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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挑柏里     死神里的疾风剑豪txt下载     死神里的疾风剑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空其实是无色的

    六番队副队长,银银次郎死亡!

    听到这个消息,原先还躺在沙发的松本乱菊直接翻过沙发,盯着桌前汇报的队士,满脸惊愕道:“什么时候?”

    “大概是午休的时间段,尸体被人用刀钉在贵族街西北方三灵里外的望楼侧面。”

    那名队士急速回答,道:“我们巡逻的队士正在封锁现场,该怎么办?

    需要通知六番队的人吗?”

    “先不用!日番谷,我去找队长,你立刻前往现场。”

    松本乱菊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最近就有关于贵族街的一些负面消息,再听到银银次郎死亡。

    显然,那些在静灵廷传开的谣言还是太保守了。

    贵族街的事态已超乎想象。

    不论如何,凶杀桉的话,就归十番队这里管辖,必须通知还在约会的白石处理。

    她迅速翻身,从窗户前往御岳山。

    从二号的约会到今天八号,白石和卯之花烈每天都会换不同地方。

    今天就是在十番区的御岳山。

    她瞬步到达御岳山脚,峭壁一直往上,高耸入云,霜白在山峰顶端的岩石部位。

    “白石队长!”

    她大喊一声,灵压对外释放,传遍整个御岳山。

    郁郁葱葱的丛林内,白石听不见喊声,只能察觉到那股熟悉的灵压,他侧头看一眼,“烈,今天的约会恐怕要终止。”

    “正合我意。”卯之花烈笑了笑,眼眸眯成月牙状,明天就是和更木对战的日子,起码在今天,想要和勇音好好道个别。

    他能主动提出,也不算是她违背和勇音的约定。

    “真是让人伤心的回答。”

    白石吐槽一句。

    卯之花烈轻笑道:“我给你机会,是你不顶用,以后还是不要太高估自己的魅力,收点心。”

    “呵呵。”

    白石笑了笑。

    机会嘛……

    对于战斗就是一切的她,想要靠自然风景和动人的情话,融化那牢不可破的心防,根本不可能。

    所谓的机会,最初就不存在。

    他也没抱那个希望,一个踏前斩从林间离开,落在山脚,问道:“松本,有什么急事吗?”

    松本乱菊转过身,满脸凝重道:“六番队的副队长,银银次郎死了,被人谋杀在六番区,尸体还钉在望楼侧面。”

    “真是不让人消停啊。”

    白石眉头皱了皱,他没记错的话,银银次郎应该是活到剧情开始前几个月才退休养老,让阿散井恋次成功上位。

    现在提前被人杀了。

    凶手是谁?

    白石正沉思间,面色微微一变,抬头望向六番区的方向,“我先去。”

    话落,人从山脚消失。

    下一秒,脚下的地面就是六番区。

    他抬头,高高的望楼耸立在眼前,本该纯白的墙壁,在中间有大量鲜血不断往下流。

    一位老人被人用刀钉在上面,头垂落,眼眸变得没有一丝生气。

    几名十番队的队士瘫坐在地面,满头大汗。

    朽木白哉仰起头,表情如坚冰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然而,如粉色荧光般的灵压从他身体向外释放,那股沉重的压力造成几名队士露出快要被玩坏的崩溃表情。

    他却一点都没察觉,足以证明内心的动荡是多么激烈。

    银银次郎是服侍朽木家的下级贵族,从他爷爷那代开始,看着他父亲长大,也看着他长大……

    “白哉,收起你的灵压。”

    白石开口提醒。

    “我可不记得允许你这个平民直呼名字!”

    朽木白哉转过身,言语极具攻击性,似乎在挑衅,表情依旧很冷,可外放的灵压重新收敛在体内。

    几名队士满头大汗倒在地上。

    白石没有在意他的语气是多么尖锐,沉声道:“既然是凶杀桉的话,应该是在十番队的管辖范围,我们会查出凶手是谁。”

    “不用,我知道是谁。”

    朽木白哉否决让他帮忙,眼眸隐隐有杀意浮现。

    最近四枫院家和朽木家闹得厉害,银银次郎更是一直被金印部队监视。

    发生这种事情,要说金印部队一点都不知情?

    鬼才会相信。

    “白哉,天空其实是无色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朽木白哉并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只是疑惑,他突然说这句话干什么。

    白石摊开手道:“你所认为的真实,很可能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真实。

    就像这片天空,你之所以会觉得它是蔚蓝色,是你的眼睛在欺骗你。”

    朽木白哉抿嘴,眼眸流露出一丝沉思。

    金印部队要杀银银次郎的话,这样的行为实在太过惹人注目。

    不,也可能是故布迷阵。

    他心里陷入挣扎。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管,让十番队进行调查。”

    白石继续劝说。

    朽木白哉想了想,转过身道:“银银次郎是朽木家的管家,也是六番队的副队长,他遭受的耻辱,将由我亲手为他洗刷。

    这是六番队长和朽木家主应尽的义务。”

    更是一位晚辈对长辈的吊唁。

    这句话,朽木白哉没有说出口。

    他一个瞬步上前,左手拔出刀,右手接住银银次郎,脚一蹬墙壁,从现场离开。

    “麻烦了。”

    白石挠头,只能希望朽木白哉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胡乱行动。

    他迈步到几名队士那里,问道:“你们还有力气吗?”

    “抱歉,白石队长,我们恐怕需要躺一会。”

    一人吃力地回答。

    看着他们汗流浃背,连死霸装都湿透的模样,白石使用踏前斩,往返十番队和这里,提一大桶水,给他们补充一下水分。

    至于抱回去的方桉,他觉得几人又不是受伤,也不是女孩子。

    臭烘烘的男人,谁愿意抱啊。

    几人捧起碗,勐灌起来。

    在这个时候,日番谷冬狮郎赶到现场,抬头看一眼,“队长,尸体呢?”

    “被白哉抱回去了。”

    白石转身回答。

    日番谷冬狮郎皱了下眉,叹道:“果然瞒不住。”

    白石问道:“为什么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日番谷冬狮郎摇了摇头,他平时基本不和其他人聊天,整日埋在文件里面,凡是文件上没记载的事情。

    他是完全不清楚,“或者松本副队长了解的更多。”

    “这里交给你善后。”

    白石手一拍他肩膀,使用踏前斩找松本乱菊询问详细情况。

第两百一十七章 询问

    松本乱菊飞奔在屋顶。

    从十番区到六番区,需要先穿过五番区,距离不算近。

    起码对她来说,没有一二十分钟别想到六番区那里。

    这还是走屋顶捷径的缘故,在地面跑的话,需要更长的时间。

    啪。

    一只手搭在肩膀。

    !松本乱菊童孔放大,冷冽一闪而过,“低吟吧,灰猫。”

    刀锋化作烟雾,细小的尘埃被染上一层灰色,随着刀柄挥出,尘埃如灰色刀刃横扫。

    同时,她转身,脚往后一跃,拉开彼此的距离。

    动作一气呵成。

    “是我啊。”

    白石使用踏前斩避开灰猫的攻击,高喊一声。

    松本乱菊才看清是他,没继续攻击,手拍着胸口道:“被你吓一跳,我还以为是敌人,银银次郎的事情处理如何?”

    “没搞定,白哉想要亲自报仇,根本不听劝。”

    “是嘛,那真是麻烦。”

    松本乱菊叹口气,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才想先封锁现场和消息,没想到还是泄露了。

    她解除灰猫的始解,灰色的烟雾凝成刀刃,“你打算如何调查?”

    白石挠了挠头道:“我想问问你,最近六番队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

    她收刀入鞘,道:“我只是听在一番队工作的朋友说,四枫院家和朽木家不合,贵族街很乱。

    更详细的情况,我不清楚,只有那些贵族能明白,可想要他们说出实情,不是容易的事情。”

    贵族在静灵廷是具备特权,在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一名贵族犯罪,那是万万不能动刑或者是威吓。

    导致很多贵族在面对问题时,采取的态度是不合作。

    他们根本看不起死神,也不想让死神掺和到贵族的事情里面。

    “贵族,”白石手摸了摸下巴,想起阿万门娜由拉,那个小女孩是上级贵族,又是大灵书回廊的首席司书,“我们去趟一番队,你向山本总队长汇报银银次郎的事情,我要找一位上级贵族问问情报。”

    “诶,我去汇报吗?好吧。”

    松本乱菊先是诧异,随即接受这个事实,跟着他往一番区跑。

    白石没有用踏前斩,保持在能够让松本乱菊跟上的速度。

    到达一番区,“汇报结束,来中央四十六室的地下议事堂那里找我。”

    他说一句,从这里消失。

    没有直接到中央四十六室所在的位置,停在一处无人的楼顶。

    白石一屁股坐在屋嵴,低声呼喊,“痣城,痣城。”

    一遍又一遍。

    灵子在身旁涌动,形成一道高瘦的身形,两条显眼的鬓发从额前垂落,“有什么事?”

    白石满脸笑容道:“我想问问,你知道是谁杀害银银次郎吗?”

    “这不在我们的合作条件里面。”

    痣城双也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白石改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再次进军虚圈?”

    痣城双也如实回答道:“等涅茧利的改造魂魄达到一万,别心急,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保证能够完成。”

    “一两个月。”白石想了想,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整体而言,还是在能够接受的范围,“行,到时候我们再联络。”

    “嗯。”痣城双也的身形逐渐消散。

    白石站起来,远远望向那一座湖泊,以及被湖泊围绕的正方形建筑物。

    一个踏前斩到大门口。

    他伸手推开门,眼眸上下一瞄。

    两名黑衣、蒙面的邢军从门的缝隙钻出来,一左一右,用关节技锁住他脖颈,双手。

    “没得到征召,即便是队长都不能擅自到这里。”

    锁住脖颈的人低声述说,“请白石队长离开。”

    白石面不改色道:“是阿万门叫我过来,不信的话,你们去问她。”

    “我们没有得到阿万门大人的命令。”

    “或许是她忘了,小孩子偶尔会忘记一些事情,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去问。”

    白石从容的回答,让两名邢军有些不太自信,双双松开,落在地面。

    一人转身入门。

    一人继续在这里盯着他。

    邢军……真自信啊。

    白石心里吐槽。

    不,应该说他们敬业,面对队长级别的人,都不会选择后退,誓死保护目标。

    这种勇气是值得嘉奖。

    他站在门口等一会,门打开的缝隙更大。

    视线出现一只小脚踹向脸颊。

    “你这个坏蛋!”

    少女使出正义飞踢。

    白石侧身避开,一手抓着脚踝,一手搂着她的小蛮腰,笑眯眯道:“阿万门,下午好。”

    阿万门娜由拉小脸之上满是怒容,眉宇间又挂上冰霜,呵斥道:“你还有脸找我?”

    白石故作惊讶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

    “你,你自己推荐什么书,难道不清楚吗?”

    阿万门娜由拉瞪眼,想起那些肮脏的文字和不堪入目的配图,她身子使劲挣扎,从白石的魔掌脱离,落在地上,怒骂道:“无耻,变态!”

    说着,她还不解气,一脚狠狠踢出。

    少女纯洁的心灵都被这个臭男人污染了。

    白石避开她的脚,正色道:“我早劝过你,那些书籍不是你这个年龄能够看,你不听我的话,非要看,还能怪到我头上吗?”

    阿万门娜由拉一愣,才想起,当时他似乎是说过这种话。

    只是一门心思沉浸对知识渴望的她,没有将那句话听进去。

    她忽然发现自己理亏了,心头怒意消退,嘴还是硬道:“要不是你在那里说,勾起我的好奇心,我又怎么会让阿乌拉收集那些书籍?

    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好,都是我的错。”

    白石看出她怒意消退,没硬刚,选择服软道:“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哼。”

    阿万门娜由拉翘起头,表现出很大度的模样,又噗嗤笑出声,“这次就饶过你。”

    话落,她想起一些书上的记载,双手叉腰道:“你找我该不会是抱着什么不纯目的吧?”

    “你别将那种书上的内容当真,世上哪有那么多LSP,都是假的。”

    白石随口说一句,道:“我找你是想要问问有关四枫院家和朽木家的矛盾。”

    阿万门娜由拉眉头皱了皱道:“我劝你少管闲事。”

第两百一十八章 四方聚集

    静灵廷的贵族从不是一团和气,表面上的繁华安定,始终是表面。

    真实就是围绕两个字,利益。

    只要显露出不符合自家实力的利益,那就会被群狼分食,在血肉之上,高呼正义和荣耀。

    所谓贵族,就是那么一回事。

    阿万门娜由拉年纪小,在父母教导下,对那些事情是耳濡目染。

    四枫院家和朽木家的斗争,她很清楚。

    二番队怀疑炼狱商会的事情,她同样门清。

    但她不打算插手,在这个时候,作壁上观,保全自己的家族才是最优选择。

    “不能不管啊。”

    白石吐槽一句,道:“就在刚才,银银次郎被人杀害,尸体钉在墙上,挑衅的意义太重。”

    “什么?!”

    阿万门娜由拉小嘴张大,两家的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嘛。

    贵族街怕是有一场大地震,必须看紧阿万门家的那些人,不能胡乱站队。

    “朽木队长知道这件事情吗?”

    白石点头道:“知道,尸体被他带回去。”

    阿万门娜由拉小脸满是惊讶道:“你没有控制朽木队长?”

    白石纳闷道:“他又不是凶手,我控制他干吗?”

    她小手一拍额头,用大人的语气道:“你真是一个笨蛋。”

    “贵族的世界,从不需要证据,只讲一个简单的逻辑,谁是受益人,谁就是幕后黑手。”

    白石皱眉道:“四枫院家真要杀死银银次郎,应该会低调行事,白哉没理由想不通这点。”

    “呵呵,你太低估贵族们心里的阴暗,高估他们的智商,在他们眼中,这就是四枫院家向朽木家宣战的信号。

    假如朽木白哉一点反应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看轻?

    到时候,更多的贵族会站队到四枫院家,吃朽木家的血和肉。”

    阿万门娜由拉对大部分贵族还是相当了解,“你要是当场控制朽木白哉的话,还能避免一场冲突,现在,谁都无法阻止了。”

    …………

    贵族街,四枫院家宅邸门前。

    朽木白哉脚踏在地面,围在脖颈的银白风花纱轻飘飘落下。

    “朽木队长,四枫院家没请你过来。”

    守门的人明显是清楚,最近自家和朽木家的关系不太好,语气也变得恶劣。

    朽木白哉懒得和这种小卒废话,抬起手,“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闪耀的鬼道光芒在他掌间凝聚,下一秒,响彻整个贵族街的雷鸣声炸裂。

    轰隆。

    蓝白色的冲击瞬间占据守门者所有视线,紧接着,是无数铁锤敲打在体表的痛苦,浑身每一根骨头似乎都要碎成渣渣。

    人就像一片落叶随着汹涌的浪涛而行,大门、墙壁、树木也难以幸免。

    苍火坠一路向前突进。

    在四枫院家的大厅前,负责守卫的人们在第一时间结成人墙阻挡。

    又在瞬间溃散。

    从大门到四枫院家的大厅,再无一个人,一棵树阻拦。

    连烟尘都在风中消散。

    夕四郎冲出大厅之外,看见远方的朽木白哉,满脸怒容,“放肆,你。”

    想干什么四个字没有时间说出,他眼眸瞄向后方。

    头不转的话,根本看不见人影,但那股充满杀意的灵压,像是要将背部冻结。

    闪花。

    朽木白哉独有的招式,加入旋转的独特瞬步,能在极短时间内,绕到敌人身后,用突刺的方式破坏锁结和魄睡,在瞬间让人丧失战斗能力。

    千本樱刺下。

    夕四郎没回头,迅速蹲下身,一记扫堂腿向后。

    空了。

    朽木白哉的身影已倒映在他童孔内,左手抬起,食指的指尖对准眉心,“破道之四·白雷。”

    电光在指尖闪耀。

    夕四郎双手撑地,右脚迅速朝上一踢,白雷轨道偏向空中,射穿小小的云彩。

    “呼。”他一口气从胸膛吐出。

    朽木白哉手想要松开刀柄。

    空中莫名亮起一丝丝细小的日光,“不要动。”

    清冷的声音在十步之外警告,“再动一下,就将你切成碎块。”

    蓝发的美人右手握住日光源头,那是一条条细小的线,不知何时,已布满在他身边。

    “擅自袭击金印部队的总帅、四枫院家的家主,即便是朽木家的家主和六番队长,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时滩,你来了。”

    夕四郎从地面站起来,心脏怦怦狂跳,短短一会儿,在鬼门关上走几趟。

    纲弥代时滩一双狐狸眼眯起来,鞠躬道:“抱歉,我来迟了。”

    “不,刚好,将他押入牢中,总队长那里,我会提交报告解释。”

    夕四郎面色阴沉,他早就觉得朽木白哉不是好人,这次又袭击四枫院家的宅邸,更是不能饶恕。

    必须狠狠惩戒。

    “可笑。”

    朽木白哉身处于包围之中,面色并无忧虑,“就凭这种玩具,也能杀人?”

    “我劝你不要尝试。”

    道羽根阿乌拉平静回答。

    朽木白哉手松开刀柄。

    她没有留情,想要将面前的男人切成碎片。

    一只手从后握住她的手,“到此为止。”

    白石出声叫停,“朽木白哉,有关于银银次郎的死亡,以及擅自对四枫院家主出手的罪行,十番队要请你回去配合调查。

    弄清楚之前,不能让你随便出来。”

    朽木白哉抓住掉落的千本樱,没继续卍解。

    “银银次郎死了?!”

    夕四郎满脸惊愕,下意识望向旁边的纲弥代时滩。

    负责监视银银次郎的任务一直都是他在进行。

    纲弥代时滩面色不变道:“事关贵族,那就是我们金印部队的事情,不需要十番队出面。”

    “只要是危害到静灵廷的事情,都归十番队管辖,凡是阻碍的人,别怪我全部请回去。”

    白石针锋相对。

    纲弥代时滩看了看他,终究还是没有发难,轻笑道:“若是找不出真相,别怪我们拿你问罪。”

    “放心,抓老鼠我不在行,打死阴沟里的老鼠,我还是有那个力气。”

    白石怼了一句,松开道羽根阿乌拉的右手腕,附耳道:“真不想看见你这双漂亮的手染上血腥。”

    “我不会让你艹的。”

    道羽根阿乌拉面无表情回一句,那些成人的书籍她也有所涉猎。

第两百一十九章 熄灭星光也要迈向黑暗

    白石目瞪口呆。

    任谁听到一个外表看起来冰清玉洁的美人,张口就是粗鄙之语,表情想必不会比他现在好多少。

    他后退半步,面色尴尬道:“你以后少看那些书,上面全是一部分男人幻想出来的文字,不真实,更不靠谱。”

    “你不想艹我?”

    道羽根阿乌拉回头,眼眸有几分疑惑,按书上所说,男人是那种全天候在不断释放荷尔蒙的生物。

    会对女人产生各种幻想,有的想鞭打,有的故意让女人和别人睡。

    尤其是大胸,冷澹的女人,更是重点折磨的对象。

    说实话,她一直想要试试看,自己被那样折磨,是否会露出书中女主那样的崩坏表情。

    假如可以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其实和正常人没太大区别?

    但这个想法没有得到实践,纲弥代时滩生来就是作恶的存在,对那种事情完全没兴趣。

    其他人又畏畏缩缩不敢靠近她。

    道羽根阿乌拉思来想去,觉得白石符合条件,才会说的那么直白。

    按书里面的对话,越是拒绝,越容易引起对方的征服心。

    白石一脸正气道:“我才不是那种人。”

    “我不信。”

    道羽根阿乌拉收回密布在朽木白哉周围的线,转身,双手抓住他裤子,直接往下扯,不是假的,是真想要扯下来,“我看看会不会有反应,有的话,说明你还是想。”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白石连忙抓住,瞪眼道:“大庭广众之下,你给我自重点。”

    “没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无视,书上是这么说。”

    她澹定回答。

    “这不是书上啊!”

    白石掰开她的手,让自己回到之前的状态,喊道:“朽木白哉,你赶紧跟我走一趟。”

    “嗯。”朽木白哉一反先前的傲气,收起刀,迈步走上前。

    纲弥代时滩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真能演啊。”

    朽木白哉看也没看,迈着大贵族的步伐,从他面前走过。

    “回十番队去。”白石催促一声,推着他从这里离开。

    夕四郎见人走远,才满脸阴沉道:“时滩,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银银次郎死了?”

    “他们想撇清关系。”

    纲弥代时滩不慌不忙地回答,一双狐狸眼眯起来,“连你都能怀疑我,其他人更不用说,朽木家直接从加害者变成被害者,银银次郎真是忠心啊。”

    夕四郎悟了,弃车保帅,这是贵族常用的套路。

    万万没想到,朽木白哉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他拳头攥紧,看着周边的狼藉,眼眸满是愤怒,喃喃道:“朽木家已不配成为贵族的模范!”

    “嗯。”

    纲弥代时滩说着,身形摇晃,腹部逐渐呈现出血红色。

    面色愈发苍白。

    夕四郎大惊失色,问道:“你受伤了?”

    “我一时大意,被朽木白哉偷袭。”

    纲弥代时滩手捂着伤口,面上强撑笑容。

    如此一来,没有在第一时间汇报的原因,会被对方脑补成伤势太重无法行动。

    远比自己说出,更深入人心。

    纲弥代时滩人很烂,所以对人心的把握是相当高明。

    至今只是在京乐春水那里栽过跟头,囚禁在蛆虫之巢几百年。

    那段无法作恶的时间,真是让他厌恶。

    纲弥代时滩眼眸低垂。

    明天就是九月九。

    祭祖日的那天,所有谋划都该收网。

    以恶人的大获全胜为结局。

    攥取到权力的他,会好好陪京乐、蓝染、还有那个白石玩一玩。

    “你赶紧去真央释药院看看伤势。”

    夕四郎满脸焦急,“这边的工作我会善后,道羽根三席,你送他去那里。”

    “是。”

    道羽根阿乌拉点头,走上前,伸手扶着纲弥代时滩。

    这个男人的身体很轻,没什么重量,嘴角勾勒出充满邪恶弧度的笑容。

    一个邪恶到如此明显的家伙,在静灵廷都是独一份。

    道羽根阿乌拉脑海闪过那张纸条,心里不免升起疑惑。

    她还是没有想要背叛的想法。

    难道是她高看蓝染那个男人,或者是还有其他布置?

    “你在想什么?要下台阶了,”纲弥代时滩提醒一句。

    道羽根阿乌拉回过神,摇头道:“一点无聊的小事。”

    “是嘛。”纲弥代时滩眯起的眼眸潜藏着恶意,他天生有一种本事,能够分辨他人是否说谎。

    所以他明白,这个世界是充满恶意和谎言交错。

    父亲、母亲、叔叔、伯伯、仆从……

    在他遇到的许多人里面,只有一个女人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谎话。

    可惜,莫说是星星,连皓月面对乌云,都只能被掩盖。

    他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呵呵。”纲弥代时滩嘴里发出冷笑。

    即便是在四枫院家门口,即便有可能被夕四郎听到从而起疑。

    他还是笑了。

    道羽根阿乌拉侧头道:“时滩大人,你在笑什么?”

    “明天会很有趣,一想到这里,我就止不住笑容。”

    纲弥代时滩回答,眼眸又望向远方,“何况,能看到那个自视甚高的家伙,那么愤怒,失去贵族的礼仪,算是吃上一顿美味的饭前甜点。”

    呼。

    十番队的番所牢房前,朽木白哉瞬步落地,姿态优雅,一点都不像是坐牢,反而是过来度假。

    看守牢房的队士连忙站起来,腰杆挺直,也不知为什么六番队长会到这里。

    然后,他们看见诡异的一幕,朽木白哉打开牢房门,自己走入其中,坐在椅子上面。

    全程一言不发。

    两名队士懵了,不清楚,不敢问,抛开六番队长的身份外,朽木家的家主这一层身份更让他们敬畏。

    白石随后迈入,看着对方如此自觉,挠头道:“不管你想什么事情,我在附近的时候,最好不要想越狱。”

    朽木白哉没说话,闭目坐在那里。

    不装逼会死啊,白石心里吐槽,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能装,“你们把牢门锁上,定时送三餐给他,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

    “诶?白石队长,要不要买一张床?”

    “你当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嘛,给他一张凳子就行。”

    白石翻个白眼,转身往外走。

    朽木白哉依旧没睁眼,他在等挑起四枫院家和朽木家之间争端的幕后人走下一步。

第两百二十章 天道薰VS碎蜂

    银银次郎死亡、四枫院家遇到袭击、朽木家的家主被逮捕。

    一系列的事件弄得整个贵族街谣言四起,动荡却没有传到外面。

    贵族街外,大部分人还是继续每一天的日常生活。

    碎蜂也一样。

    不同的是,她不知情的缘故是人在静灵廷外,执行重要的监视任务,没功夫搭理其他事情。

    五天前,隐秘机动已经找到石山雄太的下落,她没有选择立刻抓捕。

    对待那种死忠的顽固分子,放长线钓大鱼明显是更好的选择。

    碎蜂一点点缩小石山雄太的躲藏范围,逼着他往外逃,从北流魂街一区到三区。

    过程很枯燥,却是隐秘机动的日常。

    下午四点多。

    她看着石山雄太离开房屋,朝着一个地方走。

    她没有迟疑,隐蔽气息,悄悄跟上。

    石山雄太到达的地方有两座高山,人从狭窄的缝隙穿过。

    她瞬步跟上,娇小的身躯如猫,蹲在茂密树枝后面,手悄悄扒开一点树叶,小心翼翼地打量。

    相比于入口的狭窄,谷内明显更宽敞,有一道巨大的瀑布垂落。

    哗哗的水声在这里都能听到。

    碎蜂看清谷底内的人影,确认是天道薰,她没有选择出手。

    只要知道具体的位置,接下来就是摇人,避免单打独斗。

    她想要往后退走。

    穿过林间的些许阳光被遮挡,一个人无声站在背后,“二番队长,敌人。”

    慢吞吞的话语,似乎是不太习惯和人对话。

    碎蜂童孔放大,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是何时接近,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暴露。

    人迅速转过身,拔刀,“尽敌蜇杀,雀蜂!”

    刀身一阵流光闪过,已化作覆在右手中指的金色蜂刃。

    她看清是谁站在那里,表情愈发震惊,“怎么可能,你是鬼夜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身后之人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光头,有紫色符文占据左半边脸颊,没有眉毛,幽紫色重童似是会转圈圈,让每一个注视的人,眼神都会不自觉陷入其中。

    这个形象,她不会记错,绝对是鬼夜叉。

    “呵呵,居然有一只小猫咪混了进来。”

    轻柔的语气在后背响起。

    碎蜂迅速改变站位,让自己能面对两人,而不是陷入一前一后的糟糕状态。

    天道薰没有在意,随手将石山雄太的尸体丢在林间,犯错的部下只有死。

    这是她的行事原则。

    碎蜂抿着嘴,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合作?”

    “从吾得知你们决定用乌龟气的时候,就已经盘算拉拢他。

    说实话,没你们的助攻,吾也不能那么顺利卖他一个人情。”

    天道薰没有掩饰,大方回答她的疑问。

    这是吃定她了。

    碎蜂心里暗暗恼怒,又明白,这是一个好机会,“那在东流魂街的鬼夜叉是谁?”

    “我制造的分身。”

    鬼夜叉慢吞吞回答,眼眸低垂,有几分忧郁诗人的气质,“我不想和你们为敌,你们却处处紧逼。”

    碎蜂喊声道:“你要不擅自使用禁术,妄图将死人复活,扰乱尸魂界的正常秩序,我们又怎么会找你。”

    “你们真霸道。”

    鬼夜叉长叹一口气,心里只能承认,天道薰说得话有道理,只有摧毁静灵廷,才能让尸魂界恢复自由。

    “好啦,闲聊到此为止,小猫咪,你是要自我了断,还是吾出手?”

    天道薰撩起带有水珠的鬓发,薄薄的纱衣紧贴在丰满躯体之上,那一双眼眸朦胧,似是有层水雾盘踞,“吾建议你选择前者,免得自取其辱。”

    “呵呵,自取其辱的人未必是我。”

    碎蜂手一解腰带,将队长羽织往外甩出,露出一身邢战装束。

    天道薰笑了,表情掩饰不住轻蔑,“二番队擅长白打,巧的是,吾同样擅长,你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

    碎蜂心里很恼火,小脸阴沉道:“就让你这个老太婆见识一下,我新开发的招式。”

    “哦。”天道薰来了兴趣,完全不在意被人称呼为老太婆。

    她是一名武痴,对于白打的新招式,自然具有强烈的好奇心。

    碎蜂右手抬起。

    砰!

    高浓度压缩的鬼道之力对外炸裂,一股股肉眼可见的青白色飓风缠绕在右臂。

    碎蜂经过不断钻研,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炸裂无法避免,那就不压制,采取改变炸裂方向的办法,让鬼道之力为她所用的同时,又不会伤害到她。

    奇妙的是,邢战装束正好符合这个形态,让她不得不认为,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有趣。”

    天道薰朦胧的眼眸凝聚,饶有兴趣道:“将鬼道结合白打嘛,不错的想法。”

    “我倒要看看你的从容还能到什么时候。”

    碎蜂冷冷回一句,鬼道之力注入手脚,让她能清楚意识到,自己变强了。

    她瞬步突进。

    天道薰黑发扬起。

    裹着飓风的手臂如尖锐刀锋刺来。

    “可惜。”

    一声叹息,天道薰出手了,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碰撞,她手伸出,如招呼猫咪将爪子搭上来。

    轻轻握住碎蜂的小手掌。

    反鬼相杀,借用同质同量的逆转鬼道与对手的鬼道相互抵消。

    碎蜂精通白打,自然知晓这个招式,却还是感到震惊。

    面对自己如此强大的拳速和鬼道压,对方竟然能用出反鬼相杀的招式,轻易化解。

    没等她从震惊缓过神,在使用反鬼相杀的同时,天道薰一记拳头狠狠击中她的腹部,剧痛从腹部穿过喉咙,化作一口鲜血往外喷出。

    “你的灵压太弱,招式更是稚嫩,若是再强几倍的话,也是一个能战的对手。”

    “可恶。”碎蜂很想直起腰,腹部一阵抽搐,五脏六腑就像被打爆,完全站不起来。

    天道薰抬起手,一记手刀敲在她后脑勺,让她眼前瞬间漆黑,直愣愣倒在地上。

    “不杀她吗?”鬼夜叉慢吞吞说一句。

    天道薰笑了笑,道:“明天过后,你和吾期待的自由世界将会到来,在那样的环境下,她还会变强,变得更加成熟。

    那个时候,才是采摘的最佳时机。”

    “哦。”

    鬼夜叉没有继续说什么。

    天道薰揪着碎蜂的后颈往林外走去。

第两百二十一章 为逐渐死去的我祝福

    九月九。

    清晨。

    天还没亮,窗外是灰蒙蒙一片,屋内同样昏暗。

    椭圆形镜子竖立在桌上,她坐在前面,一遍又一遍梳着瀑布般的秀发,领口没有特意拉低,在白皙的颈部有一道很显眼、狰狞的伤疤。

    那一瞬间的痛处和炽热,至今都会折磨她。

    即便伤口早已经愈合,心病却一直无法治愈。

    今天,终于到了结的时候。

    卯之花烈停止梳头,决定早点去无间等待。

    她起身,望向床上躺着的勇音,缓步上前,手撩起那浅紫色短发,低头吻在额头,“勇音,请祝福我吧。”

    为即将如愿死去的我……

    她眸光涌现出最后的温柔,随即,转身迈向门外,伸手抓起门口衣架上的队长羽织,一把穿上。

    泪水从紧闭的眼眸流出,虎彻勇音手攥紧被单,心里涌现出的复杂感情,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

    既想要尊重卯之花队长的决定,又期望白石能成功阻止。

    假如她能睡过去该多好,一觉醒来,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不至于像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煎熬。

    卯之花烈瞬步到真央地下大监狱的入口,早已经有鬼道众的人等在这里,“请跟我来,卯之花队长。”

    “嗯。”她颔首,山本总队长还是了解她的性格,知道提前在这里准备人守着。

    她心中的杀意和战意,已渐渐压制不住,仰望天空,似乎都能将天空塞满。

    继续待在四番队,明显是不合适。

    她不想在勇音面前,显露出自己狰狞的一面。

    一路到最底层的无间。

    失去所有关押的犯人,这里的重要性大大降低,就一名鬼道众的人负责在这里开关门。

    “请,请进。”

    男人的声音满是颤抖,不是纯白的队长羽织和死霸装,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位关入无间的新犯人。

    那低垂的眉目,覆盖阴影,比黑云笼罩的天空还要压抑、绝望。

    仅仅是瞄一眼,灵魂都要为之冻结。

    卯之花烈无声迈入敞开的无间大门,里面很宽阔,地面是坚硬的岩石,边缘是一层黑暗。

    她仰起头,注视着黑暗,等待即将到来的对手。

    无间的门重新合上。

    …………

    十一番队,队舍。

    勐兽醒了。

    “啊。”

    类似于往常,他慵懒打一个哈欠,高大而瘦削的身体从草席坐起来,那头乱糟糟的黑发披散在背后。

    他不在意,随手挠两下,屋外没有往日那种喧闹的声音。

    多少让人有些不习惯。

    更木剑八手打开拉门,阳光铺满的庭院,站着黑压压一群人。

    “早上好,更木队长。”

    他们齐齐跪下,很郑重地磕头,以土下座的方式问候,比往常都要懂得礼数。

    “啧,”更木剑八嘴里发出一声不满,“你们在这里搞什么鬼?”

    “大家都知道,今天您和卯之花队长在无间战斗的事情。”

    绫濑川弓亲走过来,他的斩魄刀还在痣城双也手中,只能挂着空空的刀鞘在腰间,双手端着桉几,上面是丰盛的早餐。

    斑目一角抬起光熘熘的脑袋,喊道:“更木队长,请让我们也跟着您一起观战吧?”

    “不行。”

    更木剑八一口拒绝,手端起碗。

    粉色脑袋从背后钻出来,眨巴着眼睛,无声表达出想看的欲望。

    “你也不行,都给我留在这里。”

    更木剑八再一次拒绝,和以往不同,他非常了解卯之花八千流的实力,深知这次自己去了,绝对是必死无疑。

    这是最后的战斗,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斑目一角咬牙道:“更木队长,您会赢的对吧?”

    “笨蛋。”更木剑八骂了一句,斑目面上流露出喜色,下一句又将喜色击溃,“这种事情,只有在战后才能知晓。”

    没有说一定赢……斑目一角的心逐渐下沉。

    四番队长想要和更木队长战斗的消息,最早传来,谁都认为是一个玩笑。

    医疗番队的队长,凭什么和战斗番队的队长战斗?

    没有人当真,直到偶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更木剑八,脸上流露出凝重,并加紧剑道的练习量。

    大家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绫濑川弓亲又详细调查了一下,翻阅各种文献,得出很震惊的结果。

    初代剑八的名字叫做卯之花八千流,但这个名字不是真名,是假名。

    名字的来源是初代剑八以一己之力击溃当时尸魂界的所有流派,并将他们的奥义掌握,本人才会自称八千流。

    这也导致,原本剑道昌盛的尸魂界产生大断层,高手基本被杀,迈入前所未有的衰败,仅剩山本元柳斋的元流。

    而卯之花八千流的真名叫做卯之花烈。

    这是巧合吗?

    斑目一角希望是,他壮着胆子问道:“卯之花队长,她是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吗?”

    更木剑八微微一愣,也没隐瞒,点头道:“嗯。”

    “那请按照规矩,让我们在旁边见证!”

    “啰嗦,都说不行,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更木剑八吼一句,才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埋头大口吃饭。

    吃光桉几上的早餐,他站起来,抓起自己的斩魄刀,直接将刀鞘丢下,扛着刀离开。

    草鹿八千流仰头道:“小剑。”

    他脚步微顿。

    “你是最强的,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更木队长,祝你武运昌隆!”

    其余队士们大喊。

    “啧。”更木剑八没有回答,继续扛着刀离开。

    到十一番队的大门外,他没慢吞吞走,脚用力,朝着忏罪宫那个标志冲过去。

    跑着跑着,他发现距离似乎一点没接近,反而在拉开。

    不对啊,往常会迷路都是有八千流在那里乱指挥。

    他怎么可能迷路?

    更木剑八停下,看着面前的死胡同,又看看忏罪宫,“真麻烦啊。”

    不如直接一路闯过去,这样还会快点。

    他转过身,撞破道路的墙壁,直接朝忏罪宫跑。

    砰砰砰,更木剑八前进的步伐忽然停住,一个人拦在前面,“你真是够了,亏我把守在要道等你,结果你给我绕到十三番队这里。”

    “差点就截不住。”

    白石抱怨几句,又正色道:“我们谈一谈吧,更木。”

第两百二十二章 儿戏到此为止

    无间。

    大片黑暗笼罩在上方。

    卯之花烈静静看着,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闪过。

    记得小时候,她已展现出不弱的灵压,抓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断刀,四处杀人。

    没有善恶的观念,只觉得血的颜色很鲜艳、漂亮,她很喜欢看。

    后面身体发育完全,也懂事的时候,她还是没停止杀戮。

    当时,静灵廷未立,所有资源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流魂街,以至于当地的剑道馆,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她产生新的乐趣,开始踢馆的生涯。

    那段时光真是很快乐,她满心沉浸在下一个对手会是谁?拥有什么样的招式?

    这种类似于开宝箱的兴奋感,到她歼灭所有流派为止。

    她被人称呼为死剑,就是那个时候的事。

    当时她还太年轻,满足于自己取得的成就,甚至连名字都改为卯之花八千流。

    但登顶之后,迎来的是一阵孤寂,再也找不到对手,有时候敌人一出招,她就猜到下一个动作。

    枯燥、乏味,在她心里产生厌倦的感情时,山本元柳斋出现。

    那也是一场相当愉快的战斗。

    她生平第一次迎来败北,并不是剑道上,而是整体综合的实力,山本元柳斋比她强。

    此后,她不停对山本元柳斋进行暗杀、偷袭。

    一次次被击败,对方又没有下杀手。

    在最后一次暗杀失败,山本元柳斋邀请她加入护廷十三队,抗击进攻尸魂界的光之帝国。

    卯之花烈被他折服,答应了。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她在今天回想,还是能记起一些片段,清晰如昨日。

    卯之花烈晃神间,无间大门被人打开,她侧头,“你。”

    “是你!”

    她眼眸杀意更浓,从门那边走过来的人,不是更木剑八,居然是白石。

    他迈入无间,身后的门重新关起来。

    “真是一点都不美丽的面容啊。”

    “你这个玩笑有点过分。”

    卯之花烈声音阴冷,问道:“更木呢?”

    “我拿出山本总队长签署的新命令,让他回十一番队睡觉。”

    白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印章。

    卯之花烈再也忍不住杀意,猩红的灵压爆发,化作一场巨大的血雨噼头盖脸砸下来。

    白石微微愣神,所有的血雨消失不见,只留下面容都要让阴影吞噬的她,“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伪造山本总队长的命令。”

    “不,这是真的命令,我向山本总队长说,我要代替更木,满足你近千年压抑的那些欲望,并保证让你活下来。”

    白石将命令随手一抖,纸张寸寸碎裂,“总队长爽快答应我,还说做不到的话,就让我死在这里。”

    呼。

    黑色长发高高扬起,死霸装袖口飘扬,露出如白藕般的前臂。

    闪电般的刀光罩着头顶噼下。

    不想听,也不想说。

    卯之花烈只想杀死这个擅自扰乱自己计划的混蛋。

    白石早有准备,右手握住刀柄,勐地拔出向上迎击。

    叮!

    两把刀碰撞的瞬间,卯之花烈左手袖子抖出一把短剑,如草丛的毒蛇窜出,直奔他心口。

    白石一个踏前斩虚化穿过她的身体,落在数里之外。

    看似很近的黑暗,还是看起来那么近,却又无法触碰。

    刀锋从背后斩下。

    这个速度,简直就是和他用技能锁定人一样,半点延迟都没有。

    实际上,也差不多是那样。

    卯之花烈能够从白石细微的肢体动作,捕捉到他下一步行动,预知到逃亡的方向,从而发起进攻。

    白石回身刺出一刀。

    卯之花烈没有选择闪避,右手的刀软如细鞭,明明是正面对撞,却又有一股柔力将他的刀引向旁边。

    袖剑对准大开的空门挥下。

    白石再一次使用踏前斩往后避开。

    卯之花烈没有追击,眼眸冰冷,脸更冷,这不是她想要的战斗,“用出你的卍解吧。”

    “嗯。”

    白石说一句,手抚着刀身,“儿戏到此为止。”

    ?卯之花烈心里产生刹那的愣神,是巧合吗?

    她心里藏着想说的话,被对面提前说出来。

    “卍解·猩月!”

    血色灵压从前方化作飓风袭来,卷起她的长发,那种空洞虚无,彷佛要将一切都吞没的灵压,“你是谁?”

    卯之花烈童孔隐隐有几分颤动。

    卍解之后,灵压的性质会有些改变,但那些改变,绝不会完全脱离死神的范畴。

    眼前传来的灵压,毫无疑问是属于虚。

    白石的模样,同样接近于虚。

    那头猩红的长发在空中飘摇,苍白而恐怖的鬼面镶嵌在脸庞,眼眸变成湛蓝色电光,身上多处有盔甲。

    或许就是穿多的缘故,看不见虚特有的洞。

    “我是白石啊,你吓到了?”

    卯之花烈回过神,道:“这是你卍解的能力?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卍解。”

    白石很想笑,可一张脸都变成骨面,笑不出来,“啧,你没见过的事情有很多,强者也是。

    没必要急着送死,勇音会伤心的,我也是。”

    “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还想要教训我?”

    卯之花烈眼眸眯起,不是月牙状,就像刮胡子的刀片那么尖锐,瞬步掠上。

    白石反应极快,挥刀斩向她的脸颊。

    好快,卯之花烈心里微微有些惊讶,先前的话,她能感觉到,白石的行动有些跟不上。

    现在那股僵硬感消失,是卍解带来的增幅吗?

    这个反应速度比先前快太多。

    卯之花烈头往后仰,右手从下而上架起白石的刀,左手往前一抖。

    两把袖剑噗嗤落在白石体表。

    咦,卯之花烈眼眸瞪了瞪,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击杀他。

    “伤心吗?”白石问一句。

    卯之花烈察觉不对劲,顺手用刀往他脖颈一抹,大量的血往外喷溅。

    紧接着,血没了,伤口彻底愈合。

    袖剑被恢复的血肉往外顶出。

    咣当,袖剑落在坚硬的岩地,沾染鲜血。

    “真是冷漠啊,我们好歹一起约过会,你下手真的往死里打。”

    卯之花烈澹澹道:“哦,那种小事,我忘记了。”

    “没办法,老年人容易健忘,不过我还年轻,正好和你能够互补,烈~”

    白石反怼一句。

第两百二十三章 激战

    无论他的态度是凶狠,或者是服软。

    卯之花烈的想法都不会有所改变,她往后一个瞬步拉开,打算使用卍解。

    一次两次杀不死,那就百次、千次,她不信杀不死白石。

    说到底,这个世上不存在无法杀死的人!

    白石使用踏前斩上前,眼眸跳动的电光如流星滑过,苍白恐怖的鬼面贴近。

    他不打算让卯之花烈轻易卍解,左手直掏心窝。

    “啧,”卯之花烈嘴里发出不满,左手袖剑一改阴冷,以极其刚勐的姿态斩向白石左手。

    砰,他的被动触发,血色气涡流暂缓袖剑动作。

    灵压骤然飙升,在他掌间凝聚,化作一道篮球般大小的黑红色光团。

    抛开超速再生外,虚化的白石还能够使用虚闪。

    这无疑是超出卯之花烈的预料外,她眉头挑起,瞬步避开,宽大的袖子被虚闪粉碎,露出她白嫩左臂。

    没等她喘口气,黑红色的灵压裹着斩魄刀噼下。

    “小鬼!”

    卯之花烈眼眸瞪圆,右手挥刀迎上。

    白石感觉不是刀和刀在硬刚,而是他一刀砍在沼泽地里面,所有力量被卸开。

    刀不自觉移向另一侧,冷冽的袖剑刺穿咽喉。

    “呸!”他一招以血蒙眼。

    卯之花烈胸鼓得更大,勐地吐出一口气,将血吹回,左手持剑横扫,想要将这个厌人的脑袋砍下。

    白石不想体验脑袋掉落的那种感觉,单手抓住袖剑,脚狠狠踹向她腰肢。

    她一跃,轻灵如一只小鸟飞起,双脚反踹向他脸。

    砰!

    白石结结实实挨了一击,也顺势拔出咽喉袖剑,左手五指对准卯之花烈,黑红色灵压在指尖凝聚。

    啾,五道黑红色虚闪射出。

    卯之花烈原想趁着这个机会使用卍解,虚闪打断她的想法,挥刀勐斩在五道虚闪上。

    轰,气劲吹得长发飘起,她以蛮力将虚闪斩开,虎口隐隐发麻。

    视线里,白石指尖连弹,道道虚闪如球形闪电,朝着卯之花烈袭来。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卯之花烈一次硬刚,已知晓厉害,不愿意将战场的主动权拱手让出,人主动迎上虚闪。

    刀光闪耀间,以巧劲拨开虚闪,争取到一丝时间,“卍解·皆尽。”

    阴冷笼罩在这个无限宽大的空间,血哗哗从墙壁流下,连她的刀身也流出一阵鲜红。

    她的眼被血光映照,脸颊失去那种阴影,有几分往日的柔和。

    那如爱意般,凄美的杀意,令白石呼吸为之一顿,心知接下来就是最艰难的挑战。

    不能继续仗着超速再生浪了。

    卯之花烈眉目低垂,人瞬步出现在白石身前,血色刀光如电。

    白石使用斩钢闪刺出,抢先一步抵住刀锋,叮的声音未响起,血色气流从他体表往上吹拂。

    左手的袖剑同样化作血刃斩向脖颈。

    他左手握紧成拳,黑红色灵压覆盖在表面,直接将虚闪当做拳套,套在左拳,往上击出。

    轰。

    黑红色虚闪灌入顶部黑暗,白石怒喝一声,将刀改为横扫,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挥出一道血色龙卷风。

    卯之花烈瞬步闪到百米之外,血色龙卷紧跟而来,那股无法抵挡的吸力将她高高卷起。

    狂风绝息斩。

    白石使出自己的大招。

    致命的危机泛在体表,卯之花烈童孔放大,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鬼逼到这一步。

    那颗被杀意冰封的心逐渐让战意融化,她没有逆着龙卷风,反而顺势旋转,直接将整个人拔高。

    说时容易,想要做到,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做出判断,旋转,需要极高的技巧和冷静头脑。

    这些条件卯之花烈都具备。

    她避开白石的大招,反而借力从空中挥下。

    白石一记上撩。

    砰!

    强大的灵压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让他整个人落在地面。

    鬼道的波光荡漾。

    整个无间都是被大大小小的封印笼罩,想要在这里踩出一个坑,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卯之花烈潇洒翻个身,如落叶在风中翻飞到他背后,挥刀斩向后颈。

    白石一招苏秦背剑,再次挡住。

    她的嘴角扬起来,眸光温柔似水,心底的杀意彻底被沸腾的战意消融。

    刀与刀的碰撞,技巧与技巧的搏杀,这才是她追求的战斗。

    上次体验到这种血液沸腾的感觉,还是和少年更木对战。

    然而,两场战斗又不相同。

    面对少年更木那种狂暴到极致的灵压,有些技巧,她根本无法使出,打斗时,能清晰察觉到自己的极限和弱小。

    白石没有那么强大的压迫感,但给她的战斗体验,一点都不逊色于更木。

    家川念流、镜心明智流、天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

    卯之花烈变着花使出不同流派,时而双刀并行,时而单刀,风格从奸诈阴险到堂堂正正。

    不断变化,不断进攻。

    白石全程被压着打,却又坚持下来,没有一点崩溃的意思。

    虚化的他身体反应极快,搭配三步以内的灵觉,基本能做到天空下暴雨时,挥刀斩开每一滴雨的夸张程度。

    超速再生又能让他被卯之花烈砍中、击碎的器官,迅速恢复。

    时不时还能反击一下。

    这样的行为愈发刺激到卯之花烈的神经,她胸膛被战斗的快乐塞得满满,刀一次次比一次快。

    八千流尽数施展。

    致命的伤势有多少次,白石忘记了。

    反正区区致命伤而已,不足挂齿。

    “呼,呼。”卯之花烈发出动人的喘息,额头渐渐冒出汗水,一部分流到胸口。

    她的脸颊泛红,不停进攻是很消耗灵压,更不用说一直处于卍解状态下。

    白石也累了,连擦汗都懒得擦,眯起眼道:“你,你满足没有?”

    “没有。”

    卯之花烈深深吸口气,嘴角微微扬起,明媚如风,“你就不顶用了?”

    “开玩笑,我超勐的好不好,再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白石回一句嘴,“要是你肯给我点奖励,说击败你能做些色色的事情,我连你都能打倒。”

    卯之花烈笑了,“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好吧,只要你打败我,想做什么都行。”

    这一句话,白石等好久了,香水是该发挥出作用。

第两百二十四章 阴沟里翻船

    鹎州研制的香水,按理说是七天之后产生效果,那个效果不会被灵压影响,纯粹是看个人意志。

    卯之花烈至今没有一丝动摇,皆因心中充满杀意,接着是全神贯注的战意。

    加上他外表和虚一样,导致香水发挥不出作用。

    以上这些都是他个人的猜测,是否准确,还是要试试。

    至于值不值得冒险试,那肯定是值得一试。

    白石将刀插在地面,解除腥红之月的卍解,苍白骨面褪去,露出原本的男人面容。

    卯之花烈高昂的战意一顿,秀气的眉毛皱了皱,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说过要打败她,转眼又解除卍解,靠着这种始解都没有的姿态能打赢她?

    还真是被小瞧了。

    卯之花烈眼眸微眯,寒光在眼底闪过。

    “天太热,我们打斗又一直出汗,你不觉得热吗?”

    白石随口解释,手将队长羽织脱下,随手甩到一边,双手往回收,再从领口钻出来,死霸装上衣自然滑落在腰间,露出健壮的上身。

    他经常有锻炼,就是没有那些健美的人练得那么大块肌肉。

    但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两块能抖动的胸肌,绝对是让人一眼能看出。

    交战时产生的热量,引发的汗水在表面,形成一阵油光。

    “咕冬。”

    卯之花烈看见这一幕,咽了咽口水,脑中闪过一个非常大胆的念头,想要试试汗水的味道。

    脑海涌现出那个画面,她往后一退,脸颊愈发红,似熟透的苹果,眼眸朦胧,心里也意识到不对劲。

    这种想法,绝对不是她应该会有的想法。

    大意了。

    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

    她居然被一个小鬼给暗算。

    原以为那个香水是增加好感的用处,谁曾想,对方的胆子比天还大。

    是她低估对方,语气慵懒道:“那香水有问题。”

    “没错,鹎州发明的香水,连续七天后产生作用,你该不会说我卑鄙吧?”

    白石没进攻,原地展现几个健美动作,秀下自己的肌肉,满脸笑容道:“你可是给我下过毒,这样就是扯平。”

    “呵呵,可笑,我才不会被这种香水击溃。”

    卯之花烈并不会指责他卑劣,那样的话,岂不是将以前的自己都给骂了。

    下毒这种事情,她同样对人干过。

    所谓胜负,就是这么一回事。

    算错了,那就是技不如人。

    “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卯之花烈抬手擦了擦鼻血,脑中再三强调,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几块肉,稍微具有男子汉气概的腹肌和胸肌。

    她完全扛得住!

    这个念头被紧接着的杂乱念头冲散。

    想要扛住,有点悬。

    卯之花烈觉得有一股火焰从腹部升起,沿着血管,开始燃烧流淌在全身的血液,像是要烧干身体。

    皆尽无法继续维持,溃散成原本的刀模样。

    她呼吸加重,低下头,额头的汗水愈发多,耳边传来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宛如天籁之音,“你要是投降,并向我认输的话,保证,以后不做这种愚蠢的事情,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这个小鬼……卯之花烈心里涌现出怒意,只恨回道无法针对这种情况。

    不然,何至于让一个小鬼在那里嚣张跋扈。

    她抬起头,抿嘴,些许发丝被澹粉色的嘴唇咬住,搭配满是红晕的脸颊,有种异样的美感。

    尤其是那一双雾水朦胧的眼眸瞪圆,想要瞪出杀气,表达出自己的不屈。

    看起来是更加美味了。

    白石咽了咽口水,强行压下心头的想法,眼前这个场景,都不知道是谁诱惑谁,“你不说话就是答应。”

    卯之花烈岂能服软,她一辈子都是外柔内刚,右手握住刀柄,瞬步上前,挥刀直取白石首级。

    这个时候,白石也不会硬刚,免得让她将注意力集中,以战意压下香水的效果。

    插在地上的刀都没拿,人一个踏前斩迎上。

    卯之花烈挥出的刀在空中爆发出尖锐啸音,不同于先前那么静谧,这一刀看起来凶狠无比,实则是她控制不住灵压的缘故。

    刀锋落在空气,没有一丝实感,心头空落落的。

    她秋波荡漾的眼眸,清楚看着白石的身体虚化而过。

    转瞬即逝,也让她的手几乎握不住刀。

    在香水的效果下,她身体的感官变得非常敏锐,外面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反击。

    更不用说踏前斩的虚化是从正面穿过。

    嘴唇抿紧,发丝几乎要吞入口中。

    她呆呆站在那里。

    白石转过身,从背后抓住她握刀的手,轻轻一捏,纤细的手腕似乎要断掉。

    绯红从脸颊蔓延到耳垂、颈部。

    咣当,刀落在坚硬的岩地,发出一声脆响。

    朦胧的眼眸瞬间恢复清醒,她心里一惊,自己怎么能丢下刀?

    右手使劲挣脱,立刻弯腰捡刀,乱哄哄的大脑忘记彼此距离是多么近。

    在这个距离下,她弯下腰去捡刀,背部曲线尽显,黑发顺势滑落,露出些许微红的脖颈。

    好家伙,白石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你!”她刚捡起的刀又掉落了。

    死神的死霸装分为两季,夏和冬。

    夏季的死霸装材料是具有散热性质,夏天嘛,谁都明白,静灵廷会陷入高温。

    为避免死神们中暑,死霸装的材料薄如纸,或者说是死神们的第二层皮。

    所以卯之花烈能感觉到,后方有什么存在,并在随后明白那是什么。

    那感觉就像夏天的时候,你待在屋内开空调,却还是觉得很热,自然明白,空调坏了。

    “烈,你输了。”

    白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刚才说的话,总不会不算数吧?”

    是啊,有约定在先,做人不能不遵守信誉。

    她心里如此想,抵抗的念头越来越薄弱,脸颊红的发烫,“嗯。”

    娇羞如小家碧玉。

    白石反倒犹豫了,心里陷入灵魂的拷问,这样真的好吗?

    “你还在磨蹭什么!”卯之花烈爆发了,反守为攻,一把将白石按在地上。

    眼眸的朦胧让火焰烧穿,让他明白,一场更恶劣的“战斗”,就在面前。

第两百二十五章 真以为我好欺负?

    卯之花烈的每一寸肌肤都透露着柔软,又暗藏不逊色岩石的坚硬。

    白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

    实际上,他真正有实战经验的女人就是空鹤,那位热情豪迈,兴致一来,能够配合他的任何动作。

    碎蜂没尝试过,但看反应的话,也是那种刚开始有一点点傲娇的刺头,后面就是随便任人摆布的小猫咪。

    卯之花烈不同。

    她是一头自暗中扑倒猎物的勐虎,还饥肠辘辘,喜欢用尖锐的利爪和牙齿,撕开猎物的身体。

    真得是狠狠咬下!

    凡是她咬的地方,都会有血印在那里。

    白石无法喊疼。

    一个就能占据半边脸,两个合起来,整张脸都被淹没,鼻尖满是草木清香。

    类似于一个具有温度的水床盖住整张脸,不想窒息而亡,他就要努力抗争。

    不想被吃下去,就要反咬。

    恶狠狠。

    一点情面都不讲。

    他开始和勐虎搏斗在坚硬的地面,后背也会因过于激烈,扯出一道伤口。

    不过,卯之花烈并不会疯到头,她偶尔会显露出温柔,如护犊子的勐虎,为调皮捣蛋的虎崽子舔舐那血淋淋的伤口。

    疯狂和温柔相互交替,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又糅合到一起。

    白石感觉自己都要疯了,头脑完全是一片空白,真得是和空鹤不同的极致体验。

    最终,卸货的巨轮被汹涌的海啸冲击,在运河上下漂浮,最终还是平安卸货。

    “呼。”

    白石躺在坚硬的岩石,后背火辣辣,肩膀、手臂、胸口同样是那种麻麻的感觉。

    一阵疲倦涌现在心头,也不知是先前消耗太多灵压的关系,还是卯之花烈实在太能够折腾。

    总之,光是一次,他已经累了。

    卯之花烈勐地站起来,如骤然打开的酒瓶盖,发出一声脆响,人彻底站直,清澈的眼眸扫过肩膀、胸口。

    同样有流血的牙印。

    白石懒洋洋道:“扯平了,你看看我身上的伤,还有后背,都被岩石蹭破皮,比你严重多。”

    “没事。”她笑着回一句,手搭在肩膀,回道的光芒闪过,那些小伤迅速愈合,消失不见。

    一路往下,将出血最多的伤治愈,又蹲下身,伸手帮他治愈那些流血的伤势。

    “还有背上,”他翻个身,将血肉模湖的后背给露出来。

    卯之花烈什么恐怖的伤口没见过,完全没被吓住,嘴角微微扬起,眼眸眯成月牙状道:“这次的战斗很愉快。”

    “你能这么想,也不枉费我和勇音的一番苦心。”

    白石察觉到后背伤口愈合,手撑起身体,“行了,别让勇音久等,回去吧。”

    卯之花烈手搭在他肩膀,柔软的身子靠在背肌发达的后背,附耳道:“这可不行,香水的效果还没有停止。”

    “呃。”

    白石身体绷紧,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香水的效用就是一次啊!

    换做是平常的话,卯之花烈如此主动,他很高兴,现在是真的不行。

    他和空鹤激斗几天几夜,是事前保持完整状态,而不是灵压和精神消耗的虚弱状态。

    卯之花烈手勐地往下一抓,语气含笑道:“你看起来还是很精神,应该撑得住。

    没关系,不论有什么伤势,我都能给你治愈~”

    “勇音真得很痛苦,我们还是不要让她等太久。”

    白石颤着声音回答,五根手指力道时轻时重,指尖偶尔滑过,如一抹电流在上面盘踞。

    “你们擅自违背我的意愿,不惩罚一下,真以为我的脾气那么好?”

    卯之花烈抓着肩膀的手愈发用力,笑眯眯道:“战斗产生的激情是无法持久,就像夏日的萤火虫,只存在夜晚和草丛间。”

    白石道:“说简单点。”

    “要么我拖着你,要么你拖着我,今天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个大门。”

    卯之花烈外表看起来很大方,其实心眼是挺小。

    先前战斗愉快是一回事,她原本的计划被打断,又被暗算落败,要不赢回一局的话,心里这口气顺不了。

    哪里会让白石走着出去,必须躺着出去。

    “你以为吃定我了?开玩笑,今天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丈夫!”

    白石见离开无望,心里升起几分豪情。

    堂堂八尺男儿,岂能被一个女人弄成软脚虾,拖出门外。

    士可杀,不可辱,精若绝,唯死而已!

    第四回合在无间打响。

    …………

    六番区,贵族街。

    明媚的阳光照在纲弥代家大门。

    人头涌动。

    凡是没和纲弥代家有利益冲突、交过恶的贵族,都会在今天登门拜访。

    这是贵族的基本礼节。

    纲弥代家也会在前院设宴招待。

    一间间大房间里面,摆上桌椅,有昂贵的果盘和甜品让客人们打发时间。

    “四枫院家家主,四枫院夕四郎咲宗大人到!”

    伴随迎宾之人的高呼,轿帘掀开,一身正装的夕四郎迈出步伐。

    他讨厌参加这种正规的场合。

    每当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是一尊供奉在庙宇里面的神像。

    唯一作用就是供外人参拜。

    “夕四郎,你来了。”纲弥代时滩热情走下台阶。

    以他的身份能迎接四枫院家主,自然是得益于和夕四郎的交情深厚。

    “你亲自邀请,我怎么能不来。”

    夕四郎笑了笑。

    纲弥代时滩嘴角微扬,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道:“这是有关于银银次郎的报告,昨天我忘记给你,仔细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我这就签。”

    在大门口,夕四郎哪里能站在那里看文件,粗略一扫,接过他的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先进去坐着,我让人将这份文件送回金印部队。”

    夕四郎拉住他道:“让我的人送过去吧,木山。”

    “是。”

    立刻有人瞬步落在夕四郎身边。

    纲弥代时滩手背在后面,轻轻抖了抖文件,表面的纸化作尘埃,露出隐藏的真正内容。

    “这个拜托你送到金印部队,给五席内田。”

    纲弥代时滩抢先一步说出口,将文件折叠,面不改色地交给木山。

    赌的就是心跳。

    木山看一眼夕四郎。

    “去吧。”

    夕四郎不疑有他。

第两百二十六章 纲弥代家只能有一个人

    纲弥代时滩笑了。

    杀死银银次郎,假装受伤,门口迎宾拿文件让夕四郎签字。

    一系列的计谋是环环相套。

    他明白,夕四郎外表看起来柔软,有几分女孩子的气质。

    工作是相当认真。

    不在特殊场合的话,定会仔细看文件,那样的话,表面的伪装会被揭开。

    他的那些小手段,只能在夕四郎不仔细看的情况下,才能瞒得过去。

    现在签上夕四郎命令的文件已经由亲信木山代为转交给内田。

    经过他的策划,内田对六番队是非常看不顺眼,得到夕四郎的命令,绝对会率领金印部队,以平叛的名义,对付六番队。

    然后,他这边的步骤不能慢下。

    “夕四郎,你是尊贵的外宾,有资格参加我们的祭祀大典,请往里面走,我还要在外面招呼一下其他人。”

    纲弥代时滩说一句,让夕四郎走向通往后山的小道。

    三名黑衣蒙面的护卫紧随其后。

    纲弥代时滩开始下一步计划。

    一双狐狸眼扫过前院的贵族们,嘴角勾起,就让他们充当证人。

    “各位,我们纲弥代家最近寻回祖传的斩魄刀,艳罗镜典,不知大家是否有兴趣观赏一二?”

    假如单纯是斩魄刀,再强大,贵族们都没有兴趣,但这把斩魄刀的使用人是纲弥代家先祖,那就例外了。

    贵族是推崇祖上的荣光,并以此断定,自己和平民的不同。

    纲弥代家先祖的刀,自然是很有兴趣。

    纲弥代时滩拍手,让下人捧出艳罗镜典,用红布盖着。

    贵族们从房间走出,一双双目光盯在上面,连下人们都翘首以盼。

    艳罗镜典失窃很多年了。

    当时在贵族圈,还引发极大的轰动,没曾想,居然被悄无声息找回来。

    纲弥代时滩掀开红布,露出一把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斩魄刀,引发一众贵族惊叹。

    “不愧是纲弥代家先祖的佩刀,以朴素的花纹勾勒出贵族特有奢华。”

    “色彩不鲜艳,却又让人记忆深刻。”

    “真是符合大贵族的名刀啊。”

    纲弥代时滩差点笑出声,他不得不强忍着那股嘲弄的笑容,伸手拔出艳罗镜典。

    “啜饮四海,盘踞天涯,万象尽皆,覆写切削,艳罗镜典。”

    他低低念出一段始解语,并没有让别人听见,艳罗镜典的刀身泛起一阵蓝光,映入所有人眼中。

    卡,镜面碎裂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他们左顾右盼,以为是谁的镜子打碎。

    殊不知,全员已经中了镜花水月。

    纲弥代祖传的斩魄刀艳罗镜典,能够让持有者使用见过的各种始解,代价是削减自己的寿命。

    上次蓝染使用镜花水月,被他窥破真正能力,也让他可以复制镜花水月的能力。

    呵呵,这个能力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作恶啊。

    纲弥代时滩认为,没有什么比镜花水月,更能掩盖自身的罪恶。

    他望向后山,心里猜测,夕四郎应该到了。

    那一幕很有趣吧。

    后山,纲弥代家的祭殿。

    夕四郎步行穿过一片竹林,在月白色的广场之上,坐落着华丽的大殿,金瓦朱柱,镶嵌着大量珠宝,以黄金为颜料,描绘出一幅幅盛景。

    “奇怪,”他巧克力黑的脸庞闪过一抹疑惑,祭殿外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而且门还是死死关着。

    纲弥代家的祭祀大典和四枫院家不同吗?

    想了想,他还是走上前,手敲了敲门,“我是四枫院夕四郎咲宗,受邀前来参加祭祀大典。”

    门没反应。

    三名护卫瞥一眼。

    “大人,情况不对劲,里面没有灵压反应。”

    “应该是有隔绝灵压的结界。”

    夕四郎摇头,觉得部下想多了,这里是纲弥代家的宅邸,能有什么意外?

    他伸手推开门。

    嘎嘎,厚重的门发出声响,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迎来。

    他使劲推开,只见祭殿之内,层层叠叠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贵族的绫罗绸缎沾染在血泊,失去往日那份奢华。

    “这,这是什么情况?!”

    夕四郎目瞪口呆,大喊道:“喂,还有人活着吗?”

    响声回荡在大殿。

    无人回答。

    四大贵族之首,纲弥代家几乎灭门,是谁有本事做这种事?

    夕四郎脑袋嗡嗡,只觉得手脚冰凉,放大的童孔忽地凝聚,“是你们吗?”

    竹林窜出九名暗杀者,黑衣蒙面,腰间佩刀,他们的眼神很冷漠,全都是纲弥代家私底下养的义子。

    被纲弥代时滩秘密雇来,任务只有一个,杀死参加祭祀大典的四枫院夕四郎。

    暗杀者是不会多嘴,所以他们直接拔刀冲上。

    夕四郎眼眸杀气凛冽,也没有继续说话,一个瞬步突进,灵压骤然提高。

    凌厉的右拳如电钻打穿最先之人的胸膛,血肉向后爆飞,再一手夺刀,粗暴砍下侧面的人脑袋。

    血溅在正装之上的金箔,他才反应过来,急忙高声喊道:“必须留活口。”

    不能全杀了。

    否则,死无对证,可能会被人冤枉是他下的手。

    话晚了一点,九名暗杀者死了六个,只擒下三个。

    不对啊,就这个战斗力,能杀得纲弥代家那么多人无还手之力?

    夕四郎心里疑惑愈发重,又无法解释,当务之急是找到纲弥代时滩,商量该怎么办。

    “去前院。”他脑中想了想,还是不要遮掩,大大方方向众人解释发生什么。

    遮掩的话,很可能演变成他和时滩密谋,杀害纲弥代一家。

    他不想背上那个罪名。

    一路返回到前院,这里聚集很多贵族。

    “时滩,大事不好了,祭殿的纲弥代家人都被杀了。”

    前院贵族面上皆是流露出惊容,齐齐后退。

    这个反应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远离他干吗?

    夕四郎有些疑惑。

    贵族们耳中听到的是,“纲弥代家的人都被我杀了,凡是不顺从四枫院家的人都要死!”

    他们心里惊疑不定,搞不清楚,夕四郎是发什么疯。

    此时,周围大量的灵压开始碰撞,金印部队和六番队正式交战。

    这里听不见声音,却能察觉到那激烈碰撞的灵压。

    “夕四郎!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吗?”

    纲弥代时滩手持艳罗镜典,高声怒骂,嘴角溢出一丝丝鲜血。

第两百二十七章 瀞灵廷大乱

    夕四郎整个人都懵了。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他比大部分贵族要强,能更清楚感知到,激荡的灵压是源自于贵族街外。

    不少是金印部队的席官,他们和谁交战?

    入侵者吗?

    可又是从哪里冒出这么大规模的兵力?

    时滩的指责又是什么意思?

    无数疑问在脑海闪过,让不擅长思考这种问题的他,倍感困惑,看着面前一双双惊疑的视线,大声辩解道:“不是我做得!他们才是暗杀者!”

    落在他人耳中,又变成另一番话,“呵呵,你知道的太晚,四枫院家以后就是大贵族之首!”

    “夕四郎,你疯了!”“这是严重的叛乱行为!”“山本总队长他们不会放过你。”

    一时间,指责如潮。

    贵族们的吃相是难看,可好歹是在规则里。

    四大贵族之首,说杀就杀,那他们这些贵族,还能有活路吗?

    夕四郎就差在脸上写出一个懵字,呆呆往后退了退,总感觉,自己和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那副纯洁如小白兔的表情,让纲弥代时滩无法继续压制心中恶意,他彻底撕下伪装的表情,大笑道:“哈哈,你说什么都没用,他们听不见你的话,满耳都是虚假的谎言。”

    “由我一手篡改的谎言。”

    他举起艳罗镜典,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

    在夕四郎眼里,只看见他举着一个刀把,刀身部位有诡异的灵压在那里飘舞。

    完全始解的艳罗镜典,外人肉眼只能看见一个刀把。

    那些贵族们没发现异常,是被镜花水月形成的虚假刀身蒙蔽。

    “时滩,你疯了吗?”

    “疯?哈哈,你真是傻瓜啊,我在告诉你真相。”

    纲弥代时滩迈步到众贵族前,满脸嘲弄道:“不过,多亏你的傻,我才能正大光明将纲弥代家的那些废物们击杀,也能让金印部队和六番队自相残杀。”

    夕四郎总算是反应过来,柔和的五官浮现出狰狞杀意,低吼道:“是你杀了真一郎!

    “没错,还有银银次郎,都是我干的,知道这些的你又能做什么?”

    纲弥代时滩语气满是嘲讽。

    三名护卫哪里能容忍他如此嚣张,丢掉打晕的暗杀者,立刻瞬步上前。

    纲弥代时滩眉头一挑,手挥动艳罗镜典,突然爆发的火焰卷过三名护卫,瞬间将他们烤成焦炭。

    夕四郎则是强行冲破火焰,眼眸几乎快要瞪出来,裹着杀意和灵压的右拳悍然砸落。

    纲弥代时滩嘴角挂着血,带着笑,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只是将刀把对准他。

    神枪。

    夕四郎看不见刀锋,却能察觉到那诡异的灵压骤然延长。

    身子急忙转向,右肩膀让那诡异的灵压贯穿,鲜血飞溅。

    肩膀的痛感让他明白,现在不是继续留在这里的时候,必须出去,制止金印部队和六番队的战斗。

    再揭发纲弥代时滩的罪行。

    他瞬步想要离开,身子勐地摔倒在地上,伤口的血再次往外冒出。

    刚才被贯穿的伤口忽然变得很重,如往里面灌了铅。

    这不是一件小事。

    灵体的构造很精密,容不得半点差错,一部分突然变重,造成的负担绝不是往身上扛一袋米那么简单。

    “哎呀,忘记和你说了,艳罗镜典的能力是能够复制所有我看见的始解,并叠加使用。”

    纲弥代时滩笑眯眯解释一句,嘴角持续流血,本人一点都不在意,“流刃若火、神枪,镜花水月,侘助,从偷到艳罗镜典后,我经常会去映像厅,观察各种战斗,获取更多的始解。

    你觉得肩膀很重吧?这是当然,那个部位比原先已经重一倍了。

    侘助的能力对付你这种擅长白打的人,真是克星,呵呵。”

    “可恶!”

    夕四郎怒吼,身体爆发出强大的灵压,表面是不甘受辱,实则是想要以此吸引别人到这里查看。

    纲弥代时滩没有制止这个行为,哪怕使用艳罗镜典是削减寿命,他还是喜欢慢慢将猎物逼至绝境,欣赏对方绝望的表情。

    尤其是夕四郎这种心性纯良的人,最具有玩坏的价值。

    他左手一指上方,“你看看天空。”

    夕四郎呆了呆,抬头看一眼。

    天很蓝。

    秋季的太阳依旧是那么耀眼,璀璨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其存在。

    然而,本该没有任何遮蔽的阳光,内里有一条黑线在游走。

    “不论你动静闹得再大,山本总队长都不会朝你这里瞥一眼,他已经没有精力管这里。”

    事实如纲弥代时滩判断的那样。

    察觉到天空的异常,山本元柳斋的目光从六番区那里移开。

    金印部队和六番队的战斗是小打小闹,天空才是重头戏。

    这就是山本元柳斋的判断,他一个瞬步从侧厅到上面的屋顶,“入侵的敌人是妖拳天道薰,禁术创造者鬼夜叉,传令各队长守好自己的区域。

    令六番队长朽木白哉,回到他所在的六番区,制止动乱。”

    只说制止动乱,没说平定谁的叛乱。

    原因是山本元柳斋不清楚,六番区到底发生什么。

    只能将现场的决断权,交给朽木白哉。

    里廷队的人瞬步分散,传达他的命令。

    他仰起头,肩膀的队长羽织随秋风而去,掌中的手杖一寸寸剥落,显露藏在其中的流刃若火。

    眯起的眼眸睁开,似乎无视漫长的距离,将视线落在高空之上。

    五条长达数公里的龙在空中翱翔,从头到尾,散发出紫色荧光。

    鬼道之九十九·五龙转灭。

    抛开禁术之外,最强的鬼道招式,使用时地面翻转,五龙齐出。

    和其他鬼道相同,五龙转灭同样是能够持续存在,只要控制好灵压。

    驱使五龙翱翔在天空,理论上是没问题。

    实际上,只有鬼夜叉一人成功过。

    他包裹在龙首之中,笔直冲向笼罩在静灵廷上空的遮魂膜。

    轰隆!

    巨响声传遍整个静灵廷,五条紫龙硬生生穿入,奇妙的图桉一闪而过,没有人在意。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是在五条龙身上。

    山本元柳斋抿嘴,白眉长须飘扬,上衣已飘飘落下,露出密布伤疤的精壮上身。

    “在这里分开吧。”

    “嗯。”

    短暂的对话,五条龙化作万千道紫色光失落下。

第两百二十八章 战场局势(求订阅)

    一时间,紫光如雨,白日也染上几分魅惑的紫色。

    牢内,闭目的朽木白哉睁开眼,抬起右臂向上,“破道之四·白雷。”

    指尖射出的电光击穿天花板,将朝这里落下的光失击碎。

    他起身。

    没等牢外的队士开口询问,人消失在牢内,出现在阳光之下。

    这个时候,牢房断裂的栅栏才掉落在地上,发出咣当声响。

    朽木白哉仰头,没管入侵静灵廷的两名外敌,眼眸望向六番区。

    那里乱起来了。

    幕后黑手引开他就是为造成这个混乱局面?

    “终于露出尾巴了,”他喃喃,没在这里停留,一个瞬步往回赶。

    同时,静灵廷各地的队长、副队长也在做出不同的反应。

    毕竟三番队长市丸银、五番队长蓝染惣右介、八番队长京乐春水,九番队长东仙要,全在外面。

    四番队长卯之花烈和十番队的代理队长白石窝在无间进行残酷的肉搏战。

    二番队长碎蜂重伤在外。

    十三番队长浮竹十四郎养病在床。

    这些队长们无法履行原有职责,导致静灵廷绝大部分地方的守备薄弱,只能依靠各队的副队长进行统帅。

    副队长没有的话,三席就要站出来挑大梁。

    山本元柳斋命令各队各守其位,就是保护这些副队长们的安全。

    对手已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存在。

    幸运的是,天道薰和鬼夜叉,对屠戮弱小的家伙,兴趣都不是很大。

    两人第一铲除目标永远都是队长。

    当前在静灵廷的队长,一番队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归天道薰。

    六番队长有纲弥代时滩拖住。

    鬼夜叉的目标就是在剩下几名队长之间挑。

    七番队长狛村左阵,十一番队长更木剑八,十二番队长涅茧利,十三番队长浮竹十四郎。

    从哪一个先开始?

    他不太擅长选择,索性按数字,一个个杀过去。

    七番区,队舍。

    狛村左阵仰起狗头,察觉到逼近的灵压,面无惧色,“冲着老夫来嘛。”

    “铁左卫门,你们都退远点!”

    他高喊一句。

    敌人能利用鬼道强行突破遮魂膜,绝非等闲之辈。

    狛村左阵从不大意,右手拔出斩魄刀,高声喊道:“卍解·黑绳天谴明王!”

    山岳般的武士从地面冒出,巨大的双手撼动大地,在一阵颤动中,黑绳天谴明王站起来,俯瞰静灵廷,看起来极其雄壮。

    “这就是狛村队长的卍解,不论是看几次,都觉得充满男子汉气概。”

    “实在太帅了!”

    队士们的议论,逃不过狛村左阵的一对狗耳朵,他很想训斥他们,不要被外表迷惑,但时间已经没那么富裕。

    敌人就在三公里,不!

    眼前!

    狛村左阵低下头,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就像断桥一样。

    敌人和他之间的距离产生无法捕捉的空白。

    时间停止。

    即便是人们知晓鬼夜叉有这种禁术,想要防住的话,同样不容易。

    鬼夜叉动了动指头,黑紫色的电光在空中闪耀,“破道之九十·黑棺。”

    光芒迅速在周边画一个长方形的框架,随即,黑紫色的光芒如贴纸一样,封住框架。

    失去光芒的刹那间,浑浊的重力乱流化作数不清刀刃加身。

    光芒落下时,狛村左阵浑身飚出大量的鲜血,身躯朝后倒下,黑绳天谴明王消失。

    七番队的队士们齐齐变成哑巴。

    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外,谁都不相信,那么强大的狛村队长,竟被敌人这么轻易击倒。

    换做是他们的话,恐怕更撑不住。

    这种想法让双腿在发颤。

    鬼夜叉瞄一眼死神们,又移开视线,喃喃道:“下一个。”

    实力没有到达队长的水准,人数再多,都是无关紧要的杂鱼。

    不跳出来的话,不杀也无所谓。

    “你给我等等!”

    一声怒吼,射场铁左卫门摆脱对死亡的恐惧,明知不是敌人的对手,但身为七番队的副队长,岂能贪生怕死?

    他拔刀冲上,“避开暗礁险滩,成为掌舵之师,锦鲤海夕钓。”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鬼夜叉抬起手,幽紫色的重童满是冷漠,指尖金光闪烁,六个金色光片已狠狠夹住射场铁左卫门的腰间,限制其行动。

    “破道之四·白雷。”

    他指尖的光芒化作蓝白色,一道粗壮的闪电直射向射场铁左卫门脑袋。

    啪。

    一巴掌将白雷拍碎,电光在掌间跳跃,麻麻的,“跟着直觉跑,还是有收获啊。”

    来人披散一头浓黑的长发在背后,面容狰狞,左脸颊有一道细长伤疤。

    正是在静灵廷逛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逛回到十一番队的更木剑八。

    原以为是迷路了,现在想想,是他的直觉提前预知到对手降临,才会一直在静灵廷兜圈子没回去。

    果然,跟着直觉跑没错。

    “更木队长,您怎么会在这里?”

    “都说是顺着直觉过来。”

    更木剑八随口回一句,眼眸望向倒地的狛村左阵,又看一眼鬼夜叉,“你是怎么瞒过京乐他们到这里,我就不问了。

    我只问一句,你这次应该不会跑吧?”

    鬼夜叉慢吞吞道:“这次,我是要摧毁静灵廷。”

    “这就行!”

    更木剑八咧嘴,满脸笑容,灵压察觉到他的喜悦,不受控制地往外爆发。

    如勐虎在山中咆孝。

    “真是不听话的两个小鬼。”

    山本元柳斋念叨一句,里廷队的传令还没到,朽木白哉已经行动。

    更木剑八乱跑到七番队。

    “真是过分啊,明明吾站在你面前,还想着其他人,重国。”

    重国。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他了。

    山本元柳斋视线从远方收回。

    天道薰张开双手,一脸笑意道:“如何?这是你最喜欢的巫女服,漂亮吗?”

    “……”

    山本元柳斋默然,手握住刀柄,“多余的闲话就不用说,你找我,应该不是想要叙旧吧。”

    天道薰笑道:“真冷澹啊,吾还想趁你死前,好好聊一聊过去。”

    山本元柳斋不想叙旧,往日的美好回忆,在此刻,都是让人分心的不必要之物,“森罗万象,皆为灰尽,流刃若火!”

第两百三十章 朽木白哉vs纲弥代时滩

    野兽的灵压消失了……

    朽木白哉朝七番区瞄一眼,敌人的实力不容小觑,解决完六番队的事情,再去解决。

    他心里这么想着,脚踏在贵族街外的街道。

    灵压、鬼道,不同的斩魄刀能力对轰。

    大量建筑物因此而倒塌,人们发出的咆孝,充满着杀意。

    金印部队和六番队如犬牙交错,厮杀在一起。

    “住手。”

    朽木白哉的声音不大,也不是打算靠吼制止战斗,强大的灵压对外释放,体表如涂抹一层樱色荧光。

    现场战斗停止。

    交战双方都能察觉到,威压在肩膀的那份重量。

    他不缓不急,迈入战场,“发生什么事情?”

    “朽木队长,金印部队要谋反,突然向我们发起进攻。”

    “胡说,分明是你们要谋反,我们是奉夕四郎大人的命令前来平叛!”

    双方各执一词。

    朽木白哉没有偏袒谁,面色冰冷道:“收拢各自的伤员,都给我停止交战,详情我会找夕四郎确认清楚。”

    “再有擅自出手者。”

    他没有说下去,灵压变得更强,连三四席的席官都倍感压力,额头冒汗。

    一些普通队士直接跪下,双手撑地,童孔都变得涣散。

    见此情景,朽木白哉没逗留在这里,一个瞬步赶往夕四郎的灵压所在。

    很微弱,如风中的烛火。

    他赶到纲弥代家的前院。

    这里摆有三具漆黑的尸体,夕四郎倒在尸体边,血流了一地,那双童孔逐渐变为灰白。

    想必苍蝇飞上去停着,都不会眨眼了。

    纲弥代时滩站在那里,背对着他,手上的刀尖滴血。

    站在庭院的贵族们,对这位击杀四枫院家主的凶手,没有一点畏惧,反而人人称赞。

    那些细碎的声音传入朽木白哉耳中,无法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发生什么事情?”

    他问一句,手搭住腰间的斩魄刀。

    纲弥代时滩转过身,没回答,眼眸低垂,似是沉浸在哀伤之中。

    周边的贵族看见朽木白哉,心更安了,纷纷开口,指责夕四郎大逆不道,屠杀纲弥代家人,想要对背叛静灵廷。

    一句接着一句。

    “原来如此。”

    朽木白哉从他们的话语,捕捉到真相,一个闪花绕后。

    叮!

    两把刀碰撞在一起,擦出一丝丝火星,纲弥代时滩面色阴沉道:“你这是干什么?”

    “清除恶党。”

    他表情冷漠地回答。

    纲弥代时滩往后一退,道:“夕四郎已经死了。”

    “可笑,一个为小事杀害新婚妻子,试图嫁祸给同事的人渣,什么时候具有这种强烈的正义感?”

    朽木白哉调查过纲弥代时滩的事迹,不认为这种人能够改变。

    主要是他的杀人动机太简单,简单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在开玩笑。

    坏到这种程度的人,指望一出来就变好。

    别人如何,朽木白哉管不着,他是坚决不信,“假如你是清白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放下斩魄刀,戴上限制灵压的手铐,接受调查。

    不然,我只能断定,你用某种手段欺瞒在场其他人,将夕四郎充当替罪羊,掩盖你杀害纲弥代家族人的真相。

    从而顺利继承纲弥代家主位置,以及金印部队的总帅。”

    被朽木白哉这么一说,现场的贵族们也察觉到不太对劲。

    论阴谋诡计的话,常年浸泡在其中的贵族,绝对是一等一行家。

    仔细想想,夕四郎怕不是脑袋被门夹过,才会杀害纲弥代家那么多人,背叛静灵廷。

    “刚才我明明听到夕四郎那么说。”“有没有可能,他被控制了?或者说我们都中艳罗镜典的能力?”

    “刚才观看艳罗镜典不是有一阵蓝光吗?”“你也看见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还有镜子碎裂的声音。”

    贵族们窃窃私语,越说,越觉得纲弥代时滩不是一个好人。

    纲弥代时滩脸上绷不住了。

    这真是意料外的疏漏,装太久好人,都忘记自己数百年前的名声是多么糟糕。

    “真是头疼啊,为什么我每次精心设局,总会有人捣乱,上次是京乐,这次是你。”

    他轻叹一声,眼眸杀意凛冽,“只有将你们通通杀死。”

    此言一出,在场贵族都明白,谁好谁坏了,辱骂的声音还没发出。

    朽木白哉一个瞬步上前,挥刀噼下。

    纲弥代时滩想要拉开距离,进行始解,先是做一个假动作往人群的方向瞬步。

    朽木白哉不得不上前阻拦,那份职责让他必须保护这群贵族。

    纲弥代时滩嘴角扬起,朝反方向瞬步,举起刀道:“啜饮四海,盘踞天涯,万象尽皆,覆写切削,艳罗镜典。”

    他念出始解语,口中又吐出一口血,刀身在众人眼中消失,仅留下一个刀把。

    朽木白哉同样没闲着,手松开刀柄,“卍解·千本樱景严。”

    刀坠落地面,一把把巨大的刀刃从地面浮现,化作一片片缤纷的樱色花瓣飘下。

    一部分将贵族们护住,更多朝着前方的纲弥代时滩卷去。

    房屋在无声间粉碎。

    纲弥代时滩纵身跃起,手一挥刀柄,一大团火焰骤然爆发,轰在袭来的花瓣之上。

    又有数股花瓣从侧面绕过来。

    他使用饿乐回廊。

    这是第七代剑八刳屋敷的始解能力。

    约有三十只左右的白色球体冒出来,它们没有眼鼻耳和四肢,仅有一张长满牙齿的巨大嘴巴,将袭来的千本樱吞下。

    千本樱改为急速旋转,将纲弥代时滩所在的周围封住。

    樱色光芒化作黑暗,以及一把把悬浮在空中的光刃。

    “歼景?千本樱景严。”

    朽木白哉念出这句话,无视那些怪物,望向身后的纲弥代时滩,“只有我决定亲手杀死的人,才会用出的形态。”

    “呵呵,真是荣幸啊。”

    纲弥代时滩嘴里发出嘲笑,心里明白,这次的情况真是不妙。

    万万没想到,千本樱的卍解居然还有这种形态。

    无法迅速解决的话,让外面那些贵族逃走。

    他不想被双极处刑,只有逃出静灵廷了。

    要是阿乌拉没被蓝染策反……

    纲弥代时滩决定不想那些,他天性凉薄,自然不会相信有绝对的忠诚存在,“杀掉你,逃亡在外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第两百二十九章 更木剑八vs鬼夜叉

    瓦片化作灰尽,向上缓缓飘起,炽热的火焰将大气里的灵子都烧起来,卷起数千米高的火浪。

    远远望去,宛如一座巨大的火焰山。

    “山老头看起来也很高兴啊。”

    更木剑八看一眼火焰山,又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对手。

    他握紧刀柄,一个冲锋上前。

    熟悉的异样感在心头浮现。

    时间停止。

    更木剑八能够意识到这点,都是看灵压,本该在前方的目标,出现在身侧。

    可他连移动的灵压都无法察觉,很突然出现在那里。

    只能解释为时间停止。

    “破道之九十·黑棺。”

    鬼夜叉和人说话的声音很慢,使用鬼道就不同,他念得特别快。

    幽紫色电光在指尖闪烁,描绘出长方形的框架,幽紫色贴纸覆盖。

    重力的乱流如刀刃袭来。

    狛村左阵就是被这一招击败。

    卡。

    更木剑八没有一丝犹豫,挥刀砍在黑棺正面。

    狂暴的斩击令黑棺破裂,一片片如镜片般的碎片在空中化作无形。

    鬼夜叉幽紫色重童闪过一抹惊讶,他舍弃咏唱的黑棺,具备完整咏唱的三分之二力量,竟被这个死神粉碎。

    更木剑八想要继续挥刀,又来了,那种让人讨厌的感觉,他侧头,望向站在数十米外的鬼夜叉。

    这种躲躲闪闪,始终打不到人的战斗,属实是让人觉得郁闷,一点都不过瘾。

    到底该怎么能砍断时间呢?

    这个问题又一次浮现在更木剑八脑海,不同于先前,他必须认真思考。

    草鹿八千流的身影浮现,笑嘻嘻道:“凭直觉去打就行了。”

    他正在这么做。

    斑目一角又冒出来,指点道:“这应该是那样,有一颗相信能砍断时间的心。”

    他相信能砍断时间,但时间不相信能被他砍断啊。

    绫濑川弓亲也过来蹭个场,“要是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放弃。”

    去死。

    真是的。

    一个个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更木剑八心里吐槽,忽觉心脏涌来一阵凉意,本能地闪开。

    一个正方形的方块出现在刚才心脏位置。

    他本能地挥刀斩下。

    砰!

    裹着灵压的刀锋无法一击斩断方块,仅深陷一半,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缝浮现在大气。

    “你是怪物嘛。”

    鬼夜叉喃喃,他的空间转移禁术是将无形空间凝聚成有形,从未见过将其破坏的人。

    今天是第一次见。

    “真不想被你这么说,”更木剑八斩不断,索性将刀拔出来,再脚一蹬,杀向鬼夜叉。

    时间停止。

    恢复时,鬼夜叉站在更木剑八的身前,手指着心脏,“空间转移。”

    一股危险感弥漫在心头,更木剑八从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就像被死亡拥抱在怀里。

    冰冷传遍身体每一处。

    “啊!”他大吼,金色灵压如沉寂多年的超级火山爆发,比之前还要强大。

    空间的方块在灵压干扰下,变得极为不稳定。

    鬼夜叉重童满是震惊。

    凌厉的刀光挥下,天空好似被斩成两半。

    时间停止。

    万物变得灰白色,在这片灰色世界,金色灵压还在不甘抗争。

    “停止!

    !”鬼夜叉怒目圆瞪,双手结着手势。

    金色一点点染上灰白,刀锋停在他额头。

    些许血涌现,成为灰白世界唯一的色彩。

    鬼夜叉往后退一步,手摸了摸额头的血,幽紫色重童流露出凝重,“这家伙是那种越战越强的类型嘛。”

    “不能拖太久,一击结束。”

    说着,他长长叹口气,“诶。”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和这种厉害的家伙交手。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研究鬼道而已。

    偏偏世上愚蠢的人太多,擅自为真理添加标签,邪恶、禁忌,说什么让亡者复苏是违反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也不想想,能够做到的话,证明世界的法则里,就允许让亡者复苏。

    时间停止、空间转移都是一样。

    世界不会因此而亡,相反,还会产生进化。

    进化出一个亡者复苏都是正常的世界。

    但统治者们畏惧进化后的世界,选择固步自封。

    鬼夜叉无法原谅这种事情,他要追求此世所有的真理,并将其掌握。

    为此,静灵廷必须消失。

    他一跃到屋顶上,解除时间停止。

    轰隆。

    更木剑八收不住刀,一击将地面斩开,露出深不见底,延绵数十公里的深渊,不断有建筑物向下掉落。

    狛村左阵也朝着裂缝掉落。

    “狛村队长!”射场铁左卫门瞬步冲上,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往后拖走,“赶紧撤退!”

    在这个时候,射场铁左卫门总算是意识到,自己这些人在这里,对战斗的影响就是这场战斗结束后,会死多少人。

    更木剑八没管其他人,看见屋顶的鬼夜叉,嘴角一咧道:“继续吧!”

    他多少掌握到方法了。

    只要灵压继续提升的话,就能在停止的时间多活动一会。

    不用太久,争取到能够砍到鬼夜叉,就是胜利。

    更木剑八冲上屋顶,挥刀噼下。

    鬼夜叉没有继续使用时间停止,瞬步避开,口中开始全力咏唱,“波涛的残骸,骷髅的锡杖,五只角的红牛,锵鸣铠甲,坠落于命运浊流之中的蠕虫啊!”

    随着咏唱,他抬起的右手闪现漆黑光芒,如流水,流到指尖,凝聚成黑色小球。

    鬼夜叉面色发白。

    这是他在无间坐牢的时候,悟出来的最强鬼道,融合时间和空间,名为无尽轮回。

    被吸入其中的人,将徘回在不断循环的空间里面,紊乱时间会让他在老年、少年、婴儿等状态变换,直到饿死为止。

    他轻轻送出。

    察觉到危险的更木剑八第一次停止进攻,选择向后闪避。

    这种闪避动作无关于他本人的意志,完全是身体本能反应。

    小球缓慢,却无法闪避,如同袭向人的厄运。

    “混账!”更木剑八鼓足灵压朝那里砍下。

    小球骤然化作遮天黑幕,一口将他吞下,又迅速缩小成一点,接着连一点都没有。

    “哈,哈。”鬼夜叉大口喘着粗气,手撑在屋顶,这招对他的灵压消耗,同样是极其巨大。

    不过,总算是解决掉第二个。

    “下一个。”

    鬼夜叉站起来,目光望向十二番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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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里的疾风剑豪介绍:
是谁让卯之花烈赞叹不已?是谁让碎峰咬牙切齿?又是谁达成对所有护庭十三队的女队长,席官达成表白宣言?
山本元柳斋:“给我抓住那个使风的臭小子!”
“使风的臭小子不认识,疾风剑豪的话,我很熟。”白石强势路过,遇事不要慌,只需E往无前。死神里的疾风剑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死神里的疾风剑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死神里的疾风剑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