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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麒麟臂全文阅读

作者:世纪风云     鸳鸯麒麟臂txt下载     鸳鸯麒麟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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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烧结车间的白影子

    粤西某个钢铁厂,烧结车间里,头戴安全帽的工人们在繁忙工作着。

    车间里高温多尘噪音大,大夏天基本每人一个牛角扇对着吹。然后每人都准备了大水壶,廉价的茶叶水肆意的喝着。

    这些都是保命的东西。一但高温脱水中暑,轻则住院几天,重则命都没有了。

    “大恒,你闻到什么气味没有?”在几台猛烈的大风扇前,班长大声的问。大风扇噪音很大,车间里面也到处是机器的响声,大家说话都是喊着的。

    “没有!班长。”我回答道。班长叫老邓,人很好。对于进厂一年多的我来说,班长从98年建厂就在这里干了,一直对我很照顾。

    班长环视四周,正在找他口中的臭源。这高温的地方,是虫子都没有一个,更别说什么死老鼠之类的。

    不过昨天班会说今天下午烧结车间会日修。而现在正是中午,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检修了。

    老邓绕过值班房,看到后面远处有一个检修车间的人。他们穿的衣服和我们的不一样,戴的帽子也不一样,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见前面有个工人正从铁梯爬上高炉,这非检修期是不能上去的。就回头找班长去吹哨制止。

    刚拉到班长的袖子,只见那个检修车间的工人,旁边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和他合在一起。然后那工人脚下一陷,整个人矮了二十厘米。旁边的煤气管道也跟着慢慢下陷。

    “快走!跑!”班长老邓回头推着我走。我撒腿就向车间门口跑,把地上的灰尘踏得飞扬起来。

    这时的我才二十三岁,身强体壮。高中勉强毕业之后,在家待业了两年。老爸找了关系把我弄进了钢铁厂,这里工资在县里工厂中是最高的。

    我鼻子闻到了一股很强烈的臭味,身后“轰”,“轰轰轰”一连几声的爆燃。对,是爆燃,因为我看到了强烈的火光,不是单纯的爆炸。

    火光肆意的舔着头顶上的钢结构。班长跟在我后面,不知道是有意护着我,还是碰巧,整个人扑到了我身上。

    车间里面真正的尘土飞扬,满天弥漫,能见度为零。有钢结构和水泥砖石砸了下来。

    耳朵因为气体高压,鼓膜一下就破了。什么也听不见,剩下的就是尖锐耳鸣。

    我趴在地上,感觉身上很沉重很热。回头看,老邓后背和腿的衣服已经燃烧了起来。我双手抓住老邓的肩膀,死命的往外面拖。火苗把我手背给燎烧得起泡。

    出了车间大门,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一大帮工人拿着大号的灭火器到处乱跑。厂里面的救火队只有两个人抱着消防管在地上铺开,但是突发的事件并没有得到有效的组织。

    有几个工人往我和血肉模糊的班长身上喷洒干粉。我护住脸部,正要站起来,突然更大的爆炸来了。一股巨大的冲击波,把车间大门还有屋顶都给冲开了。

    我和那几个工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外面空旷的堆料场抛了过去。砸在地上的我顿时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大脑停顿了,双眼变得黑暗沉重。时而感到浑身冰凉,时而感到全身酷热。一直不知道多久,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灰蒙蒙的白。等眼睛终于恢复了聚焦的时候,我发现这白色的是天花板。

    我慢慢的扭头看了一下,右边是一个玻璃瓶,网罩下面一条透明细小软管向下延伸,有液体在慢慢的滴。

    这是.......?医院?我没有死?

    脖子包了纱布,动不了。我只能盯着那个液体在慢慢的滴,看累了,就闭眼休息一下。嗅觉慢慢的恢复了过来,闻到了浓烈的酒精味,还有医院紫外线给被服杀菌的味道。

    很多人会问,紫外线还有味道?当然没有,但是紫外线给被服杀菌,会产生一种特别的味道。就像小时候妈妈刚晒过的被子,那是阳光的味道。

    现在白色的病床上就是这个味道。很多人不喜欢闻到这个味道,我也一样。但是现在没有办法,躺在这里动不了。

    那个点滴快完了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噔噔噔走到我面前。是个肥胖的护士,四十来岁的样子,手里端着托盘。

    护士低头看了一下我,有点意外,嘴里说:“哟,小伙子,你醒了?”

    我是一点声音没有听到,只是看她的嘴型猜的。

    胖护士见我没有出声,有点诧异。放下托盘就走了出去。一会儿进来了几个医生。

    一个老医生拿着个金属大叉子,在手上敲了一下,就放在我耳边。另一个年轻医生就掏出手电,照我的耳朵,然后几个人交流了一下就出去了。

    一会儿我爸妈都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我姐,他们和我说话,见我没有反应,妈就擦眼泪,爸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

    姐打开饭盒,给我喂饭,可是我现在很渴。我整个左手包着纱布,一直包到了肩膀,动不了,右手背虽然缠着纱布但是能动。

    我用右手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妈才赶紧端来白开水,一点一点的喂我喝。一杯水喝完,嗓子润了,我才叫了一声妈。妈听到就又哭了。

    就这样躺了一个星期,听觉才慢慢的恢复了一点。导尿管是在醒来第二天拿出来的,氧气管也撤了,胖护士把氧气瓶给推走。

    我用沙哑的声音问爸妈,说我怎么了?爸用纸把我问的话写给我看,我才算是了解点情况。

    原来我是5%的烧伤,脑震荡,耳膜破裂。左手从脖子到手指,大部分烧伤。右手手背烧伤。说等病情稳定了给我左手做植皮。就是在大腿内侧把皮肤给刨了,移植到左臂和脖子上。

    这个想想都腿软。左臂内侧受伤不大,可以慢慢恢复,右手也是手背浅表烧伤,上药之后会慢慢长出皮肤来。

    脑震荡反而问题不大,没有颅内出血,就是昏迷了三天。耳膜据说破裂还能自己生长好,慢慢就能恢复。看来情况不算多坏。

    姐有自己的家庭,还要带小孩,所以每天三顿给我带吃的,然后就匆忙的走了。爸是下岗工人,原来在县里的轴承厂做,本来县里的轴承厂是国营的,做出口生意。

    后来改制,就是转成股份制企业,成了私人的了,然后订单被别的大厂给抢了。现在厂里的工人逐渐下岗了,我爸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爸就买了辆人力三轮车,早出晚归风里来雨里去的,做拉客生意。

    妈是家庭主妇,现在家里给我姐带小孩。原来厂里分到有瓦房宿舍,后来盖集资房的时候,凑了几万块,拿了一套集资房,也就七十多平方。姐夫开了个成衣店,姐经常要过去帮忙看店。

    所以我家在当时,也是混了个商品房住,以后我娶老婆应该没有问题的。就是这个伤疤,不知道影响大不大?

    我叫妈给拿个镜子来,照了一照。头发烧没了,剩下青茬,脸上没有受伤。谢天谢地,还是那么帅。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住院三个月,做了两次植皮,头发也长出来了,行动没有任何问题,我就出院了。

    回家之后,有几个小时候长大的玩伴,过来串门,还搬来了啤酒。不过爸说一年内不能喝酒,会影响植皮效果,他们聊了一会就把啤酒搬走了。害我猛吞口水,真想喝上几口。

    偶尔会有几个相熟的同学过来看我,也是坐一会,鼓励一下,喝口茶就走了。

    对于工厂的事情,自从我醒来,就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实情,玩伴同学都没有说,家里人也避开不讲。只是听说保险公司赔了八万元,厂里面赔了两万,加起来刚好十万。

    爸把钱分成三份,爸妈每人三万,放着给我以后结婚用,剩下的四万,存在卡里,让我自己花。

    有个玩伴笑称,我现在有四万的泡妞经费了,要带我去玩。在我们小县城,找女朋友都是出去玩认识的。很多玩伴同学朋友会搞些小活动小聚会,给单身男女制造见面机会。然后认识了,就各凭本事。

    但是我内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当时烧结车间是怎么回事,我很想搞清楚。还有我的班长工友怎么样了,我也想知道。

    我不停的找班长的家人,找以前工友的家人,还有他们的朋友了解情况。悲催的是,当班的十个人,我是轻伤,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幸亏当时我跑得快,如果我不救班长的话,自己一个人跑,估计最后一波爆炸还没有到来,我就能跑到厂门口的大马路上。

    可是班长替我挡住了第一波爆燃,他舍身为人,我才轻伤捡了一条命。当时真的做不到一个人逃命。

    这年秋天,也就是我出院不久,我去找厂里的领导。领导不愿见我,说钱赔够了,命保住了,该干嘛干嘛去。我在领导办公室门前徘徊了一个星期,我想了解真实的情况,但是没有人肯告诉我。

    看到下午银行快下班了,我到柜台提了两万元现金,找到班长的家,硬塞了两万元给班长的爱人。是班长救的我。

    听说工伤去世的工友都赔了二十万,当时十万元能买到一套三房一厅的商品房,**十平方。但这些钱是我个人的心意。

    看到班长爱人憔悴的脸色,失去了爱人对她打击挺大的,但我什么也帮不了。除了那两万块。走出巷子,我想到爆炸的原址看一看。不经意回头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我。

    呵呵,难道是看到我从银行出来?要抢早抢啊,现在钱都交给班长爱人了。我钻进了另外一个巷子,拐弯的时候蹲下拿了地上半截砖头,藏在前面。

    巷子走了一半,我停住了,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但是能感觉到后面的人在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来。

    虽然走路没有声音,但是恢复了听觉的我,耳朵就像雷达一样灵敏。能根据外界传过来的声音,扑打在那人的身上,然后再反射过来。

    这声音就像光线一样,那人在两米外站住,我回身,他看到我的砖头,笑了一下。

    “大恒,是我,蒋鸣!”那人说话了。

    我盯住那人帅帅的脸看了一会儿,脑海里搜寻着这个脸型的信息,努力的想啊。这个好像是技术科的人,就是电工,管厂里的电脑,监控,还有办公室的电子产品维护。

    有次他来烧结车间值班室,说要安装摄像头,被老邓骂了回去。

    老邓说烧结车间按照报表保证产量就行。工人的安全和上下班是他班长抓的,用不着装个摄像头看着工人做工,让人浑身不自在。后来只在车间大门装了一个了事。

    “你是技术科的电工?”我终于想起来了。他点了点头。一直盯着我看。

    然后他说:“你拿钱给老邓的媳妇了?”

    “是又怎么样?关你屁事啊?”我扬了扬手上的砖头。

    他轻蔑的笑了一下,突然就出手了。把砖头连我的手摁在我胸前,右拳就打了过来。我顺着他的推力,后退了两步,然后他一套散打的组合拳就攻了上来。

    我大惊,这小子还是个练家子啊。我一边后退躲着他的拳头和膝盖,一边用砖头砸他的手和膝盖。

    我待业的那两年,爸厂里那些玩伴,在旧瓦房腾出地方来,经常几个人在一起打沙包和练拳击喝啤酒。这两年我也跟着练,不但肌肉更发达了,也敏捷了很多。

    对于蒋鸣这一套散打的组合拳,也是能勉强应付。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和我打,难道是要钱?

    打了几分钟,各自挨了几拳,然后都停住了。蒋鸣喘着气说,身手不错,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跟我来。说完就回头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蒋鸣的视觉

    我跟在蒋鸣的后面,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饭馆。这样的苍蝇馆子,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说,是很熟悉的,消费便宜。

    我们就这样对面坐着,他点了两碗牛腩粉。这牛腩粉在粤西很常见,也是南方人爱吃的食品。基本每个早餐店或者小饭馆都有这个,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的牛腩。

    上了牛腩粉,蒋鸣吃得哗啦哗啦响,两下就吃完了。最后连汤都喝下了,擦了一下嘴,他红着眼睛说:

    “我表弟,和你一班的,也是在那次事故中死了。我姑花了两万块,才把他搞进去钢铁厂,结果做了几个月,连那两万块还没有赚回来,人就没了,二十万的赔偿有什么用。”

    蒋鸣说完看着我吃牛腩粉,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这吃个米粉,对面有个人盯着眼睛都不眨,确实难以下咽。我筷子一放,不吃了。

    “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我什么都不知道,帮不了你。”说完我找纸巾来擦嘴。

    “你知道多少?”蒋鸣问。

    “什么知道多少?我在领导办公室门口待了一个星期,没有一个人告诉我真相。他们都避而不谈,现在赔偿问题都解决了,也没有人闹。如果这是普通的生产事故,应该摊开来讲。

    “对了,你不是在烧结车间门口装了一个摄像头吗?看到了什么?”我问道。

    蒋鸣沉默了。也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我该不该把那个白影告诉他呢?我该不该信任他呢?我们就这样沉默着。

    坐了良久,他说,跟我来。我起身付了钱,看到远去的他,就跟在后面走。

    来到一个老旧小区,大路边有一个电脑店。他进去跟老板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后面走,我跟着他上了楼。

    这是一个二楼的小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办公用品。都是旧的,很多都拆了外壳就这样扔在地上。

    来到临窗一个电脑桌前,他拉出一把破旧的电脑转椅,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就开机。

    我环顾了四周,再也没有找到第二张椅子,然后就这样站着,打量着这个小房间。进门有一张六架床,下床挂着蚊帐,上床堆满了包装纸盒。地上都是电脑主机,显示器,打印机这些东西。

    这时他的电脑进入了桌面,低音炮发出了windows2000进入桌面的声音。蒋鸣在键盘上一阵敲打,调出了一个视频,我一看,正是烧结车间,远处是我和班长老邓。

    视频没有声音,老邓正在和我说着什么,然后转身绕过值班室。更远处一个检修车间的工人正在搞什么,太远,模糊不清。

    然后我跟过去,找班长。在拉班长衣袖的时候,远处一个模糊的白影一下和检修工人重叠在一起。然后就是班长推了一下我,我疯狂的跑。班长跟在后面跑,摄像头就一阵抖动,漫天的火光铺盖而来,剩下的就是雪花了。

    在视频里面再次看到班长,我鼻子有点酸酸的。是班长救了我一命,他一直跟在我后面。爆燃的时候他跳起来抱着我,一起摔下来,然后他身上就起火了。

    蒋鸣见我眼睛红红,就把视频倒回来。放大,看那个白影和检修工人。反复的看了很多次,才关机。蒋鸣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他说,这个白影,不会无缘无故上那个工人的身,一定有原因的。

    官方的说法是,检修工人在没有带班的情况下,一个人私自进入烧结车间,进行煤气切断作业。在未确认电动蝶阀关闭及未实施管道吹扫的情况下,直接启动电动眼镜阀操作按钮实施切断作业。在电动眼镜阀切断作业过程中发生煤气泄漏,随即发生爆炸、燃烧,造成群死群伤。

    蒋鸣分析,检修车间的人,最少三个人一起检修。过来检修一定会通知烧结车间,现在一个工人过来,这很不正常。

    而且那个工人突然矮了二十厘米,说明是地面下陷了,才导致煤气管道受重脱落。那个位置是电动眼镜阀,泄漏的焦炉煤气遇到阀门动作过程中产生的机械火花发生爆炸、燃烧。

    这个工人是谁?为何违反机修岗位操作规程?为何提前半个小时进行操作?监护人在哪?地面为什么会下陷?官方说的违章作业导致带压管道内大量煤气泄漏只是表面现象。

    听他说完这一连串的提问,我也是一头雾水。为什么呢?蒋鸣说,另外一个就是,这次保险赔偿很及时,都是按照最高赔偿来。

    那个保险公司,为什么这么积极?这次死了十几个人,伤了三十几个人,全部一次性赔偿到位了,没有一个家属闹事。

    钢铁厂也分别给了赔偿,可以说这次家属想闹也闹不起来了。而且当地和外地媒体没有一个报道的。这次爆炸,就像放了一个很大的鞭炮一样。

    看着蒋鸣瘦削的脸,配合着拉渣的胡子,这胡子刮一下就很像那个古天乐了。不过明显是几天没有刮,这个男人其实挺帅的,虽然不是国字脸。

    戴上那近视镜,文化气息挺浓,但是现在他做的事情,就像一个抽丝剥茧的老侦探一样。

    最后蒋鸣说,约个时间,最好就是月黑风高的时候,混进那里查找一下。我点点头,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就散了。

    半个月之后,我手机收到了短信,约了时间地点。到了晚上,我找出一件黑色的卫衣,黑色的牛仔裤,还有黑色的跑鞋,在家里摸了一个手电就出发了。

    钢铁厂在一个小丘陵旁边,丘陵上有一个白塔,这个塔叫做文塔。蒋鸣就是约我在那见面。

    大路边是钢铁厂的正门,晚上有人值班。还有保安和保卫科的人组成的巡逻队,这些主要是防止小偷翻墙进来盗窃。

    烧结车间现在已经废弃了,等省派下来的检查组批示,才能清理场地,重新建设开工。

    到了文塔,我看到避风的一面有个黑影坐在那抽烟。就关了手电,慢慢的走过去。蒋鸣说,来了?我嗯了一声,他站起来就走。

    靠,我刚来,爬山那么累,也不让人家休息一下。我心里嘀咕着就跟着他走。他打着手电,用红色的塑料袋包着电筒头,只有很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楚地上的小路。

    来到围墙边,他掏出一个方正的手机,我探头一看,这是什么手机?手机上半段是屏幕,下半段有三十多个按键。这手机还能有这么多按键的?

    蒋鸣边盯着手机双手操作边嘴里嘀咕,没见过吧?这是黑莓手机。呃.....,还有这个牌子的?他嘴里又嘀咕了一句,美国产的。

    操作了一会儿,他说成了。在附近找了一个一米长的粗木棍,靠在围墙上,然后就踩着顶端爬了上去。

    我跟在他后面,翻过围墙一看,原来是堆料场。跳下之后双脚踩的都是松软的矿泥粉。进去之后不远,就是烧结车间了。

    四周看看,没有巡逻队,然后就猫着腰走了过去。

    现在是秋天的晚上,夜里有点凉。走到废墟里面,心里有点发毛。想起那十几个工友的惨死,还有三十多人受伤,我定下了心。只有找出真相,给他们一个说法才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应该做的。

    蒋鸣自有他的一套方法,我跟在他后面,来到最初爆炸的地方,这里是一个深两米,十几平方的大坑。

    他掏出个镊子在爆炸中心附近挑挑拣拣,一会儿就找出十几个碎片,然后用塑料袋一装,就说,走。

    跟着他原路翻墙出去,再次回到了那个电脑店。在店后门,他掏出钥匙来开了门,就上了二楼那个小房间。

    打开电脑,在一个监控软件上把有云台的摄像头操作一番,摄像头慢慢照到了我们翻进去的地方。原来他在围墙边是用手机操作摄像头换个方向啊。这技术,真不错。

    虽然我也会用电脑,一般的打字也是蛮快的,我这电脑技术只能说是会用。而他是精通,而且还有独到之处,不然怎么做技术科的电工呢。

    心里对这个帅哥佩服的很。看看还有什么漂亮的表妹之类的,给他介绍一个多好。呵呵,办正事呢,我这是想到哪了?

    蒋鸣把塑料袋里的碎片铺在桌子上,拿着放大镜用手电照着,逐一的查看。我也凑近看,他就推开我,推了几次我就不看了,反正有答案他会说出来。

    我看到地上有一个大块头crt显示器,这个得有二十寸吧?然后我就坐到上面。过了一会儿,他把碎片收起来,想想,又铺开来看。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收起来了,然后装在塑料袋,扔到角落里。

    他打开一个网页,在搜索着什么,一个满是古董的网页弹了出来。边看边在嘴里嘀咕,而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哈欠连连,扭头看看那床,又看看蒋鸣。

    这时他小声的说,你先回去吧,查到东西会告诉你。我见他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哦了一声就下楼回去了。

    第二天,蒋鸣约我在那间小店见面,去到他已经在吃牛腩粉了。给我也点了一个,这次我就不客气了。饭桌上,他给我分析结果,说:

    “这里面有大秘密,一个很大的秘密,我们可能一脚踩进了一个局。”

    我愕然的看着他,能有什么局?他抹抹嘴继续说:

    “那管道下面应该有个古墓,而且,钢铁厂领导肯定是知情人,还有保险公司的那个姓邱的总经理,我见过他来找领导,身边还带着一个保镖,抱着一台电脑!”

    蒋鸣说完就不出声了,而我就是一头的雾水,他说的领导我知道,是张书记。钢铁厂的总经理和厂长,都是名誉上的领导,真正的实权人物,就是张书记了。这很多人都知道。

    至于他说的邱总经理,还有那个保镖,我没有见过,我又不是坐办公室的人,天天在车间,哪见过这号人物啊。

    “然后呢?”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能这样问了。蒋鸣说,什么然后?没有然后!

    我说,我们不是查找真凶吗?那个白影子,怎么办?蒋鸣说,白影子,可能是领导和邱总经理的东西,现在我也是只了解一个大概,事实如何,不得而知。

    只是......。蒋鸣沉默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我们继续查找下去,可能会死得很惨。那个啥安的保险公司总经理,看样子不是普通人。

    这次死伤了那么多的人,按照保险公司那套,家属能拿到一半钱都不错了。这次结果按照全额最高额赔偿,目的不明而喻,就是封住家属的嘴,不让家属闹。

    而且厂里也主动赔偿,一般来说,保险公司赔偿了,厂里不用赔偿,也说得过去,这说明什么?厂领导和保险公司都想这件事快点过去。

    听到这里,我也沉默了,这么复杂的事情,云里雾里,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看到蒋鸣起身要走,我赶紧付了钱跟过去。

    来到江边,找了个地方坐着,蒋鸣望着江面上的夕阳,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到这些东西的。这背后好像有一个很大的阴谋,用十几条人命和三十几人的受伤来掩盖什么呢?

    坐到晚上起了露水,我们才各自散了。我又不是什么公安侦探,对于查案是一点都不懂。

    蒋鸣比我大两岁,看着成熟很多,懂得也多,但他也就是个电工。我们不知道怎么查下去,才能给班长还有工友来一个交代。(未完待续)

第三章:爷爷的檀木箱子

    事情没有什么进展,我也放下了,该吃吃,该睡睡。和蒋鸣也少了联系。这样过了半年,也就是06年夏天刚开始,知了在树上拼命的叫着。

    对着风扇在吹的我,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短信说,他被炒了,补结了半年的工资,然后去了深圳,后面署名是蒋鸣。

    原来这家伙换了号码啊?他就这样放下了吗?我看着短信,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老爸在旁边看我对着手机发呆,叹了口气,说爷爷有东西给你。

    我回头看着老爸,爷爷去世二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东西给我。然后爸进了房间,从床底拉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纸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木箱,周围用铜皮包着角。

    看到这做工精美的小木箱,我有那么一点怦然心动,那个心动就像看到初恋一样。

    我心想这不会藏着什么武功秘籍吧?降龙十八掌?葵花宝典?还是如来神掌?随便一样让我来学,学会了都能天下无敌了,哈哈。

    想到这里我内心一阵狂跳。而老爸好像是有意的样子,拿出木箱子,对着我往箱子面吹了一口气。灰尘把我呛得直咳嗽。老爸见了就哈哈大笑起来。

    很多年没有看到老爸这么开怀大笑了。这些年他为了生活而奔波,皱纹早早就爬上了他的脸。整天蹬三轮车风吹日晒,五十多岁的人就像一个小老头,古铜色的皮肤看着就显老。

    这些年难得老爸会开这样的玩笑,我当然得配合一下。他把木箱子交给我,就出门蹬三轮车了。

    望着他有点驼背的身影,还有我住院那几个月,他内心的沉重从他那一声叹息就能感觉出来。泪水不由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擦掉眼泪,我打开箱子,里面并没有什么武功秘籍。都是一些印章啊,残破的相书啊,还有用毛笔写的十几封信以及一些杂物。

    我逐一的翻看着,这是爷爷的东西。很多都是解放前的繁体字,格式都是竖着写的,最底下有一本薄薄的族谱。

    翻看完这些东西,还有那个带着香气的黑檀木箱子,我终于对自己的家世有了那么一点了解。

    原来爷爷并非粤西这个小县城的人。而是广西人,是在一个叫做东兴的县城,刚好和越南相接。

    而爷爷有两个哥哥,大哥叫做陈济华,二哥陈济棠,爷爷自己叫做陈济富。这个大爷爷陈济华又叫做陈维周,是个星相学家,从小下肢残疾。

    二爷爷陈济棠就不得了了,是民国时期的广东“南天王”,很多熟读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个人。而我的爷爷就是个技术工人,不过一直都和两个哥哥有联系,建国之后才逐渐断了联系。

    原来这样啊,我摸着下巴想了想。爷爷是个民国的技术工人,所以老爸是轴承厂的工人,而我是钢铁厂的工人,这样看来,我家三代都是工人啊。

    信上有地址,建国前后的,东兴那边还有很多亲人。就是那些破书看不懂,虽然我高中毕业,但是也是偏理科,这样的东西又不是武功秘籍。我翻了一下那些书,看不懂就放下了。

    老爸说是爷爷给我的东西,这些东西对我有什么帮助?对了,大爷爷是星相学家,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风水先生。而我遭遇的这些事本身就玄乎,算是专业对口了,可是书我看不懂啊。

    二爷爷嘛,建国后不久就去世了。不过生了一大堆的儿子,现在都在海外,可是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啊。

    我在客厅走来走去,不知道这层关系对我来说有什么用。求助大爷爷那边的亲戚?这个容易点,怎么说我也是陈家的人,骨肉相连嘛。

    可是那个白影子又不是伤害我,虽然我也是这次事故的受害者,不过现在不是没事吗。找二爷爷的儿子?十多个都在海外呢,我护照都没有,怎么出去啊?

    外面知了不停的叫,风扇好像电力不足一样,慢悠悠的转。对了,不是还有蒋鸣吗?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不是脑筋活络吗,找他,让他帮我想。

    我兴奋的掏出手机,马上就回了信息给他,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问他详细的地址。然后找出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把檀木箱子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进去。

    出门找到树荫下带孩子的妈,说我去一趟深圳,找一个朋友。就坐摩的去了车站。上午十点还有一趟车,去的福田,刚好赶上。这福田车站离蒋鸣工作的那个酒店不远。

    下午四点下了车,我打的去了那个酒店,叫做花园酒店。这酒店门口很富丽堂皇,中式的结构,虽然只有一层,但是占了十几亩的地皮。

    大厅边上有很多回廊,还有小桥流水通向各个包房,小水池养着很多金鱼乌龟什么的。几个小孩在掰着面包喂金鱼,保安过来赶,不让喂。

    现在快五点,还不到饭点,所以大厅里只有几桌客人。我找门口前台的领班问了一下:“你好,我找蒋鸣,他是你们这里后勤的电工。”

    漂亮的领班穿着灰色的职业装,涂着猩红的口红,拿着一个对讲机,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红旗袍的迎宾。

    领班很惊讶的说:“他啊?应该在呢!他在后面停车场旁边的电工班!你顺着这个走廊一直走,出了门就能看到了。”

    领班喜滋滋的样子,好像跟蒋鸣很熟。然后就听到她拿着对讲机叫话:“电工班的阿鸣在吗?有人找!”

    对讲机响起了蒋鸣的声音;“敏姐姐啊?谁找我啊?不是富婆的话,就说我不在啊!

    ”呃.......。这个蒋鸣,我无语。听着领班用对讲机和蒋鸣逗着笑,我走向了长廊。

    长廊尽头右边是厨房,有人在抬着整筐的蔬菜进出,还听到砧板工在噔噔噔噔的切菜。

    走出长廊的大门,停车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太阳真大。走廊里面和外面,真是冰火两重天哪。

    停车场对面有一排房子,有一个小门顶上的牌子写着“电工班”字样。我越过停车场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三台大牛角扇,在使劲的吹着。然后闻到很浓的烟草味,非常的呛人。

    从大太阳下走进没有开灯的房子,还没有适应,所以只看到中间桌子上一对鞋底在晃。

    我眯了一会眼睛,就看到抛过来一根烟。接住之后,才看清楚是蒋鸣坐在椅子上,双腿在桌面上乱晃。真悠闲啊!

    蒋鸣笑眯眯的说:“大恒来了啊?这还没有到饭点呢!我六点下班,你坐那边,等我一下。”

    我回头看到一张烂椅子,靠背都没有了,只剩下两个柱子。坐下之后,蒋鸣扔过来一个打火机,我把烟给点着。吸了几口之后,环顾四周,这真他妈的乱,也不怕老板看到。估计老板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吧。

    地上凌乱的扔着各种电线还有工具。满地的烟头,墙上还贴着“库房重地,严禁吸烟”的牌子呢。

    蒋鸣前面的八宝粥罐子早就装满了烟头,也没有倒,那烟屁股没有灭,大股的青烟被风扇吹得是浓烟滚滚。有趣的是,三台牛角扇三个方向对着他吹。

    活了二十三年,还真没有见过这样吹风扇的。而蒋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在这里的地位。

    偶尔进来的那些工友,也是向他请示的多,然后拿上线材又出去了。而蒋鸣的那双脚就没有放下来过。

    这是升主管啦?他不是来深圳才半年吗?别人不知道的以为老板是他亲戚呢。

    一根烟抽完,蒋鸣终于把脚放下了。伸了个懒腰,把对讲机放上衣口袋里。伸手抓了个万用表,两条线随便缠几下,又找了个电工包挂在肩膀。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着的烟说:

    “走,大恒,本大王带你去巡山!”

    巡山?我不明所以,跟着他出去,越过停车场走向那个长廊大门。看到两个地哩在抬着一筐盘子从厨房出来,蒋鸣摸了一下人家小姑娘的屁股说:“哎呀,小慧啊,昨晚我约你,你怎么关机了?”

    小姑娘单手抬着塑料筐,回手笑着打了一下蒋鸣,红着脸说:“哪有啊,人家昨晚没有关机啦。”

    蒋鸣边走过去边回头指着她说:“你看,撒谎了吧,都脸红了。”

    我跟在后面笑得肚子都痛了,就是不敢笑出声,使劲憋着,这吃豆腐还能这样啊?

    往前走几米就是传菜窗口,一个服务员拿着对讲机背对着蒋鸣,蒋鸣笑嘻嘻的指着人家说:“阿红,不是我说你,你的罩罩太紧了,后面都勒出印来了,赶紧换一个。什么时候又变大了?”

    那个服务员脸一下红了,回头细声的说:“哪有大?你乱说!”

    蒋鸣就用一只手在人家胸前比划了一下:“你看,你看,还说不大,比上次大多了。”

    服务员赶紧闪开。我在后面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妈的,老子眼泪都笑出来了,肚子还疼。这蒋鸣,以前不是忧伤王子吗?难道这个本尊是他失散多年的孪生弟弟?

    再往前走,是通向大厅的小门,一个领班站在那里。蒋鸣上前盯着她,领班警惕地退了一步。

    蒋鸣就大声的说:“阿丽啊,我早告诉你了,我不喜欢这个颜色的口红。你看,上次那衣服的口红印就没有洗掉。下次记得换水果味的啊,我喜欢哈密瓜的。”

    领班年纪快三十了,也是见过世面的。可是架不住蒋鸣大声啊,那边投过来几注好奇的目光。领班有点慌张的说:“阿鸣,上班时间呢,不要乱说哦。”

    蒋鸣说:“是吗?可是我下班了呀!今晚一起看电影好吗?”

    “没空!”领班给蒋鸣甩面子,我以为蒋鸣会下不了台。结果人家蒋鸣根本不在乎这些,指着领班上下打量了一下就笑眯眯说:“你是不方便吧?没关系,我可以等几天的。”

    领班红着脸低头说:“才没有呢!”

    蒋鸣:“没有就好,今晚老地方啊,不见不散!”

    领班像吞了一个苍蝇一样愕然看着他。

    哎呦!我受不了了,这个蒋鸣,什么人哪。想笑死人不用偿命啊?怎么看着这些女的个个和他有一腿呀,这都快把我笑趴下了。

    我边捂着肚子笑,边擦着眼泪,跟着蒋鸣走向大门那边。

    这还十几米没有到呢,两个迎宾和那个叫做阿敏的领班,就赶紧慌张的跑进大厅了。就好像躲瘟疫一样。蒋鸣指着后面跑得慢的一个迎宾,举起手里的万用表说:

    “秀儿,来!拿朕的玉玺去砸个核桃吃。”那迎宾捂着嘴吃吃的笑,躲到大门后面去。

    就这样跟着蒋鸣绕了酒店一圈,我在后面一路笑着跟他回到电工班,他放下东西就算下班了。东西放好,把嘴里的烟给点着,就领着我去了他的宿舍。

    回到宿舍,他给我扔了一支矿泉水,然后就问我找他干嘛。现在严肃的样子,才像以前的蒋鸣嘛。不过刚才调戏那些服务员,看着还真是佩服,我都佩服得五个身体都掉地上了。

    我把背包拉链拉开,给他看。他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被这些古旧的东西吸引住了。把烟叼在嘴里,从我背包掏出那本星相的书来翻看。我把背包放在桌面,拧开水咕咚咕咚的喝。

    翻了几页之后,他把我背包整个倒提起来,全部东西铺在桌面上,逐一打量。那认真的态度,就像他拿放大镜看那些碎片一样。

    看了十几分钟,我水刚喝完,蒋鸣就说:“有戏,这回有戏了。原来你祖上有大能人啊。星相家,南天王,这些个个都是把炮的人物啊。”(未完待续)

第四章:查找真凶的人

    蒋鸣说完就看那几个印章,大小各三个,上面雕着一个狮子,造型各有不同。

    最小的是繁体楷书,我爷爷的名字,大的两个是篆书不知道刻的什么。看料子应该是田黄石。

    他叫我收拾好东西,就打了一个电话,带着我出去坐车回家。在车站附近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坐一个过路车回去。

    车上他说,他被钢铁厂炒了,不知道怎么的,不过补发了半年的工资。后来想想,应该是有人知道我们在查爆炸的事情,所以有人想他离开。他感觉到背后一直有人注视着自己,所以手机卡都换了。

    邱总旁边的那个拎着电脑的保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过没有正面接触过。这次我们回去,要偷偷的查探,实在不行就找你大爷爷那边的亲戚看看。

    回到粤西的这个小县城,天还没有亮,因为是过路车,没有进站,在郊区把我们放了下来。

    我们搭了个三轮车回到电脑店,蒋鸣还没有掏出钥匙来,我就感觉到附近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的在耳边告诉他。

    蒋鸣回头找,这后门四周黑乎乎的,巷子里面静悄悄。然后他带着我继续走,往河边方向走,快要走出巷子的时候,我又拉住了他。

    他看着我,我努努嘴,看向巷子口方向,出了巷子就是河边,有昏暗的路灯。一棵榕树下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这刚回来,就被人家知道了?对方什么手段啊,坐过路车回来也能知道?

    蒋鸣有点来气,直接就走向那个人,离那人还有几米,对方从树下走了出来。这人我不认识,没有见过。但是不代表蒋鸣不认识。

    蒋鸣盯着那个人看,那人也盯着他看。从那人微微的冷笑可以看出来,他们应该互相认识或者见过,而且那个人在这里就是在等我们。

    “钱拿了,外面的工作也有了,怎么?这是又回来了?”那人说话了。

    “你是邱总的人吧?怎么称呼?”蒋鸣好像一点都不怕他。

    “杨龙。”那人就说了两个字。

    “跟踪我们是什么意思?”

    “邱总说了,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最好别知道,如果知道得太多,对你们没有好处。”

    蒋鸣盯着那人看,把手里的行李放下,摆了下脖子,就围着那个杨龙慢慢的转。

    那人就把外面的黑衬衣脱了下来,露出灰色的紧身背心。那鼓起的胸肌很大,手臂很粗,看来我们遇到强大的对手了。

    在那人摆了个自由搏击的手势之后,蒋鸣就攻了上去。双方噼噼啪啪打了一会儿,蒋鸣被打了一拳腹部,捂着肚子噔噔噔不停后退。

    我把双肩包卸下,也围了上去,杨龙以一敌二,一点都不费劲。

    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我的耳朵灵敏很多,这是受伤之后才有的。对于他的拳头膝盖判断,也有明显的进步,往往能很快躲开那呼啸而来的拳风。

    所以杨龙伤不了我。但是蒋鸣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拳脚比我好,但总有躲不开的时候,会吃上几拳。不用一会儿,蒋鸣就鼻青脸肿了,眼镜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而我的拳头过于绵软,对于杨龙来说只是挠痒痒。他那厚实的肌肉就像铁块一样,拳头砸上去生疼,而他只是后退一步。这还怎么打?就在他一脚把蒋鸣揣飞出去之后,然后回身正面对上了我。

    杨龙站定之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来,我和蒋鸣大惊,这空着双手都打不赢,拿个匕首出来,这是要命啊?

    当杨龙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左右看看,想找个木棍或者砖头什么的。可是这是河边的街道,每天都有人打扫的,哪来什么木棍砖头啊。

    杨龙一刀向我刺来,我闪开,突然身后飞出一个火球来,他脸色一变,挥刀来挡。我的左手中指突然很痛,刺痛,一直痛到了肩膀上。

    后面有人叫了一声,拿上东西走!蒋鸣爬起来把他的行李和我的双肩包拿上,就跟着那人跑了。后面的杨龙并没有追来。

    跑到一个巷子口,那人回过身,是一个大胖子,得有两百斤吧。胖子扶着墙喘着气说,手机,扔了。我的是几百块的手机,不值钱,也用了大半年了,掏出来就扔了。

    蒋鸣还是那台很多按键的手机,他拿出来犹豫了一下,只是把号码卡拆下来扔了。

    胖子表情复杂的指了他一下,然后说,跟我来。跟着他进了巷子,我问蒋鸣怎么样了,他说没事,都是皮外伤。

    七拐八拐进了一个瓦房,这是旧城区,有点像城中村,小时候跟同学来过。胖子关好门之后,在厅后的八仙桌倒了杯水,仰头灌了下去之后才回头看我们。

    “你们惹事了,知道吗?”胖子严肃的说。

    “知道,都惹事大半年了。对了,你是谁啊?刚才怎么玩火的?”蒋鸣说。

    “我啊?我是一个家属请过来的,本来请的是我师傅,但是我师傅云游去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我叫吴辉生。”胖子说完伸出手来。

    我和蒋鸣各自和他握了一下,他的手很软,很热。原来胖子是一个家属请来做法事的,后来他到钢铁厂远远看了一眼,觉得爆炸现场有点妖气。

    但是人家不让他进,这半年来他一直逗留在县里,想搞清楚原因。可是一个外地人,什么也查不了。

    那个火球,是他师傅给的一张符纸。他躲在黑暗中看到我们有危险,就把符纸打了出去,吓得那个杨龙不敢追过来。

    对于这个胖子,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没有设防,互相交流着各自的事情。

    胖子拿出外伤药来给蒋鸣自己搽,就看我的手。我把左手给他看,这个手以前烧伤过,做了植皮之后长好了,但是还是有一点小的疤痕。胖子从我的中指开始看,一直看到肩膀,边看边竖起拇指来。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说你这手有问题。我当然知道有问题了,曾经烧伤过嘛,而且刚才还疼。他说你这手啊,应该有个什么说法,不过他不懂,等他师傅回来让师傅看看。

    我抽回手,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大力金刚臂,难道还能单臂碎大石不成?

    胖子又翻看我的背包。对那本星相书没有什么兴趣,翻了一下就放下了。然后拿着那两个大的印章,左看右看,恨不得揣自己兜里。我问他这印章是什么?认识么?

    他神秘的说:“这是田黄石刻的鸳鸯麒麟符箓印章,得有近千年的历史了。不过也失踪了一百多年。据说这是安徽一个寺庙的镇寺之宝。一百多年前那个叫做兴化寺的寺庙大火,然后就失踪了。”

    “是古董啊?那能卖多少钱?”蒋鸣处理好了伤口,就回头来问。结果胖子给了他一个白眼。指着蒋鸣一副没眼光的表情。

    蒋鸣不置可否,说不能卖钱还能有什么用?用来砸人啊?这又不大,砸到也是疼一下而已。

    胖子这回真是怒了:“鸳鸯麒麟符箓印章!知道是什么吗?这是画符的时候,用来盖印,封印住灵气的!”

    蒋鸣嘻嘻笑:“你说的是寺庙吧?里面不是和尚吗?画符是你们道士的活吧?人家和尚是念经的,别以为我不懂。”

    胖子指着蒋鸣,气得没有话说。他想了一下说,兴化寺建于宋代,后来损毁了,只剩下一个塔,叫做万佛塔。以前还供奉着关羽、关平、周仓呢,他们也不是佛教人物啊,这是典型的佛道一家好不好。

    就好像大哥信佛,小弟信道,然后哥俩合伙建了一个寺庙,里面有佛教菩萨和道教先师一样。

    原来这样啊,那这印又没有什么用,还是古董啊。

    胖子说,这一对印章,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除了可以在画符的时候把灵气封印住,还可以直接拿来对付妖魔鬼怪,不过得有咒语,没有咒语就是石头一块。

    呃....。这说了等于没有说啊,就当作终于知道了两块印章的来历了。这咒语哪里找去?这找到了一个锁头,没有钥匙开不了。

    见没有什么结果,翻遍了背包都没有找到所谓的咒语,大家就准备等天亮了。

    这时我突然听到门口有响动,虽然很轻,但是能听到有几个人,难道是那个杨龙带人过来了?然后胖子使劲吸了一口气说道,汽油味?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门外就嘭一声冒起了火光,跟着后窗也是浓烟滚滚,灌了进来。糟糕,被火烧连营了。

    火很大,两下就窜上了房顶。这是瓦房,胖子觉得便宜,两百块钱一个月,所以就租下来了。谁也没有想到有人敢纵火啊。

    三个人在屋里乱窜。大厅的门,厨房的门,前面两个小窗和三个不大的后窗,都是浓烟滚滚。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我跑到厨房,打来一桶水,往前面窗户泼了一桶,结果火更旺了。外面的家伙都不知道泼了多少的汽油。正当大家不知道怎么自救的时候。突然我的左手又疼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顾不了那么多,打水的打水,扑火的扑火。我捏住左手臂,忍着痛跑到客厅,客厅房顶已经很大火了。看到两个印章还在桌面上,想拿起来放到背包。

    结果左手刚抓到的时候,一股红光窜进了我的手掌。对,是红光,我看得很清楚,从印章发出来的红光,从手掌进去了。

    本来就疼的手,就更疼了。我啊一声叫,紧握拳头,一拳砸到桌面上。这房东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来的八仙桌,被我一拳打碎了。

    在忙着救火的两人,看到桌面粉碎,吃惊的看着我。我的手臂还在疼,实在忍不住就往后面的墙壁打了一拳。结果打下一大片灰砂,露出了年久的红砖。

    第二拳,红砖松了一大片,还凹了进去。第三拳,整个后墙塌出一个大洞,能看到外面很多邻居拎着桶在救火。胖子拉着我就钻出了大洞,后面跟着蒋鸣。

    出来之后,左手臂就不疼了,手背打墙壁有点擦伤。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的黄符纸,绕过火场。我和蒋鸣赶紧跟上,看来胖子是真生气了。

    他在救火的人堆里面找那个杨龙,可是谁放火了还待在这里等人抓啊。见找不到人,胖子狠狠的把黄符纸塞进怀里,估计他是想把那个杨龙给点了天灯。

    我们没有再逗留,直接去了蒋鸣二楼那个工作室。几个人都满身灰尘,脸都是黑的,胖子抓住我的左手来看。从手指一直看到肩膀,就好像色狼欣赏美女的腿一样。

    蒋鸣拉了一下胖子说,这里不能久待了,不然肯定还得出事。他叫胖子走,回去找他师傅,我们两人马上坐火车去广西。(未完待续)

第五章:陈家亲戚

    胖子拉住蒋鸣,说,别啊,怎么能丢下我,我师傅在哪我怎么知道,他又没有手机。

    最后决定,三个人都去广西。去成衣店买几身衣服,找个宾馆洗澡换衣服。买了火车票就在候车室等火车。上车之后,这趟车要九个小时才能到钦州。

    到了钦州已经是晚上九点,我们就近找了个宾馆住下来。这累了一天,总算可以躺到床上了。

    草草吃过饭就回去睡觉。睡到半夜,身旁的蒋鸣突然发抖,牙齿咯咯咯直响。我起身用手一探,哟,这小子发烧了?

    开灯之后,胖子那边脾气暴,扔了一个枕头过来。我挡开枕头叫道,胖子,蒋鸣发烧了,很厉害,正寒战呢。

    胖子才不情不愿的起来了,一摸蒋鸣的脖子,烫得厉害。再摸手脚,冰凉。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叫我打一杯开水过来,喂他喝,然后用湿毛巾给他冷敷。

    他就出门找东西去了。等我喂完开水,正给蒋鸣冷敷,胖子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碗一双筷子。他到卫生间接了半碗水,就放在蒋鸣床头。

    “胖子,你这是干嘛啊?”看到半碗水一双筷子,我有点奇怪。

    “你不用理,看着就行。蒋鸣虽然受伤了,但那都是小伤,不至于半夜就寒战。这肯定有别的原因。”胖子说完,就把蒋鸣一个手指放到碗边,浸泡在水里,把筷子竖在碗中间,嘴里碎碎叨叨的在念。

    念了几句之后,回头问我,他表弟叫什么来着?蒋鸣表弟和我同一个班,所以我知道名字。

    胖子继续的念,然后松开手,那双筷子就在碗中间立着。胖子不停的念叨了几分钟,那筷子依然在立着。

    真是奇了怪了。这没有任何的支撑,筷子都能立着。

    最后胖子一声暴喝,再念出一段《清心诀》:“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筷子终于倒了下来。

    我一脸佩服的看着胖子,这时摸摸蒋鸣,发现烧退了,没有寒战,也不烫手,手脚的温度都正常。

    端来温水,蒋鸣抢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用手臂擦了一下嘴,马上就开骂:“草,这死鬼缠着我,非要我给他报仇,老子刚从鬼门关逃出来,再回去不是送命吗。”

    胖子嘿嘿的笑,说,蒋鸣啊,不能怪你表弟。他的魂魄都不知道在谁手里呢,他一样是任人摆布。对方是知道你的八字,所以专门搞你的。

    蒋鸣听到就没有出声了,起来换了一身衣服。我问胖子怎么回事,胖子说,可能是邱总在搞蒋鸣,以后大家要小心一点。

    眼看快天亮了,我让他们继续睡,我下楼吃早餐,给他们打包。吃完早餐回来,刚出电梯,就见到一个戴着口罩的保洁员,在用吸尘器吸地毯。

    这个宾馆带星的,所以铺有地毯,这一层有二十几个房间。

    经过保洁的时候,我低头看了一下,看到她的鞋子,黑红相间。这个牌子要八百多,刚好是我喜欢的那款,可惜太贵买不起。

    这保洁好有钱哦,还有那个牛仔裤,紧身九分裤,这只有大牌子才有的。抬头看到保洁的目光有点躲闪,帽子下的长头发盘起来,露出一缕红头发。

    我心里感叹着钦州人民的富裕,就刷卡进了房间。看着他们稀里哗啦的吃着早餐,我还在想那个保洁员。

    天蓝外套罩着的那个身体,应该很健美,擦身而过闻到的那个香水味,不是一般商场能买到的。

    估计只有像香奈儿这样的奢侈店才会有。等等,这女保洁这身行头,估计得三五千吧?做个保洁一个月才多少钱?06年的时候撑死了也就八百块。

    “蒋鸣,不好了!”我一把抓住蒋鸣端着饭盒的手腕,洒了一点汤出来,他刚换的裤子上洒了几滴。

    蒋鸣抬头一吸气,刚想开骂。结果一条粉条从他鼻孔出来了。对面的胖子噗一声笑出来,喷了蒋鸣一脸,胖子笑得更厉害了。

    我单刀直入,没有给他们娱乐的时间。我说有杀手,在门口。蒋鸣一下站起来,火上头了。嘴里说妈的,从粤西追到广西了。

    他几步走到房门,一把拉开了门,然后一条美腿揣了进来,刚好中了他的腹部。看着蒋鸣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出几米,掉到地毯上。胖子手往怀里一掏,一张黄符纸出现在他手里。

    门关上,一个玫瑰红长头发,锥子脸,前凸后翘的时尚美女站在那里。闻到那个香奈儿香水味,我就知道是刚才的保洁员。

    胖子懵逼了,如果是杨龙追过来,他会毫不犹豫打出几个火球,先烧了再说。这站着一个美女......。还真下不了手。

    蒋鸣爬起来,看到是个美女,从暴怒到微笑,只是过渡了零点一秒。搓了一下双手,再把那条粉条轻轻的从鼻孔拉出来,往后面一甩:“哎呀,美女,怎么称呼啊?晨运走错地方了吧?”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晨运?看你态度转变这么快,这应该是你的菜了。玫瑰红美女走前几步,看着蒋鸣一脸的碎粉条,然后鄙视地笑着。又转头看了一下我们。

    蒋鸣见人家不看他,就嘻嘻笑,说:“美女啊,大清早的,不说话很没有礼貌的哦。你知道吗?看到你那嫣然一笑,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我和胖子在旁边噗嗤一声就乐了。玫瑰红美女脸色一寒,什么也不说冲上去就打,蒋鸣慌忙应对,抽空还在人家手摸一把,肩膀摸一把,屁股摸一把。结果美女暴跳如雷,拔出了短刀刺来。

    蒋鸣大惊,退后几步操起椅子来挡。胖子见到都动刀子了,手指一搓,那黄符纸燃烧起来。

    美女见到火光就退到了房门,撂下一句我蓝月还会来找你们的,就开门跑了。

    蒋鸣冲到门口,拉了几下手把没有拉开,很期望地回头看我。我耸耸肩膀,这对我没有危险的话,左手是不会疼的。手不疼,怎么帮你砸门?再说砸门还得赔偿呢。

    蒋鸣失望的摇摇头,去卫生间洗脸了。胖子打电话给总台,说门打不开。一会儿来了人,从外面把门打开,我们就退房走了。

    “这美女,叫做蓝月?身材真棒!”蒋鸣边用牙签挖着牙缝,边回味那个玫瑰红美女。

    “好了,人家都走了,看那身手,估计是杀手榜排最最后的,而且打架不是她的强项。”胖子也笑眯眯的说。

    胖子没有舍得下手,也是看蒋鸣打架的时候在东摸西摸,兄弟喜欢的女人,下了死手,说不准兄弟都没得做了。呵呵,大家都懂。

    退房后打了个的士,看到是三个外地男人,司机死活不肯走,说不去东兴。胖子扔了五百块给他,就载着我们一溜烟的奔东兴去了。

    草,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除非钱不够。

    来到东兴县马路镇,刚下车,那司机一脚油门就跑了。我们找人打听,陈济棠的故居,马上就有人给我们指出。

    坐了一个三轮车,刚到村口,发现前面站着十几个人,三轮车司机让我们赶紧下车,就一个甩尾,加速走了。

    草,钱都不要了?我们这么斯文又帅,看着像逃犯吗?胖子骂骂咧咧的指着远去的三轮车。

    村口站的十几个男人,老中少都有,中间一个为首的白胡子老头,笑眯眯的看着这边。

    我回头看看,除了我们三个,路上再也没有别人了。这是在等我们?我们三个交换了一下目光,就迎了上去。走到还有几米远,我对白胡子老头拱手说:“陈济富孙子陈大恒见过几位长辈。”

    老头一挥手,十几个人哗啦一下围住我,把胖子还有蒋鸣给挤到了外边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农,握住我的手笑着说,我是六伯。那边手还没有抓稳,又一个老头挤进来抢过我的手,说我是七伯。

    就这样十几个人都抢着和我握手,有叔叔,有堂哥堂弟,想不到他们这一房人这么人丁旺啊。

    “我今天第一次过来,没有带礼物啊。”我讪讪的说。那个六伯手一挥说,嗨!不用那些俗礼的,我们什么都有!

    然后给我介绍那个白胡子老头,这是大伯,也是族长,当然现在不流行说族长了,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完露出没有几颗牙的嘴在笑。然后我再次上去给大伯见礼。

    大伯高兴的说:“昨晚观星象,知道今天中午会有贵客来,所以通知了村里的人。现在村里留守的人就这么多了,下午,下午还有十几个人会从东兴防城港钦州回来。太远的就不回来了,在外面都有事情要做。”

    大伯握住我的手,高兴的猛摇。

    六伯过来说,大恒啊,到饭点了,回村吃饭吧。然后白胡子老头,就是那个大伯,拉着我的手,就喜滋滋的往村里走。

    村里已经搭起了很长的帐篷,摆了十几桌,有厨师在炒菜,很多的妇女儿童少年都对我行注目礼。这是谁家有喜事啊?碰得这么巧?

    跟在身后的胖子,看到有个厨子在斩白切鸡,口水哗就流下来了。

    这鸡啊,在两广,叫做无鸡不成席,白切鸡是酒席的重中之重,这选鸡和浸鸡是有讲究的。

    两广以外的朋友很多都不懂这个。如果一桌子的菜,中间摆一个白切鸡,这是对宾客最大的尊重。谁是贵客,鸡头就向着谁。

    胖子和蒋鸣被年轻的堂哥堂弟给拉走了,坐在另外一桌。这第一桌,大伯和六伯坐上首,然后到我,剩下的叔伯都依次坐好。大伯就发言了,说:

    知道我要来,所以村里特意请厨子过来,摆上十几桌,大家认识一下,庆祝三房来人,这可是解放之后,第一次见到三房的人呢。吃完中午这顿,晚上外地回来的大房子孙,再吃一轮,到时候再介绍你们认识。

    大伯说完,就端起酒杯来,我识相的站起来,端着酒杯,先敬大家一杯,第二杯敬大伯。第三杯被六伯拦了下来,说不用逐个敬,这样会醉的。先吃菜,不要光喝酒,这酒容易上头呢。

    就这样推杯换盏吃了一个多小时,那边蒋鸣和胖子就躺地上了。被那些堂兄堂弟扶着去休息。

    我这一桌,老年人居多,喝酒比较节制,但是也是略显疲态。然后大伯就给我安排房间休息,大家也散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和贼王过招

    晚上又回来了十几辆小车,都是拖家带口的回来看稀奇。大伯拉着我和这些刚回来的小叔堂兄坐一桌,逐一介绍认识。

    其实这么多人,我除了认识大伯和六伯七伯,别的真没有什么印象。这如过江之鲫那么多的亲戚,一天全部认全,还真没有办法。

    我就告罪了一下,实话实说,后来和我说话的亲戚都是张嘴就自我介绍。比如我是小叔陈xx,然后再说要说的话。

    这里面都是东兴防城港钦州从商从政的大人物,从政的各个部门的人都有,从商的都是做大生意的,比如房地产什么的。

    听着我都自卑死了。不过人家不拿我当外人,他们说小爷爷三代单传,这可是珍稀动物啊,得好好保护着。

    所以个个拍着胸脯说,在他们的地界,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没二话。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最后我说了在钦州宾馆的遭遇,一个叫做陈华水的小叔是钦州公安战线的,黑白红通吃,离桌去打了个电话,十来分钟回来就说搞到消息了。

    这个蓝月是外来户,在边境从事灰色产业,老家是粤西高凉那边的大户人家,生意也是做得挺大的。

    蓝月本人比较跳脱,从小跟着燕子门的师傅学功夫。这师傅是解放前就过来高凉的燕子门二代,据说祖上在军阀混战时期和燕子门闹了不愉快,然后就南迁了。

    “会缩骨吗?这个我喜欢!”旁边桌子的蒋鸣插了一句话,让大家轰然大笑起来了,大家笑完,继续听那个小叔陈华水说蓝月。

    小叔陈华水说,蓝月在钦州也有生意,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贼王。听道上的朋友说,是有部分产业和贼王有交叉冲突。所以这个贼王就把蓝月的弟弟拿下了,藏了起来,好吃好喝供着,用来要挟蓝月。

    蓝月也把贼王的两个孙子拿下了,可人家不在乎,该干嘛干嘛,说千万不要放人。贼王的儿子说还要娶几房老婆,使劲生,反正有人养着。

    然后蓝月无奈就放了人。

    这次蓝月袭击我们,是贼王授意的,说收到消息,有三个过江龙带了重宝来到钦州,只要蓝月把那个重宝拿到手,就放了她弟弟。

    我回头看了一眼蒋鸣,见他脸色有点不好,不知道是酒精上头了还是想帮蓝月。说到重宝,大家都看向了我。我把双肩包打开,拿出了那两个鸳鸯麒麟符箓印章。

    大伯就说话了,他说这两个印章,是二叔陈济棠在广州执政期间不知道怎么搞到的。听说是好东西,就拿回给了他爹陈维周,他爹怕人家惦记,就交给了三叔陈济富。

    三叔很早就离家去做了工人,所以没有人会注意他。想不到这过了七八十年,又回到了陈家,大伯说完叹了口气。

    大伯说这是陈家的东西,你带在身边不安全,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这自古以来贪图财宝,都会带来祸患,不如你把它们交给我,在我们陈家保管是不会丢的。

    我是无所谓,那边胖子在不停向我挤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两个印章我不会用,带着也麻烦,所以我连背包里面爷爷的东西都给了大伯。

    大伯把玩着那两个印章,突然咦了一声,说这其中一个印章,好像不对啊。

    大家都围过来看。大伯说,这印章呢,是安徽蒙城县一个叫做兴化寺的镇寺之宝,百年前这个寺庙被一场大火烧了,剩下旁边一个万佛塔,从此这一对印章就失踪不见。

    这印章除了能封印住符箓的灵气之外,自身还能封印妖魔鬼怪,就是缺了一段咒语,没有咒语是不能用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胖子,胖子点了一下头,这个和胖子说的差不多啊。

    大伯说这对印章是同一块田黄石开出来的两个,由制器大匠人因形就势雕出来,本身自带灵气。

    再经过高人开光加持,受到近千年的香火熏燎,就具有了灵性,是会认主的。这其中一个,好像失去了灵性,不知道为什么呢?

    大伯说完就看着我。我把左手伸出来,说我的手受过火烧伤,后来植皮好了。一次被大火围困,左手拿印章的时候,一道红光进了我的手。然后就很疼,疼的时候这个手就很大力,可以把墙给捶一个大洞。

    众人听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酒都醒了一半。

    六伯抓起我的手,从手指看到肩膀,还叫后生拿来老花镜,打着手电看。这看得比胖子还认真,就差吐个口水上去,擦擦看得更清楚些。

    他看完就和大伯七伯轻声的交流了一会儿,最后才对我说,你现在的手臂,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麒麟臂,还是鸳鸯麒麟臂,不过可惜的有几点。

    一是你的左手是鸳麒麟臂,右手没有鸯麒麟臂。二是鸳麒麟臂你不懂驾驭,所以只有在危及生命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三是恭喜你,它对你认主了。

    旁边围着的小叔堂兄想鼓掌庆祝一下,又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拍了几下手就不敢拍了,都在互相看着。大伯就带头鼓掌了,旁边几桌的人都热烈的鼓掌。

    胖子啊的叫了一声,站起来使劲鼓掌,边上的蒋鸣拉了他一下,问他为什么要啊的一声。

    胖子说,我的兄弟一只脚踏入了修行的道路,以后终于有伴了,这不是值得高兴吗?蒋鸣说咒语呢?没咒语高兴个鸟啊。胖子就落寞的坐了下来。

    大伯说,咒语谁也不知道,你以后有机会到蒙城兴化寺走一趟,那边可能会有收获。说完把没有灵性的那个印章给了我,我接过就点了点头,站起来感谢大家的好意。

    最后大家都散了,在外从政从商的都给我留了电话,说有需要一个电话就行,不用客气。我一一和他们握手表示感谢。

    第二天醒来,头还有点晕,这宿醉未醒最痛苦,据说还要喝几口回头酒才会好。大伯带着我参观村里,先从他家开始。

    他家是大瓦房,村里规定不能建楼房,想住楼房外面买去,所以大家都住的瓦房。

    大伯的瓦房是村里最高的,民国起就修建了,是三进的四合院,地基都抬高了一米五,别家的只能抬高一米。房子也比别家的高一米多。所以就显得很大气。

    前院种了花草,都是按照风水星相来,看着很舒服。后院有一个大水池,种满了荷花。

    第三进就是家祠,整个村都是陈姓的其他小房,所以家祠也是总祠。大伯带我给老祖宗上了香,算是认祖归宗。

    然后带着我整个村转了一圈,村里的小孩妇人都好奇的看着我这个陌生的亲戚。据说七八十年前和这个人还是一家人呢,怎么都没有听说过有个三爷爷?

    在村里住了几天,蒋鸣就不耐烦了,说这样的生活厌过刨木薯,问什么时候走。

    太师椅上胖子抱着手晃着腿看着他说:“这有吃有喝还安全,别不知足啊!跑外面去,不是打手就是杀手的,小心命都没有了。不如我传你一些修道的入门口诀,没人的时候你叫我师傅,在外人面前你叫我哥。”

    然后蒋鸣就追着胖子打,胖子边躲边笑,最后被蒋鸣拿住了脖子,只好乖乖给他传了一些入门的口诀了事。

    蒋鸣念了几天口诀就不干了,这道经是吃斋念佛闲的没事干,要来点实际的,比如用符箓打火球,这样干架的时候能吓唬人。

    胖子就打死也不说了。他说这得拜师有传承了,才能学的,他都还没有出师呢,是不能收徒弟的。

    蒋鸣上去就拧他耳朵,说吴辉生!上几天让我叫你师傅,原来是调戏我啊。

    胖子被他拧得没有办法了,说可以传些旁门左道给他,干架可以吓人的那种。然后两个人就躲起来嘀嘀咕咕了。

    又一天,我和大伯告辞了,全村的人都出来送行。大伯给了蒋鸣几本星相方面的书,还连带几本修道方面的杂书。

    蒋鸣就要跪下来磕头认师傅,大伯拦住了他,说他很有悟性,以后走的路比大伯还远,就不耽误他了。

    蒋鸣很感激,拍着胸脯说大伯以后也是他大伯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尽管开口。然后村里找了辆金杯面包车送我们走。

    车上,蒋鸣说,都听他的,先去钦州,弄那个贼王!我和胖子都在笑,蒋鸣说笑个几巴,就红着脸扭头装作看窗外。

    我给钦州那个小叔陈华水打电话,说我兄弟要弄那个贼王了,让他铺好路。

    小叔说没问题,从今天开始到我们离开,钦州黑白红三道,都不会管贼王的事,你们爱怎么弄就这么弄,别出人命就行了。

    这蒋鸣听到了,是一路咪咪笑到了钦州,估计他真的把和蓝月的小孩名字都想好了。

    一下车,蒋鸣就哈哈哈大笑三声,大吼一声:“贼王!本大王来巡山啦!”吼完摸摸口袋,草,我钱包呢?

    这下车的地方是繁华地带,人来人往,前面不远就是贼王的堂口了。我们决定找地方先吃饱肚子,等会打架才有力气。

    据说贼王姓成,是霸地虎,外号“勾头佬”。从娘胎出来就会偷东西了,刚会走路,就从外面把东西搬回家。

    现在有个儿子,外号“生鸡吊”,和“勾头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是从小偷到大。

    俩孙子,大的读初中,小的读小学,也是偷遍学校,一个学期差不多有半个学期都是在家里家教的。

    勾头佬没有任何的弱点,谁也拿他没有办法,有个堂哥在广南区当官,钦州的公检法都有他的亲戚,所以在钦州是横着走的。

    现在小叔把黑白红三道的路都铺好了,没有人干扰,我们三个过江龙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关键是咱后面也有人撑腰了。

    蒋鸣吃饱就要开干,胖子拉着他,说勾头佬还有三十几个门人徒弟呢。你以为贼王就成家父子俩这么简单?

    蒋鸣说,没事,我们从门口一路打进去,正好练练拳脚,把上段时间受的鸟气给出了。等打到堂口了,你在后面放几个火球,把他家给烧了个干净,看他还牛不牛。

    咦,这方法不错哦。三人一拍即合,由蒋鸣打头阵,我和胖子就跟在他后面补拳。

    这来到的是一栋五层高的大楼。左边是十几层的酒店,右边是七八层的写字楼,低层是酒吧。据说这三栋都是勾头佬的产业。

    蒋鸣先从中间的大楼进去,这是私人住宅楼,进去就有几个保安拦着。他什么也没有说,一人一脚就把人家踹飞。

    保安在地上掏出对讲机就喊人。胖子抢过保安的警棍,选好位置就敲,敲的是小腿。三个保安都捂着小腿在嚎叫,里面就涌出十来个汉子。

    蒋鸣冲上去就打,结果被一群人围着,挨了几拳。嘴里就叫胖子,胖子挥棍就上。

    我在旁边打打擦边球,看到落单的上去就打,人多我就后退,让他俩给顶上。

    这打了十来分钟,把这些人都干趴下了,胖子都给补刀,一人一棍,都敲在小腿上。这打完了,大家都累,剩下几个女的都在慌乱的躲避。

    蒋鸣选了个体壮的人,一屁股坐在人家肚子上。胖子也想坐,地上那帮人看到胖子想坐,就爬的爬,滚的滚,尽量离他远点。这两百斤坐下,命都没有了。

    这样等了几分钟,就有一个老头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下来了,两边跟着体格魁梧的保镖。

    老头看到地上的人,也是吸了一口凉气。这十几个人都是他的门徒,身手不说很好,但是对付普通人那是轻轻松松。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成爷的地盘撒野?”旁边一个保镖说话了。

    “你们谁是勾头佬和生鸡吊啊?”蒋鸣站起来指着对方说。

    “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保镖脸色有点不自然,回头看了一眼那老头。勾头佬和生鸡吊他可不敢说出来,这老板的绰号叫出来是大忌。

    “草,我的钱包被你们给偷了,赶紧拿出来。还有,我外婆在市场卖红薯,你家小孩也给偷了,这个得赔。”蒋鸣叉着腰说。

    “小兄弟,偷个钱包和红薯,就赖到我们头上了?你看我们这么大的产业,像是偷钱包偷红薯的人吗?”老头说话了。

    “你是勾头佬吧?今天我就是来打你的,还有你那个儿子生鸡吊。别的说什么也没有用。开战吧。”蒋鸣牛气的指着他说,也不想和那老头打嘴炮了。

    老头一个眼色,旁边两个保镖拔出刀来,就扑了上去。勾头佬多少年没有遇到过江猛龙了,在他自己的地盘怕过了谁,在整个钦州,黑白红三道谁不给他个面子?

    蒋鸣回头看我,胖子也回头看,我摇摇头。胖子是没办法了,掏出符纸来,手指一搓,一团大火球就出来了,把两个保镖吓得后退几步。

    这打架有个原则,就是不能出人命,打架是治安案件,出人命就是刑事案件了。如果把对方给烧了,这事可大可小。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不够丰富,总不能就去监狱里面体验生活吧?

    所以胖子也是吓吓人家,那两人见火不到一分钟就烧没了,扬起刀又扑了过来。蒋鸣在地上捡了个警棍,迎着保镖就开打。另外一个保镖扑向胖子。

    这里看着威胁最大的就是他们两个,我站在后面没有出声,就是普通人一个。

    勾头佬见两个保镖久战不下,就撩开外套,从腰上掏出一把左轮来。这里离边境近,倒卖走私啥的都多,有个左轮不奇怪。

    来了来了,我的手马上就开始疼了,这手一遇到危险就会疼。我蹲下抓起一个人的腰带,把他整个人砸向了勾头佬。

    勾头佬闪开,第二个人跟着砸来,一直砸了七八个人,就好像打保龄球一样,才把勾头佬堆在了下面。

    那个生鸡吊早就躲起来了,这个没卵的家伙,等会还得把他找出来。(未完待续)

第七章:蓝月其人

    俩保镖见自己老板被人堆给埋起来,就退到了后面,想从人堆里把老板扒出来。

    蒋鸣和胖子趁机上去举棍就敲,把他们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刀都掉到了地上。

    这边控制住了勾头佬,身后就涌进来了二十多个人,个个来势汹汹。看来是那个生鸡吊打电话找人了。

    蒋鸣拿着左轮,把它塞进勾头佬的嘴里。胖子在旁边对着勾头佬就开打,学那李小龙“哇哒,哇哒”,可是有这么胖的李小龙吗?

    勾头佬被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我赶紧去拉胖子,这搞出人命了不好。

    进来的二十多人有点投鼠忌器,离着几米远围了起来,有几个人掏出了黑星。这黑星还是挺出名的,结构简单火力猛。

    一个为首的人站出来,问我们是谁,为什么打他们老板。

    蒋鸣一向喜欢巡山,这出头的活当然让他来。他把左轮交给了我,我拿着顶住勾头佬的脑袋。

    只见勾头佬满脸鲜血,鼻子的血还在往下滴。这是不是打得有点重了?胖子也不怕出人命。

    “你们老板偷了我的钱包,他孙子还偷了我外婆的红薯,我这是来找他麻烦来了。怎么着?你要替他出头啊?”蒋鸣满脸不在乎的说。

    来人见到地上十几个人在干嚎,看看又只有三个人,这听着是外地口音的三个人,真是过江猛龙啊。

    那人回头问了一下,就有人掏出了一个钱包,为首的人就双手递了过来,说,好汉,误会,误会啊。

    蒋鸣叫他扔过来,接住之后,看看身份证银行卡还在,钱也在。就抬头问红薯呢?

    我和胖子又噗嗤笑了出来,手一抖,左轮差点就走了火。妈的,蒋鸣这认真起来,真的想笑死人啊。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有人跑了出去,不到一分钟,拿了半麻袋的红薯过来,放在蒋鸣脚边。然后退了下去。

    蒋鸣翻开袋口来看,翻着翻着就停住了,那二十几人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蒋鸣拿起一个最大的红薯来,掰断,一下砸在为首那人脑袋上,就开骂:“草!骗谁呢?我外婆的红薯是红皮黄肉的,特甜。你们他妈的拿的是什么玩意?这是红皮紫心的好不好?你们不知道这是粉的吗?”

    为首那人一下就成了苦瓜脸,这外面随便拿来的红薯,鬼才知道是紫心还是黄肉的。

    这时那个生鸡吊不知道从那里跑了出来,在人堆后面就开骂了。

    生鸡吊从人堆里面挤了过来,指着我们就一跺脚骂道:“你们他妈的,钱包有了,红薯有了,还想怎么样?”

    骂完又挤出人群到后面去,然后又回头挤过人堆走到前面再一跺脚:“你们是想搞事是吧?我大伯是广南区的大官,会怕了你们不成?我一个电话就能收拾你们!”骂完又回去了。

    然后又挤过人堆来到前面,又用脚一跺地上,指着我们说:“有种你们别走,我现在就打电话,老子整个钦州公检法都有人,你们别想出这个钦州城。”骂完又挤着人堆回去了。

    这奇葩人物哪里都有,像这样的奇葩鸟人还真是少见。我们打算多看一会儿。蒋鸣跟看猴子一样看着他,就等他打电话。

    结果那个生鸡吊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汗一下就出来了。

    再继续打,不但当官的亲戚没有接电话,连平时黑白两道的朋友都没有接他的电话,这个时候他才慌了。回头看看,自己的老子还在流血呢,这可这么办啊。

    蒋鸣走前几步,问道,怎么样,电话打完了没有?打完了我们来算算帐,把尾数结了,我们好走人。

    那个生鸡吊一听,哎,这好像有戏。马上就跑到人堆前,问什么尾数?

    “两个尾数,结了我们马上就走。就看你能不能做主了。”蒋鸣说道。

    “哪有什么不能做主的?这里除了我老子,就我最大。现在我老子在你手里,这里我说了算。”生鸡吊终于挺直了腰,怎么说这里还有二三十人看着呢。

    “好,好,好。”蒋鸣连续说了三个好,然后拍了三下手掌。

    “第一,在宾馆袭击我们,想要我们身上的重宝,你打算赔偿多少?第二,我外婆的红薯你们搞不见了,现在我外婆很伤心,这个精神损失费,你们打算给多少?”蒋鸣不紧不慢的说。

    那生鸡吊一听,哎呦,原来是他们哪?难怪蓝月会失手呢。这重宝没有搞到手,还惹了一身骚。

    等等,那红薯怎么回事?他回头问身后的人,身后的人都说不知道。这生鸡吊算是明白了,这是明摆的敲诈啊。

    说到敲诈,这一手生鸡吊整个堂口是玩得熟溜。想不到今天被几个过江龙给算计了。打是不可能的了,不说自己的人能不能打赢,自己老子在人家手里,也不能打啊。

    想想还是赔点钱算了。然后他就问蒋鸣,这个尾数是多少?

    蒋鸣伸出一根手指来,生鸡吊大喜,一万啊,早说嘛,给了就是。蒋鸣看他大喜,就说,随便给个一千万算了。生鸡吊一听,脸都绿了。

    不说没有这么多现金,就是银行的账户里面都没有这么多,自己这点固定产业也是多年打拼下来的,转手说不准能卖个一千万。可是这不是把多年的江山白白送人了吗?

    生鸡吊算是明白了,今天是碰到了硬茬,这个关卡能不能过去还难说,看来只能硬拼了。

    打定主意,今天不管老子的死活了,不管怎么样,也要这三个人死。

    生鸡吊的脸由绿转红,由红转白,打定主意然后就叫手下开枪。可是这帮人没有一个敢开枪的,自己的大老板还在人家手里呢,少主就叫开枪?

    生鸡吊见没有人听他的,抢过一把黑星,就要开枪。结果不知道哪飞来一把刀子,插在他手臂上,疼得捂着伤口大叫。

    蒋鸣见机会来了,趁着那帮人愕然的时候,就冲过去把生鸡吊给拉了过来,顺手下了他的黑星。

    “啪,啪,啪”听到三声掌声,一阵香风飘了过来。大家回头一看,门口出现了一个长发锥子脸美女。玫瑰红的头发很飘逸,紧身服把身体勾勒得很完美。

    这不是那个蓝月吗?蒋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草,这香奈儿香水怎么还混着一股骚味啊?

    低头一看,这生鸡吊疼得尿都出来了。蒋鸣赶紧闪开几步,一脚就把生鸡吊给踹倒在地。

    蓝月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场面,也是有点惊讶。她是燕子门三代,这燕子门是河北保定燕子李三开创的一个门派。

    一个徒弟在民国的时候就迁移到了广东,现在那个徒弟早就作古了,有一个六十岁的儿子,正是蓝月的师傅。

    燕子李三劫富济贫在河北是出了名的,他的故事流传很广。蓝月少女时期就跟着这个师傅学武术,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真传,可是也算见过世面。

    从她单独去宾馆抢重宝就能看出来,她是一个有主见有个性的人。

    见到蓝月来了,画风就变了。蒋鸣笑着说:“蓝月你来了啊?对了,你弟弟在他手上吧?我让他把你弟弟放出来。”

    说完就又踹了生鸡吊几脚。蓝月奇怪的看着蒋鸣。心想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我跟你不熟,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少跟我套近乎。”蓝月冷淡的说。

    “我是蒋鸣啊,那天早上,你不是去我房间晨运吗?这么快就忘了?”蒋鸣笑嘻嘻的说。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玩起过江龙来了?”蓝月别开话题,脸有点红。

    “还不是为了你嘛,我在东兴听说你弟弟被他抓了,连夜过来把他给拿下,好让你一家团圆呀。”可蒋鸣粘住不放。

    “那你救出我弟弟了?”蓝月关心则乱,不小心上了套还不知道。

    “快了,快了。我问一下他,看看咱弟被他藏哪了。”蒋鸣笑嘻嘻的说。

    “什么咱弟啊?那是我弟!”蓝月有点生气,脸蛋红红的。

    “没事,很快就是咱弟了。”蒋鸣的话让蓝月有点吐血。

    “我不喜欢男人的,请你以后别这样说话。”果然女人面子薄,你这样当众调戏人家,谁下得了台啊。

    “你之所以还喜欢着女人,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让你一见钟情的男人。”好肉麻啊,我和胖子受不了了,再听下去,我们都快吐了。

    这打架挺累的,适当就收场啊,要泡妞换个地方嘛。

    那二十几人,现在两个老板都被拿了,一时没有了主意。只能任人摆布了。

    蒋鸣叫生鸡吊放人,结果人家嘴硬,根本不理你。气得蒋鸣在那飞刀上来几脚,生鸡吊就疼得鬼哭狼嚎。

    回头再让勾头佬放人,人家别开脸不看你。蒋鸣就又给了他几拳,那勾头佬就瘫在了地上。

    蒋鸣干脆拿他当板凳坐。勾勾手指,让生鸡吊过来,生鸡吊不敢不从。等人过来了就是一巴掌,问,人呢?赶紧放出来,不出声是吧?就再来一巴掌。

    当着三十几个门人徒弟的面,就这样把这成家两父子给打服了。不服不行啊,没有外援,又干不过,还能死撑?

    最后只能把蓝月的弟弟放了,还答应不跟蓝月抢生意,然后把保险柜里面三十多万现金拿出来结尾数。三个人是一人分了十万。

    蓝月看到弟弟无恙,就带着走了,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

    蒋鸣追出去,人家的宝马一脚油就走了。蒋鸣闻着空气中的香奈儿味道,有点陶醉。回头找勾头佬,要蓝月的电话,就撤退。(未完待续)

第八章:潜回粤西

    走在大街上,看到街景,觉得到处都很美好,可谁又知道背地里的黑暗呢?

    蒋鸣搂住胖子的肩膀问,蓝月会不会真的喜欢女人?胖子耸耸肩,表示不懂,蒋鸣又看我,我说我也没有女朋友,所以对这个没有什么研究。

    蒋鸣听到就推了一下眼镜自己在哪里嘀咕,这么漂亮的女人,得想办法把她给掰过来才行,不然就是暴殄天物啊。

    这新配的黑框眼镜,挺斯文的,脸上的酒窝看着挺有魅力。

    三人入账三十万,大家都喜滋滋的,胖子搓着手说,我们接下来去哪?是啊,去哪好呢?回粤西?大家才发现没有了去处。

    回粤西怕邱总那边守株待兔,我们虽然远在广南钦州,但是能把我们身怀重宝的消息放出来,借刀杀人的估计就是他。

    而且他用蒋鸣表弟魂魄来磨人,那他就不是一个保险公司老总那么简单了。

    就算他不会,身边总有高人吧?而且他守着一个冒妖气的钢铁厂,说不好还有什么大动作呢。我们在钦州闹这么大的动静,消息可能早就传出去了。

    他身边的那个杨龙,连我们坐的过路车都能知道,如果不是靠的玄术,就是电脑技术很好,随便就能黑掉通信公司的网络,或者入侵沿路的监控摄像头。

    总之这个邱总对于我们三个小年青来说,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这东西报警是没有用的,又没有证据,刚开始被大火围困的时候,我们也想过报警。可是一个能量这么大的人,对我们的压力很大,没有证据警察能保护我们多久?

    粤西这个小县城是我们的家乡,可是越温暖的地方反而越危险。让人有家不敢回。

    这次来广南,收获了一点点,起码明白了我这左手在关键时候真的可以碎大石。

    大伯这边虽然专修星相,在这一片小地方也是地头蛇,经商从政的后辈也多。可是粤西小县城这么远,也照顾不了我们的周全。

    就不知道除了我们三个,邱总会不会对我们的家人下手,那这样就太没有人性了。我们家人都是普通人,其实我和蒋鸣也是普通人,只在几次的危险遭遇中掌握了那么一点小技能。

    可这点小技能有啥用,只能是保命的存在。这有家不能回真的很糟心,我们又不是江湖人。胖子算是半个江湖人吧,他师傅云游去了。

    其实就是扔他在家里留守,自个玩去了。

    大家想来想去,蒋鸣提议我们把手机卡扔掉,然后偷偷回县里看看,和家人讲清楚,不能让家人担心。

    其实他说的挺对的,我这在家里养伤,结果失踪了有一个月,蒋鸣也一样。打电话肯定会被监控,坐车走大路一样被监控。

    胖子说不如我们开摩托车回去?开玩笑,钦州到粤西小县城,没有一千公里也得有八百公里吧?

    蒋鸣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胖子,胖子说我们走小路,可以躲开监控,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这又不是鬼子进村,是回家,还打枪的不要呢。

    我说反正也没事干,兜里揣着十万块也没有地方花,那边邱总惦记着我们,我们就偷偷回家看看,交代一下也好。

    蒋鸣你不想回去就去找蓝月,讨论到底男人好还是女人好这个问题,我和胖子去买摩托车。

    蒋鸣一听就急了,说算了吧,也不知道蓝月喜不喜欢男人呢。别到时候碰了一鼻子的灰,回头又找不到你们,我跟你们回去就是。

    然后我们打车出了城,扔了手机卡就在一个路边商店买干粮。老板见我们买这么多,问干嘛用。胖子说想自驾游,放飞自我。

    那老板一听,两眼冒星星,说走什么路线?去西藏还是哪里?可否同路?呃.....,这是一个驴友啊?

    胖子就忽悠他,西藏是想去,不过得下个月,现在想回广东,联系一班驴友,有十几人。

    胖子问老板开什么摩托车比较舒服。老板说,当然是铃木太子啊,千万不要开街跑,那手可累了。

    胖子就问太子多少钱,老板说一万二,他刚买了一辆,还带我们去看。胖子坐上去感受一下,还真的挺舒服的。

    就拿了四万块给老板,让他现在去市里买三辆,外加六个油桶,都加满油。再买三套露营装备,剩下的钱就是他的了。

    老板接过钱那个欢天喜地,马上打电话给车行,让准备三辆太子车送过来,外加六个油桶,价钱不是问题。

    然后又给户外店打了电话,让准备三套露营装备,现在就送过来。电话打完,老板就请我们到旁边小饭店吃饭。

    饭吃完,车和装备也到了。装好行李物品,戴好头盔,我们就出发。那商店老板说去西藏一定要联系他啊。

    告别了老板,我们就往东走,专门走那些县道乡道村道,省道和国道都不敢上,怕有监控。

    这一路慢悠悠,风光还是挺好看的。翻山越岭,在山路兜来兜去确实很好玩,不一样的体验。看到有漂亮的小河小溪就停车来玩,吃干粮,看到水库就露营钓鱼。

    这坐火车九个小时,愣是让我们开了三天才到了信宜县。县城不敢进,补给都是在路边小店买,这天找人打听我们县里的路。

    人家告诉我们走新宝镇过合水镇就能到一个永宁镇,就是你们的地界了。

    这乡道不大好走,到处在修路,不过摩托车通过性好,人能走的地方车就能过去。

    晚上来到新宝镇,见着不大还破旧,打算到旅店住一晚,洗个热水澡。这几晚都是在小溪洗澡,挺怀念热水的。

    第二天又出发,在一个小土坡,看到一个姑娘正把一辆踏板车给扶起来,应该是摔跤了。我停车问需要帮忙吗?那姑娘说车摔坏了,能帮忙修一下吗。

    停车下来给她检查,左边的手刹向下移位了,导致后轮刹车钳死,所以推不动车。看到她踏板上有一把车轮锁,就拿来敲一敲,复位了。

    姑娘忙说谢谢,我说不用。看到她手擦伤了,就从户外包拿了个创可贴给她贴上,上车就想走,后面姑娘又叫了。

    “大哥,大哥,再帮帮忙!”我回头看,问怎么了,她说车轮歪了,方向把不正。

    我又下车,左看看,右看看,叫她坐好,使劲拿着握把,飞起一脚踢向车轮。她高兴的说,好了好了,谢谢你啊。

    前面胖子就在喊了,大恒,快点,磨蹭什么呢?蒋鸣叼着一根烟,说,算了,人家还要结婚生孩子再走的,我们就留下来当伴郎好了。

    那姑娘脸一下就红了,把半个头盔面罩往上一推就说:“大哥,我家在前面村子,生产很多红糖,你跟我来,给你家里人带一箱吧。”

    本来这半盔的黑色面罩,遮住了姑娘鼻子以上,就看到一个樱桃小嘴。这镜片往上一推,看到整个脸,就感觉天上一道霞光飞过,有点晕,我走不动了。

    我说,红糖商店不是有吗?她说那是白糖染色的,她家的是古法做的红糖,才是正宗的。我说有区别吗?她说区别太大了,不然跟她去看看。

    嘿嘿,这姑娘挺漂亮的,眉清目秀,那咱就跟去看看古法的红糖?姑娘见我点头同意了,就开着踏板车向前引路,我也开着摩托车跟去。

    那边胖子在大叫,哎!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还被拐跑了?蒋鸣在大笑,走,去做伴郎咯!

    听到摩托车打火声,然后跟来。从后视镜看到他们跟来了,我就加了一把油,追上那个美女。

    走几公里就来到了一个村庄,路边种的都是甘蔗。现在还没有到砍伐的季节,地里很多人在忙着剥甘蔗叶子。

    一进村,就看到河边很多的石碾。这些石碾都是两只一对立起来上面一排木齿轮。河边最大的一对石碾有水缸大,连着水车,估计这水车就是动力。

    余下的十几对稍小一点的石碾,都有三相电机。有皮带连着石碾,上面盖了防水布,电线都给拆了。

    电视上看过北方那驴拉的磨坊,可这是立起来的一对石碾,下面是一个有槽的大石盘,还有一个嘴巴伸出来。估计是下面放桶装东西的,有点像农村磨豆腐的石磨。但是大了很多,这还真没有见过。

    我停车问姑娘这是什么,她说这是榨甘蔗糖的啊,没见过吧?看那表情挺自豪的。

    我问那用电机的也是吗?她说当然,这是与时俱进。水车带碾子村里只有一个,很古老了,得有一两百年了吧。

    这些小的都是后来才打造的,动力都是三相电机。我说这得多少钱电费啊,十来个呢。她说这是农用电,一角钱一度,便宜着呢。

    姑娘带我来到她家,一栋二层小楼,旁边还有瓦房。在门口就闻到糖的香味。

    她放下头盔,招呼我们停好车进来坐。说她叫杨筱筱,问大哥你怎么称呼?

    我说叫陈大恒,然后停好车摘下帽子。胖子和蒋鸣也过来停好车,熄火了也没下车就在那里看着。

    杨筱筱说:“你们进来坐啊,先喝杯水,我去库房拿红糖。”估计胖子和蒋鸣心里也是在想,不就红糖嘛,又不是没有见过,所以坐在摩托车上没有动。

    我就跟着杨筱筱进了客厅,刚坐下她就给倒了一杯水。我端着水一边喝一边问她家里人呢,她说在地里忙着呢,中午才回来。

    “陈大哥你先喝水,我到后面库房给你拿红糖去。”杨筱筱说完甜甜一笑,转身走了,马尾辫在后面甩来甩去。

    我点点头,看着她进了后面,才对门口车上的他们招招手,他们才很不情愿的脱帽进来,坐在木沙发上。

    胖子轻声的问:“怎么,看上人家了?”我说是想看看古法做的红糖,所以就跟过来了。

    蒋鸣就在哪里死命的笑,不住的点头,那表情一副我懂的样子。这个小四眼。

    嘿嘿,这姑娘是挺漂亮的好不,身材也好,虽然没有你的蓝月前凸后翘,但是该有的不是都有嘛。

    一会儿杨筱筱就抱了四箱红糖出来,我赶紧上去帮忙,她说不重不重,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胖子和蒋鸣就在那坏笑。

    打开包装一看,都是玻璃瓶装的,七八厘米高。拧开盖子,一股浓香飘出来。口水一下就出来了,恨不得舀一勺来吃。

    我看着一坨的红糖结在玻璃瓶里面,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确实和在商店卖的不一样。

    杨筱筱说:“这是古法手工做的红糖,把甘蔗汁压榨出来,然后经过开泡、赶水、过滤、摇漂、打沙、成型这些过程,要历经五榨三滤两浮一沉,才能将红糖倒进模子冷却成型。”

    胖子和蒋鸣张着嘴巴惊讶的看着杨筱筱,想不到这个小姑娘懂这么多,看不出来啊。

    胖子说我就知道红糖很甜,这除了甜可以解馋还有什么作用啊?蒋鸣也在那猛点头。

    杨筱筱呵呵一笑,找个地方坐下来,故作高深地对胖子说:“你算是问对人了,这红糖含有葡萄糖、果糖、多种单糖和多糖类能量,还有各种元素。可以媲美氨基酸和人血白蛋白。非常适合老人、大病初愈、还有产妇以及各种女性吃。”

    听杨筱筱说完,胖子和蒋鸣赶紧说我也要我也要。杨筱筱每人给他们一箱。

    胖子把纸箱抱在怀里,看着剩下的两箱,指了一下我又指了一下那两箱红糖,问怎么他是两箱?

    杨筱筱噗嗤一笑,低头摸了一下手上的创可贴说;“他帮我修好了摩托车啊,当然拿两箱。”胖子听到就小声的说,我也会修啊,可惜没有赶上。

    杨筱筱不理他,说外面卖的红糖九成是假的,都是白糖加了色素,所以你们很走运,能拿到这一箱红糖。

    我们把红糖给装到摩托车上,杨筱筱说带我们去看做红糖的场地。这个没有见过,去长长见识也好,然后就跟去了。

    他们两个有意掉队在后面,隔着几米远,我和杨筱筱并排走在前面。这闻着发香很享受,不知道用飘柔还是海飞丝?

    先来到的是一个大瓦房,在一个大锅前面,杨筱筱指着大锅给我们看,给我们介绍各种手工古法做红糖的程序,这工序还真的挺复杂的哦。

    介绍完,她又带我们去看那些石头碾子,胖子和蒋鸣也是第一次见那些碾子。大家顺着小河走一百多米就到了大水车旁边。

    看到高大的水车,真佩服古人的智慧,这两个大石头碾子,并排着,上面还有木齿轮,中间就是压榨甘蔗的地方。

    胖子拉着我的手掌,放在石碾缝隙,说,大恒你说你手放在这个缝,叫杨筱筱打开水车,看是你的手厉害还是石碾厉害。

    杨筱筱一把抢过我的手,推了一下胖子说,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尝试。蒋鸣和胖子就在那阴阳怪笑起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我手掌厉害还是石碾厉害好吧。参观完了,胖子说要走,得赶路呢。蒋鸣说我还想做伴郎。

    杨筱筱说做什么伴郎?谁结婚啊?就又引起他们两个的怪笑。我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回家。

    筱筱你给我留个电话吧,以后我们买红糖就找你。然后我留了她的号码,读了一遍那组数字就放钱包里,回她家门口取摩托车。(未完待续)

第九章:四耳黑猫

    再次上路,我回头看了一眼杨筱筱,真有点不舍,对她招招手,就开车出村。

    一路慢悠悠的走,在合水镇吃了午饭,天空有点阴暗,好像永宁镇那边要下雨。

    等到了庙龙村,也就中午两点不到,天就更黑了。还下起了沥沥小雨,我们只好在路边农房走廊躲雨。

    “来一根?”蒋鸣抽出一根烟来,抛给我,我接住,他就把打火机递过来。两人点着烟之后,胖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他说这个杨筱筱怎么样?我说挺好啊,挺漂亮的,身材匀称,怎么啦?胖子说你喜欢人家啊?

    这不是废话吗,漂亮的女孩子谁不喜欢,我指着他的胖肚子说,可不许跟我抢啊。三人就这样在走廊打趣说笑。

    看向永宁圩那边一片黑暗,像浓墨一样黑的天空,应该是在下暴雨,电闪雷鸣的特别凶。

    胖子脸色就变了,说今天可能走不了了,那边大暴雨,可能会有山洪,我们得找地方住下。

    虽然都有帐篷,可是在路边人口密集的地方,也不想大雨天睡帐篷,宁愿在人家走廊蹲一晚。

    就这样看着那边下雨,一直下了四五个小时也不见停,打雷闪电四五个小时,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胖子说,天有异象,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今天这雨太不寻常了。然后我们决定回头,到合水镇住一晚。

    打着了摩托车,大灯照亮前方。这边的雨不大,穿上雨衣慢慢开。应该二十分钟就可以到合水镇,找个小旅馆将就一晚,好过趁黑赶夜路,太危险。

    在一个弯道,我的车头灯照到前面路边有反光,好像有小动物。停车来看,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蒋鸣也停车,问在看什么?我说好像有小动物在路边,有眼睛的反光,蓝色的。

    胖子打开强光手电一照,路边水沟旁一个黑乎乎的小动物。蒋鸣停好车找来棍子翻了一下,还会动。就蹲下拿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小黑猫啊。

    小黑猫浑身都湿透了,在颤颤发抖,半睁开的眼睛看着很可怜。

    “这水沟边,再下点雨,涨水的话就会把小猫给淹死了,幸亏发现得早。”蒋鸣喃喃的说。

    胖子就不乐意了,说兄弟你干嘛?大发慈悲了?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晦气,你赶紧扔了。

    蒋鸣说怎么也是一条生命啊,捡回去养了,看看蓝月喜欢不,送给她。然后胖子就发出桀桀的怪笑,我也跟着笑,人家蓝月开着宝马,还会缺你一个野猫?

    蒋鸣不管胖子怎么劝,一心就要收养它,胖子说我不管啊,你自己喂,我最怕猫了,这东西阴气重。

    蒋鸣就把猫放到了后备箱。然后继续赶路,十来分钟就来到合水镇。找了个小旅馆,把摩托车开进后院,拿下衣服就入住。

    旅馆不大,我们要了两个双人间。胖子打呼噜,就自己睡。我洗好澡出来看到蒋鸣还在给小猫擦身上的水,我说用热水给它洗个澡,这样恢复快。

    他就拿进了厕所,洗好擦干就自己去洗澡。这小猫不大,团起来也就比拳头大一点,卷曲在纸箱里面昏昏欲睡。浑身黑色的毛,看着让人害怕。

    我用手电照了它一下,想想还有点干粮,不知道小猫吃不吃。可干粮在车上,刚才光拿衣服了。我就跟厕所洗澡的蒋鸣说我去拿干粮,就下楼了。

    拿到干粮回来,进门就听到蒋鸣说,大恒,快来看,这猫四个耳朵的。

    我跑进去,打开手电一照,真的是啊,本来两边是耳朵,现在耳朵是两边各两个,重叠了起来。

    我说这捡的猫,会不会不吉利啊?听说过捡狗的,没听说过捡猫的,要不然扔了吧?

    蒋鸣有点犹豫,我就去找胖子,敲了几下门,胖子刚好洗完澡出来,问干嘛。我说蒋鸣的猫四个耳朵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胖子吸了一口气,赶紧跟过来。打着手电,用一次性筷子不停的拨那小猫的耳朵。嘴里不住的说,这就奇怪了,怎么四个耳朵的呢。这也没有听说过啊,要不蒋鸣你把它扔了吧。

    蒋鸣就不干了,说两个耳朵我都收养了,四个耳朵怎么啦?又没有让你喂。胖子就没话说了,说那你慢慢养吧,我累了,回去睡觉。

    我也不管了,上床睡觉,这开了一天摩托车,洗个热水澡,眼睛都睁不开了。放下干粮我就打着哈欠上床,蒙头大睡。

    早上起来,看到蒋鸣在给小猫喂奶,这就稀奇了,我问哪来的奶粉。他说超市买的,二十块一包,加上奶瓶三十块。

    胖子在门口叫,去吃早餐啦,快点,饿死啦,昨晚都没有吃饭。蒋鸣说你们去吃吧,记得给我打包啊。

    吃完早餐,就准备出发,今天是个阴天,没有太阳,蒋鸣把小猫放在后备箱用旧毛巾盖着。

    到了永宁圩,看到大河涨水了,黄浊的河水都快刮过岸边了。小镇街道上很多人,都在讨论昨天那场大雨,还说沙牛塘很多地方塌方了,客车都过不来。

    胖子回头问还走不走,他们说山上的路塌方了,大车过不去,估计我们的摩托车没有问题。蒋鸣说去看看吧。

    出了小镇,看到很多挖机、工程车,这是镇上道班组织的,去山上清理塌方。

    走到一个开叉路,胖子停车,说左边是过那离大桥的路,走圭岗镇,路比较好走,就是远了一半。直走就是翻过那个沙牛塘,就是塌方那里,问选哪个。

    我说走近道吧,有工程车开路,应该可以通过。大家又出发,还没有开出十米,蒋鸣的猫在后备箱就猛叫。

    他停车打开后备箱,看到小猫精神多了,蓬松的黑毛都干了,看着也是挺可爱的。

    安抚了一下小猫,又上路,猫又叫。蒋鸣说,前面的路应该不吉,我们走那离大桥吧。我说不会这么神吧,要不试试?

    回头走那离大桥方向,猫果然不叫了。胖子不信,又叫我们回头,猫又叫了。

    试了几回,终于确定,走沙牛塘方向猫准叫。看看工程车都走远了,蒋鸣说,反正不赶时间,我们走那离大桥吧。

    一路走,果然没有看到塌方,很顺利的就出了山。

    休息的时候,看到蒋鸣在给猫喂奶,胖子说,蒋鸣可能捡了个宝贝,可以预测危险的。我说猫还小,看不出来,可能是巧合也说不准。

    出到黄牛头镇,我们去小饭馆吃午饭。饭馆里面很多人在讨论沙牛塘塌方的事情。说翻了几辆车,有的是强行通过翻的,有的是突然塌方被砸了。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目光不由落在小猫身上。蒋鸣这一个大男人抱着个小猫在喂奶,也是引来不少的目光。

    胖子把最后一根粉条吸溜进嘴巴。低声说,蒋鸣,你的猫真是宝贝,让给我吧。蒋鸣转过身不理他,我就在旁边笑,昨天你还说阴气重又晦气什么的,还说怕猫。

    胖子不死心,说除了火球,我用别的东西跟你换行不?蒋鸣说你除了胖,没发现还有别的东西啊,难道是胆固醇?

    胖子脸色就不好看了,人家说他胖,他一点都不带喘的,习惯了。可是说他没别的东西,就不乐意了。

    胖子说修道的入门口诀,是我教你的吧?还有打架吓人的东西,我也告诉你了吧。胖爷我还有很多压箱底的东西呢。

    蒋鸣就是不理他,任他说破了大天,也不换。我说蒋鸣难得搞到一个宝贝,怎么说都是他的缘分,自然不肯给你了。

    你都不舍得用火球换啊,要不我这麒麟臂跟你换火球吧?打架的时候我就光扔火球了多爽。胖子才嘻嘻笑,说这个换不了。

    吃完饭,胖子说等一下,他去小店给师兄打个电话。

    胖子的师兄是马水镇南山寺的庙祝,他师傅是八甲镇仙湖观的主持。这道观和寺庙怎么扯到一起了?

    南方很多小庙都是佛道一家的。道观里面有菩萨在接受香火,寺庙里面也有三大仙师供奉着。

    胖子打完电话回来,脸色就不好。他说他师傅回来了,明天是七月十四,要祭祀。还让师兄转告他,不要管钢铁厂的事情,那个邱总很厉害。让他马上回道观,禁足一年。

    胖子说完,没有再出声。这没有了胖子,让我们对付那个邱总,估计走不出这个县城就挂了。

    胖子是正经的道士,授过箓的,他这受过的法箓,相当于小学毕业,毕业证有学校的印章和教育局的印章,有备案和学号。

    幼儿园的毕业证就没有教育局的印章和备案学号的说法了。

    这授箓就会发职券牒文,才能有道位神职。有了道位神职的道士,其斋醮中的章词,才能奉达天庭,才能得到神灵护佑。

    所以胖子能打火球,而没有授箓的野道士就很难打出火符来。比如蒋鸣。而我只能算是被器灵看上了而已。

    看着胖子骑着摩托车远走,我问蒋鸣怎么办,他说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就不要回去了。明知道人家在张网以待,还一头扎进去,那是脑子有水。

    明天就是七月十四了,在本地是鬼节。我们不敢回家,就在商店给家里人打电话。说有些事情要忙,迟些回去,让家里人不要担心。

    我问妈最近有没有人找我。妈说没有啊,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我说换号码了,现在还没有固定工作,所以我有时间会往家里打电话的。

    打完电话,我们又不知道去哪好了。胖子的师傅都把他给禁足了,不一定欢迎我们去那里避难。

    我们蹲在树荫下吸烟,扔了满地的烟头,蒋鸣抱着黑猫在撸毛。

    这时黑猫突然叫了起来,蒋鸣脸色煞白,四处张望,只见不到一百米一台渣土车冲了过来。

    我们站起来看着渣土车,眼看就到了跟前,也不见刹车。吓得我们慌忙跑到对面。哐一声响,蒋鸣的摩托车就碎成了渣。

    那渣土车继续冲倒了几棵树,才停了下来。

    “大恒,开你的车,快跑。”蒋鸣急忙说。我的摩托车停在对面树荫下,过来和蒋鸣抽烟,所以摩托车没有事。

    我掏出钥匙就打火,他抱着黑猫马上就挤了上来,启动摩托车加速就跑。(未完待续)

第十章:七月十四鬼节

    我们慌不择路,看到路就开,黑猫在不停的叫。前面左边有一条水泥路,我拐了进去。后面跟来的一辆黑色小轿车快速冲了过去,黑猫才不叫了。

    铆足油门夺路狂奔,越过了一座小桥,猫又叫了。后视镜见到那台黑色小轿车又跟来了。

    四周都是水田,再远一点就是石头山。在错过了好几个小路的路口之后,我右拐进去,经过一个废弃的厂房。

    抬头看看,厂房的烟囱有十几米高,奇怪的是烟囱口长着一棵小叶榕树。顺着小路一直开,小轿车进不来,才把它给甩开了。

    前面是村寨,穿了过去,路又宽了一点。越过前面几辆拉沙子的农用小货车,然后就到了一条河边。

    这是漠阳江的上游,也是抽砂场。蒋鸣指着远处说,上面,快,那里是码头。过去之后,果然是小码头,还有铁壳船。

    蒋鸣跳下车问船家,师傅,开船吗?那师傅说,摩托车十元,蒋鸣说好。我就把摩托车开上了船,他抽出两百元,让船家开船。

    船家狐疑的看了一眼我们的摩托车,很新,但是没有上牌。

    过到对面,刚上岸,船家就接到了电话,有人说要过渡。我回头来看,那辆黑色的小轿车正停在了那边的码头。

    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杨龙。他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帅哥看向我们这里,蒋鸣说那个就是邱总。

    这追着我们打,要我们命的,是那个帅哥?这赛潘安的好皮囊,我是怎么都不会把他想作坏人。

    看着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估计一米八多吧,车上下来的几个人都没他高。看来这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啊。

    看了几眼,我们就赶紧逃命。船家已经调头了,当然小轿车是上不了铁船的。这妈的用大货车来撞,什么仇啊这是。

    我们开着摩托车在省道上狂奔,也不管有没有摄像头了。只要跑得足够快,离危险就会更远,我不信隔着一条河,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过了春湾镇,找了个远离村庄的竹林藏了起来,把摩托车推到竹林深处,再把吃的给卸了下来。

    这车上装满东西,影响机动,不过现在看来,摩托车用处不大了。

    蒋鸣边抽烟边说:“邱总旁边一个大块头和尚,一个青衣中年道士,开车的那个是杨龙。看那和尚应该是酒肉和尚,满身的肥膘,和胖子有得一比,一脸的横肉。”

    “相书上说脸上横肉为凶者。脸上长着横肉的人,就是那种凶狠的角色,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重点在于横字,一脸横肉的人看上去凶狠恶煞令人望而生畏。脸上横纹为凶纹,只有经常发怒很凶的人才会长出这种横纹。”

    “那个青衣中年道士,满脸瘦削。相书上说,相由心生,两腮无肉不可交。两腮无肉的人,看上去阴险狡诈的感觉。女性为克夫,尖嘴猴腮,男的就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了。”

    他说完,我看着他的脸。他就说草,不要看我,我这是瘦,不是没肉。你不要看到身材好的,脸庞清瘦,就觉得是两腮无肉,我这是刚毅懂不懂。

    哈哈哈,蒋鸣是有点瘦,可能跟他抽烟多有关吧。可是并没有觉得尖嘴猴腮啊。

    笑完,我把唯一的帐篷给支了起来,铺上防潮垫,把吃的都给搬了进来,现在干粮不多了。

    我们钻进了帐篷,枕着睡袋,一边啃干粮一边聊天。现在有四耳猫给我们做预警,可以放心睡觉了。

    蒋鸣问我有什么打算,这天天被追着打,有家不敢回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啊。

    他说每天叫你起床的是闹钟还是梦想?我说既不是闹钟也不是梦想,是被人追杀。

    蒋鸣叹了口气,撸了一下身旁的小黑猫。说幸好有小黑,不然这次逃不过了。很快就会化为屎壳郎的粪便,成为各种植物的营养。我想好了,得拜师学艺才行,可是又不知道去哪学。

    在竹林睡了一晚,第二天蒋鸣叫我去买点肉回来,说啃干粮嘴巴淡出鸟来了。

    我骑上摩托车,去了镇上,看到有卖熟食的,就买了两个烧鸭,半个猪头,还有花生米。

    回来的时候我专门走小路,怕镇上有监控。这一天是七月十四,很多人杀鸭子,然后燃放鞭炮,下午开始就阴雨蒙蒙一直下到了晚上。

    我跟蒋鸣说,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们不远有一座石拱桥,好像是那乌古桥。

    他说:“呀,那乌古桥啊,这桥在我们县里很出名的,上过电视呢,很多电影都是在那里拍的。就是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

    我说:“那乌古桥有什么典故啊,你这么想看。”

    他说:“那乌古桥有一百六十多年的历史了。是当地大地主采购花岗岩造的,这桥非常的坚固。只是后来大地主一家人在这里消失不见了。你说这桥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

    我说:“这个我哪懂,明天不下雨的话,去看看吧。”

    说完我们就吃烧鸭,整个鸭腿扯下,大口的啃。这段时间老是牛腩粉,猪杂粉,在广南就是螺丝粉。这粉比较寒冷,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现在啃上烤鸭,一嘴的油腻。

    蒋鸣撕下鸭肉喂小猫,这家伙刚才好像没洗手就拿肉吃了。

    吃完抹净,我们就夜聊。也不敢开灯,怕远处有人看到。现在最头痛的是,被追杀吧,可以躲。可是自己想成长,就找不到北。

    聊着就睡着了,半夜有点凉,冻醒了。刚想起来,蒋鸣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在耳边轻轻的说,别动。

    我和他慢慢的起来。看到小黑猫在帐篷口坐着,外面雾蒙蒙的但是很亮堂。

    只见原来的竹林已经不在,我们帐篷在一棵大榕树底下。旁边是青砖大瓦房,外面很多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还打着灯笼。

    这些人在备马装车,好像要搬家的样子。忙碌完之后,就顺着泥路走了。一路静悄悄,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马蹄声和轱辘声。

    我和蒋鸣拉开帐篷的拉链,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来到一座双拱石桥,下面是更大的浓雾,这些人赶着马车下了桥。

    这桥两个拱,看着好像是新的那乌古桥。一个拱有水,另一个拱是一条路,这些人就从那条路走了过去。

    蒋鸣轻轻的问:“要不要跟过去?”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他说:“这是那乌古桥,应该是刚建好不久,这赶着马车的一帮人,应该就是那造桥的地主一家人了。”“那他们这是要去哪呀?”我问道。

    蒋鸣说他也不知道,想知道跟过去不就行了。这时小黑猫从他怀里挣脱,跑过了桥底。看到那迷雾渐渐的变淡,我和蒋鸣就跟着小黑猫穿过了石拱桥。

    桥那边也是迷雾蒙蒙,远远的能看到几个灯笼发出黄色的亮光。蒋鸣再次抱上小黑猫,远远的吊在灯笼的后面。

    一直走了四五个小时,四周一片荒凉。没有星光,没有植物,没有动物,连虫子叫都没有听到。

    蒋鸣突然脚一滑,我伸手拉住他。结果和他一起掉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感觉很晕,逐渐的没有了知觉。

    等慢慢醒来,我发现这是一个大碾子。我躺在碾盘上,头上磕了一个包。四处看看,蒋鸣躺在地上。我爬起来跳下大磨盘,摇了一下他。

    蒋鸣醒了过来。嘴里说,草,刚才滑了一下,我的小黑竟然没有提醒我。咦,我的猫呢?他不关心有没有受伤,第一时间竟然是找猫。

    他起身四处张望,看到大碾盘上的碾子。拍了一下头说,大恒,我发现最近我们总是能看到碾子。以后我的江湖匪号是不是就叫做蒋碾子算了?

    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我也是奇怪,这古时候的东西,总会看到。

    见到窗外已经蒙蒙亮,我说这是哪呀?看着不像我们南方。你看外面的树上,叶子都没有,还有一个很大的鸟窝。

    蒋鸣趴在小窗户上往外看,我也挤着脑袋去看。外面能看到小巷子,一片荒凉。地上铺的都是凌乱的石板,阶梯是不规则石条。房子都是用石头建造的。

    这是哪呢?看着真不像南方啊。

    蒋鸣说看那民居的造型,门和窗户的造型,这像大西北呀。我说我们穿越了?不可能吧?不就摔了一跤吗?

    这话说完,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来看。他的小黑猫正坐在碾盘上。蒋鸣过去抱上他的小黑猫,撸了几下。

    然后跟我说,这大西北没有来过,我们出去看看?我说大西北是黄土高坡,住的是窑洞,别当我是傻子。这里到处是石头,怎么可能是大西北呢。

    这时他的猫又在挣扎了,挣出他的怀抱跳下地就往门口跑。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好像叫他过去一样。

    我们跟了出去。外面天蒙蒙亮,天气有点凉,像是秋天。我们还穿着短袖呢。

    黑猫穿过巷子,跑到了一对石狮子跟前。蒋鸣说这对石狮子像是半斤八两啊。我问什么半斤八两?

    他说动画片你没有看啊?就是两个石狮子,一个叫做半斤,一个叫做八两。

    这么大的人了,谁还看动画片呀?黑猫坐在一个石狮子跟前,不住张望,看着石狮子的嘴巴。

    这几百年的石狮子浑身光滑,被人都摸出了包浆,嘴巴的牙齿都是发亮的,能有什么东西啊。

    我伸手进去掏了一下,什么都没有,那小黑猫还在看。蒋鸣也伸手进去,掏了一下。就见他眉头一皱,像是有什么东西。

    我掏都没有东西,我就不信你能掏出个鸟来。我捂着嘴笑,以为他是有意这样的。结果他手一按,石狮子的舌头沉了下去,然后真被他掏出一个鸟形的铜板来。

    还真掏出一个鸟来了。看着他把玩着鸟形的铜板,这是铜铸的喜鹊,翘着尾巴,周边是回形花纹,里面有一些象形字。

    这石狮子看造型,估计不止几百年了,雕工粗拙,脖子上的花纹很古朴,浑身被人摸得光滑发黑。

    小黑猫又跑到了另外一个石狮子那里,蒋鸣过去又掏出一个鸟形的铜板来。这千百年来没有被人发现的东西,就这样被随便掏了出来。

    蒋鸣打量着手里的铜板,说这好像是符啊,有字呢,就不知道有什么用。

    那边小猫又跑了,我们跟了过去。这次小黑猫窜上了一个古戏台。这古戏台有木门关着,但是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

    里面有点黑,我们进去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之前走得急,强光手电没有带来,只有钱包和手机。蒋鸣开了手机,然后把亮度调高,四周照照,在找他的黑猫。

    黑猫蹲在角落里,用爪子抓墙上的石头。我们跟过去,伸手摇了一下石头,有点松,就轻轻的抽了出来。

    里面有块粗麻布包着什么东西,拿出来有点沉重。解开绳子发现是一把铜尺,看着有些年岁了。蒋鸣说看这字,是不是鲁班尺啊?

    我也不懂是不是鲁班尺啊。看着有四十厘米左右长,上面有字还有刻度。尺子很厚,得有一公分吧,入手沉重。

    我看了一下小黑猫,这哪是猫啊,这是金属探测仪。小猫见我们拿到了东西,就又窜出了大门。

    我们跟了过去。走过几条石头巷子,来到一个像是小庙的地方。这小庙都坍塌了半边,地上碎瓦砾也没有人打扫。

    里面角落堆着玉米杆子和麦秆。正中间有一个泥塑的雕像。一个布巾长衫长须老头,背着一把宝剑。左手拿着拂尘,右手拿着一本打开一半的书。

    这个小庙已经没有了香火。蒋鸣说这个人看着像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啊。我说没看出来。他说吕洞宾的造型就是这个样子的,说完还对着泥塑雕像拜了一拜。我也跟着拜。

    小猫盯着那本书看。蒋鸣就用铜尺轻轻的敲了一下,发现回响像是空心的。再敲,书碎了上面一层,又一个布包出现了。

    打开布包,是一本古书。我说这是武功秘籍?电视上都这样演的嘛。蒋鸣说不是,好像是什么口诀,都是鸟字。鸟字?

    我凑近来看,果然,很多字都像一个小鸟。这翘着尾巴,和之前拿到的鸟铜片很像。这字也够古老了。不知道算是甲骨文还是篆体,应该是两者之间。

    正当我们翻看着书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们是干啥的?”回头来看,是一个老爷子,肩膀上挂着一个粪箕,手里拿着竹片做的夹子,头上戴着老人帽。

    蒋鸣把书收了起来,说:“大爷,你好,我们是游客,迷路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太行蒋家村

    “哦。迷路了啊?身上咋穿那少呢?”大爷一口浓重的方言,不过还听得懂。我们赶紧点头,问老大爷这是哪里。老大爷咧着只有几颗牙的嘴笑了。他说:“这是蒋家村啊,多少年没有外地后生来这里了。”

    蒋家村?没有听过。不过我们又不能问哪个省哪个市哪个县,再迷路也不会迷出了外省吧。只好找大爷打听哪里有商店,我们说行李被偷了,想买点衣服。老大爷给我们指路,我们谢过了老大爷,抱着小黑猫就走。

    这大爷是早起捡粪球做肥料的,对当地很熟悉,说往村东面走有商店,往西面走就是山西了。山西?我们在山西?刚出村口,路上看到有人赶着羊出村,我们就跟着羊倌走,这一两百个山羊绵羊,热热闹闹的,边走边掉粪球。

    找到商店,买了两件外套穿着,问老板县里怎么走,老板说去县里还有十公里呢,不过他家的小货车等会去进货,可以带我们去。我们一听高兴坏了,就在他商店买了很多日用品。

    老板搬来凳子让我们坐,问我们来自哪里,我们说广东粤西。只见老板嘴巴张大都合不起来了,老板说这里从来没有广东人来过。蒋鸣开了一罐红牛在喝,我问老板今天怎么有月饼卖。老板说今天六号中秋节啊,你们过节还出来玩啊?

    蒋鸣嘿嘿的笑,说老板真会开玩笑,我们是8月7号来的,今天是8号才对。老板哈哈大笑了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指着外面的树梢说,现在是10月6号,秋天呢,没看树叶都掉光了吗?

    我们扭头看,的确是,树上的喜鹊窝都看到了。再看看收银台后面的电子钟,明明白白显示的是10月6号。老板说这七月不是闰了一个月么,所以有两个七月,今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

    我们粗略算了下,昨天和今天,差了两个月。也就是说我们中间丢失了两个月,六十天呢,这是怎么回事?先是昨天晚上在粤西,穿过那乌古桥走了四五个小时,然后摔跤。现在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到了这个山西的蒋家村,坐飞机也没这么快吧?几个小时就过了两个月?我们无法接受。

    我问老板这是山西哪个县,老板听了一愣,说什么山西?谁告诉你这是山西?我们是河北省井陉县南障城镇蒋家村,你们是疯了?说完老板又在大笑,我们也是陪着苦笑。

    这不明不白的,人走丢了,连时间都丢了,真是让我们无语。老板好不容易笑完,就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老板说,他们蒋家村别的不出名,就是村后面的洞宾山名气挺大。

    他说:“村里最有名的,还得是村后的洞宾山,山上有纯阳洞。 据《井陉县志》介绍:传说很久前吕洞宾和汉锺离曾在洞内居住过,俩人闲时便以下棋消遣。有一天村里有个叫虎小的放羊娃路过这里,看到两位白发老者相对而座、楚汉相争。”

    “一老者身旁放着长剑洞箫,另一位身旁放一红鼓,还摆有一盘红嘴鲜桃,放羊娃看见桃子感到有些饥肠辘辘、咕咕难当。伸手便拿来吃了一个,顿时饥饿顿消。不多时两位仙人意欲收棋回洞,对放羊娃说你该回家了。”

    “他伸手去拿鞭杆不想已经朽为木屑,一阵风刮过他旳头发、胡子全都变成白色须髯,来时的羊群也不见踪影。只好顺原路回到村里,可是古村犹在,已然物是人非,旧景不在了。”

    老板说完,又指着我们说,你们不会是碰到了八仙吕洞宾了吧?说完拍着大腿又笑了起来。蒋鸣苦笑着说这个故事听过,这是发生在你们村啊?那老板边哈哈大笑,边说这是老一辈传说下来的,他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是这样代代相传。

    老板笑完招呼他婆娘看店,就叫我们上车。到了县里,我们和老板握手告别,然后就找地方吃饭。吃饱又找地方住下,在宾馆洗澡之后,我们开始了讨论。

    蒋鸣把猫放在被子上,再把铜尺、古书、两个鸟符拆开包装,摆在一起。他说,这字,不认识,不过能猜出来几个。现在看来,铜尺应该是鲁班尺,鸟符也是鲁班后人用的,古书只有半本,看里面的图画和字,应该是《鲁班全书》上撕下来。他说完看了一下我。

    我说你家小黑带你去找到的,这些应该是你应得的,也许我大伯说你走得比他更远,就是说的这个了。要不然你把这些字给搞懂,说不准是什么秘诀呢,可能这鲁班尺和鸟符是法器。

    他沉思了一下说,这古书的字体比篆体还早,应该是秦朝之前的,比如春秋战国,那个时候不是有个叫做鲁班的人是木匠的鼻祖吗?但是造纸术是东汉时期的蔡伦发明的,这个就比鲁班迟了几百年了。所以我猜这本书是鲁班后人传下来的拓本。

    这吕洞宾是1200年前唐朝人,那这个蒋家村也就有了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吕洞宾是道教全真道的祖师爷,会不会和这鲁班尺鸟符有什么关联呢?蒋鸣是走来走去,不停的想,我虽然高中毕业,但是对于历史也是一知半解,大概的年份是知道的,具体就不知道了。

    蒋鸣买来纸笔,把古书的鸟文抄了一遍,把能猜出来的字给删掉,重新抄出来两百多个不认识的字。然后就天天在那猜,我是等了一个星期,都烦了。就说不如到石家庄找个大学教授问一下?

    蒋鸣一拍大腿说,好主意,怎么不早说?你自己在那猜,现在怪我咯?两人马上去退房,然后到井陉县汽车站去坐车。这到石家庄的大客车,很烂,没有空调,所以乘客都是开窗。我们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

    蒋鸣研究鸟文,这几天就强迫自己少睡觉,老是喝茶。他把娃哈哈纯净水给倒了,装满了茶叶水带上了车。这车烂,路也不好走,前面来了个大车司机一个急刹车。

    蒋鸣手里的娃哈哈瓶子就飞了出去,顺着过道一直往前滚,前面的乘客听到动静,都回头看。这个瓶子快滚到了司机位,蒋鸣才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瓶子是我的,赶紧跑去捡。

    有几个美女看到,透明的塑料瓶装着黄色的液体,里面还有泡泡,都以为他躲在后面尿尿呢,就捂着嘴巴在笑。蒋鸣捡起水瓶,看到几个美女在笑,知道人家误会他了。

    他站在司机旁边说:“真是茶叶水来的,不信我喝一口给你们看。”说完就打开喝了几口,然后脸色就变了。中间一个带孩子的妇女就说,那个瓶子是我的,你的瓶子在我座位底下呢。全车人听到就轰笑了起来。

    蒋鸣无所谓地擦擦嘴角,笑嘻嘻的说,童子尿好啊,清热解毒。那几个美女就笑得瘫下了,一边擦眼泪一边捂着脸在笑。我是看着瓶子滚到了前面,所以知道蒋鸣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而已。这么幽默的人,也是把我一年的笑点给承包了。

    在他往回走的时候,蒋鸣怀里的小猫引起那几个美女的注意,都伸手来摸,女生本来就喜欢猫。然后一个戴眼镜的美女发现了不一样,嚷嚷说这猫四个耳朵的。其余几个美女就围过来看,蒋鸣顺势就坐了下来,和几个美女探讨人生。

    她们是外出采风的大学生,这是要赶回学校完成毕业论文。蒋鸣问她们哪个大学的,几个人都回答是河北师范大学的,那个戴眼镜的美女是带队的研究生。

    “那你们谁是学中文或者文史类的?”蒋鸣随口问道。

    “这个戴眼镜的师姐是,她是燕赵文化遗产保护与研究的。”其中一位美女回答。

    “哦,你好你好,我们都戴眼镜啊。”蒋鸣笑着说,其实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眼镜美女客气的笑了一下。

    蒋鸣说:“我有几个字,比篆书还早,所以不知道怎么读,这位同学可以给我翻译一下吗?”

    一班美女都很好奇,纷纷让他写出来,蒋鸣就掏出笔写在手心,眼镜美女就双手拿着他的手掌认真的看。那班美女也围着看,把蒋鸣给美得,我在后面看着都眼红。这人的控场能力太强了,几句话就让一班美女围着他转。

    三个字,眼镜美女只认出来两个。然后蒋鸣又写了一堆鸟文在手掌,结果眼镜美女大部分都认得。眼镜美女说,这鸟文又叫做鸟书,也有人叫做鸟篆,很多人认为是篆书的前身。所以不少笔画其实是和篆书相通的,但是另外几个就真的认不出来,起码考古上就没有这几个字。

    蒋鸣说你老师能认出来吗?眼镜美女说她的老师学识丰富,见过和翻译过的华夏古文字也不少,为考古文化作了很大的贡献。所以如果能把这些文字抄下来,他应该八成能猜出来,如果是整篇连贯的,九成都没问题。

    眼镜美女拿出笔记本来,蒋鸣就在上面写了一百多个字,不过他都是打乱了写的。最后连自己的邮箱也写了下来,还留了眼镜美女的电话。车到站之后,大家下车也就散了,蒋鸣对眼镜美女说等她的好消息。

    我们在师范大学附近找地方住了下来,蒋鸣每天都泡图书馆,想要把那二百个鸟文给认出来。我就无聊的在学校闲逛,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睡觉。蒋鸣花了半个月,在眼镜美女和她导师的帮助下,基本弄懂了那些文字,他说是类似于祭文一样的咒语。我表示听不懂。

    正当我们准备开心庆祝一下的时候,蒋鸣的猫叫了。他说得赶紧离开,拉上我就从后门走了。随便上了一辆的士,我回头看到后面跟出两个人在张望。都是普通人装扮的胖和尚和青衣道士。(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来一炮如何?

    车上蒋鸣问司机,哪里可以包车?司机问去哪里,他说想找有一片水库或者湖这样的地方,得大,周围还得有路。司机想了一下说,这周围还真没有,不过他老家是山东的,在聊城市,那边有一个森林公园,挺符合的。

    我说带我们去包一辆车吧,司机说别啊,我就可以,还顺便回老家看一下父母。我问多少钱,他说这八百多公里呢,这个可不打表啊。我掏出三千元问他够了没?他高兴的说够了够了。收了钱就向公司报备,说去聊城。

    这八百公里,走高速都要十几个小时,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人,每次停车吃饭都说要请我们。我说不用,还是我请你吧,你做的士也不容易,开车那么辛苦,你吃饱喝足好好开车就是了。

    司机告诉我们,聊城市东南面有一个银山镇,那里有一个森林公园,叫做腊山国家森林公园。旁边是一个大湖,叫做东平湖,这湖边很多景点,最著名的是上游的水浒大寨还有下游的水浒影视城。这环湖啊,就有公路,这湖太大,所以没有桥。只有上游狭窄的地方有桥,叫做玉庙村。

    蒋鸣详细的询问了那个东平湖的情况,说这个地方适合。然后低声告诉我,他准备在这里设伏,把胖和尚和青衣道士给打怕了。我后背发凉,这胖和尚和道士看着就不是一般人,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牛了?可以把人家搞到地上摩擦?

    他看我一脸的着急,就趴我耳边说,他弄懂了那些咒语,是使用鲁班铜尺和鲲鹏符的。而且他也偷偷试验过了,确实顶用,叫我不用担心,打不赢不是还可以跑吗。

    那两个鸟的铜板叫做鲲鹏符?这是蒋鸣的秘密,我就不好打听了,反正到时候能带我跑路就成。别给交代在了东平湖,变成一坨鱼屎了。我家可是三代单传呢,本人还是雏。呵呵,羞羞。

    第二天早上,到了聊城银山镇,司机带着我们绕着东平湖兜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司机说他家在老湖镇,镇外一片滩涂,他在家逗留一天,就回石家庄。如果我们还回石家庄,他可以带我们,掏个油钱就可以了。

    蒋鸣拿出五千块钱给司机,叫他在家等我们五天,随时带我们走。司机疑惑的看着我们。我说,我们在腊山国家森林公园玩几天,你车加满油,就放在镇上。我们过来了,就带我们走,如果我们没有过来,五天之后你也可以回石家庄。

    然后司机爽快的答应了。确定了他停车的位置,就在森林公园放我们下了。我们掏钱买了票,就在里面瞎逛,蒋鸣找了个近湖边的小沙滩,就在构思伏击战的场地。

    这里人烟稀少,场地空旷,周围都是树木,几百平方的沙地外面就是深湖。我说这没有船,打不赢怎么走啊?蒋鸣说不用担心,打不赢我会带你走。然后就在沙滩周围布置了起来,他说这是胖子教的。

    确定了伏击的场地,我们就出门找东西吃,专门在有摄像头的地方晃,还给家里打了电话。我说和朋友在山东聊城旅游呢,妈怪我几个月没有打电话回来了,还跑这么远。我说没事,我不会做坏事的。在妈唠叨中挂了电话。

    现在十一月份已经开始凉了,到商场买了几套保暖的衣服带着。晚上就翻墙进公园,在沙滩避风的地方找地方睡觉。第二天下午,我们正准备找个地方吃点粤菜,蒋鸣的猫就开始叫了,他赶紧带着我买票进了森林公园,就往沙滩上走去。

    一直等到天擦黑,来路上才出现了两个人影,看体型正是那两个跟踪我们的人,胖和尚和青衣道士。

    我们站在沙滩上等他们,两人慢慢的走,看到我们没有再逃,也是满脸的疑惑。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艺高人胆大!而我的呼吸就开始粗重起来了,左手开始隐隐作痛。这手很久没有痛过了,这久得都让我忘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看着他们走进了沙滩,蒋鸣左手一举,说,放!沙滩周围之前的布置,就是那些筷子大小的小树枝,就好像利箭一样射向那两人。不多,才九根,那两人有点忙乱,纷纷出手拍下了棍子。

    蒋鸣嘴角冷笑了一下,右手再次一举,说,放!在胖和尚和青衣道士周围就嘭一声燃起了火光。这是埋在沙地上的树叶。把两人的长袍下摆都燃烧了起来,他们慌乱地拍打着。

    “怎么样?从粤西追到了石家庄,再从石家庄追到了聊城,这一路奔波,邱总给你们开了多少工资啊?”蒋鸣笑嘻嘻的说。

    “兔崽子!这几天学了点雕虫小技,就在佛爷面前卖弄?让佛爷来教教你怎么做人吧。”说完,就把脖子下面的粗大佛珠给拿了下来。

    蒋鸣双手一举,说:“大恒你闭上眼睛。”我闭上眼睛就听他说,放!然后就是很多尖锐的破空声,还有熊熊燃烧的热浪。他叫我睁眼,我睁开眼睛一看,前面两人身上插满了小棍子,好像刺猬一样,不过也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看来胖子教的东西,也是只能吓人了。

    倒是身上的袍子都着火了。沙地上埋了好几圈树叶呢。胖和尚和青衣道士赶紧脱衣服,把衣服一甩,两人就冲出了火堆,看着还是挺狼狈的。青衣道士拔出桃木剑,上来就刺,蒋鸣拿出铜尺来格挡,两人就战在了一起。

    而胖和尚就冲着我来了。他手里的佛珠一抖,就断开了,成了一条长链子,对着我就甩了下来。我闪开,伸出左手去抓,抓住之后一扯,胖和尚受力前冲,我抬脚就揣。

    胖和尚在江湖上浸淫了几十年,自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在短暂的吃惊之后,就体现出了他对于打架斗殴的心得。侧身闪开我这一记撩阴腿,左手一捏,就出现了一颗佛珠,然后就朝我面门弹射过来。我耳朵听到破风声,侧了一下头就避过了。

    这胖和尚是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没有见到,面前的这个小年轻,不但出手抓住了他那串佛珠,还轻松躲过了他的暗器。不过对于魁梧的他来说,这些都是小意思。论大个,论力气,他一点都不缺,论腿脚功夫,这几十年的修炼也不是空架子。

    胖和尚再次出手,这次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虽然听风辩位这个能力不错,但到底缺少实战经验。胖和尚几招之后就对我当胸一拳,我还没有运劲到左手,匆忙间和他对了一拳。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砸得飞起。

    我还没有落下来,蒋鸣那边也失手了,前胸的衣服都被那桃木剑给挑烂了。在我砸到了水边淤泥的瞬间,蒋鸣也倒飞起来,砸在我前面的沙地上,生生给砸了一个人形的大坑。

    到底还是临战经验不足啊。我的所谓的鸳鸯麒麟臂,没有任何的口诀咒语,就是临敌的时候很疼,靠着疼劲来砸人,没有任何的章法。蒋鸣初学的鲁班铜尺,就是一个大铜块而已,就敢靠着莫名的悍勇来设局。我们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两个初出江湖的小毛头,就要反击两个对于我们来说是几层楼高的胖和尚和青衣道士。这被人知道了说不定得笑掉几颗大牙。我翻身起来,把糊住眼睛的泥水擦掉,马上去拉蒋鸣。那边的两人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蒋鸣有点晕乎乎的,估计受到的重击也是挺大的。他被我拉着爬了起来,摇摇头,等清醒了一点,就紧握手里的铜尺。嘴里念出一句绕口的咒语,那个铜尺就发出幽幽的黄光,变成一块两米长的虚影大板。

    那两人本来都走到了跟前,看到铜尺变成的虚影大板,就止步不前了,好奇的看着那个铜尺。蒋鸣冲前几步,大板一扫,就把两人扫飞了十几米,地上拖出了很深的痕迹。然后赶忙从兜里摸出那两个铜鸟,也就是叫做鲲鹏符的,在念了一句咒语之后,就变成两个虚影的大鸟。

    “快上去,一人一个。”蒋鸣着急忙慌的叫。

    他收起鲁班铜尺,骑上一个大鸟的背上。我也爬上另外一个大鸟上面。刚坐稳,蒋鸣就嘀咕了一句咒语,大鸟就腾空飞了起来。

    那边青衣道士和胖和尚又爬起赶到了。胖和尚打出几颗佛珠,我避开了两颗,有一颗打中我的左臂,生疼。青衣道士打出一个火符,把蒋鸣后背的衣服给烧了一点,蒋鸣赶紧脱掉扔到水里。

    大鸟扇着翅膀飞了五六米高,向对面飞去。我回头去看,青衣道士蓬头散发,穿着白色打底的衬里,用桃木剑指着我们,也是没有一点办法。胖和尚只穿着裤子,上身光着,正在四处找石头,想砸我们,可是沙地里哪里有石头啊。他手里的佛珠可不舍得扔出去。

    两只大鸟飞了五六分钟,眼看就到了岸边,那黄色的蒙蒙亮光就开始变得暗淡了。这是要失事了吗?我低头看看下面黑色的湖面,再看看蒋鸣,他脸色有点白,估计受了内伤。

    “蒋鸣,这不会掉下来吧?”我紧张的问。

    “快到了,应该可以的。”蒋鸣捂着胸口说。

    到了滩涂,大鸟就没有了亮光,突然就掉了下去,好在只有不到三米。我们都掉到了泥巴里。我捡起鲲鹏符,再去拉蒋鸣,他手里握着另外的鲲鹏符,浑身无力。

    看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好背着他,踩着松软的泥浆向有灯光的地方走。上了公路,我辨别一下方向,看到哪里灯光亮就往哪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看到有个加油站,有点熟悉,就问了一下加油员,前仓村怎么走。

    加油站的中年妇女看到我俩一身的泥巴,惊讶的指着一个方向不说话。背着蒋鸣又走了一公里多,看到路边那台的士,就在车头踹了两脚,的士就哔哔哔的发出警报声。

    司机从家来跑了出来,看到两个泥人在踹他的车,刚想发火,我说师傅是我。司机跑过来打量了一下,问怎么搞成这样?我说赶紧上车,拉我们走,司机二话不说就给我们开车门。我们一身的泥巴把车后座都给搞脏了,司机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走得急,他的外套没有拿。

    车上师傅问去石家庄?我回头看了一眼蒋鸣,这小子估计伤得挺重的,得给他找些药治疗一下才行。就说附近有隐秘的地方可以给我朋友治伤吗?司机想了一下说,没有,又问你们怎么一身泥巴啊?你朋友伤得重不重?要不要送医院?

    蒋鸣喘了口气说,不用去医院,摔了一跤,找个安静的地方养一下就好了。我说蒋鸣你别逞强啊,看你脸色发白,估计伤得挺重的,不如找个药店买个千年野参炖老母鸡给你补一下。

    他听了也是噗嗤一下笑了,用无力的手打了我一下,说,草,还千年野参呢,能找到十年老参老子跟你姓。我说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司机在前面听到也被逗笑了,他说找十年野参也不是没有,往南六百公里,就是安徽亳州了,那是药都,想要啥中药都有。

    药都?啥中药都有?司机说,啊,那是很大的中药交易市场,好药都是地下交易的,有钱啥药都能买到。我说就去亳州,半路上找地方给我们洗澡换衣服。

    司机听到一打方向盘,手刹一拉,一个甩尾就把车头调了个方向。差点就把我给甩吐了,我说师傅你行啊,还有这一手。司机嘿嘿的笑着说,年轻的时候不是迷恋赛车吗,结果就学会了。

    他说看我们像公门的人,要不要打电话给公安?我说你猜错了,我们是被人追杀的,不过追杀我们的人是坏人,没有证据就不要报警了。然后司机就沉默了,把车开的飞快,开了一个多小时,找了个路边宾馆给我们洗澡换衣服。

    我们出来以为司机会报警什么的,结果他把后座给擦洗干净了。看到我们出来,赶紧拉开车门。上车之后,一路向南奔着亳州而去。车上司机说,他有朋友在亳州做中药的,他朋友也认识很多中医世家,到时候托朋友给找个大夫看一下。

    这个主意不错,我说了谢谢,就累得想睡觉,然后两个人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天蒙蒙亮,司机把我们叫醒,说到了。我抬头看到是在一家宾馆门口,旁边停了一辆路虎。下车之后,司机把那个路虎男介绍给我们,说这个是星辉哥,他的发小。(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又是借刀杀人

    星辉哥也是聊城人,在亳州做中药饮片生意,认识的人挺多,所以看大夫买药都没问题。认识之后,星辉哥给了一张名片,让我们先住下,剩下的他来安排,就开着路虎走了。

    我们都跟司机握了手,打听他的名字,他说叫思源,饮水思源的思源。原来是思源哥啊,我说思源哥,你千万别回聊城,直接回石家庄,我怕仇家会找你麻烦。他说知道了,叫我们保重然后开车走了。

    在宾馆住下来,我们也不敢出去,就让前台给我们订外卖。晚上一个老头来敲门,说是中医大夫,我赶紧让他进来了。老头留着山羊须,清瘦的脸上有几颗老人斑,进来也不说话,找到椅子坐下,就掏出一个脉枕放桌上给蒋鸣把脉。

    这号脉都用了十分钟,然后看舌下,再看下眼睑,看完就说,打架了吧?真神了,会不会是思源说的?老头说,你的督脉,受震发涩,散而不聚,任脉气滞血淤,屈积关元,上不达气海,下不潜曲骨,也就是丹田淤阻,所以下腹疼痛,现在你是不是感觉无力啊?

    蒋鸣听了猛点头。老头说,你这伤得分两步走,先化瘀,再补气血,估计得养十天半个月。蒋鸣就说好好好。老头拿出纸笔来,边开方子边说,好什么呀,你练的那口气,早震散了,得重新来。

    我表情复杂的看着蒋鸣,他也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我,但不敢问。老头开完方子说,你坐下,然后指了一下我。蒋鸣赶紧让开位置,我坐下伸出手来。老头给我两只手都把了一下脉,说你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左手里面有东西。这个呀,得去蒙城县找那里的城隍讨点东西,我也帮不了你了。

    老头说完就起身,收起脉枕,方子留在桌面,又掏了一个小纸条出来。扔在桌面上就说,诊金一万,打到账号上。这看个病开个方,就五千啊?真贵,不过人家有这个本事。他转身的时候看了黑猫一眼,说这猫不错。

    我们送老头出门,讨要名讳,老头说,姓万,然后就走了。送走了万神医,我们关起门来就去看方子,这开的什么药啊?都是普通的祛瘀药,后面补气血的药只有三样,野黄精,野北芪,野人参,也没个量。

    第二天用银行卡在柜员机给那个账号转了一万元,然后拿着方子去药店抓药,祛瘀药三副,代煎的。店员说补气血的等喝完祛瘀药再来买。等了一个小时,拿到了煎好的祛瘀药,都是密封袋装着。

    蒋鸣说我们逛一下中药市场吧。去就去呗。我们边走边聊,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练气的,他说不知道,没有练过。我说会不会是胖子教你的那些入门的法诀?他说如果有练气的话,胖子会说,可能是那念了几千遍的祭文咒语吧。

    他用吸管把中药液包装给戳了个洞,就这样拎着边走边喝。这苦得他直皱眉头,然后扭头不停的找商店,想要买糖含在嘴里。

    这亳州中药市场很大,大门是古色古香的牌坊,雕梁画栋,看着挺豪华的。入门就是交易市场,人来车往,热热闹闹。看门口的介绍说有35万平方米,两层,一楼是普通的药材交易区,二楼是精品名贵中药交易区。这么大一天逛不完啊,不过我们有住半个月的打算。

    进门是原材料区,地上摆着都是麻袋装的药材,我们往东门走,那里是饮片区。看着一桶桶,一盆盆,一罐罐排列整齐的药材切片,闻着浓烈的药香,这看着稀奇,还是值得来的。

    蒋鸣说不如到二楼看看,我说好。刚想上楼,看到原材料交易区那边围着很多人,这看热闹是国人的传统,我们也不例外。所以我们也赶了过去,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很多人,等挤进去之后,看到塑料凳子上摆着脸盆大的一坨中药。

    旁边的人说是野生黄精,我们眼前一亮。

    听店主说是刚收上来的,连泥巴一起二十斤,谁要的话两万,这等清理了泥巴的话,看成色估计得再涨一万。围观的人不敢出价,都在低声讨论。就看着店员打来一盆水,把黄精泡着,然后用塑料棒一点一点的清理出来。

    等换了一盆水之后,围观的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说这得涨价,没看那肉质都玉化了吗?玉化?我们不懂,就蹲下来看,果然这小脸盆大的野生黄精,一簇簇,紧紧挨着。在灯光下有点玉质半透明的感觉,看着像是果冻一样的外皮,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蒋鸣。

    他看了一眼我,也是呼吸急促,原来也是十月的芥菜,上心了啊。我们蹲在地上,也不出声,就听着周围的人在不停抬价。三万一,三万二,一千一千的抬价,谁知道里面有多少是托呀。

    在价钱抬到了四万的时候,店里走出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旗袍美女,拉了一下店主,说:“黄老板,来你店这么久,就让我坐冷板凳啊?你通知我说收到野生黄精,在门口就把价钱给抬高了,我们还怎么交易呀?”

    那店主黄老板为难的说:“张总,不是也没有说卖吗?都是他们自己抬价的,我也没有出声。我刚才跟你说两万,你说考虑考虑,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旗袍美女哼了一声说:“都抬到四万了,还怎么考虑啊?五万给我吧,帮我包好,我现在转账给你。”

    围观的人就不乐意了,说自己还没有出价呢,有的说五万五,有的说五万八。黄老板摆摆手说,他也没有拍卖的意思,都是大家伙自己抬价的,现在张总要了,大家就散了吧,有空来喝茶。

    围观的人一肚子的不满,就这样慢慢散了。我和蒋鸣站起来,脚都蹲麻了,我问他,怎么样?想要不?要就六万从张总手里买了。蒋鸣说这一坨药就六万,六万都能买一台旗云来开了。我说车有什么用,现在不是跑路吗,得身体好,能扛打才行啊,你不去问我去问。

    看着美女往外面走了,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提着刚才的黄精,不过都打好了包装,用泡泡薄膜包着。我追了上去,到了停车场才追上,那男人听到脚步声就转身来看。旗袍美女也是看着我,笑着说:“哟,在市场里就想抢劫啊?”

    我上去陪着笑说:“张总,那个黄精可以六万让给我吗?”

    张总说:“我这野生黄精,回去洗个澡,去掉老皮,转手就是十万元,你有吗?”

    我吸了一口凉气,这出了市场,不过几分钟,价钱就见涨啊?我的十二万,蒋鸣的十万,这段时间跑路都花了一半,两个人凑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十万呢。怎么办?

    “那个星辉,是我们的朋友,不知道张总认识不?他昨晚给我们介绍了万神医,我身后那个朋友急需野生黄精来治病,求张总高抬贵手,就便宜点让给我们吧。”我回头看了一眼蒋鸣。

    “星辉啊?认识啊,他不是做饮片生意的吗?万神医也认识,是个好大夫。不过这生意就是生意,人情归人情,不能混为一谈。就是他星辉过来了,也不能砍价四万吧?”张总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哪。

    我是一时没了词,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两万没人要的东西,洗个澡就三万,还炒到了四万,现在被旗袍美女张总五万买了。她再回去给黄精洗个澡,去掉老皮就是十万了,这中间差了八万啊。这有眼光的话,看来做中药挺赚钱的。

    张总见我没有出声,就上车了,那个男的原来是他的司机。看着车缓缓的开了出来,前脸上有一个字母b,我回头问蒋鸣,这是什么车啊?蒋鸣说宾利,三百多万呢。我吸了一口凉气,这车都三百多万啊,那这个张总这么年轻,不得是哪个首富的女儿?

    我们看着宾利开了过去,我问蒋鸣,这车是前驱的还是后驱的?他说全时四驱,6.0带t。呀!这跟公交车排量一样啊?那得多少钱一公里啊?蒋鸣鄙视的看着我,拍拍我肩膀说,小伙子,人家三百多万的车都能买,就不能家里开个加油站?

    呵呵,我只有傻笑了。看着这台黑色宾利擦着我们过去,开了十多米就停下了,厚厚的窗玻璃降了下来,一条玉手拎着那包黄精伸了出来。我们赶紧跑了过去,张总说,五万拿去吧,看你为了朋友这么仗义。

    我双手托着黄精,嘴里不停的说谢谢。张总说,让星辉给我转账,然后就关窗走了。这亳州人民怎么都这么豪爽呢?都不把钱当钱,也不怕我们跑路了。我呆呆的看着宾利车远去。蒋鸣在后面踹了我屁股一脚,说,人家都走了,还发什么呆?

    好吧,美女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回到宾馆,我们就商量怎么处理这个黄精,蒋鸣还要喝两天的化瘀药,才能喝补气血的药。我们对中药加工都不懂,想拿去让人家加工,又怕被掉包。最后蒋鸣说你给我洗干净,我全部啃了。

    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吗?十几斤呢,要啃一起啃。呵呵。我把这些像生姜一样的黄精,都掰断,然后去掉老皮,用开水烫了两遍。拿起一个小的放嘴里,慢慢嚼,这没啥味道啊。剩下的就在窗台晾晒着。

    蒋鸣抓起床头的座机,给星辉哥打了个电话,问他要账号,转钱给他。这张总把黄精让给了我们,早在市场上传开了。星辉给了一个账号我们,然后说最近亳州地下江湖不太平啊,好像这个传言是关于你们的,你们要小心一点。我们忙问怎么回事。

    星辉说,今天早上听亳州的江湖朋友说了,说有两个广东仔,带着春秋时期的鲁班铜尺,还有鲲鹏符在亳州落脚,说这两样都是了不得的法器。对了,还说带着一个黑猫。我一看好像说的是你们,刚想给你们打电话呢。

    现在亳州江湖蠢蠢欲动,你们自己要注意安全啊,江湖上的事我也管不了,我一摊子生意在这里呢。你们病也看了,药也买了,如果能离开最好离开。我们谢了星辉哥,挂了电话就收拾东西,这和亳州的地下江湖如果杠上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只有再次跑路。到了楼下,找个柜员机,把五万元转给了星辉,就打的到附近的成衣市场。我们准备装扮一番再走。蒋鸣挑了一套黑西装,配上眼镜看着像是个白领。

    我没他帅,就随便买了个黑色的平顶帽,一件黑色的短夹克,四个兜的,肩膀还有肩带;下身就买了个弹性的牛仔裤,这样不影响打架;踏着一对高帮休闲皮鞋;再买了一副蛤蟆镜戴着,这幅打扮估计连我妈都认不出来。

    黑猫就用纸箱装着抱在手里,这黑猫几个月,都有四五斤,长得贼快。蒋鸣拉着一个行李箱,把东西都装里面去,这样就方便很多。装扮好之后,出门打个的士,让去蒙城。万神医说我的手要找蒙城的城隍才能解决,那就去蒙城吧。(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守村人

    我这手,是麒麟印章的器灵附身,而麒麟印章的出处,就是蒙城兴化寺的镇寺之宝。一百多年前,兴化寺一场大火给烧了,剩下一个万佛塔,从此麒麟印章失踪不见。

    而在民国的时候,我的二爷爷偶然得到了印章,但是放在手头上怕人惦记,就交给我大爷爷保管。我大爷爷又交给当时在外地做工人的爷爷保管,现在到了我手里。

    这一对印章,其中一个的器灵又进了我的左手。而我现在由于机遇来到了药都亳州,而亳州下面一个县,就是蒙城。这来到了,自然是得去看一看。

    所以说这个境遇弄人就是这样,兜兜转转还得回到原点。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经历的;有些人,也必须要见到的。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我们几个月前,也就是七月十四半夜,从粤西的那乌古桥走过去,结果就到了河北太行山的蒋家村,中间丢失了两个月。这事对于半个脚踏入修行界,半个脚踏入江湖的我们来说,是不可理喻的。但我们心都大,想不明白的东西就不去想,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我们也曾经讨论过,那乌古桥那两个桥拱,一个流水一个是路,也许只有在七月十四当晚有大雾才会通到某个地方。那地主一家人就是从那个地方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所以地主一家人造好了桥,从此消失不见。

    对于这些神奇的东西,普通人觉得很神秘。但是我经历了烧结车间的白影子,还有印章器灵上身,蒋鸣被邱总磨,就再也不会奇怪了。

    蒋鸣弄懂了鲁班全书的后半部,能让铜条变大铜板,还能让两个鸟符变大鸟载人飞起来,他也算是在修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们这回算是真的身怀重器。粤西的邱总放出风声,说我们带着鲁班铜尺,还有鲲鹏符,这两样东西都是江湖人眼红的。有人眼红就有人想拿到,想拿到就会有纷争,现在我和蒋鸣还很弱小,不想成为纷争的牺牲品。所以就选择逃避,当然逃避是暂时的,等我们成长得足够强大了,再来藐视江湖吧。

    这亳州去蒙城,从东南方向走一个小时就到,中间经过涡阳县。我们在蒙城找个酒店住下来,然后就盘算着先去哪个地方。兴化寺没有了,只有一个万佛塔,城隍庙在城区繁华路段,白天去肯定办不了事。

    最后蒋鸣说都去看一下,踩个点,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我们打的去兜一圈就回来。走马观花的看过了场地之后,就回酒店休息。

    蒋鸣放出了黑猫,现在黑猫会自己找吃的,只要把它放出去就可以了。在酒店住了两天,蒋鸣把化瘀的药都喝完,身体也好多了。

    然后我们开始啃那个野生黄精,把它当饭吃,因为要找城隍问事情,带的东西不能多。也怕自己暴露了,引来江湖人,所以蒋鸣铜尺和鸟符都是随身带着。剩下的行李除了几本星相书就是修道杂谈,蒋鸣早就倒背如流,丢了也不可惜。

    蒋鸣说先去找城隍老爷,问到你手的事情,问不到就到万佛塔看看,就是把塔翻个遍,也要找出口诀。豪气,真豪气,我竖起大拇指,也不知道他吃了几斤大蒜,口气那么的大。人家几百年上千年的文物,你说翻就翻啊?

    这啃了几斤野生黄精,肚子是没有一点的饥饿感。我们怕中毒,不说是药三分毒吗,所以没有多吃。在酒店用了三天才把黄精分成三次给造完了,打一个大大的饱嗝就睡觉,准备晚上夜探城隍庙。

    到了晚上十一点,我们起床,把该拿的东西都带好,书本和衣服就留在酒店。从酒店后门出来,顺着巷子走,穿过几条大街,就到了步行街。

    据说这城隍庙建于元朝至正年,解放前香火很盛,庙里供奉的是腊八神之一的水神,属于道教庙宇。这大殿正中是一尊泥塑金面城隍像,高约四米,十分威严。现在庙附近是步行街,都是卖服装和花卉的店铺。

    如果是广东,晚上十一点半,步行街很多还没有关门。但是北方不一样,步行街晚上七八点就关门了,这么冷的天谁不是在家里躲着?既然街上没有什么人,就更方便我们办事了。

    我们慢悠悠的逛到了城隍庙正门,只见石阶上躺着一个乞丐,也像是傻子。穿着七八十年代的蓝色中山服,戴着军绿色的老人帽,蒋鸣说这是守村人。然后就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据说每个村都会有个傻子,因为替村子挡了灾难,所以变傻了。也有的说他前世欠下村子的债,所以这辈子就守着村子来报恩。也有的人前世是大凶之人,死前醒悟,自愿来世去掉一魂二魄,镇守一方,以报前世孽债,受今世苦难,享来世齐人之福。

    这样的人为人老实不伤人,心地善良,无欲无求,乐于助人,喜事不参与,白事去帮忙,大多数都是孤独终老。当积攒功德圆满之后,下辈子他们就是人中龙凤。对于村子附近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哪家老人走了,他第一个就知道,会过去帮忙。

    看来今晚算是来对了,人家在这等着我们呢。蒋鸣掏一下口袋,拿出一百多的零钱,塞到那个傻子手上,说大哥,给你买东西吃的。傻子咿咿呀呀,蒋鸣蹲下来听他说话,一直听了好几分钟才站起来。他说,走吧!

    我愕然,这刚来到就走了?他说城隍老爷今天不在,这个守村人是他的看门人,跟我说万佛塔第七层,北面。他这样咿咿呀呀你也听得懂啊?我跟着蒋鸣走到大街,打了的士去万佛塔。

    万佛塔又名插花塔、兴化寺塔、慈氏寺塔,俗称"蒙城砖塔"。万佛塔位于蒙城县城内东南,始建于宋崇宁元年(1102年)。整座塔为八角十三层楼阁式砖塔,高42.2米,塔底周长24米,直径8米,因塔体内外镶嵌佛像八千余尊而得名。塔东侧有寺,名兴化寺,故最早塔名叫兴化塔。但是兴化寺在一百多年前烧毁。

    这要进塔里面去比较难,在万佛塔周边都安装了监控设备。蒋鸣是电工出身,而且电脑技术奇好,所以打算给监控停电。

    “你只有十分钟,一断电,就冲进去,上七楼,在北面找你要的东西。”我们蹲在绿化带的灌木丛里,在一个路灯后面躲着。

    “如果找不到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啊?把你猫借给我吧。”没有上过这十三层塔,都不知道结构,我信心不大。

    “小黑可以拿去,不过不一定有帮助。我尽量在这里拖住他们。”蒋鸣说这路灯用电和家用电不是一条线路。只有在路灯接线盒来短路,让路灯用电跳闸,但是这个有专人管理,问题不大很容易马上供电。而且不知道监控有没有ups电源,不过黑乎乎一片,不一定有人注意到有人登塔。

    我抱过小黑猫,撸了一下它的毛,它用脑袋蹭了一下我的衣服。虽然没有喂过它,但是一直陪伴了几个月,黑猫和我已经很熟了。

    蒋鸣撬开路灯的接线盒,用衣服包住铜尺一捅,就冒出一片火花。周围的路灯闪了一下就全灭了。“快跑!”蒋鸣轻叫了一声。

    我抱着小黑猫就冲了出去,百米外的砖塔眨眼就到,一脚踹开木门,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亮找到楼梯就噔噔噔的爬。一口气爬到七楼,找了一下方向来到北面,这七楼除了楼梯就是木楼板,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

    我扫眼一看,周围的砖墙都是雕刻的小佛像,把黑猫放在北面地上。小黑猫抬头看了一下,一路就走到北门,这里安装有护栏。我跟去看,小黑猫从缝隙钻了出去,踩着外面的雕花在走。我看到有地方落脚,也翻了过去贴着砖雕墙走,黑猫在一个砖雕佛像前停住了,盯着佛像的肚子在看。

    “小黑,是这里吗?”我狐疑的看了一眼小黑,伸手摸了一下这个弥勒佛的肚子,咦,这砖有点松。我双手捏住轻轻的抽了出来,伸手进去里面一片冰凉,好像是铁器。

    拿出来之后,发现是一个令牌,看都没看就揣兜里。插回砖头抱起小黑,贴着砖墙往回走,外面的路灯就大亮了,有射灯把砖塔照得一片光亮。这比预计的时间要早,不过十几秒之后,又啪一声灭了。估计蒋鸣又做了手脚。翻回围栏,就听到下面一片嘈杂,扭头去看,是蒋鸣和人家打起来了。

    我顺着木楼梯又噔噔噔的下去,冲出砖塔之后,把猫一扔就向打斗的地方冲了过去。不能让蒋鸣一个人挨打,他受伤还没有好利索,可是等我冲到了绿化带,战斗已经结束了。

    “怎么样?没有受伤吧?”我看着地上两个保卫,他们都躺在枯草地没有动。“这不会死了吧?”

    “没事,把他们打晕了,他们是巡逻的保卫。”蒋鸣问拿到东西没有,我说有。这边话还没有说完,街上就响起了警笛声,这深夜警笛声特别的响。蒋鸣说可能监控和腰腰零联网了。

    “走!”蒋鸣抱起猫抬腿就走。我们冲进一片老居民区,钻进巷子里面往前跑,跑了几分钟出到大街,看到对面是一个灭火中队驻地,正在吹哨子集合。我们躲在巷子阴影的地方,看到那些灭火队员都在分发棍棒。

    “草,这应该是抓我们的。”蒋鸣扭头又钻进巷子,朝另外一个地方跑,我跟上问怎么回事?他说把两个保卫打晕了,可能人家以为是大案件,正在全城梳理我们呢。

    从另一个方向跑出巷子,只见一个戴红袖章的大妈,跟着一队穿迷彩服的协防员,手里都拿着棍棒和强光手电。大妈在逐家逐户敲门,大着嗓子喊,说万佛塔发生大案件,各家锁好门窗,有发现可疑陌生人的赶紧报警,不要和歹徒搏斗。

    我们一头的冷汗,赶紧往回缩,这群众的力量真强大。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估计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我问蒋鸣你是不是把人家打死了?蒋鸣摸着拉渣的胡子说,应该不会吧。应该?你自己出手还不知道啊?

    蒋鸣看我一脸的着急,就找个空旷的地方,拿出鸟符说我们空遁吧。我说你的伤好了?这不会又失事了吧?他说试试。又试试?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街上有人巡逻,小巷有协防员,我们是插翅难逃啊。

    坐上鸟符,我们朝黑暗的地方飞,刚飞出老居民区不远,就掉了下来,砸在一个围墙里面,这里好像是一个超市的后门。我收起鸟符,跑去看蒋鸣,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喘气,脸色苍白。估计是强行催动鸟符,旧伤复发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又遇到她

    掐了一下他的人中,蒋鸣醒过来了。说草,没考到驾驶证就飞行,果然不妥。我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先躺着,我看看这里能不能藏几天。

    我起身轻轻拉了一下后门,锁了。再沿着围墙和超市之间狭窄的巷子走,那边有一扇窗户没有关死,手一拨就开了,探头进去看看,这是员工休息室?两张铁架床上都有被褥,但是没有人。

    我回头背上蒋鸣,把他塞进去,然后跟着爬了进来。再扶他上了一张床,盖上被子。我问他渴不,他说想吃薯片,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吃薯片。我说要什么牌子的?

    “乐事薯片,非油炸的。”蒋鸣喃喃的说。

    “真有这个牌子的?我没吃过啊,我去食品区看看。”我说完轻轻的拧开门。外面一片昏暗,只有消防灯亮着,微弱的灯光不影响走路。

    越过一排排的货架,摸到了食品区,找到花花绿绿的薯片,也不管什么牌子了,还什么非油炸呢。我用篮子装了半篮子的薯片,然后又装了半篮子的饮料。

    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二楼一个办公室还亮着灯,好像还有人在工作,不管了。我轻手轻脚的开了门,也不敢开灯,蒋鸣看到真有薯片,马上翻身来拿。

    刚才还病恹恹,现在看到薯片眼睛就发亮,哗啦一声就撕了一包,结果对半撕开了,掉了一地。我说慢慢来,咱不着急啊,离天亮还早呢。我开了一筒薯片递给他,他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在看商标。

    “真的要乐事薯片?非油炸的?”我看他这么较真,就想开灯让他找,他说这个就是。然后放进嘴里大口的嚼,这吃得也太响了吧?别人不知道以为老鼠在偷吃呢。

    我也开了一包来吃,嗯,真香啊,我以为这是小孩吃的,所以从来没有买过。看电视上都是小孩吃,一直以为是小孩零食呢。蒋鸣吃得太急,呛了起来,我赶紧开了一瓶饮料给他。

    “别出声,我听到有人下楼梯的声音。”我说完靠到门边,听着那个脚步声,好像下到楼梯口就停住了。蒋鸣闭着嘴巴还在那里嚼。结果脚步声往这边走了。

    我拿起一个薯片,两个手指夹住,一下弹到蒋鸣脸上,他出手抓住又往嘴里送。草,这小子反应速度见涨了啊。我慢慢的后退,离开房门,蒋鸣见我后退,知道是真的来人了,停住了嘴,盯着那门。

    退出两米远我停住了,黑暗中看见门把手一点一点的旋转,然后门开了一条缝。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只手伸进来开灯。突然大亮的灯很刺眼,门一下打开了,来人冲进来举起球棒就砸。

    快要砸到我头的时候,被我一把拿住,再也动不了。然后对方一个撩阴腿,我双腿一夹,就把那人的脚夹住了。那人再松开左手,往我鼻子一拳,我用右手兜住了那人的拳头。

    正当那个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蒋鸣说话了:“张总,原来你会功夫啊?”蒋鸣说完就继续嚼薯片,咔叽咔叽的响,然后又喝一口饮料。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张总吗?难怪进来就一阵香风呢。

    张总还是旗袍,不过颜色不一样,还加了个小马甲防寒。那抬起的一条腿还在我裤裆下夹着呢,露出的纤纤**........。我马上松腿松手。嘴里说:“怎么那么巧?”

    “是你们呀?你们怎么跑进我的超市了?”张总脸色大红,赶紧发问以掩饰窘态。

    蒋鸣根本不理她,就在那里咯嘣脆的嚼,看那不停动的腮帮子,好像饿了好几天一样。我只好站出来,说:“张总不好意思,我们就是进来躲一躲,这吃的东西我等会给钱你。”

    “你们犯啥事了?不会是杀人了吧?”张总防备的问。

    “没有杀人,都是误会。我们躲到天亮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刚才有个特警的朋友在qq说,万佛塔发生刑事案件,提醒我留意外人,看到可疑的就报警,说的就是你们吧?”张总边说边慢慢后退,看来警惕性挺高的。

    “是真的没有杀人,张总你要相信我们。你可以问一下你的特警朋友,看那两个保安死了没有。”我一紧张只能这样讲了。

    张总退到门口,说,真的没有杀人?我说当然没有杀人了。她说好,你们等着,我到二楼去问一下他,你们不要离开啊。

    然后就噔噔噔的跑了,蒋鸣喝了一口饮料,说看你,一紧张就什么都说了。我道还能怎么说?不是你的嘎嘣脆,能引来她吗?我们互相埋怨着。一会儿张总过来了,勉强笑了一下,说朋友去布控了,没有回复我,我就暂时相信你们。

    蒋鸣说不用暂时,永远都行,如果我们是坏人,早就把你那啥了,你还能站在这里?张总松了一口气,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然后看到蒋鸣还坐在床上,就说你们需要帮助吗?

    我说我朋友受伤了,上次啃了那野生黄精,本来要好了....。张总听到这里噗嗤就笑了,你们就生吃啊?我说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又没有条件加工。

    张总想了想,就说那你们还需要黄精吗?蒋鸣在床上边咯嘣脆边说,有最好,什么十年北芪百年黄精千年人参的随便来一打,好让我补一补,不要跟我谈钱啊,我没钱!

    张总听到又笑了,笑完说不要你们的钱,过来拿吧。蒋鸣在那喝饮料,看着我说,快去啊,愣什么呢。我只好跟着她去办公室。

    张总的办公室装修得很豪华,大大的红木写字台,加上旋转的老板椅,真皮沙发一坐下去整个人都陷了进去,真舒服,就剩个脑袋露外面了。这装修是中西合璧啊。

    她从常温柜里面拿出很多人参,还有切片的黄精。我赶紧接过来,谢谢张总,这多少钱以后我还你。张总说见什么外啊,拿去就是了,对了,以后叫我张姗吧,不要老叫张总。

    我说这合适吗?她说合适啊。那好吧,张姗?哎,她那边应了一声,然后呵呵笑。说你叫什么啊?我叫陈大恒!说完我指着她的办公室说你办公室好热啊。她说开了暖气,你又穿得多还戴着帽子当然热。说完伸手拿掉我的帽子,戴自己头上了。

    好吧,这帽子都是汗水,你喜欢就戴着吧。我转身下楼拿东西给蒋鸣。蒋鸣看到这些上好的西洋参太子参红参是一点都不客气。撕开包装把所有的人参都放西装兜里。拿着一条十年野山参,咬开芦头吐在地上,一边啃着又拆黄精的包装。又把另外一个兜给装满,才心满意足的啃着人参。

    张姗在旁边看着很惊讶,说没有见过这样吃人参的,人家都是切片炖着喝,你倒好,放兜里当零食吃了。蒋鸣说这有什么,上次那十几斤野生黄精,我们懒得带,全部放到肚子里面了。

    这话又逗笑了张姗,她笑过就随他去了。我问张姗,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她说她平时也是总睡办公室的,白天要管理饭店,晚上就在超市处理一下工作。她说这超市是和她妹妹合伙开的。她还有妹妹啊?

    我说我们在这里,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她说不会,这员工休息房很少人住的,就是下大雨或者下雪的时候,家里远的员工才在这里睡一晚。那不影响的话,我们还可以多休息几天。

    我说张姗,蒋鸣要休息一下,这么晚了你也休息吧。然后她就戴着我的帽子走了。我熄灯之后也找了一张床睡觉,这折腾了一晚上,够累的。

    睡梦里,感觉有一个人拿着一个铁令符放在我眼前,嘴里念着什么咒语,我也跟着念。念了几遍之后,那人把令符交到我手上,对我点点头就走了。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睁开眼看到蒋鸣盖着被子,靠在床头,还在嚼人参,地上的薯片已经打扫干净。蒋鸣一边喝水一边问我,睡觉的时候在唠叨什么呀?

    我说做梦了,把梦里的场景告诉他,他说看看你的令牌。我掏出那个令牌看看,是篆书,一面好像写的是麒麟令吧,另一面就是两行看不懂的小字。我把它扔给了蒋鸣。

    蒋鸣边看那些小字,边说早上张姗来了,那边摆着早餐,你饿了就去吃吧。我说张姗来过了?你怎么不叫我?他说怎么没有叫,推了你几下都没有醒。我睡得这么死?

    他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继续研究那些小字。我起来在洗手间放了水,看到有新的牙膏牙刷在洗手盆摆着,就拆了包装开始刷牙。吃完早餐,午饭也到了。蒋鸣根本没有吃早餐,就在那里啃黄精,我把他那份早餐一起吃了,午饭也到了。

    张姗两只手都拎着打包的饭菜,我赶紧接过来,打开一看,都是好吃的。回锅肉,宫保鸡丁,烤鸭,酸菜鱼,豆豉鲮鱼油麦菜。我一脸仇恨的看了一眼蒋鸣,他说知道有好吃的,所以先饿一顿,抱歉啊。

    我坐在床边,弯腰托着腮,看着他们美美的吃着。张姗说,现在城里查得没那么严了,只有在出城的路口会查车,让我们在这里等几天。

    晚上,吃过饭之后,我们到张姗的办公室喝茶,蒋鸣说可以用你的电脑玩游戏吗?张姗说随便,就让了出来,坐到我旁边陪我说话。

    “大恒,你们是江湖人?”

    “算是吧,应该是半个江湖人,半年前我们还是普通人呢。”

    “江湖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俩这半年都是被人追杀好不好,这半年都在逃命呢。”

    “这么刺激啊?快说说,他们都是谁?怎么追杀你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估计得说几天。”

    “没事,现在不是在这里等几天吗,你就说来听听呗。”

    “我们的糗事,又不是什么英雄事迹,哪好意思说出口啊。”

    “人家想听嘛!快说说!”

    我回头看蒋鸣,问他说什么好呢?蒋鸣摸着拉渣的胡子说,你就说钢铁厂和那乌古桥吧,吓一吓她,她就不敢再问了,记得,怎么恐怖怎么说啊。

    张姗一个抱枕就甩向蒋鸣,蒋鸣一伸手抓住,抱着玩游戏去了。她只好抱着另外一个抱枕,窝在沙发的角落听故事。然后我就添油加醋的说钢铁厂,再把地主一家换成牛头马面还有修罗鬼,说我们过了桥跟着他们走了两个月才去到蒋家村。

    女孩子果然怕恐怖诡故事,但又好奇,听得她瑟瑟发抖也没有打断我。好了,我也是江郎才尽了,说得我口干舌燥。最后我说蒋鸣你来讲吧。张姗才说算了算了,不听了,太恐怖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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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麒麟臂介绍:
一个平凡的青年,在一个小钢厂烧结车间当工人,每天都是安全生产,有一天突然发生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锅炉爆炸了。当班工人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是班长在危急关头把他给推开了。在烧伤住院的日子里,他陷入了深深的内疚中,他和班长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他决定追查真相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突然有了一点特异的能力。鸳鸯麒麟臂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鸳鸯麒麟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鸳鸯麒麟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