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诗剑飘香TXT下载诗剑飘香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诗剑飘香全文阅读

作者:西江清月     诗剑飘香txt下载     诗剑飘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诗剑飘香全文阅读

第一章 :陌生来客

    血色幽灵

    第一章:陌生来客

    剑比刀快,刀比剑狠!

    西域古城的夜色,来的总是那么的提前,秋风瑟瑟,秋总让人心灰意冷,秋总让人感觉时光的流逝,是那么的沧桑。秋总是阴雨绵绵。

    此时的青莲山庄正挣扎在这秋雨之中。

    雨已经打湿了倒在门口中年汉子的全身,但他在尽力的反抗,他不想把自己的痛苦交给一个爱着自己的女人,她还年青,她还有自己的世界和未来,她还有他们的孩子,一个三岁的儿子,他刚刚朦胧懂事。

    “师妹,对不起,我。。。我实在无力保护你与清儿,”年青汉子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吃力。

    “师哥,我们走,离开这里,我们放弃这里的一切好吗?”女子的哭声在这秋雨中是那么的凄惨和无助。

    “傻妹妹,我们已经选择了放弃,他们还不是依旧不放我们走!”

    汉子的眼睛直看着雨中的三人。他们是昔日的同门兄弟,他看着他们长大。

    “你们放过师妹,我成全你们,”汉子用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这个山庄是师父的心血,是他的家。可惜他败在了最相信的兄弟手中,他们在师父去世的周年忌日上,酒中下了毒。

    “不能放了他,我们必须斩草除根,杀了他,这里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雨中的二师兄开了口。

    “我还没有死,你们有必胜的把握?”年轻的汉子用手擦去了嘴角的淤血。

    “还是让他们走吧,大师兄只要你答应永远离开西域,我们就放了你和小师妹,”雨中排行老四的师弟说道。

    “好,我答应你们,我们走师妹,今天我只带走师傅的这把剑,”汉子强忍着,招呼年青的女子过来扶着自己,手牵着三岁的孩子清儿,一家人挣扎着离开。

    雨打落在他们身上,是凄凉?是落难?是对人性的洗刷。

    清儿不明白,这三位叔叔,昔日每天都逗自己玩耍,今天为什么要杀他的父亲?现在的他不懂,十五年后他懂了,懂的很凄凉。

    “就这样让他们走?”老三开了口,看着自己被砍断的右手,他心不甘,可大师兄的武功实在太高,若不是偷偷下毒,伤了大师兄的内力,他们三个不是他的对手。

    “他中的是西域寒毒,没有天山百年的雪莲,他活不过一个月,这百年雪莲早在我的手上,他手中的剑就留他做个纪念吧!”老二的奸笑使这夜色更为可怕,雨夜中一道闪电划空而过。

    十五年就在这闪电中划空而过。

    认识城西老尚的人都是这样认为,老尚是个勤快的人,老尚肉铺开的很早,每天他是古城第一个开张的肉铺。

    老尚肉铺的肉剔的很干净,就连城东的人都喜欢来卖他的肉,没有人见过他如何将肉干净的骨肉分离,若是你要骨头,上面绝不会看到一丝丝的肉。若是你要一斤,他的刀下只有一斤,他的刀就是这样的准。这就是老尚,一个只会卖肉的老尚。

    在西域偏远的这个古城没有人愿意惹他,因为老尚还有一个绰号叫快刀尚远,他手中的刀从来就不吃素,只认识他每天卖出去的肉,还有前来寻事人的手。

    没有人知道他的刀到底有多快,看到过他用刀的邻居都说,他用的只是很平常的杀猪刀,前段时日有两个外乡的剑客来找老尚,好像要什么东西,老尚没有答应,外乡的剑客动起了手,老尚的杀猪刀在手中飞舞之后,那两个剑客的手只剩下干净的骨头,和没有一丝肉的手臂。就好像百年枯墓里骷髅的手,干净的让人可怕。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现任青莲山庄主人快剑袁峰的三师弟。

    他没有笑过,只有在给客人砍肉的时候,眼睛里有一丝的光彩。古城里最顽皮的二流子,曾经打赌,谁能让老尚一笑,他就去偷醉吟楼姑娘的肚兜。

    可是他输了,而且输的很惨,即是他请了醉吟楼里最美的姑娘来,亲自来脱去了外衣,老尚也没有笑,只是安静的在剔他的肉,好像眼里的肉比姑娘还美。

    可是今天古城的人都知道他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凄惨。因为老尚今天的肉只送不卖,每一个老主顾前来,老尚的脸上都堆满了笑,是一种凄惨无奈有讨好的笑。十五年来,这是古城的人第一次看到老尚笑。他的眼睛在笑看远方。

    古城的黄昏来的很快。岁月的来去从来就不愿等候。在这黄昏不该来的时刻,古城内却来了一辆马车,停在了尚远的肉铺门口。

    “娘,到了,”车后跟着的一位年轻少年先开了口。

    “清儿,去看看他的肉送完了没有?”车内的声音是一个妇人,但声音异常的冷漠,

    “是,娘,可我饿了。”叫清儿的少年,翻身下马,他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箱子。

    “清儿,去看看你尚叔叔的肉送完了没有,办完事,娘带你吃古城最好吃的烤肉。哎,娘也十五年没有吃了。”一种遥远的思绪,在车内妇人的话语中流淌,充满了游子的期望。

    尚远还在剔肉,没有抬头,好像这个世界,他只认识手中的肉,手中的肉是他的唯一世界。把最后一块肉剔完,老尚放下了刀,包好送给了最后一位等候的老主顾。老尚又笑了,笑的非常的开心,好像完成了毕生的一次杰作。

    “娘,叔叔的肉送完了,”清儿回头对马车内的人说到。

    “哦,清儿,娘的话你要记住,每一个人都有他一生的爱好,要尊重他爱的职业。”车内妇人的话深刻意远。

    “您是尚叔叔,快刀尚远,您收到了信?”这个叫清儿的男孩,声音很甜。

    “是,我就是尚远,收到了信,今天只送不卖。君王按剑望边色,旄头已落胡天空。”尚远眼睛看这天空,寻找着美好的记忆。

    “娘说了,你们不能在用青莲山庄的诗句,”清儿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眼里只有疼他的娘亲。

    “是吗?十五年了,师妹还是充满了怨恨。”

    简单的对话,却是无形的压力。尚远年轻时是青莲山庄弟子最冷的杀手,却在最得意的时候,犯了不该犯的错。他想忏悔,十五年他放弃了该拥有的一切,做了杀猪的屠夫,可错没有回头的余地。作为昔日西域最出名的杀手,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杀气,这股杀气却来之年轻的清儿。

    “我知道,叔叔是个该杀的人,可你却活着。”清儿对老尚轻轻的说到,好像在商谈他的肉,而不是在杀人,

    “活着好啊!但他是个该死的人,却已经多活了十五年。”车内的夫人连连的叹气。

    “其实活着挺累,师妹你过的一定不容易?”尚远感觉十五年来,他终于可以放下了手中的肉,眼中充满了渺茫。人活着就是自己寻找着压抑,当一切该放手的一刻,才发现世界是如此的美丽。

    “那好,尚叔叔,我要杀了你,你必须死,等杀了你,娘明天给我过生日。”这清儿的话语,杀人好像就是一种过家家的游戏,可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明天才到十八的孩子。

    “叔叔,你用刀?”

    “我用刀,只是一把杀猪的刀。”

    “哦,我会快快的杀了你,你不用害怕。”清儿放下了背上的箱子,轻轻的去打开它。

    “听说,尚叔叔还有点良心,杀你时要快,不让叔叔受罪。”清儿在自言自语。

    良心,这个世界中,良心何在?老尚想问自己。十五年前的雨夜,他看着大师兄一家在伤悲中离开之时,他的良心已经灭了,心中只有忏悔,不停的忏悔,把心用在了杀猪的那一刻。他喜欢看那猪在临死之时的挣扎与无助,他知道有一天,自己就是这头蠢猪,一头在案上任人宰割的蠢猪。

    “尚叔叔,你出刀吧!听说你的刀快,清儿打开箱子的时候,你就得死,不然娘又要骂清儿没有用了。”清儿的眼睛没有离开箱子。

    快刀就是快刀,老尚虽然离开了青莲山庄,但他没有放下自己的武功,每天的剔肉,就是一种速度的进步,他知道,这世间的仇恨没有结束,他们会回来的,只是这个等待时间太久太久,他等了十五年。

    “师妹,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你还那么的恨我,”尚远想知道答案。

    “若是你,你会忘记吗?当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倒在自己的怀中,自己却无能为力,你会忘记这一切吗?”车内的师妹,语气是那么的悲伤,好像这一切发生在昨天,这一幕毕生难忘。

    尚远的刀已经在手,眼前的一切,瞬间凝固,他的梦回到了当年,他是一名刀客,也是当年江湖震惊的杀手,快刀尚远。今天他出手了,他相信自己的刀。但是当他出手的那一刻,老尚留下了一句话:这才是快。

    他没有看到清儿如何出手,感觉到的只是喉结的一颤。这次他看的是自己喷出的血,而不是杀猪时,那些蠢猪喷出的血。

    老尚倒在了自己放肉的案上。十五年了,这案上放的都是自己杀死的猪,他用自己的快刀,剥离着他们的骨肉,可今天他把自己放在了案上,永远不会再醒来,他想知道那个箱子里到底有什么?可惜机会留给了活着的人去猜测,他只听到了一声琴弦的声响。

    古城的夜再次来临,这一刻,只是瞬间的安静。没有人在乎别人的离去,夜色包容了诡秘与奸诈,醉酒的花楼,依旧灯红酒绿。

    只有那师妹马车离开之时,车内的一曲久久回声:扣剑悲吟空咄嗟,梁陈白骨乱如麻。天子龙沉景阳井,谁歌玉树厚庭花。此地伤心不能道,目下离离长春草。送尔长江万里心,他年来访南山老。

第二章 :袁老二的赌坊

    袁老二的名字,只有胆子大的人背后敢叫。因为他是青莲山庄快剑袁峰的弟弟,名字恰好就叫袁二,江湖人称快手袁二。他的右手是个假肢,十五年前的雨夜袁二断了右手。

    快剑袁峰很心疼他这个弟弟,他去找西域最好的铁匠给他打了这只铁手。然后这个铁匠就神秘的失踪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快剑袁峰给了他好多好多的银两,悄悄的走了。留下的只有袁二的铁手,一只刀枪不入的铁手。

    快手袁二听到尚远的死是第二天的早上,昨天他喝醉在了醉吟楼姑娘的闺房。醒来就听到管家老高的声音,说快刀尚远死了,死在了一个年青孩子的手上。于是他问管家:“那孩子叫什么?”

    “听说叫清儿。”

    “他用什么武器?”

    “没有人看到,听说他背着个箱子,打开箱子的那一刻,尚远就死了。”管家回答的很老实。

    袁二见到这个背着大箱子的年青人,是在自己的赌场,也是第二天的的下午。进来的时候,这个年青人笑的很开心,好像刚刚交了好运。他手中还拿着一把剑。

    天下最好做的生意,只有两种,一个是女人多的花楼,另外一个就是赌场。进赌场的就是赌棍。可李清不是,他不会赌,他来只是取银两。他娘说了,这儿可以取钱,他只听他娘的话,母亲的话就是真理。

    “客官,来来来,这儿有位子,刚刚开始压宝,”服务的伙计很热情。

    “压宝?压什么宝?这儿有宝贝?”李清单纯的要命。

    “这是赌局,有什么宝贝?客官,”伙计感觉遇到了个傻子。

    “那我不会。”李清很老实

    天下还有不会赌的男人?伙计奇怪,来到赌场,只有赌红眼的赌徒,从没有说自己不会赌的赌客。

    “不会赌你进来干什么?这儿又不是在赶集,”伙计有点生气。

    “我没有银两了,娘说这儿多,让我过来拿点。”伙计有点傻眼,这小子的确有病,自己没钱,还要进赌场,不但进来,还要在赌场拿钱。

    “来来来,我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中午我娘给做了好多好吃的,不然我会早点过来拿银子。”面对这老成的伙计哥,李清笑的很开心。今天他刚好十八。

    见过损人的,可没见过这样气人的,伙计的脸已经气歪,这是赌场,不是慈善店,何况这是快手袁二的赌场。来这里闹事的人是有,但没有人活着出去,因为袁二的铁手从不答应。

    伙计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想逗逗这不知趣的好头小子,提高了嗓门问道:“你娘让你来赌场取多少钱?”

    “娘果然没有说错,这儿就是有钱,娘让我来去一万两银子,快点给我,今天是我的生日,娘说给我和仙仙姐姐去买新衣服,”李清高兴的笑了起来。在他的记忆里,娘亲就没有骗过他一次。

    如果说这个年青的毛头小子,若没有病,伙计绝不相信。伙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还有人没有钱,来赌场取钱,去给自己买衣服,这肯定是个疯子。一个当赌场为自己家钱箱的疯子。

    这时伙计哥,怒气上头,他本也是一个练家,看见这李清来的目的,不是赌钱,纯粹就是一个找茬的货色。男人的许多后悔就在冲动,冲动就是魔鬼。

    这伙计此刻已经冲动。他想把这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踢出门外,当脚踢出的那一刻,他学会了思考,也看到了门外的风景,这下午的风景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因为每天赌场都忙到深夜,他是伙计,忙的连上茅房都忘了的赌坊伙计。

    可惜他今天看到的只是行人的脚,和来去马车的马腿和车的轱辘,他倒在地上,脸朝下,所以看到的只能是这些。

    侮辱和耻辱是男人冲动的本钱,此刻他忘了自己是伙计的身份。他只记得他是一名剑客,曾经令鬼魂都怕的剑客,他在忍辱负重。他逃到西域古城,是袁二收留了他,而且替他杀了追来的仇人。今天他已经忘了,在起身的那一刻,腰间的软剑已经出手,他要杀了这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

    剑飞如利燕,这是软剑冯山他的本领,他凭靠这把软剑杀了至少十名成名的剑客。可惜今天他又错了。当剑刺到的时候他知道他有错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只是用两根指头就夹住了他的剑锋,他不但刺不出去,也抽不回来。

    “你不该用脚踢我,脏了还的姐姐去洗,等买了新衣服才能换了它。现在我还没有新衣服,你不能弄脏我的衣服。娘说了,清儿的衣服要穿的干干净净。”

    “你娘的。。。”,冯山想说出下面的话语,可惜没有了机会,这是他第一让人抽了嘴巴,一个狠狠的嘴巴,当他用嘴吐出口中的血时,只觉得喉结一痛,一股热血从喉结之处喷涌而出。

    这是软剑冯山一生最后说出的三个字。后来古城的人都在猜,有人说冯山再说你娘的银子,也有人再说,冯山在骂人,是你娘的八子。可惜永远没有没有人知道冯山到底想说什么?冯山也不知道他死在了谁的手中,这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快。

    “娘最疼清儿,骂娘的人必须去死,”李清的心里只有他的娘亲。来的时候,娘让他杀了此人。

    快手袁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看到这年青的小子,只是一个接力,就将冯山这样有名的剑客,抛出了门外,他看到这年青的小子,只是飞指而过,用手中的剑就划破了冯山的喉结,他静静的看着这双手,修长而又可怕,这手的速度实在太快,剑出剑回,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但他知道这也是一双会弹琴的手。

    “你姓李?”

    “我姓李,叫清算的清,叔叔,我来拿银子。”李清还是那样的天真。

    “为什么不是清水的清?”

    “娘说了,我长大了,一定要清算旧账,所以必须是清算的清,不是清水的清。”李清说的很认真。

    “哦,你娘说的对,是清算的清,不是清水的清,”袁二静静的回答。

    这时赌场中有人想笑,也有人想抽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清醒,这样的对话,实在无法理解。

    “你杀了我店中的伙计,”袁二顿了顿气说道。

    “我知道,他叫软剑冯山,曾是江南王府的一名杀手,为了躲避仇家,来到了这里,而且进了你的赌坊,装扮成了一名伙计。是你收留了他们,而且还帮助他们杀了追来的仇人,是吗?”李清的回答,让袁二也很吃惊。

    这是他和冯山之间的秘密,他以为从来没有人知道。当五年前冯三带着仆人老高来的时候,冯山告诉他,自己是一名杀手,得罪了江南的血衣门,被迫逃亡来到了这里,他曾在官府中当一名杀手。

    “你是他的仇家?”,袁二开始猜想,他知道这血衣门在江南十分的厉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得罪血衣门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冯山带着仆人老高逃到了西域这里,可血衣门的人追到了这里,自己又帮冯山杀了追了的人,也就无意得罪了这血衣门。

    “不是,”李清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五年后才来杀他?”袁二感觉这孩子的秘密实在太多,这冯山的秘密也是很多。

    “娘说清儿还没有长大,等清儿长大了才能进西域。”孩子的话语都是实话,以前的孩子都不说谎,至少眼前的李清不会说谎,这一点袁二可以跟自己打赌,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袁二还是好奇,于是他又问:“是你杀了快刀尚远?为什么?”

    “我知道他必须死。”此刻袁二在李清的眼中,看到了仇恨,一股令人生畏的仇恨。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人间的仇恨也许是一辈子,也许还有来世的相报。但袁二感觉这李清眼中的仇恨是那么可怕,时刻充满着杀气。

    “他们认识?”袁二想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今天他想知道一切。

    “不,他们不认识,但我知道他们必须要死。”李清眼中的杀气开始升华。生与死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清淡。可他只是一个孩子,今天刚过了十八岁生日的孩子。袁二的脑海在飞快的旋转,他想记起什么,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今天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哦,是这样。但你都认识他们?”

    “我只知道,尚叔叔必须去死,可这软剑冯山该杀,他们不一样。”这就是他杀快刀与软剑的人的理由。

    赌坊内一片安静,没有人敢动,因为实在可怕。也没有人能听懂他们的对话。此时的袁二好像知道了李清杀他们的理由。快刀尚远必须去死,而软剑冯三该死。

    可这世界该死的人是很多,但他们却都活着。活的让人气愤,让人记恨,让人想起来就堵气。这一切袁二在李清的眼里已经看到。他的眼里此时充满了气愤与仇恨。

    “你很听你娘的话?是吧!”袁二想知道他的娘亲是谁?这孩子太听话了,乖得又让人心疼。

    “哎!少主从小就听夫人的话,长大了也没有变。”袁二听到了管家老高的声音,此时这声音好像变了,变得很是阴沉。他想了起来,这老高与软剑冯山是一起来的,老高自称是冯山的仆人,可冯山又好像对老高很尊敬。老高会管账,就在这里当了管家,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的自然。就像此刻赌坊外的风,随意的来去,随意的吹着自己想吹的一切。

    袁二此刻感觉这古城的风是秋风,秋风萧瑟夜归来,孤灯夜夜写清愁。

第三章:会管家的老高

    袁二应该想到他们认识。李清既然认识冯山,自然认识他的仆人,这个道理好像很简单。

    “少主,夫人可好?”老高在说话的时候,慢慢站直了腰。在古城的日子里,大家没有见他站直过腰,他很谦虚,见到每个人都客客气气,弓腰打个招呼。

    “你一定奇怪我们认识?”老高对袁二笑了笑,此时他已经站直了腰,变成了一个身高正常的汉子。

    “站直了腰活人真好!”老高像在自言自语。

    此时门外冲进了四个汉子,他们得知有人敢在赌场杀人,而且还是袁二的赌坊,这个人一定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围住了李清,此刻只有他站在软剑冯山的尸体傍边。

    “是你杀了冯山?”领头的汉子,看看了李清,又看看了冯山的尸体,他不敢相信,这个年青人会杀了冯山。他们一起喝过酒,一起到过醉吟楼,一起打败过前来闹事的番僧弟子,他见过冯山的软剑很快,剑下没有活口。

    “这个人该死。”李清的话很简单。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这家赌坊的看护,这个地方我们罩着。”领头的汉子,脾气很直。他们正在不远处的酒家吃酒,有个多事的人告诉他们,有个年青的小子来砸赌坊。

    “那你们就是主人的看家狗。”李清看了看汉子,回答的很直接。

    “小子,你这是找死。”其中的一个汉子开始动怒,他拔出身边的双刀,准备扑上去。他已经无法忍受这样的对话。他们是兄弟四人,也在西域江湖很有名气。他是天山四鬼中的老三,人称双刀鬼刘生。

    “父母的愿望总是一种美好。他们出生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并不有名,可希望他们过的快快乐乐,所以给他们兄弟起的名字是快乐生活。可惜他们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哎!他们不愿做人,当了天山四鬼,这就是造孽。”老高的话语好像是在介绍朋友,可语气充满了惋惜。

    “死老头,你这是自己找死。”双刀鬼刘生听到了老高的话语,双刀直接砍向了老高。在刘生的心里,这个老高很谦虚,从不多话,

    但今天他的话太多了,而且很难听。他杀人没有理由,因为他们在投靠袁二之前,是西域平山的匪首。做土匪的永远没有人性。

    双刀鬼刘生距离老高不是很远,在他跨出一步的时候,老高喊了一“倒!”这双刀鬼刘生真是听话,直接扑到在地,双手的刀从老高的胸前划过。

    “哎!还是老了,好久没有活动,计算的距离不准了。”老高在叹气。

    袁二看到了一切,他开始猜测,自己是否是这老高的对手?这刘生倒地的一刹那,袁二看到了他喉结上的飞箭,这是一种暗器,出手的老高没有人看到他动。袁二这时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可怕的名字。

    剩余的三鬼看见老三倒地,顿时睁大了眼睛。在他们的眼里,老高弱的可怜,不敢相信,在一个字的时间,他们失去了一个兄弟。

    这就是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感觉世界疯了。他们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老高。当着一切决定的时候,他们开始动手,三个人一起动手。

    一切的平静只是在一个瞬间,这三鬼只有了想法,可惜永远没有了做法。他们的兵器还没有拔出,他们就在惊讶中已经与他们的老三相聚,这李清已经动手。

    等待他的右手离开左手的剑柄,袁二知道这是李清杀的,这三鬼的喉结已经开始喷血,这剑实在太快了。“你们不配和高伯伯动手,他是我的。”

    李清的话让袁二的心在颤抖,如果是自己,行吗?他看看了自己的铁手,心中有个信念,他是快手袁二。他又抬头看着老高。

    “哎!你不用奇怪,我就是你想到的人,”老高对袁二笑了笑,是一种苦笑。

    袁二叹了口气说到:“一只会飞的猫,竟然在我的赌坊当了五年的管家,我没有想到。”

    世间的事许多的后悔,都是一句没有想到。其实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借口。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哎!一个名震中原江南的第一盗,会让人追杀的无处可逃。我就是飞猫高迁。”老高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一个让人崇拜而又可怕的名字。

    “飞猫高迁,少年出道,从没有一次失手。十四年前突然的失踪,听说承服于当时新起的血衣门,当了管家,五年前突然再次失踪,好像和血衣门的一件秘密有关。”袁二仔细的在叙述。

    “青莲山庄果然不是一般,身在西域,江南的事知道的这么详细。”飞猫高迁淡淡的笑了一声回到。他看到李清的眼眉在听到青莲山庄的时候,轻轻的跳了一下,夫人果然与青莲山庄有关。

    “知道的多才能明白怎样保护自己,可惜,来了五年,今天我才知道你是飞猫。”这就是一种嘲弄,许多人总喜欢去打听别人的**。其实自己的**在别人的眼中,已经一无遮拦。

    “高伯伯,你们果然还在一起,娘说了只要杀了该死的冯山,高伯伯一定会出来。”李清在笑。

    可高迁心里在哭,这李清并没有认出自己,是自己的鲁莽暴露了自己。人到了年纪,就应该沉稳,可惜有的时候,自以为的聪明反而会害了自己,现在的高迁就是这样认为。

    “夫人说的?”高迁回了一句。

    “其实我知道,越精明的人越容易失算,就像这冯山,其实我并没有认出他,只是他看到我手中的剑,眼色暴露了他,他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伙计。”李清的话让高迁感到惭愧。此时若是冯山知道,一定跳起起来再扇自己一个嘴巴。

    “其实也怨不得他,使剑的人看到剑,尤其是一把好剑,谁都会暴露自己的贪欲,这是他的弱点,他太贪了!”高迁又叹了一口气。

    “听说你也很贪,是吗?”李清在问。

    一切都在贪欲中发生,高迁的思绪开始回忆。年少时自己是何等的有名,可惜一只会飞的猫,打赌败在了夫人的手下,夫人的手法是那样的厉害,竟然从他的身上偷走了他辛苦偷来的剑谱。

    他是江南的第一神盗,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夫人承诺,只要留在她的身边,永远不会告诉别人。他当了他的管家,当了十多年的管家。

    可惜一切都在贪欲,当他无意中知道夫人手中剑的秘密的时候,他找到了冯山,一起去偷剑,可惜失败了,被夫人追杀,逃到了西域的古城,做了赌坊的管家,一切就是这样的蹊跷,有的时候,他相信自己就是一个当管家的命,而不是江南的第一盗。

    高迁看着李清背上的箱子开口说道“看来你们已经找到了它?”

    “这一切本来就属于我们。”

    “对,应该属于你们,我跟你去见夫人。”

    “对,你该回去了,娘也很想你,说高伯伯其实心眼不坏,小时候,还帮我扎过风筝。”李清的眼中放出光芒,谁都有一个怀念的童年。尤其一个刚刚成年的人,心里还装满昔日的童真。

    “这位叔叔,给我银子,娘还要给我和仙仙姐姐买衣服。”李清转头对袁二说到。

    “给他,你不是他的对手,”高迁冷冷的对袁二说到,他看到袁二的手在动。

    其实袁二的脑海在飞快的转着一个思绪,李清若是血衣门的人,他为什么要杀快刀尚远?他们有什么仇恨?若不是血衣门的人,为什么要杀软剑冯山?他们又有什么仇恨?高迁是昔日血衣门的管家,他一定是血衣门的少主人。

    “你怕我吗?”此时的李清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怕与不怕只是一念之间。袁二想说不怕,但说出的字让自己也不敢相信,他说的是“怕!”

    “害怕就好,今天你怕了,就算了,就让我带高伯伯先回去,给我银子,”李清话显得莫名其妙。

    等他们离开,袁二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汗湿。退回椅子上坐下,他需要静静的思索。一个突然的想法让自己开始真正的害怕,十五年前的今天,大师兄的孩子,正是今天的生日,难道是他们?不可能,这一切没有这样的巧遇,他在安慰自己。

    这一刻袁二感到特别的心累,一切是这样的可怕,难道是师妹带着孩子回来报仇?李清为什么不杀自己?如果老高不死,也许能解释一切,只有等老高回来。

    古城的黄昏来的很快,可老高没有回来,袁二第一次感到等人也是这样的焦虑和可怕,他想知道这个秘密。可派出的人回来禀报,没有找到老高,这老高带着秘密瞬间消失。

    袁二的心开始压抑,他突然感觉自己老了,只有老了才开始害怕。

    古城的夜色之中,只有那醉吟楼的歌声是一道风景,这是他最喜欢的歌声,可今天袁二感觉是那么的沧桑无助。

    一曲筝声久久回荡在古城的夜色之中:到来难遣去难留,著骨黏心万事休。潘岳愁丝生鬓里,婕妤悲色上眉头。长途诗尽空骑马,远雁声初独倚楼。更有相思不相见,酒醒灯背月如钩。

第四章:爱热闹的姑娘

    袁萍儿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太阳东升。

    “疯丫头,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啦!”

    “闭嘴,该死的臭鸟,小心我绑住你的鸟嘴。”贪睡的孩子,赖床永远是那么的美好。何况袁萍儿今年刚刚十六岁,正是少女花开的季节

    “萍儿,你要去绑谁的嘴?”

    听到门外是大哥袁天逸的声音,袁萍儿急忙爬了起来。大哥袁天逸非常的疼她,但哥哥也很严厉,一起练功的时候,从不让她偷懒。山庄了只有大哥叫她萍儿,剩余的人都叫她疯丫头,这包括远在古城的二叔。

    “哥,我在骂翠儿。”

    “疯丫头,翠儿不离你了!翠儿不离你了!”

    翠儿是只会说话的鹦鹉,为了督促袁萍儿练功,大哥从外地高价买回来了这只多嘴的鹦鹉,它学会了斗嘴。袁萍儿心里老想,这要是只大公鸡多好,可以捉住,找师弟们烤了它吃。谁让它像个报时的大公鸡一样,每天都按时催个不停。

    “二叔来了,等会去打个招呼。”门外没有了声音,萍儿知道大哥走了。

    二叔就是萍儿的宝,每次二叔从古城来,都会给她带来古城的特色。父亲也会容许他们在后院做西域最好的烧烤,来款待二叔。在萍儿的世界里,二叔回来,就是一个吃的世界。

    飞快的打扮好自己,来到客厅,萍儿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二叔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分开才一个多月,萍儿感觉二叔老了。

    “二叔好!”

    “嗯!”

    今天的二叔回答的很无力。在萍儿的记忆了,二叔每次见到她,都是疯丫头叫个不停,可今天的二叔变了,变得目光痴呆。

    “我与你二叔有点事,去找你大哥,看看宁儿,她也来了。”父亲的话今天很冰冷,这是萍儿的感觉。

    “是!”萍儿不敢多说,退了出来,去找宁儿。

    宁儿是她的堂姐,是二叔的女儿,叫袁宁儿。比萍儿大一岁。等见到宁儿的时候,她和大哥在一起,脸色都很凝重。

    萍儿不喜欢静,她是一个爱热闹的姑娘。可今天大家的表情让她心里不舒服,她感觉憋的厉害。

    “宁儿姐姐好,你来了怎么不去找我?”萍儿想打破宁静。

    “别闹,大人们有事。”袁天逸的口气很老成。因为在这青莲山庄,他不但是少主人,在那西域的江湖,他还有自己的名气,人称追风剑袁天逸。这个名声不是恭维,在他二叔收服天山四鬼的时候,他才十四,他用他的剑打败了四鬼中的老二,江湖人称索命剑客的刘乐,这一战使他少年成名。

    “尚叔叔死了,死在了一名少年剑客的手中。”宁儿不喜欢去搬弄是非,可这是事实。

    “天山四鬼也死了,死在了他们的手中,还有那个高掌柜,他失踪了。”

    这怎么可能?在萍儿的记忆里,这个尚叔叔很冷酷,但父亲告诉他们,不许去惹他,他曾是一名名震西域的高手,叫快刀尚远。她在古城偷偷的去看过这位尚叔叔,他在剔肉,他剔肉的刀飞快,可这位叔叔好像从不来她们的山庄。

    她是一个爱热闹的姑娘。可看到天山四鬼的时候,她并不开心。在萍儿的记忆里,这四个人很龌龊,可惜了他们唯一的一个女儿刘芸,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这个少年用的什么剑?”袁天逸在问。

    “他没有用剑,好像是一个箱子,打开箱子的时候,尚叔叔就死了。”宁儿说话的表情,她也不相信。

    “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就能杀人?”袁天逸从来就没有听说。

    “他杀软剑冯山的时候,用的是剑,可惜没有人看到他出剑的速度。”

    “这是一个对手,一个可怕的对手。”袁天逸的心里在想,自己人称追风剑,自己的剑可以去和风的速度相比,可这个年青人的剑,杀人的时候,没有人看到他出剑,他的剑速度一定飞快。

    萍儿是一个爱热闹的姑娘,她不喜欢这样的场面,“我们去找他,我不相信他的剑有那么快?”

    快是一种形容,快只是人的感觉。就像这一种称号:快剑、快手、快刀。可惜快刀尚远已经死了,这说明他的刀并不快。

    “不许胡闹,大人说的是正经的事儿。”袁天逸的口气有一点生气,他心疼这个妹妹。在他们袁家,他只有这两个妹妹,一个是贪玩的萍儿,一个女儿是二叔的女儿袁宁儿,宁儿比他只小一岁,也是一个少女花开的季节。

    可袁宁儿的个性很冷,自小二叔送她到天山的一个道姑那去学艺,回来她闯出了自己的天地,人称冷面罗刹。

    萍儿是一个爱热闹的姑娘,冷酷的场面她不喜欢,她想她们使个鬼脸跑了。袁天逸知道她在这得不到好处,肯定会去欺负山庄的弟子,这就是萍儿的本性。

    她是一个闲不住的姑娘,一个爱热闹的姑娘。

    等萍儿回到家中,家宴已经开始。今天他们没有等她,看到父亲沉重的脸色,萍儿把个性做了收敛,悄悄的做到大哥袁天逸的身边。

    在她的心里记得,每次父亲训她,大哥都会保护她。可今天的大哥没有看她,脸色非常的难看。

    “萍儿,你终于回来了。”父亲很少叫她的名字,自小疯丫头的绰号就是父亲喊出来的。

    “嗯!”萍儿见今天家中的气氛不对,没有敢多说一个字。

    “你妹妹已经长大,萍儿很任性,你是大哥,要多关心她。哎!我们家中你母亲不会武功,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从不知道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以后可要苦了她。天逸替我照顾好她。”

    父亲这是要出远门,好像要去好久好久。听到这样的安排,萍儿心里一愣。难道他要去给尚叔叔报仇?这个尚叔叔是她的师叔,虽然从不来她们家,但父亲好像很关心他。

    “我也要去!”爱凑热闹是萍儿的天性。听明白父亲的意思,她还是憋不住自己,露出笑脸去讨好父亲。

    “胡闹!”袁峰训了一句萍儿,端起了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大哥,应该我去。”二叔在说话。

    “不行,你去了古城的生意谁去打理?况且宁儿已经大了,一切已经过去,该给她找个好人家了。”

    就她嫁人?听到冷面罗刹的名字,公子哥们都吓跑了,谁敢娶她?萍儿向傍边的堂姐做了个鬼脸。

    以前每次见面,萍儿也喜欢用这样的话去捉弄宁儿。于是在整个的青莲山庄都会听到她们姐妹打闹追逐的声音。

    今天的宁儿听到好像很冷静,但女儿家的羞涩,还是红了两腮。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用茶杯挡住羞红的脸儿。

    萍儿看着宁儿,心里在想。

    每个少年都有自己的梦想。此刻萍儿的梦想是想当一名女侠,骑着骏马手拿着她的长鞭,挑战这武林,看到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侠,听到她的名号,吓的跪地求饶。

    她想有他们一样的名号:父亲叫快剑,二叔叫快手,不来山庄的尚叔叔叫快刀,大哥叫追风剑,漂亮的宁儿叫冷面罗刹,

    就连那见了讨厌的天山死鬼,也有他们的名号,可惜自己没有。

    她想去闯出自己的名号,可父亲从不让她出去。为此宁儿嘲笑过她,说“你就叫疯丫头袁萍算了。”

    于是她躲在自己的房内,生了宁儿一整天的气。在宁儿回古城的时候她也没有去送她。

    等二次袁宁儿来的时候,看到古城最好吃的东西,她就忘了一切。因为她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耐不住寂寞,她喜欢热闹。

    “大哥,准备什么时间走?”袁二起杯敬了大哥袁峰一杯。

    “明天,我怕夜长梦多。”

    年青的追逐只是名利,当一切拥有的时候,许多放不下的就是家人。与那看似眼前,其实飘渺不定的名利相比,家是一个归宿。

    “爹!”袁萍又讨好叫了一声,她想跟父亲一起出去,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好玩。

    “看好你的妹妹,不听话就嫁了她。”袁峰没有理会她,对儿子天逸在安排。

    “哼,我才不嫁那个猪头!”听到父亲给自己定的亲事,萍儿就反感。

    “王松有什么不好?他家是古城的首富,他的武功也并不输给你,他家与我们可说是门当户对。”袁峰的口气变得生硬。

    “我才不嫁那个王猪头。”萍儿开始胡闹。她就不明白,一本书都不会背的他,为什么起个笑面书生的名号?看到他肥胖的身躯,硕大的脑袋,心里就感到憋气。萍儿背后叫他猪头王松。

    说完袁萍堵气跑了出来,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孩子,哎!”父爱在女儿的眼里,严厉却又无奈。

    “你们走吧,我与你二叔还有点事儿安排。”袁峰换了话题。

    等大家离去,萍儿又偷偷的跑了回来,这就是她的想法,她想知道父亲去哪里?可惜他们的声音很小。萍儿只听到了江南姑州四个字,她猜测父亲要去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第五章:江南就是好

    江南就是好!可没钱的江南一点都不好。

    “丫头,你的房钱什么时候交?三天了,我这可是客栈,不收留你。”

    当客栈的老板娘再次催的时候,袁萍开始傻眼,来到江南半个月,骗来那笑面书生王松的两千银子,她已经很快的花完。

    可惜现在那个傻猪头不在,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借口买个胭脂,大方的王松就给了她两千两银票。她来到江南想起此事就感觉可笑。可今天没有银子可骗。

    “你们这有血衣门吗?”萍儿突然想起这个,如果她知道血衣门,或许还有希望。

    “老娘知道洗衣门,今天晚上你再没有银子,就去给老娘洗衣服还钱。”老板娘霸道的声音响彻了客栈。萍儿只好客客气气送她出门。

    没有钱的日子,竟是这样的可怕。在父亲与大哥身边习惯的萍儿,从来没有想过钱的来历。她也不需要钱,因为她生在青莲山庄,是个富豪之家。

    可今天没有钱,她就得滚出悦来客栈,老板娘只认识钱,不认识她。萍儿此时想到了一个地方,这里肯定有钱,而且会有很多的钱等着人去拿,这就是赌坊,一个人人都想发财的地方。

    她在二叔的赌场学会了赌钱,而且技术很好,于是她去了只有男人才去的赌坊,想碰碰运气。姑州城内最大的赌坊,是百胜赌馆,她来到了这里。

    当她进门的时候,门口的伙计用最怀疑的眼光送她走了进去,伙计心里猜测,这又是谁家的小姐跑来闹事?他想得一点没错,萍儿进了转了一圈,见无人理会,有转了出来。

    这是赌坊,好赌的人只看银子,不看美女。伙计用奇怪的眼神望了萍儿一眼,习惯拉客的他上前还是搭讪。

    “小姐这是找人?”

    “哦,不,不,哦!是的我来找人,”看到语无伦次的萍儿,伙计干笑了一声。

    看到好客的伙计,萍儿涨红了脸,但也是没有办法,那催命的客栈老板娘,可不等她,该死的她只认识银子,若是在西域古城,萍儿一定拿银子砸满她的钱箱,可这是姑州城内,她现在是一个偷偷离家的姑娘,恰好也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离家大小姐。

    “这个,小哥,你们这借哪个吗?”萍儿实在没有办法说出那个钱字,她从来就不知道这钱是这么的重要。

    赌坊只有银子,没有酒。这就像进了赌坊只能看到赌红眼的赌鬼,无法见到饮酒做赋的才子一样的道理。

    可今天萍儿见到了,她在百胜赌坊见到了这个人,好心的小二并没有为难她,伙计知道只有遇到困难的人才会这样,何况开口的是个漂亮的大小姐,于是伙计领她来到了赌坊的二楼。

    “少主,这位小姐来赌坊。。借。。银子!”伙计想忍住笑,可他实在是无法忍住,笑着将话说完,他感觉今天的自己特别想笑,而且会笑到回家见到他老婆的时候,他想起来今天的故事一定还想笑。

    “你来赌坊借银子?”少主是个年青人,他没有笑,只是用最奇怪眼光打量了萍儿一番。他曾经感觉自己很傻,他忘不了装扮伙计的软剑冯三,看他的眼神。

    到赌坊去借银子,回到姑州后,来到自家的赌坊,他明白了自己的可笑之处,也明白了冯三奇怪的眼神,他想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永远不告诉别人。

    可今天的他遇到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人,还是个姑娘。哎!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本以为自己做过的事傻,不会出现,当看到和自己一样傻的人,在干同一样的事儿的时候,感觉是那么的现实,李清的心在为自己可笑又叹息。

    他就是李清儿,血衣门的少主,这里是他家的赌坊。

    “我?”萍儿看着李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爱热闹的她变得羞涩了。

    “你需要多少?”李清轻轻问了一句。

    “该死的老太婆,怎么不告诉客栈的费用是多少?”萍儿的脾气又上来。

    原来这姑娘不但没有的银子,还欠了客栈的银子。李清愣了,这是谁家的小姐?但心里有一种感觉,她不是江南本地人。

    他看着她,李清发现这姑娘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眼前的桌子,这桌子此刻有酒有菜。这姑娘不但没有银子,还饿着肚子。

    饥饿是人的本能反应。萍儿看到眼前的菜,才想起来,今天的自己没有东西可吃。该死的老太婆,没有了银子,客栈不让住,连每日的饭菜也给停了。萍儿的心里想骂她一百遍。可骂人当不了饭吃,此刻看到桌上的酒菜,她第一次感觉这饭菜实在是诱人。

    “我今天心情很好,想找个人同我吃这烧鸡,听醉仙楼的小二说,这是姑州城内最好吃的烧鸡,你喜欢吃吗?”李清看了看桌子,指了指刚送了的烧鸡。

    “想,今天刚好我有空,有时间吃。”望了望烧鸡,萍儿一点都不客气,这个时候,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就是一个傻子。

    李清静静的喝着酒,他想开口,但是他看到眼前的姑娘实在没有时间说话,她的筷子就没有停过,当然她的嘴也就没有时间说话。

    他有耐心,一个看姑娘吃饭的男人,若没有耐心,他一定脑子有病,况且眼前的姑娘除了吃相有点急,人却非常的靓丽。

    “你不吃点?”萍儿终于开了口。

    “哦!我不饿。”看着眼前的分卷残羹,李清只能这样去说。

    “我叫萍儿。你叫什么?”停手的萍儿开始了套近乎。

    “娘叫我清儿!”

    “愣头青的青字?”

    “不,清算的清。”

    “你,人挺好!”

    “我本来就是好人,哎!可惜好人没有好报。”李清的眼色变得冷漠。这个古老的语言,折磨着自称好人的良心。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这只是心的感觉,其实心很累。

    “这是你家的赌坊?伙计称你少主。”萍儿看着年青的清儿,有点不相信,二叔的赌坊也很大,可里面的人都年纪很大。

    “这是娘的生意,我过来学点赌。你欠了客栈的银子?”李清回答的很老实,他的确不会赌。但他会理解一个女孩的心思,当伙计再次送来茶水的时候,他想起了这个。

    “该死的老太婆,就欠了三天的房租,就想撵我走。”看到伙计上的茶水,萍儿给自己倒了一杯。

    “什么客栈?”

    “悦来客栈,对就是它,等找到糟老头子,我一定让他买下它。该死的老太婆,竟让我去洗衣服。”堵气的女人都是一样,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错误。

    李清望了伙计一眼,懂事的伙计点点头走了。可萍儿的话,他很好奇,年青的心充满好奇。

    “洗衣服?洗什么衣服?谁是糟老头子?”他问了一句,准备去拿桌上的折扇。

    “不许提她,扫兴。”萍儿早就看到了折扇,吃饱喝足了,她想到了为自己去火,顺手也去拿了折扇。大咧的她心中不计小节。

    “你不会赌钱?”萍儿的心里十个男人九个赌,还剩一个是伙计,只有他没有时间去赌,他得去伺候别人去赌钱。

    “奇怪?”看到萍儿拿走了折扇,清儿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萍儿很大咧,个性很热闹。

    “是很奇怪,我可以教你去赌。”萍儿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用他的银子,在他家的赌坊,去教他怎么去赌钱。当心里想到这的时候,心里想偷偷的笑,她认为自己很聪明。

    “你有银子可赌?”李清顿了顿声,问了一句。

    “你有啊!”

    “你知道我会给你?”

    “当然会啊,现在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要不分彼此,互相帮助。”萍儿的理由很好像充分。

    “朋友?对我们是朋友。”李清认识她不到一个时辰,她除了大吃一顿,好像没有什么让他值得认识。可在心里,一丝的好奇与一种从未有的感觉,让他想去认识她,了解她。

    “走,下楼去,我教你”,萍儿吃饱了肚子,感觉这江南就是美,江南的朋友就是仗义。她拉起李清的手,催他下楼。

    李清的脸红了,可惜萍儿没有在意,她拉着不知所措的李清跑下楼。她心里记得,今天没有银子,那该死的客栈老太婆就会让她睡在姑州城的街头。

    此刻李清的心在发烫,这是第一次主动让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子牵着手,他想抽回来,但这手很细、很柔、很软,让他的心发烫,脸发热,但心里有一种理由在拒绝自己,他跟着跑下了楼,他感觉今天的江南就是美。

    “银子?”来到赌桌旁萍儿松开了手,望了望李清,这个愣头青,没有银子怎么赌?

    “银子!”李清望了望赌坊看家的掌柜,他很奇怪自己很听话,好像就是一个传话者,随口就来。

    “银子?哦!哦!来了。”掌柜的反应很快,深情的看了李清一眼,他看到李清的眼中充满了愉悦,这是春天的感觉。他是一名老者,他是过来人,他看了看窗外,他看到今天的江南的确很美。

    他想让少主的春天更美,于是在送上银子的时候,他换下了坐庄的人。

    江南就是美,可萍儿的手气不美。因为到黄昏之前,她就没有赢过,她想打自己的手。当把最后的银子压宝输了后,她偷偷看了李清一眼,本想当个师傅,却是个只会输银子的师傅。

    她发现李清一直很认真,很有耐心,他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是个很听话的徒弟。

    “该死的老太婆,都是她的诅咒,今天就没有赢过。”萍儿发了句牢骚。她不敢再赌了,她已经输了一千两了。这就是一个输红眼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

    “还要吗?”李清笑着问了一句。

    “我输你好多的银子。”萍儿不敢抬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大姑娘,低着头,右手摆弄着左手。可她就是一个姑娘,一个春光灿烂,喜欢热闹的姑娘。

第六章: 姑州夜很美

    姑州的夜色来的很快,夜色也很美。这正如清儿现在的心情,他感觉心里很美,他想去风中,让风带走他的美,去告诉每一个人,他心里很美。

    “你输了?哦!你把我的银子,输给了我的赌坊?”李清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轻轻回了萍儿一句。

    “我输了,输了好多。那个糟老头子的手法太厉害了。”傻气的萍儿没有听出李清的意思,回头看了坐庄的老者,她感觉这个人的手法很熟,但实在无法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哦!对!是他太厉害,你才输了?”李清在自家的赌坊听过许多人的借口,可今天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借口,一个女赌徒的借口。此刻回来的伙计向他点了点头,李清已经明白他做了他想的事,他是一个聪明的伙计。

    “现在你去哪里?”李清问了一句。

    “我饿了!你能请我吗?”

    “能!”李清感觉自己的反应很快,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吃饭本来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可惜能让他请的不多,因为他是百胜赌坊的少主。

    于是他们离开了赌坊。在离开的一刹那,做庄的老者掌柜,放下了手中的赌具,脸色回到宁静,她怎么来了?她不该来这?走到赌桌旁他认出了袁萍儿,可无法拒绝少主的心情,本来想让李清高兴,但他心中下了狠手,让袁萍儿输了好多,他想让李清生气,赶走萍儿。

    可世界就是这么蹊跷,事宜愿违,今天的少主变了。不但没有生气,还请萍儿去醉仙楼吃饭。他叫过了伙计,叮咛了几句,匆匆离开了百胜赌坊。

    来到了姑州最美的地方,走进了最好的酒楼醉仙楼中,萍儿的心情开始放飞。来到姑州城内,她第一次这样开心,今天她有了一个朋友,一个为她花银子不眨眼的朋友,他们只认识一天。

    等酒楼的伙计上完最后一道苏州的名菜蟹壳黄,萍儿的眼睛开始发亮。她不想在等。在她的心里,看到美食不吃的女孩子,不配当一个吃货。何况在家里,她虽然是个大小姐,可惜从没有小姐的脾气,混在山庄的弟子中,她什么都敢做。今天她变了,想装一次单纯,可惜吃货的眼神出卖了她。

    “你吃吧,不必客气。”李清打破了尴尬。

    “你不吃?”萍儿吃惊的抬起了头。她忘了,这只是主人请客时的客气。

    “我。。。。”李清不知该怎么回答。娘教会了许多,但从没有教会他怎样去对待一个姑娘,一个这样大咧的姑娘。

    “我看着你吃。”李清记得娘喜欢这样说,其实这是一种母爱。今天他说给了对面的萍儿。

    “姑娘吃饭好看吗?”袁萍儿笑了笑,对李清眨了眨眼,她想逗一下李清,但她发现李清没有看着她,奇怪的看着他的身后。她想回头,但听到后面的话语,她不想去回头,她怕见到这个人。

    “姑娘吃饭好看,但一个媳妇陪着别的男人吃饭就不好看。”这是王松的声音,萍儿感觉头都大了,这该死的猪头竟追到了江南姑州。她看了李清一眼,李清正认真的看着王松,这个男人他不认识。但看了一眼萍儿,他似乎明白,他们应该认识。

    “你喜欢看月亮吗?”萍儿说了句奇怪的话,眼睛看到了醉仙楼二楼的窗户,恰好他们坐在二楼的窗户边。李清喜欢安静,每次来到这里,懂事的伙计给他备的都是靠近窗户的桌子,这样可以看到窗外。李清看了看此刻的窗外,姑州的夜很美。

    “走!”萍儿突然起身拉住了李清的手,从窗户飞身而出。她知道李清懂的武功,在百胜赌坊当她拉着李清的手下楼的时候,握紧的手她感觉到了李清手中的茧,那指上的茧是一个剑客练剑时磨出的茧,这应该是一个中年剑客的手,才能拥有,李清为什么会有?可惜她没有多想,当时她只想赢点银子。

    月色之下两个身影在起落飞舞,这是一种武功的境界。可这只有飞的人才明白,萍儿感觉自己的武功大长,她从里没有飞的这么快过?当她感觉自己的腰上有只温暖的手时,她才明白,是李清用手轻轻揽着她在飞。这个年青的李清武功是这么的厉害?她没有想到,萍儿感觉自己的心跳了一下。

    等后面没有了声音,李清止住了脚步,落到了地面,放开了萍儿,他感觉自己的手在出汗。他为自己想找个理由?可惜没有借口。夜色之中他没有看到萍儿羞红的双腮。

    “该死的猪头,竟追到了这里?”萍儿的自言自语打破了夜色的尴尬。

    “你们认识?你是他媳妇?”李清的心里很矛盾,也很奇怪?为什么要带着她跑?

    “哼!都是糟老头子做的主,我才不稀罕那个大猪头。”萍儿想起王松,心里就窝火。可也是怪自己,没有来江南的银子,自己恰好找了他去骗了银子。现在他追到了江南姑州。

    “你不喜欢他?”李清问了一声感觉后悔,没有一个媳妇会叫自己的丈夫大猪头,除非根本就不喜欢他。

    “他做梦?我才不会嫁给他。”萍儿发了声牢骚。

    “老太婆不会做梦,只会做鞋,姑娘、公子要这漂亮的绣花鞋吗?”萍儿没有听到李清的回答。他们听到了一个老人的声音,也看到一个老妇人从夜色的街道中走了出来。

    苏州的生意就是好,这夜色之中,还有人卖鞋子,萍儿好奇的看了老妇人一眼。夜色之中,老妇人拄着拐杖,走路很蹒跚,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小心!”等李清的话语刚刚出口,萍儿就看到了绣花鞋,不过这鞋穿在老妇人的脚上,而脚又飞身踢向了发愣的袁萍儿。

    手比脚快,但脚比手恨。手中的折扇直击那妇人的脚踝的一刻,李清感到了这脚的威力,他用了十成的功力去挡的这一飞踢,他怕伤着萍儿。老妇人空中一转,化解了他的直击,回身又起一脚直击李清,李清闪身后退,身影飘落,躲过了一击。

    看到连续的招式,没有伤到李清,老妇人一个后翻,落地了地上,“公子好身手。”随着声音身体飞向旁边的屋顶。李清的反应更快,一个健步飞身而起,追了上去,瞬间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哎!我怎么办?”萍儿知道自己的能耐,肯定追不上,这时就是耍性子跺破了脚也没有用。李清走了,我怎么办?萍儿心里在咒骂:死小子,追什么追?身边有个姑娘也不知道陪?她感觉这时的夜色并不美,月亮也不好看。她只能凭着白天的记忆寻找回悦来客栈,她没有地方可去。

    家是一种温馨,家是游子的归路。当萍儿看到悦来客栈的招牌时,她激动的想哭。

    终于回来了,但想到那老太婆的声音,她心里开始胆怯。毕竟她还是一个姑娘,不会像泼妇一样去骂街。

    萍儿的心中在编制一百个理由,没有银子也得先进去落脚,一个大姑娘不能夜宿街头。当她进门的那一刻她愣了,世界变化的是那么的快。

    “哎呀!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了你一天了,”老板娘的声音甜的让萍儿感觉进错了门。但眼前的老板娘年没有变,还是午时催账的老板娘,只是态度变得让萍儿吃惊。

    “愣什么愣?老头子,快给姑娘拿吃的,”老板娘恶声训斥了他的丈夫一声。不敢在老婆跟前发火的男人一定怕老婆,这好像是一个真理。来到这悦来客栈,萍儿没有见这所谓的掌柜男人发过火,每天听到的都是老板娘的声音,穿梭在悦来客栈的每个房间。

    还有吃的?萍儿以为听错了耳朵。

    “姑娘,你可是我的大财神,有什么需要的给我说,我这里舒服又安静,你一定要多住几月?”老板娘的声音甜的让萍儿感觉发抖。谁包管了这一切?萍儿在想,等掌柜送了酒菜吃的时候,她还在想,吃完了酒菜回到客房她还在想!

    姑州的夜并不平静,远处画舫的歌声时时传来一曲: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歌声扰乱了萍儿的心,她静静的依靠着窗栏在听,女儿的心思没有人懂,也没有人去猜。

    姑州的夜在女儿的心思中静静的过去!楼下的李清看了很久,他不想去打扰萍儿,特别是夜晚。他担心萍儿,那妇人的轻功实在的厉害,李清竟没有追上,他突然想起来,留袁萍一个人在那,如果有危险,会怎么办?李清急忙返回,可惜没有找到人,他又赶到了客栈,看到吃饭的袁萍,他才放心。

    李清没有进去,等她回了房间,李清飞身离去。他不想让袁萍知道,他让伙计已经付了银两,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聪明的伙计,真不错!

第七章:太湖有三白

    人生最美的感觉有两种,一种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来到江南姑州,没有了嘴儿唠叨的翠儿打扰,袁萍儿的梦做到了天大亮,她梦到李清带她到了醉仙楼,吃了好多的蟹壳黄,她依然没有吃够,感觉肚子好饿,她想拼命的吃,可肚子依然很饿,于是她在梦中饿醒。

    该去吃点东西,醒来后的袁萍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吃,睡到快上午的人都很饿。许多人其实都是饿醒来,不是睡醒来!

    没有银子的感觉很无聊,萍儿想到了老板娘,这老太婆的态度,转的真快,应该去找她,说不定奇遇就在那一刻转变。世间的奇遇都是凑巧,等萍儿下楼的时候,她遇到了人生最美的第二种感觉,这是一个女孩子从小的梦!

    “姑娘,你终于起来了,门口的轿子从大清早等到了现在哦!”客栈老板娘的声音大的出奇,好像告诉姑州城的人,她这来了贵客。又好像在告诉别人,自己的客栈今天有个漂亮的姑娘要出去。

    “等我?”萍儿有点吃惊。

    “是的,萍儿姑娘,我们少主请你去吃早点。”来的是百胜赌坊的伙计,他笑的也很甜。萍儿认的他,伙计从少主那知道了萍儿的名字,所以他说的话也很甜。

    清晨起来,有一个潇洒的公子,派人用轿子抬着去吃早点,萍儿没有想到。但这是一种很美的小幸福,是女孩子的虚荣心,在告诉自己,这种感觉很美,也很期待,她等了十六年。

    十六岁正是一个少女花开的季节,也是一个有许多故事的春天。

    坐上轿子,来到了醉仙楼,萍儿的心想了一路,昨天的美食,让该死的猪头给毁了,今天去回遇到他吗?今天没有看到,来到醉仙楼的门口,萍儿已经确定没有,她看到醉仙楼的掌柜,带着几个伙计在门口等着什么?

    “他们在等谁?这么大的气派。”下了轿子,萍儿问了一句跟来的伙计。

    “等萍儿姑娘吃早点。”伙计的回答很平静。

    “等我吃早点?”萍儿的心脏差点飞出,姑州最大的醉仙楼的掌柜,带着伙计等在门口,就是为了等她吃早点?她不敢相信。

    一切都是一种梦境,但有时现实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梦中。萍儿揉揉眼睛,睁开再看,这就是现实。

    “萍儿姑娘吧,少主在等你吃早点。”门口的掌柜看到袁萍,就像看到了救星。也许是站的太久,迎上前的时候,走路的腿在打颤。掌柜使劲挤出了一点笑容,这哪是早点?都快成了午餐。

    “嗯!我是萍儿。”萍儿飞快的走进了醉仙楼。门外的气氛实在的尴尬,她听到了门口伙计的议论:少主等的就是她?她就是萍儿姑娘?架子真大,让我们等了一个早上!人家是姑娘,架子就是大!漂亮的姑娘架子就是大!

    漂亮的姑娘架子就是大,漂亮的姑娘虚荣心也很大,萍儿感觉一切都很美,特别是心,美滋滋!

    李清的位置没有变,还是昨天的桌子,昨天的窗下,他在静静的品茶。

    “你来了!”李清看到萍儿笑了笑,他很有耐心。

    “知道就是你,这楼上怎么没人?昨天你怎么跑了不管我?你不怕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出点事?你知道我没有银子,昨天也不给我留点,不怕我没地方去?”女孩子的嘴,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器!

    “完了?”李清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吃点!”李清又说的话,还是两个字。对付女孩子的武器只有一个,听她说完,请她吃。

    “蟹壳黄!我梦里吃了一晚上!”萍儿没过脑子的话,随口而出,说完自己的脸就红了,让一个男子,尤其是一个潇洒的年青男人知道,自己在梦中想到的也是吃,自己肯定是一个吃货,一个大吃货。

    “哦!”李清的回答又是一个字。

    去笑话一个女孩子的男人,就是一个笨蛋,虽然娘没有教他怎么对待女孩子,可李清自己的天赋知道,不能去笑话一个心地单纯的女孩子,而且她还把你当做朋友。

    朋友是两个复杂的字,许多人追逐了一生,结果还是一个孤独的自己。李清的记忆中没有朋友,从懂事开始,母亲教给他的只有仇恨,每天的练剑是他生活的全部,听的萍儿昨天叫他朋友,他感觉这两个字很亲切。

    看到吃的,萍儿忘了一切,姑州的美食太多了,为了品尝,所以她很快化完了带来的银子。现在的早点,也是午餐,掌柜自己也记不清做了几遍?少主只是一句话,萍儿姑娘要吃热的,必须还要新鲜。

    今天的吃相萍儿给出了女孩子的温柔,她在慢慢地吃,慢慢地品。

    “今天的二楼怎么没人?”萍儿开了口。

    “我们不是人?”李清望着萍儿,感觉她问的很可笑,但他没有大笑,只是轻轻的微笑。

    “我的意思,除了我们。”萍儿想解释点什么,但有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可笑,好像是一对偷偷约会的情侣,害怕别人看到。

    “今天不会来人,我包下了这里的二楼。”

    “包下了二楼?包下这二楼干什么?”萍儿在吃惊。

    “等你吃早点。”李清回答的很干脆。

    “等我吃早点?为什么?”女人有个弱点,总是喜欢去问个为什么?好像自己没有脑袋。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二字又是一个很重的负担,或许让人用一生去承担。

    “我们不是朋友。”萍儿再次听到了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声音。为什么他总是在她吃东西的时候出现,她就是不明白。

    “哎!我应该包下整个醉仙楼。”李清也听到了声音。

    挡不住来的几人,醉仙楼的掌柜急的头上在冒汗,这是百胜赌坊的少主,他得罪不起,他有自己的故事,他苦不堪言。

    “让他们进来。”李清不想为难掌柜,他只是一个生意人。

    萍儿又看了看窗外,可窗外没有月亮。从来没有人相约别人去看太阳,这是一个不充分的理由。她只好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专心的去吃她的蟹壳黄。

    “她好吃东西,”这是王松在说话,

    “是的,她喜欢吃好吃的,”这是李清的声音。

    “她还喜欢骗人的银子,”该死的王松,萍儿心里在骂。

    “哦!她不骗朋友。”萍儿眼睛的余光看到,李清没有动,只是在看着她吃东西。

    “她是我未过没过门的媳妇。你是谁?为什么缠着她?”王松多问了几句。

    “我是她的朋友,未过门,也就说还不一定是你的媳妇。”李清回答的很干脆。

    “敢抢别人的媳妇,你是谁?说出个道来,”王松身后的汉子说到。

    “你又是谁?他找未过门的媳妇,能上来,你是什么人?”李清的脸色变得开始冷,他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在他的记忆中,娘告诉他,男人要活的高贵。

    “太湖三白。”汉子回答的声音很大,好像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他们的名号。可他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一个让他羞辱发狂的声音,这是醉仙楼伙计的声音。

    “来了,公子,这是您要的菜,太湖三白!”不知趣的伙计以为楼上的声音,是催他上菜,恰好今天李清点的菜,这一道就叫‘太湖三白’。

    飞快的送上楼,他有飞快的跑下楼,他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个上菜的伙计。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那,那个场子不适合他存在,他是个知趣的伙计。

    “你是太湖三白,可你不是我的菜,这才是我的菜。”李清看这伙计送上的菜想笑,他实在是觉得可笑,错误的地点,竟有这样错误的巧合。

    “听着,我不是你的菜!我们是太湖三白。”汉子开始发怒。

    “对,你不是我的菜,这才是我的菜,太湖三白。”李清指了指桌上的菜。

    “我们是太湖三白,不是你的菜。”汉子的声音在发狂,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的脑袋开始乱了,他看到桌上的菜,该死,这道菜也叫太湖三白。

    该死的酒楼,为什么要给这道菜起名太湖三白?一切都是一个因果,等明天我一定要砸了这个招牌。汉子的心里在想,等我杀了这不知趣的年青人,一定先砸了这不知趣的酒楼,因为他是太湖三白的老大白面书生。

    王松请他们来帮助自己,可王松也是初来姑州,他实在不知道,这醉仙楼中有道菜,也叫‘太湖三白’。

    萍儿已经无法吃的下去,这种奇遇就像是在等千年的巧合,可今天她遇到了。她在笑,她实在觉得可笑,在场的人除了这太湖三白,都感觉可笑,这是一个错误的场合,一个错误的千年巧合。

    错误的场合就有了错误的选择,白面书生的手已动,他是书生,用的一定是折扇,他的折扇是铁做的,里面还有机关,可以发射暗器。他出手就是他最厉害的暗器‘折扇花针’,他心中只想置李清于死地。

    只有一声叹息,没有还手的痕迹,白面书生倒下的那一刻,他知道他错了,他无法砸了不知趣的招牌,也砸不了这不知趣的酒楼。他看到的只是飞起的太湖三白这道菜,和一根筷子,他记的有不少的江湖汉子倒在了他的折扇花针之下,他也是一个暗器高手,他想躲过飞来的筷子,可他只听到一声叹息。

    楼外卖唱的姑娘,歌声无比的悲凉:武皇去金阁,英威长寂寞。雄剑顿无光,杂佩亦销烁。秋至明月圆,风伤白露落。清夜何湛湛,孤烛映兰幕。抚影怆无从,惟怀忧不薄。瑶色行应罢,红芳几为乐?徒登歌舞台,终成蝼蚁郭!

第八章:鬼影孟婆婆

    瞬间,这个时间根本无法用字去形容。萍儿的的笑声在一瞬间打住,留下的只有吃惊的眼神和张大的嘴巴,醉仙楼的二楼,瞬间变得震惊。懂事的伙计送水刚到了楼口,用手捂住了自己张大的嘴巴,吃惊的眼神让他发呆。

    “可惜了我的鱼!”李清的叹息,是为他的鱼,鱼的上面扎满了针,这是白面书生的折扇花针。李清手中的筷子只剩了一根。

    萍儿看到了另一根,它不在李清的手中,而在这个自称白面书生的喉结之上,一根普通的筷子,竟杀了一位暗器高手,萍儿不相信,她又揉了揉眼睛。

    许多的事儿,都希望眼见为实,但真正看了,许多的人有不希望这是事实。这就是人,一个自谓高尚的人。

    王松的额头开始流汗,他看到最快的手法,虽然他不相信这是事实,但这就是事实,这个年青人,用一只普通的筷子杀死了白面书生。

    这就是高手?他很奇怪,这是他花了一千两银子,就请了这么一个高手?一招毙命。

    “你不该杀了他。”冷静是一个高手的标准,说话的是王松后面的一个女人。

    “为什么?”李清的心中明白,是男人就要保护好自己,此刻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朋友。

    “哎!他是孟婆婆的儿子,自以为他的花针天下第一,当了老大时常就知道欺负我们夫妻,他太傲了,骄傲是一个高手的弱点。”说话的女子看着死去的白面书生在说。

    “哪个孟婆婆?”萍儿没有听说过。

    “江南只有一个孟婆婆,也就是幽灵庄的鬼影孟婆婆。你们今天杀了她的儿子。”女子的声音有点惋惜。

    李清的身子一怔,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来姑州时,娘告诉他,不要去惹这个幽灵庄的女人,她很毒,而且善于心计。

    “你是?”单纯的萍儿问了一句。

    “我是白面玉狐赵玉,他是我的丈夫,白面郎中杨善,他是个善人,他不会杀人,只喜欢救人。”白面玉狐赵玉的眼中有丝温柔,这是萍儿的感觉。

    温柔有时就是一种陷阱,这叫温柔的陷阱。萍儿点了点头,在低头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一声惊叫。

    “萍儿小心。”这是李清的声音,今天这是她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她看到了白面玉狐赵玉手中瞬间飘出的迷雾,再也没有看到今天以后的事情。

    “你杀了她?”李清的反应很快。可惜他听到的话也是从窗外飘来。留下的只是一串赵玉得意的笑声。“李少主,她不会死,她的死期是一个月后,我们在幽灵庄见。”

    致命的错误,就是大意,李清看到他们夫妇从窗户飞身离去,恨自己大意,鬼影孟婆婆的弟子,手法不会这么差,他应该明白,这是一个圈套,是让萍儿大意。

    王松的手法很快,但他没有离开,他给萍儿很快喂下了一个药丸。李清没有动,他看着王松,一个男人没有充足的理由是不会杀死自己的媳妇,何况他从遥远的西域赶来。

    “我只能保证她不会中毒太深。”王松想扇自己一下,这太湖三白是自己请来的高手,目的只是想教训一下李清,让他离开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可今天伤的恰好就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我叫王松,朋友称我笑面书生,我给她吃的是天山雪莲做的解药,可以缓解一时。”笨拙的王松想解释这一切。

    “你从哪儿请的他们?”李清问了一句。

    “城西,是一个老婆婆介绍的,昨天你们离开,我去找个帮手,遇到了她,她告诉我花银子请太湖三白,可以找回萍儿,我真傻。”王松在解释。

    “你就是傻,她怎么知道你在找萍儿?”李清明白,这就是一个圈套,等着他望里面钻。

    “她在卖鞋子,我以为她是好人。”王松感觉很委屈。

    “卖鞋子?什么样的鞋?”李清想到了昨晚的老婆婆。

    “绣花鞋!”王松就是傻,李清已经感到,她们就在等一个机会,这笨笨的王松就是她们的机会。果然就是她,她就是幽灵庄的鬼影孟婆婆。

    姑州的下午很无聊,无聊的男人只有去喝酒。与李清一起喝酒的是王松,两个失意的男人一起喝酒,聊得当然是女人,因为他们认识同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没有醒来,她还在昏迷中。

    送回悦来客栈,他们只有在悦来客栈的一楼,等萍儿醒来,萍儿的客房在二楼。

    同时李清在等一个人,只有他能解释一切。

    “你与她只是朋友?”王松的话充满醋味,而且好像很酸。

    “是,我们只是朋友,而且是她把我当做朋友。”李清不愿得罪萍儿的朋友,让自己的朋友承认自己适合当朋友,有时很难。

    “你们什么时间认识?”王松不死心,他要知道对手的一切。

    李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感觉这王松在刨根问底,怪不得萍儿不喜欢他,叫他大猪头,他自己饮了一杯酒。

    “你们认识好久了?”王松又在问。

    “昨天认识,昨天的那个时间。”那是一个美妙的时间,一个美妙的巧遇,一个美妙的回忆,李清在想昨天认识萍儿的时候,萍儿狼狈的样子,好吃的样子,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但只是一个瞬间。

    王松在吃惊,他们昨天认识,就这么熟?他不相信,但李清的话,他心里必须相信,这个人不会骗人。

    “你知道她是谁?”王松想用萍儿的身份吓到李清。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萍儿,我是她的朋友。”李清又饮了一杯酒,他想让王松告诉萍儿的一切,他在等待。可惜等待只有错过,若是此刻他知道萍儿的来历,他一定会吃惊。他们的谈话被进来的人打断。

    “少主,一切已经打探清楚。”进来的是百胜赌坊的掌柜。他望了王松一眼,好像很吃惊,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王松是位公子,他喜欢别人的奉承,他不喜欢去观察别人。

    “他们不是太湖三白,这个名号是今天有的,他们知道醉仙楼有这道菜。”掌柜回答的很真实。吃惊的是王松,那老婆婆推荐的时候,他只看了他们一眼,他相信他们,是因为他想找个帮手,而他的随从伙计太笨,只会花他的银子。

    掌柜接着在说:“他们是幽灵庄的白银杀手,老大是白面书生孙战,老二是个女的叫白面玉狐赵玉,老三是白面郎中杨善。他们的确存在,少主杀死的不是孙战,是个替身。”

    “我知道,幽灵庄的人不会武功那么差。”李清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他们针对的是自己,可连累的是萍儿,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他不知道。

    “少主打算怎么办?”掌柜问了一声。

    “去幽灵庄。”

    “可夫人那,怎么说?”

    “办完了事,我自己去说,高伯伯,辛苦您了,请给我备一辆马车。”李清称呼掌柜为高伯伯,傻气的王松没有去想,或许傻人有傻福!

    “少主小心,”这个叫高伯伯的掌柜退了出去。

    李清静静的开始喝酒,一切都需等待,这个卖绣花鞋的鬼影孟婆婆,为什么要针对自己?或许到了幽灵庄,一切才能知道,现在只能喝酒,酒可以忘记一切,酒可以让现实成为梦。

    就在李清等待醉酒做梦的这一刻,与他同样的对话,在百胜赌坊的密室,这个叫高伯伯的掌柜又重复了一遍。

    “高迁,你认为清儿会有危险?”这是一个妇人的声音,这个掌柜竟然是飞猫高迁,可惜外面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西域的人都以为他死了,死在了前来寻仇的血衣门少主手中。

    “不是,夫人,这个鬼影跟我们斗了十几年,这次她赔了儿子,她会不会伤害少主?”高迁不放心。

    “她不会,她的目的是我手中的东西,或许她想用清儿来要挟我们。”夫人的话很冷,但提到清儿她又很温柔。

    “少主要辆马车。”

    “现在就送去,记住,保护好清儿,清儿大了,他有他的想法,该让他去见见世面。”夫人叹了口气。

    高迁再没有听到声音,他知道夫人已经走了,神秘的夫人每次的见面,都是这样的匆匆来,匆匆的去。

    萍儿醒来是第二天的早晨,她听到了鸟的叫声,还有赶马的声音。她看到了正在看他的李清。

    “我在哪?”她想动,但感觉浑身无力。

    “马车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萍儿从李清的话语中听到了关心,李清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怕打扰她的美梦。

    “我们去哪?”

    “幽灵庄,萍儿姑娘你醒了?醒了就好,我们少主等了你一个晚上。”说话的是赶车的伙计。萍儿听的清楚,他就是百胜赌坊的那个伙计,是一个知趣的伙计。

    “不要动,你中了毒,”李清动了动盖在萍儿身上的被子。

    “我中了毒?”萍儿努力在回忆,她只记得那太湖三白,她看到那白面书生死了。她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可惜以后她什么都不记得,醒来的她就在马车上。

    “萍儿醒了?”她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王松,他怎么会在这?这个王松怎么会与李清在一起?

    世间有一种人很知趣,比如现在的赶车的伙计,他就是一个知趣的人,在王松说话的一刻,他唱起了歌,而且还是一首情歌,姑州城外的小路充满了他的歌声: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这是李白的情诗,萍儿是个女孩子,她懂,她羞红了脸,好在她累,李清没有发现。

第九章:有一家客栈

    “少主,有一家客栈,”赶车的伙计在车外叫了一声。

    “阿晨,我们过去歇息一会,萍儿需要喝点茶水。”萍儿现在知道,这个伙计叫阿晨,看他的年纪应该比李清大几岁。

    “真是有一家客栈,”骑马的王松嘟囔了一句,因为他看到,这家客栈的招牌就是:有一家客栈。

    可惜萍儿无法知道,她只是以为阿晨看到了一家客栈。李清用温柔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轻声问:“我们在这歇息一会?”

    “嗯!”女孩子的话语有的时间的确很少,但有时间一个字,就是一段心语,只有灵犀的男人能懂,恰好李清就是一个灵犀的男人。

    马车停稳,他掀开帘子,看到了招牌,他笑了一声:真是有一家客栈。

    “我。。。。”李清看了萍儿一眼,他本来想说:我抱你下去,但他只说了一个字,他瞬间明白,萍儿是个女孩子,不能去抱,何况外面还有喜欢吃醋的王松。

    “我自己可以。”男女的心思,只有灵犀的人能懂,心有灵犀一点通。萍儿挣扎起来,努力是自己平稳,但她还是有点虚弱,李清的手扶住了她。

    “公子,来来,里面请,客栈里面有上好的客房,还有上好的酒菜,”打招呼的是个女人,声音很大。

    “给我们四间上好的客房,”王松倒是很显摆,其实他想在李清的面前示强,不能让李清小看他,在西域他可是个大公子,一个富豪的大公子,他的随从伙计为它勒住了马。

    这个随从伙计很年轻,也很清秀,他没有话,从昨天到现在,李清没有听到他说一句话,只是殷勤的伺候着王松。李清看了他一眼,这个随从伙计友好的笑了笑,就去干他该干的活儿。

    “伙计,马车拉到后面。”对待伙计,这老板娘的声音很厉害。可对待客人她的脸笑的的跟花儿一样。

    “哎呦,这位公子,你媳妇病了?慢点,小心你媳妇,来来来,我来扶着,男人就是不会心疼小媳妇。”她上来接过了萍儿,李清只能放手,他看到了王松吃醋的眼神,他想去给这个多嘴的女人解释,她不是自己媳妇,可谁又会相信?

    现在的情景,若是你去说,前面的男人是他未来的丈夫,自己只是她的朋友,我帮她丈夫扶着她,她病了,我才会让她靠着我走路,你自己会相信这种解释吗?鬼才会相信!所以李清放开了手,他不愿找到误会。

    其实世间的误会,解释了或许也说不清楚,不解释了有时误会又很深,这就是误会。

    送萍儿到了客房回来,这女人的话误会更深:“公子你媳妇喜欢吃什么?”她是对着李清在说。

    “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王松在解释,他实在不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多嘴?现在她应该去做饭,或者去招呼别的客人,现在客栈的客人很多,这是她的本职。

    “她不是你媳妇,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老板娘的眼神在吃惊,她看了李清与王松一眼,她实在不明白其中的奥秘,她亲眼看到李清与萍儿从马车中出来,而王松骑着马,谁会让自己的媳妇同另外一个男人待在马车中?这是个男人?她实在想不通!

    不过自己的男人不错,她看到自己的男人从后堂走了出来,她笑了。这个男人很疼她,只会让她每天收银子,数银子,从不让她干粗活。

    所以她从不打听他的过去,即是每次他出去办事,几天后才会来,她也不会去问,因为他的男人每次都会带回来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学会闭嘴。

    “阿孙,这几位客官定了四间的上房,多弄点好菜,他们不差银子。”会说话的女人,一定有个听话的好丈夫。他的脸很白,不像个客栈的掌柜,倒像一个文弱的书生,这是李清的第一感觉。

    叫阿孙的男人冲着他们点点头,又进了后堂,他还是个会炒菜的厨子?李清自己也笑了笑,人不可貌相。

    听话的男人,手上的活儿也快,不时的功夫酒菜已经上来。老板娘的眼睛发愣,李清的眼神也是一愣,此时的这个阿孙变了,真正变回了一个书生的模样。

    老板娘第二次看到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帅气,在她的记忆里,第一见是相亲时的阿孙很帅,今天的阿松也很帅。

    他轻轻来到老板娘的身边,轻轻说了几句,老板娘的脸色像春天的花儿一样,立刻绽放,李清知道这是男女间的情话,女人只有听到情话时,脸色笑的最开心。

    李清感觉自己也想去说,可自己的听众是谁?自己也不清楚,眼前只有已经开吃的王松。

    都说胖人应该少吃肉多吃菜,可眼前的王松不,他专吃肉,好像在西域没有吃过肉。他看到李清的眼神在笑。

    “你奇怪我喜欢吃肉?”王松在说话,可手依然去撕桌上的鸡。

    “不奇怪!”李清回答的很简单。

    “为什么?”王松自己奇怪了。

    “因为今天的肉会很多,我不急。”李清还是没有动。

    “为什么?”王松终于在自己的奇怪中,放下了手中的肉。

    “因为今天我请客,”叫阿孙的汉子开了口。他来到了桌边,老板娘很快送来的女儿红。

    “你在等我们?”李清笑了笑。

    “其实等人很苦,我等了好多年,已经习惯了,等人有时也是好事,我在等待中学会了烧菜。”阿孙为自己的爱好有了一个评价。

    “你应该会烧太湖三白。”李清还是在笑,笑的很轻松。

    “这是我的拿手菜,今天你应该尝尝,我自己好久也没有吃了,挺想的。”阿孙开始吃自己烧的菜。

    “你是太湖三白,不,不是,你认识他们?”王松想表达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太湖三白只是一道菜。

    “为什么等我?”李清心里也很好奇。

    “为了证明你自己。”阿孙没有停手,他还在品尝自己的菜。

    这是一双烧菜的好手,李清知道这双手还会杀人,眼前的这位应该是白面书生孙战,幽灵庄的白银杀手。

    “我们要证明你就是李清,一个背箱子的人,”孙战放下了筷子,客栈的一个小伙计送来了太湖三白,还有一壶酒,给了王松。

    “我不喜欢用毒,喜欢用毒的是白面玉狐赵玉,一个喜欢用毒,一个喜欢解毒,这就是夫妻。”孙战倒了一杯酒。

    “你应该吃点,我们的路很远。”孙战举起了酒杯。

    “要去哪儿?”王松再问。

    “我应该吃一点,在喝一点,再去睡一会,时间需要等待。”李清举起了酒杯。

    “酒不错,正宗的女儿红。”王松第一次看到李清吃东西,而且在对手的面前吃东西,好像吃的还很开心。

    王松在发愣,他悄悄问了李清一句,“他是白面书生孙战,你不怕酒中有毒?”

    “不怕,”李清还在吃。

    “为什么?”李清想笑,怪不得萍儿骂她猪头,此人的确很笨,而且笨的厉害。

    “因为他是真的白面书生孙战,如假包换的孙战。”李清请孙战喝了一杯。

    一切就这么简单,这就是真正的高手对决,战胜强悍的对手,需要冷静,李清看到了孙战了冷静,他在珍惜自己的对手,所以他肯定不会下毒,他需要对手在精力十足的情况下与自己交手,有时对手就是朋友。

    看着眼前的一切,王松不敢相信,这是一场一触即发的对决,可眼前的二位却在静静的喝酒,品尝着桌上的太湖三白。他恨自己笨,现在心中才算明白,萍儿为什么骂他猪头王松,因为他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喝的那么开心?有时候还悄悄对在一起,说几句悄悄话。

    这应该是朋友,王松肯定,以前他的朋友都是这样,这就是他的酒肉朋友,因为每次都是他付账,他有钱,有钱的人就是任性。

    可惜他错了,他喝了一杯酒就醉了,他的酒有毒。他相信了自己的感觉,可惜送酒的伙计是孙战的伙计。

    “他的话太多,我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傻子,”孙战说了。

    “我好像也是,”看到王松的样子,李清并不奇怪。

    “他不会有事,明天就会醒来,酒中我下了蒙汗药,”孙战解释了一句。

    “我相信,明天早上走?你深信我会跟你去?”李清喝完了最后一杯酒,女儿红是个好酒,

    孙战笑了,笑的很开心。“你必须去,好像你忘了一个人。”

    “哎!我是忘了,因为她有一个头疼的未婚夫,而我只是朋友。”李清明白自己很傻,他竟忘了萍儿,而且萍儿已经中毒。

    “你有机会,现在我们去寒山寺。”孙战深情的望了老板娘一眼,他告诉她,今天他要出趟远门。

    老板娘知道自己的阿孙只要出门,回来就有许多的银子,所以她今天也很高兴。高兴的哼出了小调: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第十章:姑苏城外故事多

    寒山寺只是一个寺名,路上的天气并不寒冷!李清在马车的晃动中困了,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李清在阿晨的叫声中醒了,少了王松的唠叨声,李清感觉好轻松。他不该叫王松,应该起名轻松,可惜世间没有这个姓。

    阿晨一路都很好奇,他不时的去看孙战,孙战是一名杀手,杀手的个性一般都很冷,他们应该没有朋友,他们只认识银子,而且要价一般都很高。

    可是现在孙战的眼神,变得非常的锐利,看到孙战变化的眼神,阿晨吓了一跳,这孙战可是幽灵庄的白银杀手,他一定看到了什么?

    顺着孙战的目光,阿晨看到有人拦住了去路,阿晨的惊叫声吵醒了李清,他想睡会,可总有不知趣的人喜欢打扰爱做梦的人。

    李清打开了马车的帘子,看到了两个古怪的中年男子,一黑一白。

    “车内是血衣门的少主?”白衣的汉子先开了口。

    “留下他,你们滚!”黑衣汉子又说了一句。好像在他的眼里,别人都喜欢滚着走路。

    “你们是大杨山鬼门的黑白双煞?”这是孙战的声音,很冷很冷。

    “这小子知道我们?”白煞愣了愣。

    “这小子好像知道我们的来意?”黑煞冷笑了一声。

    “他不知道,是你想告诉他,他说话你不应该插嘴,”白煞瞪了黑煞一眼。

    “他问我们是不是黑白双煞,你就回答了他,是你的错,”黑煞反击了一句。

    李清此刻想笑,他实在觉得可笑,这样的人竟是一对搭档?可自己并不认识他们,幽灵、鬼门这些人为什么要找自己?他感觉实在好奇。

    世间有一种人懂的机会,机会总是瞬间而过。孙战就是这样的一名杀手,他已经从马上飞身出手,手中的折扇直击白煞。

    敌人永远是敌人,何况是来找茬的敌人,决不能手柔软,孙战选择的是先下手为强。

    “这小子找死。”白煞已经出手,他用的是掌,而且是毒砂掌。而黑煞在看,他不喜欢眼前的这小子,而且马车上还有两个人,这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白煞的掌飞的很快,人影闪动,掌风已经劈向了孙战。孙战是名杀手,他知道这黑白双煞的来历,也知道这毒砂掌的厉害,侧身的躲避中,使用了他的暗器,折扇花针!花针会要命,这是孙战致命的武器。

    白煞在一声冷笑中,双掌起风,他竟然震开了孙战的折扇花针。李清第一次看到孙战出手,这才是真正的白银杀手。

    “你是白面书生孙战?”回身落地的白煞认出了他。

    “幽灵庄的人?”黑煞有点奇怪。他们在有一家客栈的问话中,喜欢银子的老板娘告诉了他们李清的去向,可惜她也不知道自己丈夫的来历,只知道他叫阿孙。

    “我们应该没有过节?为什么要找幽灵庄的麻烦?”孙战的脸很阴沉,眼前的这两个对手很可怕,但他先怔住了白煞。

    黑煞阴笑着回了一句:“鬼门的事,你无权过问?”

    “是吗?”白面书生孙战在动他的折扇。

    “我们走!”说话间李清看到他们只是一个飞身,绿色的林子中便消失了他们的踪迹。

    “好快的轻功!”李清自言自语中叹了口气,他们为什么要找我?这时他遇到的第二个迷?

    今天的李清是去寻找第一个迷,他看了孙战一眼,孙战没有动,他的眼睛还是盯着林子。

    “鬼门是什么?”李清问了句。

    孙战没有回头,轻轻的说了几句,他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鬼门在大杨山,离这里很远,他们为什么会来找你?他们好像知道什么?”

    没有谜底的故事,永远让人费解,可李清没有再问,他明白孙战不会告诉他,只有自己去寻找答案,于是他又想到了睡觉。放松自己才是明智的选择。

    世间总有一种无趣,就是打扰别人睡觉,李清想睡的这一刻,他又听到了马蹄声,“哎!有时候,想睡个美觉真难。”

    此刻李清突然想到了萍儿,这是个奇怪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去找她?自己也不清楚,但心中有一份惦记好像很朦胧,或许她是李清的第一位朋友,而且恰好是位女孩子,而且他们都很年青,是个春暖花开的时代。

    李清又打开了马车的帘子。一切就是凑巧,他又看到了一位女孩子,一个冷艳的女孩子。

    “车里是血衣门的少主?”同样的问话,在同样的地点,可这次问话的是一个女孩子。

    “你也找他?”孙战开始怀疑,来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行踪,他们都是从有一家客栈赶来,谁会告诉他们?突然孙战明白,自己有个爱银子的老婆。

    “这是她的习惯,看到银子,什么都会说,何况他们问的是自己的丈夫。女人眼中的丈夫只要能挣钱,就是好男人,她不知道我的过去,”孙战看着李清。

    “她没有错!”李清好像很理解。

    “留下他,你们走。”赶来的女孩子,说话还是客气,没有用‘滚’字。

    孙战笑了笑,女人都喜欢霸道,尤其是年青的女孩子。“他今天是我的客人。”

    “我不想杀你,”女孩子的口气很大,但也很冷。

    李清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女孩子的方言怎么与萍儿一样?她们什么关系?

    “你杀不了我,我也不想杀你,没钱的买卖我不做。”孙战开始冷笑,手已经打开了折扇,这是他动手的习惯。

    “等等,你认识萍儿?”李清问了一句,他在女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萍儿的影子。

    “告诉我萍儿在哪?你杀了她?”女孩子的口气生硬。

    她果然认识萍儿,李清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满足自己的判断。以前都是娘告诉他怎么做?今天的李清在自己判断对方的来历,竟然很对,于是他自己满足的笑了,于是他就跳下了马车。

    “她不在车里,”李清说的是实话。

    “你们在一个车里?”骑马的女孩子惊呼了一声。

    “是的!”回答完这句话,李清感觉自己很傻,而且傻的可爱,一辆马车里面有多大?坐车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两个年青人,没有特殊的关系,不会坐在一辆封闭的马车内。

    “她是一个姑娘,怎么敢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做一辆马车?”女孩子吃惊的问了一句。

    不该多嘴的人,都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偏偏喜欢多嘴。伙计阿晨就是这样,他的话更是离谱,“少主跟她坐车坐了好久,萍儿姑娘很美。”

    “萍儿在哪?她不在车上?”骑马的女孩子又问了一句,她捋了捋自己的秀发,她也很美。

    “现在的她不在马车上,”李清回答了一句。

    “萍儿到底在哪?”骑马的女孩子有点发急。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女孩子发急的时候,什么话都喜欢冲口而出,孙战是个过来人,他知道什么是时机。

    “我是宁儿,是萍儿的堂姐,”宁儿的回答果然很快。

    这个姑娘叫宁儿,李清听的很明白。他们是姐妹,应该来自西域,这么遥远的地方为什么都要赶来?她们来干什么?

    “萍儿在寒山寺,”李清回了一句。

    “寒山寺?”宁儿看了看李清,这个年青人很秀丽,他就是杀了师叔尚远的年青剑客?血衣门的少主李清?宁儿想动手,但有压下了火气。

    先去找到萍儿,好不容易用银子从有一家客栈的老板娘那儿,得到了萍儿的下落,不能在冲动中失去机会,冲动是魔鬼,冲动会有惩罚。

    “对,姑苏城外寒山寺,萍儿就在寒山寺。”李清感觉今天的事儿好多,也感觉这寒山寺的路好远。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萍儿怎么在寒山寺?”宁儿有点不信。

    “她中了毒。”李清想解释,这是自己的错,自己没有照顾好萍儿,让已经中毒的她,落入了幽灵庄的手中,李清在为自己的过错自责。

    宁儿吓了一跳,萍儿竟然中了毒?“什么人下的手?”语气有点恶恨。她喜欢这个爱热闹的堂妹,虽然萍儿很淘气。

    “下毒的是我师妹,”孙战说了一句,也是实话。

    “你就是有一家客栈的掌柜阿松?”女孩子的问题就是多。

    “对!朋友都叫我白面书生孙战,”孙战回了一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女孩子问自己的名字。

    此刻孙战也明白,爱银子的老婆又一次告诉了别人自己的行踪。

    “我叫冷面罗刹袁宁儿,你的师妹是谁?”宁儿的眼睛看了李清一眼,她对这个年青的李清很好奇。。

    “我的师妹是个喜欢用毒的女人,”孙战回答了一句。

    “若敢骗我,一定会杀了你们。”宁儿的马已经出发。李清的心顿了一下,她叫袁宁儿,那萍儿应该就叫袁萍,她们来自西域,难道她们是。。。。

    李清又不愿去想,他想去寒山寺,见了萍儿亲自去问,毕竟她是他的第一位朋友,李清很珍惜朋友这两个字。

    姑苏城外寒山寺,去寒山寺的路很远!

第十一章:一路的追杀

    一段回忆在李清的脑子闪过。他记得娘的安排,只去杀了快刀尚远与软剑冯山,李清不明白娘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杀袁氏兄弟?

    离开西域李清感觉自己长大,因为娘开始让他去学赌钱,在自己家的赌坊去学,娘说这儿的人最杂,可以遇到各类的赌徒,喜欢赌博的人,不会隐藏自己的个性。

    “这个姑娘很特别,她的心里有一股杀气,”孙战看着走在前面的宁儿,说了一句。

    “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脾气不好,”李清揉揉鼻子,嘿嘿笑了一声。

    “少主,上车,漂亮的姑娘脾气都不好,”阿晨嘟囔了一句。看到李清又上了马车,他空中打响了马鞭。

    “你不担心你的朋友?”骑马赶路的孙战奇怪的问了一句。

    “你带走的人我放心。”车内的李清咳嗽了一声,他开始喜欢喝酒,他感觉酒可以忘记一切。

    “可我不放心他们,现在的他们做事,好像变的优柔寡断,”孙战的话李清没有理解。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他们是谁?”

    “是你要找的人,”孙战没有正面回答李清的话题。

    李清突然从马车中伸出了一个酒壶,一道直线飞向了骑马的孙战。

    看到飞出的酒壶,孙战笑了一声,这是他今天出来第一次笑,他感觉这李清不错,若不是门派不同,或许他们可以做朋友。

    于是孙战接过了飞来的酒壶,猛喝了几口,他感觉今天的路途一定不平静。

    李清看了一眼前面马背上的袁宁儿,这个姑娘的背影很消瘦,他突然想去打个招呼,遥远的路途,他不想显的尴尬。

    “姑娘你不喝一口酒?”李清大声说了一句。

    这是最无聊的搭讪!话出口的一刻,李清感觉自己很傻,他看了孙战一眼,孙战在笑。

    所以他得到了宁儿回身的一个白眼,好像恨的挺深,知趣的李清接回了孙战递回的酒壶,放下了帘子,一切瞬间变的安静。

    这时懂事的阿晨想笑,自己的少主就是天真,世间的女孩子,谁会这么傻?去喝刚刚认识的男人的酒?

    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

    懂事的阿晨又唱起了情歌,他的歌声很美,李清在车内静静的在听,静静的在喝着酒。

    远来的马蹄声再次打断了阿晨的歌声,李清感觉,今天是个多事的日子。

    可赶来的人没有停下,匆匆的从马车旁驰马而过,没有一句话语。

    “他们是大杨山鬼门的人,”等来者走远,孙战在说话。

    李清又掀开了帘子,他正好与宁儿回头的眼神相对,宁儿也在看着马车,她在想萍儿为什么会和他相遇?他们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她没有想到李清会突然掀开帘子。

    女孩子的本能,宁儿一时竟羞红了脸,急忙转回自己的眼神。

    “你认识他们?”李清问了一句孙战,看着离去的鬼门弟子。

    孙战看到了他俩的尴尬,不由得低头笑了笑,但他很快恢复冷静。

    “他们的衣着的胸口有鬼门的标志,是个骷髅,你在车内没有看到。”孙战在他们骑马而过的一瞬间,看到了这些,他是一名杀手,很注意每一个细节。

    李清记下了这个标志。他想问孙战,幽灵庄的标志,可他没有开口。现在他们看似朋友,可他们的目的却截然不同,孙战趁机劫走了萍儿,自己要去救萍儿。

    “这鬼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门派?他们为什么来到姑州?”李清问了几句。

    “他们是鬼王的门下,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角色。”听到鬼门,孙战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们赶来,一定有麻烦。”孙战又说。

    “是麻烦也得去,人你们已经带走,我别无选择。”李清在车内回了一句。

    “我也没有选择,是庄主的吩咐,那姑娘上了楼,我就安排送走了她,后院有马车。”孙战很坦然。

    李清想了起来,进入有一家客栈的时候,孙战出来又回了后堂,这后堂一定通到后院。可他很好奇,萍儿已经醒来,她为什么不叫?那时他与多嘴的王松都在楼下。

    “她不会叫的,接走她的是赵玉,她是个用毒的高手,还有一个懂医术的丈夫。”孙战知道李清想知道一切。

    “一个会用毒的女人,有一个懂易容的郎中丈夫,这就是缘分,他们的手段很高明。”孙战的解释让李清吃了一惊,萍儿就这样悄悄的被接走?

    “其实他原来叫百面郎中,来到了幽灵,改名白面郎中,这是庄主的意思,因为我们只是白银杀手。”李清明白了一切,有这样的人,萍儿一定防不胜防。

    李清开始担心萍儿的安危,对手实在可怕。可怕的对手实在难防,他想问孙战,他们想要什么?

    孙战此时又说了一句:“我们要与你换一样东西,我们不会伤害那位姑娘。”

    “什么东西?”李清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东西。

    “庄主知道,我们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这是孙战今天直接的话语。他们已经看到了寒山寺,孙战的脸开始变得冷静。

    寒山寺的门口,迎接孙战的是一名汉子,看到李清的马车,汉子看了一眼,也看了一眼马上的袁宁儿。

    李清看到了这个精壮的汉子,他的手中有一把长剑,这是一名剑客,从他的眼中,李清看到了自信。

    “你有一个多嘴的女人,”精壮汉子对孙战说。

    “女人都喜欢多嘴,”孙战的表情很古怪。

    “多嘴的女人没有好下场,”精壮的汉子冷冷的说出了一句。

    “她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她不知道一切,”孙战这是在解释。

    “可她带来了鬼门的人,她错了,”汉子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去找庄主解释,”孙战尽力在说。

    “这里已经没有安全,现在你们去姑州河,庄主在那里等你们,”说完精壮的汉子飞身匆匆的离去。李清从他的身影中看出,这个汉子很可怕,他的身影起落干净利落,没有一点风声,好像这个人就从来没有来过。

    “他也来了,”孙战叹了口气。

    “他又是谁?萍儿到底在哪?”宁儿问了一句,好奇的话语只有女孩子去问。

    “他是黄金杀手的使者!叫黄金使者,”孙战的话语有一丝的怯意。

    “黄金使者?”李清感到很好奇,这是他第一次听说,他问了一句。

    孙战顿了顿气说到:“我们是白银杀手,自然有黄金杀手。”

    “他一定很厉害?”宁儿从孙战的语气中听出了恐惧,这是女孩子的第六感觉。

    孙战没有回答,他的心里似乎想着什么?李清想到了爱银子的女人,李清突然有种感觉,但愿她没有麻烦。

    再次拦路的人告诉了他一个事实,这一路充满了神秘。离开二里之路,说话的人打断了李清的思绪,他又打开了马车的帘子。

    李清感觉今天的自己很幸运,他就是个香饽饽,来的人又是找他。

    “马车上是血衣门的少主?”李清这是今天第三次听到同样的问话,他想笑,为什么来的人都喜欢这样去问?

    开口的人李清没有见过,可他身边的人他见过,是黑白双煞,一对爱挑刺的兄弟,可现在他们没有开口,他们应该是来者的手下。

    “是,他是,”孙战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这是一名老者,眼睛很阴沉。

    “就他,你们失了手?”老者回头问了一句黑白双煞。

    黑白双煞的脸成了红色,现在应该叫红脸双煞,黑煞的脸黑红,白煞的脸白红,李清感觉好笑。

    “幽灵庄的白银杀手孙战,名字不错,老夫倒要看看你的功夫。”老者的身影比话语还快,一个飞身,双手成爪,扑向了马上的孙战,一头的银发在空中只是一闪而过。

    李清看到了孙战的实力,他从马儿身上轻身一纵而起,像燕子落下一般,只是一个后退,闪过了老者的一击。

    孙战手中的折扇已经打开,杀手要的就是速度,一招致命。他折扇的花针好像很多,瞬间折煞花针密集一般射向了老者。

    “不自量力,”老者空中一个转身,竟用长袖击飞了射来的折扇花针。

    “不许伤他,”傍边的袁宁儿此刻已经出手。他有萍儿的消息,不能让他失手死去,一把利剑从空而起,伴随的还有飞刀。

    “找死!”在说话的一刻,老者的速度实在太快,生生收回了双手,一个化掌竟震飞了暗器飞刀,伸手劈向宁儿拿剑的手臂。

    可宁儿的惊叫让他飞身而回,他看到自己化解的飞刀刺向了马车上的李清,这就是宁儿突然为什么会惊叫一声。

    可惜他看到吃惊的一幕,马车上的李清何时已经出来,右手二指竟夹住了飞刀。老者不敢相信,自己掌风化解的飞刀之力,几乎没有人能接住,包括在场的黑白双煞,他们没有这样的功力。

    老者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李清夹住的飞刀,他感到非常的奇怪。

    “你来找我,为什么又要杀我?”落地后的李清叹了口气。

    “你来自西域古城?”老者没有回答李清的话,回身问了宁儿一句。

    “是有怎样?”这就是冷面罗刹的脾气,也是女孩子们通常喜欢用的口气。

    老者没有生气,只是哼了一声说到:“你应该姓袁。你是快剑袁峰的什么人?”

    这个人认识快剑袁峰?一个念头在李清的脑中飞快旋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都来找自己?

第十二章:最离奇的故事

    “你又是什么人?”宁儿用冰冷的话语回了一句。

    “好倔得脾气,跟袁老二一样,从小就倔。”老者没有生气,好像他在回忆什么?可惜现场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你的飞刀还练得不熟,不够火候,”老者今天第一次笑,只是轻轻一笑,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次惊奇的是袁宁儿,这是她们家的祖传绝技,急忙中她使出了飞刀。可惜她练得就是不够火候,快手袁二教她的时候,她先学会了偷懒。

    可在西域这已是最冷的杀器,她曾经用这飞刀杀死了西域马帮的许多高手,于是她有了‘冷面罗煞’这个江湖浑号。

    老者又在说活:“姑娘这么冷清,应该是快手袁二的女儿,冷面罗煞袁宁儿。”

    这次吃惊的是宁儿,“你认识我父亲?”

    女孩子的脾气就是这样,脱口而出的话都是实话,这样的话语无意中也出卖了自己。

    “何止认识?你与这血衣门的李少主应该有着渊源,记得你们的父母曾经指腹为婚。”老者是在回忆,他好像对西域很熟,而且他的故事有很多。

    这次吃惊的是两个人,李清与宁儿同时愣在一起,他们未出生时竟然指腹为婚?这是多么遥远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实在有点离奇。

    “你胡说?”宁儿开始发脾气,这个李清亲自去杀了她的三师叔尚远,怎么可能与自己能指腹为婚?

    “其实这是你们两家的协议,恰好当时我也在场,可以证明,”老者神秘的笑了笑。

    发愣的李清现在想回家问问娘,这是什么协议?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对自己提过?为什么娘一定让自己刻苦学艺?难道只是为了去遥远的西域杀一个尚远?

    发愣的宁儿没有说话,自己现在明白,为什么从来没有人上门为自己提亲?比她小的萍儿都定了亲,而自己还是一个人。

    在西域古城,这可是个老姑娘,同龄的女孩子早就已经婚嫁,而父亲从来没有督促自己。大伯离去时候的话语,此刻耳边响起,“该给宁儿找个婆家了!”

    自己的未来的丈夫竟是眼前的这小子?宁儿不愿去相信,不,寻找到萍儿一定回家问问这是为什么?

    “看在老相识的份上,今天饶了你们。”老者回头望了一眼黑白双煞,一个纵起身,便消失在黄昏之中,这黑白双煞互相望了一眼,起身紧随而去。

    李清看了看这黄昏,他不敢看此时的袁宁儿,自己倒像一个待嫁的姑娘,心开始跳动加速。此刻他想到了娘教的一首诗:吴越千年奈怨何,两宫清吹作樵歌。姑苏一败云无色,范蠡长游水自波。霞拂故城疑转旆,月依荒树想嚬蛾。行人欲问西施馆,江鸟寒飞碧草多。

    没有话语的世界很尴尬,孙战尴尬的笑了一声,他是一个中年人,他明白李清与袁宁儿此时的尴尬。只有年青的阿晨笑的很开心,原来少主有个媳妇,尽管这个媳妇有点冷漠清高。

    若是她有萍儿的开朗多好?少主好像喜欢开朗的女孩子,阿晨的心里在想,不过也没有什么,少主有了媳妇总是一件好事,而且自己是第一个知道了这个秘密。

    他偷偷看了一眼,这个算是少夫人的宁儿,她的脸很红很美。

    “我们走吧!”李清回到了马车内,他不想尴尬的面对宁儿。

    “我们走!”阿晨飞快的赶起了马车,今天是个好日子,他这样在想。

    尴尬的宁儿任由马儿跟在了马车的后面。此刻孙战看着黄昏,他想起自己爱银子的媳妇,她还好吗?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幸运?也不是,这时李清在想,转眼的功夫自己有了一个媳妇,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她,此刻李清的心中想起了另一个人。

    萍儿还好吗?尽管她只是一个朋友,李清也在担心。朋友就是这样,不在身边时,老是在牵挂。

    世间的迷实在太多,多的让人累,此刻李清突然想喝酒,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了就能忘记一切。

    可惜酒壶空了,没有酒的时间真难熬!

    “到了,少主。”赶车的阿晨说话了。

    李清打开了马车的帘子,看到的是只是一家客栈。可惜名字不是有一家客栈。只是名字好像那儿见过,悦来客栈。

    “我们应该吃点东西,明天再赶路。”孙战下了马。

    “今天住在这?”宁儿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勉强也下了马。

    “只能住这,前面没有客栈。”孙战回了一声,他知道李清不会说,因为他们的尴尬还没有过去。

    或许谁都会遇到这样的事儿,捅破的窗户,剩余的就是无语的尴尬,孙战轻轻叹了口气,今天的这个奇遇他也没有想到。

    “少主,我去送马车,宁儿姑娘,我帮你牵马。”阿晨很热情,虽然这个宁儿姑娘很冷漠,但他还是想讨好一下,因为他今天知道了一个秘密。

    宁儿无语。前面的路她不知道有多远,前面还有那个老者,他的武功实在高,宁儿不想得罪他。

    悦来客栈的掌柜很热情,进门的一刻这个掌柜迎了上来。

    “客官是李少主?”他认识自己,李清看了一眼,这个掌柜不胖,但很和蔼。

    “你们的客房已经定好,是三间上房,酒菜也已经备好。”掌柜的话很快,这是一个会做生意的精明人。可惜有人的话比他还快,这是宁儿的声音。

    “三间怎么睡觉?你们三个男人,我睡哪?”这个宁儿表面冷漠,看来个性还很直。李清摇了摇头,西域的姑娘都是这样,这一点像萍儿。

    宁儿说完话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言,她的话引来了无数的眼光,这个客栈,这个时间,有许多的客人。黑夜的客栈都是喝酒的男人,这样的话语只能引来一阵大笑,而且一定有不坏好意的笑声。

    有的男人就像猫,猫喜欢偷腥。

    “我和阿晨睡一间,我们已经习惯。”解围的只有慷慨的男人,李清说了一句。

    宁儿的脸像红透的苹果,点了点头,飞奔上楼,楼下只留下一阵笑声。李清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男子汉,英雄救了美。

    “谁帮我们定的客房?”李清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人对自己很熟。

    掌柜迟疑了一会说到:“是一位客人,他说李少主会坐马车来。刚好今天晚上的客人,就您一位是坐的马车。”

    不愿说的话,怎么去问,别人都不会去说实话,李清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望了望楼上。

    “李少主的酒菜在雅间,定桌的客人交代,李少主喜欢安静,”掌柜的脸堆满了笑,他对李清非常的客气。

    “李少主请上二楼,伙计上菜,”回头安排的一刹那,笑容顿时没有,伙计的怠慢会影响他挣银子,所以他的声音变得很快。

    于是李清上了二楼的雅间,这个订桌的客人好像很懂他的习惯,定的雅间很安静,而且靠着窗户,他好像知道李清喜欢看着窗外,李清笑了笑。

    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实在不多,这个人是朋友?不是,李清现在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萍儿,一个爱热闹的姑娘。

    孙战不能算是朋友,他是一个杀手,这个人也不错,若不是他绑走了萍儿,李清想把他当做朋友。

    想象总是无奈!有时候,自己连个想的资格也没有,这才是人生的无助。

    孙战的脸色很平静。可内心在波动,这个李清太神秘了,这么陌生的地方也会有人请他?

    可他不想问,这是李清的秘密,即是最好的朋友,心中也有不能说的秘密,何况他们算是对手?或许明天就会厮杀,明天的故事永远只能猜测!

    “客官,酒菜来了!”送菜的伙计嘟囔着嘴,李清看了眼伙计,这个伙计很年青。

    年青的伙计,放下了酒菜,只是说了一句:“客官,需要什么请打个招呼?”懒洋洋的转身离去,他的脸色吊的很长。

    “应该掌柜欠了他工钱?”李清笑着对孙战说了一句,坐到了桌边。

    “或许是!”孙战并没有入座。

    “我们还有一位客人,你不去请她?”孙战笑了笑,他在提醒李清。

    “她会过来?”李清很尴尬,他不敢去打扰宁儿,这个女孩子很特别。

    “特别的人就有特别的个性,你应该前去试试。”孙战想帮李清一把。毕竟他已经有家,即便他的老婆很贪财,可毕竟是夫妻,他也年青过。

    “我怕她计较!”李清心里在想,也说了出来。

    “可我不计较!”说话的是宁儿,她已经进来,她显得很大方,她的确饿了。

    没有人愿意去与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即便处境很尴尬吃可以改变一切,所以到了今天,许多的尴尬都在吃的世界改变。

    李清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宁儿已经入座,她的心其实很乱,她想仔细看看这个指腹为婚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桌上的烛光很温柔,这是一顿烛光晚餐!只是没有话语,只是没有姑苏城内的小曲。

    李清记得姑苏城的小曲很美,很动听!

第十三章:不平静的夜

    “伙计,给两壶酒。”阿晨始终很懂事,晚餐可以没有话语,但是不能没有酒。

    酒是一种浪漫,酒是一种气氛。有酒的地方就有朋友,有酒的地方就有故事。

    “给三壶酒,”这是宁儿今晚第一次说话。她不想这样尴尬的待着,许多的故事酒后可以知道。

    酒后吐真言,这是一个硬道理。

    可惜回答他的不是伙计的声音,而是楼下的一阵喧闹。李清与孙战停住了酒杯,懂事的阿晨飞快的跑向了楼下,因为他们在雅间,而雅间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能去听。

    可有时听到并不是事实,这也是一个硬道理。

    宁儿听到阿晨的话就信了,她不愿男人欺负女人!

    “少主,楼下来了两个人,是对卖唱的,下面的客人很无礼,好像要动手?”这是阿晨的原话。

    “贱男人,就会欺负女人。”宁儿骂了一句,可惜她忘了,现在的自己正和男人吃饭,而且还准备喝一壶酒。

    她不喜欢男人欺负女人,这也是她名号的由来,冷面罗煞。此刻冷面罗刹袁宁儿已经走了出去。

    李清无奈的笑了笑,他看了孙战一眼。这是个指腹为婚的媳妇,没有听到娘的证实,他还的去管,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吃亏。

    可惜孙战没有动,他喝的很慢,他的酒壶还有酒,他喝了一杯。

    “哎!脾气大的女孩子都喜欢惹事,”孙战说了一句,放下了酒杯,他还没有动,慢慢地倒上了第二杯。

    “姑娘,找到房间了吗?大爷我的房间空着!”宁儿出去,这是李清听到的第一句话。

    “你敢杀我的兄弟?”这是第二句。

    “这点子扎手,兄弟们一起上。”这是第三句。这一句李清明白,这是帮会的一句切语。从小他就听过。是帮会就有切语,宁儿有了麻烦,李清飞下了楼。

    楼下的一切已经变了,原先的客人手中都拿出了武器,宁儿的剑在流血,她杀了欺负她的男人,这就是冷面罗刹,一个实在冰冷的女人。

    “你们不该欺负一个女孩子,”李清落地的一刻开了口。

    “老大,这小子好像一个人,”靠近前面一个拿剑的汉子说了一句,他的话说给了一个中年汉子在听。

    中年汉子没有回头,只是问了一句:“谁?”

    拿剑的汉子侧过身对着中年的汉子说了一句话,中年汉子的眉头颤了一下,开了口:“在下太湖帮的赵强,江湖的朋友给个面子,称立地太岁,公子是血衣门的少主?”

    “我好像很有名气,”李清对这个赵强笑了笑。

    立地太岁赵强顿了一口气:“这个姑娘不是血衣门的人,请少主不要多管闲事。”

    世间总有强出头的鸟,虽然老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可一个年青的剑客已经出手,他好像知道一个道理,想出头,就要挑战最强的对手。

    江湖就是这样,或许你一夜出名,或许一夜之后,你已经成为一个传说。年青的剑客选择了这个机会,杀了他,自己就能一夜成名,作为一名剑客,都相信自己的剑最快。

    可惜他真的选错了对手,李清是血衣门的少主。年青剑客的剑刺出的那一刻,他已经明白,他的想象太过于天真。

    他想抽回自己的剑,可惜他的剑好像已经生根,生根在李清的两个手指之间。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练了这么久的剑,这个年青血衣门少主,只是用两个手指,就夹住了他的剑。

    “你不配用剑!”这是他听到的最可怕的一句话,李清的手指一动,年青的剑客听到了剑折断的声音。

    “你一定要管这事?”赵强又问了一句。

    “她。。。是我的朋友。”李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想到了萍儿的话,朋友是最好的解释。

    朋友,这两个字,太难了!一句朋友,或许能化解许多的误解,一句朋友或许能改变一切,宁儿听到这朋友两字,笑了一下,但很快脸色沉沉,这里不是朋友聊天的地方,至少现在不是。

    “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孙战走下了楼,他手中摇着折扇。

    “你又是谁?”赵强的声音,充满了恶意。但他看到了一个他不相信的事实,他看到了孙战空中一个飞身,手轻轻一动,身影飘过的瞬间,眼前的桌上布满了花针。

    “你是!你是白面书生孙战,幽灵门的白银杀手,”赵强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开始出汗,今天实在可怕。

    血衣门的少主就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现在有来了一个幽灵门的孙战,可他没有退路,只有咬着牙去试着一拼。

    “这位姑娘杀的是我们太湖帮的三当家,她必须跟我们走,二位行个方便。”赵强起手行了一个礼。

    “我认识你们帮主,我去解释。”孙战的话语算是一个台阶。

    “这?”赵强好像很为难。自己只是一个随从,今天死了三当家,他不知道怎样回去解释?

    “你能斗过他?”李清问了一句,他指了指孙战

    “不能!”这个赵强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是我?”李清看了这赵强一眼。

    “不敢,血衣门的人,我们不想得罪。”赵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感觉这少主很烦,这样的问题实在难以回答。

    “哎!这姑娘不行,今天她是我的客人。”李清不敢再去提说朋友,他担心宁儿会生气。

    可惜宁儿在等待朋友这两个字。来到江南,她是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地方最需要的就是朋友。虽然眼前的李清可能是个敌人。

    此时宁儿有想起了一句话:你们指腹为婚!眼前的这个男人不错,他敢护着女孩子。

    这是女人的通病,无论自己多么强大,都想有个可依靠的肩膀。

    “好罢!”赵强的这一句话,拉的很长,也很无奈。但他明白,现在出手,第二个躺下的就是自己。眼前的少主和孙战,自己没有一点把握战胜,出手就等于送死。

    “我们走!”赵强狠下了心,带着他的人抬着三当家的尸首,很快的离开。一切恢复了平静。

    宁儿想说一声谢谢,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是自己的冲动带来的后果,冲动就是魔鬼,冲动自有惩罚。

    “谢谢!”说话的不是宁儿,而是卖唱的女子。上前准备想宁儿行个礼,就在行礼的一刹那,李清的手指击向了这卖唱的女子。

    宁儿想叫一声,这样的可怜的人你也杀!但事实让她吃惊,这个女子一个急速的后退,竟然闪过了李清的一击,随后又是一阵冷笑。

    “你怎么认出了我?”她的眼睛直直盯着李清。

    “人永远不变的就是眼神,我记得你的眼神。”李清的话好像莫名其妙,宁儿一点都无法听懂。

    这世间人有千变万化,但眼神是心灵的窗户,一个无论怎么去易容,可他的眼神不会去变化。

    恰好,李清看到了她看宁儿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这眼神看过萍儿。

    “哎!杨善,你的易容不灵了!”说话之间,女子拉起身边的男子飞身从门中而出,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们是谁?”宁儿很好奇,这个夜晚真的不平静。

    “她们是幽灵庄的人,”李清静静的看着门外,她们带着了萍儿,她们在这,萍儿会在哪?她安全吗?萍儿可是他第一个朋友,一个奇怪的朋友。

    “她们是白面玉狐赵玉与他的丈夫杨善,这个杨善有个称号叫白面郎中,”孙战对宁儿解释了一句。

    “是她们伤了萍儿?”宁儿想起了萍儿。

    “是的!”李清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去追?你是个死人?”宁儿抱怨了李清一句。说完这句话,她的脸瞬间红了。

    这是一个媳妇在抱怨自己丈夫的口气,好像家里来了盗贼,可爱的媳妇在唠叨自己没用的丈夫。

    她与李清的相遇还不到半天,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秘密,但他们只是匆匆而遇,一切只是老者一个的故事。

    但人心就是这样,点破的秘密就不是秘密。秘密需要保守,没用保守的秘密就不能算是秘密。今天的这个秘密有点亲近。

    李清没有回答,这样的话题,男人都无法回答,只有无奈的苦笑。他不是死人,但他的确没有去追,他看了一眼孙战。

    孙战的表情也是无助,这分明是一对夫妻在斗嘴,自己何必要管这个闲事。他看着李清想笑,这小子真傻,一点都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可这个话题他也无法回答,他也是个男人,一个有老婆的男人。爱财的女人可以用银子去哄,爱吃的女子可以用吃的去哄,可这爱发脾气的女孩子,实在没办法去哄。

    于是他向着李清摊了摊手,自己实在无助,他只有去喝酒,这一切与他没有关系,李清又望了望阿晨。

    懂事的阿晨很懂事,说了一句:“少主该睡了!”他已经溜走。

    “我们再去喝点。”李清真不会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想到了喝酒。可眼前是宁儿,宁儿瞪了他一眼,她只给李清留下了一句话。

    “喝你个大头鬼!”

第十四章:不速之客

    “江南不是个好地方,太热!”李清准备上楼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话,也看到了两个人,他们走进了悦来客栈。

    这是两个怪人,一个很高,一个很矮。很高的很白,他的腰里挂着一把长剑,有着漆黑的剑柄。很矮的很黑,他还长着虬须,目光就如鸷鹰般锐利,他手里提着一把朴刀。

    “你的腿长我跟着你很累,”矮个子的说了一句,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我的个子高,可以给你遮阴,你应该跟在我的后面,”高个子的显的好像很轻松,他看了一眼客栈内唯一的客人李清。

    “客官里面请,想吃点什么?住店吗?”悦来客栈的掌柜很快迎了上来,看到这两个人,掌柜想笑,这是个什么样的搭档?

    李清想起了黑白双煞,眼前的这两个人与他们很像,可惜李清没有看到他们胸前骷髅的标志,他们不是鬼门的人,李清这样认为。

    “来到这里,我不住店,难道是要买你的东西?”矮汉子的脾气好像不太不好,他瞪了掌柜一眼。

    无趣的掌柜没有回话,他知道这样的客人不好惹,他望了望李清,想说点什么,但他并没有开口。

    李清看了一眼楼下的桌子,他找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他想看看这两个奇怪的人想干点什么?

    “这帮家伙,应该到了,”他们选择了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下后高个子的说到。

    “他们没有你的腿长,没有你快,”矮个子的还在抱怨,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清,又收回了眼神。

    “那个小子很帅气,应该是个谁家的公子?”矮个子转头对高个子说了一句,高个子抬头看到了李清放在桌上的剑,他的眼光瞬间露出了贪欲,这是一把好剑。

    吊脸的伙计很快为他们送上了酒菜,也点燃了桌上的蜡烛,他转身看了李清一眼,来到李清的身边问了句“公子您需要点什么?”

    “一壶酒,”李清道。

    吊脸的伙计没有再说什么?很快送来了一壶酒,也为李清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李清这次仔细的看清了伙计的脸,这个伙计很像一个人,但李清想不起来,他像谁?这时他又听到了两个怪人的话。

    “那小子的剑不错,是一把好剑,”高个子的在说。

    “一定是买来的剑,看他的装扮,一定是个很富有的公子,”矮个子回头又看了李清一眼,也看到了桌上的剑,他用的是刀,对剑没有兴趣。

    “我们终于快到了,师傅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李清又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这是一个年青人的声音,从赶路的脚步声中,李清听出来是三个人。

    “快到姑州城了,我们小心一点,”这个师父的声音很苍劲,李清断定是一个中年的汉子。

    三个人很快走进了客栈,他们带着三把剑。李清看到领头的汉子果然是个中年的汉子。他小心的看了一下客栈内的四周,他显的很谨慎。这三个人风尘仆仆,一定赶了很久的路。

    “掌柜,有什么好酒?先上一壶,”年青的汉子看到一张空闲的桌子,走上前,用自己衣袖擦了一下凳子,他的师父很快入座。

    “阿彪,不许喝酒,我们吃点东西,立刻赶路,”这个师父严厉的训斥了这个叫阿彪的年青汉子几句。

    最年青的汉子长的很文静,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身上的包裹中取出了一截蜡烛,放在了桌上,很快点燃了自己带来的蜡烛。

    这三个人很小心,这是李清的感觉,他们心中很防备,李清在烛光中认出了这个师父,他是姑州城‘隆丰镖局’的大镖头,他有一个很响的名号,江湖人称‘震山虎’方震。

    可惜方震不认识李清,此刻的李清在江湖并没有自己的名号。叫阿彪的汉子看了一眼李清,友好的点了点头,他见过李清,他是一名喜欢赌的人,他去过百胜赌坊。

    阿彪记得百胜赌坊的伙计,称呼这个年青人为少主,但他不知道李清的一切,在他的心里认为,眼前的李清只是赌坊东家的孩子,伙计的称呼只是一句客气。此刻阿彪没有敢吱声,他可不想让他的师父知道他喜欢去赌。

    吊脸的伙计很快又送来了菜,他们很快开始大吃起来,他们好像很饿,他们吃的速度很快。

    可是菜并不能塞住他们的嘴,吃了一阵之后,方震说话了:“阿彪,这次你很卖力,回去师父一定为你尽快操办婚事。”

    叫阿彪的年青人,瞬间脸上堆满了笑,他笑着对方震说:“师父,您老最辛苦,那天鬼门的人竟敢来动师父保的红货,个个人耀武扬威,还说什么,只要师父乖乖求饶,他们兄弟立刻饶你不死,否则非但要留下你的红货,还要留下你的脑袋,这就是一个笑话。”

    最年青的汉子也恭维了一句:“谁知他们的刀还未砍下,师父的剑已刺穿了他们个个的喉咙,这就是吹牛的下场。”

    方震得意的笑了笑:“不是师父吹牛,若论资历,在姑州城内没有人敢不给师父‘震山虎’面子,经过师父手中的镖还没有失过手。”

    方震举起了手中的筷子,他看到了桌上烤鸡最美的一块肉,但是他的筷子忽然停顿了,他听到一句他最不愿的话,这句话让他感到很羞辱。

    “这个“震山虎”应该改个名字,他喜欢吹牛,就叫‘震山牛’,这个名字也不错。”这个声音来自门口的桌子。

    方震很快站了起来,他的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剑,现在的他感觉这句话特别的逆耳,他押解这趟镖,已经快到了姑州,到了姑州交了镖,就可以去到醉仙楼美美的喝上一顿酒。

    或许还能听个小曲,他记得姑州的小曲很美,姑州画舫的夜曲更美。

    “你敢羞辱我的师父,”阿彪的剑已经脱鞘,这是他的师父,今天师父已经答应了他的婚事,回去他就可以迎娶师父的女儿,这个师妹很漂亮,这是他的梦想。

    忽然间,一柄剑已插入了阿彪的咽喉,每个人也都瞧见一把三尺长的剑锋自阿彪的咽喉穿过。

    但方震与年前的汉子没有看清这柄剑是如何刺入阿彪的咽喉!

    没有血流下,因为血还未及流下来。

    阿彪瞪着眼前这个很高个子的人留下了一句话,“你好快的剑!”

    阿彪喉咙里‘格格’的响,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张大了嘴,伸出了舌头,鲜血,已自他舌尖滴了下来。

    此刻的方震已经发怒,这是他最喜欢的徒弟,他已经答应把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嫁给阿彪,可一个眨眼的功夫,这个喜欢的徒弟死了,他看到了一个个子很高的人。

    很高个子的汉子,慢慢抽出了他的剑,阿彪的血顺着他的剑在流,方震已经忍无可忍,这是一种最无情的挑衅。

    “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死阿彪?”方震努力在问,他的怒火随时就会爆发,但他想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来历。

    “你就是一笨老头,比你死去的徒弟还笨,”矮个子的汉子飘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方震想了两个人。

    “你们是鬼门的‘勾魂判官’兄弟,老大陆涛,老二陆虎,”方震说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汗,这是鬼门最可怕的两个杀手。可惜自己已经招惹了鬼门的人,而且还杀死了前来劫镖的鬼门弟子。

    “我是陆虎,他是陆涛,你是‘震山虎’,”高个子的汉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李清知晓了他们名号,他感到可笑,这个高个子竟然是个弟弟,可他的剑法不错,一剑封喉。李清无意间笑出了声音,他想到了滑稽的黑白双煞,这个鬼门为什么都是这样的兄弟搭档?

    “我们的名字好笑?”矮个子的陆涛听到了李清的笑声,他的个子矮,但他的听力非常好,他长着两个大耳朵,他像一只冬瓜一样,瞬间滚到了李清的面前。

    “我喜欢笑,我想笑的时候一定会笑,而且一定要笑的很开心,”李清喝完杯中的酒,放下了酒杯,仔细看了一眼滚过来的陆涛。

    好大的耳朵!可惜这个陆涛的头太小,所以长得很滑稽,这一定是个畸形儿,李清看着眼前的陆涛忍不住又笑了。

    “找死!”陆涛认为眼前的这个人,一定在嘲笑他的长相,这个长相是他内心的一块心病,只要敢嘲笑他的人,就必须去死,陆涛手中的朴刀已经砍出。

    他想把眼前的这个人大卸八块,这也是他名号的来历。嘲笑过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没有资格留下他们的魂魄,因此他们兄弟在江湖上有了这样的诨号,‘勾魂判官’。

    在他出手的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耳朵一颤,他的头好像已经偏重,他的左手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的耳朵还在,他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已经不在,他的刀砍在了凳子上。

    陆涛的眼睛在寻找眼前失踪的年青人,这个年青人此时站在了客栈的门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一个怪物。

    陆涛感觉到自己右边的脖子在流水,他的左手轻轻的一抹,他的眼睛看到的是红色的水,在烛光中很红,很红!

    这是自己的血,陆涛看到了自己的血,这是他自出道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他感觉到了耳根的疼痛。

    一声惨叫瞬间响彻了悦来客栈!

第十五章:扬名立万

    “你敢欺辱我的哥哥,你找死!”听到陆涛的惨叫,陆虎转过身,看着李清,在他的眼里,这个年青人的年龄不大,但这个年青人的身上有股杀气。

    “我只给了他一点教训,他不该冲动,”李清看着陆虎手中的剑,此刻他的剑身还在往下滴血,这是阿彪的血,森红!

    “你是一名剑客?小子!”陆虎看着李清,他在仔细的想,江湖成名的剑客谁有这么快的身手?这个年青的小子到底什么来历?

    “我不小了,到这个秋天我就可以过十九岁的生日,”李清突然笑了,他想起了十八岁的生日,那天,他在西域吃到了最美的烧烤,他也想起了尚远,一个自称快刀的尚远。

    “宰了他,陆虎!”受伤的陆涛捂住自己的耳朵在叫。他的右耳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甚至没有看到这个年青人怎样去拔剑,他的右耳竟被削去了一半,陆涛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充血。

    可他的刀不慢,充血的眼睛让他想到了杀人,他的刀随着滚动的身影,再次砍向了门口的李清,他想一刀砍死眼前的这个年青人。

    这是陆涛的想法,可现实不尽人意,到门口的陆涛没有看到这个年青人,他再次感到左耳上一阵冰凉,这个感觉与刚才一样。

    陆涛这次感觉到左面的脖子上在流水,他丢弃了手中的刀,疯子般冲出了客栈,他感觉自己遇到了鬼,虽然他有一个‘勾魂判官’的名号,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快的身手。

    陆虎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一个身影眼前一闪,接着是陆涛惨叫着冲出了客栈。他也是一名剑客,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快的身手,他看到了落在地上的半只耳朵,这是陆涛的半只耳朵。

    陆虎知道陆涛的本领,他的刀是鬼门中有名的快刀,也是鬼门一流的高手,但这次出手,他连眼前的年青人怎样出手都没有看到,他竟失去了两个半耳。

    “你究竟是什么人?”在惊诧中陆虎问了一句,他看到这个年青的人脸上充满了讽刺的笑。

    “勾魂判官,这次应该叫‘半耳判官’了,这个名字也不错。”陆虎听到了更讽刺的一句,他回头看到楼上走下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陆虎的苍白的脸开始变得森白,这是一种**裸的羞辱,他也是一名剑客,昔日名震江湖,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

    “你们不该惹李少主生气,他的脾气已经够好,没有杀死你的哥哥。”走下楼的是孙战,他听到了楼下的对话和惨叫。

    “哪个李少主?”陆虎的思绪开始飞转,他在想年青一代剑客的名字,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可怕的年青剑客。

    “你!你就是在西域杀了快刀尚远的那个剑客,血衣门的李清?”陆虎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

    “你知道我的名字?”这次李清感到了奇怪,自己刚刚涉足江湖,竟有人知道自己去过西域。

    “你的名气在江湖上很大,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孙战看了看李清,笑着说了两句话。若不是庄主的命令,他也想找李清比试,看看他的剑到底有多快?

    “听说你的剑很快?”陆虎看着李清,他的剑慢慢升起。

    这是一名剑客的本性,做为一名剑客,从不会相信别人的剑最快。

    “好像你有了麻烦,可你是我的客人,”孙战还是在笑,他笑着看了一眼李清,但他的手已经在动,他手中的折扇已经打开。

    陆虎看到了孙战打开的折扇,瞬间感到眼前一暗,他的双眼上扎满了花针,又是一声惨叫,陆虎丢弃了剑,与他的哥哥陆涛一样冲出了客栈。

    此刻,陆虎已经猜出眼前这个人的来历,他是白面书生孙战,幽灵庄的白银杀手,可他的眼睛再也无法看到明天的日出。

    “你没有杀他?”李清看着孙战。

    “我是一名杀手,没有银子我不会杀人,”孙战回答的很坦然。

    吃惊的方震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对‘勾魂判官’兄弟,在江湖上是个厉害的角色,陆虎一招就杀死了自己的徒弟,可眼前的这两个人打败了他们兄弟。

    方震没有看到李清怎么拔剑,但他的确看到一个事实,李清用剑削去了陆涛的半只耳朵,而且是左右搭配。

    他也看到了陆虎的下场,只是眼前一眨,孙战的‘折扇花针’飞出,竟刺瞎了陆虎的双眼。

    这是一个可怕的时刻,方震瞬间感觉自己老了,这是一个年青人的时代,或许自己有一天就是这样的下场。

    方震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李清一眼,他知道是他们救了自己,若是自己出手,或许现在客栈内留下的是他们的尸体。

    他蹲下抱起了死去的阿彪,对身边的年青人说了一句“走!”师徒三人立刻离开了悦来客栈,可是进来的是三个活人,出去的只有两个活人。

    “你对他们的镖不感兴趣?”孙战看了一眼李清,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以为李清会拦住出门的方震。

    “那是他的镖,我为什么感兴趣?”这是李清的理由。

    “你是一个怪人,我很好奇?”孙战道。

    李清看到客栈的掌柜走出了客栈,他没有理会现在的他们,他的身后跟着吊脸的伙计,伙计很快打扫了客栈,他的表情非常的冷漠,对这样的场面好像习以为常。

    “奇怪的世界,都是奇怪的人,这有什么好奇怪?”李清看着离去的掌柜感到很好奇,但他没有去问伙计,这是人家的事,与他没有关系。

    “我们现在去喝酒?”李清说了一句。

    “对,我们现在去喝酒,”孙战爽快的答应了一声,二人走上了楼上的雅间。

    李清看了看四周,他没有看到懂事的阿晨,这个阿晨好像睡着了,楼下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吵醒他。这小子睡的真死!

    可现在的阿晨并没有睡,他在客栈外的一棵树上,静静看着客栈内的发生的一切,此刻的阿晨目光锐利,他像一只猎鹰一样盯着客栈。

    他先看到了疯子般跑出的陆涛,双手捂住他的耳朵,一路狂叫而去,阿晨的身影飘了下来,竟然落地无声,他几个起纵追了上去。

    此刻的陆涛感觉世界变了,他曾经相信自己的刀是最快的刀,但今天他见到了最快的身手,他被削去了左右的半只耳朵,可他竟没有看到那个年青人怎样出剑。

    他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他看着眼前的路想狂奔而去,他想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太可怕了!他突然看到眼前的路上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个伙计的装扮。

    “谁?”陆涛刹住了飞奔的脚步,他离这个伙计只有一个人的距离,这是他身高的距离。

    陆涛抬头看到的是一个年轻人的脸,这个人是阿晨,可他不认识阿晨,他看到了这个年轻人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一挥之间,软剑顿时变得笔直。

    这把剑瞬间刺入了他的胸口,陆涛感觉一切都变了,他想躲避,但这把剑实在太快,这是陆涛今晚看到的第二把快剑,他挣扎着问了一句:“为什么杀我?”

    “你不该去招惹血衣门的少主!”阿晨问答完陆涛的话,抽出了刺在陆涛胸口的剑。

    陆涛就这样死了,这一刻他才知道,与他交手的人是血衣门的少主,可惜他永远无法知道杀死他的这个人是谁?陆涛只看到他是一个伙计。

    阿晨此刻又听到了一声惨叫,这是另一个人。阿晨飞身赶了过去,他在起落中看到这惨叫的人影奔向了另一个方向。

    陆虎的剑刺杀过很多的剑客,他曾经在大杨山中,刺杀了一头发疯的恶狼,恰好遇到了鬼门的门主,于是他们兄弟加入了鬼门,这是十年前的故事,但他今天看到了真正的快剑。

    他在疼痛中不知道方向,他想去找自己的哥哥,但他看不到陆涛,他的眼睛现在生痛,他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离他很近,这是利剑穿过肉的声音,陆虎的手不由自主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他现在摸到了一把剑,这是剑的前端,现在的陆虎明白,有一把利剑从自己的后背直穿而过。

    这是阿晨的剑,可惜陆虎无法看到,一个瞎了眼的死人,永远无法看到自己的对手。

    阿晨抽回剑的一刻,他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这是方震师徒的脚步声,方震看到前面一个身影飘过,路中倒下了一个人。

    “亚儿,去看看是谁?”方震对年青的徒弟说了一句。这个年青的汉子叫亚儿。

    亚儿很小心地抽出了自己的剑,来到了陆虎的尸体旁,翻过了尸体,“师父,这个人是陆虎!”

    方震感到很奇怪,是谁杀了这个陆虎?飞去的身影是谁?难道是血衣门的李少主?

    这个年青的李少主,是他见过的最快的剑,可惜方震没有看到他的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可方震有张会说话的嘴,江湖的故事都是从这样的嘴中传出,于是在不久以后,在江湖中有了这样一个传说,血衣门的李少主是天下最快的剑!他的剑术一定是武林第一!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0685/ 第一时间欣赏诗剑飘香最新章节! 作者:西江清月所写的《诗剑飘香》为转载作品,诗剑飘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诗剑飘香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诗剑飘香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诗剑飘香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诗剑飘香介绍:
这个故事没有招式,只有快与狠。他有着李寻欢的潇洒,陆小凤的手指,更有傅红雪的仇恨。一个传奇的故事,在身为血衣门少主李清的身上,充满了神奇。什么是江湖?江湖只是一个迷!或许你在一瞬间扬名立万,或许又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这就是江湖,一个永远无法理解的武侠世界!诗剑飘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诗剑飘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诗剑飘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