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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全文阅读

作者:手有余温     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txt下载     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M洲出事

    邢立岩扔下家里的烂摊子,走的心安理得。

    本想直接去公司,却鬼使神差的将车开往了郊区。

    北郊是邢氏一直想开发的地方,那里地势算不上多好,但胜在视野开阔,也没有太多污染源。

    大多是一些小商贩小店铺,并没有算得上标志性的建筑与商业。

    当初邢氏花尽心思,也没有办法让北郊的居民同意搬离。

    而邢立岩对于北郊的开发,势在必得。

    抵达北郊后,邢立岩打算四处看看。

    北郊地势不大,除了几栋林立在两边的自建民楼,别的全是矮小的建筑,用于商户与那些老年人休闲的场所。

    大小不一的巷子穿插在民楼间,一眼能望到头。

    “诶,老马,这里再来一盘回锅肉!”高喊声响起,邢立岩侧目。

    邢立岩看过去,是一间小餐馆,但人满为患,小店外都支了两张桌子。

    这种地方,一般做的都是熟人的生意,来来往往就那么些人。

    马为民笑着端出一盘菜,放在小店外的一张桌子上。

    一转头,就看到站在一旁的邢立岩。

    邢立岩气质出众,长相俊美卓然,那一身高定西装,还有腕间的手表,都彰显着他的不凡。

    马为民被惊了一下,因为他们这个小地方,可没来过这样的人。

    “先生,你要吃饭吗?”马为民笑着道,客气又礼貌的问道。

    邢立岩皱眉,看了眼环境并不算太好的小餐馆,礼貌的拒绝:“谢谢,不用。”然后颔首,转身离开。

    马为民看着奇怪的男人,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就被食客的吆喝声吸引,快速的回了店里。

    邢立岩走向停在一边的车,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进到那家小店,邢立岩露出一抹沉思。手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叮——”一旁的手机响起,邢立岩看了一眼——邢聿。

    “说”接起,声音冷漠。

    “老大,我们M洲的货被人给截了。”邢聿言简意赅,直接说道。

    邢立岩眼底浮现一抹不耐,精致的眉眼紧蹙。

    “邢肆呢?”

    “二哥重伤,现在在医院抢救,生死不明。”邢聿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语气里是难掩的悲痛。

    “我马上过来!”邢立岩挂掉电话,方向盘一打,猛的掉了个头。

    身在M洲的邢聿收起电话,看着正显示手术进行中手术室,一个一米九的汉子,就那么红了眼眶。

    邢立岩吩咐邢烈安排好出行后,直奔机场。

    到达M洲时,已经是半夜一点。

    邢聿已经等在出口,接过邢立岩手里的行李,带着他走向停车场。

    上车后,邢立岩才开口问道:“说说事情经过。”

    邢聿坐到副驾驶,转身面向邢立岩说道:“昨天一早,二哥本来把交货的任务交给了我,可在半路上就遇见了一些意外。二哥觉得事情有蹊跷,就决定这批货他亲自运送。可到达目的地后,我们不仅没见到在仓库等着的邢至,仓库内的所有货物都被洗劫的一干二净。二哥让我们将货物原封不动的运回去,可还没来得及回去,就被一批人给拦住了。他们人多势众,即使我们再如何阻拦,也没保住那批货。二哥为了救我,被对方一枪打到了头。”邢聿低头,不敢让邢立岩看见他红了的眼眶。

    邢立岩拿出一根烟,深吸一口:“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那伙人很嚣张,直接说他们是冥流的。”

    邢立岩一听,那拿烟的手一顿。

    冥流,曾经风光无限的暗杀组织。里面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以一敌百。

    冥流之所以让所有人忌惮,主要是因为这个组织里的杀手,全是一些穷凶极恶之人,不是一些死刑犯,就是有心理疾病的变态。

    冥流什么事都做,什么人都敢杀,所以一度让政府和其他势力不敢小觑。

    可就在一年前,冥流突然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不管别人如何寻找,也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一年前邢立岩也派人暗中调查过冥流背后的人,可无果。

    隐藏的太好,即使是他也没办法查到。

    只是传闻中,冥流背后的人,是整个组织的第一杀手,男女不知,年龄不知,就连冥流内部,也只有那几个高层管理人员知道。

    冥流的第一杀手,幽冥。只有他想杀的,没有他杀不了的。

    整个M洲,除了那割据一方的大势力,地下组织被冥流包揽的一干二净。

    可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忌惮的杀人组织,竟然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而这一次,邢立岩听到邢聿说对方是冥流的人,他心里是有怀疑的。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和冥流井水不犯河水,利益与人际关系也并没有接触。

    冥流曾经只在暗处,断不会这么高调的站在明面上惹怒他们。

    事有蹊跷。

    “你再给我仔细的调查一下,那批人从哪里来,为什么会针对我们。记住,必须你亲自调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邢立岩脸色愈发的沉,眼带寒光。

    “老大,你怀疑我们有内鬼吗?”

    “不是怀疑,而是一定有。你们精密部署,却还是掉进了对方设好的坑里。能让邢肆都没发觉的计划,也只有内部出了问题,才能瞒天过海。”邢立岩下颌紧绷,有些面无表情,但那双眼睛里的怒火怎么也没办法掩饰住。

    “知道我们这次部署的人就那么几个,若是调查起来,应该很快就有答案。”

    邢立岩看着车窗外,揉揉眉心,冷声说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们下套的人,怎么可能漏出马脚。”

    邢聿闻言,皱眉:“老大,这次是我们疏忽了。”

    “等这件事结束,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统统去刑堂领罚,然后去总部呆半年。”邢立岩向来赏罚分明,这次的事情让炎盟损失严重,人员伤亡也很大,所以作为决策人,他必须严惩参与这次任务的所有人。

    “是,老大!”邢聿没有异议。

    “老大,那二哥那边......”邢聿有些犹豫,邢肆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他不能不管不顾。

    邢立岩沉吟片刻,抬头说道:“那边我知道安排。”

    邢聿知道老大不会让二哥有事,所以他心里也稍稍放下心来。

    希望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若真是他们几人中的一人设的套,他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第四十七章 沈氏面临危机

    沈家最近的生活处在水生火热之中,公司股份市值一落千丈,估计送人也不会有人愿意接手。

    沈维国虽然在医院,但公司的事情他每天都会处理。看着一天天降下来的股票,沈维国第一次感觉到了事情的怪异。

    这段时间陆枋和他的家人就像人间蒸发,尽管他派人去打听,也没有什么踪迹。

    本以为随着陆枋的失踪,沈家就可以喘口气,但事情往往背道而驰。

    这日,沈尔凯和沈维国康复出院,可回家后等待他们的不是一桌丰盛的菜肴,而是法院的传票。

    “爸,这是怎么一回事?”沈尔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张法院的传票,被告人沈维国,原告方或。

    这个方或他知道,一个小电子公司的程序员,曾今到他们沈氏拉过投资,但最后被沈维国拒绝。

    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沈尔凯从来不会放在眼里。但之所以能让他记住,是因为方或到公司闹过一次,最后被保安打了一顿才消停。

    在他看来,这种被打一顿就焉了的人,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

    所以现在看到被告人是方或,他属实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这小子突然冒出来,难道是想敲诈他们一笔吗?

    沈尔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身边的沈维国渐渐难看的脸色。

    沈维国看着上面的内容,当看到方或的名字时,眼里闪过一丝阴翳。

    别人或许不知道方或为什么将他告了,但是作为当事人,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初沈氏的技术还不像如今这般成熟,很多同类型的公司将他们打压的喘不过气。公司高层想尽了办法,招揽了无数的人才,但依旧无力回天。

    沈维国一度以为沈氏会败在他手上,可就在他准备放弃时,老天将希望送到了他面前。

    一个刚出校园的年轻人,拿着一份详细的项目到他们公司拉投资。本来他打算直接拒绝的,可无意中听秘书说那个项目有些奇特。沈维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看了看那份详细的资料,谁知这一看,就让他呆住了。

    那份资料上所记录的,全是他们沈氏现在迫切需要的。

    沈维国看着面前胆小的年轻人,心里动了心思。

    这样的人才确实适合他们公司,但是他若将这份资料占为己有,眼前的人留在公司一定是一个祸患。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份资料的价值,自然不可能轻易错过。

    而沈维国是什么人,他既不想留颗炸弹在身边,也不可能将钱投资在一个刚出社会的愣头青身上。所以,他以要和公司高层商量为由,拿到了那份资料,还让方或回家等待。

    方或毫无疑问的回了家,他丝毫没想过那份资料是他唯一的记录资料。

    方或在家左等右等,都没有任何音讯。同学们旁击敲侧的打听到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可能是被骗了。可方或不信,他觉得像沈氏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欺骗他这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可事与愿违,当方或满怀期待的到沈氏找沈维国时,却被保安拦在了门外。不管他怎么解释,保安就是不放他进去,还将他赶走。

    那个时候方或才反应过来同学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被骗了。

    他没想到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这么大的公司。

    沈氏楼下大闹,结果被几名保安带到保安室一顿毒打。方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根本斗不过沈氏,他若是告诉别人沈氏强占了他的技术,肯定别人会觉得他疯了。

    所以事情过去几年,方或一直隐忍,有沈氏的地方,他就躲开,因为他知道依照沈维国的性子,若是知道他还在乌渺市,肯定不会放过他。

    所以,方或与沈氏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若不是这次突然收到法院的传票,沈维国几乎都快忘了方或这个人。

    “我出去处理点事情。”沈维国拿起法院的传票,杵着拐杖就往外走。

    沈尔凯有些疑惑,他总觉得父亲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走吧,我让陈妈给你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周素琴现在一门心思在儿子身上,公司的事情她向来是不会插手的,也没有她插手的地步。

    沈尔凯收起疑惑,跟着周素琴进了屋。

    沈维国慌慌张张的赶到公司,公司一众高层全部等在了会议室。

    “沈董,你这么着急的叫我们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何总疑惑的问道,其他几位高层也看着沈维国。

    “那小子把我告了!”沈维国把那张法院传票仍在桌上,让何总他们看。

    何总本来看到方或的名字还有些疑惑,可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那不是......

    “这小子!谁给他的勇气敢这么做!”

    当初的那件事他们这些人都知道,毕竟是大事。之后方或被保安打的半死,他们也是知道的。

    但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件小事。

    谁也没有想到,那样一个懦弱无能的人,竟敢把沈维国给告了,连法院的传票都到了家里!

    “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这么几年那小子就像消失了一般,这突然冒出来,指不定是憋着什么大招。”沈维国分析道。

    “董事长,会不会和之前公司电脑被黑有关系?”一高层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维国一听,眼里也闪过一抹怀疑。

    这个怀疑也不无道理,方或是计算机专业,当初那些软件全是他一个人做的,想来若是黑个电脑,应该也是易如反掌。

    其实沈维国担心的不是方或,而是整件事情是他一个人做的,还是背后有什么人出谋划策。

    若是和别人一起策划的,那事情就有些无法掌控。

    他们收拾的了一个方或,却不敢冒险。

    “派人去查查方或现在的情况,想办法联系到他。”沈维国现在心里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感觉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沈氏面临的问题不止方或,还有来自暗处的神秘人。若是沈氏的股份持续下跌,而他们找不到别的投资人,那他们只能宣告破产。

    所以...既要解决那个小子的事情,也要找到陆枋,必须在那人来之前,找到陆枋!

第四十八章 炎盟内鬼

    帝都,邢氏大厦。

    邢烈处理着繁杂的公事,面前的文件已经堆成了小山一般的高度。

    “特助,这是乌渺市让人传过来的资料。”秘书将一个文件夹放到邢烈面前。

    邢烈看着又多出来的文件,有些头疼。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都可以谋朝篡位了!

    这boss到底在乌渺市都做了些什么,怎么这么多问题。

    翻看着手里的文件,越看下去,邢烈就觉得愈发熟悉。

    这沈氏...好像是boss之前提过的那个。

    就这么一个名字都叫不上的小家族,没想到还能蹦跶这么久。

    这乌渺市的那群人都是饭桶吗?这么久了都还没处理好!

    “你给那边回个电话,让他们别那么蠢,几分钟就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拖这么久。”邢烈颇有些嫌弃的将文件丢到一边。

    秘书点头应到,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邢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M洲那边还没有音信,看来事情有些棘手。

    此时M洲,炎盟总部。

    邢立岩坐在刑堂的主位上,沉着一张脸看着站在大堂里的两人。

    “邢聿,东西拿上来。”声音清冷,带着威严。

    邢聿闻言,起身走向邢立岩,将一个手机,一张纸放到了他的面前。

    而大堂里的另一人在看到那个手机时,脸色骤变,瞬间变得苍白,但很快就隐了下去。

    “是要我用刑,还是自己交代?”邢立岩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问道。

    站在堂中的人一愣,面色无常的问道:“老大,你在说什么?”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邢立岩嗤笑一声,啪的一声,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

    那人见手机被摔坏,有些暗自窃喜,但脸色如常。

    邢立岩也不再说话,反而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人。

    被盯得有些发毛,那人低下头,故意不看邢立岩。

    站在一旁的邢聿有些失望的看着那人:“邢洛。”

    被邢聿称呼邢洛的男人,正是站在大堂中的另外一人。

    邢洛稳住神色,状若无事的问道:“怎么了?”

    “邢洛,我们是兄弟吗?”邢聿抿了抿唇,犹豫着问道。

    邢洛有些失神,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当...当然!”

    “呵,好一个兄弟!邢洛!我们炎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需要你这么恩将仇报!死的那些都是我们的兄弟啊!”邢聿一下站起身,指着邢洛大声吼道。

    邢洛面色一僵,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惊恐。眼神落到一旁没出声的邢立岩身上,见他毫无反应,随后头低下,再抬头时脸上一片阴沉。

    “邢聿你TM的在胡说八道什么!你TM有病吧!”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像邢聿在污蔑他。

    邢聿见他这个模样,看向邢洛的眼神愈发失望。

    毕竟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一开始还抱着希望,希望他是逼不得已。可一切事实摆在眼前,让他连给邢洛想借口的办法也没有。

    炎盟这次损失惨重,不单单只是那些价值数亿的货物,最重要的,就是折在对方手里的那几条命。

    炎盟的选拔向来严酷,能成为炎盟的一员,那和炎盟其他人的关系也会很好。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炎盟里谁出事,谁受伤,都是大事。

    可这一次,炎盟那些人不是被外人害,而是被自己所谓的兄弟在背后捅了一刀!

    邢聿想到这,气的红了眼眶。

    邢立岩坐在高位,眼神看向邢洛时,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邢洛此时有些坐立不安,邢立岩与邢聿的目光,再加上此时邢聿那副笃定的模样,无一不在说他们已经知道了。

    “老大,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炎盟的事情!你不能不相信我啊!”邢洛还想辩解。

    “邢洛,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几岁?”邢立岩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邢洛一怔,眼神躲闪,有些不自在的回答道:“15岁。”

    “那你今年几岁?”邢立岩突然轻笑一声,语气散漫。

    “二...二十五......”

    邢立岩眉眼微挑:“你在炎盟刚好十年。”缓缓起身“这十年里,我邢立岩可有亏待过你?”

    本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邢洛却觉得如芒在背,整个身体开始颤抖。

    “老...老大,我没做......”邢洛还想说什么,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是炎盟刑堂的堂主,邢法。

    邢洛看着慢慢走进大堂的刑法,脑子里嗡嗡作响。

    “老大,给。”刑法将一个包装完好的纸盒放到邢立岩面前,然后在他面前打开,里面露出一个黑色的手机,和刚才邢立岩摔坏的那个一模一样。

    邢立岩修长的手伸进盒子里,拿出手机。

    当熟悉的手机再次出现在面前,邢洛顿时觉得如坠冰窖,全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眼前的一切,无一不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早该想到,在邢立岩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应该早就了解他的性子。他断不会是那种冲动的人。

    摔手机只是一个幌子,为了让他露出破绽。而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早就被邢立岩看穿了一切。

    “是我做的又如何!邢立岩,我跟了你那么多年!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不是我!你最信任的也不是我!你敢说你对待邢聿他们和对待我一样吗?!”邢洛突然指着邢立岩大吼道,神色狰狞可怖。

    邢聿在一边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双眼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愤恨的邢洛。

    “邢洛,给老大道歉!”邢聿沉着一张脸,语气严肃的说道。

    “我凭什么道歉!他邢立岩难道对得起我为他出生入死吗?”邢洛此时理智全无。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堂。

    邢洛捂着生疼的脸,有些怔怔的看着还举着手的邢聿。

    而此时邢聿的右手,已经拿出了一把手枪,用力的握紧。

    “邢聿你TM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了你!”邢洛气急败坏的想打回去,却被站在一旁的刑法一把抓住。

    “刑法你给老子放手!老子非杀了这个王八蛋!”邢洛挣扎着想挣脱,却被刑法死死的禁锢住。

    邢立岩站在前方,看着这出闹剧,有些烦躁。

    “带下去,把他知道的都给我问出来,不准手下留情!”扔下一句话,邢立岩面无表情的越过几人,直接走出刑堂。

    “呵,要杀要剐随便!”邢洛无所谓的笑道,任凭刑堂的人将他带了下去。

    邢聿看着邢洛被人带走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第四十九章 我不死,就不是大事

    天气已经渐渐回暖,大街小巷的叫卖声比往日要多了些。

    陆枋在马为民夫妇的小店已经待了一个多月,和周围的居民还算熟识,只是那张脸上依旧鲜少能见到笑容。

    “诶,老马,你说要是这片儿拆了,你家能分多少钱?”还不是饭点,一群人围坐在马为民的小店里。

    马为民闻言,忍不住叹口气:“唉,咱们就别想着分多少钱了,只要能让我继续炒菜,怎么都行。”说完,一脸的无奈。

    若是北郊开发,那他们这些原住民肯定需要搬离。他们这些人在这片儿少说也住了几十年,更不用说那些高龄的老人。

    一下子需要离开住了那么久的地方,谁心里都会觉得难受。

    可时代在进步,他们这些墨守成规的人也需要,否则就会被社会淘汰。

    “我说你,难道拿着一大笔钱就不打算出去好好玩玩?劳碌命呀你!”一人笑骂道。

    “是是是,我就是个劳碌命。”马为民也不恼,笑着应道。

    一群人就在那儿热热闹闹的讨论着,陆枋一个人坐在墙角的椅子上,腿翘着,一下一下的晃荡着。

    “丫头,吃块西瓜。”舒心走上前,将一块刚切好的西瓜递给陆枋,满脸笑意。

    陆枋起身,接过:“谢谢舒姨。”礼貌又疏离。

    舒心见她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似乎已经习惯,笑着道:“这北郊不比外边儿,没那么多勾心斗角。但是丫头,你真不想出去走走?”说完,一脸好奇的看着陆枋。

    陆枋咬了一口西瓜,丝丝凉意充斥着口腔,还有一股甜腻的味道——好甜。

    “不想去。”语气波澜不惊。

    “丫头,你...”

    “舒姨,我接个电话。”舒心还想说什么,却被陆枋突然打断。

    陆枋将没吃完的西瓜放在一旁的盘子里,然后走向别处。

    看着陆枋离开的背影,舒心总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看错了。

    为什么她刚才会觉得陆枋的脸色有些阴沉......

    而且她也没见陆枋手里拿着手机,不说现在没看见,就是在她家这一个多月,就没见过陆枋有用过什么手机之类的东西。

    她还和马为民说过,觉得陆枋安静的有些诡异,她那个年岁的姑娘,谁不是整天打扮的光鲜亮丽,手机从不离手。

    可陆枋不止穿着朴素,为人处世比她这个四五十岁的妇女还要老练。有时候闲时还会和那些大爷大妈一起下围棋。

    言行举止,完全不像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舒心一脸狐疑的看着陆枋离开的方向。

    陆枋走到僻静的角落,拿出衣服荷包里的手机,纯黑色,其貌不扬。

    电话上并没有显示有什么电话接入,但陆枋的手指飞快的在那一片黑的手机屏幕上敲打,片刻后,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说。”声音快而冷。

    “头儿,玩够了吗?”电话那头,响起一道戏谑的女声,就像对陆枋的不耐烦毫无所觉。

    陆枋那张平静无波的脸,顿时变得阴气沉沉,有些烦躁。

    “两年,还早。”陆枋掏出荷包里的烟,动作熟练且帅气的将一支烟轻轻一抛,落到嘴里,然后拿出一个老式打火机。

    烟含在嘴里,深吸一口。随后缭缭白雾升起,让陆枋那张小脸看起来有些模糊。

    “诶,头儿,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啊。当初是你说组织里太闲,想出去玩玩。可你也答应好的,若是组织里有什么大事,你一定会回来。”女人有些急的提醒道。

    “我还没死。”言下之意,我还没死,就不算大事。

    “可是有人打着我们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女人急哄哄的说道。

    陆枋闻言,夹着烟的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

    状若无事的弯下腰将烟捡了起来,吹了吹烟嘴,继续抽起来。

    “骗了多少?”尽管陆枋此时看起来平静无波,可她的心里已经将对方的祖宗都给刨起来骂了个遍。

    电话对面的女人停顿数秒,然后说道:“借着我们的名义,在外抢劫别人的货物,让对方损失惨重。”

    陆枋一听,那是小事,只要没让他们损失什么就行。

    “这么点小事你需要找我?想死吗?”陆枋语气清淡2,但女人很明显的听出了怒意。

    “不是,头儿,你知道他们得罪的是谁吗?”

    “谁?”陆枋毫不在意的问道。

    “炎盟。”

    陆枋:“......”

    她现在有句MMP,不知道当不当讲!

    “谁TM这么不知死活啊?!”陆枋觉得自己已经快心脏病突发。

    “裴言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从F洲那边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势力,算不上多厉害。但应该是背后有什么人,否则不可能这么有恃无恐的得罪M洲的两个大势力。”

    陆枋蹙眉想了想,她这一年里,要多乖有多乖,除了那一家子没眼看的沈家人,她好像也没得罪谁。

    难道......那个神秘人......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若对方已经知晓她脱离了沈家,没道理坐以待毙。会不会...自己的底细被扒了个底朝天!

    卧槽!想想就刺激!

    “炎盟那边现在什么态度?依照炎盟的性子,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对方算计吧?”对于这一点,陆枋有些疑问。

    虽然她没和炎盟交过手,但炎盟的当家人可不是吃素的。

    当年他们想在M洲有一席之地,对于炎盟可谓是慎之又慎。

    若说别的势力对于他们冥流或许有些畏惧,但别人都不知道,冥流真正从头到尾都没招惹过的,就是炎盟。

    炎盟是整个M洲的噩梦,应该说他们的当家人曾经是整个M洲势力的噩梦。

    至于现在......低调了很多。

    能被人算计,可见早已不复当年盛况。可陆枋依旧觉得不能小觑。

    “头儿,说起这个可就有意思了。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调查炎盟调查到的那些高层吧?就那个邢洛,是他里应外合,才让那批人有恃无恐的劫了炎盟的货,并且害死了几个人。”电话那头的女人轻笑出声。

    陆枋眉眼一松,态度稍稍温和了些:“该怎么办怎么办,别来打扰我。说好两年就两年。记住,别TM来找我,来了我也不认识你。”有些奶凶奶凶的,直接掐掉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人看着传来忙音的电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无情!!!

第五十章 闹事

    陆枋挂掉电话,将黑疙瘩揣回兜里,动作散漫的往回走。走回小餐馆时,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舒心看到她回来,那张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本想问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说到底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若是陆枋哪一日决定去往别处,兴许以后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舒姨,怎么了?”陆枋见舒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轻声问道,只不过语气还是冷冰冰的。

    舒心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笑:“没事,走吧,该有人来吃饭了。”

    陆枋闻言,将衬衣袖子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面有根黑色的发圈,衬的她的手腕更加白皙。

    动作熟练的将头发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耳边,让耳垂上的一抹红色看起来有些若隐若现。

    每次快到饭点,居民楼附近的邻居们都会到小餐馆吃饭,要么是图方便,要么是为了喝口小酒。

    可这眼看就要到饭点了,还不见人影,就连刚才坐在门口唠嗑的那群人也不见了踪影。

    马为民望了眼餐馆外,有些疑惑的嘟囔:“今天这些人都搁家里边儿吃了?”

    舒心在从厨房里走出来,扔了张抹布到他手上,没好气的说道:“快擦,偷什么懒!”

    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们这是暴力执法!我们可以告你们的!”声音有些杂,吵闹声太大,有些听不清。

    “去你妈的!”

    “啊——!!!”一声尖叫,吵闹声愈发大。

    马为民放下手里的抹布,有些好奇的在门口望了望。

    “这王三又惹事了?”下意识的,马为民就想到了三天两头打架的王三。

    舒心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笑骂道:“好奇害死猫,快过来干活,别想着偷懒。”

    一旁的陆枋却在那些吵闹声中皱起了眉头,若说马为民夫妇没听清,那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应该是之前他们说过的开发商,只是不知道那伙人是开发商那边派来的,还是一些私下闹事的人。

    “老马,老马,你们快把门关上!”就在马为民准备转过身时,迎面跑来一个人,惊慌的吼道。

    马为民定眼一看,是隔壁的邻居,老张。

    “老张,怎么回事?”马为民上前,疑惑的问道。

    老张喘着粗气,手搭在马为民的肩膀上,等缓过来了才急急地说道:“快,那开发商和镇长都打起来了,现在他们要把所有的商户给封了,强制性让我们搬离。”

    马为民和舒心两人眉头同时一皱,舒心问道:“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王三,带着那群人来,说我们都决定好了,同意拆迁。”

    “这个王三!肯定就图那点钱!”马为民气恼,对于王三的做法颇为不满。

    王三平时在北郊是好吃懒做,什么也不干。整体除了睡,就是到处瞎溜达。但就这么一个其貌不扬,啥也没有的流氓地痞,却让北郊很多姑娘遭了殃。

    “那怎么和镇长打起来了?”舒心不解的问道。

    “镇长本来就不同意开发商的赔偿金额与条件,王三带着人这么一来,镇长肯定气的不行,就说了两句。结果那帮人二话不说就开打,镇长头都被打破了!”老张一脸义愤填膺。

    马为民听到这,已然没有了耐心,解下身上的围裙,就准备往外走:“这帮王八羔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围裙一扔,马为民脸上顿时蕴含着愤怒,哪还有刚才温吞憨厚的模样。

    也不怪连马为民这样老实的人都被逼急了,主要是那开发商派下来的人里,全是一些地痞流氓。只要来北郊一次,不是吃霸王餐,就是调戏谁家媳妇或着姑娘。惹得周围住的居民苦不堪言,可又不能为了这些事就答应他们的霸王条款。

    说的好听些是开发,其实就是他们这片被有钱人给看中,人家随便扔两个子就把他们打发了。

    那些下来和他们协商赔偿的工作人员,鼻孔朝天,要多高傲有多高傲,将赔偿款压的很低。

    但那些钱对于他们这些一直住在北郊的人而言,也算是一笔巨款。但若是和帝都那些有钱人比,肯定是不够看的。

    像马为民他们这种地地道道农民出生的老实人,从生下来就一直在北郊住着,因为经济的发展,才选择了开个小餐馆,不回去种地。

    虽然北郊住的都不是一些有钱人,但基本的生活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平时打打小牌,聚在一起胡吃海喝也是有的。

    当初一开始北郊的很多人就不同意开发,镇长因为开发商的霸王条款还去上级部门闹过,但无果。

    官官相护的年代,不管告到哪儿也没用。

    曾经有一次马为民去阻拦那些人,结果被打的住院。那伙人看闹出了事,也消停了一段时间。可马为民和他们之间的仇算是结下了,这一次来,肯定会先拿他开刀。

    就陆枋来的这一个多月,他们也没来闹过。这突然之间又来,马为民肯定气愤。

    当初那些人打他可是毫不留情!

    “老马,你别去,你本来就和那伙人有仇,现在去不是羊入虎口吗,你把门给关上,不管他们怎么敲也别开门。到时候我们就说你们不在家。”老张一把拉住马为民,不准他去。

    马为民性子犟起来可是谁也拉不住的,什么也不听,就是要往外走。

    舒心在一旁让他去又害怕出事,不让他去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马叔,我去。”就在马为民和老张还在拉扯时,一旁久未出声的陆枋突然开口说道。

    “丫头,你去干嘛?”马为民惊讶的问道。

    陆枋脱掉身上的围裙,动作随意的扔在一边。表情冷淡,语气平静的说道:“放心。”

    马为民被陆枋气的有些想笑:“丫头,大人的事你少掺和,好好在店里边儿待着,万一来客了谁招待。”

    “你留下。”不容拒绝的三个字,让门口站着的三人有些呆愣。

    这姑娘哪儿来的勇气?

    陆枋不想多说废话,越过他们,直接往闹声的方向走去。

    明明刚刚还在三人旁边站着的人,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陆枋的身影已经有些远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马为民直接像陆枋离开的方向跑过去,老张看着完全不听劝的人,无奈的跟在他身后。

    舒心担忧的眼神落在走远的几人身上。

    希望没事......

第五十一章 陆枋出手

    镇长被人扶着,头上已经鲜血淋淋,捂住伤口的毛巾一片血红。

    镇上的居民男的拿着一些棍子,女的站在一旁护住小孩。

    而他们对面,除了王三,还有十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青年男人。有的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但脸上尽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个老不死的!信不信老子一脚踹死你!”站在王三身边的男人,一脸恶相的看着镇长,举起手就想打下去。

    王三在一旁见状,一把挡住,讨好的对着面前的男人笑了笑:“张哥,这人都打过了,咱就别再动手了。我们直接去就行,车开过去,把房子一拆,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王三指了指身后停着的几辆挖掘机。

    王三确实就是为了钱,可他也不想闹出人命。在北郊也算是生活了二三十年,所以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可他没有想过,他把这批人带到北郊,镇上的人就不可能待见他。

    虽然那群人即使不用王三带路,也能找到北郊,可性质不一样。王三带着他们到镇里,不止没劝阻,竟然还出些没良心的坏主意。这让整个北郊的人还怎么原谅他。

    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挡在镇长身前,不让那伙人靠近。

    “我告诉你们,我们整个北郊都不会同意的!”镇长虽然被打的到处是伤,但依旧沉着一张脸,语气笃定。

    领头的男人轻蔑一笑:“老不死的,你真当我们邢氏吃素的?我告诉你,就我们总裁,那可是整个帝都谁都不敢惹得存在,小心把他惹急了,一个子儿你们也别想得到。”嚣张跋扈的口吻,欠揍的表情。

    刚走到人群的陆枋,在听到邢氏这两个字时,脚步突然一顿。

    邢......应该不是他,她离开时他还在乌渺市。

    而且帝都势力复杂,她在冥流时也调查过国内的情况,邢家早已不复当年盛况,并不在他们冥流的敌对名单之内。

    巧合吧。

    收起疑惑,陆枋身形巧妙的绕到前方,小餐馆的常客看到她来,下意识的就把她挡住。

    “丫头,你来干嘛?快回去!”言辞虽然严厉,但能听出是担心她。

    “我去前边看看。”陆枋轻声答道,说完也不管阻拦她的妇人,直接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镇里的居民看到陆枋这么一个小姑娘来凑热闹,都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

    陆枋虽然不是他们北郊的人,但也来了一个多月。不说和他们关系多好,但至少没有什么得罪他们的地方。

    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陆枋,全都安静了下来。

    拆迁队和镇长几人剑拔弩张的气焰也因为突然出现的陆枋而偃旗息鼓。

    拆迁队的领头,叫张海,一身流里流气的穿着打扮,头发蓄的很长,有些挡住了他那张油腻肥胖的脸。

    那抖动的腿,再加上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妥妥的流氓二癞子。

    张海本来还在疑惑那些人怎么突然不出声了,结果转头一看,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时,双眼一亮,那张脸上顿时浮现出猥琐又恶心的笑。

    他身后的那些小弟看见自家老大的模样,都好奇的转头,当看到陆枋时,反应和张海如出一辙。

    “丫头,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镇长一见陆枋,激动的吼道。

    陆枋只是眉眼冷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转身离开的样子。

    镇长急的不行,这帮人什么德行,要是看着这么好看的小娃娃,肯定不会放过。

    一旁的张海可没注意这些,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面前的美人身上。

    虽然他经常跟着表叔胡吃海喝,见识的也广,可像面前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他可是只在电视里见过那些漂亮的女明星。

    不!那些明星都没她好看!

    “王三,这姑娘谁家的,我以前来怎么没见过?”张海那张油腻的脸上堆满了笑,眼神放在陆枋身上舍不得移开,小声问着一旁的王三,神色有些激动。

    王三被问的一滞,垂着眼偷偷打量了一下试图挡着陆枋的那些民众。

    他当初可是也打过陆枋的主意,结果怕得罪人,就收手了。

    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他有张哥罩着,还怕谁!

    “老子在问你话呢!”张哥没得到回答,有些不耐烦的吼道。想到美人还在一旁看着,就忍住了想踹王三一脚的冲动。

    王三靠近张海,凑到他耳边,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只见张海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虽然眼神还停留在陆枋的身上,但好像多了些什么。

    “你是马为民的侄女?”张海眯着眼,看着陆枋,眼里闪过算计。

    陆枋神色淡淡,不点头也不答话,眼神平静无波的看着张海。

    张海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若说一开始他对陆枋是爱慕,那现在,就是想毁了她。

    刚才王三说眼前的女人是马为民的侄女,他与马为民的仇,可不是用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他第一次来北郊,就被马为民坑了一次,本想让马为民受个教训。谁知下手太重,把马为民打进了医院。

    这种事情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扔点钱,随便找些人去恐吓恐吓,对方肯定就息事宁人。

    可马为民和那些人不同,他直接写了举报信,差点害他被邢氏查到。要不是因为他上面有人,现在指不定已经进了监狱。

    张海一直过的顺风顺水,搭上邢氏这条大船,那就更加春风得意。所以经常打着邢氏的旗号,在外面横行霸道。

    马为民闹的事有点大,事情平息后,他也被勒令不准再到北郊。

    毕竟北郊离帝都邢氏并不算多远,若被人真抓住了什么把柄,那谁也保不住他。

    可张海是个不信邪的,再加上北郊就是块肥肉,谁不想啃两口。

    所以这次本来是冲着来找马为民的麻烦的,至于拆迁,不过是个幌子。

    北郊的赔偿款还没谈拢,镇上的人都不愿意签字,除了王三。

    所以张海其实就是借着拆迁的名义,到北郊找马为民的麻烦。

    张海也没想到,马为民还没见到,却让他有了意外收获。

    眼前的小姑娘姿色绝佳,那让人盈盈一握的小腰......

    到时候她躺在自己身下,马为民跪下来求他,想想都兴奋!

    想到这,张海看陆枋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

    陆枋被对面男人的眼神看的有些恶心,动作缓而慢的将滑下来的衣袖卷了上去。

    围着的人都着急的看着陆枋,镇长也急的想上前拉陆枋,却因为伤的太重,没法上前。

    张海见陆枋那挽袖子的动作,有些疑惑,但在见到陆枋那白皙袖长的手腕时,顿时被吸引。

    这娘们!他要定了!

    想着想着,张海就抬起脚,慢慢走向陆枋。

    马为民正在这时候冲过人群,正准备阻止,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姑娘,你有男......”张海站在陆枋面前,脸上挂着自认为很帅的笑容,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黑影吓得戛然而止。

    “咚——”一声闷响,刚刚还站着的张海倒飞了一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惊呼声传来,围着的人群才回过神来。只见刚刚还嬉皮笑脸的张海,此时正在地上痛苦的扭动。

    发生的太快,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马为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这小姑娘...有点牛掰啊!!!

第五十二章 我和你们走

    张海被陆枋一脚踹倒,痛的他爬都爬不起来。

    他的那些小弟看见张海受伤,急忙去扶。

    “给老子把那个小贱人抓住!”张海瞪着一旁状若无事的陆枋,忍着痛,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虽然是趁他不备,可现在倒在地上的确实是他。

    他手底下那些人闻言,全都看向陆枋,拿着手里的棍子,直接往陆枋的方向冲过去。

    陆枋沉着脸,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马为民见陆枋似乎被吓到了,躲都不知道躲一下,急忙跑过去一把拉开陆枋。

    陆枋被拉开了,可马为民的头上却生生挨了一棍,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有些触目惊心。

    陆枋的神色一怔,那一棍她是能躲开的,而且看那混混打过来的时候,本来是没用多大力的。她没想到马为民会突然冲过来替她挡,那混混应该也是没想到,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量就大了些。

    说不感动是假的,陆枋眉眼低垂,潋住眼里的情绪。

    马为民看着无事的陆枋,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整个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陆枋一把接住马为民,一个用力,马为民就被她抱在了怀里。

    抱起马为民,走向身后的民众。

    “麻烦你们,把马叔送到医院。”陆枋眉眼淡淡,嗓音一贯的毫无感情。但周围的人知道,陆枋是在请求他们。

    其实不用陆枋说,他们也会把马为民送到医院。只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太突然,让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名壮汉走过去,将马为民从陆枋手里接过。沉甸甸的重量一上手,那壮汉就诧异的看了一眼陆枋。

    马为民的体型不算消瘦,起码有一百六七。可刚刚陆枋抱的模样,就像轻而易举。

    陆枋就像没感觉到他们异样的目光,转身,看着那群还举着棍子的小混混。

    那群小混混也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虽然老大受了伤,可还没见血。

    他们平时也不过是跟着张海做些敲诈勒索的勾当,上次马为民的那件事就让他们歇了一阵,不敢再出来。可今天本来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的,没想过要见血。

    刚才若不是马为民突然冲过来,或许那一棍子就被收了回去。

    “你...你...你别过来啊!”一名混混举着木棍,看着慢慢走近的陆枋,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

    眼前的女人年纪不大,可此时那双眼睛,有种骇人的压迫感。

    幽黑的眼眸,带着杀气,周身的气势,似乎想毁天灭地。

    “给老子抓住她!”张海被手下们扶到了车里,看着手下不敢上前,急哄哄的吼道。

    几个小混混将陆枋围住,想趁她不注意扑上去抓住她。

    “让他们回去,我和你们走。”就在那小混混以为陆枋会动手时,陆枋突然开口说道。

    那一刻压迫感消失,周围压抑的气氛也慢慢瓦解。

    就连车上的张海也是一愣,他知道自己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万一陆枋真有几下,那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输谁赢。

    站在陆枋面前的小混混突然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娘们,我还以为多厉害!”害的他差点尿裤子!

    “好,你不准耍心眼,让那些人都回去。”张海在车上有些兴奋,虽然胸口还是隐隐作痛,但抵不住美人的诱惑。

    镇长和北郊的民众见陆枋答应要跟着他们走,都急的不行。

    “丫头!你别去,我们不怕他们!”一位大妈高喊着,语态急切。

    陆枋转身,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走到镇长面前:“福伯,马叔就交给你们了,放心,我不会有事。”

    “丫头,那些人全是些坏到骨子里的,你这一去,可就......”镇长红了眼眶,他知道陆枋懂他的意思。

    陆枋嘴角一扯,露出一抹难得的微笑:“放心,会没事的。”伸手拍了拍镇长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那群混混。

    “走吧。”直接越过那群人,走向停在一旁的车。

    张海露出一抹奸笑,心脏跳的贼快,他就要得偿所愿了吗?越想越激动,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让陆枋坐到他身边。

    陆枋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张海被陆枋的这一波操作弄得有些恼怒,但想到都已经上了他的车了,还怕她跑了不成。

    王三还站在车外,从陆枋出现,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处于懵逼中。

    见车上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急忙问道:“张哥,我坐哪啊?”来的时候不多不少,走的时候多了一个陆枋,自然就没他的位置了。

    张海还沉浸在陆枋的身上,已经不想搭理王三,直接道:“你就留在这吧,有时间了到帝都找我。”说罢,直接让小弟将车开走了。

    几辆挖掘机也跟在小车后陆续开走。

    王三怔怔的看着已经走远的车辆,有些不敢转身。

    身后全是被他坑过的人,他现在回去,还有落脚之地吗......

    镇长一群人着急的看着已经没有影子的车辆,陆枋被那群人带走了,让他们怎么心安理得的回去待着。

    “二小子,你去把家里珍藏的那些酒全部拿出来,然后去帝都找你哥,让他托些关系,想办法找到陆丫头,把她带回来。”镇长的手颤抖着,眼里全是担忧。

    他们北郊的人极少到帝都,所以并不了解帝都的局势。但能让人打着旗号做坏事的,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企业。

    镇长的大儿子就在帝都工作,不过不算什么大企业。但毕竟是在商场混迹了那么多年,想来应该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马为民被送往了镇上的医院,医院条件有限,但好在送到医院不久就醒了过来,只是一些外伤看起来稍微严重些,别的没什么问题。

    “陆丫头呢?”马为民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陆枋的消息。

    舒心将他扶起来,连忙道:“丫头被他们带走了,福伯已经在想办法,会没事的。你现在不能激动,伤到了头,必须好好歇歇。”

    马为民有些激动的想起身,被舒心一把按住:“老马,你现在急也没用,福伯已经给少轩打了电话,让他在帝都想想办法。”

    马为民闻言,缓缓躺下。他是帮不上什么忙,可是陆枋是为了救他们才招惹上那些人的。

    “老婆,你现在去把我们家的存款全部取出来,交给福伯,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让少轩托人找关系,想办法救出陆丫头!”

    “好好好,你先歇着,我马上就去。”舒心没有异议,她知道陆枋被带走,完全就是因为他们。

    将马为民的被子盖好,舒心拿上手机就跑了出去。

    马为民看着舒心跑出去的身影,缓缓闭上双眼。

    希望那丫头没事......

第五十三章 一起上

    陆枋坐在副驾驶,车内除了她之外,还有张海和两个小弟。

    张海时不时的凑上前打量着陆枋,心里痒的不行。

    “美人,还没请教芳名。”张海搓着手,语态轻佻,略显油腻。

    陆枋没回答,一直盯着车窗外。

    张海自讨没趣,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在陆枋那里讨不到好,只能将火气发到了开车的小弟身上。

    “给老子开快点!”

    “好的老大。”司机忙不迭的点头,脚下将油门踩到了底。

    陆枋一言不发,就像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几个小时后,车辆停在一个小区的地下车库里。

    陆枋看了眼车外,灯光昏暗,只有寥寥几辆车停着。

    张海手脚极快的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将车门打开。

    “美人,到了。”

    陆枋面无表情的下了车,走在中间,跟着他们上了楼,站在房门口,陆枋迟迟不进去。

    “这是你们老巢?”陆枋往屋内瞟了一眼,眼里的嫌弃显而易见。

    屋内乱七八糟的一团,唯一能下脚的,估计就只有门口的鞋垫。

    张海被陆枋这话弄得一愣,反应过来她可能是嫌弃屋里又脏又乱。

    “快去收拾!”低声对身后的小弟说道,一边悄悄打量着陆枋的神色。

    见女人没有异议,他稍稍放下心来。

    虽然知道已经到了这里,就不用担心她能跑得掉,但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几个小弟手脚麻利的将屋内收拾的能下脚,陆枋才缓缓抬脚,进了屋。

    走到已经收拾干净的沙发旁,直接坐下。

    张海见陆枋这么温顺,没来由的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但眼见要煮熟的鸭子,哪有让她飞走的道理。

    “你们统统都给老子出去!”张海有些兴奋,直接挥手赶走另外几人。

    那几人正准备转身走,这时候陆枋开口了:“留下,一起上。”

    一句话,惊得张海和他的小弟们一愣,随后那几名小弟有些激动的看向陆枋。

    这姑娘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没想到玩的这么开!

    “美人...你喜欢这样玩?”张海微眯着眼,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

    “一次性解决,省时,省力。”

    几人一听,更加兴奋。

    张海还没玩过那么大的,虽然要和别人一起分享,但前所未有的刺激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兴奋。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蠢蠢欲动。

    张海最先反应过来,抬脚走向陆枋。其他几人见他动了,也纷纷一个个的走上前。

    刚伸手,还没摸到沾到陆枋的衣角,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张海忍痛起身。

    “你...你!”张海没想到又被陆枋一脚踹飞,而且不是答应的好好地,为什么突然变卦!

    其他几人也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我说了,一起上。”陆枋冷着脸,那双好看的眉眼有些不满的看着呆愣在一旁的另外几人。

    张海几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被陆枋给耍了。

    她说的一起上,是将他们一起收拾了,而不是......

    五分钟后,陆枋走出了屋子。

    看着已经一片漆黑的天际,陆枋缓缓将衣袖放了下来,抵御突如其来的冷意。

    捏了捏了手指,有些酸。好些日子没动手,生疏了。

    而此时屋内,一片凌乱,桌椅四分五裂,张海和他的小弟们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陆枋沿着一旁的楼梯下了楼,没有走电梯。

    出了单元楼,陆枋看着四处陌生的环境,忍不住皱眉。

    要不是为了找个正当的理由离开北郊,她何至于要浪费力气跟着跑一趟。

    陆枋穿着单薄,在这还略有凉意的夜里,引来了小区里路人的注意。

    “姑娘,你不是这的人吧?”一个大妈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

    陆枋眉眼一挑,漫不经心的答道:“不是。”

    那大妈一听,脸上浮现喜色:“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到这来,有亲戚?要不要去我家坐坐,这么冷的天,喝杯热茶。”

    大妈的热情让陆枋忍不住皱眉,抬眼一看,远处正站着一个男人,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们这边。

    “我老公在外面等我。再见。”礼貌的点头示意,陆枋越过大妈,径直往疑是出口的方向走去。

    大妈此时脸色有些尴尬,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

    “妈,怎么样?”那男人见陆枋走了,急忙上前问道。

    “人家说有老公,什么老公,长了一副狐媚样,肯定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大妈此时脸上哪还有刚才的慈眉善目,有些尖酸刻薄的说着。

    男人一听,有些失望的看了眼陆枋离开的方向。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合眼缘的女人,没想到是那种人。

    陆枋七拐八拐的出了小区,和掖庭湾比起来,显然这里的治安与管制没那么严格。陆枋那么面生的面孔,保安竟然没有排查和阻拦。

    翻了翻衣服包,里面只有刚刚从张海手里拿回来的一沓钞票。

    在小餐馆里,马为民一个月给她三千,算是地道了。加上之前邢立岩给她的一些钱,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没超过一万块钱。

    好穷......

    想了想,陆枋从包里将她的黑疙瘩手机掏出来,张海让人拿了她包里的钱,却对这个什么也看不见的手机没什么兴趣。

    其实不是没兴趣,而是捣鼓了一阵,结果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连机都开不了,所以张海才没没收。

    陆枋看着手机犹豫半晌,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回去进去。

    帝都的繁华不是一个小小的乌渺市能比拟的,陆枋四处晃荡,最后选择了一家看起来经济实惠的宾馆。

    自从上次邢立岩在万喜将张家的人得罪后,张浩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报复邢立岩。

    当天回家就挨了一顿揍,在他爹再三的警告之下,总算在家里消停了一段时间。

    “浩哥,你看前边那妞,正不正?”张浩身旁一个男人碰了碰他的手肘,示意他看向马路对面的一个身影。

    张浩最近情绪比较低迷,没有心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走吧走吧,看什么看。”

    男人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张浩,有些讶异他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能女人都没兴趣了。

    张浩一副恹恹的模样,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余光突然一扫,呆愣在原地。

    “浩哥,浩哥。”张浩身边的人叫了他两声,没反应。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不就是刚才他问正不正的那妞吗?

    “东子,去给我跟着那个女人,调查清楚她要去哪。”张浩一把扯过身边的人,神色严肃认真,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叫东子的男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这哪是没兴趣,这完全是想直接出手啊!

    “那我去了啊浩哥。”东子四处瞅了瞅,直接穿过马路,鬼鬼祟祟的跟在陆枋不远处。

    张浩一直傻楞在原地,看着陆枋消失的方向。

    这人...好像......

第五十四章 炎盟和冥流

    男人一路尾随,看着陆枋进了一家酒店,他才悄悄离开。

    他一走,已经进了宾馆的陆枋一个闪身,出了那家酒店,径直往旁边的小巷走去。

    东子查到了陆枋的住处,兴奋的回到张浩的身边。

    “浩哥,那妞进了旁边那条街的一家酒店。”东子兴奋的说道。

    而张浩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有多激动,反而沉着一张脸,久久没有出声。

    “浩哥,怎么了?”东子疑惑的问道。

    张浩此时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那张脸,没办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那张脸真的太像了,如果不是一次机缘巧合,或许他是没有机会见到那位的。

    因为曾今震撼于那位的身份地位,所以才会将那位的长相记得清清楚楚。

    可刚刚看到的女人,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他自认自己的眼神不会出错。

    如果那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大概就是刚才他看到的那副模样。

    他...是不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走,回去。”张浩收回思绪,有些激动,脚步极快的跑向一边停着的车辆,也不管东子诧异的眼神,直接发动车。

    东子有些狐疑,但见张浩要走,还是快速的上了车,跟着张浩离开了那里。

    此时另一边的陆枋,在进了巷子后,七拐八拐的进了一家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旅馆。

    她本来打算住在街头的小宾馆里,可是环境太嘈杂,来来往往的人流量很大。

    昨晚住了一晚后就退掉了房间,四处打听才问到了现在住的这个小旅馆。

    虽然硬件设施跟不上那些好一些的宾馆酒店,但好在很安静。

    房间里是标准的双人间,只不过一张床堪堪能睡下一个人,名副其实的单人床。

    陆枋将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全部放到另一张床上,这是她今天出去买的换洗衣物。

    现在包包里已经空空的,身无分文。幸好已经提前付了接下来几天的房费和伙食费。

    脱掉鞋子,整个人懒洋洋的倒在床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着。

    陆枋看着墙体已经有些泛黄的天花板,脑海里想起刚才跟着她的人。

    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男人,应该不是道上的。脚步轻浮,没有警惕性,连被她发现了都毫无所觉。

    不起眼的小角色,陆枋并不打算深究。

    她现在担心的,是M洲的事情。

    得罪炎盟,并不是一件多得意的事情,反而有弊无利。

    炎盟背后的人,岂止为今,连冥流都没法调查到。

    神秘,强大。

    虽然陆枋的身份对于别的势力而言,也是一个秘密,但是陆枋从冥流创建到现在,一直存在,而冥流也不过才创建几年。

    炎盟根基牢固,掌权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以前的掌权人陆枋也调查过,并没有什么神秘感。

    现如今炎盟的当家人,才是真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即使冥流出动了数名高层,也不过是拍到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背影。

    所以,对于强大的人,若是做了敌人,那就不是损失一点财力能解决的事情。

    即使冥流倾尽一切对付炎盟,也一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想到这,陆枋拿出手机,给下午那个女人拨了个电话。

    “哟,大忙人,不是不让我联系你吗?”女人轻佻的声音响起,有些欠揍。

    “想个办法给我办张不记名的银行卡,给我存些钱在里面。”陆枋言简意赅,直接道。

    “头,你这是在难为我。”

    “你想说你蠢?”陆枋毫不留情的回击。

    女人被陆枋的话一噎,属实有些想冲到电话这头揍她一顿。

    要不是打不过,她早揍她几百遍了!

    陆枋哪会管那头的女人是何想法,寻思了一下,她在帝都没钱没势,很容易被人给欺负。

    如果......

    陆枋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子,突然眼角带笑:“claire,在华国帝都给我开一家公司,别人一听就很有钱的那种。”

    “哈???”那头传来惊呼。

    “你照办就是,难道我在M洲的钱都没了?”陆枋这话问的有些奇怪,自己的钱还有没有竟然完全不知晓。

    克莱尔被陆枋这天马行空的想法弄得属实有些无语,但也只能照做。

    “明天发给你。”冥流办事效率高,更不用说是作为元老的克莱尔亲自出手。

    陆枋正准备直接掐掉电话,但突然想起忘了说正事。

    “炎盟那边现在什么动静?”陆枋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克莱尔在电话那头一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炎盟杀到我们老巢了?”陆枋觉得有可能。

    炎盟的强大,可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了解的。

    “那倒没有,不过...炎盟将我们在M洲的所有货路全部垄断,包括港口。”

    “TM的...他......”陆枋准备爆粗口,但似乎想到什么,又将话收了回去。

    “我们损失多少?”陆枋想到那些大把大把的钞票从她的口袋里流出去,就忍不住觉得一阵心疼。

    克莱尔一阵沉默,半晌才回道:“你的庄园,没了。”

    言下之意,损失惨重,让你连家都没了。

    陆枋:“......”

    她现在回去杀人行不行?

    陆枋在M洲产业众多,但只有名下的一栋庄园最得她心。

    陆枋是整个冥流高层出了名的抠搜,花别人的钱可以无所顾忌,要是有人花她的钱,指不定能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现在炎盟让她损失了一栋庄园,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想杀人。

    “头,咱们要不要以牙还牙?”克莱尔怂恿道。

    陆枋那张蕴含杀气的脸瞬间垮下来,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你们再给我买一处庄园,内饰必须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要她以牙还牙,怎么还,送上门任人家宰割吗?

    克莱尔一听,忍不住冒黑线。

    你对庄园是有多大的执念!!!

    想到现如今冥流的财务已经告急,克莱尔觉得这提议怎么也不能答应,但直接拒绝的话,依照陆枋的脾气,指不定现在就冲回去杀了他们。

    “头,现在M洲没有合适的庄园,你看,咱要不换别墅,换高级公寓。”说的轻描淡写,好像这些对于冥流现在而言,就是能负担的起的东西。

    陆枋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但想到当初在乌渺市邢立岩家的别墅,那也挺不错的。

    “记住,东西必须要最贵的!老娘杀人越货的钱可不止一丁点!”那嚣张的模样,哪还有在别人面前的高冷。

    克莱尔真相直接挂了电话,但想到这位姑奶奶惹不起,只好作罢。

    “好,您老快点回来就成。”摇钱树回来,那一栋别墅的钱可不就是分分钟吗。

    陆枋脸一黑,又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掐断了电话。

    “烦人!”

    果然还是在邢立岩家待着的时候舒服,装的她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

    得把事情都解决掉,才能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到这,前一秒还笑着的脸,瞬间变得阴气沉沉。

第五十五章 回国

    炎盟总部。

    因为出了内鬼的事情,炎盟最近人人自危,生怕火烧到自己头上。

    邢立岩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之前货物被劫的后续事情,敢打着冥流的旗号在外招摇撞骗,那一定和冥流有着某种关系。

    依照邢立岩锱铢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冥流。

    所以这段时间,冥流的日子并不好过,而邢立岩乐见其成。

    “怎么样了?”邢立岩坐在落地窗的椅子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拿着一本晦涩难懂的外语书。

    邢聿眼神闪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邢洛是邢立岩亲手带出来的人,不管是毅力还是脾性,几乎是如出一辙。

    刑堂的人在给他喂了两次逼供药后,就不敢再下手。

    谁都知道死的那些弟兄是因为邢洛,可在下手时还是会有些留情。

    邢立岩久久没得到回答,放下手里的书,取下眼镜,目光冷冽的看向邢聿。

    “你们是想让我亲自动手?”淡淡吐出几个字,邢立岩起身。

    将袖口的纽扣解开,动作缓而慢。

    邢聿一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真的打算亲自去刑堂。

    “老大,你就再给邢洛几天时间,我相信他会说的。”虽然一开始邢聿恨不得立马杀了邢洛,可当情绪下去,他又觉得狠不下心。

    “邢聿,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邢立岩突然笑出声,只是笑不达眼底,声音微冷。

    邢聿身体一震,惊恐的看向邢立岩。

    他们这些以邢为姓的人,差不多是炎盟的元老留下来的后代,冠以邢姓。

    但邢烈和邢肆不同,他们是邢立岩从外面带回来的孤儿,从小和邢立岩一起训练,一起长大。

    而邢洛,是在一次自然灾害中,双亲死在了那场灾难,他那时候也不过是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学生。

    邢洛从小性格比较叛逆,父母去世后,没有哪家亲戚朋友同意收养他,大多都和他断绝了来往。

    邢立岩是在一起学生斗殴事件中知道了邢洛,那时候的邢洛,还没改姓,叫何洛。

    那时候的邢立岩,刚从国外回来。受邀参加母校的一个活动,谁知却在途中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何洛一头张扬的锡纸烫,染着惹人注目的大红色,站在一群黑色寸头的学生中,格外显眼。

    邢立岩起初只是觉得现在的学生真是年轻气盛,可在看到何洛一个人将那群围殴他的人打趴下时,变了眼神。

    邢立岩那时候已经在炎盟待了几年,做着接班人的准备,所以需要自己找些足够信任,也有实力的人。

    那时候的炎盟,什么生意都做,什么能沾的不能沾的,都沾了。

    邢立岩想要改变局势,就必须培养自己的势力。

    所以自从看到何洛那精彩的一幕,邢立岩就决定要把他带回去。

    一番调查后,邢立岩几乎没费口舌,何洛就答应了跟着他。

    因为他缺钱,很多很多的钱。

    何洛十五岁的时候,邢立岩将他带回了炎盟,跟着邢肆和邢烈一起训练。

    何洛的毅力和勇敢,让他在一次次任务中脱颖而出,让本来对他并不满的炎盟众人,也不得不叹服。

    可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原本对邢立岩对炎盟的兄弟们忠心耿耿的人,竟然会选择背叛。

    “把刑法给我叫来。”邢立岩看向邢聿,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邢聿只好悻悻的退场,将刑法叫了过来。

    刑法是前一任炎盟首领的人,炎盟历来换首不换尾。

    “老大。”刑法比邢立岩还年长几岁,但该有的尊敬还是会有。

    “邢洛的事情,你手下留情了?”邢立岩低声问道。

    “老大......”刑法默了默,半晌才回答道“毕竟是你带回来的人,我们下不了手。”

    刑法说了邢聿不敢说的话,确实,他们之所以一直迟迟没下狠手,也是顾及邢立岩。

    邢立岩平日里对待邢洛如何,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

    并没有邢洛所说的什么不看重他。

    “你问过死去的兄弟们吗?”邢立岩面无表情的说道。

    刑法闻言一惊,一阵冷汗从额角冒出来。

    是啊,他们想到了很多不能对邢洛下手的理由,却忘了他们一开始是因为什么把他抓起来的。

    邢洛从被抓,到吃逼供药,从来没提过那些死去的弟兄们。

    更别提感到愧疚这类的情绪......

    “老大,我知道怎么做了。”刑法严肃的说道,转身走了出去。

    邢立岩看着窗外,操场上是在训练的炎盟众人。

    他邢立岩手底下的人,要么忠,要么死。

    傍晚,邢立岩坐上了飞回帝都的飞机,M洲的事情交给了已经苏醒的邢肆。

    和他同行的,还有邢聿。

    邢聿虽然有些小孩子气,但身手不错。

    “老大,邢烈在帝都怎么样?”邢聿想到总是和自己不对付的邢烈,忍不住打探到。

    “比你有用。”

    邢聿脸色青了又白,觉得有些想哭。

    这老大什么时候能管管自己的那张嘴!

    下了飞机后,邢立岩走在前面,单手插兜,一身蓝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而身后的邢聿活像个打杂小弟,跟在他身后提着两个行李箱,外加一个大背包,累的气喘吁吁。

    邢聿第一次回国,对周围的一切都觉得新奇,左看看右看看。

    “老大,你等等我啊!”邢聿刚买了一碗臭豆腐,就见邢立岩已经走远,慌忙追上去。

    刚跑两步,想起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老大,等等我啊!”邢聿嘴里叼着装臭豆腐的一次性塑料碗,两只手提着行李箱追上去。

    邢烈在机场接邢立岩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Boss.”邢烈将车门打开,恭敬的站在一旁。

    邢立岩轻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表情,长腿一迈,上了车。

    邢聿好不容易追上来,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邢烈。

    “哼——”一声不屑的冷哼声,邢聿高高昂起下巴。

    邢烈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走向驾驶座。

    “诶诶诶——邢烈你什么意思!不知道帮我拿下行李吗!”邢聿见邢烈鸟都不鸟他,有些气急败坏。

    “Boss,直接回老宅,还是去公司?”邢烈完全无视邢聿,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邢立岩。

    “去公司,然后把邢聿送回老宅。”邢立岩眉眼微抬,冷声吩咐道。

    “好的。”邢烈系好安全带,准备发动车辆。

    “邢烈你个王八蛋,老子还没上车呢!”邢聿慌慌张张的将行李放好,动作极快的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坐了进去。

    邢烈偏头扫了一眼邢聿手里端着的臭豆腐,面无表情的说道:“Boss不喜欢这个味道,扔了。”

    邢聿一听,刚喂到嘴边的手一顿,一口吐到碗里。

    “我我我我....我不吃还不行嘛!”说罢,盖上盖子,直接将手里的碗扔向停车场的垃圾桶,快狠准!

    邢聿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坐在后座的邢立岩,见他正在闭目养神,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

    他怎么觉得老大在国内的身份有些不一般,看这车,看邢烈那一身派头,显然身份地位不比在M洲低。

    邢聿现在满心疑问,但又不敢出声,只好憋着。

第五十六章 像极了陆枋

    自从上次和张浩闹掰,许向农回家就被许老爷子禁了足,勒令他不准再和张浩联系。

    可许向农哪是能在家安分待着的主,还没消停两天,又开始出去找他那群狐朋狗友。

    整个包厢里烟雾缭绕,许向农坐在一旁,兴致缺缺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另一边,几人凑在一起,正玩着骰子,尖叫声响起,许向农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东子正和别人一起玩的兴奋,扭头一看许家少爷面露不喜,以为是他们的声音太大,吵到那位太子爷了。

    “小点儿声!”东子抬抬下巴,冲着许向农的方向。

    众人闻言,立刻噤声。

    他们家里不过是有些钱,和许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对于许向农,自然是要畏惧几分的。不是冲他这个人,而是他背后的许家。

    “许哥,来,喝一杯。”东子拿上酒杯和红酒瓶,给许向农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斟满,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杯酒。

    许向农抬眸,看了一眼东子的酒杯,嘴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怎么,瞧不起我?”许向农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脸,可此时脸上的神情,总让人觉得有些发怵。

    东子被许向农弄的一愣,有些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怎…怎么可能呢许哥,这不是小弟我不胜酒量吗,刚和他们一起喝的有些急。”

    其实东子之所以如此,也是带了试探的意思。

    之前张浩设宴请许向农和邢立岩,那时候他在外地,没赶得回来。

    只听当时同行的兄弟们私下说了些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张浩和许向农闹掰了,就因为一个邢立岩。

    素日里他与张浩来往的最为密切,至于许向农,那自然比不上他和张浩的关系。

    东子心高气傲,一直觉得许向农这类的富二代最让人心生厌恶,仗着家世比他们好,平日里没少给他们脸色看。

    而且家里经常交代,让他和许向农打好关系,最好投其所好,讨好讨好他。

    许向农看着一脸讪笑的东子,觉得有些讽刺。

    这些人之所以能对他这个态度,不就是看在许家的份上吗。

    还真像石头说的那样,离开了许家,他什么也不是。

    许向农端起桌上那杯酒,一饮而尽。

    东子见许向农喝了,眼里闪过一抹鄙夷。

    尽管他是许家公子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们这群人玩的团团转。

    东子坐到许向农旁边,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张浩那孙子最近怎么没出来蹦跶了?怎么,得罪了我连门都不敢出了?”许向农眉眼带笑,语气说不出的轻蔑。

    东子闻言脸色沉了下来,但很快就恢复的若无其事。

    笑着道:“没有没有,浩哥昨儿个还和我说什么时候得摆一桌,叫上兄弟们和许哥你,好好向你赔个不是。”满嘴谎话,东子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许向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东子,似乎知道他在信口胡诌。

    “他最近在做什么?”许向农随口问道。

    东子闻言,以为许向农信了他刚才的话,没有任何防备的回道:“昨儿个我们在槐房路那一段,遇见一个姑娘,浩哥在见到她后就像着了魔,回去后就没和我联系过。”说起这,东子明显的有些不满。

    今天一早他联系张浩,竟然被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许向农听到这,有些嘲讽的笑了声。

    张浩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能让他感兴趣的,无非是钱和人。

    “那个女人是本地人?”许向农状若无事的问道,手里拿着酒杯,晃荡着里面的红酒。

    东子无所谓的答道:“不像,就住在槐房路的一家酒店里,那里条件差,应该也不是谁家的千金。”

    “对了,我还偷偷拍了张那个女人的照片,长得确实是漂亮。”说到这,东子还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打算让许向农看看。

    许向农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结果东子直接将手机放到他面前。

    许向农一眼看去,顿时楞在那里。

    这...这T

    许向农猛然起身,神色惊诧。

    “许哥,怎么了这是?”见许向农突然起身,东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女人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在哪?”

    “槐...槐房路,好像一家什么安什么客的酒店。”东子被许向农急切的模样弄的有些愣神,怔怔的回道。

    这许向农抽风吗?

    “我先走了!”许向农拿过一旁的外套就要走。

    “许哥,出了什么事?”东子下意识的问道。

    “没事,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你们玩,一切消费挂我账上。”扔下一句话,许向农直接离开了包厢。

    东子看着许向农突然离开的背影,有些不屑。

    一个纨绔公子,能有什么急事。

    不过是不想和他们这些人久待罢了,装什么清高!

    许向农走后,直接将车开往槐房路。

    他是真没想到,张浩他们看到的女人,竟然像极了陆枋。

    只有一个侧面,他也不是很确定。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将车开到了槐房路。

    槐房路算是帝都特别的存在,既有高档的餐厅,也有人均十几二十块钱一份的盒饭。既有品牌专卖店,也有十几块钱一件的地摊货。

    来往的人里形色各异,大不相同。

    许向农将车停好,高调炫酷的车型招来了周围很多人的目光,三五两人都在窃窃私语。

    许向农那挺拔俊逸的长相,也让街边路过的女人们驻足。

    “帅哥,能留个电话吗?”有胆大的女人上前搭讪。

    许向农看了那女人一眼,随口问道:“这附近有些什么酒店?”

    那女人一听,没想到许向农竟然问她这么直白的问题,脸色绯红的答道:“穿过这条街,那里有很多酒店。”

    “帅哥,需要我带你去吗?”女人甜腻娇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许向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用!谢谢!”扔下几个字,许向农拔腿就跑,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那女人见男人竟然真的只是问个路,有些气急的跺跺脚。

    后街的酒店不算少,若是真的要找,需要费些功夫。

    许向农沿着街角一直挨家挨户的找,都没有问到和陆枋相似长相的人。

    直到夜已经完全黑尽,他才在街尾打听到了疑是和他描述相近的女人。

    许向农迫不及待的要求调查监控,可查出来的,也仅仅只有一个侧脸,和东子手机里的那张照片相差不大。

    调查无果,许向农顿觉有些挫败,只能不甘的回了家。

第五十七章 一个个的什么毛病

    许向农回家后,本想偷偷摸摸进屋的,谁知客厅的等突然打开。

    许向农一惊,看向客厅,那里正坐着一个人。

    “爷...爷爷,您还没睡啊?”看着正虎着一张脸的许老爷子,许向农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

    许老爷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还知道回来?”

    许老爷子看着这个完全不着调的孙子,气的脑瓜子疼。

    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立岩,事业有成,人也沉稳懂事。做起事来虽然手段狠辣了些,但他觉得这样反而更好。

    只有强大了,才能做选择。

    许向农嘿嘿一笑,脸上笑嘻嘻,心里惨兮兮:“爷爷,我这不是有事耽搁了吗。”

    “你有事?你能有什么事!除了和你那群狐朋狗友瞎混,我就不知道你还能有什么事!”提起这些,许老爷子就一肚子的火,拿起手边的手机就扔了过去。

    许向农没想到许老爷子竟然会拿东西砸他,一个躲闪不及,那手机直直砸在了身上,被砸的生疼。

    许老爷子的手机还是以前那种厚重的老式手机,耐摔,耐砸,耐用。

    即使砸到了许向农又掉在地上,依旧完好无损。

    “爷爷,你不想要我这个孙子了吗?”许向农装模作样的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可怜兮兮的控诉道。

    “不想!”许老爷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还颇有些嫌弃的将头扭向一边,不看许向农。

    许向农:“......”怎么办,他觉得自己有被伤害到。

    “你就不能学学人家立岩?哪怕你有他十分之一我也觉得满足了!”许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我比他帅!”许向农恬不知耻的吼道。

    “不要脸!”许老爷子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许向农:“......”

    现在不止被伤害到,他觉得自己的亲爷爷在侮辱他。

    “明天,明天你就给老子滚去公司,好好上班,从基层做起!”许老爷子起身,本就上了年纪,熬到这么晚等许向农,已经疲倦的不行。

    “好好好。”许向农乖巧的配合道。

    许老爷子一走,许向农急忙跑回房间,将房门反锁。

    他明天还想睡个懒觉!

    洗漱完,正准备睡一觉,谁知手机在这时候响起。

    许向农瞄了一眼,是邢聿。

    这小子怎么想起给他打电话了?

    “喂”许向农接起电话,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小农子,你爷爷我来帝都啦!”邢聿清脆欠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差点害的许向农磕到柜脚。

    “你大爷的!滚!”许向农没好气的回道。

    邢聿嘿嘿一笑,正经的说道:“我真来帝都了。”

    许向农听邢聿的口吻,真不像在开玩笑,不由严肃的问道:“你怎么能回国,我记得你现在可是在通缉榜上。”

    许向农虽然不了解邢立岩在M洲的所有事情,但是对于邢聿,他可是十分了解。

    因为他和邢聿没见过面,一直是网上聊天。邢聿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吹牛。

    总是告诉他今天杀了谁谁谁,明天又要去炸谁的老巢。

    反正有多恐怖说多恐怖,有多牛掰说多牛掰。

    许向农已经对他那些光荣事迹烂背如流。

    “有老大在,那都是小事。”邢聿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

    本来老大说要带他到帝都他就惊了一跳,他一直在通缉榜上,按理说除了M洲,他哪儿也不能去。

    可到机场后,一路畅通无阻,即使碰到机场巡警,也直接将他无视。

    邢聿上了飞机后,是又惊又喜,他可从来没离开过M洲!

    许向农一听老大?心里一喜,石头也回来了?

    他对于M洲的事情并不了解,只是在网上查过,知道那里势力割据,战乱与杀戮,几乎是天天发生的事情。

    邢立岩只告诉过他M洲有生意,至于什么生意,并没有细说。

    “你们现在在哪?”

    “老大有事出去了,我一个人在老大安排的别墅里,好像叫什么蓝域,羡慕吗?要不要过来感受感受?”邢聿的语气有些欠揍。

    他可是在网上查过,就蓝域这地界,那在整个帝都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许向农懒得和一个白痴废话,言简意赅道:“那种别墅,我有十几栋,要么?送你一套。”语气平淡,却隐隐有些炫耀的意思。

    打脸来的太快,让邢聿措不及防。

    TM的!为什么一个啥也不会的家伙那么有钱!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老子也有。”邢聿不甘示弱。

    “白痴!”

    “小农子,信不信老子一枪爆你头!”邢聿嚣张的说道。

    “你TM才是小聋子呢!滚!”说罢,许向农直接掐断了电话。

    “卧槽!这孙子竟然把我电话挂了!”邢聿在邢立岩的别墅内大吼大叫,幸好此时家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

    许向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在犹豫要不要把陆枋的事告诉邢立岩。

    也就萍水相逢的事儿,石头会不会压根不想搭理?

    思考再三,许向农决定还是亲自探探他的口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

    随即拿出电话,给邢立岩拨了过去。

    “石头,你回来了?”那头刚接通,许向农就急哄哄的问道。

    “说。”还是老样子。

    “你现在在哪呢?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聚聚?”

    “半夜三更,聚鬼?”

    许向农:“......”

    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老是喜欢欺负他。

    “你现在在哪?”

    “公司。”电话那头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

    “你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公司啊!你快...算了,我过来找你!”许向农本想让邢立岩赶紧回家,可想到邢立岩那工作狂体质,直接歇了心思。

    山不就他,那他就山。

    邢立岩既没答应,也没拒绝,直接挂了电话。

    等许向农赶到邢氏大厦时,突然下起了大雨。

    许向农抖落身上的雨水,没好气的低咒一声:“什么鬼天气!”

    许向农骂骂咧咧的进了大厦,此时已经没什么人了,就那么几盏灯还亮着,不用想都知道,整个公司恐怕就剩下邢立岩。

    许向农轻车熟路的直接坐上了专用电梯,到达邢立岩所在的楼层。

    “石头,我跟你说...额,邢烈,你怎么也在?”许向农推开门进去,本想一股脑的说出关于陆枋的事,结果见办公室内还有另外一人。

    “许少。”邢烈礼貌的点头示意。

    邢立岩抬起头,看向风风火火赶来的许向农。

    “你很闲?”邢立岩漫不经心的问道。

    “呃...还好还好。”许向农尬笑一声,走向一旁的沙发。

    邢烈恭敬的站在一旁,没出声。

    “邢烈,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找石头。”言下之意,你不能听。

    邢烈没理许向农,询问似的看向邢立岩。

    邢立岩几不可查的点点头,邢烈走了出去。

第五十八章 那就是陆枋

    邢立岩低着头,在文件上刷刷刷的签着字。

    许向农看了他两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闯什么祸了?”邢立岩放下笔,双手倚着下巴,目光平静无波的看向许向农。

    许向农脸色一黑,没好气的说道:“我像是那种会闯祸的人吗?”

    “是。”简单直接,不是像不像。

    许向农忍住想揍他的冲动,毕竟自己打不过。

    “M洲的事情处理好了?”许向农走到一旁的书架边,状若无事的问道。

    “嗯”

    “乌渺市那边的项目怎么样了?”许向农就像闲聊般的问道。

    邢立岩在听到乌渺市三个字时,拿笔的手一顿,随后又恢复正常。

    许向农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好像对乌渺市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那边有人会处理。”淡淡的回道。

    许向农抬眸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走到书架旁看着上面的书,神情散漫。

    “枋姐呢?当时回来的急,也没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邢立岩手中的笔吧嗒一声掉在桌上,滚到了桌下,他没去捡。

    “不知道。”言简意赅,不想多谈。

    许向农闻言,仰着的脖子收回,看向邢立岩说道:“说来也奇怪,我昨儿个在槐房路那边,看到一个姑娘,挺像枋姐的。”说的随意,却暗暗观察着邢立岩的反应。

    邢立岩闻言几不可查的怔楞了两秒,在许向农还没发现时就回过神来。

    “她不是帝都的人。”言下之意,不会到帝都来。

    当初陆枋走的时候,只拿了一些钱,还有几套换洗的衣服。当初他给陆枋准备的手机,陆枋并没有带走。

    既然陆枋选择要走,就不能私下里还去调查她的情况,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

    “石头,我真觉得那姑娘和枋姐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当时隔得远,我不太敢确定。”许向农信口胡诌,将东子说的话搬了过来。

    邢立岩没说话,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算了,大抵不过就是一路人,枋姐应该不可能到这来,毕竟帝都可不是好待的地方。”许向农说道。

    他说的也对,帝都是国内消费水平最高的一个城市,若是没一技之长,或者好的文凭,怎么可能在帝都混得下去。

    “还有事吗?”邢立岩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向许向农。

    “没...没了。”

    “那就滚回去吧。”放下杯子,邢立岩眼眸微沉,神色有些不耐烦。

    等许向农走出邢氏大厦,才反应过来自己今晚好像就是凑过来挨训的。

    明明一开始是想套邢立岩的话,没想到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雨下的有些大,许向农大赤赤停在大厦门口的敞篷被淋了个彻底。

    当许向农看到自己爱车的惨状时,忍不住暴了个粗口:“卧槽!!!”

    今晚出门没看黄历!TNN的!

    气愤的坐上已经完全湿透的驾驶座,许向农顶着大雨直接开车走了。

    许向农走后,邢立岩叫来了邢烈。

    “Boss。”

    “你去槐房路调查一个人。”邢立岩将手机里关于陆枋的信息发到邢烈的手机上。

    邢烈拿起手机一看,一页一页的翻着。

    资料有些多,几乎是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Boss,这是?”邢烈疑惑的问。

    “许向农在槐房路见到一个女人,和资料上的人有些相似,你去调查一下,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她。”邢立岩没说陆枋和他是什么关系,直接吩咐道。

    “好的。”邢烈应声,退了出去。

    不该问的不问。

    邢烈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就带回了监控资料。

    视频里确实出现了一个女人,但只有侧脸,邢烈没见过陆枋的真人,所以对于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刻。

    但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邢烈还是是排查了槐房路的所有酒店,但都没有资料上那个叫陆枋的入住记录。

    邢立岩看着邢烈带回来的监控视频,精致的眉眼挑了挑。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而为之,监控视频里的人不管出现在哪个镜头下,拍下的都是一张侧脸或是背影。

    尽管如此,邢立岩还是能一眼认出,那就是陆枋。

    这丫头,怎么一个人来帝都了?

    “周围的宾馆或是酒店找过吗?”邢立岩一只手端着一杯咖啡,一只手滑动着监控拍下的照片,眼角微抬。

    邢烈一愣,他疏忽了。

    “我马上派人去找。”

    邢立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点了点头。

    邢妙兰今天在家,见邢烈来去匆匆的,有些疑惑的问道:“最近公司很忙?”

    邢立岩:“不忙。”

    邢妙兰坐到餐桌的另一边,端起一杯牛奶喝了一口。

    “一大早的别喝咖啡。”有些责备的看了他一眼,将另一杯牛奶推到邢立岩面前。

    邢立岩眉眼挑了一下,看着那杯还温热的牛奶,脸色平淡:“习惯了。”意思就是他不喝。

    邢妙兰有些无奈,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她劝也不是一两次了。

    “立岩,诗泠下个月生日,给家里寄来了邀请函。”邢妙兰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张蓝色的邀请函。

    邀请函上面应该花了些心思,一看就知道是特制的。

    邢立岩在诗泠两个字上怔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姑姑说的是谁。

    程家大小姐,程诗泠。

    “没时间。”毫不留情的拒绝。

    邢妙兰似乎知道是这个答案,摇头笑了笑:“你真是的,难道她的心思你不懂?”

    “不想懂。”简单明了,就是不想和那个什么诗泠有牵扯。

    这个回答颇有邢立岩的作风,邢妙兰对于自己这个侄子,除了公司的事和她能聊几句话,别的想都别想。

    “我以前一直以为诗泠这孩子应该能打动你,可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个榆木疙瘩,我现在已经不指望你能替邢家延续香火了。”

    “邢家还有你。”换言之,你也可以延续。

    邢妙兰快被自己这个侄子给气笑了,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邀请函我给你放这了,毕竟是人家给你的,去不去你自己决定。”邢妙兰放下手里的邀请函,推到邢立岩面前。

    邢立岩看都没看一眼,慢条斯理的喝着苦涩的咖啡。

    邢妙兰没有多说,吃完早餐后就去找她那群好姐妹美容去了。

第五十九章 真丢人

    小旅馆平日里生意惨淡,因为外面多的是条件好些的宾馆和酒店。

    所以这几日,整个旅馆里只有陆枋一个房客。

    小旅馆的老板是一对老年夫妇,两人无儿无女,就靠着小旅馆过日子。

    陆枋交了三天的房费加上伙食费,眼看要到期了,却没见她有续房的动静。

    “老头子,你去问问那小姑娘,这房还住不住?”老太太瞅了眼陆枋住的那个房间,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看报纸的老头。

    “我不去,要去你去。”老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头扭向一旁,不愿意去。

    老太太气的想锤他几拳,但奈何老头见势不妙,直接跑到了一边。

    这时,陆枋的那间房从里面打开,人走了出来。

    “老板,退房。”陆枋一只手提着个小行李箱,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不过很普通,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纯白T恤,一条浅蓝色牛仔裤,一双有些毛边的帆布鞋,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老太太见人出来了,有些尴尬,以为陆枋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小声解释道:“姑娘,我不是想催你走,只是小本生意,难免想的多了些。”

    陆枋被帽檐遮住的脸看不到什么表情,嘴角散漫的笑微微收敛了些,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老太太见陆枋好似真的不在意,也没多说,接过陆枋手里的押金票,退了她五十块钱。

    “这是我家乡特产,留给你们尝尝。”陆枋将一个类似于礼品包装盒的东西,放到柜台上。

    老太太一看,这包装盒精致,可不像是什么普通的家乡特产,急忙拒绝:“使不得使不得,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了。”

    陆枋看了眼老太太,一言不发,那架势颇有一种你不要我就扔了的意思。

    一旁没出声的老头瞄了眼那礼盒,将报纸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起身。

    “姑娘,这东西太贵重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这些我多的是,你们吃吧。”扔下一句话,陆枋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提上脚边的行李箱,转身就走。

    “诶,小姑娘!”老太太见陆枋二话不说就走,急忙追出去,可到门口才想起陆枋放的礼盒,要跑回去拿礼盒。

    等老太太拿上礼盒追出去时,哪还有陆枋的身影。

    “你个臭老头子!你怎么不追上去啊!”老太太没见到人,立马转身对老头吼道。

    老头已经坐回躺椅上,一摇一摇的晃荡着。

    “那丫头可不是普通人,虽然穿的简单,但举手投足可不是小老百姓该有的。”

    老太太闻言,看着柜台上的那个礼盒,更加觉得该还给陆枋。

    “我们可不能贪人家的小便宜,那姑娘来登记的时候留了电话没有?”

    “你自己去看。”老头懒洋洋的说道。

    老太太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走到柜台后去翻看登记簿。

    除了一个名字,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们不算什么正规的旅馆,统共就五间房,所以平时来住的人少,他们也就随便登记个名字,有时候心血来潮才会要求对方拿身份证。

    很显然,陆枋只是登记了一个名字。

    “你先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如果真的只是一些吃的,那就留下。”老头瞥了一眼那个礼盒,说道。

    老太太一听觉得也是,将礼盒拿到身前,有些感叹这个礼盒的精致。

    和寻常礼盒不一样,开口锁着一把小锁,锁的旁边有一张便利贴贴着——密码四个零。

    看字体,应该是陆枋写的,和登记簿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老太太试着输入四个零,小锁开了。

    带着狐疑,老太太将礼盒上的锁取下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老头子……”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唤了一声躺椅上睡着的老伴。

    “怎么了?”老头微眯着眼,有些悠闲。

    “好…好……好多钱……”

    “什么钱,我们抽屉里就剩几百块钱。”老头语带疑惑。

    “不…不是,不是我们的钱,这盒子里……”老太太将盒子里的一沓钱拿出来,还有一些类似于饼干的甜点,阵阵香气从盒子里飘出来。

    老头一惊,从躺椅上摔了下来,幸好不高,没有什么大碍。

    “这钱是那丫头给的?”老头脸色有些凝重。

    “对,还不少。”老太太将盒子递到老头面前,示意他看里面的东西。

    除了几个用塑料袋装起来的点心,别的全是惹眼的红色,一捆一捆的,满满一盒。

    他们老两口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不由的都有些目瞪口呆。

    “老婆子,这钱我们可不能收啊!”老头急忙将钱放进去,在拿那些点心盖住。

    “对对对,不能收,我放到楼上保险柜去,想办法联系一下那姑娘,平白无故的,我们可不能收人这么大礼。”老太太提起盒子,脚步极快的上了楼。

    老头看着门外,一阵心悸。

    ……

    陆枋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很快出现在槐房路的一家高档餐厅内。

    身上廉价的衣服,还有被帽子遮住的脸,怎么看也不像能在高档餐厅消费的人。

    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小姐,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招牌菜,全都上一遍。”简单,粗暴。

    服务员一愣,有些犹豫的说道:“小姐,点那么多可能您一个人吃不完。”好心的提醒。

    “没事,上吧。”陆枋喝了一口服务员端上来的柠檬水,语气淡淡。

    “好的。”服务员怪异的眼神从陆枋身上挪开。

    等菜全部上桌,因为大多是西式的,所以陆枋面前只有一副刀叉。

    “能给我一副筷子吗?”礼貌又疏离,也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服务员被陆枋的这个要求弄得有些没反应过来:“小姐,你说你要什么?”

    “筷子,我不喜欢用刀叉。”

    在西餐厅用筷子吃牛排,这个要求属实有些搞笑。

    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看着陆枋的方向议论纷纷。

    “好的。”尽管觉得怪异,但服务员还是礼貌的答应了。

    等筷子拿上来,陆枋开始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怪异的目光。

    “真丢人。”

    “对啊!谁在西餐厅用筷子?”

    “这大热天的还戴个帽子,肯定长得见不得人。”

    陆枋精致的眉眼稍稍微凛,有些许冷意。

    吵!

    神色不耐的放下筷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第六十章 有事?

    整个餐厅里,安静的诡异。

    陆枋眼里浮现一抹不耐,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捏紧。

    本以为不会有人再吵到她吃饭时,又有人出头了。

    “怎么,难道我们说错了?”一个女人笑着说道,眼里尽是嘲讽。

    陆枋没吭声,夹起牛排咬了一口,好像有些不合胃口,双眉紧蹙。

    “真是个土包子!”女人见陆枋不搭理她,更加得寸进尺。

    耳边尖利的声音,让陆枋眼里隐隐升起怒火。

    有些烦躁的取下头上的鸭舌帽,一张邪气带着冷艳的脸出现在大家眼前。

    眼神冰冷阴森,看向女人时,有些邪性。

    四周的讨论声渐渐大了起来,既惊讶于陆枋的长相,又觉得有些好奇。

    “看什么看!”女人抿唇,声音尖利冷漠。

    她没想到被帽子挡住的脸竟然比她还漂亮,女人的嫉妒心作祟,让她对陆枋有种莫名的敌意。

    陆枋没说话,扫了她一眼,拿着手里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正在慢慢变冷的牛排。

    一股股红色的汁水从牛排里冒了出来,陆枋不悦的皱眉。

    好烦!

    突然觉得恶心!

    “你没话说了吧?”女人有些沾沾自喜。

    “白痴。”陆枋眼角微抬,有些冷的声音夹杂着隐忍的怒气。

    “你!”女人气急,起身走向陆枋。

    “我告诉你,现在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你知道我是谁吗?”傲慢的仰着下巴,鼻孔朝天的对着陆枋说道。

    “狗?”陆枋放下筷子,就像突然来了兴趣,看着女人。

    “信不信本小姐让你在帝都待不下去!”女人被陆枋气的开始放狠话,一只手指着陆枋。

    “别拿手指着我!”陆枋看着眼前的手指,觉得十分碍眼。

    好想切了......

    “指你怎么了,本小姐还敢打你!”女人有些不屑的说道,举起手,准备打向那张比她漂亮很多的脸。

    “你......你谁?”女人正准备一巴掌打向陆枋,手却被另一只手牢牢的禁锢住。

    邢烈冷着脸看着准备举手打人的女人,面无表情的开口:“女士,请问你想做什么?”

    女人被一个男人这么对待,有些下不来台,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是谁,快给我放开,否则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陆枋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男人。眼底浮现一抹烦躁,把鸭舌帽又戴在了头上。

    邢烈放开女人的手,从胸口的荷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女人。

    女人有些不屑的接过,本想扔到一旁,可无意中的一扫,却惊在了原地。

    “邢......抱歉,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女人慌慌张张的拿起凳子上的包包,和同伴匆忙告别,跑出了餐厅。

    众人都被这一幕弄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刚刚还拽的不行的女人,怎么突然就走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

    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向刚刚出现的邢烈身上。

    邢烈直接无视,目光直直的看向陆枋。

    Boss说的女人就是这个吧?别以为现在戴了帽子他就认不出来。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就住在隔壁街巷子里的小旅馆内,还得他差点把槐房路附近的酒店都掀了个遍。

    为了确定就是这个女人,邢烈拿出手机,给许向农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来。

    “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大爷我还没睡醒!”许向农略带鼻音的不耐声响起。

    “许少,我在槐房路一家餐厅见到了你要找的那位小姐。”邢烈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眼神瞟了眼正一脸兴味看着他的陆枋,好像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谁?!”

    “Boss给我的资料上,叫陆枋。”说到名字,邢烈下意识的看向女人。

    陆枋从男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眸色渐沉,但脸上不动声色。

    她最近在帝都得罪过谁吗?好像没有吧?

    难道是那几个倒霉蛋?

    陆枋换了个坐姿,来了兴趣,一直盯着邢烈。

    邢烈被她盯的毛毛的,手机里又传来了许向农的尖叫声。

    “卧槽!你给我看住她,我马上到!”电话那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邢烈直接挂掉电话。

    从帝都一环赶到这五环外,可是需要些时间的,现在得想办法,留住这个女人。

    “小姐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邢烈。”邢烈坐到陆枋对面,递过去一张名片。

    陆枋抬眸看了一眼,心里有些诧异。

    邢,许......

    感觉有些熟悉。

    “有事?”陆枋嘴角带笑,可眼里却盛满冰霜。

    邢烈觉得自己就像面对一头庞然大物,有些被压迫的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陆小姐,请问你认识许向农吗?”邢烈故意不看陆枋的那双眼睛。

    陆枋轻轻一笑,果然没猜错。

    她见过的人里,好像就只有许向农一个姓许的,至于邢......哦,眼前这个也姓邢。

    “认识,不熟。”云淡风轻的吐出四个字。

    邢烈心里一咯噔,这个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一般外面的女人在听到许少的名字时,不都巴不得和他扯上点关系吗?

    “那......邢立岩呢?”邢烈再次试探的问道。

    而陆枋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有那么几秒的怔楞。

    她不知道邢立岩到底是谁,私下里查过资料,一无所获。

    现在从对面的男人嘴里听到邢立岩的名字,陆枋了然的点点头。

    看来邢立岩的身份不简单,要不然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藏的那么深。

    自己当初装傻充愣,是不是都被他有所发觉......

    “认识,也不熟。”这次多了一个字,但依旧云淡风轻。

    邢烈现在属实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了。

    难道他们总裁和这姑娘不熟?

    “陆小姐,许少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如果陆小姐一会儿没事,可否耽误你一点时间。”

    “为什么?”陆枋侧了侧身体,不去看桌上的那些吃食。

    桌上的食物早就凉透,虽然她还未饱腹,但已经没了食欲。

    邢烈见陆枋看了眼餐桌上的食物,像是想到什么,招来服务员。

    “麻烦把这桌上的全部撤下去,再重新给我们上一桌。”

    要想吃完,可得花些时间。

    似乎察觉到邢烈的意图,陆枋没有干涉,反而兴味更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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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1654/ 第一时间欣赏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最新章节! 作者:手有余温所写的《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为转载作品,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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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成了闷骚总裁小甜心介绍:
邢立岩没想到,自己只是散个心,竟然能捡到一个满身恶臭的疯女人。
陆枋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捡个鞋,竟然能滚到满是垃圾的臭水沟里。
数月后,帝都邢家突传喜讯,那连狗都不喜欢的男人,竟然娶了个家世清贫的女人,还是个二婚。
那些觊觎邢立岩的女人,都在等着看那女人嫁入豪门后如何被扫地出门。
可谁知,那女人从举止相貌而言,甩了她们一大截。
婚后第二天,邢立岩接受媒体的采访。
“邢总,请问你为何会娶那个女人,她除了长得漂亮,别的一无是处。”一女记者高举着话筒,尖酸刻薄的问道。
“比你漂亮就好。”邢立岩看都懒得看那女记者一眼。
“......”
“邢总,据说尊夫人家境比之邢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你认为感情不需要门当户对吗?”
“我又不是孙悟空。”看看手上的腕表,邢立岩双眉紧蹙。
“都回去等着法院的传票,别在这里耽误我回去洗衣服。”话落,脚步急切的离开了记者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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