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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漠鸣沙     我在隋朝当县令txt下载     我在隋朝当县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四章、皇帝急召

    “独孤不悔?此人是独孤家的?”正是这个姓氏,这个名字,让众大臣都瞬间变得噤若寒蝉起来。

    此人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他是独孤皇后的亲戚,对,十有八九错不了,他定是仗着皇后的威严,才干出了如此出格的事情,否则一般人哪敢这么干呐。

    好吧,既然他是独孤皇后的亲戚,那么这就是皇帝的家事了,做臣子的哪里能管皇帝的家事呢?

    大殿之上站着的都是全国四品以上的官员,哪个不是千军万马挤过独木桥,才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幸存者,一个个早就是人精了,皇家的事情不能管这条铁律每个人都是知道的,因此,一时间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没人再言语了。

    隋文帝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便是皱着眉头问道,“诸位爱卿有何高论啊?”

    见半晌无人应答,隋文帝也不想在朝堂之上过多的议论此事,再牵扯出一大堆不相干的人或事情来,那时就会很麻烦,于是面向众人道,“既然诸位爱卿皆无意见,那么此事以后再议吧,退朝!”

    待众臣退朝散去,回到后宫的隋文帝却仍然皱着眉头,神情严峻,而陪同在他身边的独孤皇后同样也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私自去除犯人刑具,纵囚进京,这种严重违反当朝律例的事情,真的是独孤不悔做的吗?

    上次接到云州刺史周法尚的密报,还说易阳县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真才实学,是国之栋梁,然而今天,居然就出了私放囚犯的事情。

    隋文帝踱着步子走来走去,显然是心里烦乱的很,然后不等宫里的侍女端上茶盏来,就招来近侍道,“速去大理寺,命大理寺少卿赵绰将易阳县子独孤不悔带入宫来,朕有话要问,不得延误。”

    近侍见皇帝十分心急,显然是对这个易阳县子十分重视,他也就不敢多做停留,领命匆匆而去。

    独孤皇后看着匆匆离去的太监,又看着眉头紧皱的隋文帝,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她前几日才派出心腹之人出发远去云州等地,查探这个独孤不悔的情况,结果尚且没有消息反馈回来,不曾想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消息属实,这个易阳县子真是她独孤家的人,那么这件事情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难道又要她再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冰冷面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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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里,独孤不悔正带着张彪办理着犯人们的交接登记手续,待会儿办完了手续,他还特别又写了一份奏疏,将这次犯人们信守诺言,准时赶回的情况详细的写在了里面,准备一会就上交给大理寺的官员去。

    可是他对大理寺的运作流程也不是很清楚,当他把自己写的奏疏和回禀的公文一块递过去的时候,那个负责交接登记的一名掌固接过公文扫了两眼后,就把奏疏给撇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能随便往公文里放吗?”

    独孤不悔连忙凑上前去小心的解释,说明了这份奏疏的用途,可那个小吏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等他说完,就摆手道,“去去去,管你什么奏疏奏折的,拿一边去!”

    独孤不悔正待再做进一步说明,那小吏已经“啪”的一声拿了他交上去的回禀文书,自顾走进里边去了,只是把独孤不悔给晾在了厅里。

    一旁的张彪已经气的要打人,忍不住抱怨道,“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么一个区区的掌固,竟然如此放肆!”

    独孤不悔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不管是在21世纪的现代社会,还是几百年前的封建社会隋朝,都有着好逸恶劳的官吏存在,只要有国家办事机关的存在,就必然会有态度极差、不负责任的人,这似乎是一个不可更改的历史规律?

    既然此处不收他的奏疏,独孤不悔就和张彪二人往他处走去,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地方,可以考虑他的建议,为这次信守承诺,按时返回的犯人们酌情考虑,减免刑罚。

    这大理寺的院子也是层层叠叠,并且许多门口都有兵士把守,两人转悠了许久,却是因为人生地不熟的,走错了许多路,被把门的兵士拦了回来。

    无奈之下,两人正打算先寻个荫凉的地方休息一下,就见一对兵士急匆匆的奔了过了,两人急忙闪到一边,把路让开。

    却不料那对兵士却不是穿路而过,而是把两人团团围住,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独孤不悔在张彪耳边悄悄问道。

    “不知道,不会是你释放囚犯的事情被发现了吧?”张彪可是知道大理寺的手段的,说着话,他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来。

    正在两人交头接耳的时候,外围一个官员走近了大声问道,“你们俩谁是易阳县令独孤不悔?!”

    独孤不悔不明就里,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正是在下。”

    那官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你就是易阳县子,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话音才落,一旁的兵士已经是不容分说的将独孤不悔拉了出来,带着他往皇宫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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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兴宫里,隋文帝杨坚依旧依旧走来走去,眉头紧锁。

    今天朝堂之上的事情,让他很是生气,当御史弹劾易阳县子的时候,大臣们一开始都是群情激愤,恨不得人人上去踩上一脚,吐一口唾沫,然而,当他们得知此人是易阳县令独孤不悔的时候,就没人吭声了。

    皇后的影响力果然这么厉害吗?独孤家的人势力如此强大吗?一个小小的易阳县子竟然可以令众大臣闭口不言?!真是怪事一桩。

    而且让他更生气的是,事情尚且没有定论,精明的臣子们却已经开始选边站队,明哲保身了,曾几何时,朝堂上还是一副百官相互争辩、不明不休的开明景象,大臣们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而这才几年的时间,朝堂的风气就变得如此浑浊不清了?

第一百零五章、进宫

    而且,隋文帝一向痛恨外戚专权,西汉时期刘邦死后,吕后专权,差点害得刘氏一族断子绝孙子孙的惨痛教训让他十分警惕,因此从登上皇帝的宝座伊始,他就和独孤皇后约法三章,明确表示了独孤家族不得干政的意思,而独孤皇后也很明事理,能够以身作则,对家族的人管束很严,整个独孤家族里并没有一个人在朝中担任要职。

    然而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似乎看到了外戚专权的苗头,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啊。

    在隋文帝杨坚忧虑重重的时候,一旁的独孤皇后也是心思飞转,她很明白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将会给她、独孤家族甚至大隋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因此,她在短暂的思虑一番后,便很快理清了思路,随即向皇帝谏言道,“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不知陛下作何感想?”

    正在踱步的隋文帝听了她的话,却是停了下来,负手而立,背对着她问道,“皇后所言何事啊?”

    独孤皇后听了皇帝的话不禁心里有些隐隐的作痛,这么多年的风雨同舟,他们两人之间早就达到了极高的默契,所以她清楚的知道,皇帝自然知道自己说的是哪件事,却故意装作不知,看来他的疑心病是又犯了。

    独孤皇后皱了皱眉头,然后郑重的说道,“陛下自然知道,妾身说的是那云州易阳县子的事情。陛下难道没有觉得今天的事情很蹊跷吗?

    御史孙振弹劾易阳县子私放囚犯之事,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引得满朝文武群情激愤,满朝风雨,然而他却不明确说明这易阳县子就是易阳县县令独孤不悔,直至陛下问起,他才支支吾吾的承认,这却是作何居心呢?”

    负手而立的隋文帝听了独孤皇后的话后缓缓转过身来,疑虑的问道,“皇后的意思是,有人存心挑拨是非?”

    “是否存心妾身不知,但那御史孙振对陛下的责问对答如流,对整件事情了如指掌,这显然是有备而来啊,如此,却不得不防啊!”独孤皇后苦口婆心的劝道。

    “如果皇后所言属实,那么孙振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隋文帝经过短暂的烦乱后也开始慢慢的冷静下来,细想之下,今天的事情确实有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孙振的目的是什么妾身不知,但陛下今日在朝堂上眼见百官闭口不言,定然会认为是妾身身为皇后对朝堂所施加的威慑力所致,从这方面看,孙振挑拨陛下与妾身的关系倒是真的,更甚者,似乎是要把独孤家族也卷进来。”独孤皇后言辞恳切的说道。

    “皇后所言甚是,你独孤家族的势力朕自然十分清楚,还到不了威慑百官的地步,皇后也能秉公处理自己家族的事务,朕也很欣慰。”隋文帝被独孤皇后挑明了心事,又听她辩解一番,已然发现自己把易阳县子的事情与独孤皇后联系起来是有些武断了。

    隋文帝杨坚正待再安慰独孤皇后几句,就听殿外的内侍禀告道,大理寺少卿赵绰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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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不悔是在晕头转向的情况下被带到皇宫的,没办法,大兴宫的布局他是一点也不清楚,所以从离开大理寺,再过长乐门、承天门,最后进入皇宫,这一路上他都是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带他来的那位大理寺的官员,饶是如此,他亦是被绕的眼花缭乱、晕头转向。

    大兴宫,为隋高祖杨坚开皇二年兴建,开皇三年建成,由隋朝时期的建筑大师宇文恺主持修建,是隋朝的皇宫。

    宫城坐落在大兴城中轴线北端、大明宫之西。自隋文帝开始,以大兴殿为中朝,是皇帝主要听政视朝之处,每逢朔(初一)、望(十五)之日,皇帝均临此殿会见群臣,视朝听政。另外,皇帝登基,册封皇后、太子、诸王、公主大典及宴请朝贡使节等也多在此殿举行。

    隋朝及唐朝初年称为大兴宫,唐睿宗以后称为太极宫,唐睿宗景元元年(公元710年),改称太极宫。唐高宗以后,皇帝多移居大明宫和兴庆宫,但每遇登基或殡葬告祭等大礼,仍移于大兴宫(太极宫)进行,它在长安三内诸殿中地位最尊。

    这是独孤不悔第一次来到这个被后世称之为太极宫的地方,这里是整个大隋帝国的核心所在,代表了大隋至高无上的皇权。

    尽管他也想好好的瞻仰一番,却奈何前面带路的官员步子迈的忒大,只顾匆匆赶路,而且从进入承天门开始,他的身后就跟了两个全副铠甲的兵士,对他全程互送,哪里容得他停留片刻,更别提什么仔细观赏了。

    如此不知穿过了多少宫门,经过了多少守卫,最后他们终于在一座威严的大殿前面停下了脚步。

    有侍卫进去禀报,片刻之后,内侍过来传话说“陛下请大理寺少卿赵绰赵大人入内说话。”

    独孤不悔这才明白,原来把自己带过来的官员就是大理寺少卿赵绰,他可是大理寺的二把手,实权派人物,相当于今天最高人民法院的副院长,权利极大。

    赵绰正待迈步进去,又顿住了脚步,回头冲两个兵士道,“把他看好了,不可妄动!”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看着赵绰走远了,独孤不悔赶紧捏了捏肩膀肩,拍了拍大腿,揉了揉发酸的腰。他终于有机会抬起头来看看这大隋的皇宫了。

    红色的漆墙,黑色的琉璃瓦,陡峭的飞檐高挂天边,乌黑的石板路没向远方。偌大的皇宫里寂静无声,人迹寥寥,秋风萧瑟。

    开皇二十年,对大隋来说是极为特殊的一年,这一年里发生了许多大事,想必居住在这大兴宫的隋文帝的心情不会很好吧。

    在后来的历史上,隋开皇二十年是连续发生重大政治事件的一年。

    四月,西突厥达头可汗犯边,隋文帝诏晋王杨广与越国公杨素出灵武道,汉王杨谅与史万岁出马邑道,二路击之。晋王杨广一路斩首千余级;史万岁驰迫百余里,斩首数千级。达头可汗惧而退兵。

第一百零六章、君子协定

    开皇二十年,对大隋来说是极为特殊的一年。

    这一年六月,隋文帝三子秦王杨俊病死。

    同年十月,隋文帝长子,也是监国二十年的皇太子杨勇被废;

    同年十一月,隋文帝次子晋王杨广被立为新太子。

    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大隋帝国的走向,已然在太子废立的时候就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正在独孤不悔遥望着这不知有多少重的深深宫院而无限遐想的时候,先前那个传话的太监又回来了,尖锐的嗓音再次传来,“宣易阳县子入殿觐见!”

    当独孤不悔跟着内侍往里走的时候,那两个满身甲胄的兵士终于没有再跟上来,他的心里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到目前为止,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带到皇宫里来,所以没有了兵士的跟随,至少让他感觉自己不是被押解而来的囚犯。

    半年前他穿越而来的时候,他或许并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进入大隋的皇宫,甚至会见到大隋帝国的开国皇帝杨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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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不悔被大理寺征召进宫的时候,与他一同前去的张彪眼见没有办法一同前去只得回到了他们的住处-城北驿站。

    他刚刚进了驿站的院子,就见萧若兰急匆匆的迎了上来,看他只有一个人,而不见独孤不悔的身影,便焦急的问道,“张大哥,独孤大人呢?怎么不见你俩一同回来?”

    张彪见萧若兰如此焦急,皱了皱眉头道,“他被大理寺的人带进宫了。”

    “什么?他被带进宫了?”萧若兰眉头紧蹙,目光闪烁,显然是在担心什么。

    张彪见萧若兰如此神态,感觉事情不妙,便急切的问道,“萧姑娘,你怎么了?”

    可萧若兰却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答反问道,“他进宫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具体情形是怎样的?”

    张彪便把今天下午在大理寺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当他说到独孤不悔被一个大理寺的官员带走的时候,萧若兰已经是面色大变。

    她转过身去,喃喃自语道,“遭了,怎么会这样?”

    张彪听了,上来追问她什么事情“遭了”,萧若兰却不言语,只是呆呆的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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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不悔在太监的引导下,又穿过了几重宫门,就听太监禀告道,“启禀陛下,易阳县子带到。”说罢,就弓着身子,低着头退出去了。

    独孤不悔眼见前面有两人,先前带他进来的那位官员正躬身站在一旁,而正中的龙椅上威严凛凛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此人一身龙袍,虽不说话,却是自有一股强大的气场震慑力,让人见了便心生畏惧,想必他应该就是隋文帝杨坚了。

    独孤不悔赶紧急趋几步,上前跪拜道,“微臣易阳县县令独孤不悔参见陛下!”

    “平身吧,易阳县县令近前说话!”皇帝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淡淡地说道。

    独孤不悔闻言答了一声“谢陛下”,然后站起身来往前走近两步。

    隋文帝杨坚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道,“朕接到奏报,汝等押送犯人时,居然去除犯人刑具,纵囚进京,此事你作何解释?”

    独孤不悔听了皇帝的话后,瞬间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看来皇帝陛下是什么都知道了,否则不会有如此之问,但皇帝又没有治他的罪,否则在大理寺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抓起来了,根本不会出现在皇宫里。

    那么,皇帝召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他只能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启禀陛下,云州距离京城有上千里之远,长途跋涉本就辛苦,犯人们戴着重达二十斤的木枷锁链,行动尤其不便。

    而到了荥阳的时候,又遭遇了秋天罕见的中午高温,早晚寒冷的极端天气,队伍因此行动缓慢,如此下去,定然会误了大理寺要求的日期。

    臣实在不忍犯人、官差和民夫中午大汗淋漓,晚上又风霜雨雪,也为了不延误日期,所以才与犯人们约法三章,做了一个君子协定,约定日期在京城北城门相见后,便去除了犯人们的刑具,让他们自发前往,只需按时到京城北门即可。”

    “哦?君子协定?”端坐着的皇帝听了独孤不悔的回答,不禁很是惊奇。一个堂堂县令,朝廷的七品官员,居然会跟犯人们做一个君子协定。

    “那最后犯人们可曾按时归来?”隋文帝只听说了独孤不悔私放囚犯的事情,却不知道事情最后的结果。

    “禀告陛下,犯人共计六十七名,已经全部按时归案,并且交付大理寺登记。”独孤不悔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哦……赵卿,易阳县令所言属实?”隋文帝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大理寺少卿赵绰。

    赵绰一直没有说话,却一直在倾听。他在独孤不悔的叙述中明白了私放囚犯事情的真实情形,这时听了皇帝的询问,便如实回答道,“回禀陛下,易阳县所押运的犯人已经全部登记并关在大牢之中,并无遗漏。”

    皇帝在得到了赵绰的肯定答复后,竟然感慨道,“好一个易阳县子,简直是胆大包天啊。”

    他听了很久后,越听却越感觉有些疑惑不解。眼前的这个并不强壮的年轻人,他略显单薄的身子是如何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私放囚犯?

    “你去除了犯人们的刑具,你就不怕犯人们逃脱,或者继续为恶作乱?”皇帝接着提出了自己的一个疑问。

    “启禀陛下,微臣不仅不担心他们会逃脱,而且断定他们一个也不会少的按时赴约。”独孤皇后颇为自信的说道。

    “是吗?你为何断定他们会一个不少的返回京城?”隋文帝隐约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身上有着一股独特的气质,很像一个人,但具体是谁,他却又有些恍惚,说不太清楚。

    “启禀陛下,微臣有三条理由,能断定本次押运的犯人一个也不会逃跑。

    从易阳县出发之前,微臣曾经特地按犯人的押运名单对每个犯人都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等仔细了解了每个犯人的犯罪情况之后,微臣发现,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受到了一些案件的牵连才定得罪,而他们本身并没有犯罪,这是其一。

第一百零七章、溜须拍马

    其二,微臣在释放他们的当日说的很明白,十五日后在京城北城门外相聚,按时到达者,本官会上奏大理寺,为他减免罪行,并且会命人照顾他的父母妻儿,但若有逃脱者,则会罪加一等,相信如果犯人的脑袋不犯糊涂的话,都会明白该怎么做。

    其三,微臣想说的便是将心比心。微臣释放他们的时候曾经告诉他们,之所以去除他们的刑具,释放他们,皆是因为长途跋涉太过辛苦,并且微臣告诉他们,如果他们逃了,微臣自会承担所有责任。犯人们感激微臣的体恤和关心,自然不会逃跑。”

    隋文帝没有再说什么,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来到了年轻人的面前,他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想起了许国公宇文述的奏折里提到的一句话,“此子不仅有盖世之才,更难得之处是心怀黎民百姓,天下苍生。”

    “好一个将心比心啊!如果我大隋的臣民相互之间皆能够将心比心,朕又何愁这天下不安定,何愁这国家不兴盛?”隋文帝颇为感慨的自语道。

    站在一旁却始终未发表意见的大理寺少卿赵绰,听了皇帝的感慨后,心里已然明白了许多,尤其是皇帝对于此次独孤不悔私放囚犯的态度。

    所以,他认为是时候表示自己的态度了,于是他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几十载,天下黎民百姓定然会感谢陛下皇恩浩荡,臣以为,此次放走的几十名囚犯之所以能按时回来,并且一个也不少,皆是因为陛下之龙恩浩荡,福泽百姓,百姓感念陛下的恩情,才会甘愿回来,即便身陷囹圄也在所不惜啊!”

    高,实在是高啊,独孤不悔听了赵绰的话,不禁心里暗自感慨道,真不愧是大理寺的第二把手,赵大人的说话水平真不是盖的。

    他这一番话让人听来如沐春风,身心舒畅,特别舒服,正好说到了皇帝陛下的心里,这马屁拍得真是好。

    果然,皇帝听了他的话以后龙颜大悦,爽朗的笑声响彻大殿。

    也难怪,隋文帝在代周称帝以前,很了解北周宇文家族暴虐的统治不得人心,所以自从他自己当了皇帝后,惟恐重蹈覆辙,所以以北周律法为蓝本,做了许多改革,命人编制了《开皇律》,免除了许多严苛而又惨无人道的刑法,例如隋朝废除了前代的鞭刑及枭首、辕裂等酷刑和孥戮相坐之法,刑罚定型为笞、杖、徒、流、死五刑;完善了“八议”和“官当”制度,使古代特权法走向系统化和固定化;并且将北齐时的“重罪十条”列入法典,正式确立了“十恶”重罪,规定在《名例》篇中,对后世法律影响很大。

    而隋文帝进行改革的目的,就是为隋朝百姓创造一个相对宽松、人性化的法治环境,让人民安居乐业,让国家长治久安,而在他登基称帝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突然感到自己当皇帝太容易,怕人心不服,所以总是警惕自己,谨慎地处理政事。

    而这个时候,独孤不悔私放囚犯,而囚犯们竟然自发前往京城受审,这件事让他感到很是欣慰,这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官员爱惜百姓、体恤百姓的最好表现吗?

    另外再加上赵大人的一番超高水平的赞(溜)美(须)之(拍)词(马),隋文帝感到了百姓对他的感恩戴德,对他的衷心拥护,试问有哪一个皇帝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百姓衷心爱戴自己的呢?

    隋文帝拍了拍独孤不悔的肩膀,非常高兴的赞赏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能有如此体恤百姓,爱惜百姓的心思,当真没有辱没独孤家族的荣耀,少年可畏啊。”

    随后,他转身回到了龙椅之上,收敛了笑容,威严的说道,“赵绰听旨,朕决定赦免易阳县本次押解进京的所有囚犯,大理寺即刻释放相关人等,放回家去,不得有误。”

    赵绰领旨离开之后,接着,皇帝又下了一道诏书,将易阳县令立为百官楷模,要求全国官吏学习独孤不悔,要体恤民情,爱惜百姓,要用感化的办法来管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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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皇宫的独孤不悔,回望着那高大威严的皇宫大院,不禁有些许的落寞,可是刚刚才见过皇帝的自己,不应该是欢欣鼓舞吗?

    今日的会面里,皇帝不仅对他评价颇高,还下旨要求百官向自己学习,这对于一个封建社会的官员是何等的荣耀啊,有些人恐怕是为官一生,甚至是积祖上数代之功也不曾得到如此之高的荣誉吧。

    最重要的是,能得到皇帝陛下的赏识,那就意味着此人将来加官封爵指日可待,前途一片光明啊。

    但是,自己为何会感到有些落寞呢?

    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得到了如此之大的荣耀之后却依旧落寞,原因就是他清楚的记得,史书上记载着四年后的仁寿宫里,也就是仁寿四年,隋文帝杨坚离奇驾崩,死之前曾经大骂:“畜生何足付大事,独狐诚误我!”

    隋文帝口中的“畜生”指的就是杨广,“独孤”指的就是皇后独孤伽罗,病重的杨坚觉得,独孤皇后误了自己,误了隋朝,让自己误信了晋王杨广,没有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可惜病重的他已经干不了什么了。

    在隋文帝杨坚在仁寿宫大宝殿离奇病逝后,太子杨广接过了大隋帝国的最高权柄,登上了大隋江山的皇帝宝座,然而在他登基为帝的十四个年头后,杨广在江都兵变里被部下缢杀,隋朝也随之宣告灭亡。

    今年是开皇二十年,也就是说,十八年后,大隋帝国将不复存在。

    而今日的人们,又有几个能想象得到,如今欣欣向荣、盛世巅峰的大隋帝国,仅仅只有四十多年的国运呢?

    后世有很多学者把隋朝和秦朝拿来做对比,因为两者之间有着许多高度一致的地方。

    第一,都是长期分裂以后出现的统一王朝。秦朝结束了漫长的春秋战国的分裂,隋朝结束了漫长的东晋十六国南北朝的分裂。

第一百一十章、燕来楼

    这燕来楼的设计颇为考究,初看时只认为它装饰的豪华大气,金碧辉煌,仔细看却又与众不同,有些回廊、看台都是高低交错,错落有致,与一般的酒楼内部结构大不相同。

    尽管楼里数百人围观者,古人又没有现在的扩音设备,按说这丝竹之声随着距离的增加早就该暗淡了下去,坐的远了的客人,更是什么都听不清才对。

    但是,独孤不悔却惊奇的发现,他虽然因为来的晚的缘故,只能坐在舞台的外围,却依然能清楚的听见那琵琶之曲,天籁之音,如此看来,古人在这个酒楼的声音传播和聚音等方面做了不少的功夫,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音乐演奏厅。

    虽然这燕来楼比不上世界著名的维也纳金色大厅、悉尼歌剧院之类的世界顶级音乐厅的水平,却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片刻之后,一曲结束,众人在不由自主的发出喝彩之声之时,都是恋恋不舍,纷纷要求月瑶姑娘再唱一曲,却不料那月瑶姑娘却不理众人,径直抱了琵琶掩面而去了。

    众人不禁大失所望,有些喝了酒的客人开始吵闹起来,非要月瑶姑娘再奏一曲,也难怪,这燕来楼的歌舞演出只在夜间会有,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早早的等在这里,现在却只听了一曲,意犹未尽,教他们如何能够等到明晚?

    张彪尚未离开京城的时候,便见过这月瑶姑娘,那时她已经是名满京城的歌姬,所以他对月瑶倾慕不已,也是了解颇多。

    据他所说,坊间有人传言,说这月瑶姑娘不禁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极,而且她本人也是生的一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倾城美貌。

    据说有些个京城的贵公子甚至愿意出千金,只为一睹月瑶姑娘的芳容,更有甚者,愿意倾尽家产娶她入府。

    只是人人都似乎是口头功夫,却没一个人敢付诸实施,至今也没一个人能做成,这其中的原由就不为世人所知了。

    月瑶姑娘抱琴而去,一时之间楼里吵吵闹闹,叫骂声不断。

    正在楼里吵吵闹闹,噪杂声不断的时候,突然,舞台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服饰华丽,妆容精致的侍女走了出来后宣称道,“各位宾客朋友,月瑶姑娘打算以诗会友,今夜月明星稀,若有人可以明月为题作一首诗,能让姑娘满意,她定然会再奏一曲,并且会单独会见最佳者,并赠送他一件随身之物作为奖赏!”

    此言一出,整个燕来楼马上开始沸腾了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也难怪,许多富家公子整日就连于此,一掷千金尚尚不能一睹月瑶的芳容,可今日却能够凭借一首诗,即可一睹她的芳容,还能够得到她的一件随身之物,这样的诱惑,想想就让人兴奋不已,相信世间没有几个人是可以忍受的。

    很快,燕来楼的侍女们为参加诗作比赛的客人们一一发放了笔墨纸砚,众人于是又纷纷埋头作起诗来。

    片刻之后,又有侍女过来,将客人们的诗作一一收了回去。

    众人眼见那些侍女将厚厚一大摞的诗词抱了进去,都是禁不住心里默念,我的大作一定会独占鳌头,挤压群雄的。

    这等待的功夫却是漫长而又痛苦的,众人都开始相互打探起别人的诗作来,想先在台下比个高低,一较高下。

    张彪却是悄悄附耳过来道,“大人刚刚写的诗可否拿的第一?”

    原来刚才听了侍女的通告后,张彪为了一睹月瑶姑娘的芳容,也想赋诗一首,争得第一,却奈何他武功高强,文采却是一般,无奈之下,便让独孤不悔帮忙,写了一首诗交了上去。

    此时易阳县子等待的时间里,大家议论纷纷,张彪也忍不住问起独孤不悔的诗词来。

    独孤不悔却是不屑一顾的说道,“你就等着月瑶姑娘的会见吧!”

    一炷香的时间后,刚才那个妆容精美的婢女又来到了舞台中间,她手里拿了两张宣纸,然后宣布道,“经过筛选,有两位公子的诗文堪称完美,他们分别是不悔先生和落英居士两人,请他们即刻前去见月瑶姑娘!”

    她的结果刚一宣布,舞台底下又一次炸开了锅。

    “有两位?”

    “堪称完美?”

    “不悔先生是谁?”

    “落英居士又是谁?”

    诗词评比的时候,台下的众人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此刻又听到了如此令人丧气的结果,许多人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始质疑评选出来的两个胜利者是暗箱操作。

    面对众人的质疑,侍女在征得月瑶姑娘的同意后,为了平息众人的疑心,决定当众诵读两位优胜者的诗词,让客人们好好体会体会。

    侍女展开一张宣纸,率先读起了落英居士的诗词。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夜露含花气,春潭漾月晖。

    汉水逢游女,湘川值二妃。

    侍女读完了又说道,月瑶姑娘云,落英居士不仅诗词意境很美,而且诗人的字写的更美。

    言罢命人将那首诗高挂了起来,离得近的人都看得清楚,只见那不大的宣纸之上,小篆写就得八句诗,方中寓圆,园中

    有方,使转圆活,富有奇趣,只看得一众人等啧啧称赞。

    接着,侍女又诵读了不悔先生的诗作。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首诗甫一读完,台下的观众先是细细评味一番,然后众人给予了满堂的喝彩声。

    这首诗写的大气磅礴,读来让人感觉荡气回肠,尤其是“秦时明月”,“龙城飞将”,悲壮而不凄凉,慷慨而不浅露,表达出了诗人对名将李广、卫青的思念以及对匈奴人入侵的痛恨。

    彼时正是隋朝开皇二十年,突厥的达头可汗在侵犯大隋边关后,才刚刚率领骑兵退去,大隋百姓正是对突厥蛮子无比憎恨的时候,而这首诗恰好又表达出了诗人对入侵匈奴的憎恨之情,与现场的人达成了某种共鸣,也难怪众人齐齐喝彩。

第一百一十一章、香囊

    等到侍女请落英居士上台,就见舞台不远处有一个衣衫华丽、长相俊美的人率先往舞台那边走去了。

    而不明就里的张彪却是被独孤不悔给推了一把,让他赶快去台上。

    张彪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刚才那首大气磅礴的《出塞》,正是刚刚独孤不悔替他所写的一首诗,没想到居然高中魁元,力压群雄。

    他高兴的站起来,往台上走去,领走前还不忘夸奖独孤不悔道,“嗯,诗写的真不错!”

    独孤不悔却是不屑的一哼,“也不看看是谁写的?王昌龄的七言绝句,有几个人能达到他的境界?在这里公然比诗,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已经半只脚迈向舞台的张彪听见了回头问道,“王昌龄是谁?诗不是你写的吗?”

    独孤不悔一听张彪问起王昌龄,心知自己说漏了嘴,于是赶紧补充道,“王昌龄是我的一个笔名,你快去吧。”

    打发走了张彪,独孤不悔松了一口气,想起在不经意间又借用了王昌龄的大作,于是在心里又赶紧向大诗人道了句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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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在众人眼巴巴的渴望中,落英居士和不悔先生走了出来,众人见他们两人都是满脸笑容,春风得意,便开始纷纷猜测,他们到底得到了一件什么样的月瑶姑娘的随身之物?

    回到独孤不悔的身边落座后,张彪兴奋的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香囊给独孤不悔观看,却正是那月瑶姑娘送给他的礼物,只是看的他爱不释手,也引得身边的人纷纷侧目而视。

    围观的人里有些表露出羡慕的表情,又有些却是不屑一顾,认为他们夺魁完全是侥幸,运气好罢了,还有一些人却是干脆酸溜溜的议论道,有什么好显摆的,一个破香囊而已,又不是手镯项链之类的贵重之物。

    张彪却是不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只顾仔细的把玩着那个淡粉色的香囊,还闭着眼睛,放到鼻子下面用心的闻了闻,露出一副极其享受的神情,毫无意外的,他的这个动作又惹来一阵冷嘲热讽。

    又过了许久,歌舞散尽,宾客散去,独孤不悔和张彪两人酒足饭饱,跟着散场的人群,醉醺醺地出了燕来楼,出来才发现天色已晚,已经到了宵禁时间。

    而按照惯例,夜幕降临后,大隋帝国的首都大兴城便要全城宵禁,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士兵和打更人之外不允许有其他人。

    张彪担忧这要是碰到武侯就麻烦了,几人正说着,就看到负责宵禁的士兵正在巡逻,一伙人便决定分散逃开了。

    独孤不悔和张彪四下躲闪,远离主路,钻进了一个偏僻陌生的小巷子里,四下无人,两人正打算休息一下,突然旁边一声爆喝,“哪来的不开眼的东西?”

    独孤不悔被这一声爆喝惊的直发愣,张彪到底是习武之人,他只是略微一怔,便定下了心神,问道,“什么人?”

    却见狭长幽暗的巷子深处走过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个人身材高大魁梧,名目粗糙,脸颊上刻着一道很深的刀疤,衬托的他的面目更加狰狞。

    他在张彪两人面前站定了,一尊铁塔一般。在独孤不悔的眼里,熊腰虎背的张彪已经是身材高大了,可是今日见了这个大汉,才感觉是小学生见了成年人一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把东西留下,我放你离开。”刀疤脸的大汉伸手指了指张彪挂在腰间的香囊,冷冰冰的说道。

    独孤不悔侧过头一看,就见张彪不知何时已经把燕来楼里月瑶姑娘赠送的香囊给挂在了腰间。

    “一个大男人腰上挂个淡粉色的香囊,也不嫌害臊。”刀疤脸旁边的一个小弟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张彪硬生生的回了一句,原来这帮家伙是来抢夺香囊的,怪不得。“想拿东西,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张彪一边说着话,一边给独孤不悔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掉头先跑,可是这个时候,俩人的背后又来了几个小弟,这下是两头堵,将他们两人围在中间,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张彪暗道一声不妙,心里开始默默的盘算起来。对方总共有七八个人,一看都是习武之人,膀大腰圆的,而为首的那个刀疤脸更不是等闲之辈。

    如果硬碰硬的话,能有几成胜算呢?独孤不悔不会武功,一点忙都帮不上,待会要是打起来的话,自己还要分出精力来保护他,哎,看来今天的形势非常严峻啊。

    把香囊拱手相让的话,他又真心舍不得。这个可是他心仪的月瑶姑娘的东西,那可是比黄金还珍贵的东西,怎可轻易让与他人?

    况且这帮人来者不善,恐怕拿了东西也不一定会让他俩安全离开也是很有可能的。

    一时情急之间,张彪心乱如麻,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禁愣在当场,眼看着前后的敌人一步步逼近,却是束手无策。

    正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一个他们身后的一个人“哎吆”一声,便倒地不起,他旁边的人正一脸懵逼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的时候,也是瞬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倒地不起。

    局势突然起了变化,看来是有人暗中相助啊,眼见围着他们的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时候,张彪觉得机会来了,他故意突然大喝一声,“我们的帮手来了!”

    看眼前正是趁乱逃走的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身影一闪,已经飞身而起,同时冲着独孤不悔大喝一声,“快跑!”,并且顺势把独孤不悔向前推了一把。

    张彪凌空而起,落地之前瞬间将两个人踢飞了出去,落地之时竟然又砸到了好几个人。

    眼见对面的几个人纷纷倒下,前面的道路已经是门户打开,张彪便抓紧时间携了独孤不悔往外冲去。

    刚刚堵他们的刀疤脸和几个小喽啰把腿就来追,结果又和刚刚才爬起来的人撞成一团,待一伙人分开人群跑出去,已经远远的落在了后面,只能眼看着独孤不悔俩人越跑越远。

第一百零八章、孤独的人

    第二,两个都是十分强大而又非常短命的统一王朝。秦朝历时15年,隋朝历时38年,而且都是传了三位皇帝,秦朝是嬴政、胡亥、子婴祖孙三代,隋朝是杨坚、杨坚的儿子杨广、杨广的孙子杨侑。当然,子婴与杨侑都是极短的过渡人物,不值得一提。

    第三,两个王朝短命的原因,都与滥用民力有关。秦始皇帝嬴政修阿房宫、修骊山陵、修长城、修驰道、修灵渠,人民无法承担,于是揭竿而起;隋炀帝杨广营建东都洛阳、开通大运河、修复长城、开凿驰道、不断发动大规模的对外战争,于是四十八家烟尘并起,天下英雄逐鹿中原。

    第四,短命的秦朝与隋朝之后,又都出现了同样长寿的汉朝与唐朝。汉朝与唐朝的长寿,基础又是秦朝与隋朝奠定的。

    如果再说远些,那就更有意思了,如在汉朝、唐朝的中间,都夹着个好像匆匆过客一样的统一王朝,汉朝的中间夹着王莽的新朝,唐朝的中间夹着武曌的周朝;汉朝、唐朝之后,又都再次进入分裂时代,汉朝之后是三国,唐朝之后是五代十国。

    这真是历史的循环,秦汉三国与隋唐五代,甚至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与东晋十六国南北朝隋唐五代,就其分合治乱的大格局看,竟然是如此地相似!

    这是历史的宿命吗?

    第五,后世对于秦朝与隋朝的评价,也有相似的地方,就是传统评价与现代评价差别很大。

    在旧时代传统史学的评价中,秦朝与隋朝的皇帝都是恶名昭彰。秦始皇帝嬴政、秦二世胡亥被斥为暴君,隋文帝杨坚被看作搞阴谋的高手、杀功臣的独裁者,隋炀帝杨广就更差了,被视为著名的浪子、标准的暴君,所谓“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炀”这个谥号,也就是贪图花天酒地而荒怠了政务的意思。连带着,秦朝与隋朝的形象都很糟糕。

    说到秦朝,古人习惯称为“暴秦”,说到隋朝,在后来伟大的唐朝面前,隋朝的形象不仅不高大,甚至显得有些猥琐。

    然而到了现代,在一些史学家的评价中,秦朝、隋朝的形象又伟岸高大了起来。

    单说隋朝,比如很多人认为,是隋朝结束了分裂,重建了统一,是隋朝建立了以三省六部制和科举制为代表的新型政治体制,从而确定了此后中国历代王朝政权体制的基本特征。

    至于隋朝的皇帝,有些现代学者甚至认为,隋文帝杨坚可以胜过汉武帝刘彻、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赵匡胤,隋炀帝杨广也堪称一代雄豪、绝世才子、富有气魄的政治家。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并且有着不同的文字记载,这就导致流传后世的许多文字记载是被人修改过的,并不是最真实的。

    怪不得有人说,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在唐代之前,史官都有他们独自写史的权利,甚至皇帝都不会去干扰,历史的如实书写,甚至是阉割司马迁的汉武帝,他都没有去干扰史官书写历史。

    而自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登基为帝。据说,李世民一日想看史官记载,史官不允,认为皇帝不应该看史官记载什么。而李世民做了杀兄弟,逼父亲禅让等一系列愧疚的事,内心总是不安,怕史官将他记载的很差,于是将史官的权利变更,让史官的所记载的历史可以控制在皇帝眼皮底下。

    自此,皇帝对历史的书写的控制与修改有了先例,于是史官千年以来的独立性被破坏了,历朝历代的君王有了修改史书的权利,于是我们所看到的历史,从那时开始,就不是完完全全正确的历史了。

    时至今日,后世依旧有人探究,现在人们了解的、看到的历史,有几分是真实可信的,又有几分是经过人为的涂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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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强盛一时、一统天下却又转瞬而逝、分崩离析的大隋帝国,后世有人作出的总结是:“昔在隋朝,统一寰宇,甲兵强锐,三十余年,风行万里,威动殊俗,一旦举而弃之,尽为他人之有。”

    独孤不悔觉得前人的描述很恰当,隋朝曾经在三十余年兵强马壮,风行万里,击溃突厥,打败吐谷浑,消灭南陈,一统天下,然而却最终为天下弃,国破人亡,曾经光辉灿烂的帝国终究淹没在历史洪流中,黯淡无光,终究只是昙花一现,不得长久。

    出了含光门,离开了大隋的皇宫,独孤不悔沿着高大的红色宫墙,向前缓缓的走着。

    脚踏在坚硬无比的大理石板铺就的官道上,他思绪万千,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一方面感叹于隋朝国运之短暂,另一方也为自己的命运感到迷茫。

    他半年前来到这个千年前的古老世界,本就是个很大的意外,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了隋朝时期的一个边远小城的县令,还被授予了易阳县子的爵位,这一步步走来,着实不易,尤其是突厥袭城的时候,真的到了生死边缘。

    那时支撑他的信念就是“活下去”,在这个关陇集团、豪门大族主宰命运的封建社会里活下去。

    为此他在一个七品县令的位子上小心谨慎,谨小慎微的活着。

    在许国公宇文述和山阴县侯周法尚看来,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人才,有盖世之才。

    在张彪看来,他是一个年轻有为、胸怀大志的官员,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兄弟,为了替百姓伸张正义,洗刷冤屈,他远赴异乡,调查案件,甚至亲自带兵上山,去土匪窝里救人。

    然而,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不速之客,他是一个他本不属于这里的闯入者,他是一个寂寞孤独的人。

    有的时候,他真的感觉到十分寂寞,因为在这里没有一个他所熟识的人。

    没有人和他聊聊不夜城的璀璨繁华,没有人和他聊聊明天的股票涨跌,也没有人和他聊聊小吃一条街的美味。

第一百一十二章、一击而中

    独孤不悔和张彪两人冲出了围堵,往外跑去,他们刚跑过一个拐角,就见一个人影闪出来,向他们招手道,“这边来。”

    来不及思索,两人转身就拐进了另一条巷子,却见三人正长身而立,正站在前边。其中一人很是面熟,独孤不悔见他衣容华贵,长相俊美,却正是方才燕来楼里同居榜首的落英居士。

    另外两人中一个紫袍青年与他并肩而立,另一个人一身青衫劲装,站于两人身后,显然是个护卫。

    这三人一看都不是等闲之辈,独孤不悔和张彪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方才多谢几位兄弟施以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不悔先生何必如此客气?今日燕来楼诗会上的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至今让人感觉大气磅礴、荡气回肠啊。”那落英居士并不知道这首《出塞》其实是独孤不悔所写,所以只是冲着张彪夸赞道。

    张彪听了对方的夸奖,心里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当时只是为了得到和月瑶姑娘见面的机会,所以不得已,才请独孤不悔代劳写了一首诗,而现在他已然得到了月瑶姑娘的香囊,也就不打算再做隐瞒了。

    他正待解释一下关于今天写的那首《出塞》的诗,实际上是独孤不悔所写,而非自己所写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了一声喊叫,“来人啊,这两个小子原来在这里,给我上去把东西抢回来!”

    独孤不悔一回头,才发现那个刀疤脸的壮汉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追了上来,此时发现了他们,正召集人手赶过来。

    张彪看了却是一阵头皮发麻,这些个地痞无赖,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他回头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才现一行五人站着的地方是却个死胡同,如今是退无可退了。

    方才人少的时候,他和独孤不悔两个人还可以趁乱逃走,然而现在却有这么多人被堵住,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既然一场冲突不可避免,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无奈之下,张彪双拳紧握,一个箭步就跨了出去,飞起一脚踢翻了迎面而来的一个喽啰,接着与随后赶来的几个追兵打斗在一起。

    刀疤脸的壮实汉子却是一直没有动手,只是站在外围,斜眯着眼,冷冷的看着一群人打斗在一起。

    纵使张彪身手不凡,顷刻间就打到了两三个追兵,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数众多,并且都是练家子,一时之间张彪被围在中间,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时间长了,渐渐就落了下风。

    独孤不悔看张彪打斗的很是辛苦,而自己却帮不上忙,不禁心里十分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那落英居士冲着身后站着的青衫护卫道,“你去吧,休息分寸!”

    “属下明白!”跟在落英居士背后的大汉拱手作答的同时,身影已经是飞速掠出,速度之快,当真是如同鬼魅一般。

    而那道青色身影一出手就是快如闪电,却不是去解张彪之围,而是直扑刀疤脸而去,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那青衫护卫早在方才张彪与其他人打斗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刀疤脸的大汉显然是他们的主子,要想快速结束战斗,必须先行解决了他。

    而那边刀疤脸的壮汉正斜眯着眼看着张彪和一群人打斗在一起,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彪腰间所挂的粉色香囊上,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居然向他袭去。

    隐约间,一阵风声,一个影子向他飘了过来,下意识的他伸出右掌,匆匆挡了一下。

    原来那青衫护卫在出手之前已经是观察良久,而他的脾气就是要么不出手,否则一出手就要一击而中。

    因此他那一拳集中了他本人全身几乎所有的力量。而当刀疤脸发现不妙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避无可避,只能仓皇之间硬接了这一招。

    远远的,独孤不悔就见一团青色直扑刀疤脸,两人于电石火光之间撞击在了一起,随即两人又闪电般的分开了。

    两人分开后各自退开站定,不同的是,青衫护卫脚步轻盈,稳稳的站在了十步开外,而刀疤脸的壮汉却是一个踉跄,连退数步才勉强站定身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才那一拳一掌之间,刀疤脸已经是吃了大亏,遭了重创。

    刀疤脸此时不禁心里暗暗叫苦,今日之举本也是无可奈何、困难重重,熟料最后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却原来这刀疤脸早在月余之前就已经见过月瑶姑娘,当时他是应朋友邀请前往燕来楼赴约,那是他第一次见月瑶姑娘,却就已经对月瑶姑娘一见倾心。

    随即他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这幅尊容,却是让他早早的被月瑶姑娘给淘汰出局了。

    时至今日,别说是得到月瑶姑娘的一件随身之物,就是与月瑶姑娘会面的机会,他都不曾得到。

    在这种情况下,今晚的燕来楼里,居然有两个年轻人像是踩了狗屎运一般,仅仅凭借一首诗,几句废话就轻而易举的赢取了与月瑶姑娘见面的机会,并且还得到了一件她的随身之物。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自己在这里会见月瑶姑娘四处碰壁的时候,别人已经是登堂入室,捷足先登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抓狂呢?

    于是,他纠集手下,尾随那两个外地来的年轻人,一路行至这偏僻无人的巷子里,本打算于围起来拿了东西就走,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险些把人救走。

    他一心想得到那个月瑶活姑娘的香囊,却因此分了心,在那个青衫护卫的骤然袭击下吃了暗亏,一时之间胸膛翻滚,一股腥味涌上喉头,似乎马上要吐出来一口血。

    眼见对方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帮手,刀疤脸不禁一时之间心灰意冷,罢了,今日之事再打下去,怕是也没有多大意思,甚至要遭受更大的损失,折更多的人手。

    因此他咬咬牙,稳定了心神痛定思痛之下,大喝一声道,“撤!”,便带人果断的退出了打斗,远远的遁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神秘的访客

    张彪与落英居士等人为了对付刀疤脸也是破费了一番功夫,尤其是青衫护卫的出手,凭借他快如闪电的鬼魅身手,一击而中,让猝不及防的刀疤脸受了重伤,才迫使对方撤去。

    刀疤脸带着手下离开,独孤不悔、张彪、落英居士、紫袍青年和青衫护卫五人终于再次聚首,几人围成一圈,互道感谢一番。

    从刀疤脸带人围上来与张彪打斗在一起,到青衫护卫出手,干净利落的打退敌人,落荒而逃,那落英居士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刚刚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引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

    独孤不悔看他举手投足之间大方稳重,气质华贵,又生的相貌俊美,仪表堂堂,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而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公子。

    而刚刚有着鬼魅般身手的青衫护卫一直微微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也在侧面证明了那落英居士的身份不一般。

    另外一个紫袍青年与那落英居士并肩而立,却又稍稍往后错了半个身子,看来他的身份又略低落英居士一些。

    此时打退了敌人,众人正待多聊几句,就见那青衫护卫上前两步抱拳道,“公子,方才那些人来者不善,属下怕他们还会纠集人手再次前来寻找麻烦,为了公子安全考虑,不如速速离开!”

    落英居士听了,微微一皱眉,却又瞬间恢复正常,依旧是满脸春风的说道,“区区几个宵小之辈,怕他作甚!我正欲和不悔先生多聊几句。”

    那青衫护卫眼见落英居士不想离开,不禁眉头紧皱,正打算再劝一劝,就听站于侧旁的紫袍青年道,“现在夜色已晚,早已到了宵禁的时间,大家在这里多有不便,不如去我府上一聚如何?也能聊个畅快!”

    落英居士听了紫袍青年的话,这才微微点头道,“全兄所言甚是,咱们是该找个合适的地方畅谈一番啊!”

    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这个时间,去到你我府上都是会叨扰家人,夜深人静,多有不便,不如就去清禅寺吧,那里有我的一间斋房,是我平日里礼佛学经的地方,可供我们开怀畅谈了!”

    “如此甚好!”紫袍青年微微点头同意,随即又转身问独孤不悔和张彪询问道,“不知二位公子可否一同前去做客,今日以诗会友,秉烛夜谈,岂不快哉?”

    独孤不悔两人见落英居士和紫袍青年如此热诚,也不好推辞,再加上现在已是深夜,京城夜间路上巡逻的兵士很多,没有熟人带路,是很难安全返回的。

    于是几人便相约一起,出了巷子,沿着小路,一路上躲躲闪闪,走了有几炷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座寺庙前面。

    抬头看去,寺庙门口两盏高挂的灯笼在微微摇曳,摇摆不定的灯光,映衬着那门楣上的一块牌匾,上面黑底金字,上书“清禅寺”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一伙人却不进正门,而是沿着院墙往后门而去,片刻之后,来到了侧面的一处相对小一些的门前。

    几个人在门口站定,青衫护卫率先上前一步,走到门前,抓起门上的铜环拍了拍,声音不大,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却显得特别刺耳。

    如此拍了三次,就听里面有脚步声传来,马上,大门打开了,一个小沙弥打开门,向外看了看,然后让他们进去,马上,那扇门又关上了。

    进门以后是这清禅寺的后院,后院里种着一些花花草草,众人穿过一片小竹林后,赫然看见几间屋子依墙而立。

    青衫护卫先行一步进了屋子,打探一番,然后点燃了屋里的灯,几人这才鱼贯而入,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布置简洁雅致,很是恬淡,几人就在中间屋里的一张圆桌前围坐下来,桌上早就备了一壶酒,一碟下酒菜花生豆,几人也就一边饮酒一边聊起天来。

    众人坐定后,终于有机会古道姓名相互引荐,独孤不悔这才知道几个人的名字。

    落英居士自我介绍道他名为杨英,一同紫袍青年是全旭,是上柱国韩国公全暅的公子,而独孤不悔和张彪也是互道了姓名。

    闲聊几句,却又说到了今日燕来楼的诗歌,落英居士。张彪见此情形,赶忙解释了一下今日的情况,把独孤不悔代为作诗的事情讲了出来。

    那落英居士听了倒是点头称是,“听独孤兄弟的名字,就隐约觉得不悔先生大有深意,果不其然!”

    --------------------------

    众人聊的很开心,不知不觉间竟然聊了一个晚上。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独孤不悔和张彪才告辞离开,相约日后再一起喝酒,便匆匆离去。

    城北的驿站距离这清禅寺并不近,有着很远的脚程,落英居士命护卫备了马匹,独孤不悔与张彪两人才告辞离开。

    回到城北的驿站后,将马匹交给马夫,两人匆匆各自回屋休息。

    聊了一晚上,喝了许多酒,本就有些醉意,在路上又被清晨的冷风一吹,独孤不悔的脑袋有些隐约的疼痛,想来有可能是着了风寒。

    他晕晕乎乎的推门进去,却见屋里亮着灯,一个人坐在屋里,正自顾喝着一杯茶。

    见他进来,那人站起身来,道,“你可是回来了,让我等了一个晚上?”

    独孤不悔此时又困又累,再加上喝了酒,早就乏的很,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斜靠在床头,然后眯着眼睛问道,“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面?”

    那人见他如此情形,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似乎是闻到了一股酒气,便皱了皱眉头道,“原来是喝醉了啊。”

    独孤不悔偏偏听见了,还忍不住趁着酒意道,“我才……没有……喝醉呢……”

    说罢竟然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片刻就发出了打呼噜的声音。

    那人见状赶紧走了过来,推了独孤不悔几把道,“你却如何睡着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响亮的呼噜声。

    见把独孤不悔叫不醒,那人摇了摇头,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在桌子放下,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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