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飞
这里也许曾是王朝的中心,但如今不过是个被唤作冷宫的地方。
而这所谓的中州王朝,如今也不过是日薄西山,气数将尽。
“将进酒,杯莫停。”
半醉半醒之间,林飞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已然年久失修、冷清萧瑟的宫殿。
“这里就是我以后要待的地方吗?”
不知为何,林飞忽然悲从中来。
但他终究是个有骨气的人,尽管已经成了个太监。
说起来,这里其实还住着一个人,当今的纯妃娘娘。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样的错,尽管林飞其实并不在乎,但今后要与这人为伴倒确是事实。
所以也就难免想要了解一下,可也不过是些个只言片语,具体原因无人得知。
这就使得林飞难免有些胡思乱想,不过大抵也就是皇帝喜新厌旧了吧。
又说回来,这位纯妃娘娘住在这里大概已经五年多了。
可直到两年后的三年前,皇帝才忽然遣散掉了几乎所有的宫女和太监。
是的,是几乎而不是所有。
而唯一那个如今还陪伴着纯妃娘娘的老宫女,听说似乎已经命不久矣。
如此说来,还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伺候谁了。
可问题似乎也出在这里,他为什么会被安排到这里来?
难道说,是被派来接替那个老宫女的吗?
一想到这里,林飞就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
也对,就算是真的失宠了,也还是能和皇帝搭上话的。
让个一直陪着自己的老宫女告老还乡的能力,大概也还是有的。
而老宫女一旦走了,那就势必要有人接替上去。
想到这里,林飞想到了来传话的宫女看他的眼神。
对了,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好吧,想不起来了。
不过,似乎也无非是东南西北,春夏秋冬乃至梅兰秋菊之类的。
这皇宫里的宫女取名,似乎还不如他以前山野时伙伴的名字。
当然,那位伙伴进了宫后,自然也入乡随俗的改了名字。
如今,似乎是叫做南香来着。
“墙角数枝梅,为有暗香来。”
貌似念错了,但没事儿,肯定是当时没听全乎。
想到这里,林飞忽然想到了故乡的那些花。
千树万树梨花开,美滴很啊。
想着想着,林飞就来到了冷宫大门前。
站在大门口,林飞忽然感觉自己即将踏入黑暗之中,整个人顿时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眼前是深不见低的冷宫化作的深渊,日子难熬、清苦,那都是其次的。
但是,早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
毕竟,他现在是个太监,得听上头的。
如果他当初不跟着同乡进宫,而是依旧苦读寒窗,也许还真就能读出些个名堂。
“寂寞寒窗空守寡,梧桐朽枕枉相栖。”
也不知这对子是谁出的,也不知这对子是谁对上的,也不知这对子后面是个甚么样的美好故事。
当然,也许是个听者流泪,闻者伤心的故事。
但不论如何,此刻林飞想到这一点,不过是胡思乱想而已。
其实他总是会想这么多,会想自己儿时遇到的小猫后来怎么了,那年遇到的宫女出宫后如何了。
也曾想过,自己要在这清冷的皇宫中,待上多久才会想到离开。
大概是不想离开吧,毕竟外面纷纷扰扰,不久前便听说南边又闹起来了。
以前林飞常听人说,那些镇守边关的糙汉子爱闹腾。
可如今看来,似乎是那些温柔乡里的读书人更喜欢折腾。
“有的人死了,就不闹腾了。
有的人死了,却依然还要闹腾,闹腾个没完没了。”
林飞以前的一个伴儿,叫什么常大伴的经常感慨这些那些,
“这爱闹腾的人吧,你还真就别说,那是越闹腾越有劲儿。”
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好处,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林飞一时感慨,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便伸手去敲门。
至于说左手敲门还是右手来敲的问题,此刻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也不会有人看到,就算是拿头来砸,那有响声总归是好头。
“清脆的,就是好瓜。”
老前辈带着林飞吃瓜的时候,时常是这么说的。
虽然林飞很清楚,这能到宫里头的瓜,断然是不可能有坏瓜的。
但该捧场的时候吧,人就不能死板着脸,冷不丁的来上一两句冷场的话。
但即使为人圆融,似乎也总做不到处世从容。
“砰砰砰~!”
敲门声后,林飞等在原地,忽然见到日影西斜。
最近这段时间,太阳落山的速度变快了。
宫里曾有人说起这事儿,说这是件不好的事情。
“你瞧这太阳啊,它就像这王朝......”
再往后的话,林飞就没敢往下听了。
这人也真是敢说,可他却实在是没那胆子继续听下去。
可如果王朝真的没了,他一个太监,以后能去做什么呢?
虽然儿时识字,可又能识几个字呢?
进了这皇宫之后,更是没人教他们读书写字。
偶尔有那么几个文采不错的,也只是把这里当作临时的避风港。
待了没几年,便都一个个的离开了。
而他们中,也没什么人有那心思,去教别人人大字儿。
“我是林飞,双木林,飞飞飞的飞。”
至于说人到底会不会飞,这一点林飞其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会。
不然的话,那个一心想着飞上天的老皇帝,大概是不会摔死的。
说起来,这位纯妃娘娘似乎是老皇帝的学生来着。
这时,年久失修的大门忽然发出“嘎吱”的响声。
林飞赶忙收摄心神,而后看向来人。
来人开门之后,便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原来是那个老宫女。
梳着高髻,穿着曳地百褶如意月裙,还是月白乃至惨白的那种。
想来,是经常洗的原因吧。
不过也对,毕竟是拿来扫地用的衣服。
是的,林飞和另外几个人闲下来的时候,就经常调侃这种衣服就是拿来扫地的。
当然,这话是断然不能让宫女们知道的。
不然的话,大概是会有几个搭上了线的老哥恨上林飞他们的。
至于说太监和宫女之间的感情是否纯粹,林飞自然是无从得知的。
但就他所见而言,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可即使如此,这一份看起来带点温暖的感情,也不是他能拥有的。
倒也不是林飞长得丑,实在是他嘴拙人笨,人都唤他“木头”。
“你就是那个准备来接替我的太监吧,说吧,叫什么名字。”
果不其然,确实如他所想一般,是来接替这位“老姐姐”的。
“回禀(慢着,这位老宫女叫啥来着?)姐姐的话,我叫林飞。”
双木林,飞飞飞的飞。
当然,这些也只能心里默念一下了。
至于说,不喊对方名字是不是会显得不尊重对方,林飞也很苦恼啊。
可是,他确实不知道这位老宫女叫什么。
好在,对方并不在乎这一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就叫小林子吧。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纯妃娘娘。”
第二章:张成
张成大步走进工地的时候,人还是挺拔如松的。
可当他从工地走出来,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的时候,整个人却仿佛大病了一场。
不说这佝偻着个身子的,就是这口干舌燥和四肢酸软,就叫人觉得可怜。
但说实在的,他并不可怜,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幸福。
最起码,他能感受到因为烈日灼烧而带来的阵阵刺痛,以及变得红通通的皮肤。
其实来工地上已经快七个月了,他却依旧感觉不太适应现在的工作。
但是每日繁忙的工作使得他的身体变得疲惫的同时,更是让他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去思考,思考以后的日子到底该还怎么办。
可就算是思考了还能怎么办,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不在工地上干活,他又能去哪儿呢?
忽然,张成看到了那家冷饮店,以及那位坐在树荫下休憩的老人家。
说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看见对方了。
而前两次的见面,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晚风徐徐吹来带着热浪。
也不知道冷饮店老板怎么会允许对方在自家店门口卖东西的,卖的还是一些美女杂志。
那封面上的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如今大概都是些老阿姨了吧?
毕竟,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杂志了。
也真不知道,这个老头儿是从哪儿翻出来的这些个杂志,而且竟然还想着卖出去。
更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人来买这些上了年头的杂志。
电视上常说,古董是值钱的。
可这样的杂志,想来是断断然算不上什么古董的。
不过,这些个美女确实是挺漂亮的。
只可惜,兜里没几个钱,就连瓶矿泉水都不舍买的张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一分钱考上大学不再是梦想。”
可一分钱买个杂志什么的,那就纯粹是做梦了。
叹了口气之后,张成再次放空大脑,朝着自己家走去。
可说是自己家,一个出租屋而已,又怎么能算家呢?
家是心灵的避风港,家是四万块一平米,他买不起。
就这么在工地上起早贪黑的干,也许干个几辈子,他才能买得起一套像样的房子当个家。
然后才能穿上自己不算体面的西服,在朋友们的介绍下认识个长得还算凑合的对象。
再然后想办法挣到娶老婆要的钱,也许是三万,也许是十万,更可能是二十万。
之后两个人扯了证,请人吃个席,然后一阵折腾,生个不让自己省心的胖小子。
也有可能不是儿子,可能是个以后长得磕碜的女娃。
至于剩男好还是剩女好,张成也说不出个之乎所以来。
但总的来说,一定是女的不容易剩下。
又是一声长叹,张成终于摸到了自己那破旧出租屋的大门。
“武功秘籍,不要钱,想要就拿。”
这声音宛如天籁,张成猛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是个不知何时出现的摆着地摊的小老头儿,身上披个褂子,还挺像模像样的。
不要钱的东西,张成一想到这个,人立马精神了起来。
没办法,穷人的日子不好过,差钱的日子更难熬。
这不要钱的东西,简直就像是三伏天里的冰水,还是盐汽水。
虽然不解渴,但是真的很爽啊。
而且,这是武功秘籍,这是书。
书是啥?
书是一张张的纸,层层叠叠的挤压在了一起,都能当废纸卖。
虽然这年头卖废纸其实还不如捡空瓶来的收益高,但眼前这些可都是意料之外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摆地摊的小老头,有多少书了。
张成也不再思索,就这么快速的跑了过去。
小老头儿见张成过来,竟是忽然掏出一瓶冰水递给他:
“来,小伙子,先喝水。”
张成本来还想着先看看有啥书,然后再全都拿走,小老头儿这一出倒是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了起来:
“那什么,大爷,谢谢大爷。”
张成的脸上,是一个憨厚的笑容,笑容下是他尴尬得要死的内心。
“真是一个棒小伙子,只是可惜了。”
小老头儿也不知在可惜什么,张成实在听不出味儿来。
接过水,拧开瓶盖,一口下去,张成顿觉透心凉的爽快。
之后,在小老头儿的注视下,张成打量起了对方的所谓武功秘籍。
还真就别说,确实挺多的。
像什么九阴九阳这种耳熟能详的,还有鲸鲨天心之类的少见的。
不论是金古黄粱温,还是网络武侠亦或者人偶戏里的那些,这里竟然都能找到。
但很快,张成就感到了不对劲。
四四方方也就这么一张小毯子,是怎么放下这么多书的。
张成揉了揉眼睛,而后再看过去,书还是那些书。
真是奇也怪哉。
不过,这似乎不影响他把所有书都要走。
只是,这么多书,他一个人似乎拿不完。
也就是在这时,张成忽然看见了一本书。
就像是织女看见了柴郎,呸,牛郎。
王八看到了绿豆,饿汉看见了稀饭,大小伙子看见了比基尼美女。
睡凉炕的心,一下子就火热了起来。
而这本书的书名呢,叫做《道果》。
这名字真熟悉啊,似乎不是啥武功秘籍来着。
张成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战袍的书吗?
就昨天晚上,因为睡不着,张成还在手机上看了三章来着。
下意识的,张成拿起这本书,而后翻了起来。
小老头儿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多么慈祥:
“真是有意思,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有缘人。”
至于说晚的问题,有缘人的事儿,再晚也不能算晚。
张成翻开书,发现内容和自己看过的完全不一样。
开篇第一句话就挺玄乎的:
“禅定道品,无漏诸善,三乘道果,一切都失。”
再往后看,越看越是玄妙,越看越是让人沉浸其中。
可事实上呢,书上其实只有三句话。
第一局就是刚才那句,第二句则是:
“此为无上妙法之门。”
第三句在最后一页,乃为:
“不可知,不可论。”
听着就像是隔壁克大婶跑过来串门一样的玄乎,但很可惜的是,张成看不见后面两句话。
他沉浸在书中,那些他自认为是书里面的东西中,并真的获得了什么。
而当他恍然间醒过来,那小老头儿和他的地摊,早就已经不见了。
再看手上,哪儿还有什么书,根本就是空无一物。
若不是那瓶水还在,张成怕不是会以为自己刚才大梦了一场。
但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此刻却又依然萦绕在心头。
拿起水后,张成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而后走回自己的出租屋中。
这一次,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而那个小老头儿呢,其实他此刻依然站在原地:
“有缘人,我们梦中相会吧。”
第三章:王实甫
“那就叫王师傅吧。”
也不知道老王父母是怎么想的,起名字的时候那是相当的马虎。
可惜的是,给他们两个登记名字的人,也是个同样马虎的人。
以至于,本来好好一个“王师傅”,最后登记成了“王实甫”。
也就是这么一个有点硬的名字,最终带着王实甫冲进了知名大学,冲出了他所住的城市。
然后落脚在了隔壁的大城市里,当起了做四休二的都市“白·骨·精”。
至于为啥是做四休二,不是做五休二,那就得问公司领导了。
总之,老王对此很满意,虽然工资其实不怎么多。
横向对比的情况下,他现在这点工资是真的不多。
但是,人是要知足的,老王对此深以为然。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得的是....”
医生非常郑重的看着眼前坐着的,同样一脸郑重的王实甫,
“上呼吸道感染。”
啊,就这?
“那不知道,能请几天假?”
这劳什子的上呼吸道感染,一听就不是什么大毛病。
可自己是要请好几天假的人,就这么个小毛小病能请几天假?
“如果你们公司放的宽的话,能请一天。”
医生非常负责任的告诉老王,
“当然要是管得严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兴许是半天,也有可能是根本不批。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后者,完全不予理睬。
当然医生没说,老王自己也是心中叹气。
“那行吧。”
总之一顿忙活之后,老王拿着药出了医院,竟是忽然不知道该去哪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老王看到了天天都在放的“模拟人生”的广告。
所谓“模拟人生”,是猪、鹅强强联合之下打造的一款游戏,单机的。
老王听人说起过,这游戏确实很有意思。
可再有意思的游戏吧,老王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游戏而已,再怎么好玩又不能填饱肚子。
当然,这也和老王从小到大都没玩过游戏有关。
也许这事儿乍听起来是多么的荒谬,一个人从小到大竟然都没有玩过游戏。
哪怕是猜拳这样的小游戏,亦或者在网络上叱咤风云的网络大作,常人总是会接触到的。
可老王呢,他却是实实在在的,都没有接触过。
也不只是什么原因,也许更多的是因为一心圣贤书吧。
而现在呢,老王心头忽然有所动:
“也许我应该玩一玩这款游戏。”
至于说请假的事情,其实老王请假也没啥别的事儿,就是想着休息几天。
这请不了假也没什么,休息什么的什么时候都能休息。
如此想着,老王走向了公交车站那里,那里此刻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当然,老王目不斜视的往那儿一站,心里只想着:
“这什么模拟人生的,应该很贵吧?”
【模拟人生】
【抢先体验游戏
立刻获取体验权限然后开始游戏,并随着游戏的发展参与其中。】
【注意:该抢先体验的游戏内容尚不完整且也许会发生变化。如果您目前不是特别想玩这款游戏,那么您应该等待一段时间来观察游戏的开发进度。了解更多】
【开发者的话:
为何要采用抢先体验这种模式?
(内容加密)
这款游戏的抢先体验状态大约持续多久?
(内容加密)
计划中的完整版本和抢先体验版本到底有多少不同?
(内容加密)
抢先体验版本的现状如何?
(内容加密)
在开发过程中,你们是如何计划让玩家社区参与进来的?
(内容加密)】
看到这里,老王心里一个咯噔,咋没提价格呢?
此刻的老王,已经做足了前期充分的准备工作。
对于可能的价格,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老王也不多想,就这么继续往下看,这一看心里头突然就舒坦了。
【玩模拟人生】
【免费游玩】
【开始游戏】
一时间王实甫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款免费游戏啊。”
“哦哦哦哦哦~~哦你个头啊,有完没完啊,我已经说了不行了,你还要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完全不理人家受得了受不了啊你,你再哦我一~~~刀捅死你!”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老王非常淡定的掏出手机,然后一看,是个陌生的本地电话。
按下接听键后,对面传来非常熟悉的声音:
“您好,亲爱的家长,我们这边是....”
还家长呢?
“你上次还喊我小甜甜,这次就喊我家长,你太无情了。”
说完这句话后,老王快速挂断电话。
然后,老王伸出手去抓鼠标,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椅子有点歪。
老王低头一看,忽然发现椅子的一角不知何时短了一截。
“这椅子新买的啊,质量这么差的吗?”
老王有些无语的挠了挠鼻子,然后继续看向电脑,
“待会儿管这个,先把游戏下载了。”
点击【开始游戏】,然后开始下载游戏。
游戏体积并不大,这一点有点出乎王实甫的预料之外。
所以没过一会儿,这名为《模拟人生》的游戏就下载完毕了。
“现在的游戏都是这样的吗?”
老王摩挲着下巴,
“说起来,这也算是人生中的第一款游戏了。
这事儿,必须得庆祝一下的说。”
想到这里,老王在手机上点了外卖,
“买点啥呢?
有了,就来个鸡排。
这家鸡排不戳,这个套餐现在还降价,更棒了。”
点完餐后,老王也不急着去玩游戏,而是先去看书了。
最近这段时间王实甫在看一本人物传记,他的同事写的,目前四十多万字了。
书中的人物当然是虚构的,但所有事件均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
而其中发生的可歌可泣的事情,老王看完也确实十分感慨。
尤其是在最近发生的这件事,老王也曾亲身经历过。
在那个寒冷的冬夜,老王依稀能及的那种无助感。
“咋又没更新呢?”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气人,这位老兄竟然又没更新!
老王真想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对方为啥又鸽了。
但最终,王实甫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也就是在这时,有人按下了老王家的门铃:
“请问,王师傅在家吗?”
老王去开门,发现门口是送外卖的:
“你们速度这么快的吗?”
这才下单多久啊?
“是这样的先生.....”
外卖员一通解释,老王总算明白了。
原来是楼上的田兄订了和他一样的东西,但是突然不想要了。
而外卖员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了老王的订单。
于是,就敲响了老王家的门。
“原来如此。”
老王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外卖。
吃外卖的功夫,老王点开了游戏。
【故事即将开始,你投影到某个世界,成为了一个陌生家庭的成员。】
【请输入你的名字:___】
没了?
老王有些惊讶,而后吃了口鸡排。
味道不戳,孜然味儿的。
“那就叫林飞吧。”
第四章:林东
红龙,五色龙之一。
“红的发黑的我,为啥不是黑龙呢?”
身边是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又被称为不焚者的龙之母弥莎,不叫米莎可惜了。
对面是沉默寡言,只顾着吃东西的尼古拉斯·纳尔森,瘟疫制造者。
已经变成人形的林东,此刻也正在吃东西,烤的有点焦的猪腿。
这不是他们这个三人组的第一次任务,但确实第一次没有新人的任务。
“我可爱的新人啊,没有你们我可真无聊啊。”
弥莎对此非常感慨。
“别想新人了,还是想想这次的任务吧。”
林东放下难以下咽的猪腿,
“对了,你带盐了吗?”
弥莎翻了个白眼,而后掏出一袋盐扔给林东:
“你就不能省点吃吗?”
“我喂自己袋盐。”
林东将盐倒在猪腿上,然后啃了一口。
还行,总算不是那么难吃了。
而在将手上的盐收起来后,林东继续吃了起来。
日头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他们此行的任务终于出来了。
【当前世界任务已解锁】
【任务:击杀“苦境之王”尼福尔海姆】
略显昏暗的小房间内,堆砌着一些年份不少的红石砖头。
房间的角落里陈列着几个对面灰尘的木头架子,架子上面摆放着许多同样满是灰尘的器皿,造型看上去都十分古怪。
房子里的光亮来源于三人中间的篝火堆,却显得十分微弱。
没有灯光,昏暗的就好像临到傍晚,都还不舍得开灯一样。
有窗户,但看不到缝隙,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有门,一扇生了锈的大铁门,关得严丝合缝的。
“苦境?”
纳尔森终于开口了,
“我们又回来了。”
是的,在这之前,三人组来过这里。
那可不是一次说得上开心的经历,毕竟那时候他们还有七个人。
但就是那次之后,他们只剩下了三个人。
而其余的四个人,则永远的留在了这里,这个名为苦境的怪异的地方。
当然,那之后不是没有新人出现。
但是,没有一个新人能在弥莎手上撑到任务结束。
也正是因此,一直到现在他们也只有三个人。
“说起来,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老头儿不就是苦境之王?”
弥莎说出了很有建设性的话,这可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是啊,可惜那个老头儿叫安东。”
林东思索着这个任务,
“只是杀一个人而已,真的这么简单吗?”
虽然对方是什么苦境之王,但就这种程度的任务,完全不算难啊。
就三人此刻的战力,横推这个名为苦境的地方都绰绰有余。
可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怎么可能不给新人呢?
至于说是因为新人存活率太低了,那也不可能啊。
要知道隔壁中洲队......
林东下意识的挠了挠下巴,中洲队是个啥?
刚想玩这个,林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抹杀】
不复存在了吗?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弥莎闻言翻了个白眼,和她经常做的动作一样。
就像是使用了一个技能,一个名为“翻白眼”的技能。
说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完成数据化了才对。
想到这里,林东打开了自己的数据面板。
没错,这东西确实已经生成了,只是有些过于神奇。
【力量13,灵敏7,体质17,智力9,感知16,魅力15】
智力只有9?
⑨啊,这可真是个神奇的数字。
跳过17的体质、16的感知以及15的魅力,林东看向自己的力量。
不对啊,这力量怎么有点低呢?
毕竟抡扳手腕的话,目前他没有遇到过对手。
再去看灵敏,只有7,实在是太低了。
身手矫健的他,怎么可能只有7的灵敏?
慢着,这是灵敏不是敏捷啊~!
林东忽然反应过来,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次的数据化参考了我们的种族。”
纳尔森说话间分享了他的数据面板。
【力量15,灵敏9,体质7,智力17,感知17,魅力5】
知识就是力量吗?
林东很想吐槽这个,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而这时,弥莎起身推开了铁门:
“比我想的要轻很多啊。”
门外是杂草丛生的荒野,再远处似乎是个小镇。
林东起身来到门边,看到了小镇上漂浮着的【费罗德小镇】。
“费罗德?”
林东微微皱眉,
“这不是我们上次碰到的小孩儿的名字吗?”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弥莎走出门后,她身上的衣服发生了改变。
“女巫猎人?!”
林东看着弥莎身上的衣服,顿时觉得有些不好了。
毕竟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这还是个人人喊打的群体来着。
但是,任务是必须进行的。
林东硬着头皮走出房子,看着自己的衣服也同样变成了女巫猎人的装束。
“哈,这算什么?”
弥莎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神经粗大的她惊讶的说道,
“所以你其实是个女的?”
是的,林东和弥莎的衣服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但这是不对的,是不应该出现的。
除非,林东是女的。
当然,林东不是女的。
“女巫猎人传统服饰不分男女。”
纳尔森走出房间。
“原来是不分男女的啊。”
弥莎说是这么说,但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对此抱有怀疑。
但说实在的,关于林东到底是男是女这事儿,七人组那会儿就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了。
但很可惜的是,当事人林东却始终不肯说出真相。
以至于,暂时只能把他当成是男的看待。
“我们要去那儿吗?”
林东觉得自己必须转移话题,他不想继续讨论这个。
“那是附近唯一的一个小镇了。”
弥莎说话间朝着小镇走去,纳尔森紧随其后。
林东看了眼身后他们出来的地方,一个荒原中十分常见的猎人小屋。
而后,朝着两人走去: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衣服换了。”
“没必要。”
纳尔森对此却是完全不同意,并破天荒的继续说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灵异、怪诞、吸血怪物等各种恐怖生物横行出没。
而女巫猎人,可不仅仅只狩猎女巫。”
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想单纯的好好活下去,那完全是在做梦。
而女巫猎人,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专门狩猎恐怖生物的“猎魔人”。
想到这里,林东点了点头。
忽然,弥莎指向天边的一个地方:
“那似乎是艘船?”
林东抬眼看去,发现那似乎确实是艘船,地精造物。
“地精造物,飞艇。”
纳尔森看了一眼后便不再看了。
“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这东西似乎依然还停留在图纸层面上吧?”
弥莎有些不确信地说道。
“如此看来,距离我们上次离去,已经过去很久了。”
林东说这话时,想到了上次来时认识的那些人。
短生种的他们,也不知是否依然健在。
第五章:林飞
老宫女叫做云苏,很不戳的名字。
当然这都不重要了,毕竟她已经告老还乡了。
而身处冷宫陪伴着纯妃娘娘的林飞,此刻正在泡脚。
“真舒坦啊。”
林飞手上,还拿着他打扫时翻出来的一本旧书,《余火》。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且看《余火》,打发时间。
“寒光稍眇眇,秋塞日沉沉。
高窗仄馀火,倾河驾腾参。”
翻开书头上的书,林飞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认识的字儿不多。
那么问题来了,一本书有多少字呢?
林飞一头黑线的将书合上,然后塞进了怀里。
也难怪他如此失望了,毕竟想看书却被不怎么认字拦住,还真就是件挺让人着恼的事情。
但事实就是如此,林飞再怎么郁闷,再怎么不甘心,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了。
除非,他能找到人教他认字。
而这偌大的冷宫之内,除了他便只剩下了那位已经可以自给自足的,纯妃娘娘。
“找她?”
开什么玩笑?!
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娘娘,怎么可能会答应他。
所以,这本书他大概是没必要再看了。
又过一会儿,在将洗脚水倒掉后,林飞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说起来,这段时间他除了整理出一间自己住的房间,似乎也没干点别的。
“说回来,不管是纯妃娘娘还是那位云苏,似乎都没有让我打扫这些房间的意思。”
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以后大概也是这么的闲,不如就把这些房间都打扫了吧。
想到这里,林飞去找扫帚之类的用来打扫的工具。
第一站,就是他住的房间左手第一间房间。
推门进去,林飞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好家伙,是有够脏的。
因为很久没人住,入目所及到处都沾满了灰尘。
林飞寻思着,应该先通风。
于是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去将附近房间的门都打开了。
当然,此地距离纯妃娘娘住的地方还是有点远的,所以倒也不必担心惊动对方。
而这么一折腾的时间,就已经是快要天亮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的吗?”
林飞也顾不得手上很脏,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就这么开个门的事情而已,结果他就快累个半死了。
“我太难了。”
在一番洗漱后,林飞还是决定小睡一会儿。
就这样,林飞一直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来:
“肚几好饿啊~!”
好在纯妃娘娘给林飞留了早饭,不然他怕是还没做好早饭,就已经饿晕过去了。
吃完早饭后,林飞拿上东西,开始忙活。
这么一顿打扫,以及整理,还真就让他从角角落落里翻出不少老旧的东西。
“诶,这是什么?”
偶然间,林飞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老旧的红木箱子。
这箱子上还挂着一把锁,有些生锈了的锁。
林飞自然是没有钥匙的,但他也有不用钥匙就能开锁的方法。
再者,这把锁都生锈成这样了,就算有钥匙估计也没用了。
一顿忙活后,林飞弄掉了木箱上的锁,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
让林飞惊讶的是,木箱里竟然没有灰尘。
而在这个木箱里,放着的也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林飞一一将其拿出后,最终将视线放在了一幅白色的画轴上。
“画轴?”
这画轴很白,没有任何变色的情况。
一般来说,纸放久了都会出现变色的情况。
但这幅画轴却依然还是那么的白,好似时间没有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
依然是那么的细腻,如同抹上了一层油般。
不对,不是如同,而是确实有一层油。
林飞收回自己摸了画轴的手,而后在衣服上蹭掉了上面的一点油。
“但也不应该保存的这么好吧?”
就算抹了油,也应该会变黄啊。
可问题是,这画轴却依然是这么的白,简直是匪夷所思。
抱着好奇,林飞将画轴在手上徐徐展开。
而里面画着的,竟然是一汪浅水,清澈见底。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
可惜,这画上有水无鱼,更无太阳以及石头。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这一汪浅水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生动?
林飞下意识的伸手一摸,手指竟伸入了画中。
“这里面,别有空间?!”
所谓洞天乃为仙人居所,这是林飞以前听人说的,大概是三个多月前吧。
“仙道不足夸,长生不足求。
权贵好似云烟风沙,富贵不如逍遥人间。”
当然,说这话的人大概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不论如何,对方都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林飞得罪不起。
只得跟着其余几人讪笑几声,也不说话,只是冷眼旁观。
由于态度过于敷衍,事后自然也没有拿到什么“赏钱”。
不过这人出手也没什么大方好讲的,排出几枚铜钱,好似割他的肉一般。
还说什么“云烟风沙”,林飞是完全看不出的。
拉拉扯扯的,林飞倒是看了个通透。
只是大家都是些个凡俗之人,就算他林飞和这人互换,大概也不过如此。
毕竟就算当了红人,也不能过于的放肆,不然终究是:
“似风沙,如云烟,昙花一现。”
但问题是,画中洞天会通往仙家洞府吗?
若真通往仙家洞府,这人进去了难道不会有事儿吗?
林飞也曾听一老者说起,人若是没了空气就无法呼吸。
这不能呼吸,他就会死亡。
而这画中洞天有空气吗?
若是贸贸然进入其中,会不会就这么死在里面?
一想到这里,林飞忽然有所明悟,怪不得只有一汪浅水。
不过此物毕竟可能是洞天出入之凭依,内部可能是仙家洞府般的洞天福地。
也许,并不如他这凡人所想一般,而是别有玄机。
但终究,林飞还是惜命得很,只是将画卷好,而后收入怀中。
“这冷宫中既然有这么一副画,也许还会有别的珍奇之物。”
如此想着,打扫卫生的想法便更强烈了。
林飞心中突然充满斗志,感觉自己现在做的这些完全值得。
若是能发现一本仙家修炼之法,呃,貌似也没有用啊。
毕竟若是真有修炼之法,他这个不怎么认字儿的人,也看不懂啊。
“这不就是,入宝山而空手回吗?”
不过,这也得真的存在这样的修炼秘籍啊。
想到这里,林飞离开了打扫干净的房间,去了其它房间。
这好一番收拾,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在最后一间房子里发现了一间暗室。
第六章:林易东
寒冬腊月的天,天地间飘荡着细细的雪花。
马车向着北方驶去,老人的心却依然留在温暖的南方。
他仍然十岁的儿子,似乎依稀在向他挥手。
但老人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至于他的儿子,如今大概还在黄泉路上排队吧。
排队是个好习惯,最起码他年轻的时候也经常排队。
排队领号,排队买房,排队上厕所。
再到后来,排队穿越。
是的,老者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穿越者。
排着长队的他,“如愿以偿”的买了最便宜的“随机穿越”。
而后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茫然地进入了这个世界,直到现在。
在这个世界,老人生活了那么多年,也算是人生冷暖看了个“寂寞”。
如今到了晚年,却被突然告知,他获得了“升舱”的机会。
他能换个更好的世界,重新再活一生。
当然,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他必须在还活着的时候赶去北方一座名为“青牛镇”的小镇子。
赶车的人当然不知道雇他的人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只想喝碗暖粥,再听个小曲儿。
也不知道这大老爷是怎么想的,突然想着要去北方的一个小镇子。
那什么青牛镇的,这赶车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他知道问,也就从过路的商人那里知道了那个小镇子。
“一个小地方,镇上的人都是亲戚。”
你说就这么个小地方,这大老爷到底是为什么,竟然一门心思要去那儿?
难道只能说,这都是有钱的人有了闲之后,闲出癔症了吗?
要说这大老爷也是个能人,年轻时候打拼出了一身的家业。
那十里八方的,都得叫他一声“林老爷”。
可这人不吃斋不念佛,也不去那道观求心安,天天说着: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林老爷”,他呢只是个“林车夫”。
一声叹息,车夫强打起精神,继续观察起道路情况。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而车上的“林老爷”林易东呢,此刻则是缓缓闭上眼睛,小眯了起来。
半睡半醒之间,林易东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也是个寒冬腊月的天,也还是这细细的雪花飘荡在天地间。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中年人穿着保暖的棉衣,手边则是自己年幼的儿子,脖子上系着蓝色的围巾。
“你且在这里待着,我去买几个橘子回来。”
突然,中年人放开了孩子的手,朝着车水马龙的远处走去。
雪将住,风未定,一辆“宝马”自北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快救人啊~!”
林易东猛地睁开眼睛,却是忽然苦笑了起来。
好在那声呼喊只在梦中,不然怕是就要惊动赶车人了。
“这也太懒了,竟然直接照搬。”
先是腹诽了一下作者,而后林易东才回味起梦境的内容。
他林易东当然不是孤儿,被车撞的也不是他突然跑去买橘子的父亲。
再者说了,那天他父亲也没有去买橘子。
寒冬腊月的,又怎么会有橘子卖?
就算有,两个人又哪儿来的心思吃?
说到底,这么个荒唐的梦境,大概是心绪不宁的结果吧。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咳咳,一不留神串台了。
林易东伸手揉了揉鼻根乃至太阳穴,而后摸出一壶小酒,嘬了一口。
说起来,此刻的他距离那座北方小镇大概已经不远了。
而这一路上除了路途颠簸之外,倒也是一帆风顺,一路平安。
毕竟如今国泰民安,到处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往些年大概还会有强人拦路,大呼一声:
“此路是我栽,此树是我开。
要打从此过,留下买命钱。”
亦或者是,依山伴水的突然跑出来几个破衣烂衫的汉子,手上拿着几口破剑烂刀。
嘴上是:
“兀那好汉,我等几人占山为贼,夺水为匪。
你若要想从此过,须得留下身上财~!”
当然,也有可能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掏刀子一顿乱砍。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的世道太平的很。
“太平好啊。”
至于说这太平盛世有他林某人几分功劳,那纯粹就是在夸他。
但若是要说没有半点关系,那也是在扯谎。
也不过是些个小事,也不过是“无心栽柳”,“柳成荫”。
想到这里,林易东再次想起了自己的从前,穿越前他就是个忙忙碌碌的“无为青年”。
不过是天南地北的奔波,不过是“露宿风餐六百里”的打拼。
“你以为自己穿个西装,打个领带笔挺的,就是成功人士了?”
房东时常这么对林易东说,
“不过是个上门推销保险的,你小心哪天让雷劈了!”
林易东其实很想说,他不是什么卖保险的,他是个“公关”。
但问题是,那也得人愿意听他讲,而且还能静心听他讲完。
更不要说,对方会不会认为他是那种“特殊职业从事者”,还是两说的事儿。
而那一次的选择,大概也是抱着一点侥幸。
毕竟,是有机会获得穿越的名额,虽然是最便宜的“随机穿越”。
但,“杰儿,一会儿见到老师可要乖巧懂事一些”。
不然啊,你就彻底没有上学的机会了。
说起来,林易东的小名“杰儿”是高太姥姥给他取的。
而他的名字,则是他老妈花钱请“村头”王师傅取的。
啊对了,说来也有趣,王师傅儿子也叫“王师傅”。
那是个小胖子来着,林易东想着对方的样子,脑子里想的东西歪的更没边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再次闭上眼,进入了梦中。
甜美梦境中,林易东坐在老王对面:
“这一次你是主角,拿出点主角的样子来。”
“我一个第三章出场,到现在才出场一章的人,真的是主角吗?”
老王苦笑一声,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你要有点自信。”
林易东拿起桌子上的“茶杯”,
“毕竟这书,不管是书名还是简介,都和内容无关。”
老王愣在原地,而后如烟般消散。
林易东喝了一口热茶,而后看向远处,夕阳西下。
一座小镇缓缓出现,城墙上刻着三个大字,“青牛镇”。
昔人已乘青牛去,此地空余青牛镇。
青牛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林易东猛然睁开眼睛,只听得“林车夫”对着车内喊了一嗓子:
“林老爷,我看见那座青牛镇了。”
第七章:夏恒
大夏国,北山府,街道上一片混乱。
夏恒站在混乱的街道上,按下了手上的按钮。
下一秒,行人们再次有说有笑,街道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真是麻烦啊。”
夏恒将手上的按钮收好,而后戴上衣服的帽子,朝着远处走去。
这里是北山府,大夏国的北山府,一个建造时长三年的旅游景点。
而他夏恒呢,便是这处旅游景点的维护人员,没有之一。
干这活儿的好处大概就在于,可以在这处旅游景点里,想吃啥吃啥。
至于说想住哪儿就住哪儿这种好事儿,那就不是他夏恒能沾边儿的了。
他住的地方,在旅游景点下方,一处名为“地堡”的地方。
地堡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信号。
好在夏恒早就习惯了没有网的日子,每天就算是看同一本书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更不要说,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能获得一批新的书。
说起来,最近的新书里夹着本《巫师Ⅶ:见习骑士》。
当然,夏恒才不会说,他之前只看过一“圣剑士”和四“重铸之日”。
“断剑重铸之日,其势归来之时。”
但问题是,主角查尔斯出场的时候还是个圣剑士,帝国的“半壁江山”来着。
可到了第四部,主角不仅剑断了,左手也没了。
整个第四部说的,就是主角查尔斯重铸自己断剑的故事。
真就是,别人写小说主角越变越强,“巫师”查尔斯越变越弱。
当然,查尔斯不是什么巫师,他是个“剑客”,开局“剑术宗师”的“无双剑客”。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本西幻来着,应该叫“剑豪”而不是“剑客”。
夏恒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对劲:
“西幻里,是叫剑豪吧?”
算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肚子“饿”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夏恒走进了路边一家客栈。
客栈里的客人还在讨论之前的事情,这些人都是来旅游的游客。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儿吧,其实都挺好奇的。
也都在对这个旅游景点的“事故处理能力”,表示惊奇:
“这处理速度挺快的啊。”
但实际上呢,今天也是赶巧,不然绝对没有那么快。
不然上面就不会在夏恒的评价上写下“夏恒速度”这四个字,更不会动不动就扣他绩效分。
而对于夏恒这么个一看就是工作人员的人的到来,这些游客就像是没看到一般。
毕竟在他们的行为模式里,就不包括对旅游景点的工作人员感到惊讶这一条。
而夏恒对于这些游客呢,自然也是完全不在乎的。
能来这一处旅游景点的游客,用的都是限制条件多到一页纸写不完的“量产身体”。
夏恒也能想到,这些人大概是坐在电脑前,用鼠标键盘操纵着这些“身体”。
当然也有可能用上VR眼镜之类的设备,或者拿着的可能是蓝牙无线手柄。
又或者是有线的手柄。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是“看不见”夏恒的。
他们能看到的,是他们能看到的。
“还是老样子。”
夏恒看了眼小二,而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小二自然不是夏恒这样的工作人员,它只是个长条的点餐机器人。
当然,游客们看到的一定是笑容满面且古风盎然的店小二。
就像街道上只是一个个简陋且过时的保姆机器人,而不是什么谈笑声风的古装路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西部世界”里的那种接待员。
但就目前的技术来说,夏恒是没希望靠着机器人来脱单了。
“好的,您稍等。”
说完话后,小二就转动双轮,朝着后厨走去。
夏恒坐在位子上,手里把玩着筷子,象牙筷子。
当然,这不是什么真的象牙做的筷子,那玩意儿如今有价无市。
这就是流水线批量出来的,一箱也不值多少钱。
说实在的,稍微用力这么一掰,很容易就能掰断。
夏恒手上一使劲,然而筷子却像是在嘲笑他一般,竟然纹丝不动。
“怎么会这样?”
夏恒皱了皱眉,而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不是吧,这玩意儿又快没电了?
比起周围的游客,夏恒用的是机器人的“身体”,本质上靠的是太阳能电池。
但问题就在这里,他的这具身体最近似乎出了点问题,经常“跑电”。
而他真正的身体,此刻正躺在“地堡”的“休眠舱”中。
身为一个渐冻人,夏恒非常怀念曾经在夕阳下的漫步,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也不知道上面到底什么时候派维修过来。”
说来可笑,他一个维护人员不会维修自己。
就算真的遇到事儿了,也只能靠怀里的“万用按钮”来解决。
苦笑一下之后,夏恒叹了口气:
“都是为了生活。”
这时,小二再次过来,手上端着托盘。
不同于游客们看到的精致摆盘,夏恒只能看到杂乱而又无序的“猪食”。
夏恒放下手里的筷子,而后看着小二放下托盘,转身离去。
接着,他拿起托盘里的勺子,开动了起来。
“这次的竟然有牛肉?”
夏恒有点惊讶的停了下来,而后看了看“进食目录”上的其它东西,
“土豆,咖喱,防腐剂......”
又是防腐剂?!
之前就一直有人打投诉电话,夏恒这个不怎么关心外界事情的人都知道了投诉原因。
“请不要在我们的食物里添加防腐剂~!”
夏恒其实很想吐槽的,一个个用的都是“量产货”,却这么关心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食物里的防腐剂。
但就他所知,以及亲身实践,防腐剂确实被停止使用了才对啊。
可问题是,这怎么又被用上了?
夏恒微微皱眉,略一思索,突然意识到之前应该是“虚晃一枪”。
然后手上继续动了起来,“进食目录”也再次开始刷屏。
“土豆,咖喱,牛肉,防腐剂......”
突然,一个陌生的词一闪而过,“血”。
夏恒猛地停下手上的动作,而后仔细地看了过去。
确实是“血”这个字,而且还是“不明生物的血”。
“这东西需要提取出来啊。”
在备忘录里记下此事后,夏恒才继续吃自己的饭。
而他在地堡里的身体,此刻其实也在“进食”。
大路货的营养液,廉价的同时耐饿,能保持长久不感觉饥饿,从而保持体力。
当然,就算体力再怎么充沛,他也没地方用。
“话说回来,提取机好像也要修了。”
第八章:张成
这里是“梦境”的世界,天空中不是太阳,而是“道果”这两个发着金光的字。
“梦境时代,道果以及环形高墙隔绝了人类与人类之间的世界,也被人们称作【观察者】。”
“我们几乎没办法不影响我们观察的事物,只不过是程度高低不同而已。”
“我们也很难确定,我们的存在是否在被【观察者】有意或无意的影响着。”
小学“世界科学”那节课上老师说过的话,张成此刻依然能记得很清楚,尽管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和那三句话一样记得十分清楚,还有那位老师最后一节课上说的话:
“女人只会影响你们变强的速度,变强最重要的就是远离女人。”
虽然不确定对方说的是“最重要”还是“最终要”,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此刻的张成正烦恼于自己过往的记忆变得越发清晰的同时,自己的短期记忆却变得越来越差劲。
要知道,现在的他也才不过三十多岁的人而已,正值壮年的他此刻正应该打拼才对。
可事实却是,因为这一奇特的现象,张成被迫待在家里。
免得自己出了门之后,彻底迷失在茫茫人海中,最终找不到回家的路。
是的,他最近搬家了,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
这周围的环境都是新的,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
至于为什么搬家,那就要从他和前妻的分手说起了。
不过那都不重要,毕竟那已经是前妻了,而且还尽了最后一点绵薄之力。
不然的话,说实在的,张成大概是住不进新家的。
不像现在,他能站在厨房里看着冰箱发呆:
“我刚才吃过了吗?”
电视里正在放着电视剧《创造时代》,每天这个时候就会放这样的电视剧。
但这是新的电视剧,最起码张成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男主人公的名字张成已经想不起来了,长什么样子也得回去看了才能恍然大悟。
但耳边传来的,就是一个男人的豪言壮语:
“人生就像是一场豪迈的旅行,或许旅行前你觉得未来它很坑爹。
你会因此做各种各样的规划,以此来规避那些旅途上的牛粪。
但实际上,等未来来临的时候,你会发现它们其实是巧克力味儿的。”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还坚信着这就是你的人生。
但你完全不信邪的张开嘴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放鼻子边闻一下。
确定那是否是真的,那是否是你要选择的未来。”
“但人生似乎就是这样,我们看似豪迈的同时,其实已经毫无选择可言。
那地上是牛粪还是巧克力味儿的牛粪,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张成并不觉得对方说的多么有道理,他只是觉得对方有点吵。
他全然忘记了,是他自己特意把音量调上去的,为的就是掩盖一些声音。
而就在此刻的他面前的冰箱里,正躺着他逐渐冰冷的前妻。
但他短时间内都不会想起来了,除非他现在就打开冰箱看一下里面,看一下这个被改造的很彻底的冰箱的里面。
“我还是去洗个手吧。”
张成看了看手上不知什么时候碰到的“番茄酱”,
“我刚才吃了番茄酱吗?”
洗手间就在厨房不远的地方,毕竟张成新家并不怎么大,一室一厅的房子买的也挺便宜。
洗手的时候,张成注意到洗手台上有部手机,他心想自己怎么把手机忘在这儿了。
拿毛巾擦干手之后,张成拿起手机,却发现解不了锁。
张成看了看自己的食指,食指指肚非常饱满,上面的指纹也非常清晰。
盯着这些指纹,张成看到了那一天夕阳下的余晖。
一阵风吹拂而过,张成那十分高大的身影此刻竟显格外悲凉。
身前是喧嚣的大学人来人往,自行车遍地。
张成看小说里常说大学豪车遍地,可实际上自行车的数量才是真的多。
就比如此刻,在这些推着自行车的人当中,张成的身影“毫不起眼”。
甚至于,那黑框平光眼镜看起来,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怪怪的不和谐味道。
但张成确实不是学生,他是来这所学校里找人的。
最起码,当时的他去那所学校,那所知名大学,确实是为了找人。
而再过两个月,就是毕业季了。
毕业就是离别,毕业就是失业。
就是各奔东西,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也许只是暂时的,但也有可能是一辈子的。
晚霞逐渐消失,西方渐渐升起一轮皎洁的月光。
张成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正在放的电影。
电视剧在刚才已经结束,现在换成了一部看起来还不错的电影。
是一部老电影,张成心里如此想着,我以前看过。
电影名字张成也还记得,他更记得当时在电影院里的目标叫做“沈浪”。
“人生如同后浪,要么把前浪拍碎,要么变成前浪被拍碎。”
那个叫沈浪的就是他在找的大学生,当时他找了对方半个多月。
但最终他找到了:
“你就是沈浪吧。”
张成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沈浪的脑袋上顶着一个红色的大叉。
沈浪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看起来是如此的平平无奇,几乎没有任何特点。
他不记得自己见过对方,又或者是见过后也忘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人让我来帮你闭嘴。”
张成收起照片,而后动手了。
他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就像那天“关掉”了沈浪。
沈浪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凉透的。
张成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委托人给的钱很多,多到可以让他换张脸继续生活。
是的,他现在的脸早就不是原来那张了。
但这都不重要,毕竟那都是他退休前的生活了。
毕竟,不管谁得了这样的“病”,都只能无奈的选择退休。
提前退休在家的张成,此刻忽然觉得十分无聊。
起身来到阳台后,张成看到了远处,曾有人对他们说:
“未来的你们都注定前程似锦。”
但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可能再用了。
忽然,张成看到了阳台墙上挂着的老照片,他像个二愣子一样的睁大着双眼,直直望着给他拍照的人。
“二愣子,你愣着干什么,快笑啊~!”
耳边传来老张叔熟悉的声音,张成下意识的露出了一副公式化的笑容。
但这里不是“梦境”,这里已经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第九章:流云
这个男人睁开了他的眼睛。
他躺在地上,视线往上穿越了一片淡雅翠绿的天蓬,看着那逐渐变暗的蓝天。
竹林发出沙沙声响,宛如一道温暖又昏困的微风。
透过他的瘀伤,还有强烈的头痛,他能够感觉到下方的地面铺满了一层落叶。
在竹子底下,这里好安静。
空气带点咸味,而且他能够听见远方的波浪声。
某个东西在这个男人的左侧踩断了一根小树枝。
他惊恐地转头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然后呆住了。
“你好,我是流云。”
男人当然知道这一点,因为他也是流云。
但这显然是不应该发生的,两个他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才对。
可是,事情显然不能如男子所想一样,现在似乎确实存在着两个他。
是的,名字一样、长相一样乃至声音一样,都无法让男子彻底认为对方就是他。
直到对方伸出手:
“让我帮你起来吧。”
这就是他,流云无比肯定地确认了这件事。
他便更加害怕于接触对方,毕竟谁也不知道两个自己接触会发生什么事情。
也许会像影视剧里表演的那样,又或者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又或者游戏里玩到的那样,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里,流云迫不及待的起身,而后慌不择路的跑了。
周围的景物伴随着流云的跑动而不断的变化着,最终,流云累的摔倒在了一张桌子前。
香樟木做的桌子,闻起来有种淡淡的清香。
流云缓缓抬起头看过去,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支毛笔,以及一叠羊皮文书。
以及一个看起来十分严肃的人,以及耳边传来的对方的毫无感情变化的一句话:
“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名为*****的伟大群体。”
伟大?群体?
流云觉得对方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但他此刻又累的只想喘气,以至于无法争辩什么。
直到他喘匀了气,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了争辩的时间。
于是他只能苦笑着站起来,好奇地问对方:
“这是哪儿?”
至于之前遇到的另一个他,此刻的流云暂时还不想去回想。
“这里是报名点之一。”
对方说话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变化,
“对了,需不需要再给你一段时间大声尖叫,或者疯狂逃窜?
我能理解这些,我看过你们的电影,里面演的还挺不错的。”
“不了,我想我用不到这么做。”
流云很确信自己不需要这么做,因为他不是个演员。
他是个在街边给别人手机贴膜的,尽管这段时间他都忙着搬家的事情。
可谁又能知道呢,他到底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桌子对面的人依然还是那样的说话方式,
“你也许是在想,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你做的一场梦,一场噩梦。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种很不错的可能。
对此我不发表意见,我的职责只是负责接待你们,并为你们开启测试的大门。
至于你想按自己的思维如何的理解,你认为怎样就怎样。”
“测试是什么?”
流云觉得自己抓住了“华点”,又或者他真的只是在做一个套路满满的梦。
就像他梦到了自己的婚礼,醒来后只能想起离婚时的场景,以及摸到眼角的泪水。
做个梦都不能白头偕老的屑,现实中的他难怪找不到女朋友了。
“测试你有没有资质,在我们这个伟大群体中更进一步。”
不明觉厉的流云下意识的问道:
“那么为什么是我呢?”
代价又是什么呢?
“随机的。
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作为代价。”
“.......”
“我们每天都会随机抽选某个世界、某颗星球、某个种族的某个智慧生灵作为我们的一员。
就像你们中彩票一样,恭喜你,现在的你中奖了。
当然,话虽然是这么说的,职责上我依然还是要告诉你:
这不代表你真的交了好运,从此人生辉煌。
如果你没有资质的话,你就只能永远原地踏步。
以前的你是什么样的,以后也只会是什么样。”
求职时跑了一家大酒店还成功了,却不幸被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大灯砸死。
朋友说起的故事在流云脑海中一闪而过,以及那一句:
“这人还真是笨,竟然连躲都不会。”
事发突然之下,大概很多人都是反应不过来的。
而所谓的测试资质,并不是在这里进行。
看着对方开启的大门,流云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遇到的另一个自己。
他忽然意识到,那个自己可能也是“幸运儿”。
“请开始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虽然我很闲。”
流云彳亍了一会儿,而后迈步进入大门之中。
一个踩空便摔了下去,头朝下的摔入黑暗中。
黑暗中,一点火星突然出现,然后逐渐旺盛起来。
就像有人点着了一根火柴,在黑暗中寻找着道路。
火星飘啊飘的,最终来到了流云后背的位置,并在那里烙下了火焰的印记。
这是一朵小火苗,却不会在风中摇曳。
流云的脑海中也突然出现了一段信息:
“火神的子嗣啊,努力的前行吧。”
先祖庇佑着我们。
不知道为什么,流云下意识的想到了这句话。
但为什么是火神呢?
流云猛然睁开眼睛,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个时候的他刚打扫完新家,刚搬进这个新家没多久。
身上的瘀伤不见了,强烈的头痛也已经消失了。
流云起身走向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什么变化的脸上带着茫然。
那只是个梦吗?
回想着那一切,那个将他击倒后却又离开的东西。
那是一个类似蜥蜴的东西,全身覆盖着柔和的蓝色与黄色羽毛。
“它用后脚站立,在它那特大的爪子之间紧抓着一颗蛋,”
流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内容,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这只生物短暂地用它的橘色眼睛注视着地上的男人。”
但上面写的是,它跟出现时一样迅速地消失了。
可实际上呢,它是在击倒了流云后才离开的。
“也许是梦境里发生的些许改变吧。”
但那似乎确实只是一个梦境而已啊。
收好手机后,流云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期望自己平淡的生活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这种事,果然不适合生活在现实中的他吗?
好在,他很快就振作了过来,并惊讶的发现此刻的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困。
但还是要睡觉的,毕竟此刻还没有天亮。
来到阳台的流云忽然看到远处天边太阳缓缓升起,感受到了那来自太阳的亲切感。
在这一刻,流云感受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
下意识的,流云伸出右手平摊。
下一秒,他的掌心出现了一团火苗,白色的火苗徐徐地燃烧着。
第十章:沐小希
“任何人都能花钱变得时尚,然而只有少数人能穿搭出自己的风格。”
这句话不是万能的树人先生说的,也不是这一章的主人公沐小希说的。
沐小希也确实说不出这样的话,毕竟她是一个不怎么会穿衣服的人。
就像她父母经常说的那样:
“衣服都不会穿,你还怎么把自己嫁出去。”
然而沐小希喜欢一个人生活,喜欢自力更生的生活。
所以刚考上大学没多久,沐小希就跑去“勤工俭学”了。
而现在,沐小希是一个成功的“话疗”主播,靠着直播带货维持生活。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正道的光,又照在了大地上。”
耳边是手机里某个阿婆主的声音,心里想的是男方最好越丑越好。
是的,老妈又给不想出门的沐小希安排了一次相亲。
按照亲爱的老妈所说,对方是个“归人”,从大洋彼岸刚回来没多久。
沐小希还从老妈说的话里了解到,对方的母亲和老妈是大学闺蜜。
闺蜜之间,除了塑料友情之外,似乎仍然是塑料友情。
但是,这是母上大人的安排,沐小希只能接受。
所以,只求对方越丑越好,人越怪越好。
“最好是个妈宝男,这样就更棒了。”
俗话说得好,emmm,小说里写的好:
“嫁人不嫁妈宝男,跟妈宝男的生活,说白了就是跟对方老妈在过日子。”
但问题是,现实中也许会出现小确幸,但似乎很少能够如人所愿。
在叹了口气之后,沐小希看向窗外,隐约中她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其实就连沐小希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也许就是维持现状,不做出任何可能越来越糟糕的改变吧。
但这根本不可能,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能知道,沐小希自然也不傻。
所以,这种事想想就好,至于说抱有多大的希望完全没必要。
更不要说,因此而去付出,因此而去触怒自己的父母。
尽管,父亲时常会对她说:
“平凡人预测未来,梦想家塑造未来。”
咳咳,抱歉,想岔了,不是这句。
尽管,父亲有时会在喝了酒之后对她说:
“我们应当给予你的,是我们的爱,而不是我们的想法。
因为我们都知道,你同我们一样都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
我们可以庇护你的身体,而你的灵魂属于明天,一个我们做梦也无法达到的明天。
我们养育你,并非恩情,只是血缘使然的本能。
所以我们既然无恩于你,你便无需报答我们。
反而我们都应当感谢你,因为有你的参与,我们的生命才更完整。
所以你是自由的,我是爱你的,我们是爱你的。
我们也绝不会‘以爱之名’,去掌控你的人生。”
但毕竟是在喝了酒之后说的话,清醒之后却从未承认过。
沐小希想过录下来,但终于还是放弃了。
这没有什么意义,而且父母确实有恩于自己。
而现在,在母亲的安排下,沐小希的车距离那个海归越来越近。
他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长得帅吗?
他会是个良配吗?
突然,这样的问题出现在了沐小希脑海之中。
而伴随着这些问题一起出现的,便是她对自己未来深深的忧虑。
前面说起过沐小希是个主播,但没有说到她现在的年龄有多大。
尽管女人的年龄很多时候都是个秘密,不过这里倒是能大致的说一下。
正在奔三道路上的沐小希,如今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大龄圣女”了。
哦抱歉,是剩下的剩,所以其实是“大龄剩女”。
挺扎心的,但这就是事实,所以也难怪沐小希母亲这么上心她的事情了。
这要是再找不到对象,再嫁不出去,那以后生孩子都可能会有麻烦。
毕竟,高龄孕妇这一块儿,风险是真的很大的。
当然,我们都知道,风险越大,往往收益也越大。
在处处充满风险的这个阶段,也充满了很多的优势。
就比方说:
“我现在正处于抚育孩子的最佳时期,事业和经济状况更加稳定,时间刚刚好。”
当然,这一切对于现在的沐小希来说委实有些过早。
另一半都还是个未知数呢,更不要说更加遥远的生孩子的事情了。
只是这里还是需要说一下,男作者写女角色的时候,写好的人真的太少了。
尤其还是在,将其作为主要角色的时候。
沐小希就对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不满意,但她又能说什么呢?
比她更惨的本书男猪脚到现在才出现一章而已,好吧,老王其实已经吐槽过这一点了。
“你好,我是沐小希。”
沐小希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老妈说的海归,一个西装笔挺的像是推销员的人,
“路上有点堵车,所以我来晚了,真是抱歉。”
“没事,其实我也才刚来没多久。”
男子自然不会说,他已经喝咖啡上了三趟洗手间,顺带的还跑去买了包烟。
这不是个烟民,也不抽烟,买烟是为了做准备。
按照他父亲的说话,那就是:
“凡事做足功课,才能有备无患。”
而他的前两个相亲对象都是抽烟的,所以他这次提前去买好了女士香烟,薄荷味的。
只是,有时候还真就是再一再二,不再三。
不同于那两个女子,沐小希是不抽烟的。
所以这包烟到他们起身离开,男子都没有拿出来。
“我是刍何,邹去右耳为刍,单人一可为何。”
男子的名字听着就像是“锄禾日当午”,虽然他小时候确实有个朋友叫“当午”。
但很可惜的是,他既不是雏田,也不是稻禾。
“你这姓还挺少见的。”
沐小希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道。
当然,沐这个姓氏其实也挺少见的。
但常见姓氏名字什么的,容易被枪毙不说,书都很有可能一个不留神就没了。
所以给书里的角色整一个不常见的姓氏名字什么的,似乎越来越常见了。
比如说“何什么孽”,慢着,这艘船已经让人凿沉了。
那可真是遗憾啊,毕竟没看过的书总是充满了未知。
“确实挺少见的。”
刍何还不傻,最起码没有傻到说上句“你的姓不也挺少见的”。
但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其实沐小希就有由头了。
比如这个人木愣愣的,一点都不会说话。
可惜的是,刍何反应了过来。
当然,沐小希并不知道这一点,不然一定会十分心痛。
也可能不会心痛,而是感到些许遗憾。
但是,谁又能知道呢,毕竟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
第十一章:蒙德
假设是个好东西,假设蒙德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也许他将来不是当医生就是做律师。
但人生就真实在这里,生活是个没有假设,无法假设的地方。
事实就是蒙德不爱学习,并在大学毕业后就成了待业青年之一。
没有工作的蒙德待在家里,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宅男。
而他平日里做的,也不过就是打游戏、吃饭以及睡觉。
这不,蒙德最近找上了一款“新”游戏,《刍何记事》。
啊抱歉,打错名字了,因为老想着当午,所以打成了刍何。
但无所谓,这游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评论区里推荐的另一款游戏。
按照评论区老哥的说法,记事“借鉴”的就是这款游戏,名字叫做《希望十四号》。
【公元三千七百年,所有公民在十八岁时,必须注射希望十四号,从而唤醒全新的自我。】
“是在游戏中败北,还是在游戏中寻觅出事情的真相?”
游戏的介绍看的蒙德一头雾水,虽然这并不影响他开始游戏。
游戏一开始就是两行字,一左一右两行字:
“二月二,龙抬头。
三月三,拜轩辕。”
而后才是画面的出现,或者说是游戏里的过场动画。
一个老者打扫着香供,嘴上说着:
“求黄帝老爷保佑我家二愣子健健,咳咳咳,康康。”
随后镜头一转,画面切换到了一个孩子身上。
这也许就是那个老人家说的二愣子,毕竟人看起来确实楞滴很。
二愣子睁大着双眼,直直望着茅草和烂泥糊成的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二愣子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年满十八岁的样子啊。
“难道说注射十四号是游戏流程的一部分?”
蒙德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这件事,
“而且,竟然没有捏脸,自由度什么的感觉有点低啊。”
而这时,蒙德在电脑上的视角已经切换成了二愣子的。
蒙德拿起一旁的“眼罩”给自己戴上,而后按下了“眼罩”上的开关。
接着,蒙德看到了二愣子看到的屋顶,茅草和烂泥糊成的屋顶。
蒙德转动脖子,而后便看到了身上盖着的旧棉被,深黄色的旧棉被早就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目。
大脑告诉蒙德,被子上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霉味儿。
但说实在的,他用的游戏设备终究还是有些落后了。
所能获得的游戏体验,说到底还是太差了。
“先这么将就着吧。”
蒙德心中叹了口气,而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离床大约半丈远的地方,便是一堵黄泥糊成的土墙。
土墙上挂着一张照片,黑白色的照片上似乎是二愣子的父母。
说起来,二愣子大名叫啥来着?
想到这里,蒙德点开面板,却发现可以自己起名字。
于是想也不想的,蒙德将自己名字填了上去。
“大名蒙德,小名二愣子。”
要是能把小名改了就好了,可惜改不了。
再看面板上的其他地方,蒙德发现自己的体质异乎寻常的高。
“体质惊人啊。”
这体质,几乎是百病不侵了可以说。
不得不说,人是楞了点,但这身体真不是盖的。
有这么个好身体,能干的事情就多了。
蒙德握了握拳,感受着大脑告诉他的所谓真实触感。
而后活动着身子,做起了热身的动作。
而他现实中的身体,则是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地。
蒙德活动了好一会儿,终于感到了困顿,便躺到床上。
蒙德缓缓的闭上眼睛,在困倦中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
慢着,我现在是在游戏里啊~!
蒙德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并调出面板按下了“退出游戏”。
离开游戏后的蒙德取下眼罩,而后将其放到一边。
之后,在一番洗漱后,蒙德躺到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而在名为《希望十四号》的游戏里,时间依然在流转,床上的二愣子甚至做了一个梦。
钢铁的森林里,人们说说笑笑着走进了铜皮铁骨的生物体内。
蒙德自然不知道这一点,他也没有做梦,很是清爽的在第二天醒来。
中午时分,当外卖员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敲响蒙德房门的时候,他正在和朋友一起探索“新大陆”。
“我说,那什么十四号好不好玩?”
蒙德好友自然知道蒙德最近入手了什么游戏,所以一时好奇的问蒙德。
“自由度感觉有点低,其它的暂时看不出来。”
蒙德开着车在荒漠中自由的穿梭着,
“对了,你上次那个任务提交了没?”
“别说了,发布任务的人让其他玩家砍了。”
蒙德还有也是无奈,
“嘴上说着除魔卫道,手底下倒也是真的利索。
只可惜我的任务,明明都完成就差提交了,这可倒好,白忙活一场。”
“还是怀念以前,现在感觉太乱了。”
蒙德叹了口气,
“越来越多的游戏开始变味儿了,这样下去我感觉自己会放弃游戏。”
“那就放弃呗。”
朋友笑着退出频道,蒙德对此什么都没说。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这位朋友就已经想要走了。
而现在,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我也该放手了。”
蒙德想到这里,退出游戏,取下头罩。
而这时,外卖小哥敲响了蒙德房门:
“请问大能人在家吗?”
“马上来。”
蒙德应了声,而后把头罩放好,起身走出卧室。
不久后,蒙德便拿着外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蒙德可以让无人机送餐的,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让真人外卖员送过来。
大概,这也是外卖公司依然雇用真人送外卖的原因之一。
在这个科技日新月异的世界中,某些东西可以适当的使人感到怀旧。
就比如一直都没有被淘汰的电脑,以及越发显得落后的手机。
“主人,有您的电话。”
蒙德刚拿起筷子,忽然就听到了自己诺基亚的声音。
“谁啊?”
蒙德破天荒的竟然没有说“哪头”,这也让对面的人楞了一下后才说道:
“大头,是我,你牛子哥。”
“牛子小小?”
蒙德话音刚落,这位牛子哥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咳咳,我说大头啊,你能不这么说话吗?”
“说吧,找我干啥?”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找自己一定有事。
“那不是你爹说你毕业后闲在家没事儿干吗?”
这位牛子哥似乎是来介绍工作的,
“我们这儿缺个把人,你要真没事儿干,可以来我这儿看看。”
“那啥,上班能玩游戏不?”
蒙德吃着东西,很是不上心的问道。
“我们这儿管的很宽的。”
牛子哥对此完全不意外,
“不过我们这儿信号不好,你大概只能玩单机。”
单机也行啊。
正好可以把《希望十四号》这款单机游戏,当做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款游戏,打通关。
“地方说一下,我今天就过去看看。”
第十二章:梅尔
痛!
好痛!
脚好痛!
万里碧空如洗,梅尔睁开双眼后却无心于此,只觉得脚好痛。
枣知道就不徒步上山了,此刻他身上似乎只剩下了寒冷和隐晦。
“就不该一时脑袋发热徒步上山的。”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也可能是喝多了的原因。
不过此刻除了双脚之痛,倒是没什么宿醉之后的头疼之感。
而脚痛在过了一段时间后,便也就渐渐散去了。
在感觉行走基本无碍之后,梅尔决定继续登山。
说起来,他此刻所在并非在山顶,而是半山腰的一处凉亭内。
此处距离山顶,还有挺长的一段距离。
起身离开凉亭的时候,梅尔忽然看到了凉亭柱子上刻着字。
“生者流离”
“逝者不释”
忽的,想到了“长夜漫漫”这四个字,而后失笑出声:
“真是莫名其妙。”
摇了摇头,而后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走去,梅尔不时看向周遭大自然的盛景,一时间心旷神怡。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梅尔话音刚落,便是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梅尔狼狈之下,只得返回了之前的亭子,心中还庆幸着自己没走出多远。
进了亭子后,看着亭子外的大雨,梅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同予者何人?
鲜有闻。
宜乎众矣!”
当然,这纯粹是恶趣味而已。
而且登山之事本就是一时起意,一个人自在快活的就好。
真叫上三五好友的,反而会觉得不怎么自在。
更何况这个时候,他们大概也都在工作。
想到这里,梅尔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因为个人的原因,现在的他成了一个“个体户”。
至于继续找工作的事情,梅尔短时间内是不想了。
更何况,真正让他苦恼的其实是女友的离去。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连个存款都不超过两位数。
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还失去了工作,更加给不了对方想要的生活了。
女友会离去是很正常的,梅尔只是一时有些难以释怀而已。
但过段时间,他大概就会想通,明白一切都是没钱闹的。
而且比起书里的那些人,他的遭遇也算不错的了。
最起码,女友不是跟着“阔佬”跑的。
而伴随着大雨不断的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梅尔开始感到不适。
“咳咳......”
时间越久,梅尔便觉得胸口越发疼痛难忍。
甚至于,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来气,就像是缺氧?
同时,大脑也都开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梅尔心想,自己难道要躺在这里了不成?
终于,梅尔还是倒下了,倒在了椅子上。
但他并没有死,毕竟他也算是主要角色之一,要真就这么容易领便当了这书就不用继续往下写了。
梅尔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能呼吸了,而且还可以大口的呼吸。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等到脑海中的昏沉感逐渐退去后,他才睁开眼睛看向周围。
先前他还是在凉亭内,可此刻却是在一间简朴的房间内。
其实说简朴或者古朴都不恰当,完全称得上是“破旧”。
破旧的衣柜,破旧到显得陈旧的床铺,还有桌椅上的一封信。
梅尔起身来到桌边,而后伸手拿起信。
“亲爱的梅尔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知道你不会高兴,事实上,我相信你会非常生气。
但亲爱的,我真的很抱歉,这就像一种本能,我总是希望你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梅尔继续往下看去,信下面的部分却是被人扯掉了。
楞了一下后,梅尔将信放回桌子上。
真是奇也怪哉,信竟然是写给一个同样叫梅尔的人的?
那么问题来了,另一个梅尔人现在在哪儿?
下意识的,梅尔看向了自己的衣服。
这不是他先前穿的衣服,而是一身玄青色的袍服。
梅尔终于意识到,他现在就是信里提到的那个“亲爱的梅尔”。
可这衣服和那信上的“亲爱的”,似乎充满了“违和感”。
“也许是时代的问题。”
梅尔很快得出结论,而后又泄气的坐到了床上,
“可为什么我会穿越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屁股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刚才还没啥感觉,现在倒是能清晰的感受到。
梅尔伸手一摸,掏出一本册子。
“剑?”
翻开小册子,里面画的全是剑,旁边还写着剑的名字。
薄薄一本小册子,画了足足七十一把剑,可惜梅尔只认识一把。
“盲肠剑?”
呸,不对,是鱼肠剑。
勇绝之剑,又名蟠钢、松文。
可惜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不能再被世人所见到。
不过这小册子上竟然画了这把说是剑,其实更像匕首的鱼肠剑,倒也挺让人意外的。
只不过,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个繁体字。
以至于,梅尔乍看之下错把“鱼”看成了“盲”。
不过以小窥大,此处之人大多使用繁体字才对。
这么看来,桌子上的信就更令人感到满满的“违和感”了。
又是“亲爱的”,又是简体字,画风完全不搭的感觉啊。
不过这种事情倒也不算稀罕事儿,毕竟:
“也许是时代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先把事情推到“时代”身上,这总归是没啥问题的。
而后,才是更深入的去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这个自己完全没啥了解的世界。
说白了,此刻的梅尔应当是魂穿一般,可前身丁点记忆都没留下。
而当梅尔推开门,看到的是潮湿的地面,和泛着暗淡的青色的砖墙。
以及路畔的电线杆,乃至晾晒在上面的衣服,随风摇摆。
耳边是女人的咒骂声:
“滚出去~!
你说你怎么又夜不归宿~!”
梅尔呆愣一会儿,而后迅速地将门关上。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外面是有电线杆子的。
“有电?”
这么看来,他现在所处的时间点,似乎非比寻常啊。
在房子里一阵翻找,梅尔终于还是有了收获。
“我就说,是时代的问题。”
梅尔看着手上的报纸,意识到现在是九十年代末。
太阳还未爬到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曦光看起来仍然显得清冷,天色也是朦朦胧胧的。
而这,便是此刻最好的描述。
“人们面前应有尽有,”
梅尔放下报纸,并不打算看时间以外的其它东西,
“人们面前一无所有,呵。”
彳亍一会儿后,梅尔最终还是选择了出门。
而此刻,整座城市尚未从睡梦中醒来。
半躺着似是在凝视红尘,用“灯红酒绿”做霞披,将高楼大厦戴在头上为冠冕。
第十三章:孔克南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孔克南从黑暗中缓缓醒来,耳边是手机里传来的歌声。
感受着浑身骨头散架一般的疼痛,孔克南不由悲从中来。
“千难万难,畏难才真难。”
回想着父亲说过的话,孔克南最终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是他上班第十五天,却像是已经干了半年一般漫长。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好在今天是休息日,可以在家好好修养一番。
但还是要起床,还是要洗漱,乃至一日三餐。
总不能一直躺在床上,一直盖着被子睡大觉。
可这似乎深入骨髓的疼痛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退。
早知道,当初就该好好学习,这样才能找份好工作。
一番洗漱后,孔克南给自己煮了面条当早饭,加了两个鸡蛋。
吃饱喝足之后,孔克南坐到电脑前,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
对了,手机的音乐还没关掉。
孔克南掏出手机,关掉了音乐播放软件,而后放回口袋里。
打开电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动态壁纸“红龙督军”。
好吧,其实就是只笼罩在少许烟尘中的豺狼人。
“龙裔豺狼人督军”,孔克南朋友推荐给他的壁纸。
一时的无聊,使得他订阅了这个看起来其实不咋样的壁纸。
而现在看着这张壁纸,孔克南忽然感到些许不对劲。
可再仔细看去,那棕色带有银灰斑点的毛发,一如往常的轻柔。
“大概是错觉吧。”
孔克南摩挲了一下下巴,而后点开了X平台,
“还是玩游戏重要。”
孔克南的库存里只有一款游戏,小名吃鸡大名绝地求生的便是。
至于他的ID,则是拼音的“重生者”。
“于烈焰中重生,于软弱中新生。”
好吧,其实就是某人莫名中二了一下,然后取了这个ID。
“哈,针不戳。”
此时此刻果然如孔克南所想一般,好友列表空荡荡的,四十多号人没有一个在线。
鼠标在吃鸡上徘徊许久,孔克南还是选择了进入商城。
“找个新游戏,老是跳伞也没意思。”
孔克南第一眼就看到了榜首的“地火风雷:闭环”,下面的“息壤:寄生兽貳”,下面的“黑暗森林:漩涡之国”。
“黑暗森林?”
这个孔克南当然知道,老经典了的理论了。
不过,这也有游戏的吗?
点开这个游戏,简介里是这么说的:
“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段里,不断跳跃和回溯,直到成就不朽。”
孔克南砸吧了一下嘴,感觉挺无聊的。
然后果断地切了出去,看起了其它游戏。
第二眼看到的,是在第五页的中间,一款名为“去下一个未来”的游戏。
去下一个未来,去历史之后的世界。
世界飞速迭代,一切都在改变。
而未来,未来会是怎样的呢?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世人苦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
咳咳,想岔了。
孔克南下意识的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看着电脑屏幕。
现在是二零年,不久前二战爆发。
孔克南昨天上班的时候,还从报纸上看到了动员令。
“可一切都还是有些遥远。”
孔克南将烟灰弹进垃圾桶里,
“现在想这些,还不如找款好玩的游戏来得实在。”
找啊找的,又找到了一款游戏,“天庭末日”?
这莫名其妙的,怎么就末日天庭了?
这年头的末日游戏,都把天庭拉上船了吗?
真就是三更半夜太阳晒屁股,过分,不对,是离谱。
“真是太离谱了,一点也不着调。”
再往下看,还就是那什么“迷雾降临”、“神魔夜宴”乃至“绝望星球”?
正当孔克南还想往下看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弹出了电脑自带的视频播放器,一个男人正襟危坐的看着“孔克南”。
“我可以开始了吗?”
男子似乎是在问什么人,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因为他继续说了起来,
“很好,我现在开始讲。”
孔克南意识到自己的电脑被劫持了,但他不明白对方想做什么。
“首先,我需要告诉你们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们生活的这个虚假的小宇宙空间即将崩溃。
距离彻底崩溃,目前还剩下三天的时间。
所以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你们大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当然,这个视频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其次,我将给你们一个选择,这个选择要如何选择全在你们自己。
选择就在视频的结尾,祝你们做出明智的选择。”
随后是黑屏,而后是一道选择题,每个人看到的选择题都不一样。
摆在孔克南面前的这一道选择题,内容如下:
“在这个名为狩猎场的地方,你是想成为猎手还是猎物?”
孔克南看着问题,楞了一下,而后吐槽道:
“我就不能当猎犬?”
谁知道的是,选择题上竟然真的出现了“猎犬”:
“在这个名为狩猎场的地方,你是想成为猎手、猎犬还是猎物?”
好家伙,还带实时更新的。
孔克南这一次开始认真了,他意识到这也许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为什么是狩猎场?”
就不能,叫竞技场,或者角斗场吗?
再不然,斗兽场也行啊。
“请做出你的选择。”
可能是因为孔克南一直不做出自己的选择,这连倒计时都开始出现了。
孔克南把熄掉了的烟扔进垃圾桶,而后选择了“猎人”。
“获得天赋技能:狩猎本能(猎人线【已启用】)”
“获得天赋技能:兽王(猎犬线【已废弃】)”
“获得天赋技能:求生意志(猎物线【已废弃】)”
“狩猎本能(天赋技能):蝴蝶吸取花蜜,猎人狩猎猎物”
这咋还扯到蝴蝶、花蜜身上了?
不过,要是这么解释狩猎本能的话,倒也挺贴切的。
做完选择后,孔克南电脑屏幕恢复原样。
孔克南也不想玩游戏了,于是关掉了X平台。
而在退回桌面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自然还是那位“督军”。
依然是笼罩在少许烟尘中,依然是棕色带有银灰斑点的毛发,一如往常的轻柔。
而这一次,孔克南明白了那一丝不对劲从何而来。
这只豺狼人,可能是活的?
也就是在孔克南这么想的时候,豺狼人督军竟然真的转过头看向了他。
随后,在孔克南目光的注视下,豺狼人督军一爪子抓向了他。
孔克南瞳孔不断放大,整个人近乎本能一般的做出了应对。
第十四章:林飞
暗室里面,会有什么呢?
林飞对此,自然是很好奇的。
逐级走下阶梯,如同穿越了无数世界隔膜,并最终进入了暗室。
尽头仍然是一扇门,门上被人刻着一行字,
“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林飞试着去伸手推开门,却发现竟然纹丝不动。
再次努力一番后,林飞猛然一脚踹了上去。
看似普通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并伴随着响声轰然倒下。
林飞退后了两三步,并在灰尘基本散开后,才走进暗室中。
黄白不接的墙壁,漆面斑驳的四根柱子,以及满是汗味和铁锈味的空气。
颜色发黄且边角卷曲的画挂在墙上,一个简陋且灰暗的旧世界般,呈现在林飞面前。
这暗室里似乎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林飞走向那幅画,画上画着的,是个叫做“陈舒虎”的人。
但只有背影,却并没有正脸,虽然林飞非常清楚这个人是谁。
之前就提到过,纯妃娘娘是老皇帝的学生,而那个一心想着飞上天的老皇帝则是摔死的。
那位老皇帝还是现在以及过去的皇帝,都姓陈。
这位“陈舒虎”,则是老皇帝的亲哥哥,因为他的突然去世老皇帝才能成为皇帝。
可关于他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林飞并不清楚。
仅有一两个人偶尔会感慨: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虽然林飞很想说上一句,下半句应该是“后车之覆”才对。
但前车是什么,后事又指的是什么,他却完全不懂。
至于说和对方打听这样的想法,最终也仅仅只是想法,没有化为行动。
为什么呢?
因为当时的他觉得没必要,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必要。
那么说到这里就肯定有人问了,林飞是如何肯定那说的一定就是“陈舒虎”,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这就好比“杀意感知”,是一种“只可言传”却“不可意会”的东西。
慢着,好像说反了,应该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才对。
哈哈哈,当然,这都是小问题。
那么,这幅画能值点钱吗?
林飞伸手将画揭下来,却发现画后面是一扇门。
好家伙,这还真就是一环套一环,搁这“套娃”呢?
当然,林飞又不是什么穿越者,也并非博闻之人,所以自然是不知道什么是套娃的。
但他内心此刻感受到的,便是这种类似于“套娃”的感觉。
而在犹豫一番后,林飞将画卷好放入怀中。
之后才去推门,并差一点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自己摔伤那么一跤。
索性林飞及时收力,往后退了那么一步,才终于站稳身子。
至于这样的动作到底能不能做到,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障”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林飞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道路两边的墙壁上不知道是什么,竟然散发着微光。
突然,一段字从林飞眼前一闪而过。
林飞停下脚步,而后回头看去,看到了那一段字,
“环球同此凉热”。
这写的是啥?
前面就说过,林飞认识的字儿不多,纵使是“陈舒虎”这三个字也还是别人教过才认出的。
可现在看到的这几个字,林飞认识的只有“此”和“凉”。
“已凉天气未寒时”
至于到底是前面的那句,还是后面的那句;亦或者是上联,或者是下联。
对此,林飞就不清楚了。
毕竟他也只看到了这一段,也只问出了这一段,意思大致就是:
“天气已凉却还未到寒冷时候。”
“此凉?”
一点也不凉啊。
刚想到这里,林飞伸手摸了摸墙壁,而后点了点头:
“确实一点也不凉。”
反而,给人一种温热的感觉。
温热?
这墙壁怎么会有一种温热的感觉?
一开始林飞还没回过味儿来,随后才猛地回过神来。
而此刻,四周的墙壁正在朝着一种他越来越熟悉的样子发生着改变。
肉质滑嫩
莫名的,林飞脑子里出现了这个么一个词。
随后他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他想到的东西。
是这条通道,它是活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林飞便要往回跑。
可是,他哪儿还能跑得掉。
最终,林飞也只能看到自己失去了退路。
身后是越发柔软的墙壁,两侧也同样如此,身前更是如此。
林飞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什么东西的胃里面,此刻就差胃液还没有出现了。
当然,我们都知道的,林飞不可能知道什么是胃液。
“人生自古谁无死”
这话好像是以前哪位搭子说的,但林飞此刻已经想不起对方的长相了。
“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林飞坐在地上,心中悲凉之时,忽然想到了怀里的画。
掏出画舒展开来,而后发现画的背后写着什么。
“从今夜起,倒腾锅碗和瓢盆,也关心烟火与人情。”
咳咳,这句话显然是超纲了的,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有一天我们终将失去勇气,但绝不是在今天。”
慢着,说这句话的人不是陈舒虎,而是他弟弟老皇帝。
好吧,让我们仔细看这画的背后写的是什么,虽然林飞压根不认识上面写了什么: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然今夜只有戈壁,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料想不止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夜夜皆然?”
好吧,林飞认出了最后四个字。
那么上次知道这四个字的时候,是谁提起的呢?
是个进宫来给他们做新衣服的,一个姓风的裁缝,风什么林飞就像不起来了。
当时对方还提起过,他祖上曾出过将军,可惜后人“不给力”啊。
“祖先有为拓疆土,后辈无能继家业。”
说起来,也应该算是当初打江山时的功臣之后。
可人家是封妻荫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后辈也都是才德兼备,直到如今方才开始衰颓腐败。
而他们家,似乎是老早就开始“墙倒众人推”,从而“日薄西山”,并最终“家道中落”。
而后到了他这一代,依然是“泯然于众”,早已失了先辈的荣耀。
生命与荣耀,到底哪个更加重要?
林飞选择前者,而毫无疑问的,那位风裁缝会选择后者。
但他早已没啥可选择的了,林飞也同样如此。
“说给你们听又能如何呢?”
林飞恍惚间又听到了那位裁缝的话,
“如实知一切有为法,虚伪诳诈,假住须臾,诳惑凡人。”
假住须臾,诳惑凡人。
诳惑凡人。
人。
让我们回到问题的最开始。
什么是人?
第十五章:张成
张成大步走进工地的时候,人还是挺拔如松的。
“慢着。”
张成站在工地口,突然发现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昨日复昨日,昨日何其多?
张成又忽然想起来:
“梦境时代,道果以及环形高墙隔绝了人类与人类之间的世界,也被人们称作【观察者】。”
那是一个梦?
张成忽然想到了那本书,书上写着的似乎就是“道果”这两个字。
“禅定道品,无漏诸善,三乘道果,一切都失。”
然而即使做了那个梦,那个真实到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有“前妻”的男人的梦。
一阵风吹拂而过,张成那十分高大的身影此刻竟显格外悲凉。
晚霞逐渐消失,西方渐渐升起一轮皎洁的月光。
晚霞?
张成猛然抬头看向天边,大清早的就能看到晚霞是什么操作?
除了晚霞外,便就是日月同辉。
不对,那根本不是什么皎洁的月亮,而是另一轮太阳。
但为什么,他能直视天上二日?
且天无二日,才对啊。
忽然,张成想到了儿时听过的故事,当然也可能不是儿时听到的。
可能是昨天,也可能是很久以前,又或者约莫是某年某月某个冬季的时候。
故事的内容,他倒还能记得起来,毕竟故事过于引人入胜。
不过个中滋味儿,唯有自知。
自知啊,就是自我了解,这是很困难的。
当然,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现在啊是讲故事的时候。
也不对,不是讲故事,是回忆一个别人讲过的故事,的大致内容。
故事发生在夏天,也有可能是在秋天。
说故事的人说呀:
“却又发生了一桩异事,更大的异事。”
那时候大概是晌午,也可能是正午,总是就是正午前后的那段时间。
先是太阳还卖着力气地照着,说起来,太阳的好处就在于它照着而人却忘记了还有太阳在照着。
所以这个世道上的人,谁又会一直往天上去看呢?
街面的形势,依旧是往日形势。
说起来,那时候张成还觉得对方是在说废话。
这哪些时候,街上的形式不是往日形势?
这日日里旧来日日里旧,也就没个新鲜的事情发生。
不过都是在昨日扶着那昨日,明日还要来赴那昨日。
也不过就是“太阳下低头”,也不过就是“默默辛苦地工作”。
都是为了挣点辛苦钱,又有谁能笑话谁呢?
所谓笑贫不笑娼,同人不同命。
当然,一时思绪发散想了太多,张成也怕被人说成是水字数。
可他毕竟不是作者,写书的人毕竟还是要水点字数的。
好在他已经收回心神,重新开始着眼于那个故事,不然就又要神游一会儿了。
张成且先找了个地方做好,工地也先暂时不去了。
再去想那个故事,再去想那人说了什么。
徒步的人只管徒步,你踩着我的影子,我踩着他的影子,好在影子是不痛不痒的。
可是突然呢,那不痛不痒的影子的颜色却是突然由深而浅。
随后更是愈浅愈短,直到一瞬间,全然消失。
有人就偶尔往天上一瞅,立即欢呼:
“天上有两个太阳了!”
张成往边上看去,还真就不是他幻听了。
附近还真就有人往天上看,天上果然出现了两个太阳。
两个太阳大小一般,分不清了新旧,是聚在一起的,像是一对眼睛。
过去的经验里,天上是有过月亏和日蚀的,但同时有两个太阳却没有遇过。
有人以为是眼睛看错了,可再往天上看,却还是那两个太阳。
风撞在张成脸上,拐了一下,消失了。
张成叹了口气,忽然意识到这似乎仍然是一个梦境。
于是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包括那到处乱撞的风也同样如此。
张成伸出手,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样子,试着去打个响指。
他看到那电视里,那些大佬都是一个响指解决问题。
不管是多么神通广大,一个响指似乎就能搞定一切的事情。
当然也可能是响指能给人一种,视觉冲击力什么的吧?
张成如此想着,便毅然决然地想要打响指。
可打响指哪儿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情,张成一个使劲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又是一阵努力,最后也才不过是个清脆的“啪嗒”。
好在这确实被承认了,也许也确实能看做是个响指。
又或者,根本和响指无关,而是心灵的力量在发挥着无形的作用。
张成恍然大悟一般的醒来,看到了自己的天花板,不再是那两个太阳。
而那个小老头儿呢,则是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原地。
“终究是有缘无分啊。”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咳咳,词不应景,瞎扯淡。
不过也确实,虽然有师徒缘,但终究做不了师徒一场。
这也算是另一种有缘无分,另一种“同船渡”。
好似“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其实不也是“同船渡”,“同舟济”?
“既有腐草为萤,也有雨来同舟楫。”
慢着,这是“同舟楫”,不是“同舟济”。
如此说来,掐指一算的话,大概也就水了几十几百万字吧。
什么?
你说这本书写到现在也才三万字不到?
那不可能,怎么也得叁万出头了才对。
话又说回张成,他起身后却是不想去工地了。
一番洗漱后,张成坐在椅子上,看起了手机。
张成自然是有手机的,虽然是那种老式的,能当古董的手机。
手机上有三个游戏,贪吃蛇、推箱子以及“颤栗沙丘”。
当然第三个应该不算是游戏,虽然也确实能互动,不过更像一本小说。
其中内容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黑暗涌起”、“敌人的敌人的敌人”以及“风嚎颤栗”。
张成玩了第一关,卡在了游戏中的“开门”那里。
这就好比外面有人在唱:
“小兔子乖乖,
把门儿开开
快点儿开开,
我要进来。”
可里面待着的大灰狼,却巴不得外面的兔子妈妈快点进来。
所以,它又怎么会不开门呢?
然后开门一瞧,门口站着的也还是大灰狼。
当然,也可能是灰太狼。
而张成呢,他则是那扇门,他需要做出选择。
是让里面的狼开门,还是让外面的狼破门而入。
张成之前只试过前者,这一次要试一下后者。
当然,虽然是叫“开门”,但游戏内容其实没那么少。
而这些都是题话外,我们只需要知道,伴随着“门”被撞开,张成便陷入了黑暗中。
“黑暗涌起,希望消失。”
其实张成多试几次前者,他就能通过的。
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