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惺同,我是在心疼你!”
惺同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真饿了?快了,再等一下就可以了。”
虞渃熙点了点头,又听见陆惺同说道:“药喝了吗?”
虞渃熙一下顿住了,“额……我,好像是忘记了。”
陆惺同呼出口气,就知道她这个小脑袋瓜子不顶用,什么也记不住,放在她边上都能忘,“乖,快去喝掉。”
虞渃熙瘪了瘪眉毛,撅着小嘴,她不想喝药,她受不了那种颗粒和中药的味道,“能……能不能不喝?我不想喝感冒灵……”
陆惺同转过身子来看她,“熙熙乖,我是怕你会生病啊。”
虞渃熙灵机一动,小跑到了卧室里,把药端了出来,“那你喝了吧,你昨天也吹风了,我也怕你会感冒,快喝快喝,都快要凉了。”
陆惺同无奈的笑了笑,单手掐了下腰,真是让她这个女人给可爱机灵死了,“我喝了,那你怎么办啊?”
“我……我不会生病的,我平时身体都很健康的。”
陆惺同拉起了她的手,把她的手心放到了自己的腹肌上,“那我不比你健康啊。”
陆惺同的腹肌不像有些人一样是个只能看的花架子,他是自己日积月累的练出来了,很硬实,但是又不显壮,穿衣很瘦劲,线条很流畅。
在触碰到的那一刻,虞渃熙整个人瞬间不会动了,气血倒流,直冲脑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跳加速如敲鼓一般‘咚…咚…咚’的。
陆惺同扯了扯嘴角,弯了弯腰,在她耳边说话,“别耍这种小聪明了,快把药喝了。”
虞渃熙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惺同,“你,你为了让我喝药,都不惜出卖色相了?”
陆惺同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我人都是你的,还卖什么色相?”
虞渃熙瞬间无语了,陆惺同现在可是什么骚话都说的出口了,没脸没皮的,一点儿也不害臊。
虞渃熙拿起那杯感冒灵,本想着一干二净,但是没喝两口,就反胃到想吐了,愁眉苦脸的。
她用手捂着嘴,把剩下的半杯药推到了陆惺同的怀里,“剩下的半杯你喝了吧……”说着,她小跑去了厕所,也不知道吐了没有。
陆惺同不理解的看着手里那半杯褐色的感冒灵,很自然的抬到嘴边,仰头喝了进去,一滴未剩,自己喃喃道:“也没有那么难喝啊。”
虞渃熙去洗漱间里刷了个牙,等出来的时候,陆惺同就已经把面做好,放到桌子上等着她了。
陆惺同抬下巴点了点摆在桌子上的面,“来,尝尝好不好吃。”
虞渃熙‘嗯!’了一声,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她觉得陆惺同今天的心情好像是很不错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轻松,还很爱看着她笑。
陆惺同做饭的手艺虞渃熙是知道的,只要是他想学习的东西,就没有学不成的,他从小就不服输,什么东西都不甘落后,头脑灵活,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包括厨艺。
“奥,对了,你今天没有航班吗?不需要去机场训练?”虞渃熙知道机长们都需要不定时在训练场里训练的,而且很严格,不许人请假。
陆惺同坐在对面陪着她吃面,“没有航班,也不需要训练。”
虞渃熙不解,“为什么?”
“你就当……我还没有出师。”
虞渃熙十分惊讶且不相信,“怎么可能呢?你做什么事没成过?而且,听说你是瑞昌集团的领导特招进来的,怎么可能身无长处,学习能力这么弱呢?”她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难道……那个招聘的领导也是看上了你的色相不成?!”
陆惺同笑了笑,“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厉害啊。”他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不过,你这小脑袋里就只剩‘色相’这一个词语了?”
虞渃熙一副不认的样子,她才不是色昏了头的女人呢,不过细想想,也差不多了,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啊,谁不喜欢……像陆惺同这么绝世的男人啊。
“那我怎么感觉……你很不忙的样子啊,你每天都很频繁的出现在我面前,好像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堂堂陆大机长比我一个小空乘人员还闲呢。”
陆惺同不是没有事情可做,反而,他要处理的事情还不少,只是他为了陪伴虞渃熙,让她常常看到自己,在她出现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去处理那些烦躁事。
每次在她工作或者是睡觉的时候,他再出来处理那些事,其中有陆氏集团的,星漠酒吧的,瑞昌集团的,还有虞渃熙的,也包括虞渃熙朋友们的,杂七杂八,什么都需要他定主意,顺便找人去处理。
每次陆惺同的大冤种们朋友都要为了这些事情首当其冲,劳心劳肺,尤其是老吉和范泽瑞,陆惺同一通电话打过来,下半夜就不用睡了。
还有个大冤种朋友林宿,本来自己有公司的,虽然不太大,但是事情也不少,还要抽空替陆惺同没日没夜的守着他为了追妻而开的星漠酒吧,一个人身兼数职。
要是最后陆惺同没有追到虞渃熙,那他们都白牺牲这么多时间、精力和睡眠了,到最后白费功夫儿,这三兄弟都盼着他们俩早点成呢,他们也好躲避一下陆惺同夺命连环call。
有时候,陆惺同要忙到凌晨很晚才能睡觉,但是他不会觉得累,不会觉得辛苦,因为这里是a市,a市里有虞渃熙,这里离虞渃熙近,就在他的对面。
曾经在b市六年的陆惺同最想去的地方就是a市,就因为虞渃熙在那里,那几年,他每当听别人提起a市,就会本能的想到虞渃熙。
而现在,陆惺同能时时刻刻的看到她,感受她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总好过之前六年总是失眠的强,一到晚上就成宿成宿的睡不着,经常一坐坐到天亮,看日出,等日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陆惺同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原来时间只是用来思念虞渃熙的,没有她的每一天,陆惺同都像掉了魂儿一样,变成了个不会笑,没有感情的木头。
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十一月刚初旬,立冬的前几天,禄空机场再次举行了一月一次的例会,又在当中见到了虞渃熙那个对头沈听曼。
她对沈听曼的态度还是保持沉默,她独自美丽,不会跟沈听曼这种富家大小姐一般见识,也没空跟她玩儿这些小孩子过家家。
没一会儿,机组部门的部长宋清带着机组人员来开会,陆惺同比起上次开例会的时候多了些笑容,他的同事可是从来都没有见他笑过的,以为他性格高冷矜持,不爱笑呢,没想到,这是对人不对事的,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沈听曼一直没有放弃过陆惺同,打他一进门起,她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前一段时间里,沈听曼打听过了,虞渃熙和陆惺同并没有在一起,他们只是高中同学而已,沈听曼不想陆惺同这样的大帅哥落到虞渃熙的手里,她觉得自己并不比虞渃熙差,她要反追陆惺同,把他追到手也是绰绰有余的,沈听曼就想看那时的陆惺同跟自己在一起了,虞渃熙该怎么哭。
沈听曼知道机组人员都是有专属的座位的,而且现在虞渃熙的左右两边上都有人,这陆惺同总不能为了跟虞渃熙坐在一起而私自离队,跟别人换座位吧?她窃喜着,等陆惺同落单了,她就对他出击。
沈听曼盯着陆惺同,看着他的身影直接走到了虞渃熙的边上,她的笑容慢慢变淡了。
本来他们是有专座的,可陆惺同不听指挥私自找虞渃熙来坐,他们的部长宋清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也拿他没办法,谁让人家足够优秀呢。
沈听曼看着陆惺同又坐到了虞渃熙旁边的时候,脸被气得通红,她看两个人还在一起,就眼热的很。
上次那让她的尴尬的场景还使她记忆尤深,她可是把这笔账都算在虞渃熙的头上了。
柳瑶看陆惺同来了,她很自觉的站了起来,让出了虞渃熙身边的位置,“陆大机长来了啊?您坐。”
陆惺同点了下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柳瑶招了招手,去后面那排座位了。
陆惺同这次在机组内部的比赛中又是第一名,在一些经验比他多好几年的老机长面前拔得头筹,在禄空机场当之无愧的一把好手,深得前辈们的喜欢。
尤其是他们部长宋清,简直是一提到他,都是满心满眼的喜欢,拿他当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悉心培养,陆惺同也特别争气,来禄空机场的四个多月以来,每次有内部的比赛和测试,陆惺同都是名列前三,不愧是被公司领导特意挖过来的人才,用实力堵住了那些说他是花瓶的人。
这次本以为陆惺同会上台发言,但是似乎又被他给拒绝了,也幸亏是他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部长宋清给踹出去了。
虞渃熙也对他这个行为十分的不理解,好几次了,虞渃熙都没问出口,正好就借着这次机会,小声的在下边跟他咬耳朵,“为什么要推脱演讲?还推脱这么多次?”
陆惺同歪了歪头,靠近了她一点,两人肩并着肩,“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太惹眼了。”
虞渃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啊,你陆大少爷是什么人啊,从小到大惹眼出风头的事都没少做,肯定是瞧不上这个小小的演讲的。”
陆惺同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语调给惹笑了,不自觉的拖长了语调,“不是……你细想想,我本来就长得好看,要是再太优秀了,还经常在那些女生面前晃悠,那……惊起一片涟漪啊。”
虞渃熙微皱了下眉,觉得不对劲儿,她摇摇头,“陆惺同,你是不是……有点儿自恋过头了?”
陆惺同:“……”他挑了下眉,心想,他还用的着自恋?明摆着的事好吗!
没几秒钟,虞渃熙反应过来了,“不对,这话肯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一定不是这个原因,说实话。”
陆惺同抿了抿嘴,“其实……我就是想多跟你坐一会儿,顺便挡挡桃花。”
虞渃熙瞪大了眼睛,瞬间变得激动,“拿、我……挡、桃、花?!”她伸手拧了下他的大腿,咬牙切齿的,“最近胆子变大了吧你!”
陆惺同情愿被她拧,连躲都没躲,“可不是吗,被你给宠的。”
虞渃熙:“……”她都怀疑现在坐在她身边的这位,到底是不是陆惺同了,她认识的陆惺同怎么会说这种话啊?越来越……骚了。
这几天,虞渃熙在娱乐圈和航空圈里来回跑,她给阮梦娇的弟弟阮晓筠赚医药费,还要寻找解救喻馨儿的办法,顺便了解沈南云在圈内的风评。
喻馨儿在b市的家里躲着,她也不敢回她父母那里,怕父母问起来,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被半雪藏,就随便租了个地方,偷偷藏着,连门都不敢出,怕这个节骨点上再爆出什么信息来。
就连点外卖都要让外卖小哥把食物挂在门口,等人走了,她再出去拿,行事十分的谨慎。
这几天,虞渃熙都没有时间见陆惺同,就算是两人住对门,也不常见,每次陆惺同来敲她家的门,都没人开,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要不是虞渃熙提前告诉自己这段时间会很忙,陆惺同找不到她会发疯,会乱想,会担心的。
虞渃熙也怕他会担心,会起疑,每次一忙完,看到他的未接来电和消息时,都会在第一时间回复他。
陆惺同是个对虞渃熙很敏感的人,他其实早就起疑了,虞渃熙想要瞒他点什么东西简直是难如登天。
他问虞渃熙了不止三四次‘问她最近在忙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每次都让她给搪塞过去了,理由还很充分,像是提前打好了草稿一样。
陆惺同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帮助她的心,他想把虞渃熙以后的道路都给磨平了,所有的苦事难事,他都想帮她承担解决,让她一帆风顺,无忧无虑,但是虞渃熙凡事喜欢自己解决,不太依赖他,有时候陆惺同插手了她的事,她还会生气。
陆惺同每次都会在电话里说,‘如果遇到难处了,记到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一个人扛。’
但是,说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又能有什么用呢,虞渃熙遇到了这么多事,可有哪件事是第一时间去求助他吗?除了那件在y市进警察局的时候被迫找他去签保释单以外,就再没有过了。
虞渃熙她很独立,从来都不依赖陆惺同,但这对陆惺同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倒显得他在虞渃熙的身边很没有用,没有能让她依赖的信任。
“所以……你骗了我?”
在禄空机场的换衣室,虞渃熙刚飞完一趟早班机,疲累的很,下了飞机,她去换衣服,卸妆,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下午还得去拍模特照呢。
为了防止洗脸的时候弄坏首饰,她习惯性把项链和耳钉提前摘了下来,放进柜子里,等洗完脸了再戴上。
这个时间段,换衣室里没什么人,快中午了,同事们基本上都去食堂吃饭或者午休下班了,所以虞渃熙就没有锁柜子的门。
等她洗完脸回来之后,发现沈听曼竟然站在自己的柜子前,手里还在把玩着什么。
虞渃熙看见她就觉着不对劲儿,警惕了起来,凑近了,转眼一看,她放在柜子里的项链不见了,而是在沈听曼手里拿着。
她们之间有恩怨和吵闹,互相都不对付,而且仇恨还不浅,沈听曼手上又没个轻重,要是给她弄坏了,可怎么是好?
虞渃熙瞬间变了脸色,“沈听曼,你拿我项链干什么?还给我!”她朝着沈听曼伸出了手。
沈听曼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个项链这么着急,看到虞渃熙着急的样子,她就开心的很,她每次找虞渃熙的茬儿,她都不生气,沉默寡言的,连个像样的表情也没有,很是无趣,还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虞渃熙这么着急上心的呢,都快跟她急眼了,看来,这个项链对她很重要啊。
“我不给,你又能怎么样?”沈听曼打量着那个项链,“上面镶了一颗这么小的钻,一看就知道不值什么钱,说不定,连这牌子都是假的,堂堂禄空机场的空乘门面,怎么能戴a货的项链呢?这可真是给我们机场抹黑啊。”
虞渃熙那上调妩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气质凌冽且又傲人,“沈听曼,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要是弄坏了这条项链,我断你生路!”
沈听曼这么一听可就受不住了,她反骨极强,又极度的好脸面,凡事都要跟虞渃熙争个高下,论个高低,总想着把虞渃熙踩在脚下,怎么能被她的几句话给吓唬住呢。
“呦呦呦,你还要断我的生路?虞渃熙,摆正你的位置好不啦,我爸爸可是瑞昌集团的股东。”她特意拖长了语调,嗤笑一声,觉得不可思议,“你……断我的生路?那我还要断你的命呢!”
虞渃熙难得在沈听曼这里这么的被动,看来,沈听曼就是看出了‘这个项链对虞渃熙不一般’的这一点了。
事实也是确实如此,虞渃熙确实是因为这个项链而有些急了,“沈听曼,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你如果弄坏了,真不是赔一条一模一样的就能解决,这么简单的了!你、想、清、楚、了!”
沈听曼眨了眨眼睛,在心里还是惧了她的,挺怵她这个模样的,心里没底,但是又不能失了自己的面子,还要从她身上得到胜利感和优越感。
“我不!凭什么?我偏要告诉机场的所有人,你虞渃熙,买a货的项链!”
说着,她小跑了出去,从二楼的大堂上面,往下喊,要多大声就有多大声。
现在正好是中午下班的时间,大堂下的同事们人山人海,三五成群的往外走,有机组的同事,也有空乘的同事。
沈听曼狠起来,连她自己的脸面都不顾了,硬是要跟虞渃熙撕破脸到底。
“大家稍等一下,我有事要说!”
大堂里空旷,挑高十几米,声音传播甚广,还有一阵一阵的回音。
被她这么一喊,众人纷纷回头看沈听曼和她背后的虞渃熙。
大家都知道,她们两个人不对付很久了,只要是她们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指定不知道该怎么闹腾呢。
他们大多数暗地里都是支持虞渃熙的,她长得漂亮,小脸精致,自身又有能力,不当花瓶,洁身自好,从不跟人纠缠,也没有传出有乱七八糟的私生活,谁又能不喜欢这种美丽又自强的女人呢?
更况且,这女人还有一对妩媚的狐狸眼,衣品和身材能在清纯和性感之间游刃有余的穿梭,这可是许多顶尖的美女都做不到的,就算是光鲜亮丽的女明星们也悬。
虞渃熙不光是禄空机场官方的空乘门面,还是许多男同事们心里的白月光,毫不夸张的担当了他们心中的女神位置。
但是明面上他们也不好直接支持她,毕竟还是要忌惮着沈听曼背后她父亲的职位和势力,谁能跟钱过不去呢?
沈听曼看他们都停下了脚步,就开始大喊大叫的吆喝,说话难听的很。
“大名鼎鼎的禄空机场空乘门面虞渃熙,被传成‘高岭一枝花’的虞渃熙,她竟然戴假货的项链!没钱还要装那有钱的样子,典型的白莲花,每天勾勾搭搭的,不要脸!”
虞渃熙在她身后淡定的站着,双手环在胸前,一言未发,也不为自己解释,就跟沈听曼说的不是她一样,事不关己的,就看着她那做作的样子。
虞渃熙一直认为是非自在人心,他们心里自有判断,说什么也没用,其实,她更好奇沈听曼还会再说些什么。
不是要诋毁我吗?我给你这个机会,来,我看你把不把握得住。
沈听曼看到她想要的结果,还没到那个程度,就掏出了虞渃熙的项链给他们看。
“就是那个项链,做得假到没水平,里面的钻石都装反了!虞渃熙就是个拜金女!她一定是看到我有这个项链,所以,她隔天就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我!”说着,沈听曼从自己的衣领里掏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看吧,我这条才是真的,里面的钻石是正面的,大家相信我说的了吧?虞渃熙买a货,装大款,夜里还不知道靠着这个,钓了多少个凯子呢!门面况且都是如此,咱们禄空机场空乘人员的名声,还不都让她一个人给搞臭了?!”
虞渃熙心想,怪不得沈听曼能去自己的柜子里拿项链,原来是撞款了。
但是沈听曼的意图也很明显了,她就是想要代替自己成为颜值门面担当的称号人选,毕竟她可是羡慕嫉妒了很久了,次次都在虞渃熙面前提起。
原来是早已藏在心底了
吃完了早饭,虞渃熙提出想要出去溜达溜达,购购物什么的,但是被陆惺同给一票否决了。
前一段时间虞渃熙东奔西跑的,睡眠时间少,糟心事儿多,都快累坏了,这次好不容易休假在家,陆惺同就死活不让她出去了。
“天天出去跑还不够?能在家里休息了,还要再出去?”
陆惺同想让她多在家里休息调养,正好自己也有时间,可以多陪她一会儿。
虞渃熙不理解陆惺同这话的意思,“哎呀……我没有那么累,我就是想去商场里转转,顺便逛逛街什么的,这也不算什么吧?买东西可是我们女生的精神食粮!你也要阻止不成?”
陆惺同有点被她给劝动了,刚好他看到虞渃熙的厨房和冰箱里什么吃的也没有了,去屯点粮食也好,“那只能我陪你去。”
虞渃熙耸了耸肩,“好啊,反正除了你也没别人了,不过,就要辛苦陆大机长帮忙提包了?”她顽皮的笑着。
陆惺同单手掐着腰,“高中每次放学后,你什么时候的书包不是我背的?说的跟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提过包一样。”
虞渃熙有些不服气的瞅了他一眼,“那还不是每次……你非要抢过去背?”她垂头喃喃道:“又不是我让你背的……”
陆惺同揉了揉虞渃熙的头顶,“要想出去逛街,就去换一身厚一点的衣服来,我在门口等你。”
有陆惺同在家,他们都用不着打车了,直接坐陆惺同刚买还没有半年的大g出街,陆惺同单手扶着方向盘,刚拐出小区的门,“去哪个商场?”
虞渃熙看他都没用导航,一副信心十足的开上了路,“你都知道在哪儿?”
陆惺同在来a市之前,就都把虞渃熙日常三点一线的地方都摸透了,机场附近,小区附近和她喜欢跟朋友去的那一片娱乐场所,都摸得透透的了。
“是去中心的大商场?东边的小商场?还是……去浮华街那一片的娱乐场所?”
虞渃熙一听陆惺同这话,还以为他是在a市生活了有年数的人呢,比她当时可强多了,她有点路痴,刚被分配来禄空机场实习的时候,摸索了大半年才熟悉过来周边的路。
“正好今天有空,就去大商场那边儿转转吧,我也有一阵子没去了。”
“好,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陆惺同就带着虞渃熙熟门熟路的到达了中心商场的位置,把车停到了地下车库里。
本来虞渃熙在车上低着头,在手机上处理机场里的琐事,刚处理完,一抬头的功夫儿就到了,按照她平时的进度,虞渃熙要是坐公交车的话,恐怕得一个小时才能到。
陆惺同的车技很好,他在部队里学得驾驶,车身行驶在马路上十分稳当,丝毫感受不到颠簸和晕车,不过,这也有可能是他的大g好,平稳的很。
两人从负二楼坐电梯去商场,陆惺同按了个五楼的电梯按钮,而虞渃熙紧随其后,按了个四楼的按钮。
陆惺同低眉看她,以为是她许久没来,忘记楼层了,“熙熙,五楼才是女装。”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去看男装。”
陆惺同:“……”
像陆惺同和虞渃熙这样颜值的人走在一起,对陌生人的回头率会很高,但凡是个路人都会有回头看上一眼的冲动。
进店去看服装,售货员的眼睛都不知道是该看男生,还是该看女生了,满脸都写着茫然和失措感。
虞渃熙看见男装后,积极得很,左看看右看看,相比较沉默寡言的陆惺同而言,虞渃熙像是在给她自己挑衣服一样。
售货员找到了突破点,立马追着虞渃熙问道:“给男朋友买衣服啊?想要什么款式的?我们店里的货很全的。”
虞渃熙一脸认真的挑选着服装,都没有反驳那声‘男朋友’,但是,陆惺同听着挺顺耳的,心里高兴得不行,更让他欢喜的是虞渃熙并没有辩解什么。
“我们就先随便看看,看有没有合适他穿的。”
售货员在后面偷看了几眼陆惺同,只看到了他的小半张侧脸,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了,“您男朋友长得这么帅气,一定穿什么都好看。”
陆惺同的气质自带一种疏离感,再加上他在外面不太喜欢跟外人说话,就造成了他高冷矜持的形象,就连售货员都不敢跟他直接对话。
虞渃熙一直帮陆惺同找一些颜色鲜艳夺目的衣服,让他的气质再阳光少年点儿,别总穿一些黑色的冲锋衣,看着暗沉沉的。
她看中了一件克莱因蓝色的连帽卫衣,版型干净整洁,前后什么图案也没有,前面腹部只有一个同颜色的口袋。
虞渃熙对这衣服是越看越喜欢,把它拿了下来,塞到了陆惺同的怀里,“去试试这个吧?”
陆惺同已经将近十年没有再穿过这种夺目颜色的衣服了,内心说不排除是假的,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接了过来。
虞渃熙又给他随便搭了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设计很特别,像是街头风原宿风的类型,轻松悠闲,跟那个卫衣很搭,就是颜色撞了。
陆惺同拿着这两件衣服很茫然,“一定要……试吗?”
“你不喜欢这个颜色?这里还有一件浅紫粉和一件紫罗兰,你想穿哪一件?”
陆惺同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女生才会喜欢的浅紫粉色和紫罗兰色,还是算了,这些颜色一个比一个的艳,他举了举手里的卫衣,“那还是这个吧……”
说完,陆惺同拿着衣服去了试衣间,虞渃熙在外面继续给他搜罗那些彩色系的衣服,有时候也会看看那些冷色调,但是设计感十足的那些服装。
陆惺同换衣服的速度很快,没过两分钟就出来了,把售货员看得眼睛都快直了,本来想对着陆惺同好好夸奖一番的,谁知道这刚出图的美男直奔虞渃熙而去,没有丝毫停顿。
“这……好看吗?”陆惺同太久没这么穿衣服了,被黑色的衣服封印久了,对自己也不是很自信。
独特艳丽的梅花树
虞渃熙对选衣服太专注了,直到听见陆惺同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来看他。
陆惺同面带着笑看她,一双犀利凶气的单眼皮,弯了起来,那张棱骨分明的脸被衣服的颜色照得放柔了很多,满满的少年气息冲她袭来。
上身和下身的颜色本来就是同一色系的蓝色,那牛仔裤子就是虞渃熙刚刚随手拿的,给他搭衣服用的,她还以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惊艳感,没想到,这一身被陆惺同穿起来,线条流畅,干净利落,少年感十足。
在那一刻,虞渃熙仿佛是看见了高中时的陆惺同,放学后,他一身蓝白色的校服,衬得有些单薄而又坚挺的身躯,单手背着书包,靠在墙边,在校门口不远处的巷子里等她。
陆惺同听见了那道熟悉的脚步声后,就会歪头看,每次一见到她都会笑,那时的虞渃熙内敛羞怯的在陆惺同面前连个话都说不全,结结巴巴的,更不可能会问他,为什么总是看着自己笑得这么开心了,而现在,她不用问,就知道答案了。
陆惺同一点都没变,无论是他对虞渃熙的感情,还是他的样子,都被他维持的很好,六年了,当陆惺同重新穿上彩色系的衣服,少年感不减当年。
售货员见缝就插针,立马跟着陆惺同追了上来,“我还从来都没见过能把克莱因蓝这个颜色穿得这么好看的人呢,这个卫衣的版型被设计的宽大,还没几个人能撑得起来的,幸好你男朋友的骨架生得好,天生的衣服架子,模特范儿。”
陆惺同不听售货员的那些客套敷衍的话,他只想听虞渃熙说好不好看。
陆惺同径直的往虞渃熙的方向又走了几步,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话,讲那些别人不知道的话,“我不听那些客套话,是真的好看吗?”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眸子清澈见底,更似他刚成年时,那恣意不羁的模样了。
陆惺同本来就生得白净,要不是他去当了两年兵,后来越来越凶气痞坏,气质疏离,还不爱讲话的话,倒像是个小女生。
克莱因蓝这个颜色不是什么肤色的人都能驾驭得了的,被陆惺同这个冷白皮穿了反而是更显白了。
这个售货员说的确实是不错,这个卫衣的版型确实是不够大众化,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着好看的,有些骨架小的人穿了,两边会变成溜肩,而且腾不起来,会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陆惺同就很好,头身比例是非常优越的,典型的倒三角体型,再穿上这件卫衣,衬得头很小,脸也小,肩宽腰细,身下的双腿笔直纤细,整个人青春阳光的跟个大学生差不多。
虞渃熙垫脚,也凑近了他的耳边,“她没有客套,是真的很好看。”
好看到让虞渃熙重新看到了以前那个少年陆惺同,狂野不羁,没有那些荆棘似的束缚,也没有那些焦虑的情绪。
“总觉得你那身黑衣封住了你的颜值和年龄,你是适合穿带颜色的衣服的。”
陆惺同笑了,“是吗?那我以后就试着穿一些这种类型的衣服。”
虞渃熙自然是开心的,她很想陆惺同能恢复以前那样无拘无束,敢于抗争,青春年少的样子。
售货员在旁边笑着,提醒道:“这一款克莱因蓝的连帽卫衣还有一个女版的,两位感兴趣穿情侣服吗?”
陆惺同没说话,他比较看虞渃熙的意愿,虞渃熙很自然的拒绝了,“这个颜色的卫衣我有一件了,不好意思啊。”
售货员面对着这种超高颜值的情侣客户们,连脾气都变得特别好了,“没关系的,这个颜色确实是好看,是适合少数颜值的你们的。”
“谢谢啊。”
陆惺同换下了这身新衣,拿着去付钱,但是被虞渃熙抢先帮他付了,陆惺同看着她扫码付账的这个动作,傻愣住了,“你要帮我买?”
“就当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了,那天也没能给你。”虞渃熙边扫付款码,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那错愕的表情,让虞渃熙很想笑。
“你真要满足我的物质需求?”陆惺同再三向她确定。
“昂……”这次虞渃熙连头都没抬。
陆惺同掂了掂手里的这两件衣服,“这一身衣服……加起来要五千多块钱,你确定你要给我付款吗?”
“五千……”多块钱……?!虞渃熙注意了一下前面的售货员,她听见了自己的惊叹之后,淡淡的瞅了自己一眼,虞渃熙瞬间收住了,只好在心里吐槽,有没有搞错啊?!两件衣服而且啊,还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衣服,要不是陆惺同的身材和颜值在这里撑着,都没有什么亮点,怎么卖到五千多块钱的?这些商家杀疯了不成?!
陆惺同似乎是听到了虞渃熙的心声,他笑了一下,默默地从口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扫了一下在台子上贴着的二维码,正准备付账的时候,有一声到账的声音从前方的售货员处响起。
虞渃熙终究是按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付款密码,她抬头看他,“说好了,我请的。”
售货员把衣服拿了过去,进行了包装,又还给了陆惺同,“您的东西,请拿好,慢走。”
陆惺同绅士的给售货员点了下头,“谢谢。”说着,和虞渃熙走出了店里。
虞渃熙好奇的回头看门店高挂在头顶的牌子,竟然是f国的一个奢侈品牌,她自说自话道:“怪不得会这么贵呢,原来是潮牌店啊。”接着她又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在进店之前没看服装的牌子。
总之是纠结了好几分钟,大约十分钟之后就好了,因为陆惺同给她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还给她买了‘fch’的包包,这个奢侈链品牌的包包是虞渃熙最喜欢的,她并不是喜欢包,而是只喜欢这个品牌的包,单价包双肩包,各种的小侧包都喜欢,‘fch’这个品牌的包设计很巧妙,很合虞渃熙的口味,或者虞渃熙喜欢的也不是包,而是设计师的个人品味和艺术造诣。
“哥一直有听你的话。”
沈听曼看到她想要的结果,还没到那个程度,就掏出了虞渃熙的项链给他们看。
“就是那个项链,做得假到没水平,里面的钻石都装反了!虞渃熙就是个拜金女!她一定是看到我有这个项链,所以,她隔天就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我!”说着,沈听曼从自己的衣领里掏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看吧,我这条才是真的,里面的钻石是正面的,大家相信我说的了吧?虞渃熙买a货,装大款,夜里还不知道靠着这个,钓了多少个凯子呢!门面况且都是如此,咱们禄空机场空乘人员的名声,还不都让她一个人给搞臭了?!”
虞渃熙心想,怪不得沈听曼能去自己的柜子里拿项链,原来是撞款了。
但是沈听曼的意图也很明显了,她就是想要代替自己成为颜值门面担当的称号人选,毕竟她可是羡慕嫉妒了很久了,次次都在虞渃熙面前提起。
下面的人开始叽叽喳喳的,对虞渃熙的语言有好也有坏,她一眼也没看,丝毫不在乎。
“她俩又闹什么呢?真的,一天也不消停,这沈听曼才回来一个月,找了几次事儿了?咱们这位张敬张总,可就惯着她有个后台吧,在禄空机场里闹腾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不出面管管。”
“可不是嘛,我早就看不惯这个沈听曼了,有后台了不起啊,看着人家熙熙长得比她漂亮,处处针对她,都一年多了,还不死心呢。”
……
“你说,虞渃熙这项链到底是不是a货啊,这么远,也看不清啊。”
“虞渃熙项链是不是a货,我不知道,但是那位沈大小姐的项链,总不能是a货吧?她这么有钱,有个当股东的爸爸,不值当买假的项链戴吧?”
……
男生一脸兴奋,“听到没?女神要钓凯子!谁能去打听打听,她经常从哪里钓?我去装凯子。”
“你可别了,一会儿那‘高岭一枝花’就被你给吓跑了,还钓凯子?一听就是那娘们儿胡扯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人家的项链是不是假的,关沈听曼什么事啊?怎么那么会多管闲事儿呢?”
“说的是啊,啥事儿都拿出来喊喊,那这禄空机场是给她沈大小姐玩过家家的?还是吆喝卖菜的菜市场啊。”
……
“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值当的拿出来说,都耽误我下班了,我媳妇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吃饭呢。”
“无聊,真想给她扔两颗大白菜上去,走了走了。”
下面的大家说什么的也有,保持沉默,一言未发的居多,像是都看着她在那里闹,有的都准备离开了。
这时,虞渃熙才准备开口,“闹够了吗?把项链还给我。”
虞渃熙态度淡定自若,倒显得沈听曼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瞬间将自己推上了众矢之地。
沈听曼气得火急火燎的,就准备把项链甩在虞渃熙的脸上,让她这张憎恶的脸和她这a货的项链一起同归于尽,但是,在半途中有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的截断了她这个动作。
那力量强大,握得沈听曼的手腕生疼,她刺牙咧嘴的,像是要哭,又像是不服气。
“是谁……啊……”沈听曼刚想要开口骂,转眼一瞧,竟然是陆惺同,瞬间闭上了嘴。
面对着他那张淡定自持的脸,简直是让人春心芳动,到了看一眼就爱一次的那种程度。
这次也不例外,沈听曼全身都泄了气,因为陆惺同那超高颜值的脸,忽略了对面的死对头虞渃熙。
“陆,陆惺同?陆大机长……”她装作淡定的笑了笑,笑得很别扭。
陆惺同一眼也没瞧她,只顾着看她手里握着的项链,样式非常的熟悉,他从沈听曼的手中抢了过来,动作小心,还怕拽坏了,慢慢的放在手心里,仔细看了看,最终才确定了,心中瞬间一阵欢喜。
但是欢喜归欢喜,面前的这个女人刚刚侮辱了虞渃熙,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她这么多的鬼话,他也是要还回来的。
陆惺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是像她一样,在大堂前淡定的说了几句,为虞渃熙证明,“诸位,先别走,听我一言。”
虞渃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有这个举动,她没有制止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心底瞬间一阵柔软。
明明陆惺同之前刚说过,不想要出风头的,不想立于众人面前,可是还是为了为她证明,而站上了前端的位置上。
看在陆惺同这个颜值和名声的份儿上,几乎的女性同胞全停下来了,人流被她们阻碍了下来,几乎没一个人走的。
陆惺同缓慢地点了下头,像是谢谢他们能在自己的时间里听自己的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感到抱歉。”他低头看了一眼手心里的项链,“这个项链名叫‘返星之美’,是品牌其中的一个系列,所以,在项链上面的钻石,到底是反的,还是正的,大家自己掂量。”
吃瓜得吃个全套的,都有的人在下面拿手机查‘返星之美’上面的钻石,到底是反的,还是正的了。
事实证明,查到的结果,确实是反的,这是‘返星之美’这个系列的特色,将钻石平滑的一面冲向自己的胸口,尖厉的一角冲向对面的敌人或者是世界。
寓意着让买项链的人学会保护自己,拿起属于自己的武器,勇敢的面对敌人,并且找到生命中的光。
这也是陆惺同高中的时候,送给虞渃熙项链时,想对她说的话,也希望自己有幸能成为她生命中的光。
下面的同事们还查到这个项链价值不菲,具体的价格是按照项链上钻石的大小而定的。
当时,虞渃熙十八岁成年礼,陆惺同想买个有意义的东西送给她,但是又不想用他家老爷子的钱,就自己去打工,攒了三个月的钱才买了个钻石小一点的项链。
“那你说,我们会在一起吗?”
沈听曼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把项链从脖颈处拽了下来,勒出了一条红痕,转眼项链被她丢到了垃圾桶里,她接受不了别人对她指指点点的语言,想解释,但是又没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项链是假的,这项链的品牌难买的很,是她找代购从海外买来的,没想到,竟然被骗了,自己竟然变成了跳梁小丑,让虞渃熙看了笑话。
陆惺同一手插在口袋里,站姿恣意随散,从上往下睨着那些人,“另外,这个项链是我给熙熙买的,她钓的凯子,是我。”
众人一片惊讶之色,互相议论的声音极大,就连虞渃熙都被他这话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自作主张的说胡话呢。
只是这样一来,大家就都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虞渃熙本是不在意别人口中的话的,但是她不太喜欢被动,也不想谈恋爱。
虞渃熙没打算理陆惺同这话,也没打算在众人面前解释,没必要把自己的私事拿到这里来讲。
陆惺同转身把项链放回在了虞渃熙的手里,他对她笑得阳光,跟刚才严肃的形象完全不符合,“物归原主。”
虞渃熙握了握项链,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沈听曼,“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没成功。”说完,便转头回去换衣室了,她还急着回家睡觉呢,没空再跟这个沈听曼发生口角之争了。
沈听曼咬牙切齿的瞪着虞渃熙,但是碍于陆惺同也在这里,她还不想在他的面前掉了脸面,就没有再追着她说什么。
陆惺同最后瞥了一眼沈听曼,便跟着虞渃熙去了换衣室,只留下了沈听曼一个人在那里,她脸黑的像锅底一样,恶狠狠的瞪着虞渃熙的背影,气到跺脚。
此时,下面的人倒是都走不动道儿了,也没有赶着回家的了,一群女同事们的心情都是跌宕起伏的,不知该是喜是悲。
“能是真的吗?可陆大机长叫她‘熙熙’欸,我是真的不想嗑cp,可是他们在强迫我!”
“这英雄救美也太酷了吧!陆大机长可帅呆了,那禁欲的脸,说这么动情的话,可真是受不了!”
“英雄救美啥呀?你没看到是虞渃熙不屑于为自己辩解吗,要不然,她还能扭不过区区的沈听曼?这明明是男强女强的戏码!”
“一个是空乘门面的空姐美女,一个是禁欲冰冷的机长,我是真的不想磕啊!这以后在机场里的八卦系列,恐怕又要再多一个了,工作的力量又瞬间加满了!”
可男生们的心情却像是失恋了一样,感觉自己心里的白月光,被别的男人抢了,自己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淦!我女神竟然被抢了?!那男人凭什么叫她‘熙熙’?怎么能叫的那么亲热?!”
“我说,那陆惺同是什么来头啊?不就是长得帅了一点,身高高了一点,身材好了一点吗?但是,我女神什么男人没见过,怎么就偏偏看中他了?”
“真是纳了闷儿了,看着那个陆惺同平时像个闷葫芦一样,没怎么见过他说话,也没见他笑过,平日里板正的很,今天可真是不一样啊,小情话说起来是溜溜儿的。”
“感情……我女神的姻缘真是钓凯子钓出来的?坏了,就说要早点当凯子吧?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失恋了,都别说话,我要去发个午夜朋友圈,我emo了!”
虞渃熙回到了换衣室里,那里是女换衣室,陆惺同不方便进去,就只能在门外等她。
他恣意的身姿靠着墙边,背着手,拿修长的手指轻敲着墙壁,可真是没想到,那项链……她竟然还留着。
虞渃熙之前误会了自己出轨,两人之间怨恨如此深重,她竟然还没有把项链给丢掉,还看做是十分重要的物品。
这六年以来,虞渃熙也在偷偷的思念着自己,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真心的恨过自己。
这个问题对于陆惺同来说很重要,他那六年的每一天都过得不好,非常不好,要不因为有虞渃熙的缘故,这六年他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
他吃的每一分苦,都为了虞渃熙而变得甜了起来,六年了,他一直在期待着于虞渃熙的再次相遇,再次拥抱。
陆惺同心里激动,他想知道虞渃熙心里的答案,想知道她那六年对自己的真实回答。
陆惺同在门外正想着什么,虞渃熙就急匆匆的从换衣室里小跑了出来。
“熙熙,我有话要跟你说……”陆惺同抓住了她的胳膊。
虞渃熙被迫停了下来,“陆惺同,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处理,你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行吗?”
虞渃熙的模样很着急,不容他多言什么,只是缓缓的放开了她。
陆惺同怕虞渃熙出事儿,在背后跟她跟到机场门口,虞渃熙先一步在马路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走了,陆惺同也打了车,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虞渃熙整个人慌慌张张的,丝毫没察觉出背后有人在跟着她,直到她所在的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陆惺同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医院?”
熙熙来医院干什么?是谁在医院里?她着急忙慌的,是来看谁?
刚才在换衣室里,医院里的护士给虞渃熙打了电话,说阮梦娇的弟弟阮晓筠突然状态不好了,让她抓紧来一趟。
之前,虞渃熙去看阮梦娇和她弟弟的时候,提前跟那里负责阮晓筠那一层楼的护士打了个招呼,给了她自己的联系方式,让她有什么消息告诉虞渃熙一声。
主要是虞渃熙怕阮梦娇不愿意麻烦她,不告诉她实情。
心脏病是极速发病中的重病症,本来阮晓筠现在处于濒临体态,突然状态不好,这要是持续下去,怕是要出事儿了。
虞渃熙一路赶到医院,直奔阮晓筠的病房,陆惺同在后面没问缘由,无声无息的跟着她。
等虞渃熙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可惜病床上已经空空如也了,虞渃熙觉得事情不好了,人也变得更慌张无措。
【这你都不怼她?!】
虞渃熙手机铃声响了,她看了一眼,竟然是那个失踪了五天的芮祯打来的。
之前芮祯失踪三四天的时候,虞渃熙和喻馨儿轮番给他打电话,都打不通,那边显示手机关机了,她们还以为芮祯被他家老夫人抓回去闭门思过去了,没来得急跟她们说,就没有乱想什么。
虞渃熙在陆惺同这里没有躲避着打电话的习惯,就随手接了。
她瘪了瘪眉头,“喂……芮祯,你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和小馨儿都快急死了?这几天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知道吗?!”
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什么话也没有,虞渃熙还以为芮祯这小子变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啊?芮祯?”
直到在他失踪后的第五天,芮祯才想起来给虞渃熙打来了电话,可真是个没良心的。
可是,手机那头说话的人,其实并不是芮祯,是个用了机械变声器的男人,“你好啊,虞小姐,你找芮祯啊?他在我这里。”
虞渃熙顿了顿,一瞬间慌了神,“你不是芮祯,你,你是谁?”
虞渃熙还以为是芮祯这个爱玩儿的臭小子捉弄她的,可她了解芮祯说话的语速和习惯性的停顿,这个人一听就知道不是芮祯。
陆惺同看到虞渃熙转变了面部表情,还又说出了这种话,他皱了下眉,也不禁警惕了起来,他用动作告诉虞渃熙,让她打开免提,又录了音。
虞渃熙照他的动作这么做了,手机那头的人说话的语调很慢,像是故意在吊他们的胃口。
“或许,你可以叫我……h先生,你朋友芮祯被我给绑了,关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人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口罩是钢铁制成的,在嘴巴那里有个小型的机械变声器。
虞渃熙大脑飞速旋转,也没有想起自己认识开头字母是‘h’姓的男人啊。
“h…先生?芮祯是不是在你旁边?你对他做什么了?是你绑架了他?你想要什么?”
虞渃熙拿手机的手开始忍不住的发抖,陆惺同一下拖住了她的手,让她保持镇定。
“虞小姐,别慌啊,我什么也不想要,不要钱,也不撕票,我就是请你的朋友……过来坐坐而已,顺便见见‘血’的样子。”
手机那头似乎有什么摩擦声,一下一下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磨刀。
这该死的声音加重了虞渃熙的恐惧,“你……”哪有绑匪不要钱也不要命的?这个h先生到底是谁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芮祯呢?芮祯在哪里?!”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了芮祯的惨叫声和棍棒击打的声音,他的嘴像是被封着一样,说话的声音很模糊,“熙熙……熙熙……救我啊,我是芮祯!啊……熙熙,你快来救我啊!他们要打死我!”
虞渃熙的心情一下坠入了谷底,“芮祯!你别怕,我,我会去救你,芮祯,你相信我!芮……”芮祯……
手机那头又响起了那道机械的声音,“听到了吗?他被我照顾的很好,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还是不开视频了,要不,我怕会吓到你这个美人儿的。”那人坏笑着。
虞渃熙被吓坏了,泪水忍不住的流下来,全身都冰凉的很,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她咬牙切齿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放他回去的,美人儿,你学乖一点儿,可不要报警哦,不然,我就一刀抹了他的脖子他,我死了,也要拉上他这个垫背的。”
“你!喂……喂!”虞渃熙还没等再说什么,那边就挂了她的电话,那道机械的声音戛然而止。
虞渃熙把手机丢到了床上,两手捂着脸,泪水在她的小脸上流淌着,“这可怎么办啊?芮祯没得罪过什么人啊,我以为……我以为他就只是贪玩儿,怎么会被人给绑架了?”
陆惺同抱住了她,安抚着她的背,“别慌别慌,会有办法的,他不让报警,那我就找人去查,放心,会找到芮祯的。”
“陆惺同,求你……我求求你,一定要找到他,他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受过什么苦,你一定要找到芮祯,我就这几个朋友了,求你,找到他!”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他。”陆惺同抱紧了她,目光变得犀利且又深沉。
虞渃熙这几天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忙的不行,东奔西跑的,这件事她不宜多操心,而且她也帮不上什么忙,陆惺同就偷偷在她喝得水里,放了一颗安眠药,让她睡下了。
陆惺同把这件事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第一时间给老吉打了电话,把那段电话录音发给了他,“老吉,把这段录音发给黑客,让他比对一下,看看这是不是百里淮的音波,再查一下对面通话的地点。”
“同哥,你是不是怀疑……?”
陆惺同单手掐着腰,一脸严肃,“对,我怀疑是他搞得鬼,至于怎么扯到芮祯那里了,我也不太清楚。”
老吉也想到了什么,“百…里…淮,b…l…h,h先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这绑架可是犯罪啊。”
“犯罪?他百里淮要是怕法律的话,之前怎么会找人对熙熙……”陆惺同提起这个来就心悸,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老吉知道云庚对虞渃熙做的事,永远都是陆惺同心里的一根刺,他愧疚,他害怕,他无法想象后果,他当时离失去虞渃熙就只差一步了。
“好了,我知道了同哥,我这就找人去查录音。”说着,老吉单手操作着电脑,把录音发给了黑客,“同哥,这个h先生在电话里提到的时间,是什么时间?”
陆惺同眼眸一转,咬了下牙关,“他是在等这好几件事情全部爆发的一个时间点。”
老吉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什么意思?”
百里淮心里扭曲,偏执病态,这陆惺同是提前知道的,百里淮在陆惺同来a市的时候,就已经秘密回国了,他一个人躲在暗处,就是为了找到一个报复陆惺同的时机。
百里淮先是跟陆惺同作对,知道他在b市开了酒吧,就雇人借着嫉妒业绩的幌子,三番四次的来找茬。
“我男朋友……长得非常帅。”
老吉也想到了什么,“百…里…淮,b…l…h,h先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这绑架可是犯罪啊。”
“犯罪?他百里淮要是怕法律的话,之前怎么会找人对熙熙……”陆惺同提起这个来就心悸,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老吉知道云庚对虞渃熙做的事,永远都是陆惺同心里的一根刺,他愧疚,他害怕,他无法想象后果,他当时离失去虞渃熙就只差一步了。
“好了,我知道了同哥,我这就找人去查录音。”说着,老吉单手操作着电脑,把录音发给了黑客,“同哥,这个h先生在电话里提到的时间,是什么时间?”
陆惺同眼眸一转,咬了下牙关,“他是在等这好几件事情全部爆发的一个时间点。”
老吉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什么意思?”
百里淮心里扭曲,偏执病态,这陆惺同是提前知道的,百里淮在陆惺同来a市的时候,就已经秘密回国了,他一个人躲在暗处,就是为了找到一个报复陆惺同的时机。
百里淮先是跟陆惺同作对,知道他在b市开了酒吧,就雇人借着嫉妒业绩的幌子,三番四次的来找茬。
陆惺同想收购y市那三个公司,后来被百里淮截胡,提前给收走了。
后来,百里淮大概是知道了陆惺同来a市的目的是为了找虞渃熙,并且追求她,就想在他的软肋上下手,找云庚去迷晕她,百里淮就是想知道这个虞渃熙对陆惺同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最终陆惺同发了疯,随了百里淮的意,他知道了答案,虞渃熙就是他陆惺同的命,毁掉了虞渃熙,那陆惺同也会死。
所以,百里淮往后的计划,全都是以虞渃熙为中心,开始祸害她身边的朋友,试图要毁掉他们曾拥有的一切,朋友,生活,或者是他们整个人的心态。
“百里淮,他想要毁掉我和我身边的一切,尤其是熙熙,被他列为了中心的靶子。”
想要杀死像陆惺同这样一个心理防线高,警惕心强的人,首先就要找到他的软肋和逆鳞,只要是打死了他的软肋,那就算是再聪明的巨人,也会不堪一击的一枪被敌人给打死。
陆惺同顿了顿,“让你寻找适合阮晓筠的心脏源,找到了吗?”
“我让人找了整个a市,问了各大医院,可都没有适合阮晓筠的心脏,本来两月之前是有三个合适的心脏源的,但在阮晓筠住院的那天,那三颗心脏在同一天,突然被人给买走了。”
陆惺同皱了下眉,感觉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心脏是国家器官库里的,怎么可能像黑市一样被人任人买卖?”
“额……是我表达得不够准确,是三个像阮晓筠一般大的孩子,他们都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家庭贫寒,但是在同一天突然得到了一笔横财,就用了那几颗闲置在医院库里的心脏源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些贫苦家的孩子是怎么得到心脏源的了,这肯定也跟百里淮脱不了关系。
把他的软肋当做靶子中心,虞渃熙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生了事,百里淮真是一个也没有放过,下了这么大的一盘局,耗费时间和金钱,就是为了报复陆惺同,这代价可大了去了,百里淮可真是恨急了陆惺同了。
“让人去其他市的医院里去找,一定要在下周之前找到,然后让直升飞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阮晓筠所在的医院,让他的主治医生抓紧时间做手术,他缺多少钱给他补上。”
“好,那芮祯……要怎么办?没有时间地点,什么线索也没有,我们该怎么救他?”
“我们不救他。”
老吉不知道他心里的打算,十分茫然,但是自己足够信赖他,“那嫂子那边……你怎么交代?”
“百里淮不会伤害芮祯,顶多就是打他一顿的时候,特意让熙熙听到,乱乱她的心态而已,到百里淮口中那个时间点的时候,他会放了芮祯的,至于……熙熙那边,你不用管,专心去找心脏源。”
“好。”
喻馨儿因为触犯了公司条例,被公司老板半雪藏的事……阮梦娇弟弟阮晓筠,次次找不到的心脏源……芮祯被百里淮给绑架,失踪了五天之久……
陆惺同在想,那下一个该轮到谁了?虞渃熙的身边还有谁没有被波及到?
陆惺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一个人的名字,“老吉,之前让你查的杨从旋一尸两命的事,怎么样了?可有查到什么?”
老吉被他这么一提醒,反应过来了,“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我刚想跟你说杨从旋的事呢,就被芮祯绑架的事给耽误了。”
“说重点。”
“杨从旋死了。”
陆惺同猛然瞪大了眼睛,睫毛颤了颤,从沙发边站了起来,“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间?”
“就在昨天夜里死的,在出院的路上被人给撞了,出车祸死的,据说是当场死亡,人被撞出了十几米远。”
陆惺同:“……”他呼出了一口气,咬紧了牙关,没想到,杨从旋是下一个人,还是第一个死的。
“同哥,杨从旋的线索断了,何秋彤的事……我暂时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还往下查吗?”
陆惺同合上了眼睛,“别查了,就算是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是死无对证,这个事彻底被百里淮给堵死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先救谁好?”
“我们现在在明处,百里淮在暗处,救谁也不会成功的,只能安排一个在暗处且我们信任的人,一个个的去救才行。”
“我!百里淮应该不知道我,这些事情我来办,他想不到的。”
陆惺同心里有人选了,他摇了摇头,“老吉,你还有别的任务……”
杨从旋死了,喻馨儿和芮祯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他们都是为了牵制虞渃熙的精神状态而存在出的事件,后面可能还会有一个大招是专门对付用来虞渃熙的。
“老婆?!宋鸣清,他,他结婚了?!”
周一,虞渃熙,柳瑶和阮梦娇三人坐在大堂里,等着领导来开一月一次的例会,她们的正前方五米处就是沈听曼和她两个狗腿子的位置。
柳瑶看着前面正跟同事们炫耀新事物的沈听曼就不顺眼,她翻了个大白眼,“真是烦死了!”
虞渃熙弯了弯眼尾,露出了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的对家呢,我都没烦,你烦什么?”
“她有什么可炫耀的?本来那出国的机会应该是你的,是你不要,这才轮到的她,谁没出过国似的?瞧把她给能耐的,她家里不是家财万贯吗?不是说自己是沈家大小姐吗?既然如此,还跟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炫耀这些,真是小家子气!”
也不怪柳瑶对沈听曼这样,她以前做的事是很招人烦,她们两个没什么正面冲突,就是为了虞渃熙打抱不平之后,发生了口角之争。
那个沈听曼做的事情连朋友都看不下去了,而且柳瑶还是个脾气火爆的,根本不可能对她一笑解千愁。
柳瑶那话的声音大了些,越往后越大,激奋的不行,像是在替谁打抱不平似的。
虞渃熙将目光转过来,就看见沈听曼盘着手慢慢的朝她们走过来,姿态高傲,从上往下的蔑视和鄙夷,不知道的,就跟两个人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有时候虞渃熙在想,嫉妒真能让一个人疯狂至此?经常能追着她喊打喊杀的?虞渃熙上辈子是不是杀了沈听曼的全家啊。
酒吧云庚背后的老板是不是跟沈听曼有关系?倒不是虞渃熙恶意的揣测,而是她确实有犯罪动机。
整个禄空机场,甚至整个瑞昌集团都知道虞渃熙和沈听曼不和已久,打她们刚来禄空机场就吵得不可开交,所以,机场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在虞渃熙的面前不提沈听曼,在沈听曼的面前不提虞渃熙,就怕她们两人因为同事们八卦的声音再吵。
虽说是这样,但是很多人私下里也没少讨论她们之间的事。更有猜测的,说虞渃熙能跟沈大股东的女儿对抗这么久,还毫发无损,频频战胜,背后肯定也是有大佬撑腰的,或许比沈大股东的架子还大。
其实并没有,虞渃熙能赢沈听曼,完全是靠脑子和理智,就凭这两点也能完胜。
“虞渃熙,好久不见啊。”她拉长了语调,敌意满满。
此刻身在大堂里的所有人都在回头看着虞渃熙和沈听曼这对一见面就掐的冤家。
看能碰出什么火花,看对方的战斗力有没有下降。
沈听曼以为自己回国后,跟虞渃熙打的第一战,一定要打响才能立威,才有可能抢了虞渃熙的风采和乘务部门颜值门面的头衔。
而虞渃熙正埋头在整理开会需要的资料,没打算搭理沈听曼,她顶多闹完就走,可是没一会儿的例会上,张敬会亲临,她又刚升了乘务长不久,肯定要有很多注意力在她身上,她这个时候不能出差错。
偏偏沈听曼不依不饶,不跟她吵一架,她誓不罢休,“将近百天没见,你虞渃熙怨天尤人的本事见长了不少,我堂堂正正凭借公司的名额出得国,你却说我是捡你的漏儿?呵,笑话,自己能力不行,这还怪上别人了?公司又不欠你的。”
虞渃熙没生气,倒是让旁边的柳瑶一阵惹恼,“沈听曼,你耳朵有问题吧?那些话是我说的,你怎么不冲我来啊?”
沈听曼翻了个硕大的白眼,“你跟虞渃熙有什么不一样吗?一丘之貉而已。”
柳瑶也不是好惹的,骂起人来,就算有三个沈听曼都骂不过她一个,“整容脸!刚割的双眼皮都还没恢复呢,对着老娘翻什么白眼?也不怕闪了你的眼皮!”
沈听曼气得不行,在空乘圈里微调不是什么大事,割一个双眼皮,垫一垫鼻子,都是常事,见怪不怪的,可是这位沈大小姐,可是号称自己的脸是绝对没整过的,并强烈保证过,为此她特别在意别人说她是整容脸这件事。
沈听曼这张脸也是经过了许多争议的,有时看着自然,有时看着水肿,像是刚打过玻尿酸一样,颜值起起伏伏,而且奇怪的是,一个没整过容的人,无论别人怎么说自己整容,都应该也不会计较才对,她反而非常在意,自己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柳瑶!你,你,你才是整容脸!下巴假的很!”沈听曼拿手指指着柳瑶。
柳瑶瞪着眼睛,“老娘就是整过,怎么着?有本事你也承认啊,敢做不敢当。”骂人的威力,可谓是,就算是自损八百,也要干掉对方一千。
此刻周围的声音四起,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沈听曼的脸上,“仔细看着,沈听曼这次回来,鼻子好像不太自然,鼻头变小了,鼻梁还有点透光。”
“是啊,眼皮也变宽了许多,肯定是整过了,还没以前自然呢。”
整没整过容,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整过的自然不到哪里去,除非是极个别的几个。
沈听曼整过容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怕得罪她背后的老爸,不揭露她的小心思,要不然,也不会不敢提她整容的事了。
沈听曼摸了摸自己的脸,气得要死,“哼,我没整就是没整!”说着,小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敢出头露面了。
柳瑶大获全胜,解气的笑着,“老娘厉害吧?求夸奖啊。”
虞渃熙自始至终没说过话,身边的声音对她来说不重要,但是柳瑶的这句话让她笑了,“厉害厉害,不过,你没必趟这趟浑水,她后台有人,你忘了?”
柳瑶哼笑一声,“我怕她?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机场作为国企企业,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辞退员工的,他们之间都签了劳务合同,不犯什么大错,不会离开机场,得罪个领导的代价无非是耽误了自己升官发财的路而已,但是只要是你足够优秀,就算是跟领导有私仇,他也不能在明面上阻拦你,毕竟一家企业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这也就是柳瑶为什么不怕得罪沈听曼的原因。
“你这是要留我?”
没想到,只是对虞渃熙这样而已,对别人向来都是冷若冰霜,那独特的狠厉恣意的气质足以吓退很多人,对视起来的压迫感超强,定力不强的人,估计都能被这眼神给吓得腿软,故此他在机场都没什么朋友,他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需要那些喜欢客套,不熟悉他的朋友。
陆惺同不知道虞渃熙和沈听曼之间的恩怨,他甚至都不知道有沈听曼这个人。
沈听曼着实被他的那眼神杀了一刻,看了一眼他旁边的虞渃熙,那人始终没抬头,表情冷漠,将自己置身事外。
这样最好,沈听曼还怕她会跟自己抢陆惺同呢,她坏笑了笑,陆惺同这样极品中的极品必须得是她才行,至少自己要在男朋友这里完胜虞渃熙。
“久闻陆机长大名,不知道……能不能有幸,交个朋友?”
她刻意装作娇柔,捏着嗓子说话,绿茶极了,旁边的柳瑶都快看不下去了,但是虞渃熙都没说话,她出头不太好,就只好忍下了。
陆惺同丝毫没犹豫,“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交朋友。”
沈听曼死心不改,尴尬的笑了一声,“陆机长年轻有为,禄空早就传遍了,我们是同事,平时还可以多交流,是不是?”她期待着。
陆惺同还是那副表情,还带了一点不耐烦的味儿,他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虞渃熙,“抱歉,我女朋友正在生气,我还在哄她,没时间聊这些,你请便。”
沈听曼瞬间瞪起了大眼,眉头紧锁的能夹死一只苍蝇,难以置信的看着还在勤学的虞渃熙,“什,什么?!你和虞渃熙?!”
她没听说过,这位陆惺同陆大机长有女朋友啊,而且他的女朋友还是自己的死对头虞渃熙?!搞什么?
她沈听曼居然去要自己死对头对象的联系方式?!自己的脸都快被丢尽了!
柳瑶在旁边搭腔,“沈大小姐,人家正妻还在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上赶着当小三儿?我承认我们家女婿是长得帅,但你不能没了道德啊。”
沈听曼涨红了脸,根本无从辩驳,她愤怒的身体都在微颤,这次丢了这么大个脸面,都快要把虞渃熙恨到骨子里了。
沈听曼‘哼’了一声,转头便走,背影气哄哄的,柳瑶不甘,还在冲着她喊,“沈小姐,慢走啊,不送。”
虞渃熙此刻终于抬起了头,“你们两个拿我说事儿呢?”她拍了陆惺同胳膊一下,“谁是你女朋友?”
陆惺同顺着她说:“你啊,我正在哄我女朋友呢。”
虞渃熙狐疑的笑了下,“好啊。”
“你,同意了?”陆惺同全身一顿,柳瑶也跟着激动,这么久了,终于同意了?
“我们现在分手,你还是前男友。”
陆惺同:“……”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柳瑶:“……”白高兴一场了,还以为她想明白了呢。
开例会说着简单,一月一次比女生的例假都准时,一开就要三个小时打底,中途不能有人离开,领导不算。
张敬作为禄空机场最大的领导,他肯定是要第一个讲话的,主要的内容反反复复离不开批评和表扬两字,不然就是鼓励大家上进,也没什么新花样了。
“上个月大家整体表现不错,值得表扬,仪容仪表方面还是要加强,尽量别得罪旅客,别跟他们起冲突,下个月继续加油,要让y市的燕南机场望尘莫及!”
柳瑶和阮梦娇在下面小声开小差,“每次都要强调这最后一句,跟燕南机场仇深似海的原因,都是老张给我们洗脑的。”
“那也是没办法,那谁让燕南的老总是我们禄空跳槽过去的人呢,走之前还泼了老张一身脏水,你说,老张能不恨他吗。”
“也是,不过那燕南机场招聘老总,不需要人品道德吗?什么人也能进。”
下一个,是机组部的部长宋清讲话,主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他们机组部门内部的问题,在最后重点夸了陆惺同,能在言语中听出来,宋清很欣赏他这样的全能型人才。
“上次内部考核,陆惺同得了部门第一,操作水平一流,不比那些在航班上飞了十几年的老机长差,平衡感最佳,是个难得的航空天才。”
宋清一脸骄傲的笑着,向大家夸奖陆惺同,可这位大哥脸不红心不跳的,脸色淡定如流水,仿佛台上夸奖的跟不是他一样,他的表情像跟他没关系。
本来这个时候该陆惺同作为最优秀的机长代表出来演讲的,但是他早早地就给拒绝了,他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
沈听曼听见陆惺同的名字就心急,刚才吃了一个那么大的亏,死对头的男朋友还这么优秀,她被自己的攀比心打败的一塌糊涂。
再下一位,自然而然就是乘务员部门的部长任元芳讲话,她不苟言笑,一脸板正严肃,比起前两位来说,她更像是机场里最大的领导,讲话也是不带任何的感情,专挑精简的讲,丝毫不浪费时间。
“前几天,我们部门的优秀乘务员沈听曼从国外回来,现在已经回归了我们禄空机场。”
沈听曼炫耀般的扬了扬自己的下巴,身体坐的板正,撩自己的头发,小动作不断,就是想让别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好在这个月的例会上抢了虞渃熙的风头。
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任元芳就上去讲话,毕竟开例会之前,她就让她爸爸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宣传一下这次回国的事情。
沈大股东把目标放在了这次例会上,让任元芳给自己女儿机会,乘务部门的优秀乘务员代表人演讲让他女儿上去。
沈听曼做好了准备,等着任元芳叫她的名字时,她就上去演讲了,她连屁股都抬起来了。
“虞渃熙,是陆空机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乘务长,也是升职最快的一个,这次被评选为了优秀乘务员,下面请虞渃熙代表演讲。”
沈听曼猛地回头看虞渃熙,她淡笑一下,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走上讲台,端庄大气的如哪家的千金小姐。
有备而来
陆惺同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刚写在纸张中央的三个大字‘虞渃熙’,在她名字周围的箭头似万箭齐发的指向了这三个字。
百里淮这次是有备而来,还把他的软肋虞渃熙当做靶子的中心,陆惺同不得不怕啊。
那百里淮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虞渃熙身边的喻馨儿已经出事了,对百里淮失去了作用,阮梦娇的弟弟阮晓筠的心脏源也被他阻止了动作,危在旦夕,靠近过的杨从旋也死了。
如果不出所料,杨从旋会是百里淮安排的下一个爆发点,可是,陆惺同始终对他的这步棋毫无头绪。
陆惺同在‘杨从旋’的名字下面打上了一个深深的‘问号’。
那要是‘杨从旋’本来就是一步死棋,那百里淮为什么要杀他?
除了喻馨儿和阮梦娇以外,还有谁跟虞渃熙接近?是柳瑶?还是……
想到这里,陆惺同突然在虞渃熙的朋友名单里想到了失踪多日的芮祯,他跟大家失去了联系,是不是已经被百里淮给盯上了?会不会像喻馨儿和阮晓筠一样,已经成为了百里淮破坏他们心态的其中一环?
这些问题陆惺同都不得而知,身边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可以差遣去打探芮祯的情况,看来,只能在不让虞渃熙知道的情况下,再慢慢询问了。
虞渃熙下午的航班,晚上的六点在y市的机场下了飞机,跟同一趟航班的同事一起聊着天去换衣室,准备换衣服和卸妆,去酒店里休息。
在换衣室的门口,虞渃熙口袋里的电话发出了震动的声音,她以为是陆惺同不放心她,打电话来寒暄的,她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失踪了五天的芮祯打来的。
虞渃熙跟她同行的同事说了一声,去窗边接听了电话。
之前芮祯失踪三四天的时候,虞渃熙和喻馨儿轮番给他打电话,都打不通,那边显示手机关机了,她们还以为芮祯半路被他家老夫人抓回去闭门思过去了,没来得急跟她们说,就没有乱想什么。
正好虞渃熙今天的航班是来y市,她还想抽空去芮祯家走一趟呢,没想到这芮祯的电话打得这么及时。
虞渃熙看到他的名字后,瘪了瘪眉头,准备好好的骂他一通,“喂……芮祯,你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和小馨儿都快急死了?这几天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知道吗?!”
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什么话也没有,声音空洞安静,连个风声都没有,虞渃熙还以为芮祯这小子被自己骂哑巴了,“怎么不说话?芮祯?你现在在哪儿啊?”
手机那头说话的人,是个用了机械变声器的男人,语调冷冰冰的,又使人寒毛直立,“你好啊,虞小姐,你找芮祯啊?他在我这里呢。”
虞渃熙顿了顿,一瞬间慌了神,“你不是芮祯,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虞渃熙还以为是芮祯这个爱玩儿的臭小子捉弄她的,可她了解芮祯说话的语速和习惯性的停顿,这个人一听就知道不是芮祯。
虞渃熙在上机之间都是经历过培训的,敢于在这种时刻保持镇定,她转变了面部表情,瞬间警惕了起来,把他们说的话都录了音。
手机那头的人说话的语调很慢,像是故意在吊她的胃口,“或许,你可以叫我……h先生,你朋友芮祯被我给绑了,关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那人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口罩是钢铁制成的,在嘴巴那里有个拇指大小型的机械变声器,白皙骨瘦的手掌间窝着手机。
虞渃熙大脑飞速旋转,也没有想起自己认识开头字母是‘h’姓的男人啊。
“h…先生?芮祯就在你旁边?你想要什么?什么目的?”
虞渃熙拿手机的手开始忍不住的发抖,她只能双手握着手机,保持镇定。
那人的感觉十分敏感,好像听出了虞渃熙说话声音的略微颤抖,他轻笑了两声,“虞小姐,别慌啊,我什么也不想要,不要钱,也不撕票,我就是请你的朋友……过来坐坐而已,顺便见见鲜‘血’的样子。”
手机那头似乎有什么摩擦声和拖拽声,听起来像是钢铁的东西在地上摩擦,或者是人被拖着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这该死的声音加重了虞渃熙的恐惧,“你!你到底把芮祯怎么样了?我们有话好商量,我可以见他吗?”
哪有会绑匪不要钱也不要命的?这个h先生到底是谁啊?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了芮祯的惨叫声和被棍棒击打的声音,他的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一样,说话的声音很模糊,“熙熙……熙熙……救我啊,我是芮祯啊!”芮祯的声音渐渐清晰,并且沙哑,“熙熙……你快来救我啊!他们要打死我了!”
虞渃熙的心情一下坠入了谷底,也忙不迭保持淡定了,“芮祯!你别怕,我,我会去救你的,芮祯,你相信我!你现在在哪儿?芮……”芮祯……
手机那头又响起了那道机械的声音,“听到了吗?他被我照顾的很好,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还是不开视频了,要不,我怕会吓到你这个美人儿的。”那人坏笑着。
虞渃熙彻底被吓坏了,她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全身颤抖,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整个人被窗外的太阳笼罩着,全身却冰冷的很,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她咬牙切齿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知道你现在就在y市,晚上九点,华郡国际酒店1206号套房,你只要来了,我自然会放他离开,但你要是不来,我就会打断你朋友的四肢,一截……一截的……全部打断。”
虞渃熙一听就知道是陷阱,她心里慌张又惧怕,听他那机械冰凉的声音,全身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勾着嘴角,露出病态的笑容,“美人儿,你学乖一点儿,别想着找帮手,你的陆惺同可被我监视在a市了,没人能帮你,也不要报警哦,小心你的芮祯,我死了,也一定会拉上他这个垫背的。”
“熙熙,搬回来住吧?”
没过两分钟,虞渃熙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陆惺同一通电话打过来了,手机那头的周围全是迎风奔跑的声音,陆惺同喘着粗气,声音忽近忽远,“熙熙!听我的,别去!是陷阱,他骗你的!乖乖的等着我,好不好?”
陆惺同收到虞渃熙录音的时候,正从老吉的网吧隔间里商量怎么解决百里淮的进攻,他一听到录音之后,二话没说,给虞渃熙打电话的同时,光速的从网吧往外跑,直接横在马路的中央拦出租车,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方向和头脑,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虞渃熙听到他的声音后,泪水如洪水般涌出,但是,她也怕陆惺同过于担心自己,失去了理智,从而中了那位自称为‘h先生’的圈套,便强行忍了忍说话时的哭腔,“我知道,我都知道,陆惺同,你别慌,我,我没事儿,我不会去的,你自己小心点儿。”
陆惺同在飞速超车的出租车上,“熙熙,我知道芮祯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你不愿意他出事,但是,这个‘h先生’真的不能信!小人言而无信,就算是你去了,他也不会放人的!你信我!我有办法的,你信我!”
虞渃熙更咽了一下,她知道
陆惺同把这件事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第一时间给老吉打了电话,把那段电话录音发给了他,“老吉,把这段录音发给黑客,让他比对一下,看看这是不是百里淮的音波,再查一下对面通话的地点。”
“同哥,你是不是怀疑……?”
陆惺同单手掐着腰,一脸严肃,“对,我怀疑是他搞得鬼,至于怎么扯到芮祯那里了,我也不太清楚。”
老吉也想到了什么,“百…里…淮,b…l…h,h先生,不至于这么明显吧?这绑架可是犯罪啊。”
“犯罪?他百里淮要是怕法律的话,之前怎么会找人对熙熙……”陆惺同提起这个来就心悸,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老吉知道云庚对虞渃熙做的事,永远都是陆惺同心里的一根刺,他愧疚,他害怕,他无法想象后果,他当时离失去虞渃熙就只差一步了。
“好了,我知道了同哥,我这就找人去查录音。”说着,老吉单手操作着电脑,把录音发给了黑客,“同哥,这个h先生在电话里提到的时间,是什么时间?”
陆惺同眼眸一转,咬了下牙关,“他是在等这好几件事情全部爆发的一个时间点。”
老吉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什么意思?”
百里淮心里扭曲,偏执病态,这陆惺同是提前知道的,百里淮在陆惺同来a市的时候,就已经秘密回国了,他一个人躲在暗处,就是为了找到一个报复陆惺同的时机。
百里淮先是跟陆惺同作对,知道他在b市开了酒吧,就雇人借着嫉妒业绩的幌子,三番四次的来找茬。
陆惺同想收购y市那三个公司,后来被百里淮截胡,提前给收走了。
后来,百里淮大概是知道了陆惺同来a市的目的是为了找虞渃熙,并且追求她,就想在他的软肋上下手,找云庚去迷晕她,百里淮就是想知道这个虞渃熙对陆惺同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最终陆惺同发了疯,随了百里淮的意,他知道了答案,虞渃熙就是他陆惺同的命,毁掉了虞渃熙,那陆惺同也会死。
所以,百里淮往后的计划,全都是以虞渃熙为中心,开始祸害她身边的朋友,试图要毁掉他们曾拥有的一切,朋友,生活,或者是他们整个人的心态。
“百里淮,他想要毁掉我和我身边的一切,尤其是熙熙,被他列为了中心的靶子。”
想要杀死像陆惺同这样一个心理防线高,警惕心强的人,首先就要找到他的软肋和逆鳞,只要是打死了他的软肋,那就算是再聪明的巨人,也会不堪一击的一枪被敌人给打死。
陆惺同顿了顿,“让你寻找适合阮晓筠的心脏源,找到了吗?”
“我让人找了整个a市,问了各大医院,可都没有适合阮晓筠的心脏,本来两月之前是有三个合适的心脏源的,但在阮晓筠住院的那天,那三颗心脏在同一天,突然被人给买走了。”
陆惺同皱了下眉,感觉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心脏是国家器官库里的,怎么可能像黑市一样被人任人买卖?”
“额……是我表达得不够准确,是三个像阮晓筠一般大的孩子,他们都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家庭贫寒,但是在同一天突然得到了一笔横财,就用了那几颗闲置在医院库里的心脏源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些贫苦家的孩子是怎么得到心脏源的了,这肯定也跟百里淮脱不了关系。
把他的软肋当做靶子中心,虞渃熙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生了事,百里淮真是一个也没有放过,下了这么大的一盘局,耗费时间和金钱,就是为了报复陆惺同,这代价可大了去了,百里淮可真是恨急了陆惺同了。
“让人去其他市的医院里去找,一定要在下周之前找到,然后让直升飞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阮晓筠所在的医院,让他的主治医生抓紧时间做手术,他缺多少钱给他补上。”
“好,那芮祯……要怎么办?没有时间地点,什么线索也没有,我们该怎么救他?”
“我们不救他。”
老吉不知道他心里的打算,十分茫然,但是自己足够信赖他,“那嫂子那边……你怎么交代?”
“百里淮不会伤害芮祯,顶多就是打他一顿的时候,特意让熙熙听到,乱乱她的心态而已,到百里淮口中那个时间点的时候,他会放了芮祯的,至于……熙熙那边,你不用管,专心去找心脏源。”
“好。”
喻馨儿因为触犯了公司条例,被公司老板半雪藏的事……阮梦娇弟弟阮晓筠,次次找不到的心脏源……芮祯被百里淮给绑架,失踪了五天之久……
陆惺同在想,那下一个该轮到谁了?虞渃熙的身边还有谁没有被波及到?
“你喜欢我粘着你吗?”
所以,百里淮往后的计划,基本上全都是以虞渃熙为中心,为了扰乱她的心神,开始频频祸害她身边的朋友,就连跟虞渃熙和陆惺同接触过的杨从旋,都没有远离得了他的毒手。
百里淮的目的和野心昭然若揭,他就是想试图毁掉虞渃熙,毁掉陆惺同,毁掉他们曾拥有的一切,朋友,生活,或者是他们整个人的心态。
这一招无非是用了‘杀人诛心’的办法,让陆惺同因为失去虞渃熙而崩溃。
只不过,百里淮为什么要直接杀了他?明明杨从旋被左右殴打,对他们只有恨意,百里淮大可以利用他来对付陆惺同,他为什么要这个时间段杀了杨从旋?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百里淮从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这个人争强好斗,偏执病态,什么烂招也用得出来,手脏的很,他不会费这么大的心血去杀一个人,还什么目的都不图的?
除非……杨从旋根本不是百里淮杀的,不然就一定会有其他的阴谋在等着陆惺同他们。
分析到这里,陆惺同不禁出了一阵子的冷汗,背后毛骨悚然,并不是他怕了百里淮,而是……
陆惺同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刚写在纸张中央的三个大字‘虞渃熙’,在她名字周围的箭头似万箭齐发的指向了这三个字。
百里淮这次是有备而来,还把他的软肋虞渃熙当做靶子的中心,陆惺同不得不怕啊。
那百里淮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虞渃熙身边的喻馨儿已经出事了,对百里淮失去了作用,阮梦娇的弟弟阮晓筠的心脏源也被他阻止了动作,危在旦夕,靠近过的杨从旋也死了。
如果不出所料,杨从旋会是百里淮安排的下一个爆发点,可是,陆惺同始终对他的这步棋毫无头绪。
陆惺同在‘杨从旋’的名字下面打上了一个深深的‘问号’。
那要是‘杨从旋’本来就是一步死棋,那百里淮为什么要杀他?
除了喻馨儿和阮梦娇以外,还有谁跟虞渃熙接近?是柳瑶?还是……
想到这里,陆惺同突然在虞渃熙的朋友名单里想到了失踪多日的芮祯,他跟大家失去了联系,是不是已经被百里淮给盯上了?会不会像喻馨儿和阮晓筠一样,已经成为了百里淮破坏他们心态的其中一环?
这些问题陆惺同都不得而知,身边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可以差遣去打探芮祯的情况,看来,只能在不让虞渃熙知道的情况下,再慢慢询问了。
三天后,虞渃熙和陆惺同陪着阮梦娇在医院的手术室门前等阮晓筠手术成功的好消息。
心脏移植是个大手术,需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完成,他们在门外也心惊胆战了四五个小时,才等到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阮梦娇等了这么久,十几年了,终于等到了胜利的这一天,病魔终究打不败人们的齐心协力。
手术,成功了。
他们安定了阮梦娇和阮晓筠,刚在医院门口打到车,虞渃熙接到了喻馨儿打来的电话,“熙熙,我来a市了,刚到机场,今天聚聚啊,带着你家陆惺同,我要好好谢谢他。”
“你怎么知道是他?”虞渃熙没告诉过喻馨儿,她求助过陆惺同。
“我们老板说的,帮我的人打着陆家的旗号,这么有名的陆家只有一个,那还能是谁啊?”喻馨儿手里拿着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正走出机场的门,“行了,我们先在你家汇合,我放个行李箱。”
“好,你来吧。”虞渃熙挂了电话,简单的给陆惺同说了一下,“小馨儿来了,要好好谢谢你。”
陆惺同笑了笑,“我早就说吧?你欠我的,不止于此。”
“欠你的是挺多了,一时半会儿的,也还不完,能不能以后再还?”虞渃熙轻撞了一下陆惺同的胳膊。
陆惺同握了握她的手,“你还一辈子我也不介意。”
等都回到家,三人汇合,喻馨儿非要请他们吃饭,吃完饭又要去酒吧喝酒,问虞渃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一点儿的酒吧。
虞渃熙第一反应就是‘星漠酒吧’了,她好久没去了,自从云庚那个事情之后,在她心里好像多多少少也留下了一点不好的印象,但好歹这次有陆惺同和喻馨儿的陪同,她心里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去那里坐坐也无妨,正好她也想念那杯‘迷幻森林’了。
陆惺同带着她们熟门熟路的去了星漠酒吧,在经理的前台上遇见了林宿,他几乎隔两天就来一次,晚上帮陆惺同守着这个酒吧。
林宿看见陆惺同就跟看见稀客一样,他自从找到虞渃熙之后,就很少来星漠了,每天忙得天旋地转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林宿才是酒吧的老板呢。
林宿正在算账,一抬头就看见陆惺同带着虞渃熙和一位带着口罩的女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同哥,嫂子。”他看向了喻馨儿,“这位是……”
“朋友。”陆惺同把车钥匙丢了过去,“门口负责停车的小司呢?车都停满了,让人去把我的车移了去,再开个包间。”
林宿憨憨的笑了笑,从前台走了出来,“可真不凑巧,小司今天请假了,我去帮你移车,包间已经打扫好了,直接过去就好。”
陆惺同双手揣在兜里,点了点头,“行,别把车停得太远了。”
林宿拿着车钥匙,都开始往门口走了,“行,老地方的车位都给你留着呢,没人停。”
陆惺同带着虞渃熙和喻馨儿往包间走,这个包间是当时装修的时候,陆惺同特意给虞渃熙留出来的地方最大,方位最好,还是特别装修,只给她用的,她还没去过呢。
虞渃熙在去包间前,停下了脚步,“我去调酒师那里拿杯酒喝,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陆惺同是有些不放心的,但是调酒师阿楠在那里,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他冲着虞渃熙点了点头。
喻馨儿这里不宜见人,要立马去无人的包间才行,他先送喻馨儿去了包间,安顿好她,就立马去找虞渃熙了。
“一天不见,好想你。”
虞渃熙坐在调酒台前的高脚椅上,一双匀称纤细的双腿搭在下面,后背立直,及腰的长发往下垂着,像墨水的瀑布一般,“一杯迷幻森林,谢谢。”
调酒师阿楠看见她很惊奇,瞳孔亮了片刻,“是你啊,可是好久没来了。”
虞渃熙今天没化什么妆,为了显气色,就涂了个淡淡的唇釉,“最近事忙,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消遣。”
阿楠先是给虞渃熙做了酒,推到了她面前,“试试,我又改良了的,酒精度数从五十降到了三十五,虽然也高,但是也不至于一杯就倒。”
虞渃熙接过了那杯酒,在指尖晃了晃,“迷、幻、森、林……这个度数也是够迷幻的了,就连我这种的老手,喝了两次了,都丝毫尝不出来度数的高低。”
“没办法,酒的度数总要符合这个名字,不然我还怎么做这个原创的调酒师啊,是吧?”
虞渃熙认同的点点头,垂眸盯着这杯外貌漂亮的酒,“酒是烈,但是我喜欢。”她拿起来喝了一口,口感略微跟以前的不一样了,淡了一点,不仔细尝的话尝不出来。
虞渃熙随意的打量着吧台那边的人,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是一位上身穿着一件设计感十足的灰白色连帽卫衣的男生,他这衣服的胸前有一只粉红豹的图案,周边是荧光的,在昏暗的酒吧里,就会格外的显眼,时不时地发出银色的光芒,引人注目。
男生自己在那里,虞渃熙跟他的距离不远,五六米左右,渐渐的看清楚了他的脸,瘦弱白皙,棱角明显,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底有看不清的落寞,像是被放鸽子了,也像是失恋了。
虞渃熙并没有多管闲事,只是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在心里觉得这个男生一个人独自的喝闷酒,很可怜。
不出三分钟就喝完了这杯酒,三十度左右的酒度数也不低了,但是她丝毫不放在眼里,对她来说,或许连微醺都还算不上呢。
虞渃熙把刚喝完的空杯推给他,“我还想喝你的第二版本。”
调酒师阿楠看了晶莹剔透的倒三角玻璃杯一眼,视线又移到了虞渃熙的脸上,“五十度的那个?”
虞渃熙一脸认真的点点头,“还是那个经典,对我的胃口。”
阿楠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笑,“还是我们老板够了解你,知道你的口味,比我这个调酒师可强多了。”
阿楠原本顾及虞渃熙是个女生,特意调制了第三个版本的‘迷幻森林’,把度数降低了将近一半,没想到,还是陆惺同够了解她。
被阿楠这么一听,虞渃熙突然想起了来了,“你们老板?是林宿吧?可他看起来不像是懂酒的人啊,那圆滑的模样,倒像是做生意的。”
“我们老板不是林宿,但你也猜得不错,他确实是做生意的。”
“不是林宿?那……你们星漠的老板是谁?”
陆惺同从背后绕了过来,单手抄着口袋,“是我。”
虞渃熙好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大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什,什么是你?”
陆惺同抻了抻修身的裤子,坐到了她身边的高脚椅上,“我就是星漠酒吧的老板。”
虞渃熙渐渐地回想了起来,凑到他跟前,“你什么时候瞒着我收购了星漠?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陆惺同笑了笑,怎么觉得自家的姑娘这么傻呢?他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自始至终都是。”
虞渃熙瞬间顿住了,自始至终都是……?所以,当时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不是跟他在酒吧里偶遇?陆惺同这是在守株待兔的等着她呢?
虞渃熙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像一只被惹急了的兔子,“你、可、真、是、好、心、机、啊!”
陆惺同歪头看她,丝毫不生气,反倒笑得开心,“多谢夸奖。”
这时,一杯酒被推到了两人的中间,“您的迷幻森林,请慢用。”
这么合她胃口的酒竟然是陆惺同调的,虞渃熙也是真的没想到了,陆惺同果然干什么都能成,这酒无论是颜值还是口感都是最舒适的,虞渃熙极其的迷恋。
“这酒出自你的手?”
陆惺同低头瞧了一下,“嗯,你喜欢喝我改良过的这一版?”
虞渃熙眼神闪躲了一下,“是又怎么样?我从不淹没别人的成就。”说着,她拿着那杯酒,不管陆惺同跟不跟着,就走去了包间。
后面的陆惺同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傻笑着,被对面的阿楠给揭穿了,“进展还不错?”
陆惺同随手在台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把酒杯拿着手里慢慢的品着,“是还不错,不过,感觉还差点儿。”
“别急,感情的事急不来,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你,而且不排斥你的接触,这就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陆惺同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品着酒,“嗯,但还不够。”
陆惺同不贪心,他就是想让虞渃熙全身心的信任他,依赖他,真心真意,不管不顾的去爱他就好。
虞渃熙拿着酒进入包间时,喻馨儿正在跟别人打电话,像是她经纪人的电话,来商量工作上的事情的。
她没有多打扰,坐到了她不远处的沙发上了,慢慢的品尝她手里的酒,越品越喜欢,还是以前的那个味道,一点也没变。
等喻馨儿打完电话,她才出声,“喻大明星这么忙啊?”
“那还不是多亏了你家的陆惺同陆大少爷?现在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跟陆家有关系了,恨不得把所有的资源都用在我的身上,行程全被排满了,忙都要忙死了。”
虞渃熙勾了勾嘴角,又喝了口酒,调侃的戳穿她,“别得了便宜还买乖了,你那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喻馨儿没忍住笑了出来,把注意力放在了虞渃熙手里的淡绿色液体,“你那是什么酒?鸡尾酒?青苹果味的?”
虞渃熙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淡绿色的酒体撞击着透亮的杯子,“可能是吧?但好像不是青苹果味的。”
“给我尝尝。”喻馨儿酒量很差,几杯就倒,所以平时跟朋友聚会的时候,就喝点儿酒精度数低的鸡尾酒作陪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