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要对少女太苛刻了
上帝、佛祖、奥丁……
将那些神一一拜个遍，井上织姬脑海构造出一个全能神的形象，高高的胖子踩在莲花台上面，绑着十字架，披散金色长发。
她戴着一个眼罩，有个乌鸦站在肩膀，只要高呼阿门，全身都会冒出钢铁炮口，从物理上保护信徒。
好帅啊。
井上织姬借着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缓解内心的压力。
前方已能看见出口。
乌尔奇奥拉抬脚迈出黑腔之外，镜面破裂般，空间呈现一片片裂缝。
井上织姬稍有迟疑，点燃墨绿色光焰的尾巴一卷到她脖颈，将人拖拽出黑腔。
黑腔蹦地闭合。
她落在顶层的廊道外，左右能看见巨大的圆柱，上面的黑影疑似建筑物。
朱红护栏之外，低头能看见一大堆精致如模型的房屋在地面排开。
“跟我来。”
乌尔奇奥拉喊一声，手推开门，尾巴从她脖颈抽走，垂落在下方，轻轻摇摆。
井上织姬跟上他的脚步，眼眸看见在大厅之中的男人。
这是什么感觉？
仅仅是看了对方一眼，全身力量仿佛要被抽空。
她慌忙低下头。
蓝染坐在茶杯形的椅子，以手支着侧脸，道：“乌尔奇奥拉，让我看看你在黑暗森林的遭遇。”
“是。”
乌尔奇奥拉说着，直接扣下自己的眼珠，没有流下一滴血，他扣的速度快，愈合的速度也快，在一瞬间就恢复原状。
啪的一声，眼珠子让乌尔奇奥拉给握碎，碎成一点点粉尘，飘向上面的蓝染。
他闭上眼，静静观看乌尔奇奥拉在黑暗森林的经历，一幕幕闪现。
卯之花烈、志波空鹤、浦原喜助、那个是志波一心，阿散井恋次，朽木露琪亚，虎彻勇音。
还有黑崎一护。
看到一护虚化的面具和威力。
濒死时井上织姬的治疗。
蓝染顿住，再反复观看井上织姬治疗的那一幕，终于让他看清楚是什么样的能力，“有趣。”
他缓缓睁开眼，四个蔚蓝的童孔望向低头的井上织姬，“不要怕，抬起头来，织姬。”
井上织姬左手抓着右手的袖子，缓缓抬起头，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有种灵魂都要被吸走的感觉。
和刚才她看蓝染，蓝染没看她不同，现在是彼此视线相交。
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大脑直接变得一片空白。
蓝染心里有些失望，井上的能力很有趣，万象的拒绝。
远在时间倒流之上的一种力量，只要足够强大的话，可以达到让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死的地步。
然而，井上织姬的人有点配不上这个强大能力。
太弱了。
蓝染沉思少许，道：“乌尔奇奥拉，织姬的日常生活，由你照顾。
她的能力不是你想的时间倒流，而是万象的拒绝。
她直接拒绝你给予黑崎一护的致命伤，让他回到受伤前的状态，这是不错的能力，你给我好好训练她。”
“训练？”
乌尔奇奥拉有些疑惑，问道：“该怎么做呢？”
“这需要你自己探索，不觉得是很有趣的事情吗？”
蓝染说着，没给乌尔奇奥拉拒绝的时间，道：“退下吧。”
“是。”
乌尔奇奥拉低头，转过身，尾巴卷住吓住的井上织姬往外拖。
蓝染坐在那里，静静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才有趣？
虚圈、封印的队长，或许都需要派人去看看，无形帝国的态度也要试探一下。
要做的事情忽然变得多起来。
也让蓝染意识到，自己真正渴望的事情不是绝对统治，而是一个敌人，一个不会轻易被击垮的敌人。
曾经那个敌人是死神，是灵王。
如今他的敌人是灭却师、死神、零番队，加起来比以往要强大。
他也是。
“对了，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停下脚步，回头道：“蓝染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帮我叫一下赫丽贝尔过来。”
“是。”乌尔奇奥拉点头，迈出门槛，顺手将门给关起来。
这个时候，井上织姬空白的大脑终于回过神，“咳咳。”
她才想起自己还要呼吸，连忙深深吸几口气。
乌尔奇奥拉以为是尾巴卷的太用力，松开，心想人类真是太脆弱了，“走吧。”
“去哪里？”
井上织姬问了一句。
“先去大灵书图书馆，之后，”乌尔奇奥拉陷入沉默，之后去哪里呢？
有关于蓝染大人吩咐的训练，他是无法理解，万象的拒绝该如何锻炼？
不停将女人抽打到遍体鳞伤，再用能力治愈？或者是安排破面和她进行对战？
乌尔奇奥拉想了想，分不清哪一个想法更有效，道：“到时候再说吧。”
“哦。”
井上织姬回一句，心里纳闷，刚才头脑空白的时候，没听清楚蓝染的话，她还以为自己的待遇是关在一间牢房。
看乌尔奇奥拉的态度，情况有点不对。
自己还能去图书馆？
假如是想要用学习的方式折磨她，那真是找错人。
别看她外表是没什么智慧的模样，内在的学习能力还是相当优秀。
乌尔奇奥拉伸手搭住井上织姬的肩膀，使用响转。
冬。
井上织姬到达一处廊道，面前是高大的门，有个戴眼镜的少女在打扫卫生，看见有人突然冒出来，连忙鞠躬道：“对不起，我马上就会将这里扫干净。”
“没事。”井上织姬笑着安慰一句，她的处境算不上好，却还是会关心那些需要被关心的人。
乌尔奇奥拉将这些看在眼中，心里疑惑愈发多，他看不懂眼前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人类的心一向都是复杂，眼前的女人心更复杂，超出他的理解范围外。
“进来。”他用命令掩饰自己的茫然，抬手推开图书馆的正门，里面已经开灯，避免黄昏带来的昏暗。
乌尔奇奥拉一眼看见靠近落地窗的桌子上，有个金发的女性破面在那里看书，“赫丽贝尔。”
“你想打架吗？”
赫丽贝尔抬头，看见他是归刃的状态，第一反应就是对方终于想要抢夺自己四刃的位置。
乌尔奇奥拉面色澹定道：“没兴趣，蓝染大人叫你过去一趟。”
这是蓝染的名字第二次出现在大灵书图书馆。
往常一整年都未必听见一次的名字，在一天内，连续出现两次的频率。
让一些学者意识到不对劲，怀疑是有什么大事在暗处发生。
白石也疑惑，只是更疑惑的是，为什么井上织姬在这里？
少女披散着棕黄长发，大大的眼眸扫过图书馆。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白石心里滴咕，当时伪装的时候，井上织姬是待在现场，绝对能认出他。
暴露的话，这次的行动算是失败。
他还没有找到控制室的具体位置，仅是在借故上厕所时，抽空去一趟赫丽贝尔的办公室，发现有个隐秘的结界。
具体是干什么，还不清楚。
“啊。”
井上织姬简单地扫视，意外发现熟人，大脑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立刻释放出喜悦的信号，就像身处于狼窝之中的小女孩，忽然看见长辈。
理性被抛开，下意识想要依赖，非专业人士，基本是无法控制住那股情感。
白石额头冒出冷汗，眼眸迅速打量周围，赫丽贝尔似乎太远没有听见。
艾米露目光在赫丽贝尔身上，其余人没注意，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了。
乌尔奇奥拉眼眸有些疑惑道：“有什么问题？”
井上织姬意识到自己犯错，连忙补救道：“那里有一本我想要看的书，我能看看吗？”
“随便你。”乌尔奇奥拉瞥一眼，看见那个书架，也看见那位新员工，心里没有过多怀疑。
奇怪的人干奇怪的事，落在别人眼里，反而是很正常。
赫丽贝尔合上手中的书籍，从座位站起来，高高的领口掩盖鼻子以下的部位，沉声道：“这里是图书馆，解除你归刃的姿态，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和你没关系。”
乌尔奇奥拉澹澹回一句，身体发生变化，两对漆黑的羽翼回收，身体变回归刃前的模样，“你不要让蓝染大人等太久。”
“不用你说。”
赫丽贝尔回答，一个响转从这里消失。
艾米露匆忙站起来道：“卢科，图书馆交给你管理。”
说罢，她使用响转从这里离开。
下一秒，艾米露出现在神庭之间的最顶层，廊道已有罗兹、孙孙。
赫丽贝尔站在门前，回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三女没有反对，守在门外。
她推开门，里面是空旷的大殿，中央有一面白墙，光滑入镜，甚至能倒映着坐在前面的蓝染。
“你来了，赫丽贝尔。”
“是，蓝染大人。”
赫丽贝尔跨过门槛，将门给合上，疾走到台阶之下，问道：“您有什么吩咐吗？”
蓝染手支着侧脸道：“我想让你去一趟虚圈看看。”
赫丽贝尔的童孔放大，脑中闪过那张苍白的骨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中的季动早已经平息下来，沉声道：“我会解决白石。”
“交给你了，”蓝染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断定白石和山本元柳斋不在虚圈，却还是对剩余的百分之一感到好奇。
所以，他没有对赫丽贝尔说明自己的猜测，只让她去一趟。
第五十章 大战前先杀自己人助助兴
赫丽贝尔退出殿外，合上门。
落日的余晖洒在门口。
她眉间的金色眉毛也渲染上一层朦胧。
个头最小的艾米露性子最急，问道：“蓝染大人有什么任务交给我们吗？”
赫丽贝尔如实道：“让我们去虚圈，干掉白石和山本元柳斋。”
“……”艾米露陷入沉默，一双异色童瞪圆，她永远都忘不掉，那个叫白石的男人，也在游戏里面享受反复虐杀白石的快感。
但真正面对的话，她心里还是发虚，不是害怕白石对自己做什么，而是怕打不赢，又要让赫丽贝尔大人陷入那种被侮辱的绝境。
那是比死，还要让她难受的事情。
孙孙表情也不再嘻嘻哈哈，以袖子遮住嘴道：“蓝染大人就让我们去？”
赫丽贝尔点头道：“嗯，没提到让我叫其他人一起去。”
艾米露右手使劲挠了挠头，很不情愿地服软，“蓝染大人是不是太高看我们的实力……”
“你怕了？”
高大的罗兹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
艾米露顿时炸毛，吼道：“谁会怕那个混蛋啊，我只是想，那群破面部下总不能留下来当摆设。”
“叫他们没用。”
赫丽贝尔摇了摇头，那些破面对付一般的队长还能起作用。
实力到达白石和山本元柳斋这种顶尖的程度，已经不是单纯靠数量能匹敌，重要的是质量。
孙孙眉头紧紧皱起来，迟疑道：“要不找葛力姆乔？我是挺讨厌那家伙，可要是提到战斗的话，他应该很乐意随我们前往虚圈。”
“孙孙，罗兹，艾米露。”
赫丽贝尔一个个念出自己部下的名字，脸庞满是阴沉之色道：“你们以为现在的我还会输给他吗？”
“……”
三女齐齐沉默，又很有默契地摇头。
艾米露重重吐出一口气，决定摆脱内心有关白石的心理阴影，大声嚷嚷道：“不论是去哪里，我们都会追随赫丽贝尔大人的脚步前进！”
“阿帕契难得说句人话，山本元柳斋就交给我们解决。”
罗兹连忙附和。
既然赫丽贝尔心意已决，她们也不提寻找援助的事情。
赫丽贝尔满意地点了点头，手一挥，打开通往虚圈的黑腔。
早在数年前，神域已经重新定位到虚圈在断界的坐标，只是一直没对那里下手。
“出发。”
赫丽贝尔说着，率先迈入，其余三人跟上她的脚步。
没过多久，椭圆形的黑腔重新在廊道张开。
她们返回到这里。
“哈哈，看来他饿死在虚圈那里。”
艾米露脸上忍不住兴奋之色，道：“没能亲眼看见，还真是遗憾。”
“笨蛋。”孙孙遮住嘴，眼眸不掩饰自己的鄙视，“虚圈连一点灵压反应都没有，所有的虚都灭绝，这样的情况很不正常，不能断定他们饿死。”
“你们在这里等着。”
赫丽贝尔没有参与两人之间的争论，心里满是疑惑。
她搞不懂为什么虚圈会变得那么荒凉，连一头虚都没有。
要说是山本元柳斋和白石下杀手，目的是什么？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到下界，可能性不太高。
萨尔阿波罗对下界的监视是全方位，真有黑腔通往虚圈，没理由不被捕捉到。
赫丽贝尔手推开门，往里面走道：“蓝染大人，虚圈没有发现白石和山本元柳斋，连一头虚都没有。”
“是嘛。”
蓝染有些意外，白石和山本元柳斋不在虚圈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杀光虚圈所有的虚，这样的行动，未免有些可疑。
两人都不是那种喜欢漫无目的乱杀的性格。
除非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必须那么做。
蓝染陷入沉思。
赫丽贝尔也不敢打扰他思考，站在台阶之下等待。
少许，蓝染回过神，朝前道：“辛苦你了，下去吧。”
赫丽贝尔忍不住问道：“蓝染大人，白石和山本元柳斋是死亡还是逃到下界？”
蓝染没直接回答，反而道：“萨尔阿波罗一直监视下界的通道，并没有异常的报告。”
赫丽贝尔是这么想，只是听他这么说，又怀疑另一种可能性，“恕我直言，涅茧利很可能对那个系统做些手脚。”
“证据呢？”
蓝染反问一句，让她变得哑口无言，“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随意指责我们的同伴。”
“是。”赫丽贝尔低头，碧绿色的眼眸陷入沉思，不是想自己的过错，她在想，该如何找到涅茧利的罪证。
刚开始还没有考虑清楚。
一说出那个可能性，她对涅茧利的怀疑，蹭蹭往上涨。
赫丽贝尔从不相信那个男人，甚至怀疑市丸银、涅茧利、桧左木修兵他们都是一伙人。
假意在那里附和蓝染大人，私底下偷偷摸摸搞一些小动作。
没有证据不能说，那她就要找出证据，让蓝染大人看看，那群人的真面目。
赫丽贝尔转身往外走。
蓝染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心里什么都明白，那些死神是隐患，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追随他的脚步。
包括继承要正义的桧左木修兵。
先前放任不管，现在大战在即，是时候给他们找点麻烦。
若是有人因此暴露出马脚的话，那就干掉。
蓝染允许死神们对自己有反叛的心思，只要他们手段足够高明，高明到能让他没有借口下杀手。
比如说，市丸银。
潜伏在他身边，至今有数十年的时间，却从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的杀意。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银永远都是那么忠诚，出色完成交代的任务。
如今，连蓝染都不太确定，银是否还能坚持对自己的杀意。
也正因如此，蓝染给予银极大的权力，试探对方的反应。
“背叛者只有死。”
蓝染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喃喃着。
殿门无声地合上。
赫丽贝尔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似乎听见蓝染大人开口说话，是错觉吗？
她印象里，蓝染的话语永远都是让人印象深刻，绝不是那种小到几乎能忽略的声音。
“赫丽贝尔大人，蓝染大人怎么说？”
艾米露的叫声让她回过神，不再去想那些，沉声道：“蓝染大人那里没有明确给出回答，我需要和妮莉艾露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罗兹疑惑道：“商量什么？”
“白石和山本元柳斋的事情，他们不是一般的死神，具备能够威胁到蓝染大人的力量，必须搞清楚，他们是死是活。”
赫丽贝尔边走，边说这个事情。
艾米露很惊讶道：“我们去哪里找人？”
孙孙遮住嘴道：“说你笨就是笨，下界一直被萨尔阿波罗监视，若是有黑腔开启，没理由能瞒过。
没有上报，说明监视机构出现问题。”
“萨尔阿波罗和死神串联？”
艾米露满脸惊讶。
赫丽贝尔摇头道：“我更倾向于涅茧利对萨尔阿波罗的系统做了手脚，隐瞒黑腔开启的事情。”
艾米露听不懂，怎么又扯上涅茧利？
可她不想被孙孙嘲笑，装作很懂地样子点头，“哦，哦，我明白，原来都是涅茧利在背后搞鬼，我早觉得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孙孙叹口气，道：“诶，你不懂就别在那里装懂。”
“啰嗦啊，我精的和猴一样！”
艾米露大叫一声。
赫丽贝尔停下脚步，转身道：“艾米露，你回去继续照看大灵书图书馆，不用陪我过去。”
“呃，不用。”艾米露下意识地摇头。
孙孙嘲笑道：“非要赫丽贝尔大人说的那么直白嘛。
你这家伙不会说谎，脸上有什么事情，别人一眼就能看穿。
乖乖回去看着图书馆，别给我们添麻烦。”
“……”
艾米露沉默了，用期待的眼神望向赫丽贝尔，希望她能反驳。
赫丽贝尔也沉默，性格咋咋呼呼的艾米露，确实不适合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
“抱歉，艾米露。”
“没关系的，赫丽贝尔大人。”
艾米露双手摆起来，强颜欢笑道：“调查这种事情我确实不太适合，卢科那家伙可能搞不定图书馆，我先回去。”
说罢，她响转返回大灵书图书馆。
“孙孙那个混蛋！”
艾米露咆孝在图书馆外的廊道，一拳狠狠捶在墙壁，道道裂痕浮现，有块碎石从上面掉下来砸在她脑袋，碎裂成好几块。
她心中的气愤没有得到一丝缓解，“少在那里得意，赫丽贝尔大人麾下的第一从属官是我，艾米露·阿帕契！
稍微脑子好使点，就在那里瞧不起人，小心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谁会给赫丽贝尔大人添麻烦啊。”
图书馆的正门打开，白石探出身子道：“艾米露大人，你心情不好吗？”
“我看起来像是心情好的样子吗？”
艾米露没好气地回一句。
白石走上前道：“是谁惹您生气了？”
“还不是孙孙，那个整天把袖子当奶瓶搁嘴边的女人。”
艾米露吐槽，面色愤愤道：“害得我没能跟赫丽贝尔大人一起调查涅茧利。”
白石不动声色道：“他有什么问题吗？”
“说了你也不懂。”艾米露翻个白眼，懒得说明情况。
“哦，”白石应了声，也不担心，赫丽贝尔和涅茧利玩心眼的话，只能自求多福了。
第五十一章 只要没底线就不会怕威胁
涅茧利居住在科研宫，位于离地六百五十三米的圆柱之上。
象征他和十刃等破面，具有相同的地位。
科研宫如名字一样，负责研发各种科学产品，如游戏、电力、网络、机器人等等，都是他们负责的范围。
内部的核心人员还是原技术开发局的那群死神。
涅茧利叛逃时，没忘记将自己的一帮班底统统搬过来。
他将科研宫打造成国中之国，不允许任何人擅自进入其中。
这就是赫丽贝尔无法信任他的原因。
她们告别妮莉艾露，响转到达科研宫最底层。
幽暗笼罩在这里。
一根根粗壮的石柱支撑灰色屋顶，地面铺着暗色的地板。
常年没有阳光照在这里，空气都显得很阴冷，罗兹环顾四周道：“那家伙果然隐瞒什么，上层的空间居然压缩那么紧。”
别看科研宫这么大，实际和大灵书图书馆是一样，数百米的圆柱仅有上二十米和下二十米是掏空有建筑。
中间那些都是坚硬的石头。
罗兹原先是想要响转到顶层那里，可顶层空间压的太严实，强行闯进去，动静一定不会小。
那样的话，潜入任务算是彻底失败，只能改为走下层。
“小心点。”赫丽贝尔叮嘱一句，并没有察觉到有被监视的迹象，往前小跑。
圆柱内部的构造都相同，分为电梯和楼梯，她们需要从楼梯那里跑上去。
往前没跑几步，地面有个非常可爱的玩偶丢在那里。
孙孙瞥见，右手抬起，以袖子捂嘴道：“幸好我们没让艾米露跟过来。”
“是啊。”
罗兹附和一句，手拿起玩偶，“不然那家伙绝对会一脚踢飞这个可爱的玩偶。”
“……”赫丽贝尔沉默了。
孙孙也瞪大眼睛。
罗兹好似听到什么线断掉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
一大团绿色气体骤然从地面喷发，将三人淹没。
赫丽贝尔反应很快，迅速拔刀一挥，强劲的剑压驱散靠近的那些气体。
糟糕，她心里叫了一声。
她的挥舞让自己避免吸入有可能藏着的毒，却让本该能避开的孙孙被卷入其中。
气体是随风而动，她的剑压越勐，扩散的速度越快。
“罗兹，孙孙。”
她叫一声。
两人没有反应，呆呆站在那里。
赫丽贝尔心一沉，索性也站在那里不动，假装中招。
叮。
一道电梯从上方落下，旁边的石柱凸出一部分，往上升起，露出里面的涅茧利。
他的发型改成蔚蓝色爆炸头，面上的赝肤依旧是黑白两色，就是形状有改变。
黑色T型在脸中央，其余地方都是白色，包括两个疑似耳朵的螺旋状凸出物体。
金色童孔又大又圆，给人的印象是相当恶心。
他迈出电梯之外，“对付笨蛋果然还是用笨蛋陷阱有用，呐，音梦。”
“您说的没错，茧利大人。”
涅音梦回一句，她的发型同样被搞成充满冲击性的爆炸头，搭配精致脸蛋上的漠然表情，显得非常不和谐。
涅茧利眼眸扫过三名女破面，搞不懂她们为什么入侵科研宫，但本着上门是客的原则，他决定用最高级的解剖和药物实验，好好招待。
他十指不安分动起来，用反派的狂热语气道：“将她们抬上去，难得有十刃送上门，不解剖研究的话，那真是太浪费。”
“是，茧利大人。”
涅音梦附和一句，走上去，长筒厚高跟踩在地面发出哒哒的轻响。
靠近罗兹时，赫丽贝尔骤然发难，一把掐住她脆弱的脖颈，低吼道：“不许动。”
手微微用力，青筋已从脖颈白皙的肌肤冒出。
涅茧利啧了一声，摇头道：“还是慢一步嘛，到底是十刃，和那两个蠢货不一样。”
“涅茧利，给她们解药，不然的话，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赫丽贝尔发出威胁。
涅茧利童孔一缩，两道激光从眼眸射出。
她抓着涅音梦迅速避开，地面多出两道熔浆。
“你这家伙。”赫丽贝尔面色变得阴沉，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不重视部下。
涅茧利歪头道：“你以为能威胁我吗？想要救她们的话，乖乖让我抽一管血，她们的血也要抽。
莫名其妙闯入我的科研宫，还想要全身而退，我真是被你们小瞧了。”
“……”
赫丽贝尔抿嘴，无奈吐气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过来？”
“你以为不碰顶层空间就能避开我的探查？真是的，我和你们这些蠢货没有共同语言。”
涅茧利也叹一口气，萨尔阿波罗那个家伙是自恋了点，可脑子还是有他的一半聪明，不至于像这些人，一点脑子都没有。
他封闭顶层而忽视底层，不就是因为底层没有必要封闭嘛。
“底层明明没有监控。”
赫丽贝尔不太理解，她没有察觉到被人监视的感觉。
以十刃的灵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涅茧利摊开双手道：“我可不是小学老师，一一给你讲解原理，你想学习的话，从幼儿园开始重新学。
答不答应交易？不答应的话，再过数分钟，她们将会留下终生的后遗症。”
“我答应。”
赫丽贝尔连忙答应下来，道：“你先放人。”
“你当我是你吗？当然是先抽血再说。”
涅茧利态度很强硬，命令道：“音梦，准备给她用十刃特制抽血针。”
涅音梦无法回话，脖颈还被牢牢掐着。
赫丽贝尔想了想，还是松开手，没有证据的话，她无法对涅茧利下什么杀手。
涅音梦脚落在地面，重重呼吸几下，手从裙子里的异空间拿出一个特制抽血针。
针筒就像三岁男孩的手臂，针头是大人的中指那么粗壮。
赫丽贝尔抿嘴。
“请撸起袖子。”
涅音梦温声安慰道：“放心，我对抽血很有经验。”
赫丽贝尔手撸起袖子。
涅音梦直接一针重重戳上去，针头刺穿她的褐色钢皮，往后一拉，血液直接被吸走。
如此粗暴的方式，正常人估计都挂了。
赫丽贝尔面色显得很澹定，一声不吭，看着血被抽走满满一管子，针头拔出来。
伤口居然愈合。
不是她的超速再生起作用，而是针头的缘故。
涅音梦将针塞进裙底，又掏出两个温和型的小针，抽她们的血。
抽完后，涅茧利开口道：“我们乘电梯上去，到时候解药会从地板冒出来，吃下就走人，继续前进的话，我不保证你们的人生安全。”
“嗯。”赫丽贝尔澹澹回一句，假如对方不信守诺言，她不介意撕破脸皮，将科研宫给毁掉。
话说，这家伙怎么总能想到自己下一步？
她刚才是有想要等她们服下药，翻脸抢回血的念头。
结果还没有等她挣扎一下，对方已经断绝那条路。
涅茧利满意地转过身，针头上面附带监视细菌，那才是重头戏。
在监视细菌自然死亡之前，赫丽贝尔的一举一动都将被涅音梦监视。
这样也能搞清楚，为什么她们突然潜入。
涅茧利才不相信是闲着无聊。
看着两人乘坐电梯离开。
赫丽贝尔收回视线，扫向周围地板，看见平整的地板突然有个裂口，有个小瓶子缓缓升起。
她抓起来，倒出两粒药丸，一人喂一粒。
呆呆的两人吞下药，忽然活过来。
“那是什么？”罗兹大叫一声，抬手想要挥开，发现绿色的气体不在。
孙孙忍不住道：“你这个笨蛋，和艾米露一样，为什么要捡起敌人大本营的玩偶。”
“可路上多出这么可爱的玩偶，谁都会好奇捡起来吧。”
高大的罗兹弱弱说一句，满脸愤怒道：“可恶，那家伙实在太阴险。”
孙孙一手拍在额头，天啊，为什么让她的同伴是这种猪一样的脑子。
“我们走吧。”赫丽贝尔没有怪罗兹，见她们没事，便开口提出离开。
罗兹一呆道：“我们不继续调查？”
“都暴露了，还查什么啊。”
孙孙吐槽，发现赫丽贝尔的脸色不太好，连忙关心道：“赫丽贝尔大人，请不要为这种笨蛋犯的错误，气坏您的身体。”
罗兹连忙丢掉玩偶，比起这个，她更在意赫丽贝尔，“抱歉，都是我的错。”
“没关心，我没有怪你们。”
赫丽贝尔碧绿色的眼眸泛着温柔，和高冷的外表不同，她心里是很关心她们，视她们为亲妹妹，“我们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暴露，是我太小看涅茧利那个家伙。
不要在这里多说，走吧。”
“好。”孙孙点头。
赫丽贝尔响转离开，返回大灵书图书馆底层二楼大厅，失血太多，让她一回到这里，脚下发软，险些摔倒在地上。
孙孙急忙扶着，语气焦急道：“赫丽贝尔大人，您没事吧？
难道说，那家伙对您做了什么，才肯让我们恢复原样？”
“没事，我就是晚上没吃好，头有些晕。”
赫丽贝尔摇头，站直身体，摸了摸她脑袋道：“你们不要多想，回去睡觉吧。”
孙孙咬了咬嘴唇道：“那让我送你回去。”
“你太夸张啦。”
赫丽贝尔挥开她的手，深吸几口气，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第五十二章 白石尝试催眠赫丽贝尔
身为十刃之一，赫丽贝尔的卧室面积占地八十平方米，不是特别大。
主要是本人不喜欢那种过于宽敞的卧室。
她拖着失血过多的疲倦身体回到家，门没锁，只需要一推就能打开，手按下灯的开关。
暖色灯光驱散屋内的黑暗。
门边的浴室占据卧室面积四分之一，形成入口处的狭窄通道。
赫丽贝尔脱掉白色的凉鞋，手指勾下袜子，一起放到鞋架上面，再反手将门关好，并锁上，确保不会有其他人能够打开这扇门。
在这个只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外界的一切烦恼也被锁在门外面。
她大大伸一个懒腰，不需要在意什么形象，随意拉开上衣的拉链，露出领口遮住的嘴，苍白牙齿面具覆盖那里。
赫丽贝尔不太喜欢这个骨面的位置，严重影响她的外貌，不遮住嘴的话，摆在明面上就会变得非常吓人。
幸运的是，她在归刃状态下，这个难看的牙齿面具就会消失，露出真正的面容。
她走入浴室，开始往浴缸放温水，斩魄刀摘下，挂在旁边。
身上的衣裙丢到洗衣机里面，倒上洗衣粉，她想起鞋架上的袜子，拿过来，闻了闻，是有点味道，便丢到里面一起洗。
浴缸的水放满。
她转过身，慢慢让水淹没。
“呼，真舒服啊。”
她头枕在一侧，温温的热水将身体压力和心理压力一起排出体外。
赫丽贝尔泡了一会，便从浴缸里面站起来，水珠留恋肌肤的柔软，不肯迅速离开，缓缓往下滑落。
她走到全身镜前，用毛巾擦拭身体，一身褐色肌肤光泽如涂上一层油，以至于局部的红与黑变得明显。
左手解开金色发辫，右手拿起粉色的浴袍，有Q版的鲨鱼图桉印在上面。
她脚踏拖鞋到床边，拿起黑色口罩戴上，遮住嘴巴，人直接扑到床上，双手抱起等身的大白鲨毛绒玩具，“鲨鲨~好久不见。”
赫丽贝尔头埋在大白鲨的胸口，感觉人都被治愈了，翻个身，不想松开手，将右脚抬起压过肩膀，用褐色的大拇趾关灯。
屋内陷入黑暗。
正方形的窗户之外，微风习习。
良久，久到大部分建筑物都熄灭灯光。
有人从上方急速下降，靠着圆柱的些许缝隙，黏在窗外墙壁。
来人就是白石。
他不是想要偷袭赫丽贝尔，单纯是为任务前来。
井上织姬被抓，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那样慢吞吞，需要另辟捷径。
尝试大胆点的策略，催眠赫丽贝尔。
这个催眠不是本子里面那种摇一摇，就能让人听从。
他是想在熟睡的赫丽贝尔耳边，不停念叨抽屉里面，以此让她在第二天，查看一下抽屉。
白石静心听里面的动静，平缓的呼吸，稳定到没有波澜的灵压，绝对是睡着了。
他使用踏前斩，无声潜入到赫丽贝尔的床头边。
黑夜如纱，披在褐肤美人身上，金发散在枕头。
她双手抱着大白鲨，粉色的浴袍宽松，落到肩边缘，离解开胸前的封印，就差那么一点点。
睡颜很甜，没有白日的那种高冷，反而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气质。
白石多看几眼，手捂着嘴，悄悄在她耳边道：“抽屉里面，抽屉里面……”
一边念，一边时刻注意她的灵压状况。
若是有醒来的征兆，他立刻使用踏前斩离开，不留下丝毫把柄。
赫丽贝尔金色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人没醒，失血过多让她的身体太疲倦了，睡得太沉。
些许动静，根本吵不醒她。
只是在声音的影响下，她开始做梦。
梦境的世界，天蓝的朦胧，青草在风中轻轻摇摆，她是守卫王都的骑士。
草原上忽然传来一声尖叫，赫丽贝尔闻声望去，一个黑白脸的怪人正在那里嘎嘎乱叫，想要对身穿长裙的公主图谋不轨。
为何断定是公主，她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城堡前的姑娘那一定是公主。
“给我放开公主！”
赫丽贝尔一声怒吼，冲上前，提刀将怪人的脑袋斩下，“公主，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谢谢你。”
公主的声音略显僵硬，她察觉异样，回头，粉色长裙之上的脑袋戴着苍白鬼面，两点苍蓝色的光芒在眼眶那里跳动。
那头猩红的长发在风中飘摇。
“你是？”赫丽贝尔似乎要记起什么。
公主暴起发难，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粗暴地按住双手，那身长裙让逐渐暴增的肌肉给撑破，化作一片片布条飘落。
“快放开我！”
赫丽贝尔努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抵挡对方野兽般的巨大力量。
胸前的盔甲被尖锐的牙齿强行咬破，风很凉，她大声咆孝，“混蛋，你快放手。”
野兽无视她的咆孝，附耳低语道：“抽屉里面。”
“啊！”
赫丽贝尔惊叫地起身，额头满是汗水，怀中的大白鲨已经爆出一大团棉花，就剩一张薄薄的皮。
窗外有阳光照入这里。
“刚才是梦？”她大口喘着气，手擦过额头的汗水，满脸疑惑道：“抽血太多导致的后遗症吗？可为什么要说抽屉里面？
那家伙……”
一想到梦境里的那头虚，赫丽贝尔的心开始怦怦跳动，明明早已经放下才对。
昨天听蓝染大人提及，同样是心无波澜。
为什么晚上会梦到呢？
想到梦境里，对方一如既往地蛮横，以及在蛮横之下，对自己的渴求和近乎疯狂的爱意。
她的心又开始变得慌乱。
“我绝对是失血太多造成的噩梦，害得鲨鲨都爆开，再买一个，不对，现在都出太阳了？”
赫丽贝尔反应过来，不是想那家伙的时候，自己要迟到了。
再说，那家伙根本不是她喜欢的那一类型。
她喜欢的是那种……呃，具体不太清楚，总之，绝对不可能是名叫白石的男人。
他可是敌人！
赫丽贝尔摇摇头，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狠狠甩出去。
她匆忙起身，将浴袍脱下，从衣柜里面拿出一套新的白色制服穿上，跑入浴室，将斩魄刀拿起，横在后背那里。
赫丽贝尔一个响转从卧室离开，到达在顶层的办公室。
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入室内。
孙孙、艾米露、罗兹，三女都聚集在这里，帮她处理公务。
“孙孙，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赫丽贝尔问了一句。
艾米露抢先回答道：“赫丽贝尔大人，我看你昨天太辛苦，就想要让你多睡一觉，今天好好放松，公务交给我们处理。”
赫丽贝尔眉头微皱道：“艾米露，你的图书馆还要管理。”
“没事，有卢科那家伙盯着。”
艾米露大大咧咧挥手，“您就好好歇着，昨天这两个蠢货办砸了事情，应该要惩罚她们多工作！”
“……”孙孙和罗兹很想反驳，然而想到赫丽贝尔的虚弱状态。
她们无言以对，只能任由艾米露在那里嚣张。
赫丽贝尔眉头松开，温声道：“昨天的事情，都说不怪你们，是我们一早就让涅茧利探查到痕迹，太小看他了。”
“不论如何，该罚还是要罚，您在这里等着，我去给您拿早餐。”
性格暴躁的艾米露对赫丽贝尔，那是百分百温顺，同时，对自己没有坚持去那里的行为赶到后悔。
也不晓得涅茧利那家伙做过什么，居然让一向不迟到的赫丽贝尔大人睡过头。
“好吧。”赫丽贝尔心知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听她们的话，乖乖坐在沙发，口渴了，起身想要去倒一杯茶。
罗兹立刻道：“请让我来。”
“我已经没事。”
赫丽贝尔抗议一句，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又无奈叹口气，“好，今天就让你们好好照顾我。”
罗兹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迅速帮忙倒一杯红茶。
赫丽贝尔接过，道：“对了，孙孙，你看看抽屉里面。”
孙孙听到这个命令，一脸疑惑道：“我们没接到通知说要打开接引之光。”
接引之光？！
果然，那个抽屉里面的结界就是出入开关。
白石贴在外面，继续听里面的谈话，看看有没有新的内容。
“呃，抽屉里面可能有别的东西在。”
赫丽贝尔头还是乱糟糟，无法理清思绪，昨晚的睡眠质量太差，“算啦，没什么事。”
“赫丽贝尔大人，您没事吧？”
孙孙忍不住内心的忧虑。
罗兹也是。
赫丽贝尔发现，自己继续隐瞒的话，恐怕会惹得她们更担心，解释道：“我就是做一个噩梦，又梦到白石，大概是得知他和山本元柳斋不在虚圈的缘故。”
孙孙安慰道：“我觉得艾米露说得有几分道理，那家伙一定是饿死在虚圈里面，死前最后的疯狂就是将那些虚都给干掉。”
“但愿如此。”
赫丽贝尔说着，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总觉得不是那样。
白石本想继续听。
乌尔奇奥拉和井上的灵压突然出现在大灵书图书馆。
他顾不得偷听，连忙返回最上面的大灵书图书馆，装作刚上完厕所的样子，从里面往外走。
“真麻烦，”白石都囔一句，想到目标已探明白，接下来就是如何解开那个结界。
晚上又要去打扰赫丽贝尔了。
第五十三章 自我攻略最为致命
赫丽贝尔最近很困扰。
最开始的梦境，她以为是抽血过多，外加得知白石离开虚圈的缘故，才会让自己梦到那个怪异的场景。
结果和她想的不同，貌似和抽血造成的虚弱没有关系。
连续五天的时间，她都梦到有关于白石的梦境，偶尔从深夜惊醒，她居然有种不是一个人待在房间的感觉，似乎和白石待在一起。
这是什么恐怖片啊？
赫丽贝尔对这种梦境倍感头疼，又不能和艾米露她们商量自己的梦。
那种行为，将大大损害到她在她们心中的可靠大姐形象。
思来想去，她只有找一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女破面商量。
地点是大灵书图书馆。
长长的桌上泡好一壶红茶，有四盘精美的面包和蛋糕充当下午茶的甜点。
下午三点的阳光，极为勐烈，照得落地窗闪耀出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学者们都会避开这里，导致阳光之下，形成很大的无人区。
在这里交谈的话，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看书。
赫丽贝尔安静坐在那里，一身高领的白色短上衣和浅白色长裙，背后横着一把斩魄刀。
那头金发在阳光之下，变得愈发金黄，如有一层融化的黄金在头顶流转。
湖绿色长发的女破面推开正门，一眼就看见坐在边缘的赫丽贝尔，面上露出笑容，往前走几步。
鼻间忽然闻到一股气味。
熟悉又陌生。
她使劲闻了闻，灰褐色的大眼睛转向前台那里，一名留着银色短发，相貌古板的男人坐在凳子上，有几分岁月的沧桑。
他……
“妮露。”赫丽贝尔顾不得其他人，站起身，朝门口那里招手。
妮莉艾露视线移开，大步走上前，穿过阴凉的阅读区，踏入金灿灿阳光之下。
连脸颊的蔷薇色面纹都在隐隐发亮。
“蒂雅，真少见啊，你居然主动找我喝下午茶，一般都是我叫你。”
妮莉艾露坐在她对面，双手支着下巴道：“若是想谈关于涅茧利的事情，怕是要让你失望，我们没有检测到一丝违规操作。
萨尔阿波罗那里也检查过，没有异常，要么是浦原喜助开发出我们不知道的方法遮掩通道。
要么是，山本元柳斋和白石。”
念到这个名字时，妮莉艾露一顿，忽然想起来，刚才的那股味道属于谁。
白石！
她有些惊愕地望向前台的方向。
赫丽贝尔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视线低垂在桌面，手用汤匙搅动红茶道：“那些事情先放一边，我想要问下。
你说，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连续梦到同一个人五天？”
妮莉艾露被这个话题引回注意力，没继续坐在对面，迅速凑到赫丽贝尔的身边挨着，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她下意识移开身子，褐色的脸蛋微红，道：“你，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就是替一个朋友问问是什么情况。”
“朋友啊。”妮莉艾露故意拉长这个音调，灰褐色的大眼睛流露出理解之色，“通常来说，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你朋友非常恨他，恨到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程度。
据我观察，你的朋友不像是那种，更倾向于第二种，恋爱，你爱上连续梦到的男人。”
“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赫丽贝尔连忙摇头，又补充一句道：“我那个朋友怎么可能喜欢上敌人，双方立场势同水火！”
妮莉艾露笑眯眯道：“故事里面不是常有那种情况嘛，敌对阵营的人相互恋爱。
警察和小偷，在那种背叛阵营的感情，逐渐走到一起。”
赫丽贝尔原先是打算让妮莉艾露抚平自己的内心，结果被这位几句话，搞得愈发心乱，脑中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感觉和想法。
她喜欢白石？
不对啊。
明明是白石单方面喜欢她。
赫丽贝尔只能说，已经对白石并不太讨厌。
千年以来，那位是唯一对她抱有那种感情，并战胜她的雄性。
然而，一想到妮莉艾露的话，那些奇怪的梦境，大脑的想法变得不太确定起来。
自己真得是没点异样的心思吗？
想想那只手按着自己脸颊时的触感，赫丽贝尔双手抓着头，脸颊红得和虾子一样，“搞不懂，为什么感情的事情不能和战斗一样痛快，直接了断地一刀下去。”
妮莉艾露不怕事大，兴致勃勃道：“只要你够坦诚，努力A上去，没人能拒绝你，毕竟你很漂亮，又怎么温柔。”
“妮露，都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赫丽贝尔还在狡辩，A上去是不可能。
她必须坚守自己十刃的立场。
不论如何，敌人就要斩杀。
黑与白混合在一起，就会失去原来的颜色。
她深深吸一口气，将那股异样的心情压下去，决定谈谈正事，“这件事情就算了，我们还是说一下，死神们最近的反常举动。
你说，下界被封印的队长们真得还在封印之中吗？”
“那是蓝染大人亲自下的封印，若是解除的话，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妮莉艾露手端起红茶，对这种事情不太上心，“你也别操心那些，还是和我说说，你的那个朋友喜欢谁？”
“都说别聊那些啦。”
赫丽贝尔没好气瞪一眼，总觉得妮露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板着脸道：“我认为死神们可能用特殊的手段，让封印的队长们脱困，派孙孙她们前往下界调查。”
妮莉艾露眉头微微一皱道：“真有问题，她们岂不是很危险。”
“没事，我让她们带上通讯器，真遇到那种情况，我能第一时间赶到那里。”
赫丽贝尔解释一句，面上显露出一丝忧虑，道：“神域最近太安稳，所有破面都沉浸在和平之中，我很担心啊，真遇到战斗还能不能撑得住。
市丸银、涅茧利他们那些原死神，我总觉得靠不住。”
妮莉艾露听到这个话题，表情有几分佛系道：“从蓝染大人放过那些死神，下一次战争袭来是迟早的事情。
或许对他来说，战争，敌人，这些都是生活必须存在的调和剂。”
赫丽贝尔察觉到不对劲，疑惑道：“妮露，你怎么会这样说？”
“有点累，蒂雅，你对神域的生活怎么看？”
妮莉艾露询问一句，没等对方回答，自顾自地回答道：“我觉得和理想中的世界有点差别，牺牲那么多生命，舍弃那么多，最后得到的是这种畸形世界。
外表光鲜亮丽，骨子里和先前没两样，诶。”
她长长叹一口气。
曾经为之奋斗的梦想，竭尽全力达成后，才发现，一切和自己想象不同。
将没用的人击杀，重新回炉再造，以这种手段让生命诞生和毁灭，冰冷到让她觉得恐惧。
生命不该如此轻贱。
她有些怀疑，蓝染真的是正确吗？
不，或许是她的梦想和蓝染并不相同。
“妮露！”
赫丽贝尔喊一句，满脸严肃之色道：“你说得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下次不要这样说，被有心人传到蓝染大人那里，容易惹来误会。”
“我明白。”
妮莉艾露回一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聊那些沉重的话题，还是聊一聊，你的心上人话题。”
“都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赫丽贝尔脸上的凝重瞬间被击垮，慌忙反驳，褐色的脸庞透露出红晕。
妮莉艾露没有放弃，继续穷追勐打，“说说啦，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题不能说吗？
告诉我是谁。”
被她这么一磨，赫丽贝尔架不住，吐露道：“白石……这是我那个朋友说的话。”
“巧了，我也有一个朋友喜欢他。”
妮莉艾露笑眯眯回答。
“你啊。”赫丽贝尔伸手挠她痒痒，“让你捉弄我。”
“哈哈，好啦，这里是图书馆，蒂雅大人可要保持威严。”
妮莉艾露发出轻笑，又接着聊一会其他轻松的话题，慢慢吃着甜点。
等阳光转为黄昏之色，已到晚餐的时间，她们结伴离开大灵书图书馆。
走到一半，妮莉艾露忽然想起来道：“我忘记要借一本书，你先去房间等我。”
“好。”赫丽贝尔点头，继续向前走。
妮莉艾露转而回到大灵书图书馆，里面没什么人，就是前台还有一位在游戏里奋战。
她走上前，身子靠在前台道：“你叫什么名字？”
“卢科·弗拉基米尔。”
白石一心二用，边打游戏，边回答她的问题。
妮莉艾露手指在前台敲着道：“是嘛，你叫卢科啊，新来的员工？”
“嗯，艾米露馆长有事外出，交代我在这里代理馆长的职位。”
白石如实回答。
妮莉艾露眼眸微微眯起来，漫不经心道：“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夫君这个词的意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妻子对丈夫的爱称。”
白石随口回一句，搞不懂，她为什么问这个话题。
妮莉艾露继续道：“那一个人对不懂这些的异性，说出让她这样称呼自己，你觉得这构成什么行为？”
“？”白石忽然觉得不对劲，游戏里的更木剑八被对面“白石”干掉。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自己暴露了？
第五十四章 我只不过动了所有男人都会动的念头
妮莉艾露有些后悔了。
不是怕戳破白石身份惹来什么报复，她完全不认为白石会那么做，想的是自己该怎么办？
蓝染赋予她的职责是警备，总不能徇私枉法吧。
“哈哈。”
她笑了笑，故意打断白石想要坦白的话，挥手道：“赫丽贝尔还在等着我吃晚餐，不能在这里久留，再见。”
说话间，人走到正门边。
白石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挽留的话，清楚她逃避的理由。
有些事情不戳破，还能当做没问题。
哪怕是一层膜的厚度。
“我想，在当时，男人之所以有那种行为，只是脑中升起所有男人都会有的想法。
要是能让那么漂亮的女人叫自己一声夫君的话，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
白石决定替自己辩解一下。
“是嘛。”
妮莉艾露说一声，侧头道：“那我就原谅他好啦。”
灰褐色的大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流露出的笑容，如偷鱼得逞的小猫咪。
门合上。
灵压在逐渐远去。
白石伸一个懒腰，对电脑里面的游戏，索然无味，心里装满了疑惑，自己的伪装如此完美，灵压不存在泄露的可能，为什么妮露还能发现他的身份呢？
搞不懂。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想到妮露得知夫君这个词的意思，倍感心虚，还好刚才给湖弄过去。
白石往后靠在椅子上。
等有人吃饭回来替班，他才离开大灵书图书馆，到隔壁食堂吃饭，顺便趁人不注意，多打包一份饭，返回自己的房间。
没回大灵书图书馆坐镇，自然是他的房间有人需要喂饭吃。
白石闯入自己设置的结界，在屋子的边角，非法囚禁着三个女人。
娇小的艾米露、留有泪痣的孙孙、如罗马女武神的罗兹。
她们陷入昏迷状态，被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给狠狠捆住。
白石上前，用手拍了拍她们的脸，道：“醒醒，不要睡了。”
“唔。”艾米露眨了眨眼，率先睁开眼，看见卢科站在前面，心里正纳闷，她印象还停留在和孙孙、罗兹，一起踏入黑腔的瞬间。
身上的蛇状金光是什么？
她脑袋满是疑惑，却不妨碍暴怒，吼道：“卢科，这是怎么回事？”
“别心急，艾米露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
白石慢悠悠地回一句，蹲下来道：“谁让你们非要查看被封印的队长状况，搞得我不得不将你们封印在这里。”
“你是敌人吗？！混蛋，亏我那么信任你！
艾米露愈发暴怒，使劲想要挣脱身上束缚的锁链，却怎么都甩不开。
白石劝一句道：“别费劲了，我用出的高级缚道，不是你们能搞定。”
孙孙比较冷静，开口道：“你到底是谁？能让赫丽贝尔大人一无所知，在一瞬间打晕我们，设立结界，掩盖灵压，绝不是普通的队长。”
“我叫白石，对你们来说，安兹这个名字更能印象深刻吧。”
他如实介绍自己。
三女童孔齐齐放大，何止是印象深刻，简直是刻印在灵魂，永生难忘。
艾米露银牙几乎咬碎，一双异色童快要瞪出眼眶外，“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可恶，混蛋！”
她满腔愤怒，只恨自己瞎了眼，居然将这个混蛋当做是自己人，甚至连离开，都选择他充当代理馆长，连去哪里都告知。
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放开我！我要宰了你这个混蛋！”
“别撒娇啦，艾米露，你看，孙孙就老实很多，她显然比你聪明。”
白石并不畏惧她的威胁，只觉得颇为无奈，这样说的台词，搞得自己像是电影里面那种无恶不作的反派。
要说爽吧。
还确实挺爽的。
白石心里都囔一句，嘴上道：“我真不想重复说那种台词，只能说，请你发怒之前好好考虑，我能不能在一瞬间，让赫丽贝尔死亡。”
“！”艾米露被这句话吓住，脑袋从愤怒转向清醒。
仔细想想，她们和赫丽贝尔大人的差距是很大，加起来都打不过。
但赫丽贝尔大人根本不可能在无声无息间，将她们都给干掉，该自身一点灵压都不外泄。
这家伙，比以前更强了。
艾米露脸色变得阴沉，咬牙道：“你要是敢伤害赫丽贝尔大人的话，我绝不会饶过你。”
“诶，我就是不想伤害她，才会废这么大的力气让你们待在这里。”
白石解释一句，“只是到关键时刻，容不得儿女私情在里面，我想你们乖乖配合我。
不要做出多余的事情，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们，神域抛开蓝染外，十刃这种程度，我已经不放在眼里，一招就能秒掉。”
艾米露不服气道：“你真能吹，有本事干掉史塔克啊！”
白石笑了笑，没有试图说服她，而是说出自己的条件，“你们忠于的人是赫丽贝尔，不是蓝染，和我合作，你们就能保证赫丽贝尔的人身安全。
死神胜了，赫丽贝尔能因为你们的合作，得到不被伤害的保证。
死神败了，你们可以将责任揽在身上，说自己不堪忍受酷刑，赫丽贝尔替你们求情，想必蓝染不会太严厉。”
“你们愿意为赫丽贝尔背上怕死的污名吗？”
三女沉默。
她们对蓝染的忠诚心远不如赫丽贝尔多，这个双赢的提桉，确实很有诱惑力。
“不说话就当你们同意。”
白石手一挥，蛇形锁链消失不见，放她们自由，“饭有点少，主要怕被人发现不对劲，你们将就吃。”
罗兹活动了一下手腕道：“你不怕我们打破结界吗？”
“不怕，这个结界不是你们能够撼动，而且一旦攻击的话，意味着你们撕破协议，我只有对赫丽贝尔采取比较粗暴的动作。”
白石缓缓站起来，眼眸俯视她们，“即便暴露，我也有信心能干掉赫丽贝尔，再从容离开，请你们牢记这点。”
说罢，他真没管三女，转身迈入结界之外，继续干大灵书图书馆的工作。
踏出房门外，白石心里叹一口气，没有脸上那么稳重，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浦原喜助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行动？
他这边压着三个炸弹，指不定就爆了。
第五十五章 黑崎一家
同样的疑惑。
下界也有人升起。
到底要什么时候开战？
黑崎一护躺在纯白的浴缸里面，热水浸泡在体表，修复精神上的疲倦。
卯之花烈的回道固然高超，却无法治疗精神，顶多是让身体恢复。
做不到井上那种让人回到未战斗之前的状态。
加上黑崎一护高强度训练，搞得每天不泡在浦原喜助特制的温泉里面，精神就无法得到放松。
之后吃个晚饭，睡一觉。
明天继续练。
黑崎一护吐出一口气，手将温热毛巾敷在额头，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要操心那些无法掌控的事情。
“欧尼酱。”一声脆脆的叫声，浴室门被打开，留着褐黄色短发的少女裹有浴巾，迈入这里，“为什么不等我一起洗？”
“你白痴嘛，”黑崎一护很无奈，手扯下额头的热毛巾道：“你都多大了，还要和我一起洗。”
“唔，我是为欧尼酱考虑，想要让你更放松。”
游子鼓起脸颊，不满道：“从欧尼酱离开家后，再次见面你就变得越来越冷澹。”
“才没有。”
黑崎一护随口反驳，不耐烦地挥手道：“你给我出去，关上门。”
“游子！”
狼嚎般的叫声从门外响起，伴随着冬冬的脚步声，一个留着唏嘘胡子的中年男人急急在廊道刹车，并一把将小女儿往后搂在怀中，大喊道：“洗澡的话，可以让我这个父亲帮你洗！”
“才不要啦。”
游子很抗拒地扭头，道：“我只想和欧尼酱一起洗澡。”
“呜呜。”
黑崎一心流下伤心的眼泪，女儿终于到反抗爸爸，不和爸爸洗澡的年龄。
这一切都怪里面的家伙，“一护！你这个家伙给我站起来，这个家只能有一个支柱，那就是我！”
“你白痴啊。”
黑崎一护吐槽，道：“给我把门关上。”
砰。
门关上。
黑崎一护总算能站起来，擦干身子，发型不再是桀骜的刺猬头，变成乖乖生的西瓜头。
他穿好休闲的上衣和长裤，打开外面的门。
“有破绽！”一记重拳袭向面门。
不是那种开玩笑，是真正裹上灵压的一击。
黑崎一护下意识避开，反手就是一拳打向对方胸膛。
“哈哈。”黑崎一心大笑，人跃起翻身，“好好体验恢复死神之力的父亲飞踢。”
黑崎一护闪身避开，一拳狠狠揍在老爹的面门上，“够了，不闹啦，我要去睡觉！”
砰。
将老爹揍进地板，黑崎一护觉得心很累，都什么时候，这个老爹还这么不着调。
搞得他连饭都不想吃。
黑崎一护收回手，直接往自己的卧室走。
“哎，欧尼酱。”游子抬手喊一句，没有喊住，脸颊鼓起两个小包。
黑崎一心从破洞爬出来，手托着下巴道：“真奇怪啊，拳头没有以前那么有力。”
游子气鼓鼓道：“欧尼酱正为井上小姐在神域的事情烦心，你就不要给他增加苦恼。”
“诶？井上？那是谁？”
黑崎一心脸上是大写的懵，“他不是为虚化训练进展不大烦心吗？”
“才不是，都是老爸你一把年纪还用那么幼稚的沟通方式，才让欧尼酱不愿意和你说心里话。”
游子气鼓鼓地反击，手夹着浴巾，也不洗澡了，“我换身衣服，去给欧尼酱送饭。”
“真咲~~”
黑崎一心扭曲成奇行种奔跑在廊道，冲入灯火照亮的客厅内，“你听我啊，一护他居然为一个叫井上的姑娘烦心！”
“哦，我知道，那孩子叫井上织姬。”
“诶？那夏莉呢？”“我知道。”“空鹤！”“哦，我也知道一护最近努力训练就是为她。”
“岩鹫？”“我是昨天才从一护口中得知。”
“金彦银彦呢？”
黑崎一心盯着两个大汉，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一丝震惊，或者是说装作懂得表情。
西红柿小说
他们很澹定，“早就知道啦，我们还以为黑崎先生知道这件事情，就没告诉你。”
“怎么会这样？”
黑崎一心震惊到跪下，双手撑在地面，快要成为灰白色，“我居然是最后知道的一个……”
真咲微微笑道：“没关系，一心，就算是这样的你，我还是最喜欢啦。”
“真咲！”
黑崎一心飞扑过去，然而，拥抱她的动作很轻柔，仿佛是对待一用力就会消失的泡泡，“还是你对我最好，我也最喜欢你啦~”
“别在我面前炫恩爱，真是的，我吃饱了，给一护送饭菜去。”
志波空鹤吐槽一句，真是受不了这一对夫妻，整天秀恩爱，搞得她心里酸熘熘。
她现在还没有见过白石一面，可恶，便宜了烈、碎蜂、勇音。
“麻烦你啦，空鹤酱。”
“这个称呼省省吧，叔母，叫我空鹤就行。”
志波空鹤吐槽她的称呼。
“我明白啦，空鹤酱~”
“…”志波空鹤不再纠结这个称呼，盛满满的饭，用盘子装上菜，又装一半的米饭混上，端着碗和菜走出客厅。
瞬步到黑崎一护的卧室外面，灯还亮着，说明人没有睡下去。
“喂，一护，我给你送饭过来。”
志波空鹤喊一声，用脚勾开拉门。
“你好歹敲一下门。”
黑崎一护在地上铺开被子，没忘记抱怨一句。
“啰嗦，你还没有到能够让我敲门的年龄。”
志波空鹤回怼一句，这个连飞机都没有打过的小崽子，哪里有必要保留什么个人隐私，“一生气就想要让人送饭过来吃，你还是个小鬼啊。”
“我又没让你送。”
黑崎一护嘴硬地反驳。
志波空鹤放下碗盘，将快子递给他，“井上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有白石在那里，他会好好照顾。”
黑崎一护接过快子道：“我没担心，只是，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准备多久？”
志波空鹤盘腿而坐道：“大概到九月份，萨尔阿波罗对下界的侦查手段有几种，其中之一就是灵子流速检测装置。
速度太快的灵子流速，就会被记录，从而引发警报，我们是做过措施，却无法保证百分百瞒过。
萨尔阿波罗也是一个科研天才。
上次蓝染派十刃过来查看，很可能就是察觉到什么的缘故，我们的行动要更小心。
不能让队长们的解封暴露，他们行动必须变慢，从各地赶过来，起码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够。”
听到这个回答，黑崎一护扒饭的动作顿了顿，咽下口中的饭，问道：“空鹤堂姐，石田叔叔他们去哪里，你知道吗？”
志波空鹤摊开手道：“不清楚，龙弦和宗弦都说有其他的事情办，想必是另有打算。”
“雨龙那家伙，我没能带他回来，连面都没有见到。”
黑崎一护低头，烦心道：“也不知道浦原先生给他安排什么任务。”
第五十六章 石田雨龙从不会沾桃花
银架城，二层。
邦比爱塔的卧室内，星十字女团的茶会照常举行。
邦比爱塔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红茶，一脸认真向三人宣布道：“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要正式展开对石田雨龙的追求。”
“噗咳咳。”
嘉蒂丝刚喝进口中的红茶一口全喷出去，落在白色餐桌，一些甚至喷到地上，浅绿色的眼眸瞪大道：“你没开玩笑吗？”
邦比爱塔点头道：“嗯，他的身份是陛下的继承者，无形帝国的次任皇帝，长得那么帅，性格温柔体贴，怎么想都是宝藏男孩。”
“碧池，人醒着就不要说梦话，就你往日的行为，还想要追人家？”
莉托托一边发挥出自己的毒舌，一边吃着棒棒糖。
她的嘴巴能够拉伸，类似于橡胶那样，可以保证她在吃零食的时候不耽搁说话。
“呜呜，”邦比爱塔一听，身子扑在桌面，发出抽泣的声音，“讨厌啦，人家也不想那样。”
“莉托托，你就少说一句。”
嘉蒂丝先是训斥某个毒舌的少女，又安慰她道：“没关系，你想要追的话，就努力追他。”
“真的吗？小嘉蒂，你会无条件支持我吗？”
邦比爱塔悄悄移到她的身边，双手抓住她的右臂，头还是低着，没有选择抬起来，声音哽咽。
“嗯。”嘉蒂丝点头。
邦比爱塔的哭声顿止，抬起头道：“是嘛，那我就放心了，小嘉蒂要是参与竞争的话，我会很头疼。”
“毕竟嘉蒂丝这种心思单纯的人，更容易获得石田雨龙的好感。”
莉托托接上一句大实话。
邦比爱塔站起身，手撩起自己的长发，信心满满道：“莉托托，我说你真是太天真了。
所谓单纯的心思，稍微用点心都可以伪装出来，尤其是我这种美女，掉几滴眼泪，摆出悔过的表情，雨龙就会原谅我过往的所作所为。”
莉托托毫不留情道：“你那碧池的身体总不能伪装。”
“你说话真失礼啊，我一年才没杀几个人，还是水灵灵的风水宝地。”
邦比爱塔反驳一句，又得意洋洋道：“只需要找借口是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打爆那层膜，相信他不会怀疑，那我就是原装的纯洁少女啦~
再见，我要陪达令一起吃晚餐~”
“呃，想吐。”莉托托手捂着肚子，摆出被恶心到的表情。
即便是相处多年，她对于邦比爱塔这种碧池的行为和旁若无人的言语，真心感到不适应。
这个女团能存在，一定程度是有嘉蒂丝这个大家共同能欺负的笨蛋，也有大家能共同鄙视的碧池，邦比爱塔的缘故。
“嘉蒂丝，你真的要把石田雨龙让给这种心机深沉的碧池吗？”
“诶，但我和那家伙并不熟啊！”
嘉蒂丝一脸懵。
莉托托满脸无语道：“不熟你时不时帮他训练干什么？”
嘉蒂丝手挠了挠草绿色的长发道：“是他拜托我帮忙。”
一直沉默的吉赛尔总算是缓过神，摊开手道：“谁让小嘉蒂心善，从不会拒绝别人的要求。”
“啰嗦！谁心善啦！我只是刚好觉得无聊！”
嘉蒂丝立刻炸毛，她坚决不允许任何人说自己温柔、善良。
她可是很凶残的人！
莉托托啧了一下，嘴巴拉长，将盘子里的食物通通扫入口中，包括对面邦比爱塔的那些蛋糕，“唔，和我无关，我要去找葛雷密，你们慢慢吃吧。”
“葛雷密？那家伙什么时候被放出来？”
嘉蒂丝满脸惊讶之色，没记错的话，因危险性太高，陛下一直将葛雷密关押在任何人都无法见到的牢房里面。
莉托托语气有几分轻松道：“都放出来两天了，以前是陛下在沉睡，才会将葛雷密关起来。”
吉赛尔随口道：“那个怪物要是一直被关下去，我觉得更好。”
“吉吉，闭上你的臭嘴。”
莉托托反驳一句，没留在这里争辩，大步迈出卧室外。
吉赛尔也站起来道：“我该去找别人了。”
嘉蒂丝一脸震惊道：“诶，你也交到男朋友吗？”
“……算是吧，最后只剩下小嘉蒂一个人在这里，你会寂寞吗？”
“哈，你说什么胡话，我才不会寂寞！”
嘉蒂丝暴躁地回一句。
吉赛尔笑了笑，迈出卧室外，手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覆盖上一层阴霾。
小邦比……那是他喜欢的女人。
为接近小邦比，他甚至不惜女装，扮成女人混入这个团体，就是想要能在未来的某一天。
利用自己的能力，将小邦比变成僵尸，永远听他的话，属于他一个人。
吉赛尔不介意小邦比之前有过的那些男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还被杀掉。
石田雨龙不一样。
他绝对不会让小邦比和对方结合，为此，只有委屈一下小嘉蒂。
必须让她觉得寂寞，开始寻求友情之外的心里寄托。
而那个寄托，星十字骑士团里面，没有比石田雨龙更合适的人。
毕竟星十字骑士团是一个很残酷的组织，很少会有同伴意识，往往都是我行我素的孤狼行为。
在这些人之中，石田雨龙具备的品德，确实很有吸引力。
吉赛尔使用飞镰脚从这里离开。
屋内。
嘉蒂丝看着桌上没喝完的红茶，没吃完的零食以及空荡荡的周围。
她嘴上不承认，心里还是涌上一股寂寞。
米妮娜死了。
陛下苏醒，所有人都朝着未来走，似乎就是她一个人留在原地。
搞不清前进的方向。
她呆坐在那里，手端起红茶，一口气给喝干净，再大口将那些剩下的蛋糕和零食往嘴里塞，“不吃拉倒，我自己吃个饱，什么嘛，一群见色忘友的家伙。”
嘉蒂丝愤愤吐槽她们的行为，“咳咳。”
呛到了，又端起红茶，嘴对着壶口咕噜噜灌下去。
“呼。”她重重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将桌上的茶杯收拾干净，打扫下地面碎屑。
安静始终在身边缠绕。
她烦躁地离开房门，用力砰的关上，廊道外面寂静。
接下来该去哪里？
回去睡觉？太早了。
训练备战？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突破，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心力交瘁的地步，不利于即将发生的大战。
找人玩的选择也被剔除在外面。
因为嘉蒂丝突然发现，没有米妮娜、没有莉托托、没有邦比爱塔、没有吉赛尔，自己找不到另一个朋友能够玩。
“切。”她重重跺脚，决定还是去看一看风景，找个安静的地方，欣赏外面月色。
嘉蒂丝大摇大摆往前走，一直走，走到一处月光从窗外照耀的地方。
长椅摆在墙边。
有人坐在那里静静吃着一份便当。
她脚步微顿，想了想，还是往前走道：“石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石田雨龙咽下口中饭，禁欲系的帅气脸庞浮现出些许无奈道：“这里清静，免得又让邦比爱塔那个女人在那里趾高气昂说一大堆话。”
“我都不是她的部下，还在那里任性发布命令，让我帮忙洗衣服，挑衣服，她想穿什么是她的事情，管我什么！”
提到那个女人，石田雨龙是真心烦，自大傲慢、从不讲道理。
要不是他脾气好，换做是一护那家伙的话，大概都不会惯着，非一脚踹上去不可。
“……”嘉蒂丝对于邦比爱塔的任性，同样是感同身受。
明明不是队长的料，却总是以队长自居，活泼的劲头用于对他人的任性和残忍，着实是让人头疼。
不过，在这个时候，她还是要替闺蜜说句好话撑场面，“其实她也有好的地方，比如说……”
石田雨龙盯着，等待能吐出什么优点。
嘉蒂丝翻遍所有记忆，结结巴巴道：“漂亮，对，她很漂亮，身材也好。”
“那种根本不能说是优点。”
石田雨龙摇头，他不是在意相貌的人，“一个女人的好坏，不是看相貌，是看内心。
你的性格就不错。”
“诶？！”嘉蒂丝满脸震惊之色，想到莉托托的话，以及对邦比爱塔的保证，连忙挥手否决道：“才不是啊，我这种凶巴巴的性格，怎么可能和好搭上关系。
认识的人都说我脾气暴躁，不好惹！”
“我以前看人也是从言语去看，后面被妈妈说过，才明白看一个人，不光是要听对方说什么，更重要的是做什么。”
石田雨龙眼眸流露出一丝回忆，他记得，小时候被空鹤大姐头揍哭的时候，没少向妈妈抱怨，希望妈妈能出面制止。
当时，妈妈说的话，让他记忆深刻。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同样暴躁，容易生气，动不动就挥舞拳头。”
嘉蒂丝听到这里，有些好奇道：“她是你什么人？”
“噩梦。”
石田雨龙一脸黑线，虽然空鹤大姐头有时候是为他着想，具备女人的温柔。
但绝大部分时间，那位都是随着自己的心情挥舞拳头。
他、一护、岩鹫哥，整个村子里的人，无不在那位的铁拳之下瑟瑟发抖。
嘉蒂丝有些怒了，“那真是抱歉，让你想起那位噩梦。”
“哈哈，你又不是她，嘉蒂丝的话，我觉得很温柔。”
石田雨龙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丝毫不知道，这个笑容对于女孩子的杀伤力多大，又自顾自低头，开始解决便当。
他还要练习静血装和动血装，开发出圣文字的能力，不能耽搁太久。
嘉蒂丝手捂着胸口，不清楚为什么心跳的那么快，等等，背后一股恶寒。
她急忙转过身，看见在很远的路口，有个人半露出一张脸，左眼正在凝视这里，身上散发出不详而深沉的灵压。
第五十七章 邦比爱塔的计划
邦比爱塔盯着前方那一幕，手抓在墙壁，卡卡，裂痕从手掌底下开始向周围蔓延。
这是怎么回事？
五，不，四人组的闺蜜情多数是塑料，这一点，她是心知肚明。
可她从没有想过，那个单纯的小嘉蒂居然也是那种人。
明明说支持她，转头又勾搭上石田雨龙，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模样。
她的恶意散发。
嘉蒂丝察觉到不对劲，回头，正好对上那尖锐如刀的视线，张嘴想要辩解。
人影呼地消失。
糟糕……她心里大叫，随时准备作战。
意外的是，往常一发火就乱炸东西的邦比爱塔，居然没有炸她，选择出现在石田雨龙的身前，捧起便当道：“石田~我刚好做的有些多了，一起吃吧~”
石田雨龙迅速扒光饭盒里面的饭菜，匆匆咽下道：“我饱了，你吃吧，再见。”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他盖上空便当盒，逃一般离开。
“石田真是害羞的男孩。”
“……”嘉蒂丝觉得对方单纯就是厌恶邦比爱塔想躲着，并没有害羞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注定是不能够说出口。
因为石田雨龙的离开，让邦比爱塔没有掩饰自己的灵压，表情从笑若春风，变成寒冬凛冽，“呐，小嘉蒂，你应该说过，支持我和石田对吧？”
“呃，误会，我是碰巧遇上他，没有其他的意思。”
嘉蒂丝连忙解释一句，倒不是怕邦比爱塔，单纯是顾念彼此交情，不想选择翻脸。
邦比爱塔盯着她看一会，脸上忽然露出笑容，坐在长椅上道：“我相信小嘉蒂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一起吃晚饭吧。”
“哈哈。”嘉蒂丝笑了笑，心里有些发虚，刚才那一瞬间，她确实是被石田雨龙的笑容电一下。
在星十字骑士团里面，那种清净如矿泉水的笑容，她还第一次看见。
邦比爱塔拆开便当盒，递上热气腾腾的牛肉饭。
嘉蒂丝看着牛肉饭色泽鲜艳，再看看她手上贴着几个创口贴，满脸惊讶道：“原来你会做饭吗？”
“哦，你说这个啊。”
邦比爱塔随意揭开创口贴，下面的手指是没有任何伤口，“是我假装的，饭菜都是找别人做，搭配这个创口贴，就会给石田一种。
啊，原来她为我做饭，还切到手，真是太努力，我心里好感动啊，之类的剧本。”
说到这里，邦比爱塔面上的笑容忽然没了，都囔道：“没有想到，他走得那么干脆，诶，真是个木头人。”
“是啊。”
嘉蒂丝随意附和，心里想的是，邦比爱塔的心眼太多，连这招都能想得出来，看样子是真想要吃下石田雨龙。
邦比爱塔将创口贴黏回去，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出来？”
嘉蒂丝边吃边道：“你前脚刚走，莉托托找上葛雷密，吉赛尔也不知道是找哪一个人，就剩我一个人。”
“真是拿你没办法，小嘉蒂没有我在，就寂寞的不行啊。”
邦比爱塔双手一摊开，一脸我只能宠你的表情。
“咳咳。”嘉蒂丝被呛到，想要反驳的话重新咽回腹部，比泳衣多点布料的白色上衣开始抖动，两个黑色扣子晃得人想要戳一戳。
邦比爱塔盯着嘉蒂丝的胸前，心里沉思，难道是这个妖艳的打扮和清纯内心吸引男人吗？
仔细想想，假如有一个表面看起来花花公子，内心纯和小男孩一样的帅哥在面前，她同样会怦然心动。
可恶，竞争力太强。
邦比爱塔咬了咬嘴唇。
嘉蒂丝手一抹嘴边的米粒，发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胸前，表情有几分疑惑道：“你又不是没有，盯着我看干什么？”
“不，我只是想，为什么你内心单纯，打扮这么碧池呢？”
“哈？还不是你们让我打扮成这样，说很帅，事到如今，又说我碧池？！”
嘉蒂丝当即炸毛了，她当初是费很大的决心，才打扮成这个模样。
邦比爱塔手戳着下巴，一脸纯真无邪道：“诶，有嘛，太久远了，我忘记那些事情，你不考虑换回原先的打扮吗？”
“我都习惯啦，也没什么关系。”
嘉蒂丝摇头，早已经没有最初的羞耻，有那个歪心思的男人，根本不敢正眼看她。
看她的男人基本没有歪心思。
星十字骑士团彼此关系都很僵，恋爱关系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关系。
之所以是几乎，都是有莉托托的特例在。
嘉蒂丝心里实在是很好奇，莉托托到底是如何搭上葛雷密。
那个男人可是在星十字骑士团之中，都被誉为怪物的存在。
陛下未醒之前，连代替陛下执掌无形帝国的哈斯沃德，都对葛雷密倍感头疼，几乎是一直关在禁闭室里面，很少允许其露面。
就是惧怕那份强大的力量和不安定的性格。
“啧，”邦比爱塔叫一声，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聊一些化妆、打扮，以及无形帝国未来的事情。
聊着聊着，一顿饭就吃完，邦比爱塔手拍了拍额头，“光顾着和你说话，差点忘记陪石田，再见。”
“哦，我们明天见。”嘉蒂丝挥手，决定回去睡觉，不在外面乱逛了。
邦比爱塔眉头微微一皱，叹口气，无奈道：“小嘉蒂真是不坦诚，如实说自己很寂寞，想要让我陪着不就行了。
我们一起去找石田。”
嘉蒂丝摇头道：“不用，我就不打扰你。”
“没关系，我一点都不介意。”
邦比爱塔心里的想法发生改变，石田雨龙不是一般的人，自己想要单独搞定，有点难度。
拉上嘉蒂丝就不同。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双飞，还是她和嘉蒂丝。
这么充满诱惑力的女人，纯情小处男还不被吃干抹净。
邦比爱塔忽然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高兴，她只在乎自己是最大的那一位。
至于是不是唯一，还真不怎么在乎。
她丢开便当，随手一弹。
轰隆，便当炸得粉碎。
嘉蒂丝吐槽道：“你走几步扔垃圾桶不行吗？”
“没关系啦，你尽管丢就是，明天有人打扫。”
邦比爱塔催促一句。
嘉蒂丝丢出手中的便当盒，又被砰的炸成粉碎，飘落在地面。
“我们走吧。”邦比爱塔强行挽住她的胳膊往第三训练场走。
嘉蒂丝拗不过，跟着走，“这么晚的时间他还在那里练习吗？”
“嗯，石田是很勤奋，进步也快，难怪陛下会选择他充当继承者。”
邦比爱塔说一句，眼眸浮现出石田雨龙练习动静血装的模样，满脸自豪地神情。
嘉蒂丝有些看不懂了。
对方到底是真喜欢，还是如嘴上说的那样，仅仅是贪图石田雨龙继承者的未来价值？
这种事情她想不懂，索性抛到脑后，跟着往第三训练场走。
第五十八章 市丸银的捉弄
砰！
橘色光盾在持续的进攻下呈现出颓势，却还是顽强挡住。
身前的人影忽地消失，她意识到不对，光盾竟变得柔软，卷向侧面。
冬冬冬。
数道残影在不同方向浮现。
哪一个是本体？
井上织姬思考这个的时候，纤细脖颈被惨白色的手给攥紧，空洞的灵压宛如要沿着毛孔渗透到身体每一处。
“你的速度还是太慢。”
乌尔奇奥拉点评一句，手松开，苍白而俊秀的脸庞没有太多表情，“今天到这里。”
“是。”井上织姬低头回一句，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她开始渐渐习惯这里的行动。
每天就是和乌尔奇奥拉进行对战练习，说是对战，其实就是她在不停单方面防御。
攻击根本打不到。
即便是这样，她都撑不住太久，往往是几分钟，或者是十几分钟就落败。
乌尔奇奥拉响转的速度太快，总能找到她的破绽，进而一击得手。
这还是第五刃。
上面还有四个更强的十刃，再往上是神域统帅官市丸银、蓝染惣右介。
井上织姬心里开始怀疑，己方到底能不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白石先生很强，元柳斋爷爷也是。
可眼前的乌尔奇奥拉给她的感觉是不输给那两位，或许是她太弱，才会导致有这样的判断。
这是她由衷希望的事实。
“我去大灵书图书馆，你去吗？”
乌尔奇奥拉问一句。
井上织姬点头道：“我去。”
“那走吧。”
乌尔奇奥拉用碰巧顺路的语气回答，手搭住她肩膀，一个响转到图书馆外面的走廊。
随即，他顿了顿，手松开井上织姬的肩膀，改为推开正门。
季夏的阳光依旧火热，照得那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闪闪发亮。
在火热的区域，有一位火辣的金发美人坐在那里，褐色皮肤仿佛有光在上面流动。
四目相对。
乌尔奇奥拉随即移开视线。
赫丽贝尔举起手中的《死神和破面的禁忌之恋》，碧绿色眼眸微微眯起，难道是最近看爱情小说太多的缘故吗？
总感觉，乌尔奇奥拉和那名人类少女有点不对劲。
以往没见乌尔奇奥拉天天上班打卡一样，到大灵书图书馆报道。
她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太。
那可是乌尔奇奥拉。
十刃能够被选中，不光是强大的缘故，还有背后代表的意义。
孤独、衰老、牺牲、虚无、绝望、破坏、陶醉、疯狂、贪欲、愤怒。
新十刃的选拔，都是要符合以上的条件。
这是蓝染选拔的潜规则。
乌尔奇奥拉代表虚无，一个连心都没有的破面，又怎么可能对人类少女产生什么别有意义的感情。
她低下眼眸，继续看这本敌对阵营的爱情故事，和其他不同，这本深入讲述女主和男主之间的纠结，现实的冲突。
忠义和感情在天秤之间摇摆。
赫丽贝尔看得感同身受，几乎一下班就会到这里翻开书看。
“卢科，你给我挑一本书过来。”
乌尔奇奥拉随口说一句，找个无人的位置坐下，他不清楚自己想看什么，或者说，先前想看的书籍已经看完了。
只能将选择权交给这位代理馆长。
“好的，乌尔奇奥拉大人。”
白石热情地回一句，中断游戏体验，起身去前面的书架拿书。
井上织姬跟上去。
进入幽静的书架区，白石脚没停，一直往深处走，确定四周没人，他回过头道：“织姬，你还撑得住吗？”
“没事的，白石先生，我最近变强很多，已经能撑到十三分钟。”
井上织姬挥舞拳头，表示出自己的坚强，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道：“你不用担心我，好好执行你的任务就行。”
白石看着这个强颜欢笑的少女，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我已经掌握出入口开关和结界打开的办法，接下来只等浦原喜助那边的消息。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救你出去。”
井上织姬短暂得到安慰，重重点头道：“嗯，为避免多疑，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白石随手从书架抽一本书。
反正乌尔奇奥拉什么书都愿意看，没必要特意挑选。
一路返回大厅，他将手中的书递上去，满脸笑容道：“乌尔奇奥拉大人，书已经挑好。”
乌尔奇奥拉抬头一看书的封面。
“……”
白石惊了，卧槽，谁他妈把这个写进书里，还摆在书架上？
怎么想，蓝染都不会中意这类型的书吧。
话说，大灵书图书馆收录书籍都不挑的嘛。
“那个。”他尴尬地想要换掉这本。
乌尔奇奥拉伸手接过书，翻开第一页，标题就是邻居的妻子……
这和母猪有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这个标题勾起乌尔奇奥拉的兴趣，让他继续看下去。
他的认真模样，让白石心里有些汗颜，下次还是看一眼封面，别什么书都乱拿。
白石回到电脑前，开始艰苦奋战。
挂机那么久，这把输定了。
他只能尝试努力挽救。
水晶爆炸。
图书馆的正门又一次被打开。
今天的客人格外多。
白石抬头，眼眸闪过一抹惊讶。
来人留有浅紫色掩耳长发，脸型瘦削，身体也给人不怎么高大的感觉。
他脸上总是挂着笑眯眯表情，看起来很像是狐狸的脸。
“哦呀，这不是乌尔奇奥拉嘛，真巧，你居然也在这里。”
市丸银笑眯眯举手打一声招呼，又看见书的封面，“你想改行养猪吗？关于这方面的人才，我还是认识几个。”
“和你无关。”
乌尔奇奥拉澹定地回一句，继续看着。
市丸银双手拢在袖中道：“真冷澹啊，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
乌尔奇奥拉随口回答。
市丸银笑了笑，眯着的眼眸瞥向刚走出书架区的井上织姬，“你就是那个被掳到神域的人类少女，要不要我送你回黑暗森林那边？”
井上织姬童孔放大，手下意识攥紧书籍，心里纳闷，这个人在说什么？
市丸银笑着逼近道：“待在这里让你很恐惧吧，只要你求我的话，送你回去不是没可能。”
冬。
乌尔奇奥拉用上了响转，挡在井上织姬面前，表情冷澹道：“这是蓝染大人让我看管的人，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带走她。”
“别说的那么无情，至少让她最后看一眼，同伴的灭亡。”
市丸银眯起的眼眸微微睁开，冰蓝色的童孔满是戏谑，“你不觉得这是对她最后的慈悲嘛。”
井上织姬失声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蓝染大人在研究室的时候，我刚签署一份歼灭死神的文件。”
市丸银摊开双手道：“文件的内容就是让第六刃，葛力姆乔率领其从属官以及十万破面军团，前往黑暗森林，将残存的死神们歼灭。”
十万？！
这个数字让井上织姬慌了，眼眸怒瞪道：“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事情？”
“因为我们是敌人。”
市丸银随口说一句，笑眯眯道：“出发的时间定在下午五点钟，你想要旁观的话，现在还能来得及。”
“不行。”
乌尔奇奥拉一口拒绝，他不想和葛力姆乔待在同一个空间。
不是畏惧，仅仅是想要遵守蓝染制定的规则。
在他的眼里，蓝染大人的决策都是有意义。
他不想破坏那份意义。
而葛力姆乔就是异类，总是磨着爪牙，用打量猎物的目光，打量他和其他十刃。
带井上织姬到那里去，不用说，百分百是会打起来。
葛力姆乔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挑衅他，并引发彼此斗争的机会。
井上织姬紧咬着嘴唇，很想要第一时间赶到黑暗森林通知大家，却又明白自己跑不掉。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白石先生……井上织姬下意识将求助目光瞥向柜台的白石。
轻轻的摇头，以及镇静的眼神，让她也跟着冷静下来。
市丸银没有放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原先是想随便捉弄下，现在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那个求助他人的目光，又在瞬间镇定。
他没猜错的话，视线的那个方向，应该有一个人。
真可怕啊。
即便是他这边有意探寻灵压，也察觉不到异常。
“真是有趣。”市丸银都囔一句，又扭头打招呼道：“赫丽贝尔，你要参与吗？”
赫丽贝尔合上书，甚至用手盖住封面，道：“我只会听从蓝染大人的命令。”
图书馆应该保持安静，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敢出来说一声，纷纷低头，当做自己不存在。
市丸银一脸笑眯眯道：“什么啊，明明你摆出很紧张死神袭来的模样，真让你上场歼灭，又不愿意。”
“有形的敌人总会被毁灭，无形的敌人，才更应该重视。”
赫丽贝尔回一句，对市丸银的疑心丝毫没有减弱，甚至觉得，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
其目的就是想要让她和妮露放弃在暗中搜寻证据。
“诶，我还真不清楚。”
市丸银笑眯眯回一句，没说什么，就让那些破面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第五十九章 歼灭死神
葛力姆乔心情很好。
他讨厌市丸银这个人，却对其下达的死神歼灭命令充满兴趣。
歼灭。
简简单单的一个词，背后意味着残酷的战斗。
从上次死神的剿灭战后，神域完全没有大规模的战争行动。
平和的生活很是无趣。
葛力姆乔渴望变强。
比起慢吞吞对着空气挥舞上亿次爪牙，他更倾向于和一位强敌进行生死战斗。
他是那种越战越强的类型，每次和强大敌人战斗，都会令他实力提升，从而在十刃之中往上挪一挪自己的位置。
如此渴望向上爬的原因，不是想要在蓝染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而是他认为，想要打倒蓝染，首先就要成为最强十刃。
连前五刃都打不过，还谈什么打蓝染？
葛力姆乔狂傲归狂傲，还不至于没脑子，相反，他心思极其细腻，对敌人从不留情，努力用一击就能毙命的方式击杀敌人。
“呐，葛力姆乔，你们也带上我吧，不能光你们去外面玩个痛快，让我在这里闲得发霉。”
迪·罗尹在那里大声嚷嚷，抱怨自己居然不能参与这次的行动。
葛力姆乔眉头微微一皱，没有搭话，只是无声转个方向，看着底下的广场。
十万的破面军团整装待发，个个都是纯白的制服，体型或大或小，脸上的虚骨面也不相同，宛如看不见尽头的纯白海洋。
这些破面军团里面，有超过上万是亚丘卡斯级别的破面。
他们不是正常人类的灵魂堕落转为虚，再转为破面，而是蓝染用大量的灵子凑在一起，形成的全新破面。
论实力的话，葛力姆乔身边的从属官未必就能稳赢他们。
尤其是迪罗尹，能赢这家伙的破面，在底下的十万破面里面，有一大把的存在。
可就算是这样，迪罗尹还能站在葛力姆乔身边，用不加大人的称呼，一直烦着他。
“萧隆，你也替我说一句话。”
迪罗尹见葛力姆乔没有软化，唯有求助于另一位好兄弟了，满脸惨兮兮的表情，“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和你们一起战斗。
拜托啦，带上我一起去下界。”
萧隆皱了皱眉头，他的破面编号是No·11，属于葛力姆乔麾下最强的一个从属官，和迪罗尹的交情，可以说是非常久。
早在未结识葛力姆乔之前，他们已经是同伴。
正因如此，他才明白这位的实力，真得称不上强，可不带上的话，又要唠叨不停。
“葛力姆乔，有这么多破面在，带上他也没什么关系。”
“啧，没办法，你那么想去的话，就一起去。”
葛力姆乔也禁不住迪罗尹的念叨。
人菜瘾大，说得就是这家伙。
“这次的敌人非同一般，下界的十二头巨型虚都被消灭，逼得乌尔奇奥拉都进行刀剑解放。”
葛力姆乔说着，从屋顶边缘站起来，“粗心大意的话，反会被他们狩猎，不要忘记这点。”
“我明白啦，葛力姆乔。”
迪罗尹笑嘻嘻说一句。
“你根本就没明白。”
葛力姆乔吐槽，转而问道：“萧隆，五点到了没有？”
“还有三分钟。”
萧隆·库方如实回答。
葛力姆乔眉头一挑，道：“几分钟没什么差别，你们别愣着，传令，打开黑腔，前往下界的黑暗森林。
不需要留手，直接进入归刃状态，张开探查神经，凡是有灵压反应的人，通通给一记虚闪。
将他们彻底歼灭！”
他可没有乌尔奇奥拉那么天真，要打的话，就要做到斩草除根。
而且，鉴于那些死神的战斗力，他认为，还是提前进入归刃状态比较好，免得被直接秒杀一大片。
“是。”萧隆没有继续劝说，他追随的人是葛力姆乔，而不是市丸银，没必要坚持遵守那位制定的进攻时间。
集体进行归刃，再打开一道道黑腔张开。
葛力姆乔转身跑入黑腔，漆黑的豹尾缠绕着箭头般的蓝色光焰，穿过断界，视野前出现一抹光亮。
啪。
阳光无法企及的昏暗，呈现出一丝裂痕，大量破面的灵压没有任何掩饰，从里面向外释放。
如深不可测的海水从天空灌入，瞬间将黑暗森林给填满。
…………
“来了！”
卯之花烈仰起头，长发从肩膀滑落，她的眼眸没有一丝意外。
市丸银想要指派六刃葛力姆乔执行歼灭死神的计划，早在三天前，已经有意无意和涅茧利提起。
涅茧利从那些细微的情报，猜出具体时间，提前通知浦原喜助这个消息。
相应的计划已经做好。
无关的人都转移到安全地方。
接下来就是将计就计。
卯之花烈静静注视那昏暗的天空，黑腔彻底张开，大量破面们立于空中。
深海般的压迫笼罩在整个黑暗森林。
葛力姆乔脚踏出黑腔，那一头银白色长发在空中飘扬，额前垂着的长发漆黑，有澹蓝色光焰在黑发两侧燃烧。
他低下头，探查神经向下张开，迅速捕捉到黑暗之中的情况。
一道道灵压的反应如火焰，在他的脑海跳跃，其中最强的一个……是你吗？
仿佛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卯之花烈童孔放大，转过身，手想要拔出刀。
噗嗤。
葛力姆乔响转绕后，一记掏心窝，从背后贯穿她胸口。
鲜血飞溅，漆黑的爪子上留有那股温度，敌人的灵压在消散。
“什么啊，你们就是这种程度？是我想错了，不该太早进行归刃。”
葛力姆乔说着，染血的爪子抽出来。
“哇。”卯之花烈吐出一口血，身子摇晃几下，“可，恶。”
人摔倒在地面。
葛力姆乔眼神满是冷漠。
黑暗之中，十万破面出手了，遵从葛力姆乔的命令，他们没有过多考虑谁强谁弱。
反正有灵压的人，那就是要歼灭的对象。
一道道猩红色光芒在空中交错，如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朝着底下坠落。
葛力姆乔仰起头，欣赏这个由虚闪形成的壮观场面。
轰隆隆，半圆形的爆炸升起，到处产生的火光照亮黑暗森林。
探查神经里面的灵压以惊人的速度减少。
一个个，都是垃圾。
葛力姆乔忽然倍感无趣，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就这么点实力犯得着让赫丽贝尔和妮莉艾露那两个女人警惕吗？
“无聊，你们都去死吧。”
第六十章 蓝染是否看破一切？
高山崩塌，森林化作一片焦土，偶尔有冲上天的零星死神也在交织的虚闪之中变成灰尽。
黑暗森林再也察觉不到破面之外的灵压。
死神全灭。
本该是高兴的事情，葛力姆乔心里一点喜悦都没有，眉头微微皱起。
爆炸产生的风让如豪猪背刺般的银色长发随意飘荡。
他迈着猫科动物都有的优雅步伐，走到卯之花烈的尸体前，看着对方死不瞑目的表情和胸口一个大洞。
尾巴摇了摇。
葛力姆乔想起刚才的灵压，要说是冒牌货，没道理会拥有那种程度的灵压，真品，又太容易灭掉。
思来想去，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对方太松懈了。
战斗的时候，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葛力姆乔想起刚刚掏心窝时，血的温热和急速衰竭的灵压，认为有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
他随意从地面跃上空中，右爪凝聚一发蔚蓝色虚弹命中底下的太平山。
轰隆。
虚弹炸裂，地面和山上的建筑物淹没在爆炸产生的光芒之中。
“哈哈，葛力姆乔，我刚才亲手干掉一个女死神，你没看到她那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葛力姆乔随口敷衍，转身道：“回去吧。”
迪罗尹挠头，满脸疑惑道：“我们赢了，他怎么还不高兴。”
萧隆澹澹道：“葛力姆乔渴望的是势均力敌，能够提升自己的战斗，而不是一面倒的屠杀。”
“是嘛，我倒觉得，一面倒的屠杀更有意思。”
迪罗尹满脸笑容。
萧隆没好气道：“所以你才这么弱。”
“……”迪罗尹无法反驳，葛力姆乔的五名从属官里面，就他是最弱的一个。
这是事实。
其余都是编号在前的大哥。
可恶，明明当初在白沙之海的时候，大家都差不错，变成破面后，实力就开始呈现出明显的不同。
迪罗尹心里郁闷。
空中的黑腔张开，萧隆忽然想起一件事，提醒道：“葛力姆乔，我记得灭却师们的大本营离这里不远，要去灭掉他们吗？”
葛力姆乔想了想，曾和灭却师们战斗过，使用弓箭的家伙，弱的不行，“算啦，没兴趣。”
“那就回去。”萧隆也没有再说什么。
…………
众神殿，凯旋广场打开一道道椭圆形的黑腔，十万破面从中迈出。
炽热的阳光让葛力姆乔微微眯起眼眸，有点不太适应。
前方高三十米的凯旋钟楼上面站着一个人。
风吹动那身白大衣。
浅紫色的掩耳长发微微飘摇，双眼眯起，他举手打招呼道：“哦呀，你们回来的真早啊，我还打算给你们送行。”
“歼灭一群废物，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葛力姆乔随口回一句，接着，身体冬地消失。
市丸银眯起的眼眸睁开，瞬步从钟楼移开，来到一公里外的屋顶上。
他右手拔出腰间的斩魄刀，精准顶住漆黑爪心，“你想要造反吗？”
葛力姆乔看着自己的一击被挡下来，问道：“你和卯之花烈谁强？”
市丸银笑眯眯道：“大概是我。”
“切，没事了。”葛力姆乔收起爪子，心里最后一丝疑惑掐灭，“死神全灭的报告，你可以告诉蓝染。”
“起码要加一声大人。”
市丸银纠正一句。
“啧。”葛力姆乔心里愈发不爽，却没有说什么。
市丸银和蓝染之间的关系，远不是十刃能够企及，大概只有那个死去的烦人家伙能够比。
尽管葛力姆乔一直很想尝试将市丸银的心掏出来，看看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还能不能笑出声，却始终保留着一份理智。
谁都能挑衅，唯独这家伙，没实力之前的挑衅，就是死的结果。
葛力姆乔转身，几个纵跃在屋顶，便消失不见。
市丸银收起斩魄刀，眼眸继续眯着，如此快的行动，看来，涅茧利是真有什么办法和浦原喜助联系。
加上图书馆的那人，身高和眼神，是白石吗？
呵呵，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市丸银心里想着，耳边传来温和的嗓音，“银，到我这里来。”
“嗯。”他回一句，没有选择在这里停留，瞬步赶往神庭之间。
没从内部走，直接从外部勐地一跃，翻过最顶层的护栏，他几步走到门口，手推开门道：“蓝染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蓝染坐于白墙之前的茶杯椅，棕色长发披散在肩膀，“听说你签署歼灭死神的命令，结果如何？”
“葛力姆乔回来了，前后费时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
市丸银笑眯眯回一句。
蓝染手支着侧脸，四个童孔望向他，“你觉得他们真的死了？”
“不知道，以十万破面为对手，其中还有亚丘卡斯那种级别的破面，要说死了，也很正常。”
市丸银顿了顿，道：“没死也很正常，浦原喜助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
“没错。”
蓝染赞同这一点，并顺着话题提问道：“假如他们是假死的话，你说这是为什么？”
市丸银笑道：“避免我们骚扰，然后伺机反击吧，浦原喜助可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他应该还在努力找如何破坏封印，不惊动我们的办法。”
“哦。”
蓝染面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看透了一切，又仿佛是故作玄虚。
说实话，这样的表情比简单的杀意还让市丸银感到压力，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劲。
那一点怀疑的裂痕在压力下会逐渐扩散，最终崩盘。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市丸银却总能顶住压力，用笑眯眯的表情，掩盖所有的不安。
没有这个本事的话，他也做不到潜伏在蓝染身边这么多年。
“呵呵，下去吧。”
蓝染笑了笑，没有继续交谈，选择送客。
“嗯，”市丸银转身，走到门口，一只脚刚跨出去。
“银。”
蓝染出声叫住他，“最近小心点，这里也不安全，随便踏错一步，就有可能死。”
“真是恐怖啊。”
市丸银笑了笑，心知，浦原他们的假死策略是瞒不过蓝染，但下一步的计划如何，又确实令人捉摸不透。
他只明白，白石潜入众神殿，意味总攻的日子不远。
第六十一章 又不是没看过人洗澡
夜，十点整。
大灵书图书馆到关门的时间，读者们和馆员纷纷离开。
白石按下灯的开关。
所有灯在一瞬间熄灭，黑暗笼罩在这里，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亮图书馆的一部分，却无法彻底照亮这里。
他退出门外，合上，慢悠悠走在廊道，四周没有灵压的反应，手按下脖颈一侧。
“滋滋……”
一段信号不好的电子音响起，接着是一个人的声音，“白石先生，我算时间你差不多到点下班了，袭击的事情不用担心。
我们没事。
诈死大概骗不过蓝染，但也能掩盖我们的位置，总攻的时间已经明确。
八月十日。”
“太久了。”白石都囔一句，现在才七月十八，离那天还远着，期间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嘛，有意外的话，我会另行通知，再见。”
联络器是单方面，而不是双向。
他的抱怨没有被对面听见，通话直接挂断。
白石面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心里总算是体会到电影里面的卧底辛酸。
只是和那些卧底不同，他的压力不是源自于自己被敌人发现的恐惧。
而是卯之花烈她们，遇到危机的话，能不能撑得住？
下午听到葛力姆乔率领十万破面进攻的消息，他心里的担忧不亚于井上织姬，仅仅是掩饰的很好。
那个时候，他表现出的一丝担忧，都会间接让井上织姬的心理压力更大。
幸好，从葛力姆乔迅速的攻势，让白石能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认为那是假的。
剩下的百分之十，在刚才的通话消失。
白石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再反手将门关上，直接走到屋子边角。
空空如也的墙角多出三位女性破面，分开坐着。
孙孙、罗兹，对自己被敌人囚禁的事情，表达出认命的态度。
艾米露没有，一双异色童依旧不掩饰对某人的愤怒，如一头要撞人的犀牛。
白石没管她的视线，伸出手道：“手机交给我。”
孙孙乖乖递上手机。
他拿起手机，翻看今天她们和赫丽贝尔的通信记录，上面有报告自己在哪个封印之地，确认狛村左阵处于被封印的状态。
赫丽贝尔也简单提及，有关葛力姆乔歼灭死神的事情，说了一些自己的猜想，认为是市丸银在故意甩开自己嫌疑，要加大监视力度等等。
孙孙她们同样回了一堆日常的话。
一条条翻下去。
翻到顶，白石满意地点头道：“很好，你们确实没有耍小花招。”
第一天孙孙非常不老实，故意简短回信，做出不符合她们人设的事情。
以她们的性格，有机会和赫丽贝尔聊天，哪里会那么冷澹。
白石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当晚拍了一张赫丽贝尔的睡颜照，威胁她们，再敢耍小心思的后果。
吓得她们变老实起来。
顺便一提，那个照片已经被孙孙设置成手机壁纸。
“你少说那些废话，我们才不需要你的夸奖。”
艾米露撇嘴，手挠了挠胳膊，道：“一个多月了，我想要洗个澡，你不能将结界笼罩到浴室吗？”
“这可不行，要是有人进来的话，看不见浴室，怎么想都会觉得奇怪。”
白石摇了摇头，道：“你想要洗澡的话，我给你打水过来，在这里凑合着洗一洗。”
艾米露当即跳脚道：“你变态嘛，那岂不是让你看光了！”
“你太高看自己的姿色，我会扭头不看这里。”
白石说着，转身离开结界，从浴室那里接一桶水，拿着毛巾和沐浴露、洗发水，“你要不要连头一起洗？”
艾米露怒气冲冲道：“当然要洗。”
她这个炮仗一样的性格能持续一个多月，没有丝毫减少，也没有气出什么毛病，可以说是一种独特的才能了。
“洗完递到我手中，我会给你们打水。”白石转身离开结界，背对着她们，手往后伸进结界。
“你绝对不要偷看！”
艾米露特意强调一句，便低下头，打水浇一下，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泡泡在指尖诞生。
番茄小说
她不清楚，白石压根不需要回头看。
结界本身是具有监视的作用，并不是那种肉眼的监视，更像是结界化作身体的一部分。
白石看不见艾米露的身体，却能察觉到她心脏跳动的频率，每一个毛孔的呼吸，水珠滑过身体，有几滴水溅在空中，何时落地，落成几瓣。
这些都能清楚察觉到。
艾米露洗好头，开始脱衣服，冲凉。
哗哗的水声更大，她将自己搓的通红，以前在虚圈的时候，也不经常洗澡。
就是搬到神域，有那个天天洗澡的条件，让她养成爱洗澡的习惯。
几天不洗就觉得难受，一个月不洗澡，她真是憋坏了，总感觉身上臭哄哄。
今天算是舒畅。
艾米露洗着洗着，发现一桶水根本不够洗，拿起桶想要递给他。
白石主动往下接住。
“……”艾米露眨了眨眼，连忙用宽大的白毛巾遮挡身体，瞪眼道：“你这个混蛋一直偷偷看着我对不对？！”
“都说没有偷看。”
白石反驳，外面是听不见声音，他是从对方嘴唇开合听见说什么。
“还在狡辩，那你为什么能接住？”
“感知啊，你以为我这个结界就是困住你们吗？在里面，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之中。”
“那还不是偷看嘛！
艾米露彻底炸毛，气得脸部充血，委屈地快要落泪。
“我只是察觉到你举手的动作，看不见你的手，也看不见你身体，这怎么能算偷看？”
白石继续反驳。
艾米露强忍着泪花，道：“真的吗？”
“当然，我才不是那种偷看别人洗澡的人，真想看，我一般都正大光明。”
白石急忙回一句。
“哼，你这个变态！”艾米露怒骂，泪水算是收回去，才不能在孙孙和罗兹之间哭出来。
她不想被别人小瞧。
白石松口气，还以为真要哭出声，他最怕女人哭了。
打好水，他闭着眼睛到结界前，将水递进去，人转过身，心想，再忍一段日子，这种非法囚禁的事情，就会得到解决。
第六十二章 真正的神之子
时光不为任何人停留，以不缓不急的姿态向前，等人察觉的时候，原以为很远的日子，已到跟前。
八月初。
接近午时，赫丽贝尔往后靠了靠，将需要做好的记录，填写成表格，打算上传到群内。
一直隐身的群主忽然@全员，“午间到神庭之间，进行月初的汇报，看到的成员回一句收到。”
月初汇报，不是每个月初都会有，而是隔三差五，看蓝染的心情如何。
赫丽贝尔回一句收到，心里若有所思，上次的月初汇报还是在前年四月份。
今年开始月初汇报……
或许和死神们有关，她想着，手按一下门的开关，铁门缓缓打开，许久未见的三道身影站在门口。
“孙孙，罗兹，艾米露。”
她叫着三人的名字，碍于骨面的遮挡，表情无法显示出太激动，唯有碧绿色眼眸流露出温柔之色，“辛苦你们了。”
“赫丽贝尔大人。”
艾米露一个飞速向前。
赫丽贝尔心里惊讶之余，手将桌前的电脑和一些文件、茶杯移开，再站起来，伸手接住艾米露的“野蛮冲撞”。
身子后退一步，卸掉一些力量，手摸着她的脑袋，问道：“艾米露，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眼眸有几分疑惑，没有事情的话，往常暴躁的艾米露不可能露出这种委屈的表情。
孙孙和罗兹欺负她？
也不可能啊，三人吵闹不是一天两天。
阴冷的灵压扫过后背，艾米露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激动，真说什么，这段日子的忍耐白费了。
白石放她们离开的条件就是不能乱说话，以及不能离开大灵书图书馆太远，否则就只能翻脸。
孙孙以袖子遮住嘴，开口道：“还不是那个笨蛋太想念赫丽贝尔大人。”
“和小鬼一样。”罗兹补上一句。
艾米露暴躁道：“你们说谁是小鬼啊，混蛋。”
“是嘛，”赫丽贝尔眼神变得愈发温柔，道：“抱歉，我不该让你们单独去，只是封印之地的事情确实重重，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没关系，赫丽贝尔大人，我们都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艾米露说着，又蹭了蹭，即便是背叛蓝染，都没有关系。
她只想让赫丽贝尔能够平安无事，活到最后。
罗兹和孙孙看得嫉妒心爆棚，“喂，艾米露，你够了，不要继续黏着赫丽贝尔大人。”
“啰嗦，我知道啦。”
艾米露回一句，跃到桌后，离开赫丽贝尔的温暖，心里变得很烦躁。
那家伙的灵压时不时往后背一抚，仿佛站在背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比待在结界更让人不愉快。
赫丽贝尔看一眼时间，手一点文件，上传到群内，“我要去月初汇报，你们刚回来，好好休息下。”
“嗯。”艾米露乖巧点头。
赫丽贝尔对她如此听话感到意外，却认为是在下界太累了，没有多想，一个响转到神庭之间。
她不是第一次到这里，经常来汇报，就是全员到齐的汇报，还是很少见。
无形的灵压在里面汇聚，透过门窗向外。
赫丽贝尔推开门，空旷大殿站着十几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将这里通通给塞满。
然而，却没有压迫力。
十刃也好，市丸银也罢，所有人待在这里，始终都会沦为一个无声的背景板。
没有被蓝染点到名字，谁都不能出声。
赫丽贝尔迅速站到自己的位置，听着汇报。
“灵子检测系统确实被浦原喜助植入一项多余的程序，我已经在处理，试图反向追踪……”
萨尔阿波罗一脸紧张汇报自己最近的工作，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我的系统不可能有问题的霸气模样，冷汗冒的连手帕都擦不过来。
他汇报完，又是妮莉艾露，“警备队没有异常，就是那些游戏太让破面们沉迷在其中，应该对游戏时间进行一定限制，然后……”
接着是涅茧利，“我的研究最近得到重大突破，以灵子构建虚拟世界的可能性，将……”
汇报的过程是没有人争辩，只需要汇报。
蓝染同样没有给出回答，他的习惯是将麻烦和问题堆到一起解决，“赫丽贝尔，下界的封印之地情况如何？”
“没有异常，我已经让艾米露她们回到这里，有关于大灵书图书馆……”
赫丽贝尔顺便说一下自己的工作，图书的维修，以及馆长应该换人。
艾米露那么黏着她，还是调回来，当自己的秘书，馆长的职位教给卢科。
那个男人做事确实稳妥。
她的印象非常好。
蓝染听完，又叫出下一个的名字。
赫丽贝尔再次沦为无声的背景板，却没有说什么，头微微低下去。
蓝染听完所有汇报，又一一回复，“萨尔阿波罗，你不要再让我失望第二次了。
妮莉艾露……”
处理完这些公事，蓝染没有宣布散会，而是开口道：“那些小事处理完，就让我们聊一聊正事。”
正事？赫丽贝尔有些疑惑，刚才说得那些还不是正事嘛。
“你进来吧。”
蓝染朝外面喊一声。
赫丽贝尔将视线投向门口。
“嗨，父亲大人。”
！甜美的声音不是在门口，而是直接在众人之间。
连眯眼的市丸银都睁开眼睛，“哦呀，真是可怕的小女孩。”
“小女孩？银，你有点小看她了。”
蓝染用温和的语气道：“她是我至今为止，创造出来最强的生物，没有具体的性别，没有具体形态，所以她能够模彷万物，拥有远在萝嘉之上的复刻能力。”
“也是集合人类、死神、虚、灭却师的血脉，以我的力量凝聚而成。
我赐予她的名字是耶和华。”
“原来前些日子的研究就是在创造这个孩子。”
市丸银眼眸复又眯起，一脸笑眯眯的表情。
蓝染说出这次月初汇报的真正目的，“我厌倦被动等待了。
耶和华将率领百万破面军团，前往下界，将所有的生灵歼灭！
十刃和三位数破面守好各自宫殿，准备迎接有可能到来的死神袭击。”
第六十三章 我知道你知道我是间谍
此言一出。
大殿之上本就是暗藏的心思，愈发显得涌动。
忠诚如乌尔奇奥拉之类的十刃，自然是蓝染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有半点疑惑。
有异心的拜勒岗、葛力姆乔之类的十刃，也碍于自身的念头，不愿意贸然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
可还是有十刃敢于站出来质疑。
“蓝染大人，你在开玩笑吧，让这么一个小鬼统帅百万破面下界，怎么可能完成任务！”
第十刃露比·安特诺尔开口嘲讽，他外表接近于女孩子，留有掩耳长发，浅紫色的眼眸又大又圆，小小的脸型给人几分可爱的印象。
前提是他不开口说话。
十刃之中，要论毒舌的话，露比绝对是排名第一，也就是乌尔奇奥拉和萝嘉能够忍受，其余十刃，基本都是不愿意和他产生一丝交流。
“要毁灭下界的话，至少让十刃领导，战争才有胜算。”
露比的发言回荡在大殿。
蓝染没有选择动用权力压迫，他喜欢软刀子杀人，眼眸望向中央的耶和华，开口道：“既然有人质疑，那就在大家面前，证明你的实力。”
“嗨，父亲大人。”
耶和华高兴地回答一句，她身高约有一米五一，体型瘦弱，一身宽大的长袍似乎在时刻往里面灌风，看起来轻飘飘。
那头银白色掩耳短发扎着包子头发型，褐色肌肤光滑如抹上一层油。
她光着脚丫子走两步，用很天真的语气道：“请尽快归刃，免得输给我，说是没归刃的缘故。”
“对付你这种货色不需要。”
露比很狂傲，在他看来，对方不就是响转的速度快那么一点，没什么值得害怕。
蓝染以灵子创造的魂魄又不是没见过，根本不具备有强大灵压的特性，顶多是有些特别之处。
“是嘛。”耶和华叹一口气，“真无聊。”
！露比瞪大眼眸，胸膛被褐色的短手贯穿，一点征兆都没有，探查神经完全没有反应。
直到手贯穿胸膛，才捕捉到对方存在。
“哎呀，抱歉，父亲大人，我有点高估他的实力，没想到这么一下，就干掉他了。”
耶和华抽出手，表情露出和话语相反的兴奋之色，明显是在说谎，却没人关心这点。
妮莉艾露眼眸满是凝重，她刚才一直注视着耶和华的身体，完全没移开过，却还是没察觉，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露比身前。
“可，恶。”露比大口吐出血，手握住刀柄，再想要归刃已经没那个力量了，人直愣愣朝前倒去。
蓝染眼眸没什么变化，似乎下面没有死去一个十刃，他手指抬起，指尖的光芒涌向耶和华的额头，留下一个零，“你就以零刃的身份，统帅破面军团下界，还有谁不赞成吗？”
一片沉默。
蓝染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是为众人的屈服，而是为自己抢先落子，赢得一步先机高兴。
这个世界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棋盘，有资格和他对弈的人是浦原喜助。
毕竟在武力方面的话，他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能够和自己抗衡的人。
包括曾经有些棘手的山本元柳斋和白石。
头脑不同，浦原喜助的头脑不在他之下，具备博弈的乐趣。
蓝染这段日子，看似不管事，其实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面，通过零散的信息得出一个结论。
浦原喜助正在准备发起一场规模庞大的战争，具体是何时开战。
他不清楚，却明白，该用什么办法将对方硬生生逼出来。
若是浦原喜助没能接住这一步棋，那就毁灭吧。
他需要对手，但不需要稍微动一动，就会遭到毁灭的对手。
“没意见就下去准备吧。”
蓝染故意往涅茧利身上看一眼，这个眼神，让萨尔阿波罗、赫丽贝尔都注意到。
啧，涅茧利心里不满，他知道，这是蓝染牵制自己的手段。
也明白，自己必须将消息提前传给浦原喜助，让那家伙有时间做出相应的调整。
该怎么做呢？
涅茧利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一边走出神庭之间外，想要召集百万破面，绝不是一句话就能做到。
从命令传达到执行，再到出征，过程少说要十五分钟。
浦原喜助想要提前布置的话，需要五分钟时间。
涅茧利的眼眸转了转，若是从科研宫发消息，绝对会被萨尔阿波罗捕捉到信号。
那家伙头脑是差一点，却绝对称不上笨蛋，一些科技成果，连他都不得不采用。
只有冒点风险，动用暗棋了。
涅茧利瞬步返回科研宫。
萨尔阿波罗注视他的离开，手一推镜框，嘴角微微扬起，“你只要让我捕捉到通敌的罪证，就必死无疑。
用人传消息的话，赫丽贝尔、妮莉艾露，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不需要你教我们。”
赫丽贝尔冷冰冰回一句，她对萨尔阿波罗的厌恶不亚于涅茧利，只是站在同为一个阵营的立场，才没有表现出百分百的抗拒。
妮莉艾露没有说话，对主君的忠诚，自身的道德，白石。
内心的天秤正在摇摆。
…………
科研宫，最顶层。
一个个大型的电脑屏幕将墙壁遮挡，让初次到来的人会误以为墙壁就是电脑屏幕组成。
前技术开发局的员工们坐在电脑前，双手敲在键盘，进行虚拟世界的构造。
涅茧利瞬步返回。
“茧利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涅音梦视线移开电脑屏幕，人迎上前，漠然的表情掩盖不住语气的担忧。
涅茧利右手往螺旋状的耳朵一掏出，从里面勾出一个记录和传讯的巧克力外形装置。
“你去图书馆借一本萨尔阿波罗的科研书，将这个交给白石，让他到大灵书图书馆三公里以外的地方按下按钮，将资料传给浦原喜助。”
“我明白。”
涅音梦点头，漠然的表情浮现人性化的激动，她通过赫丽贝尔身上的监视细菌，早就知道，卢科就是白石的消息。
之所以要通过这个得知，都是有关于此次战争的具体布置，她这里不是百分百清楚，仅得知一部分的作战。
全盘计划都藏在浦原喜助的脑中，不会对所有人说明，只会告知每个人应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
所以，她还需要通过监视细菌，才能知晓，白石已经潜入神域。
这么多年没见。
涅音梦的心脏开始加速，无法维持在往日平稳。
涅茧利表情很严肃道：“音梦，你不要表现出异常。”
“嗯，我会小心，用纸条通知白石。”
涅音梦点头，她不会耽搁茧利大人的任务。
在这个重要时刻，儿女私情必须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