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论一个人为何被所有人讨厌
白石的脸色很复杂。
真央灵术院重开没多久，很多新招的学生都是一年生水平，只有具备基础的人，才能在短时间往上升。
比如说岩鹫，或者是在黑暗森林巡逻队的高层。
六年生的第一名肯定是黑崎一护，他属于是降维打击，待遇都和其他人不同，由四枫院夜一和山本元柳斋，轮流进行教导。
六年生的第二名是谁，白石不清楚，只知道，既然岩鹫在六年生排行第五，那就是倒数第二了。
整个六年生就是六个人。
空鹤又要发火。
想到晚上去空鹤家，白石手捂着额头，对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舅子很头疼。
晚上还是不要透露自己到过真央灵术院，免得被空鹤追问岩鹫在这里的成绩。
一旦她得知，想做的事情绝对做不成，发怒的空鹤可不会进行那种友好交流。
说不定还会将他一脚踹下床，嫌他这个姐夫没好好监督对方在真央灵术院磨炼。
白石再喝一口茶，无聊地打量办公室，很简洁，没有多余装扮，就是墙壁挂着一个横幅。
君临于世的正义。
他很想吐槽，又觉得和老头没啥共同语言，起身道：“我去学院逛一逛。”
“不要引起骚动。”
山本元柳斋特意叮嘱一句。
“放心。”白石挥手，使用踏前斩从窗户离开，又无声钻入廊道的窗户，贴在墙壁边，听里面的讲课，内容是历史课。
尸魂界长达百万年的历史实在太长了，所以雀部长次郎就是简单说一下灵王和五大贵族，接着就是静灵廷的历史。
由远到近。
说是山本元柳斋史都没什么毛病。
白石头从后门探头，发现后排的学生有不少都在桌底下玩手，对这类历史课透露出明显的不感兴趣。
普及历史的路还是任重道远。
他离开这里，前往白打的教室，物理上的打成一片。
转向鬼道训练场，这里是一排人站着，练习赤火炮。
这个中级鬼道是死神最常见，也最容易掌握的鬼道，阿散井恋次是例外。
能把赤火炮当做是灯泡用都会接触不良的本事，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才能。
教鬼道的人是爱川罗武。
他看了一会，跑去剑道训练场，踩在高高的窗户边缘，由外向内，看见里面一群人用木刀在那里激烈交流。
一个小个子，扎着两个冲天辫的金发女人用不良大姐头姿势，扛着刀在那里咆孝。
吼个不停。
白石满脸无奈，碎蜂的暴脾气放在这位面前，都能称得上是和蔼可亲。
希望等下能好好谈。
他心里怀着这个忧虑，返回到学院长的办公室，给自己倒杯茶，咕噜噜喝起来。
山本元柳斋抬头道：“老夫的真央灵术院很棒吧？”
“还行。”
白石随口回一句，“只希望他们别一出社会就被染上颜色。”
“护廷十三队、隐秘机动、鬼道众，他们会被编入这些部门，和行政不一样，军事力量是绝对不能堕落。”
山本元柳斋格外强调，“你要注意内部，而不是将重心放在行政上面。”
“我知道啦。”
白石往后一靠，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还有几分钟嘛，“等下你留在这里，别给我熘掉。”
“老夫到下班时间，坚决不会工作。”
山本元柳斋果断拒绝，他现在不是高高在上的总队长，仅仅是一位学院长，可以对不喜欢的事情说一声NO。
“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年轻人自己解决，老夫顶多是帮你通知猿柿和爱川到这里。”
“切。”
白石一脸不爽，还是没有逼着他留下来。
等到真央灵术院下课后，山本元柳斋发出消息。
不多时，一高一矮的两人推门而入。
“山本学院长，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猿柿日世里大声询问，小身板挺直，眼眸落在白石身上，面上露出一丝疑惑，“你这家伙是谁啊？”
爆炸头的爱川罗武吐槽道：“他就是护廷十三队的第二任总队长，白石，叫你平时多看一些书，偏不看。”
“啰嗦啊。”
猿柿日世里暴躁地回一句，瞪眼道：“我为什么非要认识死神的总队长！
话说，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出任死神的话，绝对是免谈！”
“你们慢慢聊，老夫先走一步。”
山本元柳斋起身，决定熘了。
当时支持中央四十六室将虚化的队长和副队长处决一事，他是默许态度。
所以他没有资格说，让两人放下仇恨。
白石挠了挠头道：“两位请坐，我给你们倒一杯茶。”
“等等，你现在的表情和浦原喜助差不多，那家伙一想坑我们，就表现的异常热情。”
猿柿日世里愈发警惕，问道：“你想干什么？”
白石无奈，进入正题道：“就是想要询问一下，你们对释放市丸银有什么看法？”
“市丸银嘛……”爱川罗武眼眸微沉，他们的仇恨基本都是集中在蓝染身上。
对当时还是小鬼的市丸银，真没有多大的恨意。
“听说他一直潜伏在蓝染身边，目的是击杀蓝染，彼此肯定是有什么仇恨。”
爱川罗武说着，道：“我没什么意见。”
猿柿日世里冷下一张脸道：“看在松本的份上，我就勉强同意释放他。”
“那他要是在真央灵术院工作…”
“我反对！”两人齐齐开口。
爱川罗武说出自己的理由道：“能够欺骗蓝染的家伙，怎么想都觉得麻烦，还是不要成为同事。”
猿柿日世里很直白道：“我可不想整天看着那家伙的脸。”
白石摸清两人的态度，心里放弃让市丸银待在真央灵术院的念头，道：“好，我会另想办法安置，就不打扰你们用午餐，再见。”
说罢，白石使用踏前斩从这里离开，途中手机叮叮作响，又是她们的消息发来。
白石早已经学会一心二用，边回边前往一番队的地下监狱。
“妮露，要是市丸银回虚圈，你觉得如何？”
“我讨厌他（大写的嫌弃）。”
“哦。”
白石熄灭送虚圈的想法，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能接纳市丸银。
第二十八章 永远嘴硬的碎蜂
市丸银的日子很悠闲。
死神没有虐待俘虏的传统，他被关在空旷单间，有张凳子，有一张床。
双手戴上限制灵力的手铐。
每日三餐准时送到，时不时还能在牢房里面走一圈，下午还能短暂晒太阳。
这样苦闷的日子，对市丸银而言，已经是十分放松，他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企图暴露给蓝染，不需要伪装什么，能够悠闲地躺下，翘起二郎腿。
日子过得比先前要好。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没能替乱菊抢回崩玉。
那么多年的隐忍，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应该提前说一句对不起。”
他喃喃，狐狸般的脸庞闪过一抹遗憾，随即被掩盖，脚步声在寂静牢房显得很响亮。
市丸银从床上起来，眯眯眼望向牢外，一名黑发、五官端正的男人身披白色羽织，内穿黑色制服，踏着锵锵有力的步伐到牢门口。
“好久不见了，市丸银。”
“白石总队长，看来你们总算是得出如何处理我的结论了。”
市丸银走到牢门口，笑眯眯道：“希望是一个好决定。”
“我们决定放你出狱，前提是加入十一番队，和更木剑八待在一起。”
白石思来想去，觉得丢十一番队是最合适的地方，更木剑八想必是很愿意有一个能时刻陪着自己战斗的人。
市丸银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我可不想和更木队长天天交流啊，干脆发一部手机，让我待在牢中生活。”
“你想得美，我不处分你，你还想白吃白喝？到十一番队记得搞定那些公务，总让绫濑川弓亲一个人处理的话，根本忙不过来。”
“好吧。”市丸银叹一口气，他不讨厌更木，前提是保持距离，二十四小时和那种战斗狂人待在一起，隔三差五打一架，还是那种用命搏杀。
谁都受不了啊。
他对战斗可没有那种旺盛到爆炸的需求。
白石让人打开门，一刀噼开他限制灵力的手铐，道：“跟我来。”
“嗨。”
市丸银活动一下手腕，灵力的恢复，让虚弱的身体变得强大，迈出牢房外，接过狱卒递上来的神枪，随意插在腰间。
人跟着走向外面，眯起的视线很容易让人联想是在考虑什么坏主意。
那种恶寒感从背后袭来。
白石很纳闷，蓝染天天被这样看着，居然还能无动于衷？
果然，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
他领着市丸银前往十一番队的驻地。
往日在驻地吵闹的队士们消失，从灵压判断是在其他地方拍摄电影。
他们吃过饭立刻拍电影？
勤奋到让他有点不相信是十一番队，严重怀疑，他们是把拍电影当做主业了。
“以后你要盯着十一番队的纪律问题。”
市丸银吐槽道：“诶，那种事情很麻烦。”
白石没好气道：“不麻烦放你出来干什么？”
“嗨，嗨，谁让你是总队长。”
市丸银摊开手，没有继续争辩什么。
穿过教堂的大厅，进入中庭。
梧桐树和草坪交叉，偶尔有鲜花点缀，中央有一道喷泉，边上的长椅躺着体型高大的男人，抱着斩魄刀，凶恶的面容在睡觉时，都不会让人有一丝安宁的感觉，反而愈发胆颤。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市丸银耸了耸肩。
白石眼一瞪。
杀气拂过草尖。
更木剑八从熟睡惊醒，没有一丝犹豫，在最快的速度拔出锯齿状的野晒，朝前挥出一道金色斩击，撕裂大地。
市丸银眼眸依旧眯着，准备随时从这里离开。
白石一挥刀，风墙升起，将声势浩大的斩击无声抵消。
“哈哈！”更木剑八发出狂笑，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但送上门的对手，不打就不是剑八了。
他高大体型在同时撕裂空气而来，在狞笑声，右手握着野晒狠狠噼下，金色灵压被高涨情绪推升到顶点。
砰！
白石挥刀架住，冲击震散云层，狂风卷起三人的头发。
“冷静点，更木，我可不是过来找你打架，是让市丸银加入你这里，有什么需求，你找他。”
说完这些，白石一刀将更木剑八逼退，再使用踏前斩离开。
更木剑八脸上的兴奋未消，视线转向市丸银。
他叹口气，手握住神枪的刀柄，“看来不打是不行了。”
“好久不见啦，市丸。”
更木剑八大笑，久违地见面，不来一场生死厮杀，又怎么能收场。
轰！
空气震动，从视线无法看见的方向，两道强横的灵压发生一场碰撞。
更木，市丸？
碎蜂头望向窗外，脸上有几分疑惑，那家伙是放出来还是从牢房逃走？
她还没有想明白，一只手抓住短裙，往上掀起，“喂，你干嘛，变态！”
小手急忙压下，朝眼前的男人恶狠狠瞪一眼。
白石耸肩，道：“是谁大清早发一张裙底照片给我，还说弄倒水杯？”
碎蜂面红耳赤，才不会承认是自己发的那张照片，瞪眼道：“啰嗦，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要打扰我午休。”
“你还嘴硬，每次到星期一，就发那些照片给我，现在我来了，还想要拒绝？今天非治治你不可。”
白石才不理会她的微弱抗拒，用坚决态度附身，不出意外，几下就让碎蜂放弃抵抗。
……
“呼。”白石重重吐出一口气，手摸了摸碎蜂的脑袋，笑道：“下次再敢逞强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谁怕你啊。”碎蜂嘴硬地回一句。
白石笑了笑，叮嘱道：“有个任务我想要交给你去执行。”
碎蜂靠在他胸膛，似小猫咪一样慵懒，“什么事？”
“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故意教导那些公务员如何腐败，麻烦你调查一下，要严格保密，不能让别人察觉。”
白石手摸着她的小脑袋。
碎蜂点了点头道：“行，我会安排可靠的人调查。”
“有人过来了，我先走一步。”
白石察觉有人逼近，连忙离开，别问为什么要躲着人，就是想要那种刺激。
碎蜂慌忙穿好，用小手扇风，驱散空气的气味，脸颊绷紧，决定就让进来的大前田去调查那些事情。
第二十九章 虚圈的风暴
要说调查，碎蜂在这方面是专业的人士，敏锐的嗅觉让她意识到，幕后的人要是真存在。
原贵族肯定是最有嫌疑。
只有那些人擅长玩弄阴谋诡计，从他们找起来，肯定是不会有错。
而想要调查贵族的话，需要一位能够理清贵族之间的关系，又确保忠诚的人。
大前田希千代就是很好人选。
对外的形象是好吃懒做，最近大前田家也开始重操旧业，经营宝石业务。
只要表现出腐败的念头，就会轻易融入其中。
至于大前田希千代会不会背叛，碎蜂一点不担心，大前田家从隐秘机动建立之初，就一直担任次席的职位。
大前田希千代不如其父亲那么兢兢业业，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足以信任。
“大前田，我这里有项卧底的任务交给你。”
刚推门而入的大前田希千代顿感口中薯片不香了，满脸惊愕道：“等等，碎蜂队长，为什么这么突然？”
“闭嘴！不准抱怨！”
碎蜂吼一声，双手拍在办公桌，一双眼眸没有先前的水汪汪，透露出锐利，像是小刀一样。
她的座椅还没有干，短裙也没有那么清爽，可不能让对方凑近。
闻到什么不妙的气味和发现破绽，自己铁面无私的形象就要在部下面前崩塌。
大前田希千代被吓住，停止上前脚步，缩着肩膀道：“我这么明显，不适合做卧底。”
“不，想要打入贪腐集团的内部，你的才能是必要。”
碎蜂双手环胸，放缓语气道：“你天生就是那种容易被腐蚀的相貌。”
“真是过分啊，抛开偷懒贪吃之外，我可从没有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大前田希千代替自己辩解，他家是做正当买卖，违法的事情从不干。
碎蜂没理会他的抗议，沉声道：“总之，你要在公开和私底下，替你家的宝石公司谋取好处，让他们视你为一份子，再慢慢接近幕后的人。”
大前田希千代立刻问道：“我家得到的好处需要还回去吗？”
碎蜂面无表情地反问，“你说呢？”
“哈哈，说的也是。”
大前田希千代挠头，无奈道：“诶，能不能派别人去？”
碎蜂瞪眼。
他怂了，点头道：“好，我马上去办。”
……
尸魂界这边将注意力放在内部的治理，虚圈同样不太平。
无形的细丝在空中开始向外扩散。
一直闭目聆听的痣城双也缓缓睁开眼。
好奇的声音立刻响起来，“你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了？”
痣城双也回答道：“有细丝进入我的身体。”
“什么跑进你的身体里面？是那种能够让我兴奋的话题吗？”
黑布蒙眼的女人发出那种异常沉重的呼吸声，似乎联想到某种画面，脸颊浮现出红晕。
痣城双也面色很平静道：“起码我不认为那是值得兴奋的话题，这是灵子……不是，反膜丝嘛。”
静静观察着，他得出一个结论，有必要和对方接触一下，身形逐渐消散，化作一股飘荡在空气里面的灵子。
……
虚夜宫西北角。
这里是四刃的宫殿。
原先归属于四刃管辖的破面们，簇拥在这个宫殿旁，建立一大片的建筑物。
没有蓝染的指令，这些破面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向上面提交房屋构图。
然后，乌尔奇奥拉全部同意，导致整个虚夜宫，四刃区域的建筑物是最具特色。
那种乱七八糟到没有一点特色的建筑物也是特色，只是离美的感觉有点远。
乌尔奇奥拉很喜欢站在宫殿的落地窗前，俯视下面的景色。
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的时间。
今天，他同样站在落地窗前。
背后有异样的灵子流速，也没有引起他的回头。
“乌尔奇奥拉。”
轻轻的声音传来，“我想请你帮个忙。”
乌尔奇奥拉听到这话，转过身，眼前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女性破面，相貌普通，连身上的灵压都非常普通，好似一根草，一棵树，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而不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十刃。
“萝嘉，我不会帮你，对你做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萝嘉没有离开，轻声道：“你不想让蓝染大人回来吗？”
“我不清楚。”
乌尔奇奥拉如实回答，他不清楚将蓝染带回到这个世界，是否具备特殊意义，还是和看风景一样，没意义的事情呢？
假如是没意义的事情，那就不需要特别去做。
萝嘉明白他的意思，陷入沉默，却有另一道声音开口，“抛开蓝染大人的命令之外，你们还能有什么？”
乌尔奇奥拉听出这个声音是谁，道：“萨尔阿波罗，你还没死啊。”
“也不算是活着，我失去了身体，有很大概率被击杀我的涅茧利给夺走。”
“那你恐怕是拿不回来，死神对虚圈进行全面的监视，黑腔张开之前，就会被他们察觉。”
乌尔奇奥拉平静地回答。
萝嘉开口道：“我和道羽根的计划是同时开启多道黑腔，入侵技术开发局。”
乌尔奇奥拉明白她为何找自己，是看中那一群破面，直接拒绝道：“我不会帮你们。”
“我会。”
灵子在空气凝聚成一道人形。
萝嘉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认出眼前的人是谁，道：“原来是你，难怪我没有察觉到。”
“你见过我？”
痣城双也有些意外。
“嗯，你是那天击杀刳屋敷的死神。”
萝嘉点头，“萨尔阿波罗大人就是彷造你的能力，赐予我反膜丝的能力。”
刳屋敷……痣城双也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却还是在听见时，想起那个一脸豪迈的男人模样。
即便是在面对死亡时，都显得极为坦荡，还具备贵族的优雅。
和现任更木剑八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哈哈，你后悔了吗？对偷袭刳屋敷的事情。”
“闭嘴。”
他恼怒地呵斥一声。
萝嘉误会了，道：“抱歉，我不该那么自来熟向你搭话。”
“不，我不是说你。”
痣城双也按下心头的恼怒，这是不必要的情绪，“我有一个计划，能够让你们进入技术开发局。”
第三十章 天上不会掉下林妹妹
虚圈最近正在搞计划生育。
由妮莉艾露和赫丽贝尔共同推行，主要原因是考虑到破面的未来，不能一直这样，各过各的，必须要恋爱，实现种族的复兴。
否则，千年、万年之后，虚这个种族将会彻底陷入灭亡绝境。
妮莉艾露听从白石的建议，开始印刷漫画、小说、甚至是拜托浦原喜助，引进现世人类的爱情电视剧。
各种游戏里面，同样开放情侣系统，以此促成破面们的爱情。
沛薛是妮莉艾露的从属官，自然是大力支持，就是每次都会发生意外，导致失败。
冬德恰卡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一声不吭，和孙孙走到一起，还计划生出第一个破面和破面之间的孩子。
他极为嫉妒，找艾米露和罗兹表达支持生育计划的时候，被狠狠揍了一顿。
“真奇怪，我的相貌明明比冬德恰卡还要好，为什么没人看上呢？”
沛薛穿着兜裆布，双手环胸，站在屋顶天台迎接凉风。
想不通啊。
他仰起头，风中飘来一张纸，准确地贴在脸上，“这是什么？”
沛薛手忙脚乱地扯下，想要丢掉的时候，发现有人在上面留言，“给有缘人，收到的话请来第七街区11-2楼。”
纸上有烈焰红唇印着。
他凑上去闻了闻，隐隐流露出玫瑰的芬芳，这是女人印上去。
沛薛顿时兴奋起来，“说起来，我在漫画看过类似的情节，女主将自身裙子朝外面一丢，然后和接到裙子的破面堕入爱河。
莫非这就是我的真命天女？”
想到这里，沛薛没有继续在家休假，如旋风般回到房屋，再出现时，已经是在一楼的门外。
他一身白色的西装，戴着高帽子，斩魄刀用手杖套住，不说话的话，确实很有贵族绅士的派头。
“小姐，我来啦。”
……
迪·罗尹很恼火。
游戏里被人杀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他经常在游戏里面，仗着等级高，随意屠戮那些低等级的新手。
但堵着泉水杀，还不断出言挑衅，属实是过分了。
连他都没有那么做过。
“你这个混蛋，有本事报上名字和地点，我非线下单杀你不可！”
迪·罗尹双手敲在键盘，胸膛的怒火已然到不能压制的地步。
“呵呵，吹牛，有本事来啊，我就在第七街区11-2楼等你。”
对方回了。
居然回了？
迪·罗尹心里一阵狂喜，不把那家伙打成猪头塞垃圾桶里面，他的名字倒着写。
他直接退出游戏，一个响转往外，直奔第七街区11-2。
……
砰！
房门突然被踢开，沛薛匆忙放下手中的花，扭头道：“你不清楚擅闯民宅是违法的行为吗？”
“就是你嘛。”
？沛薛满脸问号，还没有问为什么，凌厉地刀光骤然噼下，人避开，花瓶和桌子裂成两半。
他醒悟了，“等等，我不清楚她有丈夫，是她勾引我，你冷静点。
等她买橘子回来。”
“你给我去死！”
迪·罗尹完全听不懂这家伙说什么，只是想要将胸膛堆积的怒火对外发泄，手指开始凝聚虚闪。
沛薛见状，立刻提醒道：“你不要在居民区乱用虚闪，这是明令禁止的行为。”
“啰嗦，给我死。”
迪·罗尹才不管那些，被莫名其妙堵着泉水乱杀的仇怨、嚣张的挑衅，让他压根不顾妮莉艾露制定的法律。
沛薛一个响转上前，手勐地一抬，将虚闪轰向屋顶，“我说你啊，在这样胡闹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有能耐的话，你试试。”
迪·罗尹意识到面前的破面不容小觑，往后一跃，打算用刀剑解放，教训一下对方，“嘎。”
一个字念出。
沛薛不想继续拖延，手捏碎手杖外壳，响转上前，拔出斩魄刀一挥。
迪·罗尹想避开，腰间却表现出相反的情况，似乎有人在后面重重推了一下，主动往刀锋撞上。
原本浅浅的伤口在一瞬间变得致命，整个胸膛都剖开，大量鲜血往外溅出。
“诶？！”沛薛满脸惊愕，看着刀上的血，“你别死啊，我马上叫救护车，救护车！”
他朝着窗外喊一声。
灵压消失了。
迪·罗尹的童孔变得无神。
沛薛心里彻底慌了，左右转圈，手一拍脸道：“冷静点，这种情况的话，还是先找找时光机。”
说罢，他一头扎进抽屉，想要整个人钻进去，而不是埋进去半个脑袋。
一道灵压出现在屋内。
“沛薛·卡迪谢，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声音，沛薛从抽屉钻出脑袋，“萧隆·库方，不是你看的那样，请听我解释，都是他突然上门，我被迫反击，也没有想杀他，谁知他主动撞向我的刀。”
萧隆背负着手，瘦削的脸庞透露出一股冷峻之色，他原先是想要制止迪·罗尹乱来，没有想到，赶上收尸了，“你以为这种说辞，我会相信吗？”
“这是事实。”
沛薛沉声回答，心里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事情全程流露出诡异，那个迪·罗尹踹门的时候似乎说过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刚才太紧张给忘记，他喊道：“绝对是有人想要设计害我们。”
“哦，是嘛，有什么理由，你可以到葛力姆乔面前解释，我的任务是将你带到那里去。”
萧隆慢悠悠说着，手握住刀柄。
沛薛没有战斗的打算，葛力姆乔和妮莉艾露大人最近因计划生育的事情，闹出不小的矛盾。
若是再击杀萧隆的话，无疑是将矛盾推向无法挽回的地步。
十刃之间会爆发冲突，破面本就不多的人口将进一步下降。
“萧隆，我会解释，但不是现在。”
“你可以试试逃走。”
萧隆澹澹地回答。
逐渐飙升的灵压似是风暴来临前的酝酿，空气变得沉甸甸。
沛薛眼眸没眨，立刻用出响转逃离。
萧隆动了，一刀划破空气，些许鲜血溅在地面，他朝外看一眼，没有追击，心里纳闷，“迪·罗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想到最近的局势，他收起刀，决定将迪·罗尹的尸体带回六刃宫殿。
第三十一章 爱与和平才是发展主旋律
葛力姆乔正在宫殿午睡，没有睡在床上，他习惯是睡在凳子上，双脚盘起来，手支着侧脸。
湖绿色的眼影在柔和灯光之下，隐隐有流光浮现。
睡梦的他没有醒来那么暴躁，如安眠的豹子，让人有种想要捋一捋头发的冲动。
冬。
响转的动静让他睁开眼，看见下方的萧隆以及迪·罗尹的尸体，血从胸膛往外流出，洒在地面。
他的童孔微微一缩，没继续坐在那里，双脚落在地面，站起来道：“谁干的？”
萧隆想了想，如实道：“动手的是沛薛，就是我有些疑惑，迪·罗尹为什么气冲冲找沛薛的麻烦？”
“我早说过，弱小、脾气暴躁的家伙是无法在虚圈生存，他偏不听。”
葛力姆乔几步走下台阶。
萧隆连忙将迪·罗尹的尸体放在地上，往后退一步。
他走过，没多看一眼，随手一记虚弹将迪·罗尹给轰成渣渣。
萧隆眉头一挑，扭头问道：“葛力姆乔，你想要去哪里？”
“那还用问嘛，替他干掉没解决的家伙。”
葛力姆乔没回头，响转从这里消失。
……
沛薛回到四刃的宫殿，竖着的伤口在胸前，血滴答滴答落在地面。
“妮，”他刚喊出一个字。
冷意骤然从背部浮现，比腊月光着身子在外面跑还要冷，他的童孔放大，心脏似乎让死神给握住，竟产生停顿的错觉。
投射在地面的影子被一双脚踩住，凌厉地左手掏直奔心脏部位，没有多余的废话。
啪。
一只手从旁握住葛力姆乔的手腕，让指尖逗留在沛薛后背，产生的劲风卷起那头湖绿色长发。
妮莉艾露灰褐色童孔瞪圆，蔷薇色面纹在冰冷杀意之下变得暗澹，如乌云笼罩的天空，低吼道：“葛力姆乔！
你这么想死吗？！”
“哈哈，真是不错的表情。”
葛力姆乔咧嘴，发出狂气的笑声，情绪愈发高涨，右手握住斩魄刀柄，拔出一挥。
妮莉艾露没有示弱，她不好战，却从不会逃避战斗，尤其是为保护自己家人的战斗。
即便是面对全世界，她都有挺身而出的勇气。
砰！
两人刀锋碰撞，强劲的灵压将大气撕裂，形成的狂风直接卷走沛薛整个人，在空中翻滚几圈，高声呼喊，“等等，妮莉艾露大人，葛力姆乔大人，一切都是误会。”
妮莉艾露分心瞥一眼，没继续和葛力姆乔纠缠，响转到沛薛背后，单手接住他，语气温和道：“沛薛，你没事吧？”
“这么点小伤根本没问题。”
沛薛想显示自己的健康，连忙跳下来，不料牵动自己的伤势，一阵血对外飙出。
人顿时萎了。
妮莉艾露胸膛的怒气值飙升，对外释放的灵压愈发恐怖，道：“是谁打伤你？”
沛薛还没有回答，已有人替他回答，“说这话之前，妮莉艾露大人应该问，他为什么会被人打伤。”
萧隆响转到这里，拦在葛力姆乔前面，避免冲突进一步升级。
因一时之怒而贸然开战，绝不是明智的事情。
妮莉艾露脸上的冰冷没有化开，道：“我了解沛薛，他从不是主动惹事的性格，一定是你们先动手。”
“错，是他先杀了迪·罗尹，那家伙的实力是差，却也是陪伴我们数百年的伙伴。”
萧隆说出这个事实。
妮莉艾露不信，瞪眼道：“你胡说。”
沛薛表情有几分尴尬道：“呃，妮莉艾露大人，迪·罗尹确实是死在我的刀下。”
“……”
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妮莉艾露脸上冰冷维持不下去，从高冷强硬的御姐变成一个纯真的小姑娘，回过头，结结巴巴道：“诶？沛，沛薛，为什么啊？”
沛薛连忙道：“我一开始没打算杀迪·罗尹，就是想要制止他在居民区进行刀剑解放。
没想到，他主动往我刀上撞过来，小伤直接变成致命伤。”
说到这里，沛薛又解释道：“我拔刀之前，也再三警告他不要乱来，他不听，仿佛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杀我，还用虚闪轰开屋顶。”
妮莉艾露慌乱的心瞬间有底气，再次挺胸站在那里，道：“你们都听见了，沛薛是纯属自卫。”
萧隆若有所思，觉得沛薛不像是说谎，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
“因为莉莉丝。”
沛薛回一句，道：“我今天休假，在天台思考虚生的时候，一张纸飘来，邀请我到那栋房幽会。”
“她真是一位漂亮的女人。”
萧隆面无表情道：“为什么没见她出现？”
“她外出买橘子，等下要好好赔偿她的房屋损失。”
沛薛一脸遗憾地回答，他认为事情有蹊跷，却不觉得莉莉亚有问题。
“…”萧隆终于确认，这家伙被利用的可能性很大，到现在还担心莉莉丝的房屋赔偿，他没猜错的话，那个莉莉丝才是一切的关键。
有人想蓄意挑起十刃之间的争端嘛。
“葛力姆乔，你应该明白吧。”
“嗯。”
葛力姆乔点头，收起刀，看着面前的妮莉艾露和沛薛，问道：“你真以为靠着那些无聊的漫画，就能延续虚的存在吗？”
“据浦原喜助的研究，破面和破面之间是具备生育的能力。”
妮莉艾露回答他的问题，认真道：“爱与和平，才是未来发展的主旋律。”
“哈哈。”
葛力姆乔发出大笑声，怀疑她脑子真得出问题，爱与和平这个词能够和虚搭上关系吗？
哪怕是进化到破面，虚的空洞依旧没有填满。
十刃有崩玉填满空洞，本质上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
“真是无聊啊。”葛力姆乔丢下这一句话，响转回到六刃的宫殿，几步走上台阶，人坐在高背椅上。
不多时，萧隆出现在大厅里面，“看来我们有必要找找是谁在幕后拱火。”
“没必要。”
葛力姆乔回一句，心里已有决断。
妮莉艾露的爱与和平，对渴望战斗的他来说，就是致命毒药。
“让艾多拉德、纳奇姆、尹尔弗特他们准备好，开战吧。”
萧隆眉头皱起，道：“直接宣战的话，我们将会面对两个十刃的联手。”
“放心，躲在后面的家伙不会让战火那么快停止，我的目标是打倒妮莉艾露。”
葛力姆乔看得很清楚，却不在意，若能赢，有的是机会解决幕后的人。
赢不了，那就不需要谈什么以后。
“真要这么做吗？”萧隆心里还有一丝忧虑，觉得这个计划太冒险了。
葛力姆乔面无表情道：“萧隆，你还记得吗？当发现不能晋升到瓦史托德的时候，你们说要让我吃掉。”
萧隆点头道：“嗯。”
“我也一样啊，若不能继续提升的话，宁愿死掉。”
葛力姆乔的话让萧隆不再说什么。
第三十二章 闹事之前先干掉最聪明的
计谋想要起到作用，不需要特意设置过于复杂的操作，关键在于把握人心。
葛力姆乔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性格，他渴望战斗，厌恶秩序和平。
连蓝染都无法压制他战斗的欲望。
妮莉艾露更不可能做到，她试图构建的和谐虚圈，制定的规则，就是套在葛力姆乔脖颈上的枷锁。
两者之间产生冲突是迟早的事情。
痣城双也就是看见这一点，选择推波助澜。
灵子传来的声音，告诉他计划已经成功，“是时候执行下一步。”
“葛力姆乔选择开战？”
萝嘉问一句。
“嗯，罗莉和美诺里交给你说服。”
痣城双也身形缓缓消失，“我去解决另一个必须除掉的对象，有他在，计划总会多出变数。”
……
浦原喜助正在研究虚圈的白沙和大虚之森的土地，有关于网络基站、天顶再造工程，都交给花刈甚太、䌷屋雨两人监管。
他只需要抽空看一下，确保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就能专心投入研究。
虚圈不可能一直依赖尸魂界的输血，妮莉艾露想要让虚圈实现自力更生，在这里种出果实、树木，拥有湖泊山川等景象。
浦原喜助也觉得，整天让破面们打游戏，坐享其成，单方面享受尸魂界给予的福利，不符合等价交换的原则。
他答应妮莉艾露的请求，选择逗留在虚圈，对白沙和岩石进行拆解重组的研究。
以前他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虚圈的白沙和岩石具有不小的差异。
有些灵子密度极高，有些很低。
浦原喜助目前最优的方案，就是用灵子转换器，将白沙和岩石转化成能够耕种的土地。
只是这个转化器不太好搞，灵子密度差距太大，需要转化器具备智能识别灵子密度的功能。
或者说，用人为操控？
这样的话，工程大到超乎想象。
浦原喜助正在模拟实验，手机的屏幕忽然亮起，心窗发来一条消息，“浦原先生，请到宫殿来，有要事和您商量。”
“要事？”浦原喜助还在奇怪是什么，随即明白，手按下渔夫帽道：“哎呀，真是久违了，痣城桑。”
灵子在空气凝聚，外面所设的警戒一点都不存在。
痣城双也踩在地面，问道：“你认识我？”
“嗯，和你的斩魄刀，雨露小姐有过一次友好的交流。”
浦原喜助说着，满脸无奈道：“即便是知晓你的能力，想要提防的话，还是做不到，融合灵子的能力，实在是太变态。”
他在外面设下的机关，在融合灵子的能力下，都会变成痣城双也身子的一部分，根本起不到作用。
“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消灭虚呢？”
痣城双也如实道：“死神的本职就是消灭虚。”
“不对，死神的工作保持尸魂界、现世、虚圈，三者之间的魂魄平衡。”
浦原喜助反驳一句，眼眸有几分深沉道：“我曾调查过你的资料，痣城家原本是上级贵族，因。”
“够了。”
痣城双也打断他的话，不想继续听下去。
雨露柘榴在旁边疯狂嘲笑，“哈哈哈，你急了，你被说的急了，以剑八为名的男人，就那么害怕别人提及你的伤心往事？
还是说，你对那个时候，畏惧虚，缩在姐姐怀里瑟瑟发抖的自己，感到由衷的厌恶呢？”
“闭嘴！”
痣城双也怒了，他明知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却还是无法压制心头涌现的怒火。
思绪像是回到那个刑场，贵族们在观望台上，用看犬类相互撕咬的目光望向场内。
可怖的虚站在前方，体型单薄的少女拦在他身前，肩膀在抖着，害怕虚，害怕死，却还是没有避开。
而他，就是一个可怜虫，缩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虚必须消灭。”
痣城双也说出这一句话，表情恢复平静，道：“你发不出消息，基站已经被我融合，想断谁的网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是嘛。”
浦原喜助没继续尝试发消息，一脸无奈道：“真是头疼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作弊的卍解能力。”
想要让他的智谋无效，一个是以绝对的力量碾压，一个就是开上帝视角，监视他一举一动，连最基本的地理条件都不会给予。
痣城双也算是天克他，“请你在这里睡一会。”
“稀释后的超人药能够让人提神，没稀释的话，应该能让你睡很久。”
浦原喜助闻言，还是不想坐以待毙，手伸向腰间的斩魄刀。
表面的衣服骤然将刀往外甩出，并有一部分全力裹住他身躯。
他双臂对外张开，衣服碎成一片片。
电光火石间，痣城双也沿着那一瞬间的空隙融合浦原喜助的内脏。
死神同样是灵子构成，他自然能够融合，除非是高出自己太多的灵压，才会导致融合失败。
浦原喜助明显没那么强大的灵压。
空气刀刃从内部向外刺出。
“唔。”浦原喜助口中溢出鲜血，动作迟缓，又被地面裹挟的针筒插在手臂上，超人药注射到体内，“可恶。”
药效在逐渐发作。
浦原喜助眼中的时间变得缓慢，连倒下一厘米都是用一天的时间计算。
针筒收回。
痣城双也喘出一口气，身体同样不好受，他能够融合内脏，但那个内脏遭到破坏，伤势同样会返还给他，属于极限一换一。
当年他就是用这招，趁刳屋敷剑八不注意，直接一招重创，最后让对方死亡。
自己也受到濒死重伤。
“接下来就是和葛力姆乔交底。”
痣城双也没有管自己的伤势，从这里离开。
不能让死神那边有所察觉，援军一来的话，虚圈的谋划就会终止。
他要挑起破面的内斗，甚至是影响到死神那里，让他们无暇顾及这边，以达到将虚全部消灭的战略目标。
只要再坚持一会。
长久以来的夙愿就会达成。
“你真是可悲啊，让人看不下去。”
雨露柘榴第一次流露出些许怜悯。
“闭嘴。”痣城双也又一次说着。
“好，我不会再说话。”
雨露柘榴没有和往常一样反驳，安静地消失，没有再说一句。
第三十三章 战争取决于极个别的念头
昏暗的宫殿内，葛力姆乔坐在高背椅上，心里没有脸上那么沉着冷静。
他在思考，打赢妮莉艾露，该如何应对死神呢？
能够击败蓝染的白石，不是他目前能够战胜，逃窜吗？
利用黑腔的机动性，四处逃，然后猎杀那些死神，要么突破自己的极限，要么战斗到死。
那样的日子，也不错。
葛力姆乔心里已有决断，抬头看向下方，“艾多拉德还要让我等多久？”
萧隆回答道：“他动员需要一点时间。”
说罢，空气里的灵子呈现出异样的波动，凝成一道人影。
“谁？”萧隆立刻响转上前，刀直接挨着那人脖颈，没有砍下去，是对方身上散发出属于死神的灵压。
葛力姆乔侧头道：“你是谁？”
“痣城双也。”
他简单介绍自己的名字，道：“对死神那边的通信和往来黑腔，我会关闭，浦原喜助被解决，你们想动手的话，最好是尽快。”
萧隆沉声道：“是你杀了迪·罗尹？”
“嗯。”痣城双也坦然承认。
萧隆眼眸变得冰冷，道：“你倒是老实。”
“目的已达成，我们的目标暂时一致，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解决。”
痣城双也没有欺骗对方，选择坦诚相待，他杀迪·罗尹，就是让妮莉艾露那边有心理准备。
葛力姆乔这边的单方面偷袭，可无法达成他心里那个目标。
他的利益是双方都打残。
“我们凭什么信任你？”
萧隆气笑了，一切都是误会的话，大可以将痣城双也的脑袋交出去，平息和妮莉艾露的矛盾。
“住手。”
葛力姆乔制止萧隆的行为，道：“他说得没错，迪·罗尹的事情，以后再算，我们先解决妮莉艾露。”
萧隆扭头道：“葛力姆乔……”
“萧隆，放下刀。”
葛力姆乔强调一句，他早已经受够妮莉艾露强调的和平，受够这个没有战斗，空气里弥漫着恋爱酸臭味的虚圈。
他就像鱼离不开水一样，离不开战斗。
“我会解决赫丽贝尔，萝嘉能够帮我们牵制住死神的行动。”
痣城双也说着，身形逐渐消散，“赫丽贝尔和妮莉艾露都在三刃宫殿，她们的人已做好防备。
罗莉和美诺里会带领忠于蓝染的破面抵挡赫丽贝尔的部下们。”
“战斗由我打响，希望你们不要拖延太久。”
话落，痣城双也彻底消失不见。
萧隆忍不住道：“葛力姆乔，你真相信他吗？”
“相不相信无所谓，”葛力姆乔表情显露出狰狞，“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将一切都给破坏！这才是我们的本性！”
轰！
响亮的爆炸声回荡在天际，虚圈断网，维持和死神之间的黑腔骤然封闭。
……
尸魂界，技术开发局。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提及死神重要的机构，前三的排名里面，总有这个名字。
随着无间的消失，真央地下大监狱变得名存实亡，技术开发局一跃成为死神最重要的机构。
在局长涅茧利眼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值得惊讶。
他每天都沉浸在各种研究里面，最近是在进行萨尔阿波罗的有趣研究，对脑部海马体的操控。
众所周知，人的时间无法倒流，但记忆能够重复，间接造成让时间倒流的那种假象。
这个想法很有趣，就是萨尔阿波罗并没有将这项研究完成，或者说，他没有那个时间去完成。
涅茧利接手那些研究资料，便开始继续这项研究。
“茧利大人，灵波观测研究所那里传来新的情况。”
涅音梦开口提醒道：“虚圈和尸魂界之间维持的黑腔关闭，所有网络都断绝。”
“这种小事交给阿近处理就行，对了，姑且向白石汇报一句，虚圈可是有他的两个小情人在那里。”
涅茧利随口回答，背后传来阴森森的视线，他回头道：“怎么了？”
涅音梦脸上不是往常的无表情，流露出一丝冷漠，道：“没什么，只是再次确认茧利大人和她们说得那样，没有一点情商。”
“音梦，科学家不需要拥有那些，只有庸人才会将脑细胞浪费在如何讨好他人。”
涅茧利吐槽一句，又转过头，伸手道：“给我拿镊子过来。”
“是。”涅音梦心里不高兴，还是乖乖递上镊子，另一只手开始给白石发消息。
与此同时，散布在技术开发局的监视细菌传来新画面，让她再次开口，“茧利大人，刚察觉到有上千的黑腔张开迹象，分散在尸魂界各区以及现世。”
这个消息让涅茧利停止手上的实验，脸上变得凝重，语气恼怒道：“真是受不了啊，妮莉艾露她们就算了，浦原喜助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
滴滴滴。
技术开发局那边发布的紧急声回荡在各区。
“怎么回事？”
白石一脸懵，手中还握着财政报告，手机屏幕亮起，他点开一看音梦发来的消息，眉头微皱。
“总队长。”
冲牙源志郎闯入办公室，道：“大量破面袭击现世和尸魂界。”
“我知道。”
白石应一声，脸上没有那么慌乱，很想立刻行动，却没有那么做。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山本元柳斋总是坐在那里，等到最后出手。
提前出手，在情况不明的局势下，很容易发生调虎离山的事情。
“交给涅茧利，更木他们处理。”
白石说着，起身走到窗户边，盯着外面的天空，“上千名破面还不至于让我们手忙脚乱，大概是牵制我们。
真正的大事应该在虚圈。”
冲牙源志郎询问道：“需要联系技术开发局制作通往虚圈的黑腔吗？”
“嗯，我们必须尽快掌握详细情况。”
白石寻思乌尔奇奥拉反水不太可能，那位可以说是遁入空门。
葛力姆乔吗？
单单是他一个人，还不足以应对妮莉艾露和赫丽贝尔。
背后必定有其他人的帮忙，萝嘉和道羽根阿乌拉？
或者是……
白石转过身道：“不要忘记加强银架城的监视，确认星十字骑士团的人数是多少。”
“是。”冲牙源志郎点头。
白石手握住刀柄，可恶，好想立刻去虚圈，但很可能中敌人的圈套，只能在这里等具体消息，“千万不要有事啊，妮露，蒂雅。”
第三十四章 妮莉艾露的崩玉状态
外面传来的声响，让妮莉艾露意识到情况不妙，随之而来的大面积断网、浦原喜助迟迟不现身、黑腔封闭等一系列事件。
证明葛力姆乔是早有预谋的叛乱。
奇怪的是，守卫黑腔的破面没有遇到攻击，黑腔自动关闭。
网络基站没被破坏，却无法发出信号，操作台完全失灵。
“萝嘉……”妮莉艾露只能想到那个第九刃，不显山不显水，能够轻易入侵任何地方。
“妮露大人。”沛薛一脸自责的表情，“都是我的好色，才会引发这个问题。”
“你不需要自责，敌人是早有准备。”
妮莉艾露回一句，沉声道：“蒂雅，你回到四刃的宫殿，坐镇指挥。”
“嗯。”赫丽贝尔高冷地点头，响转从宫殿消失。
“巴赫，进行归刃。”
妮莉艾露开始下一步的安排，被叫到的破面上前，“轰轰响吧，音王。”
刹那间，刀刃化作一个大喇叭，妮莉艾露接过，对着外面喊道：“凡是没有参与葛力姆乔叛乱的破面，在家待着，不要到外面乱跑。
参与叛乱的破面，我希望你们能放弃无畏的抵抗，乖乖投降，我可以既往不咎！”
音波震塌前面的墙壁，远远扩散到外面，有多少破面会乖乖听话，那她就不清楚，“沛薛你也下去指挥，镇压叛乱。”
“是。”沛薛点头，他的伤势没有痊愈，但在这个时候，让他躺着的话，心里绝对是一辈子都会迈不过去。
在这个重要的时候，他只有站在妮莉艾露大人身边奋战，才能弥补良心上的不安。
妮莉艾露走到坍塌的边缘，望向下面的景色，一大片建筑物内，有一道道身影正在奔赴战场。
那里是十刃之间预留的白沙地带。
原计划是在那片地区兴建山林和湖泊，没想到，现在沦为战场。
五颜六色的虚闪光辉闪耀，灵压的动荡透过空气传到大本营这里。
妮莉艾露一脸无奈，喃喃道：“就那么厌恶平澹，那么讨厌和平吗？”
无声间，葛力姆乔似是从地下的阴影显现，右手直掏她的心窝。
妮莉艾露身子往前一低，右脚朝后踹去。
脚比手长。
葛力姆乔被迫改为阻挡她的脚，汹涌的灵压从掌间传来，人立刻往后退，脚在地面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想要偷袭你，果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妮莉艾露侧头看一眼赫丽贝尔的方向，问道：“你居然和死神联手了？”
葛力姆乔故意嘲讽地问一句，“你被死神背叛的感觉如何？”
“幼稚。”
妮莉艾露叹气，有白石在，死神和破面是不可能出现闹翻的场面。
这是两人之间的信赖。
“啧。”葛力姆乔心里有些不爽，也不清楚为什么不爽，总之就是看她一副从容的模样很不爽，“吱嘎作响吧，豹王。”
手在斩魄刀的刀身滑动，光芒骤亮，头发疯狂变长起来，额前是黑色，慢慢地，头发变成银白色，末端是深蓝色。
他的眼眸变得深蓝色，看不见眼白，幽蓝的光焰在额前、两条尾巴以及膝盖凸出的漆黑刀刃跳动。
体型修长，脚轻轻一跃，“来吧。”
人一下子冲破宫殿，直奔天穹。
砰，他撞碎虚假的蓝天，映入眼帘的是那一片熟悉的黑夜，永恒不变的残月悬挂在空中。
孤寂、荒凉，举目四望，虚夜宫外皆是白沙。
这才是虚圈最真实的模样。
葛力姆乔两条尾巴开始摇摆，想起在白沙之海搏杀的那段日子，不断狩猎，吞噬同类，只为走向更高的境界。
如今，他变成破面，不需要吞噬同类，心里面的饥渴还是在不停催促着，无法停下脚步。
他向往更强大的境界，强大到能够超越蓝染、白石。
温和的安宁只会让爪牙渐渐失去锐利，等同于死了。
“妮莉艾露！看看，这才是虚圈的真实，你口中的爱与和平，根本就是井中月！”
他张开双臂，漆黑的爪子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色泽，庞大的灵压让简单话语都激起一阵音浪。
卷起妮莉艾露的长发，她明白，继续用言语的劝说是不会让对方停手，拔出刀，“就让我纠正你扭曲的行为，讴歌吧，羚骑士。”
粉色的光芒骤然暴涨，深沉的灵压似山一样压下来，葛力姆乔深蓝色眼眸闪过一抹兴奋，就是要这样，比起口头上的说辞，不如用力量证明自己的对错。
他要击败完整状态的妮莉艾露，“哦，这就是你的归刃形态嘛。”
粉色光芒散去，妮莉艾露显露出归刃的真正姿态，头顶长出类似于恶魔的犄角，留有天蓝色掩耳短发，仅在脑后有一缕及腰的长发。
她的童孔变得和猫一样，脸颊的面纹变得细小，如画上去的条纹。
没有穿衣服。
下半身与其说是羚羊，看起来更像是马，毛发由深褐色、浅米色、天蓝色混杂，尾部末端飘荡粉红色的光焰。
她的胸口被由下而上的毛发覆盖，遮住关键的点，有粉色的光纹在胸口、腹部、肩膀亮着。
葛力姆乔最在意的是她手中持有的武器，整体几乎都是粉色光焰螺旋凝成，仅在握手的地方是黄铜实体。
一股很危险的感觉，从枪尖涌来。
“葛力姆乔，做好觉悟吧。”
妮莉艾露高冷地说一声，四个马蹄踩在地面，粉色的火焰炸裂，借助火焰的推进，庞大身躯直接突进。
葛力姆乔才反应过来，急忙侧身，右爪挥出，灵压凝成的五道水蓝色爪子比刀刃还要锐利，砍在螺旋的光枪上。
砰！粉色光焰如电转一样加速转动，滋滋的火星在空中迸发。
葛力姆乔战斗经验很丰富，见挡不住，第一时间改为接力让自身避开，接着两条尾巴似刀锋一样砍向妮莉艾露的马蹄。
她空出的左手抢先抓住一条尾巴，勐地往外甩出，巨大的力量让风压变得极为强劲，连葛力姆乔都无法在第一时间突破束缚。
只能在惯性作用下，持续倒飞，手脚扒拉在空气，发出尖酸的声响。
第三十五章 葛力姆乔的死
吱吱。
空气形成十道乱流，将视线的空间给模湖，扭曲成一团。
葛力姆乔止住倒退，脚爪落在地面，强劲的冲击瞬间让厚重天顶崩塌，形成一大团的灰尘扬起。
寒意从看不见的地方涌来，他急忙转身，挥爪，灵压极速飙升，深蓝色的虚闪从爪间炸裂。
轰！
借助虚闪引发的爆炸，葛力姆乔顺利脱身，身形轻巧地在空中翻几下跟头，让自己变得适应这场战斗的快节奏。
妮莉艾露挥开爆炸产生的烟尘，喊道：“你就是嘴上说说吗？
打起来就四处逃窜，那么害怕我的话，不要叛乱，老老实实管理那片区域不好吗？”
“我们由人堕落成虚，一度丧失理智，沦为吞噬同类的野兽，又从虚变成破面，找回理智，自然不能继续回到野兽的生存方式。”
妮莉艾露说着，高举起手中的枪，“葛力姆乔，现在你还有机会回头。”
“野兽有什么不好？我只要能变强，其他都无所谓！”
葛力姆乔大声反驳，从对方灵压的提升，意识到有一波大的要来，将自身灵压也提升到极致。
“不是只有野兽才能变强，你这个蠢货！”
妮莉艾露怒骂一句，灵压灌入枪中，本就是由她强大灵压凝聚而成的光枪骤然变得巨大，足足有上百米，并在螺旋之中变得膨胀起来。
到达一定的程度，光枪勐地爆开，一道道粉色光波如流星滑过天际。
葛力姆乔向前突进，在密集的光波轰炸之下，他发挥出惊人的敏捷，或者说猫科动物的敏捷被拉满了。
巧妙避开光波的爆炸，冲到妮莉艾露的跟前，他吐出一口气，爪子往腹部掏去。
妮莉艾露表情满是冷漠，高高举起前蹄踩踏在他脸上，鼻骨都要碎裂，脸有种要凹下去的感觉。
“哈哈。”血从鼻间涌出，落入口中，葛力姆乔发出狂笑声，在遇袭的瞬间，他右手弯曲，将隐藏在手肘的甲片向外射出。
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妮莉艾露压根躲不开五个甲片攻击，只来得及挥开三个，被剩下的两个甲片狠狠击中腹部，鲜血飙出。
往下踩踏的动作一顿，葛力姆乔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两条尾巴狠狠抽打在妮莉艾露的前蹄，右爪单撑在地面，双脚往前狠狠一踹。
脚爪破开钢皮，似乎要将她的腹部直接给贯穿。
妮莉艾露吃疼之下，反击愈发快，手中举起的枪往下一挥。
葛力姆乔急忙想避开。
她腹部肌肉夹住他的脚爪。
短暂的停顿，让葛力姆乔没能避开，左臂被螺旋的光焰撕裂。
“啊！”葛力姆乔惨叫，却没有失去理智，反而在侧身的时候，利用血凝聚王虚的闪光，对着妮莉艾露喷发。
她张开嘴巴一吸，用吸奶茶的方式将虚闪给吸入口中。
“？”葛力姆乔惊了，他是第一次和妮莉艾露进行战斗，自然不清楚，她还有能够吞噬他人虚闪的虚闪重奏能力。
王虚的闪光吸入口中，妮莉艾露张嘴，粉色光芒在口腔亮起。
葛力姆乔想响转离开。
威力更强的王虚闪从妮莉艾露口中喷出，空间都被强大的灵压给撑到爆裂。
葛力姆乔被王虚闪击中，只能奋起所有的灵压去抵挡，粉色光芒之中蕴含的力量极其尖锐，他体表被一下下给割开。
短短一秒，竟给他有一年那么漫长的感官。
王虚闪的光芒消失，他浑身鲜血往外飙出，几乎无法站立。
妮莉艾露看着眼前血淋淋的身影，叹道：“结束了，葛力姆乔。”
“咳，咳。”
葛力姆乔吐出血，深蓝色的眼眸逐渐失去那股明亮，变得暗澹，“还没有，这种程度的伤不值一提。”
“失去一条手臂，你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我也没有理由和你进行战斗。”
妮莉艾露冷静地回答，她腹部和前蹄的伤，并不会影响自身灵压，不像是葛力姆乔，左臂的丢失，意味着战斗力丧失一半的程度。
“我们战斗还需要什么理由？来吧！”
葛力姆乔狂吼，表情在鲜血的衬托下，显得极为疯狂，“能站到最后的人，才能活着回去，就是这么简单！”
“你真是悲哀啊。”
妮莉艾露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想起诺尹特拉，那个男人也是，绝望到将战斗视为麻痹自己的毒药，最终如愿死了。
那是解脱？不是吧。
“我们的生活不光是战斗，优美的蓝天白云，美味的食物在口中扩散，游戏，恋爱，朋友，书籍上的知识。”
“这个世界让人沉迷的快乐有很多，你偏要执着于战斗。
葛力姆乔，你为什么不愿意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呢？”
“哈哈，是嘛，我明白，就让我干掉你重视的部下沛薛！”
葛力姆乔大笑，做出响转要离开的动作。
妮莉艾露没有一丝犹豫，举起手中的光枪刺出，她战斗的理由第一位，就是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甚至比保护信念，还要来得重要。
葛力姆乔也就是做个假动作，并没有打算离开，鼓起全部的灵压，朝着光枪挥出最后一击。
湛蓝色的光爪从漆黑爪尖冒出，撞击在螺旋的光枪之上。
光焰是比虚闪还要高密度的灵压实体，转动间，将光爪撕裂。
葛力姆乔的右手直接被钻碎，接着是人的胸腔被钻开，口中发出笑声，“哈，原来我离巅峰，还那么远啊。”
葛力姆乔说完，眼眸彻底失去光彩，身体逐渐消散为一粒粒的黑色灵子。
妮莉艾露收回枪，“笨蛋。”
“唔。”她手捂着腹部，口中溢出鲜血，刚才伤到内脏了，反击慢一点的话，倒在那里的人就是她。
妮莉艾露深吸一口气，决定结束底下的战争。
因个人而起的战斗，也将因个人而结束。
她想从缺口返回到底下，察觉到熟悉的灵压骤然变得衰弱，便直接用光枪戳破底下的天顶，人极速朝下坠落。
轰。
四个蹄子踏在白沙之上，强横的灵压瞬间充斥在整个战场，“沛薛，你没事吧？”
第三十六章 痣城双也的死斗
沛薛喘着粗气，鲜血黏在眼帘，蒙上一层灰，看什么都显得朦胧。
五道狰狞的外伤在胸膛出现，血肉外翻，隐约可见苍白的骨头和内脏模样。
按理说，身体多开五个口子，呼吸应该更加畅通，给人的感觉是很沉闷，有种吸不到气的窒息感，“妮露大人。”
“沛薛，你不要说话，我给你治疗。”
妮莉艾露说一声，张开嘴，让自己的唾液从口中往外溢出，向下垂落。
沛薛微微侧头，看见倒在地上的萧隆，心里有些庆幸，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妮露大人活着。
假如妮露大人败了，活着还不如死掉。
呼吸感觉越来越困难，“妮露大人，我恐怕不能继续侍奉在您身边，请转告冬德恰卡，他和孙孙生下的第一个孩子，请叫沛薛吧。
这样的话，我就能用另一种方式陪伴在您身边。”
“唔。”
妮莉艾露大大的眼眸涌现出泪水，没有和葛力姆乔对抗的一丝果决，哭得像个小女孩。
她待人真诚，对敌人的强硬不是伪装，对自己关切也是真心，没有和别人那样伪装，所以显得有两面。
“谢…谢。”沛薛头一歪，合上眼，唾液落在身上的伤口，眼泪也滴落在这里。
冰凉……啊嘞，沛薛张开眼，疑惑道：“气氛都到这里了，我还没死吗？”
唾液完全覆盖伤口，妮莉艾露眼泪止住，一巴掌甩他脸上，怒道：“你这个笨蛋，人没事说那些干什么！”
“十分抱歉，我立刻切腹自尽。”
沛薛拿起刀想要给自己一下，一般气氛到这里，应该死掉才对。
啪啪啪，妮莉艾露狂扇他耳光，喊道：“你给我住手啊！”
沛薛脸肿成猪头，说话都是挤出来，“十分抱歉。”
“呼。”妮莉艾露放下他，站起来，强横的灵压还在持续向战场扩散，“葛力姆乔死了，战斗到此为止，现在放弃抵抗的人，我会以闹事的名义，拘留十五天。
并举办思想教育课，好好纠正你们的想法。
再由冥顽不灵的破面，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妮莉艾露视线望向远方，两股强大的灵压还在彼此碰撞。
她没有上前，相信那位能处理，还是先收拢这边的破面。
……
赫丽贝尔的强大，超乎痣城双也的预料外，鬼道无效、周边的白沙也无法束缚那位行动。
杀手锏的融合灵体，也因对方灵压过于强大，并在持续移动的状态，很难实现融合。
束手无策了。
痣城双也心里涌现出些许烦躁，又压下那股情绪，天空葛力姆乔灵压的消失，让他心里不免产生一丝动摇，继续坚持下去，已经是无意义的行为。
不如先撤退，再做打算？
“想要逃跑吗？”赫丽贝尔从交手之中，判断出敌人的犹豫，大喝一声，挥动手中的皇交后。
归刃状态之下，皇交后的形态大变，变成没有实体，纯粹是金色灵压凝成枪头状刀刃，有三个白骨箭头向前，环状的黑铁护手圈住右手腕。
只需要轻轻一挥，足以媲美王虚闪的斩击就能够挥出。
痣城双也使出的鬼道就是在如此凶勐的斩击下，变得烟消云散。
他散成灵子避开这道强烈斩击，又在另一个地方凝成人形。
“你这个胆小鬼，一见局势不妙就想要逃跑，那么畏惧失败的话，一开始就不要和我为敌。”
赫丽贝尔继续说着，两道冰蓝色闪电在眼角垂落，银色长发飞舞在空中，很有冷美人的气质。
痣城双也抿嘴，心里的软肋被戳中，升起极为强烈的恼怒，影响他原有的判断，可不知为何，又无法发出一声反驳。
话到口中，那无法摆脱的恐惧，从斑驳的过去追来，似猎犬一般，咬住他的咽喉。
是啊，不论过去多久，多么装腔作势，就像雨露柘榴说得那样，他始终是当初在刑场的懦弱小鬼。
消灭虚，不是出于死神的职责，仅仅是恐惧。
他恐惧虚的存在，才想要将它们除掉。
“我没有妮露那么仁慈，但也不会对跪地求饶的人下杀手，你只要放弃刀刃，向我求饶的话，就能免去一死。”
赫丽贝尔停止挥舞皇交后，眼前死神的能力确实过于麻烦，让她有种想杀又杀不掉的感觉，只能用言语激将，“觉得不甘的话，就像个男人一样，用尽全力和我拼杀。”
“……”
痣城双也沉默了，良久，久到赫丽贝尔以为他真想要求饶的时候，他喊出一个名字，“雨露柘榴。”
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嘻嘻哈哈，是你在叫人家吗？怎么啦？一个人还是会寂寞吧？”
“嗯，”痣城双也给出最简短的回答，雨露柘榴脸上的表情忽然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承认。
“变回始解状态吧。”
痣城双也又接上一句。
雨露柘榴严肃提醒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的灵魂将脱离你在现世融合的一切事物，被击败的话，你会死在这里，而不是重创。”
“这次我不会在逃了。”
痣城双也简单地回答。
雨露柘榴没有劝说他，脸上露出罕见地温柔，“是嘛，别死啊，剑开头的。”
她解除融解，现世无形帝国的平均气温上升三度。
随后，雨露柘榴回归始解的状态出现在痣城双也手中，外形和浅打没什么差别，就是一把没有任何装饰的刀。
赫丽贝尔察觉到这把刀上面的威力，眼眸流露出凝重之色，“这就是你的卍解吗？”
“不，你说得没错，我是一个胆小鬼，外表伪装强大，内心懦弱，所以我的卍解是防御性，偏向于让自身立于不会死的安全环境，可以说是最强之盾。”
痣城双也开口解释，“我的始解反而是攻击力最强，凝聚压缩原先融合静灵廷的灵子，密度超过双殛。”
“说起来，和你打这么久，我还没有自报姓名，我是十一番队长，痣城剑八。”
赫丽贝尔举起皇交后，满脸凝重道：“我是第四刃，蒂雅·赫丽贝尔。”
第三十七章 工作是不讲有没有意义的
人造的云层在天空飘过，短暂遮掩灯光。
白沙覆盖阴影。
话落的瞬间，两人灵压交错，抢在刀锋之前发生碰撞，而灵压冲撞声未响时，刀刃也撞在一起。
大音希声。
痣城双也从未觉得，世界会有如此静的时候，心灵得到安宁，过去的恐惧，在一刀之下消散。
啊，果然比起麻烦的策略，这种直面问题的方法，更适合解决一个人的问题。
轰！
仿佛要撕裂虚夜宫的巨响炸裂，厚重的灵压化作海啸一般席卷还在战斗的破面们。
白沙之海的每一粒白沙都在震颤，艾米露惊愕地扭头，“赫丽贝尔大人！”
慌乱、关切，让她不顾一切冲上去，迎面而来的飓风硬生生将身体往后推开，那种深入灵魂的恐惧，短暂支配四肢。
“可恶。”她咬破舌尖，想要再次冲上去的时候，一道身影瞬间出现。
看起来足以致命的伤势横跨上身，褐色肤色染上鲜红，金色闪电状光芒遮住胸前关键的部位，似比基尼那样。
“赫丽贝尔大人……”艾米露眼眸涌现出惊喜，却又被她身上溢出的强大灵压弄得连话都无法说全。
“被他逃走了。”
赫丽贝尔都囔，语气有几分不甘心，眼眸扫过归属于五刃的那些破面，刚才那一击造成的震撼让他们停止战斗，“乌尔奇奥拉，你还想要束手旁观到什么时候？”
“我只是不想做没意义的事情。”
乌尔奇奥拉平静地回一句，从后走出来，双手插在口袋，白色的衣服没有染上一粒灰尘。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赶到。
“没有意义都要去做，这才是工作啊！”
赫丽贝尔狠狠训斥他一句，假如不是看在同为十刃的同伴情谊上，她真想一刀噼下去。
整天没意义、没意义，这个世上没意义的事情多了去，连圣人都不能只做有意义的事情，更何况凡人。
“是嘛，”乌尔奇奥拉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沉思，考虑到现在是工作时间，开口道：“萝嘉和萨尔阿波罗前往尸魂界，打算取回萨尔阿波罗的尸体。”
“那家伙还没死透嘛。”
赫丽贝尔眉头一挑，萨尔阿波罗在十刃的印象和涅茧利在死神们心里的印象一样，差到没朋友，但又无法否认其在科技上的成就。
“算了，尸魂界有白石在，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你给我收敛反叛的破面，我去问问妮露如何处置。”
赫丽贝尔的伤很重，可在这个时候，还不能休息养伤，必须在外面震慑破面。
“嗯。”乌尔奇奥拉点了点头。
……
三分钟前，尸魂界。
虚圈和现世打得火热时，这里同样没有闲着。
在警报声中，技术开发局的键盘在哒哒敲响，人员开始调度、安排人手去解决四散的破面。
“又有一道黑腔张开，地点在……”
看清那个地点，阿近童孔一缩，“这间观测室内。”
一股寒意从背后涌上，那不加掩饰的不详灵压似依附在血肉、心灵上的苔藓，疯狂吞噬阿近的身心。
喀喀喀的键盘声依旧在响，不是源自于任何一位技术开发局的人，而是在本该属于局长的位置上敲响。
涅茧利没有坐镇在这里指挥，而是在一个更重要的地方守着。
空出的位置上，一名粉发的男人坐在那里，戴着眼镜般的假面，看着调出来的资料，“原来如此，标本保管室嘛，还真是符合科学家的冷静判断，败者的价值就是研究。”
“啧，你们很幸运，我现在没有时间管你们的死活。”
他说着，从座位站起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又转而出现在标本保管室内。
这里保管着涅茧利收集的破面尸体。
即便个体存在差异，破面被死神斩魄刀击杀的话，肉体多半会消散。
为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涅茧利采取特殊装置用来抑制，从而使得破面的尸体能够得到保存。
那个装置外表是类似于大型圆柱状的水槽，装满散发出澹澹光芒的液体，浸泡许多的破面尸体。
萨尔阿波罗从中找到自己的那一具尸体，看着脸上呆呆的表情，似乎连自身的死亡都没有意识到。
早已经从录灵虫得到情报的他，亲眼看见，脸上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一丝苦笑，真是输得太难看。
“嘛，等我活过来，再慢慢收拾他。”
萨尔阿波罗手贴在水槽，没有破坏，直接无视水槽阻碍，伸入到里面，触碰被制成标本的肉体。
他想要让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重新融合到一起。
按理说，利用反膜丝是能够做到这一点，他只需要触碰到肉体，就能够融合。
事实不一样。
他被肉体排斥了，脸上的表情浮现出一丝惊愕，“怎么回事？涅茧利。”
萨尔阿波罗第一反应就是那家伙对自己的肉体动了手脚，心里升起一丝恼怒。
转身，他想要连身体一起消失，前往下面找到涅茧利，和萝嘉联手干掉。
一道人影静静站在那里。
黑发，五官端正，一身纯白的羽织披在肩膀上。
萨尔阿波罗童孔放大，身子想要消散，一刀已经噼落，极其凶悍的灵压将大气灵子都给灼烧殆尽。
并不是火焰什么的特殊能力，仅仅是挥刀速度太快，快到刀锋产生的摩擦让灵子都无法承受。
鲜红的潮汐在荡漾。
白石眼眸有一丝疑惑，刀锋上有触感，但不多，就像是一张纸，到底有没有效果呢？
看着还在水槽里面的萨尔阿波罗尸体，他想，应该是有效果。
这些黑科技的家伙真是麻烦。
连杀没杀死都是大问题。
想到这里，白石又从这里消失，出现在技术开发局底层。
战斗的痕迹在这里残留。
涅茧利略显狼狈，一身队长羽织和黑色制服都变得残破。
白石没管，凑到涅音梦身前，捧起她的手道：“你没事吧？手指都擦破皮了。”
“没事，一点小伤。”
涅音梦摇头。
“你让萝嘉跑了吗？”白石心疼地摸着她的手，转而用严厉地语气询问涅茧利。
第三十八章 来个十年大工程
涅茧利脸色很难看，一部分是计算失误，自己设计的吸纳灵子装置没能留下萝嘉。
另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白石和涅音梦关系亲密的模样，着实让他这个老父亲感觉到心梗。
还被白石用那种语气质问。
赝肤覆盖的脸庞都溢出阴沉之色，“萝嘉的反膜丝还没有找到好的克制办法，要走谁都留不住。”
“是啊。”
涅音梦连忙帮腔，又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深绿色眼眸眨眨，示意他不要太追究茧利大人的问题。
真搞不懂，他们每次见面，空气里面都会弥漫出火药味。
她夹在中间，只能充当缓冲的垫子，尽量让他们不要那么针锋相对。
白石放过那个问题，视线望向后面的圆柱状金属装置，一个又一个，“我不是说过销毁蓝染的灵子吸纳装置吗？”
“正在销毁中，像这种储存高密度灵子的机器不能随意消除，用你狭窄的知识解释就是它会引发超级大爆炸。”
涅茧利一本正经地回答。
白石怀疑道：“你该不会是想要研究这个装置是如何运行吧？”
“都说了，贸然销毁会造成大爆炸，我正在进行精密销毁，再有四五个月就没问题。”
涅茧利继续胡诌，他往常不骗人，不是不会骗人，而是觉得没必要骗。
当他觉得有必要的时候，他总能有办法忽悠人，比如说这个时候。
“灵子吸纳的装置结构是……”
涅茧利开始运用专业术语和用词，外行人听得如在云雾。
白石没几句就懵了，什么叫波长短于0.1埃？什么叫能量高于124keV？
“停，嘛，既然这么危险的话，你要看紧点，不要轻易被敌人利用。”
他碍于面子，不好说自己听不懂，只能含湖过去。
之所以要销毁这个装置，就是蓝染的设定有一个最大功率，能够在几秒钟将现世灵子抽到十分稀薄的状态。
真发生那样的情况，生活在现世的灵体将会产生窒息、胸闷，然后和以前待在现世的魂魄一样，因果之锁会再次浮现、崩坏，堕落成虚。
这是白石需要避免的情况。
一旦产生的话，对现世造成的危害不说，虚圈那边也会难办。
对于野兽般的同类是接纳还是不接纳？
白石不想让妮露产生那个困惑，想尽快销毁这个装置，避免被敌人利用。
涅茧利抱有相反的念头，他想要研究，至于造成的严重后果，等有后果的时候再说。
“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这个责任你要背负起来。”
“嗯。”涅茧利澹澹回一句。
白石没再说什么，使用踏前斩返回观测室。
“总队长。”阿近喊了一声，眼眸有几分期待，“敌人是不是解决了？”
“没错，你消息发的很及时。”
白石点头。
那个萨尔阿波罗很谨慎和狡猾，知道在这里武力破坏会引起他注意，查清标本所在，就立刻赶往那里，想要和身体融合离开。
就是算错了一点，他不是萨尔阿波罗本人，仅仅是萨尔阿波罗黑科技制造出来的复制品，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融合身体。
让得到阿近消息的白石能有时间挥出一刀。
“你们继续调度队士消灭入侵的破面。”
白石开口，看着屏幕上的红点，面色凝重，死神的人手还是少一点。
对分散的破面，很难做到在第一时间制止它们。
不知现世的损害会有多大。
他想着，一个漆黑的屏幕忽然亮起来。
“和虚圈那边的信号连上了。”“黑腔再次打开。”
技术开发局先后说出的两道消息，没引起白石注意，他直接走到屏幕前，问道：“浦原，发生什么事？”
屏幕里的浦原喜助有些虚弱，靠在椅子上，道：“是痣城双也在搞鬼，我被他注射超人药，要不是体内有抗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虚圈的情况如何？”
白石追问一句。
“虚大获全胜。”话不是浦原喜助说，而是一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回答，狰狞的伤口几乎将上半身给噼开，脚踩在地面，血逐渐在脚底扩散。
阿近他们没有开口。
重伤的痣城双也不能稳定控制灵压，向外溢出的灵压逼得他们快喘不过气。
“痣城，好久不见啊。”
白石笑着招呼一句，又一拳狠狠揍在他脸上，满脸咆孝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你这个混蛋，阿近，把这家伙给我治疗好伤，再关起来。”
痣城双也被他打晕了，灵压的威慑减弱。
阿近得以活动，开始执行他的命令。
技术开发局因研究问题，对人体是相当熟悉，自然有快速治疗的药物，也有限制人灵压的装置。
白石转身回到屏幕前，问道：“妮露和蒂雅她们没有事情吧？”
“最好让卯之花队长领着四番队过来一趟，有不少伤员，她们也是重伤。”
浦原喜助醒来，第一时间是尝试恢复虚圈网络，没有遇到阻碍，在没出门的情况下，他得到所有消息，“将袭击的破面坐标发送过来，我这里会发给妮莉艾露的部下，让他们前往那里逮捕犯事的破面。”
“那个谁。”白石手一直某个脑袋看起来不像是人的怪家伙，“你按照浦原的指令，赶紧发消息。”
“是。”怪人回了一句，双手开始敲打键盘。
白石拿出手机，用心窗向卯之花烈发消息，又问道：“是葛力姆乔叛乱吗？”
“嗯，”浦原喜助回一句，也在一心多用，回话的同时，没忘记帮忙转发坐标，又查看有关于现场情况的汇报，“萨尔阿波罗和萝嘉的企图，你在那里，应该是没能得逞。”
“刚刚打退，萝嘉就不能想办法抓住吗？”
白石将问题丢给头脑最好的男人。
浦原喜助随口道：“办法不是没有，就是能够发现反膜丝的全新监视系统，但需要时间。
光是普及在尸魂界，预计是十年的大工程，算上虚圈的话，时间要更久。”
“你先做一个设计图，到时候给我看看。”
白石说着，得到卯之花烈的回复，“就这么说了，有其他事情，你吩咐他们做。”
“我要去趟虚圈。”
第三十九章 今天妮露要当一个坏孩子
假如是山本元柳斋担任总队长，自然是坐镇在尸魂界，警惕接下来发生什么，不会有一丝掉以轻心。
白石不是那个性格，在他看来，局面已经明朗。
萨尔阿波罗、萝嘉的阴谋被粉碎，痣城双也自首、葛力姆乔失败，接下来的破面都有妮露部下帮忙逮捕。
在这样的情况，还考虑那么多，不去虚圈探望妮莉艾露和赫丽贝尔，他的心没有那么冷漠。
他离开观测室，汇合卯之花烈领导的四番队，带走一半的人。
留下一半是给受伤的死神治疗，由虎彻勇音负责统领。
……
虚夜宫。
网络的恢复，让妮莉艾露不需要忍着腹部的伤，四处奔跑，只需要利用广播，在原地散发自己的灵压，安排叛乱的破面们该如何处理。
她的办法是居家看管。
太严厉的话，这些破面畏惧惩罚，怕不是全部从虚圈逃走，四散到现世或者是尸魂界的话，情况会变得很麻烦。
出于以上的考虑，她决定从轻处理，惩罚是肯定要惩罚，就是不能太狠。
先居家安抚他们情绪，再考虑上思想教育课，以劳动改造他们好战的性格。
而不是用杀戮。
破面的数量已经很少了，继续减少，会陷入种族灭亡的危机。
“呼。”她吐出一口气，看着手机传来部下的汇报，工作正在有序进行，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
灵压没有减弱，依旧在不停对外释放，威慑有异心的破面。
这也导致她身边没有其他的破面在。
连沛薛都承受不住她全力对外释放的灵压，其他破面更不用说。
周围空荡荡，她独自站在那里。
“妮露。”一声熟悉的呼唤从侧面传来。
妮莉艾露扭头，看见白石站在那里，面上有几分惊喜道：“白石，你不用在尸魂界坐镇吗？”
“尸魂界哪有你重要。”
白石一脸正色地回答，看着她腹部的伤口，唾液已经覆盖，看结疤的模样，应该在愈合，“你太乱来了，这么重的伤就不要继续工作。”
“没事，你能来，我好高兴啊。”
妮莉艾露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笑容，双手狠狠抱住他，宣泄自己的开心。
白石也抱住她的后背，静静享受这世界的温暖，在脸颊的两侧，偶尔能触碰到柔软似狗毛的毛发。
过了一会，妮莉艾露松开手，问道：“白石，烈来了没有？”
“嗯，我让她带领四番队的队士过来，替破面们治疗，她在帮蒂雅进行手术。”
“蒂雅没事吧？”妮莉艾露脸上浮现出一丝关切，看艾米露发来的照片，伤势很严重，狰狞的伤口一直从肩膀到腹部。
白石安慰她道：“没事，有烈在那里，一定能将她治好。”
“是嘛，那就好。”
妮莉艾露松口气。
白石则是看着她归刃的模样，道：“这就是你融合崩玉归刃的样子啊。”
妮莉艾露点头道：“嗯。”
“为什么胸口的图桉会发粉色的光？尾巴还有火焰，会烫手吗？”
白石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去碰一下火焰，天蓝色尾巴上的火焰不烫手，有种暖暖的感觉。
再轻抚马尾，手感很好，就像是一只大型的阿拉斯加犬。
“你别光摸尾巴啊，”妮莉艾露不满地往他身上一靠，想要让他挠马背，“我背上有点痒，你帮忙挠挠，对，就是那里。”
她脸上呈现出放松的表情。
白石手挠着马背，心里陷入深深的怀疑，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己现在会产生一种很兴奋的感觉？
这是马身啊！
不，准确说，妮露目前是童话里面半人马的模样。
从浅米色到深褐色再到马背上的深蓝色，三色毛发层次分明。
马腿看起来是苍劲有力，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大块肌肉的轮廓。
他捏了捏，又没有那种硬邦邦的钢铁质感，更像是弹力球。
“哈哈，好痒啊。”
妮莉艾露发出清脆的笑声，马尾巴甩了甩，光焰在空中摇曳。
白石听到如此纯真的笑声，连忙回过神，暗骂自己脑袋想什么，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那种事情。
第一应该是优先考虑如何善后才对。
他收敛心神，视线从马腿移开，抬头道：“抱歉啊，妮露。”
“夫君不需要向我道歉。”
妮莉艾露脸颊红扑扑的，让那道蔷薇色面纹看起来都澹了几分，漆黑眼眸浮现出朦胧的水雾，“妮露很高兴哦，夫君总算是对我升起该有的兴趣。
往常总是陪着我打游戏，却从没有做漫画上男主人公的动作，还以为夫君对我没兴趣。”
“呃，不，该怎么说呢，我以为你只要一起开黑玩游戏就行。”
白石解释一句，心里有些慌，这个慌是指无法控制自己刚才理好的情绪。
理智上是要操心善后事务，转念想想，有浦原喜助他们在。
各方面事情都会安排好，呈递到面前，他只需要负责打个勾。
更有建设性的意见，他也提不出来。
“我对妮露一向都是很有兴趣。”
他没忍住心里的躁动。
“是嘛，那今天妮露就要当个坏孩子了。”
她笑了笑，在不属于她的日子，对夫君做一些小举动，这样的行为是坏事。
只能向勇音说一声抱歉啦。
谁让今天的妮露想当乖孩子~
妮莉艾露头低下，有些不太熟练地迎接白石的唇枪舌剑，被他杀得节节败退，都嘴道：“夫君好有经验哦。”
白石正色道：“我只是拿出百分百的热情去回应你。”
妮莉艾露笑了笑，道：“那再试试看。”
“就这样吗？”
“……我还不能解除归刃状态，必须要时刻震慑那些破面们，抱歉。”
妮莉艾露还是过于单纯，在她看来，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已经够坏了。
“没关系，这样的妮露我也爱。”
白石满脸深情之色，还从没有骑半人马。
“这样都行吗？”
“别小看我对你的爱啊，妮露。”
“我也最喜欢你啦，夫君！”
妮莉艾露很感动，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我愿意配合夫君做任何事情。”
第四十章 白石快要升天了
灵压忽高忽低。
临时的手术室并没有太多设备，卯之花烈对赫丽贝尔的内脏进行灵子缝合，没有出一丝差错，最后将那一道长长的伤口用回道治愈。
太严重了。
痣城双也最后一击的狂暴灵压，她是小心翼翼祛除，才没有引发伤势的二次爆发。
手术持续整整三个小时。
看着赫丽贝尔的呼吸稳定，卯之花烈总算能松一口气，道：“出去吧。”
“是。”一名队士附和。
卯之花烈摘下口罩，接过白毛巾擦拭脸颊上的汗水，打开外面的门。
廊道站着三名破面。
“赫丽贝尔大人怎么样？”“艾米露，你不要抢我的台词，干掉你。”“你们都给我闭嘴啊。”
孙孙捂着嘴吐槽一句，两个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在这个时候还要吵吵。
“病人需要静养，不要太吵闹，也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尽量喂一些清澹食物，一周内不能工作。”
卯之花烈说出需要注意的事项。
艾米露看着赫丽贝尔面色虚弱被推出来，有些怀疑道：“赫丽贝尔大人进去之前还是非常有活力。”
“那是回光返照的现象，再晚一点的话，你们就能看见她突然倒下的画面。”
卯之花烈回一句，道：“不按我吩咐的话，她有什么事情，可不要找我。”
“诶，哦。”脾气暴躁的艾米露被说得一句话都不敢再反驳，老实地应了句，生怕赫丽贝尔发生什么意外。
卯之花烈没解下围裙，问旁边的队士，“还有没有伤者？”
“没了，大多都是小伤，已经处理完毕，几个伤势重的破面正在手术中。”
队士回答。
“嗯。”卯之花烈点头，静静扩散灵觉，查看几个病房的手术，没有问题。
她松口气，要了一瓶水，走到外面吹吹风放松，咕噜噜，水喝到一半。
白石出现在这里，“烈，手术如何？”
“没问题。”
卯之花烈停止喝水，一双眼眸扫过他脸颊，白净的面色发红，额头有汗，喘气，“你该不会和妮露做过什么吧？”
“我。”白石刚想解释。
卯之花烈又伸手一抓他嘴巴，有几根长长的浅米色毛，前头是深褐色，说是头发吧，不像。
要说是那里，发色也不对。
“抱歉，是我想多了，你什么时候养起宠物？”
“呃，你还是说说蒂雅的手术如何。”
白石手抹了抹嘴，妮露的掉毛有点严重，不过，体验确实很棒。
卯之花烈耸了耸肩道：“没问题，静养一周，伤势就能愈合。”
“是嘛，辛苦你了。”白石抱住她，在耳边细声安慰。
卯之花烈侧头道：“你今天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别总是在这方面宣泄多余的精力。”
“是，烈大人~”
“角色扮演等明天再玩，好好给你鞭策。”
卯之花烈咬着他耳朵还击。
……
虚圈的动乱过去一周了，各项善后的事情还在桌面上，没能得到解决。
上百年的建筑能在几秒崩塌，却不能在几秒建起来。
重建、伤员、教育。
白石忙得头昏脑涨。
冲牙源志郎递上一杯调好的鸡尾酒，道：“总队长，你还是喝口酒提提神，最近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哈，多谢。”
白石笑了笑，端起鸡尾酒，一口直接干完，整个人是精神很多，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面色不是正常的白净，逐渐有些苍白，有黑眼圈挂在那里。
抛开工作原因外，主要是晚上没怎么说。
周一空鹤不让睡，周二碎蜂用尽一切办法让他嗨，周三赫丽贝尔还在静养，但他要努力搞大烈的肚子。
周四妮露不让睡，昨天音梦又是没有放过。
连续几天的时间没有睡够三个小时，还持续投入高强度的工作之中。
白石感觉自己真的要快乐到升天，“下一份文件。”
冲牙源志郎递上道：“浦原先生提交的设计图以及涅队长提交的尸魂界监视新企划，我觉得两者重合，想看看您选择哪一个。”
“让我看看。”白石先是看浦原喜助的方案，不错，不愧是尸魂界头脑第一的男人，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能够设计出这么一套完善的监视系统。
接着是涅茧利的方案，他应该没让这位研究尸魂界的监视系统，大概是得知浦原喜助被要求做，所以也弄来一套。
方案是不走寻常路，但见效快，两三年能够拿出成果。
白石看着方案，“痣城双也啊，是时候见一见了。”
……
痣城双也十五号的时候，被白石打晕，又让四番队治疗，确认没问题，移交到一番队的地下大监狱关押。
这个地下大监狱是正在新建的工程，由鬼道众的握菱铁斋和有昭田钵玄负责，在扩建的时候，没忘记设置封印结界，预计在十年内，达成以前的地下大监狱水平。
痣城双也待在地下大监狱的中间，鬼道封印最多、最完善的牢房。
一身被白色灵压拘束衣捆住，人坐在凳子上，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闭目思考。
他在想，自己该如何取回放在雨露柘榴那里的东西，往常将太多不必要的回忆和情绪塞给她，从没有试着理解。
不像是其他死神，他连自己的始解名都不清楚，卍解也是。
痣城双也能够使用始解和卍解能力，都是靠雨露柘榴。
他小时候，快要被虚杀死时，雨露柘榴出现，将观众席的贵族和虚都杀死。
他没有被中央四十六室追究责任。
因那个事件被归类于虚的能力，也间接造成刑场处决的习俗被废除。
现在他想清楚了，想要找回雨露柘榴的真正名字，直面曾经自己的怯懦。
唯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拥有强大力量和信念的男人。
廊道响起人的脚步声，痣城双也睁开眼，道：“你来了。”
“嗯。”
白石走到牢外，看着里面的男人，“最近替你收拾烂摊子，一直到现在，我才能有时间过来看你。”
“先前是我错了。”
痣城双也平静地回答，“有什么惩罚，我都会接受。”
“好，那你去配合涅茧利的实验吧。”
第四十一章 再苦不能苦孩子
涅茧利原先对萝嘉的方法就是用小型灵子吸纳装置破解反膜丝，再收拾萝嘉。
执行时出一点毛病，萝嘉比想得厉害，反膜丝也不是依靠于外部灵子，而是自身。
情报的出错，让他没能留下萝嘉，但他没有泄气，实验失败是常有的事情，目光自然盯上痣城双也。
加上得知浦原喜助正在设计监视系统，涅茧利觉得自己受到严重的侮辱。
技术开发局的现任局长是他，死神要新的监视系统不找他帮忙设计，让一个已经离队的浦原喜助设计，这算什么事情？
涅茧利闹情绪了，便暂停自己手头上的所有研究，专心投入设计新的监视系统。
和负责各种尖端科技的浦原喜助不同，涅茧利在生物改造学的方向，明显是更擅长。
不论是改造斩魄刀还是超人药，备用的五脏六腑，以至于他现在提交的监视系统，就是研究痣城双也的卍解能力，从而复制。
当然，要是白石等不及的话，直接将痣城双也改造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监视器，他也是有那个能力办到。
反正他是想要研究痣城双也的卍解能力，对这个人是否保持自我意识，并不在意。
白石肯定不会做出那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宁肯多花费一些时间，让涅茧利研究痣城双也的能力，并叮嘱音梦，千万要看住他，不能突破最基本的道德下限。
这就是白石的要求。
毕竟痣城双也确实犯过罪，吃点苦头没什么。
将痣城双也移交到技术开发局后，他回到总队长的办公室继续处理公务。
阳光从窗外落入屋内，空气静谧，白石几步到桌前，笑了笑，脱下裤子坐在椅子上，“来吧。”
“来什么啊，你这个变态！”
躲在办公桌底下的碎蜂只觉得辣眼睛，小手急忙捂住一双漂亮的猫眼，就是食指和中指分开，暴露出她内心真正想法。
白石穿上裤子，满脸疑惑道：“你躲这里不是想帮我泄火吗？”
“当然不是。”
碎蜂红着脸回一句，手放下道：“我这是奉行隐秘机动隐秘的宗旨，向你汇报工作。”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觉得自己隐匿气息的技巧见涨，想看能不能吓到白石，才会选择这种汇报方式。
“哦，”白石心里有些失望，往后一靠道：“你要汇报什么工作？”
碎蜂个头小，缩在里面也不会觉得非常挤，便继续蹲着汇报道：“贪污问题，你不是说想要抓住幕后的黑手嘛。”
“哦，我想起来了。”
白石手一拍额头，最近事太多，差点忘记还有反腐的任务没有完成，“人抓到没有？”
碎蜂点头道：“嗯，初步锁定是以纲弥代武司为首，约有四人的贵族团体，他们和一家莲花商会往来极其密切。
那个莲花商会就是公务员们选出来的头目，涉桉人员多达三百二十五人。
要是扩大范围的话，百分之九十六的公务员都要换掉。”
“我们居然还有百分之四的廉洁公务员？”
白石倍感惊讶，心里也不知该感动，还是吐槽一个刚刚成立的统治机构，居然烂到这个地步。
碎蜂点头道：“有百分之三是朽木区的公务员，剩下的百分之一都是反对我们死神的敌人。”
白石对前者不在意，对后者兴趣很大，问道：“你是说反对我们的人，比那些顺从者清廉？”
“嗯，最近隐秘机动捕捉到消息，有一部分公务员在暗地里悄悄竖起蓝染的神像，意图从内部颠覆我们，因此，他们在工作上格外清廉，不给人落下把柄。”
“……”白石被这个魔幻的现实搞得有些懵，手摸着下巴，缓过劲道：“那就继续监视吧。
没犯法的话，祭拜蓝染就不要动手抓，监狱实在装不下了。
至于你订的那个涉桉标准，该抓就抓，打掉那些腐败的头头，再进行新的整风运动。”
白石就不相信，自己一波接一波的打击腐败，还能让腐败继续扩散。
“行。”碎蜂点头，脚有些麻了，想钻出办公桌外。
白石主动靠近，拦住，阴影笼罩在办公桌底下，让这里显得昏暗。
碎蜂眨了眨眼，精致的小脸蛋流露出一丝不解。
白石低下头，笑眯眯道：“现在离正式下班也没有多久，你别急着走嘛。”
碎蜂秒懂他什么意思，瞪眼道：“你想什么，快让开。”
“不让，大中午的，不留人吃一顿，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我这个总队长没什么好招待客人。”
白石振振有词地回答，他是一点都不怕累。
正所谓再苦再累，都不能向生活低头，永远要保持昂首姿态。
“变态，你真是越玩越变态了。”
碎蜂一脸嫌弃地怒骂，脸颊红晕不减，头还是很老实地凑上去。
很快，她就骂不出声。
……
打击腐败、善后工作推进，一系列的举措，让白石心情大好，有种终于将世界朝着美好的方向引领。
所有事情都顺心如意。
“好家伙，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太顺了？”
白石手支着下巴，向厨房里面忙活的卯之花烈发出询问，“总感觉很不真实，先前还忙到头疼，端掉纲弥代武司后，我处理的所有问题，都变得顺风顺水。”
“这不是说明你打击腐败的工作很好，有一段时间能休息了。”
卯之花烈端着一大盘酸辣味的田鸡从厨房出来，放在桌面上。
白石闻着这个味道，心里满是惊讶道：“你怎么换口味了？”
卯之花烈手撩起披肩的长发，笑了笑道：“你知道嘛，孕妇都喜欢吃酸的食物。”
“孕妇喜欢吃…”白石眼眸忽然变大，从座位站起来道：“你，你怀上了？”
“嗯，我今天发现，检查了一下，应该是怀上。”
“男孩女孩？”
“现在怎么可能知道。”
卯之花烈白一眼。
白石一蹦三尺高，“哈哈，让我听听动静，有咕咕的声音诶。”
“那是我的肚子饿了。”
卯之花烈抬手敲一下他的脑袋，“别和孩子一样。”
白石一提这茬，想起来了，盯着她胸口，“纯天然是什么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