“你打算原谅我了吗?”
她怕一会儿死得太多次了,队友会举报她,毕竟上次被举报之后,扣了很多信誉分,有点心理阴影。
陆惺同也看出来她的操作一直往回收,明明一个满血,却不敢往前站。
玩游戏如果不杀人的话,那就会少了很多游戏的乐趣,娱乐性和戏剧性就不强。
俗话说,就是玩儿的很不爽。
他叫她,“你到我这儿来,对面射手残血,去打他,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虞渃熙很听话的冲着他走过来了,他这话有些动听,让她心跳大幅度的起伏着。
她随便冲着对面的射手按了个一技能,她成功在这局游戏里杀了第一个人,高兴得像个小孩一样,“我杀的?我这么厉害吗?”
陆惺同心想,就杀了一个人,就高兴成这样?这以前得菜成什么样啊?真是被她可爱疯了。
虞渃熙的笑容好像带有感染力,让现在不太爱笑的陆惺同都能笑口常开,“送你个人头玩玩。”
虞渃熙刚刚杀了一个人,现在她在研究能不能有机会杀第二个,点点头回应他,“嗯。”
最后,剩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推了对面的水晶,“Victory!胜利!”
不出所料,陆惺同又是这一局的MVP,一共杀了二十八个人头,到最后几乎杀疯了,见人就秒杀。
看到他的数据和技术这么好,虞渃熙对他的游戏史比较感兴趣了,“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开始打游戏的?”。
虞渃熙夸他厉害,他心里有些看不出来的小得意暴露在了嘴角处,“三个月前开始接触,最近这两个月就没再打了。”
陆惺同当了两年兵后退役,又转去了机长,毕业之后的一个月在处理B市留下来的事情,那一个月十分苦闷,但是又不好找人说出口,就只能自己闷着。
因为要处理重要的事情,所以有酒,也不能喝,就只能抽烟解闷,可是烟抽多了,也会有一种反胃恶心的感觉。
他就问范泽瑞有没有解压的办法,他就推荐陆惺同去打游戏,自此开始的游戏之旅,后来事情处理完了,就马步前蹄的来到A市,再次遇见虞渃熙后,就没有再点开过游戏了。
哪还有玩游戏的那个精力啊,每天都在思考怎样才能不被虞渃熙厌恶的接近她,那段时间他们两人之间总感觉有一道屏障在。
打,打不破,说,说不通。
陆惺同下定决心要追回她,可每次都吃了虞渃熙的闭门羹,她对自己总有一些莫名的疏离感。
他在夜里都很伤心,但是隔天就会满腔复活,再去寻找出现在她身边的理由。
周而复始了两个月,不厌其烦,乐在其中。
虞渃熙低下了头,说来惭愧,“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是个资深玩家,没想到,你接触游戏的时长还没我的五分之一多……”她越说越小声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个玩了半年多游戏的人,菜成这个样子,还不如陆惺同随随便便一个月玩的好,实力简直把她摁在地上摩擦,这要是说出去多丢人呐,芮祯,柳瑶和喻馨儿他们,肯定会笑死她的。
只是,反过头来一想,不太对啊,她问他,“你的技术这么厉害,为什么段位还只是个黄金啊?”
“我没怎么打过排位,我一般都打匹配的多。”
“为什么?你要是打排位的话,现在肯定都是大神级别的了,最起码也要比芮祯的段位高了。”虞渃熙不解。
陆惺同犹豫了一会儿,在想怎么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给她解释清楚他那段时间里为什么不打排位。
“嗯……我那阵子时不时的会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怕在打排位的时候,突然急着要离开,挂机的话,对队友不友好,要是赢了的话还好,万一输了掉星,他们或许会举报我,被举报的多了,会被禁止登录游戏。”
虞渃熙点点头,沉思着什么,“原来如此。”她突发奇想,发问,“那我……能不能看一眼你的战绩?”
陆惺同起身,直接把手中的手机递给了她,“你看吧,我去上个厕所。”
“昂……”虞渃熙直勾勾的盯着他离开,傻傻的应了下。
她心想,就这么放心把手机单独交给她了?难道就不怕她做点什么?私自转账或者偷看他聊天记录之类的?陆惺同这防范意识也太弱了。
虞渃熙摇摇头,点开了他的战绩图,他一共玩了六十五局游戏,应该是中途系统更新过,把之前的记录刷掉了,不然应该不会这么少。
胜率在百分之九十六,这操作简直是牛爆了。
最常玩的英雄是上单战士,十局有八局基本都选的战士,就连展示台上的英雄也选的战士,可见对上单的喜爱了。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只对上单战士情有独钟?明明他无论哪一路的英雄都会玩,玩得还出色的好。
正当她细想着什么,手机屏幕灭了,她一打开,出现了输入密码的界面,她喊他,“陆惺同,手机屏幕熄灭了。”
陆惺同在洗漱间里洗手,水流声哗啦哗啦的,有些吵,他不自觉的加大了音量,“密码,是你之前大门的门锁密码。”
就这么轻易的告诉自己他的手机密码?就不怕她偷看他的小秘密?
之前的门锁密码?031685?那不就是她的生日?用她的生日当屏保密码?
虞渃熙心里有了答案,直接按了下去,锁屏果然打开了,她的指尖忍不住颤了颤,心跳加速了一倍不止。
虞渃熙虽然很想问他,为什么,但是一看见他就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便重新回到了游戏这个话题上,“原来,你也不是战无不胜啊,那几局都是怎么输的?”
“游戏途中突然有事,就返回页面,之后掉线了。”
虞渃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手里还浑然不觉的攥着他的手机,都忘记还给陆惺同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奥,对了,我看到你好像很喜欢玩上单的英雄,这是有原因的吗?”
陆惺同微微抿了抿唇,“对抗路基本上都是一个人,我经常玩上单,是因为很喜欢跟人1V1Battle的感觉。”
“吃干抹净了又想离开?”
“奥……”虞渃熙打量着他,真有点霸气侧漏的硬气感,这性格强硬的像个不屈服的狮子座,可她记得陆惺同是个天蝎座的。
也没错了,天蝎座多腹黑啊,有一种只存在于背后大佬的神秘感,外冷内热,人狠话不多,总是让人琢磨不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虞渃熙把手机还给他,问他,“还打吗?说好的,下一局你辅助我。”
陆惺同看了眼时间,都十一点半了,“不早了,明天吧,明天再打。”
虞渃熙刚赢了一局游戏,情绪正在亢奋,哪能睡得着啊,“可是,我今天就想玩儿。”
陆惺同无奈的哄她,“明天一定陪你玩儿,现在你应该早一点休息。”
虞渃熙嘟了嘟嘴,情绪瞬间低落了,“那好吧,明天再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你要来辅助我。”
他点点头,笑了下,“嗯嗯,忘不了,明天早上给你带早餐吃,不要一口气就睡到快中午才起,不吃早饭会对胃不好,而且你本来就有胃病。”
虞渃熙抬手直接捂上了双耳,不愿意听到这些,“哎呀,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快走吧快走吧。”
陆惺同笑了一下,“晚安。”
虞渃熙敷衍的点头‘嗯’了一下,等陆惺同走了之后,她把手机揣在兜里,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卧室。
刚躺回床上,手机叮铃铃的响起了电话铃声。
虞渃熙笑着调侃她,“哟~你那里可算是通上网了?知道给我打电话了?”
喻馨儿一天的通告,累得要死,刚有一点休息的时间,躺在床上敷了个面膜,跟虞渃熙打个电话粥。
“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唉,我今天三点钟就起来妆发,现在快十二点了还没睡下,明天三点又得起来,一天的通告呢。”只是想想,喻馨儿就发愁。
“小可怜哦,谁让你非要选了一个古装的剧本,你但凡选一个现代的剧,妆发都不可能会这么长时间,你还能多睡会儿。”
喻馨儿猛地坐了起来,脸上的面膜差点都掉了,“对呀,这陆惺同怎么不给我一个现代的剧本啊,还特地给我选了一个古代大女主的剧本,打戏还这么多,他这算不算变相的报复我?”她嘟嘟囔囔的,“恩将仇报,早知道,就不给他出主意了。”
虞渃熙耳朵比较尖,快速的捕捉到了重点,“什么出主意?他又去找你了?”
喻馨儿心下一顿,竟然一激动,说漏了嘴,“额……我听芮祯说你脚扭了,没什么事儿吧?”
“别转移话题,快说,陆惺同找你出什么主意?”
喻馨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扯下了脸上的面膜,“也没什么,就是他上次惹你生气了,问我解决办法而已,我只是传授给他了一点经验。”
虞渃熙心想,这个陆惺同,倒是挺会找外挂的,几乎把她身边的朋友都给一网打尽了。
虞渃熙故意炸她,“喻同学,恐怕……不止是如此吧?你还告诉他什么了?追我的办法?”
喻馨儿心虚的很,不打自招,“嗯……你可千万别生气哦。”
虞渃熙怎能不生气,“一个你,一个芮祯,你们俩也不知道是谁的朋友,净帮别人的忙。”
她无奈的叹了声气,特意嘱咐她,“前几次就算了,以后就别再帮他了。”
喻馨儿从她的情绪里听出了什么,“怎么了?真失望了?不再试试了?”
她自嘲了一声,“都已经遍体鳞伤了,哪还有命再试啊,当朋友或者家人的,不是更好?跟芮祯一样。”
“你确定你能把他当成芮祯?你问问你的心,你对这两个人的感情是一样的吗?”
虞渃熙:“……”她紧握着手机,迟迟没有再说话。
一样,只要是我想,就能是一样的。
早上六七点钟的时候下雨了,绵绵细雨,天色阴暗,乌云密布,雨点不大,风倒是不小,吹得树枝摇摇晃晃的。
本来入了秋,树叶的坚固性就没有那么强,被从天而降的雨点那么一打,飘落了一地。
虞渃熙早早的就被雨点落地拍窗的声音给吵醒了,她自小不喜欢下雨天,天空阴森森的,她自己呆在屋子里会害怕,小时候每当下雨,她都不敢自己睡觉。
长大后的虞渃熙对下雨天没有那么惧怕了,但是要是任由她自己在房间里,身边没有人的话,她心里会没有安全感,也会产生出一种对下雨天的害怕。
这要是不打雷还好,要是打雷的话会更严重,身边必须有熟悉的人陪她才行。
近一年来,虞渃熙在外工作,身边没有家人,朋友们又各自在忙,她遇到雷电雨的时候,就在客厅里把电视打开,假装自己身边有人陪伴,一整晚听着电视里的声音睡觉。
陆惺同多多少少知道她这个怕雨的习惯,所以今早的雨刚开始下,他就从对面跑过来,窝在虞渃熙的客厅,守着她,怕有什么动静,他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不出所料,没过一会儿,陆惺同听见她卧室那边有开门的声音。
他走过去看,虞渃熙身上裹了个被子出来了,把头也蒙住了,只留了个小缝,露了一双眼睛出来,紧贴着墙走。
“陆,陆惺同……”
陆惺同隔着被子抱住她,“没事没事,我在,别怕。”
“我……我没怕。”虞渃熙这个时候还故作坚强,她抬头瞧了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我怕你害怕。”
虞渃熙:“……”
陆惺同呼出口气,“现在时间还早,你还想要再睡会吗?我可以陪着你。”
外面的下雨声噼里啪啦的,打扰了她的睡意,现在睡不着了,她露出了个小脑袋,摇摇头,“睡不着。”
“那……要不要吃早饭?”
“好。”
“那你去客厅坐着,先等我一会儿。”
“嗯。”
随后,虞渃熙身上裹了个大被子,安安静静的窝在沙发上,找了个热闹点的综艺看。
但是目光时不时的总会跳到身在厨房的陆惺同身上,注意力也总在他那里。
“打个耳洞吧,只要左边的。”
八点来钟,芮祯来了,一屁股就坐在了餐桌前,看桌子上的食物,有油条,有煎蛋,有豆浆和胡辣汤。
他迫不及待的去拿筷子,这一起床就有热乎乎的早饭吃,还是他陆神给亲自做的,充满智慧的早餐,他一想想就觉得喜悦。
陆惺同给虞渃熙夹了一根小油条,“尝尝,这个叫牛奶小油条,是我从网上刚跟人学的。”
怪不得要叫小油条,大小只有半个手掌这么大,萌萌哒,像是给小孩吃的缩小版的小油条,基本两口一个。
“好。”她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果然是带有一点牛奶味,不是很甜。
但是其中又带了一点甜味,可能在牛奶的基础上,后期还放了一点点糖。
陆惺同笑了笑,只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很喜欢吃,都不用多嘴问那一句了。
“你是想喝豆浆,还是胡辣汤?”
“嗯……豆浆。”
陆惺同拿了一个空碗给她盛了一碗豆浆放到她面前,“小心烫,要加糖吗?”
他知道虞渃熙高中时喜欢吃甜的,只是不能吃多了,她自小牙不好,陆惺同就有意无意的帮她控制糖的甜度。
“要,谢谢。”
“只能加四分之一勺。”陆惺同去厨房帮她加糖。
芮祯也想让陆惺同帮他盛喝的,把空碗递给他,“陆神,我想喝胡辣汤,谢谢。”
陆惺同一个白眼扫过去,“想喝,自己去盛。”
这一个眼神把芮祯吓得不轻,连咀嚼的动作都忘记了,整个呆住了,“你都帮熙熙盛了,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也盛了?”
陆惺同没做声,倒是虞渃熙在旁边快笑喷了,笑的同时还不忘损芮祯,“欸,我说祯祯,你是伤员?还是我是伤员?更何况,他也是你能使唤的?”
陆惺同听到最后一句,笑了笑,还在旁边附和她,“对,我只能被你使唤。”
虞渃熙没想到他会顺嘴这么一说,自己反倒是被他噎住了话,心里如打鼓一般。
“我可没那么说,我的意思是……我是伤员。”
芮祯不明所以,“昨天晚上……你俩都干了些什么?明明前几天你对陆神还不是这个态度,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怎么现在亲的快成一个来似的?”
虞渃熙狂眨了眨眼睛,立马解释,“哪有的事?你别乱说了,快喝你的胡辣汤吧。”
芮祯孤独的背影拿着空碗去厨房里盛胡辣汤,“切,恼羞成怒。”
虞渃熙低着头喝豆浆,心想,不是说陆惺同不善言辞,话少外冷吗?
明明说起这小情话来,信手拈来的,撩得一手的好妹,要不是他们之前还算熟,她估计会误以为陆惺同是个有鱼塘的小渣男。
吃早饭的时候,虞渃熙一直若有若无的往陆惺同那个方向看,像是有话要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陆惺同没问,也没看,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直接问她,“想要打游戏?”
一下就猜中了她的心思,虞渃熙就感觉这句话就像一发子弹一样,直冲她的心脏,酥酥麻麻的,她猛的点了下头,“嗯。”
陆惺同没回应她,静静的喝完碗里剩下的那几口豆浆,没说跟她玩儿,也没说不跟她玩儿,这明显就是吊着他的胃口呢,看来,这也是喻馨儿给他出的主意之一。
虞渃熙一想起这个就生气,感觉陆惺同追她追的不真诚,还想着走捷径,对她用技巧。
故此,对他的语气也略有不善,“陆惺同,你吃好了没?”
陆惺同扯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动作慢条斯理的样子,让虞渃熙看着干着急,打游戏不是主要的,她就是想让陆惺同辅助她而已。
芮祯在旁边听着他俩的对话,感觉怪怪的,“怎么着?什么事这么急?你俩一会儿有安排?”
“……”两人都没回他,像是当他不存在一样。
陆惺同看了眼虞渃熙,“我还要收拾桌子,洗碗呢,等一会儿再玩儿?”
虞渃熙扫视了一眼桌上的狼藉,“碗可以一会儿再洗,先陪我玩儿一局。”
陆惺同:“……”他起身收拾碗筷,表面像是在拒绝她。
芮祯笑了下,这下是听懂了,“打游戏啊,我也很会的,我陪你玩啊。”
虞渃熙凑近芮祯,悄悄告诉他,“你懂什么,一会儿陆惺同要给我辅助。”她说这话时,还有些小骄傲。
芮祯大吃一惊,瞬间瞪大了眼睛,“啊?陆神要玩儿辅助?他以前可从没玩过辅助的,看来今天要为你破例了。”
“是吗?”虞渃熙还有些沾沾自喜,心里很恣意,但是又不知道哪个点该值得她高兴的。
“带我一个呗,我也想看看陆神是怎么辅助的。”芮祯笑道。
陆惺同收拾完了碗筷,出声提醒他们,“重点,不应该是在我这儿吗?”
芮祯秒变严肃,像古代的男子一样抱拳,一副江湖人士的感觉,“陆先生,在下请您出山。”
陆惺同淡淡的提了下嘴角,“抱歉,陆先生,不出山。”
“熙熙,上啊。”芮祯跟虞渃熙挤眉弄眼的,他跟陆惺同不算熟,只好让在座的大美女虞渃熙出马,请陆惺同出山。
虞渃熙被他气得火大,想想个办法捉弄他一下,按照她之前了解的那个陆惺同来说,他挺吃甜美软妹那一套的,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那种。
不就是勾人的心,撩的男人欲罢不能吗?在这方面,她可是强项,就对他姑且一试吧。
“哥哥,拜托~”她特意拉长了语调,声音比撒娇还要娇。
陆惺同的身体瞬间一僵,似是灵魂出窍一般,直接把他那清醒的意识震得粉碎。
虞渃熙的声线本就好听,平时说话的调调也是偏甜软的风格。
除非她捏着嗓子会变成御姐音,声音挺多变的,这取决于她想发出什么类型的声音。
平时,她想捉弄那些酒吧里的男生的时候,就会特意变得娇软些,让那些男生起保护欲,对她言听计从,俯首称臣,所以甜妹的声音对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我说的话是圣旨啊?”
陆惺同不禁咽了咽口水,眼底下的情绪低沉,像是刻意的在隐忍着什么。
芮祯好像发觉出了什么,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了解虞渃熙,她虽然喜欢捉弄男人的时候卖弄自己的这些小心思。
但是现在,绝对没有对陆惺同挖坑,像是真情实意。
他瞬间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呆着,好像有些多余,“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没做,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呢,芮祯就溜之大吉了,直到关门的声音才召回了虞渃熙的意识。
她自言自语,“芮祯在搞什么?他不是说想要看陆惺同辅助的吗?怎么突然走了?”
陆惺同:“……”
虞渃熙抬头看背对着她的陆惺同,暗自笑了笑,她心想,看来是被自己的声音甜住了吧?陆惺同果然还是吃这一套的,甜妹嘛,这还不容易吗。
她突然起了恶劣的心思,想故意逗一逗他,“嗯?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话啊,到底要不要玩呀?哥哥~”
陆惺同快被她的话给甜腻住了,太阳穴直跳,语气无奈,“别喊了,上号就是了。”
阴谋得逞,虞渃熙得意的一笑,心想,陆惺同,你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还敢撩我?还贿赂我朋友,对我使技巧?这还不是败在我这甜美的嗓音下了?
她一瘸一拐的蹦回客厅沙发上拿手机,“好嘞,哥哥,那我上号喽。”
陆惺同站在厨房里洗剩下的那几个碗,默默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真是个小祖宗。
虞渃熙等了几分钟,见他还不来,仰躺在沙发上喊他,“哥哥,哥哥,你快来啊。”连着喊了好多声‘哥哥’。
虞渃熙都快喊麻木了,都快累了,半合着眼睛,马上就要睡过去的状态,“哥哥?”
她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两侧的沙发陷了一小块进去,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一眼就看清了她正上方的陆惺同。
他直接直直的压在了她的正上方,那双犀利禁欲的单眼皮,让她立刻就清醒了许多。
“你,你要干什么?”虞渃熙有些心惊胆颤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心脏可真是够受的。
“不是你喊我的吗?现在倒是没胆儿了。”陆惺同很注意分寸,他没有碰到虞渃熙的一丝一毫。
“我只是叫你打游戏而已,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她说着,直接把陆惺同推了开来,心跳正在加速中,砰砰砰的,里面的小鹿似是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来吧。”
虞渃熙茫然不知,警惕性的看着他,“干什么?”
他点开了游戏,嗤笑一声,“打游戏啊,不然,你还想干什么?”
虞渃熙听见他手机传来一声游戏界面的声音,才放下了心,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乱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奥……”
陆惺同信守承诺,果然选了一个辅助,他没打过这个英雄,开局前还在研究技能和打法,也没有研究很久,也就一两分钟就好了。
虞渃熙还是选她最擅长的中路,开始前还在更新,她有些无聊,天马行空的想着,似乎在陆惺同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就是,陆惺同打游戏不管打哪个位置,走哪条路,从来不选女性的英雄。
昨天虞渃熙看了他的战绩,确实一律都是男性英雄,没有一个女英雄。
她没问过他,不过这猜也能猜得到,应该都是大男生的一些莫须有的小心思。
直男最后的倔强,玩游戏都不想当个女的,她想到这里,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惺同抬头看了她一眼,“愣着干什么?出发了。”
虞渃熙低头看手机,才知道游戏开始了,就她一个人还在水晶没走,她左手慌乱的操作着,竟一时间跑反了方向,往水晶后面又退了几步。
陆惺同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淡然中带了些不为人知的宠溺,“熙熙,要有打游戏的时间,我们还不如找个电影看看。”
虞渃熙撅了撅嘴,“干嘛?瞧不起我?嫌弃我菜?”
“不敢不敢。”
菜?虞渃熙都打了半年多的游戏了,还是现在的水平,估计都不能用‘菜’来形容她的水平了。
打成这个样子,还在坚持打,看来是有些坚强的毅力在身上的。
两人清完了第一波兵线之后,去了上路支援,三对二,虞渃熙使劲往他们身上放技能,陆惺同冲着对面的人就上去了,回来过后直接少了五分之四的血。
虞渃熙整个一个傻眼,“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辅助,攻击性没有那么强的事情了?你秒不了人的。”
陆惺同十分淡定,“我没忘。”
“那你冲那么前面干什么?都快撞到对面英雄的脸上了。”
“……在替你扛伤害。”
虞渃熙:“……”她看了他一眼,瞬间有点小感动,但是这哥儿们的下一句话就把她的眼泪给生生的憋回去了。
陆惺同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两根手指不停的操作着,一本正经道:“我懂得扛了伤害之后怎么跑,你,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不就是变相的在说她笨吗?虞渃熙瞬间惹火,咬牙切齿的,“以后,后面的这句话,大可不必要说出来!”
陆惺同提起一个嘴角来笑了下,“别在上路呆着了,上面来人了。”
虞渃熙傻乎乎的,“谁来了?”
“对面打野。”
她边跑,边打开数据图来看,对面打野的经济竟然比她高了快一倍了,这场游戏中就数他的经济最高,杀的人头也最多。
按照这种现象来说,见到这个打野就赶紧跑,别想着会有奇迹发生,他会在一瞬间秒了你的。
陆惺同一脸淡定,声音情绪没起伏,“对面打野,是个会玩的,估计是养小号来了。”
连陆惺同都说对面的打野会玩,变相的说他厉害,虞渃熙也有些心虚了,“那怎么办?这局我们还能赢吗?”
“这个……说不好,我可以试着让辅助带节奏,但是效果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这次是想抱,还是扛?”
“那就麻烦陆先生负隅顽抗一下了?”
陆惺同笑了笑,“好。”
接下来的十分钟,陆惺同都快忙死了,边操作着小辅助,边在聊天框里教队友该怎么操作,自己要带节奏,还要教队友带线清兵打龙。
在一次打团的时候,虞渃熙成功的抢到了队友的一颗人头,她还挺满足的,只要不是零就好。
但毕竟是抢的别人的,心里还是有愧,“陆惺同,我抢了队友一个人头,没事儿吧?他不会在手机那边骂我吧?”
陆惺同摇摇头,“不会,别顾及这个,他不会在意的。”
虞渃熙不解的小眼神盯着他看,“他为什么不会在意这个?”
一般来说,玩游戏的都不希望队友抢自己的人头吧?芮祯每次被队友抢人头,他都要骂骂咧咧一阵子才解气。
“你打开数据图看看,他都十四个人头了,不会吝啬给你这一个的。”
虞渃熙被他气得不行,呼出口气,眯了眯眼睛,假装淡定,一字一字咬着喊他,“陆、惺、同!”
他没忍住笑了笑,她可真好逗,“嗯,我在呢。”
“哼!”虞渃熙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低头专心玩游戏,不理他了。
这局游戏虽然最后没能赢,但是也输的没那么惨,只能算是惜败。
毕竟他们都有幸攻到过对面的家门口,也算陪对面的人拉过锯战了,敌方险胜,他们赢的也没有那么容易。
由陆惺同这个贴身小辅助在虞渃熙身边保护着她,这局游戏她才死了两次而已。
陆惺同得了个金牌辅助,这局游戏他助攻了二十八次,果然,一个小辅助也让他玩出了大神感。
虞渃熙迫不及待的又开了一局,“这一局,你别玩辅助了。”
“怎么?嫌弃我上局玩的不好?”
“不是。”虞渃熙摇摇头,她没那么想,毕竟上一局有目共睹,他努力了,局势也有扭转,只是可能有不可抗争的因素没赢而已。
本来陆惺同也没打算这一局还拿辅助,但就是想问一问她,“那是为什么?”
虞渃熙笑得甜甜的,慢慢的凑近他,“因为……我想抢你的人头。”
她的回答出乎意料,陆惺同问她,“刚才不小心抢了队友的人头,你不是还挺不好意思的,怎么抢起我的人头来,一点也不知道手软?”
虞渃熙垂头,几乎脱口而出,“你又不是别人……”
她声音不算大,但还是让陆惺同听清了,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眼神中带了些情意。
虞渃熙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慌乱的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朋友,不是别人。”
陆惺同有些失落,但不太明显,心想,朋友?朋友也好,总比以前他们那生分的关系强。
她疏离他的每一寸,想远离他的每一种神态,都让他紧紧的记了脑海里,被自己喜欢的女生像瘟神一样躲避,那种感觉心痛的很,像是不远处有一支军队,万箭齐发,直冲他的心脏一般。
只要能靠近她,跟她重新开始,无论什么关系,他都会接受。
陆惺同最开始的诉求就是想好好的跟她坐在一起,聊聊天,听对方诉说,没有自己的这六年时的境遇,像朋友一样相处倒是也能做到。
这局,陆惺同选了他最爱的上单,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鬼方法,能让自己的经济生长的比打野都快,自家的打野都觉得可能是野被队友给偷了。
在别人只攻了一座塔的时候,他都连攻了三座塔了,长驱直入,领着小兵直奔对面的高地防御塔,攻完了塔之后一走了之,对面都来不及支援,塔就丢了。
前前后后一共打了五次团战,虞渃熙都在陆惺同的带领下蹭到了人头和助攻。
陆惺同的身躯一直在她的前面挡着她,替她扛了好几次要命的伤害,不然她得死好几次不可。
这局游戏是虞渃熙迄今为止玩的最开心的一次,一共蹭了陆惺同八个人头。
虞渃熙笑得开心,在陆惺同面前炫耀,“我抢了你好多个人头欸,嘻嘻。”
陆惺同丝毫不气,乐在其中,他笑了下,“以后只要是跟我打游戏,等对面残血之后,你站在我前面打,我所有的人头都送给你。”
虞渃熙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眨了眨眼睛,这话莫名的有些动听。
突然把她的记忆带回了昨天晚上,陆惺同昨天也说过类似动听的话,是那句,“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虞渃熙抿了抿唇,手里紧紧的攥着手机,手心里不自觉的发了些汗,有些潮湿。
“那个,我……我去上个厕所。”说完,没出息的丢下手机后就一走了之了。
虞渃熙自问,自己平时撩起那些男人来,毫不含糊,脸不红心不跳的,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怎么每次让陆惺同一两句话就弄得心里不安稳,心电图起起伏伏的。
这次打游戏是这样,上次虞渃熙在Y市进警察局,给陆惺同打电话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总能说出让她情绪高涨,胡思乱想的话,最近这两个月真是着了他的魔了。
虞渃熙三年前立过Flag,不会因为任何一个男人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不会把自己的弱点建立在情感上。
所以,陆惺同就是她情字上的大忌,是她需要变得强大而戒掉的东西。
虽然说现在陆惺同带给她的,只是开心和心动,但是保不齐以后就会变成失落和难过。
牵挂某一个东西的时候,它带来的悲伤和喜悦都会放大化,高兴是这样,难过也是这样。
所以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戒掉这个东西,这样,就能保证以后不为他做所情绪失控,就算是难过,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戒掉这些事情是有些不容易,不过之前也算是戒掉过,这次应该也会办到。
晚上,两人又开了一局游戏,半途中,虞渃熙的手机‘叮~’的一声,进来了一条消息。
薛炳辰:【渃熙,明天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去吃,我们之前提到过的那家,把虾仁做得很好的餐厅。】
16—2—4
她把英雄藏在草丛里就不动弹了,返回出去回薛炳辰的消息。
陆惺同在左上角的小地图上没找到她的身影,转头看她,似乎在给一个人发消息。
他的警惕心强,之前又听说一个人在玩游戏的时候,肯退出游戏回消息,就说明那个人对他很重要。
他察觉到不对,顿了顿,问她,“怎么退出了?”
虞渃熙若有所思,边打字,边随意的回答他,“回消息呢,等一会儿。”
虞渃熙不想把她受伤的事情告诉机场里的同事们,所以现编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虞渃熙:【不好意思啊炳辰,我最近这几天有事,所以我们改天再去吃吧,我请你。】
薛炳辰:【你请我就不必了,我还要谢谢你的课堂笔记呢,那我们改天再约。】
虞渃熙:【ok。】
她回完消息之后,回归了游戏,幸好还没死,“好了。”
陆惺同试探性的问她,“是……喻馨儿的消息?”
虞渃熙心想,你竟然还敢跟我提喻馨儿?!转头一想,逗逗他,让他着急着急也挺好。
她故作淡定,“不是啊,是薛炳辰,他约我明天去吃虾仁呢,说要谢谢我发给他学习资料。”
虞渃熙边说,边注意陆惺同的情绪。
他刚听见‘薛炳辰’这三字时就已经不好了,约会?还特意为了回他消息退出游戏?
他不禁咬紧了牙关,眼底的神情变得低沉严肃。
虞渃熙还在专注游戏,“陆惺同,你怎么不动啊,你快来啊,我们都快被团灭了。”
陆惺同眼眸透漏着狠厉,他跟她谈条件,“只要我赢了这把游戏,你就答应我,明天不去跟他约会。”
虞渃熙眯了眯眼睛,“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不让我去跟他约会?”
陆惺同心下一顿,心口不一,“……朋友。”朋友总行吧?
虞渃熙暗自的笑了一下,“好啊,只要你赢了这把游戏,我明天就不去跟他约会了。”
这把游戏是陆惺同杀人杀得最狠的一次,虞渃熙看他那狠厉的操作,要是条件允许的话,都害怕他疯起来把队友也杀了。
游戏刚一结束,陆惺同又在旁边提醒她,“我赢了,不许去!”
她一挑眉,笑了下,“好啊。”她凑过去,跟他挨得近,像一只摄人魂魄,狡猾的狐狸一样,妩媚的盯着他的眉眼看,“都听你的。”
陆惺同的目光,从她那勾人的眼眸中转移到她粉嘟嘟的嘴唇上,现在很想立刻把她按在沙发上一顿猛亲。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下了这种情绪,“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虞渃熙趴在沙发上,小手托着脸,知道他是落荒而逃,她就很开心。
陆惺同都快走远了,她还要在火上添一把柴,“哥哥~这就要走了吗?时间还早呢,不再陪我一会儿?”
话音刚落,随着而来的就是关门的声音,虞渃熙心里有数,无论她现在怎么勾引调戏陆惺同,他都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现在的陆惺同在虞渃熙面前,就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还得是被迫当的,敢怒不敢言,有情绪也只能忍着。
回去后的陆惺同突然想起来虞渃熙喜欢看的那个综艺,想着借此讨好讨好她,让她忘记那个薛炳辰。
大手一点,打了个电话,“老范,麻烦你个事情。”
范泽瑞都准备睡了,又接到了陆惺同的电话,“就知道每次接到你的电话后就没有什么好事儿,说吧,又怎么了?”
“《哈哈哈,你惨了》是陆氏投资策划的吗?”
范泽瑞懵了一下,“什……什么?什么惨了?你在说什么?追妻追傻了吧?”他无情的笑他。
陆惺同呼出口气,无奈的又重复,“一档搞笑的综艺节目,叫《哈哈哈,你惨了》的,陆氏是不是他们的出品人和投资方?”
范泽瑞细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综艺,“好像……是听过,不过陆氏集团一个月内的投资项目这么多,我也不能都记得他们的名字,但是我对这个综艺有印象,我嫌弃它规模太小,给我的徒弟徐律练手了,这个项目现在应该是他在负责,怎么了吗?怎么突然关心起了这个?”
陆惺同一手掐腰,舔了下嘴角,“跟徐律说一声,这个综艺要加更,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一周更两期或者三期。”
范泽瑞瞪大了眼睛,对他的话表示怀疑,“大哥,这是综艺,你当你家演电视剧呢,一个星期更两三集的,你要累死那些嘉宾和幕后的工作人员?幕后剪辑都要剪辑很久的,而且每期的剧本也很紧张,编剧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写出一个好的本子。”
陆惺同皱了下眉,“我不管这么多,后天晚上,我就要看到这个综艺最新的一期,让工作人员加加班,加班费三倍起,陆氏集团出。”
范泽瑞知道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会那么轻易的收回自己说出的话的,他说不过陆惺同,干脆妥协了。
“行,您是大少爷,您说了算,怒发冲冠为红颜嘛,都懂都懂,我们都是些陪跑的。”
挂了电话,范泽瑞就去通知了徐律加班,整个综艺幕后的全部工作人员整整熬了两个通宵,才刚刚赶在后天晚上加更出综艺最新的一期节目。
晚上,虞渃熙在看一个古装剧,叫《繁华如锦》,集数不多,总共只有三十二集而已,讲述的是一个征战沙场,战无不胜的边塞将军和和一位书香门第家的端庄小姐的故事。
虞渃熙看到大结局了,结局有点惨,男主角被人设计谋害而死,女主本来可以活命,但是却为了男主殉情了。
她在电视机前哭得稀里哗啦的,陆惺同就只能在旁边给她递卫生纸,“电视剧而已,别太难过。”
虞渃熙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你懂什么?这个就是爱情!”
陆惺同又给她递了一张纸,看她哭的委屈巴巴的,他心里也难受,“好了好了,别哭了,一会儿眼睛该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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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要入v了,之前的章节名字改不了了。
“好,我带你飞。”
虞渃熙抽泣着,问他,“陆惺同,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殉情的吗?”
他坚定不移的点头,“有,你忘记了吗?之前在b市很有名的一则新闻,男生跟女朋友分手后,卧轨而死。”
虞渃熙记得这个新闻,当时他们两个都快要结婚了,结果因为彩礼和嫁妆的事情起了矛盾。
女生跟男生提出了分手,男生深爱对方,但是实在拿不这么多钱,也给不了她更好的生活,就选择卧轨自尽了。
“还有吗?”虞渃熙眼尾和鼻尖都红红的。
“还有……在我们上高中时,轰动一时大新闻,一对高中学生双双跳江,为爱殉情。”
这个故事虞渃熙也知道,只是一时没想起而已,被他这么一提醒,就记起来了。
一对高中生相恋,父母拆散,学校压迫,高考在即,都强逼着他们分手,他们不甘压力,走头无路。
两人牵着手一起跳了江,尸体被救援队打捞上来的时候,两人的手还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那时的陆惺同和虞渃熙也正好在上高中,也正好在谈恋爱。
跟他们情况不一样的是,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人逼迫他们分手。
他们听说了这个新闻之后,心里也满是忐忑,尤其是虞渃熙,一整晚没有睡好觉,半夜给陆惺同打了电话。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随便说几句话,都像是在撒娇,“陆惺同。”
“嗯,我在呢。”
虞渃熙突然发现自己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这不是打扰他睡觉了?
“我吵到你了吗?我……我睡不着……”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受那个新闻的影响,我怕你会害怕,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陆惺同的话像是一阵暖流一样经过虞渃熙的心房,“我……”
陆惺同安慰她,“乖,别怕,我们不是他们,更何况,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虞渃熙:“……”
往事不可追啊,虞渃熙又抹了两把眼泪,“那……还有吗?有我不知道的故事吗?”
陆惺同想了想,情绪突然低落,“还有一个,是……喝农药殉情的。”
虞渃熙没听过这个故事,“能讲讲吗?”
陆惺同跟她谈条件,“你不哭,我就讲。”
“好。”她乖乖的点头。
女生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医生就说她活不过二十五岁,男生知道她活不长,但还是希望能留在她身边守护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到了女生最后的时光,男生在医院里跟她求婚,可女生不答应,说不想让他第一个妻子就是亡妻,不吉利,但是男生不听,硬是要娶她,女生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同意了。
但是两人还没领证,女生就去世了,男生在她的墓碑上刻下了‘亡妻’两个字,虽然他们没有结婚,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在男生的心里,女生就是他的妻子了。
男生不能忍受往后几十年里没有女生的生活,在女生头七的这天,他在她的墓碑前说了好多的话。
最后从兜里拿了一瓶农地里除草的农药,一饮而尽。
隔天被别人发现的时候,他安详的靠在女生的墓碑前,不治身亡了。
最后只给家人留下了一封遗书,他在信里提到过,其实他早在跟女生在一起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做好跟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打算了。
虞渃熙被这个故事感动了,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是她答应过陆惺同,听故事,就不能哭,所以一直强忍着。
她皱了下眉头,感觉很奇怪,“这个故事,你怎么……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陆惺同垂下了眼眸,情绪低落,“因为故事里的这个男生,是我的舅舅……”
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陆惺同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时的他,也不过才十几岁,还在上初中。
舅舅从小对他很好,慈祥和气,陆惺同在那时非常不理解他这一举动。
爱一个人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能心甘情愿为她去死吗?
但是当陆惺同是男主角的时候,站在舅舅的角度想,突然就明白那时他的心思了。
爱是伟大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爱的人,跟不会哭不会笑的行尸走肉确实没什么分别,世界根本不值得留念。
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
陆惺同在没有虞渃熙的那六年里,就是这么过来,反而就越来越能理解舅舅当时为什么要选择自尽了。
虞渃熙看陆惺同难过,她就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家人的故事,我要是提前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你讲了,对不起……”
陆惺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别哭了,逝者已矣,故事的结局也不会改变。”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的目的好像是要来讨她欢心的,“不说这个了,说点开心的吧。”
虞渃熙抬头看他,眼眸里星光闪闪,“什么啊?”语音有点变调,嗓子都快哭哑了。
“我收到小道消息,听说你喜欢的那档综艺,今天晚上要加更一期。”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是《哈哈哈,你惨了》?”
“嗯,你现在要看吗?”
她伤心的像是刚失恋了一样,垂头丧气的,“算了,明天再看吧,现在我,笑不出来了。”
大半夜,陆惺同又给范泽瑞打电话,电话对面的人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整个一个暴怒。
“陆惺同,你这人是不是有啥毛病?非要大半夜的打电话,知不知道我才刚睡着?!”
范泽瑞和徐律跟着《哈哈哈,你惨了》的工作人员忙活了两个通宵,今天晚上刚赶出来新的一期节目。
现在终于闲下时间来能补觉了,刚睡着,就又被陆惺同的夺命电话给吵醒了。
你说,这搁谁,谁不气啊。
“什么事儿?快说!我还要接着睡觉呢,我如果猝死了,看谁还敢给你们家卖命。”
陆惺同这边一脸淡定,“你知道最近很火的一个电视剧叫《繁华如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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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了家人们
“Penta Kill!Ace 团灭!”
“我知道啊,一个古装剧,怎么了?你难道又想让人家加更?大可不必了吧,据我所知,这个电视剧已经大结局了,而且,这也不是我们陆氏集团出品策划的ip,不归我们管。”范泽瑞把手机放在耳边上,合着眼睛。
“是哪家公司的作品?”刚才陆惺同没有看到电视剧出品方的logo。
范泽瑞都快睡过去了,“好像是……百里集团的吧?我也记不清了,这算是个大ip,当时还没拍之前,陆氏集团还跟百里集团在小说作家那儿争过版权呢。”
陆惺同眉头一皱,百里集团?
“后来没争过?”
“他们出的价钱很高,这个剧本虽然好,但是还不值这个价,本来拍古装剧本就烧钱,要是在版权上就耗费这么多资金,到后面就会很吃力,我们就开会,放弃了这个剧本,转投了另外一个现代剧。”
陆惺同沉思了一阵子,想到了这段时间跟百里家的纠缠,“没事了,你睡觉吧。”
陆惺同怀疑是他从国外回来了,算算时间,四年了,他也该回来了。
陆惺同陪她玩了四天的游戏,给她做了一个星期的饭。
没过几天,虞渃熙就去复工了,其实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走路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了,也能穿五厘米左右的高跟鞋走路,但是还不能跑,小跑起来,脚踝处还是会隐隐作痛。
虞渃熙自己也没想到轻轻一扭能有这么严重,都一周了还没好利索呢。
陆惺同和芮祯都不希望她这么早复工,想让她多养几天,她不听劝,最后他们也都没有办法了,由着她吧,顶多陆惺同在机场里多对她注意注意就是了。
虞渃熙在任元芳那里拿了飞行行程表,任姐看她的脚伤刚痊愈,也不适合平常时候的工作量。
所以,这周就只给她安排了一趟航班,还是个临近的省,飞行的时间很短。
可见领导还是有人性的,虞渃熙都感叹的要落泪了,太感动了。
任元芳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手上打着字,“我知道你不太想引人注目,所以机场里都给你瞒着呢,没人知道你崴脚的事。”
虞渃熙笑了下,“谢谢任姐。”内心中真是对领导感激涕零啊。
她来机场的时间不长,也不过一两年左右,机场里的同事大多数也只是点头之交,私下里根本不熟,柳瑶和阮梦娇除外。
她身上背着‘高岭之花’这么大的名头,很张扬,就连别的机场的人也都有所耳闻。
虞渃熙不想引得那些不熟的人过分关注她,打听她的私生活,所以瞒着是最好的选择。
她刚走出任元芳的办公室,就收到了陆惺同的信息,【怎么样?领导没有为难你吧?】
虞渃熙:【任姐好得很呢,她这周就给我了一趟航班,还说让我多休息。】
陆惺同:【那就好。】
虞渃熙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现在在家呢吗?】
陆惺同:【嗯。】
虞渃熙侥幸的笑了笑,字太多,她懒得打字,发了段语音过去,“那……能不能请你去我家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帮我晾上?我出门太急,给忘记了,我晚上有事,估计要很晚才能回去,一天不晾的话,这衣服会馊掉,就白洗了,所以……陆先生,帮帮忙啦。”
陆惺同顿了顿,【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先知道,你要去哪儿?跟谁在一起,才行。】
虞渃熙歪了歪头,好像没什么不能说的,【跟柳瑶和阮梦娇她们去星漠酒吧喝酒,为了庆祝我痊愈后复工。】
庆祝虞渃熙复工,这只是个公事公办的借口而已,她们小姐妹之间有一阵子没见了,三人小团队也很久没有整齐过了,是时候叙叙旧,喝喝酒了。
再说,虞渃熙也很嘴馋星漠酒吧的‘迷幻森林’了,该去解解嘴馋了。
如果非要找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虞渃熙已经很久没有泡过帅哥了,气质魅力无所适发,一身撩帅哥的本领无所释放,去酒吧里看看有没有顺眼的也好。
陆惺同盯着手机屏幕上虞渃熙发来的消息,星漠?他自己开的酒吧,他都有一阵子没去了,也不知道现在经营的怎么样,这段时间一直是林宿在打理。
陆惺同:【我跟你一起。】
虞渃熙蹩了蹩眉头,【我们小姐妹的约会,你来干什么?别来!!!】
陆惺同没再回,因为他既保证不了他不去,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心,说不去。
发完消息,陆惺同走出家门,熟练的输入虞渃熙家的密码,熟门熟路的进了门。
本来是直接准备奔着阳台去的,结果转头看客厅一团乱,就顺手帮她把沙发上的靠枕摆好,收拾了茶几上的零食袋,拖地扫地。
除了虞渃熙的房间他没进以外,其他的房间都整理了,几乎把整个家都收拾了一遍。
原先他还是单纯的陆家大少爷的时候,是从没干过这些家务活儿的,当兵回来变得简朴了,生活气息更充足了,也算是一次致命的历练。
陆惺同别的不说,专注力够强,只要是他想做的一件事情,他都会尽量做到最好,认真不服输,就算只是单单的打扫卫生,也可以做到干净利落,不拖沓。
虞渃熙这小公寓让她置办的很温馨,玩偶和颜色很女生化,很像她以前的性格,娇娇软软的。
他大步走去阳台,撸起来两只袖管,从洗衣机里一件一件的掏出她的衣服,用力的抖了抖,把衣服的表面给扯平了,再挂到晾衣杆上。
本来一切正常,直到无意间翻出了那件白色蕾丝边的吊带里衣来,他皱了下眉,神情一下定住了,手骨分明,修长的指尖轻勾着里衣的带子,模样莫名的有些禁欲感。
他知道这是什么,所以快速的别过了脸去,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罪恶,觉得猥琐。
这么拿着也不合适,女孩子的东西,男生还是不要碰为好。
陆惺同挪了几步,准备把它放回洗衣机里,但是一个没勾好,吊带从指尖滑落,掉在了地上,地面上有污水,衣服被沾脏了。
“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觉得此时骑虎难下,马上拿起来不合适,让它在地上待着也不合适。
百般无奈之下,陆惺同给虞渃熙打了电话,那头的人还在独自吃着兰州拉面,心情似乎还挺好的,“晾好了?”
陆惺同踌躇不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嗯……还没有,就是,不小心把你要晒的衣服掉在地上了,脏了。”
虞渃熙嚼了嚼嘴里的食物,笑了一下,“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既然是你给我弄脏的,那就负责给我洗干净吧。”
陆惺同又瞧了一眼地上的物件,有些嫌弃和无奈,“可,可是……”
虞渃熙突然觉得他很啰嗦,“可是什么可是?你弄脏的,你还想赖账?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吃面呢。”
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就挂了电话,陆惺同一脸为难,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夜晚寂静非常,头顶半轮明月,繁星点点在月亮周围环绕,秋天的风很薄凉,吹在身上不禁会让人打寒颤。
虞渃熙穿的不算暖和,下身还露着半截小腿,但好在酒吧里气氛燥热,不但感觉不到冷,反倒还会发热。
柳瑶本来打算用陆惺同之前给她的vip卡,开个包间,带着姐妹潇洒潇洒,反正是陆惺同给的,不用白不用。
结果被虞渃熙给拦住了,“好多天没有来过酒吧了,今天晚上热闹热闹,在外面吧。”
也好,包间里是比外面冷清了些,毕竟今天就她们姐妹三个人,也没有其他帅哥相伴,怪孤独的。
她们找了个卡座,阮梦娇最近心情不好,好像是因为她生病的弟弟病情加重了,需要更多的医疗费,积攒下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她的压力也随之增长,故而心情烦闷,独自去舞池里潇洒解压去了。
虞渃熙和柳瑶没少借钱给阮梦娇,最近她们也是入不敷出,实在是拿不出这么一大笔的医药费给阮梦娇。
偏偏弟弟生病,阮梦娇的父母拿不出钱来,还要反过头来怪她没用,要是没有阮梦娇每天拼命地赚钱,她弟弟估计都活不过去年冬天。
现在又没钱了,倒说是她没用?是她的错?结果家里的人还不是要指着她活命?
虞渃熙一直觉得阮梦娇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就只能是吃力不讨好的命。
她性格慢吞吞的,不喜欢说话,不像柳瑶一样,但凡有点不顺心的事,就随意的跟她们吐槽,说出来了,也就不难过了。
阮梦娇不一样,她即使是心里藏满了烦心事,依然选择自己独自承受,她受的苦和委屈没人能懂,虞渃熙也就只看出了三分而已。
柳瑶知道虞渃熙担心阮梦娇,但是也没有办法,她们连钱的事情都给她解决不了,更何况人家自己的家务事呢。
虞渃熙想过给她借钱,可是跟她最好的两个朋友都有难处,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之前陆惺同给喻馨儿投资的那个剧本,喻馨儿对它很重视,她经济团队那边打算借着这部电视剧让喻馨儿火起来。
所以喻馨儿在还没有片酬的时候,就毅然决然的投了全身家进去当个人投资,这次的赌注不成功便成仁。
芮祯就更不用提了,他虽然是个富二代,但是财务大权都掌握在他家老夫人手里。
他轻易拿不出大数目的钱来,花钱要提前报备,这次芮祯来a市,手里也就只有几千块钱而已。
虞渃熙这个人不善交友,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借钱了,着实是想法单薄,现实残酷了。
柳瑶还不想把体力提前浪费在舞池里,她心里有别的想法,正四处张望着什么。
等到目光暂定,又探头去虞渃熙的耳边,笑的意味,“怎么样?今晚有兴趣吗?”
虞渃熙的脚还没好,不能去舞池里蹦蹦跳跳的,自己独自喝酒又无趣的很,跟他们玩玩,也好。
她正愁一身撩汉的技术无处发展呢,她笑了笑,“你有看中的了?”
虞渃熙和柳瑶这两个不同意义上的海后,从来不会为了抢一个男人而争吵纠缠,在这方面,两人也没有过碰撞。
她们喜欢的男人类型正好不一样,所以就不会出现冲突。
虞渃熙只是图一时的新鲜感,又不会跟那个人深入接触,更不可能会跟他谈恋爱。
所以她更看重这个人的颜值,身材和与众不同的气质,颜值占十分,身材占八分,至于气质方面嘛,至少只看一眼,就觉得惊艳和出挑就够了。
而柳瑶呢,她想让自己鱼塘里的人都能够得到雨露均沾的机会,同时还要在这个基础上纳入新的人进鱼塘,说到底,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后。
而且她喜欢的男人大多数都是古铜色的肌肤,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些健身男。
但又要太显油腻的,在她看来,身材更重要,得占十分,颜值属于锦上添花,能占五六分,看着顺眼就好。
柳瑶往墙角上那个卡座的方向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看那里,“白衬衫那个,是你会喜欢的类型,白白净净的,像是还在大学念书的弟弟。”
虞渃熙淡瞧了一眼,男生细柳高挑的,一头乖乖的黑发,眉宇间满是书生气息,秀气清秀。
不过,她看着这面相觉得眼熟,细想想,又仔细看了一眼,挑起了眉,是他?
竟然是第一次来星漠酒吧就遇见的那个弟弟!被陆惺同搅和了之后,仓惶逃跑的那个零零后弟弟!
也算是有缘,这次是他先送上门来的,之前没有钓成,是对帅哥的一种损失,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啊。
既然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都已经快得手了,那就说明那法子对他有效,这位弟弟吃性感纯欲姐姐那一套的。
虞渃熙抬手,放下了自己的高马尾,手指顺着发间撸了几下,把皮筋带到了手腕上,随意的做了一个慵懒的发型,氛围感十足。
今天的她虽然穿得不如第一次见面那样香艳,是一身吊带黑色贴身裙。
“说吧,都叫过谁宝贝啊?”
虞渃熙看陆惺同的滤镜里面都有着非一般的嫌弃,虽然那时候他是真的对她好。
杀千刀的,虞渃熙都快想到他们两个谈恋爱之后结婚生子了,她都开始想怎么平衡朋友与前任之间的关系了。
谁知,人家柳瑶可万万没有这个想法!她只是八卦又贪财,想着能不能在陆惺同那里再捞点儿封口费什么的。
先不说喜不喜欢,陆惺同那种相貌的绝色,是万万碰不得的。
让他留在身边,肯定会超级没有安全感,就算他对你再好,也会担心他有一天会跟别人跑了。
虞渃熙不就是个很好的前任例子?平时的时候就总忌惮着他身边的女性。
结果出了教堂的那件事之后,虞渃熙自己的脑海里就臆想出了一部戴绿帽子,找小三儿的可怕剧情。
其实归根结底,不在于误会,也不在于失去的那六年,其实就是虞渃熙自己没有安全感了。
无论陆惺同对她有多好,虞渃熙跟他在一起时,心里也会有一份不安,所以现在陆惺同再次追求虞渃熙,她才迟迟不应允他,就是害怕重蹈覆辙。
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到时候结局还是一样的,因为虞渃熙自己的猜忌而导致分手。
既然结局都猜到了,过程也没有什么不同,倒不如从一开始就阻止这样的悲剧发生。
虞渃熙脑海里想的事情复杂,轻而易举的都就被她给带跑偏了。
她笑了下,“也没有,只是听机场的那些人这样说着,有些好奇,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嘛,想着……肯定比我们的消息全,我就是来吃瓜的。”
虞渃熙听见她这么说了之后,明显是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我不了解他家里的公司,他不喜欢那些,几乎没跟我提起过,他有没有钱,我也不清楚,高中的时候,只知道他口袋里有花不完的钱。”
柳瑶自己自言自语惊叹了很久,“花不完的钱?花不完的钱是多少钱?”
虞渃熙:“……”她愁眉苦脸的看着柳瑶,心想,不至于吧。
柳瑶瞪大了眼睛,“都有花不完的钱了,那肯定是非常有钱啊!”
虞渃熙语气随意,根本没当一回事儿,“也不一定,我指得花不完的钱,是因为他有一张多年的额度卡,但是除了额度卡以外,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钱了。”
柳瑶再次震惊自己三百年,“额度卡啊,在小说里,那不是大佬才会有的吗,这陆惺同是个名副其实的大佬啊,那他还当什么机长啊,难不成是来视察民情的?”
陆惺同是不是大佬的无所谓,她也不在乎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虞渃熙知道,要是再跟她这么唠下去,这好不容易送上门儿来的弟弟,可就要跑了。
“好了好了,陆惺同的事以后再说,别耽误我泡弟弟了,一会儿人该走了。”
话音刚落,她起身冲他而去,扬起高傲媚气的笑容。
弟弟那桌的位置离dj台比较远,在一个角上,倒是也能安静一点,至少能听清楚朋友之间说话的声音,等狂欢的音乐响起,不用扯着嗓子喊了。
他靠在卡座的靠背前,手里拿了杯酒,漫无目的的小口小口抿着喝,像是酒量不太好的样子。
跟他同行一起玩游戏的有四个人,加上弟弟一共三男两女,其他人都是一对一对的,就弟弟没伴儿。
孤单单的一个人坐在旁边,看起来可真可怜,怪不得只能独自的小口喝酒解闷儿呢。
虞渃熙势在必得的笑了一下,心想,别怕,姐姐来了,有我陪你一起玩儿,这样,你就不会孤独啦。
虞渃熙没打一声招呼的,一下就坐到了弟弟旁边,如藕一般的细长胳膊搭到了他肩膀的一侧。
她妩媚的冲他笑,语气娇媚,细软的不行,“你,还记得我吗?”
弟弟慌乱的眼神,盯着她那星光一般的眼眸,瞬间懵住了,随后感到意外的笑了笑,笑起来的样子乖巧中带了点阳光可爱,“是你啊。”
随后,沉了沉气,淡定了一些,“姐姐,我们又遇见了。”
虞渃熙顺着他的话说,“是啊,好巧,时隔两个多月,又遇见了。”
他摇了摇头,“不是巧,是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虞渃熙心想,就那一下就爱上我了?这种情况,倒是以前也遇见过,但是这也太执着了些,就那一面,都过了两个多月了,竟然还记得她?!
此刻,正有四双眼睛在盯着他们,无论男生女生,一旦抬眼到虞渃熙的身上,就会看傻眼,情不自禁地,去仔仔细细的观察她那精致的五官。
弟弟笑着跟他们介绍虞渃熙,“这就是之前我跟你们说过,在酒吧里遇见的那个漂亮姐姐。”
虞渃熙跟他们招手打招呼,笑得明媚,“你们好呀。”
其中一个男生直勾勾的盯着虞渃熙看,不知不觉中感叹出了一句,“还真是漂亮啊……”
话刚落,就被他旁边的女生拧了下大腿,表示不满了,男生急忙去哄,又是搂,又是亲的。
旁边的男生还算淡定,还知道给刚刚那个男生打掩护,“之前,云庚跟我们说,他在酒吧里遇见了一个漂亮姐姐,我们……都以为他是第一次去酒吧,没见过什么世面,看谁都觉得漂亮,没想到,是……”
是真的漂亮啊……
他身边的女生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往下说了,尴尬的挠了挠头。
虞渃熙之前性格内敛,听到这些话,可能会害羞,但是最近几年倒是听惯了这些夸奖她长相的话。
第一次去酒吧?她心想,我一看就知道他是酒吧新手,没想到这么新啊。
她只是微微一笑,“谢谢。”她只看了那个说话夸奖她的男生一眼,目光便移开了,不会多在那个男生身上停留。
在钓人方面,她有两个规矩,第一,不管对方的对象在不在场,都不会跟有对象的人打交道,跟他们的交流也会尽可能的减少……
“因为……我想抢你的人头。”
第二,一晚上只钓一个人,一次也只钓一个人,如果虞渃熙正在钓着一个人,却又发现了一个颜值相貌更好的,也不会中途再去换人了,她拒绝三心二意。
男人对于虞渃熙来说,本来就是一次性的,要是再好高骛远,朝秦暮楚的,那就太不在理了。
虞渃熙一来,那两位女生看着她的目光就充满着敌意和醋意,一边嫉妒着她的美貌,一边又吃着‘自己对象一直盯着虞渃熙看’的醋。
虞渃熙丝毫不在意这些,装作没看见就行了,毕竟,她什么都没有做,而且她的长相太显眼又不是她的错,她已经尽可能的在掩饰自己的锋芒了,一直在为自己的相貌避嫌了。
虞渃熙不管他们,在弟弟的耳边笑着说话,“原来,你叫云庚啊,是……哪个‘庚’?”
“年庚的‘庚’。漂亮姐姐,你叫什么?”
虞渃熙没有着急回答,她瞧着云庚,淡淡的分析了一波。
他虽然年纪小,长得乖巧秀气,却不像传统的弟弟都是些听话的小奶狗,跟他相处了两次,他好像不太会害羞,胆子挺大的,也会想办法回撩她。
要是对象不是碰见虞渃熙了话,云庚应该是个感情的主导方,可惜了。
在其他四位看来,他们像是在调情,互相咬耳朵,举动亲密的很呢。
“虞渃熙,虞姬的‘虞’,三点水的‘渃’,熙熙攘攘的‘熙’。”
云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姐姐,你想好,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了吗?我想让你来当。”
女朋友?虞渃熙这才想起来,第一次见面,好像是提到过一嘴,那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细想想,云庚好像是说:“怎么?姐姐……想要当我女朋友啊?”
虞渃熙以为跟他没有第二次见面了,所以就回答的很模糊,相当于给现在的自己刨了个坑。
她那时说:“等下一次见面了,姐姐再告诉你。”语调上调,魅惑众生。
云庚也不甘落后,想着要回撩她,在她耳边轻言细语的,“那就,期待跟姐姐的下一次见面,姐姐,别忘了要告诉我哟。”
自己埋下的坑,自己填啊,虞渃熙,早知道刚才就不过来了,钓什么弟弟啊,还需要填两个月之前留下的坑。
她在机场工作也会遇到几次第一次见面就直接表白的,那时直接拒绝就好了。
可是现在坐在她对面的是个干净阳光,不经世事的男大学生,她要是这样直接跟他挑明,怕他心里承受不了,但又不好直接告诉他,自己只喜欢暧昧阶段。
虞渃熙抬手,大拇指摸索了一下他的下巴,勾魂似的打量着他的脸,五官精致,还没有褪去的稚气挂在脸上,在学校里最起码也是不缺人喜欢的。
“女朋友啊,弟弟应该不缺吧?怎么就执着于我了?”
云庚眼眸里含情,攥住了虞渃熙那挑拨他下巴的小手,“因为我……只喜欢姐姐。”
虞渃熙歪了歪头,听他这话,感觉是碰到了同行啊,怎么看也不太像是个新手啊,弟弟这是在上演白切黑呢吧。
她顾念云庚是个大学生,不敢对他出手太狠,怕伤害了他的幼小心灵,但是没想到,他还挺上道儿的,都有点压不住他了。
虞渃熙笑了下,转身拿起了他那杯酒,在手里摇晃着,看着玻璃杯里的酒体跌跌撞撞的拍打杯壁,她直接一口喝了下去,刺激感从咽喉到胃里,一路灼烧。
“你知道吗?喜欢姐姐的人,天天都有。”她调戏般的点了点他的鼻尖,“你还排不上号儿呢。”
没过一会儿,虞渃熙感觉那个酒烈了点儿,她都有些晕乎乎的了,她心里一个清醒的念头,提醒她要赶紧走。
她刚起身,却被云庚拦住了腰,被拽了回来,“姐姐,你想去哪儿啊?”
他凑到她耳前,“我是排不上号,但是……我可以插队啊。”
云庚瞬间转变了眼神,不再阳光青春,而是得逞的坏笑,“姐姐,既然喝了我的酒,那今晚……你就是我的了。”
虞渃熙挣扎着,感觉身体使不上力气,她想求救,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更像是在打情骂俏,偏偏柳瑶和阮梦娇也不见了踪影。
“你,你在酒里下了药?”她的声音也软娇娇的,没什么力气,她看了眼对面的两对男女,这才反应过来,“你们……都是在演戏?!”
他们之前说那些话,都是为了降低虞渃熙的警惕心和防备心,让她相信云庚就是个人畜无害的男大学生。
虞渃熙以前从来不会喝别人的酒,今天真是上了他们的当,他们这戏演的太真了,细想想,处处都是陷阱。
云庚牵住她的手,揽着她的腰,他合着眼睛,一字一字的喊着她的名字,“虞…渃…熙…”
虞渃熙不知道他的意图,只是单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还是……
他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毫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的小脸,他撇起嘴来坏笑着,“就是你。”
虞渃熙渐渐慌张无措,神智也越来越模糊,她慢半拍的去拿自己的手机,但是被他看穿了,提前把她的手机丢到了倒满酒的酒杯里。
“走!”云庚把她架了起来,慢吞吞的往外走,一手掏出手机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虞渃熙听的不真切,只见云庚笑得开心,像做了谁的狗腿子,“老板,得手了,正往门口走呢。”
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见云庚应了几声,就带着她加快了步伐。
她想跟云庚谈判,但是奈何实在没有力气讲话,她用力的将指甲刺进自己手掌里,想用疼痛让自己变得清醒些,也好想办法逃走。
走出星漠的大门,夜里的寒风刺骨,如同一针一针扎在她身上一样,吹得她醒目,似乎还飘起了细微的小雨,她喝了酒又穿得少,这会儿忍不住打寒颤。
她发现停在星漠门口有一辆黑色轿车,云庚正把她往那个方向带,这是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要是不给亲,就别来撩拨我。”
她来不及想那么多,她想在最后一刻逃走,可惜拼尽全力的挣扎对于云庚来说,都不过只是在挠痒痒而已。
就到快上车之时,虞渃熙看到了在侧边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是陆惺同?!
“陆……”她粗喘着气,想呼喊些什么,却被云庚给阻拦了。
陆惺同警惕心很强,那声音虽然听的不真切,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背影,男生扶着女生准备要上车。
云庚怕陆惺同起疑,当机立断的使了个心眼,“姐,让你别喝那么多,你不听,这下难受了吧?男人不值得让你伤心,快跟我回家吧,爸妈该担心了。”他故意大声讲话,就是说给旁边的陆惺同听的。
云庚带着虞渃熙就快要上车之时,陆惺同眼眸转了转,感觉那个男生很眼熟,像是……
不好!!!
他如箭离弦一般飞跃过去,抢在车门关闭的前一秒,青筋暴起的大手握住了即将关闭的车门。
认准了那个眼熟的男生,一脚踢中了他的腹部。
云庚哀嚎一声,还不及反应就被陆惺同从车上的后座拽下来,又一脚踢在了他要命的头部,云庚一声痛吼躺在了地上。
陆惺同顾不得教训他,转头回车里看到了在里面已经神志不清的虞渃熙。
他喊她的名字,她听不到,也没反应,整个人像睡着了一样。
陆惺同就猜到她被下了药,他发怒的红了眼睛,慢慢的把她抱了出来。
这会儿的雨越下越大,打湿了陆惺同的头发,他把虞渃熙放到了星漠酒吧旁边的墙边靠着,那里能遮雨。
司机看事情败漏,还没来得及关车门就一跑了之,留下了在地上抱头挣扎的云庚。
他自知打不过陆惺同,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要跑,结果还是被擒住了。
陆惺同扯着他的领口,把他狠狠的摁在了地上,雨水顺着他的发尾滴在了地面上。
他咬牙切齿的,“是你,给她下的药?!”
陆惺同的眼神幽深狠厉,打他的每一拳都用尽了力气,使人恐慌害怕,他咬紧了牙关,头上的青筋突起,像一只刚出笼的野兽,凶猛的撕咬着地上的人。
他低着嗓音,每说一句话,都要往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上一拳,“你凭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捧在手心里宠的人,我连句重话都没跟她说过,你怎么敢伤害她?!”
他的嘴唇在颤抖,话也跟着颤。
一顿拳脚相加,陆惺同把怒气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云庚被打的晕头转向的,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陆惺同从他身上起了来,只见他的手都因为打云庚而变得鲜红,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都丝毫减轻不了他心中难以平复的怒火。
旁边那些不知情的路人着急忙慌的报了警,叫了救护车,场面一度混乱……
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路人的议论声,云庚的哀嚎声,汽车的鸣笛声,杂声四起。
可他陆惺同什么都听不清,他脑海里只有刚才虞渃熙被人带着上车的一幕。
“熙熙……”
陆惺同跌跌撞撞的走去虞渃熙处,身上的戾气还未散去,大手颤颤抖抖的想去扶她的小脸。
可是手上还有那人的血,他的血脏,不配沾染到洁白的她身上,只好往是自己的身上抹了抹,直到干净了,才去摸虞渃熙的脸。
他把虞渃熙抱在怀里,想起刚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了,他不敢想如果虞渃熙被人带走了,会是什么结果。
没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就都来了,医生把地上已经昏迷的云庚给抬走了。
五个警察把陆惺同和虞渃熙给包围了起来,怕他反抗,就差掏枪了。
陆惺同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怀里正在安睡的可人儿,他渐渐红了眼睛,着了一吻在她的额头上。
“乖,这是一场梦而已,别怕,我马上就会回来,等你睡醒了,就会看到我了。”
陆惺同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墙边,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他身上只有一个简单平整,没任何标签的黑色t恤。
就算在这么容易失控的情绪中,他还不忘虞渃熙怕下雨天,他跟警察打商量,让一个虞渃熙熟悉的人来照顾她,警察同意了,他才跟他们离开。
陆惺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铐上了手铐,周围人的目光都在看他,一些贬低的话在他们口中响起,他不在意这些,最后只看了她一眼,满脸的不放心。
在他上警车时,虞渃熙无力的半开了眼睛,有了些短暂的意识。
她看到陆惺同一身黑衣,整个人站在雨地里,全身都被雨水给打湿了,上身的衣服单薄,贴在了身上,显出了极好的肌肉线条。
他最后一次回头看她,虞渃熙定睛在了他手上的镣铐上,“陆惺同……”
她想唤他,可惜没力气,只能是喃喃细语。
不等他上警车,她就又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虞渃熙被人控制着,限制了动作,眼看着马上就要被人带上车了,她转眼看到陆惺同从她身边缓慢的经过。
虞渃熙放声喊他,“陆惺同!你快跑,陆惺同,你快跑啊!”
她无论怎么喊他,他都听不见,自顾自的往酒吧的方向走。
虞渃熙眼睁睁的看着他入了别人的圈套,被四五个人围在一起拳打脚踢,脸上身上全是血……
“陆惺同!”虞渃熙大喊一声,猛的从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粗喘着气,还没有从梦中缓过来,额头上都是一层虚汗,她环看四周,发现是在自己的家里。
虞渃熙的心静不下来,陆惺同跟她说的话,她在梦中若有若无的听到了,“乖,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别怕,我马上就会回来,等你睡醒了,就会看到我了。”
又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一抹景象,陆惺同孤单影只的被雨水冲刷,手腕上被铐上了镣铐,上了警车。
“你不哭,我就讲。”
她在不知不觉中流下了一滴泪水,快要干裂的嘴唇中弱弱的吐出几个字,“大…骗…子…”
不是说好,等我睡醒了之后,就能看见你吗?你人呢?
芮祯刚才在客厅里,听到虞渃熙的这一声喊叫之后,立马赶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虞渃熙皱着眉,红着眼眶,慌乱无措,“祯祯,陆惺同呢?他是不是出事了?他在哪儿?”
芮祯嗑着瓜子,只要是不触碰到他的领域,从来都是一副‘天塌了,有高个儿的在顶着’的模样,事不关己的洒脱,“哎呀,你别急,他没事儿。”
“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多。”
都过了这么久了?虞渃熙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谁知脚刚一落地,就腿软头晕的不行。
芮祯立马扶住了她,“姑奶奶,你都这样了,就别折腾了,陆神他真的没事。”
他把她扶回床上,解释给她听,“昨晚他就被放出来了,警方都调查清楚了,陆神属于是见义勇为的行为,只是……下手狠了点,差点儿把那个人给打废了。”
说起来,芮祯还真挺佩服陆惺同的,一拳一拳都往死里打,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也是真可怜了那个被打的人了,正好撞到枪口上。
“那陆惺同现在在哪儿?我想见他。”虞渃熙倒不是怕梦是真的,是怕陆惺同因为她打死了人,白白遭受以后的牢狱之灾。
“我在这儿。”那人从容不迫的走过来,沉重的脚步像是有心事一般。
虞渃熙见他还穿着昨晚那身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神色疲累。
“陆神昨天回来之后守了你一夜,刚让我劝回去休息一会儿,你就醒了。”
芮祯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也是够痴情的了。
“行了,你们聊吧。”芮祯看他来了,自己也没有必要留在这儿了,识相的离开了。
虞渃熙看到他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呼出口气,安了心。
但是紧随其后,面对着他直盯的目光,虞渃熙低下了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他那目光如鹰一样的犀利眼神,似乎能洞察人心,把她的心思看了个清楚。
虞渃熙不打自招,“我……平时都不会喝别人的酒的,这次,是我蠢,没看出来小白兔的长相下有一颗虎狼的心。”
“所以,你是承认你被那小白脸儿给的色诱住了?你喜欢他?”最后这一句问的正经。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喜不喜欢的,云庚背后的人才是重点啊!
虞渃熙想起了云庚跟他老板的电话,这或许就是一条线索。
“这不重要!云庚的背后有人,我都听到了,他跟他老板打电话,说他得手了。”
陆惺同避开了她的眼神,“警方都查清楚了,云庚是个人见色起意后而为之,背后怎么会有老板?你一定是听错了。”
虞渃熙急的不行,义正言辞,“可是我真的听到了!而且他指名道姓的要我。”
陆惺同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那种蒙汗药的后遗症就是会出现幻觉,都是梦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都解决了,云庚从医院出来之后也会去坐牢。”
陆惺同面色平静,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压了一座即将要爆发的火山。
虞渃熙现在表现得像是一只久经沙场的狐狸,其实内心还是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单纯又善良,容易上别人的当。
“熙熙,最近少去酒吧那种地方,尤其是只有你自己的时候。”
“我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短时间之内,虞渃熙还怎么敢去啊,就算是有那个胆子去,也没那个兴趣玩儿了。
虞渃熙还是觉得事有蹊跷,“陆惺同,我真的不是在做梦!你怎么就不信呢?奥,对了,那辆黑色的轿车!车牌号是什么?陆惺同你肯定看到了,快告诉我。”
陆惺同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态度说明了一切,虞渃熙终于体会到了白口莫辩的感觉。
陆惺同以前可是个多疑敏感的性子,他家老爷子为了让他磨练心智,给他下了不少的套路,他都能迎刃而解。
只要是他觉得有阴谋的事情,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仔仔细细的查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现在反而变得不像他了。
虞渃熙眼眸如夜晚的星,闪烁明亮,又带了点泪光和失望,“你是不是害怕了?是他背后的老板,你陆惺同惹不起?!要不然,你没理由不查!”
陆惺同无可奈何,“熙熙……”他想去牵她的手,结果被她避开了。
虞渃熙不愿意看到他,便转头看向了窗外,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好了,我明白了,反正这件事也不关你的事,说到底,还是你被我连累进了警察局一趟,我谢谢你,人情你随便提。”
“熙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背后没有那么简单,我以后会跟你说清楚的。”
虞渃熙在心里认定是陆惺同不敢招惹云庚身后的老板,她瞧不起他,她把被子盖到了头上,“背后的老板我自己查,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他静了半刻,“……好,等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我再来。”他提脚出去,帮她把房门关上了。
芮祯在客厅那里站着,等着陆惺同,听到了他们吵架的声音,疑惑不解,“陆神,我都知道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倒是你,白白被误会了。”
陆惺同目光深沉,“我有我的打算,你先别跟她说这些,最近看好她,她如果要出去的话,记得要跟着她。”
芮祯想了想,随后反应过来了,“你是害怕,他们还会对熙熙下手?”
“不仅如此,她或许还要自己查云庚背后的人。”
陆惺同明知道虞渃熙查不到什么,但是又怕她遭了对面的道儿,再自己跳进了对方已经预备好的另一个火坑里。
芮祯觉得跟着陆惺同做的事情都好酷,之前收购对家公司名利集团,现在跟着他查背后的老板,像演电影一样。
“今晚有兴趣吗?”
陆惺同一身冷气,脸色阴暗,做的事情却是暖心的,“我帮她快递买了手机,已经在路上了,她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你记得让她吃饭,我……就先走了。”
“你去哪儿?”
陆惺同眼神一扫,杀气腾腾,“找人算账!”
陆惺同让老吉在暗中保护虞渃熙,他和林宿去闯了百里家,可惜那个百里大少爷根本不出来见人,默默地当缩头乌龟,只有管家出门待客。
“陆少,您一定是听错消息了,我们家百里少爷还没从国外回来呢。”管家一脸慈祥的笑着。
这话明显是在糊弄他,陆惺同就知道他是秘密回国,目的就是要报两年前的仇。
两家虽然表面上比较敌对,有一些小争小抢的,但是私下里的面子不能破,对方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儿,至少放在利益方面是这样。
要是硬碰硬,说不定就会鱼死网破,两家都会受到同样的伤害,得不到利益。
而他陆惺同,在虞渃熙偏偏是个讲感情的,他才不在乎会损害陆家的名利,就算是最后你死我活的,他也不能让虞渃熙白白的受了这个委屈。
“你转告他,有什么事,都冲我来,我都接着,别牵连到别人,如果我身边的人再出什么事,我就都算在你百里淮头上!”
百里淮跟陆惺同是同学,两人在学飞行员的时候打过交道,是竞争对手,局势很激烈,当时百里淮可谓是恨急了陆惺同。
因为只要有陆惺同的地方,他就没有出头之日,两人几次三番的做对手。
陆惺同从来没有把他放到眼里过,很轻易的就能打败他。
那两年的时间,陆惺同都用专业技术把百里淮按在地上碾压。
百里淮他这个人惯用阴招,不是一个很好的对手,陆惺同也不喜欢搭理他,他的性格很极端,病态,也可能是与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
百里淮家境优渥,家财万贯,不比陆惺同家差多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输过,自我傲慢,性格张扬跋扈。
但是在遇到陆惺同之后,就一直在输,他不服气,挑衅了陆惺同多次,都碰了壁,最后便凭借着有钱有势的家庭出国了。
百里淮曾对陆惺同说过,他终有一天会搞垮陆氏集团,让百里家一家独大。
本来有一个势均力敌,家境相同的对手,对于陆惺同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可以更好的历练自己,但没想到百里淮用阴招。
陆惺同为了虞渃熙在a市里开酒吧,百里家带人来捣乱,陆惺同要收购在y市的三个公司,结果被他抢走,捷足先登。
陆惺同毕业之后的这将近三个月里,百里家明里暗里针对了他多次,他都可以不计较。
毕竟他的目标只是为了追回虞渃熙而已,其他的事都不能作为他心中的重点。
但是这次是威胁到了虞渃熙的安全,让她受了惊吓,这让陆惺同如何再忍下去?
陆惺同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次事情是百里家所为,他只是猜测而已,但是这阴毒的手法除了百里淮以外,真的没人可以使得出来了。
这时,在百里家门口发生的事,都被在三楼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百里淮头戴一顶纯黑色的棒球帽,抱胸在窗前,细细的打量着生气了的陆惺同,他怒发冲冠,殚精竭虑的样子,正是百里淮想看到的。
之前陆惺同刚来到a市,百里淮就派人调查他来的目的,得知他是为了一个女人来的。
百里淮这么多年来就没有赢过他一次,他迫不及待的想看陆惺同输的样子,也更想看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所以百里淮派云庚去把那女人劫下,想看陆惺同为了她发疯着急的样子。
现在百里淮看到了,也知道那女人对他来说不同一般,他的计谋就得逞了。
一声低沉幽怨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陆惺同,你不让我动的东西,我偏要动!”他笑得坏意满满。
陆惺同和林宿半路开着车,准备回去了,林宿以为他们这次没见到百里淮,是无功而返,脸上愁容满面的,心里也有许多不解的问题。
但是想到此时情绪更不好的应该是陆惺同,所以他也不敢开口问。
马路上车水马龙的,此时的时间段,正是堵车的时候,陆惺同虽然面无表情的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坐着,但是也知道林宿此刻的情绪。
“想问什么,就问吧。”
林宿瞪大了眼睛,可算是逮住了机会,这可是陆惺同自己让问的。
“同哥,你明知道那百里淮是借着嫂子在试探你,你怎么还往枪口上撞啊?这要是那小子兽心大发,再次对嫂子不利,那可怎么办?”
陆惺同合了合眼睛,神情倦怠,“这次的事情,我们没有证据,明知道那云庚是替他们背锅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找证据?林宿突然想起了什么,“所以,咱们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来激百里淮再次出手的?”
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陆惺同故意让百里淮知道虞渃熙在他心中的位置,这样他下一次还会对她出手,陆惺同就好掌握证据,将他绳之以法了。
林宿皱起了眉头,觉得不对劲,“可是那小子在暗,我们在明,你能放的下心,让嫂子当诱饵,把那百里淮给引出来?”
他从来没想让虞渃熙当诱饵,但是她的安全问题不得不让他考虑良久,让他放心的是,百里淮不会再采取绑架这一行为了。
“熙熙不是诱饵,百里淮也快要不在暗处,他,快要出现了。”
林宿:“……”
夜半十分,虞渃熙辗转反侧睡不着,满脑子里都在想会是谁,她以前得罪过谁?
那辆黑色的轿车肯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顺着车牌号查,一定能查出什么,可是陆惺同明明看到了,却不愿意告诉自己。
或许,三个月前,刚遇见云庚的时候,他们就想对她下手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陆惺同,只好暂时搁浅了想法。
“你看上陆惺同了?!”
为什么指名道姓的要虞渃熙?难道是被她拒绝的追求者其中之一?情仇?看来答案就在这云庚身上了,她要去见他才行。
隔天,虞渃熙为了能离真相近一点,特意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医院看看,刚出家门就撞上了芮祯。
他好像看清楚了自己的意图,早就在此等候,“你要去哪儿?”
“医院。”
芮祯低头嘟囔了一句,“还真让陆神给说准了……”他假装咳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虞渃熙:“……”
在出租车上,虞渃熙百思不得其解的问芮祯,“祯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昨天我昏睡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陆神一直在守着你,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芮祯心里藏不住事儿,但是现在又不得不忍着那件事情,真是把他给憋坏了。
虞渃熙心里藏着火,去医院的病房见的云庚,听护士说,他得了脑震荡。
虞渃熙实属是震惊了半刻,这得要是多大的仇,才拼命往死里打?可见陆惺同当时是真的生了气的。
护士领着他们去见了云庚,他靠在床头,头上戴了块纱布,满面煞白,目光呆滞。
芮祯看见这男人,心里也是窝了火的,要不是身边有虞渃熙和护士拦着,恨不得上去再给他两拳!
虞渃熙知道他是因为担心自己,小声在旁边劝他,“祯祯,你先注意注意场合,你现在再打他几下,他估计就要死在这儿了。”
芮祯狠狠地剜了病床上的云庚一眼,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我看见他就心烦!你快问,我们快走。”
虞渃熙看向了云庚,说实话,虞渃熙的胆子还没有大到心平气和的跟给她下药的坏人交流。
她心里也是狂跳不止,毕竟前两天的阴影还在呢,还好身边有芮祯陪她壮胆儿。
虞渃熙往前走了几步,“云庚,你……你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云庚:“……”这家伙连个头都不抬,自始至终就一个模样。
“云庚,只要你能说出幕后指使,或许能少做几年牢,你如果迟迟不说,你最少三年牢要坐满,你还那么年轻,这三年出来,会废了你的,想想你的父母,这三年他们该怎么办?你的人生不能是这样子的。”
云庚:“……”或许他要是怕坐牢,也不会选择这么做了。
虞渃熙突然想到之前有人雇那几个大汉来星漠酒吧搞事情,就突然联想到了云庚这里。
“是不是,背后的人用钱买你来做这件事?”
云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语气无奈,“没有,这全都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一时鬼迷心窍。”
可算是开口了,“那,那辆黑色的轿车呢?司机是不是你的同伙?”
他整个人颓废至极,毫无生机,“这些我都跟警察说过了,那汽车也是我自己的,司机只是代价,不是同伙,自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人?那在星漠酒吧里的那些朋友呢?他们那不算是帮你?”
“他们不知实情,只是为了帮我搭腔泡妹而已。”他语气平淡。
“像是这样的情况,你有过几次?你是个老手?之前被警察抓到过吗?”
云庚:“……”他恢复了刚才不说话的模样,低着头,像个自闭少年。
虞渃熙对他表示可惜,明明是大好的青春,还顶着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小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白白的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最重要的是,还替别人背了锅。
随后的几个问题,无论虞渃熙怎么问他,他什么都不说,嘴跟被焊上一样,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以法律吓唬他,他一律都不开口。
要不然就是说是他自己因色起意,虞渃熙也实属无奈,最后不得已被护士请了出去。
芮祯见虞渃熙为此着急,他知道答案却不能说,还算是好朋友吗?
在走出医院的门口时,他毅然决然的告诉了垂头丧气的虞渃熙,“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虞渃熙:“?”
“那个云庚被签了保密协议,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要不然不止要坐牢,还要还上一辈子的债。”芮祯一口气全说出来了,心里瞬时坦荡了许多。
“保密协议?看来他背后的人势力财力很高,连替罪羊都找好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线索断了。
虞渃熙顶着这件事的压力,回机场上班了,她被任元芳打电话来告知,说她升官了,被晋升为了乘务长,这可是禄空机场这么久以来,最年轻的乘务长,是顶级被羡慕的人选。
她升了官,又涨了薪,也没见的有多开心,兴致非但不高涨,还死气沉沉的,这高岭一枝花精神都快要枯萎了。
这几天里,虞渃熙想明白了,陆惺同不是胆小怕事,他可能是跟自己一样,找不到证据,无可奈何,又怕打草惊蛇,更怕自己再次遇险。
虞渃熙想起了那天自己说他胆小,说他怕了对面的人,可真是不该,心里愧疚的很,况且人家陆惺同还救了自己呢。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去道歉的,虞渃熙下班后,直奔对门的陆惺同家,心里有些忐忑的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陆惺同就拖着懒散的步子来开了门,他一身素净宽松的家居服,肩颈饱满的肌肉线条撑起了这件衣服。
头发没打理,下颌上还冒着青色的胡茬儿,整个人都很颓废。
但是在看见虞渃熙的那一刻,他眼神明亮了,像住进去了小星星一样,嘴角还带着笑意。
“你终于肯见我了?”
虞渃熙的眼眸晃了晃,确实两个人有好几日没见了,冷落了他好几天,“陆惺同,我……想喝皮蛋瘦肉粥。”
他那深棕色的瞳孔直盯着她,她说什么,他做什么,“有,我给你做。”
没过多久,虞渃熙坐在饭桌前,懒散的用手撑着小脸,歪头看在厨房里的陆惺同,他身高腿长的身影在这个小空间里显得十分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