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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爷的小骄纵她恃靓行凶全文阅读

作者:怀中夜     陆爷的小骄纵她恃靓行凶txt下载     陆爷的小骄纵她恃靓行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因为,我怕你找不到我。”

    “你到底……赔不赔我的三百万?你是只猪吧?三百万……三百万不是钱啊。”虞渃熙一脸醉态。

    陆惺同突然想起来虞渃熙上次在星漠喝大了,抱着他亲的画面,心立刻被悬了起来。

    这要是他还好,要是被别人占了便宜……他皱起了眉头,声音低沉。

    “熙熙,你在哪儿?身边有人陪你吗?别喝了,在原地别动,我找人去接你。”

    柳瑶意志还算清醒,听到这里,把手机从虞渃熙手里抢了过来,“喂……我是柳瑶,她跟我在一起呢。”

    柳瑶看了一眼对面已经神志不清的虞渃熙,她趴在桌子上,看不清脸。

    “你们在哪儿?”听见柳瑶的声音,陆惺同的心稍微放下了点儿。

    柳瑶报了位置,陆惺同对她嘱咐,“别再让她喝了。”

    陆惺同记得虞渃熙在高中时有胃病,也不知道现在好了吗,挂了电话,他立马给林宿打了过去,让他去接虞渃熙回家。

    虞渃熙趴在了桌子上,半合着眼睛,盯着面前的酒杯,神色恍惚,“陆、惺、同。”

    她一本正经地念他的名字,声音细软无力的很,眼眶微红,可怜兮兮的。

    稍后一秒振作,坐的板直,狼吞虎咽的吞下了一杯酒,随意的抹了一把下巴上的酒滴。

    柳瑶后期的酒劲儿上来了,也昏得晕头转向的,林宿接到她们后,把她们送回虞渃熙所在的公寓。

    两人摇摇晃晃的在路上互相扶持,柳瑶还跟虞渃熙讲着她的渣女心理路程。

    “别为男人们喝酒,臭男人都不值得我们买醉,就看我,我每次买醉都不知道是为了哪一个男人。”

    柳瑶自嘲的笑着,“心里装了无数的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谁,或许,是都没喜欢过吧?”

    虞渃熙晕哄哄的解释,“谁说……我是为了男人了?我是为了那三百万!”

    柳瑶睨了她一眼,吐槽了一句,“口是心非,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嘴里不停的在喊着人家的名字……”

    等林宿再回陆惺同消息的时候,一个多小时都过去了。

    陆惺同这边收到了林宿说虞渃熙安好的消息后,他才彻底放下了心。

    刚才虞渃熙给陆惺同打电话时,他才刚飞回B市还没三个小时呢,现下在公司的会议室里跟范泽瑞和徐律他们开会。

    陆惺同坐在正中间,会议刚开始,前面的范泽瑞一本正经的讲说他的收购方案。

    徐律在下面给他投放PPT,处理对象都是大公司,两人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生怕错过一点儿细节,收购方案就变成收购事故了。

    陆惺同的手机就在大圆弧的会议桌发出了震动,范泽瑞停下了讲说,注意力从投影转移到了陆惺同的身上。

    范泽瑞以为他会挂断电话,毕竟他大老远的从A市赶回来就是因为解决收购的事情。

    现在这件事应该是最重要,最应该优先被处理的。

    陆惺同盯了眼手机的备注,目不转睛的说:“等一会儿。”

    说完,就立马接起了电话,一秒也没耽误。

    范泽瑞还以为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电话,比如机场的事,或者,是他家老爷子给他打的电话。

    没想到,电话那头是个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声音格外的熟悉。

    陆惺同整个人直接被放柔的百倍,嘴角还带着有些宠溺的笑。

    范泽瑞跟陆惺同高中时就认识了,不是同班同学,是通过打篮球认识的,高中一起打了三年的篮球,关系很铁。

    高中毕业后陆惺同当兵两年,据说是被迫的,他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这个事情,突然跟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彻彻底底的失踪了两年之久,没有消息。

    当兵回来,他去上了大学,专业是飞行员,直接是兵籍转过去的,学了四年,半个月前他刚毕业。

    用了一周的时间忙完了B市的事情,直接又赶去了A市,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只有范泽瑞知道他是追妻去了。

    范泽瑞大学学得投资贸易这一块儿,后来专攻收购公司和市场评估,大学毕业后,直接被陆惺同拉到陆氏集团当市场评估师了。

    陆惺同给了他最好的薪资待遇,不是看跟他的关系好,而是当年范泽瑞是他那一届里数一数二的天才。

    到后来,他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在陆氏集团的业绩没得说,直冲云霄,创下了不少佳绩。

    徐律是范泽瑞亲手带出来的小徒弟,也是他现在的小助理,为人本分,在这一行里是有天赋的。

    范泽瑞和徐律的时间特别宝贵,天天忙的要死,硬是为了陆惺同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会议才开始继续进行下去。

    陆惺同收到林宿的消息后,放下手机,淡淡的看着前面的范泽瑞,“你继续。”

    范泽瑞怔了怔,拿着报告的手一顿,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好……”

    徐律调好了PPT,页面跳转到他之前讲的那里。

    “我之前讲到林泽家的灵泽酒庄适合收购,据了解得知,灵泽有许多珍贵的藏酒,私家珍藏,葡萄酒和红酒居多,也有很多之前拍卖出来的酒,总价值超亿。”

    “那就收了吧。”陆惺同的面无表情,表情淡淡,情绪没什么起伏。

    范泽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让徐律做好标记。

    “张寅家的名利集团,跟……你家那位的好朋友芮祯家的芮易集团不对付了很多年了,经常为了抢一个生意而闹别扭,对家关系很明确。”

    “名利集团是个好公司,有利可图,我查过了,就公司而言,也适合收购,不过,一山不容二虎,Y市有两家差不多的公司,我们接手后也会变成芮祯的对家关系,先不说生意利益会分成两份,对你和你那位的关系也不利。”

    “综合来讲,利不大于弊,不适合我们接手。”

    陆惺同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是被他保护的很好。

    “既然不适合我们接手,那就打包好了送人吧。”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范泽瑞一脸疑惑,“你想……送谁?”

    陆惺同冲着大屏幕上一个挑眉,示意让他看PPT,是……芮易集团?

    陆惺同打开打火机的盖子,打着了火,“想办法把明利的龙头项目都抢过来,无条件送给芮易,逼明利破产。”

    说完的同时,合上了盖子,火苗瞬间被扑灭。

    范泽瑞看呆了陆惺同,这男人是真狠心,典型的得不到就要毁灭呀。

    徐律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们陆氏集团的大少爷陆惺同,没想到,是这样的狠角色,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还有最后一家公司,许严家的嘉货百物在前几年跟芮易集团签定了售货原,芮易的商品在嘉货百物里售出,如果这个时候嘉货出事了,那他们只能再去找售货地点了,短时间找不到的,这会造成一定的损失。”

    “除去这一点以外,这家公司也不太适合我们收购,市值太低,小型公司,投资低回报低,我们陆氏犯不着花钱收购一个这样的小公司。”

    陆惺同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收,大不了让老爷子派几个不听话的去Y市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范泽瑞:“……”

    徐律:“……”

    等他们开完会,讨论了具体的收购计划,都已经深夜了,范泽瑞让徐律先回家休息了,毕竟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老范留下陪了陆惺同一会儿,撞了撞他的胳膊,笑着调侃他,“可以啊,出手狠厉,一点活路都不给人家留。”

    陆惺同想起了那些人说虞渃熙时的嘴脸,大男子主义的社会人渣。他吸了一口烟,“自作自受。”

    陆惺同的话不算多,但句句都说到点儿上,直接拿捏七寸。

    “对那个刚认识的芮祯,怎么比对我这个认识了小十年的兄弟都好?我怎么没见你送我一个公司玩玩儿?”

    陆惺同低头笑了一下,“刚进公司就年薪百万,配车配房,就差给你分配个媳妇儿了,我缺你的了?”

    想想也是,范泽瑞立马闭麦,“我闭嘴,我知足。”

    陆惺同无奈的轻摇了摇头,含住烟蒂吸了一口烟,“出息。”

    两人看向窗外的风景,高楼大厦,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是断断续续的。

    除去陆惺同消失的这两年以外,高中毕业之后,他们几乎半年多才见一次,还只是匆匆一见。

    “开启对Y市三个公司的收购计划是因为虞渃熙吧?跟那个芮易集团的少爷芮祯也有关系?”

    “瞒不过你。”

    范泽瑞在陆氏集团的这两年因为业绩足够优秀,在业内很出名,消息也很广,只要他问关于某一个公司的事情,就没有查不到的。

    但凡是查公司的内部消息和市场评估,都要从公司法定人查起,再查股份占额,顺便了解继承人的品性也是他的工作。

    所以,范泽瑞早就了解到芮祯和那三个富家小开的私生活了。

    陆惺同不可能会为了别人大动干戈,只能是虞渃熙,而芮祯又是虞渃熙多年好友,想不把这些联系起来都难。

    “今晚烟瘾怎么这么重了?一根一根的,半盒都快进去了。”

    陆惺同淡笑了笑,没答话,但是范泽瑞可能已经猜到答案了。

    “要戒了。”他语气淡淡。

    范泽瑞:“?”

    范泽瑞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他知道高中时陆惺同是戒过烟的,为了虞渃熙,后来续上之后抽得更猛的,估计是烟瘾更重,遭到反噬了。

    “什么时候走?”

    陆惺同掸了掸烟上积得烟灰,“明天一早。”

    “这么快啊,不去看看老爷子了?”

    “不了,先别让老爷子知道我回来过,我本来去学飞行员的事情他就气得够呛,我就不去惹他心烦了。”陆惺同重重地吸了最后一口烟后把烟灭了。

    范泽瑞声音慢慢的劝他,“当年的事……别怪老爷子,他也是为了你,为了陆氏集团好。”

    “可我后来还是背着他的意愿去学了飞行员,我和熙熙也还是分开了六年。”

    范泽瑞:“……”他这个局外人这九年以来也看得迷迷糊糊的,他见证了高中时陆惺同猛烈的追求虞渃熙时的样子,也见证了大学时陆惺同偷摸去找她的样子,为她打架买醉戒烟。

    正如陆惺同所说,他隔天一大早就飞回A市了,把收购的事全都交给了范泽瑞。

    日头正盛,透过窗户照进虞渃熙房内,暖烘烘一片,她头痛欲裂,被一道门铃声给吵醒了。

    “谁啊?”虞渃熙从卧室里走出来,揉了揉脑袋,及腰的长发还未来得及打理,乱糟糟的。

    平时没怎么有人会来虞渃熙这里,唯一的常客柳瑶现在还睡在她的次卧里,她也不清楚这大中午的会是谁。

    她没什么意识的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厚的胸膛,她目光上移,像看到了鬼一样,瞬间瞪大了眼睛,“陆,陆惺同?!”

    这时候应该配上一个BGM,‘眼睛瞪得像铜铃~’

    “没想到是我?我提前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给你带了粥。”陆惺同拿手里的白粥给她看。

    虞渃熙还没等他说完,立马关了门,声音不小,空旷的楼道里一阵回音。

    陆惺同勾了勾唇,一脸茫然,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是……是不想见到他吗?

    虞渃熙背靠着门上,刚才的困意瞬间没有了,悔恨自己为什么手快开了门,装作家里没有人不就好了?

    她小步跑去了洗漱间,快速的洗了把脸,她昨晚宿醉,正狼狈。怎么在她最丑的时候正好被前男友看见了?这可是丢脸的大忌!

    他掏出手机来给她打电话,虞渃熙听见铃声后,从洗漱间里跑去了客厅,打开一看是陆惺同,就毫不犹豫的按了挂断。

    转眼看到昨天晚上十点半自己给他打电话的记录了,整整打了六分钟,都说了些什么?没说什么浑话吧?

    微信有两个半小时之前的消息也都是他发的。

    陆惺同:[起了吗?]

    陆惺同:[给你带了粥。]

好了伤疤忘了疼

    刚挂完电话,又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躲什么?之前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陆惺同:[再不开门,我就自己开了。]

    虞渃熙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囧’字,[你怎么会知道我家门的密码?]

    陆惺同:[这么些年了,你难道还会想出除了生日加幸运数字的其他密码?]

    虞渃熙似乎被他给拿捏了,被迫无奈的给他开了门,但没让他进来,气呼呼的,“干嘛?”

    陆惺同把手里的白粥递给她,“我记得你胃不好,趁热喝。”

    虞渃熙低着头,没好意思看他,接过了他手里的粥,“谢谢啊。”

    虞渃熙此刻素颜朝天,小脸白皙细腻,泛着红晕的光泽,清纯艳丽,跟高中时没差太多,顶多是那双狐狸眼长开了,更媚气了。

    “我,我昨天,没说什么失礼的话吧?”

    “没有。”他这话干脆。

    虞渃熙明显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陆惺同盯着她的眼睛弯了弯,似乎想起了那时自己追求她的模样,她乖得很,半句不离‘谢谢,对不起’之类的话,乖巧胆小的都不敢盯着他的眼睛看。

    陆惺同那时的脾性很坏,玩世不恭,单眼皮的他长相有些薄凉疏离,气质冷淡禁欲,让别人不敢接近半分。

    虞渃熙听到背后卧室的门响了,估计是柳瑶醒了,她急忙关上了门,再次把陆惺同关在了门外。

    没想到,下一秒柳瑶就打着哈欠走出来了,幸好关门关得早,不然,还真不太好解释为什么陆惺同会出现在这里。

    “熙熙,这么早,谁啊?”

    “额……”虞渃熙拎了拎手里的东西,当机立断想出了个理由,“送外卖的。”

    陆惺同耳尖的很,更何况她家的门不太隔音,被他听了个正着儿。

    他不禁嗤笑了一声,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的重复,“送外卖的?”

    屋内的柳瑶没怀疑,“点的什么?”

    “白粥。”虞渃熙走去了餐桌,把粥拿了出来,一共两碗。

    可能陆惺同也想到柳瑶也在,就顺便买了两碗,还有一小碟咸菜。

    虞渃熙洗完漱来喝粥,别说,酒后隔天喝碗白粥,胃是挺舒服的,热乎乎的。

    没一会儿,虞渃熙手机进来了一条消息,是她这个月的工资发了,到银行卡里了。

    虞渃熙把之前在凌珉温泉酒店前借阮梦娇的几千块钱还给了她,又给陆惺同转了三万两千三,还特意给他凑了个整儿。

    就凭她一个空乘人员一个月是没有这么多钱的,她形象好,身材绝佳,有空还去做平面模特当兼职,拍得多赚得多。

    柳瑶喝完粥就离开了,虞渃熙想了组数字,重新替换了门锁的密码。

    陆惺同回去的路上,荣幸地接到了他家老爷子的来电,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带了个蓝牙耳机,“爷爷。”

    老爷子语气硬气的很,藏着气给他打的电话,“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啊,过家门而不入,我还以为你要改姓了呢!”

    “哪能啊,这次时间紧,改天就回去看您了。”陆惺同被老爷子给逗笑了。

    “改天?改哪天?你在A市混什么了?回来不到半天,调走了我陆氏集团三点五个亿去做收购方案,臭小子。”

    老爷子气的不行,早晚这陆氏集团要被陆惺同给霍霍完了。

    “我也是……为了扩大陆氏的生意范畴。”

    老爷子不屑,“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又是为了那个女生吧?都这么些年了,还放不下,迟早得被人骗!”

    老爷子不喜欢他跟虞渃熙在一起,这陆惺同没少因为这件事忤逆他,现在也不好再气他了,闭口不谈就是了。

    他笑,“听您中气十足,我也就放心了。”

    “贫嘴,别忘了我们之前约定好的,还剩下不到半年了了,抓紧。”

    陆惺同目光变得深沉,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时间期限是他跟老爷子约定好的,只能在Y市呆到年底,明年就得回B市接手陆氏集团,这是他退伍后学飞行员的代价。

    半年,他只有半年的时间追回虞渃熙了。

    虞渃熙在往后的四天里都没出门,阮梦娇和柳瑶都有航班,没空跟她玩儿。

    她自己抱着一大包薯片看了一期《哈哈哈,你惨了》,笑得花枝乱颤。

    陆惺同倒是忙得晕头转向的,也没时间去找虞渃熙,他想送她一个惊喜,是他再次见到她后,就在偷偷置办的惊喜。

    晚上九点多,陆惺同还在星漠酒吧打点,接到了范泽瑞的来电,“同,出事了。”

    陆惺同接着电话,大步走出酒吧,在门口的墙边靠了会儿。

    “我们的收购计划暴露了,灵泽酒庄和嘉货百物都被百里家的人给抢了,我收到的消息是在两个小时前,百里家跟其他两家公司刚签好了合同,比我们提前商量好的收购金额多了三个点。”

    陆惺同低着头,指间夹了一根还未点燃的烟,含到了嘴里,准备去掏打火机,突然想起来要戒烟,又把烟从嘴边拿了下来,在手里把玩着,“给他们。”

    范泽瑞顿了顿,想明白了,“这么大方?我看是你志不在此吧?”

    陆惺同笑了笑,“要不,怎么说你了解我呢。”

    陆惺同的目的确实不是收购公司,谁收购都无所谓,他要的,只不过是给他们三个一个教训而已。

    他其实想到过百里家会出手,毕竟他们抢陆家的生意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但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快,百里家和陆家没有什么恩怨,都是在各自的领域称王称霸,只是这几年偶尔会有生意上的争抢。

    要是在自己不动手,不花钱的情况下,能让百里家把那三个公司收入囊中,陆惺同渔翁得利,一举两得。

    范泽瑞又问了他一遍,“真不要了?”

    陆惺同没耐心再答一遍了,反问他,“名利集团还在吗?”

    “就剩这一家了,百里家好像没打算收它,可能他们也想到Y市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了。”

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

    陆惺同把口袋里的那盒烟丢进了垃圾桶里,“他们不收正好,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说完,便挂了电话,他大手抄兜,走进了酒吧。

    范泽瑞窃喜了片刻,灵泽酒庄和嘉货百物对于现在的陆氏集团而言,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被百里家收了正好,他也能少费一番心思了。

    下午六点多,虞渃熙正在追着剧,在客厅里练瑜伽,听见一声手机消息的声音。

    陆惺同:[还人情,晚上来星漠,有惊喜送你。]

    虞渃熙没回他,自言自语,“听着好像还是我比较受用。”陆惺同,应该没有那么无聊吧。

    虞渃熙如约而至,穿着像个正在叛逆期的少女,上身穿了一件贴身小T恤,有点露脐装的意思,稍微一抬手就能露出一节细腰。

    下身五分牛仔裤,到膝盖上面,露着半截小腿,似乎是怎么随性怎么来。

    今天画了一个很平常的精致妆容,头发扎成高马尾,娇艳欲滴红唇,眼尾上挑的妩媚狐狸眼,清纯和性感之间的撞击。

    陆惺同在门口等她,见到她的那一刻,不禁默声笑了笑。

    虞渃熙感到奇怪,站在他面前,抄着口袋,冲他抬了抬下巴,飒爽英姿,“笑什么?”

    “我以为你不会来。”着实让陆惺同心里忐忑了一番。

    虞渃熙抬眸看他,“有这个人情在,我以为你会用来让我原谅你当年的事。”

    陆惺同靠近了她两步,低头迎上她的目光,凝视着她,那双薄薄的单眼皮坚定不移,“我不会道德绑架你。”

    虞渃熙感到有兴趣的笑了笑,那双上调的眼睛使人陶醉。

    现在酒吧里正火热,有一支现下正火爆的乐队被星漠邀请来了,就在今晚,激情演出。

    陆惺同本来没有宣传这件事情,也没特意让乐队去做宣传,这是他送给虞渃熙的礼物,没想让这么多的顾客来。

    没想到一传十十传百,星漠中心的DJ台处人山人海。

    陆惺同和虞渃熙这对主角都快挤不进去的地步了,到后来,陆惺同不得不让林宿以‘被人包场的理由’赶了许多不重要的人出去。

    陆惺同是在喻馨儿那儿得知虞渃熙喜欢这个乐队,她们小姐妹之间都商量好下次要去买票看他们音乐节去了,没想到,让陆惺同直接把他们整个乐队给包下来了。

    这个乐队的名字叫‘夏日限定’,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们只在每年的夏天出来演出,其他季节都不见踪影,演出的场次还超不过十次,粉丝们为了一张票抢得头破血流。

    他们组成乐队已经五年了,前几年都是小火,有几个稳定的粉丝,这两年大火,现在已经是国内知名的顶流乐队了,门票的钱也都翻了几番,前排坐更是被炒上了五位数。

    虞渃熙非常之喜欢他们,但是一直没能有机会去看。

    她一进去,看到中心的台子上的人后,就后悔了,后悔没再好好打扮打扮再来。

    虞渃熙激动的不行,回头看了陆惺同一眼,“夏日限定?!”

    陆惺同提起了嘴角,冲她点点头,“喜欢吗?”

    虞渃熙挤了过去,站在了最前面,注意力全都在乐队身上了,哪管他说了些什么。

    她难以置信,“真是夏日限定啊!”没想到他们也接这种线下活动。

    陆惺同怕她被人挤着了,也跟着她走到了最前列,“骗你干什么。”

    陆惺同背着虞渃熙给夏日限定的队长使了个眼色,他接收到了,对鼓手下了指示,开始敲起了架子鼓,鼓点哒哒哒的,波动极了,电吉他和贝斯手也加入了行列,队长一展歌喉,唱了一首他们最经典的狂热歌曲‘狂热’热热场。

    “我对你的爱,如此狂热,总热衷于看你的笑,你是我的爱,如此美妙~”

    虞渃熙跟着他们的音乐一起律动,在台下蹦跳,随着他们一起挥手,台上的人还跟她对视了。

    “因为爱你总是狂热,我是个随性的狂热者~”

    陆惺同看着眼前的她,是活泼开朗,大胆开放的,她走出来了,但是,不是他带她出来的。

    虞渃熙在自己不在的这几年里成长了很多,以前那个胆小懦弱,内敛怯弱的虞渃熙不见了,他对她愧疚的很,当年的事也并非他所愿,他也追悔莫及。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时光穿梭,那陆惺同一定是最想回去的人。

    一曲结束,虞渃熙在看乐队,陆惺同一直在看她,他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要了解现在这个改变后的她,她发生了每一个细节,他都要知道。

    “星漠的老板真的是神啊,酒好喝也就罢了,夏日限定也能请来?现在都快入秋了,我还以为我至少得等到明年才能看到他们演出呢。”

    陆惺同带她入座,“有钱能使鬼推磨,亦能使夏日限定在秋天演出。”

    虞渃熙:“……”

    夏日限定的主风格就是浪漫主义,队长主唱更是写情歌的一把好手,长得也俊俏。

    下一首歌就是乐队队长自己作词作词的歌‘末代盛夏’,也是虞渃熙最喜欢的一首歌。

    歌词最是灵魂,讲述有我们的最后一个夏天。

    或许,感动我们的并不是什么歌的词和曲,而是经历相同,深有感受。

    陆惺同和虞渃熙分开的那天也是在夏天,那年的夏天也是有他们的‘末代夏天’,虞渃熙听这首歌的时候,不自觉红了眼眶,六年时间恍如隔世。

    虞渃熙去调酒台点了一杯熟悉的‘迷幻森林’。

    她对上次喝完酒后断片儿的事情耿耿于怀,她这次特意问调酒师,“这酒是什么度数的?”

    调酒师摇晃着调酒器,抽了个空闲回复她,“五十二。”

    虞渃熙大吃一惊的看着面前的这一杯绿色的酒,“五十二?!”而后反应过来后,感慨,“果然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要小心。”

    陆惺同从她后面过来,坐在她旁边,“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虞渃熙毫不畏惧的再次品尝一二,“今天我心情好,我就当,你是在夸我漂亮了。”

你欠我的,不止于此

    这杯酒还没喝完,门口传来了躁动,多人争吵的声音。

    陆惺同往那边瞟了一眼,嘱咐虞渃熙,“我过去看一眼,你别乱跑。”

    虞渃熙当时也想过去看热闹,结果被陆惺同给拦住了。

    有人在星漠酒吧里吵起来了,似是周边的酒吧知道今晚星漠满客。

    还豪气的请了最红的‘夏日限定’乐队,心里不平衡,又来找茬的。

    上次林宿在电话里跟陆惺同提过一嘴,他特意请来了老吉。

    林宿和老吉在前面拦着那些找茬的人,见陆惺同来了,跟他解释,“同哥,就这些人,之前来了有两三次了。”

    陆惺同不屑的睨了一眼那个砸场子的男人,男人不禁被他的眼神吓得发颤。

    “怎么处理的?”

    老吉:“让为首的人赔了些钱。”

    老吉是陆惺同当兵的时候认识的,比陆惺同大三岁,是一起流过汗流过血的好兄弟,陆惺同在部队里还救过老吉的命。

    当时陆惺同深受教官领导的喜爱,想留他在部队里深造,但他执意要退伍。

    老吉也是那个时候跟着他一起退了伍,他为人老实本分,一身正气,对陆惺同很忠心。

    陆惺同想让他帮什么忙,那绝对是一句话的事,革命友谊太深了。

    林宿愁眉苦脸,“只是赔了些钱而已,我们这是娱乐场所,再这样来几次,我们星漠的名声就臭了,会失去许多的客源。”

    “怎么不叫警察呢?”一道清甜的女声,虞渃熙从后赶来。

    陆惺同嗔她一眼,“不是说不让你过来?”

    老吉眯了眯眼,看清了来的女人,那是一个鲜艳明媚的女人,长相艳丽,很像当年陆惺同当兵时藏在口袋里照片上面的女人。

    很像,但看着又不太对,当时陆惺同天天都要拿照片看一会儿,被老吉看见过几次。

    照片上的女生身穿一身蓝白色的校服,高马尾,看着夕阳淡笑,小脸不施粉黛,清丽纯净,美好怯生,跟现在看起来随性而为的气质完全是天差地别。

    林宿看清了局势,秒变笑脸,“这是嫂子吧?我是林宿。”

    虞渃熙微微一笑,迎面纠正了他,“是……前嫂子。”

    林宿不解的收回了笑脸,怔怔的看向陆惺同,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惺同眉头一皱,看着身侧那个艳丽的女人。

    虞渃熙不会磨灭他们以前的回忆,她也不会不去承认陆惺同在她心里的位置和曾经的身份。

    他们是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前任就是前任,现任就是现任,直面应下这个称呼才是最好的,以免让人误会,她和陆惺同还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虞渃熙身上,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只好又问了一遍。

    林宿回答她,“奥,叫过了,没用,也只是给予批评和赔钱而已。”

    陆惺同表情淡淡的评价,“治标不治本。”

    “那就一次治个本,擒贼先擒王。”虞渃熙笑得坏,看了眼陆惺同。

    半个小时后,找茬的那三个庞大魁梧的男人被虞渃熙在隔间蛊惑着喝下了一箱酒,就都倒了。

    虞渃熙拖着一个空的酒瓶子,立在为首的男人面前,“说吧,都是谁叫你来的?哪家酒吧?”

    男人趴在地毯上,醉醺醺的,“蓝,蓝夜酒吧。”

    虞渃熙之前去过两次蓝夜酒吧,但是对酒吧的老板不熟,她摇摇晃晃的,也有点不胜酒力了,“给了你多少钱?”

    “十……十万块钱。”

    虞渃熙大吃一惊,“十万块钱?!可真够有钱的。”

    问题都问出来了,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转身扑进了一个温热宽厚的胸膛,幸好陆惺同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然可就倒了。

    虞渃熙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听到没有,找星漠一次茬儿可以得到十万块钱,我听着都快倒戈了,让你朋友小心点。”她小脸微红。

    虞渃熙一直以为星漠酒吧的老板是是那个叫林宿的。

    陆惺同给她理了理头发,“那你要倒戈吗?如果是你砸的话,我可以给你免单。”

    “嗯……?”虞渃熙晕哄哄的,听话只能听一半,云里雾里的。

    “下次有这种情况,你别再用这种方法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虞渃熙小脸自信的一扬,回答他,“能赢就行呗,那要不然,你行,你来?”

    陆惺同:“……”现在的性子比起以前来说,可真是野蛮随性的很。

    虞渃熙酒后大胆开放,起了些以前对那些酒吧男的兴趣,想要用同样的办法对付陆惺同。

    她踮脚仰头,两只如碧玉似的胳膊似有似无的勾着陆惺同的脖颈,她笑着,两眼媚气水灵。

    “陆惺同,说真的,如果……刚才是你的话,被我这个样子谗言蛊惑,会不会甘心喝酒?”

    虞渃熙上身的衣服是一件比较短的T恤,一抬手就容易露一小截细腰,陆惺同想给她往下揪一揪,可惜没用,还是露一截。

    他只能大手腾空一覆,给她那不足一握的细腰给挡上了。

    “下次别再穿这件衣服了。”他答非所问。

    虞渃熙:“……”

    等陆惺同把虞渃熙抱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门口老吉和林宿的对话。

    林宿掐着腰,不满道:“平常来找茬捣乱也就算了,同哥好不容易约一次会,也来捣乱,你没看见同哥脸都快绿了。”

    老吉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转头就看见陆惺同抱着虞渃熙的架势,急忙过去询问,“怎么了?没事儿吧。”

    “你们把里面处理好,我先送她回去了。”

    林宿和老吉急忙点头道好,目送陆惺同十分轻松脸都不崩的抱着一个女人离开了。

    林宿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真是过于轻松了,“同哥……怀里是有一个人吧?”

    老吉看林宿的眼神中透露的一种‘一看就知道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兵时,同哥能单手抱起一件六十公斤的物体,面不改色,你觉得那个女人能有六十公斤?”

    林宿不解,目光崇拜,“单手公主抱?我还没见过呢,那他怎么不来一个给咱看看?”

“刷我的卡,没密码。”

    老吉猜测,“可能是怕怀里的人会不舒服吧?”

    林宿抿了抿唇,竖了个大拇指给陆惺同,“咱同哥可真是个绝世好男人啊。”

    一转眼的功夫,老吉都进隔间拖那几个醉如死猪一般的壮士了,那人太重,把老吉的脸都快憋红了,“来搭把手啊。”

    “来了来了。”

    陆惺同把虞渃熙抱上他大G的后座,怕她会倒,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等到了家,他扶着她,输她家门锁的密码,试了两次也打不开,他一猜就是虞渃熙换密码了。

    陆惺同想了几个她会起密码的数字,结果都打不开,实在没辙了,把虞渃熙给晃醒了,他带着哄的意味,“熙熙,密码是多少?”

    “嗯?什么密码……零三一六八五啊……”

    酒后还挺乖,看来她自己潜意识里也是这个密码。

    “不对啊,你换密码了,你记得吗?”

    “昂……那就是……一一零八零五。”

    陆惺同输了她说的这串数字,门锁开了,果然还是离不开幸运数字‘八五’,只是,前面的一一是为了凑数输的吗?

    虞渃熙:“……”

    陆惺同把她安顿好就走了,在她床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杯蜂蜜水。

    他开车回星漠处理剩下的事情,半路林宿打来了电话,他蓝牙接通,“同哥,你们有问出是哪家酒吧了吗?该怎么处理那些人?”

    “蓝夜酒吧雇的人。”

    林宿想到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蓝夜酒吧不是百里家的吗?”

    陆惺同单手开着车,转了个弯,‘嗯’了一声。

    “那他们不是因为嫉妒星漠生意好而来找茬的,是蓄谋已久?”

    陆惺同:“……”蓄谋已久?看来,是他回来了。

    挂了电话后,林宿心想,估计是集团之间的争斗,不只是小小的酒吧之间,又抢收购又砸场子的,看来没这么简单。

    当天半夜,林宿和老吉把那三个醉气熏熏的人送回了蓝夜,并给他们打了一个下马威。

    林宿看着这三个醉如死猪的人,再次感叹,“一对三还大获全胜,同哥的妞儿果然是狠啊!一个女生,比我的酒量都要好。”

    老吉笑了笑,“同哥的妞儿当然是要能震得住他的!”

    百里家漏了馅儿,被陆惺同抓住了把柄,短时间之内是不敢再来砸场子了,这也算好事儿。

    虞渃熙酒后醒来,伸手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碰到了那杯蜂蜜水。

    她起来一看就知道昨天的近况了,一定又是那陆惺同又来过了。

    她拿手机看几点了,第一反应先是看到了陆惺同的消息。

    陆惺同:[别再换密码了,无论换什么我都会知道的。]

    虞渃熙气愤得大气喘了几下,把手机丢在了桌子上,仰着躺回了床上。

    晚上,虞渃熙想着点个外卖吃,半路听见有人敲门,一打开门,被一声激动欢笑的“surprise!”给惊到了。

    那人手里提了两盒炸鸡,呲牙咧嘴的笑的开心,“看到是我,惊喜到了吗?”

    虞渃熙认清了人,激动的不行,“芮祯?你怎么来A市了?也没提前跟我说?快进来啊。”

    “提前说了不就没惊喜了?给你带的炸鸡,孜然味和甜辣味的两掺。”

    “你还记得我爱吃的口味啊,我正好要点外卖呢。”

    两人盘腿坐在客厅的茶几前,芮祯把一次性手套递给她。

    虞渃熙狼吞虎咽,“你怎么来了?你家老夫人没那么容易放你出来的吧?”

    芮祯拿纸巾擦了一下嘴巴上的污渍,一脸的洋溢风帆,“哥们儿办了件大事儿。”

    虞渃熙:“?”

    “哥们儿搞垮了那个死对头张寅的名利集团。”

    虞渃熙:“??”

    芮祯迫切的给她解释,“就是上次在Y市进局子的张寅家里的公司,破产了。”

    虞渃熙:“???”

    “你还没听明白?”

    虞渃熙放下了吃了一半的鸡块,“除了你,还有别人参与了吗?”

    芮祯撇她一眼,“不是,你就这么不相信,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

    虞渃熙:“……”她拿起了那半块鸡块慢慢的吃了起来。

    芮祯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虞渃熙一听就知道又跟陆惺同有关系。

    果然后来芮祯不打自招了,说有一个世外高人帮了他一把。

    芮祯耸了耸肩,“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因为立了功,终于铲除了敌家名利集团,我家老夫人一个高兴就给我放假了。”

    虞渃熙一鼓作气的给陆惺同发了消息,[名利集团的事,是你帮的芮祯?]

    陆惺同秒回:[你又要还人情?]

    虞渃熙已经想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嘴脸了,在心里自顾自的埋怨他,这妖男!可真是祸国殃民的很呢!

    虞渃熙:[这送上门的人情,我可是不会还的。]

    陆惺同在那边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穆得笑了一下,[随你。]

    芮祯说完之后,虞渃熙很久没有给过他回复,他急了,“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儿?我办了一件这么厉害的事情,你不夸我,你在这里玩儿什么手机啊。”

    “你可真厉害啊!”

    虞渃熙给了他一个一本正经又极其敷衍的夸奖,竖了个大拇指给他,还带着职业性八颗牙齿的假笑。

    看得芮祯是毛骨悚然的,“可别了,我怕了,怕了。”

    虞渃熙还不忘回复陆惺同,[陆家少爷要是热衷于做慈善,何不捐钱给我们这些吃不起饭的困难户?]

    陆惺同:[你要是需要,也不是不行。]

    虞渃熙:[我服气,我有道德,不吃嗟来之食。]

    陆惺同:[时隔多年,发现你文言文有进步,不错。]

    虞渃熙:[……]

    虞渃熙不回了,跟他聊天能被气死!每一句都是扎人心的刀子!

    这就对了,正中他的下怀,陆惺同攻略虞渃熙的计划第二步就测试成功了。

    陆惺同在喻馨儿那里取经,除去让虞渃熙原谅陆惺同那是第一步以外。

    第二步就是在手机聊天上,用文字的力量堵她的路,让她抓耳挠腮,怼她于无形。

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再加上点暧昧不清的气氛,但是又不能太明显,那样就感觉是在特意针对她。

    这尺度让陆惺同拿捏的正好,成功也是尽在掌握之间了。

    吃完炸鸡,虞渃熙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今天是星期一,今天早上理应去乘务部部长任元芳那里拿这周的行程表。

    她宿醉过后,今早一觉醒来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忘记去拿了。

    这可比在机场里迟到来得罪过大。

    虞渃熙急忙给任元芳打电话,响了很久都不接,可把她给急坏了。

    打了第二通,可算是接了,虞渃熙暗自呼出一口气。

    “姐,我今天早上睡过了头,忘记去您那儿拿这周的行程表了,还请见谅。”

    “没事儿。”

    “您现在在机场呢吗?我去找您。”虞渃熙瞬间站起来,吓了芮祯一跳,作势就要走。

    “不用,我把你电子版的行程表发在你邮箱了,你记得查收。”

    虞渃熙微微一顿,“好,谢谢姐。”

    “高级礼仪的培训不出意外的话,就定在下下周了,我们部门的参加人员还是你和薛炳辰,到时候,你们两个互相配合,别给我们禄空机场乘务部丢人。”

    “好,我明白,不会的。”虞渃熙什么时候给乘务部丢过人?不仅如此,每次长脸的也都是她。

    “另外,迟到的现象,我不允许有下一次。”

    虞渃熙:“……”

    挂了电话,虞渃熙失落感满满,垂头丧气般坐回了沙发处。

    芮祯还在啃食着鸡块,满嘴的油光,“你怎么了?”

    虞渃熙走去冰箱处拿了两瓶啤酒出来,递给芮祯一瓶,一手打开易拉罐的拉环,“被领导骂了呗!”

    虞渃熙拿起酒来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又想起来那个使人舒爽的酒,‘迷幻森林’,可真想再品一品。

    虞渃熙驰骋酒场少说也有四五年了,上到洋酒果酒,下到白酒啤酒,什么酒她没喝过啊。

    但是能让她有一个牵肠挂肚,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味道,可真是难得。

    她睨了一下芮祯,问他,“你今晚打算住哪儿?”

    芮祯拿纸巾擦了擦嘴,“哥们儿可是来投奔你的,你不打算收留我?”

    虞渃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孤男寡女的同住,像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还对你有什么企图吗?”

    虞渃熙对他满脸的嫌弃,细长的眉毛拧了两下,伸腿蹬了他几脚,“去去去,次卧的被罩是新换的,我在床上堆了一些衣服,要睡的话,自己去收拾。”

    芮祯被她踹的站了起来,闻到了八卦的气息,“你家次卧……最近有人住过?”

    虞渃熙目不转睛的在看最新一期的《哈哈哈,你惨了》,随口回答,“前几天,同事来住过一次。”

    芮祯突然警惕之心上来,再加上好奇心作祟,笑着,急忙凑过去问,“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

    虞渃熙无奈的瞥他一眼,不自觉拉长了语调,“女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

    芮祯:“……”

    他细想想,也是,不过美人难过英雄关,那个陆惺同看着就挺不错的,说不定哪天他俩就看对眼了。

    虞渃熙还怕他不信,粗略的跟他解释,“我这个同事认识的人不少,性格跟我差不多,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资源共享一下。”

    芮祯就是喜欢热闹,不嫌身边的朋友多,自然不会拒绝,尽管都是些狐朋狗友,能交心的也就只要虞渃熙和喻馨儿了。

    芮祯笑着答应,“好啊,来者不拒。”

    周二,虞渃熙飞了一趟航班去T市,从T市又转道飞去了H市,独留芮祯自己在她的小公寓里呆了好天,给她看了好久的家门。

    那时,喻馨儿正在H市拍戏,虞渃熙顺道去剧组里看了看她,待她收工后,去吃了火锅。

    虞渃熙指了指鸳鸯锅里的清水锅,“你就吃这个?”

    喻馨儿可是个不辣不欢的,一日三餐都恨不得都要吃辣椒,他们吃火锅可是从来没有点过鸳鸯锅。

    喻馨儿耸了耸肩,语气无奈,“没办法啊,进剧组了,这两个月都要控制体重,也怕吃辣长痘,上镜不好看,容易被网友们黑。”

    “演员这个职业可真是处处都受限制,不过,我看你对手男演员挺帅的,也不算亏了你戒辣后的不满。”

    喻馨儿笑了笑,“是吧?我亲自带人选的,陆惺同给我投资直接买了个上好的剧本给我,让我演女一号,我就属于是有钱的资本方,在剧组里风雨无阻,就差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了。”

    “陆惺同?”虞渃熙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嗤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这家伙,倒惯会收买我身边的人了,不是拿钱收买,就是拿利益交换。”

    喻馨儿吃着那没滋没味的水煮白菜,既然聊起这个话题了,她也挺想问虞渃熙的,“对于你们两个,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当年是他绿我在先,后来又放我鸽子,一句话都没留,消失的无影无踪,要说错,也不在我这里,现在时隔六年,他又重新出现,我只想离这个瘟神远远的。”虞渃熙低着头,戳着碗里的涮羊肉。

    喻馨儿叹了口气,“万一这里面有误会呢?就这样错过了,你不觉得可惜?”

    虞渃熙瞬间激动,“他绿我的事情是我当时亲眼看见的,怎么可能会有误会?再说,要是有误会的话,他早就跟我解释了,不用等到现在,什么话也没说。”

    “可是……”喻馨儿刚想要再劝劝她,就被她给打断了,“算了,不提那个瘟神了,我会找到妥善的方法让我们的相处不那么尴尬的,毕竟都在同一个机场。”

    虞渃熙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了,那事让她心烦。

    S市,她去瑞昌集团禄空机场的总部参加培训,跟薛炳辰一起坐的飞机。

    两人之前不熟,私交甚少,现在发现他人还挺好的,绅士有礼。

“耗时又耗力,他图什么?”

    到了总部,虞渃熙报到完从办公室里出来,正好迎面碰见禄空机场的执事官张敬张总,也就是虞渃熙的大领导。

    她有些躲闪,倒不是害怕跟领导见面,只是她前两个月刚拒绝了跟张敬一起参加酒会的机会,怕这位张总会旧事重提,让她下不了台。

    现在迎面遇上了,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左右为难。

    直到避无可避,虞渃熙笑的灿烂,迎了上去跟他握手,“张总,又见面了。”

    张敬抬头看她,顿了顿,“……虞渃熙?怎么今年又来代表机场参加培训啊?”

    难得张总还记得她去年也来参加了,虞渃熙可真是受宠若惊,“是啊,任姐器重,可不是又来了嘛。”

    张敬想起了什么,突然靠近她,“最近我要参加一个高级酒会,正好缺一个女伴,你来吧?”

    虞渃熙瞪大了眼睛,“啊?张总,我没时间……”

    张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上次你拒绝了我,这次还要再拒绝?”

    倒不是说虞渃熙在犹豫些什么,是真心不太想去那些酒会,不想在那些衣冠楚楚的人面前装交际花。

    到时候去的可能都是些高级人物领导董事,一个说不好话就会出事儿,整个酒会的过程都要提心吊胆的。

    可现在虞渃熙被赶鸭子上架,她哪有说拒绝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那,那好吧。”

    张敬高兴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到时候,我让你部长任元芳再联系你。”

    虞渃熙:“……”她只能微笑着回应。

    高级礼仪培训开始,在酒店的会议厅,虞渃熙跟薛炳辰坐在一起,右边没人,空了一个座位,再右边就是过道了。

    这次培训是针对瑞昌集团旗下各大机场的乘务机组人员组配的,选取的都是些形象颜值门面,身材脸蛋儿好自然是标配。

    为的就是在高级宴会上不给公司集团丢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公司的脸面。

    后来机组人员来了,一个个的都是些年少气盛,腰板儿板直,行坐端正的机长。

    机长一般都是空姐们最想嫁的人,年薪高,长得帅,情商高,学历高,在座的女生都想多看几眼,为以后的婚配做打算。

    虞渃熙对这些不感兴趣,工作学习时,她也没时间撩帅哥,看了也白看,就在手机上跟柳瑶聊天。

    最近柳瑶认识了一个很奇葩的男人,正跟虞渃熙吐槽他呢。

    柳瑶气得肺都快炸了,恨不得下一秒就从手机里跳出来,【我跟那个男生出去,他竟然想方设法的逃单,让我一个女生花钱,请他吃饭娱乐看电影,他想的理由千奇百怪,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虞渃熙:【真假?他一个男生是怎么拉下脸面来的?竟然花女生的钱。】

    虞渃熙还没遇到过这种奇葩的人,她身边的人都还挺大方的,无论是跟朋友还是同事出去吃饭,都会有人抢着买单。

    柳瑶:【可不是吗。】

    虞渃熙刚想开口再问一些细节,这时,她头顶一个低沉松散的声音传来,“这里有人吗?”

    她本能的顺着声音抬头看,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后,瞬间板下了脸来,眉头一皱,把包没轻重的丢到了旁边那个空座位上。

    “不好意思,有人了。”

    陆惺同早有预料,不跟她较真儿,懒散的步伐朝后面迈去。

    虞渃熙眉头一松,心想,怎么我走哪儿他跟哪儿?真阴魂不散了?!

    陆惺同坐在虞渃熙的正后方,他的警惕性很强,是在部队里练就的。

    所以,他能随时随地察觉出对自己不利的危险。

    比如现在坐在虞渃熙身边的薛炳辰,就挺危险的。

    稍后,培训的老师来了,是两位女生,端庄大气,步步生莲,不愧是专门参透礼仪的人。

    一整天下来,主要演讲的主题是商务礼仪,从仪容仪表讲到内在的品德修养,从个人形象讲到企业形象、交际礼仪和言行礼仪。

    礼仪是个大方面,包含甚多,深度非凡可能是需要一辈子都要去维护,是一门必修而又修不完的学问。

    体现个人,也体现素质教养是大事,也是各个细小的小事。

    俗话说,小细节成就大事业,不是没有道理的。

    适合运用礼仪的主要是初次交往、因公交往、对外交往三种交际场合。

    个人品德素质也是维护礼仪方式的一种,诚实守信,始终如一,守时守信,尊重他人。

    此次上课的目的也是想让职员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英国学者大卫·罗宾逊概括出了从事商业活动的黄金规则,可用‘IMPACT’一词来概括。

    即Integrity(正直)、Manner(礼貌)、Personality(个性)、Appearance(仪表)、Consideration(善解人意)、Tact(机智)。

    “正直,是指通过言行表现出诚实可靠,值得信赖的品质。礼貌,是指人的举止模式。个性,指在商务活动中表现出的独到之处。仪表,是指给商务伙伴留下的第一印象。善解人意,这是良好的商务风度中最基本的一条。机智,商场中每个人都极有可能对某些挑衅立即做出反应,或者利用某些显而易见的优势,做到救场及时,不过,本条黄金规则的更深内涵是,有疑虑时,保持沉默。”培训的老师解释道。

    虞渃熙在下面尽力的做笔记,拿手机拍照片,PPT一页一页地翻转的迅速,都是知识的重点。

    薛炳辰戳了戳虞渃熙,脑袋往她那边偏了偏,小声的说悄悄话,“一会儿能不能给我发一份你拍的照片?”

    虞渃熙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学习的认真,随意的点点头,应下了。

    “谢谢你啊,我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儿,听的我困得很。”薛炳辰笑了笑。

    虞渃熙笑着,小声提醒他,“忍忍吧,快下课了。”

    陆惺同咬着后槽牙,在后面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两个交头接耳,说悄悄话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很想让那个男的离虞渃熙远一点,但是确实又不好说些什么,为难急了。

选哪一项都不好

    他拳头握的紧紧,似乎下一秒就想要往薛炳辰身上招呼,他一直强忍着这股情绪,都快把自己憋出内伤了。

    下课了,虞渃熙在整理上课的笔记,薛炳辰出去买了两杯咖啡进来,给了虞渃熙一杯,“给,休息休息吧。”

    “谢谢,下次我请你。”

    虞渃熙对薛炳辰的笑容如初升的太阳,明媚闪耀,而对陆惺同就没有过这样的笑容。

    细想想,不仅没有过笑容,不像小辣椒一样呛他就不错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虞渃熙还是跟薛炳辰坐在一起的,两人不知道聊的什么话题,嘻嘻哈哈的。

    下午上课前,两人还在那里讨论酒店餐厅里的哪道菜好吃,“那道清炒虾仁还不错,你觉得呢?”

    虞渃熙情绪高涨,“我也喜欢那个清炒虾仁,我爱吃虾,可不爱剥皮,所以每次都选择吃虾仁。”

    薛炳辰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有一家餐厅的拿手菜就是虾仁,改天有时间请你去吃。”

    “好啊。”

    进展这么快吗?都从各自喜爱吃的东西到再次去约会了?陆惺同把这无名的醋都快喝到骨子里了。

    像这样,往后的这一个礼拜都是如此,分别举例了在酒会、团建、聚会、餐桌、座位、年会、礼宾多方面讲解,将礼仪刻在骨子里,一举一动皆是端庄大气之举。

    而陆惺同什么课也没有听进去,他的眼前只顾着捉奸和喝醋,虞渃熙和薛炳辰腻歪了七天。

    陆惺同七天食不下咽,夜里辗转反侧,白天上课还要听他们说悄悄话,他敢确定,他一辈子吃的醋都不如在这七天里吃的多。

    七天培训结束,陆惺同对她没多做纠缠,一直安安分分的坐在她后面,几天下来,他们连话都没说几句,倒是挺出乎虞渃熙的意料的。

    结束时,是晚上六点钟,公司组织一起吃饭,领导请客,大家要给领导面子,没有一个人敢缺席。

    本来虞渃熙是想先走的,结果通知一下,走不了了。

    虞渃熙边走,边着急的拿手机发消息,这举动被薛炳辰看见了,好奇的问她,“怎么?着急回去有事?”

    虞渃熙停下打字的动作,抬头看他一眼。

    她自己是没有什么事的,就是想到了还孤身一人在A市的芮祯,他这几天都快闷死了,一直跟虞渃熙发消息,发牢骚。

    他本想好不容易被他家老夫人放出来了,来投奔虞渃熙,找她好好叙叙旧。

    没想到,虞渃熙这周这么忙,一走就是将近十天了,他自己在A市人生地不熟的,除了虞渃熙,他在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烦闷得很呢。

    她慢慢的解释,“我有朋友来家里了,我着急回去陪他,都定好了晚上的机票,没想到被领导攒了局,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只能改航班到明天早上了。”

    “是男朋友?”

    她笑了笑,“不是,是关系很铁的好朋友。”

    薛炳辰眯了眯眼,顺而停下了脚步,“我很好奇,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我们的高岭一枝花,被这么多人追,就没有一个能入你眼的?”

    虞渃熙笑了笑,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自己,这是最官方的回答。

    “谈恋爱这种事情,主要是看感觉,感觉对了,看对眼了,就是了,再说了,谈恋爱太麻烦了,我一向不喜欢麻烦的事情。”

    其实最真实的回答是,她不想自己的情绪再跌宕起伏了,与其被爱情打击,不如先发制人,打击爱情。

    两人还未出酒店的门,就被提前在门口埋伏的陆惺同给拦住了。

    虞渃熙心想,他安分了七天,终于在最后一天忍不住了?

    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但是身边都是同事,也不好明确的跟他保持距离,倒显得越掩饰就越有事,只能跟薛炳辰道别,“一会儿见。”

    薛炳辰看了面前的陆惺同一眼,淡笑一下,“好,那一会儿见。”他在陆惺同犀利的目光下离开了。

    这么多年了,陆惺同还是只喜欢穿暗色系的衣服,本就性格不羁,气质疏离。

    再身穿一身黑色,很像是特工或者是特种兵,威风凛凛。

    要是在古代,最起码也是战功赫赫的将军那一挂的。

    虞渃熙丝毫不在他面前表现出逊色之态,她提了提小侧包,问他,“陆机长,是有事?”

    陆惺同往前走了一步,更靠近了她一点,“没事就不能找你?”

    虞渃熙听他这个语气好像不对,她眉头一皱,脑子里乱糟糟的,“陆惺同,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前任的关系吧?我怎么早没看出你是个喜欢纠缠的性子?!”

    按道理说,虞渃熙认识的陆惺同,应该是杀伐果断,爱憎分明,潇洒不羁的。

    凡是过去式的关系一定会被他给断得干干净净,根本不会出现多次反复缠绵的事情。

    却没想到,到自己这里,偏偏还让他抓住不放了,上次芮祯还纳闷他到底图什么,现在她也不知道陆惺同到底在图什么了。

    那既然对于这段关系而言,他下不了手,迟迟拖延着也不是事儿,那就由她虞渃熙亲自拿起宝剑斩断这段孽缘好了。

    “我欠你的,我都还完了,钱,我一分不差的转你了,你让我去星漠,我也如约而至,这次,我们两清。”

    虞渃熙说得轻松,从他身边走过时,又被他抓了回来。

    陆惺同盯着她的唇瓣看了一眼,眸色深沉,骤然说:“还有吻,你要怎么还?”

    经过他的提醒,虞渃熙想起了那夜在星漠酒吧的一幕一幕,脑海中的画面感充足,触感强烈冲击回忆。

    甚至他强烈的气息和嘴唇软度都记忆犹新,像是刚刚才发生过的一样。

    她嗔他一眼,一字一字的警告他,“陆惺同,我劝你,别太过分了!”

    陆惺同看着她被气红的小脸笑了一下,“好了,不闹你了,聚会快要迟到了。”

    “少开这种玩笑!”虞渃熙是真气了,她讨厌别人威胁自己,她甩开陆惺同,大步扬长而去。

得不到就要毁灭

    在他们这里,只要是聚会时比领导去的晚了,就算是迟到的,是很对自身掉分的。

    都怪眼前的这个拦路精,净说些有的没的分解虞渃熙的注意力,差点儿耽误了正事。

    他们这个行业对迟到这件事情深恶痛绝,这是是非常没有礼貌和没有时间概念的。

    到了吃饭的隔间,虞渃熙内心忐忑的推门进去,环看了一下四周,看领导在不在。

    被身边的陆惺同给抓包了,他不太了解这行的规矩,领导是个让人很惧怕的东西吗?难道吃饭迟到能判死刑不成?

    薛炳辰一眼看到了在门口傻站着的虞渃熙,笑着招手让她过去,“渃熙,这里给你留了位子。”

    “好。”她走了过去。

    陆惺同双手抄兜,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走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咬了咬牙关。

    虞渃熙过去时,正好听见薛炳辰在跟一个男生聊天,男生瑞昌集团旗下另一个机场的空少,虞渃熙不认识,以前没见过。

    男生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好奇他们的关系,“你们……?”

    薛炳辰倒是没想到他会误会,笑了笑,解释,“误会了,同事而已。”

    虞渃熙笑的大方,冲着男生点点头,默认了薛炳辰的解释。

    看两人这么真诚的反应,男生自然不会再多怀疑什么了,“噢,不好意思。”

    “没关系。”

    虞渃熙一转头的功夫,陆惺同坐到了自己边上,她不禁心沉了一下。

    那个男生的座位不在这里,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他走后,薛炳辰一直在跟虞渃熙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好似很投缘,聊得来。

    陆惺同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但是碍于跟虞渃熙现在的关系有些尴尬。

    他心里不服气也只能憋着,他现在的身份,不允许他正大光明的吃醋。

    没一会儿,领导们来了,虞渃熙没想到张敬也会出现,看到他在很是惊讶。

    他堂堂一个禄空机场的负责人,执行董事,竟然会这么闲,一个普通同事们的小聚会也要来凑凑热闹。

    张敬一来,那肯定是在场最大的官儿了,占夺了今晚的主角,大家相处起来也会显得拘束。

    他走到了最中央的位置,饭桌的上座,刚停留,还没有入座时,环看了一圈,在陆惺同的那个方位停留了片刻。

    他皱了下眉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要跟陆惺同说些什么,但是又被他自己给止住了。

    虞渃熙感到疑惑的看了一眼她右边的这位沉默寡言的男人,男人淡定如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之态。

    虞渃熙心想,还以为这陆惺同去部队之后,性格变得成熟稳重了,明明是变成了一个面瘫脸,成熟稳重绝对是对他夸大其词了!

    张敬和善的笑了笑,“不用在意我,今晚我不是什么张总,我来就是给大家买单的,大家随意就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想点什么点什么。”

    虞渃熙被他这话给逗笑了,这演讲怎么像村里的村长给村民们放广播开会时的模样?这也太平易近人了吧?

    张敬年纪三十五岁左右,是瑞昌集团的股东之一,主要掌管虞渃熙所在的禄空机场。

    虞渃熙来禄空机场两年多了,跟这位大领导见过很多次,但是没怎么交流过,除了这两次他邀请她参加酒会以外,没有任何私交。

    虞渃熙对他不甚了解,但是,怎么想股东这种大人物也应该是严肃规矩的,今晚听完他这番话之后,发现大领导也有这么随和的一面,随和到有点土。

    众人听完张敬这话也放宽了心,动作放开了很多,尺度也随着酒劲儿而增长。

    这次的虞渃熙只有在大家一同举杯时才会喝点酒,她明天一早要赶航班,今晚不宜醉酒,会耽误事情。

    倒是陆惺同不知怎的,频频喝酒,他今晚竟然会主动交友,他略过虞渃熙跟她旁边的男人认识交流,言语间,两人喝了不少酒。

    陆惺同酒量还不错,至少虞渃熙没见他醉过,倒是一瓶酒下去,旁边的薛炳辰被陆惺同给灌倒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虞渃熙看着陆惺同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此举是什么意思,聚会结束后,她委托一个男同事把薛炳辰给送回了酒店房间。

    在酒店,陆惺同一直跟着虞渃熙回她房间的那层楼,快到房间门口时,虞渃熙终于忍不下气回头问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陆惺同随手指了一下她对面的那间房间,“我房间是那个。”

    虞渃熙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了房卡,大步慢慢走到了房间门口,她顿时感觉有些尴尬,好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虞渃熙赶在他进房门之前开口问他,“今晚,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惺同脚下的动作顿了顿,转过了身来看她,男人胸膛宽阔,身高腿长的身材优越极了。

    他没在犹豫,果断的承认了,态度竟然还有一些心安理得,“是。”

    虞渃熙又问,“还有不久前,在Y市聚会你针对芮祯,也是故意的?”

    他顿了顿,“是。”

    她双手盘在胸前,冲他抬了抬下巴,像一只高傲且不愿低头的白天鹅,“只要是呆在我身边的异性,你是不是都要捉弄一番?”

    “是。”

    空气静止了片刻,虞渃熙顿了顿,皱了下眉,直盯着他摇了摇头,“陆惺同,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她眼眶有些红润,“六年前你说走就走,不打一声招呼,六年后又突然出现,没有一点征兆,丝毫都不给我反应的机会,最近又莫名其妙的经常出现在我面前,还故意针对我身边的异性朋友,让我不得不多想,你是不是……”要重新追求我……

    陆惺同打断她,坚定不移,“是!”

    虞渃熙抿了抿唇,紧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她忍不住想骂他,“你有病吧!”

    陆惺同往前走了一步,又更靠近了她一点,“熙熙,我只是看不惯有人在你边上。”

    “看不惯就别看,又没人强迫你!”

    陆惺同:“……”

本是天涯沦落人

    虞渃熙拉了个二十寸的小行李箱,输密码进门,高喊:“祯祯,我回来了。”

    芮祯在沙发上坐着,四仰八叉的,应该是在打游戏,声音懒散,“姑奶奶,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虞渃熙换上了拖鞋,四处打量了打量,笑了笑,“不错啊,还知道帮我收拾了一下家里。”

    “这两天给你弄得有点乱,今天早上我请人来给你打扫的。”

    虞渃熙把行李箱一丢就不管了,坐到了芮祯旁边,“走啊,收拾收拾,晚上带你出去玩儿,给你介绍一下我在A市的朋友。”

    芮祯一听可兴奋了,终于能出去逛逛了,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真的?总算是没白等你这一个多星期。”

    夜晚,星宿遍天,微风徐徐,都入秋好几日了,天也有了明显转凉的迹象。

    这次他们没有约在星漠酒吧,而是去了一家以前她们常去的娱乐场所,经济实惠型的。

    毕竟她们也不赚什么钱,经济水平有限,虞渃熙跟这里的老板认识,还能经常给她们打打折。

    “祯祯,这是柳瑶,这是阮梦娇,我同事,好朋友。”

    “嗨……”柳瑶看芮祯长得有些帅,跟他招手打招呼。

    这乍一看没觉得有什么,芮祯长了一张耐看脸,是越看越喜欢的那种类型,三言两语中就暴露了他内心那个有趣的灵魂,他们在一起的气氛很好。

    芮祯和柳瑶聊的起劲儿,虞渃熙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任元芳打来的,估计是工作上的事情。

    这里声音混杂,恐怕不方便听工作上的电话,虞渃熙提上了小侧包,手里握着手机,神态紧急,“我出去接个电话。”

    芮祯聊天之余抽空回复她,“去吧去吧。”

    虞渃熙走到门口,接了电话,“喂,任姐。”

    “渃熙,张总刚跟我说了你被他邀请去做他酒会女伴的事情,让我跟你说一下流程。”

    虞渃熙面前的路堵车了,耳边都是汽车鸣笛的声音,她遮上了一只耳朵才勉强听清任元芳的话,“这么急吗?”

    “本来是不用急的,结果张总跟我说,酒会的主办方着急去国外出差,把酒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月,也就是周三的晚上。”

    虞渃熙皱了下眉,惊讶道:“周三?那不就是……后天?”

    “是,后天的晚上八点,地点在吉歆会所的顶楼,到时候,张总会穿一身深红色的西装,你记得按照这个来搭配服装。”

    虞渃熙犹豫了一阵子,有些不情愿,“好,我知道了……”

    此时的星漠酒吧……

    陆惺同坐在吧台边,虞渃熙常坐的那个座位上,喝着她爱的酒,周边的空气热闹开放,却跟他格格不入,他安静无声,身影孤寂,身影辽阔。

    调酒师阿楠发现了他的异常,手里摇晃着调酒器,慢步靠近他,沉思了好久才敢唤他一句,“同哥……”

    头顶上的彩色灯球旋转着,陆惺同的脸随着颜色的转变而明明暗暗,随性的抬头望他一眼,就又端起了酒杯,手指修长,露出了一截秀气的手腕。

    陆惺同明显不太想理他,调酒师看出来了,也不必自讨没趣的惹他心烦了,他又调了一杯酒给陆惺同,酒的颜色是深沉的深蓝色,就连酒杯里那一颗一颗的小冰球都是蓝色的,一眼望去,像是宇宙星球。

    “这杯酒,我称之为‘念’,意为心心念念,形容内心深处的起伏,像是心电图上的波浪,也是模仿心动的感觉。”

    陆惺同盯着这杯酒,对他说的话起了兴趣,用手指敲着杯壁,看着里边的深蓝色液体发出涟漪的水波纹。

    阿楠讲出了这杯酒的故事,“当时,我追我喜欢的女生时就是这样,故而在某一天的晚上,调做了这一杯‘念’,自那以后,那杯酒没有面世,调酒的手法也一直被我藏了起来,现在送给你,希望能帮到你。”

    阿楠眉目含光,说这些的时候,似乎有些心酸。

    陆惺同没有要品尝的动作,只是无声的盯着面前的酒,它是有意义有故事的,并不是只能满足口腹之欲的商品。

    对于调酒师来说,酒是自己的作品,是打响自己名号的物件,是热爱是青春,也是寄情之物,诗人用诗,作者用书,调酒师用酒,万物即是相通的。

    酒,是能买的,但是酒背后的故事却买不来,这属于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本是天涯沦落人,陆惺同也很想知道他们的结局,“那追到了吗?”

    阿楠垂下了目光,嘴角带着苦笑,“半年前,分手了。”

    陆惺同没有问缘由,猜也能猜得到,肯定不是因为不爱了,“后悔吗?”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又何必要耽误人家。”

    后悔啊,自然是后悔的,不过再来一次的话,他们也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这是注定了的。

    爱在现实这里,根本不值一提。

    阿楠拍了拍陆惺同的肩膀,“我作为过来人,提醒你一句,只要是不留遗憾,有些事情,就要随着自己的心去做,喜欢的人,也要留在自己身边。”

    陆惺同抬头看了他一眼,骤然间露出了好几日以来从未有过的笑容,他大手一推,把那杯‘念’移回阿楠面前。

    “这些话就够了,有意义的酒,你还是自己留着。”

    这杯酒是阿楠对他喜欢的人的念想,于他而言,有非同一般的意义,是回忆,是爱意,陆惺同不能掺和。

    阿楠笑了笑,想着陆惺同可能是想明白了什么,有了自己的主意。

    陆惺同这个人随性不羁,漫不经心,不是能轻易的向人吐露心扉,他有些不善言辞,鲜少会倾诉。

    但是阿楠是个明白人,感情的事情瞒不住旁观者,自那日见到虞渃熙之后,再到陆惺同大费周章的为她准备乐队,他们就都看明白了。

    陆惺同没有想放弃虞渃熙的心思,他心心念念的想了她六年,无论虞渃熙对他做什么,陆惺同都不会起放弃她的想法。

“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

    只是这几天突然自卑了,有一些难磨的心思骤然泛起,觉得自己这几年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她离开自己的这几年又过的很好。

    陆惺同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其他男人靠近,自己心里难过吃醋,却丝毫不敢表现,只因为他在虞渃熙这里没有身份。

    他只能拿其他男人出气,缓解自己的醋意,但是,这无疑又是把虞渃熙从自己的身边给推远了。

    昨夜,虞渃熙说的对,时隔六年后的自己突然又闯进她的世界里,没打一声招呼,没有任何的预告,对她来说,肯定是一种负担,也会影响到她的情绪。

    虞渃熙现在很排斥陆惺同,一见面就对他有敌意,在Y市时,她更是说出了不想再让陆惺同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种话,可见是伤透了心。

    那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要怎么做,他们才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讲讲话,说说彼此的六年都发生了什么,把失去的记忆都找回来?

    陆惺同越想越苦恼,心里的急迫感在日益增加,想到这些,他都忍不住要灌自己酒。

    “那姑娘,叫虞渃熙?”

    阿楠跟她聊过天,是个有意思的姑娘,人美心善,言语间还很有礼貌。

    陆惺同听到这名字时,就忍不住的上调了嘴角,“是。”

    虞渃熙,是陆惺同刻在心尖上的名字,无论相隔几年,都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的人。

    虞渃熙都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她是陆惺同早就喜欢上的人,他见小姑娘的第一面是在八年前的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她于在困境黑暗中的陆惺同而言,是冬日里的一抹春光。

    在校园里,陆惺同在白茫茫的雪景中,看到了一个小小瘦瘦的身影,小姑娘外面裹了一个白色的及膝长羽绒服,头戴一顶白色的编织帽。

    露出的皮肤白皙细腻,被寒冷的空气冻得鼻尖泛红,整个人雪白,与雪景融为一体。

    小姑娘在跟同学们打雪仗,笑的开心,一双媚气横生的狐狸眼在她的脸上反倒失去了攻击性,满满的都是单纯可爱之态,远远看去,娇俏讨喜的不行。

    陆惺同远远的看着她,大手抄兜,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走进她,了解她。

    那是陆惺同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这一眼就是八年,直到现在都无法自拔,为她臣服,甘愿放弃所有,只为跟她长久。

    陆惺同走出星漠酒吧,掏出手机来,不由自主的点开了他与虞渃熙的聊天界面,上次聊天的时间还停留在一周以前。

    他看了眼虞渃熙的定位,就在他现在位置的不远处,他垂眸一想,指尖打字,[在哪儿?见一面?]

    一直盯着界面等了几分钟,那边没有任何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按上了手机,大步走远了。

    虞渃熙这里比较棘手,刚才聚会她一个没注意,芮祯那小酒量的又喝多了,她正扶着他走出门店,到路口,准备打车回公寓了,哪里会有空去看手机信息。

    虞渃熙憋了一口气,扶着他,“芮祯,你明知道自己酒量差,还乱喝酒,你这么重,知不知道遭罪的是我?”

    芮祯:“……”他不省人事,哪里会有精力回复她。

    半个小时后,虞渃熙终于拖着芮祯到了家门口,她要输密码的时候,看到在家门的门把手上挂了一个无字的手提袋,她感到奇怪。

    但是没给她多想的机会,芮祯就喊着说要吐,虞渃熙只能快速的开门把他送进了厕所,顺手把手提袋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她倒了杯水给芮祯,给他顺着背,“没事吧?好点没?来,喝口水漱漱口。”

    芮祯喝了口水,又在厕所里呆了一会儿,虞渃熙去客厅看手提袋里会有什么东西,一倒出来就傻了眼,是两盒解酒药,“这,这么巧?会是谁送的?”

    最后在里面翻出了一张外卖单,上面的地址是她家,电话号码却是……陆惺同?他怎么知道有人喝多了?

    后面的备注就有意思了,[家里没人,把外卖挂在门把手上就好。]

    陆惺同竟然也知道她家里没人,不得不让虞渃熙狐疑,他是不是在跟踪她?陆惺同是个变态吧?

    不管怎么样,这药送的及时,她看芮祯难受的紧,就先给他喂了药,让他先睡下了。

    虞渃熙拿手机过来,想问个清楚,结果一打开密码,就看到了四十分钟前陆惺同给她发来的消息。

    她没管那一条,直奔主题的问他,[门口的解酒药,是你买的?]

    那边像是随时守在手机前一样,每次都是秒回,没在犹豫的,[嗯,你没喝酒吧?]

    虞渃熙带着疑惑,又打字,[你怎么知道我去喝酒了?]

    陆惺同:[看了你的定位,怕你酒后会难受。]

    虞渃熙看着外卖单上的价钱,一分不差的给他转了账,[谢谢,不过,以后不用再麻烦了。]

    陆惺同看到这条消息心里顿了片刻,指尖颤了颤,没收她的钱,重新回到了那个问题,[现在方便见一面吗?我就在你家楼下。]

    虞渃熙心底波动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捏住手机小跑到了窗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影,薄凉疏离的气质。

    他低头看着手机,一手插兜,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又细又长,孤且又寂寞。

    陆惺同那敏捷的反应力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虞渃熙这边的目光,他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她,与她对视。

    虞渃熙竟然一时忘记躲避,直勾勾盯着他,这下暴露了,就不得不下去见他了。

    虞渃熙在电梯里,小脸微囧,手里紧紧的捏着手机,看着显示屏到了一楼,到电梯门开的那一刻,她呼出了一口气。

    走了两步,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他,他还是一身黑色的衣服,面庞线条硬朗,高挺的鼻梁被昏黄的灯光印上了阴影,削弱了整体犀利的姿态。

    整个人变得柔和了起来,可能是来之前在星漠喝了不少酒的原因。

“送,送外卖的。”

    陆惺同看虞渃熙的眼神也有所转变,竟然变得温柔柔和,一眼望去,有些大狗狗的可怜感。

    他以前可从不会这样,他可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陆惺同啊,眼里怎么会有可怜兮兮的柔情?

    就算在之前他们好过的那一段时间里,陆惺同看虞渃熙的时候,最多也只是宠溺,开心和戏弄而已,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过,让虞渃熙有些恍惚。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陆惺同:“……”

    “你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陆惺同:“……”

    虞渃熙问了两句,他都没答,她皱了一下眉,靠近了他一点,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你喝酒了?”

    他就这样一直盯着她看,眼眸深沉含情,像是很久都没有见过了一样。

    第三句了,他又没说话,又不理她,明明是他叫她下来的,却又什么都不说。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

    虞渃熙生气了,她耐心可没有这么足,“你再这样,什么话都不说,我就上去了。”说完,不等陆惺同再答话,就转身准备离开。

    结果被陆惺同拉着胳膊拽了回来,可能是力度没有掌握好,虞渃熙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陆惺同顺势直接紧紧的抱住了她,弯了弯腰,把下巴垫到了她的肩膀上。

    虞渃熙一脸茫然无解,瞪大了眼睛,两只手臂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耳边是陆惺同的呼吸声。

    他的侧脸在她的耳郭边乱蹭了下,耳尖在一瞬间红了起来。

    她挣扎着,拿手推他,“陆惺同!你在干什么?!”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抱得更紧了些,声音带有祈求的意思,对她珍惜,怕她离开。

    “陆惺同!你到底要干什么?!有病是不是?!”

    虞渃熙用了全部的力气才推开他,他被力量的惯性不自觉退了一步。

    结果就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他眼眶红了起来,眉头不禁一皱。

    他顿了顿,“芮祯在你家?我刚刚看到了……”

    陆惺同看虞渃熙的定位在一家娱乐场所,按照她现在的性子,那势必是要喝一些酒的。

    他没有身份劝她不喝酒,但是怕她酒后难受,又怕她不愿意看到他,就给她买了醒酒药的外卖,让外卖小哥挂到了门把手上。

    他本是要回家的,在半路上放心不下,又掉头去了虞渃熙的家,在一个拐角处等她,却看到她扶着一个男人进了家门,他握拳,咬牙,忍下了冲过去的心思。

    虞渃熙语气强硬,“是又怎么样?不只是芮祯,不管我请谁进我家,都跟你陆惺同没有半毛钱关系!”

    陆惺同自嘲的苦笑了一声,看她坚决的样子,心里失落如刀割,他皱着眉,“我知道……”我知道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虞渃熙:“……”

    他抬头看她,眼眸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亮晶晶的,“熙熙……”

    虞渃熙最听不得他这样叫自己,内心感触颇深,她是个极其念旧的人,重感情。

    更何况当时,她是真的喜欢陆惺同,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他却辜负了自己,这些回忆出来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我喜欢你啊……”

    虞渃熙:“……”

    她眼睛眨了几下,歪了歪头,茫然的很,这一句话,打碎了她多年以来维持的坚硬躯壳。

    “你,你说什么?”

    陆惺同靠近了她一步,眼神坚定不移却又柔光满面,“我说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虞渃熙毫无避讳的盯着他的眼睛看,慢慢的,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眼尾泛红。

    那个不可一世,霸道随性的陆惺同哪里去了?虞渃熙从没见他红过眼眶,从没见他如此卑微。

    虞渃熙突然想起了在高中时,陆惺同跟虞渃熙第一次表白,那时的陆惺同很爱笑,经常勾起一边嘴角来笑,痞气又嚣张。

    那时,他笑得痞坏,自信张扬,把她堵在了楼道的一侧,“喂,要不要跟我处对象?”

    虞渃熙一个愣神,陆惺同看见她这一副小鹿受惊的模样,心里直痒痒,冲她一个挑眉,“谈不谈?”

    虞渃熙紧张的心里在打鼓,“我,我不谈恋爱……”

    上课铃声打响,他突然嗤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没关系,好学生要好好上课了。”

    虞渃熙:“……”

    虽然时隔八年,但是眼前的这个陆惺同,还是原来的陆惺同吗?原来不只是自己变了,他也变了不少。

    “我对你的爱一直只增不减,比以前更要爱,这么多年,我眼里就没有过别的人,我心比较小,看不得你跟除我以外的男人相处,就算只是靠近我也会吃醋,可是我没有身份,没有资格。”陆惺同低头,自嘲的笑了一声。

    高级礼仪培训的那一周,陆惺同坐在虞渃熙后面的座位上,上课时下课后,常常看到虞渃熙在跟薛炳辰讲话,有时是悄悄话,有时是谈天说地。

    虞渃熙笑得很开心,是不配对他的那种开心,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感,从而失眠了整整一周,直到现在也没有睡个过一个完整的觉。

    陆惺同不想看虞渃熙不开心,但是又嫉妒她跟别人太开心。

    今夜,就在这某一处触动了虞渃熙的心,或许是从下楼一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对往事历历在目,情绪分割明显了。

    她原本就想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或许,说清楚之后,他们再见面时,就不会这么尴尬了,虞渃熙对陆惺同的敌意也能少一些。

    “陆惺同。”她喊他喊的认真。

    他温柔的笑,“我在。”

    她也笑了,骤然间一颗泪水落了下来,从脸颊上迅速滑落,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你爱我?”

    “我爱你。”他依然坚定。

    “比以前更爱?爱了很久吗?”

    “比以前更爱,爱了很久。”

    在爱她的这件事情上,陆惺同永远都是坚定的,正确答案只有爱,永远都爱。

    “那你那时候还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现在说还爱,岂不是很可笑?”

“夏日限定?!”

    陆惺同渐渐的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皱起了眉头,无措茫然,“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别闹了,当时是我亲眼看到的。”虞渃熙每每想起来都对他表示失望至极,心痛不已。

    陆惺同好像找到了当年虞渃熙离开B市的根本原因,也是他们错过六年的原因,是他日思夜想不得其所的问题。

    他急不可耐的寻求答案,上前抓住了虞渃熙的胳膊,神情慌乱,“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人?”

    “你不记得了?她还亲了你呢。”虞渃熙苦笑着。

    陆惺同摇摇头,十分坚定,努力的回想,“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亲别的女生?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们约定好在教堂见面,那时你打篮球伤了脚,我给你带了排骨汤,结果在门口看到你跟高昕诺亲上了,她主动的。”

    陆惺同记得这一幕,也记得在那天见过高昕诺,但是他们没亲啊,他眉头紧锁,听得云里雾里的。

    去学校报道的那天,虞渃熙放了陆惺同的鸽子,后来的六年,他就再没出现过了,虞渃熙问了很多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彻底失踪了。

    虞渃熙隐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陆惺同,明明就是你在高中的时候不问我同不同意就贸然的闯入了我的世界,离开时又是毫不犹豫,见一个爱一个,现在你还说爱我?这让我怎么敢信?!”

    陆惺同:“……”

    她上前摸了摸陆惺同的脸,帮他把泪擦干,“陆惺同,那些都不重要了,你别哭,最起码……给我留一个你恣意不羁的印象。”

    “熙熙……”陆惺同满脸遗憾。

    虞渃熙头一次看到他眼中的星辰大海,她笑了,这次是真的发自内腹的笑了,“你喝多了,早点回家吧……”她没再看他一眼,转头走了几步进了电梯。

    陆惺同盯着她,悔恨万分,无奈的抓了一把头发。

    虞渃熙并没有上楼,而是自己躲在楼梯间哭了起来,泪水止不住的流,她很久没有这么放肆的哭过了。

    哭吧,或许哭过就好了,或许哭过就忘记了。

    晚上虞渃熙被噩梦惊醒,梦里的她重新回到了被陆惺同背叛的情景,他们经常约会的秘密基地,一个不常有人的教堂。

    虞渃熙自己亲手做了排骨汤,去的时候笑的开心,希望让陆惺同好好品鉴品鉴。

    结果还没有走进教堂的门,就看到陆惺同跟高昕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教堂的灯光是蜡烛,比较昏暗不明。

    她在门口停留了几秒,听着里面的对话,高昕诺正深情表白,“陆惺同,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门口的虞渃熙心想,他会拒绝的吧?一定会的。

    还不等虞渃熙反应的时间,就看到墙上映照的他们的影子,高昕诺主动凑近陆惺同,他没躲。

    高昕诺直接缓慢的吻了上去,停留了好几秒陆惺同都没有推开她。

    虞渃熙转头去看他们的身影,两人举止亲密,脸贴脸,凑得很近。

    她咬着唇,把唇瓣咬的泛了白,强忍着眼泪,手里紧紧的抓着保温桶的把手,她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心脏像是被人插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插的。

    明明那时候,陆惺同还是她虞渃熙的男朋友啊,这不是公然的给她带了绿帽子?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虞渃熙把装有排骨汤的保温桶放到了教堂的门口,梨花带雨的哭着跑了出去。

    半路下起了大雨,大晚上的,虞渃熙不管不顾的坐在马路边上,痛哭流涕,哭的撕心裂肺,泪水和雨水融为了一体,全身都湿透了。

    不知哭了多久,终究是哭累了,她像行尸走肉般走着,回到家中,母亲都担心坏了。

    往后的几天,虞渃熙全家回了老家,半路还发了高烧,病了好几日,病好了之后就直接去大学报道了。

    在生病的这几日,虞渃熙拉黑了陆惺同的所有联系方式,联系人也删除了。

    白天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面无表情,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夜里总是躲在被子里哭,哭完枕头都是湿的。

    当时陆惺同和虞渃熙约定好了考同一所学校,志愿也是填的同一个地方,去大学报道的前一天夜里,虞渃熙想明白了。

    如果真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样,陆惺同愿意给她解释的话,她愿意听,就算他说,他不是故意的,不是真心的,她也信,她愿意尝试原谅他。

    只要他明天来学校报道,她就会不计前嫌的原谅他。

    虞渃熙说服自己,为了陆惺同退了一万步,但是隔天的报道他还是放了她鸽子,虞渃熙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在门口等了他一天。

    他没来,她给他打电话,他显示关机了,她问了一圈的人,想知道他的踪迹,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陆惺同彻底不打一声招呼的离开了她的世界,就像之前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就闯入了她的世界里一样,毫无征兆,来去自如,走之前,还不忘给她的心里插一把刀子。

    虞渃熙心里委屈的很,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就算陆惺同做错了事情,她都说服自己原谅他,可是人家连个面都不愿意露,说来可笑。

    每每等她回忆起那些天发生的事情,她都会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愚蠢,忍不住自己嘲笑自己,瞧不起自己的懦弱,凭什么那时候要妥协,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了的,她虞渃熙也一样。

    她在说服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陆惺同,那段时间很痛苦。

    大一,她被打回原形,没有陆惺同的她,不愿意说话,不愿意与人交际,也不爱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她长得漂亮惊艳,在学校里她也无法低调,被人同学们称之为冰山美人。

    后来,就自然而然的遇见了芮祯,他性格好,待人真诚,单纯善良,没有坏心眼,他跟陆惺同有个相似之处,都很喜欢逗虞渃熙笑。

“是……前嫂子。”

    虞渃熙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是相处甚欢,她很喜欢跟芮祯待在一起的氛围,渐渐的,虞渃熙被芮祯带了出来,变得没有那么自闭不开心了。

    大三,虞渃熙尝试又谈了一个男朋友,他的性格正好跟陆惺同相反,他温柔体贴,对虞渃熙无微不至。

    但是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也绿了虞渃熙,又是被她亲眼看见的。

    她当时的男朋友搂着另外一个女人,说:“虞渃熙就是个木头,长得好看是好看,带出去也有面儿,但是三个月了,我想亲她一下,她都不同意,装什么玉女,恶心!”

    虞渃熙独自吞下了这些话,泪水滴落的无声无息,她没觉得对他惋惜,就是脑海中又想起了陆惺同。

    她对爱情所有的诠释全都来源于陆惺同,是他教给她爱情到底是怎样的,当时她跟陆惺同三个月也没有亲啊。

    所以她就认为三个月之内是不能亲的,没想到,就是正常的流程,被别人说成恶心,装玉女。

    陆惺同是仗着虞渃熙喜欢他,就算犯错误,她也愿意原谅他。

    但是那个人又是谁?明明虞渃熙不喜欢他,他绿自己时理直气壮!凭什么要遭到他的背叛?!

    第二次的绿帽子像是激起了她的第二人格,也就是现在的她。

    现在的虞渃熙丝毫不把那些男人放在眼里,只是玩玩儿而已的宠物,撩完就跑,也不愿意再付出真心好好谈恋爱了。

    众人都知道虞渃熙的酒量好,认识的人里没几个能喝得过她,但是只有喻馨儿和虞渃熙自己知道,她的酒量完全是在想陆惺同的时候练出来的,她跟陆惺同在一起时从没有碰过酒。

    虞渃熙的酒量有多好,她那时候就有多喜欢陆惺同,而她有多喜欢陆惺同,现在就有多排斥他。

    她知道那些年的痛,所以她不愿意再靠近他了。

    虞渃熙梦醒后就睡不着了,身上发了一层虚汗,去洗了个澡,在窗前看月亮,此刻能陪伴她的,也只有那温柔如水月光了。

    周三,虞渃熙身穿一件深红色的礼服裙,长裙设计,侧边却开叉到了大腿,每走一步都若隐若现,长腿又直又细。

    后面露了半个背部出来,脊柱深沟,瘦弱的蝴蝶骨显现,性感恣意,皮肤白皙细腻,泛着光泽,吹弹可破。

    还没等入场,张敬第一眼看见她就看傻了眼,上扬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让你来当我的女伴,可真是选对人了,漂亮,实在是漂亮啊,今晚你恐怕就要当艳压群芳的女主角了。”

    虞渃熙的脸蛋儿,身材,气质,谈吐之间的教养和礼貌都没话说,妥妥的优质高尚女,就应该成为被群星环绕的焦点。

    距离跟陆惺同坦白的那夜已经第二天了,她的情绪还是没有恢复过来,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状态,还很容易走神。

    她淡笑了一下,“嗯?谢谢张总的夸奖。”

    “长得像你这么漂亮的,就应该多夸夸,那……我们走吧。”

    张敬很佛系,他股份少,从不参与瑞昌的纷争,性格在领导这里也是最好的。

    虞渃熙点点头,慢慢的走着,跟在他身侧,“张总,我们这是来参加谁的酒会?主办方是哪位?”

    “瑞昌集团的老董事长,给新来的年轻董事举办的欢迎酒会。”

    虞渃熙就知道肯定会有一大些大人物在,没想到老董事长也来了,他还是主办方。

    要知道,老董事长可不是能说能见就能见的,他除了必要的股东大会以外,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虞渃熙也没有见过他。

    可见这位新来的董事地位很高,竟能让老董事长对他另眼相待,亲自举办迎新酒会。

    虞渃熙对这个新来的大人物感到好奇,“新董事,是谁?”

    张总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被一个突然来打招呼的人打断了,“张总,好久不见啊。”

    张敬跟他握了握手,“是啊,得有两三个月没见了,你最近在忙什么?新项目?”

    “没谈妥呢,不能透露,见谅啊。”那人笑着,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张敬旁边的虞渃熙,“张总,你女朋友啊?美若天仙啊。”

    张敬就知道没人可以忽略他身边的虞渃熙,颜值可太顶了,“我机场里的空乘员,公司门面。”

    那人笑着,打量着虞渃熙,“公司门面啊,是不错,我还以为这是你张总从哪个娱乐公司里请来的小明星呢。”

    虞渃熙笑得大方的跟那人打招呼,“你好,陈总,我叫虞渃熙,之前见过您的。”

    “是么,那有可能是在瑞昌集团的内部见过。”那人看了一眼手表,“张总,我要去门口接客,先失陪了,玩的开心。”

    “好,你也是。”

    那人走后,张敬开始回答虞渃熙的问题,“新董事你之前见过的,不用紧张。”

    虞渃熙狐疑,“我之前见过?我怎么没听说瑞昌集团来了新的董事?”

    “一个月之前来的,很低调,不想有人议论他,所以消息都被内部封锁了,他当时是以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挤进了排名第二的大董事,地位高,有钱人。”

    虞渃熙吃惊了一下,“这么厉害啊,怪不得,就连老董事长都亲力亲为的要出来给他办迎接酒会。”

    到了主会场,张敬提醒她,“不用太知礼拘束,领导们都很友善的,礼貌过了头就会适得其反。”

    这可是虞渃熙第一次参加这种酒会,未免还有些紧张,“我知道了。”

    虞渃熙挽着张敬的胳膊走进会场,这时她的脑海里想的画面是,结婚时,女儿挽着父亲的胳膊,有些违和感。

    场面热闹浩大,西装礼服,男生儒雅女生优雅,脸上带着笑容,与人交际谈天,手中的酒杯摇晃,嘴边全是客气话。

    张敬似乎是看到了熟人,低声在虞渃熙耳边说了一句,“我去打声招呼,去去就回,你自己先去那边拿杯酒喝。”

    虞渃熙松开了张敬的胳膊,“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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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1926/ 第一时间欣赏陆爷的小骄纵她恃靓行凶最新章节! 作者:怀中夜所写的《陆爷的小骄纵她恃靓行凶》为转载作品,陆爷的小骄纵她恃靓行凶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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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爷的小骄纵她恃靓行凶介绍:
十八岁那年,正逢大雪,陆惺同看到了在雪地中与人打闹的虞渃熙,小姑娘的小脸被冻出了红晕。
   他笑得痞坏,把她堵在了楼道一侧,“喂,跟我处对象啊。”
   虞渃熙一个愣神,陆惺同看见她这副小鹿受惊的模样,心里直痒痒,冲她一个挑眉,“谈不谈?”
   虞渃熙紧张的心里在打鼓,“我,我不谈恋爱……”
   他突然嗤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没关系,好学生要好好上课了。”
   后来他们纠缠到了一起,她无意间听到他和一个女生的对话,“我只是玩玩而已,不然我还真会喜欢她不成?”
时隔六年,陆惺同放下一切去找她。
   可惜虞渃熙已不是从前那般人畜无害的模样,现在的她是摄人心魂的狐狸。
   撩的他欲罢不能,放手时又冷酷绝情。
   “今年的冬天来的好早啊,十一月初就开始下雪了。”
他隔着厚重的衣服抱住她,嘴角带着不可一世的笑,“但是还好,你赶在了冬天前面,重新进了我的怀抱。”陆爷的小骄纵她恃靓行凶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陆爷的小骄纵她恃靓行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陆爷的小骄纵她恃靓行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