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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全文阅读

作者:手有余温     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txt下载     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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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怪的夫妻

    二月的风有些刺骨,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的穿梭在大街小巷。

    乌渺市作为旅游胜地,有四季如春的美称。

    可此时不过下午三点,乌云黑沉沉的压了下来,天色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此时一处名为长安苑的小区内,陆枋站在窗前,看着窗户外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树叶,那双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讨厌阴天,最为不喜雨季。

    不管在哪,只要下雨,她都只想窝在床上。

    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这般暗沉的天色。

    风越来越大,平静清澈的双眼渐渐染上些许不耐。

    此时天色已经预示了接下来会有一场大雨,这种天气,着实让人颇为不喜。

    陆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过了那人说好的时间。

    换做往日,只要一下雨,她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这次若不是那人突然来电话说有事和她商量,让在家等着他,她可不会现在还站在这傻傻的等着。

    时间慢慢过去,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陆枋收拾好碗筷,窝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

    困意来袭,陆枋看看时间,已经过七点了。

    拿出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屏幕上敲了敲,发了一条信息给对方。

    “?”

    简言意骇的一个问号,再无多余的字体。

    那头很快回了个电话过来,陆枋接起。

    声音依旧是熟悉的不耐烦:“小区门口了。”

    陆枋闻言,没出声,直接挂了电话。

    小区门口站着的男人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神色阴沉。

    而陆枋并没有觉得自己刚刚做的有什么不对,兴致缺缺的放下手机,看着电视。

    这套房并不是很大,简单的两居室,这是当初结婚时那人说的婚房。

    陆枋不在意这些,婚不是她想结的,住哪儿她也不在意。

    结婚一年,她和那所谓的老公见面不足五次,就连见面的时候也是所谓的敷衍,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陆枋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皱皱眉,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自己结婚证上那便宜老公,沈尔凯。

    一身裁剪得体的白色西装,几缕发丝垂在额前,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两片薄唇,搭配在一起后,也还算长得俊逸。

    沈尔凯见门开了,收起抬高的手,满脸不耐烦的看着陆枋。

    “脚残了?”语气算不上好。

    陆枋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看都懒得看他,转身去了客厅。

    沈尔凯见她如此,似乎也习惯了她的态度,阴沉着脸色进了屋。

    陆枋端坐在客厅沙发上,黑色的毛毛鞋已经被她甩到了一边,屋内还算暖和,毕竟空调从早到晚。

    看着已经播完的新闻联播,陆枋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沙发的舒适度,让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沈尔凯紧蹙眉头,陆枋这幅模样让他觉得有些厌恶。

    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娶个女人回家碍眼。

    陆枋虽然模样生的还算可以,但那讨人厌的性子,让他后悔万分。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另找他人!

    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扯扯领带,沈尔凯走到沙发前坐下,紧挨着陆枋。

    而陆枋在沈尔凯坐下的一瞬间,一个猛然起身,换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见陆枋像躲瘟疫一样的躲着自己,沈尔凯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双拳紧握。

    要不是这女人还有些用处,他早让她滚蛋了。

    陆枋撩撩长发,直言道:“别挨我,烦死了!”

    “嘭!”

    “陆枋!你别在这里给我装高冷,你心里想的我会不知道吗?”沈尔凯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扔向陆枋。

    当初他拖朋友打听一些安分守己的女人,而那家人就像早知道似的,眼巴巴的将女儿送到他跟前。

    没有提任何过分的条件,只希望他能好好管着陆枋。

    他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人嫁女儿是让对方好好管着,不是好好对待的。

    他们没办婚宴,只是拿了一张结婚证,就连照片都是P的!

    结婚后,陆家再没来过人,就像忘了这个女儿。

    他也乐见其成,省了些麻烦。

    第一次见到陆枋,他确实被她那精致漂亮的脸庞惊讶到,但也只是觉得好看罢了。

    之后两人见面的时候不多,也没在一起生活,陆枋的性子到底如何他也不清楚,但只要两人待在一起,陆枋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陆枋身形一偏,躲开扔过来的遥控器,抬眸看向沈尔凯时,嘴角突然上扬。

    “没吃药?”

    漫不经心的语气,意有所指的话,让沈尔凯顿觉自己头疼。

    从他们结婚以来,除了例行公事般的回家陪父母吃个饭,两人从未有过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就连陆枋住的这套房子,也是他为了掩人耳目所准备的。

    毕竟...有些事情不能被发现。

    陆枋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他没兴趣,也不会有兴趣。

    沈尔凯忍住要爆发的情绪,眯眼看着陆枋:“我要出趟远门,这段时间你回爸妈那儿陪他们。”

    若不是家里来电话,他断不会踏入这里。

    他们之间的婚姻,只是他需要一个已婚的身份罢了,连在父母面前假装恩爱他都没办法做到。

    “不去”

    “必须去!”

    陆枋起身,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咚”

    沈尔凯看着已经关上的卧室门,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过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陆枋自然知道自己的举动会惹得沈尔凯生气,但关她什么事,那命令的语气,就像他俩真是夫妻似的,笑死人!

    半晌,门外没有动静,好像电视也被关掉了。

    “嗯,我明天来,今晚天气不好。”就在陆枋以为沈尔凯被她气走了时,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

    “乖,明天见。”

    陆枋若有所思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沈尔凯在和别人打电话。

    这温柔的语气,估计又是哪个小情人吧。

    陆枋嗤笑一声,上了床。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沈尔凯拿着电话,脸上已经没有刚才接电话时那温柔。抬头看了眼陆枋的房间,眼神慢慢变得有些阴狠。

    这段时间出差,属实有些累极了。

    沈尔凯揉揉眉心,放弃了此时要和陆枋算账的念头。

    拿过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进了另一间卧室。

    而另一边的陆枋,早已进入了香甜的美梦。

第二章 秘密

    “轰隆——”

    “哗啦啦——”

    一声惊雷,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风呼呼作响,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

    陆枋起身,看了眼未关的窗户,有些烦躁的扒拉了一下散在双肩的长发。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风将一些小雨点吹进了房间,地板上有些湿漉漉的。

    陆枋下床,光着脚走向窗边,脚下传来凉意,但她就像毫不在意。

    看了眼窗外,讨厌的暴雨。

    余光一扫,陆枋的目光停留在对面大树下。

    在暴雨的洗礼中,有两个身影相拥在一起,任凭雨水透过树叶流下,淋了个彻底。

    有病吧!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淋雨。

    正准备收回视线关窗时,陆枋手一顿,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双眼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两人。

    卧槽!!!

    卧槽!!!

    那人...怎么那么像沈尔凯!!!

    陆枋自认自己眼神极好,断不会认错。

    身上的西装已经被雨水浸湿,但那抹白色在昏暗的路灯下依旧醒目。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那就是沈尔凯。

    她再仔细的看向另外一人,待看清楚后,有些无语。

    那和她老公亲密抱在一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助理,陈笙。

    一个男人!妖里妖气的男人!

    每次沈尔凯打电话让她回沈宅吃饭时,都会带上这个助理。

    估计也就二十出头,长得算是漂亮那一挂的,是真的漂亮。

    陆枋没有细看过他的五官到底如何,只是见过几次。

    若不是知道他是个真真实实的男人,陆枋觉得自己都要叫他姐妹儿了。

    因为长得有些女气,说话的声音也是娇娇柔柔,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当时她没怎么注意这人,只当是沈尔凯的助理那么简单。

    可现在看到的这一幕,让陆枋将一切都联想了起来。

    原来,这才是沈尔凯会和她结婚的原因啊!

    拿她做挡箭牌,自己在背后和所谓的“男朋友”恩恩爱爱。

    怪不得结婚整整一年了,从未和她牵过手,接过吻,就连夫妻之间的那些事也从未有过。

    就好像...对她毫无兴趣。

    虽然她对沈尔凯也完全没有兴趣,甚至有些恶心他,但作为一个男人,这属实有些不正常。

    现在看来,沈尔凯不止对她没兴趣,应该是对所有女人都没兴趣吧。

    难怪偶尔听到他打电话,语气都腻的不行,原来是给自己的小男朋友打啊。

    不知道那尖酸刻薄的沈夫人若是看见自己儿子的爱人,不知会不会气的脑溢血。

    陆枋从床头拿过一个黑色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

    这幽会的有些晚啊...

    像是想到什么,陆枋打开相机功能,对准已经亲上的两人。

    陆枋拍好照片,收起手机,嘴角微咧:“看来得回去陪陪我的婆婆呀,回去谈谈心也是好的。”

    窗外的雨势并没有小下来的意思,依旧伴随着风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心情极好的回到床上,她现在需要养精蓄锐,毕竟明天可有场大战要打。

    而楼下的沈尔凯还浑然不知,与眼前人沉浸在彼此的气息里。

    沈尔凯爱怜的看着眼前的陈笙:“阿笙,以后不许再这么胡闹了。”虽然说的话严肃,但语气满满的心疼。

    陈笙靠在沈尔凯的怀里,一只手一直在他胸前画来画去:“阿凯,人家只是太想你了,一周没见,难道你不想我吗?”

    感受着怀里人不安分的手,沈尔凯有些无奈的抓住。

    “我当然想,但今晚确实是有事找这个女人,所以才没有去见你。”沈尔凯耐心的解释道。

    陈笙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虽然知道沈尔凯对那女人不会有兴趣,但是只要想到她占着沈太太这个名分,他就心里膈应。

    他知道沈家家规,沈尔凯作为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不管是面对家族还是外界,都是不能有污点。

    对沈家而言,沈尔凯不仅是沈家的继承人,也是他们巩固沈家在乌渺市地位的一颗重要棋子。

    若棋子做出什么有损沈家名声与权势的事情,那就是弃子,只能任人摆布。

    而他,或许就是那个会成为沈尔凯污点的人。

    但他可不想放弃,他和沈尔凯已经在一起快五年。

    一开始是因为他年纪小,沈尔凯为了保护他,所以一直偷偷摸摸的在一起。

    以为他成年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沈尔凯走在大街上,像普通情侣那样。

    但事实是,他依旧躲在暗处,不能见人。

    若被沈家人知道他和沈尔凯的关系,不止沈尔凯会遭殃,他也会连带。

    或许还会因为无权无势彻底消失在乌渺市。

    他既怕又期待,期待有朝一日能得到沈家的同意,又怕自己承受不住沈家的怒火与手段。

    和沈尔凯在一起几年,他自然知道沈尔凯对他的感情,他也知道如何能讨得他的欢心。

    “阿凯,去我那儿吧。”

    陈笙脸色恢复笑容,声音缓而慢,那双含情眼一瞬不瞬的和沈尔凯对视,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好”沈尔凯沙哑着声音应道,一把抱起陈笙较弱的身躯,往停车场走去。

    陈笙双手环住沈尔凯的脖子,双眼看着对面紧闭的窗户,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即使你有沈太太这个名分,他却是属于我的。

    谁也不能抢走他!

    沈尔凯抱着人大步往前,自然没注意怀里人那抹瘆人的笑。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雨里。

    第二天天一亮,陆枋难得起了个大早。

    路过沈尔凯的卧室时,见门开着,陆枋往里边看了一眼。

    很整齐,一看就是夜不归宿。

    看着衣柜里寥寥无几的衣服,陆枋拿出了一件没有穿过的白色长裙,有些肥大,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一股冷意袭来,随手拿出衣柜里一件起球的黑色呢绒大衣套上。

    照了照镜子,陆枋见披散在双肩的长发,难得拿出闲置已久的卷发棒,将自己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弄成了卷发。

    她的梳妆台上空荡荡的,连一瓶基本的护肤品都没有,更别提口红一类的东西了。

    因为衣服有些宽大,再加上那张未施粉黛的脸,让她看起来颇有些弱不胜衣的感觉。

    陆枋打开抽屉,拿出一部纯白色的手机,那里面还躺着另外一团黑疙瘩,纯黑色的,昨晚拍过照。

    一切收拾妥当,陆枋下了楼。

    一夜的暴雨留下了一些小水坑,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陆枋看看天色,满意的点点头。

    好天气应该配上好心情!

    从长安苑到沈家居住的掖庭湾至少要两个小时,坐上出租车后,陆枋将手里的手机开机,桌面上什么软件也没有。

    打开短信,只有一条信息,陆枋将信息页面打开,几张照片印入眼前。

    有这些,应该能将她那公婆气的吐血吧...

    她今天可要好好的演一出戏,至少,得让她理所当然的离开沈家。

第三章 暴怒的沈家人

    两个小时后,陆枋站在掖庭湾大门口。

    掖庭湾面积很大,进了正门后还要开一段路才能到。

    但没等到进门,就被保安将出租车拦了下来。

    “出租车不能入内。”保安扫了一眼出租车司机,冷冷的说道。

    出租车师傅看向后座的陆枋,有些抱歉的笑笑。

    他没到这个地方来过,所以并不知道这里管理的这么严格。

    陆枋用手机支付完车费后,笑着摇摇头:“没事师傅,麻烦你了。”

    下了车,陆枋笑着和出租车师傅道别。

    转过身看到保安一直盯着她,陆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她也没想到出租车不能进去,毕竟每次她来都是和沈尔凯一起,这还是唯一一次自己过来。

    “小姐,这里不能随便进入。”保安见陆枋有些面生,伸手拦住她。

    陆枋看着拦在身前的手,皱起眉头,脸露不悦。

    保安看了眼陆枋,说道:“非本住宅区的人不能进入,小姐应该不是这里的住户。”

    陆枋无言,皱起的眉头稍稍松了些,了然的点点头。

    掖庭湾内住的大多是有钱有势的人物,像沈家这样的只能算得上是末端。

    但对于保安而言,沈家在他们眼里也是不能得罪的存在。

    因此沈家有些什么人,长什么模样,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陆枋每次来这里都是沈尔凯开的车,一直坐在后座的她从来没露过面。

    吃完饭也是坐上车就走,保安觉得她面生也是应该的。

    “我是E区4号别墅沈家的人。”

    保安闻言,皱眉想了想,他怎么不记得沈家还有这号人?

    见保安明显还在疑惑,对她有些戒备,陆枋也不恼,笑着说道:“我是沈维国的儿媳妇,没住在这里,所以你应该对我没什么印象。”

    保安再次疑惑,掖庭湾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谁家婚丧嫁娶他们都是知道的,不可能如此低调。

    尤其是沈家的沈夫人,那是整个掖庭湾出了名的招摇,她儿子沈尔凯时常被她挂在嘴边夸奖炫耀。

    虽然这人长得很漂亮,但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就廉价,而且并无佩戴任何首饰之类的奢华物品。

    如此清淡素雅的装扮,他断不会轻易的相信她。

    难道又是想进去钓金龟婿吗?最近那位来了,有好些有钱的主都往这里跑。

    这么一想,保安看陆枋的眼神更加戒备,身体呈防御状态。

    大哥!你一定要这样吗?看不出来我就是个身娇体弱的小女人?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打个电话。”

    陆枋拿出包里的手机,通讯录里一共就三个号码,都没有存备注。

    虽然她有周素琴的电话号码,但从来没有打过。

    电话拨出去后,响了很久才被接了起来。

    “喂”语气算不上好,甚至有些傲慢。

    周素琴手机里存了她的号码,所以知道是她。

    “妈,我在掖庭湾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能麻烦你替我给保安说一声吗?”陆枋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可怜兮兮。

    一旁的保安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叫妈,难道真是沈家的少夫人?

    “哼!电话给他。”周素琴冷哼一声说道。

    陆枋将手机递给保安,保安疑惑的接过。

    “喂,你好。”

    “小张啊,我是E区4号别墅的沈夫人,门口那位是我家请来的保姆,脑子有些不好使,麻烦你放她进来。”周素琴笑着道,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面对陆枋时的傲慢。

    “好的沈夫人。”保安挂掉电话,将手机抵还给陆枋时,有些鄙夷的看了看她。

    一个脑子有病的保姆,竟然敢说自己是沈家的媳妇,真是不要脸!

    电话是没开免提的,但周素琴说的话全被陆枋听见了,脸色未变,接过电话后坦然自若的等着给她开门。

    就连保安那鄙视的眼神她都懒得搭理。

    到达沈家别墅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这还是因为沈家的别墅在整个掖庭湾外围,否则她今天估计要走上一两个小时。

    掖庭湾分ABCDE五个区,E区是最外围的别墅群,而且别墅紧紧相邻,面积也不算很大。

    她嫁给沈尔凯后,自然也会调查沈家的消息。

    沈家想方设法的在掖庭湾买了这套别墅,只为能跻身名列。

    她对这些并不敢兴趣,只是想知道嫁的是人是狗。

    没让她失望,一家的狗……

    “叮咚—”

    “来了来了”

    “进来吧”开门的是沈家的阿姨,见是陆枋,那张笑着的脸立马变了脸色。

    她姓陈,沈家一家都叫她陈妈。

    听说是当年周素琴嫁给沈维国时带过来的煮饭阿姨,这么多年过去,在沈家早已水涨船高,管着沈家内宅的大小事务。

    对陆枋从未有过好脸色,也没把她看做是沈尔凯的太太。

    不过陆枋脾气古怪,对这些人并不在意,也不搭理。

    陆枋不动声色的进了门,直奔客厅。

    “爸!妈!你们要为枋枋做主啊!”陆枋一见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人,二话不说就跑过去,坐在地上大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坐在客厅的沈维国和周素琴。

    就连跟在陆枋身后进来的陈妈,也没想到陆枋这举动是什么意思,诧异的看着她。

    “这吵吵闹闹的样子作何体统!给我起来!”沈维国那张不怒自威的此时怒目圆睁,呵斥着地上瘫坐着的陆枋。

    “我和维国还没死呢!”周素琴厌恶的看着陆枋。

    陆枋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已经流出来的眼泪:“儿媳今天来,是想求爸妈给我做主。”

    那潸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我见犹怜。

    沈维国紧蹙眉头,不喜的看着陆枋。

    当初儿子说要娶这个女人,他和素琴就反对过,可谁知拗不过儿子,最终还是让他娶了这个女人。

    但他和素琴一直未承认这个媳妇,所以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给她。

    幸好结婚这一年里,这个媳妇还算安分,并没有给他们惹什么麻烦。

    今天这个模样,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

    而周素琴嫌弃的看着陆枋,语气不佳:“有什么你就说,别在这里装模作样!”

    陆枋闻言,低头拿出手机,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

    演技不错!

    再抬头时,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是我昨晚半夜收到的信息,尔凯...凯尔他....呜呜呜呜......”陆枋递过手机,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周素琴一脸不耐的接过手机,以为是什么东西,接过定眼一看,那上面的照片...

    “阿...阿国,你看!”周素琴声音发颤,抖着手将手机递到沈维国面前。

    沈维国见她这幅模样,皱眉眉头看向手机。

    “这个逆子!”

    “啪—”

    陆枋看着那已经粉身碎骨的手机,暗暗偷笑。

    沈维国气的脸色铁青,青筋跳动,微眯着眼看着陆枋:“说,这照片哪儿来的?”

    陆枋擦擦眼泪,软声说道:“昨晚我睡熟了,没有看到这条信息,是今天早上起来看见的,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发的,一个陌生的号码。”

    沈维国审视的看着陆枋,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陆枋一脸的伤心欲绝,看起来就是一副被老公辜负了的可怜女人,不似撒谎。

    沈维国看了眼地上已经碎了的手机,修好是不可能修好了,但他有的是办法查到是谁发的。

    刚才他看见照片是在信息里,陆枋应该没撒谎。

    “这件事你还告诉谁了?”

    陆枋摇头,眼眶渐红:“这事我不敢告诉别人,看到信息之后我立马赶了过来。希望爸妈能替枋枋做主,这一年枋枋本本分分的做着沈家媳妇,从未有逾矩的事情,尔凯做出这等事,儿媳伤心不已。”

    低下头时,陆枋脸色有些黑。

    竟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自己恶心自己!

    周素琴已经在一旁被陆枋的话惊得不知所措,那照片上的人是她儿子啊!

    另一人她也认识,那个跟在儿子身边的助理。

    若是两人牵手吃饭拥抱,她还能相信只是关系好。

    可两人都亲上了,说他们只是朋友、同事,谁信!?

    两个男人!如此丢沈家脸面的事情,竟然是自己那宝贝儿子做出来的!

    陆枋稍稍抬头,见沈维国与周素琴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心里忍不住的兴奋。

    其实她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奇怪,只是性别相同罢了。

    但沈家向来家规森严,沈维国又是老一辈的思想,自然无法接受儿子竟然找了个男人。

    沈维国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爸”那头很快接了起来,是沈尔凯,听声音有些沙哑,应该还没起床。

    沈维国一听这声音,怒火更盛:“马上给我滚回来!”

    也不等沈尔凯反应过来,直接挂了电话。

    陈妈去准备午饭了,沈维国看了一眼陆枋,难得软了语气:“起来吧,等他回来,我定会问清楚的。”

    陆枋点头,颤颤巍巍的起身,坐在了一边。

    客厅里静了下来,都在等着沈尔凯回来。

第四章 事情败露

    沈尔凯接到沈维国电话时,确实还没起床。

    昨晚和陈笙待在一起,睡得太晚。

    虽然不知道沈维国到底因为什么事如此生气,但他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阿凯,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吗?”陈笙躺在沈尔凯的怀里,刚才的电话他也听见了。

    沈尔凯摇头:“不用,你在家好好等我,事情完了我就来找你。”

    陈笙只好点头,他现在这幅模样,确实不好跟着他回去。

    沈尔凯收拾妥当,就驱车往家赶。

    待沈尔凯到家时,屋内安静的有些诡异。

    当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枋时,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觉得他爸发火肯定和这个女人有关。

    “你怎么来了?”沈尔凯冷着声音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她,给我过来跪下!”还没等到陆枋回答,沈维国满带怒火的声音响起。

    “爸,怎么了?是不是陆枋又说什么了?”沈尔凯扫了一眼陆枋。

    他就是看不惯这女人!

    “跪下!”

    沈尔凯满脸疑惑,但还是走到沈维国跟前跪了下来。

    “爸”

    “我问你,你和小陈怎么回事?”沈维国冷眼寒光的看着沈尔凯。

    小陈?沈尔凯诧异的抬头,有些不解。

    “陈笙!”

    沈尔凯一听,惊恐的看着沈维国。而后眼神闪躲,低下头。

    “陈笙是我助理,我们能怎么回事。”

    沈维国深吸一口气,拿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

    “砰朗—”一个花瓶应声而碎。

    沈尔凯看着那稀碎的花瓶,有些惊恐的抬头。

    “爸,你是要杀了我吗?我犯了什么错你总要告诉我,不能胡乱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你老子我看到照片了!你和那个陈笙搂在一起,做了什么你不清楚?”沈维国手指着沈尔凯,那眼神要杀人。

    搂在一起?沈尔凯突然回忆起他和陈笙待在一起时的画面,平时他俩都小心翼翼的,断不会被别人看见。

    他转头看向周素琴:“妈,我是被冤枉的!”

    周素琴一脸痛心疾首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然后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他。

    见周素琴也是如此,沈尔凯将目光看向一边端坐着的陆枋。

    “是不是你乱嚼舌根,在爸妈面前胡言乱语说了什么?”

    陆枋没应声,将头扭到一边,潸然欲泣。

    “你不用问陆枋,是有人给陆枋发了照片,照片上你和陈笙......”沈维国觉得自己说不下去,负手背过身去。

    “照片?”沈尔凯疑惑,看了看周素琴,又转头看向陆枋。

    “我昨晚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几张照片,你和陈助理的。”陆枋声音渐渐变小。

    “你胡说!”沈尔凯慌张的否认道。

    他们那么小心,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拍到。

    昨晚...昨晚......

    !!!!!!

    昨晚他确实和陈笙在外面有过亲密的行为,但那时已经很晚了,肯定不会有人。

    “照片呢?给我看看,或许是别人合成的!”

    “手机已经被我砸了,照片不是合成的。”

    “爸,我不能什么都没见到就认了吧?”

    “啪——”沈维国闻言,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陆枋见此,头偏到一边,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沈尔凯怔怔的看着他爸,有些不敢置信。

    沈维国举起手准备再打下去,结果周素琴挡在了儿子面前:“阿国!你做什么?”

    “这个逆子!你看看他做的什么事!在外面给我乱来,回家竟敢忤逆我!”沈维国似乎被沈尔凯气的不轻,抓住沙发的护手喘着粗气。

    周素琴可不管沈尔凯做了什么,反正她不会同意沈维国再打下去。

    “他是你儿子,要是把他打坏了,我和你拼命!”

    沈维国无奈放下手,失望的摇头。

    “他就是被你给宠坏了,若是他在外找个别的女人,我定会由着他去,可现在他找的是个男人,你让我们沈家的脸往哪儿搁!”

    陆枋闻言,看着沈维国的眼神有些鄙夷。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觉得她要是在沈家待久了,估计会被同化。

    “从明天开始,公司的事你不用管,把身上的信用卡还有车钥匙通通给我交出来,你在家给我好好呆着,哪也不许去!”

    “爸!”

    “阿国!”

    沈尔凯脸色惨白,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阿国,小凯不懂事,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公司的事一直都是他在打理,现在突然不去公司了,那别人肯定会乱嚼舌根的。”

    “他做出这种事情,还想去公司闹笑话吗?你让那个陈笙自己离开公司,别闹得太难看。”

    沈尔凯心猛然一沉,神色呆滞。

    以往他做错了什么事,沈维国都会给他善后,从来没有怪过他,可这次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而且他和陈笙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开口把他赶出公司。

    “陆枋,来我书房一趟。”沈维国看都没看自己儿子一眼,直接上了楼。

    陆枋缓缓起身起身,那单薄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尔凯,我去和老爷谈谈。”陆枋丧着脸,说不出的难看。

    沈尔凯见她这幅样子,心里没来由的火大。

    要不是因为这些女人要死不活的模样,他怎么可能去找男人。

    “哼!你给我说话小心些!”

    沈尔凯目露凶狠,那张俊逸的脸此时十分难看。

    他觉得若不是陆枋将照片拿到这里,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所以他现在心里恨极了她。

    陆枋垂眸,一言不发的跟在沈维国身后,上了楼。

    “小凯,快起来。”周素琴见沈维国已经走了,急忙扶起儿子。

    跪的有些久,起身时沈尔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周素琴心疼的扶着儿子,虽然有些介怀他的取向,但毕竟是自己儿子。

    此时见他丢了魂似的模样,止不住的心疼。

    沈尔凯望着二楼书房的方向,来回走动,神色焦急。

    那照片既然是那女人拿来的,那她一定知道些什么,若她胡说八道,他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想到或许即将失去一切,沈尔凯有些惧意。

    “妈,妈,你去替我求求爸,我真的没有做有损沈家名誉的事情,是那个陈笙勾引我的!我马上和他断绝关系!马上!”

    周素琴也不想自己儿子被别人耻笑:“你告诉妈,你和他除了做过照片上的事情,其他的有没有?”

    沈尔凯摇头:“妈,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若不是他千方百计的勾引我,我也不会被人拍了那种照片。”

    周素琴一听,也觉得儿子肯定是被勾引的,欣慰的笑了笑。

    “等那女人走了,我好好和你爸谈谈,我觉得今天的事情一定和那个女人有关。”

    沈尔凯一脸沉思,他记忆中的陆枋,不过是一个不会打扮,学习不好,性子还十分惹人厌,甚至不受家里待见的女人。

    虽然这一年里他们交集不多,但是每次一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陆枋在家邋遢,不修边幅,还爱看一些没营养的电视剧。

    智商低情商低,应该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来害他。

    如果和陆枋有关,那一定是背后有人在帮她。

    那么...会是谁?

第五章 她的算计

    二楼书房内

    屋内开了空调,暖融融的。

    陆枋踏进去的刹那就搓了搓手臂,赶走寒气。

    沈维国见此,难得给陆枋沏了杯热茶,放在桌上。

    “过来坐吧”

    陆枋心里忍不住讪笑,这可不是沈维国的行事作风。

    这一年里,即使来的没那么勤,但每次可都是待上了大半天。

    依照以往,沈维国对她这个儿媳妇可是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提给她沏茶倒水了。

    虽然沈维国不像周素琴那般侮辱她,但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忍住想冷笑的心情,陆枋面露胆怯,走向桌前。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沈维国的书房,应该说这别墅里很多地方她都是陌生的。

    毕竟每次来呆的地方除了客厅,只有餐厅。

    陆枋不由打量起书房内的布置。

    窗户紧闭,只有一丝白光从窗帘外透进来,书房内堆满了各色的瓷器花瓶,墙上挂着一些她不熟悉的古董字画。

    据她所知,沈维国平日里只对一些古玩感兴趣。

    看来那些小道消息也算属实。

    沈维国见她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那松下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陆枋,你和小凯结婚也有一年了,这一年里沈家应该没有亏待过你吧?”沈维国端起一杯茶,轻啄一口。

    “没有”陆枋收回打量的目光,低头轻声应道,眼里闪过讥讽。

    他们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哪会有什么亏不亏待。

    说到底,若不是她父母逼着她嫁给沈尔凯,或许她与沈家也不会有交集。

    “既然没有亏待过你,那你为什么要拍照?”

    “沈董,你是不是误会我了?什么拍照?”陆枋面不改色,回答的不卑不亢,眼神无辜。

    沈维国看了她一眼,走到一幅画前站着。

    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是能看出保养的很好,至少看起来并不像六十岁的人。

    那张不怒自威的脸,此时看不出喜乐。

    “陆枋,有时候小心思不要动到沈家的头上。”

    “沈董,不要乱给我扣帽子。”

    陆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听不出情绪。

    沈维国见她如此,脸色有些差。

    他在商场浸淫多年,岂会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人心叵测。

    陆枋虽然大学没念完,但至少上到了大三。

    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能想法设法的嫁到沈家,无非就是为了两点——钱和名。

    她有动机拍照,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些金钱。

    只是蠢的上不了台面!

    “你不用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我儿子是做了错事,但他是我儿子,你觉得我们沈家会为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放弃唯一的继承人吗?”

    “......”陆枋不动声色,只是抬头看着沈维国。

    “你若想好好呆在沈家,就给我安分些。”

    陆枋依旧没开口,只是低着头。

    而在沈维国看不到的时候,陆枋嘴角带笑。

    已经上钩的鱼,她没有扔杆的道理。

    “陆枋,你还是太年轻了些,你以为抓住我儿子的一点把柄,我就会如你所愿的给你想要的东西吗?”

    “那沈董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会拍照?”

    沈维国沉着脸色:“你是断定我查不到吗?若照片不是你拍的,你不会拿上照片到这里来找我。”

    陆枋摇头笑了笑:“沈老爷,我的家世背景如何,想来你们也清楚,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因为你想用这件事拴住小凯,让他一直留在你身边,毕竟沈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陆枋闻言,有些鄙夷的看了眼沈维国。

    她还以为这老家伙有多聪明,原来也是这么肤浅。

    “照片的确是我拍的,沈董也算聪明,我到这里来为钱也为别的。”陆枋眼眸低垂,大大方方的承认,眼里有丝算计。

    沈维国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陆枋的模样更加厌恶。

    他讨厌在他面前玩花样的人,尤其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

    “说吧,要多少?钱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把照片的源件删除,那些照片不能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陆枋嘴角含笑,缓声说道:“我要和沈尔凯离婚。你们沈家补偿我50万,再找关系替我打个官司,我要和陆家的人断绝关系。”

    “什么!?你要离婚?”沈维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陆枋不是为了拿钱封口,而是为了脱离他们沈家。

    “对,若是答应我,照片以后你们定不会再见到,也不会流传出去。”

    陆枋的话既轻又稳,但还是让沈维国听出了一丝威胁。

    “啪!”沈维国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眼带怒火。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你一个乡下来的女人能攀上沈家,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竟然敢提离婚!”沈维国似乎被陆枋气急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知道自己高攀,所以,沈董,我不高攀了,不在这儿碍着你们。你答应我,我们好聚好散。”

    “不可能!陆枋,沈家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别想和我讲条件。”

    或许一开始沈维国是想儿子和这个女人离婚,毕竟沈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一直和一个乡下女人在一起。

    但发生了今天这件事后,沈维国觉得万万不能让陆枋离开沈家。

    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了儿子在外面的事情,有陆枋做挡箭牌,至少事情不会太糟糕。

    而且若是放陆枋一个人在外,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陆枋见沈维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沈董,你不用想的太复杂,很简单,离婚,答应我的条件,今天的事情石沉大海。若是你一心觉得将我留在沈家就可以高枕无忧,那你大错特错。”

    “我在来时的路上就交代了我一个朋友,若我今天没有安然无恙的回去,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乌渺市各大新闻网站就会收到令公子的照片。对了,还有更劲爆的,沈董想看吗?”

    陆枋的话在沈维国心里激起惊涛骇浪,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不过转念一想,陆枋这一年里所有的动静都在他们掌握里,并没有什么朋友。

    “你不用骗我,你的一切我都调查的清清楚楚。除了当年学校里的一个女生,你在乌渺市并没有什么熟识的人。”

    “呵,那沈董可以试试,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陆枋冷笑一声。

    沈维国见陆枋的样子不似开玩笑,神色莫名。

    虽然陆枋所说的或许只是在蒙骗他,但他们沈家赌不起,他也不可能将儿子的未来放到一个赌注上。

    “你先回去,这事我要和小凯商量,我们没决定前,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别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小动作!”

    陆枋一听他松了口,就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达到了,笑着起身。

    “那我敬候沈董的决定了。”

    沈维国看着陆枋离开的背影,神色阴沉。

    他何时被别人如此算计!

    陆枋!以后路还长......

第六章 脑子不好使的陆枋

    陆枋从书房出来,就见门外站着的周素琴母子。

    “爸和你说了什么?”沈尔凯一改温文尔雅的姿态,急切的看着陆枋。

    陆枋甩了他个白眼:“问你爸。”

    丢下几个字,也不管那母子二人的眼神,径直下了楼。

    “贱人!”沈尔凯低咒一声,他想伸手抓住陆枋,但被身边的周素琴挡住了。

    “小凯,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她算账,现在先去找你爸。”周素琴也想撕烂陆枋那张嘴,但现在儿子自身难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吃...”

    陈妈已经做好了午餐,正准备招呼主人家吃饭,结果见下来的人是陆枋,瞬时闭了嘴。

    陆枋看了眼餐桌上,丰盛的午餐。

    算了,反正人家也不待见她,还是回去吃泡面吧。

    今天打车过来就花了她一百多块钱,荷包已经快见底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去的公交车......

    恹恹的出了沈家大门,看着又阴下来的天,陆枋渐觉烦躁。

    裹紧身上的大衣,脚已经被高跟鞋磨的有些红,一阵阵痛意。

    陆枋停住脚步,将披散在肩头的头发挽起来,露出白皙的颈项。

    发现脚实在痛的有些难忍,陆枋干脆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拎在手上。

    光脚沾地,硌脚与冷意让陆枋觉得自己的神经清醒了几分,至少不会再痛。

    就这样,陆枋怪异的举动让路过的人为之侧目。

    而这一切落在了不远处一辆车里。

    “诶,石头,你看那姑娘,长得倒是挺漂亮,但估计脑子不好使。”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抬手指向车前不远处的人。

    他嘴里叫的石头的人没应声,坐在后座,手指在电脑键盘上熟练的敲打着。

    那人肤色白皙,就像久不见光。五官轮廓深邃而分明,犹如一件艺术品。

    幽暗深邃的蓝色眼眸,显得有些神秘。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薄唇微抿,神色莫名。

    一头黑而亮的短发,白色的衬衣领口微微敞开,衬衣的袖口卷到手肘边,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停的工作着,赏心悦目。

    “石头,石头...”许向农锲而不舍的一直叫着,注意力都在从车前走过的陆枋身上,并没有注意后座的人已经变了的脸色。

    “闭嘴!”被驾驶座的人吵的有些烦躁,邢立岩收起腿上的电脑。

    “啧啧啧,你这个工作狂,明明是来这边散心的,为什么电脑却不离手?”许向农打趣道。

    乌渺市是旅游胜地,掖庭湾里的环境也还算可以。

    但是他们一行人大多都待在帝都,很少过来这边。

    这次邢立岩突然给许向农打电话,说让他一起到乌渺市待几天,散散心。

    许向农还惊讶了一阵,以为邢立岩在开玩笑,直到自己被抓上飞机,他才反应过来。

    可到乌渺市数十天,所谓的散心并没有!

    他充其量就是个司机,随叫随到的司机!

    “没坐在办公室里,就是散心。”邢立岩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外。

    我TM的!!!

    许向农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幽幽的说道:“那我这个司机还要做多久?”

    “看我心情。”

    ...........................

    你TM这就有点过分了!

    “那邢大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四处转转”

    “.......”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许向农往车外看了一眼,那个奇怪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周围也没有可疑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这几天总有莫名其妙的女人跑到他别墅外碰瓷,幸好他没上当。

    作为帝都出了名的纨绔弟子,不止帝都,乌渺市这种小地方也知道他的大名。

    因为帝都许少人傻钱多!

    被那些人扰的不厌其烦,许向农索性不回自己的别墅了,偷偷摸摸的想住进邢立岩的家。

    而他暴露行踪之后的结果,就是被大杀神关在了别墅外,整整一晚......

    他到现在都不想回忆起在暴雨的夜里,受到的摧残。

    谁说乌渺市四季如春的!骗人!

    即使心里不满邢立岩的暴行,许向农还是屁颠屁颠的带着他四处转悠。

    出门时他们就换了一辆低调的车,不起眼,也不会惹人注目。

    幸好没人注意,安全的离开了掖庭湾。

    车刚开出100米,前方就出现了一抹怪异的身影。

    光着脚,一蹦一跳,龇牙咧嘴的陆枋。

    “哈哈哈哈哈...石头,那个女人,刚才我说的脑子不好使那个,哎哟,这大冷天的,你说我要不要去英雄救美?”许向农将车减速,有些好笑的看着快接近的陆枋。

    掖庭湾属于整个乌渺市的富人聚集地,所以地势离市区还有段距离。

    而且因为是富人区,出租车很少到这边来。

    陆枋要想打到车,就得走一段距离,或是运气好,有人载她一程。

    不过她现在的狼狈样,应该也没有谁愿意载她。

    许向农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开口,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想下去陪她?”邢立岩余光扫了一眼车外,收回目光,眼神淡漠。

    许向农撇撇嘴:“不懂怜香惜玉!”

    车是邢大爷的,他也没胆子,所以只好悻悻的与陆枋擦肩而过。

    “嘶~好冷!车开那么快做什么,赶着投胎吗?”车从身边擦过,一股冷风席卷,陆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嘴里嘟囔着。

    而此时邢立岩正好往后看了一眼,陆枋的动作与嘴型落入他的眼里,让他不由皱起眉头。

    因为小姑不能说话,所以他很小的时候就去学了手语和唇语。

    陆枋说的话被他一字不漏的看了个明白。、

    但出于良好的修养,无法促使他下车和她理论。

    收回目光,邢立岩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许向农并不知道刚才的小插曲,哼着歌往乌渺市区开去。

    陆枋到长安苑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从掖庭湾出来,走了很远才遇见一辆车租车。

    “小姑娘,你也是运气好,有人叫了出租车,可临时有事坐不了。不然可有的你走咯。”陆枋一上车,出租车师傅就开始自来熟的和她攀谈。

    陆枋闻言,也有些庆幸自己的好运。

    “谢谢师傅。”陆枋揉揉酸痛的脚,轻声道谢。

    一路无话,到达长安苑时,陆枋才发现手机里钱不够,差一块钱。

    “师傅,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家拿钱。”陆枋有些不好意思。

    她出门不喜欢拿包,也没想到来回的车费就要花几百。

    “没事,说起来还是我赚了,那些打车的乘客虽然没乘车,但还是在平台上给我结算了车费。”师傅笑着摆手,让陆枋不用给了。

    “那谢谢师傅了。”陆枋觉得有些丢脸,脸上难得的有些红晕。

    “诶,石头,你看我们和那姑娘好有缘,又遇见了。”不远处,许向农兴奋的指向对面路边的陆枋。

    邢立岩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开车的出租车,眼眸低垂:“嗯”

    “原来她住这儿啊,那她去掖庭湾做什么?”许向农见陆枋从衣服包里拿出门禁卡,进了小区。

    “多管闲事”邢立岩冷声说道。

    “得,走吧大爷,现在去哪儿?”

    “四处转转,这里是乌渺市的老市区,很多建筑都已经老化,我要考察下有没有投资的可能性。”邢立岩难得话多一点,却是关于工作的。

    “我就知道,散心是假,工作是真!”许向农翻了个白眼,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邢立岩不语,眼神在四周打量。

    “这种小事你为什么要亲自来?”虽然自己被骗,许向农还是有些疑惑。

    邢氏大小事务,不可能都让总裁亲力亲为,不然养那么多人是为了好看吗?

    “闲的”

    .........................................

    你TM的确实是闲的!

    邢立岩懒得管许向农傻缺的样子,径直往长安苑内走去。

    “诶,等等我!”

第七章 大佬壕无人性

    邢氏坐落帝都,虽不是帝都的名门望族,但很多家族也不愿意招惹。

    不是因为它的底蕴有多深厚,而是因为邢氏的当家人。

    邢家在当年只是帝都几大家族中排在最末端的小家族,只不过邢老爷子邢炳荣当年在政界有些名望。

    名下从政从商的学生不计其数。

    但他早年丧妻,独自将一儿一女拉扯大。

    大儿子邢善清,从小痴迷医学,无心从政。

    小女邢妙兰,一直是家里的小公主,更没有心思往那方面发展。

    邢善清一心学医,后又娶了医学狂人赵影。

    两人沉迷于医学,对外界的事情毫无兴趣。

    就连儿子出生后,也是交给了小姑邢妙兰。

    邢老爷子的死,让政界无不引以为憾。

    所以在他死后,他们有心帮扶邢家,但邢家却无一人有从政的想法与打算,他们也只好作罢。

    自此邢家在帝都的地位大打折扣,几乎不能跻身大众的视野。

    邢氏名下的公司由邢妙兰继承,但邢妙兰刚满十八岁,处理起公司的事务还有些吃力。因此公司的光景日渐衰退,每况愈下。

    就在邢妙兰为了公司的事焦头烂额时,又传来噩耗,大哥大嫂出了车祸,双双丧命。

    邢妙兰听闻消息的一瞬间就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床边睡着刚满一岁的侄子。

    保姆到了下班时间,见家里人还没回来,只好找到了邢妙兰,谁知她却在医院里。

    听闻邢家发生的事情,保姆本想留下照顾才一岁的邢立岩,但被邢妙兰拒绝了。

    邢家的情况太复杂,她不想拖累任何人。

    然后邢妙兰就像一夜之间懂了很多,每天带着小立岩四处奔波。

    幸好公司很多元老都选择了留下,并没有什么落井下石的戏码。

    邢立岩从小聪颖,但没有小孩子的稚气,有些老成。

    一直以来,邢立岩沉默寡言,即使身边有许向农这个话痨,也没办法让他变得温和一些。

    邢立岩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没有什么,自己需要做什么。

    因此懂事后,就跟在邢妙兰身边,学习管理公司。

    学业完成后,他从邢妙兰手里接过了公司的管理权,独自处理公司的大小事务。

    邢妙兰既心疼又欣慰。

    自此之后,帝都邢家慢慢浮出水面,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邢立岩手段狠厉,处事果断,不会给别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名下的公司愈发壮大,涉及的产业也越来越广。

    而房地产开发与旅游项目,是邢氏最为重要的。

    邢立岩在圈子里从不给人留情面,许多人想着攀关系,但都无疾而终。

    当初嘲笑着要看邢氏笑话的人,早就被邢立岩的手段吓得收起了锋芒。

    帝都流传着一句话:宁可自己宣布破产,不可让邢立岩有一丝出手的机会。

    所以邢立岩被很多人称之为大杀神,无人想招惹,无人敢招惹。

    许向农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原因,竟然亲自让邢立岩屈尊到乌渺市这个小地方考察。

    但大佬的决定,他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长安苑设施老旧,邢立岩二人即使没有门卡,也被门卫放了行。

    门卫的频频侧目,惹得邢立岩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想要好的居住环境,安保工作必须要做好。

    尤其是他观察过,长安苑内住的大多数是老少妇孺。

    但像他们这般身份不明的人,说进来就进来了。

    这对小区居民的安全有很大的隐患。

    邢立岩观察着周围的住房,最高七楼。

    没有电梯,房屋外墙已经斑驳,可以看出应该有些年头。

    整个小区里的停车位屈指可数,大多被一些粗壮的大树所遮蔽。

    长安苑不比掖庭湾,整个小区加起来也没掖庭湾一个区的面积大。

    若想投资,单单一个长安苑,显然不够。

    而且长安苑内住着的老年人,或许对一个地方会有感情,并不会因为利益驱使而搬离。

    邢氏名下开发了很多房产与旅游胜地,乌渺市与以往那些地方不同,因为乌渺市作为旅游地区,除了标志性的富人区掖庭湾,显然没有其他能拿出手的。

    掖庭湾也在邢氏名下,但中间还有其他企业的名头,若邢氏想在乌渺市一家独大,就得拿出能服众的条件。

    商人,自然是利益最为重要。

    虽然邢立岩心狠手辣,但不会对一些无辜的百姓用狠招。

    许向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有些嫌弃的皱眉。

    “石头,这小区也太破了些,那个姑娘这么穷,难道是去掖庭湾做保姆的吗?”许向农何时亲眼见过这么破的小区。

    许家作为帝都的龙头老大,他吃的用的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在遇见邢立岩后,生活费什么的,早已离他远处。

    但长这么大,许向农从来没遇见过环境如此之差的地方。

    “有很多农村,偏远县城,条件比这些差多了。”邢立岩眼里平静无波。

    许向农有些尴尬的讪笑一声,闭嘴不说话了。

    他知道邢立岩的意思,就是觉得他矫情。

    据说邢立岩当初为了扶贫一个地方,到那里呆了整整一个月。

    回来后瘦了足足十斤,也因此让其他家族的一些长辈对他十分喜爱。

    谁不喜欢既聪明又凡事亲力亲为的晚辈。

    许向农脑子里响起他爷爷说的话:“若许家有这么一位孙子,让他早点死他都愿意。”

    所以,只要邢立岩开口让许向农陪他去哪,许老爷子保准下一秒就把人送到他面前。

    “你想做点事吗?”就在许向农胡思乱想时,邢立岩突然开口问道。

    “啥事?”许向农自觉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小区,我打算开发。”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喝口水那么简单。

    ...................................................

    “开发好啊,挺不错的。”大佬壕无人性。

    “那以后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

    “石头,我觉得咱们可以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也不是小事。”

    “明天我要看到方案,不然...”声音低沉而慵懒,有股浓浓的威胁。

    许向农欲哭无泪,他就知道会这样。

    让自己嘴贱!活该!

    说开发就开发,你当闹着玩的啊!

    “走吧”邢立岩转身,往小区外走去。

    “追什么姑娘啊...”许向农跟在他身后,小声嘟囔,要不是追着陆枋进了小区,估计他也不会被逼上梁山。

    o(╥﹏╥)o哭唧唧.......

    邢立岩闻言,脑海里闪过那张有些艳丽的脸,皱眉摇头。

    那也是个麻烦,脾气古怪的人,或许在赔偿款上会不好商议。

    “哈欠—”

    “咦,感冒了。”陆枋一只手端着泡面,一只手揉揉鼻子。

    想到今天自己穿的衣服,陆枋觉得自己一定是感冒了。

    快速的将泡面解决掉,给自己泡了杯感冒药。

    一杯药下肚,陆枋觉得自己又有些昏昏欲睡。

    懒洋洋的上了床,捂上被子。

    果然,演戏什么的最累了。

    还是睡觉来的最实在!

    而陆枋殊不知此时,有人正找她找的火冒三丈。

第八章 神经病

    翌日,陆枋睡到晌午才起。

    午后阳光正浓,一丝暖光透过窗帘映射在客厅的地板上。

    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就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

    整个客厅里,只有电视上细碎的台词声。

    “叮咚——”陆枋正看得起劲,门铃声响起。

    皱了皱眉,没起身。

    “叮咚——”

    “叮咚——”门铃声不厌其烦的响了又响,陆枋有些不耐的起身。

    门一开,陌生面孔。

    “你找谁?”陆枋看着门外的男人,语气算不上多好。

    许向农看着开门的人,有片刻的怔忡。

    真的住这里,看来那瓶好酒没白送看门的大爷。

    “小姐你好,我是恒远房地产的,我们公司准备开发这处小区,特来上门征求住户意见。”许向农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微笑,语气温和的说道。

    陆枋皱眉,看着眼前一身奢侈品的男人,显然有些不信:“那你找我干嘛?”

    许向农被陆枋的问话噎住,有些尴尬:“想了解下住户的有什么想法。”

    这话说出去,连他本人都有些不信。

    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所以他早早的就来了长安苑,一直在门口和看门的大爷天南海北的聊天。

    在把大爷哄的面红耳赤后,他开始了他的目的,打探陆枋的住处。

    大爷并没有多想,经过许向农的一番描述后,一口说出陆枋的名字。

    “那个姑娘好像结了婚,但她老公很少到这边来。虽然她的样子看着有些冷冰冰的,实则人挺好的。时常帮着小区里的老人做一些譬如买菜搬东西一类的事情,还会修电器。”

    “那大爷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我是她朋友,昨天她去我那玩,结果把东西忘了,我就是给她送回来。”许向农有模有样的指指地上放的那堆东西,那张脸纯良无害,很容易让人信服。

    而结果就是,许向农现在站在陆枋面前。

    “有问题找小区居委会,再则,要开发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部门领导吗?”陆枋双手环胸,靠在门框边,一脸冷漠。

    “恒远比较亲民,历来是先征求住户的意见。”

    陆枋闻言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许向农在那儿继续演戏。

    “咳咳...陆小姐,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想拜托,这是给你的礼物。”许向农提溜过放在一边的各种礼品,递给陆枋。

    “我们认识?”

    “不..不认识。”许向农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有些结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陆枋时心里有些惧意。

    明明前两次遇见并没有这种感觉。

    难道是因为面对面?

    “不认识那你在这瞎比比啥?”陆枋真觉得有些恼了,她的电视剧又少看了那么多剧情!

    “不是...陆小姐,我见过你两次,觉得我们有缘......”

    “嘭!”

    哪来的神经病!

    “......”许向农呆呆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东西,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姑娘脾气咋这么怪!!!

    没礼貌!!!

    许向农深吸一口,告诉自己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不能忘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从昨天邢立岩让他负责这边的开发时,他就在心里盘算该如何寻找突破口。

    就在今早他出门时,邢立岩让他找个阿姨过来,毕竟他俩都是不会做饭的。

    就在他愁着去哪找可靠的人时,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人——陆枋!

    陆枋在掖庭湾做保姆,那应该还算可靠,毕竟掖庭湾即使保洁也不是随便可进的。

    而且陆枋住在长安苑,若是他和她打好关系,既解决了大杀神的生活问题,又解决了他的突破口,那这一箭双雕的事情,岂不是美哉!

    想到这,许向农立马奔向商场,买了一些女人喜欢的包啊衣服还有燕窝补品什么的。

    可现在被人拒之门外,显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叮咚——”门铃声再一次响起,许向农不死心的还想试试。

    电视剧已经播放完毕,陆枋听见锲而不舍的门铃声,有些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

    “说人话”烦不胜烦的将门打开。

    许向农见陆枋开了门,暗自窃喜自己的死皮赖脸还是有用的。

    “陆小姐,请问你有跳槽的想法吗?”许向农也不拖沓,直接长话短说。

    “跳槽?”陆枋一副看傻X的眼神扫视着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从毕业到现在就没工作过,一直是家里蹲。

    跳槽?是让她换个窝继续家里蹲吗?

    “我之前在掖庭湾见过你,我知道能在掖庭湾工作的人肯定工资也非常高,所以也不给你开低价了,一个月,十万。”许向农微抬下巴,一副我很有钱,快答应我的模样,让陆枋忍不住想动手。

    “先生,乌渺市虽然算不上多大的城市,但精神病院还是有两家的。需不需要我给你打电话,保证五分钟之内就到。”

    许向农闻言,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时,有些错愕的看着陆枋。

    难道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怎么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陆小姐,我没病,你不用隐射我。我知道你之前在掖庭湾做保姆,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都是靠劳动挣钱。我给你的价格绝对是别人给你的数倍有余。”

    怎么办,好慌!她门口出现了一个神经病!

    “先生,你先让让,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陆枋昂了昂下巴,示意许向农将他抵住门的脚拿开。

    一听陆枋松了口,喜上眉梢,二话不说就将脚拿开。

    “嘭!”

    许向农再次被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收回的脚。

    这TM的就有些过分了!

    怎么能如此欺骗他这个纯情的美少男!

    要死了要死了,他想跳起来砸门!

    看着再次紧闭的房门,许向农在门口走来走去,又试着按了几次门铃。

    这次屋内的人没有再出来开门。

    许向农见事情无望,有些火气的踹了一脚陆枋的房门。

    看了看地上的礼品袋,许向农从衣服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袋子里。

    “陆小姐,我不打扰你了,东西放在门口了,若是你不需要这些东西,可以拿去退了。”也不管里面的人听没听见,许向农悻悻的离开了。

    陆枋站在门后,仔细听了听,门外没有声响了。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左右举着一根细长的木棍。

    见那男人已走,陆枋稍稍松了口气。

    这年头神经病还挺帅的。

    正准备回屋时,突然瞥见放在地上的袋子。

    陆枋再次四处打量了一下,确定真的没人时,才放心的蹲下身看着袋子里的东西。

    其实不用看都知道这些东西肯定价值不菲,但陆枋还是小心的扒拉了一下袋子。

    万一里面有啥监视器或者炸弹呢!

    余光一扫,看见了袋子里的那张名片。

    什么介绍也没有,只有一个名字——许向农。

    这一看就是骗人的东西,现在谁印个名片不写职位的。

    将名片扔到袋子里,陆枋将所有东西提进屋内。

    这么多贵重的东西,肯定是不能放在门外的。

    万一被别人拿走了,那人还会以为是她接受了这些东西。

    而陆枋的这一切,都落入了藏在楼梯间的许向农眼里。

    见陆枋将东西拿走了,许向农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

    爷办法多的是!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想到不久后被大杀神夸奖的模样,许向农美滋滋的离开了长安苑。

第九章 让她做千年老王八吗

    送走了个神经病,陆枋觉得自己该去睡个美美的回笼觉了。

    还没走到房间,巨大的砸门声响起。

    “咚咚咚——”

    “咚咚咚——”

    陆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冷着一张脸跑去开门。

    “你有完没...你们怎么来了?”陆枋正准备开口骂人,结果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三人。

    她快整整一年没见过的家人。。

    “你这个赔钱货!你在这吃好的喝好的,我们怎么不能来了?”张顺华看到陆枋的一瞬间就开始破口大骂。

    陆枋皱眉,看着口水四溅的张顺花,不语。

    “好不容易见着孩子,发什么火。”陆伟在一旁有些不自在的出口阻止。

    “是啊妈,好不容易见到妹妹,我们先进去吧,是吧小妹?”陆林蓉笑的一脸憨厚,老好人似的在中间打着圆场。

    “进来吧。”陆枋转身进了屋,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乐。

    “哼!”张顺华冷哼一声,趾高气昂的进了屋。

    陆枋老家在乌渺市一个小县城的农村里,张顺华皮肤白皙,丝毫看不出她是在农村劳作的妇人。五官长得有些难看,身材矮小,一件不合身的羽绒服穿在身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而陆伟却和张顺华截然不同,皮肤黝黑,憨厚老实,身材板正,模样至少不像张顺华长得那般难看。

    两夫妻一看就是家里活都是陆伟一个人做的,张顺华虽然模样难看,但那张嘴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厉害。

    陆伟是二婚,在张顺华前边还有一个老婆。

    据说那时候快生产时还在山上种地,结果不慎摔了一跤。

    农村医疗环境比不上大城市,大出血,孩子是保住了,但他老婆没能挺过去。

    前任老婆刚死,隔天就有媒婆上门说亲。

    陆伟本是要拒绝的,结果媒婆的一番话让他改了主意。

    因为陆林蓉刚出生,又是个女娃,他父母根本不愿意搭把手帮他一把,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照顾幼女就没那么细致。

    媒婆就是说了这一点,才让他松了口。

    没过几天,媒婆就带来了一人,就是张顺华。

    张顺华模样生的是有些丑陋,但架不住那张嘴会哄人。

    一到陆伟家就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婴儿抱了过去,哄的有模有样。

    陆伟见此也就没嫌弃她的长相,隔天就备了些家用,将张顺华接了过来。

    毕竟是二婚,也不好太张扬,张顺华也体贴的没有异议。

    陆伟更加觉得张顺华善解人意,适合一起过日子。

    这一死一娶的,他们两倒是没啥,可让前任老婆的娘家人气急了,带上一大帮人跑到陆伟家扬言要打死他。

    可在看到陆伟怀里那嗷嗷待哺的外孙女时,那些娘家人也歇了火气。

    只是警告了张顺华,让她一定要好生善待前妻的女儿。

    张顺华自然欣然答应,一开始的两年对自己这个继女还算好,至少没苛待过。

    可自从自己怀孕了,张顺华就渐渐转变了态度,对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不是打就是骂。

    而且她每次都是趁陆伟不在家时,只要陆伟快要回来,就用一些小玩意哄住陆林蓉。

    两三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疼的时候说疼,有糖吃了就开开心心。

    张顺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对陆林蓉的打骂只是在小的时候,陆林蓉长大后她也不敢苛待的太明显。

    毕竟她没有娘家,陆林蓉的外婆家可是远近闻名的凶悍。

    陆林蓉从小性子就软,再加上时常被张顺华言语上的打击,使她愈发懦弱。

    尤其是长大后,自卑感油然而生,在婆家也是任劳任怨。

    陆枋对于这个大姐的印象还是好的,她记事起,就是大姐陪自己的时间多些。

    反观张顺华,作为母亲,陆枋从小到大被她笑脸相待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此时陆枋面对陆伟和陆林蓉时,态度还算温和。

    张顺华进门后,看到陆枋大赤赤的坐在沙发上,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和尔凯离婚!”张顺华看到陆枋就来气,尖利的声音吼道。

    “哦,他偷人。”陆枋懒洋洋的回答道。

    陆伟与陆林蓉诧异的看着陆枋,被她的回答惊到。

    昨晚张顺华风风火火的说要来市里,只说陆枋闹脾气,要和沈尔凯离婚,并没有说他们要离婚的原因。

    此时一听陆枋的回答,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张顺华。

    张顺华有些不自在的将脸撇到一边。

    她的确知道,昨晚亲家给她打电话道了歉,也希望她能劝劝陆枋。

    “尔凯只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你这样无理取闹就是你的不对。”

    陆枋毫无意外的看了眼自己这个所谓的亲妈,有些自嘲的笑笑。

    “顺华,你怎么没告诉我,枋枋受了这么大委屈。”陆伟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心疼。

    是他这个父亲做的不称职。

    张顺华闻言,一脚踢向陆伟的小腿肚:“就你话多,有本事你给她找个这么有钱的婆家!”

    陆伟闻言不吭声了,是啊,都是因为钱。

    若不是他这个爸爸太没用,自己的女儿也不用受这些委屈。

    “爸,她经常这样踢你吗?”陆枋没管张顺华说的话,反而看着陆伟那被踢的脚。

    “哈哈...没有。”陆伟讪笑两声,否认道。

    陆枋看他这模样,眼带寒光的看向张顺华。

    “大姐”陆枋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陆林蓉。

    “你问什么问,我打他怎么了,这是我老公,我爱打就打!”不等陆林蓉回答,张顺华尖着嗓子说道。

    陆林蓉有些胆怯的收回要说出口的话,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陆枋微眯着眼,她不过一年没回去,看来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告诉你,不准喝尔凯离婚!能嫁到沈家是你的福分!”

    “听你这么一说,我愈发觉得自己是被你抱来的。”陆枋靠在沙发椅背上,慵懒的说道。

    感情这是上门让她做千年老王八,还不能蹦跶的那种。

    张顺华被陆枋的话一噎,憋红着脸吼道:“我是你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陆枋冷笑,是啊,都是为了她好。

    当初考上大学后,张顺华执意反对陆枋继续读下去,若不是陆伟和陆林蓉偷偷给她凑了车费,让她自己偷偷跑,可能她现在还待在那个小县城。

    因为陆枋长相气质出众,在大学时同学之间一直流传着她家很有钱的说法。

    陆枋知道后,直接给陆伟打了电话,让他到学校看望自。

    陆伟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温厚淳朴的。为了来学校看陆枋,还特意将压箱底的白衬衣穿在了身上。

    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陆枋家很穷,穷到她的父亲裤子洗的发白,大夏天的还穿着胶鞋。

    因此,陆枋家世卓越的谣言不胫而走,但另一个传言也悄然而至。

    陆枋家境贫穷,但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是给她招来了祸端。

    一个有名的富二代,天天开着豪车,拿着鲜花,等着校门口,一直嚷嚷着追求陆枋。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陆枋被包养的消息传遍了学校。

    在老师的默许下,陆枋的一个朋友,将陆枋的成绩单贴在公告栏上,还有每次得到的奖学金证明。

    公然打脸,让那些散播谣言的人乖乖闭嘴。

    陆枋在那富二代高调示爱的一周后,报了警。

    很多人都说陆枋就是装的,否则怎么可能拖了一个星期才报警。

    陆枋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张顺华知道陆枋的学校后,到学校闹过两次,但学校很重视陆枋,自然将她保护的很好。

    每次来,张顺华都是站在校门口破口大骂,惹来众人异样的目光。

    她嘴里骂的什么小贱人,不要脸,全是她所谓的女儿。

    陆枋从小和这个母亲不亲近,大些了她也想过自己会不会不是张顺华的女儿,但是DNA骗不了人。

    所以她喜欢不上张顺华,即使知道她是自己的亲妈也没办法亲近。

    想到张顺华来此的目的,陆枋在心中将沈家骂了个千百遍。

    沈家很好,这是想要毁了她。

    那...玉石俱焚可还行............

第十章 亏心事

    许向农回到掖庭湾后,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事情没办妥,他可没胆子回到大杀神的眼皮子底下。

    回自个儿家等着送上门的羔羊,岂不美哉。

    许向农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输入密码。

    ,门一开,他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下来些。

    只要他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他就不信大魔王还会移动尊驾,来他这。

    心里的想法一落,许向农顿觉心情大好。

    “我得意儿的笑,我得意儿的笑........”

    “过来”就在许向农兴奋的脚刚踏进门内后,客厅里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吓得他一趔趄。

    卧槽!!!

    这声音........

    王八蛋!!!

    “邢立岩,你TM有病啊!在我家装监控!”

    许向农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悲壮,万万没想到,日防夜防,还是栽了!

    “滚过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刚才还要冷了几分。

    “邢立岩,你大爷我告诉你,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我可以去告你的,你别在那给我装大佬。”

    “邢立岩,邢立岩...石头.......”许向农对着客厅高喊了几声,没人应。

    想到或许邢立岩已经关了监控,许向农顿时爆发了。

    “你大爷的邢立岩,老子就不过来!”

    “我告诉你,我可是许家大少爷,别以为你能哄的老爷子开心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大爷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我要过去找你我就是你孙子。”许向农有些得意的抬头,还是没人应。

    看来是真不在了。

    “啊~还是我的沙发舒服。”把鞋扔到一边,许向农大赤赤的倒在沙发上,一脸满足。

    “孙子,滚过来。”就在许向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偌大的客厅又响起了那道冷冽的声音。

    许向农:“........”

    我是谁,我在哪?

    五分钟后

    ............................................................

    “大爷,小的来了。”许向农笑的一脸谄媚,规规矩矩的站在邢立岩跟前。

    邢立岩放下手里的书,取下眼镜放在一边。

    “你是我大爷?”低沉浑厚的音色,让沙发上的人脸上镀了一层冷意。

    邢立岩俊眉微挑,深邃的双眸幽深锐利,薄唇微抿,刚才戴过眼镜的鼻翼两边有淡淡的红印。

    许向农头摇的像拨浪鼓:“你是我大爷!”

    “我老子?”邢立岩目光一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不不不不.......”

    “孙子”

    “唉!”许向农一口应下。

    只要能哄的这位爷高兴,让他叫爹都成!

    节操什么的,不要也罢。

    “这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收拾收拾,今天下午就飞去A洲。”邢立岩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衬衣。

    窗外徐徐微风吹进屋内,清冷的身影走到落地窗前。

    许是要开春了,别墅周围的绿植有的冒出了新芽。

    “哦...啥?卧槽!!!”A洲?

    你这是在和我开国际玩笑吗?

    “大爷!邢大爷!邢爸爸!我错了!”许向农奔到邢立岩跟前,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

    A洲啊!那里可不比国内。

    天天报导的都是哪里死人了,哪里又开始大战了。

    他去那能做什么,躺着送死吗?

    曾经那段黑暗时光就是在那里度过的,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A洲了!

    哪怕A洲这个地名,他都不想再听见!

    “我已经通知邢聿,明天他会在A洲国际机场接你。”邢立岩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语气淡淡。

    许向农脸上渐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这位爷是来真的!

    “石头,我俩可是发小!你不能这么草菅人命吧?”许向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

    “哦...草菅人命?”尾音轻扬,犹如落了颗石子在平静的湖里。

    许向农闻言,又发现自己用词不当,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嘴贱,我的意思是我俩这么好的交情,你就行行好,放过孙子一马!”

    “呵”一声轻笑,让许向农万念俱灰。

    他去A洲去定了........

    邢立岩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神色清冷的看着窗外。

    “大爷,要我死总得告诉我理由吧?”许向农试探道,还想着事情是否会有转机。

    “你今天上午做什么去了?”

    上午?上午他......

    许向农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开朋友圈。

    “论泡妞的最高境界,放长线钓大鱼。”配图是一些奢侈品的袋子。

    评论多的他都看不过来,不过最醒目的一条让他虎躯一震。

    ——寒碜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犹如万丈寒冰。

    卧槽!

    怎么忘了屏蔽这大魔王!

    这是他找到陆枋家时,在她门口拍的。

    这种说说每天不发十条也得发九条,今天也像往常一样随手拍了照,发了朋友圈。

    可这习惯太自然,让他忘了今天是做什么的,也忘了他的通讯录里有大魔王。

    “石头,你听我解释,这是我在长安苑拍的,就是昨天我们去过那小区。”

    “然后?”

    许向农有些慌:“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熟人,了解下那小区的情况,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

    话一落,许向农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站在窗边的人。

    能给他一刀吗,这凌迟处死难熬啊!

    邢立岩站在窗边,脑海里闪过那抹身影。

    “你去A洲帮我处理点事情,这里的事情我自己看着办。”邢立岩转身,眼神平静无波。

    许向农收回要往沙发那边走的脚,端正的站在原地。

    “哦”不情不愿的应道。

    “滚回去吧,碍眼。”邢立岩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

    最近工作强度有些让他的身体吃不消,他似乎是把自己逼的太紧。

    若乌渺市的项目进展的顺利,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许向农一听可以走了,如蒙大赦,撒丫子的跑出别墅。

    别墅内的温度稍稍高些,还算暖和。

    但室外的风还是有些刺骨,吹得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不满的看了眼别墅,裹紧衣服往家跑。

    邢立岩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室内的风好似都没有他身上带来的寒意浓烈。

第十一章 离家出走

    陆枋不习惯家里有别人,哪怕是她的父亲和姐姐。

    沈家给她的手机已经被摔坏,她也懒得去问沈家老爷子到底和自己的亲妈说了些什么。

    但见张顺华那苦口婆心劝说自己的模样,看来又许了些好处。

    “爸,你们什么时候回去?”陆枋有些懒洋洋的斜靠在沙发上,神情平淡。

    陆伟有些尴尬的搓搓手,他做不了主。

    “我们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你难道还敢赶我们走不成?”张顺华尖酸刻薄的样子有些惹人生厌。

    陆枋没搭理她,眼神环视了一下客厅。

    “这里两个卧室,另一个是沈尔凯的,你们要留下,就睡沙发。”

    张顺华一听,皱起眉头。

    “你们没睡一起?”

    “我们为什么要睡一起?”陆枋反问道,觉得自己亲妈问的这问题属实有些蠢了。

    难道她是忘了自己女儿是为什么会嫁给沈尔凯的了吗?

    陆伟和陆林蓉相视一眼,似乎没想到陆枋和沈尔凯的关系竟然差到如此地步。

    而张顺华看着陆枋,眼里有些喜色,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张顺华气急,但也不好多说。

    当初她有自己的私心,再加上沈家给的彩礼十分丰厚,她欣然同意。也是她一口应下了这门亲事,直到领证前一天陆枋才知道。

    当初将陆枋骗回家,隐晦的提了提她答应的亲事。

    陆枋性子烈,还有些古怪。一听到亲妈荒诞的说法,有些不敢置信,也严词拒绝了。

    张顺华可不管她答不答应,直接用命令的语气让她同意。

    陆枋执拗,想让她松口,就得拿捏住她的软肋。

    而她的软肋,就是她软弱无能的父亲—陆伟。

    就在陆枋回家的当晚,陆伟爬上了他们村里最高的山头,直言陆枋若是不答应,他就跳下去。

    陆枋从小虽然过的并不好,但陆伟从来没打骂过自己的小女儿。

    只不过在张顺华跟前,他就是一个听话的好老公。

    但对于陆枋,他就是软弱无能的父亲。

    陆枋被打,他只会在一旁看着,待张顺华发泄完后,他再跳出来安慰陆枋,让她别和自己的妈计较。

    陆枋吃不饱饭,陆伟只会将碗里的饭菜快速吃完,然后出去干活。

    陆枋没有新衣服穿,他只会在一边笑着说妹妹穿姐姐的衣服也挺好的。

    张顺华一直以为陆伟是陆枋的软肋,要不然怎么可能因为陆伟的威胁就答应嫁人。

    殊不知,陆枋从小性子冷,在她眼里,陆伟对待她和张顺华对待她并无区别。

    只是已经麻木了,不想再奢望一些不需要的东西。

    而陆林蓉不知道是随了父亲的性子,还是受了张顺华的影响,性子软弱。

    但好在她还有自己的一些小聪明。

    时常偷偷给陆枋留些吃的,自己买了新衣服也会悄悄让陆枋穿穿。

    若说整个陆家还能让陆枋给个好脸色的,估计也只有陆林蓉,其次就是陆伟。

    张顺华的双眼转了转,不怀好意的看了眼两个房间。

    自己那个女婿的房间她是肯定不能住的,但可以让陆枋住,这样既能留下不走,又能让他们夫妻两睡到一起。

    “我和你爸睡你的屋,你姐睡沙发,你去睡尔凯的房间。”

    陆枋抬眼,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张顺华。

    张顺华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一边,睁眼瞎扯:“你们是夫妻,为什么不能睡在一起。我和你爸不习惯出去住,我看你的房间就挺好的。”

    陆枋闻言轻笑,缓缓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向她的房间。

    “嘭”屋里传来一声巨响,房间门被关住。

    “喏,我反锁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开门,要么睡沙发,要么去沈尔凯房里睡。”陆枋摇摇手里的钥匙,慢条斯理的走到玄关换鞋子。

    “你...你给我站住,把钥匙给我!”张顺华哪会想到陆枋给她来这出,竟然不顾自己的父母。

    “哦,对了,姐,你要和我一起走吗?”陆枋弯腰提起地上的几个袋子,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陆林蓉。

    陆林蓉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似乎有些犹豫。

    “我就不去了,小妹,你也别出去了,我们大家一起挤挤。”

    陆枋闻言,了然的点点头,看向陆伟和张顺华:“我就不奉陪了,你们爱住哪住哪。我的手机被沈老爷子摔碎了,你们联系不到我可别急哦。”

    张顺华见陆枋真的要走,几个跨步奔过去,想抢她手里的钥匙。

    陆枋一躲,动作极快的闪出了门。

    “嘭—咚...”

    “哎哟!我的头!”张顺华钥匙没抢到,却因为刹不住撞到了关上的门上,痛呼出声。

    “这个小杂种!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妈...”陆林蓉上前扶住张顺华,切被她一把打开。

    “带你来有什么用,怎么不知道拦着她点!”张顺华恶狠狠的瞪着陆林蓉。

    陆伟站在一旁不出声,盯着关上的房门怔怔出神。

    他是不是快失去这个女儿了......

    ..................................................

    陆枋下了楼,看着手里提的几个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提着干嘛。

    惯性的将手伸向衣服包里,空无一物。

    陆枋:“......”

    她身无分文,就连手里也没带!

    这逼装的有些草率了......

    现在回去好像有些没面子,而且依照自己亲妈的德行,指不定会如何嘲笑自己。

    忽然,陆枋像是想到什么,将手里的袋子尽数放在地上,仔细翻找。

    “嘿,找到了。”陆枋手里拿着一张名片,双眼含笑。

    快速跑到门口保安室。

    “叔叔,我能用这里的电话吗?”

    门卫大叔笑着点头。

    陆枋照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来。

    “不买房,不投资,不喝酒,不泡妞。有事别找我,没事也别找我。”陆枋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对面的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许向农懒懒的睡在自家的大床上,享受着最后的闲暇时光。

    电话是陌生号码,他以为又是推销的。

    谁知就在他准备挂电话时,电话对面响起一道好听的女声。

    “许先生,我是长安苑的陆枋。”声音婉转,略带一丝清冷。

    陆枋...这不是他放的长线吗?

    许向农有些激动,手机从手里滑落。

    “陆..陆小姐!”兴奋的捡起手机,许向农觉得自己话都说不利索了。

    “许先生,请问你之前说的那份工作还有效吗?”陆枋单刀直入的问道。

    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晚饭没着落,天气冷的她直哆嗦。

    若还不给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不饿死都得冷死。

    “有效有效!随时有效!”许向农有些兴奋的站在床上大跳。

    还真是付出了就有收获啊......

    陆枋纤细的手指摩擦着电话,犹豫片刻开口道:“那能现在来长安苑接我吗?我现在出了点特殊情况,不方便打车过来。”

    许向农正准备一口应下,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身不由己。

    “陆小姐,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直接给他打电话,他会安排人来接你的。”

    陆枋轻皱眉头,随即又缓缓放松:“好,我记一下。”

    等许向农挂了电话,陆枋看着本子上记得号码有些无奈。

    她只是想解决一下晚饭和今晚的住宿问题,怎么这么麻烦。

    但现在别无他法,她只好拨了那个电话号码。

    “喂”电话很快被接起,一道磁性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陆枋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你好,我是应聘保姆的,许先生让我联系你。”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半晌才开口:“你在哪?”

    陆枋见对方什么也不问的就默认了,心里涌起一丝奇怪。

    “长安苑”

    “好”那头清冷的声音毫无感情的应了一声,随后也没多说,挂掉了电话。

    陆枋看着被挂掉的电话,那双好看的双眼透露着不满。

    没礼貌的家伙!

    说话没感情,听起来像冰渣子!

    一定长得奇丑无比!

第十二章 初见

    待陆枋等到来接她的人时,属实有些被惊到了。

    不就接她这个弱女子吗,需要安排四个黑衣壮汉?

    那人难道不止长得丑,还有什么怪癖不成......

    四个黑衣人端正的站在车前,一人上前打开后座车门,示意陆枋坐进去。

    “那个...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陆枋虽然性子冷,但这种状况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许向农”领头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开口。

    ........

    ........

    还真是那货!

    看来没跑了,人家真是来接她的。

    有些小心翼翼的上了车,陆枋三缄其口,不敢多言。

    混口饭吃原来这么难......

    许向农正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机场。

    桌上的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快逃!

    大魔王给他打电话,肯定没好事。

    但即使知道没好事,他也不敢不接。

    踌躇的接起电话:“爷,您吩咐。”狗腿的模样,要多好笑就多好笑。

    “你做了什么?”邢立岩的声音清冷,语速缓而慢,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许向农将这几个字在脑子里转了转,反应过来他应该问的是陆枋。

    看来已经打过电话了。

    “我给你找的保姆,在长安苑我们见过的。我想她在掖庭湾做过保姆,想来保密工作应该还好,所以找了她过来照顾你。”

    “我需要人照顾?”邢立岩皱眉,显然不喜欢许向农的说法。

    许向农哈哈干笑两声回道:“不不不,小的最笨。她只是想找个解决温饱的地方,顺便做做家务做做饭。”

    帝都谁人不知,虽然邢立岩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人帅又有钱,但论起做家务,那是一窍二不通。

    尤其是做饭这一点,那是真正的小白。

    不过只要有钱,就不用自己做饭。

    外人眼里的邢立岩时没有缺点的。

    但在许向农这些损友眼里,邢立岩就不是完美的。

    毕竟能将面条煮黑的人,也是绝无仅有。

    但邢立岩自认不会做饭并不是什么多丢脸的事情,眉头一松,直接挂了电话。

    “哼,便宜你了!”许向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冷哼一声。

    邢大爷倒是在家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能让长安苑的项目情况了解清楚,一举两得的事情,肯定是便宜他了。

    明明这些是他不要脸换来的!

    车开的很快,陆枋夹坐在两个黑衣壮汉中间,被挤得有些不能呼吸。

    想开口说话,但见他们在车里还戴着墨镜,冷着张脸,陆枋就没胆子敢开口。

    在大佬面前,她只是弱鸡。

    眼见快到掖庭湾了,车突然停在了离掖庭湾大门有段距离的路边。

    “大哥,我们好像还没到。”陆枋试探着开口。

    黑衣壮汉没回她,坐在后座的两人一左一右的下车,将陆枋拖出来。

    “诶诶诶诶...你们干嘛?”

    陆枋属实被这几个黑衣人整懵了,细小的胳膊被抓的生疼。

    没一人回答她,径直上车,随后车快速的消失在陆枋眼前。

    陆枋有些呆愣的没反应过来,这是唱的哪一出?

    说句就送到这了很难吗?

    果然,有钱人不止自身奇葩,连身边的保镖都是怪胎。

    幸好他们还算有良心,将她带出来的几个袋子给她仍在了一旁,没直接带走。

    她本来就做了两手打算,若是这条路不行,她就把这些东西拿去退了,毕竟当时那个许向农可是说过可以退的。

    人到穷途末路时,节操啊面子啊什么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陆枋熟门熟路的走向掖庭湾大门,结果又被之前那个保安拦下来了。

    “我之前来过。”

    “你已经在这里的黑名单内,不能进去。”保安冷着一张脸,看着陆枋那张漂亮的脸有些嫌弃。

    他还以为不过就是个保洁,谁知沈家夫人却说就是个想借机勾引他儿子的贱人,让保安室以后不能再放她进去了。

    “黑名单?”陆枋脸色有些难看,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切一定出自她那嘴碎的婆婆之口。

    保安没回答,只是拦在她面前,防止她强制冲进去。

    这些女人他见多了,为了得到有钱人的青睐,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陆枋有些心浮气躁,拽紧手里的袋子,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沈家,好的很!

    邢立岩在家处理邮件,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快到晚饭时间。

    不由皱起眉头,有些烦躁。

    他有胃病,每一顿餐都吃的准时准点。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听到对面交代的事情,他眼里已经升起一股怒火。

    “谁让你们把她扔门口的,立刻滚回帝都!”邢立岩难得发了脾气。

    不是因为陆枋,而是因为耽误了他的用餐时间。

    现在订餐也得一个小时后才能到,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用餐时间。

    邢立岩烦躁的合上电脑,拿过一边的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

    乌渺市不比帝都,他吃的用的都讲究,现在开车前往餐厅,起码要一两个小时。

    车疾驰在马路上,邢立岩本想找个合眼的餐厅将就一下,可开了十几分钟,除了路边的地摊,根本没有所谓的高级餐厅。

    邢立岩的怒火已经攀升到极点,随时都会爆发。

    好不容易见到一家看起来干净些的餐馆,门外却没有停车位。

    他那一看就不便宜的车,店家有些为难的让他去找个地方停好,若在他餐馆门口被刮了蹭了,他可赔不起。

    邢立岩强忍住怒火,开着他那辆低调又奢华的豪车在巷子里穿梭。

    绕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但七零八落的巷子已经让他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只能沿着一条水沟走。

    陆枋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打算穿过前边的巷子,坐公交车。

    “啊...我的鞋!”陆枋看着被自己一脚踢飞的拖鞋,有些欲哭无泪。

    为什么出门的时候要穿拖鞋啊!

    看着已经失去踪影的拖鞋,陆枋走向一边围着的水沟。

    她的毛毛拖鞋,此时正狼狈的躺在水沟里。

    陆枋看了看高度,应该可以跳下去。

    小心翼翼的抓着沟墙,跳下去。

    “卧槽!”陆枋看着满身的泥泞,爆了粗口。

    她想到了开始,却没料到结尾。

    全是臭淤泥的水沟.......

    她的大力一跳,使得沟里的淤泥全部溅到了她的身上,就连脸上和头上也不能幸免。

    扑鼻而来的臭味,让陆枋差点吐了出来。

    有些欲哭无泪的捡起一边的拖鞋,她现在已经想死了。

    水沟被沟墙挡住,上面并不容易看到下面的情况。

    陆枋试着抓住沟墙,但有些滑,爬不上去。

    无奈,她只好对着外面大喊。

    “有人吗?救救我!”

    “有人吗?救救我!”

    清冷高昂的喊声,吸引了正走过来的邢立岩。

    邢立岩左右看了看,除了一排排民房,没有别的什么人。

    “上面有人吗?救救我!”

    这次,邢立岩算是听清楚了,探出身体往水沟里看去。

    这一看,饶是清冷自持的他也有些被惊到了。

    河里有个人...一身的泥,还有些不明物体黏在身上。

    邢立岩皱着眉头,看了看水沟那人的一身,本能的想后退。

    这时,陆枋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第十三章 人模狗样

    陆枋觉得,此时自己身上的淤泥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能不能爬上去也不是多重要的问题。

    看着站在沟墙边的男人,陆枋自认自己不是颜控,可看清那男人的面容时,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被美色所迷。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此时酝酿着寒意。那浓墨般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唇形,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被半人高的沟墙挡住了身形,但陆枋你觉得身材应当也是极好的。

    陆枋有些看呆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邢立岩不耐的看了眼陆枋,转身欲走。

    “诶诶诶...大哥,能救救我吗?”陆枋见那男人要走才回过神来,心急的唤道。

    邢立岩不语,一个眼神也没给她,转身就走。

    陆枋见他真的见死不救,才真的有些急了。

    “大哥,别走啊!你拉我一把又不会少快肉,若是一会儿水沟里漫水,我会淹死在这里的,你忍心看着一个生命在你眼前消失吗?”

    “大哥,你就发发好心,拉我一把!”

    “大哥!大哥!”

    陆枋喊了半天,上面没有回应。

    “我去,真走了!这年头还有这么冷漠无情的人吗?”

    “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这么没爱心,白瞎了那张脸。”

    陆枋蹲在淤泥里,小声嘟囔着,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到沟墙后的邢立岩耳中。

    邢立岩黑着一张脸,此时他敢确定,水沟里的那个女人就是许向农给他请来的保姆,也是他觉得没礼貌没素质的女人。

    果然不会让人失望,他正想回来拉她一把,谁知却让他听到了骂他的话。

    呵,人模狗样。

    “你想上来?”邢立岩探出身体,微微垂眸,嗓音低沉而慵懒。

    陆枋正沉浸在被人见死不救的悲愤中,霎时听见一道冷冽的声音,惊得抬起头。

    陆枋:“......!!!”

    怎么有种说人坏话被抓包了的感觉。

    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没听到她说的。

    “是啊,你能拉我一把吗?我一定会好好酬谢你!”她也身无分文,不过先上去了再说。

    邢立岩打量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枋举起脏兮兮的手起誓:“我不骗你,我发誓,一定会重重酬谢你。”

    反正她已经很倒霉了,再来个天打雷劈也无所谓。

    水沟里传来淅淅沥沥的落雨声,陆枋惊觉脸上传来湿意。

    邢立岩也发现了打在身上的小雨点。

    湿意加上胃间传来的痛意,让他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给我做顿饭。”看着陆枋那张看不清脸色的脸庞,邢立岩冷淡开口。

    一顿饭?这好啊!正好她也没吃!

    “这...厨艺这方面我也不擅长。”陆枋有些为难的说道。

    其实她会做饭,而且手艺还不赖。

    常年在家干活,吃不饱饭的时候她就会偷偷的去邻居家或是镇里的一些小餐馆帮忙。

    做饭的手艺也是在那时学会的。

    只不过除了自己吃的,她还没给别人做过吃的。

    就连她父母也不知道她会做饭,只有大姐陆林蓉偶然遇见过一次。

    但不知为何选择了替她保密。

    嫁到沈家后,不管周素琴如何为难她,她也没在厨房里下过一次厨。

    邢立岩自然不知道这些,不过一听陆枋也不擅长做饭,不由得以为她在掖庭湾只是做着打扫卫生一类的保姆。

    但既然是保姆,那做饭应该也是熟练的,至少不会比他差。

    “无碍,你只要做的能吃就行。”邢立岩觉得现在没有他挑的余地了。

    与其去吃那些不知道卫生与否的吃食,还不如吃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来的。

    想到这,邢立岩微微弯腰,将手伸向水沟里的陆枋。

    陆枋看着那双伸向她的修长的手,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脏手在身上蹭了蹭。

    邢立岩看着她的动作,那紧蹙的眉头稍稍松了松。

    陆枋将手递到邢立岩手中,邢立岩一个使力,陆枋借力。

    一下子,陆枋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提溜了上来,平平稳稳的落在路边。

    陆枋上岸的一瞬间,邢立岩立马松开了相握的手。

    陆枋还沉浸在自己脱离了臭水沟的喜悦中,没有注意邢立岩的动作。

    看向男人的神色稍稍的放松下来,没那么戒备。

    “谢谢啦,我叫陆枋。”虽然刚才两人握过手,但那是为了救与被救。

    此时安然无恙,陆枋笑眯眯的伸出手道谢。

    “走吧”邢立岩看了看手上沾染的些许泥浆,没伸出手。

    陆枋见他如此,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邢立岩停车的地方。

    看着陆枋那满身污泥,邢立岩觉得压下去的火气隐隐又有冒出来的苗头。

    他是不是做了个很蠢的决定......

    陆枋看着眼前停着的车,虽然不认识牌子,但应该很贵。

    想到自己一身狼狈,若是坐上去了,车主应该会杀人吧。

    陆枋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然你先走,你给我个地址,我自己过来。”

    其实陆枋想的是,如果近,她就蹭个饭。

    若是远,那她就跑路。

    邢立岩闻言看了她一眼,冷冷开口:“上车。”

    率先上了副驾驶,像是想到什么,又下车绕到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条毯子。

    陆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结果在见到他将那不菲的毯子铺在后座时,她就明白了人家的意思。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这一身确实会将人家的车弄脏,他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陆枋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再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后座。

    邢立岩看着她将车垫踩的一塌糊涂,敛住眼里额怒气,嘭的一声甩上车门。

    陆枋坐在后座不敢吭声,将视线转移到窗外,决定不招惹这个男人。

    “去掖庭湾的路。”邢立岩在导航上搜了搜,巷子里连定位都不行,只好问向后座的陆枋。

    “啊?”陆枋一时没反应过来。

    “掖庭湾!”

    “额,前边直走,五百米后往左转。”陆枋低声说道,心里忍不住吐槽男人的坏脾气。

    凶什么凶!

    邢立岩闻言发动车子,沿着陆枋说的路线走。

    陆枋有一搭没一搭的指着路,邢立岩开着车七扭八扭的开到了主路。

    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居民住宅,邢立岩决定以后再也不踏足那里!

    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掖庭湾门口。

    保安毫无阻拦的放了行,陆枋见状,忍不住将心理的疑惑问出口:“那个...你住这里?”

    “嗯”

    我去!她和这里怎么那么有缘,兜兜转转还是进来了。

    车开的很快,每个区之间的保安见到邢立岩的车没有丝毫阻拦,快速的放了行。

    谁敢拦!

    陆枋坐在车里打量着外面的一切,看到保安在见到驾驶座男人的车时,那一脸紧张的模样,想来这男人一定大有来头。

    车从E区径直开往A区,陆枋看着车外的别墅,惊的双眼圆睁。

    她...这是欠了个多大的人情!

    尼玛...住在A区的人可是传说,像沈家那样的都没法窥视分毫,没想到........

    “嗝——”一声诡异的打嗝声在车内响起。

    陆枋尴尬的捂住嘴,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她这一紧张就打嗝的毛病!

    余光瞥向驾驶座的男人,见他没注意自己,稍稍放下心来。

    邢立岩停好车,一脸冷漠的说道:“下车”

    陆枋忙不迭的点头,打开车门,慢慢挪下车。

    看着眼前暗黑色的别墅,陆枋觉得自己一定是闯进了魔鬼的庭院。

    谁会住在黑色的房子里?

    邢立岩此时忙着回去将自己收拾干净,也没管陆枋,一个人快速的进了屋。

    陆枋见此,也急忙跟了上去。

第十四章 留下来做保姆

    沿着青石板小路进了屋,陆枋不好随意打量别人的家,站在门口目不斜视。

    邢立岩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人:“左手直走有间房间,里边有卫生间,还有帮佣留下来的工作服。”说完,径直上了楼。

    陆枋有些尴尬,虽然她已经冷的直哆嗦,但此时在别人家里,多少会觉得不自在。

    邢立岩快到楼梯口了,回身见陆枋还傻站在那儿,不悦的皱眉。

    “我不想我的家有不明物品。”扔下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就进了房间。

    陆枋气的咬牙切齿,但想到毕竟在别人家,也不好太过分,只好拖着还未干涸的一身泥泞进了楼下的房间。

    房间里很单调,简洁,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卫生间。

    单调的灰白色墙体,灰色窗帘,白炽灯光。

    陆枋刚才进屋就发现,屋里很多东西只有三个颜色——黑、白、灰。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也让人觉得有些冷清。

    由不得多想,陆枋两个手指拎起衣柜里的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污泥太多,清理了好一会她才走出洗漱间。

    陆枋有些尴尬的双手环胸,她没想到内里的贴身衣物也被浸湿,还有大片的泥色。

    无奈只有换下,所以......她现在内里空无一物。

    陆枋轻揉着湿漉漉的长发,未施粉黛的脸此时有些浴后的红晕。

    没找到吹风机,头上的湿意渐渐开始传来冷意。

    害怕感冒,陆枋悄悄的打开了房间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的电视柜前,打开抽屉翻找着。

    “在浴室上面的柜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陆枋一跳,有些做贼心虚般的猛拍着自己的心口。

    抬眼望去,男人已经收拾完,换了身白色的内里,驼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长裤,头发还有些湿润,额前有几缕零碎的湿发。

    看着全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陆枋觉得自己头上的冷意更盛。

    邢立岩有些恼,他现在忍耐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胃间传来的痛感也愈发强烈。

    陆枋见男人渐渐沉下来的脸色,后知后觉的起身跑进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切收拾妥当,陆枋出了房间门。

    “厨房在哪?”

    邢立岩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陆枋见此快速奔到厨房,拿过墙上挂着的围裙系上,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邢立岩见此,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轻咳一声。

    陆枋以为自己遮挡的很好,殊不知全被邢立岩不经意间看了个完整。

    之前的帮工应该身材比较矮小,那身衣服穿在169的陆枋身上就显得有些修身,紧绷。

    而邢立岩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

    不知想到什么,邢立岩上了楼,过了一会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件衣服。

    陆枋正在厨房查看冰箱里有些什么吃的,结果除了一把葱,还有一把面,别的什么也没有。

    就连调味料也只有盐和醋,连一滴油都没有!

    这......有点考验她的厨艺了吧。

    邢立岩拿着衣服来到厨房,看着陆枋手里拿着一把葱,才想起从未在这里做过饭,那葱和面还是许向农从他家拿过来的。

    “你去把衣服换了,虽然是我的,但都是新的,没穿过。”面无表情的递过手里的白衣黑裤。

    陆枋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没穿衣服?

    “换了!”略带命令的口吻,动作强势的将衣服塞到陆枋手里。

    陆枋:“......???”

    你有个大病吧!

    不情不愿的拿着衣服去换,待换好后陆枋有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人不行,但好在这衣服穿着还不错。

    心情好些的陆枋,难得脸上挂着笑。

    可进了厨房后,脸又垮了下来。

    要啥啥没有,即使来了星级大厨恐怕也不能做顿好吃的吧。

    “咕——”一声响亮的声响在安静的厨房里响起,陆枋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除了她没别人。

    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陆枋只好拿出唯一的面,葱,盐,醋,打算做两碗素面。

    十五分钟后,陆枋一手端一碗面从厨房里出来。

    “吃饭啦!”对着坐着落地窗边的男人喊了一声,陆枋毫不客气的坐下拿起筷子。

    邢立岩走进饭厅的第一眼,就是看见陆枋正被一口面条烫的龇牙咧嘴。

    “嘶~好烫好烫!”陆枋被烫的一机灵,忙不迭的将嘴里的面吐到碗里。

    这一幕正好被邢立岩看见,让他觉得胃好像痛的更厉害了。

    “恶心”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到陆枋耳朵里。

    陆枋转身,见邢立岩站在门口。

    恶心?说她?

    陆枋抬手闻了闻,已经没有刚才的泥腥味,也没有腐臭的味道。

    她确定自己洗干净了,身上都被她搓的一片红。

    忽然,脑子里闪过什么,难道是自己刚才将嘴里的边吐到碗里?

    “不就吐了口面吗,有什么恶心的。”陆枋小声嘀咕。

    邢立岩看都懒得看她,一只手揉着不适的胃,走到餐桌的另一头坐下。

    看着碗里寡淡无味,漂着几根葱花的素面,邢立岩觉得自己的胃瞬间就不疼了。

    “你冰箱里就这,你也别嫌弃。”陆枋抬头见他略微嫌弃的表情,语气平缓的说道。

    邢立岩不语,拿起筷子戳了戳浮在上面的几根葱花,然后将它们一一挑了出来。

    陆枋就那么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你不吃葱花?”

    葱花那么可爱,竟然不吃葱花。

    邢立岩认真的挑着葱花,没有回答。

    待碗里没有一点葱花的痕迹后,才开始吃起面来。

    除了味道适中,残留的葱味,这碗面真的是他活到三十几岁吃的最难吃的面。

    但为了胃着想,他还是忍着难吃将面悉数吃了个干净。

    陆枋比他先吃完,自觉的将碗放到了厨房。

    “帅哥,碗我就不洗了,天很晚了,我得去找住的地儿,你的衣服我先穿走了,下次有机会还你。”陆枋提过角落里的几个袋子,这可是她今晚唯一能换钱的东西。

    邢立岩瞥了她手里的袋子几眼,沉吟片刻:“你做的饭菜有面这么难吃吗?”

    陆枋一愣,傻傻的回道:“当然没有,要不是你这条件有限,菜品有限,我能给你做个满汉全席出来。”

    “那你就在这做保姆,工资日结,包吃住。”

    “哈?”陆枋脸色大写的疑惑。

    邢立岩起身,神色冷淡的看着她:“一天一千,不过饭菜要合我口味。”

    一天一千?!

    这真是大户人家啊!

    “好啊好啊!”陆枋有些激动的答应道。

    这样她的住宿问题解决了,还有工资可拿。

    不过是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这些她还是会做的。

    邢立岩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转身去了客厅。

    在楼上时他就命人调查过陆枋的背景,身份。

    有些讶于她的已婚身份,也对她的婚姻嗤之以鼻。

    所以对于她今天的遭遇,他也能猜了个七七八八。

    留下来能解决他的生活问题,还能让他了解长安苑内的情况。

    因此,这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第十五章 条件

    翌日,掖庭湾沈家。

    张顺华双眼滴溜溜的转,不停的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陆伟与陆林蓉老实巴交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有些局促。

    昨晚陆枋一夜未归,他们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真的说到做到,把他们都留在家里。

    三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挤着睡了一晚,本想若是陆枋真的不回来了,他们就回去。

    可谁知还没到车站,就被沈家的人叫了过来。

    陆枋嫁给沈家,陆家并没有到她所谓的婆家来过。

    婚事是张顺华求上门的,陆枋同意后他们几乎就没怎么来往,更别说到人家家里了。

    所以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见都没见过的高级玩意儿,张顺华愈发觉得陆枋嫁对了人,比她女儿嫁的还好。

    “亲家...”

    “叫我沈老爷”沈维国皱着眉,不悦的看着张顺华。

    乡下来的村妇,也好意思和他们沈家攀亲。

    张顺华被沈维国的话噎住,有些落了面子,难堪的低下了头。

    陆伟虽然有时候也不喜欢张顺华说话做事的方式,但毕竟是和自己在一起二三十年的夫妻,见沈维国如此说话,那张老实憨厚的脸也露出了一丝恼怒。

    “陆枋嫁进你们家,我爱人称呼你亲家有什么不对?”

    “哼!我们沈家娶的只是陆枋,可不是那些阿妈阿狗。”沈维国心高气傲,在乌渺市,还没人敢对他怎样。

    “你!”陆伟气急,起身准备和他理论,却被陆林蓉抓住衣服扯了扯。

    陆林蓉冲自己的父亲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闹。

    陆伟悻悻的坐下,脸色阴沉。

    周素琴见两人有些剑拔弩张,起身做起和事佬:“哎呀,陆枋她爸,我家老爷子就这臭脾气,你可别和他计较。”

    一句话不说沈维国做没做错,只是让陆伟别计较。

    其实若是平时,依照周素琴的脾气,不等沈维国出口,她肯定已经让陆家几人难堪的抬不起头来,说不定还会直接将他们赶出去。

    可今日不同往日,他们沈家有把柄在陆枋手里,而且现在有用得上陆枋的地方,她自然不会还像以往一般由着自己的性子。

    毕竟关乎儿子的未来,她还没那个胆量去赌。

    陆伟没搭理他,虽然知道他们在这些人眼里什么也不是,可还有陆枋在中间。

    他不想闹得太难看。

    “我是粗人,沈老爷子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就赶快,我们还急着回家。”

    沈维国看了眼陆伟,冷着一张脸说道:“陆枋人呢?”

    陆伟偏头看了眼张顺华,见她不开口,只好回道:“小枋有事,来不了。”

    沈维国闻言,沉下脸色。

    “她是有事没来,还是昨晚一夜未归?”

    张顺华听见沈维国的话,没来由的冒出一股冷汗。

    若是被沈家人知道是她逼走了陆枋,会不会找她算账......

    “沈老爷,小枋昨天见我们来,家里住不下,她就出去住宾馆了,主要是这孩子孝顺,害怕我们住外边儿不安全。”张顺华怕陆伟和陆林蓉多嘴,急忙开口瞎编。

    “陈妈,去把少爷叫下来。”沈维国没信,也没怀疑,只是突然吩咐陈妈去叫沈尔凯。

    陈妈很快就将沈尔凯叫了下来,沈尔凯一见陆伟等人,就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爸,妈”恭敬的叫了沈维国和周素琴后,一个眼神都没给陆家的人,径直去了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张顺华本来看到沈尔凯下来还有些高兴,心想自己怎么也是他丈母娘,可谁知沈尔凯竟是这个态度。

    但即使有些不高兴,张顺华也不敢表现出来。

    沈维国见人差不多算到齐了,从沙发的一侧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沈氏百分之一的股份,每年的分红也有数十万,足够你们一家的生活,沈家还会给你们购置一处房产。”沈维国将文件打开,放到陆伟面前。

    陆伟读书少,很多字都不认识。

    但陆林蓉认识,看着上面写的东西,她有些惊讶。

    张顺华不懂,但能听懂沈维国说的数十万,还有一套房子。

    “沈老爷,你看这...这礼物太贵重了。”张顺华嘴里说着太贵重,可手已经伸向了那份文件。

    “说吧,什么条件?”陆伟还算理智,他知道天下没有白给的午餐,若不是有利可图,沈家怎么可能拿出这么丰厚的东西。

    沈尔凯在一边有些鄙夷的看着陆伟三人,一点小钱,就能让他们露出这幅嘴脸。

    沈维国一只手在沙发的扶手上敲了几下,眼里闪过算计:“文件的最后,有条件。”

    陆林蓉将文件拿起,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几行黑色加粗的字。

    “陆枋与沈尔凯不许离婚,并且在婚姻关系存在的时间内,不能离开长安苑小区,不得与外界联系......”陆林蓉小声的将字念了出来,越念声音越低。

    “我们不同意!”陆伟激动的起身,一脸怒火。

    “沈老爷,这...婚姻的事我们也做不了主啊,再说了,我和她爸也没这么大本事,让她一直待在那里啊。”张顺华其实很想一口答应,但想到陆枋那么怪脾气,也有些犹豫。

    那么大一笔钱,还有一套房子,谁不心动?

    “既然你们当初能让她答应结婚,想来也有办法答应她这个条件。”沈维国缓缓说道,语气颇有些居高临下。

    他不是在和陆家人商量,只不过是通知一声。

    “这是限制他人自由,犯法的!我不同意!”陆伟依旧有些气急败坏。

    虽然陆枋和他不亲,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哪有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犯法?在乌渺市,我们沈家就是法!”沈维国嗤笑一声,自大的说道。

    “我不同意!”

    “老陆,别说了!”张顺华一把扯过陆伟,制止他再说下去。

    “沈老爷,我们回家商量下行不行?毕竟现在联系不上小枋,我们也没办法。”

    沈维国低头沉思片刻,随后抬头说道:“一天,明天我就要见到陆枋。”

    “你...”

    “好的好的,明天我们一定把小枋带过来。”张顺华捂住陆伟的嘴,一脸谄媚的说道。

    陆林蓉早已不想呆在这里,先一步走出了沈家。

    张顺华本想留下吃个午饭,可看沈家的模样这顿午饭应该是吃不到了,只好带着愤愤不平的陆伟离开了沈家。

    沈尔凯见沈家人已走,才起身坐到沈维国身旁。

    “爸,你为什么要给他们股份,虽然不多,可也太便宜他们了。就算不给他们,我也有办法让他们答应。”

    沈维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自己儿子,呵斥道:“眼光浅薄,要不是你做的肮脏事,我需要花钱费力吗?不过是一点股份,他们想要给他们便是,一点股份就能解决陆枋,不亏。”

    沈维国老谋深算,起初他想把陆枋绑回来,但怕陆枋使诈,所以才想到了她那对穷酸的父母。

    而他开的条件,对于他们而言,应该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所以,既然能用钱将他们摆平,那他们再去摆平陆枋,两全其美的事情,不亏。

    可沈维国不知道的是,他如意算盘,终究会落空,还会得不偿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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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介绍:
邢立岩没想到,自己只是散个心,竟然能捡到一个满身恶臭的疯女人。
陆枋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捡个鞋,竟然能滚到满是垃圾的臭水沟里。
数月后,帝都邢家突传喜讯,那连狗都不喜欢的男人,竟然娶了个家世清贫的女人,还是个二婚。
那些觊觎邢立岩的女人,都在等着看那女人嫁入豪门后如何被扫地出门。
可谁知,那女人从举止相貌而言,甩了她们一大截。
婚后第二天,邢立岩接受媒体的采访。
“邢总,请问你为何会娶那个女人,她除了长得漂亮,别的一无是处。”一女记者高举着话筒,尖酸刻薄的问道。
“比你漂亮就好。”邢立岩看都懒得看那女记者一眼。
“......”
“邢总,据说尊夫人家境比之邢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你认为感情不需要门当户对吗?”
“我又不是孙悟空。”看看手上的腕表,邢立岩双眉紧蹙。
“都回去等着法院的传票,别在这里耽误我回去洗衣服。”话落,脚步急切的离开了记者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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