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碎峰卍解（为舵主加更）
话不是从织田信长口中说出，那轻佻的语气，似乎在自家花园散步，点评园中的一朵鲜花。
碎峰瞬间想到是谁，立刻从织田信长后背跃起，还是慢一步。
白石早已经靠近，抓住她细小的右手腕，下拉，反锁，一气呵成，先封住始解的斩魄刀。
战斗力基本失去一半。
碎峰没有坐以待毙，左手一记肘击向后轰向面门，再次被抓住左手腕，随即强行扭到后背，因她的手比较小。
白石单手能够握住她两个手腕。
她右脚向后用力踹。
“别白费力气了，”白石右手扣住她的双手，左手抓住她的脚腕，直接往上提，慢悠悠道：“你还是大意了。”
偷袭不论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过时，人们经常使用这个战术，就是太实用。
一旦偷袭成功，目标基本是失去继续反抗的能力。
碎峰偷袭织田信长，他偷袭碎峰，都是这么一个情况。
“混蛋！”碎峰脸颊浮现出些许怒容，银灰色眼眸恶狠狠瞪着他，“你居然堕落到这个地步，我真是看错你了！”
“谁让我负债累累呢。”
白石耸了耸肩，他在外的欠债全部加起来有十八九万。
这些钱在贵族眼里不算什么，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不偷不抢，靠着那么点工资，又要提防死神的袭击。
他努力上百年，都未必能还得清，只有选择这种写在瀞灵廷刑法里面的暴利行业。
织田信长帮自己接上右肩膀，捡起刀道：“要不要干掉她？”
“不用，你将钱都给我装进保险箱，古董字画就算了，花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踹自己兜里。”
白石才不会杀碎峰。
“好。”织田信长收起刀，没有在这种小问题上争执，他开始动手将在外的钱丢进去，雪莲花肯定是藏在自己怀里最安全。
“可恶，你放开我！”碎峰双手奋力使劲，右脚也想要放下来，灵压激荡，像是一头不安分的小马驹。
白石就是高明的御师，牢牢抓着她的手脚，一点都没有动摇，“是你说的，下次见面绝不留情，可不能撒娇。”
碎峰回头，下巴扬起，银灰色眼眸几乎快要喷出火，居然敢小瞧她。
“你不要这样看，啊。”
白石痛得叫出声，碎峰埋头一口咬在他胸前，伤害不大，疼是够疼。
“你属狗的吗？快给我松开。”
听到他的话，碎峰喉咙发出低吼，牙齿是一点都没有松。
对隐秘机动来说，不在乎手段高不高明，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
她非但不停下，还加大力度咬。
“你真的要惹火我了！”白石大叫一声，他的被动已经积攒好，一旦上升到伤害的程度，就会自动激发。
到时候，碎峰的牙齿能有几个在，就不好说了。
白石不想让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心一狠，“我咬不死你！”
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低头，张嘴咬下。
碎峰闭上眼，使劲咬，就算自己被咬，也绝对不会松口！
想象的疼痛没有袭来，她右脸颊是有嘴唇落下的触感，就是很轻微？
与其说是咬她，不如说是用上下牙齿夹一下她的脸颊肉。
碎峰懵了。
脑海回想起现世的回忆，旋转木马的脸颊触感，一起坐在长椅吃冰淇淋的脸颊触感，玩碰碰车时的脸颊触感，摩天轮……
类似的脸颊触感，她在现世那次旅行，经历过很多次。
但那都是隔着义骸，不是灵体状态。
碎峰猛地睁开眼，心神产生一丝震荡，牙齿松了几分力。
白石瞅准机会，一记手刀劈在她后脑勺上。
嗡，无数金星在眼前飞舞，碎峰脑袋更懵了，连右脚被放下都不清楚，娇躯摇摇摆摆，如同醉酒之人。
趁着她陷入眩晕的时间，白石一个踏前斩冲到锁好的保险箱前，狠狠踹上一脚。
轰。
巨大的保险箱原地起飞，撞碎房屋向着远方飞去，白石一个跳跃落在箱面，双手背在后面，摆个横向马步，裹着风雷之音，御箱而行。
姿势别提多拉风。
斑目一角，绫濑川弓亲，看到飞起的保险箱，面色一变，碎峰队长败了？
这也太快，连打斗声都没有听见啊。
源义经和冲田总司见状，心无战意，想要从这里退走，反被两人缠上。
十一番队从没有放过敌人的习惯。
碎峰脑袋从眩晕回过神，大厅看不见人的踪影，织田信长、白石都跑了，一个明晃晃的窟窿出现在东方。
她纵身跃上，站在窟窿边缘，隐约能看见已经化作黑点的某人。
脑海分成两派，一派小碎峰慌乱失措，四处奔跑，一派小碎峰满脸怒容，提着刀将慌乱的小碎峰们砍死，形成统一。
强烈的怒火从心中升起，直冲大脑，她怒目圆睁道：“白石！！”
那个混蛋竟然敢这么小瞧她。
处处留手，那从容的表情简直就是再说她完全不是对手。
士可杀不可辱！
“卍解！雀蜂雷公鞭！”
暴怒的碎峰将隐秘机动所有条款统统抛到脑海，只想狠狠对着白石来一发。
绚丽的雷光不知是从天空落下还是从地面击向天空，在一瞬间显露出，又在瞬间消失。
斑目一角抬头，沉重的危机感笼罩在心头，明媚的阳光照下，都裹挟着一股冷意。
咚。
灰青色瓦片让黄金导弹头戳碎，碎峰举起手臂对准黑点落下的位置。
她的卍解雀蜂雷公鞭威力极大，缺点同样很大，首先是体型太大太闪耀，不符合隐秘机动的宗旨。
其次是三天只用一次，后坐力太强，不用银条反捆绑的话，很容易让自己被后坐力伤到。
可眼下没时间搞那些。
她宁可被重伤，都要让白石见识一下，二番队长兼隐秘机动总司令官的骨气。
全力灌注的灵压呈现出蓝白色光芒，她脸上怒容消失，轻声道：“去吧。”
轰！
雀蜂雷公鞭底部喷发出强烈的火焰，从右臂脱离，直奔黑点落下的山峰。
狂暴的后坐力震塌碎峰脚下楼阁，地面震裂，她人在空中不知翻了多少个跟头，五脏六腑似乎卷起来。
“哇。”
碎峰重重吐出口血，抬起头，灰尘在眼前飞舞，阻挡她的视线，只能使劲仰起头，才能看见升到高空的蘑菇云。
第六十一章 放个大烟花助助兴
咣当。
巨大的金属保险箱砸落在山顶，其势不止，继续向前撞去，宛如疾驰的大象，一路带起尘土。
白石跳下，脚往后抵住，让保险箱停在茅草屋前。
从屋内跑出两个女人。
一个留着黑色齐刘海，拥有明亮的绿色眼眸，手端着一盘三色团子，身上披着白色绣花围裙，“白石，要尝尝我做的三色团子吗？”
“信长大人，您没事吧？”
织田信长没有回答归蝶，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目光看着白石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白石明白他在急什么，一枚外形和威力都酷似核弹的雀蜂雷公鞭正在朝这里飞来，着急很正常，“你们先跳上去，我自有办法挡住。”
想要不让雀蜂雷公鞭爆炸，对他人是很难的事情，对他是非常简单。
风之障壁一开。
别说是雀蜂雷公鞭，就算是六千多名死神集体对着他用破道之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都掀不起任何波澜。
那是绝对的规则，就像是久坐必定导致腰间盘突出一样。
可他不能那么做，现实不是写在书本上的道理，只要管正确就行，更侧重于人情世故。
碎峰被气得用出卍解，白石总不能让她的卍解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吧。
起码要让她听个响，消除内心怒火。
“好，”织田信长点头应下，又低头道：“药材拿齐没有？”
归蝶拍了拍包袱，从他们离开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事情不对，提前收拾好治疗烧伤的其余六种药材。
织田信长抱起她跳上保险箱。
涅音梦也跳上去。
砰，白石一脚重重踹在保险箱上。
这边刚飞走，那边的雀蜂雷公鞭飞来。
白石仗着有被动，徒手抓向弹头。
轰！
震天撼地般的巨响炸裂，金色气涡流从他体表浮现，抵挡汹涌澎湃的火焰和毁灭万物的强大冲击力。
一秒都撑不住。
白石也没打算依赖被动挡下这招，一个踏前斩往后，落在百米之外的保险箱上，挥出一刀。
呼呼呼，一面无形的风墙由下至上。
白石收刀，潇洒地转身，拿起涅音梦盘中的一串三色团子咬下，银色马尾在风中扬起。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你！”归蝶只觉得他是疯了，声调完全没有往日慵懒，变得极为尖锐。
数百米高的山峰在顷刻间毁灭，火焰和灰尘混杂竖起，向上冲击云层，形成一个巨大的蘑菇云。
向下撼动大地，于烟尘之中的火焰宛如永远吃不饱的饕餮，疯狂地舔舐每一寸土地。
近距离目睹这种末日般的景象，在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谁能保持镇定？
归蝶做不到。
她吓得紧紧抱住织田信长，闭目迎接毁灭，却迟迟无法察觉到身体被摧毁的痛感，悄悄睁开眼。
火焰与烟尘没有笔直朝着这里，反而绕开向两边，扩散的冲击波将山川河流毁灭，无数烟尘腾腾而起，宛如一条条沉睡的土龙被唤醒。
咕咚，归蝶咽了咽口水，话都说不利索道：“你，你做了什么？”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白石没回头，也没有看底下，目光直视前方，伟岸的背影仿佛在支撑着苍穹。
归蝶不得不说，在这个瞬间，白石的形象快要赶上她心里的信长大人了。
涅音梦对生死看得很淡，只关心自己的团子，“味道怎么样？”
“……”白石觉得这个时候讨论这个有损自己的气质，但看着涅音梦认真的表情，他吐出一口具有甜味的风，“太甜了。”
“甜不好吗？”“我不喜欢吃太甜的食物。”“哦，下次我注意点。”
涅音梦记住他这个习惯。
白石也不装了，看向两边。
真他妈的壮观啊。
他心里感叹，觉得不能继续待在空中，风之障壁有持续时间，脚用力往下踩，让保险箱朝下坠落。
在快要落地之前，白石几人事先跳在底下的草坪。
咚，保险箱砸出一个大坑，锁震坏了，门弹开，不少钞票和金条洒落在泥土翻起的草坪。
白石随手一丢木签，很是豪迈道：“归蝶姐，欠你的伙食费今天还给你，随便拿。”
归蝶没拿，笑道：“你帮信长大人拿到雪莲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织田信长开口道：“临别之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白石点头，“不涉及隐私就行。”
织田信长问道：“你为什么要变强？”
“呃。”白石想了想，自己还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拯救未来的世界？
有黑崎一护在，世界不需要他拯救。
推翻死神，改革尸魂界……也没那个兴趣。
白石原以为很容易回答的问题，到嘴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皱着眉头想一会。
此刻，风之障壁消失，狂风造访这唯一的净土，卷起散落在草坪的钞票。
他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因为自由。”
“我不想被他人左右，忍受上面给予的压力，想要能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不论那个事情是和小孩子对决陀螺，还是和虚战斗，只要我能从中得到快乐，只要我想，我都会去做。”
听完他的话，织田信长明白，想要收服这种人很难，却不打算放弃，笑道：“下次有机会我们继续合作吧。”
“等等，这笔钱我们对半分，”白石不想一个人独吞这些钱。
宫本武藏他们吸引十一番队的死神，也是出过力，总不能一分不给。
“犒劳奋战的部下是主君的义务，用不着你分担。”
织田信长说一不二，他既然事先说过要将这些钱给白石，就不会拿一分，抱起归蝶从这里跑开。
雪莲花到手，接下来就是尽快调制凉药，治疗烧伤，恢复自己的作战能力。
白石也没有拖延，无视草地金条，直接合上门道：“我们回西十区。”
“要我扛吗？”涅音梦捏了捏拳头，面无表情，一双眼眸和语气流露出几分自信，“我的力气很大。”
“不用。”白石双臂使用灵压将保险箱从地面拔起来，举过头顶，人差点摔倒，背后的风愈发猛烈。
他回头看一眼，因风之障壁而无事的净土也在崩坏，动静闹得这么大。
那位总该消气了吧？
第六十二章 更木剑八的狂气
巨大的蘑菇云升起时，天使光环般的云环向外张开，狂风将碎峰面前的灰尘吹散。
蘑菇云露出更完整的姿态。
呵呵~她嘴角微微扬起。
这下子，白石就算是不死，也要身受重伤。
那小子的狼狈模样无法亲眼看见是有些遗憾，但她还能凭借想象还原那个场景，心里的气顿时顺畅了。
紧接着，她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织田信长呢？
这次二番队和十一番队联合行动，就是想要抓住织田信长，揪出三百年前放过他的那个人，看看是死神，还是贵族。
不论是哪个，敢于放走刺杀总队长的犯人就是对瀞灵廷怀有二心的逆贼。
隐秘机动的职责就是将反叛的火苗提前掐灭。
要知道，瀞灵廷的创立，死神崛起，至今才九百多年。
在尸魂界长达上百万年的历史面前，有不少类似于瀞灵廷的统一政权。
毁灭那些政权的是外力，导致他们被外力毁灭的是自身内部原因。
如果不是内部出问题的话，能够统治尸魂界的政权又怎么会轻易倒下。
碎峰牢记历史的前车之鉴，对外面的敌人狠，对内部的贪污腐败，叛徒，她做得更狠。
假如织田信长死了，想要找到那个叛徒，难度无疑是增加许多。
碎峰看着远方，脸上浮现出懊恼之色，看这个场面，那家伙怕不是连渣都没有剩下。
她真不该逞一时之气，对白石使用卍解。
等等，白石和织田信长联合……
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疑问，两人之间的关系有那么简单吗？白石会不会是幕后人的部下？
沉思少许，碎峰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
白石不像是那种人。
有些人天生具有野心，想要征服，支配，有些人热衷于追求自由自在的梦想。
她觉得白石那种人不可能臣服于谁，顶多是认识幕后人，出于某种原因帮个忙。
“碎峰队长，”一名邢军的队士瞬步落在她面前，打断她的思考，“您没事吧？”
“没事。”碎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十一番队的三席，五席，还在和两名贼人交手，六席重伤正在让四番队的人治疗。”
那人迅速回答，看见她要站起来，下意识伸手想扶一把。
银灰色眼眸凌厉如刀。
伸出的手立刻收回。
碎峰咬了咬嘴唇，不顾身体的虚弱，强行依着墙站起来，挺直腰杆，她就像是一只流浪的野猫。
即便伤痕累累，骨子里依旧保持着骄傲，不会接受他人帮助。
“派人去搜寻雀蜂雷公鞭的爆炸现场，看看有没有生还者。”
本着谨慎行事的原则，碎峰决定派人去搜寻一下，“另外，织田信长的部下有可能会知晓一些重要情报，务必活捉他们。”
“嗨，”邢军队士应一声，又问道：“更木队长那边要不要派人前往？”
碎峰看一眼南方，巴掌脸浮现出嫌弃之色，“那家伙不用管。”
…………
南方，逐渐毁灭的密林内。
“哈哈哈哈！”
更木剑八发出肆无忌惮地狂笑，挥刀，被砍，挥刀，被砍，死霸装和队长羽织都变得破破烂烂。
多达十几道伤口出现在那具高大瘦削的身躯上。
这是怎么回事？
宫本武藏懵了。
凭借攻防兼备的二天一流，他战斗到现在，没被砍到过一次。
局面明明是对他有利。
为什么是更木剑八在大笑？为什么这家伙砍不倒？
不，别说是倒下了。
那股金色灵压愈发高涨，隐约可见苍白色骷髅在其中狞笑，“哈哈哈！”
更木剑八从没有想到，自己全力以赴，对方居然还能撑得下去，太高兴了，有多久没有这么高兴？
忘记了，这一刻只想好好享受这份厮杀带来的喜悦。
“你给我去死啊！”宫本武藏怒吼，以此掩饰内心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
他飞速上前，以太刀格挡落下的刀锋，身子一扭靠上，小太刀狠辣地刺向心脏。
更木剑八左手抓住小太刀，多少习惯二天一流的攻击方式。
这就是宫本武藏恐惧的原因，光凭笑声的话，完全无法让他动摇。
真正让他动摇的是战斗水平一直在稳定提升的更木剑八。
必须用狠招彻底击垮。
宫本武藏弃刀，人侧身避开刀锋，再纵身跃起，如一只低空翱翔的苍鹰，被放弃的太刀翻转，刀柄从下翻到上面，他一把握住。
二天一流·翔龙闪。
一刀落在更木剑八颈部，大量鲜血喷出。
宫本武藏落在身后地面，转身，“成功了？”
语气不太确定。
翔龙闪就是打破二天一流，太刀防守，小太刀进攻的习惯，改为小太刀佯攻，太刀主攻，是他为那些看穿二天一流攻击的人，专门预备的招式。
“呃，这一下真够劲啊，还给你。”
更木剑八转过身，将手中的小太刀丢给宫本武藏，狞笑道：“继续厮杀吧。”
“啊！！！！”
宫本武藏发出崩溃地大喊，泪水往外涌出，丢下太刀，跪在地上，低下头道：“我真的受够了，怎么杀都杀不死，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哈？你在胡说什么？快点站起来继续厮杀！”
更木剑八不乐意了，马上就要到最高潮的时候，怎么能停下？
“随便你吧。”宫本武藏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更木剑八单手举刀往下劈，宫本武藏没反应，眼看刀锋要劈中后脑勺时，“啧。”
更木剑八没有真劈下去，刀抬起，扛在肩膀走过他身边。
宫本武藏眼眸闪过一抹喜色。
太天真了，这些为战斗而生的家伙就是太天真，执着于正面的战斗，忘记战斗本身的意义是什么。
对宫本武藏来说，手段如何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赢。
他迅速抓住太刀，小太刀，灌注所有灵压，转身想要将无防备的更木剑八砍成三段。
谁知，更木剑八不是背对着他，是正面对着，还摆出双手握刀举过头顶的姿势。
素振，剑道最基础的技巧。
宫本武藏一眼认出这是什么姿势，也明白，对方看穿他的小心思。
他的刀先发，更木剑八的刀先至。
头盖骨直接裂开，一路往下，整个身体都裂成两半，接着是大地，空气，山川。
整个世界像是被这一刀劈成两半。
无尽的地鸣声中，两侧树木在颤抖，空气似乎也在惨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风声。
更木剑八一甩刀中的血，转过身，这次是真的结束。
草鹿八千流飞跃趴在他的肩膀，“小剑又赢了。”
“嗯。”更木剑八咧嘴一笑，大步飞奔向琉月城，希望还能赶上一两场战斗。
一些改动
有关于主角的那些技能冷却，我最初想的是出于平衡，一开始没什么，大概是没人看，后来有不少读者反应。
我觉得一本书不可能做到每个人都喜欢，也没改，直到有读者指出，游戏技能冷却影响代入感，会让人出戏。
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我决定消除技能冷却，发现我在战斗中，也没怎么描述冷却，就是第一章提了，之后就是属性面板，都已经改了。
新看的书友发现哪里没改，可以提醒我一下。
第六十三章 白石不是一个人啊
回到琉月城外，风卷起的稻草洒落在街道，不少屋顶都光秃秃，也没有人敢出来捡。
更木剑八看见塌陷的城门口围着一群人，身高优势让他看到里面的斑目、绫濑川。
“怎么回事？”他扛着刀上前，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疤，血还没有彻底干，血煞之气让邢军的人下意识让出一条路。
碎峰踩在一个较大的碎石上，满脸阴沉道：“问问你队上的席官，居然敢纵容犯人逃跑，还对我们的人动手。”
“哈？”更木剑八压根不信他们会放走犯人，砍死还差不多，“你们在搞什么？”
斑目一角语气不善道：“是他们的人擅自插手我的战斗，都说让他们在旁边看着，我会解决那家伙。
他们偏偏不听，才让源义经找到空子跑掉。”
“我也是，本来都能赢的。”
绫濑川弓亲手一撩眼角的羽饰，“真是一群不懂战斗的没品家伙。”
十一番队崇尚一对一单挑，绝不会群殴敌人，普通队士尚且如此要求，上位席官更不用提。
两人都非常反感邢军的人随意加入战斗，光是殴打，没有砍他们，已经是最大的克制。
更木剑八明白事情的原委，表情不耐烦道：“谁让你的人随便插手十一番队的战斗？”
“我们要的是活捉，不是杀死犯人！”碎峰仰起头，银灰色的眼眸满是冷厉。
“那个夸张的爆炸总不会是放烟花吧，”更木剑八俯视这个连自己胸膛都没有超过的小不点。
碎峰理亏，无话可说。
“这次的事情我就不和你们计较，再有下次，就别怪我的人下手粗鲁。”
更木剑八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打算寻找下一个战场。
碎峰哪里会放他走，喊道：“我们还要向总队长汇报这次的任务情况。”
“啧。”一听到这个事情，更木剑八表情愈发不耐，又要挨山老头的批评，“真是麻烦啊。”
他搞不懂，明明都有传令神机在，有什么情况，通过那个上报就行了，又快又方便，偏要搞当面汇报那一套，浪费时间。
更木剑八心里不满归不满，还是没有翘掉，理由嘛，那就是他心里对山本元柳斋的敬畏。
就像是犯错的不良学生面对正气凛然的教导主任，无关于战斗力，完全是身份上的天然碾压。
他击杀宫本武藏的素振，还是山老头教的，虽然就是教了一天。
但他是印象深刻。
那是他这辈子打得最无趣的一次战斗。
不，那种都称不上是战斗，应该是世人口中的学习。
一个简单的素振，蕴含太多的细节，光是摆正姿势，挥出，就让他花一个上午。
然后就是用素振和山老头对砍，一次又一次，还要被指出哪里的动作不规范。
对文化程度是胎教水平的更木剑八来说，那种充满学习意味的教导，无疑是一种噩梦。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学什么狗屁剑道。
…………
午时，白道门外。
更木剑八飞奔进入瀞灵廷，没有回去换衣服的打算，直接朝着中央的忏罪宫跑。
跑到一番队舍外，草鹿八千流照旧去副官室等待。
他独自进入一番队的队舍内，大步走过空荡的过道，左拐右拐，到达客厅。
和举办队首会议的正厅不同，这里相当于各番队长私人向山本元柳斋做汇报。
正厅的话，那是向所有队长进行汇报。
推开客厅的门，碎峰站在那里汇报事情的经过，听到门响声，也没有停止。
更木剑八打着哈欠走上前，站在碎峰旁边。
“……搜寻现场并没有发现织田信长的尸体，有幸存的可能性，以上就是有关此次行动的全部经过。”
碎峰挺直腰杆，用有力的声音收尾。
“是嘛，”山本元柳斋手撑着手杖，花白的胡子垂在胸膛，面色很平静道：“更木，你的汇报呢？”
“有一个叫宫本武藏的家伙，被我砍了。”
更木剑八如实汇报事情的经过，他这次行动，就是干了一件事情，砍死宫本武藏。
山本元柳斋没有批评两人的任务失败，他能执掌瀞灵廷近千年，压服底下这群性格各异的队长们，不单纯是靠武力，也有赏罚分明的手段。
他很清楚，目前不是追责的时候，沉声道：“你们回去休息，暂时不要离开瀞灵廷，待在队舍等候出击命令。”
“嗨。”碎峰回了一句。
更木剑八惊讶山老头的好脾气，没挨批反而有些不习惯，他揣着一肚子不解离开，没有打一声招呼。
客厅恢复往日的冷清。
山本元柳斋转过身，走到护栏前，凭栏而望，大半的瀞灵廷映入眼帘。
排列有序的房屋，优美的自然环境，两者相互结合在一起，形成眼前如画的江山。
这样美丽的景色还能持续多久？
山本元柳斋满脸凝重。
坐在他这个位置上，每天醒来面临的都是各种阴谋诡计，贵族们复杂的利益关系，以及因这些而创造出来的大量情报。
即便是干了这么多年，山本元柳斋对如何分辨这些情报的真实性，依旧觉得棘手。
比如说，织田信长被放走的案子，有人说是纲弥代家放走，有人说是朽木家，有人说是四枫院家。
山本元柳斋该相信谁？
只能相信证据。
“白石，志波空鹤，”山本元柳斋念出这两个名字，有情报表明，两人关系极为密切，白石很可能为志波空鹤做事。
巧的是，志波空鹤和四枫院夜一是好友。
白石又和织田信长凑在一起，这个织田信长若是四枫院夜一放走。
一条线渐渐在山本元柳斋脑海理清，牵涉出的庞大势力，让他心惊。
真要是那样的话，瀞灵廷要面对的敌人，就不是一个白石，而是最少九名队长级别的叛乱势力。
前十二番队长浦原喜助，前鬼道长握菱铁斋，前二番队长四枫院夜一。
前五番队长平子真子，前九番队长六车拳西，前七番队长爱川罗武，前三番队长凤桥楼十郎，外加一名副鬼道长，两名副队长。
这是一场全面战争！
山本元柳斋眼眸一冷，喊道：“来人，传令各番队长回瀞灵廷守在各自区域，另外，让十番队长志波一心到客厅见我。”
第六十四章 人言可畏（求追读求票）
传令神机大多用于瀞灵廷对外的传讯。
瀞灵廷内部的话，中央四十六室和总队长传达命令，依旧维持着很古老的方法。
出动地狱蝶或者是隐秘机动的第五分队，里廷队。
他们是非战斗部队，使命就是传令，舍弃死神的斩魄刀，鬼道，斩术，白打，一心修炼瞬步。
大石五郎出生于下级贵族，从真央灵术院毕业后，加入隐秘机动，被分配到里廷队十几年，因瞬步快和听话，被调到总队长的身边听候差遣。
连他在内，一共有五名里廷队的队士候命，平时躲在屋顶，一有命令从底下传来。
当前时间段值班的人就要出动。
这次总队长一下子发布两个指令，值班的人走了，接班的大石五郎自然执行下一个命令。
他没有迟疑，立刻瞬步飞掠在屋顶之间，前往十番队舍。
里廷队第一堂课就是摸清瀞灵廷的地图，不是他吹牛，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各番队舍的队长室位置。
他瞬步到十番队舍，从窗户落入其中，单膝跪地道：“志波队长，紧急命令，总队长，你，你是哪家小孩啊？”
大石五郎说到一半，忽然发现坐在队长位置的人不是志波一心，是一个男孩。
他留有银白色短发，一双碧绿色眼眸容易让人联想到绿玛瑙，面色沉稳，隐有小大人的风范。
“我不是小孩，”男孩着重强调一句，又道：“我叫日番谷冬狮郎，十番队的三席，志波队长目前不在，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大石五郎眉头一皱道：“这可不行，松本副队长呢？”
“也不在。”
日番谷冬狮郎淡淡回一句，从最初的激烈抗议，到现在的平静面对，他彻底认命了。
大石五郎眉头皱得更厉害，正考虑要不要将命令告诉日番谷，眼前突然多出一个人，“总队长有什么命令吗？”
志波一心察觉到陌生的灵压，怕日番谷有什么事，停止偷懒，飞速赶回这里。
五郎回答道：“志波队长，总队长让您立刻前往客厅见他。”
“我知道了，”志波一心满脸严肃，总队长居然出动里廷队传唤，说明事态紧急，“日番谷，十番队的公务就拜托你。”
“哪天不是拜托我？”
日番谷面无表情回一句，一个月有二十八天都是他处理公务。
“哈哈，”志波一心尴尬笑了笑，瞬步赶往一番队舍。
不多时，他到达一番队舍的客厅，推开门，看见凭栏而望的背影，心里莫名感到一丝压力，大概是调皮的学生看见老师都会有的心理。
“总队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山本元柳斋转过身，面色平静道：“你觉得志波空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志波一心眉头皱了皱，总队长可不是一个会聊家常的人。
空鹤那丫头闯祸了？
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因海燕的死，空鹤和纲弥代家是彻底杠上了，收下纲弥代家在西二十六区的全部产业不说，还一直逼迫中央四十六室清查纲弥代家。
这是纲弥代家泼脏水进行反击？
志波一心想到这里，沉声道：“空鹤性格善良纯真，为人热情好客，从不会做什么坏事。”
“有消息称她和白石关系密切。”
山本元柳斋说出这个情报，一双眼眸盯着他道：“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志波一心正色道：“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空鹤身为志波家的家主，怎么可能和罪犯往来。”
山本元柳斋手指敲在手杖表面，关于这件事情，他没有实际证据，仅有人言，也无法保证那人是不是真的污蔑。
可事情太大了，大到他无法忽略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为止住谣言，就要拿出真相，我想让人调查志波空鹤，你觉得如何？”
“呃，”志波一心不知该怎么回答。
以志波家五大贵族的身份地位，这种虚无缥缈的谣言，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是无法启动调查。
不然的话，人人都可以说一句，某某贵族和犯人有关系。
一个个立案调查的话，隐秘机动的部队扩大三四倍都未必够用。
“你觉得如何？”山本元柳斋再问一句。
志波一心苦笑道：“我没意见。”
山本元柳斋点头道：“好，我让隐秘机动调查志波空鹤，还她一个清白。”
志波一心暗暗叫苦，空鹤离清白二字谈不上，她和白石是相交甚好，“总队长，没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
山本元柳斋沉声道：“最近可能有大事发生，护庭十三队所有队长都要留在瀞灵廷待命，你回去后不要离开队舍，原地等待命令。”
志波一心忍不住道：“和白石有关？”
“有备总比无备好。”
山本元柳斋没给出具体答案，主要是他也看不清局势，摸不清敌人目的，只有将力量回缩，先保证瀞灵廷的安全。
志波一心将这句话当做是默认，心里很纳闷，他没有和白石接触过，却相信空鹤的话。
怎么会这样？
他带着满脑子疑问离开一番队，返回十番队的队长室。
日番谷冬狮郎抬头道：“总队长有什么指令吗？”
“让我们最近不要外出，说是有大事发生，诶，真是麻烦。”
志波一心挠了挠后脑勺，伸手拿起桌面的文件，来都来了，起码帮忙处理一下，“咦，抚恤金申请书？”
“上月驻扎在鸣木市的死神意外身亡，原因还在调查中，中央四十六室有关抚恤金的审批一直没下来，我打算继续申请一次。”
日番谷冬狮郎随口回一句。
“哦，我记得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志波一心放下抚恤金申请书，看着抚恤金上的队士死亡日期。
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劲，脑海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假如在尸魂界闹出大动静，现世岂不是没人关注？
志波一心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去一趟现世！
“等等，队长，你要去哪里？”
“去调查原因！”他回一句。
“总队长的命令……”日番谷冬狮郎的话淹没在风中。
第六十五章 虚白
中央四十六室早有规定，凡是队长或副队长级别的人到达现世，统统要打上限定灵印，避免他们的灵压对现世造成什么影响。
这个打限定灵印的工作是负责维持断界稳定的鬼道众负责，需要提前递交申请。
没递交的话基本是不会打上，视为擅自出击，是否处罚是根据出击的理由决定。
假如志波一心猜错了，在总队长做出留在原地的命令下，处罚肯定很严重。
他顾不得那么多。
猜错顶多是自己挨处罚，猜对了，那就是挽救驻扎在鸣木市的队士生命。
志波一心冲过断界的通道。
此刻的现世是深夜，群星大半隐于工业化的污染后面，一轮残月高悬。
鸣木市上空很寂静。
死神的灵压飘忽。
志波一心瞬步到一所学校门外。
飘忽的灵压熄灭。
人爆出大量的鲜血溅在外面，身体如泡沫消散，只留下残破的死霸装和一把折断的斩魄刀。
这是怎么回事？他目睹这一幕，满脸震惊之色，瞳孔骤然放大，回头望向身后。
一个怪异的虚站在那里，浑身大部分都是黑色，仿佛身穿厚重的铁甲，胸口部位塞着一大团白色物体。
两个乌黑的牛角向下倾斜，纯白的骨面盯着他，张开嘴咆哮道：“喔喔喔喔！！”
虚无、空洞的灵压爆发。
志波一心手握住刀柄，在现世出现这样一头虚而没有任何报告，果然他的猜测没错。
有人在故布疑阵，看虚的样子是什么实验吗？
“哎呀，真是意外。”
技术开发局的独立监控室前，男人嘴上说着意外，话里话外的表情是完全不在意，一双眼眸眯起，“明明没有出击命令，十番队长居然到达现世，看来试作品要完了。”
“它不是试作品，它叫虚白，和过去完成的数百只虚有天壤之别，它是第一个以死神之魂为基础完成的虚。”
接话的男人肤色像是巧克力，留有一头掩耳的紫发，戴着护目风镜，眼眸是完全合上，“意外由我去排除，你留下继续监视。”
“嗨，请慢走~”男人轻佻地挥手。
砰！
志波一心翻滚在空中，脚底凝聚的灵子拉出一道显眼的白色气流。
底下的建筑物变得渺小。
这是他有意为之。
以他的实力在现世大打出手，毁灭一座城市是一瞬间的事情，只有远离城市到上空，将冲击的余波散开，才能确保城市无恙。
虚白没有那个顾及，一个突进到他跟前，刀刃般的右臂劈下。
志波一心没始解，以刀架住，厉声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没有任何回答，虚白左臂朝着他腹部划去。
志波一心及时往后避开，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虚，战斗风格有别以往的虚，更接近于死神。
实力还这么强劲，想要活抓是不可能，只有斩杀了。
“燃烧吧，”志波一心想要让斩魄刀始解，眼前的世界忽然黑了，不光是视觉上，连灵觉都一样，似乎无意间堕入一个漆黑无人的世界。
志波一心陷入极大的震撼，后背让刀锋刺入，他勉强避开心脏，并迅猛地将刀往后一划，似乎碰到什么人，又完全看不见，听不见。
他还在喘气吗？心脏还在跳动吗？
疑问从脑中升起，伤口的刺疼又表明，他还活着。
触觉没消失嘛。
他心里松口气，眼下这个情况是那头虚的能力？不，更像是刀伤，是藏在幕后的死神。
志波一心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要触觉还在的话，总会有办法。
在刀刃触及的那一刻砍回去。
他吸气，吐气，凝神静待，没有想要使用瞬步逃离，在这种什么都不清楚的状况，贸然乱跑，危险性更大。
主动撞上敌人的刀上毙命，这种死法未免太可笑。
没有让他等太久。
正面传来触觉。
“虚闪？！”志波一心明白这不是刀锋的触感，为时已晚。
虚闪是大虚级别的作战手段，由高强度灵压浓缩而成，类似于志波家的祖传招式，月牙天冲。
几乎没有队长愿意正面硬刚虚闪，全部是能躲就躲。
他这个情况是躲不开。
虚闪在身体正面爆炸！
毁灭性的灵压要将身体撕碎，他只能蜷缩身体，勉强扛过这波爆炸。
鲜血从口中吐出，志波一心蜷缩的身体舒展，浑身鲜血淋漓，死霸装和羽织都被炸的破破烂烂，眼前化不开的黑暗宛如铭刻在灵魂深处。
压得他喘不过气，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死了。
抱歉，空鹤，又要让你失去亲人……
志波一心眼眸变得空洞，他的卍解对肉体负担很大，以目前的身体状况用出来，能不能杀死敌人不清楚。
他和鸣木市底下的十几万人口是死定了。
就在他陷入绝望之际，一缕光芒照入眼中，黑暗如碎裂的镜片崩开。
天台之上，橘色侧分短发的少女右臂持着蓝白色光弓，对准高空，她的年龄约有十六七岁，一身水手服的打扮。
虽是小姑娘，却有弯弓射日的豪情。
志波一心呆呆看着，随即反应过来，“危险！”
偷袭的死神消失了，虚白没有，一个俯冲向天台的女孩杀过去。
数发神圣灭矢射出。
虚白就像是德芙巧克力那么丝滑，没有停顿地避开。
黑崎真咲站在原地，静血装覆盖全身，任由虚白一口咬在肩膀，左手按住牛角，“抓住了。”
她的语气有几分轻快，右手的光弓对准虚白的脑袋射出一发神圣灭矢。
咔，虚白的眼眸失去光彩，盔甲剥落，白色躯体从后背迅速膨胀起来。
糟糕！志波一心使出生平最快的瞬步，几乎可以说瞬移，抓住膨胀的白色物体，猛地扯离这里。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志波一心狼狈掉落在天台，彻底失去意识。
“喂，你没事吧？”黑崎真咲慌忙跑过去，看着大量的血流出，她不知该怎么办，带回家？伯母一定会将死神赶出去。
医院，医生看都看不见。
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脑袋好像被什么打中，视线往下看去。
巷子里有一个举着木牌，“带上他，跟我来。”
第六十六章 最肉的女人（求追读）
咚！
东仙要右手捶在金属打造的控制台上，满脸懊恼之色，“混账！”
“自爆就代表不仅是目标虚化，而是已经进入到最终阶段的转移，居然被灭却师给杀了。”
说到这里，他心中的怒气无法平息。
虚化实验进行很久，他们一直没有太大进展，直到用志波海燕的遗体制作出虚白。
它具有让目标虚化的能力，就是虚化的毒性太强，一般魂魄、甚至是护廷十三队的队士都无法承受。
好不容易呈现出符合预期的成果，虚白却用在灭却师身上。
“嘛，生气也没有用，还是想想如何向蓝染队长汇报。”
市丸银笑眯眯说一句，他能猜到，那位根本不会在意这次的失败，问题是东仙要很在意。
他不介意用这种问题，让对方心烦。
“如实汇报就行，我的过错不会推给你。”
东仙要冷着脸说一句，没继续留在这里，转身走向门外。
同为蓝染的部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谈不上好，或者说，市丸银很难让人有什么好感。
即便他满脸笑眯眯的表情，也无法掩饰心中那份扭曲的恶意。
东仙要一直很警惕他，只等他哪天朝蓝染大人露出毒牙，便立刻拔刀解决。
“那就辛苦你啦~”市丸银轻笑一声。
…………
五番区，队舍。
春末的最后一天，阳光已有初夏的炎热，树上的蝉开始鸣叫。
树影婆娑，蓝染安静坐在窗框，翻看着一本名为理想国的书籍，打发自己闲暇时间。
他不喜欢闲着，喜欢将所有的时间都排满，五番队的公务，虚化实验，偶尔会插手瀞灵廷的局势。
比如说这次，为掩盖他放走织田信长的事情，故意释放假消息，将放人的黑锅丢给四枫院夜一。
然后，他没怎么管。
一方面是他对于玩弄这种权谋不怎么感兴趣，另一方面是不用他推动。
纲弥代家自会有人帮忙推动后面的事情。
因为他透露出志波空鹤和四枫院夜一交好的事情。
最近志波空鹤让纲弥代家很头疼，他们不介意伪造证据，玩阴谋陷害。
成功的话，蓝染从织田信长的事情摘出来。
失败的话，那就让纲弥代家背锅。
蓝染早将所有的事情都算好，下个月该做的事情也一一排上日程。
只需要按照日程表慢慢走下去，一切都会如他预期的那样，没有任何波澜。
“咦，”他手停止翻页，合上书，脸庞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道：“要，你怎么来了？”
从他念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东仙要已经站在树下，满脸内疚之色道：“抱歉，蓝染大人，虚白失败了。”
“哦。”蓝染轻轻回一句，花这么多心思布局，设计杀害志波海燕，就是为进行虚化实验。
惹得瀞灵廷局势一片混乱，也是为掩护东仙要他们在现世的实验。
但这个实验失败。
他心里一点愤怒都没有，笑道：“不用摆出那副表情，这次是为什么失败？”
“事情是这样的……”东仙要详细汇报在现世发生的事情，最后一脸懊恼道：“我应该尽快解决志波一心才对。”
“你不需要在意，”蓝染安慰他一句，满脸笑容道：“尽管偏离当初的目标，但也可以说是超越当初的目标。”
“由死神身体改造的虚，却刻意选择自己最不相容的灭却师，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蓝染顿了顿，道：“我记得鸣木市附近的话，就是空座町有灭却师，好像是姓石田？”
东仙要摇头道：“我对这些不太清楚，要监视他们吗？”
“嗯，我很好奇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蓝染对于超出自己预想之外的事情，总是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
东仙要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
“去吧。”
蓝染笑着说一句，看着他消失在庭院，又低下头，继续翻书。
蝉鸣声让这里显得很安静。
而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被轻灵的声音打破。
“蓝染大人~”
蓝染合上书，看来今天是无法安静看书，抬头道：“雏森，有什么事情吗？”
从庭院外边，一个扎着包子头，外表看起来是十六岁的可爱少女跑过来，怀中抱着半人高的木桶。
咚，木桶落在窗框前，些许凉水往外溅出，冰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雏森桃直起腰，手一把抹去额头的汗水，笑嘻嘻道：“蓝染大人，这是我家种的西瓜，你要不要尝一尝？”
扑闪扑闪的大眼眸写满期待二字。
她的笑犹如阳光一般。
蓝染将书抛向桌子，温声道：“好啊，这个天气正是吃西瓜的好日子。”
雏森桃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探入冰凉的水中，抓住类似于猪尾巴的绿色瓜藤，将一个大西瓜拎出来，“嘿嘿，那我去切。”
“交给我吧。”蓝染伸手接过西瓜，转身走到书房的桌子前，拿开碍事的书籍，将西瓜放上面。
左右无小刀，蓝染便拔出镜花水月，将西瓜劈成两半，从中切，分成十二片。
他抓起两片西瓜返回窗边，递上去一片。
“蓝染队长，谢谢你，”雏森桃眼眸放光，双手捧过西瓜，这可是蓝染队长亲自给她切的西瓜啊！
“要说谢，也该是我谢谢你，”蓝染面露微笑，一口咬下，甘甜的汁水外溢，果肉爽口，“真甜啊。”
“诶嘿嘿，不是我自夸，我家的西瓜是整个润林安最甜、最好吃，日番谷很喜欢吃不说，还擅长吐西瓜籽，噗噗噗的。”
雏森桃叽叽喳喳，如一只永不疲倦的百灵鸟，配合树上的蝉鸣声，却不会让人觉得烦。
蓝染的心境反而变得比之前一个人还要宁静、悠闲，他当初是想要利用三人组，进行虚化实验。
然而在相处的过程之中，雏森桃让他察觉到久违的放松，利用的念头没了，连阿散井恋次和吉良伊鹤都顺便放过。
他不想让太阳蒙上乌云，从而失去那份闪亮。
起码，目前是这样。
蓝染学着她那样，吐出西瓜籽，甘甜未从口腔散去，天空回荡紧急的梆梆声。
第六十七章 交谈
轰。
惊雷，暴雨。
似乎是赶着要在春末下一场最大的春雨，老天爷提着覆盖整个西十区的水盆往下倒水，形成五步之外睁眼瞎的雨景。
路面泥泞，流魂街不像是瀞灵廷，道路很少铺地板，几乎都是天然的泥土路，不下雨还能夸自然。
一下雨，一脚一个坑，抬脚全是泥。
在这个时候，通常没有人会想要出门，除非本就在路上的倒霉蛋。
咔。
一棵树断裂。
电光撕裂如墨乌云，短暂的光芒将白石的身影映照在崖壁上。
噼里啪啦，黄豆般的雨点落在保险箱表面，他稍微倾斜，雨水流向低处，化作一道细细的水帘垂落。
“这雨下的真大。”
白石感叹一句，从进入西十一区开始，天气就不怎么对劲，阴沉沉的。
到达西十区的范围，直接是暴雨倾盆，没有保险箱遮雨，全身上下都要湿透。
涅音梦没有回应他的话，小步走上前，木屐敲在岩石地的声音让雨声掩盖，她双手摸上崖壁间的缝隙，往后掰开，再往右侧推去。
崖壁咕噜噜地往旁边缩，那里早已经被掏空，就是外表有层岩石掩护。
她将崖壁推开，一个又高又宽的洞口出现在眼前，内里一片漆黑。
涅音梦主动迈入其中，将安置在墙壁的火把点燃，方法是最原始的钻木取火。
谁让她的手经过改造，能够如电钻一样高速转动，控制力道的话，想要钻出火不是什么难事。
不控制的话，眼前这个巨大的洞穴就是她徒手挖掘。
白石举着保险箱进入洞穴，轻放在中央，一个个火把在周围亮起，驱散原先的黑暗，照得洞内明亮。
涅音梦走回门口，将崖壁重新拉出，合上，免得被人发现这里。
白石绕到保险箱正面，打开坏掉的保险箱门，没有顾及形象，一把扑到钱堆里，打了两个滚，双手抓起硌人的金条，鼻尖满是金钱的味道。
“哈哈，这次真是发财了。”
他放声大笑，这么多钱，光是想数清楚的话，就要数的人手软。
曾几何时，他看着电视剧里面哗哗数钱的场面，很是羡慕，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自己也要那样数钱。
结果是白日做梦。
别说是数自己的钱，连数别人的钱都没资格，银行数钱的工作人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
想到这里，白石立刻起身，抓起一沓钞票，打算先数十四万四千，算了，直接凑个整数，还十五万给河上三郎。
米村长老的两万多，也凑个整，还三万。
他乐呵呵数钱。
涅音梦开始准备午餐。
限于场地和食材，她就是淘米，蒸饭。
蒸好了，她用洗干净的双手将饭抓出来，捏成三角状的饭团，往里面塞梅子干，包上一层海苔，摆在盘子上。
一个又一个。
摆满四个盘子，木桶的米饭用完，为避免浪费，她将手掌凑到嘴角，用舌头舔手指间的饭粒，新鲜出炉的米饭，不需要任何调味料，都能让人美美吃下。
涅音梦舔干净了，回头喊道：“白石，饭已经做好。”
“马上来。”
白石应一声，将数好的钱摆在金条侧面，避免弄混，人冲出保险箱，大步跑过来，从水桶里面舀水洗手，再拿起热气腾腾的饭团咬一大口，“唔，这米不错啊，吃起来和糯米一样。”
涅音梦解释道：“这就是糯米。”
“哦，难怪。”白石笑了笑，咬到中间的梅子干，米饭多出几分酸甜感，让人食欲大开。
他大口吃起来，夸奖道：“你的饭团做得真不错，可惜食材太单薄，有肉更好。”
“嗯，等雨停了可以去外面买些好的食材。”
涅音梦表情有几分柔和，不似之前那么面无表情，更像是一个人。
或者说是贤惠的妻子，这个念头从白石脑海闪过，又连忙摇头甩开。
涅音梦疑惑道：“你不愿意掏钱吗？”
“不是，钱随便用，我不在意这些，就是想到一些离谱的事情。”
白石抓起一个饭团大口往嘴里塞。
或许是对方太纯洁，不懂男女之事，没有男女之别，类似于小女孩。
那种轻佻的话语，他实在是说不出口，总会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涅音梦手捧起饭团，认真问道：“你晚上想要吃什么？我现在会做的有团子，烤肉排，饭团，对了，将肉塞进饭团，可以说是肉饭团吧，还有味增汤。”
“随便，我相信你的厨艺。”
白石随口回一句，他不挑食，只要不是非常难以下咽的食物，基本都能吃得下。
“哦。”涅音梦开始思考自己晚上要做什么，选项单一的话，她能够立刻行动起来。
有太多选择的话，她就会变得纠结起来，该做哪一个呢？
她遇到白石之前，从没有自己做过什么决定，一直都是听茧利大人的话，然后展开行动。
遇到白石后，复数的选择总是摆在她眼前，让她纠结、困惑。
一直迟疑到雨停，她都没有想好，只能抱着去看看有什么食材的念头，揣三沓钞票离开。
白石也没闲着。
没钱的时候是没办法，有钱的话，他是一刻都不想拖下去，立刻还钱。
先用踏前斩到达米村长老家，没打招呼，直接将钱摆在桌上离开。
映像厅的监控大多是设置在虚容易出现的村落附近，他逗留的话，暴露的风险会变得很高。
似这样高速丢下钱，几乎没什么风险。
他离开米村，直奔牛角山下，一路E着暴雨过后的清新空气，到达河上家外。
白石轻松翻过墙，瞥见院子里没有一条狗，并不在意，还以为是大雨赶回狗笼子，人绕了一圈，停在北面的廊道。
河上三郎正坐在这里独自小饮，欣赏雨后的庭院风景，听着惊鹿敲在青石的清脆声。
“哟，河上先生，好久不见了。”
白石坐在案几另一侧。
河上三郎吓了一跳，惊声道：“你，你别过来！”
“放心，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就是还钱给你。”
白石从包里掏出几沓钞票，“这里是十五万，你可以点一下。”
河上三郎看到钱，表情依旧没有好转，几乎快要哭出来，“求求你快点走，钱我不要了，要是让上面知道我还和你有牵连，志波空鹤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第六十八章 你不懂
志波空鹤出事了？
白石听到这句话，面上的轻松表情转为凝重，问道：“你给我说清楚，志波空鹤发生什么事情？”
河上三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双手捂住嘴巴，“没，没什么，哈哈，雨后的天气真好。”
白石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手缓缓拔出无尽，一寸寸刀锋显露出尊享金色光芒，又透着刀刃独有的寒意。
河上三郎浑身打个冷颤，明白自己是糊弄不过去，放下手，满脸无奈道：“你别和其他人说是我告诉你这些事情。”
“放心，我很讲义气。”
白石收刀入鞘，重新坐下来，道：“保证不会对外透露你的存在。”
“十番队长志波一心违背总队长的命令，擅自前往现世，下落不明，中央四十六室认为他有背叛瀞灵廷的嫌疑。
又有人在此刻提出，志波空鹤和你勾结，意图颠覆中央四十六室，上面决定派三番队长市丸银前去将人逮捕，算时间的话，人应该押到瀞灵廷受审。”
河上三郎一口气说完，整个人像是累得虚脱一样，靠在柱子上。
白石眉头紧皱，志波一心前往现世，下落不明，十有八九是找到老婆了。
按原著发展的话，应该和志波空鹤没关系，顶多是将志波家踢出五大贵族的行列。
这次将志波空鹤逮捕是因为他产生的蝴蝶效应？
白石抿了抿嘴，一个踏前斩从这里消失，没等河上三郎松口气，哗哗，一大堆金条滚落在桌面，将酒，菜打翻，汤汁和美酒混杂流下。
河上三郎一双眼珠子险些瞪出来，换做是往日，他不至于如此震惊。
钱嘛，河上家还是有的。
关键是现在的河上家很穷。
他之前请白石代打，即便假装不知白石是通缉犯的身份，想要中央四十六室那边不追究太多罪责，就要付出代价。
河上家被迫缴纳一大笔罚金不说，连带着最主要的畜牧业都受到沉重打击。
给贵族们养得那些大狗，小狗，几乎全部送给十二番队，仅留几条配种的小狗，亏得是血本无归。
偏偏他大手大脚惯了，家里的经济状况快要崩溃。
在这个时候，金条的魅力被无限放大，河上三郎眼睛快要看花，又是咣当一堆金条砸下来，他双手颤抖地拿起来一根金条，颤声道：“你，你到底要我干嘛？”
白石没有抛出最难的问题，先问最简单的问题，“我想知道，志波空鹤这样的罪，中央四十六室会怎么判？”
河上三郎咬了咬金条，确认是真货，喜笑颜开道：“大概会判入真央地下大监狱第四层，嚎叫，刑期少说是五千年。”
白石又问道：“这个嚎叫有什么说法吗？”
河上三郎想了想，道：“据说是让犯人裹上一层令灵压沸腾的邢衣，持续三小时，休息一小时，周而复始，使犯人犹如身处烈焰焚烧，痛苦到嚎叫。”
真央地下大监狱是尸魂界最令人恐惧的地方，每一层都有不同刑具，被判百年以上的话，出来和废人没什么两样。
一般贵族犯事，都不会进入真央地下大监狱，中央四十六室会选择判在蛆虫之巢监禁。
不论多少年，都能够通过利益手段，慢慢减刑，减着减着，人就不受监禁的限制，能够自由行动。
这次是志波家的行为太恶劣。
贪污，杀人，哪怕杀得是死神同僚，中央四十六室都能秉持对贵族重罪轻判的原则，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背叛瀞灵廷的话，性质就是完全不同，等于是背叛主导瀞灵廷的贵族阶层，别说是帮一把，许多贵族甚至要落井下石。
河上三郎收到消息，将志波家逐出五大贵族行列的议案，已经摆在中央四十六室的讨论议程。
从尸魂界创立至今，长达百万年的历史里，无数政权倒塌，唯有五大贵族一直保持着荣耀，屹立不倒。
这样的神话，也即将面临终结。
他还在惋惜名门的衰败，白石一个问题让他回过神。
“该怎么进入瀞灵廷？”
河上三郎一脸惊恐道：“你该不会想要劫狱吧？
哈哈，你应该没那么傻，真央地下大监狱从建立以来，从没有人能够逃出，那可是在一番队底下，由山本总队长亲自镇守！”
“告诉我，该怎么进入瀞灵廷？”
白石再次问一句，他敢于救人，就是有一定的把握，其他队长的反应不好说，浮竹十四郎是绝对能够拉拢过来的对象。
一拉拢到他，八番队长京乐春水基本是跑不掉。
山本元柳斋嘛，武力值是没话说，智谋方面就是差了一点点。
他是去劫狱，不是学黑崎一护劫法场，不需要正面硬刚，仗着灵压隐蔽的特性，偷偷把人弄出来就行。
“疯了，你真得是疯了。”河上三郎使劲摇头，透露这种情报，相当于出卖瀞灵廷。
身为贵族，他是坚决不会做出那种卑劣的事情。
他对瀞灵廷，对中央四十六室忠心耿耿！！！
当当，一大堆金条再次砸在金条上面，堆成一小座金山，璀璨的光芒映入眼帘。
河上三郎的忠心就像是小姐的内裤，说没就没。
“即便我被抓住，也不会供出是你帮忙，这么点义气我还是有。”
白石信誓旦旦地保证。
“大前田宝石公司，”河上三郎艰难地说出这个名字，“每月十号，他们会运送一批珍贵的宝石进入白道门，没有人会检查，你要是能混在车队里面，就能顺利进入瀞灵廷。”
“大前田嘛，”白石好像记得那家伙是炫耀过自己家很有钱，原来是经营宝石这种高端产品。
“嗯，能不能混进去，就要看你自己的实力如何，我劝你还是别为一个女人冒险，有句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不懂。”
白石摇了摇头，懒得和他说什么，一个踏前斩离开。
河上三郎趴在金条上，一个个用牙齿咬了咬，“我不懂？呵呵，不懂是你，想要女人的话，有这么多金条，能买几百个女人。”
第六十九章 精神的满足
白石的朋友不多。
他穿越到尸魂界有四年多的时间，真正能开口说话的日子就是一年多。
前面三年都是沉默寡言，听着他人的话语，琢磨其中的意思，一个人偷偷练习。
学会日语，确保能正常交流后，他开始向美女搭讪，和旁人吹牛皮。
在那段时间里，他在西三区也没有交到非常要好的朋友，全是泛泛之交。
他记得，在某个夜晚，是凌晨一点还是两点？具体时间是记得不清楚。
总之，就是很晚的时候。
他独自从睡梦醒来，同在一家贵族做工的劳工们都睡着，有个人还在打呼噜。
漆黑的宿舍，住着十几个人，却没有一丝热闹可言。
无法言喻的孤独夹杂着黑夜化作汹涌潮水将他淹没，几乎窒息的他努力挣扎，双手想要拉住什么，却连一根稻草都抓不到。
他没有关系好到能够在深更半夜打扰的朋友。
前世没有，这辈子也一样。
为什么呢？
原因不是出在别人身上，是他自己，常年冷漠的都市生活习惯就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始终跟随在他身边。
让白石很难真正向别人敞开心扉。
志波空鹤是个例外。
原著已有的正派角色，加上她豪迈的性格，注定不会干出背叛或者暗害朋友的事情。
基于这份了解，他愿意信任志波空鹤，尽管最初是闹出一点乌龙，但后面又和好了，双方的关系愈发融洽。
在白石心里，她已经是朋友，或许还有些许对异性的懵懂好感。
那也是人之常情。
试问谁能讨厌一个心胸豪迈的御姐呢？
当然，那么点好感是加分项，不是真正驱使他行动的关键因素。
彼此的友谊才是。
他要是假装不知道，畏惧困难不去救，这份友谊就要彻底葬送。
对于河上三郎那种满脑子都是钱、酒的贵族，自然是不会在意什么朋友。
他不同。
所以，他懒得和对方讲什么道理，直接返回自己在西十区藏身的密洞。
内里没人，他也没关上崖壁，凉风从外面吹入，人坐在钱堆上静静思考。
该怎么救呢？
正面硬刚是不可取的方案，偷偷潜入或者是引开山本元柳斋，他要尽量做到不引起大的动静，将人捞出来。
白石想了又想，迟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主要是对真央地下大监狱了解太少，仅知道最下层的无间很大，很隐蔽，里面关押着以往威胁尸魂界的大罪人。
至于真央地下大监狱抛开无间之外，具体有几层，他还真记不清楚，或许是原著没写，也可能是忘记了。
他搞不清楚真央地下大监狱的情况，想要思考出救人的策略，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随着他陷入沉思，洞内逐渐变得昏暗。
插在岩壁的火把快要熄灭了。
白石起身换火把，绕一圈换到门口边时，浓浓的鱼腥味从风中飘来。
他连忙捂着鼻子后退两步，视线望向门口，“音梦？！你怎么买这么多鱼回来？”
涅音梦脖颈挂着一条“项链，”由六条鲜活的鲟鱼串成，左手拎着一大包菜，右手拎着一袋肉，后面是肉、菜、油、调味料等混杂的包袱。
六条鲟鱼很有精神，肥美的尾巴拍打在她短裙之下的大腿，发出啪啪的声音。
涅音梦具有优秀厨师的资质，没有嫌弃鱼腥味，举起两大袋道：“大家都很热情，围着我一直转，回过神，钱花光了，身上就是这个模样，和之前不同，买菜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白石手一拍额头，明白是什么原因，之前她囊中羞涩，自然没多少人愿意搭理，有钱又好说话的话，那就是妥妥的大肥羊，不狠宰一笔，哪里对得起商贩二字。
“你被宰了。”
“我手脚都在啊？”涅音梦歪了下头，绿玛瑙般的眼眸满是不解。
白石想解释这个宰非那个宰，又觉得没必要解释那么多，自己现在不差钱，很是豪迈道：“没什么，你高兴就好。”
“高兴嘛，”涅音梦想了想，重重点头道：“嗯，我现在是很高兴，大妈们传给我不少新的料理方法，我先去做鲟鱼天妇罗。
你知道嘛，只要外表用面糊炸的菜，都能叫做天妇罗。”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白石随口回答。
涅音梦看出白石的心不在焉，不同于往常的心不在焉，现在的心不在焉更像是有心事。
其中的区别是什么？
她说不上来，就是单纯能察觉，“你有什么心事吗？”
“呃，”白石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道：“我有个朋友可能被关进真央地下大监狱第四层，我在想该怎么救她。”
“我不建议你去想这件成功率接近零的事情。”
涅音梦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放下手中的菜，将鲟鱼们丢在石桌，手起刀落，六个鲟鱼脑袋被砍下来，血染红石桌，“你真要去的话，下场不会比这些鲟鱼好多少。”
她面无表情，继续刮着鱼鳞，语气很温柔道：“连茧利大人都畏惧山本总队长，由他镇守的真央地下大监狱是瀞灵廷最重要的地方，没有人能闯入。”
白石自然明白此行的难度，被发现的话，真得是九死一生，他心里却不害怕，笑道：“挑战从未有人做到的事情，也算是人生一大乐趣。”
涅音梦无法理解他的想法，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她叫志波空鹤，是我的朋友。”
白石面上浮现出笑容，补充一句道：“你也是。”
涅音梦手上动作一顿，沾染血的手摸了摸胸口，喃喃道：“奇怪的感觉，明明温度没有上升，心口变得暖乎乎，这说明我也将你当做朋友吗？”
白石笑道：“当然。”
涅音梦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刀，又看一眼他，“需要我帮忙吗？”
白石摇头道：“不用，你是死神，做出这种事情的话，就不是一句威胁能够解释。”
涅音梦眨了眨眼道：“这是你的命令吗？”
“……”白石沉默少许，叹道：“不，我不会命令你，只是给你提出最好的一个建议，让你想清楚，真这么做的话，被发现就是站在死神对立面，你可能永远都无法回到涅茧利身边。”
第七十章 涅音梦的抉择
涅音梦感觉自己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前。
向右是通往旧日的道路，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将茧利大人摆在最重要的位置。
向左是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充满未知，茧利大人同样很重要，却不再是唯一。
换做是以往，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向右，这段日子经历的许多事情，或许这些事情算不上轰轰烈烈的大事。
可生活就是这样，由许多繁杂不起眼的小事堆积，将人悄无声息地改变。
她现在无法果断选择右边。
涅音梦眼眸低垂，决定处理完鲟鱼再想，用尖刀刮着鱼鳞。
完了，还有牛排，胡萝卜，西红柿，鸡胸肉……将食材一一洗好，切好，她又想着，煮好这些再认真去想。
生火，架起铁锅，倒入油，丢下裹着面糊的鲟鱼块，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鲟鱼块的颜色逐渐焦黄。
鸡排丢到平底锅煎。
她一心二用，并没有觉得困难。
将食材做成一盘盘美食，她想去洗个澡，身上臭烘烘的，怎么能想事情。
洗完澡，她开始将死霸装甩干，裹住右手，左手靠近，右手飞速转动，死霸装拍打在左手，啪啪的甩干里面水分。
让湿哒哒的死霸装变得发潮一样，说干不干，说湿也不湿，穿在身上就感觉披上层油腻蛇皮。
她主动朝外面跑一圈。
闷热的天气烘干死霸装，她回到洞穴，看见正在吃着鲟鱼天妇罗的白石，大口啪叽啪叽，还不忘记夹起牛排塞嘴里，和往常一样的狼吞虎咽。
涅音梦没有往常那样的开心，反而觉得很烦躁，凑近盯着他看。
“咳咳，”白石咽下肉，咳嗽两下，问道：“你干嘛看着我？”
“不知道。”涅音梦如实回答一句。
白石无语，翻了翻白眼道：“抱歉，我没等你，实在是肚子太饿了。”
是这个理由吗？涅音梦总觉得不是，却又觉得，想这些好麻烦，还是以前那种什么都不想更轻松。
顶多是让茧利大人打一顿，或者是躺上实验台，那些肉体上的刺激，早已经习惯。
这种一直思考引发的头疼，胸闷，她还是第一次体验，不知道将脑袋和胸膛剖开能不能缓解？
涅音梦又开始想了，她明明不想去想那些，却总是会忍不住去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
她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种改变，也不清楚是好是坏。
平静面容之下，一颗心早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而面前的男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依旧很高兴吃着晚餐。
啊，她就是为这个而生气。
想清楚这点，她再次凑近盯着，盯~
白石嘴里的鲟鱼天妇罗不香了，胡乱嚼两口咽下，满脸无奈道：“你干嘛又看着我？”
涅音梦歪头道：“我这样会影响你吃饭吗？”
“当然影响。”白石回一句，他被人盯着吃饭，很难吃得香，总会觉得不自在。
“嗯，那就好，”涅音梦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让白石体验到相同的心情，从而满足起来。
？？白石一脸懵逼。
涅音梦坐在旁边，开始细嚼慢咽起来，借着美食去逃避问题，她无法想象失去茧利大人的情况，可……
“白石。”
“嗯？”
“你要是失败的话，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给你试吃新菜，不能听你无聊的唠叨，不能见到你了？”
“原来你觉得我的话唠叨嘛。”
白石忍不住吐槽一句，看着她的侧脸，满是认真的表情，真是可爱啊。
“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原来是这种事情，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死。”
“对手是山本总队长啊。”
涅音梦闷闷回一句，连那个茧利大人都敬畏的总队长，尽管没见过对方出手，她还是能感觉到，那份不容置疑的强大。
白石揉了揉她脑袋道：“又不是正面硬刚，你别想那么多。”
涅音梦锲而不舍地追问道：“要是被发现呢？”
“那，”白石想说那就芭比Q了，一看她的表情，改口道：“我也能跑掉，你不用担心，我可是被誉为像风一样的男人，别的不说，逃跑技术是绝对一流。”
“哦。”涅音梦继续吃饭，心里多少舒服一些，却还是摆脱不掉那个问题。
白石会帮朋友，那她呢？
她想不出那个答案，时光也没有因她的困扰而停下脚步，继续慢悠悠向前。
一直到九号，涅音梦始终没有做出选择，却还是前往立春镇的菜市场买菜。
整个西十区只有这个镇子有菜市场，其余地方都没有，大部分流魂街居民喝水足够生存。
想要吃饭的话，米村以往有斋藤屋，现在没了，所有想吃饭的人都要到立春镇。
涅音梦深知映像厅监视的手段，迅速沿着阴影处到菜市场。
这里人来人往。
她的到来，引发菜贩们的热情招待。
一脸横肉的大叔高声呼喊：“小姑娘！我今天的鲟鱼很新鲜哦，算你半价。”
水桶腰的大妈也不甘示弱：“音梦，姐姐的菜绝对新鲜。”
戴花的男人挥舞手帕：“音梦酱，早上刚宰的牛，你要不要来点？”
“嗯。”涅音梦又一次沦陷在大叔大妈们的呼唤，手中的钱哗哗往外流，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只因价格比最初买的要便宜很多。
她态度乖巧，颜值出众，现在已经是菜市场的团宠，没人会乱报价。
“音梦酱，你最近的表情不太对，有什么心事吗？”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又得不出答案。”
涅音梦如实回答。
“什么问题？”“笨蛋，这个年龄，肯定和恋爱有关。”“音梦恋爱了？”“不，我不相信！”
不论是大妈或是大叔，一个个围上来，抛开某个失恋的小伙子外，大家都表现出浓浓的兴趣。
涅音梦完全听不懂，还是道：“我的朋友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我想帮他，可帮他的话，又很可能失去另一个重要的人，我该怎么办？”
“帮。”“胡扯，没听见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别管。”“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对，对。”
众人七嘴八舌，没给出什么好建议，还是菜市场的管理者说出一句很有哲学的话，“与其后悔没去做，不如做了在后悔。”
涅音梦眼眸一亮，心里做出选择。
第七十一章 累赘？最佳辅助！
她要帮白石一把。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涅音梦胸口缠绕的烦闷彻底消失，就像是从36A的胸罩尺寸换回36D，胸口变得极为舒畅。
许多难题也迎刃而解，她发现，这个问题不是二选一，只要不出意外的话，那就不会有意外。
真要是出了意外，到时候再说。
涅音梦眼眸扫过众人，郑重地鞠躬道：“谢谢大家的建议，我已经想清楚，要帮忙！”
“是嘛，你要小心点。”“遇到危险别逞强。”“凡事多动动脑子。”
众人七嘴八舌地表达出关心。
涅音梦没有觉得他们烦，耐心地点头回应。
直到有客人催促买菜，才让他们散开，涅音梦继续采购，和人交流做菜经验。
她很喜欢这种能够无话不谈的热闹气氛。
逛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她返回洞内准备午餐。
白石没有待在里面。
他通常是吃过早饭就会外出杀虚，一直到正午回来。
今天也不例外。
午间的阳光炽热，白石出现在洞口，迎面而来的空气蕴含着烤肉的香味。
他深深吸一口气，压低心中因夏日引发的燥热，再重重吐出一口气，彻底排出那些负面情绪。
虚少又怎么样？没找到大前田宝石公司的车队又怎么样？
回到这里，就要开开心心享受音梦准备的午餐。
白石不喜欢将烦躁的情绪带回到洞穴，他迈着轻快地脚步上前，圆形的石桌上面摆有丰盛午餐。
煎好的鲟鱼肉堆在盘子中央，外表裹着浓浓酱汁，切好的西红柿、生菜、去皮的黄瓜等围绕在盘子边缘。
他没动筷子，这盘菜还没有料理完毕。
最后一道的牛排还在处理。
涅音梦扯出烤牛排的肋骨，发出撕纸般的脆响，接着将完整的牛排撕成一个个肉块，随意摆在鲟鱼肉旁边，满满的油汁覆盖表面，空气里的香味愈发浓郁。
咕咚，白石吞了吞口水，再也忍不住腹中的馋虫，拿起筷子想要夹。
涅音梦一手挡住，摇头道：“你先等等。”
白石满脸疑惑道：“还有什么？”
“冰镇酸梅汁。”
她简短回一句，转身去洗干净手上的油，再端起泡在水里面的褐色茶壶，返回石桌，倒了满满一杯酸梅汁。
白石抓起茶杯，一口喝下大半，丝丝冰凉夹杂着酸酸甜甜的感觉，让人胃口大开又驱散身体的炎热，“你今天怎么会想到做冰镇酸梅汁？”
“矢仓姐姐告诉我，天热的时候，用餐前喝一杯冰镇酸梅汁会让人胃口更好。”
涅音梦也给自己倒一杯，尝了尝，眼眸流露出满意之色，道：“现在可以开动。”
白石立刻用一根筷子插住大块牛肉，往嘴里塞，一口咬下，牛肉表面焦软，油汁泛着酒的味道，让人想直呼过瘾，“好吃，你是不是往牛肉加了酒？”
“那是矢仓姐姐教我的秘方，将一壶酒倒入锅中，撒下一大把盐，四个辣椒，一头大蒜，一个洋葱，六片香叶，熬制酒到开锅，就可以涂在牛排上，正反两面都要涂均匀。”
涅音梦回答问题的时候，往往会说得很详细，不符合平日寡言的气质，“这样吃起来的味道是不是更好？”
“非常棒，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
白石竖起大拇指，没吝啬夸奖，又继续大口吃起来。
涅音梦没有像往常一样陷入沉默，开口道：“我想清楚了，明天要和你一起行动。”
“唔，嗯？！”白石原想着点头含糊过去，又意识到问题不对，匆匆咽下牛肉，瞪眼道：“你刚才说什么？”
涅音梦如实回答道：“我要帮你救志波空鹤。”
白石喝一口冰镇酸梅汁压压惊，吓唬道：“你要是被发现的话，就再也见不到涅茧利，你确定吗？”
涅音梦重重点头道：“只要我们隐蔽行事，悄悄将人救出来，就没问题了。”
他不依不饶道：“要是没能隐蔽呢？”
涅音梦一脸认真道：“那就一起被抓，我不能失去茧利大人，但你同样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要帮你！”
“呃。”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次潜入瀞灵廷的行动绝没有想得那么简单。
他不太想带一个人行动。
涅音梦疑惑道：“不行吗？”
“呃，该怎么说呢。”
白石原先是想要拒绝，话到嘴边，又变得犹豫起来，他看得出来，涅音梦是认真考虑过，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无法狠心拒绝，想了想，满脸无奈道：“我可以让你一起行动，就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真要被抓住的话，绝对要说是被我威胁，不能说帮我的事情，明白吗？”
白石满脸严肃之色，觉得她只要咬死这点，涅茧利就有在中央四十六室那边周旋的余地。
涅音梦不清楚她对涅茧利的重要性，白石很清楚，那家伙压根不可能会放弃自己的最高杰作。
“嗯，我是去帮你忙，不是给你拖后腿，你不需要太担心我的安全，我会照顾好自己。”
涅音梦对于自身的定位还是很清楚。
论硬实力，她是比不上那些队长，在战斗方面的忙是很有限。
可要是说到瀞灵廷的灵子陷阱，地形图，一些秘密的近道，隐蔽的藏身地。
整个瀞灵廷，没有人敢说比她更了解，包括茧利大人。
这是她敢于说出参加行动的底气。
没这个底气，她参加行动，那不是添乱嘛。
“抱歉，是我小瞧你了，音梦，我自罚一杯。”
白石被看穿心里的想法，也没掩饰，果断地倒一杯酸梅汁，一饮而尽。
他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难以言喻的酸爽表情，连忙大口嚼牛肉，驱散那种强烈的酸感。
“我接受你的道歉。”涅音梦点了点头，也开始品尝自己做的美食。
填饱肚子，白石再次离开洞穴，他最近的任务不光是猎杀虚，还有打探大前田宝石公司车队的下落。
只有摸清楚车队的情况，才能想办法潜入其中不被其他人发现，从而无声混入瀞灵廷。
第七十二章 闯入瀞灵廷
白石落在一座山顶。
轻柔的月光为大地披上一层银纱，山下的营地升起篝火，隐约可见复数的人影在其中忙碌。
那就是大前田宝石公司运送矿石的车队。
他眼眸微眯，没有上前，侧头问道：“领队的人大约在五席左右的水平，你有把握瞒过他吗？”
涅音梦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好，目标是那辆车，里面的箱子最大，最适合藏身。”
白石手一指下方的某个黑点，纵身一跃，使出踏前斩，身形急速下坠，坠入黑暗的树林，脚一点枝头，飞速冲向营地。
外围没有设置任何障碍阻拦，一顶顶帐篷有序排开，中央就是篝火最亮的地方，停着十八辆马车。
数十人忙前忙后。
白石悄无声息掠过他们，钻入一辆马车，内里昏暗，有六个大箱子竖着排列成三行，箱口贴着封条。
看封条表面的图案，十有八九是某种小型结界，杀伤力不行，示警还是能做到。
“怎么办？”涅音梦小声询问一句，很近，温热的语气吹在他耳垂上，感觉痒痒的。
“我有办法。”
白石同样小声回一句，抬脚绕过两个箱子，弯腰，双手轻轻抬起最后一个箱子。
箱底板没了，里面空空如也，原先装在里面的矿石白天就丢了。
他蹲下，朝前一招手。
涅音梦小心跨过，也蹲在旁边，箱子落下，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同时又很安静，静到身边的呼吸声、心跳声都能听见。
外面的声音更是响亮。
白石原先是想要体验一丝潜伏感，但这样实在太闷热，他连忙举起木箱侧放在前面的箱子上，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
有人靠近的话，立刻用木箱套住，没人就喘几口气，不用憋得那么难受。
幸运的是，晚上没有人靠近这里，直到清晨，营地有人在大声呼喊。
白石一个激灵醒来，涅音梦还是保持乖乖蹲下的姿势，一晚上愣是没动过。
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有点虎，双手拿起木箱盖住两人。
车厢门被人打开，“封条正常。”
“好啦，能有什么事情，快点出发，争取早点到瀞灵廷。”
两人对话没多久，马车开始行驶，路况不是很好，车厢内有些颠簸。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马车停下来，一个不弱的灵压让白石察觉到，那应该就是守卫白道门的兕丹坊，普通番队的三席水准。
停了一会，马车再次前行。
白石计算灵压的距离，齐平，超过，说明已经到达瀞灵廷的内部。
行驶少许，三席的灵压反应远去，白石抬起木箱，人钻出去，又转身将木箱轻轻放下，走到车门，微弱的灵压反应在五步之外的地方。
白石招了招手，迅速开门，一个踏前斩冲出去。
涅音梦及时跟上，顺手合上车门。
前后不到一秒的时间。
快到后面驾车的车夫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依旧和同伴讨论等下要去哪里吃饭。
呼，涅音梦落下，深绿色的眼眸一扫，认清十三番队的方向，双手向后，木屐飞速踩踏在地面前行。
白石尾随在后面。
景色疯狂向后倒退，相同颜色的墙壁以及铺在上面的金瓦，导致他产生一种自己在原地踏步的感觉。
不多时，涅音梦停下脚步，手一抬道：“跃过这道围墙就是浮竹队长所在的雨乾堂，我就不进去了，太近的话会掩饰不住行踪。”
“嗯。”白石点头，能察觉到百米之外，有道熟悉的深沉灵压。
他使用踏前斩翻越围墙，飞速掠过草坪、竹林，在湖泊旁有一座不大的凉亭，一大一小的身影守在门口。
白石从中穿过，掀开碍事的竹帘，没有引起守卫的反应，浓浓的草药味被吸入肺部。
榻榻米之上，浮竹十四郎静静睡在那里，身上盖着棉被，面容极为苍白，一副快要挂掉的样子。
他无声走到床前，蹲下来，轻轻推了推。
“咳咳！”浮竹十四郎大声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浮竹队长！”
门外侯着的金发女孩掀开竹帘，看见浮竹队长之外，还有一名银发男人，眼珠子瞪大道：“你这家伙是谁？离浮竹队长远点！”
白石举起双手道：“别误会，我没有一丝恶意。”
“你骗谁啊，快给我离开浮竹队长！”
“咳咳，你们先，退下。”
浮竹十四郎咳醒过来，眼皮睁开，勉强认出白石的身影，手捂着嘴，温热的血喷在掌间。
即便如此，他还是坐起来，“你怎么会在瀞灵廷？”
白石忽然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就浮竹这个死样子，别说是帮忙，没死就是运气好，“抱歉，我真不该打扰你。”
“咳咳，”浮竹十四郎咳血。
“浮竹队长！”×2
浮竹十四郎没理会两人，他明白，没有重要的事情，身为通缉犯的白石不会到瀞灵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白石直入主题道：“志波空鹤被人污蔑，让中央四十六室逮捕，我想救她出来。”
浮竹十四郎满脸震惊之色，望向清音，仙太郎道：“空鹤被中央四十六室抓起来了？”
虎彻清音摆出土下座的姿势，“十分抱歉，没有及时叫醒您，空鹤小姐因十番队长志波一心叛逃现世，被中央四十六室下令逮捕，又在其家中搜到密谋叛廷的书信，罪证确凿，判关入第四层嚎叫，刑期是六千年。”
“咳咳。”
浮竹十四郎再次咳血，他因海燕的关系，对志波空鹤很是了解，那绝不是一个会搞阴谋诡计的人。
绝对是被人陷害。
“不行，我要上书中央四十六室。”
白石摊开手道：“我们这边是拿不出一点证据，你觉得上面会承认错判，然后改判吗？”
浮竹十四郎抿嘴。
白石说出自己的计划，“眼下只有我悄悄摸到真央地下大监狱，才能将空鹤救出来。”
浮竹十四郎眉头微皱，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是不想轻易迈过瀞灵廷的规则。
正迟疑间，梆梆梆的声响从外面传入，死神们高声呼喝，“有入侵者闯入廷内！！”
第七十四章 另一伙人
“有入侵者闯入廷内！”
梆梆梆。
死神们的呼喊声在各队舍传开，草鞋摩擦在光滑地板，拉门被猛地打开，“蓝染队长，有入侵者！！”
少女满脸红晕，如熟透了的小苹果，小嘴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蓝染放下手中毛笔，面色温和道：“雏森，身为副队长，你要是慌成这样，底下的队士又该怎么想？”
没等她回答，蓝染接着道：“还是说，有我在这里，不足以让你感到安心？”
雏森桃面色更红，双手连忙摆动道：“蓝染队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蓝染没有继续逗她，笑道：“我明白，你下去召集队士集合，不要担心敌人，有我在你们身前。”
“嗨。”雏森桃重重点头，慌乱的内心平复下来，又暗暗自责，瞎慌什么，有蓝染队长在的话，任何敌人都不足为惧。
她关上门，心平气和地离开。
蓝染手一推镜框，还在思考是谁闯入瀞灵廷，背后突然多出几道灵压，不是由远至近，而是突然冒出来，类似于破面使用的响转。
他没有慌乱，回过头，看见站在屋内的四名不速之客。
三男一女。
他只认识中间那个男人，白色绷带从额头缠到腰间，仅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
“好久不见了，蓝染。”织田信长用略有沙哑的声音回答。
蓝染看一眼他的刀，白色旋风环绕在刀锋，如同具有生命的心脏在缓缓跳动，“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总不会是过来叙旧，找我有什么事情？”
“瀞灵廷的布置和三百年前不同了，想要找你了解一下。”
织田信长如实回答，他利用卍解的能力闯入瀞灵廷内，不小心踩到灵子陷阱，触发警报，不得已再次利用卍解的能力逃脱。
为避免类似的事情继续发生，他需要内部人员帮忙，不然的话，这次行动就会从刺杀山本元柳斋，演变成正面硬刚。
织田信长具有狂气，却不是狂妄到自大的傻子，他不认为自己正面硬刚山本元柳斋能够获胜。
蓝染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这个要求，起身走向书架，伸手从顶上抽出一幅画卷。
放这么高，就是避免小短腿的雏森桃会无意中碰到。
“红色有标记的地方，就是瀞灵廷各处的灵子陷阱所在。”
蓝染递上画卷，又问了一句道：“你想要再次刺杀山本元柳斋吗？”
“嗯，那家伙一死，所谓的护庭十三队就会分崩离析，没有能镇得住场面的人。”
织田信长爽快承认，伸手接过画卷，将其在桌面展开，一个缩小不知多少倍的瀞灵廷呈现在眼前。
蓝染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光是这样还不行，你需要摧毁中央四十六室，这样才能让瀞灵廷瘫痪。
其次是真央地下大监狱，里面关押的犯人对死神们充满怨气，放出来的话，场面会更混乱。”
织田信长侧头看一眼，看见蓝染脸上的笑容，也笑了，“你还真是如我想象的一样可怕，有什么其他的建议，一起说出来吧。”
“你也是很有趣的人。”
蓝染回一句，他的兴趣被勾起来，忍不住想要看看，这个男人能够走到多远，算是闲暇之余的消遣，“你和山本元柳斋的战斗，其余番队碍于规矩和信任总队长实力，都不会上前帮忙。
唯有七番队的使命是拱卫一番队，负责镇压叛乱，狛村队长肯定会上前助阵，你最好找个人挡住他。”
织田信长嗯了一声，继续在地图寻找一条能够到达一番队的道路。
蓝染又道：“要杀山本元柳斋，首先封印住流刃若火，别妄想直接到他身边攻击。
即便你到他背后，他的刀绝对会比你的刀更快砍下。”
拥有流刃若火的山本元柳斋才是当之无愧的最强死神，令人畏惧的炎魔。
高傲如蓝染都不得不承认，论正面作战的能力，持有流刃若火的山本元柳斋是在他之上。
原因嘛，镜花水月的始解对于那种大范围的攻击，会显得比较无用。
除非他动用卍解。
可蓝染对于自己的卍解抱有一种强烈的厌恶心，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使用。
他宁肯想办法封住流刃若火，都不会动用自己的卍解。
“你说得没错。”
织田信长记下路线，左手抬起，用力握紧，什么都没有的掌中，却握住了一把斩魄刀。
蓝染瞳孔骤然放大，手摸向腰间，镜花水月已不在那里。
先是空间转移，后是能无声让他的斩魄刀从腰间离开，对方的卍解是什么能力？
织田信长没有自我解说卍解的习惯，将镜花水月抛还给他，笑道：“我会让你看见一场最佳的大戏。”
“那真是令人期待。”蓝染抓住镜花水月，眼前四人消失无踪。
同时，在五番队舍外二十里，四人的身形显现在屋檐阴影之下。
织田信长解除卍解，让斩魄刀恢复成原样，收回鞘中，他立刻开始分派任务，“总司，你负责解决位于地下的中央四十六室，以及释放真央地下大监狱的囚犯。
愿意追随我们的人，全部收留，不愿意的话，也不需要勉强，让他们自己去闹。
义经，你前去拦住七番队长，不要硬刚，只需要撑到我击杀山本元柳斋为止。”
“我是没意见，就是那个叫蓝染的家伙可靠吗？”
冲田总司生得一张娃娃脸，笑起来隐约有两个酒窝，留有单马尾，外表看起来很可爱，没有一丝人斩的气质。
实际上，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他都是在不断砍杀敌人的时光度过。
“蓝染不可靠，但他说的都是真话，能不能做到，那就要看我们的本事。”
织田信长直起腰，目光仰望着忏罪宫的方向，“我相信，我们能实现梦想。”
“梦想啊。”冲田总司喃喃着，他的梦想并不是追随织田信长成就霸业，仅仅是想要将自己的名声传遍尸魂界。
这样的话，或许就能和昔日新选组的伙伴再次相遇。
“我们走。”织田信长抱起归蝶，向着记忆里的路线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