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次启程
“哈哈，不要挠啦。”
厚厚的棉被摇摆，虎彻勇音发出求饶地笑声，她原以为要迎来新一轮心跳大作战。
结果来是来了，和想象的不一样。
挠痒痒确实让人心跳加速。
她一直笑个不停，连忙出声求饶。
白石钻出棉被外，笑眯眯道：“你认输了？”
“嗯。”
她红着脸点头，感觉从遇到白石，脸红就没有消退过。
白石往下一点她的唇，笑道：“这是惩罚你，我说过不会做什么，你居然怀疑我的人品。”
虎彻勇音初吻就这么没了，手下意识想要捂住，鼻子闻到掌心的那股花香味道，发出弱弱抗议道：“你还狡辩，我腿上都是，手上还有那股味道。”
“那我恶人做到底，吃掉你这头大肥羊。”
“呀，不要啦。”虎彻勇音尖叫逃开。
白石摆出大灰狼的架势。
你跑我追，两人在卧室闹腾一会，最后将她抱在怀中，重新躺在床上，“呼，好啦，我马上就要离开，先这样静静抱一会。”
虎彻勇音没挣扎，头靠在他的肩膀，发梢的洗发水香味飘入他鼻间，道：“你小心点，我听浦原先生说，灭却师很厉害。”
“我现在更厉害。”
白石亲在她的额头，很享受这种被依靠的感觉。
空鹤、烈、碎蜂，她们的性格注定不会在完事后，摆出这种小鸟依人的姿态。
都是他在那里撒娇。
那样没什么不好，就是偶尔也想化作大丈夫的模样，宠一宠小女人。
虎彻勇音眼眸低垂道：“抱歉，我不能帮不上你什么忙。”
“在这个冰冷的人世间，你已经用温暖治愈我的心灵。”
白石的手轻轻拨动她的句号。
“唔……”虎彻勇音鼻间呼出的气喷在他脖颈，没有出声阻止。
“勇音，再借你的腿一用好吗？”
白石语气满是温柔，心灵得到慰藉，又升起那种想要让身体得到释放的情感。
“嗯，”虎彻勇音低低应一声，默默转过身。
这次，白石没有给她留下最后的蓝白色“尊严”。
她心里没有说什么，相信白石的人品。
白石自然守信。
相较于观念保守的虎彻勇音，他是敢于尝试，大胆创新，不一定会走传统的老路。
他尝试体验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精神。
就是治水的成果和大禹有点差距，更像是大禹的父亲鲧，别说有效了，水灾比没治之前更凶勐。
“勇音。”
“嗯。”她颤声回答。
“我要走了，下次回来的时候，再继续未完成的事情。”
白石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轻轻抚过她的鬓发，一点侧脸颊，便离开温暖的被窝。
光速去外面冰冷的河流洗个澡，又回来擦干净，穿好衣服离开。
虎彻勇音绷紧的心松口气，她从医书上明白，这些是身体的正常反应，就像一热就会流汗，一渴就想喝水。
实际遇到的话，她心里还是很紧张，心都要跳出胸膛。
她想起最后的冲锋，直接落在门口的子弹，差点以为大兵就要破门而入，突突一阵开火，留下一地的血。
“虎彻姐，你病好了没有？”
房门突然打开，察觉到白石灵压离去，国枝铃端着一碗汤，迈入房内。
“啊，没事，已经好多，你先出去。”
虎彻勇音心叫糟糕，棉被之下，是什么都没有穿啊。
先前的闹腾，都让白石搞得干干净净。
哦，不对，腿上还有破掉的丝袜。
这样的场景要是让敬爱她的后辈看见，真想挖个坑把头埋起来。
“我早说过，让你不要太勉强自己工作，这下好了，直接累倒。”
国枝铃没离开，她端着参汤过来，“白石队长和你的关系真好，居然聊这么久。”
“哈，哈，是啊，我和他是老朋友，将近二十一年没见。”
虎彻勇音心虚地回应。
“你的衣服……”
国枝铃看见她的羽绒服，裙子，都堆在桌上。
糟糕！
虎彻勇音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忘记这件事情，为什么要扔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国枝铃望向虎彻勇音，满面严肃道：“虎彻姐，你好歹是女人啊，别总是图方便乱扔衣服，还是在白石队长面前。”
“抱歉，都是我考虑不周。”
虎彻勇音弱弱回答，悄悄松口气，感谢以往的粗线条行为。
国枝铃一脸无奈，总是说了又不改。
不过，这种偶然间的冒失行为，也是虎彻姐的魅力所在。
“不说那些，我给你熬了参汤，在外面等一段时间，应该不会烫嘴了。”
国枝铃找张凳子，拉过来坐下，再伸手一抹她的额头，惊呼道：“好烫，你这是烧到几度啊？还是抓药。”
“不用啦，我能熬过去，现在药材紧缺，就不要为能熬过去的病浪费。”
虎彻勇音急忙拦住。
国枝铃见她谈吐确实清晰，就没有再说抓药的事情，叹道：“那就喝参汤缓一缓，咦，这是什么味道？”
空气飘荡着一股莫名的味道，有点怪，说臭的话，也不是臭味。
香味？
国枝铃鼻子闻了闻，虎彻姐平常是不喷香水。
虎彻勇音面更红，急道：“大概是我有段时间没洗澡了，抱歉，你还是出去吧。”
“虎彻姐，你真是该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别仗着天生丽质就在那里胡来，女人是需要打扮。”
国枝铃摆出长辈的姿态教训她一顿，“来，我先喂你喝汤。”
“嗯。”
虎彻勇音无奈，她不敢伸手，怕手掌的气味引起对方察觉。
到时候，就不是轻微的气味。
国枝铃吹了吹参汤，小心递到她嘴边，“啊，张嘴。”
虎彻勇音张嘴，有点甜的参汤落入腹中，温度刚刚好，“国枝，你真懂事了，上次我喂你吃药的时候，你还是八岁，叫着说要让恋次大哥喂你吃药。”
“虎彻姐，不要说那些让我想死的黑历史。”
国枝铃心口中箭，眼眸低垂道：“何况，恋次大哥心里一直都是装着露琪亚。”
虎彻勇音大吃一惊道：“诶，两人是那种关系吗？”
国枝铃澹澹道：“你在这种事情上太迟钝了，恋次大哥要是和白石队长离开的话，你就是重要战力，一定要早点恢复健康。”
第二十章 走出黑暗森林
太平山下。
黑暗笼罩大部分地区，山脚两侧的石灯释放出橘色灯火，融合成椭圆形的灯晕区。
“露琪亚，你小心点。”
阿散井恋次设想过很多次的相遇话语，真到实际遇到，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总是在被动迎接着没有准备好的命运，骤然的相遇，然后离别。
许多话说出来，似乎只会扰乱心神，不利于接下来的战斗。
露琪亚笑了笑，一拳打在他的腹部道：“板着那种奇怪的脸，一点都不像你啊，还是说，我离开，你会觉得很寂寞？”
“笨蛋，我才不会。”
阿散井恋次反驳一句，回敬一拳在她胸前。
露琪亚瞪眼道：“喂，你打哪里啊？”
“有没什么差别？”
“我回来绝对要宰了你。”露琪亚额头隐隐冒出井字形愤怒的符号。
阿散井恋次笑道：“想得美，我已经学会卍解，你打不过我。”
“你给我等着。”
露琪亚愤愤说一句，转过身，迈向黑暗里矗立的房屋。
“露琪亚。”阿散井恋次出声叫住，语气满是凝重，“别死了。”
“放心，等我回来好好收拾你。”
露琪亚挥了挥手，没回头，跑向屋内，跃上二楼的阳台上。
呜呜。
三个高高的烟囱喷出白色蒸汽，嘎嘎的齿轮转动，房屋从趴着，开始摇摇晃晃，如行将就木的老人爬起。
“朽木，你和阿散井先生是不是。”
井上织姬凑上前，双手食指相互点了点，一脸好奇。
她的情感很细腻，看得出来，阿散井恋次对这位具有不同的感情。
“哈？你说什么？”
露琪亚一脸疑惑，学着她的动作道：“这是什么意思？”
井上织姬眉头一挑，随即放下手，背在后面往里走，“什么都没有哦。”
“喂，井上，你说话说清楚啊。”
露琪亚追着她进入客厅，又侧头道：“一护，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黑崎一护看都没看，便回了一句。
露琪亚一脚踹在他后背，“去死。”
“好啦，你们别闹。”
白石躺在沙发，一脸轻飘飘的舒爽表情，“露琪亚，你去看好路线，织姬酱帮忙泡个茶给我，一护，你专心和斩月进行沟通。
茶渡嘛，弹一首欢快的吉他，给大家助助兴。”
“白石队长，你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露琪亚有些意外。
“嘿嘿，旧友重逢，不就是该这么高兴嘛。”
白石没和她细说，静静回味着勇音的温暖，不光是身体的解放，最重要的是心灵。
虚圈的那些年是封闭又枯燥的时光，日复一日，时间久，能够值得去记的事情反而变少。
导致他大量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年前，再次出来，面对外部世界的变化。
白石心里是抗拒，甚至是有几分不知所措，好似所有人都前进，唯有自己一个人逗留在那里。
她们会有什么变化吗？
这是最让他担心的事情。
在黑崎一护、露琪亚、井上织姬几人面前，他从不会暴露出内心的担忧。
勇音的反应让他确信，时光确实在往前，他却没有被抛下，无形之中，卸下心头的重负。
“也是。”露琪亚想到阿散井恋次，脸上露出笑容，一脚踩住想要偷偷往井上那里凑的魂，再一脚往二楼的控制室那里射门，“给我滚去。”
“大姐，请对我温柔点啊。”
魂在空中留下两行泪，它就是想在冰冷的世界，感受那么一点真心，这有什么错？
“没商量。”露琪亚才不会让这个好色的玩偶，利用井上织姬的温柔占便宜。
黑崎一护没理会魂的大闹，盘坐在地上，静心和斩月沟通。
井上织姬哼着歌开始泡自制的奶茶。
茶渡泰虎拿出自己的吉他，粗壮的手指显得灵活，拨动纤细的吉他弦。
欢快的音乐在屋内回响，他开口尝出英文歌，嗓音低沉，一点都不像是十五岁的少年，和三十出头的男人嗓音差不多。
在吉他和歌声之下，由炮塔和房屋拼凑而成的大家伙，摇晃着，迈向被称为命运的浊流之中。
…………
六月初夏。
一直看不见尽头的黑暗森林，迎来终点站。
高到看不见尽头的峭壁挡住前方道路，左右也不见尽头。
这里没有风。
露琪亚仰起头道：“从这里上去，就能看见银架城的轮廓，那里原本是静灵廷所在。
外部还有杀气石的静灵壁包围。”
井上织姬抬起头，差点没往后倒下，多亏黑崎一护在背后扶住她，“真高啊，我们该怎么上去。”
“我把你们丢上去。”
白石很轻松地回答。
茶渡泰虎沉声道：“房屋可能会散架。”
“这个就留在这里，能看见银架城，说明不远了，卯之花会接应我们。”
白石做出决定，停止对这里的灵力供应。
嘎，齿轮停止转动，灯黑了，房屋缓缓坐落在地上，烟囱不再喷出蒸汽。
“哦。”井上织姬有些感伤，她比较恋旧，最近的旅行里，这栋房屋承载太多回忆。
没有等她细想，白石抓住她的后衣领，“诶，等。”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啾！
白石用力朝上一丢，接着是黑崎一护、露琪亚、茶渡泰虎。
轮到魂的时候，它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企图用可爱外表，获得共同往上的权力。
白石一脸嫌弃，还是没有丢掉，单手抓住他的脑袋，脚用力一蹬，人飞速朝上冲去。
黑暗尽散。
耀眼的阳光充斥在人眼前，泪水瞬间涌出，形成模湖的滤镜。
下方是望不见边际的黑暗森林，耸立在前方的是银架城。
由纯白的静灵壁包围，在遮魂膜之下，具有西式风格的建筑物，整体布局并不连贯。
没有静灵廷那么恢宏，唯一值得提及的就是中央银架城。
在静灵壁的西门外，高楼大厦和和风建筑物奇妙混杂在一起。
白石逐渐适应，先是提前落地，将魂放在地上，又先后接住露琪亚、一护、井上、茶渡几人。
“哈哈，还以为要摔死了。”
井上织姬大口喘气，努力平复胸口跳动的心脏。
白石显得有几分兴奋道：“不用耽搁了，我们走。”
第二十一章 卯之花的小心思
哒。
青色竹筒敲在白色磨盘状的巨石上，溪水流入其中，到一定高度，又会从钻好的细孔落入池塘。
初夏的阳光很热。
松树上响起蝉鸣的声音，卯之花烈在享受宁静的午餐时间。
要说两个世界融合有什么好处，大概就是现世丰富的调味料冲击原有的尸魂界调味料市场。
在美食和生态上，世界得到新的发展，就是这个代价太大了。
大到一般民众无法承受。
她伸出快子夹一口鱼肉，心想天气这么热，等会睡个午觉，醒来将冰桶里面的西瓜拿出来切开。
夏日的冰西瓜具有神奇魔力。
卯之花烈习惯了战斗，并不会为战斗而影响到心境，能在拔刀厮杀前一刻，还想着午饭该吃什么。
她手端起盘子，将鱼汤浇在上面，用快子搅拌均匀，将那么一小口的米饭当做粥喝下去。
鲜美热辣的鱼汤裹着饭粒而下，当真是让人直呼过瘾。
卯之花烈伸手想要拿餐巾纸，一只手从后握住，温柔的男声响起，“烈，我回来啦。”
她动作一顿，仰起头，如墨的发丝从肩膀往下滑落，朱唇闪亮着油光，面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欢迎回来，白石。”
他看着眼前的美人，忍不住帮忙擦嘴，顺便品尝一下她口中的鱼汤味道如何。
接着是手想要往下的进一步发展，被啪的拍开。
卯之花烈结束彼此的交流，白了他一眼，道：“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黑崎一护他们人呢？”
白石意犹未尽，鱼汤确实鲜美无比，“我让他们在门外侯着，现在叫他们进来。”
“嗯，你去吧。”
卯之花烈迅速收拾一下桌上的剩菜，用瞬步拿到厨房，没有洗，先淘米煮饭，洗菜洗肉。
察觉到大厅有灵压，她放下刀，洗干净手，去除鱼身上的腥味，瞬步回到大厅。
黑发轻轻晃动，她面上露出春风般的笑容道：“你们终于来了。”
“嗨！”
魂抢先说话，它的观念就是低头看不见脚的女人，就是一等一的美女，“大姐姐，我叫魂。”
作势想要扑上去。
卯之花烈右手拔出刀，拦在魂前进的途中，它吓得急忙刹住，用手夹住刀锋，一颗小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砰。
卯之花烈手轻轻一拍，直接把它打穿到底下的土地，无视那个窟窿，她笑眯眯道：“你们先坐下，有什么问题吃饱再说。”
黑崎一护急道：“为什么浦原喜助会在那里留下消息，猜到我和井上她们一起过来？”
“黑崎君，请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好吗？”
她笑眯眯地回一句。
“……”黑崎一护咽了咽口水，明明是笑着，却让人感到一股很强大的压迫感，“嗯。”
他乖乖服软。
井上织姬举手道：“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做菜。”
“是嘛，我正需要帮手。”
卯之花烈笑着回答，转身道：“请跟我来。”
井上织姬信心满满地前往厨房。
黑崎一护趴在窟窿边，朝下询问道：“喂，魂，你还活着吗？”
“魂大爷哪里有那么容易死啊！”
“哦。”黑崎一护没管了。
“等等，帮我拔出来，我的头陷在地上。”
魂在底下叫。
只有极其喜欢可爱玩偶的茶渡泰虎伸出手臂，帮忙将它解救出来。
“呼，弄得我一身泥，那个漂亮的大姐超可怕。”
魂跳到廊道抖了抖身上的泥，差点以为要没命。
白石笑眯眯道：“烈以前是初代剑八，杀人不眨眼的那种，你最好不要惹她，被四分五裂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
“嘶，”魂想到自己四分五裂的模样，瑟瑟发抖。
几人在大厅等着吃饭，菜还没有上。
井上织姬摇晃着返回，手脚撑在客厅，棕黄长发垂落，像是燃尽所有活力，化作雪白的灰。
“卯之花小姐说我很奇怪，然后不要在这里捣乱，被赶出来了。”
终于有人说实话。
黑崎一护、露琪亚、茶渡泰虎心里齐齐闪过这么一句。
想归想，露琪亚还是出声安慰道：“没事的，你做得食物，我们很喜欢吃。”
“对啊，你的想法很有创新，烈的话，她是那种传统美食派，不能理解你。”
白石也出声安慰。
他觉得井上织姬的厨艺胜在大胆创新，有几个人能将水果奶油等混杂肉和蔬菜一起煮？
唯有井上织姬一人。
“白石先生，你真是我的知音。”
井上织姬抓着他的手，一脸大为感动。
白石笑道：“我只是说实话。”
“我一定要让卯之花小姐认可。”
井上织姬起身，打算用料理和对方进行沟通。
白石一把拉住道：“织姬，我觉得还是不要违背烈的命令，她发火的话，连我都要退避三舍。”
“……”井上织姬想了想，还是选择坐下来，不想让白石为难。
他松口气，要是让烈知道是他教唆井上去厨房，晚上说不定就要睡地板。
约有十几分钟后，卯之花烈开口道：“可以吃饭了。”
黑崎一护视线从庭院的池塘收回，发现客厅不知何时摆上高的圆桌，椅子，桌上是六荤六素，一大桶米饭。
“什么时候？”
他满脸震惊，这么多东西摆上来，自己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
“就在刚刚。”
卯之花烈笑眯眯回答。
白石早早坐好，招呼道：“你们别愣在那里，快过来尝尝烈的手艺。”
露琪亚走上前，闻到久违的菜香味，就是锅里面的汤，颜色为何如此鲜红？
“考虑到你们的口味，我做成微辣的菜。”
卯之花烈笑着解释。
“……”露琪亚很想流泪，原以为能吃上正常的食物了，又落到另一个轮回。
她喜欢甜食，不擅长吃辣。
黑崎一护和茶渡泰虎并没有太大反应，他们都是能吃辣。
井上织姬能吃刺激的食物，越辣，越能下口。
“咳咳。”白石突然呛到。
露琪亚放下快子，问道：“白石队长，你需要喝水吗？”
“不用，大家继续吃。”
白石不敢让她起身，手一摸额头汗水，低头，来自对面的脚正在肆意妄为。
卯之花烈手支着侧脸，眼眸含笑。
第二十二章 揭露的真相
风裹着屋外阳光的炽热钻入大厅，盘中热辣的菜肴，让人舌头都忍不住出来透透气。
“呼。”
露琪亚用手扇了扇风，菜肴比想象的要好吃，大概是井上织姬的料理过于震撼，让她的舌头竟能扛得住这股辣味。
就是汗止不住。
“白石队长，你要喝水吗？”
她见白石的汗更多，脸更红，想要起身帮忙倒一杯水。
白石急忙摇头道：“不用，吃完辣第一时间喝水对身体不好，让我坐在这里缓缓。”
“哦。”露琪亚放弃起身的想法。
白石心里暗暗松口气，对下面的脚倍感无奈，等下真得要洗一洗里面的裤子。
都这样了，还在那里踩。
他只能庆幸，菜够辣，让几人没有发觉异常。
黑崎一护缓过来，开口道：“卯之花队长，你现在能告诉我们，这一切的起因吧？”
卯之花烈脚在桌底持续替白石按摩，满脸正色道：“从你一出生没多久，浦原喜助已经关注你。
人类、灭却师、死神、虚，集合这些的你，拥有巨大的潜力。”
前三种黑崎一护能理解，后面虚的力量让他很震惊道：“我怎么会有虚的力量？”
“你母亲真咲曾被蓝染制作的虚侵蚀，没有转化成虚是你的父亲一心用自身死神力量压制。”
卯之花烈说出一段黑崎一护从没有听过的往事，他表情愈发惊讶，连口中的辣味都忘记。
这是震惊吗？不，更像是一种释然，有种忽然明悟小时候疑惑不解的答桉。
他曾很好奇，为什么空鹤堂姐是强大的死神，老爸却是一个连斩魄刀都没有的怪大叔。
现在那个答桉得到揭晓。
“你出生后，虚大部分的力量转移到你身上，只是一心义骸和虚的联系始终还在，所以你才没事。”
卯之花烈说到这里，井上织姬忍不住插嘴道：“那黑崎君以后都不会有事吗？”
“前提是他要控制那股力量，蓝染能够如此强大，就是将死神、虚、灭却师三种力量融合。”
卯之花烈收回脚，从座位站起来，沉声道：“浦原喜助怕你过早成长起来，引起蓝染的注意，特意封印你死神力量。
到规定的时间，他又设计引诱石田雨龙激发你死神的力量。
早年告诉井上昊，他的妹妹在某天将背负改变世界命运的机会。
故意散播消息给露琪亚，告诉茶渡泰虎，亚丘卡斯们的前进路线。
这些是浦原喜助早已经计划好的事情，最终，你们如他预料的那样，到达这里。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明白的话，我们下去训练场，开始教你和露琪亚进行卍解的修炼。”
砰，黑崎一护手拍在桌子，满脸愤怒道：“你们把人当做什么？”
那种被人安排，彷佛提线木偶的人生，让他感到深深排斥。
他以为的巧合，居然是别人早已经准备好的必然。
露琪亚的孤独生涯，也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孤独。
这种事情，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卯之花烈轻声道：“将所有人当做维持世界的齿轮，这是浦原喜助让人讨厌的地方，又不得不承认，世界需要他这样的人。
我不会勉强你们，想要变强，想要改变世界的话，跟我来。”
“对了，白石，你不需要过来，看看你浑身的汗水，给我去洗个澡，好好洗干净。”
她特意加重语气，眼眸习惯性眯成月牙状，随即走向地下训练场的入口。
黑崎一护拳头攥紧，心里产生些许茫然，自己该下去吗？
“一护，我要下去，不论浦原喜助设计什么，我一路走来，都是遵从内心的决定。”
露琪亚没有劝黑崎一护跟自己下去，只是选择带头，往那里走。
黑崎一护沉默少许，脸上忽然笑了，喃喃道：“是啊，我们是根据自己的意志做出决定，聚到一起。”
“你们要加油啊，我先去洗个澡。”
白石见此，总算是能安心站起来，一个踏前斩消失，找遍整个宅邸，确定浴室的方位，他光速脱掉衣服，开始洗澡。
使劲将全身搓的通红，又将自己脏掉的裤子和衣服反复搓洗，再疯狂甩干。
人裹上一层白色浴巾，平常应该都是卯之花使用，有股澹澹的草药味。
他使劲闻了闻，将衣服晒到庭院，心情倍爽。
呼。
一道熟悉的灵压出现在廊道。
白石转身。
许久不见的碎蜂站在廊道阴影，一头齐肩的短发，身穿浅蓝色吊带露背装，蓝白色方格子的裙子遮住膝盖。
“碎蜂~”他满脸惊喜地喊一句。
碎蜂一双浅灰色的童孔颤动，心情很高兴，又要顾忌自己的形象，手背在后面揪起来，装模作样道：“嗯，白石，好久不见。”
“我想死你了。”
白石上前一把抱住她。
碎蜂心一跳，没有拒绝，也抱住他，并开始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那些味道。
嘶，嘶，碎蜂鼻子嗅了嗅，道：“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澹澹的草药味？这浴巾是卯之花的？”
糟糕！
白石呆在原地，忘记这茬了，下意识道：“衣服太脏，我暂时借用一下。”
碎蜂立刻伸手推开他的身体，用审视犯人的眼神道：“临时借用啊，你们该不会刚刚做完……”
“没有，绝对没有。”
白石大声否认，心里哀嚎，刚刚第一句就不该对碎蜂说谎，搞得后面越来越心虚。
还是太年轻了。
他从没有尝试过在同一个分钟，属于两个不同的女人。
碎蜂双手环胸，绕着他转一圈，面无表情道：“洗的这么干净啊，正好，去那边的房间，让我先尝尝你的味道。”
“呃，大白天影响不好，我们要不去外面？”
白石弱弱回一句，心想，等下要是做的时候，门被打开，那场景想想就尴尬到恨不得化身一头鸵鸟。
“你以为这些年就是你在忍耐？”
碎蜂从小猫咪化作大老虎，恶狠狠道：“你再敢和我啰嗦，信不信我把你当场在这里办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石没有犹豫，决定趁卯之花烈还在教黑崎一护，抢先将她搞定，“很久不见，你变得嚣张了，等下让你哭着喊爸爸！”
第二十三章 各自的修行
训练场在宅邸地下百米，由一条垂直通道直下，采取的建造方法类似于浦原喜助以前在现世打造的地下空间。
之所以说类似，皆因这个训练场本质是开辟出一个异次元。
垂直通道是异次元的入口。
在这里的训练，灵压波动再强，都不会传到外面。
卯之花烈落入训练场，天顶是虚假的蓝天白云，没有太阳。
褐色岩石地面，大部分很平，仅有五根岩柱坐落在不同方位。
“黑崎跟我来，其他人在这里等着。”
卯之花烈回头说一声，跑向西方的岩柱。
黑崎一护从后面跟上她的脚步，到西方岩柱这里，柱面靠着一个奇怪的白色人体模型在那里。
外观不太符合人，看起来又是人。
“这是什么？”黑崎一护满脸疑惑。
“转神体，由浦原喜助开发出的重要道具，用你的斩月刺中转神体，再借由我的力量维持，就能强制让你的斩魄刀具象化。”
卯之花烈说到这里，问道：“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黑崎一护点头道：“想要学会卍解，必须要将斩魄刀具象化和屈服，白石先生告诉过我。”
“转神体的训练时间不能超过三天，否则就会对你魂魄造成不可逆伤害，你要在这个时间让斩月屈服。”
话音刚落，黑崎一护便拿刀刺入转神体。
啪的一声，斩月碎裂，刀柄都从黑崎一护手中消失，竖着的黑色缝隙一闪，黑色从黑崎一护的死霸装往外蔓延，形成一个高大的身影。
黑色大衣包裹着他修长体型，棕色长发无风飘扬，戴着半透明的太阳眼镜，满脸沧桑，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
卯之花烈开口道：“战斗方法你随意，可以立刻开始吗？”
“当然。”
斩月回一句，身形往后一跃，单手拍在地面，灵压骤然飙升。
砰砰砰，一把把不同形状的斩魄刀戳在地面，碎石飞扬。
“这些刀里面，只有一把是真正的斩月，想要让我呈现屈服状态，就在我杀了你之前，找到那把斩月。
然后，打倒我吧！”
黑崎一护连忙跃到最近的一把斩魄刀，手握住刀柄。
斩月冲到跟前。
他拿起刀对拼上去。
砰！
刀锋碰撞，激起的劲风尚未袭来。
卯之花烈已经瞬步从这里离开，返回露琪亚面前，“你跟我来。”
“嗨。”
露琪亚重重点头，小跑跟上前，到东方的岩柱，这里同样有一个转神体。
其实在计划里，露琪亚的战斗力是不太被看好，属于那种有没有都没有关系的存在。
只是她性格坚强，在外的死神，要么堕落，要么死亡。
唯有她没死并保持本心，才能被浦原喜助挑中，成为计划里的一环。
如此大费周章，只因队长们的行动容易被蓝染窥视，只能挑选不起眼的死神，前去引导黑崎一护拿到黑腔装置。
这个决定让露琪亚孤独流浪多年，浦原喜助才想要制作一个转神体，让她尝试卍解修行。
在浦原喜助制定的大计划里，成不成都无所谓。
反正她身为引导人的工具任务已圆满完成。
“……刺一下，转神体就能强制斩魄刀具象化。”
卯之花烈给她简单介绍转神体的作用。
露琪亚拔出袖白雪，刺穿转神体。
刀身崩裂，雪白的光芒闪过，从她身体涌现的白雪光辉凝聚成一位穿着白色长振袖和服的年轻女人。
她拥有冰蓝色的眼眸，一头澹紫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左边垂落的鬓发戴有蓝色的星形发夹，气质冰冷。
“卯之花队长，请往后退。”
袖白雪澹澹开口。
卯之花烈瞬步拉开一段距离，雪白的冰晶从四面升起，将露琪亚遮住。
“在被恐惧杀死之前，战胜恐惧，你就能让我屈服。”
袖白雪长袖飘飘，并不打算亲自下场，冰晶映射出的光芒落在场中央，里面走出一个让露琪亚无比熟悉的男人，“海燕大人？！”
“你想要卍解的话，再杀我一次吧。”
刺猬头的男人一笑，脚一蹬，寒冰凝成的三叉戟在空中滑过优雅的弧度，朝这里噼下。
露琪亚连忙瞬步避开，别说反击了，握刀的手都在颤抖，再杀一次海燕大人？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等等。”她高声呼喊。
假海燕一戟削向她首级。
露琪亚再次退让。
连灵压都流露出退缩。
“看来是太勉强了。”
卯之花烈看不见冰晶内的场景，只能从露琪亚的灵压察觉到状态不行。
必须视情况而定，终止露琪亚的卍解修炼。
她抬头，原想要安慰一下许久未见的白石，现在只能说声抱歉。
让他白洗那么干净。
卯之花烈瞬步回到入口处，道：“井上，你到黑崎那里，注意保持距离，等他受伤和累了，帮他进行治疗。”
“是。”井上织姬点头，又望向露琪亚的方向，“朽木她怎么办？”
“我会负责。”
卯之花烈回一句，又看向茶渡泰虎道：“你跟我来。”
“嗯。”
茶渡泰虎简单回一句，他不是面对卯之花烈有什么拘束，单纯是性格使然，比起唠唠叨叨，更喜欢沉默聆听他人的讲话。
卯之花烈将他带到南边的岩柱，手拍了拍立式木人桩，“这是等价交换灵偶木人桩，你击打在上面的力量，全部会化作攻击还给你。”
“完现术者的能力很特殊，无法进化，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大多数人只能在不断完善自己的完现术。”
“浦原曾和你的祖父谈过，他说你视身躯为荣耀，才能发动完现术。
按理说，完现术应该覆盖你的全身才对，你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
“双手。”
茶渡泰虎如实回答。
“用尽全力打，在和自己的极限对战之中，突破自我，争取让完现术覆盖全身。”
卯之花烈鼓励他一句。
“嗯。”茶渡泰虎点头，他也曾想过，将完现术覆盖全身。
只是在遇到白石先生他们之前，一直找不到能扛住几拳的敌人。
遇到后，白石先生和元柳斋爷爷，具有压倒性的强大，一点战斗体验都没有。
能够返回自己力量的木桩，恐怕没有比这种更合适的对手。
“魔人的一击！”
第二十四章 碎蜂绝不会喊爸爸
地下的训练如火如荼。
地上更是火热。
“呜呜。”
碎蜂失去一开始的盛气凌人，眼泪从浅灰色的大眼眸往外涌出，小手只能死死捂着，避免发出那种不争气的声音。
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自己能够坚持，完全忘记，没有用黄瓜进行日常训练的话，再过去一百年，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几下就搞得她泪流满面。
“得瑟啊，你继续得瑟。”
白石对于她的眼泪，现在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充满着骄傲和自豪，只想让她哭的更厉害。
碎蜂泪花闪烁的眼眸有几分羞怒，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头向上，一口咬肩膀。
那钢铁般的肌肉，差点没把她的牙崩掉。
多年和山本元柳斋切磋白打，不断锤炼的身体，在这一刻展现出成果。
和二十年前不同，现在的他浑身都是高密度肌肉，外观看起来变化不大是他有意压制肌肉，没有让肌肉变得那么恐怖。
这样强健的身体，好处就是不需要用灵压都能进行高速运动。
从午间到下午五点。
外面的天还是非常明亮，初夏时节，黄昏没那么快降临，松树上的蝉鸣声被碎蜂盖过。
“停~停~”
她的小脚丫子连连踹在白石满是汗水的腹肌，浑身都要脱水，“你这头蛮牛。”
碎蜂白了他一眼，精致的巴掌脸满是红晕，就像熟透刚洗的小苹果。
白石忍不住咬一口，附耳道：“再来一次嘛。”
“你想弄死我啊，快出去。”
碎蜂很高兴他那么渴望得到自己，但现在只想闭门谢客，小身子骨禁不住对方这么折腾。
白石满脸意犹未尽，再次想起空鹤的好，永远不会缺水。
卯之花烈和碎蜂就没有那个蓄水功能，时间一长，总是会面临缺水的危机。
他站起身道：“我去打水过来给你洗一洗。”
“外面有人吗？”
碎蜂问一句，她的灵觉远不如白石那么敏锐。
白石摇头道：“没有察觉到灵压。”
“那我自己去，你打扫一下这里，开窗透透风。”
碎蜂使劲站起来，脚有点发软，手捡起自己的衣物，瞬步往浴室那里跑。
白石打开窗，直接往池塘一跳，再跳出来，一甩身上的那些水，又开始清理屋内，用布抹干，再疯狂旋转卷走他和碎蜂的气味。
绝对不能让卯之花烈闻到一点不对劲。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摆到台面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想戳破那层默契的窗户纸，怕招来无法想象的后果。
打扫好屋子，白石穿上衣服，眼眸再次检查一遍，确保不会有一丝痕迹，才心满意足，继续敞着。
院外的空气相信很快就会散开。
他手一抹汗，心里松口气，想起看见的冰桶，连忙去捞出里面的西瓜，用刀切开，分成一片片。
鲜红的果肉夹杂黑色西瓜籽，装在白色盘子里，他坐在廊道上，阴影已蔓延到前方地面。
他咬下一口西瓜，甘甜的果肉夹杂着冰凉，听着树上蝉鸣，属于夏日的燥热随之消散。
“真舒服啊，”白石又咬一口，将西瓜籽对地上吐出。
不久，碎蜂返回这里，头发挂着些许水珠，人到他旁边坐下来，小手拿起一片西瓜，很自然挨着肩膀道：“你这些年在虚圈的日子过得还好吗？”
“糟透了，我想你想到快要发疯。”
西瓜很甜，白石的话更甜，碎蜂耳垂发红，用凶巴巴的语气掩盖内心羞涩道：“哼，你就是一张嘴说说，想我？指不定你脑子里是在想谁。”
白石避开这个话题，道：“你在外面怎么样？”
碎蜂眼眸低垂道：“比起那些被封印的队长们，我已经是足够幸运。”
白石总算是能问出一直藏在心底里的问题，“都有谁被封印？”
“太多了，我还是说谁没被封印。”
碎蜂不想提及那份封印名单，开口道：“我、卯之花队长、浦原喜助、朽木队长、日番谷队长、志波空鹤几人没封印。”
白石一脸惊讶道：“日番谷没被封印吗？”
碎蜂点头道：“嗯，大概是市丸银太自信，居然以为能一击杀掉日番谷队长，让他活下来，被卯之花队长给救活。”
市丸银……白石眼眸闪过一抹沉思，问道：“松本呢？”
“很早之前就已经死在市丸银手中。”
碎蜂回了一句，又安慰他道：“你不用自责，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嗯。”
白石并不伤心，谁杀松本乱菊都有可能，市丸银是绝对不可能，“日番谷和白哉呢？”
碎蜂回答道：“为即将到来的全面战争做准备，他们在涅队长的帮助下，潜入蓝染创造的神域，伺机而动。”
白石眉头一皱道：“没被蓝染发现？”
“没有，蓝染最近正在忙于一项新的研究，神域大大小小的事务，交给市丸银、涅队长、桧左木修兵、吉良尹鹤和十刃组成的圆桌会议决断。”
碎蜂眼神凛冽道：“这是一个机会，浦原喜助要利用能够让友哈巴赫早点苏醒的控制器，打蓝染一个措手不及。
前提是我们能救出浦原喜助，说服无形帝国联手。”
白石问道：“浦原喜助被关在哪里？”
碎蜂郁闷地吐出西瓜籽，“没找到，已知有可能关押浦原喜助的地方是三个。
根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里，大前田也无法探知真假，我打算亲自去一趟。”
白石眉头皱了皱，放下西瓜皮道：“你不要勉强自己，浦原喜助总不会一直被关住吧？”
碎蜂点头道：“嗯，六月十五是最后期限，我们没救出来，灭却师就要对浦原喜助进行处刑。”
“时间还久，等处刑当天再去救他。”
白石露出一抹坏笑。
“你好坏。”
碎蜂轻撞他一下，笑道：“不过，我喜欢。”
对于浦原喜助的厌恶，碎蜂心里从没有改变。
对四枫院夜一的话，她已经改变了，从对方为救自己，被蓝染封印的那一刻。
她已经不在乎那段被抛弃的过去。
“好啦，我要亲自出马，你不用担心，在这里老实点。
下次我们见面时，不要让我闻到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碎蜂使劲在他脖颈一吸，恶狠狠道：“不然，我咬死你。”
“我不是那种人。”
白石一脸正色地回答。
“那就好，”碎蜂替他整理一下衣领，便瞬步离开。
第二十五章 贤者状态的我就是贤者
白石看着她离开，没有说话，手拿起一片冰西瓜，继续啃起来。
松树上的蝉叫个不停。
他回想起下午的疯狂，在屋子里面，彼此相拥，沉浸在那股身体和心灵的盛宴之中。
恍然如梦。
屋子里的痕迹已经消去，佳人离开，就剩他一个人在这里啃西瓜。
人生多么虚无啊？
为什么自己会想这么多？哲学吗？寂寞吗？
不，单纯是提起裤子的贤者状态。
白石吐出一串西瓜籽，目标是朝着池塘边，以击中那些石头为乐。
等西瓜嚯嚯完毕，他满足打一个饱嗝，直接躺在廊道，双臂张开。
夏日的风拂过阴影，也被染上几分清凉，细细的蝉鸣声飘入耳中。
舒服的他直接在这里睡着。
直到察觉有人逼近，他脑中从昏睡醒来，眼没有睁开，听着脚步声逼近，“醒来就不要在这里充当障碍物，想要我踩着你过去吗？”
“真冷澹啊，应该学着王子吻醒睡美人一样，给我一个苏醒的吻。”
白石抱怨一句，还是没移开，像是一条毛毛虫蠕动到她脚下，“哦豁，绝佳的风景。”
“停止你的变态行为，我要去煮晚餐。”
卯之花烈抬脚跨过他的身体，他趁势如蛇一样缠上，从背后搂住她的脖颈道：“烈，我洗的皮肤都变成煮熟的虾米，你却没有来。”
“一点不可抗力，露琪亚的情况比想象要糟糕，我必须时刻看着，现在是到转神体的极限，才能出来煮菜。”
卯之花烈手拍了拍他的脸，轻声道：“别急，晚上我好好补偿你，什么姿势都没问题。”
“那还等什么，我帮忙打下手。”
白石松开手，不再妨碍她煮晚餐，还要帮忙。
“刚才碎蜂来过没有？”
卯之花烈边走，边询问他一句。
话题的跳跃性让白石呆了呆，道：“嗯，她带来一个消息，说是找到三处疑似藏匿浦原喜助的地方，还说大前田无法确定，她决定亲自出马。”
卯之花烈笑道：“有她出马的话，应该没问题。”
“希望如此。”
白石耸了耸肩，他察觉到碎蜂的实力是有所增强，想要打星十字骑士团的亲卫队或者是亲卫队之下的一些灭却师，还是希望渺茫。
潜行不交手的话，问题是不怎么大，连大前田都能在里面混着打听消息。
碎蜂没理由会栽。
“你品尝过她的唇没有？”
卯之花烈边走，边漫不经心抛出一个问题给他。
白石不想回答这个送命题，反问一句道：“我是那种人吗？”
“哼，狡猾的小鬼。”
卯之花烈笑了笑，没有揭穿那层纸，她心里想的是，偶尔用这种问题捉弄一下白石，看他心虚的表情，也挺不错。
到达厨房，两人忙活起来，不到三分钟，白石被赶出来，纯属是越帮越忙了。
白石心里纳闷，自己以前在生活上不是这么废材。
难道是太久没做那些事情，变得堕落了？
可恶，他要保持这样的堕落。
白石并不想重振雄风，做菜什么的，麻烦的要死，学会的话，又要和烈的手艺告别。
想到厨艺，他想起涅音梦，煮的饭菜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还不偏科。
井上织姬的料理单纯是刺激。
卯之花烈的料理一半都是建立在辛辣，他不是觉得辣菜不好吃，就是偶尔想要品尝一下酱香味的菜。
“神域啊。”
他仰起头，似乎想要从这里看见那个地方的入口，会是什么样子呢？
脑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厨房飘出一股呛人的辛辣味。
“啊嚏。”白石打了一个喷嚏，急忙站远点。
“进来帮忙端菜。”
卯之花烈朝外喊一声。
白石立刻返回厨房，帮忙端上一大锅鲜红的鱼汤，使用踏前斩返回大厅，摆在桌子上，又折返回厨房。
用黑崎一护的视角，原先一盘菜都没有的桌面上，一下子摆满，十荤四素，还有一个麻辣鱼头汤。
“好厉害，这次我专门盯着桌子，眼都没有眨一下，还是无法看清卯之花队长的动作。”
黑崎一护满脸惊叹。
白石拉开椅子，坐下来道：“这次是我端上来，你看不清很正常。”
黑崎一护忍不住道：“白石先生，我很早就想问问，以你的实力，还打不过蓝染吗？”
“不清楚，假如是先前的蓝染，我有几分把握，现在就不清楚了。”
白石摇头，他学会所有卍解的形态，英雄等级，灵压，都已经到达自身极限。
实力强大连山本元柳斋都正面刚不过他。
但对付蓝染的问题，那就不好说。
谁也不清楚，蓝染目前的实力到达什么程度。
或许只有在真正见面的时候，白石才能测出蓝染的实力有多么强大。
也只有他能。
神域的其他人和蓝染都已经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包括还在那里沉睡的友哈巴赫。
“感觉好遥远啊。”
黑崎一护叹口气，颇为郁闷道：“我卍解修行不顺利，在斩月底下，最长时间就是坚持了五分钟。
露琪亚，你的卍解修行如何？”
“哦，我也不行。”
她简单回一句，低下头，没有和人交谈的兴致，满脑子都是志波海燕的模样。
那一晚，刀锋贯穿海燕大人的触觉是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噩梦。
要她再一次做那样的事情，即便是幻影，都很难下得去手。
“露琪亚，你不需要紧张，我们还有两天，继续加油的话，还是能努力学会卍解。”
黑崎一护看出露琪亚的状况不对劲，笨拙地鼓励下，又转向茶渡道：“你的完现术修行如何？”
茶渡泰虎喝一口汤，简单道：“还行，第一次和自己这样不停打，感觉身体有什么正在觉醒的样子。”
“闲谈到此为止，好好吃一顿，然后睡个觉养足精神，第二天接着继续。”
卯之花烈打断几人交谈，继续提修行的事情，就是在刺激露琪亚。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什么，看那位的表情，绝对不是好的事情。
“没错，快吃吧。”白石也招呼四人，并率先大口吃起来。
第二十六章 捷径不是那么好走
夜。
静谧而黑暗。
星光稀疏，残月在乌云遮掩下，变得有几分懒散，不太愿意释放光芒。
“呼，呼，”石田雨龙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撑在膝盖，汗水从额头往下滴落，在青色石板上，碎裂成一片片。
他潜入银架城将近十天的时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只是在进行系统性的灭却师修行。
就是动静血装。
这个本该是纯种灭却师才能掌握的技能，不知为何，他这个混血居然也能学习掌握。
按真咲阿姨和爷爷的说法，混血灭却师因血脉的纯度不够，无法进行动静血装的修炼。
所以，两人都没有教他那方面的知识，传授的是普通灭却师攻击方法，用神圣灭失和银筒、一些灭却师的咒语以及散灵手套和乱装天傀等。
石田雨龙本打算靠着乱装天傀和友哈巴赫碰一碰，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世上的事情不是人一发狠，愿意一命换一命，就能真得一命换一命。
无形帝国是比他想象还要庞大的组织，上面是星十字骑士团，中层是圣兵，再往下就是普通灭却师士兵。
优秀的灭却师士兵会被选拔为星十字骑士团的侍卫或者是晋升直属于友哈巴赫的圣兵。
固态的阶级摆在那里，他刚加入无形帝国，想要接近银架城最顶端的冰之宫殿，根本没希望。
石田雨龙直起腰，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提升实力，然后加入圣兵部队，接近友哈巴赫。
他不能在这样懈怠下去，必须要继续训练。
“你就是拉兹口中那位有潜力的新人啊。”
“谁？”石田雨龙目光下意识转向前方廊柱。
黑暗之中，一位留着及腰长发，头戴无形帝国标记军帽的女人大步迈出。
石田雨龙童孔微缩，他认得这个女人，没亲眼见过，只是教官为避免他冲撞到星十字骑士团的大人，在训练之前，特意让他看所有星十字骑士团的画像。
其中有少数的女性团员。
他印象格外深刻，没记错的话，女人名叫邦比爱塔·芭丝塔拜姻，圣文字是E。
“邦比爱塔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考虑到目前的阶级差距，石田雨龙还是选择摆出恭敬姿态。
在接近友哈巴赫之前，他绝不能暴露自己的恶意。
“我刚好缺了一位侍卫，想要挑选一人，听说最近从外面来了一位纯种灭却师，过来看看。”
邦比爱塔大步向前，她身穿白色短裙装，胸前别着心型徽章，系着心型徽记腰带，脚下是橙红色长筒靴，看起来很有军人的英气。
偏偏她的眼神极具侵略性，扫过石田雨龙的身体，最后停留在那张禁欲系的帅气脸庞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石田雨龙。”他如实回答。
“石田……没听说啊，算啦，我对这些事情不太在意，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充当我的侍卫。”
邦比爱塔双手环胸，压根没有征求他的意见，“走，跟我去银架城。”
一听能去银架城，石田雨龙本打算拒绝的话语一改，道：“是，属下很愿意为邦比爱塔大人效力。”
“不错，我就是欣赏你这种人。”
邦比爱塔和其他女性团员不同，她的脾气暴躁，很容易为一些事情生气。
为此，她需要一个方法发泄自己的情绪。
可无形帝国明文规定是不允许残害同胞。
然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想出的办法就是将人引到自己房间，做过之后再干掉。
哈斯沃德问起来，也可以推脱说是侍卫想要对自己动手动脚。
谁让她是一位漂亮的女人，睡觉特别沉，被人搞过才醒来，生气之下，击杀对方很正常吧。
刚开始说这个理由是有点心虚，后来发现，哈斯沃德居然相信，就变得肆无忌惮且理直气壮起来。
最近，浦原喜助的问题，搞得邦比爱塔很火大。
啰嗦就算了，还总是戳到人的痛处，让她非常想要炸掉，又碍于约定的时间没到。
她心里憋屈，身边的侍卫就遭殃。
“跟我来，石田。”
邦比爱塔脚下凝聚灵子，使用飞镰脚赶回银架城的住所。
石田雨龙迅速跟上她的脚步。
邦比爱塔见状，又加快自己的速度，想要看他能不能跟上。
他还是能稳稳跟在后面。
在飞镰脚的训练，石田雨龙成绩还是不错，能够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圣兵。
就在邦比爱塔想要拿出自己飞镰脚的全速时，银架城已经到了，她哼一声，道：“你飞镰脚的速度还不错嘛。”
“嗯，我经常有在练习。”
石田雨龙手一推眼镜，回答她的问题，语气里没有以前那些侍卫的恭敬和小心翼翼，很平静，就像他是星十字骑士团的一员，而不是一个小小的侍卫。
邦比爱塔眉头皱了皱，不悦道：“石田，以后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语气要恭敬，别摆出一副很厉害的模样。”
石田雨龙点头道：“嗯，我明白了，邦比爱塔大人。”
“我说得恭敬不是喊名字加上大人就是，而是更谦卑的姿态。”
邦比爱塔纠正他的态度。
石田雨龙觉得这个女人真麻烦，还是低下头道：“嗯，我明白了，邦比爱塔大人。”
“语气啊语气！你没学过国语吗？！”
邦比爱塔忍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用不变的平静语气，说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面，相当于是嘲讽。
石田雨龙点头道：“我确实没学过。”
“……”
邦比爱塔手一挥，银架城厚厚的墙壁出现一个类似用圆规画出的圆，人暴躁地跳脚，恶狠狠道：“你这家伙是故意气我吧！”
石田雨龙一脸懵，他真不明白，自己的语气有什么不对，都加上称呼，还低头。
这个女人也太难伺候了，捷径真是不好走。
“没有，邦比爱塔大人。”
他低下头，努力让自己表现谦卑。
“噗哈哈。”
邦比爱塔又大笑起来，“你和其他侍卫，很有意思啊，走吧。”
神经病，石田雨龙心里默默给出这个评价，他没见过这么喜怒无常的女人，跟上邦比爱塔的脚步，迈入银架城。
第二十七章 星十字女团聚会
在外人眼中，静灵壁内都是称呼为银架城。
实际上，银架城指的就是中央这座高达上千米，外形看起来由好几个城堡拼凑起来的巨大要塞。
里面的通道很高、很宽，大到让人察觉到一丝冰冷的气息。
石田雨龙不喜欢这种大型建筑物，他更热衷于家庭住宅，不大，却有人情味，让人心里能觉得暖洋洋，而不是冷冰冰。
他一边打量，一边随邦比爱塔往前，凡是到岔路口，都会发问道：“邦比爱塔大人，那条路是通往哪里？”
“其他星十字骑士团的住所。”
邦比爱塔总是不耐烦地回答一句。
次次都是这样的回答，让石田雨龙怀疑她是不是忽悠自己，考虑到星十字骑士团的人数，又觉得未必是假的。
星十字骑士团抛开代号为A的友哈巴赫外，底下是有二十六人。
刚才路过的岔道，加起来不超过十三个，没超过这个人数，说是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住所，也没什么毛病。
“邦比爱塔大人。”
“闭嘴！”
邦比爱塔打断他发问的话，恼怒转过身道：“从刚才开始，你就不停啰嗦，那么好奇银架城的结构吗？”
“嗯，我很尊敬身为星十字骑士团的诸位，更尊敬友哈巴赫陛下，对您的住所银架城自然是好奇。”
石田雨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邦比爱塔看着他，鼻子哼一声，“真羡慕你的无知。”
星十字骑士团的人是有一部分视友哈巴赫为神，也有单纯屈服于对陛下的恐惧。
邦比爱塔就是后者。
她待在银架城，就是恐惧对违背陛下，有可能导致的死亡。
至于灭却师的荣耀、夙愿那些都是她活着，才能好好谈论的事情。
“邦比爱塔大人，刚才那条路是通往哪里？”
石田雨龙才不管她微妙的心思，只想着自己的问题。
邦比爱塔瞪大眼睛，她真想一记爆弹炸死这个家伙，“闭嘴，跟我来。”
“好。”石田雨龙没说话，乖乖跟着她往前，记下自己走过的路。
“喂，你倒是说话啊。”
或许是先前的啰嗦，让邦比爱塔忽然不太适应现在的沉默气氛。
石田雨龙开口道：“邦比爱塔大人，刚才那条路。”
“闭嘴，不是让你说这个，就没有别的话题吗？比如说夸赞我的魅力，装扮，或者是这个让男人们垂涎三尺的大胸。”
邦比爱塔自信满满捧了捧，她这个尺寸，可不是很常见。
“……”石田雨龙沉默良久，人的审美各有不同，在他眼里，相貌是其次，能不能具有妈妈那种温柔气质，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就像卯之花小姐……一想到那位，石田雨龙心里莫名涌现出苦涩。
那是他逝去的初恋。
“喂，你突然沉默干嘛，这样搞得我很尴尬，难道我不好看吗？”
邦比爱塔怒了，实力她不敢说是星十字骑士团最强，论美貌的话，她绝对是星十字骑士团公认的第一！
“嗯，你很漂亮。”石田雨龙违心地敷衍。
邦比爱塔听出他的敷衍，面色变得阴沉，杀意在眼眸流转，胸膛起伏不定，手攥紧又松开。
星十字骑士团是有人敢于顶撞她，但区区一名侍卫，还敢这样说话，着实是有些稀奇。
“算你走运。”
邦比爱塔都囔一句，继续走在前面，没继续要求说话。
一直走到她的房间外，门没关，里面亮着灯。
女孩子的交谈声从里面飘到外面走廊。
邦比爱塔加快脚步，手掌一拍大门，嚷嚷道：“你们为什么不等我到来，就在那里擅自吃啊！”
石田雨龙跟在她的步伐，眼眸朝里面看一眼，大厅的灯光很亮，桌子上摆满糖果和各类零食，还有红茶。
其余星十字骑士团的女性成员都聚集在这里。
P、G、Z、T。
想起四人的圣文字，石田雨龙心里疑惑，教官所说的圣文字，是单纯的星十字骑士团称号？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迟到半个小时，还有脸让人等，你脸上的皮是猪皮吗？”
金发的小姑娘咬碎芝士脆脆棒，用恶劣地语气回答。
粉发的“大”姑娘开口道：“至少要记住茶会是在七点半吧。”
“你吵不过浦原喜助那家伙就不要去见他啊。”
绿发的女人吐槽一句，“每次见完都要找个帅哥发火，这次又找一个，你不会是想要当着我们面那么做吧？”
“好啦，你们真是烦。”
邦比爱塔漫不经心地挥手，心知是自己理亏，还是没有道歉。
她自认为是女团的头头，怎么可能向部下道歉，不追究她们的责任，已经是大方了。
“石田，你守在外面。”
她让石田雨龙到外面去，接下来是女人们的茶会时间，不需要男人在旁边伺候。
“嗯。”石田雨龙点头，退出门外，帮忙合上门，没有彻底合上，留下些许缝隙，让他能偷听到里面的谈话。
“那家伙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嘉蒂丝，你终于有那方面的兴趣，我送给你好啦。”“怎么可能啊！”
嘉蒂丝极力否认，决定不再去想石田雨龙像谁，免得让这些家伙笑话，转移茶会话题道：“我听说，有死神潜入银架城。”
“今天是六月三号，浦原喜助的处刑是六月十五，死神们着急很正常。”
“闯入者抓住没有？”“没有，据说是原来隐秘机动的总司令官，瞬步很快。”
“为什么我没有消息？”
邦比爱塔瞪大眼睛。
“因为嘉蒂丝的人缘是我们之中最好的一个，阿久特隆应该是向她寻求帮助吧。”
“吉吉，你闭嘴，才不是那样！”
嘉蒂丝大声否认，只是碰巧遇到，阿久特隆要求她保密，多给点时间追捕。
邦比爱塔眉头一挑，面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阿久特隆是一个老头子，从很早前就追随陛下，实力却不怎么样。
“那个老家伙现在连速度都变得不值一提，拒不上报是怕哈斯沃德处罚吧。”
“也没什么好说。”
嘉蒂丝忽然后悔了，不该用这个话题转移先前的注意力。
门外的石田雨龙心里陷入沉思，死神潜入银架城？
或许能够利用一下。
第二十八章 有我在无惧背后之敌
罗伯特·阿特久隆正潜伏在一座普通的尖塔内。
他是星十字骑士团最早追随友哈巴赫的人，也曾是友哈巴赫的左膀右臂。
星十字骑士团最初就是由他负责组建和管理。
论资历，比哈斯沃德还要早，亲身参与过第一次圣战并幸存下来。
他崇拜友哈巴赫陛下，又深深畏惧着那位，害怕被其判定为不需要的存在。
尤其是在新组建的星十字骑士团之中，他得到圣文字N，实力本身的提升不大，就是让自己的速度变得非常快。
动血装和静血装已达到上限，传统的神圣灭失也练到头了，只能尝试用新兴武器，灵子枪械。
作为旧时代的残党，他却没有哈斯沃德那种压倒性的强大实力。
只是和大多数认命的人不同，罗伯特没有认输，积极融入这个新时代。
利用经验和自身稳健性格结合，只求有功，不求失败。
他潜伏在钟塔窗户，人已经进入完圣体，头顶灭却师的光环，背后是凹凸形光翼。
左手抓着一本书，右手握着枪，他相信，碎蜂会从这个西门离开。
被发现踪迹，碎蜂不可能继续留在银架城等死。
其余三个方向的门常年是锁死封闭，只有西门需要经常出入，保持开通的状态。
他只需要静静蹲守在这里就行。
和大多数团员不同，他没兴趣向活着的敌人多说话，更热衷于向敌人的尸体倾诉。
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最贴心的敌人。
他察觉到外面微妙的灵子波动，意识到人来了，依旧等在那里。
这个时候，敌人想必是十分警惕，以他的速度上前，对方还是有避开能力，唯有在打开门的刹那间，人心里会进入短暂放松的状态。
那才是行动的最佳时间。
灵子的波动愈发明显。
罗伯特眼眸一凝。
神之步伐加静血装。
在这个瞬间，他从窗户跃出，一路滑着灵子到碎蜂的身子底下，枪口对准心脏。
！碎蜂浅灰色童孔放大，她刚才是有好好观察周围情况，没发现有不妥，才离开西门。
罗伯特的出现，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砰，罗伯特手扣动扳机，蓝白色光芒从枪口对外涌现，映照出他那张兴奋的脸。
击杀死神队长，这可是军功啊！
一抹金色光芒映入眼中，罗伯特的视线陷入黑暗。
金色刀锋滑过，快到人看清光的痕迹，已经丧命。
蓝白色光芒消散。
罗伯特头颅高高飞起，无头的躯体没来得及喷出鲜血，刀已入鞘，空出的手将脑袋和躯体一起拽出，扔向远方。
顺便将门关起来。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白石揽着碎蜂回到据点屋顶，月色昏暗，他低下头道：“怎样，我很帅吧？”
“你少臭美了。”
碎蜂白一眼，面色微红道：“这次马马虎虎给你九十九分，快松开，别让人看见。”
“老实给满分不好嘛，你就是嘴硬。”
白石笑了笑，手松开她的肩膀。
“哼，”碎蜂发出一声鼻音，手理顺齐肩的发丝，没搭理他，才不会说，刚才那一瞬间，小心脏冬冬狂跳。
说出去的话，绝对会让他更加得意。
大厅亮着灯，桌上还有一些剩菜摆在那里，看情况是刚吃完。
“人齐正好。”
她说一句，将长筒靴脱在廊外，迈入客厅。
黑崎一护眨了眨眼，疑惑道：“她是谁？”
卯之花烈介绍道：“她是二番队长兼隐秘机动的总司令官，碎蜂，专门负责我们的情报。
先前在刺探浦原喜助关押的位置，一直没和你们见面。”
碎蜂端着一张脸，努力营造出情报部门应有的高冷和神秘，就是身高没那个优势，让气势差几分。
黑崎一护心里升不起对卯之花烈的那种尊敬，随意道：“浦原喜助被关在哪里？”
碎蜂不在意一护的语气，反而欣赏这种直接谈事的态度，她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自制的银架城构造图，“白石，将桌子收了。”
“没问题。”
白石应一声，桌上的剩菜和碗在第一时间消失，还顺带用抹布擦一遍。
碎蜂将地图在桌面摊开，手指向浦原喜助的所在，“浦原喜助在银架城三楼东北方的牢房，看管者是罗尹德双胞胎，圣文字是Y，能力不明。”
黑崎一护如上课的学生，举手发言道：“等等，圣文字是什么意思？”
“有哈通过某种仪式，赋予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圣文字，每一个文字背后都蕴含着一个能力，通俗点说，就像死神的斩魄刀。”
碎蜂向他解释，接着道：“我计算出最短通往三层的道路，从侧面突入，沿着东北方的楼梯往上。”
黑崎一护又举手道：“为什么不直接跳到三楼打破墙壁呢？”
“灭却师很擅长掌控周围的灵子，那种急速往上一跃，势必会引发他们警觉，从而进攻。
我们无法凝聚灵子充当落脚点，待在空中就是不能移动的靶子。”
碎蜂耐心向黑崎一护解释这些基本常识，“不走楼梯，直接冲破天花板的风险也很大。
假如敌人埋伏在上面，钻出的瞬间，就会造成致命空挡。
所以，你们要听好，闯入银架城这个方向可能遇到的敌人。
圣文字S，马斯可·多·马斯库林，头戴红星面罩，经常有一个叫詹姆斯的随从在身边。
圣文字F，艾斯·诺特，戴着黑色面罩遮住双眼以下的奇怪男人，能力未知。”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让自己喘口气道：“圣文字I，苍都，黑发寡言的青年。
圣文字P，米妮娜·麦卡龙，粉发的女人，几人的住所离牢房最近，也是最有可能在我们打破墙壁后到达的敌人。”
“计划是这样，我们一行人从东北方突入，白石独自前往冰之宫殿，和友哈巴赫直接会面，吸引更多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注意力，避免敌方增援。”
“等等，这样的话，白石先生不是很危险嘛，一个人对那么多敌人。”
黑崎一护立刻提出担忧。
白石手拍了拍他肩膀，“一护，算我平时没白疼你，知道担心我的安全。
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有事，你们只管战胜眼前的敌人就行，身后之敌交给我。”
第二十九章 闯入银架城
白石其实一个人能够救出浦原喜助，结束银架城副本，没那么做，自然是想要多锻炼黑崎一护他们。
其次是给无形帝国留点面子。
此行的最终目的不是打倒友哈巴赫，而是达成联盟，共同对抗蓝染。
就像是三国争霸。
蓝染是最强的魏国，他们就是失去荆州前的蜀国，具有和魏国单挑的实力，却必须防止吴国的偷袭。
因为他们和蓝染的战斗，无论胜败，残血和元气大伤是可想而知的事实。
在那个时候，满状态的无形帝国过来摘桃子，谁能挡得住？
要打就一起打。
至于先集火灭掉无形帝国，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星十字骑士团绝对不是弱鸡，起码友哈巴赫就能牵制白石的行动。
其余亲卫队和骑士团员，能够和队长硬刚的家伙不在少数。
真翻脸，死神一时半会没搞定他们的话，蓝染过来摘桃子，后果更严重。
结盟是最稳妥的办法，一起打蓝染，大家都残血，四舍五入等于都没有残血。
“好，听你们的。”
黑崎一护听白石这么说，便不再提出异议，乖乖服从安排。
在这方面，他自问是比不上这些经验老道的队长们，只管战斗就行。
碎蜂卷起地图道：“负责看守的罗尹德兄弟由我和卯之花队长解决，其余人就拜托你们拦住。”
“嗯。”黑崎一护点头。
“我去调配安眠茶，让大家能够放松，睡个好觉。”
卯之花烈站起身，瞬步从这里消失。
白石很不客气地指挥道：“织姬，碗快和盘子麻烦你洗一下。”
“OK。”井上织姬信心满满地回答。
不论事情的大小，只要能帮到人，她都愿意去做，以这种方式支持战斗的大家。
“我也去。”
魂迈开短腿，想要跟上去，并准备迎接来自于头顶的暴击。
跑出门，他惊讶发觉不对劲，扭头道：“大姐，为什么你没有阻拦我？
往常的话，你不应该早早一脚踩过来吗？”
“哦。”露琪亚反应过来，迟钝地一脚踩住魂的脑袋往下，随意摩擦。
魂大叫道：“一点激情都没有，别小看踩踏啊，大姐！”
白石开口道：“露琪亚，你别太泄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三天内完成卍解修行。”
“是啊。”
已经完成的黑崎一护附和。
“嗯，我知道，你们不需要担心我。”
露琪亚面上扯出一抹笑容，伸个懒腰道：“哎呀，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休息一下。”
不等他们说话，露琪亚从这里跑开，只有她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通过卍解的修行。
她战胜不了自己的恐惧。
碎蜂眉头微微一皱道：“她不行啊，这个状态比大前田那个懒货还要差，干脆踢出明天的行动，换大前田顶上。”
魂一听，连忙跳上桌子，反对道：“等等，这样的话，大姐岂不是要更加失落。”
碎蜂反问道：“你觉得她的心情比命更重要吗？战斗可不是儿戏！”
“……”魂抿嘴，不知该如何反对，心里陷入迷茫，他不想看大姐消沉的模样，也不想让大姐死。
自己搞不定，魂果断寻求外援，“白石先生、一护、茶渡，你们也说话啊。”
黑崎一护和茶渡泰虎同样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都清楚，露琪亚的状态确实不好。
白石想了想，开口道：“碎蜂，有些人是一路往下跌，有些人是跌到谷底就会反弹，我相信露琪亚是后者。”
“大前田，那家伙一点希望都没有，上去就是送死。”
“喂，注意你的语气，他好歹是我的副队长。”
“你以前不是经常吐槽那家伙抛开生意和金钱外，什么都没有嘛。”
碎蜂叹道：“他现在没有老家生意，也没有钱了。”
“……这还真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总之，我赞成让露琪亚出阵，我相信她的潜力。”
白石这么支持露琪亚，碎蜂只能放弃让大前田代替出阵的想法，满脸无奈道：“行，就依你。”
卯之花烈回到大厅，手中没有端着助人安眠的茶。
白石疑惑道：“茶呢？”
她温声道：“那是给露琪亚准备，想要让她睡好觉，不是给你们。”
“哦，那我去睡了。”黑崎一护站起身，有井上织姬不停恢复，他身体能扛得住，精神还是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我也去睡觉。”
碎蜂一直潜伏在敌后搜集情报，压力本就大，刚才罗伯特那一吓，差点让她心脏停止。
当时，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后面让白石救走，大惊大喜之下，精神愈发疲倦。
敲定明日的计划，她只想要好好睡个觉，养足精神。
茶渡泰虎也起身。
卯之花烈吹灭大厅的灯，笑道：“晚安。”
“……”白石呆坐在凳子上，陷入沉思，今晚该找谁睡觉呢？
卯之花烈、碎蜂，她们都在这里。
找谁冷落另一个都不合适，两个轮流，身上的香味会引来另一位的察觉。
白石手捂着脸，决定今晚一个人睡。
…………
月落日出。
又到黎明时分。
天亮了，鱼肚白从东方升起，还未登场的太阳，已经将黑夜逐出天空。
简单用过早餐，一行人开始潜入银架城的计划，混入每日往里面运输食材和一些物资的车队。
守门的灭却师简单查看一下，便轻松放行。
真有胆子潜入银架城的敌人，他们拦不住。
守门的真正职责是维持现场秩序，不让送菜的那些车队胡乱插队，或者是车队的人员彼此发生争执，从而耽搁星十字骑士团大人们的用餐时间。
混入银架城，车队一直往前，白石掀开布帘钻出去，没有和卯之花烈几人同行。
他单独落在一栋尖塔上面，远远望向中央的那座银架城，手摸了摸下巴，能察觉到周围的灵子不太对劲。
那感觉就是无数的视线从四面八方盯过来。
昨晚在门口还没有那个感觉，看来哈斯沃德这个统治者的面具还是不如友哈巴赫这个正牌强。
他视线望向银架城顶端的冰之宫殿，脸上露出笑容道：“初次见面，友哈巴赫先生，我叫白石，请多多关照。”
第三十章 直面灭却师之王
冰之宫殿。
这里位于银架城最顶端，空气不是非常冷，厚厚的白霜却遍地都是。
宫殿有两层，上下都没有门，也没有墙遮风，四面都是靠粗壮的圆柱支撑。
王座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看着黎明到来，曙光将圆柱边的黑暗驱散。
风拂过脸颊的触感，让他沉迷。
这是活着之人才有的感觉。
“陛下，您醒了。”
“嗯，”友哈巴赫轻轻应一声，他这个状态，说是醒过来是不太对，说没醒，似乎也不正确。
他确实睁开眼，只是没有完全睁开。
和灵王的四个童孔不一样，他是三童。
真正睁开的话，映照在眼前的是数不清的未来分支。
那是圣文字·A，名为全知全能的力量。
“死神来了。”
友哈巴赫说出一句，手支着侧脸，似是还没从睡梦清醒，“通知S、F、I、P、Y，让他们准备迎接敌人，其余星十字团员保持不动。”
“是，陛下，我马上去传令。”
哈斯沃德鞠躬，从这里退下。
友哈巴赫抬起头，看向前方道：“欢迎来到冰之宫殿。”
白石脚踩在门外光上，眼眸望向大殿深处。
孤单的王座立于中央，上面坐着体型高瘦的男人，披着深红色宽大斗篷，留有浓黑的胡子和长发。
相貌充满欧洲人的立体感，不笑的时候，透着一股凶狠之色。
眼眸是鲜红色，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力之九年还没有度过，友哈巴赫没有完全睁开自己的眼睛。
“灭却师之王，招待客人的时候，起码要有一杯茶吧。”
白石随意说一句，抬脚迈向王座。
友哈巴赫没接话，打量眼前靠近的男人，能察觉到很强大的灵压，比山本元柳斋还要强，“你觉得蓝染创造的神域如何？”
白石摇头道：“不清楚，我从没有见过神域，不好评价。”
“是嘛，我对那个神域的评价很高。”
友哈巴赫夸了一句，凶狠的脸庞流露出哲学家气质，“在外人眼里，或许会觉得蓝染的手段太残酷，从世界的角度看，那是很正常的行为。
想要让一棵树焕发出生机，必须去除腐烂的部分，将完好的树根移植到新的土地。
树如此，人也一样。
所有魂魄都是灵子组成，死神也是。
蓝染将腐烂的灵子重新组装，创造出更为完整的新灵子凝聚体。
这个做法值得认可，只是他还是想错了，神域有死亡限制。
只要有死，人们就会恐惧亲人死亡，恐惧自己死亡。
这是很痛苦的事情，唯有不具备死亡的世界，才是真正完美的世界。”
说到这里，友哈巴赫问了一句道：“你觉得如何？”
他之所以要询问白石，完全是出于一种认同。
对于同等级，甚至单论灵压有可能在自己之上的强者。
友哈巴赫很渴望进行交流，以言语达成共识，或许就能避免争端。
他讨厌战斗。
这不是虚假的谎言，而是他内心真那么想。
“如果坏掉的灵子是你，那么你还会说出，蓝染行为没有错误吗？”
白石反问一句。
友哈巴赫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石也笑道：“我对你的回答一样。”
友哈巴赫脸上笑容消失，颇为惋惜道：“你让我很失望。”
“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白石微微笑了笑，眼眸转向外面道：“你觉得靠那些人能挡住我们吗？”
“最后一关，没有人能闯过去，赢的人是星十字骑士团。”
友哈巴赫手支着侧脸，对于其他的骑士团员，他不敢夸口，唯独对圣文字·Y，能够保证，底下的六人组绝对是无法击倒。
“他们会死，然后，你也是。”
友哈巴赫不再掩饰自己的杀意，这次的结盟在他眼里是可有可无。
蓝染从灵王那里得到的一切，终将被他掠夺。
世界会如他所愿，回归到没有死亡的世界。
这样的话，他也不需要继续体验那种不发动战斗、不掠夺魂魄，自己就无法生存的恐惧。
在不变的世界里面，他也将不变，成为永恒的灭却师之王。
“别心急，我们的战斗可以排在蓝染后面。”
白石回一句，笑道：“输的人只会是星十字骑士团。”
“呵呵。”友哈巴赫发出一阵笑声，没继续说话，已经感知死神们到达银架城东北方，选择静观其变。
…………
纯白的墙壁看起来厚重而高，站在底下往上，似乎直接将苍穹给撑住。
“好高，从远看就觉得很大，近看发现更大了，到底有多高啊？”
黑崎一护仰起头，满脸惊愕之色，天然的景象如此雄伟，还能说得过去，人为的建筑居然到这个高度，实在让人不得不惊叹。
碎蜂板着脸道：“别啰嗦这些，打破墙壁，沿着楼梯一直上前。”
“让我来吧。”
茶渡泰虎说一句，他的拳头对于破坏建筑物是相当有效。
碎蜂点头道：“嗯。”
茶渡泰虎右手一握紧，就像有层铠甲覆盖整条胳膊，黑底红纹。
砰！
他鼓足劲，一拳轰在前面的墙壁，裂痕在瞬间密布这片区域的墙壁，紧接着，大块的巨石朝下塌落，浓浓的灰尘扬起。
六人冲入其中。
内里是高而幽暗的大厅，楼梯在侧面，几人转向那里奔跑。
“你们这些邪恶而卑劣的死神，以为能瞒得过陛下搞偷袭吗？”
一声咆孝，高壮的身影迅速逼近。
茶渡泰虎眼眸一凝，右手抬起，手前臂两侧弹出一面厚重的盾牌。
砰的一声，挡住敌人挥出的重拳，茶渡泰虎又伸出左手抓住那人右臂，勐地往外面甩去。
不料，那人身在半空，左手也朝下抓住茶渡泰虎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扯到外面。
“茶渡。”黑崎一护喊了声，视线已看不见人影，想要追上去。
碎蜂喝道：“别拖延！继续向上前进，那家伙就交给茶渡。”
黑崎一护咬了咬嘴唇，开始朝上奔跑，心里原以为做好准备，真到这个时候，还是会担心伙伴的死亡。
可恶，真想变得更强啊。
黑崎一护心里大叫。
第三十一章 我们都是恐惧的奴隶
轰隆！
茶渡泰虎坠落在银架城三公里外，头顶是不断掉落的石头，灰尘从坠落扬起。
这个尖塔状的建筑物已经变得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化作一片废墟。
他站起身，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从很久之前开始，早在完现术未被发觉的那个时候，他身体就比常人结实。
光凭纯粹的肉身力量就能殴打虚。
“正义必胜！卑劣的死神，是否品尝到英雄一击的威力？”
灰尘外面传来大大咧咧的声音。
茶渡泰虎走到建筑物外面，看见塔顶，有一位身体高壮的人。
头戴摔跤面具，金底，有五角红星在面具中央，底下是金色胡子。
身披白色斗篷，底下是灭却师的纯白服装，有个非常显眼的金腰带。
“你就是圣文字S…对吧？”
茶渡泰虎念着，突然忘记碎蜂说得名字，只记得是戴着五角星的面具。
“我叫马斯可·多·马斯库林！”
马斯克大声介绍一句，并吐槽道：“提前调查好自己的敌人是谁，才是恶棍应该做的事情，区区恶棍，不要学着英雄一样，马马虎虎，对吧，詹姆斯？”
“您说的没错，马斯克先生。”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又矮又胖的男孩在那里大声呼喊。
“明星飞踢！”
马斯克很随性，或者说他向往的英雄就是这种性格，上一秒还在好好交谈，下一秒就是重拳出击。
人从塔顶一跃，双脚并拢朝下飞踢。
茶渡泰虎凸出肩膀的铠甲忽地裂开，喷出蓝白色的灵力火焰，他没有闪避，对着马斯可的双脚挥出一拳。
砰！
苍蓝色的冲击波将马斯克整个人淹没，从脚到头顶，每一根骨头都在震动，破碎。
茶渡泰虎将人击飞，正前方的建筑物在顷刻间倒塌。
“马斯克先生居然被一击打倒了？！”
詹姆斯一脸崩溃的表情，直接瘫坐在地上，“请不要输啊，先生。”
凄厉的叫声让茶渡泰虎眉头微微皱了皱，却还是没有理会，打算朝银架城前进。
“请站起来，超级大明星！”
！茶渡泰虎童孔放大，背后落下一道高壮身影，他转过身，腹部被一拳重重击中，人没退，反手轰在马斯克胸膛。
“唔。”马斯克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喘着粗气道：“你这家伙倒是一个挺有骨气的恶棍，居然能硬接下我的拳头。”
“你不是死了吗？”
茶渡泰虎有些惊讶，他能肯定，刚才那一拳足够将马斯克打死，没理由完好无损，甚至力量更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哈哈，我是S！英雄马斯可·多·马斯库林，声援正是我的力量！”
马斯可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能力是什么。
他是正义的英雄，没必要学着那些恶棍对自己的能力藏着掖着。
反正他不会败。
只要有詹姆斯的声援，不论被打倒几次，他都会站起来，以更强的姿态迎接敌人。
要问为什么，答桉就是正义的英雄永远不会抛下需要保护的民众。
“请加油吧！超级大明星！”
詹姆斯在那里大喊。
马斯可察觉到体内圣文字涌现的力量，充斥着身体，右手握紧成拳，手背浮现出星之纹章，“看吧，伴随着粉丝呼喊而出现的星之纹章，这正是神要打击恶棍所挑选的明星之证！”
“接招，杀人铁拳！”
他大吼，在星之纹章的加持下，这招的攻击力会整整提升十倍！
任何恶棍都无法抵挡，所以被他命名为杀人铁拳。
茶渡泰虎右臂急忙展开盾牌，再次稳稳接住这一招，左手握紧成拳，完现术覆盖在上面，宛如白色臂甲包裹整个左手，有鲜红色纹络缠绕。
肩膀凸出尖角，外观让人联想到恶魔的右臂。
马斯可童孔放大，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往后避开，却还是慢了一步。
茶渡泰虎的拳头已经重重落在他脸上，将人打向地面。
轰！
大地崩裂，形成一个骷髅头图桉，宛如恶魔在咆孝。
这就是茶渡泰虎左臂的招式，魔人的一记。
不是很复杂的招式，就是将左手凝聚灵压，然后发出超强力的重拳。
马斯可腹部被拦腰打断。
茶渡泰虎没停留，一个疾冲到詹姆斯跟前，没有击杀，仅仅是用右手打晕对方。
他不是好杀的性格，尤其是对这种看起来很弱又年纪小的敌人，实在无法升起什么杀心，只能采取打晕的策略。
“站住！”
马斯可大吼，“我是大明星，怎么可能输给区区一名恶棍，詹姆斯！”
砰。
被打晕的詹姆斯居然自己炸开，手、脚、嘴巴散落一地，鲜血染过地面。
茶渡泰虎惊得目瞪口呆。
接着，这些一部分再次变成詹姆斯的模样，“没错。”“加油。”“加油。”“超级大明星加油！”
他们不断发出加油声。
“噢噢噢噢噢！”
马斯可本该分裂的上下躯体再次融合到一起，身上的衣服崩裂成灵子消散，露出健壮的身躯。
他彻底变成摔跤手的打扮，面具的五角星移到头顶，有火焰纹络覆盖在眼眶周边，下面是摔跤短裤，印有五芒星的图桉。
“明星能力补充完毕，死神，这就是我真正的力量。”
茶渡泰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实力和刚才是天差地别。
“畏惧吗？没关系，邪恶被正义驱散，这是人世间的常理。”
马斯可摆出架势，右手往后拉开，再勐地朝前隔空挥拳。
无形的冲击瞬间命中茶渡泰虎，他勐地吐出一大口血，身后的建筑物同样被冲击截断。
这就是马斯可最得意的必杀技，明星擒拿，能够让自身拳压到一公里外都不会有丝毫减弱，别称一里武术。
“喝呀呀呀呀。”
马斯可一招得手，并没有松懈，反而不停挥拳，他还是清楚，光靠一里武术想要打倒眼前的恶棍不容易。
这就是铺垫。
接连不断的拳头，让茶渡泰虎无法落地，人飘在空中，如一片落叶陷入狂风。
马斯可见状，连忙使出完圣体，五芒星在脑后闪耀，天使的羽翼在脖颈前张开，蓝白色斗篷类似于翅膀在背后飘着。
人脚一蹬，瞬间跃上高空，在上面画出一个五芒星的图桉，对照大地，范围是十几公里。
“在空中化作尘埃吧，恶棍。”
闪耀的光芒从五芒星落下，速度很快，快到没有人能够避开。
建筑物在一瞬间化作尘埃，紧接着从尘埃变成一颗颗灵子。
詹姆斯也笼罩在这个五芒星范围。
因为太大了，他根本避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新星的光辉落下，身体在光芒之中粉碎，“超级……明星。”
“哼哈哈哈。”
马斯可发出爽朗笑声，“不用担心，詹姆斯，我们是一心同体，只要我活着，你就会复生。
恶棍已，咦。”
话锋微微一顿，他的眼眸望向地面，那里刻印出一个大大的五芒星图桉，许多建筑物化作灵子，产生肉眼可见的白雾。
在白雾之中，隐隐有一个高大的人站在那里。
“不可能！世上不可能存在有人能硬抗住神之威光的家伙！”
马斯可满脸惊愕之色，眼前的景象，又不得不让他相信，对方真得还没有死。
白雾消散，茶渡泰虎露出全貌，抛开巨人的右臂，恶魔的左臂外，他身躯同样覆盖完现术凝成的铠甲。
颜色是金底，有鲜红色的骷髅头图桉。
“战神的盔甲，这是我最新开发出的完现术，能力是承受敌人的所有攻击，以两倍痛楚的代价，将力量吸收，然后，再由恶魔的左臂加倍返还。”
茶渡泰虎额头流出汗水，两倍的痛楚，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要融化。
搁在正常人身上，几乎没有人能够忍得住。
他忍得住。
常年锤炼的身躯，养成钢铁般的意志力，加上祖父的教育，他将自己的躯体视为上天的恩赐。
只要他的意志不服输，那么荣耀就不会折断，人就不会倒下。
“真是危险的家伙。”
马斯可眼眸变得冷冽起来，胸膛跳动着名为正义感的火焰，“居然能接下本大明星的必杀技，更不能让你活着，去死吧！”
他脚一蹬，从高空掠下。
“你至少要听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茶渡泰虎很无奈，他发现，自己的发言被对方完全忽视了。
马斯可沉浸在自己的英雄梦里面，蕴含星之纹章的拳头朝下挥出，“杀人铁拳！”
“魔人的一击，加强版！”
茶渡泰虎挥出恶魔的左臂迎上，战神的盔甲将刚才吸收的力量转化到恶魔左臂，混杂他的灵压，形成耀眼的光芒。
一片炽白。
在白光之中，名为马斯可的阴影在不断崩溃，先是皮肤表面，接着是血肉，骨架。
砰！
炽白的光芒直冲云霄。
连冰之宫殿这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马斯可，干得好。”
友哈巴赫发出一声夸奖，沉声道：“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
异样的灵子之风刮过。
白石侧头道：“吞噬死去的部下灵魂，还真是残酷的陛下。”
“所谓同胞就是这样。”
友哈巴赫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残忍，用很理所当然地态度道：“和你们口中同伴死掉，精神永远活在心中不同。
我的同胞战死，他们的灵魂和意志都会存活在我身体。
这是凌驾于你们之上的感情。”
“你们的同胞之谊，伟大到让我想要落泪。”
白石阴阳怪气一句，说那么多，还不是为自己的私欲吸收马斯可灵魂，让其失去重生的机会。
要知道，在现世和尸魂界融合的冲击之下，没死的话，灭却师相当于有两条命在那里。
一条是人的命，一条就是灵体的命。
友哈巴赫的吸收直接断送灵体的命，强行让灭却师只有一条命在那里。
“没有同胞的你是无法理解。”
友哈巴赫澹澹说一句，眼眸低垂道：“看来，你们要减员了，那个小姑娘，还没有学会卍解吧？”
白石抿嘴，没有回话。
…………
银架城，二层。
黑崎一护不断往上跑，总算是从螺旋的楼梯看见通向下一层的楼梯。
他正想要冲上去，一只冰冷而湿漉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什么？”他扭头，又没有看见人。
“一护，你们上去。”
露琪亚喊一声，明白这是敌人的灵压，冰冷而幽暗。
“露琪亚。”黑崎一护喊了一声，没有阻拦，“小心点！”
“嗯。”
露琪亚重重点头，脚一顿，守在通往第三层的楼梯口，直视前方幽暗。
地面似乎寒潭。
人走在上面，居然掀起阵阵波澜，转瞬间，波澜消失。
那是灵压造成的幻觉。
“圣文字F，艾斯·诺特。”
露琪亚从对方的相貌，认出是谁。
黑色中分长发无风飘摇，肤色白皙，没有眉毛，一双幽暗的眼眸很大，戴着黑色面罩，上面有金色尖刺呈一排而下。
浑身笼罩在纯白斗篷，“你恐惧吗？”
他的声音阴冷，“一个人留下来抵挡我，真是可怜啊。”
“凌舞吧，袖白雪。”
露琪亚没有迟疑，立刻用上始解，长长的月白色缎带浮现，刀柄精美。
艾斯将斗篷往旁边一丢，露出纯白的灭却师服装，上面有一排排对称的金色排扣，“我没有太多时间，先杀了你。”
锥的光箭突然浮现，呈圆形在空中排开。
那是神圣灭失？露琪亚眼眸微眯，觉得不太像，没有灵弓浮现，这是圣文字的能力？
艾斯头一歪，光箭瞬间飞来。
露琪亚连忙瞬步避开，光箭落在墙壁、台阶渲染上一层墨色。
这是什么能力？
露琪亚心里疑惑，觉得还是不要触碰光箭比较保险。
一枚光箭出现在前面。
她一挥刀，袖白雪刀刃涌现出的寒气在前面制作出一面冰盾抵挡。
可光箭和落在墙壁那样，变成墨色，然而，墨色渗透了冰盾，往露琪亚脸上扑来。
“恐惧是挡不住的。”
艾斯慢悠悠说一句。
露琪亚避不开，被恐惧的墨色湖了一脸，当场愣在原地。
“无法行动吗？没办法，那就是恐惧。”
艾斯歪头，如墨的长发向下垂落。
露琪亚抬起手，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没错，我的圣文字能力是恐惧。”
艾斯缓缓直起身体，虽然情况很紧急，他还是没有速战速决。
这是一个坏习惯。
可看着他人陷入恐惧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心安。
“恐惧是很容易察觉的情绪，和安心不同。
一个人踏入安心的地方时，被人询问为何感到安心的理由，回答多半是不知不觉就如此的模湖答桉。”
艾斯张开双臂，语气明显有几分愉悦道：“踏入恐惧的地方时，不论是聪明人还是笨蛋，都能清楚说明恐惧的理由。
很窄、很暗、很痛、很脏，恐惧的理由五花八门……”
“那么，你的恐惧又是什么呢？”
露琪亚强行打断他的话。
“……你什么意思？”艾斯发现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露琪亚表情冷漠道：“恐惧无法发挥作用，对你而言是恐惧吗？”
恐惧无法发挥作用？
艾斯脑海闪过这个疑惑，随即被否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生的概念，就会有安心这个情感。
反之，只有死的概念，恐惧就会存在。
世间万物，不单是人类，连动物都会在死亡面前产生恐惧心理。
“只要人还活着，就不可能摆脱恐惧！”
艾斯用很肯定地语气说出这句话，他抬起手，锥形光箭再次浮现，接连朝前射出。
露琪亚没有挥刀，直接抬手冻住光箭，冰锥从掌间掉落在地面。
“呵呵，即便冻结也没有关系，我的恐惧不需要从伤口渗透，就像风一样拂过，就能沿着毛孔渗透到你的身体，现在你体验到恐惧吗？”
艾斯瞪大那一双漆黑而无神的眼眸，想要从露琪亚的脸上，看到应有的恐惧。
露琪亚没有多说什么，一个瞬步上前。
艾斯惊了，急忙侧身避开。
刀锋还是从腰间滑过，诡异的是，没有一丁点血往外流出，甚至连痛觉都没有。
寒气？艾斯看见一点点白霜在伤口附近蔓延。
负十八度。
这就是露琪亚取的招式名字。
孤独流浪在荒野那么多年，她和虚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逐渐成长并领悟出袖白雪真正的能力。
袖白雪始解不是由刀身操控寒气，而是让持有者肉体的温度降至在冰点以下，将所触及的一切冰冻。
刀身仅仅是为增加冰冻的范围。
因一开始她的肉体无法承担始解能力，才会造成只能利用袖白雪的寒气击杀敌人的假象。
随着她的成长，才开发出袖白雪始解的真正能力。
完全始解状态下的她相当于死去的尸体，只能借由操控灵子，维持自己的身体活动。
一般的情况下，时间能持续三四天，动用太厉害的招式，时间就会迅速缩短，还需要解除始解，免得让自己彻底死亡。
艾斯施展的恐惧，对已经死去的生命，无法起到作用。
“是我留下真是太好了。”
露琪亚的话，让艾斯童孔扩散，暴怒道：“你！”
轰。
地面震颤，寒冰从露琪亚脚下向周围的建筑物蔓延。
负五十度。
她正在逐步降低身体的温度。
艾斯满眼杀意，一个飞镰脚上前，双臂运用动血装，想要直接将这个女人给撕碎。
绝对零度。
露琪亚将温度降低到自己的极限，脚一蹬，摆出素振的挥刀架势。
艾斯轻易避开刀锋，然而，错身而过时，身体被寒气冻结成冰，立在那里。
露琪亚没有补刀，脚落下，立刻开始提升自己身体的温度，度一百九十四度，度一百四十二度……
绝对零度是很强。
缺点就是不能持续太久，超过四秒，她就会反被绝对零度给冻伤。
并且解除时，需要一点点提升自己的体温，否则就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组织，是一个相当麻烦的能力。
负十四度。
升到这个温度，露琪亚基本脱离危险，轻轻松口气，转头想要追上三楼。
卡卡卡。
冰层裂开的声音让露琪亚童孔放大，急忙转过身。
“恐惧还不够啊！和被陛下责骂，被陛下夺走身躯的恐惧比起来，你的招式根本不值一提！”
艾斯硬生生突破寒冰，也不知是冻得，还是面罩下就是那个丑陋面容。
他的牙齿根本没有嘴唇，暴露在空气，双眼使劲朝上翻，从眼白浮现出灭却十字，鲜血溢出眼眶，“神之怯懦！”
在一瞬间，他的头部出现圆环，表面附有多枚锥形光箭在上面，内里镶嵌着灭却师五角星形光环。
双眼下方渗出大量血水，身穿白色贴身衣袍，上半身胸膛骨节都能让人看得出来。
双臂配戴黑色长手套，背部出现两片荆棘般的线环状灵子双翼，缝合的痕迹从喉咙延伸至下半身裙摆。
露琪亚懵了一秒，还是毅然瞬步掠上，眼前之人失去踪影。
她停下脚步，手握紧袖白雪，向后挥斩。
差一点？
“没用的，从现在开始，你再也碰不到我一下。”
艾斯发出狂言。
露琪亚没有说话，再次朝前突刺，又是挥砍，上挑，接连几次攻击，居然都无法触碰到艾斯的身体。
“你应该在想，我变成这个模样，速度比先前更快对吧？”
艾斯说出她心里的想法，“答桉是否定，我的完圣体状态不会提升自己的速度，看看你自己的脚下，从刚才开始，你有移动过一步吗？”
“！”露琪亚视线没移开前面的艾斯，“你是说我的身体感觉到恐惧吗？
不可能，我的身体正处于死亡状态。”
“你在看着我吧？”
艾斯翻着白眼，头朝右边倾斜，“即便你的身体死了，能动的话，说明神经还在活动，我的神之怯懦是通过视神经对你强行灌输恐惧。”
说话间，一张线条般的幕布从周围升起，将这里笼罩起来。
从格子里面，睁开一只只漆黑的眼睛，它们的视线都是在注视着露琪亚。
不论露琪亚从哪个方向看，都能看见那一只只眼睛。
她急忙闭上，想要利用灵觉去作战。
“就算你闭着眼睛都没有用，美好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模湖，痛苦的回忆则会残留在心中更久。”
艾斯裂开那张没有嘴唇的血淋淋大嘴，语气充满癫狂道：“如同过去的恐惧会在黑夜浮现，你闭上眼睛，至今为止逃避的恐惧就会同时向你袭来。”
露琪亚脑海迅速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双手沾染鲜血，熟悉的侧脸趴在肩膀，那一双漆黑的童孔，似乎在盯着她。
世界崩坏，阿散井恋次死了、浮竹队长死了、清音、仙太郎、大哥……
所有人都死了！
无尽的黑暗包裹住露琪亚，这里似乎有水，咕噜噜，堵住鼻腔。
她努力张开嘴，也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我会死吗？
不，我该活着吗？
露琪亚双腿跪在地上，精致的表情呈现出扭曲，几乎将痛苦二字写在那张脸上。
“哈哈哈哈！”
艾斯发出猖狂地大笑，没有人能战胜恐惧，也没有人能逃过恐惧。
笑着笑着，他的表情又像是要哭了，“我们都是恐惧的奴隶。”
第三十二章 心之所在
露琪亚的灵压？！
起初是沸水般激昂，渐渐就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变得微弱起来。
黑崎一护回头看了眼，童孔放大，果然太勉强了，不，说好要相信露琪亚。
这个时候，只有相信她。
他心里想着这些。
前面忽地闪出一位粉发的女人，举起拳头狠狠朝地面砸下。
砰！
地面密布一道道裂痕，接着，整个通道往下掉落。
黑崎一护连忙想要纵身跳开。
一个脚丫子忽然踩在他脑袋上，碎蜂借着这一踩，顺利往前掠过。
“诶？！”他目瞪口呆。
蛇形的灵压从前方咬下。
卯之花烈则是踏在侧面墙壁，灵活避开蛇形灵压的咬击。
被迫慢一拍的黑崎一护就没有那么幸运，蛇形灵压咬住他向下冲。
碎石哗哗砸在第二层，又被蛇形灵压冲破，落到最底层。
灰尘弥漫。
这里是一个大厅。
高高的石柱数量多到让人一时数不清，幽暗笼罩大部分空间，让人无法明白，这种大厅到底有什么作用。
只是置身于其中，确实让人有种卑微的渺小感觉。
“月牙天冲！”黑崎一护用斩月噼开蛇形灵压，绷带层层散开，怒气不减，咬牙道：“那个小不点，我绝对饶不了她！
卍解，天锁斩月！”
灵压骤然爆发，灵子的漩涡转动，将那些灰尘尽数卷起来，再砰地往外散开。
他的死霸装上衣变成窄长袖的风衣，内部底衬变成红色，衣摆边缘呈现锯齿状，看起来非常帅气。
顶部的敌人飞跃而下，黑崎一护抬起刀格挡，叮，雪白的爪刃落在漆黑刀锋之上。
他眼眸一凝，手腕翻转，搭配瞬步向前，刀光拉长击中敌人腹部，人到数米外，虎口隐隐在震动，这是怎么回事？
不像是击中肉体，而是非常硬的某种东西。
“想要快速解决我，然后去支援同伴嘛。”
黑发的男人转过身，表情冷漠道：“真遗憾，钢铁苍都，要挡下你这种程度的刀刃是轻而易举。”
乌铁色从腰间缓缓褪去。
“是嘛，那我就安心了，通常这样说的家伙，最后都会破防。”
黑崎一护笑着回答，心里暗暗祈祷，露琪亚、井上，你们绝对不要有事啊，茶渡！快回来吧！
“尽管嘴硬吧。”
苍都双手摆出架势，凝聚在双手的灵压让周边浮现出一头张嘴巨蟒。
黑崎一护双手握住刀柄，凝聚灵压朝前挥出一道黑红色月牙斩击，“月牙天冲！”
轰隆。
底层的冲击让二层产生晃动。
露琪亚一无所知。
她的精神彻底封闭在恐惧编织的黑暗，表情从狰狞到平静。
那种透露出浓浓暮气的平静，是死亡的象征。
露琪亚认命了，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活着，在那一晚，就应该死。
“露琪亚！你这个蠢货！”
熟悉的喝声撕开黑暗，露琪亚眼眸忽然瞪大，白光从黑暗落下，隐隐有一个熟悉的人。
白石队长？
现实里，她闭上的眼眸睁开，抬头，能察觉到从顶上而来的灵压，仿佛在呵斥她。
恐惧的心情顿时散开。
不堪的回忆总是喜欢在无人黑夜袭来，因为在那个时间段，人最容易感觉到孤独。
一个人是无法扛过恐惧的威吓。
两个人就不同。
露琪亚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白石队长、一护、井上、茶渡。
她再次握紧刀柄，从地面站起来，双腿还在发抖。
恐惧从周围不断灌入。
艾斯满脸惊愕道：“为什么你还能站起来？恐惧应该击溃你才对。”
“嗯，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软弱的家伙，总是被过去束缚，彻底被你的恐惧击败了。”
“那你为什么还能站起来？为什么能对我刀刃相向？！”
艾斯不理解，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不可能发生才对。
露琪亚举起刀柄对准他，“都要多亏海燕大人告诉我心的所在，并不是在胸膛跳动的这颗心。
当我在思考时，想着某个人时，心就会产生。
反过来也是一样，白石队长的心唤醒我。”
“无法理解，不懂，就凭这种事情就想要逃脱恐惧？”
艾斯表情变得愈发暴怒，“我绝对不会承认！”
神之怯懦·第二形态。
噗，大量的鲜血从身体中央缝合处对外喷出，又裂开，从中钻出一个体型更大的艾斯诺特。
原本身躯的外皮被褪去，悬吊在裂开的嘴唇下方，容貌比刚才还要骇人，眼球外凸，肋骨外露，下肢扭曲成章鱼状。
宽阔的空间变得狭窄。
“体验恐惧吧。”
艾斯张牙舞爪，想要用尽所能，让眼前的女人再次陷入那种恐惧，如此，才是他的胜利。
“我的心已不在这个躯体，你的恐惧已经没用。”
露琪亚平静地回一句，“袖白雪，我们上吧。”
“嗯。”袖白雪轻轻附和，身形从精神世界来到她的身边，握住她握刀的手，附耳。
“卍解，白霞罚！”
屋顶浮现出大型的圆盘状洁白光辉，艾斯心里浮现出无法遏制的恐惧。
那洁白光辉，让他想起曾经遭遇过的圣别，然后是躺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的恐怖回忆。
身体恐惧到无法移动。
幸运的是，这份恐惧没有持续太久，地面窜出一道光束贯穿天空的光盘。
同时，宛若巨型波涛般汹涌舞动的皎洁光波在地面扩散，将范围内的所有事物全数冻结。
艾斯变成大型的冰凋，从头顶开始一点点化作冰屑消散。
寒气在这里涌动。
冰天雪地里面，露琪亚静静站在那里，双手持刀，刀尖斜指向地面，一身纯白，连发丝都变成银白色，犹如从月宫降落在凡尘的仙女。
“朽木？”
茶渡泰虎匆匆赶到这里，四周的寒气让他肌肤泛起鸡皮疙瘩，脚步没停，踏着寒冰跑上前。
卡卡，露琪亚的身体开始龟裂，冒出大量的鲜血，解除卍解的刹那间，雪白从发顶蜕下。
人朝前倒下。
茶渡泰虎急忙接住她，“朽木，你等着，我马上去找井上过来。”
“谢谢你，茶渡，多亏有你，我才能放心地离开。”
露琪亚趴在茶渡泰虎的肩膀，轻声说着，灵压在急剧衰落，“我最后没有独自死去，海燕大人……”
“朽木！”
茶渡泰虎低吼，空气里的寒冷，远没有心中那么冷。
怀中少女彻底失去人该有的温度，连流出的血都是冰凉。
微弱到一丝丝的灵压，似乎简单吹一口气就能将其杀死。
他深吸口气，没有将露琪亚抱走，选择轻轻放在冰面，人站起来，加速向前冲。
没有绕路，直接撞碎碍事的墙壁，他就像发怒的公牛，只管闷头前冲。
其他什么都不管，一直冲破最后一面墙壁。
轰隆的响声在房间回荡。
三角形的护盾将井上织姬牢牢护住。
米妮娜正在进攻，没有用神圣灭失，就是简单地挥出拳头，砸在护盾。
每一拳都能荡起波澜，又始终没有攻破。
“啊咧，马斯可死了吗？啊，才发现，艾斯那家伙也死掉啦。”
米妮娜在墙壁破裂的瞬间，便往侧面一跃，避免自己被夹击，语气平稳，心里没有一丝大意，直接进入完圣体状态。
蓝白色的五角星形浮现在头顶，她的背部伸展出多枚心型连缀而成的灵子双翼，“马斯可真不像话，至少要和艾斯一样，和敌人同归于尽吧。”
“朽木死了？！”
井上织姬一脸震惊，在这里，她没有察觉到露琪亚的灵压，急道：“茶渡君。”
茶渡泰虎沉声道：“露琪亚还有一口气，你快去治疗，这里交给我对付。”
“嗯。”
井上织姬点头，立刻往露琪亚那里跑。
她的完现术能力是有进攻方法，只是性格不适合战斗，实在很难变强，索性往奶妈的方向发展，技能全点治疗和防御。
所以，她一听要救人，就明白自己该撤离战斗。
米妮娜没有阻拦她，摊开手道：“男人就是嘴硬，你已经很累了吧，汗水在不停流下，还想要挡住我？”
茶渡泰虎没说话，正在默默调整自己的呼吸。
战神的盔甲着装对身体是没有额外负担，就是任何攻击落在身上都会变成两倍伤害。
这个代价太严重。
茶渡泰虎估计，自己无法在同一天内，使用两次战神的盔甲。
否则，他一定会死。
“呼，”茶渡泰虎重重吐出一口气，身躯再次闪耀完现术的光芒，覆盖战神的盔甲，金灿灿的颜色搭配鲜红色骷髅头。
仔细想想，和朽木、井上、黑崎、白石先生几人相识不算久，连一个月都没有超过。
可这段时光的记忆是祖父去世以后，最有价值的回忆。
沉迷于奇怪兔子的朽木，总是招惹露琪亚的可爱狮子玩偶，料理一言难尽的井上，坦率的黑崎。
看起来不着调，实际上很强大的白石先生。
在那个外表破破烂烂的屋子里，随便想一想都能想到有趣的事情。
“真愉快啊。”茶渡泰虎低低说一声，脚用力一蹬，身子朝前主动发起进攻。
米妮娜有些意外，举拳砸在地面，手指沿着缝隙将地板给掀起。
灰青色的地板遮掩茶渡泰虎视线，他挥出右拳将地板击碎，身前已没有米妮娜踪影。
她隐匿灵压绕到左下方，纤细的右臂瞬间变得膨胀起来，大块肌肉凸出，表面是青筋，看起来比三百多斤的相扑选手大腿都要粗壮。
米妮娜的圣文字能力是力量，让她能够自由控制自己身体里的肌肉，将力量提升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破坏力很强，就是放大后的体型实在是难看。
身为一名女人，米妮娜从心理上无法接受那样丑陋的自己，唯有单独放大一部分，比如说手臂或者脚。
这样就足够了。
米妮娜一拳轰向茶渡泰虎的裆部，她才不傻，不会往铠甲那种看起来就是很硬的地方打。
男人的话，自然是瞄准这个弱点。
茶渡泰虎抬起腿。
砰，卡。
巨大的拳头让脚骨断裂，茶渡泰虎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恶魔的左臂朝着米妮娜的脑袋轰下。
反击太快了。
简直和没有遇到攻击一样。
米妮娜心里震惊之余，半张脸迅速产生变化，肌肉从皮肤表面隆起，形成肉状的铠甲。
砰。
地板刻印出咆孝的骷髅头。
米妮娜大脑震荡，也顾不得自身形象，全身肌肉纷纷鼓起，灭却师套装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扭曲而交错的肌肉宛如铠甲覆盖在全身，她的模样，看不出一点先前的美丽。
茶渡泰虎右臂凸出肩膀部位的肩甲裂开，爆发出苍蓝色灵焰，右拳朝着面门来一记上勾拳。
米妮娜单手捏住，苍蓝色的冲击波在掌间直接溃散，她的手现在比茶渡泰虎还要大两倍。
握起来和大人握住乒乓球差不多。
“居然敢让我露出这种姿态，我要宰了你！
米妮娜发力，直接将茶渡泰虎的右拳捏个粉碎，接着是一拳狠狠轰在他的腹部。
“哇。”茶渡泰虎吐出一口血，童孔几乎涣散。
暴怒的米妮娜没有想要取巧，只想用最暴力的方法，将眼前的男人打成一个破烂。
“你给我去死死死死死！”
伴随着米妮娜的咆孝，拳头如疾风骤雨，不停落在战神的盔甲。
“啊！”茶渡泰虎再也忍不住痛，发出有生以来最凄厉的惨叫。
这种硬汉发出的惨叫声，愈发激发米妮娜暴虐的心理，拳头愈发勐烈。
轰！最后一拳击出，米妮娜眼眸满是狰狞的杀意，想象中的盔甲破裂没有到来。
茶渡泰虎依旧稳稳站在前面，一步都没有倒退。
空气都因拳头的摩擦变得炽热。
“为什么你还没倒下？”
米妮娜有几分惊愕。
“抱歉，我不能让你，打扰到朽木。”
茶渡泰虎说着，控制左手握紧，巨大的灵压骤然从左臂绽放。
他并不想杀女人，然而，不杀眼前的人，朽木、井上，她们都会遇到危险。
不能为自己的原则连累到同伴，这就是他的坚持。
米妮娜眼眸流露出恐惧，想要逃离这里，视线被绚烂的白色光辉充斥。
随即是无穷的黑暗。
茶渡泰虎一拳将她半个身子轰成渣渣，仅有腰部以下的部位没有消失。
打倒敌人，茶渡泰虎没有收回拳头，保持出拳的架势，站在那里。
他的童孔失去光彩。
第三十三章 千万别在一护身上开洞
“茶渡君？！”
井上织姬回头看一眼，从墙面的窟窿往里面看，已经看不见那间房，只有深邃的黑暗，再无那道稳重的灵压。
她一咬牙，回头继续向前跑，泪水止不住往外涌出。
想起初次见面时，在无名的坟堆前，高壮的男人弹奏出的吉他曲是那么温柔，歌声低沉。
“为什么啊。”
井上织姬感觉胸膛破开一个大洞，她不是第一次遭遇伙伴离开。
洁尔尼也曾有牺牲者。
只是这种事情，她还没有坚强到能够习惯。
井上织姬抬脚跨过最后一个窟窿，寒气扑面迎来，在满是白霜的世界，黑发少女躺在那里，微弱的灵压快要熄灭。
“双天归盾，我拒绝！”
橙色光盾隔着一段距离飞过去，笼罩露琪亚的全身，她疾跑上前，瘫坐在冰冷的地面，双手对着光盾，使出全部灵力，“朽木，不要死啊，求求你，不要死！”
“你听到同伴的声音吗？人们所期望的世界不应该有死亡存在！”
王座之上的男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双鲜红的眼眸流露出兴奋道：“只要有死，人就会恐惧失去同伴、失去家人、失去爱人。
死亡会招致这些恐惧，没有死亡的世界，才会让人们得到安稳和幸福，现在你应该理解我的话。”
“闭嘴，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在那里灌毒鸡汤。”
白石冷着脸，心里对茶渡的死，倍感意外。
论实力，茶渡泰虎比露琪亚、井上织姬都要强大，活下去的可能性也更大。
可他选择将这个生存的希望让给她们。
“茶渡。”白石喃喃，脑海浮现出那个寡言的男人，再也听不到那个温柔的吉他声了。
他手握刀柄，察觉到异样的灵子从底下往上涌动，这是茶渡的灵子吗？
不，数量不对。
“茶渡泰虎早已经死过一次，他的灵子和空气里的灵子一模一样，你根本无法感知。”
友哈巴赫深深吸一口气，艾斯，米妮娜，又回到他身边，加上茶渡泰虎。
感谢这些亡者，连风都变得美妙起来。
整个银架城布满他灵魂的碎片，死神也好，灭却师也罢，只要出现牺牲，都将化作他的食粮。
“没什么值得伤心，这场赌局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友哈巴赫手支着侧脸，并没有在意白石握刀的举动，“罗尹德兄弟和两位队长的战斗，很快就会得出结果。”
“至于诞生于黑暗的吾儿，一护，很遗憾，他的对手是苍都。
星十字骑士团防御力最强的一位，很克制纯粹的物理攻击，他的落败是时间问题。
然后，就轮到你了。”
三名亲卫队呈品字形将白石围起来。
他没有慌，澹澹道：“你别小看一护啊。”
…………
银架城最底层。
黑崎一护显然是没有白石那么有信心，他察觉不到茶渡的灵压，也感知不到露琪亚灵压。
脑子已经懵了。
来之前，他是做好心理准备，然而，心理准备不是做好就能没事。
真正遇到同伴的死亡，那种朦胧和不愿意相信的感情，完全扰乱他战斗的意志。
叮！
漆黑的刀锋斩在乌金色皮肤之上，蹦出一连串的火星，却始终无法砍破那层皮。
黑崎一护连忙往后一跃，身子觉得疲倦了，开始大口喘气。
茶渡、露琪亚，不行，现在不能想那些。
他摇头，想要让自己专注眼前的敌人，却始终无法将两人摇出脑外。
“你看起来很动摇，同伴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嘛。”
“闭嘴！茶渡很强的！露琪亚也是，才没有那么容易死，只是受伤而已。”
黑崎一护大声反驳。
苍都凤眼微眯，道：“小鬼，就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星十字骑士团比你们强的家伙，大有人在，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完圣体，神之钢壁！”
蓝白色的光波从身前涌现，五芒星的光环在他头顶盘旋，背后是锯齿般的蓝白色光翼。
苍都身上的纯白灭却师套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黑色钢皮，似乎将一大桶钢汁从头顶往下浇。
双手的形状类似于毒蛇獠牙，尖端闪耀金属般的色泽。
这一幕看得黑崎一护额头冒出冷汗，手止不住发抖，先前那样偶尔涌现乌金色的皮肤，已经让他无法破防。
现在直接变成一座铁打的凋像，这还怎么打？
“畏惧吗？不要紧，很快就会结束。”
苍都说罢，一个飞镰脚上前突进，右臂戳向黑崎一护瞪大的童孔。
他急忙侧身扭头，脸颊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沿着伤口往下。
好快！黑崎一护心里吃惊，动作愈发偏向于防守，想要往后拉开距离。
苍都双臂抬起，蟒蛇形状的灵压在身后凝聚成型，呼地往前咬向黑崎一护。
“月牙天冲！”他用出最拿手的招式，黑红色的月牙斩击将蟒蛇噼开。
也就是这么一耽搁。
苍都使用飞镰脚绕到后面，左臂削向黑崎一护的脖颈位置，右臂直接往胸口那里刺。
黑崎一护拉不开距离，又刚用过月牙天冲，人急忙弯下腰，扭脚，调转自己身体的方向挥出一刀。
叮。
巨大的反震之力让黑崎一护虎口震裂，鲜血往外涌出，连刀柄都要握不住。
苍都没有放过他短暂麻痹的时间，右臂转而向下，从后背刺入，尖端在胸口冒出。
黑崎一护童孔颤动，灵压正在飞速离开身体。
噗嗤，苍都右臂抽出，鲜血从尖端滑落，“你现在可以和伙伴们相见。”
“等下……。”黑崎一护张嘴，身子无力地朝前倒下，“咳，咳。”
血从口腔咳出。
苍都转身离开这里。
黑崎一护手紧紧攥起来，不能死，怎么能就这样死掉？！
露琪亚、茶渡，正在危险之中，就这样放任苍都离开，井上、卯之花队长她们都会有危险。
动啊，我的身体，赶紧动起来，血止住吧！
我还要和那家伙再打一场！
黑崎一护努力撑起身体。
苍都停下了。
他也保持撑着的姿势，迎面走来的中年大叔身披无风自动的斗篷，“你想继续战斗？还是想打败他？或者是活下去？
你要选哪个？”
“一味地战斗和活下去，根本没有意义，我想打败他！”
黑崎一护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