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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隋朝当县令全文阅读

作者:大漠鸣沙     我在隋朝当县令txt下载     我在隋朝当县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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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在隋朝当县令》

    在中国,杨广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历史人物,也是知名的帝王之一,他活了五十岁,最后十四年的身份是隋朝皇帝,年号“大业”,寓意要干一番大事业,要成就千秋万代的瞩目伟业。

    但是,随着大业十四年三月,杨广在江都宫变中被叛军所杀,从那一刻起,围绕他的各种争论就诞生了。

    当年五月隋朝洛阳留守政府给杨广上谥号“明帝”,庙号“世祖”,两者都是非常积极、正面的评价。

    而同年九月,李渊刚建立的唐政府却只追谥杨广为“炀帝”,这便是隋炀帝的由来,但这个谥号却又是完全消极、负面的评价。

    谥号一明一炀,庙号一有一无,这代表着当时官方对杨广一生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

    后世以来,人们对杨广的认识和评价有了一个新的转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新研究杨广,力图纠正传统正史给杨广的污蔑和不实之词,努力还原一个血肉丰满、性格复杂的历史人物。

    纵观杨广的一生,他对历史有几项重大的贡献:挖掘大运河,营建东都,开发畅通丝绸之路,时事政治改革,开创科举制度,亲征高句丽。实事求是地说,杨广确实是个很有远见的帝王,他的重大举措,确实是造福后代子孙的工程。

    他的一生做了很多利国利民影响历史的壮举,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康熙他们功劳比隋炀帝能大多少?可是他们却被人们誉为千古一帝,而且隋炀帝却留下千古骂名!或许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果当年隋朝不灭,那他也会是受万代敬仰的一代明君!

    隋炀帝这个谥号是唐朝李渊起的,是诋毁他的,真正的谥号应该是隋朝自己人定的的隋明帝,而隋朝并没有二世而亡,是隋恭帝三世而亡。好多人以为隋朝只有两个皇帝,其实如果把所有皇帝算上有七个,被历史承认的有三个。

    但是,他登高远瞻,只看到了未来,却忽略了眼前百姓的利益、生息和平安。他把可以用一生,或者几代人完成的宏伟大业,用了短短十四年便完成了。这确实是了不起的,但正是因为他的急功,却换来一个暴君的称谓,导致百姓铤而走险的抗争,最终将隋朝这只历史上的“舟”推翻。

    作为隋文帝五个儿子里最具有才能的晋王杨广,当他从父亲手上接过大隋帝国最高权柄的时候,他也曾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他也曾期望即位之后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建功立业,成为超越父辈的“子孙万代莫能属”的千古一帝,但是,他的好大喜功,他的急功近利,最终让他把一手好牌打个稀巴烂,帝国烽烟四起,不久被唐所取代,他也落了一个身死国灭的下场。

    可是鸣沙时常在想,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在杨广劳民伤财挖掘大运河的时候,在他大怒之下滥杀无辜的时候,在他动摇国本三征高句丽的时候,他能够有效的规劝杨广体恤民情,爱惜百姓,心怀仁慈,给世间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那么,隋朝的国运是否会长久一些呢?

    历史是否会被改变呢?

    本书的着重点就在于此。

    虽然历史是不可更改的,历史规律也是不可逆转的,但是在浩瀚无垠的历史长河中,总是会有一些扑朔迷离的事件,将沉入水底的真相翻起,闪出几缕引人入胜、勾人心魄的光芒。

    那么,本书的主角独孤不悔的穿越之路,又会是一个怎样跌宕起伏的故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一章、千年之前

    悬崖绝壁上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小路上有一个身影在缓缓行进。

    这个人显然是被这绝壁之间的风景所深深的吸引了,连横亘在胸前,全神戒备的匕首也是收了起来,目光飘向了那风光绝壁之间。

    这座山神秘突兀,这广袤的森林更是人迹罕至,大山中古木参天,不知来源的溪流飞瀑时时如空谷雷鸣,撒下漫天雨丝。

    放眼看去,奇峰嵯峨,一线蓝天在绝壁夹峙的大峡谷中时隐时现,深深的谷底竟镶嵌着明镜一般的湖泊!山风掠过,林海涛声便弥漫了整个天地之间,一切声音都消融在这山神的吼啸之中。

    风息山空,鸟叫兽鸣便似近在咫尺,却是看不见一只飞禽一个走兽。

    他边走边看,竟是对山中奇绝的风光大为感慨。

    这时候,一种博大无边的虚空,一种无可形容的清幽,一种亘古洁身的纯净,一种吞噬一切的恐怖,都使这片大山充满了迷迷蒙蒙而又惊心动魄的肃穆。

    沉浸在这虚无缥缈的大自然之中,是那么的舒心惬意,身心清爽,全身上下都感觉特别的轻松。

    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甚至几个月以来,都不曾感到过的轻松舒适。

    几个小时前,他刚从天上飞过,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空,降落到这片静谧的大地,那时他的脑袋里充满了各种警报器的声音,有低沉冗长的“滴……滴……滴”的提示声,还有急促的“警告……警告”,再加上耳边的风声、振动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他本就紧张压抑的心情更加紧绷起来,他心跳的厉害,极度不适,他一度认为自己要挂了。

    而现在,他终于来到了一个千年之前的世界,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而又神秘的。

    他甫一落地,便立即打开随身携带的身体指标仪器,检查探测仪显示的各项数据。

    “氧气浓度,正常!”

    “二氧化碳浓度,正常!”

    “有害气体含量,正常!”

    “各项身体指标,正常!”

    ……

    在确认自身状况完好后,他紧绷的心情总算是缓和了许多,待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便即刻开始整备行装,拿出匕首,警戒四周,以防四周有野兽出没或者人类出没,毕竟,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不速之客,谁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而此刻,他沉浸在这千里不见人烟的静谧环境里,全身的细胞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在确认周边环境是安全的之后,他轻松的靠在一颗大石头下旁边坐了下来,拿出压缩食品,咬了半口,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该是休息片刻的时候了。

    一股和煦的阳光,温柔的倾斜在他的脸上,他微微闭起了双眼,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他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安静的大学校园里,已是黄昏时刻,用过晚餐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到自习教室里,开始埋头完成白天的作业,或者认真的阅读着课桌上的资料。

    晚上这里还有一节课,所以,同学们大都带了书本过来。

    放眼要去,坐无虚席的教室里挤满了人,大家面前的桌面上,几乎都摆放着一本《考古学理论》。

    这节专业课是学院一个享有盛誉的老教授亲自授课,听同学们说,除了这位教授,学院的其他教授都是很少来亲自代课的。

    最近的这些年,形成了一个怪现象,那就是大学教授本来教授学生学业是本职所在,然而,却只有越来越少的教授愿意来代课了。

    教授们为什么不愿意上课呢?

    两千多年前司马迁给中国人留下了十六字真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本来在几千年的中国文化里,这十六个字是羞答答地藏在中国人心里、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公开表现出来的大义,则是我的那位老祖宗更早留下的另外五个字,“君子不言利”。

    但是现在不同了,凡事讲究追求个“利益最大化”,讲究个“投入产出比”。市场经济下,企业和企业家们在遵纪守法前提下这么做无可厚非。

    但如果所有行业、所有人都这么想,麻烦就来了。特别是教育界。“教育产业化”已经提出不是一天了。

    那么,现在的教授,他们的工作有哪些呢?

    首先是带博士硕士研究生,给学生上课。在所有这些工作里,对于教授个人而言,投入产出比最低、利益最小化的,就是给学生上课,特指给本科生上课。

    其次是写论文,特别是发表在列入制定索引目录的那些什么一级二级核心刊物上的论文,可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且发表论文的数量与质量是评定各种待遇的先决条件;

    最后是搞科研,不管是横向的还是纵向的,后面都跟着数额不等的科研经费。搞好科研,不仅有名而且有利,可以正大光明致富。

    只有给本科生上课,属于只有投入没有产出、只有辛苦没有回报的活。

    教授们当然不愿意干了。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这位知名教授还能坚持亲自来授课,已是难能可贵了,更何况他早已经是一家国内知名研究机构的高级顾问,有着丰厚的报酬,随便出去做一个报告都能有相当可观的收入。

    可以说,学校的这点待遇已经是十分微薄了,搁一般的教授如果是这种情况早就不来亲自代课了,最多是让自己的研究生来帮着代一下课。

    只有这位教授,头上顶着许多高大上的头衔不说,还是享受国务院特殊补贴的专家,他竟然还能亲自来为本科生代课,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极为难得!

    片刻之后,随着铃声的响起,一个矫健的身影迈入走进了教室。

    一个目光矍铄的中年人,戴着宽大的眼镜,站到讲台跟前,放下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一本书,在环视四周后,便开始讲课。

    随后,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教授那极富魅力的讲课声开始传播开来。

    教室里大家都很认真的听着,而挨着走廊的墙边,一张课桌前,一个年轻人却是神情紧张的一边听着课,一边手里还在看着一本书写着一本作业,仔细看去,显然是一本《机械工程制造学》。

    这奇怪的操作,倒是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因为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教授的课,根本对他无暇顾及。

第二章、开局差点就挂了

    年轻人正在一边听着教授的《考古学理论》,一边在赶写着《机械工程制造学》的课堂作业,突然就感觉有一个物体夹杂着风声抛了过来,什么情况?难道是正在讲课的教授发现了什么,走过来整顿课堂记纪律了?!

    要知道,这位教授除了学识渊博之外,还有一个响彻校园的独家绝技——扔书本,每每看到课堂上有学生搞小动作,他的书本都是如武林高手打飞镖一般,迅捷无比,百发百中。

    难道现在……

    悬崖峭壁之上,靠在大石头旁边的人,尚且闭着眼睛,就突然听到一声长啸传入耳中,夹杂着一阵风声传来,他猛一睁眼,就见一只大老虎已经凌空飞起,向他扑来!

    不好,危险,眼见巨兽扑来,背后是巨石,眼前是深不见底的峡谷,他已是避无可避,只能就势往侧前一滚,算是堪堪避过了这老虎的突然袭击。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几乎就在眨眼之间,此刻,姜云飞大汗淋漓,心跳加速如打鼓一般,仿佛要从心眼里蹦出来一般。

    他不禁心里一阵咒骂,这他妈的怎么这么倒霉,自己刚穿越过来,好歹是个客人,这老虎一点礼仪之邦的觉悟都没有,这是待客之道吗?!

    但转念又一想,恐怕自己对老虎的期望太高了,畜牲就是畜牲,都一样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动物,唯一不一祥的可能就是古代的老虎更加饥饿,身体也更加强壮吧。

    但有一点却值得庆幸,要不是在那个魔鬼博士的强迫之下,做任务之前还进行了几个月的适应性训练和体能强化,从而使得他具备了一定的体能基础和生存技能,要不刚刚那一下,从小体育成绩就是刚及格的自己,大概率是躲不过的,分分钟葬身虎口。

    片刻之后,那老虎一击不中,迅速掉过头来,大吼一声,再次扑了过来。

    此时他发现,或许是由于穿越的缘故,他的身体机能有了很大的下降,此时,本该灵活躲避开的他,却慢了半拍,眼看着一只大虎从天而降,一股腥风扑面而来,想迅速躲避却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跑是跑不过的,但也力敌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电闪雷鸣之间,他匕首横亘,挡在胸前,在尽力避让的同时,使出了全身之力,回转剑锋,向老虎刺去。

    老虎这一下扑的十分凶猛,他堪堪躲过了要害部位,却仍是没有避让过去,自己的肩膀被抓出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直流,钻心的疼痛只让他要昏死过去。

    而且,刚才的一下硬拼,再一次让自己身处险境,此时他已经身处悬崖边上,稍不留神就会跌落悬崖,粉身碎骨!

    但眼前大敌当前,性命堪忧,他只能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尽全力来应付眼前这只畜牲了。

    他苦苦支撑,紧盯着山崖边的老虎,突然发现那只巨兽刚刚落地的地方竟然有一滩血迹,不禁心中大喜,看来刚才那一刺还是有些效果的,不但伤到了那只巨虎,而且对它还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刚才自己躲避的同时,匕首是冲着老虎的肚子刺过去的,很有可能是把它给“开膛破肚”了,如此判断的话。这家伙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如此想来,姜云飞心中一喜,看来还有希望,于是聚精会神,打算全力一拼。

    此时,就见那巨兽转过身来,又是一阵咆哮,看来是被他的匕首刺伤,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就见它的巨爪在地上不时的刨起一些碎石,夹杂着零星的火花,看样子是誓要把姜云飞撕碎才肯罢休。

    看来,接下来才会是致命一击!

    姜云飞只是叫苦,刚才那一下已经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好不容易撑到现在,老虎却没死,自己又不是景阳冈上的武松,哪里是这只大虫的对手,难道今天真的是凶多吉少?!

    苍天啊,大地啊,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才穿越过来一天,寻找老师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自己就要先挂了?!

    这太让人人郁闷了吧?!

    太他妈憋屈了!

    不!我不能死!

    古教授没找到,师娘楚惠兰和师妹古玉还在等着自己的好消息,自己怎么能这么轻言放弃呢??!

    此刻,他浑身乏力,遍身血迹,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但脑子却是十分清醒。

    生死存亡之际,他脑袋里飞快的思考着怎么办?!

    他飞快的把这段时间以来的野外生存知识,以及格斗技术,自救知识等等都飞快的想了一遍。

    早知道要面对这样一只野兽,自己就应该要求配备一只手枪了,那样的话,分分钟搞定这只老虎,可现在,只能硬拼了?!

    正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被他激怒的老虎已经又一次扑了过来,咫尺距离,电光火石之间。

    来不及多想,他就地扑倒,冒险冲着老虎的方向扑倒了过去,希望能躲开这致命一击。

    刚刚那一下与老虎的硬刚,已经迅速的让他清醒了过来,让他认清了一个现实——自己根本不是老虎的对手!

    因此,保命要紧!

    就在他扑倒在地,肩膀剧痛之时,就听老虎的咆哮之声夹杂着一阵血雨,从自己头顶飘洒而过,却是径直冲着峡谷深处去了。

    他艰难的坐起身来,回头看去,却只看见一阵血迹斑斑的痕迹直往悬崖边而去,他才发现,刚才是那老虎被刺伤,恼怒之下扑咬过来,然而老虎被他刺伤,动作受到影响,猛然一扑收势不住,竟然掉落悬崖下去了。

    嘘,眼看那猛兽就此丧命,而自己总算是大难不死,他深深的长出一口气,浑身一阵轻松,犹如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刚才拼命对敌,与老虎拼杀,早就已经体力不支的他,突然感觉一阵剧痛,歪斜着身子就栽倒在地。

    好在没有即刻晕倒,他艰难的打开自己的背包,单手取出这次带过来的小急救包,拿出药剂,纱布等,开始颤抖着包扎伤口。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他实在是疼痛难耐,突然眼前一黑,金星四冒,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就此失去知觉,晕倒过去。

第三章、美女救英雄

    姜云飞头痛欲裂,他仿佛置身于一个不能呼吸的地方,他口渴的厉害,嗓子眼已经快要冒烟了,哪里有一杯水给他呢?

    正在他无法忍受的时候,一丝甘泉流入了他的口中,真是清爽可口,甘甜无比,犹如天上的琼浆玉露一般美味!

    他如痴如醉的大口喝着,身心无比舒畅,他伸手去握那只杯子,却感觉到那只杯子竟是如此柔软无比,隐隐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咦?!这是怎么回事?!

    困惑间,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人!大人你醒了?!……”他才微微睁开双眼,就隐约间一个身影正附着身子,无比关切的看着他。

    这一看,却发现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孩,梳着发髻,斜插着一直发簪,一身古装,正忙不迭的说着“大人,独孤大人,你醒了?!”

    “大人……?!这是在叫我吗?!”姜云飞感觉莫名其妙,自己昏昏沉沉刚醒来,就有人叫自己大人,难不成自己穿越时空的过程中出现幻觉了?!还是自己真的如其他以往的穿越者一样,附身在了古人的身上,成为了一个古人?!

    算了,管他呢,让我再睡会,头好疼,眼皮好重。慢慢的,眼前的女孩消失了,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好安静。

    “沙沙沙”,一阵轻柔的声音传来,伴着丝丝缕缕的清风,他在这无比惬意的时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一缕温暖的阳光斜着照进来,洒在地上,也洒在他的眼睛上,他揉揉眼,打量了四周一下,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他没别人。

    这是一间小小的木屋,屋子不大,陈设也极为简单,仅有一张简易设置的床,而自己正睡在上面。

    另外屋子中间有一个三根木头撑起来的架子,上面挂着一只水壶,水壶下是一堆已经熄灭很久的黑炭,上面落了灰,黑炭都变成白色了。

    水壶旁边,环绕放着三个树墩,看来,以前是有客人来过的。

    屋子不大,收拾的却很整洁。

    屋外又传来“沙沙沙”的声音,那是树叶被微风吹过的笑声。

    他半躺着,想直起身子,去看看外面,突然,就感觉到右侧肩膀一阵剧痛传来,差点让他直接吐血,他赶忙斜靠在墙上,缓缓体力。

    尽管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却似乎耗费了姜云飞十分的体力一般,他大口喘气,身体的剧痛让他眼冒金星。

    他靠在墙上,才发现自己肩膀上缠着厚厚的布子,但却不是自己在昏厥前包扎的纱布。

    刚才做梦的时候梦见有个女孩在照顾自己,难不成真有人替自己处理了伤口?!

    可现在一个人影也没看到,难道根本没有别人,只是因为自己受伤太重出现了幻觉?!

    唉,不去想了,想多了头疼,先歇着吧。

    呆坐了半响,体力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他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沙沙声,看着斜铺在地上的那一抹和煦的阳光,不禁想出去看看。

    鼓足了劲,他颤颤悠悠的下了床,扶着墙壁,费力的向小柴门走去。

    门只是虚掩着,但打开这扇小门却让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瞬间就满头大汗,终于,一声悠长的“吱呀”声中,小木门打开了,一个金灿灿的世界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推开门,走出小屋,只见自己所在的这间小木屋正处在一个半山腰的位置,背靠青山,面朝山前,放眼望去,山下是一片绿油油的河谷,树林中冒出缕缕炊烟。山坡上散布着一片一片的金黄谷田,竟没有一块荒芜的秃山。河谷之中也是田块整齐,隐隐可闻鸡鸣狗吠之声。

    他发现这里竟是世外邦国一般!林木茂密,绿草如茵,牛羊悠闲的在河边自由吃草,竟无一人看管。啾啾鸟鸣,阵阵花香,一条小河哗哗流淌。河畔山脚的木屋点缀在一片片的小树林里,就象一副山水图画。

    姜云飞不禁愣怔半日,古代的空气真是好呢,空气清新宜人,没有一丝污染,没有一丝杂质,满眼绿色,郁郁葱葱。不时的传来虫鸣鸟叫之声,清脆悦耳。

    也难怪,在古代没有工厂,没有企业,没有全球五十多亿的庞大人群,自然就没有现代社会的各种污染问题,自然是空气质量为优了。

    微分吹过,送来阵阵淡淡的花香,沁人心鼻,他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无比舒畅的瞬间。

    正在他身心愉悦的享受这和风暖阳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独孤大人,你怎么出来了?!小心着凉!”

    这一声突如其来,让姜云飞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下意识伸手去撑的瞬间,痛彻心扉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只让他眼冒金星,差点再次昏厥过去。

    就在他要倒下去之时,一双柔软温暖的小手扶住了他,并且用柔弱的身体撑住了他,让他并没有倒在地上。

    结果这一男一女,一倒一扶,到最后姜云飞却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了女孩的臂弯里,俨然一副“美女救英雄”的画面。

    姜云飞终于有机会看清了女孩的容貌,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灵动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这就是古代的美女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姜云飞看的呆住了,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人?独孤大人,你怎么了……”见姜云飞不说话了,这个女孩突然眉头一皱,担心的问道。

    “哦哦,我没事……额……”姜云飞局促的站起身来,算是从美女的臂弯里抽身出来,就发现这个女孩个子比自己低了一头,秀发飘飘,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那个……额……你刚才叫我什么?!”姜云飞总算是听清楚了,女孩一直在叫自己“大人”,这会是铁定没有听错了,但是她为什么会称呼自己为“大人”?!此时便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叫你大人啊,怎么了?!”女孩看着姜云飞疑惑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第四章、开皇二十年

    但马上,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往后退一步,作了一个礼,红着脸低头说道,“独孤大人,刚才情况紧急,小女子萧若兰才僭越礼制,伸手扶了大人,万望大人不要责怪小女子才是……”

    说着话,还微微抬头,小心的偷看了一眼姜云飞。

    独孤大人?!什么情况?!

    秦朝时期有独孤这个姓氏吗?

    姜云飞的头更晕了,莫非自己还在梦中,正如《盗梦空间》里演绎的一样,梦中梦?!

    据他所知,独孤一姓出自刘姓,起源于北魏时代北鲜卑部落,是汉光武帝刘秀的后代以独孤为氏。

    刘秀之子刘辅的裔孙刘进伯官度辽将军,在攻打匈奴时失败被俘,囚禁于独山之下,他的后代有尸利单于,为谷蠡王,号独孤部,传至六世孙罗辰时,随北魏孝文帝迁居洛阳,遂为河南人,以其部落名命姓,称为独孤氏。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独孤皇后,叫作独孤伽罗,她是北周卫国公独孤信的嫡女,是隋文帝杨坚的妻子,在当时与隋文帝被并尊为“二圣”。

    隋朝开国后,独孤皇后一直辅佐隋文帝,夫妻二人在朝堂上同进退,开创了著名的“开皇之治”。

    作为历史专业的考古研究所的员工,对中国历史还是比较了解的,其中这些特别的复姓更是了解甚多。

    因此,此时听站在对面的若兰说起独孤大人,姜云飞一下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因为这个独孤氏不可能出现在秦朝啊,要知道秦朝可是公元前两百多年的时候,而独孤氏却出现在公元五百八十年左右,两者之间可是差了有七八百年呢?!

    再仔细观察发现,眼前这个萧若兰的服饰打扮,明显的是小袖衫,高腰长裙,腰带下垂,这也丝毫不像是秦朝时期的服饰风格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实在想不通,姜云飞不禁无语。

    无奈之下,他只得装作头痛的样子,摸着额头问道,“那个……萧……若兰,我头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好些事都记不清了,现在是什么时侯了?”

    “回大人,快午时三刻了。”萧若兰回答道。

    “午时三刻?!这时间点,貌似在清朝电视剧中经常出现,但往往是在菜市口要对死囚开刀问斩的时候,真不吉利,随便一问,就是一个杀头的时辰……”姜云飞很无奈。

    “那个……现在是哪年哪月呢?”姜云飞急切的问道。

    “现在是开皇二十年六月啊,独孤大人你忘了?易阳县前不久才刚刚收到朝廷颁发的废除太子的檄文啊,大人你怎么这样的大事都会忘记了?!”萧若兰一脸关切的问道。

    什么?!开皇二十年?废太子?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姜云飞震惊无比。

    历史上的“开皇”应该是隋文帝在位期间的年号,而开皇二十年,不正是隋文帝杨坚“开皇之治”的最后一年吗?

    历史上著名的开皇之治便是说隋文帝励精图治终于在开皇九年实现了天下一统,同时他在政治、经济等制度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后所呈现的盛世。

    隋朝是经历了五胡乱华和南北朝两个漫长时期后的第一个大一统的皇朝,在民族思想上比较开放。隋朝在政治、军事、文化、经济、科技上达到前所未有的发展,隋朝君主在治国政策上较为开明,也影响了周边诸国向中国朝贡、学习。

    隋朝建立后为巩固统一,政治上隋文帝杨坚厘定了一套新的体制。经济上以富国为首要目标,同时稳定民生。军事上改革了府兵制。文化上提倡文教,广求图书。外交上以抵御为主,征讨为辅。

    隋文帝开皇时期的一系列措施,对后世中国造成深远的影响。

    开皇之治,是长期分裂后出现的短期繁荣。

    而且,历史上清楚记载着,正是在这一年,隋文帝废除大儿子杨勇的太子之位,一月之后,改立老二杨广为太子。

    没错,这个杨广就是后来横征暴敛,三征高丽,修建大运河,在位期间滥用民力、穷奢极欲,最后导致隋朝国力大幅下降,农民起义不断,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在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隋炀帝。

    难道……不会吧?!

    这里难道真是隋朝?!

    可是这里怎么会是隋朝?!

    自己不应该是在秦朝吗?!!

    姜云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加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隋朝和秦朝,两者之间相差几百年,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他只希望这只是一场梦而已,等自己梦醒了,一切也该清醒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站在他对面的萧若兰看着眼前的姜云飞脸上表情复杂,阴晴不定,很是诧异。

    于是,她急切的问道,“大人?独孤大人?你怎么了?!”

    此时的姜云飞本就有伤在身,走出小木屋已经是耗费了很大的体力,现在又知道了自己居然穿越错误,本该去的目的地是秦朝,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到了隋朝的消息,一时之间心情大起大落,惊疑不定,顿时感觉有点心力交瘁,突然之间便感觉天旋地转,便再次失去了知觉。

    姜云飞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的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小木屋了,而是一间不小的套间,外面是个客厅,里面带着一间的厢房。

    他此刻正躺在厢房里面,一张挂了纱幔的床上,盖着绸面的被褥,透过纱幔看出去,就见有两个人影站在客厅里。

    其中一人身形苗条,身着高腰长裙,腰带下垂,肩披帔帛,显然是一个女子,而对面则站着一个男子,头带高而方正的巾帽,身穿宽博的黑色长袍,俨然是一介书生打扮。

    姜云飞屏住呼吸,只是隐约听见两人聊天的只字片语,更多的却是一句也听不到。

    他想爬起身来,拉开帷幕,谁知他这一伸手,却忘记了肩膀上的伤口,一阵剧痛瞬间袭来,疼得他呲牙咧嘴,呻吟起来。

    外间的人显然是听见了声响,就有脚步声传过来,马上有人揭开了帷幕,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出现在床榻之前,映入眼帘。

    这女子容貌清秀,却正是先前见过的萧若兰,此时正一边挂起帷幕,一边关切的看着他。

    而另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却是留着一缕胡须,头发略有花白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此刻也正紧盯着他。

    “大人,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萧若兰一脸关切的问道。

    “哦哦,咳咳……嗯,我还好……”姜云飞身体有些虚弱,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第五章、师爷的安排

    “大人头脑可还清醒?下官有些事情要向你请示。”中年男子面上露出些许笑容,终于开口说话了。

    “额……还好,应该是清醒的……”姜云飞道。

    “好,兰儿,既然大人醒来了,你快去把郎中开的药给大人煎好吧!”中年男子吩咐到。

    “好的。”萧若兰答应一声就往外走去,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门口。

    “兰儿?!……”姜云飞注意到中年男子称呼若兰为兰儿?!看起来他俩很熟络的样子。

    见姜云飞面露疑惑之色,中年男子走过去关上房门,然后回到床前,突然压低了声音,略显神秘的说,“大人,有些事情,老夫需要向你陈述清楚,待老夫陈述完毕后,相信会解开你的诸多不解和疑问!”

    在姜云飞的满脸疑惑之中,中年男子随即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来,低声说道,“你一定很奇怪,一觉醒来就脱胎换骨变换了身份,成为了这易阳县的独孤县令大人,是吗?”

    此话一出,就如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他,姜云飞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之间感觉清醒了,他吃惊的看向面前这个人,却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不必惊讶,先听老夫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仿佛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坐在对面的中年书生伸手轻轻捋了捋胡须,开始心平气和的讲了起来。

    “从前有个书生,聪慧好学,寒窗苦读数十载,来年进京赶考,终于不负所学,得以金榜题名,本以为从此该前程似锦,平步青云,然而,却没料到因为他无权无势,只是一个穷书生,没有钱财打点朝中的官员,竟屡遭排挤,最后,他被发配到了一个边远之地当了一个小小的县令。

    然而他并没有泄气,当即背上包袱,收拾行囊,即刻前往那个边远小城。他相信,只要自己踏实肯干,赤诚为民,将来就一定会有所作为。

    到了任职的地方后,他雄心勃勃,决定大干一场,他励精图治,革除弊政,将县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并且关于国家的一些弊端提出了一份意见,并且挥挥洒洒数万字,上奏折给了朝廷,满以为可以得到朝廷的赏识,加官晋爵,不料等来的却是贬谪文书,将他降职为师爷,而这一干,就是十年啊……

    遇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他本想辞官归隐,拂袖而去,却无奈家中尚有年事已高、体弱多病的老母亲需要赡养,因此也就咬咬牙隐忍了下来。

    十年来,在这个小县城里来了又走了两任县令,而他他却被搁置在这边远的柳城县无人问津,他的心也慢慢的万念俱灰,后来就在这小县城娶妻生女,打算了此残生。

    前几日,新来了第三位知县,是一个年轻的秀才,易阳县山高路远,地偏人荒,县衙照例是派了人去驿站迎,却没有料到,在返回的路上,遭了野兽,一番残酷的搏斗以后,一行四人中两个衙役被野兽吃的尸骨无存,新来的县令也是重伤不治,只剩下随同前去的一名书生侥幸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这一人,掩埋了其余三人的尸首后,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死了当朝官员,按照当朝律历,相关人等都得受重罚,轻则革去功名,打回原籍,重责流放边关,家眷罚没为奴。

    这个幸存下来的人,本打算回家收拾行李,携带家眷赶紧潜逃,从此隐姓埋名,流落他乡,只求逃的一条生路。

    但他居然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受伤的年轻人,奇就奇在这年轻人不仅年龄与死去的新县令想当,而且容貌也有八九分相似。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是天不亡我也!

    这个幸存的人本就不信命,只是多年官场失意,仕途坎坷,近日又遭大变,才万年俱灰,打算携了家人流落他乡。

    此时看到这个男子,就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他突然之间心里生出一计,随即一个疯狂的计划出现在他的心中。

    正所谓以假乱真,狸猫换太子,就让眼前这个年轻人去假冒县令,让他去柳城县就任县令,这一计李代桃僵岂不是妙哉?!

    虽然充满凶险,万难成功,但此事天知地知,他知我知,不如搏一把,万一成功了呢?!

    如果此计成功,那么万事尚有转圜的余地,将来指不定还能因祸得福,柳暗花明呢,最起码不用流落他乡了。

    而且,这个幸存的人相信,自己既然活了下来,那就是天意,就应该有更好的命运。

    于是这个幸存的人,救治了偶遇的那个受伤严重的年轻人,并把他带回了县衙,派人悉心照料,对外他瞒了所有人,只说这是迎回来的新一任县令,是来的路上遭了野兽,只有他们两人活着回来。

    而且有残留的官府印信为证,大家也都深信不疑。

    从此,这个年轻人就成为了易阳县的第三任县令,他的名字叫独孤不悔。

    老夫的故事讲完了,不知独孤大人意下如何?!”

    中年书生如数家常一般,就这么波澜不惊的将完了一个充满传奇的故事,仿佛这仅仅是一个冗长的故事罢了,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或者他好像真的是在讲一个故事,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故事。

    但姜云飞肩膀受了伤,脑袋却没有受伤,他何等精明,听完故事,已经马上明白了这个故事其中所蕴含的深意。

    毫无疑问,对面的中年书生就是那个幸存下来的人,而自己就是那个被救的年轻人,也就是将来的独孤不悔,易阳县的第三任县令。

    难道自己以后当真要隐姓埋名,冒充一个叫独孤不悔的人,当官,生活,甚至娶妻生子,如此下去,过完一生?

    谁知道呢?

    以后的路只能边走边看了。

    但他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呢,这里山高皇帝远,又有几个人会知道县令身份的真假呢?!

    正好他穿越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后,也缺少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现在这样做,成为独孤不悔,不都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吗?

    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故事很精彩,小侄深表同意,不知老伯怎么称呼?这其中诸多事项还需仔细推敲,以后就全要仰仗您老人家了!”姜云飞心里明白,自己来历不明,即便真的将自己穿越时空的事情和盘托出,大概率事件是自己会被当成疯子,所说之事也铁定被当做是疯子的胡言乱语,再被愚昧的村名毒打一顿,最后关到猪圈去体验生活也很有可能啊。

    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何以被称作独孤大人的个中缘由,原来一切的事情都是眼前这位师爷的“巧妙”安排。

第六章、冒牌货

    姜云飞意识到,目前的形势是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根本没得选择。

    眼前这位师爷对自己知根知底,又在这易阳县生活了数十年之久,早就有了自己的庞大势力,再反观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场面。

    而且据他所知,隋文帝杨坚自开皇九年统一天下后,以富国为首要目标,他采取轻徭薄赋的措施以解民困,在确保国家赋税收入之同时,稳定民生。然而由于魏晋南北朝以来,户籍不清,税收不稳,于是于开皇五年下令全国实行大索貌阅,核点户口。

    所谓的大索貌阅,就像是中国现代社会中的人口大普查。

    “大索”就是清点户口,并登记姓名、出生年月和相貌,目的在于搜括隐匿人口;所谓“貌阅”,则是将百姓与户籍上描述的外貌一一核对,目的在于责令官员亲自当面检查年貌形状,以便查出那些已达成丁之岁,而用诈老、诈小的办法逃避承担赋役的人。

    隋文帝同时规定,凡出现户口不实的情况,地方官吏里正、保长、党长要被处以流刑,而逃脱身份核对者,一旦坐实,便要重罚,流放戍边。

    综合以上信息,姜云飞得出一个结论,在目前的隋朝时期,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自己是寸步难行的,甚至是会有牢狱之祸的。

    认清眼前的形势后,权衡得失利弊,他只能选择答应,同意这位师爷的条件,站在他的一边方才是上策。

    见姜云飞一点就透,而且很爽快的答应了,这位师爷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当日偶遇姜云飞之时,他曾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就见他一身奇装异服,显然并非中原人士,倒貌似是番邦之人。

    此人肩膀受伤甚重,缠着奇怪的布料,看来是做了一些自我包扎。

    他身边摆放着一个样式奇怪的包裹,里面有一些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物件,却没有一件证明他身份的。

    师爷料定这个年轻人来历不明,他的命运实际上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对他一番威逼利诱,相信他只要不是傻子,定然会知晓其中的厉害,乖乖跟自己合作。

    现在看来,自己所料不假,于是便接着说道。

    “下官姓萧名起帆,本县的师爷,以后你可以称呼我为萧师爷或萧伯伯都可以。

    但有一点,你需谨记在心,万不可将今日之事说与外人听,否则此事一旦为外人所知,你我皆脱不了干系,因为此事后果非同小可,实乃欺君之罪,按当朝律法,当处以斩首之刑!”

    “从现在起,你我皆是同坐一条船的人,要同舟共济才是,你的来历我不清楚,我也不会去深究,而你要做的就是,牢牢记在心里,你叫独孤不悔,是易阳县的第三任县令,从今往后,万不可行差踏错,纵然说错半个字,都有可能随时会招来杀生之祸!清楚吗?!”

    “至于这其中关于县衙的诸多注意事项,以及县衙的运作流程等诸多事情,我都会一一说与你听。”

    面对这位萧师爷的“谆谆教诲”,姜云飞丝毫不敢大意,只得很配合的、忍着伤口的疼痛,不断的点头表示,同意。

    经过这番谈话,他和萧师爷基本打成了一致的条约,他也总算算明白了,以后自己真的就是独孤不悔了,易阳县的第三任县令。

    一念至此,在这场谈话快结束的时候,他强行支撑起半个身子,勉力向萧师爷拱了拱手,微微抱拳道:“既然如此,以后还请萧伯伯多多帮衬小侄才是啊,小侄必当铭记于心,感恩不尽!”

    “好说好说,大人客气了,咱们来日方长……”萧师爷见独孤不悔虽然年轻,却很上道,一点就透,看来是个聪明人,这样以后的许多事情也就好办了许多,心里不禁也宽松了许多。

    “待会小女会为大人煎药过来,大人但凡有事情,都可以吩咐她去做,大事小事都无妨,但你要注意的是,不要向她说太多,尤其是咱俩之间的谈话,因为她也不知情,说多了,反而不好……”萧师爷如此色厉内荏的与独孤不悔嘱咐一番后,又简单介绍了一些易阳县衙的基本情况,随后也便告辞而去。

    待房门关闭,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口气甚至差点让他虚脱,本就重伤在身,又听这个师爷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他已是心力憔悴,随后倒头大睡。

    睡梦中,有人轻轻呼唤他,隐约中有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那只小手温柔至极,让他感到特别舒适。

    独孤不悔下意识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那只温暖的小手,这只手真是温柔直至,如若无骨一般,稍微用力都怕是要把这只小手给捏坏了一般。

    他刚握住,就感觉她想挣脱出去,却被他更用力的攥紧了,那只小手的主人也就没有再挣扎,也就任由他握在手里。

    片刻之后,他悠悠转醒,就见身边坐着一位女子,抬眼看去,那女孩眉清目秀,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却不是别人,正是萧若兰。

    此刻她白皙的脸上含着阵阵红晕,脸庞羞涩的如同两个红扑扑的苹果,他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

    却只见萧若兰双目低垂,羞答答的说道,“大人真坏,如此拉着人家的手,还问人家怎么了……”

    哦哦,独孤不悔顿时醒悟,原来自己在睡梦中握住的那只手,却不是做梦,而真的是一个女孩的手,而这个人就是萧若兰,这不,此刻,女孩的一只手还被自己牢牢的攥在手里呢。

    独孤不悔这才明白,虽然隋朝是经历了五胡乱华和南北朝两个漫长时期后的第一个大一统的皇朝,也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相对开放的朝代,在民族思想上比较开放,但却还是不能跟21世纪的现代社会相提并论,像现在这样,一个女子被一个男子如此这般拉着手,却也是不能轻易被接受的,也难怪萧若兰该羞红了脸呢。

    想来还是因为萧若兰是萧师爷女儿的缘故,她受父亲的嘱咐来照顾他,职责所在,本就少了几分顾虑,再加上这数日以来一直服侍他,两人之间早就熟悉了,相对的,也就对他不是特别见外了,才没有即刻大喊“非礼”吧。

    此刻他忙不迭的松开了手,心却里不禁暗叹,好温柔的手呢。

第七章、既来之则安之

    独孤不悔咳咳两声,心想还是要注意点影响。

    “那个……若兰,我感觉身体好了许多,不知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呢?”这次醒来后,他明显的感觉到伤口处已经不是很痛了,像前几日的那种痛彻心扉的剧痛早就消失不见了,于是惊奇的问道。

    “嗯嗯,大人可知道,这几日用的药,都是县里的神医江郎中,亲自去悠狼谷采摘回来的神奇药草配置而成,本就药效神奇,再加上大人这一病就是七天,算时间,大人的伤势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呢。”萧若兰娓娓道来,那温柔的吐字之声,如泉水般涓涓细流,让人听了,就算是在炎炎夏日里也一股甘冽的感觉,沁人心脾,如沐春风。

    只是独孤不悔比较奇怪的是,在自己的意识里感觉也就才休息了两天,却浑然不知自己居然已是沉睡了有七天!

    想起最近的一系列变故,不禁是感慨万千。自己一心以身犯险,冒险参与这个可靠性有待进一步提高的幻月计划,本来是为了去秦朝寻找自己失踪的恩师古月枫教授,却不料这次时空穿越的时候再次出错,自己居然来到了这个千年之前的隋朝,还阴差相错的成为了柳城县的县令独孤不悔,真是时也命也,让人叹息。

    但是想起时空穿越试验总指挥欧阳博士,他就是气不打一出来,他在心里很是愤懑的咒骂了那个疯子欧阳镇远千百遍,顺便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后,心里的气愤却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哼,有朝一日,我要是回去,一定要找那个欧阳博士算账。这是什么狗屁操作,满屋子的先进设备,近百人的研究队伍,说的也特别好听,可事实呢,却是自己被发送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难怪教授的时空穿越计划会失败,这样的成功率,能成功我才信了你的邪吆。

    骂归骂,可转念一想,现在这种情况,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而且自己作为一个千年之后的现代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尤其还是一个不太平的时代,如何生存下去才是首当其冲要解决的问题,其他的也只能是暂时忽略不计了。

    在他的印象里,杨广继位后,在短短的几年内,就把他老子隋文帝杨坚辛苦打下的江山变得风雨飘摇,农民起义不断,造反的人越来越多,他老爹一生励精图治才国泰民安的社会,顷刻间就变得动荡不安,民不聊生。

    尤其是修建大运河,劳民伤财,再加上三次远征高句丽,死伤无数,动摇国本,导致民怨沸腾,造成了天下人民纷纷揭竿而起,七十二路反王争天下的纷争乱世,千千万万的人起来造反,万万千千的人不时的相互攻伐,打打杀杀,到处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悲惨景象,到头来,倒霉的还不都是普通老百姓。

    而很不幸,尽管现在隋文帝杨坚主政的开皇朝相对政治清明,繁华稳定,但独孤不悔却知道,数十年后,这万千繁华的世间马上就会变成烽烟四起,生灵涂炭的地狱。

    隋王朝两世而亡,却和同样短命的秦王朝的悲惨命运如出一辙!

    这可如何是好,作为一个冒牌的县令,如何才能在这个纷争乱世生存下来,甚至是独善其身呢,唉,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算了,多想无益,既来之则安之吧。

    想到这里,腹中却突然想起了“咕咕”的声音,原来是这几日他都是沉睡不醒,一日三次也都是汤药伺候,根本没有吃任何食物,要不是郎中开的药方里含着补药,自己早该饿死了。

    此刻,旁边的萧若兰却是掩面而笑,眼睛弯成了一双月牙儿,“大人想是肚子饿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刚刚你的肚子都叫了……我去为大人准备一些膳食,大人请稍候……”

    “哦哦哦……”独孤不悔突然感觉,在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孩面前,肚子咕咕咕叫的声音都似乎成了一种滑稽不雅的事情。

    好在萧若兰只是笑笑就出去了,不然场面定然会更尴尬。

    片刻之后,萧若兰带着一名侍女,端着一个古典别致的餐盘走了进来。

    命令侍女将餐盘摆放在床前的小凳子子上后,侍女就退出去了。

    独孤不悔坐起身子看向餐盘,只见其中整齐的摆放着一碗小米粥,两个精致的小菜,一小碗米饭和一双竹子材质的筷子。

    看着这几样精致的小菜,独孤不悔嘴馋的直流口水,他正待伸手拿筷子大快朵颐一番,却不料坐在一旁的萧若兰已经伸手拿起了筷子,轻盈的夹起了菜,伸手到了他的嘴边。

    这?是要喂我吗?!

    这可有点受宠若惊呢!

    独孤不悔虽然受了伤,但现在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自己动手拿筷子吃饭是完全没问题的,于是赶紧推辞道,“那个……若兰,我可以自己吃的……”

    “大人不必客气,大人受的伤尚未痊愈,家父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就要把大人的生活起居饮食等照顾好了,才能向父亲交代呢!”说罢,一脸真诚的继续把一筷子菜送到独孤不悔的嘴跟前,看那架势,就差再来一句,“乖,要听话!”

    这怎么特别像自己小时候,母亲给自己喂饭的情景呢?!

    有些无奈,但也只能做到饭来张口啊。

    但只是吃了几口以后,他不仅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反感,反而已经变得特别享受这种感觉了,这样一位美女,亲自给自己喂吃的,这待遇,恐怕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里,自己是享受不到了吧,哦,最起码从小娇生惯养,一身大小姐脾气的古玉是不大可能这样伺候自己的吧。

    就这样,蕙质兰心的萧若兰拿着筷子,一口一口的喂吃的给独孤不悔,每次她夹菜递过来,那种关切的眼神,那丝丝点点的淡淡的女孩身上的脂粉气息,都让他感到如痴如醉。

    虽说盘中的几样小菜确实清新可口,很对他的胃口,但眼前的萧若兰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少女气质,都是让他感到十分惬意的。

    或许,这就是俗话所说的秀色可餐吧。

    怪不得古代的官员或者是大户人家的老爷,都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丫鬟奴婢一大群整天被人簇拥而行呢,感情被人伺候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啊,这感觉真是让人感觉很爽啊。

第八章、未知的命运

    片刻功夫之后,盘中的两个小菜,一碗小米粥,都被独孤不悔吃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正当独孤不悔犹自沉浸在这种温情的气氛中的时候,一旁的萧若兰已是“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大人看来是真的饿了呢,这片刻功夫,就把这些饭菜给吃的干干净净的呢。”

    独孤不悔这才反应过来,从那种温馨的气氛中醒悟过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哦哦,这两天没怎么吃饭,确实有点饿了。”

    “嗯,看来是的呢,不过大人,郎中叮嘱了你大病初愈不能吃的太多,所以这一餐你只能吃这么多了呢。”萧若兰这时已经起身开始收拾饭菜了。

    看着这个高腰长裙,身材曼妙的女孩在眼前不时的晃悠,独孤不悔不禁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是啊,自己受伤昏死过去后,醒来睁开眼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她萧若兰,这是否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呢?!

    谁知道呢?缘分二字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以往或许是他衷心希望的东西,可是眼前的这种情景,却让他忧虑起来。

    自己穿越到古代来,根本不知道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命运?!

    是孤独终老还是儿孙满堂?

    是寿终正寝还是不得善终?

    是平平淡淡还是轰轰烈烈?

    是延年益寿还是突然暴毙?

    又有谁知道呢?!

    这时候,萧若兰收拾好了碗筷,回头看见独孤不悔坐在床上在那里沉思,便回过头来娇嗔道,“大人,你怎么还未躺下,着了凉该如何是好呢。”

    说着,便过来扶着独孤不悔躺下,盖好了被子,才叫人来收拾碗筷出去了。

    说实话,这待遇,真是让人舒心啊。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独孤不悔感到自己隐隐约约的对萧若兰有着一种独特的情愫,是那种朦朦胧胧的好感亦或淡淡的爱意吗?

    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女孩是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女孩!

    在县衙养伤的日子是枯燥而又惬意的。

    枯燥的是,自己每日都被命令呆在病床上,偶尔有几次他看无人在身边,下床走了几步,却被路过的萧若兰发现了,这之后,他就被萧若兰严厉叮嘱以后千万不可轻易下床,否则会影响了伤势的恢复。

    如此,可不是十分无聊,非常枯燥吗?!

    惬意的却是,每次用餐进药,都是萧若兰亲历亲为,她自己动手亲自喂他,让他能天天看到靓丽的风景。

    掐指一算,如此下来已有数十天了,差不多快有半个月了,这期间,萧起帆倒是也来过几次,但却不是来慰问他的,而是拿了一些县衙以往的告示、诉案、文书等等给他看,其目的也是希望他尽早的掌握柳城县的运作流程,独孤不悔知道,迟早有一天,自己要出去抛头露面,不可能一直如此这般的卧床修养,毕竟自己是受伤已经有月余了,伤早该养好了。

    而且,县衙的日常事务也是需要他这个县太爷去处理的。

    幸亏易阳县本就是一个偏僻的地方,人口偏少,事情也不多,现在这段时间的公务也不是很多,基本上都被萧启帆这个资深师爷给解决了,因此,这段时间他可以安心养伤,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呵呵,有点过了,毕竟伤未完全好呢,要低调啊。

    前几日,独孤不悔在翻看那一堆文书、卷宗之类的东西时,无意间发现了一本易阳县的县志。

    翻开这本泛着黄页的古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序》,其文曰“县之有志,存往昭来,以观兴废。今逢盛世,再次修志势在必行。易阳县志几订编目,数易书稿,终忖梓,堪称大事,可喜可贺……”

    独孤不悔扫了一眼,就打开书的正文,简单浏览一番后,并无多大发现。

    易阳县只是一个中等县,较之江南富裕的县份,税粮总数相差甚至300到500倍,税额低得吓人,粗粗一看,似乎必须提高税额,至少这样的县份再也不应该有税粮的积欠。但实际情形是,这里的地方就算一些小地主或自耕家,仍然处于半饥半饱之间,欠税欠粮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因而一个县官在富县征税达到80%,当地百姓的生活仍然不受影响,还称赞其为青天,送万民伞,可是过几年要是倒霉调到这样的穷县,就算他费尽心机强行收上30%的税,在当地百姓口中,他也是贪官、酷吏、刮地三尺的吸血鬼。

    何况大隋朝的开国皇帝杨坚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勤俭爱民,因为杨坚小时候生长于寺庙之中,素衣素食,生活节俭,这使他养成了崇尚节俭的性格。

    他虽贵为天子,但却食不重肉,不用金玉饰品,宫中的妃妾不作美饰,很是节俭。他深知节俭的重要性,教育太子要节俭,说国家没有因为奢侈腐化而能长治久安的,他还提倡官员节俭。

    在生活上他规定从帝王到后宫,服饰器用,务求节俭。妃嫔们的衣服,只要能穿,就不换新的;宫人们的衣服脏了,都要洗过再穿;车舆上的东西破了,补补之后再用。隋文帝自己的衣服和用物,也是用坏了随时送去修补,补好再用。

    据说有一次,隋文帝见到太子杨勇的铠甲曾精心地装饰过,很不高兴,便把太子叫到跟前,很严厉地告诫他说:“自古帝王没有好奢侈而能长久的。你当太子,应该把俭约放在首位,将来才能继承好皇位。为了让你以我为学习的榜样,我过去穿过的衣服,你应该各留一件在身边,经常观看,以便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奢侈。”

    还有一次,隋文帝身患痢疾,配些止痢药,需用一两胡椒粉,可是找遍了宫中上下竟然都找不到,只是因为胡椒粉是十分的昂贵的配料,宫里所以没有配备。

    又一次,隋文帝到灾区视察,他拿着老百姓吃的糠给群臣看,痛苦地责备自己无德,表示今后膳食从简,不吃酒肉。

    由于皇帝躬行节俭,使当时社会上也出现了俭朴之风。一般士人平日多穿布帛,装饰品也只用铜、铁、骨、角制造,不用金玉。

    后世有人调查发现,太陵作为隋文帝杨坚与独孤皇后的合葬墓,这座隋朝开国君王的陵墓,却远远不如秦汉皇陵的规模和其他开国皇帝的规模大。

    因为据文献记载,从建陵刚开始的时候,隋文帝杨坚就告诫主管工程的大臣,一定要本着节俭的原则,不必沿袭汉时墓葬制度规定,自己归天后,不必随葬大批金银珠宝、稀奇古玩,一切从简。

第九章、野蛮的邻居

    后世流传下来的历代典籍中也均没有记载有关太陵随葬的例证,太陵周围民间乡里,当地百姓皆传说太陵无宝可盗,后历代军阀、土匪在太陵挖陵盗墓,均没有任何收获。

    隋文帝节俭爱民由此可见一斑。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朝廷所下发的俸银只够官员养活一家老小,至于迎来送往的花费、家丁仆役、轿夫马夫,包括幕僚师爷等人的工资,只能官员自掏腰包了。

    慢慢的,百姓缴纳的钱粮,各地方官肯定要挪移一部分进入私囊,县官如此,以下村长里长甲长莫不如此,这样一来便是百分之百的征税,上缴国库的也最多只有六七成。

    因此税赋不足时,各地方官便开始各显神通,田地数超过吏部掌握的县份便以多补上,先天不足的县份就壮着胆子上报天灾请求减免,既完成了征收税粮的任务,又博得了爱民的好名声。

    而易阳县作为一个边远小城,社会上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他一概不知,说实话,他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去了解,毕竟自己这个县令就是假冒的,还真指望自己穿着那戏服一般的官袍去处理政务,呵呵,想想都可笑之至。

    但随即,他却发现了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问题。

    这个让人头皮发麻的问题就是,他发现,易阳县地处隋朝版图的边缘,居然挨着一个不安分的邻居,这是一个困扰了中原王朝有数百年之久的游牧民族——突厥。

    突厥与匈奴有着共同的渊源,是匈奴的别支,是北方一个以狼为图腾的游牧部落。

    北魏时期,突厥族兴起于中国北方。

    随着突厥由原始民主制向奴隶制过渡,突厥贵族不断南下掠夺中原王朝的人口和财富,与当时北齐、北周政权时战时和,中原各封建王朝也用和亲政策笼络突厥,突厥则与中原王朝保持朝贡关系。

    到隋朝初年,突厥分为五部,分别是摄图称沙钵略可汗,毗罗称第二可汗,大逻便称阿波可汗,玷厥称达头可汗,此外还有步离可汗。而五部可汗之间又没有人来统辖,而是分居四面,其中又以沙钵略可汗的势力最为强大。

    随着隋文帝杨坚取代北周建立隋朝以后,待遇突厥的礼数渐渐变少,而嫁给沙钵略可汗的北周千金公主,因为不甘心北周被隋文帝杨坚篡位,屡次劝沙钵略可汗出兵,为周室复仇,于是突厥各部渐渐开始怨恨隋朝。

    其后,突厥派兵侵犯隋朝,隋朝起兵反抗,两者之间遂爆发了长达二十六年的战争,从开皇元年到大业三年,历经几十载,隋朝方才彻底平复突厥之乱。

    然而现在才是开皇二十年,虽然隋朝在对突厥的用兵过程中渐渐取得了优势,但是却还是未能彻底将突厥打垮。

    这也导致了像易阳县这样的城关小城,是非常有可能遭到突厥的劫掠的。每逢节假日,尤其是突厥人吃不饱肚子的时候,他们就会集结骑兵,主动来中原做客,每次还都是连吃带拿的,完了再让中原的人替他们买单。

    毕竟,中原王朝的农耕文明因为缺少马匹,所以大部分时间里,几乎都是很难与游牧民族的骑兵相对抗的,这也是困扰了中原王朝有数千年之久的难题。

    想想自己有可能遭到突厥这些野蛮人的抢掠与虐待,独孤不悔就感到寝食难安。

    这些游牧民族,每逢遭遇灾年,遇到中原王朝衰落的时候,就会挥兵东进,进入中原王朝的地界,烧伤抢掠,劫掠人口、牲畜,抢夺粮食。

    劫掠回去的男女全都会沦为突厥人的奴隶,男为奴,女为妓,结果都是非常悲惨的,十之八九死于非命。

    看来,遇到一个这样野蛮的邻居,以后还得提高警惕,要小心防范才是。

    独孤不悔在易阳县县衙后堂整整休息了一个月有余,他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早已经下地走路,发现这小小的县衙里居然还有个后花园,有几日溜达着就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小花园是长方形的,里面有假山,怪石嶙峋;有山泉潺潺,每当流经高低起伏的山石,就会飞溅出变化万千的水花。

    花园两侧桃花盛开,朵朵粉色的桃花像小女孩头上的红头绳;花坛里的迎春花星星点点,像是镶嵌在壮观瀑布上的宝石,这里树木挺拔、苍翠,俨然是一个类似陶渊明世外桃源的地方。

    独孤不悔转了有几次,每次都是兴趣盎然,兴高采烈。

    在疗养身体的时间里,独孤不悔也仔细的翻阅了萧起帆拿过来的公文、卷宗之类,虽然他是从现代而来,但是他曾经长期跟随老师古月枫教授研究古代文字,因此对隋朝时期的文字也有一定的涉猎。

    在他的印象中,开皇九年隋文帝杨坚消灭后陈之后,遂统一了天下南北。隋文帝在登基之初,特别重文治,优礼学者,曾“诏购求遗书于天下”。

    开皇三年,秘书监牛弘上表请派遣使者到各地搜访异本,“每书一卷,赏绢一匹,校写既定,本即归主。于是民间异书,往往间出”。

    在隋文帝平定后陈之后,因发现市面上的书大多出自陈宣帝太建时所抄,而那个时期的书纸墨不精,书亦拙劣,于是隋文帝“召天下工书之士,京兆韦霈、南阳杜等,于秘书内补续残缺,为正副二本,藏于宫中,其余以实秘书内、外之阁,凡三万余卷”。

    后据韦述《集贤院注》记载:“隋旧书用广陵麻纸写,作萧子云体,赤轴绮带,最丽好。”

    这里就明确的说了隋朝的书法出自萧子云,当属南朝流风,院中书手或多属南人。当时国子监设书算学,各置博士二人,助教二人,招收学生四十人。

    隋启唐制,是时既设有书学,吏部取士,亦应有书科,然纸无千年之寿,由于隋时经籍及文书之类甚少见存,所见书法,大都是铭石之书,且以楷书为主,因此分析隋时书法只好囿于楷书范围。

    虽然隋唐时期的楷书与现存于后世的书法楷书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别,但变化却不是很大,因此独孤不悔还是大部分都能认识的,偶尔有一些艰涩难懂的字,也会有萧起帆代为解答,另外再加上县衙的公文、卷宗之类的文字记述的内容都是写得比较浅显的,因此这对于他阅读文卷、浏览县衙的相关资料还是不存在大的问题的。

    因此月余之后,独孤不悔基本上熟悉了县衙一般的工作流程,清楚了易阳县衙的人员编制与人员分工的情况。

第十章、老爷我要升堂

    古代的县和我们现在的县并不是一个概念,县制是春秋时期楚国的楚武王熊通实行的,而郡制则是由秦国的秦穆公开始实行的,经过了历代的不断变革,在秦汉时期才得以成型。

    在秦代以后,秦始皇实行郡县制,直属于秦朝中央政府的行政区划就是郡,县隶属于郡。也就是说,郡县制是古代中央集权在地方政权上的体现,成型于春秋战国时期,后来了经过秦始皇的改革,成为了后来的的地方政治体制。而我们现在所说的县是省级以下的行政区划,是在地区、自治州、直辖市之下的一种。

    古代各个朝代的的县的情况还是有所不同的,在秦汉时期,县的级别还是比较高的,可以说我国古代的地方机构,最理想的是秦汉郡县或隋唐州县的二级,县的官吏应当多而且级别高。

    后来每个朝代都有改革,但是大致上县的级别是在一点一点下降的的,一直到县令差不多是个芝麻官。

    秦汉以来县令为一县的主官,而在隋朝也是如此,而且,隋朝的县令属于正七品,而不是影视剧所说的“九品芝麻官”。

    隋朝时期的县令的职权还是很大的,他是一个县最大的官员。在秦朝,汉朝时规定,人口在万户以上的县,县官可以称之为县令,人口在万户以下的县,县官只能称之为县长,在汉朝以后,对县官的称呼就放宽了,大体上也可以称之为县令。

    一个县的官员的人数也是不同的,但是基本上都是四到六人,除了县令,一般还包括以下三到五个的附官:

    县丞,是县令的辅佐官员,地位仅次于县令,主要职能是对文书仓库等的管理,其职权相当于副县长,目前翻阅卷宗,独孤不悔发现,易阳县的县丞一职人员竟然是空缺的?!

    嘿嘿,空缺的?!这岂不是说,本地最大的官就是他这个县令了,而没有副手,那岂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想到这里的独孤不悔努力的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继续正襟危坐,查看卷宗。

    还有就是主簿,这个职位是各朝各代每一级政府都会设置的官员,上自三公以及御史府,下至九寺五监以及郡县都会有的职位,主簿的主要职能就是掌管文书,辅佐主要官员,相当于现在的秘书。

    而萧启帆就是易阳县的主簿,是这易阳县的三把手,看来权利也还不小,并非他初次见面之时所说的是一个小小师爷,也并非是他所说的蹉跎岁月几十载那么悲惨了。

    独孤不悔觉得,萧师爷不,应该叫萧主簿,应该是从易阳县的最大主官县太爷的位置跌落下来,被逐渐的贬谪为三把手,而这个三把手只是个秘书,只能起辅助作用,并没有拍板决策的权利,而他的大多数的主张又不能被上级所采纳,久而久之,巨大的落差让他自尊心受挫,遂诞生了怀才不遇的愤懑。他自称师爷,目的恐怕是为了强调自己是个心怀天下的读书之人,而非是一个卑躬屈膝的小小秘书吧。

    主簿之后是县尉,主要职能就是掌管治安问题,维护治安,抓捕犯罪偷盗的人,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

    还有教谕,掌管文庙祭祀等,还有教导任务。

    上面所说的主官和副官都是受命于朝廷的,有品级,享受朝廷发放的俸禄。

    古代县衙中除了这些朝廷在编官员外,还有许多没有品阶、没有俸禄的临时工,例如站堂跟班,就是县令审理案件的时候,在大堂两边喊威~武~的;还有地方士兵捕快,用来维护治安,抓捕逃犯,看守牢狱等;仵作法医等小官员,另外还有负责抬轿子的骄夫、守大门的门房、负责做饭的厨娘、丫环等等为官员服务的人员等。

    这些在县衙内工作的人员,是县衙自行招聘的工作人员,由县衙为他们发放俸禄,不能够受朝廷俸禄。上面大体上就是一个县的官员情况。

    不过,后面的人员编制,独孤不悔基本上都是一目十行的飞快看过,并没有仔细核对,毕竟,后面的这一堆人,都已经是不会影响他这个一把手的了。

    嘿嘿,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我是老大我怕谁!

    有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在独孤不悔位居县令之位,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易阳县大权在握,呼云唤雨的时候,萧起帆很快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什么叫做痴心妄想。

    经过数日以来的辛勤研读,独孤不悔基本上掌握了易阳县衙的基本情况,他甚是得意,自认为已经可以从萧主簿手里接过易阳县的最高权柄了,不过,这萧启帆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他,不是诸事已经办妥,不劳大人操心,要不就是大人经验不足,尚需时日继续历练等等的说辞,摆明了就是把自己当傀儡,而实际上是把县令的大权都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这个老狐狸,看来当初与自己订立攻守同盟的时候,并不简单的只是为了用狸猫换太子之计来保全他自己,而是还有更多的利益方面的考虑啊,其实当时早就应该想到还会有其他方面的原因,而这个萧起帆也并非等闲之辈。此人不简单,只不过当时自己初来乍到,人地两生,立足未稳,即便有很多疑虑,也只能全盘接收罢了。

    其实,他本人对于权利并没有多大的欲望,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利欲熏心,但是他不能接受的是,成为一个被人操作的傀儡,任人摆布。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道,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自己的权利吧。《《《《《《《《《《《《《《《《》》》》》》》》》》》》》》》》

    这一日,独孤不悔正在后堂休息,就突然听见外面突然鼓声响起,衙门外传来“咚咚”的连续不断的击鼓声,响彻县衙。

    看过了众多古装电视剧的独孤不悔在经过刹那间的惊愕之后,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县衙门口击鼓鸣冤了!

    好机会,看来终于到了本大人牛刀小试的时候了,哈哈哈!

    强忍住内心得意的笑声,他马上命令丫鬟为他更衣,那套七品官的官服他可是头一次穿呢。

    穿戴齐整后,他即刻让萧若兰前去传令县里的衙役及相关人等做好准备工作——老爷我要升堂!

    恰好今日萧主簿外出办事,尚未返回县衙,而萧若兰也十分支持他,并没有阻拦他,而且由于萧若兰并不清楚他这个冒牌货的事实身份,也不敢阻拦一个县太爷升堂断案。所以,片刻之后,他就穿着如同戏服一般的七品县令官服,摇摇摆摆的走进了威严的县衙大堂。

第十一章、消失的画

    初次登上大堂,独孤不悔的心脏顿时狂跳不已,尤其是他站在公案之后,学着影视剧里的官员,手里抓起惊堂木,轻轻一拍,一声霹雳之声便响彻县衙,随之而来的那句“升堂”之声犹自颤抖之时,堂上整齐划列的两列站堂衙役,突然发出了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威~武~”之声,只是让他有一股胆战心惊的感觉。

    我滴个乖乖,这架势,还没审犯人呢,却差点把自己吓出心脏病来。

    看来自己这个假冒的县令还是有点心虚啊,还好没有手抖,也没有人刻意的去观察他的表现,才勉强作罢,要不然作为隋朝时期的一方主官,断然不会是现在这个表现的。

    随着的森严的“威~武~”之声渐渐落下,独孤不悔正待说话,突然堂下又是一声大吼的“威~武~”。

    唉,这一声把他给吓得,比起前面那次“威~武~”,这次大吼简直是让他毛孔炸裂。

    第一次是因为他心里有所准备,所以也就不足为虑,然而谁知道,这又来了一次!简直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据他所知,古代官府在审理案件的时候,在升堂之前要先用棍子敲击地板,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响声,并口喊“威武”。

    其实这是一种庄严的表面礼仪形式,名曰“堂威”,它像征着衙门是一种威严、神圣之地,任何人都应严肃对待,不得藐视其的存在,要明确公堂的地位,给人以严肃,公正之感。

    中国古代的司法制度规定:审案时要喝堂威、拍惊堂木、树“回避”和“肃静”牌仪式来传达法律的权威性和神圣性;在封建社会里,那些震摄人心的堂威和吓人仪式,主要是用来训民和束缚老百姓。

    另外,堂威还有其他的一些作用,比如,州官上堂时喊威武,是明确告知大家,府衙大堂不是州井市集喧哗吵杂的地方,任何人处于公堂之上时,都自当肃静以待,以表尊重。

    另外,据说官位越高,尤其是钦差出现在大堂之上时,声响越发的宏亮,甚至还有回音,以满足老百姓内心对正义的呼声。不过这层意思就有点扯淡了,似乎有点谁的嗓门高,谁就是正确一方的嫌疑,完全背离了有理不在声高的正确释义。

    此刻,第二遍“威~武~”之声渐渐落下,然后趋于平静,瞬间大堂之上又变得鸦雀无声。

    在确定没有第三遍“威~武~”之声后,独孤不悔平静一下心情,稳稳端坐在县衙的大堂之上,两班衙役手持杀威棒分列两边,这时一个班头大呼:“升堂!”

    话音刚落,就见外面跑进来一个人,由于走得匆匆忙忙,差一点跌倒在地。来到堂前,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请为我做主啊!”

    独孤不悔定睛一看,这个人肥头大耳,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来人自称是易阳县有名的“韩记”大当铺的大当家韩奇亨,此时看那神情却是期期艾艾,满脸悲哀,独孤不悔看在心里,便和气地说道:“韩老板,起来说话。”

    韩奇亨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细细向独孤不悔叙述了他的冤屈。原来去年有人在他的当铺里典当了一件物品──一幅东晋时期著名画家顾恺之的传世名画《洛神赋图》,这幅画是根据曹植著名的《洛神赋》而作。

    这副画采用连环画的形式,随着环境的变化让曹植和洛神重复出现。原赋中对洛神的描写,如“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皎若太阳升朝霞”等,以及对人物关系的描写,在画中都有生动入神的体现。

    此画用色凝重古朴,具有工笔重彩画的特色。作为衬托的山水树石均用线勾勒,而无皴擦,与画史所记载的“人大于山,水不容泛”的时代风格相吻合。

    最重要的是,这副画可是价值连城,老板韩奇亨亲自验的货,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货是真品无疑,因此他也就收下了。但如今人家持当票来赎回物品时,却发现物品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于是典当的人要他赔偿损失──要价一千两白银──这不但是一笔巨款,而且对韩奇亨来说,他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啊。

    独孤不悔听明白了,急忙让班头带人把这一幅《洛神赋图》带来衙门。

    等画拿过来后,他生怕有误,于是命人将装画的匣子至于公案之上,他亲自打开了匣子外面的锁头,再拆开一层层的丝绸,才拿出一幅画:然而,画面上却是一片空白,空空如也,就是一张白纸而已,哪里有画的半点影子。

    独孤不悔将那幅画小心的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然而,这就是一张白纸,白纸一张,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一个笔画!

    “大胆韩奇亨,这明明就是一张白纸,你莫非欺负本县目不视物吗?区区刁民,敢来公堂卖弄,简直是放肆!”独孤不悔看不出画作的问题,以为是这个韩奇亨看他初来乍到,欺他人生地不熟,故意要出他的丑,不禁大怒。

    话音一落,那韩奇亨却早已经吓的扑倒在地,磕头不止,犹如捣蒜,并且哀求道,“大人,小民哪敢瞒骗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如有半句假话,当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我去,这毒誓发的,独孤不悔仔细观察着那韩奇亨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满脸悲哀之色,此时正捶胸顿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摸着,几十岁的人了,平日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古人本是最重名节了,而他如今这面子什么的也不要了,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显得很是邋遢,看这样子,貌似不是在作假。

    一时之间不得要领,搞不清楚其中的奥秘,天气又很炎热,令他不禁口干舌燥,再加上穿着厚厚的官服,急得脑袋上不禁留下汗水来,酷热难耐之下,很是难受,于是独孤不悔只得宣布暂时退堂,休息片刻,稍候继续。

    离开大堂后,在后堂拿着大蒲扇纳凉的独孤不悔不禁满腹疑虑,今天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韩奇亨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呢?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副名画为什么会变成一张白纸,不翼而飞呢?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嘛,现在实在解释不出来,没有任何头绪。

    如果是假的,是他故意调换了那副画,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见财起意,打算把那副名画据为己有,监守自盗?!

第十二章、洛神赋图

    可是,现在画主要他赔偿白银一千两,这个价格可是相当昂贵,已经远远超出了那副古画现在的市价,这么做只会是得不偿失!

    或者他是闲的没事干,就是找人开涮,逗自己玩?可是这样做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啊,按隋朝时期的《开皇律》,一旦证实他所言有假作伪证,当处以杖型,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独孤不悔如此思索的时候,不禁自言自语道,“这个韩奇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萧若兰告诉他,这个韩奇亨平日里为人本分,虽然是一介商人,但却也是遵纪守法,古道心肠,为人热情,诚实守信,这个情况是十里八乡的人都清楚的。

    听了萧若兰的话,独孤不悔不禁心里有了主意,随即吩咐即刻升堂。

    在公堂之上,独孤不悔详细询问了一些案件的细节,并且派衙役到案发现场做了一番勘察,反馈回来的消息与韩奇亨说的基本一致,心里遂基本有了主意。

    公堂之上,韩奇亨还给独孤不悔指出,由于这副画特别珍贵,价值连城,为防万一,自己曾经在这幅画的背面做了一个不被人发现的标记──画轴上藏进去了一枚小小的银针,如今这枚银针依旧完好无损地镶嵌在画轴上,可是这画上的《洛神赋图》却不翼而飞了。

    况且放置这画的匣子是上了锁的,这钥匙还紧紧地挂在身上。可是……韩奇亨搔着脑袋瓜,一脸茫然地看着独孤不悔:“大人,小人实在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望大人给我讨个公道啊!”

    听韩奇亨如此一说,这事情弄得独孤不悔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个韩奇亨胆子再大,也不可能给老爷我开这个大玩笑吧?可这若不是玩笑,又作何解释?!

    无奈之下,独孤不悔告诉韩奇亨:“这东西你先把它留在这儿,我要好好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若那典当的人再次找你去了,你就说老爷我帮你管这件事了,把他领到我这儿。

    你们两个,不是你的问题,那就肯定是他的问题,老爷我一定要弄个明白不可!”

    随即独孤不悔一拍惊堂木,“退堂!”站起身来,拿着盛放着那个什么《洛神赋图》的大匣子回了后衙。

    来到后宅后,独孤不悔命人将那副画拿到了他的书房,他和萧若兰反复研究那幅画,却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毫无头绪。

    没办法,他在历史研究所的时候主要研究方向是古文字,而在古画方面却不是很了解,因此现在也是一筹莫展。

    一晃,又几天过去了,这几天,只要无事可做,独孤不悔就把那幅画平铺在自己的书桌上,仔仔细细地欣赏,实际上只是一张白纸,希望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一连几天,他只要吃过饭,就端坐在书房里品着茶,看着这幅空空的画纸出神,可是却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这期间,萧主簿外出办事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无语,直接责备独孤不悔不该急切的争强好胜,更不该主动接这个案子,否则也就不会造成如今的这种骑虎难下的被动局面云云。

    这只老狐狸训斥了独孤不悔半天,却更像是借题发挥,却毫无建设性的意见,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他终于说累了,口干舌燥,也没有喝一口水,便面带怒容的匆匆离去了。

    独孤不悔不禁心里暗骂道,“这废话说了一箩筐,也不给提点有用的意见,要么他是见死不救,故意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要么就说明他也是个棒槌,啥都不懂!”

    不过,独孤不悔是一个外表弱内心强大的人,他从来不会轻易认输,更何况他知道现在的形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破案与否,直接牵扯到他这个县令的脸面问题。

    另外,这个萧奇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接管县衙的具体事务,甚至是升堂查案子的权利都被他剥夺了,而眼前古画这个案子却是一个很好的契机,独孤不悔就是要把这个案子办好了,顺势夺回自己的权利,毕竟他并不想活成一个傀儡,任人摆布。

    因此,尽管大家都没有办法,垂头丧气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在书房里苦思冥想。

    转眼又到了一天就寝的时间,萧若兰命仆人给独孤不悔打来了洗脚水。

    当满满一桶的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水放在屋里,瞬间让这间小小的书房里呈现一派云雾缭绕的景象,犹如进入了令人神往的仙境。

    独孤不悔也懒得挪动地方,就在书桌前脱下官靴,泡起脚来,可当他刚把双脚放进洗脚桶,就突然有了惊人的发现:书桌上的那幅画在热气的氤氲下,好似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那张白纸上面开始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些暗影!!!

    这是什么情况?!

    独孤不悔大感诧异,急忙让萧若兰小心的把画拿起,两个人手持画卷,放置在水桶的正上方,以便让热气更多地熏蒸着这幅画。随着时间的流逝,画面上模模糊糊的暗影也越来越清晰,渐渐有了一点画的模样。可是好景不长,随着水桶里水的温度渐渐凉了,画面上刚刚显现的东西又开始慢慢消失了。

    独孤不悔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他从桶里把脚拔出来,顾不得擦洗,就急急忙忙穿上靴子,拿着画卷,来到后厨,让厨子烧上了满满一大锅水。

    时间不长,水开了,掀开锅盖,他和若兰再把画卷展开直接让水蒸气熏蒸。

    一炷香的工夫后,那动人心魄的神人之恋就历历在目,跃然纸上:

    站在岸边的曹植表情凝滞,一双秋水望着远方水波上的洛神,痴情向往。梳着高高的云髻,被风而起的衣带,给了水波上的洛神一股飘飘欲仙的来自天界之感。她欲去还留,顾盼之间,流露出倾慕之情。

    初见之后,整个画卷中画家安排洛神一再与曹植碰面,日久情深,最终不奈缠绵悱恻的洛神,驾着六龙云车,在云端中渐去,留下此情难尽的曹植在岸边,终日思之,最后依依不忍地离去。这其中泣笑不能,欲前还止的深情,最是动人。

    旁边,顾恺之的印章清清楚楚地盖在画作的一边,他的落款落落大方,笔意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第十三章、青天大老爷

    看到这儿,独孤不悔渐渐明白了其中端倪,不禁十分佩服古人的高超智慧和巧思妙想,遂忍不住惊叹道:“原来如此!实在是巧妙至极啊!这顾恺之真不愧是一个‘怪才’。”

    “大人,巧妙之处在哪里?”不明就里的萧若兰在一旁疑惑的问道。

    “我是说这画有‘两个巧妙之处’。第一个‘巧妙’,是‘巧妙’在画得好,你看,这画上的人物、景物那叫一个栩栩如生,动人传神;第二个‘巧妙’,是‘巧妙’在这画纸也用得神奇,只有用这样的纸,才会有这样奇特的效果,才能骗得过我们这些凡人的肉眼。

    若不是顾恺之这绝世怪才,绝想不出这主意,也绝不会有这样的奇画传世。”独孤不悔对古人的这幅画作是赞不绝口。

    等他们回到书房,再看这幅画时,画上的一切又不见了,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白纸。

    独孤不悔这下终于全部明白了,这幅画的奥秘原来全在于这张画纸。

    顾恺之肯定是用了一种特殊的宣纸,这纸在达到一定湿度的情况下,吸足了水分,才能把墨迹显现出来,反之如果环境干燥,几乎没有水分,画纸上的墨迹就会隐藏起来,不会显现。

    直到此时,独孤不悔也才感觉到靴子里湿漉漉的,看来这副画所需要的水分着实不轻啊。

    他这才恍然记起,刚才光顾得欣赏画作,没有来得及擦去脚上的水。

    第二天,独孤不悔派人把韩奇亨叫来:“你这幅画什么时候收进来的?”

    “大人,是去年夏天!”韩奇亨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具体说一下当时的情形。”独孤不悔追问道。

    “去年夏天,我们这儿阴雨连绵,几乎天天下雨,穿在身上的衣服甚至都可以拧出水来。就是那么几天,有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把这幅画当了进来。”韩奇亨答道。

    “这就对啦!”独孤不悔听到韩奇亨的一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却笑得韩奇亨一脸茫然。

    “你回去吧!若是那人来了,你便带他来见我,包你一两银子也不用赔他。”说罢独孤不悔挥挥手,让韩奇亨回去了。

    不几天,韩奇亨带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商人来到衙门,请县令独孤不悔评理。

    在大堂上,那个商人依旧让韩掌柜赔偿他一千两白银,并扬言过期不赔钱的话,就找人砸他的店铺,气焰十分嚣张。

    独孤不悔看到这一幕,只是吐出一声,“大堂之上,休得放肆!”说罢,他不慌不忙,拿起狼毫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一行字,让手下递给商人。

    只见那商人看了纸上的字之后,突然之间脸色大变,原本还嚣张跋扈要砸人店铺的丑恶嘴脸突然之间变得面无表情,甚至是脸色煞白,捧着纸条的双手也是瑟瑟发抖。

    一旁观看的众人,包括当铺老板韩奇亨都是不明就里,搞不清楚状况,非常奇怪的看着那个商人。

    大家议论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着县令大人递过去的纸条上的内容,可大家都猜不透,到底写了什么字,会把那个年轻商人吓成这样。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一直没有出声,而是面露笑容,成竹在胸,早已经将年轻商人的一切表现都看在眼里的独孤不悔突然大喝一声,“大胆狂徒,雕虫小技,还敢拿来丢人现眼,本县早已识破,尔等还不将实情速速从实招来!”

    高坐公堂的县令大人此言一出,只见那年轻商人吓得一个哆嗦,几乎是瞬间就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在地,真是捣蒜如泥一般,嘴里一个劲喊着,“大人恕罪,小民有罪!”

    看到这副情形,众人一片哗然,这就写了几个字,嫌犯就招供了,这个案子就破了?!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独孤不悔命嫌犯如实招供,同时命文书进行案卷记录,年轻商人开始将自己的罪行一一供出,众人听了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年轻商人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副名画《洛神赋图》,而且是一副特殊材质的名画,显然他也知道了这副画其中的奥秘所在,于是便把它用在了邪门歪道上面来坑蒙拐骗。

    他们利用这副画作在湿气很重的时候才会显示图画,而天气干燥水分不足的时候又消失不见的特性,先在湿润的雨天让画显示出来,把画作存进当铺,然后过一段时间再找一个晴朗干燥的天气去赎画。

    天气干燥,水分不足,自然那副特殊的画就消失不见了。

    一般人不明就里,很容易上当受骗:那幅珍贵的古画送进来的时候,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一张古画,然而后面来赎画的时候,却成了一张白纸!

    而事实上,根据这个年轻商人的供述,他行走数地,已经得手了许多次,从来没有失过手,不知道这次伎俩为何会被识破,在阴沟里翻了船。

    众人听了商人的供述,纷纷为县令大人的明察秋毫拍手称赞,夸奖他是青天大老爷!

    大家口耳相传,纷纷传颂说易阳县新来的独孤县令是一个大清官,明察秋毫,断案如神!

    一时之间,独孤不悔青天大老爷的名声就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童谣传遍了柳城县内外:

    “世人但喜作高官,执法无难断案难。

    今有独孤大青天,智破奇案百姓安。

    ……”

    待《洛神赋图》的案子顺利告破,文书记录整理了相关人等的证词之后,独孤不悔命人将那个年轻商人收押入狱,顺便收缴了那副画作。

    要知道,这副《洛神赋图》可是东晋时期著名画家顾恺之的传世名画,如果能带到21世纪的现代社会去,那必然是价值连城啊!

    回到县衙后堂后,独孤不悔终于松了一口气。今天的这个案子能顺利告破,更多的是掺杂了一些运气的成分,若不是偶尔之间发现那副画的秘密,他这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恐怕早就被熄灭了。

    《洛神赋图》这个是他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案子若是办不好,那么他就在萧启帆面前漏了怯,也就没有底气和借口去拿回属于县令本该拥有的权利。

    一旁的萧若兰却一直在默默思考,这时禁不住好奇的问道,“大人到底在纸上写了什么?嫌犯看到之后居然立马就认罪了?!”

    “呵呵,”独孤不悔看着眉头紧锁的萧若兰,笑而不语,只是递给她一张纸。

第十四章、挑灯夜战

    萧若兰接过来一看,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两行字:雨中来当宝,晴天来兑宝。

    萧若兰的父亲是易阳县主簿,她从小在父亲的严厉管教下,早已经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此识文断字毫不费力,此刻拿过纸条,仔细揣摩后,再和今天公堂之上嫌犯的供词相联系后,刹那间就明白了,不禁也是拍手叫好,对独孤不悔的奇思妙想赞叹不已。

    美中不足的是,萧若兰发现独孤大人的那几个字写的东倒西歪,挤眉弄眼的,犹如虫子爬过的一般,实在是不敢恭维,这与大人的聪明才智一点也不相配。

    呵呵,没办法,作为一个21世纪的现代社会青年,独孤不悔几乎就没有正儿八经的练习过毛笔字,就他当时写的那几个字,还是小学五年级时的书法课学的,难怪字写的东倒西歪的呢。

    自从成功审理了《洛神赋图》案之后,作为易阳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父母官,独孤不悔的表现可谓是一鸣惊人,由此带来的直接影响是他的声望短时间内提高了很多,名气也传了开来,他再也不是刚来易阳县之时的那个初来乍到,畏首畏尾的年轻人了。

    经此一役,萧启帆对独孤不悔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观。原来一些不愿或者不放心的案卷,也都渐渐的移交给独孤不悔去处理。

    独孤不悔自《洛神赋图》失窃案之后,个人自信心也是猛然膨胀,自以为升堂断案,不过尔尔,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对每日逐渐增多,最终堆积如山的公文也是一点不怵,常常要从日出忙到日落,甚至要挑灯夜战去处理,自己却毫无疲惫之感。

    独孤不悔自以为是萧启帆是看到了自己的能力,从而完全放权给自己,心里还比较高兴,却没有细想这堆积如山的公务从何而来。

    这样的情况反倒是愁坏了一旁协助的若兰,因为只有她清楚,独孤不悔之所以近段时间会挑灯夜战,完全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县里的公务堆积特别多,然而之所以这一段时间的公务会如此繁多,皆因为一个人——她的父亲,易阳县的主簿萧启帆。

    原来易阳县在县丞空缺的情况下,目前主官只有两人,分别是县令独孤不悔和主簿萧启帆。

    而在独孤不悔审理《洛神赋图》失窃案之前,由于新任县令受伤疗养,而县丞之位长期空缺,因此易阳县的大小事务全部由他这个主簿一把抓,而他也在新的县令上任之前的这么一个空窗期短暂体验了一把大权在握的威风与快感,并在心里产生了“大丈夫当如此!”的豪迈感,由此也算是大大弥补了自己多年来的怀才不遇和郁郁不得志。

    然而,事实证明,得来很快的快感失去的也会很快。

    随着独孤不悔的重伤痊愈,他尽然趁着自己外出办事的时候独自升堂处理县务,并且成功的破获了《洛神赋图》失窃案,真是岂有此理!

    说实话,萧起帆当初之所以只是训斥而没有出面干涉制止独孤不悔升堂断案,完全是因为他自己都对这个离奇的案子没有头绪,相信独孤不悔这个小朋友应该也没有办法,于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等着看独孤不悔的笑话。

    在他看来,自己协助前几任县令处理县衙政务几十年,经验可谓十分丰富,如此这般尚且对这个案子一筹莫展,那么放到独孤不悔这个年轻后生手里,肯定破不了,到那时,独孤不悔肯定会求助于他,而他,也会再一次显示自己的实力,威风八面,牢牢掌握大权,让独孤不悔这个冒牌县令乖乖丞服于他。

    前期案件的发展方向也确实如他所料,独孤不悔基本是一筹莫展,完全没有头绪,正当他暗自高兴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大反转。

    最后居然因为一盆洗脚水而让他走了狗屎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破了案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而这之后,独孤不悔的名声变得很大,获得了很高的声望,大家都对他交口陈赞,甚至有人称他为青天大老爷。

    如此情况之下,萧启帆却很是郁闷了。原因无他,皆因为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将自己的大把青春和大好年华都奉献给了易阳县,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功绩,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今却比不过一个刚上任月余的年轻后生。他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老百姓对自己的如此爱戴啊,相比之下,他心里顿时感觉十分窝火。

    在愤懑数日之后,他开始变得消极怠工,以前自己可以处理的事情,无论大小全都推给县令批示。

    你不是青天大老爷吗?你不是要权吗?那就全部就给你,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不让你吃点亏,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几斤几两,哼。

    如此之下,便出现了截然相反的两种局面,萧主簿在家种花养鸟,怡然自得,而独孤县令却在县衙挑灯夜战,加班加点的批阅公文。

    这一日,独孤不悔又在加班批阅公文,连晚饭也顾不上吃,这可急坏了前来送饭的萧若兰。

    饭菜已经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凉了再热,如此反复了好几遍,独孤县令仍旧顾不上吃。

    萧若兰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心疼独孤不悔,伸手拦住了他。

    “大人,你这样废寝忘食,挑灯夜战的处理公务可不是个办法啊,一日两日尚且可以应付,一月两月也可勉力而为,那么一年两年呢?”

    “额……若兰……?”独孤不悔脑袋正在高速运转,满脑子都是县衙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务,猛然间被拦住了,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说实话,这才半月有余,他已经感到有些吃力了,毕竟每天面对这些堆积如山的公文,他已经由刚开始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变得疲于应付,精疲力竭。

    “大人……”萧若兰见县令大人发愣,不禁嗔怒道。

    “哦哦,若兰,那你说,怎么办?!这些公文送到我这里,我就得进行批阅,我是易阳县县令,我不处理谁来处理?!”独孤不悔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人,你有所不知,这每日近百件的公文案卷,里面真正需要你亲自处理的也就那么很少的几件而已!

    大隋朝共有州201个,郡508个,县1124个。州、郡、县均分为上上至下下九等。

    开皇三年,当今圣上对地方行政机构进行了大规模的精简整顿,把州、郡、县三级制,改为州、县二级制,罢天下诸郡,以州直接统县。州设刺史,县设县令。县下五家为保,五保为闾,四闾为族,分置保长、闾正、族正。

    凡有事务,从下至上,小事有保长、闾正、族正处理,只有大事才会上报县衙决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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