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请叫我疾风剑豪
一条蜿蜒向前的乡间小道，两侧是大片的曼陀罗花，稀稀落落的树木点缀在草地之上。
阴沉沉的天空，给眼前画面赋予一种悲凉而清新的诗意感。
白石漫步在路中央，不缓不急地赶路，看到前方坐落在山丘的一家茶铺，心里暗道幸运。
比起变成落汤鸡，待在茶铺喝着茶，叫上一盘团子慢悠悠品尝，无疑是更让人放松。
他没有耽搁，小跑上前。
茶铺没其他的客人，支起的棚子下面是几条长凳和四张桌子。
一个少女趴在桌子上，看见客人来了，急忙起身。
她的身躯娇小，约有一米五左右，穿着褐色衣衫，暴露在外的肤色，白皙如雪。
生得巴掌脸，留有额前齐刘海的短发，两条白色绷带绑着的辫子垂下，末端系有两个金环。
那一双浅灰色的眼眸清澈而明亮，整体给人的印象就是一只无害的可爱小猫。
“这位客人，您想点什么？”
少女的嗓音似是夏日山间的溪流，干净透彻。
白石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一下，面上流露出促狭笑容，“请给我来一份你甜美的笑容。”
“客人，请不要开玩笑，本店只有五色团子，茶，鱿鱼干，天妇罗。”
少女微微一笑，保持很好的职业素养，没有动怒。
白石也没有继续说土味的情话，坐在长凳上道：“那就要一份三色团子，一杯茶。”
“好的，请您稍等。”少女鞠躬，朝里面喊一声，“来一份三色团子，一杯茶。”
团子和茶没有那么快上来，白石趁机追问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喜不喜欢吃青椒？”
“我叫蜂，青椒还行，不讨厌也不算喜欢。”
“那就是能吃青椒了？太棒啦，我感觉我们的生活习惯非常相似，结婚的话，绝对是夫妻生活美满，请你嫁给我吧。”
白石从不墨迹，是一个愿意省略过程，直接奔向坟墓的英勇男人。
蜂险些绷不住脸上的笑容，背后的手悄悄攥紧，告诉自己要忍一忍，“不好意思，客人，我没有结婚的想法。”
“那是你之前没有遇上我这么优秀的男人。”
白石没放弃，继续唠叨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服装和你们不一样，这表示什么？
表示我很时髦，时髦在这个世界就是意味着强大。”
“呵呵。”蜂只能露出不失礼貌的笑容。
按她的审美观，白石这身衣服，谈不上时髦二字，说是奇装异服还差不多，完全没有一丝和服的样子，充满怪异的现世风格。
金色的皮夹克搭配黑色长裤，脚下也不是草鞋，是那种黑色运动鞋。
唯一让她有些熟悉的东西，就是对方腰间佩戴的金色外鞘斩魄刀，和那头扎起的银白色马尾。
“这是亚索的至臻皮肤，当然，我的面容不是那个大叔脸，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相貌年龄是二十多岁。
五官称不上迷倒众生，也算得上是五官端正，踏入帅哥的行列。”
白石继续吹嘘。
他是开一局普通的匹配穿越，因上局被队友坑，索性秒选亚索抢位置，再问候一下四名队友。
然后，他到了尸魂界。
不光是人过来，还自带亚索的至臻皮肤和技能，被动，以及一把能够永久维持始解的斩魄刀。
缺点是语言不通，三年啊！
整整三年，他才学会日语，不用装哑巴，装高冷，之前憋着不能说的话，全部对外倾诉。
久而久之，让他从一个社交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变成一个社牛症患者，基本见谁都能唠叨半天。
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人，他会用百分百的热情打招呼，从没成功过，也不影响他本人的热情。
用他的话说，我热情是我的事情，你接不接受，管我什么事？
反正我很高兴，那就没问题。
“……”蜂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居然还有比那个没用副队更烦人的家伙存在。
刷新她的三观。
听得她无法继续忍受，借口去拿餐，溜回茶铺内，才算是落得一个清净。
不多时，蜂端出一盘三色团子和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出来，弯腰摆在凳子上，“客人，请慢用。”
白石拿起一串三色团子，看了看，没下嘴，长叹一口气道：“诶，可惜，堂堂二番队长亲手做得三色团子，我是没那个福气消受。”
一听这话，蜂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冷冰冰，气质从可爱小猫变成高傲的野猫，“你怎么发现我的身份？”
“很简单，你的破绽太多，第一，这么偏僻的地方开一家茶铺，是个人想想都觉得不对劲。”
“第二，这么漂亮的颜值，待在一家冷清的茶铺，这可能吗？”
“第三……”
“住口！”
碎峰一声厉喝，这些理由都不能说明，对方如何能准确说出她的身份，一点都没有质疑是隐秘机动的其他人。
胡诌的废话就不需要听，她手扯下围裙，解开腰带，板着脸道：“隐秘机动的宗旨是隐秘，我原想着悄悄将你毒杀，完成这次任务，被你识破的话，就只有用粗暴点的手段。”
说罢，她将茶铺招待的服装脱下，随手扔到旁边的桌子上，露出自己真正的刑战装束。
那是黑色的绕颈露背装。
整个人时髦值往上飙升，就是刑战装束多少考验女人的身材。
前任总司令穿的话，堪称是波澜壮阔。
她的话，正面没啥，只能绕到侧面，才能勉强看出一座山丘的形状。
白石手指岔开捂住眼睛，看见对方没继续往下脱，心里颇为失望。
就这？白让人期待那么一下。
“罪人白石，你在西三区杀害隐秘机动的五席长谷川泰三，我奉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特来抹杀你。”
悄悄抹杀失败，碎峰选择当面说出对方的罪名，让其死得明白。
“我不是罪人，请叫我疾风剑豪。”
白石着重强调一句，接着辩解道：“这不能怪我，都是你们的五席在我面前调戏良家妇女不说，还想要玩霸王硬上弓。
身为富有良知的人，我怎么能坐视这种恶行，只有拔刀相助。”
“你有什么不满可以选择上报，殴打，私自动手杀人，就是有罪。”
碎峰压根不听他的辩解，“隐秘机动绝不会放过有罪之人。”
“遵循腐败的法律法规，以此为荣，这就是你的信念吗？”
碎峰眉头都没皱一下，“废话到此为止。”
“斩钢闪！”
嘴炮失败，白石直接动手。
第二章 风男的快乐
斩钢闪是亚索的Q技能，没有太多花里胡哨，就是向前突刺。
在命中敌人时，斩钢闪会获得一层旋风烈斩效果，持续6秒。
积攒到两层旋风烈斩后，斩钢闪会形成一阵能够击飞敌人的旋风。
他保持坐姿发动斩钢闪。
落在碎峰眼里，可以说是破绽百出。
身为隐秘机动的总司令，邢军的军团长，碎峰对自己的白打和瞬步是相当自信。
她有很多种避开的方法，脚向左一移，刀尖偏向于左。
向右，刀尖偏向于右。
不可能！！
碎峰瞳孔放大，那样别扭的坐姿，按理说是无法发力，更不可能产生如此灵敏的变化。
除非其中蕴含着她无法理解的原理，或者对方是货真价实的大剑豪，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让简单一记突刺，生出无穷的变化，令人避无可避。
碎峰不相信白石到达那个剑道境界，一个瞬步绕到身后，刀尖没有迟疑，如影随形地追着她绕开的身影而刺。
那种不和谐的姿态，居然能跟上她的瞬步？
眼前的事实让碎峰心里增加几分凝重，中央四十六室决定派她过来处理，不是杀鸡用牛刀，而是非常明智地决断。
如此强者，隐秘机动除她之外，无人能敌。
她反手拔出腰后的斩魄刀，裹挟着澎湃的灵压，如一道迅雷闪过。
砰！
刀锋和刀尖碰撞，彼此灵压产生冲突，进而化作一圈狂暴的劲风。
桌椅掀翻，茶铺墙壁崩裂飞起，树叶刷刷作响，曼陀罗花呈现一边倒。
两人齐齐退了几步。
“不错，是我小看你了。”
碎峰低声说一句，刀竖在胸前，念出始解语，“尽敌螫杀！雀蜂！”
白光一闪，斩魄刀消失，化作附在中指的小型刀刃，外观犹如黄蜂的蜂针，末端有金色链子连接套在手前臂的臂环。
二击必杀。
白石目光流露出凝重，被雀蜂连续点到同一处两次的话，没有蓝染那种级别的灵压抵挡，他是必死无疑。
明知如此，还让碎峰始解而不跑去中断技能，完全是他的斩钢闪有冷却时间。
升到三级的斩钢闪，冷却时间是五秒。
没满五秒时间，再次使用斩钢闪的话，就真的是普通一记突刺，不具备叠加旋风烈斩和锁定目标的能力。
刚才碎峰怎么躲都躲不掉斩钢闪，原因就是她踏入白石的攻击范围内。
在这个范围，白石朝人释放技能，命中率是百分百。
不论敌人瞬步多快，技巧多么精湛，甚至是玩空间跳跃，都无法避开斩钢闪，只能挡住或者被刺中。
最妙的是斩钢闪并不会有固定姿势，他可以躺着刺，坐着刺，蹲着刺，常常能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属于阴人的绝佳技能。
呼。
碎峰始解完毕，没有多说一句，脚尖踮起，瞬步逼近上前。
踏前斩。
白石果断选择用E技能，这是亚索的快乐源泉，向着踏入攻击范围的碎峰猛冲。
她右手食指一点，想要刺中白石的右臂，落空，不是躲过去，是她穿过去了。
更准确点说，白石从她身躯穿过去。
那种异样的填充感塞满小小娇躯，又在下一个瞬间离开，令身体产生一丝空荡荡的落寞感。
电光火石间，没有给人回味的机会，白石继续出招。
斩钢闪！
不同于之前的简单突刺，E后面接上的Q，斩钢闪会从简单突刺，改为圆形的斩击。
金色斩击光环浮现。
碎峰后背寒毛竖起，很久没有产生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灵压朝着五脏六腑压缩，娇小的躯体变得愈发瘦弱。
白打的高级消力技巧，化柳。
让自身变成如垂柳一般，轻柔无力，刀，拳落下，也难断躯体。
光滑后背明显浮现出一道伤口，不深，溢出些许猩红，斩钢闪大部分力量都被巧劲卸去。
人轻飘飘落在地上。
一口气没能吐出。
后背灵压骤然暴增。
金色气流从白石体表浮现，两次斩钢闪的命中，让旋风烈斩的效果积累到两层，呈现出外表的变化。
他朝前挥出一刀。
狂暴的金色龙卷风随即出现，卷起周边的桌子，茶铺顶上的茅草，碎片，地面的曼陀罗花，青草等等，笔直地向着碎峰卷过去。
她小蛮腰一拧，转身，左脚高高踢过肩膀，灵压似怒海惊涛，涌向脚尖爆发。
莫说是龙卷风，连一座数百米的大山都扛不住这一脚。
奇怪的是，灵压如泥牛入海，风扯着左脚往上。
“呜哇。”碎峰发出没防备的惊吓声，又随即克制住内心慌乱，意识到刚才种种不可思议的行为，应该是对方的斩魄刀能力。
死神的斩魄刀能力千奇百怪，分类更是繁杂，遇到不可思议的攻击，往斩魄刀的能力去想，全都变得合情合理。
虚化穿过身体，让灵压无效化的怪风。
这是什么斩魄刀能力？
碎峰在短时间内，思考这些问题，大脑隐隐有裂开的痛处。
可恶，她根本就不是那种高智商作战的类型啊！
无能狂怒间，她听到风声，不是龙卷风产生，是刀锋破空的死亡之风。
足足有三道，上撩，横扫，竖劈，落在实处的话，不是腰斩就是劈成两半。
招招致命。
碎峰长久以来的训练发挥出作用，身体跳过大脑的指令，提前动起来。
鲜血在风中飞扬。
亚索大招狂风绝息斩，整整三刀，一刀暴击都没有砍出来。
白石一刀斩落在地，一个踏前斩，溜了。
滴答。
血落在草地，碎峰手撑着地，抬头，血从额头流下，在鼻梁上分成两道，“别想跑！”
砍完就跑，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碎峰手在地面画一个圆，没墨没毛笔，还是画出一个黑粗的圆圈，想要根据白石的灵压，追踪到其逃跑的方向。
“怎么回事？追踪不到他的灵压，那家伙……”
她咬了咬嘴唇，胸腔要被气炸了。
一名浑身黑衣蒙面的邢军队员冒出，“队长，您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伤，画白石的画像，向隐秘机动发布通缉令，发现他的下落，立刻汇报给我。”
碎峰满脸寒霜，就算是逃到流魂街的尽头，她都要逮住白石！
第三章 避难
西五区，立春。
天空不见阳光，依旧阴沉。
白石从树枝跃下，几步走到山顶的悬崖边，瞭望下方的村落。
屋舍连绵，没有任何规划，完全是由着村民们的性子乱建，层层往下，犹如一座复杂的梯形迷宫。
看得他心情大好。
越是复杂的街道，E起来越是让人开心。
“踏前斩。”白石非常中二地喊出招式名字，从悬崖边纵身往下一跃，风声在耳边呼啸。
他也化作一团风飘下。
不同于游戏里的踏前斩需要有小兵才能E起来，现实的踏前斩有风就能E。
距离远近取决于他灵压。
比如说刚才逃跑，一口气E了三十公里，消耗不少灵压。
因这个技能的冷却时间比斩钢闪要短很多，三级只需要零点三秒，把握好距离，一直E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白石迅速落在街道，没给路人们看清的时间，再次E起来，如字面意思上的穿梭在人群之间。
无人能察觉。
他们不像是碎峰的灵觉那么敏锐，顶多是觉得有风拂过脸颊。
E到村落中央，在一家门口叠着三块青石的房屋前，白石转身，从侧面敞开的窗户跳入，再顺手关上窗。
内里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摆设简单，他走到门边，轻轻敲了敲，又找张长凳坐下来，自顾自地倒一杯茶。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留着长须，国字脸的褐衣男人走进来，面色有几分谨慎道：“阁下是谁？”
“我叫白石，西三区的足立告诉我，在西五区的番村找一家门口叠着三块青石的房屋，里面住的人能帮我逃过隐秘机动的追捕。”
白石说着，手拉下皮夹克的拉链，从内里的金色斜挎包拿出一个石制的吊坠，“这是他给我的信物。”
男人表情放松下来，轻笑道：“原来是同道之人，你在西三区犯下什么事？”
白石收回信物，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大事，就是看隐秘机动的五席不顺眼，一刀杀了他。”
“五席？”男人音调拔高，表情有几分不敢相信。
干他们这一行，对隐秘机动的人还是特别上心，尤其是那些席官们。
未见其人，却一定要闻其名。
长谷川泰三，隐秘机动的五席，行事残暴，钟爱人妻，会始解，经历过九次不同组织的暗杀。
反杀八次，逃亡一次，在西流魂街八十区待过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声名显赫。
眼前的银发男人，居然能击杀长谷川泰三？！
若能加入仁义组，绝对又是一员虎将。
“事先说明，交朋友我是不拒绝，参加反死神的组织，那是不可能。”
白石看出他跃跃欲试的表情，连忙说出自己的立场。
男人面上的兴奋之色褪去，有些不甘心道：“阁下难道愿意一辈子东躲XZ？”
“我是风一样的男人，就喜欢这样到处走。”
白石随口胡诌一个理由，他宁可单干，都不愿意拉上一群猪队友拖累自己。
这些反死神的组织，口号，名头一个吹得比一个响，论实际的统治手段，未必胜过中央四十六室。
真起事，灭得还很快。
不是被隐秘机动灭掉，就是让八番队解决，或者是被十一番队端掉。
可以说是当天起事，当天入土。
白石就没有听说过有组织活到第二天的案例，极个别组织，尚在议事阶段就没了。
“诶，阁下无意加入，那就按规矩，交藏匿费买平安。”
男人见他如此坚决，没继续劝说，心里有些瞧不起他，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胸无大志。
当初山本元柳斋创立瀞灵廷，将原本分散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流魂街贵族聚到一起，建立死神制度，充当世界的调解者，靠的是什么？
还不是力量嘛。
只要有力量，就有资格参与尸魂界博弈，瓜分流魂街利益的大蛋糕。
“多少钱？”白石看出对方的鄙视，并没有往心里去，直接问起藏匿费的价格。
虽然足立已经告诉过他，藏匿费的具体价格，但这玩意是因人而定，没有官方出面定价。
毕竟藏匿罪犯的事情被隐秘机动发现，属于是共犯，不死也要在真央地下大监狱待个几百年。
只要对方别太黑心，价格上的些许浮动，白石是不会讲价。
男人介绍道：“价格有几种，看你要选哪一种，最贵的是十万环。
安全送你到七八十区的外流魂街，那里远离死神的势力范围。”
“不去，我想待在近一点的区域。”
白石摇头，流魂街的数字越往后，环境越糟糕，治安越差。
单单是这些条件，他还能咬牙克服，就是外围的灵子稀少，连虚都没有几头。
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
他想要给斩钢闪，风之障璧，踏前斩，狂风绝息斩升到满级，就必须先提升英雄等级。
而想要提升英雄等级需要杀野怪提供经验。
根据他四年的摸索，杀鸡鸭狗这些动物远不如杀虚的经验多。
尤其是他现在英雄等级到九级，那些鸡鸭狗能给得经验是微乎其微。
杀虚成为升级的唯一途径。
他不能去没有虚的地方。
“我这里有一个很近的选择，就在西四区，五大贵族之一的志波家。”
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志波空鹤是真正的贵族，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也讨厌死神，为人仗义，你犯得案子，应该能让她帮忙。”
“哦，志波空鹤，我早听人说过，她胸襟豪迈，一直都想要亲自见面，就选这个。”
白石决定去向，“多少钱？”
男人伸出一个巴掌，“五千环，地图我买给你。”
“没问题。”白石一口答应，从斜挎包掏出五张一千的环钞递上去。
男人收下，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的暗格掏出一张地图，“出村落往东，跟着地图指引，你就能看见志波空鹤家，不要提我的名字。
提了也没用，反而会惹得对方生气，只要说你如何为民除害。”
“放心，我懂得。”白石接下地图，拉好皮夹克的拉链，一个E消失在屋内。
第四章 豪迈的志波空鹤
西五区和西四区的距离，远近要分人。
普通人的话，绝对是很远。
白石不是普通的人，所以他觉得这么点距离是很近，就是不熟悉路线，严重限制他前进的速度。
时不时要对照地图的路标和路线，走走停停到夜晚六七点钟的样子。
此刻，满天星河悬挂于苍穹之上，在辽阔而平坦的地面，青草茁壮生长，掺杂着一大片说不上名字的小红花。
这样的景色很适合画家作画，就是一栋建筑物破坏这个画面的自然美感。
两个相貌怪异的石像摆在房屋左右，高举着写有志波空鹤四个字的布条。
白石靠近门口。
“等等！”
一声高呼，从屋顶跃出两道和石像长得一模一样的高大身影。
他们生得一张方脸，留有喜剧色彩的八字胡，头戴圆帽，服装类似于清朝打杂的下人，个头很高。
一米八五的白石堪堪到两人肩膀。
“你是什么人？”左边的男人问了一句。
右边的男人接着道：“穿得很奇怪嘛。”
“我金彦和银彦说什么都不会让你通过。”
“还不快滚！”
两人似乎是相声演员，一人一句台词，表情随之产生变化。
“哈哈，你们真搞笑。”
白石没被吓到，反而大笑起来。
金彦和银彦板着的脸忽然垮了，彼此凑头窃窃私语。
“金彦，我觉得这家伙好有品味。”
“没错，居然能看出我们隐藏的笑点，绝不是一般人。”
“那就让他进去吧。”
“好。”
两个门卫很轻易推翻之前的结论。
至于会不会让主人有危险，他们是一点都不担心。
论实力的话，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主人的一根手指头。
门卫就是他们的兴趣，打杂才是本职工作。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露出通往地下的楼梯，银彦守在门口，金彦领着白石往下走。
通道有些昏暗，门型的光亮在最底层闪耀。
金彦开口道：“你等下见到空鹤大人，千万不要有失礼的举动，惹得她生气的话，你别想站着离开这里。”
“放心，我对人一向都是很有礼貌。”
白石自信满满地回答。
到楼梯底部，萤蔓的光辉洒满过道，日式的拉门呈现在眼前。
“你在这里稍等，我先去通报。”
金彦小声说一句，两米多高的汉子，竟显得缩手缩脚。
“是金彦吗？”
金属般清脆的嗓音穿过拉门到达楼梯口。
金彦身躯一颤，连忙站直身体，喊道：“嗯，是我。”
“客人来了，你还啰嗦什么，快开门！”
“是，这就开！”金彦连忙跑向前方，猛地打开拉门，人退到门的左侧。
里面是一个很宽敞的房间，摆设很少。
一幅画画，正方形的地毯，斑斓的凭几，四个有黑色家徽的蒲团，显得屋内很空旷。
志波空鹤像是黑道大哥一样，身体半靠在凭几之上，侧头，俏丽的容貌满是好奇道：“你是偶然路过，还是专门过来找我？”
“当然是专门找你。”
白石斩铁截铁地回答，并迅速单膝跪地，伸出右手道：“请和我结婚吧，空鹤小姐。”
“诶？！”金彦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志波空鹤呆了呆，第一次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感觉还不赖，“哈哈，有趣的家伙。”
她豪迈地大笑，笑花了的白石眼睛。
波涛汹涌。
说实话，白石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个美女衣着打扮如此暴露。
鲜红色的短上衣，与其说是上衣，不如说是大号的肚兜，堪堪兜住两个保龄球，随时有兜不住的风险。
光滑的后背，肩膀，全部暴露在凉凉的空气。
下面的米色裙子更夸张，他没见过开叉开到腰带的裙子，弯曲竖起的右腿几乎是没有任何遮挡。
喂，那底下绝对是真空吧！
白石心里狂吼，男人的本能让视线恨不得凝聚成焦点，烧破裙子，一窥究竟。
“你这个混小子！”
金彦总算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将这个无礼的家伙揍一顿。
“金彦，你不得对客人无礼。”
志波空鹤吼了他一句。
“空鹤大人，是这家伙太无礼了！”
“没那么夸张。”
她不以为然道：“见到我的男人，迷上我是很正常的想法，这家伙就是如实说出内心的想法，没什么罪过。”
说到这里，志波空鹤手支着侧脸，橄榄绿的眼眸上下审视他一下，道：“不过，我对你这种类型的男人，没兴趣。”
“空鹤小姐，别这么急着下结论。”
“说出你的真正来意。”
志波空鹤开口打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只有结束求婚的仪式，开口道：“我叫白石，如你所见是一位五官端正，充满对时髦追求的有志青年。
因富有强烈的正义感，在西三区看不惯隐秘机动的五席作恶，一刀砍了他。
被迫踏上流浪的旅途，希望在志波家借住，避避风头。”
“隐秘机动的五席……”志波空鹤喃喃着。
金彦开口道：“叫长谷川泰三，据说行事风格残暴，有强迫他人妻子的癖好。”
“切，大部分死神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志波空鹤嘟囔一句，她真搞不懂，自家大哥为什么要跑去当一名死神。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最喜欢插手那些麻烦的事情。”
“请让我住一辈子吧！”
白石激动地回答。
志波空鹤无视他这一句话，抬头望向门外，面上流露出笑容道：“灵压的反应，隐秘机动的速度够快啊。”
白石也察觉到了，面露疑惑道：“不可能啊，我确定没被人跟踪。”
“你先在这里待着，让我去应付那些讨厌的家伙，五大贵族的身份偶尔还是能派上用场。”
志波空鹤从座位站起来，再次无视白石的话语，自顾自地发号施令。
从某种程度说，两人确实挺合拍。
一个喜欢自顾自唠叨，一个只会听想听的话，回答想回答的问题。
对于不想听的话，不想回答的问题，统统选择无视。
志波空鹤大步迈出拉门，沿着昏暗的楼梯往上，到门口，她看见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队长级别的庞大灵压不受控制地向外爆发！
第五章 海燕之死
轰。
仿佛惊雷劈开苍穹的响声炸裂。
仅存在于灵力低微的人脑海，如金彦，银彦。
似白石这个等级的人，并不会听到那种响声，只会察觉到，厚重，深沉的灵压从楼梯上方迅速充斥在屋内，如两块磨石压在肩膀。
这是怎么回事？
要说是威吓的话，未免太过头了。
白石脑海转过念头，冲到楼梯口，又止步，现在上去的话，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犹豫间，一个小男孩从一扇门冲出，嚷嚷着，“大姐，发生什么事情？”
稚嫩的声音飘过通道，得到一句很严厉的回应，“不要过来，岩鹫！”
灵压收敛。
岩鹫没有乖乖听话。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能超过大人的话语，他继续向上跑。
拦不拦？
白石站在楼梯口想了想，还是没有选择阻拦，让开道路。
岩鹫跑过楼梯，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人呆住了。
凄冷的月光之下，黑发的女死神踏过青草，姣好的面容被血侵染，没有一丝人应有的生气，宛如地狱走来的恶鬼。
她无声拖着一人上前。
“海燕大哥……”岩鹫喃喃说着。
志波空鹤已无暇责怪弟弟为什么不听话，竭力压制着暴躁的灵压和杀意，拳头攥紧，青筋在手背跳动着。
“是我杀的。”
没有一句解释，女死神将尸体丢在地上，深紫色瞳孔满是死寂。
看起来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甚至是做好赴死的准备。
志波空鹤没动手，她豪迈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心，看出大哥脸上的表情，不是被同伴所杀的愤怒和怨恨。
浅浅的笑容似乎是欣慰又似乎有些歉意。
大哥至死都没有怨恨死神。
为什么？
理由不清楚，但她选择尊重大哥的选择，而不是肆意发泄自己内心的悲愤。
“滚。”她吐出一个字。
女死神抬起头，声音漠然道：“你可以杀了我。”
“我叫你滚！听见没有？”
志波空鹤暴躁地重复一句，暴戾的杀意闪过橄榄绿的瞳孔，又强行被理智压下去。
“……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杀我。”
她留下这句话，转过身，乌云掩盖繁星，明月，制造浓墨般的黑暗，淹没她离去的身影。
年幼的岩鹫从震惊回过神，小跑到大哥身边，脑子无法理解，却觉得这是不好的事情，语带哭腔道：“大哥，你快醒醒啊，我以后一定会认真听你话，不犟嘴，你让我当死神都没有问题。”
“岩鹫……大哥和父亲，母亲一样，再也醒不过来。”
“不要，大姐，我不要那样啊，呜呜。”
岩鹫放声大哭，小孩子不需要顾虑那么多，想哭就使劲哭。
志波空鹤抿了抿嘴，没有制止他，蹲下身，脸颊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大哥，欢迎回家。”
“空鹤大人，请节哀。”
银彦嘴上这么安慰，眼眸已经溢出泪水。
那个待人热诚，充满上进心的海燕大人，前些日子还说要继承十三番队长的职位。
现在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回家。
年纪轻轻就夭折，志波家是被诅咒了吗？
天才一个个凋零。
“银彦，准备水，我要帮大哥整理一下容貌。”
志波空鹤轻轻抱起大哥的遗体，没有给自己悲伤的时间，必须让大哥摆脱这个狼狈的模样。
死亡原因，她不急着查，会有人过来告知详情。
志波家再落寞，都是五大贵族之一，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家主的死，中央四十六室和十三番队都不可能一直缄默不言。
否则，不需要她闹。
担任十番队长的伯父一心就会将瀞灵廷闹个天翻地覆。
志波空鹤走到楼梯下，看一眼白石道：“抱歉，你自己找个空房子住下，我现在没时间招待你。”
“嗯，你…。”白石安慰的话到嘴边，无声咽回去，“不用管我，我这个人一向都不懂得客气。”
志波空鹤点头，化不开的悲伤笼罩在脸颊，让人极度怀念，刚才满脸笑容的她。
白石呼出一口气，觉得空气都泛着几分冰冷。
上辈子是孤儿，打游戏穿越而来，也没有穿到任何人身上，依旧是自己的模样，就是年轻了点，瘦了一点，以及有一套亚索的至臻服装。
因此，他无法理解亲人逝去的哀痛，看空鹤的表情，一定很难受吧。
不过，志波海燕刚死，现在离剧情开始还有几年来着？
白石努力想要回忆，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具体参照。
都怪98对于时间线处理得太模糊，想要整理出具体时间线，只有靠读者自己脑补。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二三十年之间发生剧情。
在这段时间内，志波空鹤会少一条胳膊，变成杨过那样的独臂大侠。
他来了，一定要好好照看，不能让那样的断臂事件再次发生。
白石对志波空鹤还是有不少的好感，或许这份好感是基于对方颜值和身材而产生。
但感情不就是这样嘛。
由外表的吸引，再到内心的吸引。
假如外表看不对眼，一个人又怎么会有耐心了解另一个人的内在如何。
白石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走在过道，挑选一个连被子都没有的房间，随意睡在地上。
眯了两三个小时，完全睡不着，没被子没枕头让人怎么睡？！
白石心里叫苦，无奈地爬起来，不是找志波空鹤要枕头和被子。
而是去找志波家的厕所。
灵体没有人类的大号，却有人类的小号。
喝水必定要放水。
这是在尸魂界都必须遵守的原理。
打开拉门，萤蔓的光芒二十四小时照亮过道，没有别人。
他往右手边走，看见前方有一扇门，连忙跑过去打开。
不是厕所，是存放空鹤大炮的房间，内里呈圆形，很宽敞。
一根漆黑而粗壮的炮管捅穿中央天花板，延伸为屋外类似烟囱的巨大建筑物。
志波海燕的灵柩摆在炮台上。
志波空鹤坐在前面，腿上是哭累了趴下睡觉的岩鹫，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道：“你还没睡？”
“嗯，我想要上个厕所。”
“出门右拐，直走到尽头就是。”
志波空鹤说罢，继续看着灵柩发呆。
白石挠挠头，没离开，往前走过去，手扯下皮夹克的拉链，忍痛从斜挎包里面拿出自己的珍藏，放在她旁边，“这是西三区苍井家的特制麻辣仙贝，流魂街独一份，你尝尝看。”
“保证辣到你哭。”
“是嘛，我倒是要尝一尝。”
志波空鹤收下仙贝。
白石快速离开。
咔咔的咀嚼声响起，泪水无声流过脸颊，“真辣啊……”
第六章 葬礼
一夜失眠。
辗转反侧到凌晨两点多，白石总算是适应地板的硬度，陷入沉睡，口中发出轻微的鼾声。
砰。
拉门被猛地打开，清脆的嗓音催促他，“快起来吃饭。”
“嗯。”白石嘟囔一句，下意识做出侧身，搂被子的动作，人蜷缩着身体继续睡。
志波空鹤的暴脾气不惯着他，上去就是一脚踹他屁股，又蹲下道：“听着，在我家，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不准睡懒觉，每天早上七点准时给我起床吃早餐！
听明白没有？”
“明，明白。”白石被逼近的胸器震撼到，说话都显得有些结巴。
“大声点！”
“明白啦！”
他中气十足地吼一句，心里吐槽，果然想象和现实是有差异。
想象里的他被美女叫醒，都是在耳边轻轻呼唤，然后轻柔地推搡，用撒娇的语气唤醒，而不是这么雷厉风行。
一点温暖都没有，像是在军训一般。
“很好，给我起立！”志波空鹤站起身，面上流露出笑容道：“吃饭去。”
“嗯。”
白石嘴里附和，动作并不快，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跟在后面。
走出房间外，沿着过道到达楼梯口前的房间，他腰还是没能直起来。
跟在后面，反而更火大。
米色裙子下的蜜桃形状摇来摇去，光溜溜的后背，偶尔能看见的侧乳，无不刺激男人的神经。
好在，进屋后就不用担心。
他匆匆盘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腰杆直起来，案几上摆着一份煎蛋，一条煎鱼，一碗味增汤，一碗米饭，算是挺丰盛。
“不够吃的话，饭在那里自己加。”
志波空鹤手一指饭桶，人走到上位，盘坐在蒲团，双手合十道：“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白石跟着说一句，便抓起味增汤先喝一口，有点海的咸味。
他夹口鱼，辣辣的口感不错，“鱼肉真好吃啊。”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志波空鹤说了他一句，快速吃起来，似乎生怕被人抢走。
这是在军训吗？
白石咽下这个疑惑，加快吃饭速度。
不多时，饭菜吃光，金彦和银彦开始收拾碗筷。
志波空鹤手往后撑，舒展一下腰，短红色上衣险些兜不住，两个大大的保龄球仿佛要拥抱自由，“白石，你晚上有没有什么事情？”
“没有。”
“那就参加我大哥的葬礼吧，不会让你觉得闷，我们志波家信奉喜丧，在葬礼当天，绝不会流下一滴眼泪，要高高兴兴送走家人。”
志波空鹤说到这里，主动问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白石摇头道：“不清楚。”
“志波家的祖训是每一个人都是为自己的信念战斗到最后，用伤心不舍的眼泪送别，是对他们的侮辱。”
志波空鹤说出自家传统的理由，仰起头道：“不过，有时候我希望大哥能稍微圆滑点，不要那么一根筋，啊，抱歉，不该说这些无聊的事情。
岩鹫，你这个爱哭鬼今天敢流一滴眼泪，我就狠狠揍你。”
“嘶。”岩鹫使劲吸了吸鼻涕，眼眶通红，眼神很坚定道：“大姐，我才不会哭！”
“很好，这才是志波家的男子汉。”
志波空鹤夸了他一句，站起来道：“我们出去走走。”
“好。”白石很乐意陪美女散步。
地上的屋外阳光明媚，天空蔚蓝，偶尔有大片白云飘过，悠闲自在。
“跟我来。”
志波空鹤明显是有目的性，绕到屋后，伸手一指转把道：“麻烦你帮忙转动这个。”
“看我的。”白石撸起袖子，一手抓一边，开始转起来。
轰隆隆，地面发出一阵轰鸣声，草地裂开一道圆圈，接着向两边收缩，空鹤大炮往上升起。
一直升到顶，高百米的大炮彻底暴露在外面，再也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一个烟囱了。
海燕的灵柩停在炮台前方。
志波空鹤一拍他的胳膊，笑道：“果然有力气。”
“小意思。”
白石耸了耸肩，明知故问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空鹤大炮。”
志波空鹤手一拍大炮漆黑的表面，神情满是骄傲道：“我可是流魂街首屈一指的烟火大师。”
“你想要在葬礼放烟火？”
“说对了一半，我还要将大哥的骨灰当做炮弹，一口气发射到高空，连同绚烂的烟火，顺着风飘向整个尸魂界，是不是很浪漫？”
志波空鹤面上流露出一丝追忆，“这是我和大哥的约定。”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随口一说？”
白石没参加过他人葬礼，电视剧，电影那些还是看过不少，左右人的思想也告诉他。
死者入土为安。
火化在一部分地区都是不孝，更别提扬骨灰了。
砰，志波空鹤没有任何犹豫，朝着他脑门打一拳，没好气道：“那种事情能随便说？你这个白痴！”
“抱歉，是我错了。”
白石摸摸额头，觉得自己有些口无遮拦。
大哥是人家的大哥，她想要火化扬灰，那是她的自由。
外人不好插嘴。
“算了，你肯认错就行。”
志波空鹤的心胸宽广，并不会记仇，转而盯着空鹤大炮，喃喃道：“是时候做些准备了。”
空鹤大炮想要使用，过程比较麻烦，需要提前布置现场。
用注連绳绑住炮身，再将绳的另一头直直插入地面。
拿出大毛笔，在漆黑的炮身画下志波家的家徽，坠天崩塌漩涡纹。
万事准备妥当，只等第一缕月光从天空洒落，就是空鹤大炮发射之时。
“咳咳，”蓦然间，轻微的咳嗽声响起。
白石瞳孔放大，手下意识握住腰间刀柄，随即放松下来。
对方一定不在三步以内。
在这个刀锋能触及的范围内，没有人能瞒过他的灵觉，超过这个范围，就要看他是不是主动去感知。
不是主动去感知的话，三步以外的灵子流动，他会显得比较迟钝。
主动的话，精准范围在三公里内，任何人踏入都会被他捕捉到行踪。
“咳咳，”又是两声咳嗽，男人卷起沾染猩红的手帕，“抱歉，我来晚了。”
“浮竹十三郎。”
志波空鹤念出这个名字，暴戾的杀意几乎要冲破胸腔，“你这个混蛋。”
第七章 尊严和性命哪个重要？
浮竹十三郎是个面色苍白，气质温和的人，瘦削的体型让死霸装和队长羽织，看起来过于宽大。
其他番队的人看到他第一眼，心里都会怀疑，这样的人真得是队长吗？
一点压迫感都没有，反而透着随时会死翘翘的样子，还不如一些副队长，或者是三席。
这是很错误的认知。
隐藏在浮竹十三郎温和面容之下，是比任何人都要强硬，坚定的信念，以及绝对的理性。
他可以为救海燕而不顾自己的身体，性命，花费时间和虚周旋。
也能在得知海燕没救的情况下，没有一丝犹豫地下杀手。
只因他的理性判断，救不了海燕，起码要保住海燕的灵体，避免让虚全部吞噬。
这种理性的选择和外表温和形象一对比，就会显得他格外冷酷。
冷酷到让人有几分不寒而栗，甚至产生绝对的冷酷才是他的本性，而忽视他温和的一面。
“你这个混蛋！”
听到志波空鹤的咒骂，浮竹十三郎没有任何反驳，往前走了两步，脸庞满是愧疚之色。
“昨晚我就该过来向你说明情况，只是旧疾复发，无法保持清醒状态，谢谢你没有对露琪亚下手。”
他双膝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啰嗦。”
志波空鹤显得很不耐烦，只想抓住这个男人的衣领狠狠质问，手伸到一半，强行收回，怕太过粗鲁的动作会让这位变得更不能说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哥会死在死神的手上？那致命的刀伤，绝不是虚造成！”
浮竹十三郎缓缓站起来，表情沉重道：“都，她被虚杀了。”
“大嫂她……”志波空鹤面上的惊愕一闪而过，随即明白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静静听浮竹十三郎将昨晚的事情一点点说出。
过程并不是很复杂。
都和队士的死，让志波海燕选择独自一人面对虚，他想要替妻子和队士们完成未完成的任务，尽到丈夫和副队长，该尽的责任。
“我准许了。”
浮竹十三郎面色有几分痛苦，或许，当时不应该告诉海燕虚的下落。
可谁又能想到，一个连大虚都不算的虚，居然有连大虚都没有的变态能力。
“那头虚的能力可以让斩魄刀消失。”
大部分死神的战斗力都是依赖于自身的斩魄刀，尤其是海燕这种新兴的天才死神。
因修炼时间太短，无法精通斩拳走鬼，只能专精斩魄刀的修炼。
这个路线不能说错，就是专精斩魄刀，才让海燕年纪轻轻就学会卍解，具备接替十三番队长的强大实力。
可一旦失去斩魄刀，不精通斩拳走鬼的缺点就会变得十分明显。
导致海燕的战斗能力呈直线下降，本该能几招杀死的虚，变成一场生死厮杀。
“露琪亚见他的斩魄刀消失，想要上前帮忙，是我在旁边制止了她。”
“事关大哥的尊严嘛……”志波空鹤喃喃，心里能理解浮竹十三郎为什么会出声阻止。
在大哥眼里，自己的性命从不是排在第一位。
伙伴，妻子，家人，尊严，这些都能够让大哥付出生命去捍卫。
他就是那种性格。
“嗯，”浮竹十三郎重重吐出一口气，接着道：“海燕陷入苦战，却还是逐渐占据上风，这个时候，那头虚又展现出另一种更惊人的能力，灵体融合。
它头部以极快速度脱离躯体，钻入海燕的身体，从内部开始蚕食，我本该阻止它，咳咳。”
说到激动处，浮竹十三郎重重咳嗽起来，手帕的猩红更多，他一点都不在意，满脸痛苦道：“但我没能阻止它，反而让露琪亚承担那份不该承担的责任，她是那么尊敬海燕。”
“难怪大哥脸上的表情是那样。”
志波空鹤攥紧的拳头松开，失去大哥的痛苦和怒火不知该对谁发泄出去。
名叫露琪亚的死神？不行，看昨晚的样子，那个女人分明是最痛苦的一个，绝望的表情看得人心碎。
制止帮忙的浮竹十三郎？也不行，他在维护大哥比生命更重要的尊严。
虚？
都他妈的死了。
志波空鹤对自己产生强烈的厌恶，想那么清楚干嘛。
糊涂点的话，悲伤，愤怒都能够得到发泄，而不是憋在胸腔，搞得自己这么难受。
“咳，”白石没继续旁听，干咳一声，引来两人的视线，脸庞浮现出几分无奈道：“或许现在不是我该插话的时候。”
“明白就给我闭嘴！”
志波空鹤吼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说废话，看不见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吗？
非要往枪口上撞！
白石面色更无奈，手一指炮台上的灵柩，“可你大哥的灵体正在一点点消散。”
“你放，”志波空鹤侧头看一眼，屁字凝固，炮台的灵柩真得飘起浅蓝色光点，改为咆哮道：“你不早说！”
“我也是刚注意到。”白石解释一句，没人听。
志波空鹤一个瞬步到灵柩前，看着大哥下半身都化作灵子飘散，上半身也在逐渐消散，满脸惊愕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快就灵子化……是和虚融合过的原因吗？”
浮竹十三郎瞬步到灵柩前，面对这种反常的现象，他只能归咎于是海燕和虚融合过的缘故。
否则的话，拥有队长级灵压的死神，没通过魂葬礼祭，不可能会这么快产生灵子化的现象，回归尸魂界。
不，这是回归尸魂界吗？
他仰起头，看着消散的光点，总觉得这些光点是去往另一个地方。
假如因和虚融合，让海燕整体变成虚，那么被死神在尸魂界杀死的虚，灵子归处是在哪里？
虚圈？
“大哥！”志波空鹤伸手想要抓住，海燕的脸庞溃散为蓝色光点散开，从指尖飘过，消失在空中。
“啊！”
她暴躁地一拳砸下，灵柩直接炸裂，“混蛋！！！！”
“……”白石站在旁边，不知该如何劝说，后背寒毛忽地竖起，阴冷侵入骨髓。
背后有人偷袭！
他灵压瞬间爆发，手猛地拔刀一挥。
第八章 幕后黑手
嗡，金色刀锋划过空中，急促的刀吟声转瞬即逝。
浮竹十三郎猛地转身，眼眸满是震惊之色，那一瞬间爆发的灵压，显然是达到队长级别。
这个奇怪装扮的男人，居然不是没灵力的流魂街居民。
为什么之前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灵力？
他疑惑，白石同样疑惑。
奇怪，明明察觉到背后有人偷袭，为什么一拔刀，那股感觉就消失了？
不死心的白石将灵觉感知范围扩大到三公里内，身边反应最激烈。
灵子因灵压而产生一道道乱流。
原因是志波空鹤刚才那愤怒的一拳。
“白石，你突然拔刀干嘛？”
志波空鹤回头问了一句。
浮竹十三郎悄悄打量白石的斩魄刀，狭长的刀身如黄金铸成，闪耀异常。
刀柄镶嵌着一大一小两个宝石，大的宝石边缘释放出碧绿色光芒，刚才没念始解语，看样子是能经常处于始解状态的斩魄刀。
不是死神却拥有这样一把斩魄刀，哪家贵族的人吗？
也不对，贵族之中真要是有这样的人物，绝不会默默无闻。
越看，浮竹十三郎心里越是疑惑。
不怪他多想，实力达到队长级别的战力，已足够威胁到瀞灵廷安危，不能随便忽视。
“刚才有人靠近我背后。”
白石说出自己拔刀的原因，又满脸疑惑地收刀，“可我出刀的瞬间，他迅速撤走。
奇怪，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接近，然后什么都不干的离开？”
志波空鹤眉头微皱，橄榄绿的瞳孔瞄向旁边的浮竹十三郎，问道：“你刚才察觉到有人逼近吗？”
“没有。”他摇头，又很谦虚地回答道：“我的灵觉并不是很强。”
这个鬼话，志波空鹤是不相信。
护庭十三队之中，抛开总队长和四番队长，就属八番队长和浮竹十三郎资历最老。
担任几百年的队长，各方面水平怎么可能会差。
“你会不会搞错了？我和浮竹都没有察觉到刚才有人靠近这里。”
“不可能。”白石用力地摇头，对自己三步以内的灵觉非常自信，“刚才这里一定有人想要在我背后搞偷袭。”
“你这么确信？”志波空鹤再问一次。
“当然，没人能在三步以内，瞒过我的灵觉。”
白石很自信地回答。
呼。
风起，刀锋直逼后颈。
浮竹十三郎没有打一声招呼，全力瞬步绕后，右手拔出斩魄刀砍向白石后颈。
白石转身挥刀。
砰！
刀锋相交，迸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狂暴的气浪向周围扩散。
两个保龄球般的胸表面抖起来，米色长裙肆意飘扬，露出颇具肉感的双腿，更深处没露，被一只手给镇压。
“你干嘛？”白石后退两步，虎口隐隐发麻，捕捉到攻击是一回事，能不能及时挡住，承受住攻击，那又是另一回事。
从浮竹十三郎刀锋汹涌而来的灵压，让他胸膛有种被巨石压住的窒息感。
单单是九级的英雄想要挑战浮竹十三郎，还是有些不够格。
“咳咳。”浮竹十三郎比他的反应还要激烈，大声咳嗽，左手急忙捂嘴，猩红的血从手指间的缝隙往外溢出。
白石收回前言，连忙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老毛病了。”
浮竹十三郎虚弱地摇头，他的战斗力视病情而定，上限很高，下限也非常低，“我刚才试了一下，你的灵觉反应确实很灵敏，应该不会有错。
刚才真有人靠近你，还没被我和空鹤发现。”
志波空鹤听得眉头一挑，双手叉腰道：“你小子惹得麻烦比我想得要大啊，连这种人都惹得上。”
那人能悄无声息瞒过她和浮竹靠得这么近，又不引起灵子乱流，从容退走。
不说战斗力，单单是这样的瞬步和隐藏灵压的本事，足够列入尸魂界顶尖行列。
“呃，你不要乱说，我没招惹过那种人。”
白石辩解一句，抛开西三区击杀长谷川泰三外。
四年间，他没杀过任何人，也没有和谁有过什么激烈的冲突，就是向一些漂亮妹子求婚。
这，应该不至死吧？
他没有耍流氓缠着不放，随口一提而已。
“以后你要多加小心。”浮竹十三郎叮嘱一句，心里还在想，足以在尸魂界历史留名的队长级别，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两个？
白石的话，应该不会对瀞灵廷产生什么危害，另一个人就不太清楚。
“咳咳。”
不适的身体打断他思考，痛苦令额头冒出冷汗，“抱歉，空鹤，我要回瀞灵廷疗养。”
“嗯。”看着他一副快死的模样，志波空鹤没说什么，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还能，咳咳，撑得住。”
浮竹十三郎没有让她送，那样还要放慢瞬步等待，远不如自己瞬步快。
他一个瞬步从这里消失。
志波空鹤跳下炮台，大步走向白石，“老实交代，抛开杀死长谷川外，你还惹什么麻烦？是不是同门矛盾？”
之所以问同门矛盾，是她认为，白石的灵压隐藏这么完美，另一个人也那么完美。
两者之间要说是同一个流派，完全没毛病。
“怎么可能，我的本事是上天赏饭吃，加上后天自我努力得来，没有同门。”
白石反驳一句。
志波空鹤摸了摸下巴道：“奇怪，那为什么你的灵压和那人的灵压，都不会让别人感知到？”
“这，”白石刚想回答不知道，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要说完美隐藏灵压的话，他这种穿越自备的金手指不提，尸魂界也有那种道具。
隐藏灵压的斗篷，再加上一些微鬼道，就能产生几乎隐身的效果。
就他所知，那样的斗篷，目前尸魂界只有一个男人拥有。
蓝染惣右介。
以那位的本领，在一瞬间躲开斩击，躲到三公里之外，甚至是更远都没有问题。
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招惹过蓝染，难道是和志波海燕有关？
仔细想想，害死志波海燕的虚，就是蓝染虚化的实验品。
志波海燕死于实验虚是必然嘛。
白石后背隐隐发凉。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呃，没事。”白石含糊回一句。
志波空鹤很严肃，“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住在我家，你的隐瞒很可能让我家人卷入未知的危险，要是不肯如实相告，只能请你离开！”
第九章 九级英雄的极限
志波家从不惧怕危险。
总有一些重过生命的坚持存在于他们心中。
海燕如此，空鹤也不例外。
白石若是愿意当她是伙伴，坦诚相待，那她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一起面对危险，不抛弃，不放弃，同生共死到最后一刻。
隐瞒的话，那就恕不奉陪。
志波空鹤不会为一个信不过自己的人付出生命，她还没有那么廉价。
“真没有什么。”
白石还是那句话，没有任何改变。
“那你就离开我家！”志波空鹤沉声回一句，转过身，背对着他。
“抱歉。”白石面色闪过一抹无奈，真要说清楚就必须涉及到他如何得知蓝染有隐藏灵压斗篷的事情。
又要解释如何得知对方进行虚化实验。
即便这些事情，他能够编瞎话糊弄过去，最后一个问题是绝对绕不过去。
他们打不过蓝染。
不算上镜花水月的能力，蓝染单单是一个瞬步加平A就能砍翻空鹤。
他的话，顶多是撑个两刀。
这不是他妄自菲薄，是实打实的数据摆在那里。
他的属性面板上，灵压强度是六千二，代表他全力的一刀，伤害就是六千二灵压。
加上斩魄刀无尽的能力是概率暴击，一旦打出来，攻击翻倍。
亚索四个技能的增幅，浪客之道的被动。
结合以上种种条件，他当前最高攻击能到达一刀砍出一万五的灵压强度。
问题是这些额外的加持，需要多撑一会，才能打出效果。
一见面就被秒的话，他的技能都用不了两个，无尽的概率暴击更不用提。
按他的估计，自己英雄等级要到达十六，灵压强度才能超过死神蓝染。
因为他的灵压提升，是根据英雄等级的经验转化而来。
比如说九级升十级，需要1350的经验，那么升级后，他的灵压强度会增加1350，以此类推，十六级应该足够对付死蓝。
在那之前，不能主动去招惹蓝染，当不清楚有那个人在幕后，老实苟着升级才是正道。
至于联合其他人共同对付蓝染的提案，压根不用想。
他一个被隐秘机动通缉的瀞灵廷犯人，拿什么去碰瓷尽忠职守的五番队长？
“昨晚承蒙你的招待，这一饭一宿的恩情，我日后定当回报。”
“唉。”
志波空鹤轻轻叹口气，心软了，转过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喊道：“你打算去哪里？”
“随疾风而行。”
白石说得洒脱，其实就是没有任何目的地，他哪里能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志波家。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他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
志波空鹤双手环胸道：“西四区的石头村有个百事屋，老板名叫柳生一郎，经营的业务广泛，你去那里问问，说不定能找到想要去的地方。”
“嗯，多谢。”白石点头，决定听她的建议，去百事屋那里看看。
“你的那身衣服太显眼，我这里有一套大哥的便服给你穿。”
“不用，这身衣服我是不会换的。”
白石拒绝她的好意，这身衣服是斩魄刀无尽始解具现而来，酷似亚索的至臻皮肤，具备自我修复，给技能增加炫酷尊享金色特效。
此外，还能增加一点暴击的概率，一点，也足够他不换掉。
在关键时刻，这一点几率很可能就让暴击打出来，一瞬间结束战斗，救他的命。
“好吧，你从这里一路向北，就能到石头村，柳生一郎住的房屋在瓦片房对面。”
“以后有缘再会。”白石挥一挥手，转过身，使用踏前斩离开。
疾冲过辽阔的平原，褐色岩壁在眼前放大，遮蔽整个天空。
快要撞上时，他双脚发力，人直接从地面跃起，宛如大鹏展翅，一跃而出山巅。
西四区的大好山河映入眼帘，群山层叠，林木葱郁，黄土道路交错，景色优美似一幅水墨画。
白石脚蹬在空气，再次使用踏前斩，如一抹流星划过，落在另一座山巅，没有冲出太远的距离。
似这样将山川视为跳板，随意跳来跳去，也是挺有趣的事情。
左右无事，他不介意多玩一会。
时间慢慢流逝，阳光变得有几分炎热，他落在一处树荫，动手脱去皮夹克，脱去白色短衬衫，斜挎包，长裤。
运动鞋和袜子也没有放过。
浑身仅剩一条内裤。
只因眼前有一座环形的湖泊，被群山包裹，阳光照得湖面波光粼粼。
不在这样美丽的湖泊畅游一番，属实是可惜了。
他不想留下遗憾，跳上树，再一个纵身跳下去，清凉的湖水拂过皮肤，一个深潜水，咕噜噜喝不少水。
尸魂界的湖水都是能直接饮用，不需要任何过滤。
那些没灵力的魂魄就是靠着喝水维持自己生存。
像那些数字靠后的外流魂街直接将水当做商品、硬通货币。
人们经常为一条河流的使用权而开始厮杀，远不如西四区这种靠前的流魂街好。
湖泊，山川，应有尽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缺少那些野生动物。
从瀞灵廷建立的那一刻起，所有野生动物都被收纳，沦为家养动物。
或摆上餐桌当食物，或被人搂在怀里当宠物，或丢在角斗场厮杀，供人取乐。
以至于尸魂界野外变得格外寂静，连一声鸟叫都听不见。
湖里面也没有一条鱼。
白石玩够了，从湖泊上岸，一甩头，水珠从发梢向外四散，脱下内裤，打算拧干净。
异样的灵子流动顺着北方之风，飘荡在盆地内，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北边，灵觉向着那里延伸，立刻察觉到不同于死神的灵压。
那充满空洞，虚无，仿佛要将灵魂吸入其中的感觉，是虚独有的灵压特质。
有虚在前方？
白石一个激灵，觉得自己运气真好，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再一把抓起斩魄刀，使用踏前斩朝着虚的灵压前进。
之所以如此着急，不是怕虚造成什么破坏，单纯是想要抢在死神前面，将这一头虚给解决。
动作太慢的话，虚就会被死神解决。
他才不会放过到手的经验。
第十章 行动的怪物（求追读）
死神在尸魂界和现世都设有专门的监视机构，也就是由五大贵族之首，纲弥代家掌管的映像厅。
近年来，贵族享乐之风盛行，早已经没有最初的干劲，十二番队的队长涅茧利通过利益交换，获得映像厅的使用权。
因使用次数过于频繁，映像厅几乎沦为技术开发局下属机构，灵波观测研究所驻地。
这间研究所在映像厅原先的监控作用上，又增加新的侦测功能。
通过对断界的状态观测，从而推断虚出现的场所，再将坐标发到死神的传令神机，通知负责那个地区的死神去处理。
死神阵亡，寻求支援，都是他们这边帮忙代为转达，从三，五，十一番队挑选人去支援。
听起来很忙，其实没有外人想得那么忙。
虚不是每时每刻都会入侵现世或是尸魂界，大部分时间，灵波观测所的工作人员都很清闲，有时间干其他事情。
比如说，吃零食。
相貌平平的壶府凛坐在大厅的监视屏幕前，默默撕开仙贝的包装袋，伸手从里面拿起一个仙贝。
咔咔，仙贝碎裂，一些碎渣弹到键盘内，他浑然不觉，眼眸盯着监控的画面打发时间。
从现世到流魂街的三百六十区。
不同的画面呈现在一个个大屏幕里，有人多热闹的村落，有优美的山林风景，有繁华的高楼大厦……
真好啊。
有时候他也想去外面玩一玩。
一想到科长的脸，壶府凛又打消那个想法，要不是入队测验两次都没有考过，也不会在第三次考过后，看都没看，就同意入队分配到十二番队就职。
从此远离任何假期，全年无休地干着，累了还会被注射名为提神的奇怪药剂。
工作失误就是去局长的实验台一躺，下来都不清楚自己身上有没有少什么零件或者是多某个器官。
工作气氛超恐怖。
生活上也是很让人头疼。
“小凛，我来玩啦~”
稚嫩的声音裹挟着几分奶气，远远从门外飘入，技术开发局设置好的陷阱，仿佛都失效了。
一个都没触发。
娇小的身躯轻如纸片，踩在壶府凛肩膀，弯腰，小手很自然伸进仙贝袋，拿出一块用银牙咬下，“咔。”
“这是我的零食。”壶府凛发出不知第几次的无用抗议，换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他面色更郁闷，“草鹿副队长，那是我花大价钱从贵族街订购的金平糖，你怎么找到的？”
“嘻嘻。”
草鹿八千流脸蛋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昂起头道：“我翻遍整个映像厅就找到了。”
映像厅的占地规模不小，更摆着许多复杂的设备，在这么短的时间，翻遍所有角落，找到他藏匿好的零食。
该说不愧是最强战斗番队，十一番队的副队长嘛。
壶府凛认命地低下头，心里好想转队，转到一个草鹿八千流无法随便跑过去逛的区域。
“滴滴。”
清脆的警报声响起，表示有虚正在开启黑腔。
壶府凛顾不上零食，急忙抬起头，手指快速敲打在键盘，搜索断界的灵波变化，锁定目标正在前往尸魂界。
查找方位，黑腔预计在一分钟后连接尸魂界，地点，西四区，石头村以西五里的山上。
壶府凛迅速调出现场的画面，占据在眼前的大屏幕上，又将消息发送给那个地区的死神，“发送，发送，诶，怎么点不下去？”
他满脸慌张，很想求助其他同僚，又怕被责罚，使劲往下按。
“有残渣卡在里面哦。”草鹿八千流好心提醒一句，手轻轻一点，灵压将残渣彻底粉碎，却没有破坏到键盘。
壶府凛顺利按下发送，心里松口气，不用上局长的实验台了，“草鹿副队长，多谢你的帮忙。”
“嘿嘿，没关系，小凛平时给我很多零食，还和我玩藏猫猫的游戏，这么点忙是应该的。”
才没有给你啊！都是你擅自拿走的！
壶府凛心里吐槽，话到嘴边满是无奈的苦笑，“呵呵。”
草鹿八千流往嘴里丢一个金平糖，笑眯眯道：“小型虚，看起来不强的样子。”
“嗯，希望那个死神能赶得及。”
壶府凛随口回一句，视线从金平糖移到屏幕，小型虚消失了。
“？？？”他脸上写满疑惑二字，刚才还在屏幕里，那么大一个虚呢？
惨了，他双手连忙敲动键盘，想要追踪虚的下落，完全没有那头虚的灵压，心慌道：“草鹿副队长，你有看见那头虚去哪里吗？”
“被人干掉。”
草鹿八千流给出一个简洁地回答。
壶府凛呆住，疑惑道：“死神还没到啊！”
“不是死神，是一个银发的男人，很强哦~用那种姿势，还能刺出那么凌厉地一击。”
银发男人？壶府凛望向屏幕，没看见银发的男人，手指敲打键盘，倒放，慢放，一倍，两倍，三倍……
慢到五十倍。
屏幕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也多出一道道黑色狂乱的线条。
放大，放大，壶府凛将人放大到能够看清的程度。
男人留有银色长发，五官端正，一身现世的服装打扮，金色斩魄刀。
“白石。”壶府凛认出这个男人是谁。
昨天，二番队专门递交一份有关杀害本队五席长谷川泰三的凶手画像。
叮嘱他们这边务必留意，一有出现，立刻告知二番队。
草鹿八千流好奇地问一句，“小凛认识他吗？”
“嗯，二番队通缉的杀人犯，我要和他们联系。”
壶府凛手抬起。
轰。
脑海仿佛有雷声炸裂，四肢如灌铅一样沉重，冷汗直流。
草鹿八千流收敛自己的灵压，笑眯眯道：“不行哦~小剑最近很无聊，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厉害的对手，可不能让给二番队他们。”
“我们十一番队是战斗番队，杀人犯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去处理也是没问题。”
“……好吧。”壶府凛弱弱地回答，心里长叹口气，诶，好想辞职啊。
“改天我再过来，小凛再见。”
草鹿八千流挥了挥右手告别，左手拿着金平糖，瞬步从这里消失，返回十一番队的驻地。
第十一章 百事屋
白石到达百事屋，伸手拉开木制的屋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人，是一个嘴唇有黑痣，相貌妩媚的年轻女人，身上是一套黑紫色和服。
她跪坐在蒲团上，面前是一张矮桌。
在矮桌的东面和南面，分别坐着一人。
外表看起来七八十岁的瘦削老人，十二三岁的明媚少女。
一家人围绕着矮桌，现场气氛看起来很融洽，温馨。
白石觉得自己来的不太是时候，离开也晚了，索性留下，手关上拉门，开口道：“抱歉，柳生老板，在你吃午饭的时候跑过来打扰。”
“没事。”接话的是老人，他放下一双筷子，目光扫向左右，声音威严道：“你们去对面吧。”
“嗨。”两女没有任何怨言，齐齐从蒲团站起来，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客人请上座。”柳生一郎满脸笑容地招呼他落座。
饭能稍后再吃，却不能让客人等。
干他们这行，服务态度是非常重要，免得惹怒某些脾气不好的客人，被砍掉脑袋。
白石在玄关前脱掉运动鞋，往前走，眼眸扫了一下两个路过的女人。
“她们是我的妻妾。”
柳生一郎解释道：“绝对不会向人泄露您的情报。”
“哦，柳生老板还真是老当益壮。”
白石看他的年龄，忍不住吐槽一句，那两个女人的年龄，看起来给老人当女儿，当孙女都没问题。
“哈哈。”柳生一郎笑了笑，面色颇为得意道：“拥有灵力是非常棒的一件事情，让年迈的身躯依旧能爆发出旺盛的冲劲，反观那些没灵力的人。
即便外表年轻，健壮，却没有任何繁衍后代的冲劲，硬不起来。”
“哦，抱歉，我不该在这方面啰嗦，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柳生一郎瞧出他的不以为然，立刻停止唠叨，直入主题。
白石说出自己的要求，“我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居住，不要太远，经常有虚出没更好，我喜欢和虚战斗。”
“请问您有没有犯事？请不要误会，我是为更好的安排才这么问一句。”
柳生一郎的业务很广泛，不光是为那些违反瀞灵廷规矩的罪犯服务，也为瀞灵廷的贵族们服务。
或者说，后者是他最重要的客户。
这是他和西三区的足立、西五区的男人，最大的不同点。
他不是反贼，是为瀞灵廷贵族提供各种服务的鹰犬。
因此，他绝对不会安排那种想要造瀞灵廷反的逆贼。
白石没隐瞒，如实道：“我因一时冲动，在西三区杀死隐秘机动的五席，长谷川泰三。”
柳生一郎恍然，笑容愈发恭敬，“哦，原来您就是白石大人啊。
失敬失敬，符合您要求的居住地方，我这里是有一个，需要您缴纳五千环的介绍费用。”
一听这个高昂的费用，白石嘴角抽了抽，他在西三区混迹四年。
前三年语言不通，被黑心贵族坑惨了，一分钱没挣到不说，倒欠人家两千的伙食费。
到第四年交流无阻碍，他才开始正式赚钱，却也不是很多。
“价格方面能不能便宜点？我现在身上的全部家当就是三千八百环。”
白石打开斜挎包，从里面摸出一大把环钞，全部摆在桌面上。
“这……”
柳生一郎手捻着胡子沉吟少许，摇头道：“抱歉，五千环是给出的最低价格。
想要让您在西十区不被映像厅发现，我需要花钱打点技术开发局负责监视的队士。
不如这样吧，我看您在西三区所作所为，应该不会赖账，不够的钱先欠着，日后再给如何？”
白石想了想，点头道：“行，没问题，我在当地会找份工作偿还。”
柳生一郎笑了笑，伸手将环钞拿过来，眼眸粗略一扫，确定是三千八百环，继续道：“负责西十区的死神是我熟人之子，他性格温和，不喜战斗，皆因家里面想给他镀金才会送入十三番队。
您要是在那里居住，有虚出现的话，他绝对不会和你抢，就是会冒领您的功绩，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没意见。”
杀虚提供的经验，本身就是金钱无法替代的好处。
白石罪犯的身份，也不指望瀞灵庭能颁发什么奖杯，“柳生老板应该帮他安排别人在那里杀虚吧？”
“嗯，我之前安排外流魂街的人在那里，您去的时候，嫌他们碍事的话可以杀了，不需要担心会有麻烦。”
柳生一郎表情温和，似乎不是在说杀人，而是杀几只鸡助助酒兴，“那些家伙总是改不了在外流魂街的野兽习性。”
白石不太喜欢这种口气，眉头微皱，含糊道：“看情况吧。”
柳生一郎没继续说这个话题，转而道：“只要不是隐秘机动的队士到那个区域，又恰好碰上您，我敢保证，您在那里住多久都不会被发现。”
“是嘛，那真是再好不过。”
白石性格不是那种喜欢四处漂泊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西三区待四年没怎么去其他区域。
“我给您拿地图。”
柳生一郎起身，大步走到墙壁的柜子，从第三个抽屉里面拿出一张地图，回身走过来。
“这是河上三郎在西十区的驻守地点，您到那里，记得和他打一声招呼，说是我让您过去。”
“好的。”白石打开地图一看，出发点是百事屋，虚线一直沿着西方，直到一个牛角形状的山峰为止。
“我就不打扰你用餐了，柳生老板。”
“若是您对那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和我说，赌上百事屋的名头，我一定会让您满意。”
柳生一郎满脸笑容地鞠躬，直起身，眼前已不见白石的身影，玄关的运动鞋也消失不见。
窗户轻轻晃动。
白石踏窗离开石头村，有目标的他，没有保持慢吞吞的速度，不断使用踏前斩，E着微风向前。
流魂街各区之间，没有明显的标记物，有的是无形标志。
只有死神才能感觉到，各区之间的灵子浓度，越往后，越少。
白石感知周边的灵子变化，到达西十区时，速度放慢下来，开始对照地图的一些路标。
还没找到牛角山，他外放的灵觉察觉到几道灵压的反应，“真是毫不掩饰的粗暴。”
吐槽了一句，他决定去向几位新邻居打声招呼。
第十二章 野兽（求追读）
立春，米村外。
高高的大白杨树立于黄土路两旁，微风习习，树影婆娑，几名小孩肆无忌惮地奔跑在路上，踩碎了一地的阳光。
男孩头戴黑布，笑着追在后面，一把抱住身前的人，“哈哈，抓住你啦。”
说话间，男孩扯下黑布，想要看看抓住的是哪个小伙伴。
他看见的是一条粗壮大腿，具有艳丽色彩的和服，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立夏区比外流魂街好很多，也不至于能让普通的流魂街居民穿上色彩鲜丽的和服。
大部分人都是干净的粗布麻衣。
“小鬼，你知不知道，在我们活着的江户时期，贱民冲撞武士，会被武士当场砍下头颅。”
高壮的男人蹲下身，狭长而狰狞的伤疤从左额到右嘴角，嘴角稍微一牵动，便如恶魔在狞笑，凶煞之气扑面迎来。
男孩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被吓得不敢动弹，也不敢哭。
几名小伙伴都变成木头人。
“哈哈，别害怕，那是生前的规矩，不是现在的规矩。”
刀疤男笑了笑，抬手拍了拍男孩的脑袋。
男孩想挤出笑容回应。
旁边的同伴漫不经心道：“健次，你又要玩那种无聊游戏，想砍人就直接砍，找那么多理由干嘛。”
男孩脸庞僵住了。
“啰嗦，我们都离开外流魂街了，有些规矩要改一改，你们别总是说得这么直白。”
健次反驳同伴。
从今年一月初被柳生找过来，替那个贵族死神除虚，他已经深深爱上这里。
随处可见的水源，年轻的女人，懦弱的男人，丰盛食物。
比八十区要好太多。
连他都被这股祥和氛围感染，觉得有必要陶冶情操，不像之前那么粗鲁，温声道：“我戴上黑布蒙眼，你要是能逃过一分钟，没被我杀死的话，就是老天给你活路。”
“哈哈，什么老天给活路，你认真的话，闭上眼和睁眼不是一样嘛。”
“你给我闭嘴。”
健次暴躁地回一句。
不可否认，这四名同伴在战斗的时候，和自己配合很好，就是彼此对生活的看法不太合拍。
他们还是不能摆脱外流魂街的野蛮，将自己视为野兽，凡事做得简单粗暴，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做情趣。
原本简单的杀人，蒙上眼睛就会有刺激感。
被杀者更是会体验到不知何时会死的究极恐怖。
“小鬼，你尿裤子了嘛，真是没出息的家伙。”健次撇嘴，没有打算放走这个男孩。
不是他对男孩抱有什么恶意，单纯是闲得无聊，打算找点有趣的乐子。
玩一场游戏，男孩能不能活着，全看他游戏中的心情，高兴的话，或许会留一条命。
玩得无趣就杀掉。
健次抽出男孩手中的黑巾，替自己绑上，慢悠悠道：“别继续傻站在原地，像刚才那样，快跑起来，记得露出笑容，这样你死的时候会好看点。”
“一，二，三！”
男孩身子一抖，四肢并用地爬起来。
第一刀擦头皮砍下去，健次戏谑地想着，几步追上男孩，手要挥刀。
一股冷意从脊骨窜到天灵盖，他如受惊的小猫，急忙往后一跳，和四名同伴靠在一起，手扯下黑布。
前方道路，多出一个男人。
他生得相貌端正，留有一头银色马尾，身穿奇异服装，腰间佩刀。
强大的灵压落下肩膀，不需要开口，已经让人明白其强大。
健次咽了咽口水，道：“敢问阁下是谁？”
“原想要和新的邻居打个招呼，一见面就看见这样的场景，看来你们平时没少干这些事情啊。”
白石不紧不慢说着，“很喜欢玩大逃杀吗？巧了，我也喜欢，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能熬过去，我就让你们继续活在立夏。”
健次闻言，脸庞青白交替，心里很愤怒，身体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跑。
同伴们跑得也不慢。
愤怒和人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会比一张纸硬多少。
白石没急着追他们，低下头，看着一头撞在自己腿上的男孩，蹲下身，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脑袋，擦掉脸上的灰尘，“好啦，你别害怕，坏人已经被大哥哥赶跑。”
“呜哇哇哇。”男孩大声哭起来，其余的小孩也跟着大哭，发泄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好，好，你们哭吧，使劲哭，哭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还要去处理其他事情，先走一步。”
白石最烦小孩子哭，没有留在原地安慰，直接开溜。
小树林急急而奔。
健次和四名同伴眼前一花，阳光透过林间缝隙，落在银白色长发之上。
白石手握住刀柄，慢悠悠道：“看来上天没有给你们一条活路走。”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杀人需要理由吗？”
他反问一句，表情满是讥笑。
先前想杀小孩的时候，全凭心情，轮到自己头上，就想要问个理由。
白石只觉得很可笑。
“……那就看看是谁死！”
健次深吸口气，事已至此，唯有用手中的刀拼一拼。
五把刀齐齐出鞘。
噗噗。
锐利的刀尖贯穿健次身躯，他瞪大眼眸，环顾身旁的四名同伴。
他们的眼神是那么冷漠，完全没有之前喝酒嬉闹的笑意。
抽刀，血从健壮身躯涌出，冷意让健次变得很虚弱，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直愣愣倒下。
四人如排练过一样，齐齐跪下。
一人仰头道：“大人，刚才是健次要杀人，和我们没关系，求大人开恩，饶我们一命。”
外流魂街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充斥着背叛，出卖，欺骗。
他们自认为没有参与那个游戏，不需要和健次一样拼命，便立刻杀掉健次，以求白石的原谅。
这样的做法在外流魂街是没有任何毛病。
可这里不是外流魂街。
白石见他们杀兄弟都能眼皮不眨一下，心里发冷，对朋友尚且如此心狠，对其他人更不用说。
没有任何废话，他一个踏前斩上前，速度快到四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已穿过说话的人身体，再接上斩钢闪。
环形的金色斩击浮现。
人头飞起，鲜血往外喷洒，散落在小树林的落叶。
白石人已远去，忘记问路，只有靠自己寻找驻扎在此地的死神。
第十三章 我喜欢女仆
河上三郎居住在立春区中央的牛角山下，这里不是瀞灵廷指定的驻扎地点，是河上家在流魂街的产业。
建筑模式是标准的瀞灵廷贵族式风格，一层的超大宅邸，上铺金瓦，大概内含数十间房。
最外面围着一道土墙。
土墙和宅邸之间就是宽敞的庭院。
白石从很远就看清里面布局，没有唐突地闯入，选择从正门拜访，脚一落地。
守在正门的两名门卫脸色迅速从轻松转为凝重，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柄，摆出戒备的姿态。
左边的人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柳生老板介绍过来的客人。”
“柳生老板……哦，原来您就是白石大人啊，请进。”
门卫看清他的银发和奇装异服，紧绷的神经放松，伸手推开厚重的明黄木门。
伴随着嘎吱声响，露出一条铺有青石的大道，直通宅邸。
大道两侧竖起高两米的明黄木栏，通过木栏的间隙能瞥见趴着休息的狗狗们，有大有小。
白石跨过门槛，出现在道路上。
一些凶悍的大狗汪汪叫起来。
“闭嘴。”他喜欢狗，却讨厌那种对着自己大叫的狗，眼一瞪，灵压外放。
“嗷呜~”大狗发出顺从地叫声，夹着尾巴，灰溜溜跑开。
白石走到宅邸的门前，伸手拉开，里面是铺有青石的玄关，质感光滑的榻榻米。
一位身穿黑白色女仆装的女人跪坐在榻榻米上，俯身一拜道：“欢迎来到河上家，白石大人。”
“美丽的小姐，在这一刻，我的心被你那天使般的微笑贯穿。”
白石一手抚着心口，一手关上门。
女仆微笑道：“客人，您真是太夸张了。”
“不要那么客气，叫我白石就行，或者是狗修金撒嘛，我一直都想听你这样的美女喊一声，欢迎回来，狗修金撒嘛！”
“欢迎回来，狗修金撒嘛！”
“就是这样！脸颊含羞，声音娇滴滴，太棒啦！”
白石满脸笑容，以前看动漫的时候，总是羡慕那些主角能被漂亮的女仆，用娇滴滴声音喊那么一句。
果然，女仆是永远的加分项！
女仆没有他那么兴奋，牢记自己的职责，见他脱好鞋，便起身道：“狗修金撒嘛，请跟我来。”
“嗨~”白石回得春心荡漾，路上开始询问女仆的名字，兴趣爱好，喜欢吃什么，出生在哪里，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女仆微笑地回答这些查户口的问题，心里想的是，这个人真他妈啰嗦！
一直到河上三郎所在的大厅，提问才停止，女仆心下松口气，总算要告别这个烦人的家伙，手打开拉门，恭声道：“河上大人，客人来了。”
大厅很宽敞，没有歌舞表演，也没有人在里面。
东边的大拉门敞开，两个身穿死霸装的死神坐在厅外的廊道，饮酒赏花。
河上三郎回头，表情微醉，手举起酒杯遥遥一敬，“你的事迹我从柳生老板那里听说了，竟能斩杀那个恶鬼一样的长谷川泰三，干得好！”
隐秘机动在护庭十三队之中，惹人厌的程度仅次于十二番队。
他们的工作就是监察死神们是否有什么违法的地方。
长谷川泰三对待流魂街居民视若玩物，不当人看，对待自己的工作还是很认真。
但这样的工作，越认真越会惹来其他番队死神的反感，尤其是河上三郎这种偷奸耍滑的死神。
恨不得隐秘机动的那些混蛋通通死光。
“没那么夸张。”白石有些意外，根据柳生一郎的描述，他还以为对方是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
现在看来，应该是战斗唯唯诺诺，其他地方重拳出击的性格。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秋本治，八番队负责在西十区监视流魂街居民动向的死神。”
“请多多指教。”秋本治的态度不冷不热。
“以后请多多指教。”白石也没有表现太热情，他的热情是对于漂亮的女人们，而不是随便冒出来的男性路人甲。
“你先坐下喝酒，我已经派人去请健次他们过来，以后大家都在西十区活动，彼此认识一下总没有坏处。”
河上三郎说着，提起酒壶给左侧空的酒杯，倒满。
白石耸了耸肩道：“抱歉，我把他们给宰了。”
咣当，酒壶落在桌上，里面的酒往外流出，流过桌面，滴落在榻榻米。
河上三郎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道：“你，你说什么？”
“我来的路上，看他们不顺眼，杀了，要是惹得你有什么不快，真是抱歉。”
白石嘴上这么说，脸上是一点歉意都没有，他不认为自己做错。
对于那种肆意玩弄，欺辱他人的家伙，就该杀。
“不，不，我怎么可能不快，我是太高兴啦，那些混蛋强归强，行事作风是真得让人不能忍受。”
河上三郎跳起来，一点都不在意身上湿了，满脸兴奋道：“你真是厉害啊！”
长谷川泰三的实力如何，河上三郎是没有见过，五席也不像是队长，副队长那样，让人一听就觉得肯定强大。
他听说白石干掉长谷川泰三，知道其实力不弱，却没有太直观的感受。
杀死健次一伙人，才让他明白，这位的实力是多么强。
要知道，健次他们很强，在一次次和虚的战斗之中，从没有受过伤。
眼前的男人居然能轻易杀掉健次他们。
“以后西十区的虚就靠你了，价钱嘛，一头虚给你五百环的报酬如何？”
“行。”白石一听有钱拿，也不推辞，直接答应下来。
河上三郎笑了笑，又反应过来，苦恼道：“糟糕，传令神机还在健次身上，不拿回来的话，我无法将技术开发局那边有关虚的情报第一时间发给你。”
“没事，我去拿回来，离这里不远。”白石说了一句。
“那就麻烦你了。”
河上三郎也没有客气，传令神机是瀞灵廷的管制用品，不是随随便便能申请到。
他有两个传令神机，还是托关系走后门，费了不小的劲。
“有消息联络我，”白石不打算再返回这里，从大厅消失。
第十四章 敢抢我人头？
一晃几天过去了。
白石逐渐熟悉西十区立春的环境，觉得这里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七天的时间，加上面前这头，他总共杀掉三头虚，赚到一千五百环，足够还百事屋老板的债。
他潇洒地甩一个刀花，再收刀入鞘，面前的小型虚身体崩溃成一道道黑色粒子，消融于空气之中。
白石点开属性面板，想要看看，这头虚给自己增加多少经验。
自从升到九级后，他打这些小型虚基本没什么压力，一个踏前斩加上斩钢闪，就能轻松解决它们。
导致他对小型虚提供的经验无法把握太准，总会出现些许偏差。
往多的方向偏，他是不会在意。
往少的话，就要抱怨一两句。
很快，他的属性面板浮现在眼前。
英雄：白石。
等级:9（1130-1350）
灵压:6200
斩魄刀:无尽（概率暴击，能让下次攻击或技能的威力翻倍。）
被动：浪客之道。
【百折不屈】:作为一名浪人，你在移动的同时会积攒剑意，移动得越快，剑意获取就越快。
当剑意积累到顶点时，你遭到敌人攻击，会产生一层护盾，抵消敌人的部分力量。
【向死而生】：死亡如风，常伴汝身，你从未畏惧过死亡，于绝境之中挥刀，豪迈的姿态让无尽青睐，获得百分百暴击。
技能:
【斩钢闪（3级）】:冷却时间五秒，命中敌人时，斩钢闪会获得一层旋风烈斩，持续6秒。在积攒2层旋风烈斩后，斩钢闪会形成一阵能够击飞敌人的旋风。
【风之障璧（2级）】:冷却时间24秒，形成一道气流之墙，可以阻挡敌人所有的飞行攻击，持续4秒。
【踏前斩（3级）】:八秒内不可对同一目标使用。
你将化作疾风向前突进，穿透敌人身躯，如果在突进的过程中施放斩钢闪，那么斩钢闪会呈环状出剑。
【狂风绝息斩（1级）】:冷却时间80秒，你可以闪到一名飞在空中的敌人身边，并使范围内所有的敌人在空中多停留1秒。
你落地后能获得满额剑意，并重置斩钢闪的旋风烈斩层数。
在接下来的15秒里，你有一半几率无视敌人的任何防御，直击本体！
翻看完自己的面板，白石面上流露出笑容，那头小型虚提供了二十三点的经验，看来比预计的要强。
现在他离升下一级就差两百二的经验，这么点的经验，只需要杀十一头小型虚，或者是五头巨型虚就能达到。
可惜，巨型虚在尸魂界不算是很常见。
越厉害的虚，越喜欢待在虚圈吞噬同类，而不会到尸魂界这里觅食。
白石以前考虑过前往虚圈刷副本，后来觉得风险太大，便放弃那个想法。
想要去虚圈不难，只要将虚击伤，故意放它逃回虚圈，再跟着黑腔跑，就能到达基力安多如狗，亚丘卡斯遍地走的虚圈。
回来就不容易了。
虚圈那么大，想要在当天碰到入侵返回尸魂界的虚，概率比中彩票高那么一点。
而当天回不来的话，他就要在虚圈面临食物短缺的困境。
要知道，虚圈那个鬼地方除了白沙就是一堆石头般的大树，连一口水都没有。
那些虚能通过吞噬同类活下去，他做不到啊。
这个后勤问题，足以掐断对升级的渴望，让他安安心心，待在尸魂界杀虚升级。
白石转过身，一个踏前斩离开树林，返回二十公里外的米村，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活干。
三头虚的钱要还一千二百环给柳生一郎，就剩下三百环，完全不够这些天的伙食费。
河上家仅仅是有虚杀的那天，免费提供三餐，其余没虚的日子，不算上班，吃喝都要算钱。
这是白石的强烈要求。
他不想欠河上三郎任何的人情。
钱债努力的话，总能还上，人情债就不是那么好还。
“大哥。”底下有个小孩注意到地上多出一道影子，立刻抬起头，看见是他，连忙大叫一声，踮脚挥动肉嘟嘟的手道：“下来一起玩吧。”
“不了，我要找长老，看看有没有什么散工的活，大人可不能整天抽陀螺。”
白石跳下屋顶，没有使用踏前斩赶路，小孩们不抽陀螺了，纷纷围过来，“大哥，刚才你是和虚战斗吗？”
“虚是什么样子？”“听说长得很恐怖，专门吃不听话的小孩。”
“笨蛋，那都是大人们骗我们的话。”
“我说你们啊。”白石刚想吐槽这些小鬼啰嗦，传令神机忽然滴滴响起来。
有虚？！
真是意外啊，往常一天有一头虚就是中奖了。
今天居然有两头。
白石连忙掏出传令神机，外观类似于早期的诺基亚，屏幕很小，仅能看短信和拨打电话，没其他的娱乐功能。
立春北竹村以南十八里。
简单的一句话，他大脑开始回想立春区的地图，迅速找到竹村的方位，“我要去工作了，等下回来和你们玩。”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使用踏前斩离开，飞速赶往坐标现场。
到达这里，异样的压迫感从天空传来。
不同于之前的小型虚，巨型虚……
难道说，大虚基力安？！
白石仰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呈现几道漆黑裂痕，如破碎的镜面。
不久，那尖尖的长鼻子撞破蓝天冒出，巨大的苍白面具紧随其后。
裂痕迅速朝下扩大到地面，足足有三四十层楼高，飘逸的黑色斗篷往外飞扬。
“哈哈。”白石忍不住大笑，眼眸满是兴奋之色，手握住刀柄，踏。
啪。
蓝白色电光在空气溢散，基力安的面具额头部位，出现一个小小空洞，接着整张面具崩塌，庞大的躯体化作黑色粒子消散在空气。
“那个混蛋抢老子人头？！”
白石面上笑容凝固，暴怒地跳起来，望向西北方，看不见人影。
只有一座云雾缭绕的大山。
灵觉张开，没有找到人，说明是在三公里之外。
白石决定去瞧一眼是哪个队长干的好事。
那可是他第一次看见基力安级别的猎物，不弄清楚是谁抢了，晚上绝对睡不着。
第十五章 卯之花？那没事了
疾风在耳边呼啸，林木如翻滚的浪潮在脚底下卷过，云雾被甩在身后，白石悄然摸到山顶。
这里有一个天然的温泉。
表面冒着些许热气，周边围着大小不一的青石，在一棵盛放白花的树下，站着一名很漂亮的女人。
山风吹得她衣袖猎猎作响，袖口灰樱色的花瓣随之飘扬，价值不菲的衣料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那头黑色秀发没有任何约束，如瀑布般垂落，些许鬓发让风牵动，拂过小巧的鼻尖。
“好漂亮。”白石喃喃说一句。
本想宽衣解带的她猛地望向出声地，厉声道：“谁在哪里？！”
“哎呀，请不要误会，我没有想要偷窥的意思，就是瞧见有人那么痛快地解决大虚基力安，心里很是敬佩，想要上前结交一二。”
白石连忙站出来，先是解释自己不是偷窥的无耻之徒，又夸起对方的实力。
原以为是瀞灵廷的哪个队长，没想到死神之外，居然有这么强大的人物。
他走上前，原本模糊的五官变得清晰，当真是眉目如画，秀色可餐。
远距离看已经很美，近距离看，也挑不出一丝缺陷，睫毛长长，粉嫩的嘴唇似涂抹唇膏，透着果冻般的光泽，让人想要咬一口试试看滋味如何。
老实说，白石很感兴趣，满脸笑嘻嘻的表情道：“我叫白石，很高兴认识你，方便的话，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卯之花烈。”
她的声音轻柔似风，大大的杏眼盯着白石，银发单马尾，奇异的现世装扮，腰间的是斩魄刀？
奇怪，明明是站在她面前，却察觉不到一丝灵压，难怪能悄无声息地摸到身边不被发现。
千年以来，这是第二次被他人瞒过灵觉近身。
第一次是个少年，第二次是青年……
浅米色围巾遮挡的伤口变得滚烫，卯之花烈忽然有点想拔刀试试看，眼前这个男人的本事。
久违地战斗欲望被勾起来。
“哈。”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按捺住那股想要厮杀的战斗欲望，温声道：“你是驻扎这个区域的死神吗？”
“……”
这是不是送命题？
白石脑海闪过这个念头，听到名字的那一刻，他彻底认出对方是谁，又是什么身份。
都怪那身衣服和围巾，以及黑长直的发型，蜜瓜般的巨大胸部。
严重分散他的注意力，害得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还傻乎乎地上前搭讪。
四番队队长，初代剑八，尸魂界空前绝后的大恶人，表面笑眯眯，温和，以前兴趣是堆积尸山的战斗女狂人。
他咽了咽口水，决定还是不要继续口嗨，免得被砍死，“我不是死神，是一位四海为家的浪人，人送外号，疾风剑豪。”
“疾风剑豪……”卯之花烈明亮的杏眼眯成月牙状，表情显得愈发温柔。
她号称八千流，掌握所有剑道流派，昔日更是被冠以死剑之名。
有生以来，最大的兴趣就是斩杀拥有剑豪之名的敌人。
因为剑豪二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担起来，必定是强者才配得上剑豪的称号。
每次和剑豪厮杀，感觉都格外过瘾。
可惜，她从很早以前，已经封剑，“其实，你想要和虚战斗的话，可以加入十一番队，在那里，你能获得许多战斗机会，也可以挑战最强死神，更木剑八。”
白石摇了摇头，“我天性崇尚自由，不能忍受各种繁杂规矩的约束，还是在外面自由点。”
中央四十六室，贵族。
死神必定绕不开的两大坨恶心玩意，以他的性格，万一哪天没忍住，就是瀞灵廷的头号通缉犯。
从拥有力量后，他对外界不公的忍耐，越来越低。
“是嘛，真遗憾。”
卯之花烈还想让他和更木剑八打一场看看。
白石明知故问道：“你是死神吗？”
“不，我不是死神，单纯是一名医生。”
卯之花烈没有说出自己四番队队长的身份。
在外休假的时候，她通常不会亮出四番队长的名头，而是充当一位热爱草药学的普通女医生。
“拥有那样强大的实力，却不愿意战斗，选择救死扶伤，这样的仁爱精神，让我自愧不如啊。”
白石一脸正色地胡说。
谁让对方先骗人的。
卯之花烈正欲开口说话，山顶北面飘来一道声音。
“卯之花姐，药采好啦，我们泡温泉吧。”
话落，一个高大的身影瞬步到树下，她背着草药篓子，个头比一米八五的白石都要高出几厘米。
留着花紫色齐刘海，有几条细发辫垂在右肩膀，佩戴朱红色长条状的耳饰。
她的眉毛是黑色，比较粗，肤色白皙，面容冷峻，看起来是非常严苛，不好说话的御姐。
实际上，她的性格非常软，怕生。
一见到旁边还有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子连忙躲到卯之花烈背后，似乎想要缩下去。
白石被这个反差萌给萌到了，面上再次流露出笑嘻嘻的表情，举手打招呼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诶？我？”她冷峻的脸庞显露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慌张，犹豫少许，弱弱道：“我叫虎彻勇音。”
白石满脸严肃道：“勇音小姐，我觉得你很适合当一名好妻子，请和我结婚吧！”
“诶？！”虎彻勇音一脸震惊地后退两步，从小到大，她因身体过于高大，几乎没被同龄人视作女性。
连同性都觉得，她当男孩更合适，告白的经历没有一次，求婚更不用说。
骤然被男人求婚，她大脑乱成一团浆糊，拒绝？该怎么拒绝？让对方伤心怎么办？
无数杂乱的念头让她呆在原地。
卯之花烈伸手搭住白石的肩膀，大大的杏眼没有一丝温度，气温忽然变得很低，“身为一名医生，有多种方法治疗人的发情冲动，包括但不限于物理阉割，下羊尾草，红灯笼。”
她的语气很平静，听得白石胯下发凉，连忙站直身体道：“请别误会，我绝不是那种龌龊之人，只是做人要坦率地表达内心想法。
看见两位这样的绝色，是个男人都会想要娶回家当老婆。”
“诶？诶？”虎彻勇音完全震惊了，不止是她，连队长都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