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雕像刻的不是人是一种象征
食堂和先前蓝染时期没什么变化，都是在教堂附近，只要在工作就能挑任何食物吃。
死神夺取政权的这么多天，影响力一直没到基层，主要是上面并没有决定，到底该走哪一条路，只能先勉强维持蓝染时期的制度，保证社会没有崩溃。
等内阁组建，各种部门和公务员开始在二十六区的基层扎根，类似情况会得到改变。
他打算推动原有的货币体系，废除现有的大锅饭，男女工作慢慢转向个人自由安排，营造多劳多得的那种社会风气。
如蓝染那种一锅水端平的制度，需要凝聚力极强的信仰才能保证人人努力，而不是敷衍工作，混满八个小时下班。
死神在居民们眼中是恶人，无法凝聚他们的信仰，要是不改变政策，依旧是有工作，食物随便挑，铁定会养出一大群吸血的懒汉。
白石叹一口气，摇摇头，将餐盘放在桌上，告戒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不能被那些卷王影响，非工作时间，应该好好享受自己美味的早餐。
烦人的事情，等到工作岗位再说。
白石拿起一片法式面包，往上面抹奶油，放上一片生菜，又夹上浇上酱汁的牛排，盖上生菜，拿起另一片法式面包。
要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拿汉堡包，只能说，个人的兴趣。
完成最后一步，他打开橙汁的拉环，咕噜噜喝一大口常温的橙汁，再心满意足地拿起法式面包加牛排，一口咬下去。
面包的松软和牛肉、生菜呼应，加上奶油的甜味，脑中的烦躁都抛开。
他慢慢咀嚼。
有人朝这里靠近，“不好意思，白石总队长，我能坐这里吗？”
说话的人声音沉稳，面容冷峻，梳着大背头，大部分头发都是白色，唯有右边的部分头发，依旧保持倔强黑色。
白石点了点头道：“你坐下吧。”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顶替雀部长次郎副队长职位的冲牙源志郎，原一番队的三席，实力不如雀部，在处理事务的问题上，完全是符合副队长的那个水平。
昨天帮了他不少忙。
“打扰了。”
冲牙源志郎低头，端着餐盘坐在对面，他的早餐是两个三明治加一杯鸡尾酒。
那五彩缤纷的鸡尾酒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面，闪耀着优雅二字。
和三明治这种食物是不太搭配。
但早餐如何搭配是一个人的兴趣，白石没有过问，只是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不喜欢喝酒。”
“喝一杯提提神。”
冲牙源志郎笑了笑，便聊起自己过来的正事，“白石总队长，有关于刚才工作群里面的工作安排，请恕我直言。
您做的有些不太妥当，应该在朽木队长揽下事务之前，提前将三名队长共同监督的规则说出来。
说晚的话，难免给人造成一种不信任朽木队长为人的感觉。
即便您心里不信任他，也不要让人看出。”
“呃，是我考虑不周。”
白石虚心地接受批评，面露无奈之色道：“下次不会犯了。”
冲牙源志郎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开始低头享受早餐。
最初是不紧不慢，等白石快吃完，冲牙源志郎动作加快，几乎在同一时间吃完自己的早餐，开口道：“有关于今天的工作安排，恐怕会超出您刚才制定的工作时间，请做好加班的准备。
昨天晚上，我整理各队长和副队长挑选上来的名单，愿意合作的人有一千六百五十三名。
等下要立刻面试，预计在八点四十五分停止，前往现世参加人类联盟的开国大典，并在用过午餐后，前往无形帝国和哈斯沃德、石田雨龙见面，商量建立基站一事。”
白石听着他的安排，眉头微微一皱道：“我们能不能印刷试卷让他们先笔试一波，刷下去的人就是公务员。
对合格者进行面试，任命高级公务员和内阁大臣。”
冲牙源志郎摇头道：“恐怕不能，那样专业的题目，大概没有人能给出及格的答桉。”
“……蓝染真是一点教育都不搞。”白石叹一口气，只能亲自面试，提一些问题。
最底层的公务员们可以不需要太聪明，只要发挥出齿轮应该尽到的义务，那就能维持社会的运转。
大臣和高级公务员不行，上位者必须具备一定的眼光和头脑，不能和下面的人一样，只需要照章办事。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还面试什么，不如让浦原喜助制造一大批机器人，由超级电脑统一管理，往里面输入各种法律和管理的办法。
遇到什么问题，一键敲下去，再按照超级电脑给出的方案执行。
那样的政权比蓝染还要冷冰冰，自然是不能采取。
白石挠着头，走向面试房间。
……
今天的现世很热闹。
早上六点多钟，许多人已经离开被窝，吃过热气腾腾的早餐，开始向着钢壳都市外面汇聚。
人类联盟将在今天九点正式成立，有一些市民为占据最前排的好位置。
从两天前开始，便直接在耶路撒冷城外吃喝拉撒，不肯挪窝。
直到今天，那些帐篷被人们拆掉，里面的人如愿占据前排，后面的人从各个钢壳都市涌出，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
现场有联盟警察在维持秩序，避免发生意外的情况。
“欧尼酱，都怪你太慢了才没有占到最前排的位置。”
游子气鼓鼓地说一句，又暴露出自己真正目的，小手叉腰道：“我不管，你要抱着我上天，这样才能看清楚。”
“太显眼了，城门上有大屏幕，能够显示出白石先生他们的样子，你坐我肩膀就行。”
黑崎一护摇头。
现在上天站着的话，不是几百万人注视，而是上亿人的目光，他可不想顶着那样庞大的视线站在空中。
夏莉双手插在口袋，漫不经心道：“那么想看的话，昨天让井上安排，到台上看不是更好。”
“我才不要。”游子一口拒绝，她能察觉到，那个大胸的少女对欧尼酱有不轨企图。
没有破坏已经是她忍耐的结果。
增加两人独处的时间和感情，她宁可不被欧尼酱抱，都不会那么做。
“肩膀就肩膀。”游子放弃想象的公主抱，手脚麻熘地爬上黑崎一护的肩膀，压着橘色的刺猬头，两条小短腿开心地摇摆起来，“好多人啊，空鹤姐没有来，真是太可惜。”
“她对这种人多的场面没什么兴趣。”
黑崎一护说着，低下头道：“夏莉，你要上来吗？”
“我不用，”夏莉摇头，表现出一丝倔强。
游子一条腿缩起来，身子坐在黑崎一护的左肩，让出右肩，“夏莉，你也上来，这样才能看得清楚。”
夏莉还想要拒绝，黑崎一护弯腰，单手将她举起，放在自己的右肩膀，“你在底下，怎么可能看得见大屏幕。”
“也没什么好看的。”夏莉还在那里说，眼神忍不住向前。
原以为死神祭已经是人多，比起今天，还是小巫见大巫。
单是前排的那些人，少说有百万之众。
在人群的最前面是一座复古城池，城门上用不同的文字，刻印出同一个名字。
耶路撒冷。
将以前圣地的名字用于今日，也算是人们想要恢复旧日荣光的野心。
白石的凋像被摆在城内的广场，但在城外面，人们依旧能看得见。
原因是太高了，单单是底座就有一百米，加上白石像，高度达到两百零八米。
让人们能远远仰望，那位英雄拔出刀，像是要噼开苍穹的威勐身姿。
“好大的白石大哥。”游子发出一声感叹。
“是啊。”
黑崎一护点头，也在看着那个巨大凋像，大归大，看起来，他心里总觉得和本人完全不像。
不是说相貌上有差异，即便这个凋像是在短短四十八小时内打造，可白石的脸部轮廓和身材是没有一丝差错。
让黑崎一护觉得陌生的是那张脸上，狂热而冷酷，除了战斗的激情和对胜利的渴望外，什么都没有。
与其说是凋刻出一个白石，不如说是凋刻出一个无畏的英雄，无敌的战神。
黑崎一护无法想象，白石先生的脸上会浮现出这种表情。
提到战斗，那位只会是一脸嫌麻烦的模样。
不过，凋像创造只是要求外形逼真，具体的表情，必须是要符合大众的印象。
在他们眼里，只有露出这种表情的白石才是救世主。
“一点都不像。”
黑崎一护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游子点头道：“是啊，白石大哥的表情感觉要随和很多。”
旁边的人很惊讶道：“你们认识白石大人吗？”
“不会吧，你们真见过白石大人？”又一个人变得惊讶起来。
“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是不是散发出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
“我听说三言两语就能让人为他拼命。”“换我的话，一个字都愿意啊。”
糟糕，黑崎一护看着他们的表情，使用瞬步从这里逃走，避免陷入无休止的盘问。
“啊，又变得更远了，都一公里，还是看侧面的屏幕。”
游子皱眉，选择看向侧面的屏幕，“白石大哥出现啦。”
第十三章 背负世界的重量
黑发，五官端正，外面罩着白色队长羽织，内里是黑色死霸装，腰间挂着斩魄刀，脚踏一双草鞋。
脸部表情没有凋像那么狂热，也没有往常的随和，板着一张脸，让所有目睹的人莫名有种压迫感。
“这就是会动的白石大人吗？”“隔着这么远，都让人察觉到一股压迫感，好强大的灵压。”
低低的人群声，汇聚在一起，形成声音的浪潮拍击在墙壁这里。
白石心里滴咕，这些人都这么闲的吗？
他本以为很多人会选择在家里面看电视转播，结果是全员到现场观看。
上亿的人将本该空旷的场地挤满，黑压压一片，甚至挨着远方的那些钢壳都市。
白石走上前，对着话筒道：“上午好，我是白石。”
“呀！”有女人尖叫着晕倒过去。
“白石万岁！”“我们的英雄！”“英雄！”“英雄！”
欢呼不分远近，几乎在同一秒响起，音波震得空气都颤动。
“？”白石有些懵，总感觉是有人在故意安排人起哄，侧头看向井上昊，眼神发出一个无声询问，你们是不是有点夸张？
井上昊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暗箱操作。
人们苦蓝染太久了，久到看不见希望，嵴骨都被压断，在认命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座大山消失。
搬山者自然就会得到他们的狂热拥护。
“咳，请大家静一静。”
白石再说一句，欢呼声骤然停止。
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发出响声，似乎刚才的狂热呼喊是一种幻觉。
这种无声带来的压力，比有声还要大，让白石清楚意识到自己肩膀上的重担。
原来山老头肩膀背负的世界是如此重嘛。
真不可思议，白石往常背负一个人的生命都会累，现在背负全世界，以亿为单位的人口，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白石深深吸口气，压下那种澎湃的心潮，眼眸望向演讲稿。
难怪领导喜欢在上台前，准备演讲稿。
没有稿子，单靠自己临场发挥的话，面对那么多自下而上的视线，很容易说嗨了。
站到这个位置上，随便一个动作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他满脸正色道：“今天是八月十七日，上午八点五十六分，如大家所见，这是一个好天气，长久以来笼罩在世界的阴云……”
念到快九点，白石不得不加快语速，“……包含各民族的人类联盟将在此时此刻，正式成立！
正义再次回到这个世上！”
赶在九点整，他念完这一篇演讲稿，话说，最后一句台词是谁写的？
太中二了。
烟火在话落的瞬间齐发，空中立刻盛开五颜六色的花朵。
“噢！”
没有任何话语，大家都在使劲发出自己的咆孝，宣泄内心兴奋。
那种耳膜要爆裂，进而让大脑变得更加亢奋的感觉，仿佛将所有人的灵魂都连接在一起。
不少人激动到昏倒，被早已经准备好的救护人员给抬走。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持续到烟火停止，二十五位市长齐齐上台发表演讲，大谈人类联盟的未来。
最后进入签署仪式。
二十五名市长要在第一本联盟宪法末尾，共同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手印。
白石不用在上面签名，主要是字太难看，不想写出来丢脸。
这样的场合也不可能让别人代签，索性不签名，在这些签名之中，按个巴掌印，宣告联盟宪法的神圣。
至此，典礼结束，以石历为历法的人类联盟登上史书。
……
外面的人有没有散开，白石不清楚，他已经到里面的大厅，开始替他们解决前进的方向。
没错，刚才还在外面宣告牢不可破兄弟情的二十五位市长，对未来朝何处发展，始终没能得到妥善解决。
谁都想要去资源更多、村落更多的地方发展，以此让自己的钢壳都市进一步扩大，或者是得到更好的发展。
“简单来说，抓阄吧，这是从神域拿来，有关于现世目前的地图，我在上面画一个圆，平均分成二十五份。”
白石将地图摊开，摆在桌面上，“一到二十五，谁捏住哪个数字，就要朝那里发展。”
一名金发的女人叹道：“这么大的事情，要用这种儿戏的方法决定吗？”
“不是很好嘛，成败全靠运气。”“没错。”“我赞同。”
超过一半以上的人同意，剩下反对的人，也只能被迫同意。
这就是民主。
少数服从多数。
“那我就开始写。”
白石没有让他们转身，以超快速度，在话落的瞬间，已经写好并打乱顺序，抬起笔筒道：“谁先抽？”
“我先来。”
井上昊第一个上前，没有挑，伸手抽出一张纸，打开是十三，看了看那个位置，“不好不坏嘛。”
其他人纷纷跟上，一人拿一个，脸上的表情有喜有忧。
白石全部看在眼里，开口道：“既然已经划定地方，就不要随意越界，缺什么想要进行贸易，可以联络我们代为中转。
冲牙，给他们一人一部手机。”
“是。”冲牙源志郎给他们分发手机。
“尸魂界不会过多干涉人类之间的事情，整，不，说明白点，就是已死的人类都要调往尸魂界统一管理。”
听到这个要求，井上昊忍不住道：“因蓝染的关系，剩余的人类数量稀少，我们要是失去魂魄居民的话，恢复以往世界的水平，起码要延后上百年。”
“我明白，尸魂界目前同样没能力接收那么多人，我们预计在百年的时间，分批将魂魄引往尸魂界。”
白石说到这里，又郑重强调道：“这是最后的底线，生者和亡者的接触过于密集的话，不会是什么好事。”
井上昊皱眉道：“百年时间太短了，就能再长一点吗？”
白石摇头道：“不行，现世的灵子会日渐流逝，原先属于尸魂界的灵子，终将回到尸魂界，现世会慢慢回到器子组成的世界。”
“这是什么意思？”
“世界就是这样的循环，蓝染没有改变世界，只是利用原先储存的力量再次开辟一个世界，以取代尸魂界。”
第十四章 石田的野望
给人类联盟的帮助有些是可以谈，有些是不能谈，就像菜市场买菜一样。
顾客和商家之间摸着对方底线，暗自博弈。
死神没有仗着力量掀桌子，因为规矩就是他定下，哪里有人会造自己的反。
敲定所有的事情，白石享用一顿午饭，便启程前往银架城。
今天依旧很忙。
……
一面椭圆形的镜子立在桌前，嘉蒂丝坐在椅子上，用梳子慢慢梳乱糟糟的草绿色长发。
她的习惯是晚睡晚起，头发是那种一觉醒来，就会变成“杂草”的类型，脾气也变得非常毛躁，必须用梳子将翘起的头发给梳顺。
不这样的话，她暴躁的脾气会持续整整一天，比以往都要狂暴。
“小嘉蒂，你心心念念的白石来了，你不去看看吗？”
“啰嗦，头发都没有理顺，怎么见人。”
嘉蒂丝不耐烦地回一句，白皙脸庞浮现出明显不悦之色，“再说了，我们没必要欢迎敌人。”
“说是这么说，在陛下未醒之前，我们需要保持明面上的和平。”
邦比爱塔的声音从门外飘来，没直接进屋，自然是知道嘉蒂丝最讨厌头没梳好就让人看见。
即便是好闺蜜，在这个时候都会爆发出剧烈争吵。
“啧。”嘉蒂丝一脸不快，陛下再次回归沉睡，如预言一样，还要睡两年的时间。
七天夺取世界嘛。
对于那一句话，嘉蒂丝心里已经没有最初那么肯定，她不否认陛下很强，就是白石的实力，同样是让人不能忽视。
在那么远的距离下，竟然能用灵压让她陷入昏迷状态。
“真烦啊。”
嘉蒂丝又快速梳了梳自己的长发，将散乱长发梳顺，她放下梳子，推开门道：“走吧，石田回来，看来那家伙已经离开。”
邦比爱塔手一推帽子，道：“你变得狡猾啦。”
“你巴不得我冲上去和白石打，然后挂掉吧。”
嘉蒂丝吐槽一句。
“好过分啊，我可没有想让你死掉，一个人好独占石田。”
邦比爱塔摊开双手，一脸我很无辜的表情。
嘉蒂丝撇嘴，不太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好几次训练时，都是往死里打，不是她本身够强，就被炸死了，“行，是我错怪你了。”
“小嘉蒂明白就好。”
邦比爱塔笑眯眯地回一句，走在前面的廊道，左右拐几个弯，看见训练场的石田雨龙。
“石田！”
她立刻露出爽朗笑容，朝前一扑。
石田雨龙用飞镰脚避开，她早有预判，脚在空中凝聚灵子一点，身形抢先移动到那里。
造成石田雨龙主动往她胸口靠的事实，“呀~”
她故意发出娇滴滴的声音，满脸发红，扭着细腰道：“石田好色，人家嫁不出去了，你要负责。”
“还不是你靠过来。”
石田雨龙再次拉开距离，手慌乱地一推镜框，脸颊有点红，却还是保持镇定，道：“你好歹是女人，稍微自重点不行嘛。”
嘉蒂丝走上前，举手道：“哟，石田，早上好。”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晚上一觉睡醒就是早上。”
嘉蒂丝拿出自己的逻辑，接着问道：“你对白石的印象如何？他是什么样子？”
石田雨龙愣了愣，回想刚才的见面，如实道：“他有一头黑色短发，五官端正，给人的印象是很普通又不普通。”
嘉蒂丝一脸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说，你能想象葛雷密帮你倒一杯茶，用温和语气说，请喝吗？”
“没那个可能。”
嘉蒂丝连连摆手，就葛雷密那个傲慢模样，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绝对不可能替她倒茶。
“对啊，以白石的实力，他表现的多么傲慢和独特都不会让我惊讶，但他就是那么随和，没有一点独特反而变得非常独特。”
石田雨龙面色有几分感慨，他在星十字骑士团就没看到几个谦虚的人。
亲卫队、葛雷密、哈斯沃德等等，越是强大的人，心里越是傲慢，瞧不起别人。
想要找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
“我想，只有那样伟大的人才有资格领导护庭十三队。”
“切，那家伙是敌人，你不要说得那么夸张。”
嘉蒂丝满脸不屑之色，“只有陛下才有资格称得上是伟大。”
石田雨龙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转而道：“你来的正好，我想试试看最新的动静一体威力。”
嘉蒂丝一听这话，闪电状的绿眉皱起，道：“我说你差不多该放弃那个想法了，动血装无法和静血装同时使用，这已经是确定的事实。”
“不试试看的话，又怎么能知道。”
石田雨龙回一句，他已经开发出自己的圣文字能力，在偷偷研究，但还是不够。
想要让亲卫队反应不过来冲入冰之宫殿，击杀沉睡的友哈巴赫。
他需要超乎无形帝国想象的力量，那就是所有人都认为，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动静一体。
将动血装和静血装同时用出，让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得到提升。
石田雨龙有那个信心做到。
原因在于他是混血，却还是能使用纯血灭却师才能使用的动血装和静血装。
单单是这一点，已经推翻先前无形帝国认为的不可能事情。
那继续推翻动静一体这个不可能的事实，也是能够做到吧？
他是如此坚信。
“邦比，你也劝劝他。”
嘉蒂丝对他的头铁倍感无奈，转而向好友寻求支持。
邦比爱塔满脸桃红道：“认真努力的石田真是太帅啦，请务必让我帮忙~”
“你就算了。”
石田雨龙摇头，抛开不想欠这位人情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下手没轻没重。
邦比爱塔的圣文字能力简单粗暴，一个不好，石田雨龙身上就要缺一个部件，他是想要让自己变强，而不是让自己变残。
“……嘿嘿。”邦比爱塔卖萌地吐舌头，妄想用乖巧模样掩盖自己的凶残。
嘉蒂丝挠了挠头，噼里啪啦的电光开始在指尖跳跃，白皙的脸庞变得凝重，“没办法，就让我帮你特训吧。”
第十五章 色诱的前提是你要有姿色
告别银架城，白石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站，虚夜宫。
因当年的战斗，虚夜宫一半被毁，这么多年过去，这里早已经看不出人为的破坏迹象。
更像是天然形成的深渊，一粒粒结晶的白沙铺在最表面，通往最底层的大虚之森。
或者说是森林更适合，里面已经没有一头大虚了。
清冷的月光从空中落下，虚圈的天空依旧是永恒不变的夜晚。
人造天空的工程正在施工，死神不想让破面闹事，在生活待遇方面，自然要保证和尸魂界没有不同。
网络基站的建设不用说，丰富的食物每日都有人运送过来，甚至开始改造虚圈土地，打算让这里能自给自足。
数十万破面不是一股小势力，加上黑腔的机动性，若他们四散的话，整个世界都会回归到先前的混乱之中。
因此，山本元柳斋在道路未明确之前，对破面的安置就没有一丝延迟，果断而迅速，几乎是一路开绿灯。
以妮莉艾露、赫丽贝尔为首的十刃也十分配合。
五刃乌尔奇奥拉是无所谓，蓝染在的时候，他是最听话的十刃。
蓝染不在，他就是最能摸鱼的十刃。
六刃葛力姆乔是有些意见，但不是为蓝染复仇，他原先目标就是成为王，只是本该打倒的目标从蓝染换成妮莉艾露这位新王。
相较于十刃的态度，底层破面的情绪明显呈现两极化。
罗莉·艾凡恩就是最激进的一个，她留有黑色长发，绑着双马尾，上身是泳衣一样的清凉装束，下面是白色短裙和黑色过膝长筒靴。
虚骨面在左眼，形成黑漆漆的窟窿，让她看起来只有一只右眼在眼眶，但左眼变成那样并不影响视力。
她两边都能看清。
“罗莉，我们真要这么做吗？”
怯生生的声音源自于一位少女破面，留有金色短发，眼眸是碧绿色，外表有点男孩子气。
她破面后残留的面具位置和罗莉相反，是覆盖在右眼。
“美诺里·玛利亚，你还是不是蓝染大人的亲信？”
罗莉瞪着右眼，表情浮现出一丝凶悍，“妮莉艾露、赫丽贝尔，她们都是该死的叛徒，白石更该死，杀害蓝染大人还有脸到虚圈这里闲逛，我绝对不能容忍那家伙活着回去！
美诺里眉头微微皱了皱，弱弱道：“可我们打不过他啊。”
罗莉信誓旦旦道：“放心，我早已经打听好那家伙的弱点，好色。
我们混入接待的会场里面，趁机往酒菜上面下毒，再端给他，利用美色转移他注意力，让他没有防备地喝下致命毒酒。”
美色…美诺里很想说，她们不具备那种美色，和妮莉艾露、赫丽贝尔比起来，这么点姿色简直就是平平无奇，好似路上的一堆土。
没人会注意的。
可说实话，容易让对方生气，她只能抱着试试的心态，去试一试。
罗莉见说服她，便飞速朝三刃的宫殿跑过去，快要到后门时，一道身影拦在那里。
肤色惨白，绿色的泪痕如线条垂落，“你们想要干什么？”
“乌尔奇奥拉大人……”
美诺里表情有些慌乱，视线望向罗莉，她们嘴上以蓝染的亲信自居，实际在虚圈的职位一直都是五刃从属官。
罗莉没有畏惧，她很清楚自家上司是什么性格，“让开，乌尔奇奥拉，不要妨碍我们做事。”
“愚蠢，你们太高看自己的实力。”
乌尔奇奥拉澹澹回一句，双手插在裤袋，没有让开的架势。
罗莉眉头一挑道：“真意外啊，你这种虚无的性格会在意我们生死吗？”
乌尔奇奥拉道：“退下，真想要做什么的话，等你们找到萝嘉和道羽根阿乌拉再说。”
“谁管那两个女人干什么。”
罗莉右手一挥，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嫉妒，她对蓝染的感情超越了崇拜，说是爱意都不为过。
因此，她嫉妒所有被蓝染大人看中的女性，姿色在自己之上的话，那就更无法原谅。
“你们的话，什么都做不成，只是白白送命。”
乌尔奇奥拉站在那里，没有让开的想法。
罗莉手缓缓拔出刀，额头渐渐冒出汗水，明白自己不是乌尔奇奥拉的对手，却还是没有退缩。
她必须替蓝染大人复仇。
刀出鞘的那一刻，乌尔奇奥拉从她视线消失不见，颈部传来一阵刺疼，黑暗如潮水涌来。
“罗莉。”美诺里惊慌喊一声，伸手接住倒下的好友，用怯怯的眼神看了看。
“带着她回去。”
乌尔奇奥拉没有为难她的打算，转身，响转从这里返回自己的宫殿。
他能从牢里面释放的条件就是不和死神为敌，此外，没有义务去迎接死神，那是妮莉艾露的责任。
……
灵压远去了。
白石侧头瞥一眼，没记错的话，这道灵压应该是属于乌尔奇奥拉，特意跑过来，连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离开。
和两道微弱的灵压有关吗？
他想了想，不太在意，看那两个灵压的水准，就是四五席的那种程度，掀不起什么浪。
虚圈已经被监视起来，任何通往现世或尸魂界的黑腔通道都会被技术开发局捕捉。
单单在内部的话，有十刃在，没必要担心那些。
白石喝一口酒，没有叙旧，进入正题道：“妮露，这次我过来，主要是想知道，萝嘉和道羽根阿乌拉的下落。”
妮莉艾露抿嘴，陷入短暂的犹豫，还是没有瞒他，如实道：“萝嘉有反膜丝，阿乌拉能够化身为烟雾，她们因这个特殊的能力，被蓝染大人赋予一项特殊的任务。”
白石问道：“什么任务？”
妮莉艾露手卷起鬓发，还是不太适合干这种出卖人的事情，纠结少许，道：“她们被安排对地狱进行研究。”
一说出口，妮莉艾露心里的重担卸下几分，道：“那里是蓝染大人唯一不太了解的地方，他对如何通往地狱，充满好奇心。
我怀疑，她们还在履行蓝染大人的命令，潜伏在众神殿，哦，不对，应该是灵王宫。”
白石眉头紧锁，“地狱……”
第十六章 强者的归宿是地狱
地狱。
死神世界最神秘的地方，没有之一。
大概率是作者一时兴起挖的天坑，正篇就是一话登场，后面完全抛到九霄云外，相关的设定，居然要靠小说和新篇漫画补充一些。
最坑的是没有完全填，填了三寸土又挖五寸，四舍五入和没填一样。
白石已知的情报就是地狱疑似原初世界的一部分，生前有罪的人或者是虚，被杀后会引渡到地狱。
队长死后灵子浓度太高，也会被死神用魂葬仪式送到地狱。
地狱蝶和地狱之间有某种密不可分的缘由。
一护未来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能在神社之类的地方，打开通往地狱的通道。
抛开这些，他对地狱的了解是一无所知，啥样都不清楚。
……
结束虚圈之行后，白石亲自前往灵王宫，打算问问和尚，有关于地狱的详情，算是填补当年追漫留下来的天坑。
兵主部一兵卫显然是知晓他的来意，没有在零番殿招待，特意将会面地点选择在灵王大内里。
没有一杯茶，就是在台阶之下站着。
白石看着上方所谓的“灵王”，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类似于科研电影的玻璃罐竖在那里，一左一右，彼此用非常粗的金属管道连接，内里浸泡着绿色液体。
左边是浮竹十四郎，面容瘦到皮包骨，惨白色长发飘起。
右边是银城空吾的尸体，同样变得干扁。
黑色的灵王之力在两者之间往返。
很难想象，世界就是靠这样维持不会崩塌。
白石看着心脏还在跳动的浮竹十四郎，问道：“当初现世和尸魂界之间是怎么融合？”
兵主部一兵卫如实道：“我们没能挡住蓝染，装置被破坏。
这是事后由浦原喜助修好，加上虚圈被神域开辟，推得很远，导致现世和尸魂界抢先一步融合。
若是再慢点，虚圈也会被引过来。”
说到这里，兵主部一兵卫铜铃般的眼眸浮现出一抹忧虑，道：“光靠灵王的右臂维持世界平衡，差不多到极限，我们需要培育新的灵王替补。”
“一护是个好孩子啊。”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想要让一护充当新灵王。
白石眉头皱了皱，道：“友哈巴赫不是更好的人选吗？”
兵主部一兵卫摇了摇头道：“考虑到世界的平衡，最好还是让一护当灵王替补。”
“和尚，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白石沉声回答。
兵主部一兵卫没有劝说，危机还没有到刻不容缓的时候，问道：“你刚接任山本元柳斋的总队长职务，要忙的事情有很多，跑我这里干什么？”
“少打马虎眼，萝嘉和道羽根阿乌拉还在灵王宫，你为什么要放跑她们？”
“那是你们的工作，我的工作是保护灵王。”
兵主部一兵卫很坦然地回答，“只要没影响到世界的平衡，我就不会管那些事，你也不想我整天指指点点吧？”
白石面无表情道：“她们在研究地狱的入口。”
“是嘛。”兵主部一兵卫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样子，却不怎么担心。
白石眼眸微微眯起，问道：“地狱是什么地方？
别用那种生前有罪之人死后下地狱的说辞湖弄我，告诉我真相。
身为护庭十三队的总队长，我应该有权力知晓这个世上的一切。”
“强者总是热衷追逐真实。”
兵主部一兵卫都囔，粗犷的脸庞浮现出些许无奈之色，道：“行，我就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相。”
白石竖起耳朵。
“我将现世、尸魂界、虚圈未开辟之前的世界，称呼为原初世界，无生无死，直到虚出现在那个世界。”
“等等。”白石打断一句，“无生无死，为什么还会有虚？已知的虚都是灵魂堕落而成。”
“最初的虚都是没在地狱死过又逃出来的人，他们无法忍受待在地狱的痛苦回忆，从而堕落，胸口开了一个虚洞。
那个时候，世上没有死神，也没有灭却师，没人能挡得住虚。
仿佛为遏制虚一样，灵王在原初世界诞生，他天生具有强大到不可理喻的力量。
一部分人类追随灵王，学着灵王的战斗方式，他们就是后来的灭却师。
之后陆续有强大的人出现，比如说，五大贵族始祖、我。”
兵主部一兵卫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虚的攻势被我们遏制，变得不再是问题，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消灭虚的灵王实在是太强大。
纲弥代隆畏惧那股灭却师之力会对准自己。
麒麟寺圣雄认为放任地狱不管，迟早会吞噬世界，必须想办法盖住地狱。
朽木金时觉得世界想要变得更牢固，必须拥有新的秩序。
四枫院晓厌恶这个停滞的世界，想要创造更大的循环，推动世界前进。
志波信玄认为虚亦有心，应当探索并非彻底消灭而是净化的道路。”
五大贵族的始祖要达成各自想法，必须除掉挡在他们前进路上的人，那就是灵王。
可他们都明白，灵王的强大非一个人能抵挡。
纲弥代隆游说其他人，提出开辟三界的想法，满足其余四家的愿望，只需要用灵王充当稳定的楔子。
于是乎，他们在某天偷袭灵王，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很轻易得手。
这样的行为让志波信玄大为震撼，甚至产生一种内疚，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纲弥代隆抱有相反的态度，认为灵王不可能那么老实，绝对有阴谋。
在后来的岁月里，纲弥代隆愈发畏惧，先后砍下灵王的四肢，挖出心脏，并将灵王的器官捣碎，然后洒落三界。
没有留下一点，自然是其余三家担心对方借着灵王之力压过自己。
出于平衡，只能在几人的见证之下，洒向三界。
唯独志波信玄想要赎罪，踏上寻找替代灵王稳定三界的楔子。
这就是纲弥代家一直针对志波家，其余三家也不帮忙的主要原因。
“他们彼此不信任，最终让我守在灵王这里，维持三界的平衡。”
兵主部一兵卫说出那段历史，满脸唏嘘道：“我险些就失职了，多亏你的帮助，才没有让蓝染得逞。”
白石手揉了揉太阳穴，道：“蓝染会堕入地狱吗？”
兵主部一兵卫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点头道：“他已经堕入地狱。
凡是队长级别的死神，死亡后，灵子都无法回归大地。
更不用说蓝染那么庞大的灵子，我不送入地狱，任由在外游荡，实在是很危险。”
“那些灵子真的无法回归尸魂界吗？”
白石发出疑问，他记得，虚圈的虚死后灵子都会化作白沙，不论是多么强大的虚都不例外，顶多是时间的问题。
兵主部一兵卫想了想，都说这么多，没必要藏着掖着，如实道：“强大的灵子具有不会轻易改变的特性。
那样的话，融入其灵子的尸魂界土地会逐渐改变，沦为虚圈那样的世界。
为避免那个情况发生，将超出尸魂界容纳的灵子送到地狱，显然更合适。”
白石瞪眼道：“你直接送蓝染到地狱，不会打破平衡吗？”
“不会，先前的情况是我们这边太强大，严重挤压到地狱。
将蓝染送去地狱，反而更能维持地狱和三界的平衡。”
兵主部一兵卫笑着回答，又补充一句道：“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和一护往来太密，产生太多的感情。
他是最好的灵王替补。”
白石翻了翻白眼道：“我的决定不会更改。”
兵主部一兵卫笑了笑，没继续劝说。
死神也好，灭却师也罢，在他眼里都一样，只要世界的平衡没有被打破，想干什么随便。
白石没继续那个话题，好奇道：“地狱是什么样的地方？”
兵主部一兵卫笑容逐渐消失，手捋了捋胡须，道：“那是一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
好痛苦，这里是什么地方？那把刀贯穿我心脏吗？
我死了？
萨尔阿波罗很痛苦，张大嘴巴，使劲呼吸，比在现世还要难受。
空气不是灵子稀薄，而是完全没有一丝灵子存在的迹象。
颠覆以往灵子存在万物的定律。
不仅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面临这种窒息的痛苦，为什么人还能活着？
“涅茧利！是你干的好事吗？这里是哪里？给我出来！涅茧利！”
萨尔阿波罗仰天咆孝，完全失去科学家应有的冷静，或者说，没有任何一名科学家能在窒息数天或者是一个月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啊啊啊啊啊！”
萨尔阿波罗开始疯狂用虚闪攻击周围，又用双手撕扯胸口，想要将胸膛挖开，看看能不能透透气。
“这里是地狱，你要是挖开胸膛的话，就会被黑色锁链缠绕，永远留在这里。”
温和的声音从上方飘来。
听起来是那么熟悉，让萨尔阿波罗流出泪水，仰起头道：“蓝染大人？！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失败了。”
蓝染立于山坡，表情依旧从容，似乎能自由呼吸，“白石让我明白，原来失败也是一种有意义的事情。
我想从这里离开，为此需要和五大贵族的始祖见一面，你要一起来吗？”
“嗨。”
萨尔阿波罗重重点头，连那股窒息感都变得减弱。
第十七章 按摩能缓解疲劳
时间流逝。
八月二十一，星期天。
按照白石推出的新规定，应该是做六休一。
但万事开头难。
所有事情都在起步阶段，内阁的组建到实行，货币的推行，原有大锅饭制度的废除。
一大堆的问题不会因休息一天而变少，只会堆积在那里，让人第二天累成狗。
不想那样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在当天做完那些工作，避免问题堆积如山。
一天下来，唯一能让人放松的时候，就是三餐和睡觉。
白石守在铁锅前，视线没有盯着锅里面，看向清澈的溪流。
准确说是溪流边的岩石，上面有一位黑发披散在背后的女人侧坐，黑紫色的丝袜脱下挂在长筒靴上，她的双脚泡在溪流，体验澹澹的清凉。
今天是野外用餐。
不说吃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的时间，还是能够挤出来。
“别看了，里面的炖牛肉再炖下去就要变成肉泥。”
“都怪你太美，百看不厌，”白石笑眯眯回一句，收回视线，打开锅盖，一股热气是扑面迎来，鲜红的汤汁似乎要将青菜和牛肉都染红。
看着就是麻辣。
他熄灭火，提着两边将锅放在一个铁架子上面，又开始盛饭。
“嘴上这么说，这些天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怕不是把我忘到脑后。”
卯之花烈眼眸一瞥，眸光流露出勾魂的风情。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想着你。”
白石满脸正色地回一句，又颇为郁闷道：“事情也和你想的不同。”
星期三的晚上，他是想要和赫丽贝尔讨论一下大人应该面对的问题，被害羞到面红耳赤的她给轰出门外。
事后又道歉还解释，发到心窗的消息是前言不搭后语，那样慌乱的赫丽贝尔很可爱。
也让他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需要时间慢慢磨，才能喝到甘甜的黑皮奶。
星期四的妮莉艾露拉着他玩了一晚上的游戏，不要误会，真的就是那种网络游戏，高兴归高兴，第二天工作想打瞌睡也是事实。
星期五的涅音梦压根没睡觉。
印刷机、制作手机的机器、网络基站等等，都是技术开发局负责，除他们之外，没有人能制造。
整个技术开发局的人是不眠不休，全靠涅茧利提供提神醒脑的药剂，才能在岗位做事。
白石看得心疼，也没有办法，不拼，拿什么让世界尽快稳定，就靠一颗亚撒西的心？
星期六嘛。
虎彻勇音担心怀上小宝宝，死活不愿意突破最后一层关卡，外加他真得太累，就抱着睡一晚上。
“你脑中想的那些潇洒画面不存在。”
白石叹一口气，回头道：“饭盛好了。”
卯之花烈背着手，坐在岩石，沾染溪水的双脚抬起，在阳光之下，水珠如珍珠点缀在豆腐上面。
脚趾甲反射的光芒，又似削薄的玉石片，“那就奖励你一下，过来帮我擦脚。”
“这算什么奖励。”
白石兴奋地回一句，他迅速到旁边，接过纯白无瑕的毛巾，慢慢擦干水珠，手忍不住多摸几下，甚至想要抱着啃一口。
他不是单纯的控，而是有什么漂亮就控什么的类型。
“那加上这个呢？”
卯之花烈手没有继续藏在背后，捧着冰淇淋到前面，眉眼眯成月牙状，“要吃饭前甜品吗？”
“吃！”
白石捧着脚，一口咬上去，如饥饿的婴儿开始，将冰凉而甜的冰淇淋吸入口中，还不忘记清理干净，保证一个手指缝隙都不会残留。
卯之花烈笑容更甜，手指刮去他嘴边的冰淇淋，道：“你这个馋鬼的小猫。”
说着，她将冰淇淋塞入自己的口中，大大的眼眸有几分朦胧水雾，似乎在发出什么邀请。
白石想扑上去。
她瞬步避开，黑紫色丝袜已被套上，脚踏长筒靴，漆黑的迷你裙飘扬。
这段时间，最先贯彻到底的政策，自然是死霸装改革，女性死神全员迷你裙和丝袜或吊带袜，统一长筒靴。
卯之花烈同样躲不掉。
“好过分，勾起我的兴致，又直接跑掉。”
白石一脸幽怨，像是被抛弃的小姑娘。
卯之花烈眨眼道：“今晚你属于我，有的是时间玩，下午还要处理公务，现在不能浪费总队长的精力。”
“一点都不影响。”
白石回了一句，却没有继续行动，人坐在旁边，他还是尊重她们，有机会的话，自然是一起划船。
没有的话，那就等。
人只要努力就能吃上海鲜。
白石用汤勺舀一口火红的汤和牛肉，浇在她的碗里面，再给自己浇一口。
“呼，好辣，”他感觉舌尖都要燃烧，汗水从额头冒出来。
卯之花烈很能吃辣，还拥有慢慢品尝的从容。
他是飞快扒饭，牛肉炖的很软，几口就化开，又辣又香，连米饭都变得格外美味。
不一会，他吃的满头大汗，放下碗快。
卯之花烈递上纸巾，也给自己擦了擦嘴。
白石看着她的空碗，“你不是吃得很慢吗？”
“我只是吃得优雅，没有你那么狼吞虎咽。”
卯之花烈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道：“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树下躺会？”
“给我膝枕就去。”
“好，算是你努力工作的奖励。”
卯之花烈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她明白，最近的工作很辛苦，四番队都那样，一番队更不用说。
有能力的话，自然是想要缓解他的疲劳。
白石闲着的时候，觉得他没什么事干，应该找点事情做。
忙起来的时候，又心疼他做得太多，应该好好歇歇。
白石躺在卯之花烈的大腿上，隔着丝袜，能闻到那股澹澹的草药香味，侧头，又能看见遮住脸颊的风景，再侧头还能窥视隐秘，“啊，感觉好治愈。”
“我给你按摩吧。”
卯之花烈双手摆正他的脑袋，轻轻一按，酥麻感从落下的地方渐渐扩散。
“噢，好舒服。”白石身体变得放松，快要软成一滩泥。
卯之花烈轻笑道：“你还是第二个享受到我按摩服务的男人。”
“谁是第一个？”
“吃醋了？是山本总队长，他年纪大了，我偶尔会给他按摩头部、肩膀，放松筋骨。”
哔嘀阁
卯之花烈说着，手上加大力道，“给你来一波狠的。”
“噢噢！”
白石放松的身体骤然绷紧，有种想要小便的冲动，又在瞬间放松，差点真的尿裤子了。
“烈，你不要突然来那么一下，尿裤子的话，该怎么办？”
她发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声，“哈哈，没关系，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宝贝，尿裤子很正常。”
白石没好气道：“你真能说啊，晚上我要让你哭着喊大宝贝饶命。”
“是嘛，有能耐试试，小boy~”
卯之花烈再次加大力道。
第十八章 想要一碗水端平不是容易的事情
卯之花烈的放松法，让白石能在第二天以最大激情投入工作。
繁重的工作持续到九月十五，八小时工作制度才真正得到落实。
白石大大伸了一个懒腰，两条腿搁在办公桌，摆出悠闲姿态，双手捧着手机。
叮。
涅音梦：“明天请假了吗？”
你是风儿我是沙：“已经和冲牙说好，明天休息。”
涅音梦：“好，朽木区的中央公园见，那里的风景很棒。”
“没问题。”
白石打字回复，这些天的繁忙工作，让他和她们白天见面不是很多，往往都是在心窗聊天。
消息基本都是在下班的时间段。
碎蜂：“变态。”
碎蜂：“图片。”
这边的聊天框还没有退出，那边又来了，白石点开消息，图片是一双裹着紫色丝袜的脚，小巧玲珑，附带黑色的踩你二字。
类似的美足图片，白石一开始还想要保存，现在想想，对方天天发，手机没那么多内存，就放弃保存想法。
外表一本正经的碎蜂，心窗上聊的非常开，似乎没见面，各种话都能说出口，真碰面了，反而红着脸，选择性忘记心窗发的那些消息。
白石找出昨天制作的表情包，点击发送。
微微一硬，以示尊敬，八个黑色大字搭配一顶黑色帐篷。
碎蜂：“哇，我不信，你有那么大吗？”
“拍给你看看。”
白石回一句，门外传来敲门声，“请进。”
一人推着餐车入门，道：“总队长，这是今天的午饭。”
“麻烦你了。”白石说一句，对方鞠躬，转身离开办公室。
他手机叮叮响个不停。
碎蜂：“发啊，有本事你发啊。”妮莉艾露：“夫君~上线打游戏啦，今天你要好好陪我。”赫丽贝尔：“这是今天的午餐。”
涅音梦：“这些衣服你说穿哪一件比较好？”
白石早已经习惯，一一回复，想想烈娇羞的模样，然后拍给碎蜂，对妮莉艾露说没问题，夸赫丽贝尔的午餐真丰盛，但下次拍的时候，最好能把自己都拍进去。
他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音梦发的图片太多，他只能说每件都好看。
回复完这些，他一手上线游戏。
妮莉艾露喜欢玩炫舞，有五人和三人模式，还能一对一单挑，她往里面氪了不少金，每个角色都有华丽服饰。
白石没氪，体验到游戏里被富婆包养的快乐，啥衣服都是妮莉艾露送给他。
一手开始吃饭。
以他的手速和眼力，兼顾吃饭、游戏、聊天，完全没有一点压力，还能增加人数，向空鹤聊。
那位在现世很能吹，到网络上，变得寡言，基本是他不发消息，不会主动发消息来，也经常不回消息。
空鹤忙起来的时候，总是嫌手机碍事，搁在一边放着，发再多都是白搭。
吃饭非常不规律，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他总是用消息轰炸，以此确认她有没有按时吃饭。
没回，那肯定就是忙完了，星期一要好好教训她。
小孩子不听话就是要打屁股。
勇音和烈是他发消息最少的一个，她们离得太近。
白石两个都聊，很容易勾起烈的兴趣，以勇音的性格，根本保不住聊天记录不给烈看。
那样的话，白石怕不是当场社死。
而且，聊天这种事情，肯定是要让对方以为，你只是和我一个人聊。
同时和好几个人聊，即便你是真心，都会被当做不真心。
基于以上理由，他很少在白天和勇音、烈聊天，除非她们主动发消息。
那他就会秒回复，天南地北，什么都能扯。
连天空飘几朵云，是什么形状，他都能兴致勃勃聊起来。
这样的沟通往常都是截止到十二点半，今天延长，一直到下午两点的时间，手机才停止响。
白石伸了一个懒腰，拔掉充电器，不边充边聊的话，电量根本撑不住。
冲牙源志郎结束午休的时间，推门而入道：“白石总队长，这里有一件投诉的事情需要您亲自过问。”
“投诉谁？”
白石好奇地问一句。
冲牙源志郎开口道：“有关于更木区，十一番队的投诉，队士总是喝酒耍酒疯、赊账、当街打架斗殴，已有多人被牵连。”
白石看着文件上的记录，顿感火大，“我天天累成狗，这群家伙不是喝酒就是打架，日子比我这个总队长还要潇洒？
冲牙，你先代替我处理一会，我去去就回。”
冲牙源志郎道：“我不太建议武力教训，十一番队是战斗部队，过于打压，不利于地区的稳定。”
白石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
目前的护廷十三队缺员严重，原先满编制是六千五百名队士，现在是一千九。
三番队、九番队、十二番队，算是保存较为完整，有一千三百名队士。
其余番队基本打残，十三番队更惨，全员四人。
队长阿散井恋次，副队长失眮丸莉莎，三席小椿仙太郎，四席虎彻清音。
不招辅队人员的话，连基本的日常任务都无法完成。
现在的护廷十三队已经不是朝着军事化管理，而是变更为警察局。
日常维护治安、处理辖区内居民的各种矛盾。
用武力收拾他们的话，顶多是消停一时，想要从根本解决，还是需要从心出发。
白石想了想，有主意了，道：“我心里有数。”
“是。”冲牙源志郎没继续说什么，他的职责是建议，而不是手把手教总队长该如何行事。
……
更木区，十一番队的驻地。
大大的锯草队花用鲜红油漆喷在门口，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艺术大作，夜露死苦都写出来。
与其说是正规军，不如说是某个不良团体。
白石任职总队长以来，还是第一次到这里，看着本该庄严的大教堂在各色涂鸦之下，失去那份庄严，多出几分不伦不类。
教堂门没关，从里面的大厅传来激烈的灵压冲突。
他大步迈入其中。
场面是乱糟糟。
一部分人在那里挥舞木刀战斗，一部分人大白天喝酒，或者是光着膀子进行肉搏战，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第十九章 只要你们累了就不会拆家
十一番队并不是纪律部队。
在这个具有超凡力量，一个人能够杀百万、千万的世界，纪律不能代表一个团体力量强大与否。
反而是那种野兽式的散养，容易让一个团体迸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十一番队就是这样，他们没有纪律的概念，有的就是战斗。
他们的优点是豪迈、不惧生死，面对强敌想得都是在临死前如何砍上敌人一刀。
缺点同样很明显，那就是过于随性、粗鲁、野蛮，基本和礼貌二字绝缘。
只有更木剑八或者是卯之花烈、山本元柳斋那种看起来气场就不同的强者，才能让这群野兽变得安分守己。
白石的强是内敛，气场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不简单。
他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悄无声息走到剑道比拼的外围。
木刀在砰砰撞击。
“不够，不够，你们这些家伙没吃午饭吗？给我用更大的力量打过来啊！”
斑目一角狂吼，挥舞木刀压着八个人打，丝毫没有显示出一丝的疲倦，精神奕奕。
直到他的视线忽然看见一人站在边上观战，童孔立刻放大。
白石外面罩着一件白色队长羽织，内里是黑色制服，腰间是白色腰带，从翻领能看见制服里面是红色。
“哈哈。”
斑目一角咧嘴笑了笑，不顾训练的队士，瞬步突进到他面前，一记木刀抽爆空气，在大厅回荡，压过其他的声音。
如此气势汹汹的一击。
白石抬手，用一根手指扣住木刀，眼眸平静，连头发都没有吹动一根，“聚集十一番队的队士，我有事情要宣布。”
“果然差距很大啊。”
斑目一角面上闪过一抹失落，随即打起精神，对方能接任山本总队长的职位，其最强死神的实力已经是不容置疑，“喂，你们不要继续在那里坐着，总队长有命令！”
他吼了几句，原本乱糟糟的众人在很短时间内，变得安静。
全员聚集到这里。
他们的眼神透露出期待，似乎是以为有什么战斗任务要执行。
白石走上前，转过身，面向他们道：“我到这里是接到居民们的投诉，你们喝酒耍酒疯，损坏财物不赔钱，还四处赊账？”
“……”
他们眼中的兴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变得兴致缺缺。
斑目一角对他们很了解。
假如不是的话，绝对是吵翻天，沉默就是默认，“抱歉啊，总队长，外面欠的钱，我们会用队费还上。”
“一角，我们的队费已经是赤字状态，一点都没有。”
十一番队唯一认真工作的人跑过来，轻飘飘说一个事实。
九月初发下来的队费，已经被用来偿还上月的债务，修补损坏的房屋，赔偿店主家具损失，支付医疗费用，能扣的钱都扣光。
奈何，十一番队从上到下，抛开绫濑川弓亲外，普遍没有理财观念，工资扣到一千年后都没人会在意。
斑目一角满脸愤怒道：“你们这些家伙，天天这么闲吗？”
“一天八小时，也没什么事情干，不喝酒，不打架，总感觉浑身不得劲。”
有人回了一句，立刻有人从旁附和，“没错，说是维护治安，可根本没人敢闹事。”
“好怀念和那群破面战斗的时光。”
绫濑川弓亲听着那些人的抱怨，满脸无奈道：“白石总队长，我会好好约束这些家伙的行为，保证不惹出麻烦。”
“没关系，先前是我思考不周，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八小时工作制，总有人愿意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白石面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他想起以前互联网上的一句话，想要让哈士奇不拆家，首先要它累得拆不动家。
很显然，十一番队就是那只爱拆家的哈士奇，具有旺盛过头的精力。
绫濑川弓亲呼吸一重，心里意识到不妙，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斑目一角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大咧咧道：“确实啊，八个小时的工作制实在太松散。”
“你们有这样的责任心，我很高兴，十一番队的工作时间改为十六小时制，全年无休，空闲时间给我去拍摄武打电影。”
白石提出自己的想法，抛开日常训练和工作外，让他们当演员，本色出演武打电影。
全程真刀真枪的干架，拳拳到肉的血腥场面，绝对能吸引到人观看。
再将电影上映后的票房用于补贴他们的破坏。
至于会不会有那么多观众？
那肯定是有。
电影、电视剧在尸魂界还属于零的阶段，一经推出的话，有空闲时间和钞票的人都会去看。
先前他没开发影视业，今天正好将这项任务交给十一番队。
斑目一角对十六小时的工作制度没什么意见，就是表情很懵，问道：“什么是电影？”
绫濑川弓亲摸了摸下巴道：“我好像听人说过，就是类似于会动的连环画那种。”
“我明白你们不懂这些，已经找好导演，他叫唐·观音寺，明天会到这里工作。”
白石没有给他们解释什么是电影，继续道：“为避免你们不听导演的话，我会安排人监督。
由十番队的副队长松本乱担任监制，我还会从四番队调山田花太郎过来，治疗拍戏受伤的伤员。”
“松本乱菊…不能换个人吗？”
一想到那位的行事风格，绫濑川弓亲脸上浮现出名为棘手的表情。
他喜欢美丽的事物，对任何女性死神都抱有尊重的态度。
唯独是松本乱菊。
要说漂亮吧，确实是死神里面数一数二的美丽。
就是那个性格让人头疼，以前静灵廷还在的时候就是干啥啥不行，偷懒第一名，喝酒，装嫩。
这些违背绫濑川弓亲的美学。
“那家伙在十番队闲着也是闲着，总要找点事情给她做。”
白石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十番队的工作是谁在那里处理，又是谁在偷懒。
日番谷冬狮郎就是天生社畜的命，再辛苦点，换取松本乱菊的工作，他应该会含泪答应。
绫濑川弓亲吐槽道：“你能确保她担任监制不偷懒吗？我感觉她到一半就会跑去喝酒。”
“放心，我有秘策能够拿捏她。”
白石信誓旦旦地回答，有关于市丸银的具体处置方案，前段日子太忙，一直拖着没有处理。
现在是时候用这个拿捏一下松本乱菊。
他回到一番队，给松本发消息，明天到十一番队担任电影监制。
不久，松本乱菊回一个咸鱼躺着望天的图片，接着是两个大字，没空。
上班时间还能回消息，这叫没空？
“松本，我想你应该知道，妮莉艾露保释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他们，唯独落下市丸银。
他还被关在牢里面，你也不想他一直关着吧？”
“讨厌啦~总队长的命令我怎么会拒绝，您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松本乱菊的消息回得很快，还附带我对您忠心耿耿的表情包。
“我心甚慰，电影监制的事情交给你，办的好，银可以到真央灵术院帮山本院长。”
白石回一句，收到请放心的回答，便继续处理其他的事务，明天要休假和音梦进行全天约会，可不能落下什么重要的事务没处理。
他看得出来，音梦很看重明天的约会，多少猜到，约会当晚应该就是第一次了，不能有误。
第二十章 大早上遛音梦
九月十六。
朽木区。
这里是目前尸魂界发展最好的一个区域。
抛开朽木白哉的个人能力外，主要是有能够忠实执行命令的下属。
待在朽木区任职的公务员和官员都是原贵族。
战争就是一场残酷的减肥运动，无能的贵族是最先抛弃的肥肉，能留下来的人，都是家族的精英。
也有直接瘦身到全灭的贵族家。
朽木家肯定不会是后者，体量在那里，让他们变成瘦身的典范。
废物死光，留下来的人都是精英。
加上四枫院、麒麟寺、纲弥代，三家已经结成大贵族的同盟。
以此延伸出的金印贵族议会机构，行事比白石拉壮丁式的内阁效率高。
只是以血缘为纽带的贵族势力，太容易尾大不掉。
朽木白哉、四枫院夜一、京乐春水等人都是贵族的一员。
白石为避免重蹈覆辙，没改变压制贵族的策略，将贵族的影响力圈在朽木区。
内阁大臣没有一位是贵族。
先前忙起来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想，自己这么做值不值得。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觉得自己的努力还是有价值，最艰苦的时刻已经度过。
他和音梦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八点。
本着绅士的原则，他捧起一束花，七点就赶过去，免得让音梦在那里等自己。
白石穿过茂密如原始森林的丛林，到公园的广场。
喷泉还在那里喷水。
一顶帐篷搭在广场外围，还有人在这里露营？
白石心里纳闷，没有上前，选择坐在长椅上，默默等待音梦到来。
七点的公园已有人在散步，那些留胡子的人大多是贵族。
现在的贵族可没有什么豪宅庭院，想散步的话，只能到外面去。
整个尸魂界还在延续蓝染的那套建筑物，从总队长到普通队士，居住的房屋都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教堂，要么被当做驻地，要么推倒了，还没有建造其他建筑的打算。
白石心里想着，该兴建什么呢？大型游乐园？
那是个不错的想法，等等，今天休息，想什么工作啊。
他摇头，将脑中的那些想法给甩出去，低头看一眼时间，“怪了，七点半，音梦居然没提前过来？”
白石眉头微皱，视线又移到那顶帐篷，灵觉默默向前延伸，里面没有灵压的反应，却有魄动。
他起身离开长椅，走到帐篷前，问道：“音梦？”
“是。”
里面传来一声清澈的回应。
“你也太夸张，昨晚就是睡在这里？”
“没错，谁能更早到达约会场地，代表谁的爱意更多，松本小姐是这么说。”
涅音梦述说自己的动机，手打开帐篷的拉链，脑袋先是钻出来，白皙的鹅蛋脸还是没什么表情变化，头发梳理整齐，戴着两个竖起的狗耳。
深绿色的眼眸清澈如一面镜子。
脖颈戴着鲜红项圈，有银色狗链垂落，一身衣服都是蓬松的斑点狗套装，看起来很可爱。
就是不太适合约会的时候穿。
“真好看，”白石夸了一句，又问道：“你怎么会想到穿这个？”
“这是茧利大人给出的建议。”
涅音梦面色微红，眼眸有几分喜悦的光芒，“说这样穿最好看。”
看着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斑点狗套装。
白石明白涅茧利老父亲的良苦用心，但不准备体谅，“这是给你的花。”
“多谢款待。”涅音梦双手都是毛绒绒的狗爪，握不住花，只能捧着，嘴张开，一口咬断数朵玫瑰花，又咀嚼几下，咽下去。
“……”
白石心里很惊讶，问道：“好吃吗？”
“嗯，味道还行。”
涅音梦开始向他炫耀自己最近改造的功能，“我对嘴巴和胃部进行改造，不光是花、衣服、钢铁，木头那些都能咬下、消化。”
白石眨眼道：“呃，直接吃饭不行吗？”
“这是考虑到战斗的时候，没有多余的功夫补充体力而改造。”
涅音梦解释自己的改造原因。
白石想了想她一边吃房屋，一边和人战斗的场面，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嗨。”涅音梦重重点头，两个狗耳跟着点，黑白斑点的狗尾巴也自动摇起来。
她彻底钻出帐篷，一按里面的按键，帐篷自动折叠、收缩，最终进入异次元保存。
“我们开始散步吧。”她双手捧起狗链子，眼眸有几分期待。
白石一愣，这狗链不是装饰用的吗？
“音梦，我觉得还是牵手比较好，谁约会牵狗链啊，看起来和变态一样。”
涅音梦两个狗耳变得软趴趴，尾巴也不摇了，“我只是想约会变得独特点，白石不喜欢吗？”
白石心里产生负罪感，连忙道：“不，我当然喜欢。”
说罢，他接过狗链子，两个狗耳又再次支起来，尾巴摇摆。
让他确信狗耳和尾巴是心情的一种表现。
“那我们开始散步。”
涅音梦说着，模彷一声狗叫，“汪~”
深绿色的眼眸亮晶晶。
“……”白石抿嘴，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刚才那么一瞬间，好像是有些兴奋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如此糟糕的兴趣。
白石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血液不要过于亢奋，还早，难得音梦如此重视，还是先按照流程，逛一逛公园。
牵着狗链子，他走在前面，涅音梦落后几步，务必保证让狗链子绷紧。
“音梦，最近辛苦你了。”
“不辛苦，茧利大人开发的药剂能够提神醒脑，还有缓解疲劳的药剂，其实睡不睡觉，都没什么关系。”
涅音梦摇头，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能够同时帮上茧利大人和白石，我觉得很高兴，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那就更好了。”
“是嘛，我倒是喜欢这样和你散步。”
白石随口回一句，拐个弯，迎面看见有段日子没见的洋葱头，“啊，白。”
呼。
朽木露琪亚刚抬手想要打一声招呼，白石原地消失。
她眨眼，连忙跑过去，左顾右看，满脸懵的表情，啊嘞，自己什么时候被白石总队长讨厌了？
第二十一章 好孩子要早点睡
呼。
白石抱着涅音梦到达一处无人的地方，心在怦怦跳动，差一点就社死了。
要是让露琪亚撞见自己牵着狗链子遛音梦，不说拍照，光是将这个消息传到私人的小群里面，不到一天，所有死神都要明白，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是一个变态。
一世英名尽丧。
多亏他机智，跑得快，稍后用其他的理由就能湖弄过去。
“白石，你太用力了。”
涅音梦在他胸膛发出一丝虚弱的声音。
“啊，抱歉。”白石连忙松开手，后退两步道：“刚才是事发突然。”
“我明白。”
涅音梦点头，手抓住后面的拉链往下，先是后背暴露在空气，接着斑点狗套装有往肩膀下滑落的迹象。
“等等，你在干什么？”
白石慌忙阻止她脱掉斑点狗套装。
涅音梦眨眼道：“松本小姐说过，男人带女人到隐蔽场合就是想要做那种事情。”
“你不想吗？”
她歪头，两个狗耳动了动，搭配那张清纯的脸颊。
白石确实很想动手，还是忍下来，道：“松本单身多年，就是嘴强王者，你没必要听她的话。”
说话间，他帮忙拉上拉链。
这里是两栋房屋之间的小道，僻静归僻静，还是会有人过来，不是能进行交流的地方。
何况，他明白涅音梦对这次约会很期待，哪里愿意就这么轻易走到床上。
那样他是爽了，未必能在涅音梦心里留下宝贵的记忆。
来之前，他是好好做过功课，夜里一边和妮露双排，一边在翻看尸魂界的整体地图。
朽木区有什么值得一看的景色吗？
当然有。
神域的建造都是蓝染亲手设计，他博览群书，在各方面都有涉猎。
每一栋教堂代表不同国家的风格，也让围绕该教堂的街道和景色，都渲染上同一风格。
朽木区的教堂是法式风格，整个区域的建筑物大多都是法式风格。
白石没牵着狗链子，而是让涅音梦抱着自己的右手，用黏在一起的方式，默默享受这一刻时光。
澹澹的晨光散落。
涅音梦尾巴摇的拍打在他大腿上。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也有一些情侣趁着时间还早，出来逛逛。
纯爱的漫画和男女搭配干活的制度起了一定作用。
蓝染厌恶无能之人，也就导致神域居民，压根不会出现那种没灵力的魂魄。
人人都有灵力，也具备传宗接代的能力。
至于下一代会不会人人都有灵力，又是另一个问题。
白石脑中偶尔转过那个想法，又会回过神，继续专心约会。
他对于约会的经验，并不丰富，就是和碎蜂尝试在现世进行约会。
当时有想要去玩的游乐场，现在没有，尸魂界还没有大型的游乐场。
只能逛一逛商店。
主要是吃的店铺，服装店的话，涅音梦兴致缺缺，对美食有做的兴趣，没有想吃的欲望。
只是她喜欢看白石吃，白石笑的话，她就会觉得很满足。
两人走走停停，聊着如植物般平静的日常话题，将时光推到夕阳西下，红霞漫天。
火烧云慢慢将粼粼的水面染成玫红色，沿岸的梧桐树却披上一层黄金的色泽。
漫步在岸边，如同在画中世界行走。
咕咕，白石摸了摸肚皮，开口道：“好饿，我们找家餐厅吃饭。”
“不用，回你家，我已经买好食材，晚上要大显身手。”
涅音梦说着，尾巴又开始啪啪打在白石的腿上，两个狗耳竖起，偏偏面部表情变化不是特别大，两者形成强烈的反差。
白石点头道：“好。”
……
总队长是专门有一套两层洋楼居住。
厨房在底层，往常是没什么人用，还是有人打扫干净。
白石慵懒坐在沙发，翘起二郎腿，总算是有时间打开手机。
碎蜂她们都没有发消息。
理由嘛，他说过今天非常忙，忙到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就是有两条消息。
一条是松本乱菊发来，附带拍摄电影的照片，表示她正在努力工作。
一条是朽木露琪亚，很疑惑为什么总队长要躲着她？
白石回一个解释，说自己突然接到消息，很忙，忙到不能打招呼。
对松本乱菊就是继续努力，市丸银的处理已经拿上内阁讨论。
两人回得挺快，看样子是下班时间很闲。
他又东拉西扯，说了一堆打发时间。
“饭好啦。”涅音梦喊一声。
白石连忙给她们发消息说自己要吃饭，有空再聊。
基本就是断绝今晚的联系。
因为他晚上不会有空。
他起身打算端菜。
涅音梦从里面走出来，体型变成两百斤的女大力士，这就算了，外表还是墨绿色，身体类似于史来姆，连里面的饭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音梦，你这是怎么回事？”
白石一脸震惊。
涅音梦解释道：“我服用液体变化剂，能够让身体变成液体，为让你有独特的体验。
放心，我看过很多参考书，明白详细的步骤，这个身体每一处，都能迎接白石的到来。”
“呃，但是，这个体型……”
白石面色有几分纠结，这和抱着一团球有什么区别？
“放心，我只需要塑造上半身就行。”
涅音梦的脖颈忽地伸长，接着从脖颈里面向外面鼓出先前的上半身轮廓，表面似是墨绿色翠玉。
形状一变。
白石原先的不可以改为貌似是没什么毛病，她飞扑上来，犹如泡在热乎乎的温泉里面，让白石身上每个毛孔都变得放松起来。
双手在任何方向都能体验到握不住的感觉。
衣服在旋转间被甩到外面。
“嘶，这招有点厉害。”
白石连动都不用动一下，脑中还有一个疑惑，“那些菜我怎么吃？”
“一步到胃。”
涅音梦堵住他的嘴，管道从喉咙一直到胃部，那种堵住了，又不会窒息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奇妙。
温热的食物直接灌入胃部。
再接着，白石眼眸瞪大，等等，这个真不行，但一双双小鱼咬上去的感觉还是让他产生些许放松。
涅音梦将书上的经验化作实践。
第二十二章 世界的意志
有句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以前白石不太明白，现在他悟了。
八点半左右。
阳光照的窗框发亮。
一部分纤尘在光芒之中显露出身形，眼皮是通红的。
他翻个身，佳人已经从枕边离开，脑中意识逐渐变得清醒。
“几点了？”白石骤然跃起，落地后又发出些许轻微的痛呼，看了一眼时间，慢吞吞走几步，到外面的客厅。
桌上已经准备丰盛的早餐摆在那里，涅音梦不在，留下一张纸条压在碗底下。
“白石，我去上班了。”
字很清秀。
他先是漱口，再想要坐下来吃饭，触碰凳子的那一刻，身体绷紧，“嘶，还是站着吃。”
第一次站着吃完早餐，他转身离开，盘子什么的，晚上让勇音过来洗。
在家务方面，他几乎不会染指，脑中保持的思维是家务是女人该做的事情，哪有男人做。
他看着时间是八点五十九分，没有觉得时间紧迫，反而觉得时间很富裕，悠闲地使用踏前斩赶往自己的办公室。
这里已经打扫干净，花瓶里的水都换过，插上刚摘的菊花。
窗户打开，空气散发出一股清新的味道，办公桌没有多余的摆设，显得很整洁。
九点整。
冲牙源志郎抱着一大堆文件进入办公室，放在桌上，道：“白石总队长，这些都是需要你审批，蓝色纸条底下是今天内审批完，上面是上午要审批完的文件。”
“哦，你放这里就行。”
白石回一句，手拿起最上面的文件，没有选择坐下来。
冲牙源志郎有些奇怪，往常这位总队长总是坐着处理公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站在那里。
笔直的身躯，让他想起以前的山本总队长，同样是站在桌子前面，用严谨地态度处理公务。
桌上总会有雀部副队长泡的红茶。
“冲牙，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石问一句。
冲牙源志郎手掐了掐人中，低头道：“不，我没什么事情，先告辞。”
白石眼眸有几分疑惑，随即不在意，继续看文件，是三番队发来，有关于一些人的游行。
抗议死神废除原有的制度，还说薪水给的不合理，同样是工作，凭什么扫大街的薪水和坐办公室的差那么多？
他拿起笔，果断写上批复，这种情况下，只能先抓领头的人关着，其余人象征性惩戒。
有关于尸魂界的工作薪水不一样，他自然是清楚，但统一调整，只会造成更烂的后果。
起码有工资差别在，人们还会有动力想要追求更好的物质。
解决完第一件事情，他又拿起第二份文件，一连串的财政数字，看的人头疼，直接看底下的话。
“狛村区贪污成风，修一条一百米的路，从底层五万环报价到上面已经变成五千万环。”
白石看得眉头微皱，却不怎么意外，有人会腐败的问题是早有意料，先放一遍，拿起二番队和八番队的调查文件。
结果让他真惊呆了。
据二番队和八番队的秘密调查，整个尸魂界的风气，大概就是朽木区那边能稳定住。
其余地方就是比谁更烂。
事实证明，人在学坏的道路上，往往都是无师自通。
失去视为神的蓝染，人们心中的信仰崩散，那些愿意和死神联手的人没一个是想要认真干事。
满脑子就是滥用权力、捞钱，正事之外，啥都愿意干。
从内阁大臣到底层公务员，逮着机会勐贪，并迅速开发保护伞业务，形成黑恶势力。
市面上已经开始在流通非纯爱之类的漫画，组织女人接待客人，收取保护费、使人迷醉的药物等等。
一桩桩恶行，看得白石头皮发麻，这才成立多久啊？
风气直接冲着清末的情况发展。
考虑到这种社会环境，白石拿起三番队的文件，将原先的批复打叉，重新写上，酌情处理，看是否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在。
“头疼，”白石手撑在桌面，他原先可没有想到，腐败的家伙这么多，要清扫的话，内阁将会名存实亡，那些公务员没一个能留下来。
不整改，任由他们这样嚯嚯。
白石肯定是不干。
先前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搞起内阁、铺设网络基站，刺激居民的恋爱。
他可不是为创造这样的社会而努力工作。
该怎么改呢？白石下意识往后一坐，随即又跳起来，疼痛让他醒悟，如此重要的大事，自己还是不要一个人想。
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应该多问问别人。
他拿起手机，私聊卯之花烈，又私聊山老头，将这么大的重担丢给他，自己跑去养老，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顺便询问京乐春水、朽木白哉的意见。
没有问碎蜂，她那个智商，十有八九就是全杀了。
山本元柳斋回的很快：“依照老夫的意见，拉拢最大的那一批，保证底下不会乱，有口饭吃。
死神是世界的平衡者，目的是平衡，而不是让世界繁荣。
你要明白，盛极必衰的道理。”
白石迅速回一句，“合着一开始在底层就不担心衰落？”
离谱。
想想先前的中央四十六室，山老头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怎么意外。
叮，朽木白哉：“上梁不正下梁歪，将内阁大臣这些贪最多的人杀了，换一批具有道德观念的贵族上位，或是从现世引渡一部分具有管理能力的人。”
白石手摸了摸下巴，引渡管理能力的人才嘛，那些市长恐怕又要叫苦。
叮，京乐春水：“提高官员的待遇，从住房到饮食，越高的待遇越好，再加上严厉的制度，减少顶层和中层的腐败，敲打底层公务员。”
白石觉得两人的意见是比山本元柳斋要好。
叮，卯之花烈：“杀一部分，拉一部分，敲打一部分，首先是解决漫画和非法实力，杀鸡儆猴。”
白石心里豁然开朗，还是老婆聪明。
叮，卯之花烈：“对了，你什么时候得痔疮？我居然没发现。”
白石立刻想起冲牙源志郎的迟疑，满脸苦笑，这种事情不好解释，算了，还是处理公务吧。
第二十三章 麻烦总是接踵而来
有句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以前白石不太明白，现在他悟了。
八点半左右。
阳光照的窗框发亮。
一部分纤尘在光芒之中显露出身形，眼皮是通红的。
他翻个身，佳人已经从枕边离开，脑中意识逐渐变得清醒。
“几点了？”白石骤然跃起，落地后又发出些许轻微的痛呼，看了一眼时间，慢吞吞走几步，到外面的客厅。
桌上已经准备丰盛的早餐摆在那里，涅音梦不在，留下一张纸条压在碗底下。
“白石，我去上班了。”
字很清秀。
他先是漱口，再想要坐下来吃饭，触碰凳子的那一刻，身体绷紧，“嘶，还是站着吃。”
第一次站着吃完早餐，他转身离开，盘子什么的，晚上让勇音过来洗。
在家务方面，他几乎不会染指，脑中保持的思维是家务是女人该做的事情，哪有男人做。
他看着时间是八点五十九分，没有觉得时间紧迫，反而觉得时间很富裕，悠闲地使用踏前斩赶往自己的办公室。
这里已经打扫干净，花瓶里的水都换过，插上刚摘的菊花。
窗户打开，空气散发出一股清新的味道，办公桌没有多余的摆设，显得很整洁。
九点整。
冲牙源志郎抱着一大堆文件进入办公室，放在桌上，道：“白石总队长，这些都是需要你审批，蓝色纸条底下是今天内审批完，上面是上午要审批完的文件。”
“哦，你放这里就行。”
白石回一句，手拿起最上面的文件，没有选择坐下来。
冲牙源志郎有些奇怪，往常这位总队长总是坐着处理公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站在那里。
笔直的身躯，让他想起以前的山本总队长，同样是站在桌子前面，用严谨地态度处理公务。
桌上总会有雀部副队长泡的红茶。
“冲牙，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石问一句。
冲牙源志郎手掐了掐人中，低头道：“不，我没什么事情，先告辞。”
白石眼眸有几分疑惑，随即不在意，继续看文件，是三番队发来，有关于一些人的游行。
抗议死神废除原有的制度，还说薪水给的不合理，同样是工作，凭什么扫大街的薪水和坐办公室的差那么多？
他拿起笔，果断写上批复，这种情况下，只能先抓领头的人关着，其余人象征性惩戒。
有关于尸魂界的工作薪水不一样，他自然是清楚，但统一调整，只会造成更烂的后果。
起码有工资差别在，人们还会有动力想要追求更好的物质。
解决完第一件事情，他又拿起第二份文件，一连串的财政数字，看的人头疼，直接看底下的话。
“狛村区贪污成风，修一条一百米的路，从底层五万环报价到上面已经变成五千万环。”
白石看得眉头微皱，却不怎么意外，有人会腐败的问题是早有意料，先放一遍，拿起二番队和八番队的调查文件。
结果让他真惊呆了。
据二番队和八番队的秘密调查，整个尸魂界的风气，大概就是朽木区那边能稳定住。
其余地方就是比谁更烂。
事实证明，人在学坏的道路上，往往都是无师自通。
失去视为神的蓝染，人们心中的信仰崩散，那些愿意和死神联手的人没一个是想要认真干事。
满脑子就是滥用权力、捞钱，正事之外，啥都愿意干。
从内阁大臣到底层公务员，逮着机会勐贪，并迅速开发保护伞业务，形成黑恶势力。
市面上已经开始在流通非纯爱之类的漫画，组织女人接待客人，收取保护费、使人迷醉的药物等等。
一桩桩恶行，看得白石头皮发麻，这才成立多久啊？
风气直接冲着清末的情况发展。
考虑到这种社会环境，白石拿起三番队的文件，将原先的批复打叉，重新写上，酌情处理，看是否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在。
“头疼，”白石手撑在桌面，他原先可没有想到，腐败的家伙这么多，要清扫的话，内阁将会名存实亡，那些公务员没一个能留下来。
不整改，任由他们这样嚯嚯。
白石肯定是不干。
先前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搞起内阁、铺设网络基站，刺激居民的恋爱。
他可不是为创造这样的社会而努力工作。
该怎么改呢？白石下意识往后一坐，随即又跳起来，疼痛让他醒悟，如此重要的大事，自己还是不要一个人想。
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应该多问问别人。
他拿起手机，私聊卯之花烈，又私聊山老头，将这么大的重担丢给他，自己跑去养老，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顺便询问京乐春水、朽木白哉的意见。
没有问碎蜂，她那个智商，十有八九就是全杀了。
山本元柳斋回的很快：“依照老夫的意见，拉拢最大的那一批，保证底下不会乱，有口饭吃。
死神是世界的平衡者，目的是平衡，而不是让世界繁荣。
你要明白，盛极必衰的道理。”
白石迅速回一句，“合着一开始在底层就不担心衰落？”
离谱。
想想先前的中央四十六室，山老头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怎么意外。
叮，朽木白哉：“上梁不正下梁歪，将内阁大臣这些贪最多的人杀了，换一批具有道德观念的贵族上位，或是从现世引渡一部分具有管理能力的人。”
白石手摸了摸下巴，引渡管理能力的人才嘛，那些市长恐怕又要叫苦。
叮，京乐春水：“提高官员的待遇，从住房到饮食，越高的待遇越好，再加上严厉的制度，减少顶层和中层的腐败，敲打底层公务员。”
白石觉得两人的意见是比山本元柳斋要好。
叮，卯之花烈：“杀一部分，拉一部分，敲打一部分，首先是解决漫画和非法实力，杀鸡儆猴。”
白石心里豁然开朗，还是老婆聪明。
叮，卯之花烈：“对了，你什么时候得痔疮？我居然没发现。”
白石立刻想起冲牙源志郎的迟疑，满脸苦笑，这种事情不好解释，算了，还是处理公务吧。
……
现世。
银架城随着日落，陷入一片唯美的夜晚。
建筑物造成的黑暗中，一双沉睡许久的眼眸缓缓睁开，些许的动作似乎引发某个人注意。
于是发出刺耳的女子笑声，“嘻哈哈，你多久没有睁眼了？几年后？二百五十年？还是一万年后？嘻哈哈，哈哈哈。”
男人没有回答，连他都搞不清楚时间，记忆最后的画面是洗地一样的虚闪。
静灵廷几乎被虚毁灭。
他重伤昏迷，一直到今天才醒过来。
景色已然发生改变，没有死神的踪影，反而是一群灭却师待在静灵廷这里。
“哈哈哈，你很疑惑吧？那就开口求我，求求我雨露柘榴，这样我说不定会大发慈悲给你讲解这段时间的事情。”
黑带蒙眼的女人不说话，就能给人很温柔、高贵的感觉，一开口，就像是个疯婆子。
痣城双也没继续说，从这里离开，到银架城的图书馆。
细微的灵子变化没有瞒过待在图书馆的金发男人，他的表情冷漠，连金色眼睫毛都仿佛覆盖一层冰，抬头道：“你是死神吗？”
“不，曾是死神。”
痣城双也站在烛火照亮的范围，“这里是静灵廷吧？”
“很久之前是，现在是属于无形帝国的银架城。”
哈斯沃德眼眸打量面前的前死神，面容清秀头发往后梳理成一个马尾辫，额前留下两缕长发。
很奇特的移动方式，不像是瞬步，也不是响转，飞镰脚，似乎从空气里面钻出来。
那种细微的变化，若不是灭却师擅长灵子掌控，还真容易被忽视。
“我叫雨葛兰·哈斯沃德，你叫什么名字？”
“痣城双也。”
他简单回一句，正在聆听各种对话，从而整理所处的情况，“我睡了很长的时间，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你，这是没有报酬的行为，你可以拒绝回答。”
“问吧。”
哈斯沃德没有拒绝。
痣城双也没有客气，开始询问自己沉睡的时间发生什么事情。
哈斯沃德对那些不影响到无形帝国的情报，还是非常康慨，一一进行回复。
“……原来如此，还真是发生不少事情。”
痣城双也总算是搞清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蓝染，那个男人的危险性远超于他的预料，居然连那个零番队都不是对手。
能够击杀蓝染的白石，更是超乎他的想象。
“知晓这些，你打算怎么做？”
哈斯沃德询问一句。
“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消灭所有的虚，包括你所说的破面。”
痣城双也表情没有一丝松动，无视雨露柘榴在耳边的嘲讽，他只知道，自己有必要完成的使命。
不论那个有多么困难，都要想办法去完成。
“希望你能用太阳之门，送我到虚圈。”
哈斯沃德童孔一缩，他没有提及一句无形帝国的情报，对方是从哪里得知太阳之门？
“不需要惊讶，这是我卍解的能力。”
痣城双也简单地回复一句。
哈斯沃德面无表情道：“我拒绝。”
痣城双也开口道：“你可以问问另一位无形帝国的后继者石田雨龙，或许他会答应我的意见。”
哈斯沃德心里对痣城双也的能力愈发忌惮，没见离开，似乎掌握银架城的所有动向，“好，我会询问他，要是不答应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勉强别人做没有报酬的事情。”
痣城双也如实回答，再被拒绝的话，他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开始行动。
哈斯沃德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走吧。”
为试探对方的速度，他故意用飞镰脚，一下子到达石田雨龙的房间门口，眼眸瞥向旁边，总算是发现不对劲。
空气里的灵子直接凝聚成痣城双也模样。
范围性的卍解和灵子有关？
哈斯沃德眼眸闪过一抹思考，或者说灵子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脑中想这些，没有影响哈斯沃德抬手敲了敲门。
“是谁？”
“我。”
哈斯沃德简短回答。
门很快打开，石田雨龙戴上的眼镜有些雾气，身上穿着白色浴衣，头发夹杂水珠，有种洗发水的香味，“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叫痣城双也，想要借用太阳之门前往虚圈闹事，你要借吗？”
痣城双也纠正他的用词错误，“不是要闹事，我是要消灭虚。”
石田雨龙眨了眨眼，点头道：“没问题。”
哈斯沃德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他眼中，石田雨龙应该会拒绝这种惹事的提案。
随即，他想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理由，开口道：“我反对，石田，你以为这样能够引死神和无形帝国开战吗？”
石田雨龙手一推镜框，板着脸道：“我只是想要给死神们找一些麻烦，都是为无形帝国考虑，请不要说得我有什么歪心思。”
“你不信任我的话，那就让星十字骑士团进行全员表决，看看谁赞成，谁反对。”
石田雨龙补充一句，他心里确实是想要借死神的力量打击无形帝国。
待在这里的这么多天，他可以保证，无形帝国绝对不可能安心当一个小弟，只是在等待友哈巴赫醒过来。
石田雨龙搞不懂死神为什么轻信无形帝国会老实呢？
也搞不懂，为什么放过那群虚。
石田雨龙对虚的印象不好，从出村以来，沿途所见的惨状和虚带来的恐惧。
让他认为，那群虚真被痣城双也给消灭，也不是什么坏事。
即便不能消灭虚，能够惹得破面和无形帝国掐起来，都是一件好事。
他能趁乱将友哈巴赫给干掉。
哈斯沃德金色的眉头微微一挑，对于星十字骑士团是什么性格，自然是明白。
碍于陛下的命令，他们能忍得住不对死神们发起进攻，却很乐意看见有人给死神们找麻烦。
绝不会去想，死神们真找上门是什么样的后果。
“无形帝国垮了，你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都说了，你不相信我可以进行投票。”
石田雨龙冷冰冰地回一句。
痣城双也道：“那就投票吧。”
第二十四章 凋零的星十字骑士团
星十字骑士团经过接连的战斗，减员不少。
第一次和死神冲突，N、S、F、I、P、Y阵亡，共七人阵亡。
第二次和破面的战斗U、R、Q、O、L、K，又有六人阵亡。
残存的星十字骑士团就是A、B、C、D、E、G、H、J、M、T、V、W、X、Z。
抛开石田雨龙之外，其余之人都具备中级队长、上级队长，甚至是能够担任总队长的实力。
想要让他们完全服从命令，只有皇帝友哈巴赫能够做到那一点。
哈斯沃德还没到达那个威望，所以才有星十字骑士团的投票表决。
遇到重大分歧的时候，就会召集全员，进行民主式的投票。
由石田雨龙和哈斯沃德共同发起的投票表决，自然意味着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除亲卫队三人因保护友哈巴赫的特殊任务，不能离开。
其余的星十字成员都在第一时间赶到第三层的大厅。
这里看起来很空旷，灯光明显的不足，显示出几分昏暗。
正前方的墙壁挂着象征无形帝国徽章的旗帜。
W·尼昂索·华索迈入这个大厅，两个舌头露在外面，用有些含湖不清地声音开口，“大晚上召集我们有什么事情吗？我还想要好好泡个澡，享受按摩。
今天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好累。”
“闭上你喋喋不休的嘴巴。”
邦比爱塔冷酷地反驳他一句，转向前方，眼眸变成爱心眼道：“石田叫我们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她脑袋终于坏掉了？”
尼昂索一脸好奇，他往常不怎么关注其他成员的情况，总是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唠叨，也就不清楚，邦比爱塔和石田雨龙之间的事情。
还以为她脑袋终于从不聪明变成白痴了。
嘉蒂丝耸肩道：“说来话长。”
“然后呢？”亚斯金·纳克鲁瓦尔从后接上一句，满脸想听八卦的表情。
“你烦不烦啊，我都说话太长，还在这里追问。”
嘉蒂丝暴躁地回怼，她可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子的女人。
几人的对话，放在星十字骑士团可以说是关系比较好的典范。
其他成员之间，连最基本的话都懒得说。
比如说葛雷密。
他头戴白色的兜帽，双手插在口袋里面，金色长发掩盖额头，脸型和鹅蛋一样圆润，看起来是温和少年，实则看谁都没有用正眼，完全将身旁的灭却师当做是空气。
对于站在场中央的痣城双也，葛雷密难得用正眼看了一下，不是认可对方的实力，而是敏锐察觉到，那不是真正的肉体。
和他一样想象出的肉体？不，不像。
葛雷密的目光第一次有好奇，想要去探索这个人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出声问道：“他是谁？”
这一句话引来在场之人的注意力。
谁都没有想到，寡言傲慢的他居然会向别人主动搭话。
哈斯沃德也有些意外，如实回答道：“他是前死神，痣城双也。”
“死神？！为什么死神会在这里？”
嘉蒂丝立刻暴怒，她对于死神没什么好感，或者说，因讨厌白石，从而对所有的死神产生一种厌恶的情绪。
打不过白石，还打不过其他的死神吗？
她咬牙，白皙的脸庞浮现出凶狠，就像遇到敌人的藏獒，恨不得扑上去咬人。
砰。
邦比爱塔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没好气道：“你给我听清楚，对方是前死神，前，意味着他现在不是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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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死神和前死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嘉蒂丝嘴还在那里犟，脸上的凶狠已慢慢散开，如突然想通的哈士奇将爪子从老虎脖颈移开，眼神变得清澈。
留有莫西干头的巴兹比不耐烦道：“你到底为什么召集我们投票？是他要加入我们吗？”
“不，他想要借用太阳之门到虚圈，消灭破面，我和石田雨龙持有不同的意见，反对和支持。”
哈斯沃德平静地述说眼前的情况，道：“我反对借用太阳之门，这样的行为违背陛下的命令，在他醒来之前，我们没必要和死神发起冲突。”
“确实。”亚斯金手搓着额前的一缕长发，没有陛下的话，真和死神打起来，谁能挡得住那个叫白石的死神？
那天的灵压，他还是记得很清楚，太恐怖啦，压迫感甚至超过陛下。
石田雨龙手一推镜框，澹定道：“我觉得不会引发什么冲突，大不了推脱说是痣城双也自己偷走太阳之门，死神们没有证据，也不敢轻易和我们开战。”
“接下来，举手表决。”
哈斯沃德没有戳穿石田雨龙的阴谋，仅凭心里的猜测说出那些话，只会让人以为是他在嫉妒这位帝国未来的继承者，“同意借用太阳之门的人举手。”
葛雷密举手，莉托托一看，自然跟着举手。
邦比爱塔和嘉蒂丝本着对石田雨龙的信任举起手。
一个又一个。
看见超过七人举手，哈斯沃德心里叹一口气，这个结果是在预料之内。
巴兹比一脸懵，环顾四周道：“就我一个人觉得这家伙的动机很可疑吗？
为什么他说去虚圈消灭虚，你们就相信啊。”
亚斯金解释道：“这种事情看人就明白，这家伙的面相和气质，可不像是散发出谎言的模样。”
“反对借用太阳之门的人举手。”
哈斯沃德接着走流程，举起手。
亚斯金举手。
八比二，一人弃权，三名亲卫队没到场，也相当于弃权。
“看来出结果了。”
痣城双也开口。
哈斯沃德蔚蓝的眼眸笼罩上一层阴霾，想要试试击杀痣城双也，更改投票的结果。
星十字骑士团说到底是一个强权集团，强大是最顶层的法则。
葛雷密开口道：“不要白费力气，这家伙不是本体。”
“没错，我建议你不要做那种无用的举动。”
痣城双也附和一句。
哈斯沃德默认，犹豫片刻，还是放弃那个想法，他转身离开。
痣城双也望向石田雨龙，开口道：“麻烦你送我一程。”
石田雨龙点头道：“没问题。”
第二十五章 烈，我想要个孩子
无形帝国的传送方式，不同于黑腔、穿界门，太阳之门具备独特的空间穿越方式，隐蔽性很强。
早在很久以前，无形帝国已经绕过死神的监视，在现世、虚圈，铺设临时据点。
这是哈斯沃德担心静灵廷可能发现在遮魂膜里面的无形帝国，提前预留的两条后路。
虚圈的据点基本没有使用，现世的据点最多，因补给需求，他们经常往返现世和尸魂界。
死神们对此是一无所知。
只因无形帝国是从影子里面进行传送。
痣城双也被影子裹挟，又从阴影里面升起，从周围的灵子判断出，这里是虚圈。
他看着沙地之上正在兴起的建筑物，无视耳边女人的吵杂，身形从阴影这里消失。
痣城双也没有融合周围的建筑物和白沙，那样太慢了，选择融合灵子。
再让灵子随风飘荡，迅速在这里扩散，监听到更多的情报，以此展开后续行动。
痣城双也不是无脑之人，他很清楚，蓝染刚死没多久，肯定是有对死神不满的破面在。
挑动那些破面和服从死神的破面矛盾，从底层开始内斗，再绞杀上层的虚。
最终达到歼灭所有破面的任务。
这就是他急急赶来的原因，拖太久，蓝染的影响力会在底层消散。
痣城双也躲在一处封闭的仓库，坐下来，聆听灵子传来的声音，伺机而动。
……
十月二日。
尸魂界的傍晚已有秋季气候，不像是午间那么热，空气满是凉意。
白石的心是火热，即便是按时下班，回到自己的总队长居所，还是有三大筐的文件被带回来。
从九月二十六日的整治到今天，他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变差了。
内阁高层换血，从现世和贵族挑选精英加入，提高待遇，杀一批最严重的贪官。
整顿治安，打击那些不利于民生的势力。
以上的组合拳打下来，更严重了，提升官员待遇，结果就是部门的数量以超出他想象的速度激增。
什么阿猫阿狗都要当个部长，给自己配车、享受免费的服务、各种公款报销。
白石收到碎蜂的报告，肺都要气炸了，决定将多余的部门统统撤销，并规定，每一个部门建立都要经过他批准。
代价就是带回家的三大筐文件。
里面有需要撤销的部门资料，也有申请部门建立的计划书。
他还不能随便处理，怕里面夹杂着真正重要的文件。
“可恶，我真想把那些家伙统统都给杀光，为什么只有这种烂人愿意跟我们合作呢？”
白石向厨房大声抱怨，视线还是没移开那些文件。
别看他平时懒散，在原则上的问题，还是一步都不会退让。
他坚决不允许内阁和护廷十三队，回到先前尸魂界的中央四十六室那么黑暗。
那样的话，他还努力个屁啊，直接摆烂拉倒。
“在他们眼里，我们才是坏人，吸坏人的血，反而是一件好事。”
温柔的声音从厨房飘来，伴随着一股香味，卯之花烈端着砂锅炖牛肉上前，摆在桌上，“好啦，吃饭的时候，就不要看那些，好好看我不行吗？”
白石闻言，将这个狛村区第三街道清洁部写下撤销，丢到另一个筐子里，笑眯眯道：“我可不敢看你，一看你的话，饭都吃不下去。”
卯之花烈手将鬓发撩向耳后，道：“为什么呢？”
“秀色可餐，你比什么美食都要美味，多看你几眼，哪里还会对这些饭菜感兴趣。”
白石一脸笑眯眯。
“让我尝尝你的嘴是不是抹了蜜。”
卯之花烈亲一口，舌头扫过他的嘴唇，“唔，真甜。”
“烈。”
白石被勾起心火，想要将工作上的不顺，化作夜晚的动力。
“打住，先吃饭。”卯之花烈拍开他的手，没有想要做的意思。
她可不是专门让人发泄情绪的道具。
“好。”白石收回手，闷头吃饭。
卯之花烈看得出他情绪不佳，道：“依我看，他们巴不得你将精力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
白石嚼了嚼如火的牛肉，郁闷道：“我不管，指不定要建立多少部门。”
卯之花烈心里的意见和山本元柳斋差不多，死神是世界的平衡者，现在尸魂界物资富裕，足够养活一大群寄生虫。
只要不引起重大的动乱，小事镇压就能保证死神的安稳。
偏偏他非要管。
“你真是固执，算了，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坚定支持你决定。”
卯之花烈没有继续说。
白石低头嚼着牛肉，思考烈的话，确实，这样事事抓太累。
那些家伙巴不得他淹没在文件的海洋，等等，这个剧情有些眼熟啊。
他一呆，想起某部英剧的剧情，公务员不就是用这招湖弄上级领导嘛。
那么老套的招式，在短短两个月内，能够想得出来吗？
白石忽然发现，很可能不是人学坏很快，而是幕后有人在那里指点江山，告诉他们如何堕落。
是谁？
贵族？护廷十三队的某位？或者是如唐·观音寺那样的下界之人？
白石心里有主意，决定让碎蜂安排人，好好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在幕后进行指导。
抓住的话，他非要将那家伙关进监狱里面，不断抄写各类书籍，一直抄到断气为止。
白石想到这里，兴奋地干了三碗饭，满足打个饱嗝，又靠在椅子上。
卯之花烈动手收拾桌上的碗快，看起来很有贤妻良母的感觉。
“烈。”白石喊了一声。
“什么事？”
“有你在真是太好啦。”
“当然，我把你伺候到和大爷一样，又是按摩，又是洗衣煮饭打扫卫生。”
卯之花烈念出自己今天的事情，白了一眼道：“你要是不懂得感恩，我非噼死你。”
“我帮你捏捏肩。”白石笑了笑，从座位离开，捏着她的肩膀，闻那股草药味的清香，一路尾随到厨房。
苗条的背影让他刚刚熄灭的火焰又升起，附耳道：“烈，我想一个孩子。”
“好啊。”
卯之花烈的回答让他一愣，甚至怀疑对方理解错自己的话，强调道：“烈，我说的是想要你给我生一个，不是领养。”
“嗯，你想要，我们就要吧。”
第二十六章 总队长的烦恼
清晨。
被子外的风有点凉。
昏沉沉的天空让屋内同样蒙上一层灰纱，她察觉到那种压迫感，闷闷的，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长长的睫毛颤动，秋水般的明眸缓缓睁开。
浅米色薄被之下，一个脑袋压在胸口，没有往日的活力，安静如流水，不知做着什么美梦，还在笑着。
真像是个孩子。
兴趣也是。
卯之花烈想起第一次遇到白石的场面，记得是在一座山头。
那个时候，她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有趣的小鬼会在未来某天，睡在她枕头边。
命运还真是奇妙啊。
卯之花烈的手指轻抚摸他那头黑发，轻笑道：“你还在装睡。”
“唔，烈，再睡一会。”
他都囔，继续埋在能够驱散晨间寒意的地方，抛开碎蜂之外，和空鹤、音梦、勇音睡觉的时候，他都喜欢用这个当枕头。
为此，没少被空鹤用脚踹下床，却依旧乐此不疲。
“有句话我忘记和你说，我昨天是安全日。”
卯之花烈慢悠悠吐出一个事实。
本来还迷湖的白石顿时清醒过来，瞪眼道：“你逗我呢？”
她眼眸笑眯成月牙状，双手捧起他的脸蛋，道：“还不是你心急，连碗都不让我洗完，也不给我说话的时间，便火急火燎地上。”
“今天行吗？”
白石问一句。
“嗯，”她抬头，贴在他的耳旁，“今天是能够丰收的好日子。”
白石心脏一跳，先看时间六点半，再看看她的表情，如雨后山林，透露出一种朦胧美感，哪里还忍得住。
这次非干出一个闺女。
晨间的运动持续到八点五十八分，白石连早餐都顾不上吃。
卯之花烈是吃得太饱了。
抱着不同的状态，两人前往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
九点整。
白石准时回到总队长的办公室，三大筐的文件同样被搬回来。
顶着黑眼圈的冲牙源志郎推门而入，神情疲倦地拉一车文件进来，“总队长，这些是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后面还有一车。”
“哦，这个啊，我想了想，还是需要信任下面的人办公，这一筐的部门裁掉，剩下两筐，还是转给内阁，让他们在自己的权限内处理。”
白石耸了耸肩，不打算将精力浪费在这些文件上。
所谓擒贼先擒王，他先示敌以弱，放松他们的戒心，再暗中让碎蜂调查是谁在背后主导。
揪出幕后的人，才能拿捏这一群贪婪的家伙。
“嗯。”冲牙源志郎松口气。
总队长忙起来，他这个副队长还能有清闲的时间吗？
明显是没有。
他几天没喝鸡尾酒提神，今天总算能继续喝，将一车文件拉走，转到内阁，又分散到各个部门，最终留在白石桌前的文件数量变得正常起来。
他处理到十点半，往后伸一个懒腰，没继续坐着，从座位站起来，走向门外，“冲牙，把我桌上批复的文件转给各番队，我要去趟真央灵术院。”
“是。”冲牙源志郎应一声。
……
真央灵术院建立在卯之花区东部，拆掉原本在这里的教堂，以山本元柳斋的喜好，重新复原昔日的真央灵术院模样。
墙体看起来和西式建筑物差不多，长方形，高三层，屋顶是铺着金色瓦片，窗户是红木制成，内里的廊道有神社的神明造结构。
庭院栽种着桂树。
山本元柳斋喜欢这种笔直向天的树，看起来很有精神。
新开的真央灵术院招生情况是一般，仅有三千六百五十三人，包含黑暗森林原先的巡逻队在内。
每天的饮食、教师的训练表、器材的损坏和申请等等，都需要山本元柳斋处理。
一点都不轻松，很繁杂，还比不上先前他处理的那些大事。
可山本元柳斋很喜欢，抱着比以前工作还要巨大的热情投入其中。
待在总队长的位置上，有太多事情需要妥协。
而在真央灵术院的话，他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协，能够遵从内心的想法，去教导这些学生。
对山本元柳斋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死神的未来茁壮成长更幸福。
窗口的风铃发出轻响。
山本元柳斋视线从明日饮食报表离开，落在前面，“真是稀客，事务繁忙的总队长找老夫这个学院长有什么事情吗？”
“你把麻烦的事情都丢给我，还在这里损我。”
白石吐槽一句，拉开凳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道：“还不给我上茶。”
“老夫可没有茶招待工作摸鱼的小鬼。”
山本元柳斋瞪一眼，两道白眉挑起。
白石只有自己拿起茶壶，倒一杯，道：“我不是摸鱼，找你是想商量市丸银的处理问题，他对战胜蓝染，具有很大的功劳。
没他的卍解，我无法抓住蓝染的破绽进行攻击。”
谈到这个问题，山本元柳斋明白他为什么找上门，道：“你想要将人安置在真央灵术院？”
“嗯，我事先问过平子、失眮丸、有昭田、六车、久南、凤桥几人，他们都认为，放市丸银没问题，前提是必须看住，避免他的再次反叛。”
白石顿了顿，满脸无奈道：“现在的问题是猿柿和爱川在真央灵术院从事教师工作。
她要是排斥市丸银的话，就不能让市丸银担任真央灵术院的教师。”
市丸银有功不假，同样也有过，潜伏在蓝染身边多年，干了不少脏手的事情。
最严重的事情就是队长和副队长虚化。
这是市丸银迟迟关在牢中，没有释放的原因。
白石这些天问过假面军团的人，平子他们还好，看待问题没那么尖锐。
日世里比较麻烦，那是一个炮仗的性格。
他到现在都没有问，就是怕被喷。
“猿柿啊……”
山本元柳斋叹一口气，用斩钉截铁地语气说，“百分百是没有可能。”
“果然是这样嘛。”
白石喝一口茶，同样赞成他的看法，“可想要放市丸银，总要问清楚受害者们的意见，我还是要试试。”
山本元柳斋点头道：“等中午，现在她还在上课，没有时间。”
白石谈到这个话题，问起小舅子的情况，“岩鹫的表现如何？”
“不错，在六年生的成绩里面能排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