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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全文阅读

作者:手有余温     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txt下载     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坦诚相见

    翌日。

    陆枋在一阵吵闹中醒来。

    她感觉自己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有些犯恶心。

    陆枋双眼无神的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于昨晚的记忆,她记的断断续续。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将沈尔凯给敲晕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她记不太清楚。

    昨晚的事,一定是沈家父子俩给她做的局,而她......自己送上门的蠢货!

    一开始她就该想到,就沈家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耐心的等她回去,还好心的给她准备牛奶甜点。

    她昨晚在沈家只喝过那杯牛奶,喝完后突然就觉得头晕目眩,手脚渐渐无力。

    她不是没看过电视剧,自己怎么了心里很清楚,但她没想到药效那么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侵蚀了她的脑神经。

    想到昨晚的事,陆枋顿觉烦躁。大力的抓了下自己的长发,谁知头上却传来一阵痛意。

    “嘶~”头上的痛感让她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气。

    昨晚沈尔凯将她抱进房间后,用力的将她仍在了床上,所以疼痛感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挣扎着起身,却逃不过沈尔凯的桎梏。

    两人在争打之间,沈尔凯将她推倒,然后她的后脑勺生生的撞到了桌沿,一股灼痛感让她愈发清醒,挥着拳头打像沈尔凯。

    尽管她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药效愈发猛烈,她觉得渐渐使不上力。

    就在沈尔凯伸手想脱她衣服时,陆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来的力气,抓过一边的高台灯就冲沈尔凯头上砸去。

    沈尔凯被砸的一愣神,鲜血渐渐沿着额角流向地面,他的身体也倒了下去。

    沈尔凯一倒,陆枋觉得自己瞬间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地。

    后来的事....陆枋垂眸,脑海里闪过一抹身影。

    邢立岩...昨晚最后见到的,是他的身影,看来是他救了自己......

    陆枋转头打量着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很陌生,也不是沈家。

    她曾经被迫去沈尔凯的房间参观过,所以记得他的卧室是什么样的。沈家别的卧室她也打扫过,很显然也不是。

    那自己现在是在哪?

    忍住头上传来的痛意,艰难起身,想出房间去看看。

    刚一起身,陆枋觉得身体传来一股凉意,从头到脚。

    就在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时,门在这时候从外面被打开。

    陆枋听到声响瞬间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呆愣数秒,突然反应过来。

    “卧槽!”一声惊呼,跑上床扯过被子捂好身体。

    邢立岩只觉着眼前闪过一抹白花花的身影,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急忙转身。

    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新的衣服马上送来。”丢下一句话,门口的男人落荒而逃。

    陆枋还沉浸在刚才惊悚的一幕中,半晌没回过神来。

    她的衣服为什么不能穿了?她为什么光着身子?

    难道......昨晚最后还是让沈尔凯得逞了吗?

    陆枋慌忙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那些小电影里看过的感受也没有。

    既然什么也没发生,那自己为什么会不着寸缕?!

    想到刚才自己就那么大赤赤的站在那,被邢立岩撞了个正着,她就想死!

    能让她死吗?她已经不能见人了!

    丢人啊!

    陆枋沉浸在羞愤之中,突然,她猛的抬头。

    撩起被子往里面看了看,确实什么也没穿。可是......是谁给她脱的衣服?

    想到这,陆枋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整个别墅里就她和邢立岩,她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那就排除了是她自己脱掉的可能。

    可如果不是她自己脱的......

    不!一定不是邢立岩,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脱她的衣服。

    一定是邢立岩找了钟点工阿姨替她换的,一定是!

    收起有些怪异的情绪,陆枋窝在被子里,等着邢立岩让人给她送衣服来。

    此时别墅外闹哄哄的声音没有小下来的意思,因为太吵,所以听不清在吵些什么。

    不过会在邢立岩的别墅外吵架的人,多少有些奇怪。

    陆枋现在顾不上去看热闹,她现在只想快点穿上衣服,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邢立岩站在陆枋的房门口,手里提着一袋衣服,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他以为陆枋还没醒,所以才会门也不敲的就进去了。

    谁知道......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邢立岩的脸上升起一股不正常的红晕。

    “咳”轻咳一声,还是敲响了房门。

    “谁啊?”

    “衣服。”邢立岩沉着声说道。

    陆枋:“???”

    大哥!你难道不该去找一个女人给我送衣服吗?你送会让我折寿的!

    陆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声,有些紧张的捏了捏被角。

    “邢先生,你把衣服放在门口吧,我自己拿。”想了想,选了个折中的办法。

    让她现在和邢立岩面对面的,属实有些尴尬。

    门外的人没应声,传来物品触地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阵脚步声离开。

    陆枋裹着被子下床,走到门边趴在门板上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声音。

    想来应该走远了。

    开门、拿衣服‘、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待陆枋收拾完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客厅里除了邢立岩之外,还有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察。

    这...邢立岩犯事了?

    抱着疑惑的心思下了楼,客厅里坐着的几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陆枋将目光看向一边沉着冷静的邢立岩,邢立岩也在这时看向了她。

    “过来”邢立岩深邃的眼眸看向陆枋时,让陆枋总觉得看不透。

    陆枋依言走过去,坐到了另一边没人的沙发上。

    “坐过来”邢立岩似乎对她的行为有些不满,蹙眉看着她。

    大哥!警察在你是要闹哪样?和我讨论刚才匪夷所思的见面会吗?

    陆枋坐着不动,口有些渴,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就是不看邢立岩。

    邢立岩看着在闹脾气的小女人,颇有些无奈。

    “抱歉,我未婚妻胆子小。”声音淡淡。

    “噗!”陆枋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全部喷了个干净,正好喷在坐在对面的邢立岩身上。

    “......”她若说不是故意的,有人会信吗?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邢立岩拿过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脸上的水,表情看不出喜乐。

    一名警察摇摇头,笑着道:“邢先生和陆小姐感情好。”

    陆枋一听,白眼都翻到了天际。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感情好了?肚脐眼吗?

    客厅里的氛围被陆枋这么一打岔,反而有了些松懈。

第三十二章 真是...可爱的紧

    邢立岩是在昨晚就接到了保安室打来的电话,称有警察找他,然后被他以未婚妻重病为由拒绝了。

    可谁知半夜又被远在帝都的邢烈骚扰,说警察已经将电话打到了他这个助理的身上。

    邢立岩财大气粗,但在乌渺市一向低调,所以乌渺市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只知道住在A区的那个人,惹不起,得躲着。

    但在警察眼里,犯了案子就得接受调查,即使知道或许会得罪一个有钱人,但架不住警察局那些老谋深算的,指派了两个刚刚从警校毕业的实习生上门。

    那两人一大早的就来了,尽管保安再三劝阻,但两名小警察依旧我行我素,必须见到犯案人。

    可就在两人到了邢立岩别墅时,看着恢弘的别墅又犯了怵。

    这不是有钱人,这是行走的印钞机好吗!

    人家花园的种的花花草草,都够他们这些小警察一个月的薪水了,或许还不够。

    这还是保安再三提醒下,两名警察查了信息才知道的。

    但来都来了,就这么空手而归也不是个事儿。

    两人一起壮着胆,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见到邢立岩之后,两人彻底歇了调查的心思。

    长这么好看的人,就不可能犯法!

    但邢立岩就像知道他们回来,面无表情的让二人进了屋,然后再面无表情的给他们斟了茶。

    直到陆枋的到来,两名警察已经快喝茶都喝吐了。

    虽然好喝,但架不住不停的喝。

    “枋枋,这两位警官是来调查昨晚E区沈家的事情。”邢立岩低沉的声音打破几人的沉默,脸上难得有些温情的看着陆枋。

    陆枋被他这一声亲昵的称呼惊的差点摔了杯子,眼神闪躲的看向别处。

    “陆小姐不必紧张,我们也是例行公事,你有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两名警察,一男一女,男的稍显稚嫩,但性格应该活泼些。

    而那女生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眼神一直不停的落在邢立岩的身上,虽然小心翼翼,但还是被陆枋捕捉到了。

    唉~又是一个沉沦在美色中的小姑娘。

    “枋枋,你不用紧张,有什么说就是了。”邢立岩在一边再一次开口。

    “我和沈家不熟,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伤害我。”我说,我都说!只要姓邢的别再叫我枋枋!

    “那陆小姐为什么会去沈家呢?沈尔凯有没有对陆小姐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那名男警皱着眉头问道。

    两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处理起来很麻烦。

    “他...他......他想对我意图不轨,我被他们下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话落,陆枋低下头,肩膀有些轻微的抖动。

    就像...在哭。

    而那名男警确实以为陆枋在哭,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问的太直白了些。

    “陆小姐,沈家沈夫人报的警,称她的儿媳妇伤害了她的儿子。现在沈老爷子在医院抢救,而沈家的少爷也还在ICU里躺着。我没理解错的话,沈夫人说的儿媳妇,应该就是你吧?”那名一直没说话的女警突然开口,言语犀利,眼里有抹讥讽。

    “什么?!儿媳妇?警察姐姐,你可别开玩笑,我未婚好吗!”低头的陆枋闻言抬头,脸上写满了惊讶,似乎那名女警在开玩笑。

    她可是记住了邢立岩说的话,她和沈尔凯两人的婚姻关系不作数,只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即使警察调查,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叫谁姐姐呢!”那名女警脸色一沉,神色不悦。

    “警察姐姐你多大?”陆枋似乎一点也不怕,一脸无辜的看着女警。

    “给我严肃点!我们现在是在审问你,态度端正些!”

    “岩岩,你看她凶我!”女警话音刚落,陆枋瞬间起身,坐到了邢立岩的身旁,抱着他的手臂,一直摇晃着,语带撒娇。

    邢立岩因为陆枋的突然靠近,身体一僵。

    片刻又恢复过来,抬手抚了抚陆枋的头顶,温声说道:“没人敢凶你。”

    “你们......”

    “陆小姐,误会误会,我同事声音就这样,大了些,你别误会。”女警站起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名男警一把拉住,然后制止她再说下去。

    “两位,后续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去警察局协助调查,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未婚妻。”声音冷冽,如同千年寒冰。

    简单的一句话,却满含威胁。

    男警擦了擦已经有些汗的额角,连忙点头:“邢先生,今天打扰你们了,那我们就先告辞。”男警一把拉住女警往外拽了出去。

    “做什么啊!”出了别墅,女警狠狠甩开男警的手,有些恼怒。

    那名男警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女警,声音有些压抑:“你是蠢货吗、也不看看这是在哪,是你犯花痴的地方吗?”

    女警闻言身体一怔,随即辩解道:“我犯什么花痴了,我们不是来调查案子的吗?”

    “呵”男警冷笑一声“你在警局怎么样我都不会管你,毕竟和我没关系,可刚刚你在做什么?若是那人能得罪,局里会派我们两个来?说你蠢你还好意思替自己辩解。那人我们惹不起!”

    “我又没惹他。”女警小声嘀咕道。

    “是,你是没直接惹他,可你得罪了他的女人,你觉得有什么区别?”男警有些想笑,因为面前的人实在是太蠢了!

    女警有些不服气:“不就是以色侍人吗,人家沈太太可是说了,她就是沈家的儿媳妇,这女人一定是仗着自己长的漂亮,才勾搭上了邢先生。”

    男警已经不想再和她说下去了,怕自己会被这么蠢的人同化。

    女警见男警扔下自己走了,跺跺脚,然后快速跟了上去。

    在别墅内坐着的两人,眼神都躲闪着对方,不敢直视。

    半晌,陆枋幽幽开口:“那个...昨晚谢谢你。”

    “咳...没事。”邢立岩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去。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那我...回房间再休息会儿。”陆枋起身,扔下一句话就跑向了她的房间。

    本来她想问关于她衣服的事,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所以还是没问出口。

    邢立岩看着脚步极快的跑回卧室的陆枋,嘴角突然上扬。

    真是...可爱的紧。

第三十三章 送人,送钱

    乌渺市市医院。

    昨晚沈家发生那么大的事,在整个掖庭湾闹得沸沸扬扬。

    沈家老的少的都昏迷了,只有周素琴一个人抱着儿子大哭。

    在邻居的帮助下,折腾了一宿,总算在医院住了下来。

    周素琴正给沈维国接着小便,眼里闪过一丝嫌弃,但被她很好的掩盖住了。

    “好了。”沈维国虚弱的躺下,周素琴将他的被子盖好。

    虽然已经醒过来,但是沈维国依旧有些萎靡不振。

    “小凯呢?”想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沈维国哑着声音问道。

    周素琴闻言,那双浑浊的双眼立马开始有些水汽,说哭就哭。

    “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我是问你儿子呢?”

    “昨晚你晕倒之后,那个小贱人和那个男人出了房间,我就看到儿子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沈维国一听,顿时觉得心口又开始痛了起来。

    “他爹,别激动!”周素琴见沈维国一脸痛苦,有些焦急的扶住他。

    “快,我要看看他!”沈维国推开周素琴扶着自己的手,准备扯掉手上的输液管下床。

    “他爹,你才刚出来,难道又想进去吗,儿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医生说今天下午应该就能醒过来。”周素琴压住沈维国要起来的身体,大声吼道。

    “那是我儿子啊!我们沈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周素琴站在床边低着头,整个病房都沉浸在悲伤中。

    “那陆枋呢?儿子和她怎么样了?”突然想到什么,沈维国一把抓住周素琴的手,紧张的问道。

    只要儿子能醒过来,只要昨晚儿子得逞了,那他再多倒下几次也无所谓。

    若是得逞了,陆枋就是实实在在的沈家媳妇,那帮她的那个人一定不会继续对付他们,而被窃取的那些证据,说不定也会还给他们。

    那件事就像一根刺,吐不出来,吞不下去,很难受。

    他觉得那人就像隐藏在背后的黑手,随时会给他们沈氏致命的一击。

    而他要在对方没有下一步行动之前,彻底解决掉这件事。

    沈维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一旁的周素琴却在想起陆枋时有些面容扭曲。

    “都怪那个小贱人!一定是她让人对咱们儿子下的狠手。那个没良心的,亏我们沈家娶了她这个乡下女人,结果她竟然不知道知恩图报。”

    “闭嘴!你懂什么,快,去看看儿子现在的情况。”沈维国颇有些嫌弃的推开周素琴。

    周素琴被沈维国嫌弃的模样气的差点跳起来。

    但见他确实不想继续和自己说了,只好丧着一张脸出了病房。

    刚出病房,周素琴那张委屈的脸立马变了,有些阴沉。

    见四下无人,脚步极轻的走到了一边的楼梯间。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等待声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来。

    “力哥”周素琴恭敬谨慎的叫了对方一声,随后看了看四周。

    他们在12楼VIP楼层,平时很少有人上来,其实不用担心有人偷听,但她还是怕。

    “哟,我这还没给你打电话,你就自己上门赔罪了?”那头被叫力哥的人声音有些干涩,听得人头皮发麻。

    “力哥,我不知道,是他们父子俩背着我做的。”周素琴一听到对方的声音,身上的气势一弱,本能的将声音放到最低。

    力哥冷笑一声:“好个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家坏了我多少好事!”

    周素琴一愣,拿着电话的手都有些哆嗦:“力哥,这次是我的错,你说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那头一阵沉默,随后响起一道女声:“琴姐啊,力哥这次对你很不满意,若是你还不把那个女人带过来,那......你的两千万可就要剁两只手哦。”那女人娇笑一声,然后把电话挂断。

    周素琴手机还拿在耳边,但此时人已经有些呆愣,双眼无神,脸色苍白。

    前些日子她经常出去和小姐妹一起聚会,实在没什么可聊得时候,一个小姐妹提起最近很流行的玩牌。

    她其实平时很少打牌,只是有时候约着打打麻将。

    就在她以为对方说的玩牌就是麻将时,她们被小姐妹带到了一间隐秘的地下赌场。

    她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只以为现在管得严,所以才将麻将馆设在了地下。

    小姐妹将她们带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除了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别的什么也没有,就连装饰也没有。

    她那时还嫌弃那地方简陋,所以有些看不上。

    可谁知,就在有人将那牌的玩法教会了她们之后,她顿时觉得新奇,就和小姐妹们一直在那玩。

    久而久之,她愈发觉得那玩法很不错,她也玩上了瘾。

    可就在一个星期后,她正在牌桌上和别人大杀四方时,地下赌场的老板——

    人称力哥的男人,说是要请她到办公室坐坐。

    本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的跟着对方去了。

    结果...一进门见到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人时,周素琴忍不住的犯怵。

    力哥体型高大,皮肤算不上多黑。但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从左额角一直延伸到右下颌,贯穿了整张脸。

    一身的戾气,再加上那张可怖的脸,让别人在第一眼看到他时,总有些许不适与惧怕。

    周素琴什么时候接触过这种人,第一眼就把她吓到了,站在门口一步也不敢走。

    力哥坐在一张长桌后,嘴里正抽着吸着什么。

    周素琴仔细一看,瞬间就明白了他在做什么。她不是三岁小孩,虽然没亲眼见过,但至少电视里是见过的。

    就在那一瞬间,周素琴是想跑的,结果被身后两个黑衣壮汉拦住了去路。

    周素琴已经不想再记起当初是如何离开那个地下赌场的,因为那对于她来说就是噩梦。

    可过了几天之后,那扬言要她还清两千万赌资的力哥,并没有派人来找她要钱。

    就在她以为或许只是他们和她开了一个玩笑时,那个力哥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她帮忙带个人过去。

    周素琴还以为力哥是想让她找个年轻小姑娘,谁知确实找的是年轻小姑娘,还是她的儿媳妇。

    她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知道了陆枋的存在,但她还不起那两千万,即使把她多年的金银首饰都卖了,最多凑个几百万。

    出了这种事情,她也不敢告诉沈维国和自己儿子。只能绞尽脑汁的想法子。

    本来她在要把陆枋送过去的这件事上犹豫过,但想到陆枋从结婚以来就没给过她这个婆婆好脸色,自己儿子也并不喜欢她。所以在考虑了一晚后,欣然的答应了力哥的条件。

    她送人,力哥将她的欠款一笔勾销。

    稳赚不亏的买卖,她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

    所以在偷看到沈维国给陆枋准备的牛奶时,她悄悄的将一包药粉放了进去。

    本想半夜三更趁人不注意就把陆枋送去,谁知因为沈家父子的突然插手,让事情没有往她预想中的方向走。

    而现在,因为沈家父子,她面临着要被力哥砍手的风险。

    周素琴有些惊恐的在楼梯间走来走去,殊不知她刚才的一切都被人尽收眼底。

第三十四章 冤家

    陆枋睡醒后,天色已经见黑。

    悠悠的走出房门,客厅里一片明亮。

    邢立岩正在客厅里指挥别人搬沙发。

    陆枋看着被抬出去的沙发,有些疑惑的看向邢立岩。

    “那些沙发不是刚换两天吗?”而且坐着很舒服!

    邢立岩闻声转头看向还有些睡眼蓬松的陆枋,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粉色睡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扣好。

    陆枋被邢立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把拍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虽然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这么亲密的动作从来没有过。

    邢立岩倾身,凑到陆枋耳边:“衣服穿好,有别人。”

    陆枋被他这一句话弄的脸一红,有些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客厅里的沙发已经被搬走,就在陆枋以为没下文时,那些工人又搬来了另一组沙发。

    陆枋:“???”

    看着和刚才比起来相差无几的款式和颜色,陆枋眼里是大写的疑惑。

    邢立岩看了她一眼,平静无波的说道:“之前那个质量太差,这个好一些。”

    话从邢立岩嘴里说出来,就好像眨个眼那么简单,一脸的无所谓。

    陆枋真是想指着他鼻子大骂资本主义,但想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之前的怎么办?”陆枋想起那可睡可躺的沙发,有些不舍。

    她可是听许向农说了,虽然那个沙发没有之前他弄脏那个贵,但还是贵啊。

    她估计奋斗个十年八年的都不一定买得起一个沙发垫......

    “送去许向农家了。”

    陆枋了然的点点头,只要不是扔了,那都还好。

    等天色已经黑尽,沙发的事才算完。

    陆枋摸摸已经饿扁了的肚子,颇有些怨妇的味道看着邢立岩。

    “我已经让许向农送吃的来了。”邢立岩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杯香醇的热咖啡。

    陆枋看了看自己面前摆着的白开水,突然觉得有些凄惨。

    算了,有杯白开水都不错了。

    就在陆枋觉得自己迟早会饿死在邢立岩面前时,门口传来动静。

    “快来吃饭啦!”欢快清朗的声音响起,不用看,一定是许向农。

    “太慢”颇有些嫌弃的语气,惹得许向农张牙舞爪的想打他。

    陆枋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感觉......不对劲!

    就像傲娇攻与病娇受......

    “怎么了?”邢立岩看了眼在发呆的陆枋问道。

    “没,没什么。”陆枋头摇的像拨浪鼓,急忙甩掉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

    完全不敢直视邢立岩,就怕被他看出些什么。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YY他们两个大男人,会不会一巴掌把她直接拍死......

    许向农看着两人,觉得他们在打哑谜。

    一个个神神叨叨的,有病吧!

    菜全部上桌,陆枋将三人的碗筷放好,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

    “可以吃了吗?”想到在两个大男人面前,陆枋难得矜持了一次。

    许向农一副你有病没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难道你要等饭菜自个儿跑你嘴里?”

    自从陆枋老是不搭理他,他的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平衡,感觉自己沦为了跑腿小弟。

    所以...他现在需要重振雄风!

    陆枋被他呛的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吃饭堵不住你的嘴?不吃滚出去。”许向农见陆枋看着他,本想再呛两句,却被某人无情的打断。

    许向农苦着脸,看向邢立岩的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陆枋垂眸,低笑出声。

    本以为许向农被邢立岩这么一说就会安分些,至少在餐桌上不会太放肆。

    结果...刚吃了一口菜,陆枋就见许向农一直盯着她,被盯的有些心里发毛。

    邢立岩察觉到异样,偏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许向农。

    “你想我把你扔出去?”声音毫无温度。

    许向农收回看着陆枋的视线,脸上渐渐升起疑惑。

    “石头,你有没有发现枋姐很像一个人,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陆枋看许向农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难道我长的像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打趣道。

    “别闹”许向农挥手,很严肃的看着陆枋。

    邢立岩就像没听见许向农说的,依旧专心的吃着面前的饭菜。

    微低着头,喝了一大口汤,一点声音也没有。

    喝了汤后,才缓缓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起来。

    吃的并不算多小口,但看着就是觉得赏心悦目。

    陆枋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所剩无几的饭菜,想起自己狼吞虎咽时的模样,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果然,高级的人吃个饭都那么高级!

    “石头,我没开玩笑,你不觉得她这长相真的很眼熟吗?之前都没发现,可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她很眼熟。”许向农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结果谁都不想搭理他。

    “恩”

    陆枋错愕的看向刚应声的邢立岩,搞不懂他这个恩是什么意思。

    而许向农一听到邢立岩的回答,立马点头如捣蒜,有些激动:“是吧是吧,我一定不会瞎说的。枋姐的长相很有攻击性,所以很容易让人记住,就是另外一张脸我忘记在哪看过了。”

    为了制止许向农再继续说下去,邢立岩夹起一块大排骨塞到他嘴里。

    “吃饭”

    “唔...邢立岩你想噎死我吗?”许向农拿下嘴里的骨头,嘴上全是油。

    陆枋在一边看到两人这样,止不住的想笑。

    一顿饭就在许向农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度过,吃完饭,邢立岩要处理公事,而陆枋就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

    “枋姐,我觉得你在这儿待得越来越自然了哈。”许向农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刚一坐下,就传来厉喝。

    “起来!”

    “咋...咋啦?”许向农被陆枋大声的呵斥吓了一跳,有些愣愣的看着她。

    陆枋坐起身:“邢立岩说了,换了新沙发后,谁都能坐,就你不能坐。”

    许向农闻言,一脸愕然:“啥意思?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上次的沙发是你弄脏的,所以除非你把换沙发的钱付了,才有资格坐。对了,邢立岩说送去你家的沙发也要你结账。”

    许向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我还就要坐怎么了!”不信邪的再次坐下,许向农昂首一脸傲娇的看着陆枋。

    陆枋见他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你坐就坐吧,反正邢立岩说了,一次一百万,多坐几次就够了。”

    许向农似乎没料到邢立岩竟然这么无耻,有些挫败的起身:“陆枋,邢立岩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对我。”说罢,还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陆枋把玩着自己的手,眉梢微挑,笑了笑:“没什么好处,不过就是三七分。”那财迷的样子,属实让许向农对她刮目相看。

    “一点钱就把你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能有点骨气吗!”许向农气急,好歹他是最先认识陆枋的那一个,要说熟肯定是他俩更熟些啊,怎么到陆枋这儿反而帮着邢立岩说话了。

    “一点?小农农啊,我可是身无分文,就算现在邢立岩给我一百块钱,我都会屁颠屁颠的。”说的理直气壮。

    许向农被她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手一甩,转身就走:“不让本大爷待,本大爷就回去,谁家还没个沙发啊!”

    陆枋看着走出去的许向农,嘴角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

第三十五章 沈维国的怀疑

    沈尔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事情过去的三天后。

    沈维国与周素琴两人难得没有在这两天作妖,反而好好的待在医院里,哪也没去。

    这两天周素琴难得没有跑去陪儿子,一门心思都在沈维国的身上。

    前两天被力哥威胁,她过的胆战心惊。

    办法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将主意打到了沈维国的身上。

    万一她把沈维国哄得开开心心的,他心情一好,随便给她些零花钱,那不就可以凑够两千万了吗。

    只要她把钱还给力哥,那她就不会被砍手。

    所以即使心里很担心自己儿子,她也只能忍着不去看她。

    和沈维国在一起二三十年,他是什么性子的人她再了解不过。

    自私自利,自视甚高,觉得除了他自己,别人只不过是附属品罢了。

    所以她去不去看儿子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之前沈维国表现的很紧张,不过是因为想知道沈尔凯有没有得逞。

    等冷静下来后,再也没提过要去看他所谓的儿子。

    “沈太太,令公子已经醒了。”就在沈维国准备躺下时,医院院长有些激动的来到了病房。

    “走”沈维国立马起身,周素琴显然也满是喜悦的上前搀扶着他。

    到沈尔凯的病房时,医生正在给沈尔凯做着检查,他正靠在床头,有些虚弱的看着进来的几人。

    “沈公子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你们谈话的时候不要让他太过激动。”院长吩咐一声后,就带着一众医生护士出了病房。

    沈尔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有气无力的叫道:“爸,妈”

    “儿啊,你总算醒了!”看着已经醒来的儿子,周素琴难掩激动之情,快速跑过去抱着他。

    沈维国在一边看着这母子情深,突然觉得有些怪异。

    这几天周素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一次也没去看过儿子。

    他就像已经习惯了自家老婆将注意力投在自己身上,平时周素琴因为儿子的事情没少和自己吵架。

    此时见周素琴对着儿子一副关切的模样,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见母子二人还抱在一起,沈维国忍不住出声:“小凯,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两天虽然一直在病房里待着,可沈维国也没闲着,找了很多人打听那天晚上的男人。

    可不管他怎么打听,除了知道是A区的,别的一无所知。

    而且单单从一个保安嘴里套出他姓邢,连全名都打听不到。

    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重伤的儿子,被带走的陆枋,所有都成了谜。

    所以他只有将希望寄托在唯一的儿子身上,万一他知道点什么,他也好有个调查的源头。

    就在沈维国满怀希望的看着儿子时,只见他摇了摇头:“爸,那天我被陆枋那贱人打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那贱人呢?哪去了?是不是已经被警察抓了?”说罢,有些激动的想起身,看着沈维国与周素琴。

    “儿子,别起来,医生说你现在还很虚弱。”

    沈尔凯依言躺了下去,脸色白的没有血色。

    沈维国被儿子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枋打晕的你?”

    “恩,她趁我不备,不知用什么打的我。妈,我昏迷了多久?”沈尔凯看向一边久未出声的周素琴。

    “三天了”周素琴擦掉眼角的泪,伤心的说道。

    “那个贱人,下手那么重!明明她都已经......”沈尔凯微喘,气息不稳,还想说什么,却看见沈维国冲他使了个眼神。

    沈尔凯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准备说什么。

    头转到一边,很好的掩盖住了自己刚才的异样。

    他们父子两给陆枋下药,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连母亲周素琴都被蒙在鼓里。

    依照母亲那个长舌妇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四处宣扬。

    本来没成的事情,也会被传成七分真。

    “妈,你看你都瘦了好多。”沈尔凯有些心疼的看着周素琴。

    虽然平时他和沈维国总是唱反调,但是周素琴对他是好的没话说。

    “只要你好了就行。”周素琴擦擦眼泪,欣慰的说道。

    而另一边的沈维国,丝毫没有注意他们,一门心思沉浸在这次发生的事情中。

    他总觉得他一开始就把事情想偏了,他以为那人不过是陆枋熟识的人,或许是陆枋的爱慕者。因为陆枋和自己儿子结婚了,所以他为了拆散他们,才会对他们沈家出手。

    可现在看来,或许一切都是他想的太过简单。

    若是单单因为陆枋与自己儿子的关系,就那么大动干戈,显然有些得不偿失。

    毕竟对付他们沈家,也得付出一些代价。

    可那晚发生的事情太过蹊跷,让他多少有些怀疑。

    当晚他一直注意着陆枋,并未见她身上有手机一类的东西,没有联系工具,她就没法联系外界。

    但那男人是怎么找到他们沈家的呢?为什么会知道陆枋当时在沈家?时间还把握的刚刚好。

    他还记得那辆被撞毁的车,虽然车头已经被撞的不成样子,但他依旧能看清那个标志。

    贵!非常贵!

    他们沈家即使在乌渺市还算有钱,但还买不起那样的车。

    陆枋竟然会认识那般地位的人,是不是一开始他就没将陆枋的底细调查清楚。

    陆枋对待他们的态度有恃无恐,说赴约就赴约,丝毫没有丝毫怀疑般。但仔细想来,陆枋当晚似乎太过冷静。

    所以,他现在有些怀疑从陆枋上门揭露儿子的丑闻开始,一切都是陆枋策划的。

    包括他们沈家被黑客入侵,资料被毁,那些不能见世的证据不翼而飞。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陆枋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陆枋藏的有多深,到底有什么是他没调查到的......

    想到一家人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沈维国脸色铁青。

    他沈维国何时被一个女人这般捉弄过!

    而且看儿子的反应,那晚一定是没有得逞。陆枋明明中了药,当时儿子将他抱走时,分明是毫无反抗的能力。

    中了药定不会还有那么大的力气能将儿子砸成重伤,所以,陆枋是早有预谋,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

    “爸,陆枋那个贱人呢?”沈尔凯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他还等着找陆枋算账。

    沈维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含糊其辞:“这些事等你出院了再谈。”

    沈尔凯刚醒,说了那么多话也累了,也就遂了他的意。

    沈维国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

    而此时父子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周素琴脸色并不好看。

第三十六章 邢氏的黑名单人物

    帝都,邢氏集团大厦。

    邢烈在接到秘书的电话时,还没到公司。

    等他匆匆赶到公司时,没看到秘书说的来人。

    “张回,人呢?”邢烈皱眉,看着将头埋得很低的秘书。

    张回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抬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总裁办公室。

    邢烈不解的看了看,抬脚走向那边。

    “姑姑,你说立岩哥哥是不是出差去了啊,最近又没和您联系过,肯定很忙。”一抹温柔甜腻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出来。

    刚走到办公室外的邢烈脚步一顿,眉头紧锁。

    对于这个声音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上了boss的黑名单,他要不记得这么清楚,估计就得喝西北风了。

    但听那女人嘴里叫的姑姑,邢烈又有些为难。

    能被那女人称呼姑姑的,也只有...她了。

    思绪再三,邢烈还是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门没锁,虚掩着。

    “进来”声音很温柔,但不似刚才那道声音的甜腻,有种温柔中带着强势的感觉。

    邢烈闻言,推门而入。

    入眼的,是一个长相颇为精致的女人,一袭红色长裙,外面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头发高高的挽起,端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一口。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她与邢立岩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一个温婉冷艳,一个清冷矜贵。

    而在她对面,正坐在另一个的女人,一身纯白色纱裙,长发微卷,亮眼的棕色。一张脸长的很漂亮,是那种在外能一眼吸引到别人的长相,再加上她此时有些撒娇的神情,看起来更加娇柔。双脚裸露在长裙之外,让人看着就有些凉意。

    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冷,她却像毫无所觉。

    “邢董”邢烈看着沙发上的女人,恭敬的点头叫道。

    邢妙兰抬头,脸上的神情温和了些:“邢烈”

    “您怎么过来了?”邢烈走到一边的空调旁,将温度调高些。

    坐在一旁的程雅琳见邢烈竟然无视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却被她很好的掩盖住。

    “邢特助”虽然有些不悦,但程雅琳还是笑着和邢烈打着招呼。

    邢烈闻言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点头:“程小姐。”

    程雅琳藏在袖里的双手紧握,心里恨极了却还表现的落落大方。

    邢妙兰好整以待的坐在一边,就像对他们之间的氛围毫无所觉。

    “立岩呢?”放下手里的杯子,邢妙兰问道。

    邢烈心里一咯噔,但还是温和的回道:“老板出差去了。”

    虽然邢立岩的确是出差去了,但最近吩咐他做的那些事,属实有些小儿科。

    这些事他也没胆子告诉邢妙兰,否则又是一同怒火撒在他身上。

    邢妙兰闻言没说话,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沙发扶手。

    “邢特助,立岩哥哥去哪出差了呀,都好久没联系过我了。”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让邢烈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即使有些不喜这个程家表小姐,但良好的教养让邢烈没办法开口说些难听的话:“程小姐,老板的事情,我这个做下属的怎么可能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啊!再说了,什么叫好久没联系过你了,明明从来没联系过你好吗,或许你叫什么名字boss都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立岩哥哥以前去哪不是都会告诉姑姑吗?这次为什么姑姑都不知道。”程雅琳轻嗤一声,一脸怀疑的看着邢烈。

    邢烈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决定不搭理这个神经病似的女人。

    “邢董,老板这次是去考察一个项目,应该会耽误一些时日。”面对邢妙兰时,邢烈显然又是另一个态度。

    不说邢妙兰是邢立岩的亲姑姑这一层关系,公司一开始就是靠邢妙兰撑着,若不是她,在邢立岩父母去世的时候,邢氏集团早就被别人蚕食的干干净净。

    邢烈是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前任总裁。

    “那想来他应该是有事,所以才没和我联系。我就是想问问他元宵回不回来,但给他打了几次电话都打不通。”邢妙兰脸上浮现出一抹惆怅。

    自家侄儿小的时候,软萌软萌的,和她这个姑姑也是异常的亲昵。

    以前受伤了会让她呼呼,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会撒娇似的哄她高兴。

    可自从知道自己父母过世,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对她依旧恭敬,却再也不会在她怀里撒娇,再也不会告诉她他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他们是这世上最亲的人,现在想联系一下,却像隔着很多东西。

    “老板若是联系我了,我会让他给邢董回个话的。”邢烈不敢说邢立岩去乌渺市之后就换了个电话号码,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邢立岩会莫名其妙的换电话。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还有个讨人厌的女人在。

    似乎察觉到邢烈的犹豫,邢妙兰抬头看向程雅琳:“程小姐,我侄儿并不在公司,你就先回去吧。”生冷强硬的逐客令。

    程雅琳本来还微笑着的脸,突然僵住。

    本来她们也是在公司楼下偶遇,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邢妙兰才同意带着她上来。

    她还以为邢妙兰对她也算有些好感,所以才会同意。

    可现在分明对她下着逐客令,她该怎么去幻想邢妙兰其实是喜欢她的.......

    “姑姑......”程雅林有些潸然欲泣,我见犹怜。

    邢妙兰皱眉,她不喜欢这种假惺惺的女人,要不是看在程家和邢家还有些生意往来的面上,她怎么可能将这种讨厌的女人往立岩的办公室领。

    “程小姐,我和你非亲非故,当不得你这一声姑姑。”明摆着的拒绝。

    程雅琳脸色青了又白,紧咬着下唇,然后转身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外的秘书张回见程雅琳出来了,依旧埋着头,连一声再见也没有。

    程雅琳已经是他们这些员工心里的头号敌人,既怕又恨。

    每次程雅琳到公司来找总裁,总会大闹一通。

    在他之前的一个女秘书,被程雅琳打的进了医院,所以后来他才被提上了总裁秘书这一职。

    而且每次程雅琳到公司大闹的时候,都是总裁不在的时候。等总裁知道事情后,程雅琳早就离开了公司。

    所以他们稍稍说错一句话,招来的肯定是程雅琳的报复。

    后来总裁直接在保安处吩咐过,只要程雅琳来,就把她赶出去,她再怎么闹也不许放进来。

    久而久之,他们都快忘了这号人物,结果今天再一次见到,属实惊了他们一跳。

    尤其程雅琳是和邢董一起到公司来的,他们即使心里怕的要死,也不敢阻拦。

    其实邢妙兰已经许久没到公司来,并不知道程雅琳在公司做的那些事情,所以她才会将程雅琳带进了公司。

    程雅琳平时性子骄纵,任性肆意。

    若不是邢妙兰是邢立岩的姑姑,估计她撒泼骂人的话早就脱口而出了。

    此时见一个小小的秘书都敢给她脸色看,程雅琳面容扭曲,看到一旁放着的招财猫就想拿起来砸过去。

    刚伸手时,突然想到邢立岩曾经威胁她的话,手又伸了回来。

    “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扔下一句狠话,程雅琳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了。

    张回见程雅琳一走,快速拿出手机,给署名邢特助的人发了一条信息。

    一场险些酿成的闹剧,哑然收场。

第三十七章 她只是陆枋

    邢立岩最近有些闲,一直在家呆着。

    陆枋看电视,他也在一旁坐着,而且看的无比认真。

    陆枋说饿了,他就准备吃的,虽然不是他亲手做的,但陆枋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的变化,但粗神经的陆枋却觉得邢立岩真是个好人。

    “邢先生,你今天也不用去工作吗?”陆枋塞了颗葡萄进嘴里,嘟囔着问道。

    邢立岩背靠沙发,神情说不出的慵懒:“不用,公司最近没事。”

    陆枋哑然,他是主人,即使每天待在家,她也没权利说什么不妥的话。

    不过......算了,等他什么时候有事出去了再说。

    这时,一旁专注看电视的邢立岩突然转头看着她:“为什么不果断一些,和沈尔凯离婚?”

    这几天沈家没有来找陆枋的麻烦,但他们的动向邢立岩一清二楚。

    知道他们憋着坏心思,他也告诉过陆枋,当断则断。

    可陆枋从未开过口,他也只能让沈家就这么蹦跶着。

    “邢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帮我?”陆枋垂眸,眼里有别人看不到的异样情绪。

    邢立岩被陆枋问的话弄得一愣,然后说道:“我想我一开始就说过我的条件,利益驱使。”

    陆枋闻言没吭声,眼里既没有失落,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她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还会任由自己胡思乱想。

    邢立岩看她的眼神没有情欲,也没有欣赏。只是单纯的互相帮助,只不过她是受益的那一方。

    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喜欢邢立岩,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已经好几日,但她在看着邢立岩时,除了对他那张好看的脸有些欣赏以外,没有别的想法。

    她有自知之明,他们之间的交易,对邢立岩而言只是一桩有些亏本的买卖。而于她而言,相当于给了她一次新生。

    她对邢立岩满怀感激,但是...她不能贪心,不能奢求一切都要别人来帮她。

    “邢先生,谢谢你。”这是这么多天以来,陆枋说的不知道第几次谢谢,只不过这一次,言语里的感激之意更加浓郁。

    邢立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陆枋,他总觉得今天的陆枋有些不对劲。

    这么多天的相处,至少他觉得陆枋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性子。

    和他在一起时,性子会稍稍收敛一些。但他见过她一个人独处时,会看着没营养的电视剧又哭又笑。

    可今天的陆枋,身上总有一股悲凉之意,抓不着,看不透。

    她不知道陆枋究竟是因为什么突然这般模样,但能让她这个样子的,大概率和她的父母有关。

    陆枋虽然这段时间表现的十分平静,谈起陆伟夫妻时也毫无感情,但他总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

    “陆枋,我既然决定要帮你,就会替你解决所有麻烦,所以你不用担心别的。和沈尔凯离婚后,你就同我回帝都。”邢立岩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陆枋打一针强心针,免得她一个人总是胡思乱想。

    陆枋抬头看着他,这次没有反驳,默默地点头。

    “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既然决定要娶你,就不是玩笑话。我希望你也一样。”丢下一句话,邢立岩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夜晚悄悄来临,邢立岩处理好邮件,见陆枋已经回了房间,他也就进了房间休息。

    半夜两点,屋内一片寂静。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楼下房间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个身影。

    陆枋肩上挎着个小包,那是她前几天从菜兜里挑出来的。

    包里鼓鼓的,就像装了很多东西。

    见四下无人,陆枋轻手轻脚的走向大门,然后缓缓的扭开了门锁。

    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然后带上房门。

    一切都很小心,即使是警觉性很强的邢立岩,此时也没有醒来。

    走出别墅有些距离后,陆枋才停下脚步,趁着夜色,看向那黑暗中的影子。

    有些模糊,掖庭湾内的路灯也有些昏暗。

    陆枋红着眼眶,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即将离开的地方。

    她不能贪念太过安逸的生活,因为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蛰伏在暗处。

    她需要强大,需要不靠任何人的强大。

    邢立岩或许能护她周全,但她不想用未知的恐惧桎梏住他。

    数秒后,陆枋收回眼神,决然的转身,走向掖庭湾的后门。

    希望她有再回来的那天,好好对邢立岩说声谢谢。

    昏暗的灯光下,一抹娇小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邢立岩有早起的习惯,天色刚见亮,他就下了楼。

    看着陆枋的房间门还紧闭着,邢立岩脚步放轻了些,怕自己将她吵醒。

    将早餐做好后,别墅外的天色已经大亮,邢立岩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

    想着陆枋该起床吃早餐,邢立岩放下餐盘,走到了陆枋休息的房门口。

    “扣扣扣—陆枋。”

    “扣扣扣——”清脆的敲门声,屋内却没有反应。

    邢立岩蹙眉,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是不是他昨晚把话说的太重了些,以至于陆枋在生气?

    在房门外站了两分钟,邢立岩决定还是和陆枋好好谈谈。

    他向来是有问题就当场解决的,断不会留到第二日。

    陆枋不和他说清楚,问题就不能解决。

    想到这一点,邢立岩再次敲响了房门。但房门内依旧没有动静,邢立岩这时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门把手轻轻的一扭,门就开了。

    邢立岩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

    余光一扫,看到了放在白色床单上的一张浅蓝色信纸。

    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张纸简单的躺在床上。

    邢立岩强忍住怒气,走上前将那张信纸拿在手里。

    信纸上传来一道淡淡的香味,不细闻,并不会察觉。

    信纸上写着几行字,字体不似一般女子写的那般娟秀,反而有一种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般的洒脱。

    邢先生:

    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多谢你不嫌弃我这个麻烦。我该走了,现在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属于我的。

    人不能太贪心,一贪心,就会忘了自己曾经是何模样。

    我不曾后悔经历过这么一段不属于我的时光,由衷的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不算太糟糕。

    在你家蹭吃蹭喝的日子,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时光,于我而言,弥足珍贵。

    邢先生,再次真诚的谢谢你,望保重!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但邢立岩知道,就是陆枋亲手写的。

    邢立岩觉得看完信之后,自己的怒气已经降到了最低点,眼里出奇的平静。

    他认识陆枋,是从偶然到利益的驱使,所以并不会因为陆枋的突然离去觉得失落。相反,他觉得或许陆枋是想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而不是他替她铺好的。

    他们现在,或许算得上是朋友,仅此而已。

    所以他没有挽留的理由,也没有阻止她的借口。

    只希望,再见时......

    她只是陆枋。

第三十八章 搬家

    陆枋对于陆家而言,若不是有利可图,在他们眼里就是可有可无。

    陆伟一行人回了家后,急忙将电话号码给换了,张顺华甚至提议搬家。

    依照沈家的家世地位,若想找他们算账,不管他们怎么躲,都会被他们找到。

    但能躲一时是一时,若是日子久了,沈家决定不把这笔账算到他们头上,那就是再好不过。

    “爸,妈,我这段日子一直没回去,我先回去看看。”陆林蓉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张顺华。

    “恩”张顺华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陆林蓉什么作用也起不了,在这儿待着也是是浪费他们的粮食。

    待陆林蓉一走,张顺华立刻拉上陆伟进了房间。

    虽然回来几天了,但是因为陆林蓉在的原因,她一直憋着没找陆伟。

    “老陆,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初我让你别做的太过分,可你就是不听,现在招惹上沈家,你高兴了吧!”陆伟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这几日的奔波属实让他有些疲惫,而且在外不比在家里,哪哪都不自在。

    张顺华听他这么一说可就不干了,阴阳怪气的说道:“当初收下钱的可是你,是你觉得陆枋长得可爱,所以想养着长大了好嫁个有钱人家,怎么,难道沈家不够有钱吗?”

    被张顺华毫不留情的揭穿,陆伟脸色涨红,气的扬起了手。

    见陆伟要打自己,张顺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道:“你个挨千刀的,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到头来你却不见我的好,还想打我。”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陆伟举起的手打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僵持半晌,还是陆伟先低了头:“我不是想打你,只不过一时气急,有些冲动。”

    张顺华还坐在地上抽抽噎噎的,不打算起身。

    “你快起来吧,被邻居看见可就闹笑话了。”

    “我在自个儿家,谁敢来看我笑话。”张顺华倏的一下起身,双手叉腰,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陆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拉着她坐到凳子上。

    “你消消气,我们现在要好好考虑下接下来该怎么办,等事情解决了,我带你去三丫头那里玩几天。”

    张顺华一听自己的小女儿,脸色立马扬起笑。

    “我们去不是给她添麻烦吗。”话虽这么说,但张顺华脸色的喜色显而易见。

    陆伟没搭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那个死丫头?”

    陆伟一听,急忙抬头,语气有些不满:“陆枋已经知道我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你觉得她现在还会让我们联系她妈?”

    此时陆伟那张黝黑的脸上,哪里还有什么憨厚老实可言。

    张顺华一听,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烦躁。

    陆枋从小虽然不算多乖巧懂事,但从来不会忤逆他们。

    即使经常被张顺华又打又骂,但陆枋吭都不吭一声,冷静的不像个孩子。

    “那...我们去公安局报警,就说家里人失踪,失踪警察总是要找的吧?”

    活落,站在一旁的陆伟没有反应。

    “老陆,老陆!”张顺华推了他两下。

    陆伟回过神来,脸上的神情有些烦躁:“你是忘了吗,陆枋一直没在我们的户口上,就连上学都是村长替她找的关系,我们怎么报警,找一个和我们没有丝毫关系的人吗?”

    “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怎么就成没关系了!”

    陆伟懒得和她扯,走向一边有些陈旧的衣柜旁,打开里面的抽屉。

    “这是一笔钱,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去二丫头或者三丫头那里也行,以后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陆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布包,里面并没有放多少东西,看起来有些轻。

    张顺华一听,急忙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布包。

    “你什么时候藏钱了,我怎么不知道!陆伟,这日子你是不是不想过了!”张顺华一只手紧捏住布包,一只手指着陆伟大骂道。

    陆伟没回答,头扭向一边。

    张顺华气的想冲上去打他,但想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还是决定先看了再说。

    布包是有些粗糙的红布缝制的,一看就是手艺不精。

    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张有些泛黄的存折,一股霉味,显然已经放了很久。

    除了那张存折以外,还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布。也是红色的,但摸起来比红布包要舒服很多。

    张顺华从来没见过这东西,不由好奇的拿起来左右翻看。

    布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一个枋字,陆枋的枋。

    “老陆,这是什么?”张顺华的注意力被眼前的这块布吸引,主要是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布。

    摸起来冰冰凉凉,滑滑的,即使红布包与存折都变了颜色,它也没变,看起来依旧是崭新的。

    陆伟闻言看向她手里拿着的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当初那人将陆枋送来时,我在她的衣服里侧发现的,就缝在衣服里面,我当时觉得摸着挺舒服的,就把它拆下来放着了。陆枋的名字,我也是将就着那个字取的。”

    张顺华不懂那些弯弯道道,只知道这布摸着舒服:“要是再大些就好了,那样我还可以拿来给我们宝贝外孙做个肚兜。”有些可惜的说道。

    “没什么用,扔了吧。”陆伟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张顺华依言扔到了一旁,那布轻飘飘的飘到了衣柜角落里。

    言归正传,张顺华打开那张存折,仔细看着,当看到那很多个零的数字时,属实惊呆了。

    “老...老陆,这.......是多少?”声音都有些哆嗦。

    陆伟点燃一根烟,猛的吸了一口:“一百万,不多不少,我一分都没用过。”

    张顺华拿着存折的手一抖,差点掉在地上。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老陆,咱.......”张顺华本想说咱别干犯法的事儿,可看着手里的存折,再多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放心,这钱来的正当,我们就用这个钱搬家吧,到哪儿都能买个房子了。到时候不种庄稼了,我俩就去工地做活。”

    张顺华一听,眼神晦涩不明。

    她嫁给陆伟后,连下地干农活都是隔三差五的,要是去了大城市,怎么可能去工地干那些又脏又累的活儿。

    但此时陆伟刚刚给了她一百万,她怎么也不可能在这时候说些不好听的话。

    “好好好,你说了算。”一脸笑意,哪还有刚才质问时的咄咄逼人。

    陆伟看着她这个模样,心里明明白白。

    毕竟是一起生活了三十几年的夫妻,他比谁都要了解自己这个老婆的性子。

    也罢,只要能离开这里,一切都由着她吧。

第三十九章 回帝都

    陆枋离开后,邢立岩的生活照常,只是家里没有了那个等他回家吃饭的人。

    他没有打算去调查陆枋的踪迹,既然她要走,他相信她并不会做什么傻事。

    至于沈家,一个已经没法蹦跶的家族,并不需要他多此一举的做些什么。

    “Boss,为什么一定要开发这里?”邢烈拿着文件,翻看着上面的内容。

    前两天邢立岩突然给他打电话,安排他到乌渺市。

    他本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谁知却被boss告知他需要负责每天开车,外加整理文件。

    他堂堂邢氏总裁特助,就变成了随叫随到的司机,外加打杂小弟。

    但不敢有怨言,只能受着。

    “我想。”

    好吧,你有钱!

    “那我就着手去处理了,后期的项目我是交给这里的总经理还是带回去?”

    “带回去,我要亲自督促。”

    邢烈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于邢立岩决定带回去,只是他跟在邢立岩身边这么久,可从未见他对哪个项目这么上心过。

    邢烈吃惊后忍不住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邢立岩划在平板上的手一顿,语气淡淡。

    邢烈点头,拿着文件退出了书房。

    邢烈刚一走,邢立岩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邢立岩看了一眼,许向农的号码。

    他向来没有存别人电话号码的习惯,主要是都能记住。

    许向农在陆枋走之前就回了帝都,想着邢立岩不用担心饿肚子的问题。也没有什么还需要他的地方。

    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邢立岩接起了电话。

    刚一接,许向农那欠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诶,石头,在干嘛呢?”

    “说”

    “嗨呀,好兄弟离开你那么多天,你就不想我吗?”

    邢立岩脸上神情平静无波,甚至有些想挂电话。

    “你别挂电话,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似乎察觉到邢立岩要乖电话,许向农急忙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颇有些怨妇的味道。

    “不回来。”

    许向农似乎知道邢立岩会这么说,笑着道:“你说你这人,这是打算在那疙瘩小的地方待到结婚生子吗?”语气有些欠揍。

    许向农现在可不怕,天高皇帝远,就算邢立岩此时想揍他,也只能想想。

    “有屁就放!”邢立岩不耐烦的说道。

    “咱文明些,不和你贫了,耗子回来了,今晚在万喜摆一桌。”

    邢立岩眉眼低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人家耗子可说了,这次回来要给我们介绍个美人。”

    “关我什么事。”毫不留情的拒绝。

    “难道你是舍不得枋姐?”

    “许向农,你是想死吗?”邢立岩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许向农觉得自己手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玩笑开不得,那他说正事成吗:“我呢,就是通知你一声,我知道你看不惯耗子那德行,不过他也算我朋友,既然他都开口说要请我们吃饭了,我们就去一趟呗,又不吃亏。”

    邢立岩闻言,有些想冲到那话那头,好好撬开许向农的脑袋,看他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一个人渣他也当是朋友,要是哪天被人家给卖了,那也一定是因为他蠢。

    真是个蠢货!

    许向农得不到回应,见没辙,有些无奈:“回来吧,耗子说你要是今儿个赶不回来,他就等你回来另摆一桌。看那架势,好像这次设宴是为你准备的。”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良久都没有回声。

    就在许向农以为邢立岩要拒绝的时候,谁知那头说话了:“明天回。”

    许向农闻言,神色一喜:“真的?那我可要回耗子的话了啊。你可不能放人家鸽子。”

    “对了,可以带枋姐来帝都玩啊,我做东!”许向农心情极好的说道。

    邢立岩没应声,脑海里闪过那抹身影,然后一声不吭的直接挂了电话。

    许向农看着再一次被无情挂断的电话,有些无奈的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你看他这臭脾气。”

    那人有些尴尬的笑笑:“邢少可能觉得没事才给挂的。”他谁也得罪不起。

    许向农觉得无趣,越过那人直接走了。

    “回去告诉耗子,我今儿个晚上也不去了,等着明天石头回来一起聚。”

    “好的许少。”那人忙不迭的应道。

    虽然邢家如今表面上看已经不似当年风光,不能比拟那些家势庞大的大家族,可还有一个邢立岩顶着。

    别人即使不怕邢家,也会忌惮邢立岩。

    邢立岩长相俊美无俦,但过于狠辣的手段,还是会让一些人望而却步。

    而许向农口中所说的耗子,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玩伴。

    耗子大名叫张浩,许向农等人给他取的措号叫耗子。

    久而久之也就叫习惯了。

    其实张浩与邢立岩的关系并不能称之为兄弟,和许向农来往的要密切些。

    平时许向农没事就往他们待得地方钻,他们也乐意他来。

    主要是许少的名声,在整个帝都就是——

    人傻!钱还多!

    那人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酒店,然后熟门熟路的上楼,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片烟雾缭绕,飘荡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奶香味,里面又夹杂着另一股金属材料的气味。两种味道综合在一起,就有些奇怪。

    而在这片朦胧中,房间里正躺着一群人,有的在沙发上,有的在床上,就连地上也躺着个人。

    见有人进来,床上躺着的人起身,看向来人。

    “怎么样?”声音算不上好听,甚至有些异样的沙哑。

    那人急忙应声:“张少,办妥了,许少当着我的面给那人打的电话,据说明天就回来。”

    床上的人正是许向农口中的耗子,只见他脸色有些不健康的黄,身形消瘦,精神看起来萎靡不振。

    但此时听到来人说事成了,那双浑浊的双眼立马迸发出一道精光,精神也变得亢奋了些。

    张浩闻言双眼微眯,一脸自以为是:“看来我张大少的名头还是好用的,我还以为他邢立岩多大的能耐,这不是乖乖的答应了吗。”

    张浩的家族在整个帝都要说排位也只能在末端,但邢家除了邢立岩的公司,整个邢家在帝都是排不上名号的。

    在张浩眼里,一个已经落寞的家族,怎么可能和他们张家比。

    要不是有人找上门来让他出面帮个忙,估计他都不会联系邢立岩。

    “那是那是,张少岂是他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可比的。”那人忙不迭的点头称是,狗腿子般的附和道。

    张浩被恭维,一脸的满足。

    “明天晚上,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我们这位邢总,也不知道药效够不够劲。”张浩的脸色满是算计,阴险。

    “对了张少,我在一旁听见许少让邢少带一个人回来。”那人正准备走,忽然想到刚才许向农打电话时说的话。

    张浩闻言,突然来了兴趣:“什么人,还需要邢少带?”他可从来没见邢立岩对谁上过心。

    那人挠头想了想:“好像是什么枋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许少提了一嘴。”

    “你走吧,这是个好消息,我不会亏待你的!”张浩收起眼里的疑惑,高傲的昂着头。

    “好的好的,谢谢张少。”那人微弯着腰,慢慢退出了房间。

    待人一走,张浩慢悠悠的下了床,看着躺了一屋的人,也没有觉得奇怪,反而走向一边的茶几,从一旁的包里翻出一包东西来。

    里面打开,里面露出一只针筒,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就像习以为常,手法熟练的给自己打了一针,然后脸上出现了一抹满足的笑。

    “邢立岩,明天老子就让你尝尝这销魂的滋味,哈哈哈哈哈——”

    房间里传来一阵大笑声,久久未停。

第四十章 他们不配

    第二天傍晚,邢立岩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帝都机场。

    张浩早早的就到了机场,等在出口处。

    “浩哥,我们为什么要来接他?”张浩身边的小马仔一脸不屑的问道。

    张浩文胜,反手就是一个栗暴。

    “你懂什么,我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邢立岩看到我屈尊降贵的来接他,肯定对我感激涕零。”

    “是是是,浩哥说的是,是小弟太蠢!”那小马仔摸着被打痛的头顶,一脸谄媚的附和道。

    张浩满足的昂首挺胸,身边的人高举着一个半人高的牌子,上面写着邢立岩三个字。

    可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机场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就是不见邢立岩。

    “浩哥,他不会已经走了吧?”马仔探头,看着已经走光的人群。

    张浩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是非常难看。

    明明说好是今天回来,他还特地从许向农嘴里打听到邢立岩乘坐的班次,可等了这么久,连鬼的影子都没看到!

    “去,去查查那趟班次抵达了没有?”张浩阴沉着脸,吩咐着一边的马仔。

    几分钟后,那马仔匆忙跑回来,大喘着气说道:“浩哥,那...那趟班次在一个小时前就抵达了。”

    “嘭!”张浩沉着脸色,一拳打在旁边的广告牌上。

    “好你个邢立岩!敢这么对我!走!”张浩大喝一声,转身就走,惹来周围行人的侧目。

    马仔闻声立马跟在张浩身后,气势汹汹的离开了机场。

    而此时的邢立岩,刚刚到家。

    “老板,那我今晚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公司有个晨会,我回去准备一下。”邢烈将邢立岩的行李放好,看着靠在沙发上的人说道。

    “恩”邢立岩揉揉眉心,有些疲倦的应道。

    为了今天能赶回来,他昨晚一直到上飞机前,都没有合过眼。

    “对了,去给我们张大公子准备一份大礼,一会儿让司机给我带上。”邢立岩半眯着眼,神情慵懒,语态自然的说道。

    “额...好的。”邢烈压抑住嘴角的笑,慢慢走出了别墅。

    或许别人会以为他家老板是真的屈服于张浩的家世下,毕竟邢家除了公司,也没有什么能拿上台面的东西。

    可作为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他此次赴约究竟意在何为。

    要不是许向农许公子一门心思的犯蠢,或许老板也不会急着赶回来替他擦屁股。

    毕竟是许老爷子的嫡孙,要真被那伙人害的出了事,许老爷子指不定一口气就别想上来了。

    邢烈走后,邢立岩皱起眉头,想着乌渺市还没处理完的事情,还有今晚要见一些蠢货,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火大。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邢立岩还在家慢吞吞的换着衣服。

    桌上的手机响起,是许向农。

    邢立岩单手扣着衬衣的扣子,一只手拿起电话。

    “说”

    “石头,你怎么还没来?”许向农那边有些闹哄哄的,所以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

    “还早。”邢立岩打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排排领带,还有一些领结。

    随手拿了一条,将手机放在一边,开了免提。然后双手动作娴熟的系上领带。

    “还早?大哥,人家耗子约的是八点,你看现在都快九点了!”许向农有些急切的说道。

    邢立岩皱眉,二话不说的就掐掉了电话。

    真是蠢货!!!

    “诶,许少,邢少怎么说的?”张浩在一旁面带喜色的问道。

    许向农有些不想说:“快来了,我们进去等吧。”说罢,径直越过张浩,进了万喜酒店。

    待他一转身,身后的张浩立马变了脸色,有些阴沉的看着已经走进去的许向农。

    他本以为邢立岩下午放了他鸽子,至少晚上不会,谁知道竟然让他在冷风中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好你个邢立岩!咱们走着瞧!

    等邢立岩到时,已经十点,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间。

    刚到酒店,万喜的经理就急急忙忙的上前接待他。

    “邢先生。”态度恭敬,谦卑。

    “恩,他们在哪?”邢立岩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递给走在一旁的经理。

    经理动作自然的接过邢立岩递过来的衣服,好像经常这么做。

    “我把许少他们安排在八号,里面一切布置妥当。”经理恭敬道。

    “恩”邢立岩跟在经理身后,乘上专用电梯,直达36楼。

    此时36楼八号包厢内。

    张浩怀里正抱着一个女人,神色兴奋的和桌上的其他人聊着天。

    “张少,你真是好大的面子,你看万喜的经理竟然亲自将你的包厢换成了这八号包厢,要知道这八号可不是常人想订就能订的。”一人恭维的看着张浩。

    张浩听到这话,脸色露出一抹自得:“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张家在整个帝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是的是的,张少所言极是。”同桌几人,全都笑着应道,纷纷举起酒杯敬他。

    张浩见状,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许向农坐在离饭桌不远处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机。

    “这石头怎么还不来,不会放我鸽子了吧?”虽然他习惯了,但今天毕竟不是他组的局,若真被放鸽子,他在这伙人面前也抬不起头。

    这小声嘀咕刚落,包厢的门就开了。

    “邢少,就是这了。”经理小心翼翼的将邢立岩请进了包厢。

    张浩等人一听到声音,立马看向门口。

    “哟,我们邢少来了啊!”张浩放下手里的酒杯,一脸笑意的走向门口的邢立岩。

    邢立岩的眼神落到一旁沙发上的人身上,皱着的眉头松了些。

    “石头,你可算来了,我可无聊死了。”许向农一见邢立岩来了,激动的上前。

    而这时,张浩也到了邢立岩跟前,正想伸手拍他的肩膀。

    谁知邢立岩一闪,动作极快的躲过了他搭过来的手。

    张浩搭过去的手扑了个空,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但想到今晚的目的,那张脸又恢复了笑容。

    “既然来了,那就快来坐。”那笑着的模样,丝毫不像刚才的差点生气的人。

    邢立岩抬眸扫了一眼桌上坐着的人,眼里闪过一抹嫌弃。

    许向农这个蠢货,难道不知道这些人平时都干些什么吗?

    想到这,邢立岩有些嫌弃的眼神落到许向农身上。

    “咋啦?”被莫名其妙的嫌弃,许向农有些疑惑。

    “没事,一会儿好好坐我旁边,不管发生什么,都别给我吭声。”说罢,邢立岩走向那边安排好的餐桌。

    许向农疑惑的挠挠头,还是顺从的跟着邢立岩走了过去。

    桌上的众人一见邢立岩过来了,都对他投去既好奇又畏惧的目光,完全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来,邢少,迟到了可要罚三杯。”张浩脸上堆满了笑,将桌上早已倒好酒的酒杯挪到邢立岩面前。

    邢立岩还没开口,他身边的许向农就先说话了:“耗子,你干嘛呢?”语气有些不满。

    “怎么了许少,我这不是看邢少来晚了,尽尽地主之谊吗?”张浩没有生气,大笑道。

    许向农闻言,有些惊诧的看着张浩。

    尽地主之谊?

    你怕是不知道这整个万喜都是你口中迟到的人的......

    张浩端着杯子,一直盯着邢立岩。

    可半晌过去,另一边的邢立岩都没有反应,依旧面无表情的坐着。

    “我替他喝,不就喝酒吗,我堂堂许少何时怂过。”话落,端起邢立岩面前的酒就准备喝。

    可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被身旁的人将手按住了。

    “石头?”许向农不解的看向按住他手的邢立岩。

    邢立岩懒洋洋的抬头,看弱智般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他们不配。”

    “叮——”一声刺耳的酒杯碰撞声响起,众人诡异的看着邢立岩。

    张浩握着酒杯的手已经开始发抖,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上。

    整个包厢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第四十一章 二傻子许向农

    整个包厢里的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就在许向农想开口缓解一下气氛时,已经气急的张浩开口了。

    “邢立岩,你什么意思?”语气阴森冰冷。

    邢立岩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抬眸看向张浩时,双眼幽黑深邃,能让人深陷其中。

    “没什么意思,不配这两个字很难懂?”轻笑一声,语气里难掩不屑。

    张浩气的脸色铁青,抬手抄起桌上的红酒瓶就往对面砸去。

    邢立岩身形微微一偏,红酒瓶越过他,直往身后而去。

    “啪啦——”一声刺耳的破裂声,红酒瓶砸到墙上,瓶身碎裂,红酒四溅。

    “啊!”张浩身边的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尖叫出声,躲到一旁。

    周围人全都一脸愕然的看着正沉浸在怒气中的张浩,还有好整以待坐着的邢立岩。

    他们听见邢立岩的话,确实也觉得火大,可邢家虽然落寞了,依旧不是他们这些小家族可以抗衡和招惹的。

    “邢立岩,老子告诉你,别以为你守着你那破公司就多了不起,我们张家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你的破公司弄得破产!”张浩双眼闪烁着凶光,一脸恶相的瞪着邢立岩。

    想到这一天被邢立岩

    许向农在一旁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浩,这TM还是那个和他称兄道弟的耗子吗?

    而且...让石头的公司破产,你TM怕不是在想屁吃!

    “耗子,不对,张浩,你几个意思?你让我把石头请来,就这个态度?”

    其实许向农也没那么蠢,邢立岩和张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孰轻孰重。

    邢立岩可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那是从小还一起穿过一条裤子的。张浩充其量就是一个玩伴而已,他没事了就玩玩,有事自然也不会想到他。

    “许向农,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TM就一直没看得起我,说的好听是兄弟,说的不好听一点,我们各自都是彼此消遣的玩意儿罢了。”张浩已经被邢立岩气的口无遮拦,以往在许向农面前装的兄弟情深也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

    许向农一听,急忙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得了吧你,你要是觉得你是个玩意儿那我不拒绝,但我可不是。”

    饭桌上的几人就在一旁看着这出闹剧,谁也没敢吭声。

    整个饭桌上剑拔弩张的火药味愈发浓烈,这时,一直坐着的邢立岩缓缓起身。

    “二傻子,走吧。”邢立岩嫌弃的看了一眼许向农,转身欲走。

    “不准走!”张浩见今晚的事算是闹崩了,直接拦住邢立岩的去路。

    “怎么,张公子这是想让我吃个宵夜再走?”

    许向农在一边听邢立岩这么一说,就知道他生气了。

    “张浩,我劝你别闹得太难看,就算你看不上邢家,不还有我许家在那儿杵着吗?当我们许家吃素的?”许向农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和颜悦色,语气也算不上多好。

    虽然许向农没有直接说他们许家会怎么样,但张浩毕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威胁。

    若说邢家,他是真不放在眼里。但许家不同,许家在整个帝都那可是大家族,虽然许家从商,但架不住人家就是有钱。当初他想方设法的接近许向农,就是因为知道许向农平时的零花钱比他的还多,人也大方好骗。

    而家大业大的许家一直与邢家交好。即使邢家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但许家丝毫没有要和他们撇清关系的意思。

    许向农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和他们一起时还算温和,但一遇到邢立岩的事,那指定会翻脸。

    今天是他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有些口不择言。

    张浩低头沉思片刻,再抬头时,脸上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愤怒。

    “向农,今天是我脑子不好使,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不是好兄弟吗?”收回拦住邢立岩的手。张浩脸色挂着笑。

    许向农见此,轻笑出声:“别,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兄弟。若说以往,我肯定觉得你就是我兄弟,但要不是今天我把石头叫来,你给我演了这么一出,我还不知道自个人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咱们啊,还是桥归桥,路归路,你做王八我绕路。”话落,许向农也不想去看张浩的脸色,直接跟在邢立岩身后就走了。

    独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张浩,还有一桌忐忑不安的观众。

    张浩带来的那个女人见邢立岩两人已走,施施然的走到张浩身边,柔弱无骨的挨着他。

    “浩哥,别生气了,他们有什么大不了,要是浩哥想让他们从帝都消失,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吗,他们这是不知好歹。”女人甜腻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手臂上传来另一道温度。

    “滚开!你知道个屁!”张浩一把甩开女人的手,语气粗暴恶劣。

    “啊——浩哥!”女人被张浩粗暴的甩开,双脚不稳的摔倒在地,惊呼出声。

    张浩没理会她,转身看向还在桌上坐着的几人,冷声开口:“你们今晚看到了什么?”

    “没...没...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其中一人颤颤巍巍的摆着手,头摇得像拨浪鼓。

    “对对对对,我们今晚就是来陪张少吃饭的,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其他几人纷纷附和道。

    邢家他们都不敢惹,更不用说张家了。

    而且平日里虽然张浩对他们慷慨大方,但他的性格阴晴不定,报复心极强。

    若是他们做的有什么不如他意的地方,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残忍的报复。

    所以平时他们唯一会做的,就是拍张浩的马屁。而张浩对于他们的阿谀奉承也觉得自在。

    可此时的张浩,一门心思沉浸在邢立岩给他的耻辱中,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

    “你们都给我滚!”一声怒吼,包厢里的人争先恐后的逃出包厢,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被张浩推倒的女人,此时正一副潸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下来又怕被张浩打骂。

    “浩哥......”娇弱甜腻的委屈声响起,拉回了张浩的理智。

    他现在在这里气什么,他们张家难道还怕了他邢立岩不成。只要他稍加一些措词,就能让他爸将邢立岩的公司收购,或者是让邢立岩的公司直接破产。

    他们张家有的是手段,为什么要怕一个只活在传闻中的男人!

    想到这,张浩顿觉豁然开朗,一把搂住一旁的女人。

    “还是你最乖,走,好好陪陪本少爷!”张浩一边对女人上下其手,一边猥琐的笑着。

    包厢灯一关,门一锁,不一会儿整个包厢内就传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娇喘声。

    而这一切,全部落到了角落里正闪着微弱灯光的一个针型监视器里。

第四十二章 许家与邢家的渊源

    许向农随着邢立岩出了八号包厢,经理正抱着邢立岩的衣服等着门外。

    见两人出来,恭敬的冲邢立岩欠了欠身,然后笑着冲许向农点了个头。

    许向农本就知道万喜背后的老板是邢立岩,所以对于经理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悦。

    “何经理,晚上好啊,刚才都忘了和你打招呼。”许向农笑看着万喜的经理何路。

    何路礼貌的点头示意。

    “邢先生,去一号吗?”

    “恩。”邢立岩应道,脸上难掩倦色。

    许向农有些疑惑他们在说什么,正想问时,却见经理已经打开了电梯,箭头往上。

    “石头,我们这是去哪?”许向农不解的问道。

    “吃饭。”

    许向农闻言反应过来,邢立岩从乌渺市赶回帝都,需要四五个小时,还不加在乘机前的路程。

    所以他应该是没有时间吃晚饭的。

    想不到自己在石头心中这么重要!!!

    “石头,你的胃有没有痛?”许向农有些紧张的问道。

    “无碍。”

    邢立岩垂眸,想到了陆枋。

    陆枋在别墅时,每天都会给他做一些温补的食物,那段时间他的胃从未痛过。

    以至于陆枋走的这几天,他也没发现自己的胃出现什么问题。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走进包厢,许向农突然神经兮兮的看着邢立岩。

    邢立岩放好衣服坐下,坐姿优雅端正。

    “石头,你前段时间干嘛了?我上个星期接到保险公司的电话,和我商谈车辆维修的事情。那辆车我不是放在你公司地下车库了吗,怎么会突然车辆受损严重?”许向农有些痛心疾首,他那车可是他最爱的其中一辆。

    而且别看他平时大手大脚,其实家里给他的零花钱并不多,他的钱大多数都是跟着邢立岩投资赚的。

    “救人。”邢立岩没有多余的解释,很明显的不想多说。

    “救人?救什么人?”许向农有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邢立岩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声开口:“不想吃就滚蛋,碍眼!”

    许向农被一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猛喝一口。

    “石头,枋姐呢?”

    “走了。”

    “走?去哪了?”许向农惊奇问道。

    他可是调查过陆枋的,就她那个情况,在邢立岩家待着是最好的。

    “你很闲?”

    “不不不,我很忙!”

    忍住疑问,许向农觉得自己还不想死的太快。

    一顿饭就在静谧中度过,吃完饭,许向农满足的靠在椅子上。

    “石头,你这是要和张家闹僵啊?”看着一旁吃的风轻云淡的人,许向农忍不住问道。

    张家虽然只在帝都末端,但人家毕竟和邢氏也是有合作。抛开张浩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其实他爹也挺不错的。

    “张怀仁不是那个蠢货,知道什么是可行与不可行。”邢立岩口中的张怀仁,就是张浩的父亲。

    张家从事建筑业,与邢氏有很多项目上的往来。其实以邢立岩的性子,断不会接触他。但张怀仁做生意还算实诚,是在商场上难得的慈善家,所以邢立岩难得的和他应酬过几次。

    若不是有那么个败家儿子,张怀仁可能不会有让人诟病的东西。

    许向农心想也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张浩是那个德行呢?

    “石头,你今天来这并不是为了赴约吧?”

    “某些蠢货,上赶着给别人做乐子。”邢立岩淡淡开口,嫌弃之意尽显。

    许向农被这话弄得一愣,很快会意:“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对,我记得我好像是许老爷子的干孙子。”不同于许向农的一点就着,邢立岩面不改色的说道。

    许向农一愣,才反应过来邢立岩是什么意思。

    帝都名门贵族数不胜数,但要说最为瞩目的,估计就是近几年崛起的邢家,还有一些根深蒂固的名门望族,许家与程家。

    许家家规森严,到了许向农这一代,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嫡孙。

    许老爷子早年与邢家老爷子交好,只不过一人从商,一人从政。

    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许老爷子与邢家交好,并不是看中了他们在政界的地位,而是单纯的佩服邢老爷子的为人。

    所以本会毫无交集的两人,却成了挚交。

    当年邢家出事,上面把消息瞒的禁,许家也是在邢老爷子出殡的时候才知道。

    政界上的事情许老爷子不了解,也帮不上邢家什么忙。

    邢立岩父母去世时,许老爷子曾调查过他们的死亡是否有什么疑点,谁知越往下调查,牵扯的就越多。

    邢家虽然表面上是商人,可只有他们这些亲近的人才知道,邢家背后牵扯的政界中人,是他们这些真正的商人不能企及的。

    本想若是不能调查背后的真相,那替邢老爷子守好公司,也算是帮一把了。可谁知邢妙兰性子烈,说什么也不想麻烦他。

    他知道邢妙兰随了邢老爷子,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索性也就罢了,只是在背地里偷偷帮着姑侄,也安排了人在背后保护他们。

    邢家夫妇死亡另有隐情,那邢家剩下的人就不可能置身安全之中。

    也是那时候开始,许老爷子执意让许向农的爹将邢立岩认作干儿子,可邢立岩不答应。

    许老爷子只好退而求其次,既然邢立岩不答应认个干爹干妈,那他就让他认个干爷爷。

    这样既不亲昵,又有那层关系在。

    至少在外人眼里,邢立岩就是许家的干孙子,背后有许家罩着,想找邢氏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当时许向农回国,知道自己有一个弟弟后,开心的不得了,结果发现邢立岩就是个面瘫,他如何也带不动时,渴望弟弟的心思也就歇了。

    反而有些嫌弃邢立岩的存在。

    可经过长久的相处,许向农发现这个弟弟不止面瘫,有时候还有些可恶。

    比如告他状,让他被罚的洗了一天碗。

    比如将他的考试成绩公之于众,让他被打的屁股开花。

    比如将他写给小女生的情书大声念出来,让他遭受了男女混合双打。

    比如......

    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惹不起邢立岩。

    以至于他长这么大,骨子里对邢立岩依旧有些下意识的惧怕。

    就怕被邢立岩背后捅一刀......

第四十三章 陆枋在帝都

    帝都郊区,一处嘈杂的居民楼深处,有一家小餐馆。

    餐馆不大,里面就摆了五张桌子,都是老式的桌椅板凳。

    厨房与餐厅相连,就隔了一层玻璃。

    腾腾热气升起,传来吆喝声。

    “陆枋,三号桌一份鱼香肉丝。”

    “好”

    “老板,再来一瓶啤酒。”

    “好的,稍等啊!”

    在小餐馆的一处,一抹纤细的身影正俯身擦着桌子,另一只手端着一摞堆起来的碗碟。

    不是别人,正是从乌渺市离开,来到帝都的陆枋。

    陆枋当初在邢立岩家时,邢立岩每天都会支付她三千块钱的劳务费。虽然她言辞拒绝过,但邢立岩性格执拗,给了就不可能再收回去。

    所以后来陆枋离开乌渺市,也是用的那笔邢立岩每天支付给她的劳务费。

    陆枋之所以到帝都,是因为她无意中听张顺华提过,那个将她抱给陆伟夫妇的人,好像来自帝都。

    她没有头绪,但一线希望她也不想错过。所以才会毅然决然的离开邢立岩家,只身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帝都。

    可她需要生活,需要一个能在帝都一直待下去的身份。

    所以,她需要工作。

    可找工作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陆枋大学没毕业,并不好找工作。

    就连一些商场销售,饭店服务员,都需要学历,需要工作经验。

    她一个社会小白,什么地方都不会录用,除了......

    那些声色场所,并不是她会选择的地方。

    多次碰壁后,连续几日的奔波,让她的身体经受不住,晕倒在了一栋居民楼前。

    恰巧马为民夫妇路过,一番好心,将她送进了医院。

    陆枋醒后,本想一番感谢后就离去,谁知无意中得知马为民夫妇开了个小餐馆,正在招收服务员。

    一切的巧合之下,陆枋决定到他们的餐馆工作。马为民本来有些犹豫,主要是陆枋那张脸长得太过好看,压根儿就不是能干粗活的料。他们餐馆又脏又累,陆枋那模样和身体,一看就不适合做这份儿工作。

    最后还是他老婆舒心劝他,觉得一个小姑娘在外也不容易,就让她先试试。

    本来抱着试试的态度,谁曾想陆枋手脚麻利,做事沉稳得当,让他俩颇有些惊讶。

    周围的邻居都觉得陆枋模样讨喜,虽然那张脸一直冷冰冰的,但能感觉到她没有恶意。

    所以在陆枋干了一天的活后,马为民夫妇就觉得十分满意,甚至直接将陆枋的住宿问题安排在了家里。

    马为民本想给她另找住处,但架不住自己老婆那副热心肠。

    “这马老板什么时候招了个这么漂亮的服务员?”

    “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到这旮沓大小的餐馆做服务员啊。”

    “或许是马老板的亲戚,或者是老板娘那边的。”

    “就马老板和老板娘那长相,能有这么好看的亲戚?”

    因为陆枋的出现,最近餐馆里的食客只要来吃饭,都会忍不住对她投向好奇的目光,纷纷小声的议论。

    “哈哈哈哈哈——对对对!马老板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看的亲戚。”一人大笑附和,引来很多人的侧目。见大笑的人是谁时,纷纷都不再说话,似乎有些忌惮那个男人。

    “王三,什么事这么高兴?”马为民将一盘炒菜放到桌上,打趣的问到刚才大笑出声的男人,丝毫没有那些食客的情绪。

    桌前坐着的人,正是马为民口中的王三,一身流里流气的打扮,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马为民夫妇平时经营小本买卖,和他没有什么来往,更不用说什么过节了。所以马为民看到王三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要来吃饭的,都是客人。

    王三的眼神在陆枋身上一转,有抹精光闪过,小声问道:“马老板,那小姑娘是你家亲戚?”语气里有试探。

    马为民一愣,随后看向正在一边收拾桌子的陆枋。

    陆枋穿着简单,一件普通的针织毛衣,一条修身的牛仔裤,脚下一双帆布鞋。一头浓密的黑发被她牢牢的挽在脑后,随着擦桌子的动作一摇一晃的。

    “啊,对,我侄女。人还小,不怎么懂事,家里就给送到我这儿来体验体验生活。”马为民笑道,模样诚恳,语气还有些无奈。

    王三一听,眼里闪过怀疑,但看着陆枋的眼神收敛了些,眼里浮现一抹失望。

    “马老板,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侄女。”王三有些不想死心,意有所指的问道。

    马为民面露无奈之色,苦笑道:“三兄弟你可不知道,就我这侄女,心高气傲的,要不是她爸妈这次铁了心让她好好改造改造,估计她都不会来我这破餐馆。而且啊...她爸妈虽然狠心将她送来,但其实背地里一直观察着她,指不定现在就躲在暗处呢。”马为民凑近王三,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说的确有其事。

    马为民态度诚恳,语气认真。再加上平时宽厚老实的性子,说这些话时,王三完全没发现他是在撒谎。

    王三一听,心里一咯噔,急忙歇了自己的心思。

    怎么那么好看的姑娘竟然是这个丑八怪的侄女!!!

    若真的是马为民的侄女,那他就不好动手了。毕竟来历不明的姑娘他还能顺手捞一两个,但这种路子正,有来头的人,不是他这种混混能招惹的。

    而且若是他冒着胆子将这个姑娘骗走,指不定马为民在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是他。毕竟他在这一片的名声可算不上好听。

    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还是知道的。

    马为民站在一旁,暗自观察着王三的神情,见他的眼神没有再落向陆枋,心里稍稍放下心来。

    王三本命王得力,是他们这片出了名的流氓。被他霍霍的小姑娘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若是被他知道陆枋只是他们招的服务员,指不定会对她下手。

    所以他撒谎也是为了保护陆枋,毕竟人家一个小姑娘在他们店里做事,若是真出了个意外,他们的良心上也过不去。

    一旁的陆枋收拾好桌子,有条不紊的将各位食客的饭菜端上桌。

    刚才马为民和那男人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全听了去,虽然有些惊讶马为民的说辞,但她也知道这是为她好。

    她现在确实算得上无依无靠,而且手无缚鸡之力。

    若真出了事,她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陆枋,将这个桌子收拾一下。”马为民大声吆喝,唤回陆枋的思绪。

    “好”陆枋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

    马为民没怎么注意,被周围的吵闹声淹没。

    舒心站在透明的厨房内,看着正奔波忙碌的两人,脸色露出欣慰的笑。

第四十四章 陆岽闰

    帝都,军区大院。

    军区大院内戒备森严,除了晨练的口号声,几乎没有别的声音。

    小胡是刚被安排进军区大院的新兵蛋子,性格还有些腼腆。

    手里端着一些吃食,有些左右为难的站在一间办公室前。

    犹豫再三,小胡还是敲响了房门。

    “扣扣扣—”

    “进”办公室内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

    “首长,您的早餐。”小胡将托盘里的食物一一放到办公桌上,身姿端正的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直视那坐着的人。

    办公桌后的人抬起头来,只见他长相端正俊朗,发型是干净利落的寸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左右的年纪。

    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雕刻般。幽暗深邃的眼眸,蕴含着上位者的气息。

    一身戎装着身,几乎没有褶皱,肩章上的金色橄榄枝与三颗金星鲜艳夺目。

    “我不是说了我自己去食堂吃吗?”声音浑厚,语气威严。

    小胡有些局促:“首长,是叶参谋安排的。”

    “让她费心了。”陆岽闰低声说道。

    小胡站在一边,这话应也不是,不应又觉得不尊敬领导。

    “你这小兵,新来的吧?”陆岽闰收起脸上那副威严的表情,有些打趣的看着身体紧绷的小胡。

    “是的首长!”小胡高声应道,急忙敬礼。

    他刚满20岁,当兵有两年了。因为表现良好,人也算长得乖巧机灵,就被安排到了陆岽闰的身边。

    都说这位首长为人正直也严肃,对待手下的兵一个比一个严格。所以他本来还有些惶惶不安,谁知现在看来,那些人完全是瞎传。

    看着小胡来回转动的眼神,陆岽闰难得有些好心情。

    “他们都是怎么编排我的?”陆岽闰笑着问道,似乎对于别人的议论并不意外。

    警卫被问的一愣,有些支支吾吾。

    “首长......”

    “做我手下的兵,一要胆量过人,二要会察言观色。你可是都不行啊。”陆岽闰拿起桌上的钢笔,继续在纸张上写着什么。

    “首长...我......”小胡其实平时在部队里和那些队友相处的还算融洽,性格也算的上开朗,可此时面对陆岽闰,明显的有些紧张。

    此时面对的是整个军区最高等级的领导人物,他内心既激动又忐忑,所以即使是简单的对话,他都觉得有压力。

    “别紧张,既然把你安排到我这儿,那你自然也有过人之处,比如...声音还挺洪亮。”陆岽闰笑着道。

    小胡害羞的挠挠头,他可是他们那个班出了名的大嗓门。

    “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我一会儿吃完自己收拾。”看了眼桌上放着的早餐,陆岽闰眉眼微抬。

    小胡大声应是,拿着餐盘,身姿端正的离开了办公室。

    等陆岽闰处理好公务,桌上的早餐早已凉透。

    吃了一口已经不怎么软的包子,就着已经凉透的牛奶,草草的结束早餐。

    陆岽闰揉揉有些僵硬的脖子,他是从昨天开始一直工作的现在。

    虽然他现在身居高位,但只要他能亲力亲为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假手于人。

    脖子的酸痛感让他有些不适,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膏药,准备贴上。

    这时,视线落在一旁的相框上,久久不能移开。

    相框内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纸张边缘有些泛黄,照片也是黑白的,并不是现如今的彩色。

    照片内有三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婴儿,看模样应该只有两三个月。

    照片上的女人也就花信年华的样子,容颜秀雅绝俗,美目流盼,桃腮带笑。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一身素布旗袍,更添温婉。

    而另一个男人脸庞稚嫩,看起来还有些青涩。一头乌黑的短发肆意张扬,嘴角微咧,可以看出心情很好。一只手抱着婴儿,动作小心翼翼略显生涩。另一只手搂在女人的芊芊细腰上,呈保护的姿态。

    从动作形态上看,两人很恩爱。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照片上的男人,和此时坐在办公桌后的陆岽闰如出一辙。只不过一个青涩阳光,一个冷静沉着。

    “阿婉...枋枋......”轻声呢喃,陆岽闰眼眶渐渐湿润,眼里是无尽的温柔与自责。

    那时陆岽闰还不是将官,只是一名执行特殊任务的士官。

    与叶婉的女儿刚出生两个多月,陆岽闰突然接到紧急任务,需要出国营救一名重要官员。

    事出紧急,但不是非要陆岽闰去不可,部队里还有其他人可以代替他去。但是陆岽闰知道此次任务危险,若是别人去,他也不放心。所以在回家征求了父母与妻子的同意后,他毅然决然的接受了任务。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的任务,会让他与妻儿阴阳永别。

    所以即使陆岽闰现在已经到达了那个他曾经想都没想过的高度,但他依旧忘不掉那一次的锥心之痛。

    以至于二十多年过去,陆岽闰再也没想过另娶他人,依旧孤身至今。

    陆家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希望香火能够延续下去。可陆岽闰是说一不二的主,只要他决定的,就没人能让他低头反悔。

    所以陆母想方设法的给自己儿子介绍那些单身的姑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岽闰年纪摆在那,也没有哪家正常的姑娘会选择那么大年纪的二婚。

    “叮——”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拉回了陆岽闰的思绪。

    陆岽闰看了一眼,家里来的电话,下意识的有些不想接。

    可电话响了很久,似乎没有要挂断的意思,陆岽闰只好无奈接起。

    “喂,爸。”

    “中午陪我一起吃个饭。”陆老爷子的声音像是古老的磬钟,浑厚,有深度。

    陆岽闰拿着手机的手握紧,缓缓回道:“我最近很忙。”

    那头似乎知道他会这么说,也不恼:“我相信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爸...”

    “我在你们大院的食堂等你,把叶宛也一起叫来,陪我老头子吃个便饭。”不等陆岽闰拒绝,陆老爷子就挂了电话。

    陆岽闰有些无奈的看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

    他当然知道老爷子的意思,可他现在对这些事完全没有心思。

    考虑再三,他决定还是不叫叶宛了,一个人去。

    毕竟不必要的误会还是不要有最好。

第四十五章 邢立岩炸厨房

    这天,邢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作为管家的胡叔有些惶惶不安。

    平时邢家的所有吃食是他一个人负责,邢家人口不多,再加上邢立岩与邢妙兰时常不在家,所以他还算清闲。

    可邢立岩突然回家了不说,竟然还说要跟着他学做菜。

    胡叔算得上是看着邢立岩长大的,自然知道自家这个少爷是什么性子。虽然因为工作也算吃过苦,可回家后该挑剔还是会挑剔。而且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能把厨房毁的像世界大战般的人,如何做菜?

    胡叔本就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愁苦了几分。

    “少...少爷,你去歇着,我来弄就好。”胡叔看着拿着把菜刀像要杀人的邢立岩,声音都有些发颤。

    邢立岩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嘴角一勾:“没事。”说的轻描淡写,但旁边的人已经有些想出手阻止。

    邢妙兰下楼后,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一人正专注的切着粘板上的胡萝卜,形状大小各不相同,但看他那神情,说不出的认真。

    而另外一人,正有些焦急的站在一旁,来回走动,显然对眼前的一切束手无策。

    “小岩,你在做什么?”邢妙兰拢拢身上的针织衫,一脸兴味的问道。

    邢立岩切菜的手一顿,抬起头:“姑姑。”然后扬了扬手里的菜刀。

    邢妙兰不解,将视线移到一旁。

    胡叔就像见到救星般,有些激动的冲到邢妙兰面前:“二小姐,你快劝劝少爷,他说要学做菜。”

    以前邢立岩父母还在时,邢家所有人称呼邢妙兰小姐,后来他们双双去世,邢妙兰就要求所有人改了称呼,都称她为二小姐,因为她怕别人忘了她还有个哥哥。

    邢妙兰一听胡叔的话,有些惊奇的看向已经又开始专注切菜的邢立岩。

    她和邢立岩共同生活二三十年,可从来没见过自家这侄子进过厨房,更不用说做饭了。

    而且看那切菜的动作,虽然有些生涩,但每次下刀都是又快又准。以至于还不能掌握诀窍的邢立岩切的菜惨不忍睹。

    邢妙兰看着自家侄子那副清隽冷然的脸庞,有些出神。

    哥嫂还在的时候,她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虽然哥哥和嫂嫂两人经常忙的见不着人影,但只要回家,都会给家里做一大桌的菜。

    嫂子那双手,除了拿手术刀和各种瓶瓶罐罐,还会做一些让他们赞不绝口的美食。

    而大哥,每次嫂嫂做饭,他都会在一旁打杂。即使做的不好,嫂嫂却从来不会嫌弃。

    曾经......多幸福啊!

    她再也吃不到嫂嫂做的饭菜了,再也见不到大哥那谦逊温柔的笑。

    想到这些,站在门边的邢妙兰渐渐红了眼眶,见没人注意,抬手擦掉流出眼眶的泪水。

    而这一切,恰巧被刚偏头的邢立岩看见。

    邢立岩垂眸,眼里全是奇形怪状的胡萝卜。

    他对父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但脑海里依旧会闪现出男人温和的笑,还有女人一脸温柔的看着他。

    一开始他还会做梦,梦见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但久而久之,那些曾经觉得记忆深刻的东西,早已模糊不清。

    他知道邢妙兰有解不开的心结,邢妙兰也亲口告诉过他。

    当初邢立岩的父母在出事当晚回过家,结果却因为邢妙兰与哥哥拌了几句嘴,惹得双方不欢而散。

    谁曾想,哥哥嫂嫂这一走,竟是天人永隔。

    当她赶往车祸现场时,被撞毁的车辆,血肉模糊的两个人,让她崩溃大哭。

    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竟害的哥哥嫂嫂双双丧命。

    所以邢妙兰一直在怪自己,觉得是自己害了哥哥嫂嫂。若是那晚她没有和哥哥吵架,或许他们也不会急着出走,也不会遭遇那场车祸。

    其实在邢立岩长大后,邢妙兰也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但在看到自己侄子那么依赖自己,信任自己的时候,她还是决定将一切都告诉他。

    可邢立岩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并且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

    也是那时候开始,邢妙兰全身心的投入到邢立岩的身上,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并决定不会嫁人。

    所以对于邢立岩的动作举动,言行举止,邢妙兰都十分了解。可此时自己侄子手举着炒菜的铲子,一边看菜谱一边学习的样子属实让她觉得惊讶。

    “小岩,怎么想起来要学做菜了?”邢妙兰奇怪的问道。

    邢立岩想也没想就回道:“口味变了。”

    一旁的胡叔一听,有些暗自伤神,少爷这是吃腻了他做的饭菜吗?

    邢妙兰没多想,直接说道:“那让老胡换个口味,他会的挺多的。”

    “对对对,少爷,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告诉我,什么类型的我都会。”胡叔急忙表态,那急切的模样就像邢立岩在抢他的饭碗。

    邢立岩闻言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胡叔,随即摇头:“你做不出那个味道。”

    胡叔:“......”

    少爷这是嫌弃我了吗?一定是的!以前少爷从来不会说我做的不好吃,每次吃饭都会吃两碗。

    可最近少爷回家后他发现少爷胃口变小了,而且吃的菜全是一些清淡的。

    能吃一些清淡的自然是好事,毕竟他都没听少爷说过胃不舒服的事。

    可每次吃的时候,他都看见少爷吃了口就皱一下眉,就像在吃什么难吃的东西。

    他还以为少爷最近胃口不佳,所以没放在心上。可此时听少爷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嫌弃他做的已经不好吃了吗!

    邢妙兰站在一旁,见胡叔那一脸难过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安慰:“老胡,兴许是小岩这段时间胃口不好,想吃些自己做的食物,你别多想。”

    胡叔一听,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

    “恩,我想试试自己做的。”邢立岩淡淡附和道,话音刚落,厨房角落传来异响。

    “什么......”胡叔话还没说完,角落里的异响变成的爆炸声。

    “呲——嘭!”一声巨响,从放厨房电器的地方传来。

    邢妙兰和胡叔被这一声巨响吓的身形一抖,惊呼出声。

    看着已经破烂不堪的微波炉,还有那些被波及到的电器,邢立岩紧锁眉头。

    “这...这...这微波炉炸了!”胡叔惊恐的看着还升起热气的一堆残渣。

    幸亏厨房够大,要不然他们三人肯定会被飞溅的那些碎片伤到。

    “这怎么回事?老胡,难道这微波炉质量不好吗?”邢妙兰轻抚心口,她属实被吓得够呛。

    “这...我买的都是大牌子,而且是我们邢氏的产品。”胡叔惊疑未定,语气发颤。

    一旁还举着铲子的邢立岩,深深的看了一眼角落里已经看不出形状的一团铁疙瘩。

    “我的手机。”邢立岩的突然出声,惹得邢妙兰与胡叔一脸疑惑。

    “少爷,什么手机?”

    “我的手机刚刚忘在微波炉里了。”声音平淡,好像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刚才他放了一碗水进去,想着一会儿烧汤的时候可以用。因为菜谱上说了需要热水。

    因为突然来了工作消息,他就将手机拿出来处理了公事。

    可能是放碗的时候顺带把手机放进去了吧。

    “什么?!!!”邢妙兰与胡叔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邢立岩没有多解释,只是皱眉看了眼那团铁疙瘩。

    得让他们快点送一个手机过来,要不然陆枋会联系不上他。

    邢立岩的平静让邢妙兰与胡叔忍不住想揍他。

    这是人干的事吗?刚刚经历了一场小爆炸的他们,属实有些无语。

    胡叔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邢立岩,无奈道:“少爷,您以后别来厨房了,行吗?”语气里带着恳求。

    邢妙兰在一边也是点头,她可不想再经历这么一次惊心动魄。

    邢立岩冷着一张脸,既不答应,又不拒绝。

    不等胡叔和邢妙兰等到回答,他转身就走。

    “诶,诶,少爷!”胡叔高喊一声,已经大步走出去的邢立岩没应声,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二小姐,这少爷怎么了?难道是生我气了?”胡叔忐忑的问道。

    邢妙兰将视线从门外收回来,温柔的笑道:“小岩兴许是有事,老胡,午饭还是交给你了。先让人来把这些处理了。”

    邢妙兰指了指流理台上和地上的一片狼藉,笑着离开了厨房。

    胡叔看着厨房里的一切,有些欲哭无泪。

    以后坚决不能让少爷进厨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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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1654/ 第一时间欣赏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最新章节! 作者:手有余温所写的《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为转载作品,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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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介绍:
邢立岩没想到,自己只是散个心,竟然能捡到一个满身恶臭的疯女人。
陆枋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捡个鞋,竟然能滚到满是垃圾的臭水沟里。
数月后,帝都邢家突传喜讯,那连狗都不喜欢的男人,竟然娶了个家世清贫的女人,还是个二婚。
那些觊觎邢立岩的女人,都在等着看那女人嫁入豪门后如何被扫地出门。
可谁知,那女人从举止相貌而言,甩了她们一大截。
婚后第二天,邢立岩接受媒体的采访。
“邢总,请问你为何会娶那个女人,她除了长得漂亮,别的一无是处。”一女记者高举着话筒,尖酸刻薄的问道。
“比你漂亮就好。”邢立岩看都懒得看那女记者一眼。
“......”
“邢总,据说尊夫人家境比之邢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你认为感情不需要门当户对吗?”
“我又不是孙悟空。”看看手上的腕表,邢立岩双眉紧蹙。
“都回去等着法院的传票,别在这里耽误我回去洗衣服。”话落,脚步急切的离开了记者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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