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重建南真观
“行!没问题!不过你赚到了,得双倍还给我啊!”
“死胖子,这个时候还开玩笑!我有钱的话,再多也借给大恒。”蒋鸣踢了他屁股一脚。胖子才笑嘻嘻地跑开了。
原先胖子答应给我五百万,现在借他五百万,就是一千万了。修个道观还有修路应该够了。
“蒋鸣你帮忙找关系,给上面报备一下,再帮忙找施工队。我要按照原来的尺寸重建南真观,让师傅在里面养老!”
“没问题!不过山上没有信号,要到了村里才行。”蒋鸣看了我一眼。
“师傅,我们走吧!我们回观里看看!”师傅站起来,我拉着他的手,瞬间出现在道观广场。
“你这是穿墙术?”师傅吃惊地看着我。
“是穿墙术!从《灵宝经》悟出来的。”我如实作答。
“穿墙术已经失传了上千年,想不到被你悟出来了,真是孺子可教啊!”师傅感慨地说。
我笑笑没有说什么。这时蒋鸣坐着铜鸟降了下来,他身后的老农闭着眼睛不敢看。蒋鸣收了铜鸟,老农才睁开眼睛,左右看了一下,长吁了一口气。
“这是鲲鹏鸟?失传了一千多年的鲲鹏鸟竟然在你手里?而你竟然还会用?”师傅吃惊地看着蒋鸣。蒋鸣拱了一下手说正是。
师傅眼界还是很宽的,竟然知道这么多的典故,看来是位学者型的修炼者。
“既然有鲲鹏鸟,肯定也有鲁班尺吧?”师傅抚了一下稀疏花白的胡子。
蒋鸣拿出铜尺来,师傅好奇地接了过去。鲁班尺不是单纯的铜板,上面还有刻度,还有各种字体,既是量器,又是法器。上面有斑驳的铜锈,也有被摸出包浆的光亮。
“既然有鲲鹏鸟和鲁班尺,那应该还有一本《鲁班全书》才对,当年传到了吕仙祖手里,然后吕仙祖坐化之后,这三样东西跟着纯阳剑一起消失了一千多年。”原来师傅什么都懂啊!这些典故如数家珍。
蒋鸣再次拱了一下手说:“书和纯阳剑都在我手里,我们一直以为那把剑叫做洞宾剑。”
师傅抚了一下胡子,感叹地说:“小伙子,看来你造化挺大啊!我这有一本《纯阳剑谱》,等会送给你吧!”
《纯阳剑谱》?我们一直以为那把剑叫做洞宾剑,却不知道叫做纯阳剑,而且还有一本《纯阳剑谱》。虽然现在蒋鸣自学剑法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能练到正宗的纯阳剑法,那更是如虎添翼了。
蒋鸣赶紧双手作揖,对着师傅一拜,口中是不住地感谢。纯阳剑谱在我师傅手里,这真是意想不到啊!
师傅说完就带着老农去看道观的宅基地。我们三人就一起规划怎么建这个道观,蒋鸣是过来人,自然比我们懂多了。
他说:“先修一条水泥路上山,从那个商店一直来到这个广场。山下的路修三米五宽,再架一座桥,在茶场尽头搞一个几亩的停车场。上山的路修一米五宽的步梯来到广场。”
“这里估计都要两百万了。然后就是在原址修建道观,在原基础外面修建,保留原基础,这样整个道观大上了一圈,看着才更雄伟。道观要用传统的砖木结构,加上雕梁画栋,七百万应该可以拿得下。”
“剩下一百万,五十万用来整理周围的场地,再建一排平房,给家属住。周围的场地尽量用来种菜,这样以后光买粮食就行了。还有五十万用来购置物品。”
蒋鸣的阁皂山正在搞基建,认识很多施工队,联系施工队实地勘察就让他来做。
师傅陪着老农过来,蒋鸣和他交流之后,师傅基本上同意这样的建设,只是觉得一千万建设费太多了。蒋鸣说:“不多,大恒赚钱很快的,出个任务一百几十万就到手了。嘿!嘿!嘿!”
我在旁边也说:“师傅,钱不是问题,搞好之后,我可能会带家人来这里常住呢。”师傅这才眉开眼笑起来,如果我家人过来,道观就热闹多了。
道观建好之后,我想家里那仨小孩,送这里跟着师傅修道算了。白天读书,晚上修道,让师傅有儿孙绕膝的快乐。就这样一直陪着师傅到终老。
蒋鸣说要请老农做监工。修路、架桥、通电、通水,还有道观的建设,都请老农做监工。老农说他就一个农民,什么都不懂,不敢做。我说没事,我们也不懂,你看着干就是了。等修好道观,给您留一个房间,您就跟着管一下后勤。
老农才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建设有他出一份力,以后跟着一起养老也不错。老农比师傅小十几岁,陪着师傅下下棋,种种菜,养养鸡也有个说话的伴。
我送师傅回了他的院子,看到院子周围晒着很多草药,就问师傅这是什么?师傅说这是挖的草药,赶集的时候就去卖,再给人家看看病。
师傅你还懂看病啊?我有点意外。师傅说啊!看了几十年了咯,当然和阁皂山的葛掌门比不了,但也差不多。原来师傅这么有信心啊!阁皂山是灵宝派,古医药也是有两千年的历史了。
我说师傅那以后你得教教我。师傅说等安定下来,我梦传给你。
梦传,就是梦中传法,这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然后双方念动咒语,渐渐入梦。在梦中通过类似醍醐灌顶的方法把记忆传递给对方。蒋鸣灵宝派的记忆就他师傅传给他的。
看了一眼满院子的中药材,我就要辞别师傅,说要联系施工队,现在我们去镇上住着。师傅说等等,然后进去拿了一本破旧的书籍。他说这就是《纯阳剑谱》。
上到道观,把书交给了蒋鸣,就坐青铜鸟下山,直接来到小河边。老农坐了三次铜鸟,已经不害怕了。他也知道这是道法,对我们是佩服有加。
老农带着我们找他大侄子。在商店找到老板,让他联系施工队过来修路。关于征收土地的问题,老农是村里的老村长,一出面,征收就很顺利。
茶园赔了几万元青苗费,路就免费拿下来了。能修路到茶园,哪个茶农都会欢迎。商店老板联系的当地工头也来到,丈量好土地,商量好价钱就叫他拉挖机来开工。
我让胖子转了一百八十万给工头,这条路和桥还有停车场就包给了他,建设好了再结账。再把监工老农介绍给了工头,得有个当地人在这里看着施工。
工头说要签合同,我说不需要,你按照要求来修建就行了。我们在工头愕然的表情中上车走了。到了镇上找旅馆住下,等修建道观的包工头过来。
第二天,修道观的工头过来了,我们实地考察过,丈量好尺寸。看施工的难易度,让工头出一份道观的正面和侧面平面图纸。
这个包工头做过很多道观、祠堂、寺庙,经验非常的丰富。当天就出好图纸,然后确定了造价。道观和旁边的平房都是包工包料,工头报价六百八十八万。我让胖子给他转了六百万,春节前要保证能入住,再结余款。
工头说要签合同,我说不用,信得过你。然后介绍老农给他认识,说这是我们请的监工。工头同样愕然,几百万的工程,合同都不用签,这事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他心里有点不安。
我和蒋鸣拿出军官证给他看,胖子也拿出警官证给他看,他终于放心了。这又是副局长又是军队上尉,任谁也不敢坑啊!
剩下拉电线和安装自来水,我们包给了商店老板。他是老农的大侄子,不能光让他看着没有肉吃啊!让他拉三相电到寺庙,在停车场装一个变压器,还有后期的道观、平房布线。
自来水是从山下引水,在山顶建一个水塔。在半山腰建一个蓄水池,用泵分级抽到山顶,然后完成后期的厨房厕所布管。
商店老板说自来水要二十万左右,拉电要四十万左右,我让胖子直接就转钱给他。
离开之前,我让老农把那几亩的茶树移植到道观周围。茶园尽头买下了几亩茶叶地改建停车场。砍掉茶树太可惜了,这些都是五六十年的老茶树。
现在是七月初。离过年还有半年,给老农和商店老板留了电话,我们就开车走了。
蒋鸣带我们回阁皂山,住了一天之后跟着我们回粤西,他也好久没有回家了。胖子说这次一定要带我们去参观仙湖观。
认识胖子三年多了,他的仙湖观就在县下面的乡镇大山里,离我们家也就几十公里,可是从来没有去过。
回到粤西,我们各自回家,约好第二天一起开车带家人去仙湖观游玩。
走近家门,已经是晚上了,隔着门就听到家里很热闹。三个小孩在打闹,还有妈的笑声。
我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才敲的门。门开,红糖妹正笑咪咪地抱着小儿子看向我。儿子看到是我,就伸出双手来抱抱。几个月没有见,儿子又长高了一点。
接过儿子,猛然看到红糖妹好像胖了一点,穿着宽大的睡衣。红糖妹看到我吃惊的表情,就含笑低头摸摸肚子。这是有了?
进了家门,大儿子叫着爸爸就扑了过来。女儿也跟着奔过来,我只好蹲下,这个抱抱,那个抱抱。一阵玩闹之后,妈才问我吃饭没有。
我说还没有,刚下车呢。妈说她去热一下饭,等会就有得吃。姐把仨小孩哄到了沙发上看动画片。红糖妹这才摸摸我的脸,说你咋晒黑了。我嘿嘿地笑,伸手摸摸她的肚子,这得有四个月了吧?我怎么不知道?
红糖妹噘着嘴,装作生气走开,我拉住一下她的手。她才回头说,上次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看你忙就没有说。
我嘿嘿地傻笑,这是又要做爸爸了,除了傻笑,都不会表达了。妈叫我去吃饭。我边吃饭边看着客厅那边。小孩多家里就热闹,大人想看电视都看不了,仨小孩都在看动画片呢。
把剩饭剩菜扒完,再喝一口汤,啊!有口热饭吃真舒服!放下碗筷,看着小孩吱吱喳喳在说话打闹。幸福是什么?我的定义很简单,家人健康,夫妻和睦相处,小孩快快乐乐就是幸福。
这就是我那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标准。
红糖妹端了一杯茶水过来,我接过,拉着她回到客厅。妈过来收拾,我跟妈说,收拾完我要宣布一点事情。
和红糖妹坐下,我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慢慢喝茶水。女儿跑过来,爬上我的膝盖,我赶紧放好茶杯,抱着女儿逗她笑。
红糖妹拍了一下我,装作嗔怒,说不要逗她笑,晚上会睡不好的。然后抱过女儿,女儿摸着她的肚子说这是妹妹。原来女儿也希望妈妈生个妹妹啊?
妈过来,边擦手边问要宣布什么事情啊?我说大家早点睡,明天和蒋鸣一家到胖子的仙湖观去玩。妈说总听你说胖子的仙湖观,还真没有去过呢。然后姐就带着小孩去洗澡,准备早点睡觉。
我说姐,明天让姐夫带上外甥一起去,我们全家都去。姐说好,我等会给他打电话。
妈就给爸打电话,让他别拉客了,明天去旅游,快点回来。爸现在还是拉客,不过人力三轮车换成了机动三轮车。拉客只是他和朋友混在一起的乐趣而已。
大家都回房间了,我也回房间准备洗澡。红糖妹把儿子放在床上,就拎着我的背包进来,说大恒你这背包也太破了,赶紧换一个。说完就拉开链子,拿衣服出来洗。
当她抖出两套道士装的时候,她抬头笑着说,这啥衣服啊?怎么这么怪?
我从衣柜找出睡衣来,正准备去洗澡。看到她手里的衣服,就说我当道士了,这是我的职业装。红糖妹“噗嗤”一声笑了,说吹牛了吧?肯定是拿了四眼的衣服。
看着她拿衣服出去洗,我从地上捡了一个玩具递给儿子。现在床上很多玩具和布娃娃,我不在家的话,儿子就放很多玩具到床上。
洗澡之后,红糖妹抱儿子去洗澡,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儿子在厕所玩闹。南真观建好了的话,家里人会不会跟我到那边去呢?不知道。不过我是未来的掌门,这个家里人总得支持吧?
晚上摸着红糖妹的肚子,闻着她的气息,我轻轻地说,我真的拜师了。红糖妹扭头看来。我说真的找了一个师傅,现在正在修建道观,这个月的伙食费没钱交了。
红糖妹打了一下我说,家里又不缺你那点伙食费。快说说,你拜了那个师傅?
我搂着红糖妹,和她讲我的师傅,讲那个道观。红糖妹搂着我默默流泪,说师傅真可怜。(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胖子的仙湖观
早上,我正在刷牙,就听到楼下胖子在喊:大恒!大恒!快点!出发啦!
我跑到阳台去看,胖子正靠在他那台猎豹汽车上叫我。然后车窗伸出一个脑袋来,对我招招手,正是小霞。
胖子见我满嘴泡泡,就指了一下我,一副嫌弃的表情,然后坐进了车里。
我回去加快速度,看到家人小孩都准备好了,全部戴上了遮阳帽在等。小孩在客厅打闹争抢帽子。
我忙完就抱起大儿子,和大家一起出门,最调皮就是他了。楼下姐夫正在和胖子抽烟聊天。
我问蒋鸣呢?胖子说他去买吃的了,怕蓝月饿肚子呢!
胖子和我爸妈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逗我怀里的儿子。当他扭头看到红糖妹大着肚子,摇头感叹,说生小孩,还是赶不上大恒你啊!
蒋鸣开车过来了,降下了车窗,我和蓝月打了声招呼。看到蒋鸣的父母,又叫了声叔叔好阿姨好。再低头看看,竟然没有看到小华。蒋鸣说小华还没有放暑假呢。
蒋鸣看到红糖妹,说大恒你真是奔雷手啊!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你真是贴切,你家红糖妹竟然又有了。
而红糖妹和蓝月正开心地聊着孕事,互相交流怀孕经验。
爸妈去坐胖子的车,然后大家就出发。四台车出城朝着仙湖观奔去。
仙湖观在八甲大山里面,道观的旁边有一个几十亩水面的大湖,叫做仙湖,岸边的道观就是仙湖观。
这是一个半山湖泊,背靠鹅凰障。仙湖就像一个远离人间的瑶池,湖水干净清澈而美丽。
仙湖这块地原来叫做“仙家垌”。道观附近很久以前是阉堂地,是尼姑们静修的地方。后来尼姑不知何处去,就剩下一些残破的庵房地基。
道观因湖而得名,湖因道观而增色,仙气萦绕的道观很是漂亮,给人一种宁静安逸的感觉。
胖子带着我们走进仙湖观,观里道士三两个。小道士见到胖子都会行礼,叫大师兄好。看来胖子在观里地位很高。
见到年长的老道士,胖子就上去打招呼,叫师叔好。
我和蒋鸣就单手作揖行道家礼,跟着叫了一声“无量天尊”。
我问胖子,你观里有多少人。胖子说不到三十人,有六个师叔,二十来个师弟,加上师傅和他,不到三十人。
仙湖观也是千年道观,不过很小,和南真观差不多大,庙产稍微会多一点。整个道观是青砖木结构,显得古色古香。
道观内、外绿化都很多,墙外还有几百年的古树。在观外面还有几排道舍,远处有很大一片菜地。
蒋鸣的阁皂宗有五十多人,不过整个阁皂山都是崇真宫的庙产,地皮很大。阁皂宗曾经很辉煌,拥有多间神殿,不过都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胖子的仙湖观不到三十人,但经营了上千年的古观,历史感厚重,虽然庙产不多,但百十个人自给自足完全没问题。
而且道观香火鼎盛,不时见到有信徒进来烧香捐功德。
而我的南真观只有我和师傅两个人。据说道观周围有很多土地,但在荒山野岭也没人耕作。如果要发展,基础还是相当不错的。
我是不是也去哪个大学坑一批师弟过来呢?嗯!这事得提上日程才行。
胖子带着我和蒋鸣叩拜三清祖师,上香,然后各个神位都磕头跪拜一番。
这叫做进庙要拜神,入屋要叫人,是一种普世礼仪。
三清祖师是道教的祖师爷,即:玉清圣境无上开化首登盘古元始天尊、上清真境玉宸道君灵宝天尊、万教混元教主太上老君道德天尊。
大家记住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位祖师爷就行了。
道教有很多的门派,每一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开宗立派祖师。比如:阁皂宗(灵宝派)的创始人葛玄,茅山宗(上清派)的创始人陶弘景,龙虎宗(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
葛玄和张道陵、许逊、萨守坚又称为四大天师。
我是天师道神霄派的,创始人是北宋末年的王文卿,为神霄派著书立说的林灵素。三清祖师和四大天师还有王文卿、林灵素,等以后南真观建好了,都是要供奉的。
大家经常听我提龙虎山、茅山、阁皂山,主要这是符箓三山。他们是玩符箓最把炮的三个宗门。
当然其他派别也玩符箓,像胖子的仙湖观,但并不是专业的。
道教有影响力的大派,正一道下面又分有灵宝派、正一派、净明派、清隐派、茅山派等。
全真道又分南宗和北宗。支派如龙门派,遇仙派,南无派,随山派,嵛山派,华山派,清静派等。
宗、派、道、教有时候区别不是很清楚,宗指的是某个道观。派和道还有教有时候分得不是很清,可以互通。
道教并不是一条线,而是一棵树三个树杈,然后分出无数的枝桠。
西方说我们道家是神仙最多的,叫做多神教。确实没错,谁修道都有可能成为神仙,后人都可以供奉。
正一道的道士是可以结婚的,而全真道是不能结婚的,这就是区别。
大宗派又分出很多子孙庙、丛林庙。子孙庙就是从大宗派出来,自己开宗立派的。
丛林庙就是散修的家庙或者历史长河中别的教派依附而来。
还好我不是全真道派,不然就不能结婚了。
我的南真观,其实是神霄派的子孙庙,但神霄派大的宗门没落,子孙庙只能顾自己了。
拜祭过后,胖子带着我们去会客室喝茶。
坐下之后,小孩比较闹腾,都不习惯在这里玩。寺庙氛围比较肃穆,而且香薰火燎,小孩并不喜欢。
胖子说他师傅想见蒋鸣,然后带着去了。我就带大家慢慢走,出门口的停车场等。
仙湖观来路还有一个仙湖饭店,蓝月提议在饭店等,不然小孩还得闹腾。小霞说饭店有好吃的特色菜,胖子已经定了三桌上好的酒菜。
三个小孩爱闹腾,而饭店的场地很宽敞随便玩。
小霞和蓝月挺着大肚子开车,带我们去饭店。饭店的装修并不豪华,不过胜在空气好,场地宽。
在窗口就能看到半个仙湖了,而饭店门口还有一个凉亭,夏日的风很凉爽。
快到饭点,蒋鸣和胖子过来了。胖子说,本来师傅也想见见你,既然你来了饭店,就让蒋鸣告诉你吧!
胖子叫老板上菜,大家都饿了。妇女儿童围坐一桌,大老爷们分两桌。
胖子的父母不在,他们都在乡下农村。
饭菜很可口,有水库里面的草鱼,不腥膻,刺少,小孩都爱吃。还有农家豆腐,手工磨的,还有煎粉皮,也是当地特色菜。
最好吃的是当地的八甲油麦菜,又嫩又脆,口感非常好。
当然土鸡啊!烧鸭啊!炊鹅呀这些当地特色菜是少不了的。在乡下当然吃的是土家菜,那个香味,那个口感是很不错的。
我和胖子边吃边聊,他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
原来胖子五岁得过一场大病,当地的赤脚医生用错了药,差点没有救过来。
然后碰到胖子的师傅经过,才出手救了他。他父母就说胖子的命是他师傅救的,有道缘,养好身体就送来道观出家了。
胖子过来的时候,还是有师祖的,他师傅是大师兄,下面六个师弟。八十年代收徒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胖子五岁过来道观,在道观从小玩到大,就当自己家一样了。
九十年代师祖驾鹤西去,然后胖子的师傅做掌门,才逐渐收了二十几个徒弟。
胖子这二十几个师弟,有的比胖子还老,但是胖子来得早啊,所以全部得恭恭敬敬叫胖子大师兄。
胖子是掌门的大徒弟,在道观住了快二十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所以胖子几年前帮我们的时候,趁他师傅外出,偷了观里很多的法器。
从小陪伴这些法器,胖子早就学会了使用。
饭后胖子带我们在仙湖周围游玩,对这附近山头是如数家珍。
他说小时候出来能玩一天,摸鱼、捉鸟、下套逮小动物,啥都干。虽然他是小道士,但和一个农村的野孩子差不多。
仙湖周围的风景非常的漂亮,顺着大路进去就是鹅凰障。是一座很高的山,周围都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山顶还有遗弃的兵营。
然后从岔路过去,那边还有一个几十米高的瀑布,叫做五福瀑布。
我们拖家带小的,所以就没有去,只是在附近玩玩。
玩到下午,小孩已经累了,也视觉疲劳了,闹着要回去。然后我们就告别胖子打道回府。
在家待了一个月,陪红糖妹去做了产检。看到家里也没什么事,我放心不下南真观的修建,就一个人开车过去。
胖子已经带着小霞回去上班了。蒋鸣也回了阁皂宗。
赶到县城,已经是深夜,开了一天的车很疲累,所以我决定先住一晚。
这个县城以前只是经过,所以一点都不熟悉,开车兜一会儿。看到前面有宾馆,还有停车位,我停好车就入住。
洗好澡已经是凌晨了,把头发吹干就想睡觉。但是外面有唢呐的声音,我推窗来看,窗只能开拳头大的一条缝。
半夜有唢呐声,一般是道士作法超度亡灵。
我没有理会,关好窗拉好窗帘,倒头就睡。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床前站着一个人,惊醒抬头来看,又什么都没有。
早上起来,看到前台服务员和清洁工在神秘地讨论着什么。清洁工拿着拖把,靠着拖把头在那绘声绘色地讲。
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应该是很害怕。可惜我听不懂当地话。
服务员问我退房吗?看着她脸色凝重,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不过我打算逛一下这个县城,住多一天也行,就不退房了。
县里离南真观几十公里,以后还会经常过来县城采购,所以先熟悉一下环境吧!
出门看看,右边不远是郊外,应该没有地方购物的。然后我就走左边,顺着街道一直走,哪里繁华就走哪里。
街上的人三五成群,都在路边讨论着什么,可惜听不懂。逛到一个商场,门口有人摆卖,摊主说的是客家话。
客家话我大部分能听懂,所以就在这个摊位买点水果。
我蹲在旁边走廊边吃边听,摊主和几个中年人在说昨晚的事情。
好像说昨晚有道士给一个老人做法事,然后老人的儿子也跳楼自杀了。这个事情也是挺奇葩的哦!自己老妈死了,在做法事的时候,自己还自杀了。
而听摊主的意思是,老人也是跳楼自杀的,昨晚是头七,一般按照规矩,这家人就紧闭门窗在家装睡,老太太的魂魄回来看一眼,天亮之前就走。
可是她儿子偏偏跳楼死了,这个听着让人大白天都汗毛直竖。
我虽然是一个道士,半路出家的道士,但我并不会念多少的经文。对神鬼这东西同样有着天然的抗拒。
道士分很多种,给人超度的那些叫做喃么佬,也叫做施公佬,各地叫法不同。
胖子是正经的道士,啥都会,啥都见过。蒋鸣虽然也是半路出家,但是他得到了师傅的梦传,所以也是啥都会。
而我呢?就看了几本灵宝派的经书,碰到斋醮、法事、祭奠章节,都是浏览一下就略过。
然后师傅给的几本书,大多都是研习五雷法或其他技法的。神霄派是一个有特色的派别,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实用型人才。捉鬼降妖一个五雷号令就成,没那么多弯弯绕。
不像茅山宗,捉鬼降妖,那是真的捉,用葫芦或者令牌收鬼。或者捉妖封印住,日夜念经磨性子,转为己用。
所以听到摊主讲老太太头七回来,我也是吓得汗毛倒竖,**的真渗人啊!而且昨晚又死掉一个,这事挺蹊跷的,听得我头皮发麻。
把手里的水果皮扔到垃圾桶,赶紧起身进了商场。
给师傅买了很多日用品,拎着东西往回走。到了宾馆,把东西全部塞车上,然后回房休息。
路过服务台,看到服务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停了下来。
“先生,您退房好吗?”
“为什么?”
“刚才有几位客人都退房了,现在整栋楼就剩下您了。如果您退房的话,我就可以放假几天了。”
“现在是暑假期间,入住客人挺多的,你怎么还想着放假?”
“我......,我晚上不敢在这里值夜,害怕。所以求求您了,您到别的地方去住吧!”
我瞪着服务员看,真是奇了怪了,旅游旺季还有赶客人的说法。我问她怕什么,她为难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憋了好久,她终于说:“昨晚我看见那东西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回魂夜
昨晚是老太太的头七,头七也叫做‘回魂夜’。
一般回魂夜是先人的魂魄,在头七当晚回到家中,然后每个房间都去看一眼,了解一下后辈的情况。
头七这天的傍晚,主家要在天黑之前紧闭门窗,早早吃过饭就躺在床上睡觉。
然后先人会从门窗或者各种缝隙进来,在家里游荡。看到家人安睡了,先人就会在亥时离开,也就是晚上九点半到十一点半。
外面有牛头马面,大鬼小鬼守候,护送先人的魂魄到阴间。
所以家人不能随意外出走动,以免冲撞了先人或者各路阴兵。
如果这天晚上,家人到处走动,甚至为了琐事产生口舌纷争,先人就会感到伤心遗憾,从而留恋人间,久久不肯离去。所以回魂夜当晚,一定要三牲供奉,在客厅摆放丰富的贡品,让先人吃饱喝足好上路。还要备一碗清水,让先人洗去尘埃,路上走得舒服。
先人吃饱食物后会带一些出门口,犒劳感谢四位鬼差,这样黄泉路上的待遇会好点。
有人说家里不是有门神吗?
门神是不会拒绝自家人的魂魄,门神也管不了阴差,阴差和自家人魂魄可以随便出入。门神是拒绝除了自家人以外的魂魄出入,所以晚上关门之后,有门神看着就不怕被打扰。
听到服务员的话,我是心头一紧,头皮有点发麻。
如果我离开,就没我什么事了。可我是道士啊!虽然没有授箓什么的,但我是有师傅的人,总不能给师傅给南真观丢脸吧?
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我就对服务员说:“没事,如果它今晚来的话,我会处理的。”
服务员疑惑地看着我。
“我其实是一个道士,南村那边的,就是那个南真观,火铃道人就是我师傅。”我说道。
服务员不到三十岁,都不知道是不是本地人,也许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南真观,所以她也半信半疑。
看来我南真观在当地,除了六七十岁的老人,就再也没有人认识了。所以我打定注意,今天晚上一定要会会那个‘东西’。好借这个事情让南真观发扬光大。
“我不会退房的,今晚我就在大堂陪着你,那个‘东西’如果敢来,我就出手弄死它!”
“你真的是道士?我听说昨晚上念经超度的那个道士都给吓跑了。”
“我是真的道士,不信今天晚上你就看着吧!”
“那......,我免你的房租好吗?”
“不用!谢谢!我不差那个钱。”
服务员看了一眼门口停着的车,十几万的车呢,也不会差这百十块的房钱。
然后我就和她聊昨晚的事情,才终于对这件事有了个比较深入的了解。
我沉思良久,再次出门,必须想办法搞一套道士用具。像桃木剑,三清铃,令旗,令牌这些。虽然这些东西我不会用,但是既然是捉鬼,要有这个行头才能让人信服。
在医院门口对面的小巷子,终于被我找到卖祭品的小店。里面很暗,显得阴森森的,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在忙着。两边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祭品。说真的,这种地方是我第一次进。
我走进去问老头:“大爷,有三清铃吗?”
大爷好奇地看着我:“年轻人你买三清铃?”
“还有桃木剑、令箭、令牌、黄符纸这些,都给我来一套。”
“小伙子,你买这个干嘛?”
“今晚捉鬼!降魔伏妖!”
“嘿嘿嘿!你还会这个?”
“不会!装装样子的,不过我有我的办法!”
“小伙子啊,我劝你不要搞这个,小心被上身咯!”
“没事,上不了我的身。”
说完,我把劲力输入到右掌,掌心发出微弱的黄色亮光,浮现出‘五雷’两个字。
大爷看了大吃一惊,指着我的右掌,瞪大眼睛,哆嗦着嘴唇,嘴里不住的你、你、你。
收了劲力,光芒消失了。大爷定定神,才对着我拱了一下手说:“敢问小兄弟师从何人?”
我也拱了一下手说:“南真观的火铃道人是我的师傅。”
“可是南村的南真观?”
“正是。”
大爷听了,马上转身进里间拿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掏出三清铃、令箭、令牌,外带一把摸得油光水滑的桃木剑。这一套东西,一看就是用了几十年了,不过看布包上的灰尘,好像也很久没有拿出来过。
旧的更好,新的还没有人信呢。我问多少钱,大爷说不用钱,用完还给他就行。他就不怕我把这些东西拐跑了?
大爷说完拿出一把黄符纸来,外带一个打火机,我试了一下打火机,能打着。就问黄符纸多少钱,他说送的。
我不是授箓的道士,没有咒语,不会打火球。而且火球是符箓,我也不会画符。只能用打火机点着,一扔就完事。符箓也有很多种,而我对这个没有一点研究,也没兴趣。
谢过了大爷,我就拎着东西出门了。大爷抓起身旁的电话座机,目送我出去。
步行回到宾馆,然后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上蒋鸣给我定做的那套道士服,拿着那套家伙什下到大堂去。服务员看到我的打扮,也是有点愕然。
她说你真的是道士啊?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我微微一笑,说如假包换。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看着外面华灯初上,只能在大堂的沙发坐着慢慢等。
服务员见没有客人上门,就开了大堂的吊灯,灯光璀璨,特别好看。她走出服务台,去端了一杯水来。把水放在我跟前,然后到对面的沙发坐下,和我聊起天来。东问西问的是不住打听南真观。
我说现在南真观正在重建,很快年底竣工就可以入住了。
她又打听观里有多少人,收不收女道士呀。我抬起头看着她眼睛,然后她显得有点慌乱起来,目光不住躲闪。
我不想伤她的心,现在有家庭了,不想浪费时间发展另外一段感情。我说道士有两种,如果是全真道的,不收女弟子。而且全真道的道士是不能结婚的,除非还俗。我撒了一个小谎。
服务员才眼神暗淡地哦了一声。沉默良久,她站起来说,希望今晚能顺利,不然在这里工作,太可怕了。然后走到服务台那边,再也没有理我。
一般鬼魂出现,是在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一点。在寅时就要找地方躲起来了,寅时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五点之后天亮,如果鬼魂被太阳照射,就会灰飞烟灭,从此不入轮回。
我们就这样相对而坐,双方隔着五六米。她在服务台那边玩电脑,安静的夜里能听到她打字的声音。
突然,她望了过来,我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然后看过去。她站起来涨红着脸,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以为那个‘东西’来了,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口,什么都没有。
“那个......,陈先生,你......,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厕所?”
我有点紧张的心情一下被她逗乐了。就站起来,往厕所方向走去,她跟在我后面走。到了厕所门口,我站住,看着她红着脸走进去。
听着里面‘哗哗’的放水声,我都有点想尿尿了。正当我后悔没有买一包烟的时候,突然‘啪’一声响,停电了。我扭头看了一眼门口,路灯全黑了。
按照以前蒋鸣的经验,路灯都灭了的话,那是全城停电。一般居民用电是和市政用电分开的。单一的片区停电,路灯还是亮的。
“啊!~~~~~”厕所里面的服务员吓得大叫,然后听到慌乱的开门声。现在快十一点了,如果全城停电的话,只有靠星光了,有月亮都是奢侈。
我掏出手机打开,微弱的亮光,看到冲出来的服务员瑟瑟发抖。她看到手机亮光,跑过来躲在我后面。
大堂有一盏昏暗的应急灯,墙脚还有发出青光的消防通道指示牌,勉强能看到一点。服务员躲在我身后,我说没事,可能临时停电了,走吧!我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不住地左右张望。
服务台很暗,沙发区有大片的玻璃,能看到很多居民都走出来,互相询问着停电的原因。
“你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不不不,我也要出去。”
“那走吧!”说完我打开玻璃门,外面有点闷热,没有一丝的风。很多居民打着手电,拿着手机照亮,都在互相询问怎么停电了。
出门向右边看了一下,三百多米那边,正在烧纸,门口搭了一个帐篷。昨晚的道士班子吓跑了,现在只有主家的人在忙着。
我说我要到那边去看看,你就留在这里吧!说完我进去拿工具,拿上工具,刚出玻璃门,突然听到‘嘭’一声巨响,然后远处传来惊呼声。
刚才烧纸的地方,飘起一大蓬的火星,地上躺着一个黑影。我瞬间出现在火堆旁。只见一个中年妇女,脑袋都摔扁了,血迹和脑髓流了一地。
“妈呀!......。”从大门冲出两人,是刚烧完纸回去的一对少年少女,十七八岁。
我掏出三清铃,摇了一下,‘铃!铃!铃!’,然后抬头四望。
这是自建的居民楼,四层,星光下能看到楼顶有个黑影在那坐着。这会是谁呢?我发散意识,楼顶没有人,只感觉到阴气很重。不顾这一对少年的哀嚎,我冲进大门。
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我瞬间出现在天台。坐在围栏上的黑影很意外,感觉到身后我的存在,就回头来看。这是一个清瘦的老太太,头颅都变形了,满头的鲜血。看着非常的恶心和恐怖。
盯着脑袋还挂着血丝的老太太看了一会儿,我说你是谁?可能老太太知道我难缠,张嘴唧唧叫。可她说的只有一个音符,我那听得懂?这鬼话又没学过。
‘铃!铃!铃!’摇了一下三清铃,老太太露出恐惧的目光,她往远处飘了一下。确实是飘,不是走。那这就是真的鬼魂了?
一边摇动三清铃,一边抽出桃木剑。这是一把用了几十年的桃木剑,表面被摸得油光水滑。
老太太看到桃木剑,一边紧张地后退,一边唧唧叫。看来她对桃木剑不是免疫的,那这把桃木剑应该是好东西了。
道家认为桃木是‘五木之精’,是追日的夸父所化。五木就是桑、榆、桃、槐、柳五种树木。
据《山海经.海外北经》记载:夸父与日逐走,如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这个邓林,就是桃林的意思。
所以道家认为桃树有驱鬼辟邪的神力,同时还有祈福的功能。《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在蟠桃园偷桃子吃,这就是仙桃了。仙当然能降鬼。
老太太怕桃木剑,那是天生的怕,所有低等的鬼魂都怕这个。
我把老太太逼到墙角,她无处可逃,但是我又听不懂她的话,怎么办?是一把弄死她,让她灰飞烟灭,还是问出原委呢?
老太太见我听不懂鬼话,又怕三清铃和桃木剑,然后一下飘了起来。我跑到楼边,她就瞬间绕到我身后,等我回头,她就张开大嘴咬来。
我一着急,就横剑来挡。她一口咬在桃木剑上,‘兹啦’一声,冒出一阵黑烟,鼻孔传来一股焦糊味。
老太太‘啊’一声惨叫,然后飘开。等我反应过来,她一下就没了鬼影。我在楼顶四处找,都没有找到。然后发散意识去找,周围,甚至整栋楼都没有了那种阴气。
在楼顶周围举目四望,想要把老太太找出来,找不到就下楼找。楼下街边围观了上百人,都在看跳楼自杀的那个妇女,没有一个人敢过去帮忙。
我出现在人堆外围,绕着这些人身后不住地寻找。这些都是生人,没有一丝的阴气,所以老太太肯定不在这里。
这时我想起了那个服务员,在人堆里面没有她的身影,就回头看向宾馆门口。
那个服务员在门口张望,周围还有几位胆小的妇女不敢过来。虽然知道这边出事了,但是知道是第三个跳楼的人,而且是同一家人,这事就邪门了。
瞬间出现在这些妇女的后面,我把桃木剑和三清铃收起来。服务员听到后面有铃铛的动静,就扭头来看。
看到是我,她就急忙跑过来说:“好恐怖哦!第三个跳楼了。你刚才跑哪去了?”
“我去查看情况了,在楼顶看到一个老太太,满脸是血,但是没有抓到她,被她跑了。”
“你真的看到她了?昨晚我也看到了,从玻璃门缝隙挤进来,也是满头鲜血,然后顺着楼梯上去了。”
服务员说完吓得浑身发抖,双手捂住嘴巴,有泪水从她眼睛滑落下来。这周围黑漆漆的,我装作没有看到。原来昨晚睡觉,感到身边有人看着我睡觉,是真的啊?
这时有警车过来了,几位胆小的妇女跟在警车后面,也跑去看热闹了。警察在群众眼里是什么都不怕的,是正义的化身,这也给了她们围观的理由。吃瓜围观一直是国人的爱好,这三连跳,以后都能成为八卦的终结型话题。
“陈先生,我想离开这里,你也去别的地方住好吗?”服务员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我的行李还在房间,我去拿。然后陪着服务员进了大厅。服务员说宾馆大门的钥匙在服务台,她得拿出来。
收拾好行李,走下楼梯,才到二楼,就听到服务员发出恐怖的嘶叫:“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活人城隍爷
我瞬间出现在大堂里,看到服务员倒在地上,是不停地抽搐。蹲下来看,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赶紧站起来后退几步。
这是......,被上身啦?
放下行李,抽出桃木剑前指,这是活人,用桃木剑好像......,不大好吧?
地上的服务员抽搐了一阵,白眼一翻,就扭头看向我。哎呀!我的妈呀!这白眼球真**的恐怖。
服务员慢慢爬起来,伸直双手,低头看了一下左右手掌,再抬头看过来。我慢慢后退,身后就是玻璃门。只要我一推,就能逃到街上了。
我盯着服务员的白眼球,呼吸急促。这要是鬼魂的话,我就一桃木剑刺过去。可这是一个大活人,几分钟前还说着话呢!
“你是谁?你想怎么样?”我抖着声音问,本来天气就热,现在是满头大汗了。
“我......,我......,我有话要说!”服务员的口音,变了三下,才终于变成她的声音。第一个‘我’,是一个老头子的声音,第二个‘我’,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第三个才是服务员的声音。
这妈的来个三重奏啊?怎么会有三个声音的?不是一个鬼上的身?是俩?
其实说到遇鬼,我是有过经历的。当年在广州住酒店,就被一个小鬼虐过,当时房间还跑了好几个鬼魂进来。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学会了穿墙术。当时我是用麒麟臂捏住小鬼的。
这次......,可是一个大活人呀,还是一个被上了身的大活人。把一个无辜的人捏死了的话,会道心不稳的。
“你是谁?你想说什么?你赶紧出来啊!我有桃木剑和三清铃!”其实我是很害怕的,说不害怕是假,这一个人能说三个口音,谁遇见过呀?我说完挥剑比划几下,又从袋子里拿出三清铃,摇了一下,‘铃、铃、铃’。
“哈!哈!哈!哈!我现在是大活人,你的桃木剑和三清铃伤害不了我。”服务员用三重奏说着。
“你能不能用一个声音说?”这三重奏听着挺别扭的。
然后服务员站直,左边动一下,右边动一下,最后伸直了腰,才缓缓出了一口气。出完那口气就张嘴说话。
“你刚才去了我家是吧?”服务员终于用她自己的声音说话了。
“你家?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回事?害死自己的儿子了,现在连儿媳都害死了。有你这样的长辈吗?”
“不肖子孙,死有余辜!要不是他听信了那个婆娘的话,我老婆子能自杀吗?那个婆娘,要不是脖子上戴了一个玉观音,早就弄死她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就是婆媳关系不和咯?都说虎毒不食子,这老头都把自己儿子给弄死了,真够恶毒呀!
老头用服务员的声音把事情原委说了,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自从老头死了,儿媳就对婆婆不好,儿子又无能,总听婆娘的话,遇事没有主见。老太太这些年是受尽了委屈,十天前为了一点琐事,儿媳把老太太羞辱一番。
老太太伤心了几天,就爬上四楼楼顶,翻下来摔死了。老头以前做了很多好事,不用走黄泉路,不用喝孟婆汤,不用过奈河桥,直接去老家村里做了一个土地神。
土地神有很多种,还有山神,河神,树神这些各路小神,都是阳间积大功德的人死后充当的。
一般人死了,就会被牛头马面拘魂,然后拉着走一趟黄泉路。去到奈河桥边,喝一碗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之后,再到望乡台看一眼后辈亲人的生活状况,然后就分流。
分流干嘛去呢?人家作恶的,打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火海抽皮鞭啥都有。当然还有各种职业分配的,就不一一述说了。最好的就是马上投胎。
别的不多说,老头有钱之后,为老家村里捐款修路搭桥,是一个大好人。所以死了被阴兵带着下幽府走一遭,判官把功德簿一翻,说积了大功德,不用走黄泉路了。回去吧!回村里做个土地神吧!
然后老头就被送回了老家村里。他托梦给村里的老人,在村头建了一个小庙,平时就在庙里看守整个村子。
老太太死了之后,当地的城隍捎来书信,让他务必过来看一眼。结果老头看到老太太是暴死,一生气,就接老太太回村里住了几天,逃避牛头马面的索魂。
又在头七晚上赶回来,趁儿子上楼顶拿东西,吓一下他,然后推一把,就这样给摔死了。
今晚又迷惑儿媳,让她拿掉玉观音上楼顶,也是一把推下去摔死了。
话说土地神,有大有小,小土地神都是管着一个村,也有自己的修炼法子。就是从一个新鬼修炼成一个老鬼,级别就上去了。这就是他能把老太太的魂给引走,让牛头马面找不到。
而且他还把自己儿子的魂给拘了,今晚想拘儿媳的魂,结果被我横插了一杠。所以就想找我讨个说法。
听到老头这一番话,我也是无语了。老头又不是判官,我也不是法官,所以很为难。
老头是阴间鬼管阳间事,捞过界了。本来看好他的村子,啥事没有。现在把自己儿子害死了,还害死了儿媳。这事放到幽府,阎王都得给他重判。
在阳间的话,自然也有人管他。要么就是民俗宗教调查局,要么就是像我这种出家道士。
正当我为难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我回头一看,汗毛倒竖,妈呀,外面有一黑一白两个人。
什么人?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脸上好像抹了锅底灰那么黑,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尖帽,半米高。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粗铁链,正‘哗啦、哗啦’作响。
另外一个刚好相反,脸上像涂了面粉,全身白色。外面两人盯着服务员看,然后商量几句,就从门缝挤进来。
服务员一看,这来的是黑白无常,比牛头马面高了一个级别。她就吓得往楼梯口跑,‘登、登、登’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黑白无常看了我一眼,我也是吓得后退。这哥俩进来之后,带来一阵阴风,让整个大堂都骤然冷了下来。阴间来的使者,和阳间不一样,所以让人感觉到一阵寒凉。
我退到墙壁,紧张地盯着这哥俩看。结果人家朝我点点头,就奔楼梯口去了。看着他们上了楼梯,也跟着跑到楼梯口张望,上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按照常例,人死了,是由牛头马面带着俩阴兵过来拘魂的。但是老头把老太太的魂魄带走了,人家找不到,回去就禀告阎王。这拘不了魂,是失职啊!
昨晚老头儿子死了,魂又没了。所以今晚老头儿媳死了,就派高一个级别的黑白无常来。
牛头马面呢,是阴间的土著。黑白无常一般是修行者,吃斋念佛者,有大功德者死了之后,不用入轮回受苦,然后给一个阴间的职位。所以比牛头马面要高一个等级。
而且黑白无常并不只有俩人,而是一个职业。也就是说,你是这个市的人,适合做黑白无常,那以后这个市就归你管了。所以他们是地胆,对自己的地盘了如指掌。
看着楼梯黑乎乎,我担心那个服务员的安危,如果仨魂都被拘了,服务员就死得太冤了。
打定主意,就打开手机来照亮,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两边客房都是暖的,只有楼梯是冷的,所以我继续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来到顶楼,见到小门已经打开,天台有铁链的声音。
探头一看,只见黑白无常和服务员拳打脚踢打得火热。服务员被老头上了身,老头本身就是鬼修,黑白无常一时也拿不住他。
只见服务员一边喘气格挡一边后退,被黑白无常逼到了围栏边缘。服务员扭头看了一眼楼下,一翻身就跳了下去。‘卧槽!’
我瞬间出现在空中,抓住服务员的手,再瞬间横移,消掉地心引力,然后平缓下降到大路上。
服务员被我抓住了手臂,一阵的挣扎。刚才如果不救她,肯定得摔死。鬼修能上身,能控制服务员,但不能控制活人对地心的引力。等到时候‘啪’一声摔死,那就成就第四跳了。
看着猛挣扎的服务员,我默念六字真言,把左手的麒麟印章一激发。服务员‘啊’一声惨叫,然后有三个魂魄分离了出来。老头老太太向两边逃窜飘走,服务员身体一软,就倒了下来。而她的魂魄也轻飘飘地上升。
我伸手抓了几下,这半透明的魂魄不着力,根本抓不住。
这时黑白无常飘了下来,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服务员,放开抓住她的手。对着黑白无常一拱手,说请前辈帮忙,这个服务员是无辜的。
黑无常顺着老头逃逸的地方飘去。白无常看着逃远的老太太,摇头叹了一口气。
白无常飘上天空十几米,一把抓住正在上升的魂魄,把她拉了下来。再往地上的肉身一推,然后就朝着老太太追去。
服务员的虚影并没有和她肉身贴合,然后又轻飘飘的上升。我赶紧抱起服务员的肉身向上抬,想把肉身和魂魄重叠在一起。
正当我以为成功了的时候,却发现魂魄和肉身若即若离。这是魂魄不稳?
我不停跟着魂魄摆动服务员的肉身,不摆动不行啊!万一魂魄再次离体而去,凭我怎么抓得住?
对于魂魄这东西,我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懂。除了干着急,忙得满头大汗,是没有一点办法。
“你应该给她做人工呼吸,然后心脏按压,她只有恢复了呼吸心跳,魂魄自然会稳。”
我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我不顾老头是谁,低头捏着服务员的鼻子,对着嘴巴就是一阵吹气。
吹了几下,看到没有反应,又把双掌重叠在一起,在她心脏位置一顿按压。
重复了几次这个步骤,我再次捏着她的鼻子吹气。这时服务员突然一把抱住了我脖子,嘴巴对着我的嘴不停地吻。
我吓了一跳,见推不开,就看向她眼睛,她已经不是白眼球了。恢复了清明的双眼,正瞪着我看。刚好我额头有一滴汗滴到她的一只眼睛,服务员‘啊’地叫了一声,放开了我。
她躺在地上不住揉眼睛,我就赶紧站了起来。擦了一把汗,再回头看向来人,这是......?
走前几步,黑暗中我极力辨认着来人。原来这是祭品店那个老头,老头笑眯眯看着我,我对着他拱了一下手说:
“感谢大爷的指导,不然她就白死了。好险!”
“好说,好说。看来小兄弟对魂魄不了解啊?”
我脸一红,这拜了师傅个把两个月,才看了几本书,都还没有授箓呢。
“小子才学道不足俩月,所以还欠缺很多东西。”我再次拱手。
“黑白无常去追那俩鬼魂了?行了!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了。”老头说完,就向我伸出手来。
我进宾馆大堂拿来他的那套物品,双手递给他。
“我是这里的城隍,这地界归我管。那个土地神我也认识,这次他犯了大错,自然有无常去追缉,怎么判那是判官的事。”
他是活人城隍爷?
城隍爷一般是当地有大功德的人,在死后担当。这活人城隍,还是第一次听到。
看着老头走向那些围观的人,我扶着浑身无力的服务员进了宾馆。就着昏暗的消防应急灯,给她倒了一杯饮用水,帮她洗眼睛。看着她一边眼睛是红色的,一边正常,我就想笑。
服务员离过魂,身体很虚弱,只能躺在沙发上休息。我也倒了一杯水过来,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看着她。
“陈先生,能帮我找个招女道士的道观吗?”她侧头看向我。
我沉默着。蒋鸣的崇真宫就招女道士,再说他那里本身有六个坤道。我的南真观呢!也可以招女道士,现在南真观才两个人,偌大的道观,也是太冷清了点。
如果招个坤道,给道观管一下后勤,做一下饭,打扫一下卫生也好。跟着师傅能学多少是多少吧!
最怕的是,服务员对我有误会,我给她做人工呼吸,不是想占她的便宜,而是在救她。
如果她因此赖上了我,那真的是很苦恼。
抬头看了她一眼,再喝了一口热水。我对她说,其实我已经结婚了,有三个孩子。......。
服务员悠悠地说,经历了今晚,她不勉强什么,只是想学一点道法,能保护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我说可以的,南真观离这里不远,你可以到南真观去。不过道观里只有师傅和我两个人,你过去的话,要负责后勤。
她听说了,眼睛大亮,一骨碌爬了起来,说是真的吗?
“明天就出发,你收拾一下跟我过去吧!”话音刚落,突然‘啪’一声响,大堂所有的灯都亮了,照得周围一片发白,很刺眼。
我扭头看门口,路灯也亮了,外面灯火通明。(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认祖归宗
现在当地的活人城隍爷接管了跳楼事件,我也不用理了。老头老太太会有黑白无常追缉,尸体有警察处理,那就没我什么事。
代师傅收了个女徒弟,那以后就是自己人。我叫小师妹把门锁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带她回观见师傅。然后就各自歇下。
早上,我洗了个澡,换回便服,就收拾东西下楼。
大堂里面,小师妹也收拾好行李,正在大堂坐着等我。小师妹看到我下来,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她激动地看着我,然后说陈先生,早餐已经打好。
看到茶几上打的早餐,我心一暖,说了声谢谢师妹,然后坐下来。小师妹打开盒子,里面是馄饨,很滑很香。
和师妹一起吃过早餐,就等老板过来。老板过来,小师妹和他说了原委,老板也听说了昨晚的事情,不敢不放人。然后把工资结了,小师妹就拎着行李跟我上车。
从老板的目光中,他肯定以为小师妹是被我拐跑的。呵呵,哪有呀!只是南真观太少人了。
坐在副驾驶的小师妹很激动,双目迷离,不住扭头看我。我边开车边说,以后叫我师兄就行。
她听了猛点头,说谢谢师兄给我一个机会。我苦笑,说你看到道观的环境,就不会这样说了。
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正头疼怎么安排呢。
到了南村,看到很多施工队的人,正在路边忙碌。修路一个施工队,水电安装一个施工队,建道观一个施工队。路边堆着很多的建筑材料。
在商店门口停好车,老板好奇地走出来看,见到下车的是我,赶紧跑过来。
“老板好!你过来了?”商店老板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不用叫我老板,叫我陈大恒就可以了。我不是老板,是道士。”
“这怎么行呢?那我叫你陈道长吧!”
陈道长?我有这么老吗?我才二十六七岁好不好?
“我是小辈,你就叫我大恒吧!我都不在乎。你叫我陈道长,把我给叫老了。”
“呵呵呵,好!大恒兄弟,现在到停车场的路已经铺好了,过几天就可以通车。停车场到道观的路,还在修路基,也是这几天就可以铺水泥。还有,水电已经到位了。”商店老板热情地说。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不是过来监工的。你忙你的去吧!我带师妹上山。”
“哎!好好好。”老板满脸堆笑地回了商店。这布装水电,估计他也挣了不少。
小师妹拎着一包行李在旁边看我,我接过来说,走吧!
绕过商店,看到已经铺好的水泥路,宽度很标准,用料也很足。两边路基都用石头加固了。我们跟着施工队的人走向停车场,停车场也铺好水泥,上面搭建着几个简易帐篷,是堆放机器和工人住的地方。
顺着去道观的山路往上走。这些步梯都已经加宽,两边也加固了,不过还没有铺上水泥,所以比较难走。
爬了半个小时山,师妹累得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都被太阳晒红了。
我说抓着行李包,我拉你。她不愿意,非要自己走。随你咯!累的又不是我。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了远处的道观。
我站在树荫下看着不远工人在施工,师妹一边擦汗一边打量着远处的道观。
“师兄!这就是我们的道观啊?”
“是的,现在刚开工个把月,要到年底才能竣工。”
“那我住哪呀?”
“我也不知道,等见到师傅再说吧!”
“啊?”师妹啊了一声,看了一眼周围,眼里充满疑惑,到处是荒山野岭。
道观的广场已经平整过,水电也安装好。现在施工队已经搞好道观地基,整个地基比原来宽一点,也抬高到了两米。广场周围堆满了木料,木工正在热火朝天地干活。
砖木结构的道观,都是做好地基平台,再把框架搭起来。用的是抬梁式斗拱结构,最后才砌墙,然后上琉璃瓦。上瓦之后就是装修,然后上漆。再把神像安放好,就可以入住了。
另外一组施工队,正在修建两排平房。现在正在上青瓦,瓦片上好,墙壁就可以批荡刮腻子了。看来平房区,下个月就能入住。
我一边走一边看那些木工在刨大圆柱子,这时两位包工头跑过来,说老板过来了?
呵呵,个个叫我老板,其实我是一个道士。我说叫我大恒就行,不用叫我老板。包工头嘿嘿笑,然后给我介绍施工的进度。修路的包工头也拍着胸脯保证,再一个月,来道观的路就可以用了,到时候再铺广场。
我说你们抓紧做好就行,不用向我汇报,我只是过来看看的。
两位包工头才点点头,然后各自忙去了。
我走向那两排平房,那个老农看见我,就走过来。我说不要叫我老板,叫我大恒就行了。
老农笑笑,说大恒啊!这些平房也快修好了,月底就能完工,晾一个月就可以入住了。
我点点头,说很好,我还担心师妹没地方住呢。
师妹?老农很奇怪,他和我师傅很熟悉,只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徒弟,从来没有听说还有一个女徒弟。所以他看着旁边的小师妹。
我说是我帮师傅收的,今天带过来拜师。老农才‘哦’了一声,然后重新打量一下师妹。师妹笑了一下,说大伯好。
看过了施工场地,我拉着师妹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说抓住我的手臂。师妹说干嘛?我说叫你抓就抓,然后她伸手过来抓住我手臂。
一瞬间,我们就出现在师傅的院子里。师妹‘啊’地叫了一声,然后扭头四望,张大嘴一副吃惊的表情。“师兄,你......,你刚才是什么法术?”
“穿墙术!”
“这是哪里?”
“师傅住的地方。”
院子里的小狗又长大了一点,它扭头看到我,摇着尾巴跑过来。
师妹听说是师傅住的地方,就期待地看向房门。我放下行李,走过去叫了一声师傅。师傅在里面应了一声就走出来。他奇怪地看着师妹,说这个是谁呀?
人逢喜事精神爽,师傅现在满脸红光,能重修南真观,是他这辈子的夙愿。所以师傅虽然八十多岁,但是那个精神劲,看着也就不到七十。
“师傅,这是我昨天帮您收的一个女徒弟。”
“帮我收的女徒弟?”
然后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师傅讲了,他说既然这样,就进来拜师吧!
跟着师傅进了堂屋,正中间摆着三清祖师挂像。师傅拿出檀香,点了檀香就对着三清祖师跪拜起来,然后回头问师妹的名字,跟着一通的叨念。
念叨完,又让师妹对着三清祖师三叩九拜,师傅坐在烂竹椅上,师妹再对着师傅跪拜。
完事。就这么简单。
师傅说,按照旧例,小兰要带五斗米过来的,我们道教以前叫做五斗米道,不过现在不流行咯,虔诚就行。
收了一个女徒弟,就得安排住处。师傅一个人住习惯了,这破房子就是一个睡房一个客厅,再也找不到住的地方。
我说院子挺宽的,叫施工队来几个人,在院子搭一个临时的吧。师傅同意,然后我就去找包工头。包工头满口答应,用现有的材料搭一个睡房,几个小时就行。
小兰满心欢喜,就开心地打扫卫生。师傅的破房子几十年了,一个人独居,现在很需要打扫一遍。
我和师傅都被灰尘呛了出来。师傅问,卖祭品的那个大爷,长什么样子?我描述了一番,然后他就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施工队扛着材料下山,后面还跟着很多人,有老头有年轻人。
这班老头有十几个,年轻人也是十几个。看着不像施工队的人。我好奇地看过去,还以为这些人是附近村庄来出劳力的。等他们走近,才发现有一个认识,就是那个城隍爷。城隍爷都来了,看来事情不简单哪。
师傅看着来人,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城隍爷走近,含泪看着师傅,然后老头排成一排,对着师傅就跪了下来。后面的年轻人也是‘哗’一声都跪了下来。
这什么情况?我大感意外。师妹在屋里看到这么多人跪下,也是吓得跑出来,躲在我后面。
一帮老头都哭泣起来,都是胡子花白古来稀的年纪,个个老泪纵横。后面的年轻人都莫名其妙,但是老人跪下,他们只能跟着跪下。
我惊讶地看着师傅,师傅也是眼泪鼻涕一大把的,伤心得都有点站不稳了。
我过去扶了一下师傅,小兰赶紧掏出纸巾递了过来。师傅擦擦眼泪说,都起来吧!
我和小兰跑过去,逐一把这帮老头扶起来,然后再扶师傅去石墩坐着。
“大恒,小兰,这些都是你们的师叔,几十年没有见过了。你们去给他们行个礼吧!”
师叔?几十年没有见过了?我和小兰都很奇怪,以前可没有听师傅提过,他还有这么一帮师弟。不过既然师傅说了,我就拉着小兰给这些师叔行跪拜礼。
城隍爷把我扶起来,说想不到你真的是我师侄,师兄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小兰从里面搬了唯一张竹椅出来,给城隍爷坐。她也知道城隍爷昨晚救过她。我和小兰进去搞卫生,让师傅和他的师弟们叙旧。
跟过来的十几个年轻人,都进来帮忙搞卫生,一片欢声笑语。然后他们叫我师哥,三十多岁的人也是这样叫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搞好卫生,又帮师妹搭建房子。人多力量大,十几个人一起动手,个把小时就把房间搭建好了。剩下的材料又做了一张床。有几个年轻人去镇上给师妹买日用品。
我和几个年轻人闲聊,才知道他们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周围县市的。从他们的话中知道,原来改革开放之后,师傅作为大师兄,把这些师弟们都遣散了。
破四旧之后,庙产不多,吃住都很困难。八十年代,师傅让师弟们各自还俗,自己去闯一条生路。很多人回了原来的老家,回去之后,大部分都是从事和宗教有关的工作。
有的卖祭品,有的做法事,有的看阴阳宅,有的算命,有的给人抓方看病。都用在道观学到的东西再次发光发热。
这次是二师叔,也就是城隍爷通知各师弟回来。城隍爷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到,南真观正在重建,所以就召集各师弟过来,准备出一份力。
这些师叔都在古稀之年招一个弟子,以传承自己毕生所学。和小兰同样是新人的,就是那一对兄妹。
这对兄妹,十七八岁,正是昨晚三连跳的那家遗孤。他们家已经是凶宅,兄妹俩也成年了,遭遇这么大的事情,对他们打击挺大的。
还好二师叔临老在找徒弟,正好俩都收了。我看了一眼在院子门口那边的兄妹,感觉他们挺可怜的。
他们低着头,心情低落地站在院子门口,谁也不想搭理。这个理解,谁家一个星期死了仨,都不会乐开花那种。除非是傻子。
我问他们,为什么都叫我师兄,叫小兰师姐啊?他们说,师傅说了,只有大师伯才有资格招徒弟。这些师叔虽然有传承,但是并没有资格招徒弟。
师叔们只是临老了,才找个年轻人来传承,拜师拜的是个人,没有拜三清祖师。所以等道观建好,他们还得重新拜师,再按年纪排辈分。所以我和小兰就是师兄师姐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我以为他们拜师十几年了,应该我叫他们师兄,原来他们没有拜过三清祖师,是得不到承认的。
这样,我这个大师兄还是大师兄,小兰拜师几个小时,现在下面一大帮的师弟师妹了。小兰也是高兴得眉飞色舞的。
几个师弟帮小兰买好被褥、日用品,我就跟着这些师叔师弟妹一起走,到镇上住旅店。这些师弟们都要留下来帮忙建道观。
除了二师叔,也就是那个城隍爷,别的师叔住几天就要回老家,安排好家里。到年底再一起过来道观,重新出家。
在镇上旅馆住下,请各位师叔师弟吃饭,大家重新认识一下。当他们知道我一个人投资一千万,重建南真宫,都很吃惊。
在酒席中,我也把我和师傅的奇遇说了出来,这样大家都会有一个深刻的认识。
这些师叔中,没有一个人蓄道髻的,因为还俗了。不过他们说从今天起,全部蓄发,重新出家。
他们是周围县市的人,在各自领域都很吃得开。不过像城隍爷这样的活人兼职死人位,倒是头一个。
有个师叔拿来一个空酒瓶,放在角落,叫我演示一下五雷掌。他们都不会使用五雷号令,只有掌门一个人会,也就是我师傅。
我站出来在众目睽睽中,默念了一句咒语:“混元之气,青帝之英,威令所加,奠予敢撄,劈恶诛邪,唯吾司命!”
手上浮现出金光,‘五雷’两个字金光大盛,然后放出意识锁定墙角的啤酒瓶,手掌往前一推。
‘轰隆’一声,又‘呯’一声,啤酒瓶就炸开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梦传道法
大家都很吃惊,想不到‘五雷掌’威力这么厉害。二师叔说,‘五雷号令’大家都有修炼,但是就缺最后一句咒语,所以发挥不出来。
我问为什么只能掌门会?二师叔说,就是怕闹事或者用‘五雷号令’做坏事。
唉!这些师叔们都几十岁了,还能做什么坏事?
如果师傅没有收我做徒弟,又万一作古了,岂不是失传了?想到这里,我和二师叔商量,说那句咒语由我告诉大家,让大家都学会,这样才不会失传。
二师叔为难地说,你不怕你师傅反对?我说再这样藏着掖着,就怕万一失传了,大家都会,就是多重保险。二师叔沉思良久,才屏退这些师侄,说有要事商量,年轻人不能听。
等众师弟都退出去了,二师叔才宣布,由我传给大家‘五雷号令’的口诀。
师叔们都很高兴,‘五雷号令’啥都学了,就差最后一句咒语。作为神霄派的传人,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讲。
然后我附在各位师叔的耳边,给他们都传了那句咒语。有心急的师叔,掏出五雷号令,当场拿一个啤酒瓶来试。
随着‘轰隆’,‘呯’一声响,啤酒瓶碎了,效果虽然没有五雷掌好,但是这个得看个人修为高低。
‘五雷掌’和‘五雷号令’,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五雷号令’是符箓令牌,打出就没了。‘五雷掌’是‘五雷号令’的进化升级版,随时能用。靠修为还能加强‘五雷掌’的威力。
那以后就让‘五雷掌’作为掌门的必杀技吧!
看到啤酒瓶炸碎,这些师叔们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自己修炼了一辈子,就差这句咒语,今天终于掌握了咒语,都开心得很。以后带徒弟,底气也足很多。
我开门让众师弟进来,他们知道自己的师傅会用‘五雷号令’,还能打出和‘五雷掌’差不多的效果,都很开心。
学道就要有目标嘛!五雷号令又叫做五雷符,是神霄派修炼的终极目标。就念那几本经书,然后学一些旁门左道,在江湖上混饭吃是没问题。但是‘五雷号令’,那是可以杀鬼灭妖的大杀器。
私下我问二师叔,他为什么要通知土地神,老太太死了?二师叔说,他推算出,土地神的儿子和儿媳那几天会死,与其死在车祸或者各种事故中,徒增旁人的痛苦,还不如死在他老子手里呢。
原来这样啊!果然,如果发生车祸,开车的人怎么说都得赔一大笔钱,相当于又害了一个家庭。土地神儿子儿媳都死的话,就是祸害两个家庭了。
而且事故赔偿挺高的,土地神的孙子孙女,没有人照顾,手里拿着一大笔钱,那是又害了年轻一代。
唉!还是师叔看得透啊!原来我的介入,只是为这件事增加一点佐料。不过也好,为师傅找了个女徒弟。起码也不亏嘛。
而且,更大的作用,就是帮南真观找回了这班老人。以后南真观建好,有一班老人在镇守,也是不错的家底。
最起码,咱也有十几个师叔了,还有一帮师弟。我算了一下,十一个师叔,十三个师弟师妹,加上我和师傅。
一下就从两个人的道观,变成了二十六个人的道观。这笔买卖,做得真不亏。
以后再招几十个人,分分钟比蒋鸣的阁皂宗还多人。
现在这些师叔,都是神霄派的传人,那以后‘五雷号令’,在江湖上就会发扬光大。在县城住那么一下宾馆,就能有如此大的收益,去哪找啊?
第二天一众人等,都回道观帮忙,建道观有专业的施工队,我们就是打个下手。晚上把师妹带出来,让她给大家量尺寸,每人都做几套道服。
师妹小兰是本地人。我问谁送师姐到县里找裁缝?师弟们大多数有车,抢着去。结果傍晚出去,深夜才回来。任务完成了,而且还一起去唱歌、喝酒,玩得挺开心。
三天后,除了二师叔是本地人,师弟们都把自家师傅送回家,然后再过来干活。
没有了师傅在跟前,年轻人都放得很开。师妹和一个三十岁的师弟特别聊得来,看来是有戏了。
快到国庆节,那两排道舍已经完工,正在装水电。我们大肆采购生活用品,然后拉回停车场。十几人就把物资给抬到道观。
生活物资全部采购完毕,等过了国庆节,就可以入住了。二十间道舍,另外建了一个厨房一个饭堂,每个师叔一个单间。两个坤道住一个道舍,老农住一间,还有很多个单间。
国庆前一天,我离开了道观,家里俩大的小孩要过生日,得赶回去。大儿子和女儿也两周岁了,我还没有给他们过过生日呢,这次回去就办得隆重一点。
国庆过后,我又赶到南真观。大家都换上了道服,入住了新道舍。有几位师叔也逐渐过来了,道观生活慢慢规律起来。
我每天都去给师傅请安,师妹就给师傅端茶递水。
有天师傅说:“明天晚上吉时,让二师叔护法,为师把毕生所学,包括古医药全部梦传给你。”
“谢谢师傅!”我大喜。师傅八十多岁,道法高深,古医药造诣也很高。只要我能学到一半,都够用一辈子。
梦传道法,自古有之。非道法高深者不能为之。该法类似西藏密宗的‘醍醐灌顶’**。
道家师傅给徒弟的传承方式,有很多种。
最常见的就是口传法了。这是师父靠语言来传法,就像现在的老师教学生。但师傅在传法的时候,通过加强语言念力来达到传承,双方都会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入定状态。
另外一种叫做身传法,主要指外在的肢体学习。比如武师传授徒弟招式,步法。还有道教的各种手诀。光靠看,不一定能学到正确的肢体动作,得师傅指正、塑形。
还有一个叫心传法,师傅通过念力加持,把某一个功法灌注到徒弟心里。这种方式需要徒弟本身就道法高深,才能领悟感受到。
有一种血传法的方式,非常少用到。就是师徒双方割开同一个手掌,让伤口接触,用念力把功法通过血液传递过去。比如风清子娶八个老婆,就是通过体液来采阴补阳。
类似的还有师傅用念力把功法凝练成口水,吐到徒弟嘴里,吃下就能传承到。(有点恶心)
书籍或其他物品传法,也属于一种传承方式。不过书籍或者物品都会由师傅加持法力到里面,你只要翻看一遍,就全部学会了。
缘传法,看武侠电视的时候,主角遇险掉到半山的山洞里,得到一本书,从而学会了盖世武功,这叫做缘分。在西南州的那个风清子,粤西高凉人,他就是上山掏鸟窝得到了一本书,学会的道法。
乩坛法,就是通过开坛作法沟通三清祖师或者自家门派的某个师祖,从而获得传承某种已失传的法门或者功法。
幻镜法就是在师徒之间出现一个白蒙蒙的视频影像。当年带张珊去西藏,见到洛桑上师,他就用过幻镜给我看地底世界。
定镜法就是在某一个地方设置一个机关,只要走到那个位置,就能看到一些特定的影像,从中学到法门。
梦传道法,就是师徒双方都进入梦境,在梦里师徒相授,师傅把想要传授的知识灌输给徒弟。这方法的知识量最大,在很短的时间能学到很多东西。当徒弟要用到这个功法的话,一下就想起来了。
江西,南山南真观。
我在师傅的房间盘腿翻看口诀,这是一本清醒入梦法的口诀,也不知道作者是谁。叫做《清明梦三字诀》
道可道 非常道 梦可控 清明梦
日月长 细无声 乾坤大 梦中行
水上漂 云中风 草上飞 似蜻蜓
日光寒 月色炎 星万里 若布景
念故人 转瞬至 杯交错 真挚情
梦中身 得神通 梦中事 无不能
梦中形 随心动 梦中境 与心通
若想学 戒急躁 细心听 常自问
波澜涌 心不惊 狂风中 站似松
显中潜 第六感 潜中显 暗无声
睡时梦 潜掌控 显若醒 始清明
依暗示 靠惯性 察身心 观处境
显唤醒 能知梦 显保持 醒入梦
捏鼻子 能呼吸 可证明 在梦中
压床时 莫惶恐 此状态 已入梦
心中聚 出体意 头放松 陷枕中
身震动 耳猛鸣 心淡定 慢移动
意念动 梦手升 挥手舞 去触碰
或翻滚 或漂浮 离了床 自在行
床上起 轻飘飘 似魂灵 莫当真
潜意识 大神通 能营造 任何境
头发麻 身过电 呼吸急 耳畔嗡
此种种 皆信号 若捕获 可清明
心敏锐 抓异常 一念间 瞬入梦
心中愿 大声喊 保显意 勤验梦
清明梦 意无穷 若学会 有大用
梦似醒 醒似梦 梦是我 我是梦
莫沉睡 快清醒 觅真神 大道通
师傅在我对面,口里默默念着清明梦的口诀,二师叔盘腿坐在门后面护法。我念了三遍《清明梦》就昏昏入睡,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闭上眼睛,脑海里看到师傅,他正在捏各种道法手诀。
道教和佛教密宗一样,也有手印。道教的手印称“诀”或“手诀”。手诀是道法的基础组成之一。由于其诀通鬼神以显应,神奇妙用无边,故又称之为“法诀”、“神诀”,简称为诀。
师傅的手诀捏得很快,不停变换,让人看着眼花缭乱。最后左手停在了‘渡练’那个手诀上,右手捏一个‘剑诀’,往我额头一指。
我额头传来剧痛,很多信息钻进了额头,各种经文,各种手诀,包括古医药知识,各种旁门左道统统钻进了我脑海里。
‘渡练’,就是过渡,传输。练就是练习,所掌握的知识。‘渡练’就是把知识传输出去。
梦里的师傅收功,然后走过来看着我,摸摸我的额头。额头传来一片清凉。
他问我怎么样?我点点头,把脑海里面的知识过滤一遍。里面的知识洋洋洒洒,竟然是师傅的毕生所学。包括掌门使用的‘宗师诀’都有。
我迅速浏览起脑海里面的知识,从头到尾看一遍。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大亮。师傅和二师叔都不在房间里。
起身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很轻松,眼里看到的每一样东西,都能在脑海里找到知识点。
推开门,外面阳光普照,应该是中午。也不知道我在房里待了多久。昨晚九点开始‘渡练’,现在是中午,得有十五个小时了吧?
摸摸‘咕咕’作响的肚子,信步来到饭堂。见大家都在吃饭,我就上去和师傅、几位师叔打招呼。
旁边的一帮师弟,还有小兰他们,都站起来吃惊地看着我。我问小兰,师妹,你们这是怎么啦?
“师兄,你真厉害,练功练了三天两夜啦。”
“三天两夜?师妹开玩笑了吧?我感觉好像十来个小时。嘿嘿嘿。”
“是真的,师兄。你不信问一下师弟他们!”
我见小兰说的真诚,就扭头看别的师弟。他们端着碗,是不住地点头,嘴里说是啊是啊,你都练了三天两夜了。
真的练了这么久吗?我只是把脑海里面的知识全部浏览一遍呢。小兰说饿了吧?快坐下吃饭。
叫师弟们坐下,小兰给我打来一碗饭,我就低头‘呼啦呼啦’猛吃。也不顾周围师弟们惊讶的表情,一顿风卷残云,吃了六碗饭,看着没有什么菜了,才收手。
摸着滚圆的肚子,再喝下一碗汤,真舒服啊!好久没有试过这么饿了。
站起来,和师傅师叔们打了一声招呼,就出门跑步。山上哪里高就往哪里跑,一直跑到山顶。山顶光秃秃的,只有一些杂草,旁边还有几棵大松树。
站在松树顶,远眺群山,真是一览众山小啊!迎面吹来温暖的风,看着远处茶园在忙碌的人们,感觉自己挺拔了很多。
一直看了个把小时,才恋恋不舍地下来,低头看着地上的杂草,脑海里面不停浮现出这些草药的功用。
现在脑子里面,都成了百科全书了。
摸摸口袋,拿出手机开机,看着还有电,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闲聊几句就挂了,家里也没什么事。
再给胖子打电话,胖子说刚睡醒,准备上班去。
再给蒋鸣打电话,说在带师弟们学剑法。
看来只有我一个人闲着了,是不是该找点事做?现在南真观里面人手充足,除了在这里吃闲饭,都找不到事做了。
我朋友圈不大,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对了,还有大伯很久没有联系了。
给大伯打通电话,聊了一下家常。大伯有点唉声叹气的,我问大伯怎么啦?
大伯说,他二叔(陈济棠)那边来人了,上几天刚走,他们在南洋那边遇到困难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蒋鸣授箓
大伯说的二叔,也就是我二爷爷,生了很多儿子女儿,现在全部在国外。
二爷爷是粤系军阀代表,**一级上将。曾任军长、集团军总司令、党国执行委员、农林部部长。长时间主政广东,在经济、文化和市政建设方面则颇多建设,有“南天王”之称。
他生了很多儿女,散布在国外很多地方。在东南亚和北美洲都有后裔分布,而且生意做得很大。
他小孙子在菲国做生意。这次出事的是他小孙子的一个女儿。菲国?让我和蒋鸣差点梦断南海的那个菲国?
东南亚国家,是很排华的。所以他生意上的对头,把他女儿抓住注射了大量的白面,搞成了植物人。现在还在icu里面躺着呢。
我对大伯说,具体的等我到了再说。现在我马上过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告别师傅,我就离开了道观。到了停车场,有了信号就给蒋鸣打电话。山顶有信号,道观没有。
蒋鸣在电话里问急不急?我说好像三几个月了,也不急在一时。他说那你到我这边来吧!
一路赶到阁皂山,蒋鸣正带着师弟们在练剑。看到我来了,就停下来,让师弟们先练着。
他走过来钻进车,说空调开大点,热死我了。然后说你亲戚那个事,三几个月都过去了,说明人还在,我们迟一点过去也没事。
他这几天要带师弟们到龙虎山去授箓,他个人也要授箓。我说你不是授过箓吗?他说道士也是要考级的,难道你拿个幼儿园毕业证就用一辈子啊?
我一脸糊涂,我师傅的记忆里就没有授箓的说法,只有师祖给他传戒的经历。
正一派是采取授箓的方式确认道士的资格、职位。而全真派则是采取传戒的方式来进行确认。
在江西地界,只有龙虎山才有权授箓升级。授箓是颁发半份职券牒文给其它道观的弟子,以证其所得之法职。还有半份烧了,让火神送上天庭备案。
正一道士只有得授法箓,才能名登天曹,才能有道位神职。有了道位神职的道士,其斋醮中的章词,才能奉达天庭,才能得到神灵护佑,反之斋醮章词无效。
而获得“箓”的仪式,即称为授箓。
龙虎山是江西最大的道派,只有‘天师府’才有权授箓。周围省市的道观,每年都会带弟子过来龙虎山授箓。
一般弟子多的话,天师府会派人过去授箓。弟子少的话,就只能到天师府参加授箓了。
蒋鸣的阁皂山有38名需要授箓的弟子。36个科班毕业的师弟,拜师满一年了,就可以参加授初箓。蒋鸣加上另一个师弟,在明月山收的那个,也授初箓。
那十个刚来的师弟不够一年,是不能授箓的。而蒋鸣则是个例外。
蒋鸣已经参加过了初箓,但是他得到了师傅的梦传,而且是带艺拜师。他是可以申请升级和跳级的。
初授就是‘三五都功经箓’,都是一些低级别的小法术,打打火球,念念头疼咒、肚痛咒什么的,发的是普通符箓。通晓《早晚功课经》,诵读《老子道德经》、《度人经》,属六、七品职衔。
蒋鸣现在就是拿的这个经箓,相当于幼儿园毕业。
初授三年之后升授‘正一盟威箓’,这个就可以跟着长辈出门捉鬼降魔了。发给相应的符箓、法器,通晓正一诸经,属四、五品职衔。
加受‘上清五雷经箓’,发给相应的符箓、法器,就能单独出任务了,也可以获得小道观的职位。通晓《上清经》,属三品职衔,可以出任大门派的三都、五主、十八头。
加升‘上清三洞五雷经箓’,发给相应的符箓、法器,通晓《三洞经》,属正二品职衔,可以出任小道观的掌门或者传功长老、八大执事。
再升‘上清大洞经箓’,通览藏经,属正一品职衔,这些能通过的非常少,凤毛麟角。通过的都是大门派的掌门,比如张天师。通常只授给天师真人,不外授。
根据《天坛玉格》道教箓职的分类,诠叙了部门的级别条例,从一品到九品,有正有从,法箓又分五级。
蒋鸣跳级就是要授‘正一盟威箓’,本来初授三年后才能申请升授。他不够三年,但是可以用功德来填补,他拿回道观的那些钱就是功德。
都功升盟威须满三年,盟威升五雷须八年,五雷升三洞五雷须十二年。若功德超群或对社会有特殊贡献者可破格升授。
蒋鸣拿回道观的功德够多,在军方开个证明,就有了破格升授的机会。不然一级一级升还得等二十年。
只要他升盟威跳级成功了,还可以现场继续跳级,能挑战过的话,可以一直向上挑战‘上清三洞五雷经箓’。
初箓,就是背一段经文,然后施展一下小法术就可以了。而‘盟威箓’以上,都是需要斗法的。和谁斗?当然是参加同等级授箓的道友了。
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抽签参加斗法,把同等级的道友挑翻就行。而这次,据蒋鸣说,他直接挑战‘上清三洞五雷经箓’。
去龙虎山授箓,还得向龙虎山交功德。因为龙虎山授予箓生法名,神职,并颁发相应的职牒、符箓、法印、天蓬尺、玉笈、拷鬼棒、令牌、令旗等法器凭证,是需要花钱买来的。
道士除了对自家道观有功德贡献,龙虎山每年主持授箓,也是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得交功德,才能参与授箓或者跳级。
我听到他要连跳几级,真为他捏了一把汗。参加‘三洞五雷经箓’的道友,一般是五六十岁,大多是小门派小道观的掌门,最少也是长老级别。
而蒋鸣不到三十岁,去挑战那些修炼了一辈子的道友,想想都腿软。蒋鸣不在乎地说,没事,我不会弄死他们的,又没有仇。呃......。
真怕蒋鸣会在这件事上翻车。把他赶下车,我熄火之后,他说回观里休息,明天出发龙虎山。
我跟在他后面走。那些小师弟看到我来,都跑过来打招呼。我说你们好好练,希望你们授初箓之后,明年再跳级,比你们大师兄还厉害。
然后他们就不出声了,场面一下冷了下来。看到走远的蒋鸣,我问怎么啦?
那个张之洞说,陈师兄,我们都承认大师兄很厉害,但是跟那些修炼了四五十年的老家伙来比,我们怕他会输。
而且输并不是单纯的输,被打伤打残都有可能,说不定得躺上半年呢。还有,越了几级挑战失败的话,这辈子都不能再参加授箓了。
还有这说法?我一脸疑惑。然后安慰他们说,等会和你们师兄好好聊一下的,你们放心好了。
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出发,道观所有的车里都装满人,只有蒋鸣坐我的车。他坐在副驾驶,扭头看着外面风景。
“蒋鸣,你对这次挑战‘三洞五雷经箓’信心大吗?”
“我那些师弟们让你来说的吧?”
“他们不说,我还不知道呢,想不到越级挑战这么危险。万一你被打残了怎么办?这辈子都无法再授箓了。”
“没事,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牛逼人物,我不会小看那些道友的。我师傅也才是‘三洞五雷经箓’,他自从十几年前授了这个箓,就再也没有报名升‘大洞经箓’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咋知道,你师傅应该有能力挑战‘大洞经箓’的。”
“我师傅的对手是三个人,就是抽签抽中,四个授‘三洞五雷经箓’的道友混打。只能有一个授‘三洞五雷经箓’,场面是相当的惨烈。”
他把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来,看向我。
“另外两个是小道观的掌门,我师傅留手了,他们受的是小伤,养个把月就好了。但是另外一个,是龙虎山的大厨(其实是典造,负责伙食的头),我师傅一直退到悬崖边了,他都没有留手。”
“最后被我师傅用‘五雷符’打下山,挂在一棵大树上,回去躺了半年才恢复。”
“本来龙虎山、茅山、阁皂山是符箓三山。龙虎山和茅山的弟子都是自家授箓,只有我们阁皂山,千年浮沉,差点就在历史长河中被淹没了。”
“我阁皂山本来同样有授箓权利的,但是我们班子没有完善,所以要到龙虎山去授箓。草!”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啊?
蒋鸣师傅得罪了龙虎山,如果再参加大洞经箓授箓的话,说不准会被安排别的科目。并不是只有和道友互斗这一条路走。如果被安排到黄泉路去做任务,死在那里都有可能。
一个完善又有千年传承的道观班子,才能有权授箓。道观班子的职位有很多。道观备案的最高权力者叫道长、监院。这属于高级管理人员,简称高管。道长类似董事长,监院类似总经理。
高管之下就分别为客、寮、库、帐、经、典、堂、号等八大执事,各自负责八个方面的事务。其中‘客’即客堂,负责人称知客,负责接待宾客,并协助监院总理事务。
‘寮’即寮房,负责人称巡照,负责劳动事务。‘库’即库房,负责人称库头,负责库房。‘帐’即帐房,负责人称帐房,负责财务。‘典’既是典造(或称点座),负责人称典造,负责伙食。
‘堂’即十方堂(或称云水堂),负责人称堂主,负责安置游方道士。‘号’即号房,负责人称迎宾,负责先行迎接和初步了解游方道士。
还有‘三都、五主、十八头’。三都为名誉职务。五主和十八头各司一职,地位低于八大执事。
而这些在阁皂宗都是没有的。阁皂宗除了掌门就是下面几个师叔,管理后勤和迎客,分工并不详细。而年轻一辈,因为都是入门不久。
“大恒,如果我通过了‘三洞五雷经箓’,明年你也挑战一下。明年你报名去授‘都功初箓’,然后一直往上挑战,那你跳的级就比我还多一级了,多牛逼啊!”
我擦了一把汗,把空调开到最大。说这车的空调是不是坏了?怎么不凉快呢?
“你别岔开话题啊!我说的是认真的。你花一千万盖道观,这个功德早就够了。明年我帮你准备五百万的功德,你也直接挑战‘三洞五雷经箓’去。”
“我可没有信心。不过你如果挑战失败又挂了的话。我可以考虑把你的蓝月、小华、塞拉芬娜娶回来做老婆。我不介意帮你养儿子的。”
“草!你就那么想我死?不会是早就看上我那仨老婆了吧?”
“我是不想你冒险,我的朋友圈本身就小。在山上掏出电话,除了你和胖子还有我家里,都不知道打给谁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和小黑商量好了,有危险它会带我走,再带我回来。也就是几秒钟来回而已。”
“小黑答应帮忙了?那这是你的底牌啊!不错,有脑子。不然我还以为你脑子喂猪了呢。”
“那当然,我家小黑,就是战略级的秘密武器。这又不是在海里!我怀疑小黑自己也在修炼。”
听到蒋鸣的话,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小黑有改变时间和空间的能力,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别的能力没有。
车到了龙虎山,从山脚开始,就停满了车,到处插满了彩旗。所有道友都步行上山,山上的停车场和广场,现在是考试的场地。
龙虎山出仕的人上百,在全国很多重要的部门都有他们的人。在江西以及周围省份,是唯一可以授箓的门派。每年的授箓,都要接待好几千人。
路过停车场,看到四处彩旗飘扬,很多的人流。主席台就在停车场中间,分四个方向考试。
龙虎山的饭堂很大,分成两层。这饭堂是水泥结构仿古的,也是做得古色古香,同样的雕梁画栋。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这是水泥结构,因为和砖木结构太像了。
饭菜也很可口,大部分是素菜。蒋鸣看看周围,非常眼红人家的家当。这龙虎山自从张天师创立门派之后,世代就在这里居住。
张天师的后裔,至今承袭六十三代,历经一千九百多年。山上建有道观80余座,道院36座,道宫数个,是名副其实的‘道都’。
想想我南真观那点家当,真的是不值一提啊!
蒋鸣的阁皂山也很大,但大多数庙产都被火烧了几次,也重建了几次。不过现在的庙产也有不少,比南真观大多了。
下午两点,大家列队进场。递上报名表,那人数了一下,说怎么多了一个人?蒋鸣说没多啊!你再数数看。那人再数,我已经在停车场里面闲逛了。
停车场外围没有施禁制,所以我进去没有发出任何的警报。反而中间的考场能感觉到有禁制,不过我不考试,和我无关。
蒋鸣带队进来,把队伍排成两排,就站在那里等候。我过去问他,考试有分先后的吗?他说,鬼,抽签的,抽到谁是谁。
停车场中间的高台上,分四个方向放了桌椅,上面还有凉棚。龙虎山的监考在上首坐着,正在翻看报名表。
两个道童抱着抽签的箱子过来,一个箱子写着‘都功’,另外一个箱子写着‘盟威’。
蒋鸣伸手抽了一张出来,写着‘一’字,然后道童就登记了。抽签完毕,龙虎山的人拿着抽签表就开始读名字。
“阁皂山崇真宫葛鸣!第一个!”(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天师召见
蒋鸣站出来,对着远处的道童挥挥手。道童过来引路,进入比赛场地。
场地有阵法禁制,这种类似比武的形式,怕误伤场地外的人。所以要按照道童的步法走,才能进入。
考官又点了两个人的名字,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三个人站成一排,考官就宣布考试规则。然后每个人都抽念了经书章节。
最后就是比斗道法,在时间规定内,在不杀人的情况下,用任何方式放倒另外两个,获胜者晋级。
毫无悬念,另外两位晋级‘盟威经箓’的道友,一招就被蒋鸣撂倒。蒋鸣马上举手说要挑战‘五雷经箓’。
蒋鸣的表现让主考官大吃一惊,和左右的副考官商量一下,就让道童拿表格来填好。
然后又点了三位晋级‘五雷经箓’的道友进来。这三位爷可不是那俩小年轻,都是三十五到四十之间。
就算十八岁入道,十九岁授‘都功’初箓,然后还要三年才能授‘盟威经箓’,再过八年才能授‘五雷经箓’。如果没有被人家挑翻的话,也都三十岁了。
看他们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其实早已经身经百战了。但是蒋鸣很轻松,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
考官宣布考试规则,然后又每人抽念《上清经》的章节。全部通过之后,就到了斗法术的时候,四留其一。
场外听说这边有挑战的,另外三个方向还没有考试的道友,都跑过来围观。这都多少年没有听说过挑战的,宁愿放弃考试,都要观看,考试不是明年还有么。
这三个中年人,也算是一方翘楚,平时捉鬼拿妖不在话下,自然也是道法高深。
考官宣布开始之后,三个人同时围攻蒋鸣,因为都知道他是低级挑战高一级的,是眼中钉嘛!
蒋鸣掏出三张五雷符,分三个方向打出,然后人同时闪步进攻。三人手忙脚乱避开雷符,中间那位道友就倒霉了,被蒋鸣瞬间赶到,几拳就把他给打趴下。
另外两人大惊,趁蒋鸣不注意从后面偷袭。蒋鸣也是生死线上走过几回的,对于这些只会捉鬼轻拳脚的家伙,根本不放在眼里。
快步闪开,再逮住一个上去就打,在挨了另外那道友一拳之后,就放倒了眼前的人。再回头来盯着那人看,打他一拳的那位道友吓得一下就怯战了,是不住地后退。
这你玛几下放倒两个人的,再打下去,肯定得被打残。那位道友赶紧举手对考官大喊弃权,然后气喘吁吁地擦汗。
蒋鸣也马上举手说挑战‘三洞五雷经箓’。然后场外道友听说还挑战,立刻响起一片掌声。就连另外三个方向正在比赛的道友,都放弃了,急忙跑过来围观。
剩下三个方向的正副考官,也跟着过来看稀奇。这几十年来,连续挑战两级的,听都没有听说过。
现场的主副考官也是一脸的震惊,然后几位商量未果,就决定上报‘天师府’。派出道童扎上纸马符箓,去通知‘天师府’的人过来。
眼前这个考生本身是考的‘盟威经箓’,过了。再挑战‘五雷经箓’,又过了。这几十年来也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现在好了,挑战‘五雷经箓’竟然过了,还要挑战‘三洞五雷经箓’。这连着挑战几级的考生,真是活久见,多少年没有遇过。所以考官不敢下决定,然后让蒋鸣等着。
过了十来分钟,跟着道童跑来几个老头。啊不,是几位气势很足的老道长,也不知道什么身份。来人穿着很隆重,都是花衣大褂,头顶方帽。
几人看了蒋鸣的表格,再抬头看看高大又英气逼人的蒋鸣,脸色有点凝重。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再和考官商量良久。才由考官宣布允许通过,可以晋级考试。
现在这事闹得,不但另外三个方向的考试临时取消,就连现场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都过来围观了。
外围没有人维持秩序,场外跑来更多的人围观。一时间整个停车场,是围了五六百穿着各种道服的考生。都在不住地交头接耳,在打听是哪个道观的道友。
过来的几位花衣大褂,搬来椅子坐下监考。然后由考官点了五个道友出来,这五个人都是历年挑战三洞五雷经箓的各道观掌门。
很多都是花白胡子一大把五六十岁的人,看那精神劲,目露精光,个人修为是深不可测。这修炼了四五十年了,不可能会很弱的。
由于‘三洞五雷经箓’算是道教最高授箓等级,所以可以动用一切的法器。而“大洞经箓”在江西,除了张天师是没人有资格报名。
考试是在不死人的前提下,四人互斗,唯一胜出的那个人才能授箓。还规定半途不能宣布弃权,不然来年不能参加授箓。
但这次竟然是六个人相互斗法,难度明显更大。这也是‘三洞五雷经箓’难以考取的原因。
有小师弟把蒋鸣的‘纯阳剑’抛了进去,蒋鸣接过‘纯阳剑’,‘镪’一声拔了出来,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现在轮到那五个掌门脸上变色了,他们用的都是桃木剑,枣木剑,天蓬尺,玉笈,拷鬼棒。这些是他们祖传的法器,拿在手里也是厚重的历史感。
可是看到蒋鸣手里铮亮的纯阳剑,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这宝剑锋利无比,还是千年前吕祖师留下来的,被划一下脑袋都会掉地上。
所以五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集中在主考官身上。
台上的主考官显然不识货,然后回头问那三位花衣大褂,这是什么剑。有一个年长一点的老道长疑惑地说,这好像是吕祖的‘纯阳剑’吧?都失踪上千年了,怎么会在他手里?
考官就大声问蒋鸣,手里的是什么宝剑?用宝剑比斗,难免会伤人,不如换桃木剑?
蒋鸣就不乐意了,说这是祖传的‘纯阳剑’,本身就是法器,考试规则只说用法器比斗,没有说不能用剑啊?
台上又在那里一番商量,最后主考官说,允许使用‘纯阳剑’,不过不得伤人。伤人的话,晋级取消,连之前的晋级都取消,还终身不得再授箓。
这打斗哪有不伤人的?不死人就行了呗?难道倒过来拿?
蒋鸣气得脸都憋成了猪肝色,瞪圆着眼睛,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这是准备想发作了,他知道这是有意针对他的。之前他在樟树打了龙虎山的人,估计被哪个花衣大褂给惦记上了。
我咳嗽一声,他听到才回头看向我,然后把宝剑归鞘,朝我扔了过来。我接住之后,他又掏出了‘鲁班尺’。
要说‘鲁班尺’没人识货,那就太假了。鲁班尺和天蓬尺还有拷鬼棒长得很像,不过是青铜的,而后俩都是桃木的。
那三个花衣大褂眼前一亮。你玛的,这小子手里的宝贝法器比当铺还多,啥都能掏出来。
然后主考官又发问了,说这可是‘鲁班尺’?
蒋鸣说然也,这也是法器,不会割伤人,难道也不许用吗?
几位花衣大褂和几位考官又商量了一下,最后允了。
考官宣布了考试规则,每人考了《三洞经》的部分章节,通过之后就是法术比斗。六留其一。
考试开始,规则是不能杀人,怎么斗都行。然后六人在场地内游走,都在找最佳攻击位置,谁都不敢先出手。
蒋鸣不到三十岁,是这里最嫩的。但是那五个老头,都是小道观的掌门,也是历年来都挑战多次‘三洞五雷经箓’。每年都要四五个人打斗一番,只取其一。
论修为,这五个老家伙自然是功力深厚,战斗经验丰富。而且会使用各种法器、符箓,拳脚功夫上的造诣也是十分惊人。
但是每年四五个人都只能有一个升箓,其余几个人被打伤的话,就无法参加下一年的升箓了。
所以五个老头也是很谨慎,最后通过眼神的交流,一致围攻蒋鸣。虽然五个老头围攻蒋鸣,这事很丢脸。但他们也知道,蒋鸣连升两级,现在挑战‘三洞五雷经箓’,肯定不会是草包。
蒋鸣面对五人的围攻,鲁班尺当作纯阳剑用,一招‘纯阳剑谱’的‘翻江搅海’,一片‘叮叮当当’响,就把递到前面的法器给搅乱。
然后盯着一个黑胡子的老头就开干,年轻说明修为资历欠了那么一点火候,所以首先拿他开刀。
这招叫做‘鹞子穿林’,整个人从回防的众多法器中凌空穿过。
再一招‘夜叉探海’,鲁班尺直扎黑胡子老头的心口。
黑胡子老头用枣木剑回防,被鲁班尺一顶,‘啪’一声折断了,然后被鲁班尺捅正了心口,整个人一下倒飞出去,砸在了炁墙上。
一个反弹,就趴在地上,再‘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这炁墙,就是主考官启动的阵法,防止误伤围观的道友。
蒋鸣再一回身,把另外刺来的四把法器格挡开来。再一招‘灵猫扑鼠’,直奔一个白胡子老头。他发现这个老头年老体衰,移动腾挪比较慢,所以容易吃得下。
老头一边格挡一边后退,蒋鸣又一招‘凤凰点头’,老头举起桃木剑来挡,然后被蒋鸣变招‘玉笛横吹’,拍中了肩膀,他就整个人横飞了出去。
老头砸在了炁墙上,也是一个反弹就掉在地上,捂着肩膀就站不起来了。
剩下三人,分上中下三路围攻蒋鸣,让蒋鸣也是一阵手忙脚乱,是不住地腾挪、跳跃、格挡。
等三人招式用老,蒋鸣又一招‘推窗望月’,把两边的法器格挡开来,然后一个前蹬,把中间那个拿着玉笈的老头踢中腹部,老头倒飞了出去。
剩下两人鬼精得很,见拳脚法器功法胜不了,就各自后退了十几步,准备放大招。
拿着天蓬尺的那个老头,从怀里掏出十几张符箓,朝着蒋鸣就打了过来。前面几张符箓变成火球,分上、中、下三路快速打向蒋鸣,后面几张是定身符,再后面几张是五雷符。
一般来说,打一张符箓很正常,能力强真气足者,可以同时打出几张符箓。但是这个老头分三次打出不同的符箓,对他的真气消耗是很大的。
前面几张火符被蒋鸣躲过,火球砸在了炁墙上。后面几张是定身符,一进入到攻击范围就化作飞灰。定身符箓的作用是让蒋鸣全身定住,双腿好像陷入了泥沼一般。
虽然每张定身符只能定住几秒钟,三四张加起来就是十几秒了。人被定住,后面又跟着飞来三四张五雷符。
老头第三次打出这几张符箓,也是真气消耗到极限了,然后后退用天蓬尺护住周身,并不敢上前。
所以这几张五雷符威力并不大,轰不死人,也就是像放了几个鞭炮一样,吓吓人而已。
最毒的还不是这个老头,而是另外一个拿着拷鬼棒的老头,他正在作法,应该是请神上身。
只见那个老头嘴里不停念着咒语,右手拷鬼棒护住周身,左手还快速掐着各种手诀,一双白眼直翻,整个人都变得体型高大起来。
如果让这个老头请神成功,就相当于蒋鸣和人家门派的师祖打架了。三清祖师应该不会参与这样的考核比斗,所以请不来。
这个老头请的如果是百年前自家师祖的话,虐蒋鸣肯定就像大人打小孩一样。
所以眼看五雷符就要到眼前的时候,蒋鸣大喝一声:“小黑!干活啦!”
蒋鸣瞬间消失在原地,然后出现在请神老头身后。他念了一句咒语,鲁班尺马上变成门板大小。
“去你妈的请神!”“嘭!”“啊!”鲁班尺一扫,请神老头就飞了出去。越过炁墙,飞向围观的人群,砸落了下来。
炁墙是有高度的,两米多,但是老头从上面飞了过去。
蒋鸣不管飞出去的老头,待那几个五雷符‘轰轰轰’炸开之后,朝着拿天蓬尺那老头飞奔而去。
老头大惊失色,想不到蒋鸣能逃脱他的三重符箓围攻轰炸。指着蒋鸣在那里你、你、你,都不会反抗了。
蒋鸣上去一脚把他踹到了炁墙上,然后老头贴着炁墙滑了下来,面无血色,抬起手来指了一下蒋鸣。
外面众师弟带头一阵欢呼,然后五六百人都跟着欢呼。这**的太精彩了,一个人连升三级不算,还连挑了五个掌门。看这战斗力,都可以比肩人家张天师了。
蒋鸣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比了一个中指,我也笑着还了他一个中指。身边的众师弟,都激动地大哭起来,指着蒋鸣大喊:
“阁皂山!”
“崇真宫!”
“阁皂山!”
“崇真宫!”
围观的道友终于知道,这个牛掰的人物,原来是阁皂山崇真宫的人。周围道友都在热烈地交流着,很多小道观都激动地表示,想做阁皂山的子孙庙。如果能跟着崇真宫学道法,肯定提高很快。
十几位考官都张大嘴巴,非常震惊地看着蒋鸣。那三位花衣大褂也是满脸的不相信,三人面面相觑。这尼玛的不到三十岁,连挑五位修为高深的掌门,这除了当年的张天师,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三位花衣大褂一脸死了爹的表情,本来想看蒋鸣笑话的,结果现在笑话成真。人家都升‘三洞五雷经箓’的箓位了。
有一个花衣大褂耳朵动了一下,嘴巴喃喃几句,这应该是传音入密了。他就站起来说:
“阁皂山崇真宫葛鸣!张天师要见你!”(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又见黑白无常
蒋鸣含笑对着三位花衣大褂点点头,然后有道童取过纸马符箓,附在蒋鸣耳边讲了一句咒语。
他拿着那对纸马符箓,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然后绑在了小腿上,跟着花衣大褂奔向了天师府。
我身后的一帮小师弟,都被众多的道友围着,纷纷打听蒋鸣的名字。师弟们和来人热情地交谈着,好像自己都成了大明星一样。
这边闹哄哄一阵,那边主考的考官就叫工作人员赶人了。成绩是人家的,考试还得继续。
等场地渐渐恢复了安静,队列都重新排好,我信步出了停车场。
一路向宿舍走去,路上插满了各色彩旗,还有各院各观自己的幡旗。有风吹来,幡旗猎猎作响。
路上很多坤道在巡逻,这是我这辈子见得最多的坤道。崇真宫有六个坤道,被胖子拐跑了一个。凌云子也是坤道,还有我那两个师妹。
然后这些年辗转全国各地,都很少见到坤道。所以这些成群结队的坤道,就成了龙虎山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看着走过那一队又一队的坤道,我来到一个周围插满彩旗的凉亭。
凉亭的视野很好,能看到大半龙虎山各个道院的屋顶,红围墙,掩映在绿色的松柏中。在这里吹着凉风,看着远处的风景,感受着龙虎山两千年深厚的道教底蕴。
一会儿,手机响起了,是蒋鸣。他说出来了,问我在哪?他下山等我。
我匆忙上路,远远看到蒋鸣,他背着一个麻袋在前面走。我追上去,问背的是什么?
蒋鸣放下麻袋,说都是授箓发的法器符箓,然后打开袋口给我看。
“张天师已经给我授箓了,这是连升三个级别的所有法器符箓,拿回观里上交。”
“刚才你去天师府,就是授箓?”
“是啊!天师说,这五六十年来,除了他,我是第二个连升几级的。他还跟我说,我是应劫之人,这话老多人说了。对了大恒,我看你也有挑战三洞五雷经箓的能力,要不明年也过来战上一回?”
“天师也是三十岁挑战几级的?我的事明年看看再说吧!不急。”
“鬼,人家是二十二岁就挑战了四级,一举拿下‘大洞符箓’的。”
“这么牛啊?那这个天师不是很厉害?”
“龙虎山很多把炮的大人物,我们还是快走吧!和天师差不多水平的,他们有十来个呢!”
我们匆匆忙忙去取车,直接赶回阁皂山。
车上,蒋鸣心情不大好。可能他觉得龙虎山太强大了,而且龙虎山发展得也太好了。和他的阁皂山比,真是大巫见小巫。
但是他来阁皂山才几年,不可能和人家两千年的大道观比的。人要知足常乐嘛!
蒋鸣打电话定了晚上的航班,说回到阁皂山立马出发去钦州。这次去菲国,非得找回场子不可。然后给凌云子发了个短信,说给我们办一个护照,出国得有护照啊!又不是出任务。
回阁皂山放好了法器,他掏了一把符箓塞怀里,又去见了他的师傅,然后带上一个师弟就赶去武昌机场。
“你的那些师弟还在考箓,没有人带队怎么行?”
“要屁的带队啊!我们被邱总追着打,谁给我们带队了?年轻人就要多锻炼,才能成长起来。”
“说的也是道理哦。不过很多小道观想做你们崇真宫的子孙庙、丛林庙,你就不接洽一下?”
“我师傅会接待他们的,我跟师傅说了,这些墙头草要不要都行,不能因为收留了一堆的墙头草,而影响崇真宫的发展。还让他把功德提高点,今年子孙庙不超过三家,丛林庙不超过五家。”
呃......,原来心里跟明镜一样啊?
飞机上,蒋鸣说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啊!说完就闭目养神去了。他这个连着几级的斗法,应该挺伤精力的。
到了南宁,我摇醒蒋鸣,他擦了一把口水,睁开惺忪的睡眼说到了?出了机场,前面有人举牌,写的是蒋鸣的名字。他上机前给生鸡吊发了短信。
上了生鸡吊的车,直接送我们到酒店,睡一晚第二天赶到我大伯家。
大伯在门口迎接我们,遣走了生鸡吊,就随着大伯进屋喝茶。
大伯见我们神采奕奕的,是不住打量着我们两个。说这些年,你们提高很快啊!听说蒋鸣还授了道教最高的三洞五雷经箓?
想不到一天不到,消息就传得这么快。蒋鸣说哪里是最高的,大洞经箓才是最高的,不过只有张天师才能授。你大侄子明年也可以连续跳几级的。
大伯看了我一眼,感觉有点意外,不过相信蒋鸣应该不会吹牛的吧!
闲聊了半盏茶,大伯才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们讲了。
我的这个堂哥呢,叫做陈大文,在菲国做了二十年生意,生意做得很大。但凡做生意,都会有同行,也会有利益冲突。所以他在生意上和本土的一个老板有了过节。
这个老板同时是混黑的,能力很大,随时都能左右菲国的政治和经济。
大文也有很多小孩,不过大多还在中小学读书。唯一的大女儿,二十岁左右,和同学逛街的时候,被人劫走了。
等找到人,已经昏迷了,送到医院抢救,才知道被注射了过量的白面。现在icu躺了快四个月了。
我和蒋鸣面面相觑,这生意上的事情,牵涉到家人,这人心太黑了。
蒋鸣说那个陈大文,是不是高高大大,有一个老外的保镖?大伯说是。蒋鸣说我们见过,大伯就很意外,问在哪见过。
当得知在拍卖会见过,还是买家,大伯感叹地说,想不到你们已经认识了。
大伯说大文买史前灵兽胎,是想万一他女儿不行了,找大师把魂魄打进灵兽胎里面,让她重生。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现在那个女孩在icu,每天几万元的续命钱。熬个一年半载可以,再久的话,会把生意都给拖垮的。
蒋鸣说没事,我和大恒过去看看,你把大文兄的电话给我们,再通知他一下。
然后蒋鸣打给凌云子,问在菲国有我们的人没有?我们要到菲国办点私事。
凌云子说有,问我们以什么身份过去?可以走个人旅游或者走大使馆武官的路子。
蒋鸣回头看我,我说私人吧!不想给大使馆添麻烦。不过在菲国那边两眼一抹黑,得给我们找翻译。
然后凌云子给蒋鸣发了一个号码。
从广南出境,前往泰国坐飞机直飞菲国。飞机在大马市降落,没有人接机。我们不想麻烦大使馆和陈大文,因为我们是过来办事的,被人盯上不好。
出了尼诺机场,直接打的到帕西市,找了个酒店住下。蒋鸣说这几天得休息一下,他修炼到了某个节点,让我自己去联系联络人。
我一个人出了酒店,走了几公里,前面是屋村,联络人在短信说在这个屋村的一个商店门口等我。
屋村,其实就是贫民区,也是毒贩的地盘。来到屋村这边,都是低矮的房子。顺着弯弯曲曲的破水泥路一直走,在一个三岔路口,终于看到了那个商店。
我到商店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眼角余光看到雨棚下面有一个台球桌,几个晒得很黑的短发男子在玩台球。
他们都穿着大短裤,t恤文化衫,胖胖的肚子,嘴巴叼着一根烟。有个穿蓝色t恤的家伙盯着我看。我抽出一根烟,一边点着一边逗旁边的小黑狗。
小黑狗在晒太阳,被锁链绑住的它,懒洋洋地躺在水泥地上,露出肚皮给我挠痒痒。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长长的烟雾,我蹲下摸了摸小黑狗的耳朵。
商店的另一边是一个咖啡馆,很小的咖啡馆。掏出手机看看,还有半个小时联络人才来呢。
走进咖啡馆,我点了一杯摩卡,对于这种苦苦的饮品没有什么研究,觉得都差不多。
服务员端上咖啡之后,我把奶和方块糖一股脑倒下去,然后就慢慢的拌。服务员奇怪地看着我,人家喝咖啡都是慢慢调,调到适合的口味。
屋村就是乱的代名词,这些地方连警察都不愿意过来。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咖啡馆的布置,这里有很多客人的留言,都在墙上贴着。玻璃上还贴了卡通漫画,漫画的下面放着几盆小的绿植。
隔着玻璃,远远看到有一个女人走过来,这是一个典型的国人面孔。因为当地人都是塌鼻梁,矮胖或者矮瘦,而且很黑。
这个女人看着很成熟,身材也高挑皮肤白净。她的出现让旁边打桌球的几个中年男人眼睛都直了。
看来审美和我们国内差不多哦。
美女走近了,看着很像甘萍,就是唱《大哥你好吗?》那个甘萍。小时候听过这首歌,‘你终于为一次迷路离开了家,从此以后你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梦’,就是对我现在进入江湖的一个写照。
不过这个美女是长发,和甘萍又有点不同。美女走到商店,躲在遮阳棚下,然后左右看。
几个玩台球的胖子就对她吹口哨,然后就是一阵哄笑。美女不理他们,而是掏出手机发短信。
我手机入了一条短信,问我在哪,我回了一个你旁边的咖啡馆。然后美女推门进来,她微笑着问,是陈先生吗?我点头。
美女坐下来,自我介绍说叫做李春晓,是帕西市的联络人。我说陈大恒,过来办事的。她说懂。
问她喝咖啡吗?她摇头,然后说我们走吧!待久了,你一个陌生人很容易引起怀疑的。我起身付了钱,就跟着她出去。
出门她就低头快步往前走,我和她保持着五米的距离。这些屋村很破烂,道路也很窄,仅能通过两辆小汽车。
突然听到身后有呼喝声,李春晓靠着墙边站着,我也贴着墙边站。然后跑过来一个当地男人,后面追着一群拿西瓜刀的人。
等他们跑过去之后,李春晓带着我走出大路,打了一个的士,说去大马医院。
我们坐电梯到医院七楼的icu。她隔着门上的玻璃指着里面一个躺着的病人说,就是她了。
从门玻璃看进去,里面很暗,摆着很多的病床。每个病床两边和头顶都有很多的监护仪。监护仪上面显示96%的氧饱和度,心率是68次,血压是95-120。
氧饱和度没问题,正常人是95-100%之间。心率就有点慢,应该是深度昏迷引起的。一般运动员的心率就很慢,在每分钟六十次左右。正常人是六十到一百次。
看到她床头柜有一个蓝色的病历夹,我问李春晓,当地的字你看得懂吧?她点点头,说她的专业是对外贸易,选修过菲语。
护士给那个女孩从尿袋放了尿,然后端着盆子进了厕所。我瞬间进去拿了病历又出来了。旁边的李春晓吓一跳,她眨一下眼睛,我就拿出了病历。
离开大门,在一个转角,我叫她把前面第一页和最后两页读给我听。一般第一页就是入院的诊断结果,最后两张是这几天的治疗情况。
入院诊断写的是白面摄入过度,导致颅脑损伤待查入院,75%自主呼吸。看看日期,是六月底。
现在的治疗情况,就是上了呼吸机,维持人工呼吸。因为前期已经做过了各种治疗,后面两页写的是这两天的用药和体温,还有排尿量,血氧饱和度什么的。
这些都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里面躺着的那个是我的侄女,现在没有了自主呼吸,看来是脑损伤的问题。管呼吸的是中枢神经系统,是大脑里面的神经细胞群产生呼吸节律和调节呼吸运动。
那这个细胞群,是怎么损伤的呢?好想看看她的颅脑ct哦。
我拿着病历夹在门口候着,看着护士在里面忙。李春晓在我后面看着我,小声说:
“你在等什么?”
“想在她床头柜下面找颅脑ct的片子看呢。”
“你懂看那个?”
“懂一点。”
“我叫那个护士来问话,然后你进去拿。”
我点点头,跑到角落去,过了一会儿,听到李春晓在和护士讲话。
发散意识,瞬间来到侄女床边,看了她一眼。嗯,是个美女,嘴里含着一个插管,这是人工呼吸用的。
放下病历夹,就蹲下翻找ct片。打开柜子,里面有四张ct片,看来是一个月做一次ct了。
出到外面角落,我对着头顶的走廊灯看片。一张是胸肺部的,三张是颅脑的,看来医生也是怀疑她颅脑有问题呢。
李春晓还在和护士用当地话在讲。我一张一张地看,然后拿出两张对比。
从三张ct的对比来看,好像有一个区域不一样。在延脑和脑桥之间,好像有一点钙化现象。这延脑的主要功能是控制呼吸、心跳、吞咽及消化的。
日期上来讲,最早的那张ct,钙化不明显,第三张就有了一点钙化的迹象。两张ct相隔三个月,会不会就是这个钙化点呢?是它引起只有75%的自主呼吸?
难道是大脑缺氧造成的昏迷?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应该给蒋鸣看看,或者找什么专家看。把ct收进袋子里,走到李春晓旁边说,我们走吧!
一抬头,看到前面有两个人影,灰蒙蒙的。这不是黑白无常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治病救人
我拉着李春晓靠在墙边,她问怎么了?我叫她不要讲话。
一瞬间,整个走廊温度一下就低了七八度,走廊灯也变得暗淡。李春晓抱了一下双臂,说好冷,然后到处看。我轻声说不要动。
黑白无常手里拿着铁链,从我们面前经过,带过一阵阴风。白无常扭头看了一下我,我抬头装作看头顶的走廊灯。
等他们走过去,在icu门口用当地话叫一个人的名字,然后一个灰色的影子就从大门钻了出来。
黑无常给他套上铁链,就拉着往回走。这时icu里面响起了警报,里面传出医生和护士跑动的声音,还有急促的交谈。原来是有人停止呼吸了,医生在抢救。
等这仨走远,走廊灯也亮多了,温度也跟着上来。放开李春晓的手,走到门口看向侄女。只见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心跳、血压、呼吸都正常。
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果黑白无常拘的是侄女的魂,就麻烦了。
医生、护士正在给她旁边一个男病人抢救,不住心脏按压。
另一个医生拿来电击起搏器,护士就扒开男病人的胸口衣服。“嘭”一声,那个男病人整个身体弹了一下。
李春晓走过来,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冷?我摇摇头,说走吧!
出了医院,她还在叨念刚才的事。我站住,回头看她,说你怕鬼吗?
她一下站定,一个手指着我,一个手捂着嘴巴,盯着我,然后浑身不住的发抖。
我往外面走,说刚才黑白无常过来拘魂了,还好不是我侄女的。
李春晓低头跟在我后面走,再也不敢问了。我们打的回酒店,一开门,看到蒋鸣整个人盘腿悬浮在床上。我赶紧拉着她出门。
她紧张地问我里面那人怎么啦?我看了她一眼,她就目光躲闪,我说朋友在修炼,现在是关键期。
我叫她等着,下楼再去开一个房,然后往电梯方向走。她紧跑几步跟过来,说她也要去,还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
在原来的房间旁边又开了一个房,我发散意识查看四周,蒋鸣还在悬浮。
李春晓是大学毕业,加入军方之后,培训了一年。因为选修的是菲语,所以被派到了这边做一个联络人。在这边待了两年,所以对菲国首都和周边城市都很了解。
但她并不是一个修行者,散打、射击这些军方都对她有过培训。但是对一些奇怪的东西也感到害怕,这些东西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我让她聊一下陈大文的对手,在给侄女治病的同时,还得找机会把那个人给干掉。
这个叫做彼得.陈的人,四十来岁,祖籍福建,是第三代华人。他在大马市北郊的瓦伦市,有一个很大的制药工厂。还在全菲有三百多家连锁药店,一家集团公司,三家医疗器械分公司。
彼得.陈在早二十年就统治了菲国的医药行业,财大气粗,在09年的时候,是完全有能力影响菲国政局和经济。所以他在菲国认识很多政界的人,可以说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而陈大文的医药产业还不到彼得.陈的一半,虽然勉强在菲国站稳了脚跟,但是在一些暴利商品上,和彼得.陈之间有冲突。
彼得.陈对华人没有什么认同感。虽然他祖父来自福建,但是从平时的作风看,除了黄皮肤黑眼睛,其他和华夏人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些年来,对于进入菲国的医药企业,基本被他打压得倒闭的倒闭,甚至还有家破人亡的。
陈大文是在二十前进入菲国市场的,当时找的是彼得.陈的祖父。但是现在他祖父已死,再也没有人能管得了他。所以彼得.陈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清洗医药市场。
今年开始,对陈大文实施了各种打压,还对家人进行骚扰,这次对陈大文女儿的迫害是最严重的。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彼得.陈动的手,但是坊间都传闻是彼得.陈派人做的。
现在李春晓追踪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彼得.陈每半个月,都会坐他的私家游艇出海,从来没有变。
她每次跟踪都有记录,说完把小本子掏出来。我接过翻了一下,这两年都有记录。我留意了一下日子,虽然记录的是阳历,但是推算一下,竟然是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
这会有什么关联呢?
李春晓是彼得.陈医药公司采购部的副经理,负责采购员管理,当然自己也有原材料的采购任务。
彼得.陈还是菲国最大的毒贩,在菲国有三个毒枭,他是其中之一。李春晓怀疑位于瓦伦市的制药工厂,其实就是生产毒品的地方,但是没有证据,也没有机会进去。
工厂里面守卫森严,除了几家分公司的总经理可以进去,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既然是毒贩,那把彼得.陈杀了,也就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蒋鸣还在修炼,不吃不喝,一直在悬浮,也不知道他修炼的什么功法。
没有人商量,我就每天去看一下侄女。李春晓就上班,在农历十五的前一天,她打电话来说,彼得.陈今晚十二点会从一个私人码头出海。
我根据她给的坐标,提前进去那个码头,在游艇没人的时候,上去搜索了一番。
上面是空的,只有一些衣服,潜水器械,还有很多吃的喝的。看来管理的人都提前准备好了。
游艇不大,可以装三十来人左右,我找到机房,躲了进去。虽然这里会很吵,但不会被发现。
找地方坐好之后,我盘腿闭目养神,然后发散意识,留意周围的情况。
十二点,彼得.陈准时到来,带着几个男人几个女人就上了船。游艇慢慢开,我躲在吵杂的机房里面,这里一股机油味。
等开了十几分钟,我出来在船尾蹲着透气。这里海风很大,乌黑的夜里,除了水声就没有了其他声音了。
我找地方靠着,留意里面的交谈声,可惜的是,人家都不讲华夏语。
游艇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也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前面有一条很大的渔船,彼得.陈带着几个男人跳了过去,留下几个女人在舱里。
当我来到渔船,躲在船尾,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我竟然看到了光头男,还有全身黑色土布的那个章鱼怪。
章鱼怪是一个中年男人,头上还戴着一块很长的黑布,打扮看着就像一个黑降头师。
这个彼得.陈竟然和这两个人有关联,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我躲在船尾不敢动,这光头和章鱼怪很强大,靠我一个人不一定能弄得过。
他们交谈一阵之后,就从渔船把货品给搬到了游艇,看着有二十来箱。彼得.陈是个毒贩头子,和那俩妖怪又有关系,也就是说,是那俩妖怪帮他运毒了?
难怪毒品怎么都查不绝,有海怪参与的毒品贩卖,彼得.陈又和政界勾结,在大把钱的情况下,他当然能吃得这么开。
交易完成,游艇并没有离开,彼得.陈随着俩海怪进了船舱。我发散意识探查,看到俩海怪在教他练功。而跟他一起来的男人,就在外面喝酒作乐。
想不到彼得.陈也是修行者,不过他有多强大,要打过才知道。俩海怪在教他修炼功法,好像是他的师傅一样,看来他的修为强大不到哪里去。
一直等到快天亮,彼得.陈才回了游艇,我在他开出去几百米之后,才回到游艇。他们留了一个人开船,剩下的都睡觉了。
回到码头,我提前上岸,躲开监控,出到了大路打的。回到酒店蒋鸣已经练完功,正在床上睡觉。
我洗澡之后也睡觉,中午醒来,去开蒋鸣的房门。他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我一下,说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
他饿了几天,都不想动了,我给他点了一个清汤,然后一大堆的肉食,两人一起吃。
他摸着滚圆的肚子满意地说,草!这回又升了一级。我问他练的什么功法?竟然还能飘起来的?他说‘五行术’。
我想了一下,师傅的记忆里面没有。就问他是日本忍者那个?他指了一下我,摇着头没好气地说,忍者那个,还是从华夏学去的。
“我又看到光头和章鱼怪了。”
“卧槽!你在哪里看到他们?等我去弄死他们,在岸上还没有怕过谁?”
“在海上看到的。我跟踪陈大文的对头出海,碰见他们毒品交易,然后光头和章鱼怪还教那个彼得.陈练功。”
“彼得.陈?是干嘛的?”
蒋鸣这段时间光练功了,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我把联络人李春晓告诉他,又把我侄女的事情告诉他,再说彼得.陈。
他找来纸巾擦了一下嘴,就又往床上一躺,看着天花在想。然后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看来他这段时间是真累了,算了,让他睡吧。我把餐车推出门口,也回房间睡觉。
晚上起来,我把ct片拿给蒋鸣看,跟他分析延脑钙化现象。他看过ct片的对比之后,很同意我的看法。但他说不一定是钙化,也可能是出血。
说也许那些人抓我侄女的时候,我侄女激烈反抗,可能被敲了一下脖子。这敲脖子的动作如果太重的话,可能震伤了延髓。他这样分析,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们继续讨论怎么治疗,开刀手术就不现实了,只能用药保守治疗。
蒋鸣是灵宝派的,古医药知识也是一箩筐。而我也得到了师傅的真传。所以我们毫无障碍地讨论。
他坚持要用蚂蝗治疗,说蚂蝗可以吸走淤血。不过延髓是浸泡在脑脊液里面,不能直接用药。如果从腰椎注射药物进去,脑脊液回流,会影响整个大脑。所以这事的谨慎,挺麻烦的。
如果把水蛭素从腰椎打进去,只能少量用,用多了怕大出血。水蛭素通过脑脊液的回流,达到延髓的钙化点,去软化它。
蚂蝗的唾液腺可以提取出多种活性成分,它是由多个氨基酸组成的小分子蛋白质,也就是多肽。对凝血酶有极强的抑制作用,是活血化淤的良药。
我跟蒋鸣讲,先救我侄女是最重要的,等我侄女救醒,然后找那个彼得.陈斗的麻烦,弄他还不容易。
让李春晓给我准备五支水蛭素,还有针管这些。她问要这个干嘛用?我说给我侄女治病。
每隔一天,我会溜进侄女的病房,给她在腰椎注射水蛭素。每用完一支水蛭素,血氧饱和度都会提高一个点,从96升到97。看来用这个药有效果。等四支用完,血氧饱和度也升到了100。
看着她的睫毛微微的颤动,这是有苏醒的迹象。里面的护士发现血氧饱和度的变化,就把医生叫来。
几个医生一检查,发现病人有了自主呼吸,然后就把呼吸插管给拿掉了。
用完最后一支水蛭素,我侄女就苏醒过来了。icu的医生通知我堂哥陈大文过来,我躲在转角看着他匆匆而来,后面跟着一帮的家属。然后就是签字,转到普通病房进行康复治疗。
堂哥一家人很开心,给大伯打电话报喜了。然后大伯转告我,我说醒了就好。
晚上又溜进病房,趁着侄女睡着,给她喂了一颗蒋鸣的灵宝金丹。第二天她就能下床了,看来蒋鸣的药是真的好。
回到酒店,告诉蒋鸣,说我侄女已经能下床了。他说好,明天去砸彼得.陈的集团公司,把那俩海怪给引过来。
我到附近兵营偷了一箱手蕾,带着蒋鸣上了彼得.陈医药集团的顶楼。从最高一层开始扔手蕾,见到办公室没人,就扔一个手蕾进去。
然后到下一层,巨大的爆炸声早就把这些人惊动了。他们都跑出来看,我们就从他们的头顶把手蕾扔进去。
看到扔进来的手蕾,还有身后的爆炸声,引起了整个集团公司的恐慌。顶上两层的人都纷纷逃离。
我和蒋鸣找到一个沙发区,然后坐在上面等。时不时扔出一个手蕾,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蒋鸣找到一套音响,然后打开放歌。
他把音量调到最大,一边听歌一边扔手蕾。我探头看看窗外,远处开来很多的警车,楼下警车和防爆车把下面围满了。
一箱手蕾扔得差不多了。门外碎屑中走来了一个男人。
这个人真**的男人,竟然不怕手蕾?我把音响关了,看着他踩着地上的碎屑走进来。
这个正是那个彼得.陈,也是很强的修行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被通缉了
蒋鸣给我递了一个眼色,就把音响音量开大一点。然后坐在沙发上,把双腿架在茶几。
这是要让我出头?那好吧!我站起来走向彼得.陈,离他五米远站着,看向他。
彼得.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长得很高大。穿着菲国特色花衣服,短发,头顶的卷毛都向上竖着。左耳竟然还有一个金黄色的耳环,嘴巴留着奥迪胡。
这样的男人,绝对是少女杀手,就个人魅力而言,他非常的出色。不过在我眼里,他早就是一具尸体,现在只是陪他玩玩而已。
彼得.陈吹了一声口哨,身后出现五个老外,全身野战着装,每人一支***。
原来他不是靠个人的勇武啊?还有保镖?五个老外都是五大三粗,一脸的络腮胡,双手抓住***盯着我们。
老外们作战靴踩在地上的碎屑,‘咯吱’‘咯吱’响,五支***瞄准我们。彼得.陈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容,说了一句当地话,我没听懂。
“华夏人?”他终于说了国语。
“是,你的章鱼师傅呢?还有一个光头的派大星,我给机会你去通知他们过来。”
“你们是谁的人?敢和我作对的,在菲国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人!”
“什么谁的人,我们是来报仇的,把你的章鱼哥找来,我朋友说要烤着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彼得.陈笑得弯下腰,眼泪都出来了,也许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掌握中。
我在他的笑声中,慢慢后退,如果开枪的话,得带蒋鸣走。结果蒋鸣轻轻踹了我屁股一脚,说闪开,别挡着我看戏。
也许他上几天的修炼,得到了什么真悟。得,都不需要我带他跑路了。
彼得.陈笑完,直起腰,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不管你们是谁,今天都得死在这里。敢砸我的场子,就是我一生的敌人!”说完他一挥手,他身后的五把***就喷起了火舌。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子弹倾泻而来,我瞬间到了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全部冲了进去,但这个不大的办公室里,根本没有血迹。
里面一阵慌乱,我趁机从后面伸手去拽彼得.陈的那个金耳环。可是彼得.陈并不是豆腐渣,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就一脚踹向后面。我伸手抓了一个空,然后回手挡了一下,被他踹得连连后退几步。
能打就好,如果弱得跟小鸡一样,打起来就没有意思了。
彼得.陈回头向我走来,办公室里面已经响起打斗的声音。蒋鸣从办公室门头上方跳了下来,和五个老外战到了一起。
我后退几步,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站着。彼得.陈前冲几步,上来就是正前踹,还是高抬腿那种。
一般人很少使用高抬腿的前踹,很容易失去重心,一旦脚踝被人拿住,很难有翻身的机会。这只能说明他太自信了。
我后退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脚踝,他顿时脸上变色了。他觉得今天轻敌了,不过我马上放开他,又后退了几步。
不知道这个彼得.陈学到了多少东西,陪他玩玩就是。
彼得.陈见我放开他的脚踝,还后退几步,就再也不敢轻敌了。他双拳侧身护胸,滑步上前,左手虚拳,右手勾拳,跟着就是顶膝。
这套组合拳下来,都被我化解了,然后又换了一套组合拳。当他的肘部对着我撞过来,我一把捏住他的肘尖,一个下勾拳打中他肋部。
他‘登登登’后退了几步,抱着肋部紧皱眉头。抬起头看向我的时候,双眼突然发出红光来。
这是要变身了?
红光让我一阵眩晕,赶紧闭上眼睛,发散意识。彼得.陈见我闭上眼睛,大喜,几步冲前就对着我出拳打来。
可是他拳拳落空,然后就惊讶地停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打电话给你的章鱼哥还有派大星,不然你今天就得死在这里。”我闭着眼睛慢慢讲。
彼得.陈没有听到里面办公室传出动静来,回头看。蒋鸣拿着一把的不锈钢吊牌走出来,一把翻看一边说:
“草!都是黑水公司的。三个海军陆战队,两个海豹突击队的退伍兵。”
说完顺手把那些带着链子的吊牌扔了。
办公室里面已经躺下了五个络腮胡,除了喘气,就再也没有战斗力了。
美国的黑水公司,是最大最牛的私人军事、安全顾问公司。它是美国的三大私人保安公司之一,由美国海军特种部队“海豹突击队”的几名退役军人组建。
它们的保安都是特种部队退役军人组成,承接私人保镖、公司安保、武装押运等服务。
公司有情报部门,空降分队,海事保卫等,专业技能囊括了军人和警察的所有知识,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安保公司。
我睁开眼,看到彼得.陈脸色煞白,赶紧掏出手机来,用当地话说了一通。
扭头瞥了一眼电梯,看到有数字在慢慢变化,这是警察坐电梯上来了。在我们楼下“叮”一声停住了,然后传出很多脚步声。
“我们还会回来的,你最好不要跑,明天我要见到你的章鱼哥以及派大星。还有,要准备好烧烤用具。”
说完,我拉着蒋鸣的手,瞬间出现在楼下停车场。回头看看,整栋大夏都被警车和特警包围了。有警察过来赶围观的人,我们随着人流走到大路上。
回到酒店,蒋鸣问我,章鱼哥和派大星明天会不会来?我说来不来无所谓,明天再去闹一通,再去那个私人码头找他们。
来到菲国,我们十多天都没好好逛一下街,打算出去玩一下。就出门买了两顶草帽戴上,再逛步行街,买上几套花衣服穿。
现在大短裤花衣服,拖鞋加上草帽,我们和当地人差不多了。街上很多小食,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从街头吃到街尾,再坐上人力三轮车去海边吹风。
三轮车司机给我们介绍了一个景点,有木栈桥一直通向一个小岛。
在岛上的稻草凉亭上,我们吃着小食,喝着啤酒。然后口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春晓啊?”
“是的,陈先生。今天集团总部出事了,你们知道吗?”
“啥事啊?我们在海边喝酒吃小食呢。你要不要过来?”
“我哪吃得下呀!今天集团总部顶上两层,被人家炸了,来了好多警察。我们公司这几天放假呢!”
“没事,是我和朋友炸的,你放假就出来一起玩吧!我们明天还去炸!”
“啊?真的是你们炸的?现在彼得.陈发散公司所有人出去找你们呢!说有一个人是长头发,头上扎着一个道髻。那天在酒店见到你的那个朋友,就是头上有道髻的。你们可要小心啊!”
“好咧!我们在那个有长木栈桥通到一个小岛的地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要没事就过来给我们当导游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戴着草帽的蒋鸣,说你别脱帽啊!被人家认出来就麻烦了。难得出来旅游一趟!
蒋鸣无所谓地啃着小食,又喝了一口啤酒,满意地躺下来。说你到那边去坐,我要边吃东西边吹海风。
我挪到对面,扭头看着清澈的海水。这个岛很小,没有人住,岛上很多椰子树,岛中间是十几米高的一座小山。
吃了半个小时,东西终于造完了。远远就看到李春晓走了过来,我边擦嘴边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她看到我,喘着气跑过来,拿着一张纸巾不住地扇凉。
她把今天上午的事情复述一遍,我哦了一声,就指着躺在座椅上的蒋鸣说,我朋友,蒋鸣。
蒋鸣坐起来跟她打招呼,然后又开始飚黄段子了。看到李春晓有点尴尬,我就说他有三个老婆的,你离他远一点。
然后蒋鸣就指了一下我,说大恒你这么快就把我出卖了,不够朋友啊!
李春晓走到我这边坐下,低声问,他真的有三个老婆啊?我说是啊!一个是公司老总,一个是大学生,还有一个是研究生老外。
她吃惊地看着我,又看向蒋鸣,竖起大拇指说你真厉害。
我叫她留意彼得.陈的去向,别让他跑了。她说不会跑,彼得.陈是菲国的隐形皇帝,底下很大的一摊生意,社会关系也是盘根错节的。所以他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只会利用警方还有军方的关系来抓你们。你们要小心啊!
蒋鸣插话说没事,那么大一堆人,都抓不到我们,现在更不可能了。然后他又说要去买水果,让我们等着。
菲国是一个旅游城市,到处都是碧海蓝天,银滩椰子树,海岛风光很美。也是一个盛产热带水果的地方,街边很多的各式水果买,价钱便宜味道好吃。
而且他们售卖的贝壳种类也很多,也有用小木船拉着各种颜色鲜艳的大贝壳。小木船在景点周围转悠,看到有外国游客,就靠岸挑选交易。
李春晓说这里太热了,等会我们去逛商场吧!那里有中央空调,可舒服了。我说等蒋鸣回来再去。
咦!蒋鸣怎么这么久没有回来?我看向岸边卖水果的地方,很多游客都是穿花衣服,根本分辨不出来。
给蒋鸣打电话,关机了。
李春晓看我脸色有点凝重,问怎么啦?我说联系不上蒋鸣了。然后就带着她往回走。
过了长长的木栈桥,看到前面有很多军车,正在设卡检查。见到戴帽子的人,就叫拿下帽子来。
李春晓一下抱住我的手臂,低声说,你们可能暴露了。然后拉着我走海边,远离大路。
顺着海边走了一段距离,她又拉着我上了车路,穿过马路就是一个很大的商场。
进了商场,她才松开我的胳膊。然后掏出电话来,打通报了一串数字。得到确认之后,要求调看附近的监控,说查一个叫做蒋鸣的人。
李春晓是特工,并不是一个普通女人。遇到事情了,才能体现出她的专业性。
她带着我坐电梯到商场的顶楼,这里往下看很清楚,哪几条街有士兵把守都能知道。
一会儿,电话打进来了,给她报了附近的监控,她才松了一口气。接完电话她跟我说,蒋鸣已经离开这里了,没有接电话可能是手机没有电了。
走了?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她说蒋鸣刚买好水果,就看到有军车过来,趁他们设卡的时候就坐的士走了。估计他的道髻容易暴露,所以没有打招呼就走。
原来这样啊?现在我和李春晓在一起,那些军人不会怎么留意。不过看到他们手里都拿着两张照片,估计是从监控上面截取的。
我问她,我们怎么办?李春晓就‘噗嗤’一声笑了,说谁让你们这么高调啊?彼得.陈光员工就有三千多人,还有近千个混黑的给他散货,可以说在这里一出门就能碰到他的人。
她说要不这样吧!然后指着附近一个大夏说,在那边有个安全屋,她可以启用。
我问哪间?她看了一下,说九楼四周拉了窗帘那个。我发散意识,那里离商场楼顶差不多一千米,刚好是我穿墙术的极限,应该能过去。
叫她拉着我的胳膊,她说干嘛?这里又没有人,不用装情侣的。我说叫你拉着你就拉。
她见我有点生气,然后就不情不愿地拉着。我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尽量把意识发散出去,九楼那个房子里面是空的,有各种家具。
我叫她闭上眼睛,她‘哼’了一声就闭上了。然后瞬间出现在那个房子。我说可以睁开了,她一睁开眼睛,吓得差点坐到了地上。
四周围看看,又跑到门口打开看看。关好门才松了一口气,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安全屋?
我没有理她,掏出手机发现也没什么电了,怕蒋鸣打来联系不上。李春晓就在抽屉给我找了个充电器,然后把电视打开。
电视是用菲语播报的,刚好是那家医药集团,有记者在现场采访。我坐到沙发上,问李春晓,电视说的什么?
她说某医药集团受到恐布分子的袭击,现在大批军警都上街清查恐布分子。然后电视上出现我和蒋鸣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蒋鸣的道髻还是能看得出来。
想不到上午搞事,下午就被通缉了,这个彼得.陈真是关系通天啊!
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然后递给了李春晓。她说是当地的号码。我接通,摁了免提,里面就传出蒋鸣的声音:
“卧槽!我们被通缉了,你知道不?”(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章鱼哥和派大星
“知道,你现在在哪?我们在安全屋,离那个小岛几公里。”
“我手机没电了,打的是公用电话呢。附近很多人盘查,你给坐标我,我找过去。”
“好,你等等,我让李春晓跟你讲。”
把电话给了李春晓,就让她和蒋鸣沟通,我对当地不熟悉。李春晓挂了电话,我就继续充电,然后看听不懂的电视。
李春晓说去做饭,打开冰箱拿出很多保鲜食品来。半个小时之后,有人敲门了。我发散意识扫描了一下门口,是蒋鸣,就开门让他进来。
我问蒋鸣,尾巴甩掉了没有,他说没人跟踪呀!然后把帽子往衣帽挂一扔,就掏出手机来充电。
吃过晚饭之后,天还没有全黑。蒋鸣显得焦躁不安,我问他怎么啦?他看了一眼窗帘,说总觉得不对劲,好像被监视了。
李春晓洗好碗出来,一边找纸巾擦手一边说,这个安全屋只有几个人知道,没事的。
说完就去拉窗帘,蒋鸣一下扑到了她的身上,李春晓‘啊’的一声惊叫。然后开了一点窗帘的玻璃‘哐’一声碎了。随后听到‘呯’一声响,对面的墙上出现一个篮球大的洞。
我赶紧趴在地上,叫蒋鸣带着李春晓先走。他们趴在地上往我这边快速爬了过来。
又是几声枪响,落地玻璃窗跟着就‘哗啦’‘哗啦’碎了几扇。我抓住他们两个的手,发散意识,一瞬间就出现在楼顶。这里是二十楼。
蒋鸣拿出青铜鸟向空中一抛,就骑了上去,一下飞走了。相对于被人家狙击,李春晓张大嘴巴看着远去的蒋鸣,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跑到另外一个方向,探头往下看,日落之下的大路,早就没有了行人。各个方向的路口都有大批的军警把守。蒋鸣其实早就被发现了?这是准备要团灭?
李春晓跑过来看了一眼,绝望地说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然后又跑到另外一个方向看,不远的路上也是很多军警。
过了一会,蒋鸣抱着一把狙.击枪回来了。他拿出另外一个青铜鸟一抛,说快走!我们被包围了,四周都是狙.击手!
我爬上青铜鸟,又把李春晓拉了上来,她吓得把我抱紧,然后闭上眼睛。我问去哪?蒋鸣说那个制药厂在哪?先去捣了他娘的老窝。
在李春晓的指引下,我们飞到了瓦伦市的制药工厂附近。这个时候天已擦黑,在围墙外找了个背阴的地方降落。
瓦伦市在菲国东面海边,面向太平洋,由于多风暴,所以这里经济很差,比不得首都大马市。不过这里遍地的加工厂,因为方便排污水。
制药工厂有很高的围墙,还有通了电的铁丝网,偶尔能听到里面有人巡逻经过。工厂外的周围都是低矮的民房,附近很多居民就在制药工厂里面工作。
我们仨商量了一下怎么搞这个工厂。李春晓说用打草惊蛇方法吧!里面还有很多无辜的工人,我们目的是捣毁工厂,不是杀人。到底是妇人心哪。
蒋鸣点头同意,说让她找个屋顶,给我们守住后门,然后把狙.击枪递给了她。
李春晓是一个特工,读完大学之后就参加了一年的军事训练,这个长得像甘萍的女孩子并不是花瓶。
看着她抱着狙.击枪爬上人家的屋顶,找到一个制高点,就趴在屋顶开始调目镜。
我拉着蒋鸣的手,一下出现在药厂最高的一个房间。这是一小办公室,不算豪华。听一下门外没有动静,就打开来探头向外看。
门外是一个走廊,右边是一排的宿舍,另一边是很大的车间,下面人来人往。看着他们都穿着防化服,还是挺正规的。
顺着走廊慢慢走,看到房门就打开看一下,这是员工宿舍。一直找了七八个房间,才看到有几个人在睡觉。把他们的枪给收走,找个角落拆散了,自己留一支。
从楼梯下到第二层,这里有几个很大的办公室。里面灯火通明,一群人在里面吵吵闹闹。蒋鸣叫我看住这些人,他下一楼把毒品给销毁了。
我轻轻拉一下枪栓,这种m-16没有用过,以前用ak-47比较多。
等了几分钟,下面终于开始闹哄哄的了,不时传来零星的枪声。在办公室聚赌的这些人就呼喝着扛枪出来了,我一梭子过去,放倒了几个人。剩下的就在办公室里面躲起来,还把灯给灭了。
我发散意识,发现他们躲得并不专业,就在窗外给了他们几枪。撂倒了几个之后,他们都躲到更后面去,还有人推开窗户。
听到他们打电话叫人的声音,估计这是通知彼得.陈。大马市到瓦伦市八十多公里路程,开车得一个小时,除非坐直升机。
打开另外一个空的办公室,从后窗给刚跳下地的几个人又一梭子,现在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了。
再次跑到走廊,看到下面已经有了火光,一股很呛人的气味冲上来,我赶紧捂住鼻子,跑到尽头没有烟的地方去。
这些毒品燃烧的话,人是会中毒的。我看到大批的工人跑向工厂门口,很多是当地的工人。他们一边跑一边脱防化服,还有几个扛着枪的家伙跟在后面。
突然一个扛枪的家伙,给了前面工人一梭子,工人们倒下几个。接着开枪那人的脑袋就爆了,枪法挺准嘛!估计是李春晓在开枪,她看到守卫枪杀工人,所以就忍不住开枪了。
连着几枪之后,那些拿枪的守卫所剩无几。蒋鸣跑上二楼,说快撤,我搞了七八个爆炸点,一会儿这里就该爆炸了。
我指了一下办公室,说里面还有两个人。蒋鸣就在地上守卫腰带摸出一个手蕾,拔掉保险扔了进去。
随着手蕾的爆炸,我们已经出到了围墙外面。
我对着李春晓招招手,她把枪一推,就跳了下来。蒋鸣说枪不要了?她说就五发子弹,没有子弹那就是破铁一堆了。
原来蒋鸣抢枪的时候,没有搜身,就那么五发子弹。我把手里的m-16给李春晓,她拿出**一看,也只剩下一发子弹了。
看着工厂里面浓烟滚滚,我说进去搜一些子弹出来?话音刚落就听到‘轰’一声巨响,工厂里面火光大盛。接着又‘轰轰轰’几声爆炸。
我们赶紧蹲下,蒋鸣说大家快走,还有四个爆炸点呢!
拉着他们穿过大片的低矮住宅区,来到大路上。蒋鸣说很奇怪,这个工厂这么重要,怎么没有一个能打的人看守呢?会不会都抽调去抓我们了?
不用一会儿,就听到了警笛声。大批的警车和消防车都过来了。我们躲在路边阴暗的地方看着。几辆警车停下,冲出很多警察,把整个工厂包围了,刺鼻的浓烟到处弥漫,那些消防员都换上了防化服和生化面罩。
接着又是几声爆炸声,整个工厂都化作一片火海,巨大的浓烟翻滚着飘上天空,还有几十米熊熊的火光。
那些警察拿着对讲机在大喊,呼叫增援。蒋鸣看上离我们最近的一辆警车,车上的警察都在包围工厂,无暇他顾。
我们弯着腰摸到警车边上,轻轻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蒋鸣把车灯和闪光器关了,然后一脚油门,一个甩尾就上了大路,就着路灯的光线开出了好几百米。
听着车里的步话机在急促呼叫,我们都看向李春晓。她说没事,还没有发现,现在警察在调动人手呢。我们走小路,就不会遇到增援的人了。
蒋鸣开了车灯,在李春晓的指引下,钻进了旁边的小路。菲国是一个现代化国家,公路早几十年就全部都建好了。这海边公路平时很少车,一个行人都没有。
开出了五十多公里,突然听到头顶有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我探头出窗外看,这是一架私人直升机,好像从我们后面追过来的。
李春晓担心地说,我们会不会被发现了?这些警车都有卫星定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车顶‘蓬’一声响,整个车顶都塌了下来,那个警灯都甩了出去。
车子四周的玻璃‘哗啦’一声碎了,洒得到处都是,同时见得几条很大的软体触角。
我抢过李春晓的m-16,对着凹陷的地方就是一枪。然后听到‘嗷’一声叫,车顶有人痛苦地嚎叫,一个黑影从车顶滚了下来。
蒋鸣一个急刹车,然后就开门,结果车顶变形了,门根本打不开。我拉着李春晓瞬间出来了,然后帮蒋鸣拉开他那边的车门。
他一出来就冲向那个黑影,等我拉李春晓躲到路边,他已经和黑影干起来了。举目望去,就着昏暗的路灯,这个不是‘章鱼哥’吗?
头顶的直升机还在盘旋,有一个光头在探头张望。
这应该是那个石斑精,一条大鱼来的。但是无论他修为再高,五六十米他是不敢跳。地心有引力,几百年前牛顿已经用苹果证明了。‘章鱼哥’又不同了,能瞬间伸出八条触角,可以减缓冲力。
我趴在李春晓耳边,大声说你有多远跑多远,这两个人我们来处理。然后把她一推,就瞬间出现在直升机上面。
对着正犹豫跳还是不跳的光头后背一脚,他没有防备,‘啊’一声惨叫,就掉了下去。我跟着这个尖脑袋的光头,在他后背再踩了一脚,才落在地上等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章鱼哥’和‘派大星’,在年头的时候,差点弄死了我和蒋鸣。这回碰到,还是在陆地上,是怎么都不能让他们跑掉的。
随着‘怕’一声响,派大星‘啊’一声惨叫,就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然后‘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他双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但是爬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然后扭头看向海边,眼里充满了希望。
这是想跑?
我念了一句五雷掌的咒语,右手掌出现了一个金光大亮的五雷连体字。然后向派大星打出了一掌。‘轰隆’一声巨响,派大星在关键时刻一个翻滚,躲开了。
不过没关系,我的五雷掌无穷无尽,只要还有内力,就能打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蒋鸣那边,他和章鱼哥正打得火热。
在岸上我不信蒋鸣会输。
再看向派大星,他已经爬出几米远了,他努力地爬向大海,地上拖了长长的血迹。大海是他的‘母亲’,有句话叫做‘如同鱼儿得水’,他是一条几百斤重的大石斑鱼精,在受伤的时候自然想回到‘母亲’的怀抱。
可惜我没有给他机会,再一个五雷掌,就把他打成了两段。那些肠子血液流了一地,腥臭无比。派大星痛苦地回头看向我,全身逐渐变成了一条大鱼。
看着有三四百斤呢,卖给饭店,还能赚到机票钱。
派大星死了,我的仇也报了,然后回头向蒋鸣走去。章鱼哥看到自家兄弟断成了两截,再也无心恋战。他在左右看,想找路逃跑。
我绕到海边方向,防止他水遁。从他绝望的眼神能看出来,他是准备拼命了。
只见章鱼哥后退了几步,躲开蒋鸣的拳脚,就双手不停变幻持着繁复的手诀,嘴里在喃喃念着咒语。
蒋鸣和他拉开了距离,想看他能发出什么大招来。
章鱼哥念了几句,双腿马上就幻化出八条巨大的触角,在地上不停地摆动。
蒋鸣看着那些触角,明显地吞了一下口水。估计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章鱼须铁板烧’,想想那个美味啊!
章鱼哥念完咒语,对着蒋鸣就吐了一口墨水。满天的墨水散开,‘哗啦’一声铺天盖地洒了过来。
蒋鸣一个瞬移,就到了十米开外。章鱼哥又把路边排水沟的沙井盖卷起来,砸向了我。我也跟着后退了十米,看着沙井盖‘哐当’一声砸在我刚才站的地方,一下就粉碎了,扬起一阵烟尘。
这力道真**的大,地都被他砸了一个大坑。
“别跑!我的铁板烧啊!”蒋鸣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等我反应过来,章鱼哥已经钻进了下水道。
哎呀!老夫这回是失算了!
我冲过去,蒋鸣正朝下水道打火球,下水道下面一片的火光。我也跟着打了一个五雷掌,‘轰隆’一声,下水道口的水泥被震得‘哗哗’落下。
可下面是什么都没有。
“草!就这样让他跑了?”蒋鸣抬头看向我,一脸的着急。
我发散意识,锁定下一个下水道,运起五雷掌,‘轰隆’一声把这个沙井盖炸碎。这是一个三岔的下水道,跨过公路就往海边通去。
我和蒋鸣跑到海边的出水口等着,可是章鱼哥感觉到我们的存在,就赖在里面不出来了。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正当我们商量,两头夹击的时候,远处开来一辆运兵装甲车。有一个军人探出脑袋来,招呼都不大,就用车载轻机枪朝着我们喷射子弹。
“嗵嗵嗵。”(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拥素云黄鹤
我拉着蒋鸣瞬间出现在运兵装甲车后面。那位军人没找到我们,停止了射击,装甲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突然,前路灯光大亮,非常的刺眼。一辆坦克在几百米外缓缓开了过来,坦克身后跟着两排运兵装甲车。坦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后面喷着黑色的浓烟,一股呛人的柴油味传过来。
在五十米外,坦克停住了。它身后几十辆运兵装甲车绕过坦克,从两边包抄过来,刺眼的灯光照得四周一片发白。
上面的直升机也适时打亮了探照灯,在头顶我们盘旋着。
我们,被包围了。
蒋鸣拍拍我肩膀,指了指坦克,在刺眼的灯光中,看到坦克的炮管上吊着一个人。
努力看过去,这是......,李春晓?
只见李春晓双手被绑着,在坦克炮管上吊着,双脚离地半米。这丫头,我叫她走的,没跑掉啊?怎么就被逮住了呢?
她嘴巴被胶带绑着,双脚离地,不时蹬几下。可是没有地方着力,蹬再多也是徒劳。
坦克舱盖打开,爬出一个人来,正是彼得.陈。他一身的白西装,穿着就像奔丧一样。爬出来的他,就在炮塔上坐着。一挥手,坦克熄火了,那些运兵装甲车也跟着全部熄火。除了头顶的直升机螺旋桨声音,就再也没有噪音。
那几十辆装甲车后门打开,涌下来几百个军人,他们都端着步.枪围向我们。
我低声问蒋鸣,你一个人能冲出重围吗?他说以前不行,现在没问题。没问题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开手脚来打了。
彼得.陈一伸手,旁人递过一根古巴雪茄,然后给他点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笑眯眯地看向我们。
我朝他慢慢走过去。彼得.陈也跳下坦克,朝炮管的李春晓走来,后面跟着一大堆持枪的军人。看来他和军方的关系不菲啊!能调动装甲营,看来在军方地位不低呀?
相隔五米,我看着彼得.陈不出声。然后他一阵哈哈大笑,把雪茄往李春晓的小腿烫去。李春晓疼得一阵闷哼,然后不住扭动,可是嘴巴被胶带绑住,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死变态!看我等会怎么弄死你!
“来人报上名来。你知道你今天给我造成的损失有多大吗?”
“好吧!告诉你也无所谓,我叫陈大恒。”
“陈大恒?我早就怀疑这个娘们有问题了,今天让警方定位一下她,果然和你们在一起。还好刚才把她给逮住了,很感谢军方的速度啊!”
“放了她,我们两清,不然......。”
“哈哈哈!放了她?不然怎么样?现在几百人包围了你们,头顶还有直升机,我看你们是插翅难逃了。”
这时,后面坦克跳下一个军官,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我听到了,可是没有听懂。
彼得.陈脸色一变,然后盯着我慢慢后退。估计那人通过直升机驾驶员知道,他的师傅‘派大星’已经可以上餐桌了,而‘章鱼哥’失踪,再也找不到。
强如他那两个师傅,都栽在我们手里,他现在哪还有信心干死我们?
所以他怕了,然后慢慢后退,想用这些军人来堆死我们。不过他想错了,既然来到,就走不了啦!
我瞬间冲入人群,彼得.陈大惊。这**几百人用枪指着,都敢冲过来,他不怕我,但是他怕这些军人的枪啊!如果人家一个扫射,无差别攻击的话,他就交代在这里了。
人堆里,那些军人不敢开枪,就用**砸我。可我不停变幻身位,现在已经绕到彼得.陈跟前,他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入我怀里。
在他转身往回跑的时候,我一个大力金刚腿,这个前踹用尽了全力。彼得.陈整个人飞起来,砸在他身前的一帮军人身上。
这些军人抓住机会,举枪对着我就是一梭子,可是他们马上发现人已经不见。
我出现在李春晓旁边,抱起她双腿,她把双手退出炮管。我和她又瞬间消失,那些军人都面面相觑,一下找不到我人了。
我们出现在坦克里面,里面有一个驾驶员,驾驶员看到我大吃一惊,手忙脚乱拔手枪。里面空间窄,我只好爬过去给他一拳,然后抢过手枪,顶住他脑袋。
李春晓挣脱绳子,就爬上去把顶舱盖子盖好,在里面锁住。我叫驾驶员开车,他听不懂,李春晓翻译一下,他赶紧启动坦克。
叫李春晓过来替我,她挤过来接手枪,顶着驾驶员的脑袋。打量一下这辆坦克,很老很破旧了。
这是美制m24“霞飞”轻型坦克,是二战时期美国人留下的破烂。里面空间狭窄,只能容五个人勉强走动。而且炮塔顶的高射机枪都拆了,只有炮塔正中央有一门滑膛火炮,火炮右侧的并列机枪也拆了。
这轻型坦克里面连炮弹都没有,就是一个样子货。我上去给了驾驶员一拳,把他打晕过去。然后叫李春晓待在这里不要出去,等我叫她。
我瞬间出了外面,看到彼得.陈被一帮军人拥簇着走向运兵装甲车。就冲过去,那些军人见到我出现就开枪扫射,彼得.陈吓得赶紧钻进装甲车,叫那些军人从外面关好门。
彼得.陈钻进装甲车后,惊魂未定地长出一口气。一回头看到我就坐在他旁边,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坐到了地上。驾驶员疑惑地回头看,被我一拳打晕。彼得.陈就死命地拍门,想要出去。
不知道是现在弄死他,还是像以前蒋鸣一样,把他搜刮干净再杀了呢?现在干啥都要钱,还是放他一命吧!先弄点小钱花花再说。
我蹲下来看着他,他紧张地后退。
“你不用怕,我不会杀你的,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很简单,两个条件。一是你离开菲国,二是给我卡号转五千万。这两个条件答应,我就放了你。”
彼得.陈猛点头,说答应,答应,全部答应。我把银行卡拿出来,扔给他,他就着顶棚昏暗的灯光,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开始转账。拿回银行卡,我掏出手机看短信,根本没有短信进来。
他紧张地说:“这是跨国转账,需要在三个工作日才能完成。”
“这么久?你骗我怎么办?”
“我不会骗的,是真的。”
“好吧!暂且信你,对了,你还得跟我去见一个人。”
“是谁?”
“陈大文。”
他‘啊’了一声,瞪着我看。
“嘿!嘿!嘿!陈大文是我堂哥,你把我侄女伤害了,这笔账怎么算?”
“那个女人不是出院了吗?”
“是我治好的,和你无关。那五千万就是治疗费。”
我看着他表情复杂,低头在想什么。估计他打死都想不到,陈大文还有这么一个堂弟。这堂弟不声不响就把他集团总部给炸了,还跑去炸了他的制毒工厂。
现在可好,连自己都被人家抓了,想保命,就得乖乖听话。
打开舱门,我把他推出去,外面的军人见到正主在我手里,都很吃惊。他们在外面找不到我,没想到我从里面出来了。
彼得.陈把那个军官找来,让他带着人撤退。我把李春晓叫出来,她出来后看到这么多人,也是很害怕。
看着坦克和运兵装甲车都撤退之后,蒋鸣开着直升机降下来。原来他把直升机给抢了。
我们坐直升机回大马市,住进了酒店。第二天一早给我堂哥打了个电话,我说我是陈大恒,想见他,问他在哪。约好地点,我们就坐车赶过去。
堂哥也算是一个大富之家,在大马市有自己的别墅,装修很豪华。我们来到大门口,看到门口有几个保镖在,堂哥从里面疾步走出来。当他见到彼得.陈,也是有点吃惊,而且脸色发白。
我上前去,和堂哥握手,他从大伯口里知道我会过来。但是想不到过来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人,现在好了,还带了仇人过来。
进入客厅,里面很豪华,看来堂哥也是喜欢享受生活的人。各自坐下之后,堂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
“大恒,从大伯那边知道你要过来,我都等半个月了,不知道这半个月来你干嘛去了?我又不敢给你打电话。”
“文哥,我过来这半个月,办了点事。去看了侄女,然后和彼得.陈联络一下感情。”
堂哥脸色有点古怪,看着我和彼得.陈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回头看蒋鸣,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和文哥有点私己话要讲。蒋鸣点点头。
堂哥就站起来走向二楼书房,那个老外保镖要跟着,堂哥让他在下面等。
二楼的书房很大,装修很雅致,满满的中国风,以深色调为主。
在书房沙发坐下,堂哥看向我。我笑笑说,想不到拍卖会胖子的笑言,成了真。堂哥也是感慨地说,去一次拍卖会,能碰到自家兄弟,也是缘分哪!
在书房,我把收服彼得.陈说了出来,堂哥才松一口气。当然其中惊险没有细说。不过堂哥一直关注着彼得.陈,自然知道他的集团总部被炸,昨晚的制药厂也被炸。
当知道是我们干的,也是惊得倒吸凉气。
我们下楼,把蒋鸣和李春晓介绍给堂哥认识,一阵寒暄之后,彼得.陈宣布退出菲国医药市场,本人会到加拿大去定居发展。
然后我放彼得.陈离开,他受到这样的挫折之后,再也不敢嚣张。
堂哥很高兴,把家人都叫出来。他的几个小孩都去读书了,现在家里就是大嫂和侄女在家。
大嫂是一位端庄贤淑的中年女人,当知道我是远房的堂弟,也热情起来。然后我又把蒋鸣和李春晓介绍给大嫂认识。
大嫂看李春晓坐得离我近,以为这是弟妹,拉着李春晓一阵寒暄。我说李春晓是我的同事,之前她在彼得.陈手下做事。
堂哥说现在彼得.陈退出菲国医药市场,他的公司要大力发展,正是缺人手的时候。问李春晓能不能过来给他帮忙,做一下副手。
李春晓暴露了,任务也完成了,本来是可以直接回国的。但是这边也需要情报人员,就顺势答应下来。
侄女在旁边一直盯着我看,也没有叫我叔叔,旁边堂哥发现异样,问她怎么啦?
她一下就热泪满眶,指着我说:就是他!他救的我。堂哥和大嫂莫名其妙,说这孩子病刚好,有点胡言乱语,大恒你别见怪啊!
“不!就是他!他进了很多次医院,还给我打了五针,从腰打的!”
“素云,别胡闹!这是你叔叔陈大恒。”
“我没有胡闹,我记得他。”
陈素云?《翠楼吟·淳熙丙午冬》 “宜有词仙,拥素云黄鹤,与君游戏。”这句话是描写一幅很和谐的场景,“素云”这个名字便是出自这句诗中,它代表着神仙周围的云,读起来很有仙气。
侄女也是人如其名,长得相当漂亮。她就是那种淡淡的素雅之美,五官很精致。完全没有这个年纪那种小太妹的打扮,比如那些浓妆艳抹,各种惊艳的彩色头发,指甲涂得五颜六色都没出现在她身上。
这是一个知性美的小姑娘。
看到堂哥都对她呵斥起来了,我只能出来打圆场。说我确实去过多次icu,也帮侄女注射了五次的药物。只是她当时是昏迷的,等她清醒过来我就再也没去过了。
蒋鸣在旁边清了一下喉咙说,她当时应该是离魂状态,所以能看到你。离魂?就是肉身在睡觉,魂魄自己跑出来玩?那这个侄女是不是也有修行潜质?
经过我的解释,堂哥才发现女儿不是无缘无故苏醒的,原来是被我治好的。一时间,堂哥很感动,非要拉上大家去酒店吃饭。国人就是这样,吃顿饭就能增进感情。
我们到附近最大的一个酒店,然后包一个大间,大家逐一落座之后,就开始边喝茶边闲聊。
“文哥,以后李春晓的工作就拜托你了。这次给素云治病,药可是她提供的呢!”李春晓不想回去,继续在菲国潜伏,能到堂哥的医药公司帮忙,再开拓菲国市场,也算是有了着落。
“那先谢谢春晓姑娘了,以后你就做我的秘书吧!等市场稳定了,再给你安排重要的职位。”
“谢谢陈总,我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李春晓打蛇随棍上,和堂哥碰了一下杯。
“文哥,我朋友蒋鸣,他是阁皂宗的掌门真传弟子,未来的掌门。这次给侄女治病,是他坚持使用水蛭素的,所以他的功劳比我还大。”
“哎呦!阁皂宗啊?灵宝派?难怪对古医药这么了解。江西樟树的中医药市场,就是你们阁皂宗奠定的基础啊!樟树我去过,可惜没有去过阁皂宗,下次去江西,一定去拜访你。我还要给阁皂宗捐大功德呢!”
“陈总客气了,希望你到江西的话,到我们崇真宫做客,我介绍我师傅给你们认识。”
“好好好。叫什么陈总呀?你和大恒一样,都叫我文哥就行了。还有春晓,你也叫文哥吧!叫陈总多见外呀?”
然后大家都改口叫文哥了。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有一条短信进来了。
“尊敬的客户,您有大宗交易进账,进账金额:万rmb。”(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香火鼎盛
席间素云很热情,指着蒋鸣的道髻说好可爱哦!还问蒋鸣道观招女道士吗?
蒋鸣耸耸肩说,想当女道士,找你叔叔去,他也是道士,还是未来的掌门。
陈素云一副吃惊的表情,然后搬椅子坐到我旁边。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又拉胳臂又撒娇,非要我给她一个名额。
我看向堂哥和大嫂,堂哥一脸的苦笑。
他说本来想等她长大,让她跟着家族做一番事业的,想不到碰到那样的事情。也罢!既然她想当道士,大恒你就给个机会她吧!
到我那当道士没问题,就是现在道观还在搞基建,要明年才能投入使用。我让陈素云过年之后再联系我,她非不,说我什么时候走她就跟着。
没办法,那就先回我家住着吧!认识一下家里人也好。
午饭过后,堂哥给我们安排了住处,他就带着李春晓回公司了。我和蒋鸣就先在他家住下,陈素云就带着我俩四处游玩。
堂哥大量收购彼得.陈的产业,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每晚都是深夜才回来。
晚上等他回来,我向他辞行,他说怎么这么快?再玩几天?
我说出来都快一个月了,真的该回去了。道观那边现在重建,得回去看看。
堂哥在书房和我促膝长谈了几个小时,说有时间会回去看望我父母和孩子的。让我看好他女儿陈素云,如果有潜质的话,就好好带一下她。如果她当腻了道士,就把她送回来接班。
说完还把那个‘史前灵胎异兽’印章拿了出来。这四千万买的印章,本来是想万一她女儿不行了,就把魂魄给打进里面,再孕育出一个新生命来。现在这东西用不上了,他说送给我。
我哪好意思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一番推脱不成,就说帮他保管。东西还是他女儿的,不过在我这里就是保管着,看以后会不会有什么机缘。
第二天我们仨就坐飞机回去了。这么大一个女儿,非要做道士,也是把大嫂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不过是跟在我身边,她倒是放心许多。
女儿能恢复正常人,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了,至于做道士还是干嘛,就随便吧!
我给电话彼得.陈,确定他人已经到了加拿大,就告诫他,一辈子不准回菲国,除非我死了。
彼得.陈说,既然输了,就认栽!不过他会努力修行,有一天能打败我了,就会找我决斗。
我是无所谓,他和我一样是后天修行。但他是生意人,没有多大的际遇,想提高不是那么容易的。
飞回广州,我们坐大巴回粤西,然后和蒋鸣各自回家。
敲一下门,红糖妹趿着拖鞋走过来开门,看到我很高兴。突然发现我旁边站着一个美女,还拎着行李包。红糖妹的笑脸一下转冷,指着陈素云说这是谁呀?
我有意搂了一下陈素云的肩膀,才告诉红糖妹,说这是我侄女陈素云,从菲国回来,现在住我们家。
红糖妹才长吁了一口气,笑着说是小云啊?快进来吧!
陈素云马上就笑眯眯说,婶婶好!婶婶你怀孕了啊?几个月了呀?说完还伸手摸了摸。
红糖妹打开她的手,笑着说九个月啦!快生了。
我妈我姐听到都跑过来看稀奇,红糖妹就给陈素云逐个介绍一番。妈拉着小云进了家门,一帮女人就在那里有说有笑。
我放下行李,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看到她们还在说,我就只好逗小孩玩。
我的家庭条件很一般,四房两厅的二手房,有一个很小的客房可以给小云住。小云自小住的是别墅,也不知道她习惯住这地方不。不过她情商这么高,应该没问题的。
在家陪红糖妹几天,我就说回一趟江西,把车给取了,然后回家陪产。红糖妹说去吧!没事!现在家里也热闹。
我约蒋鸣回江西,他说在医院,蓝月已经生了,明天就出院。
生了?他怎么没有说呢?我回头跟妈说,蓝月生了,现在还在医院,要不我们去看一下她吧!
妈说难怪这几天没见蒋叔他们出来散步,原来已经抱孙子啦?蒋叔就是蒋鸣他爸。
妈和红糖妹要去买礼物,小云也跟着去。去到医院,又热闹了一番。我拉蒋鸣出来抽烟,说上次去菲国助拳,你把卡号给我,我给你转两千万。
他说你刮了这么多?给两千万我也太多了吧?我说不多,有五千万呢!再给胖子转一千万,上次欠他五百万,这回加倍还给他。剩下两千万,我上交给师傅。
蒋鸣要陪蓝月,我就自己回江西。到崇真宫拿了车,直接回南真观。
现在水泥路直接通到半山腰的停车场,以前这里搭的几个帐篷已经拆走。空出来几亩大的停车场,我停好车就四周围看看。停车场在茶园尽头,从这里能看到山下村庄,举目望去,到处是茶树。
这里通向道观的步梯也搞好了。顺着步梯拾步而上,现在是秋末,山上树叶都变成了红色。今天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周围的自然风光非常迷人。
来到理工地不远,看到一座雄伟的道观已经耸立起来。工人们正在做收尾工作。
走近之后,看到师弟们在忙得热火朝天。师妹小兰在指挥打气,老农和另一个小师妹则送来了红豆糖水,大家都围在一起喝糖水。
有个眼尖的师弟抬头看到我,大叫一声,大师兄回来啦!然后大家看过来,跟着呼啦一声围了过来。
我说师弟们辛苦了,我出去个把两个月,这道观就建得差不多了。师弟们一阵哄笑,大家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然后小兰就端来一碗红豆糖水,说大师兄最辛苦就是你了,喝一口糖水吧!很甜的,甜过初恋呢!
喝完糖水,师妹说带着我进里面参观。
宋代诗人谢谔,曾经给南真观作过一首诗。
诗名就叫做《南真观》:
人烟一簇古溪头,竹树低昂映碧流。
曳杖不知山路检,南真观里谒浮丘。
诗的大意是:在山上,有几户聚居的人家,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竹稍低弯,树木高耸,影子倒映在碧绿的溪水里。诗人拖着登山的手杖,不管山路多险峻,都要到南真观里拜见浮丘道长。浮丘是复姓。
现在观里正在做内部的装修,有的在加固井藻,有的给抬梁上油漆,有的给雕花描金。
包工头看到我,就跑过来,我问他什么时候完工?他说再过半个月就完工了,你的师弟们可帮了大忙啦!所以提前一个月完工。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兰,她笑吟吟地点点头。
包工头说现在还差雕像没到,再过一个星期,人家就送到了。他说完就开始给我介绍这些收尾工作。
这是抬梁式砖木结构的寺庙工艺,里面都是用青砖砌墙,通气的窗都是青砖雕花。
抬梁下面的雀替、梁托、牛腿都是雕花的。两个天井一共有八条垂柱莲花头,上面都是雕花然后再上了彩色。
参观完,我很满意,就跟着师妹去见师傅。路上师妹说,现在观里没有收入,人家施工队就快完工,那剩下的工程款准备得怎么样?
我说有,以后你就管财务吧!我给你转一千万进去。之前我转了一千万给胖子,现在还有两千多万。
师妹点点头说,大师兄你哪来这么多钱呀?我说捡的,她说也带她去捡,我说好啊!等你和我能打平手了,就带你去。
然后师妹鼻子一皱,嘟起小嘴,捶了一下我。说要教她道法,天天做后勤管财务没意思。我说好好好,等观里开张了,有时间就教你。
师傅正在和师叔下棋,战得正酣,估计是师傅赢了,高兴得满脸红光。师叔见到我回来了,就把棋盘一推,说大恒回来了,不玩了。
师傅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别耍赖,不带这样玩的。然后师叔挣脱他的手就跑了。师傅八十多岁了,满头银发,指着走远的师叔,气得一屁股做在椅子上。
我叫了一声师傅。小兰就跑过去给他捶背,说大师兄回来了,就让大师兄陪您下棋吧!说完回头给我递眼色,我赶紧坐下摆棋。
一边下棋一边和师傅聊天。师傅说他的修练进入了瓶颈,再无寸进的话,估计这辈子就这样咯。我说还有什么办法没有?师傅说得要天材地宝,内服外用,才能冲关。
天材地宝!就是指世间稀奇又自带灵气,有特殊功效的植物或矿石,服用后可增加功力、增加寿命、治疗病症、提高某种能力的宝物。像人参娃娃、肉灵芝太岁、千年何首乌呀这些。
那史前灵兽胎算不算呢?师傅说也算,不过那是尸解仙的时候用才好,目前他冲击的是地仙,还不想死。
我说以后行走江湖,就给您留意一下天材地宝吧!
师傅才满意地把棋子推乱,说有这个心就行了,为师不一定非要冲击地仙的。就这样颐养天年也不错,就是观里都是老头子,你们这些年轻的又不跟我玩。
师傅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他真是越老越顽皮了,还不愿意跟老头子玩呢。
我说春节之后,把家人带过来,我那仨小孩陪您玩好不好?师傅听了,双眼一睁看向我,说真的吗?那带过来,我把他们也好好培养一下。说完就喜滋滋地在那搓手,双眼冒精光。
呃.....,真是老顽童啊!不过也是时候考虑带家人过来了。
在观里住了几天,我找到师妹小兰,指着山下师傅的旧房子说,那个地方适合扩建不?我想把家人安顿在那边。
师妹说好啊!那边可以盖三层小楼,周围都是田地,有小溪经过,还能养鸡鸭鹅呢!
我说这事交给你来办?师妹对我一拱手说:小妹领命!然后就去找施工队。
很快三清雕像就运过来了,安排在二进。神霄派的王文卿和林灵素祖师爷安排在三进。然后一些别的祖师排位也已经安排好。
剩下的就是绿化和周围的收尾工作,就等着到日子开业。
开业之前,需要举办隆重的开道场,吃斋念经作法,把三清祖师和神霄派祖师给请下来。这个必须要选择黄道吉日,三牲果品供奉,焚香烧纸祷告天庭,经过三天三夜的作法,祈求祖师降临归座。
而且要有道法的人领着众弟子斋戒念经,才能感动天庭。这个必须像我师傅火铃道人这样的人才能担当。
师傅挑的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这天是灶王爷离开人间,上天庭,向玉皇大帝禀报这一年来人间所做所为的日子。又称‘辞灶’,所以家家户户都要‘送灶神’。让灶王爷给三清祖师捎信,这样就可以事半功倍。
开业就是在开了道场请来祖师之后,开道场是请各位祖师归位,接受香火的供奉。开业就是通知附近道观过来观礼,简单说就是我开业了,要大摆宴席,周围同道中人快过来增加人气、奉上礼金。
定好日子之后,我就告别师傅回家。红糖妹那边就要生了,第一次没赶回来,这次肯定要陪在她身边。
开车一路赶回家,回到粤西已经是晚上。家里人说明天胖子的小孩摆满月酒,让我们大家都去。
胖子第一次有孩子,还是个男孩,把他乐得,在粤西最大的酒店,摆上五十桌。请了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大家都过来道喜。
我一家人坐了一桌,胖子和小霞抱着儿子过来,我举杯祝贺他,让他再接再厉。胖子说过几天又到蒋鸣小孩满月啦。
这年冬天,喜庆事真多。胖子小孩满月,蒋鸣小孩满月,糖妹又要生了。下个月我小孩满月,南真宫开道场请祖师。一直忙到春节前,然后跟着过年。
2010年春节,元宵节后,我又赶回江西南真观。
师傅决定在3月6日惊蛰这一天开业,他通知了周围县市的道观和寺庙。而我通知了蒋鸣和胖子。
师妹小兰花十万请了一家专业的礼仪策划公司。从乐安县城一直到观里都插了彩旗,还有户外广告。
我带着侄女素云开车一路走,她好奇地往外到处看。到了商店,南村就开始热闹起来了,沿路的居民都喜气洋洋的。
从商店到停车场,道路两边都插满彩旗和南真观的幡旗。
停好车之后,看到停车场有很多小车、摩托车。前往南真观的步梯也是人来人往。他们都是附近的善男信女,去南真观拜神。
南真观还没有开业,就已经有了鼎盛的香火。(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重振神霄派
跟着人流往山上走,不时能听到有鞭炮声,硝烟弥漫,当真喜庆。道观门口的广场已经铺好水泥,门里门外有香客进出。
走进观里,两边厢房都有算卦、解签、看病的摊位,这些都是那些师叔们的老手艺。师叔们一个人就能支起一个摊位。
从天井走过去,二进殿宇供奉着三清祖师,有几个师弟在忙着给客人递香,摇签。我也带素云接过师弟手里的檀香,和香客们一起跪拜。上首的三清祖师仪像威严。
师叔和师弟们都进入了角色,他们都是有传承有江湖经验的人,知道自己要干嘛。
叩拜完神霄祖师之后,我们从偏门走出去。偏门外面不远就是食堂,为香客提供免费的斋饭。
找了个空桌坐下,小师妹给我们端来了炒粉条和清汤。这个小师妹才十八岁,因为家人接连逝去,所以一直都郁郁寡欢。
我看了她一眼,说声谢谢。然后她笑了一下,真美。以前一天到晚绷着个脸,现在笑容出现在她脸上,就像冰山融化了一般。
素云看了一眼回厨房的小师妹,好奇地问,恒叔,我们观里有多少师姐呀?我说连你一共三个。这么少啊?她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说。我说要不你去拉几十个同学姐妹闺蜜过来?大家都叫你师姐好不好?
素云‘噗嗤’一声笑了,说这又不是什么高薪公司,哪有人人都喜欢当道士的啊!
饭后带她去见师傅,师傅看着素云为难地说,小姑娘难带,要不大恒你就代师授艺吧?
这么快就甩锅了?我屁股后面总跟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呀?但是我又不能逆师傅的意,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拜师仪式统一安排在开业那天。那现在得给她安排住处!找到师妹小兰,把素云交给她。
一会儿,素云就穿着道服出来了,头上扎上道髻,戴上方帽。她本身就比较清瘦,现在道服一穿,让人眼前一亮,真好看。小兰带着她去认人,十几个师叔,还有十几个师姐师兄都要见一次。
咦!不如就让小兰带着她?这样挺好哦!
素云的出现,成了南真观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每天到处晃悠,捉弄师兄,摸师叔的胡子,追鸡逮狗,搞得道观里鸡飞狗跳的。
听说来了个女道士,特别漂亮那种。道观每天都会来很多年轻人进香,人在上香,眼睛就到处瞄,一时间道观门庭若市。
我到师傅的旧房子去看了下,旧房扒了,兴建砖混结构的三层小楼。现在建得也差不多了,再过几个月,想办法让家人搬过来才行。
初春雨水较多,天天都是蒙蒙细雨,这样会影响开业典礼。在惊蛰前一天,由师父作法,沟通雷神和雨神,让他们惊蛰这天放晴。
蒋鸣带着二十个师弟过来帮忙开业,在镇上暂住。胖子就一个人过来,不过带了很多礼品。现在一下多了二十几个人手,心里就更踏实了。
到了开业当日,一大早就来了很多厨子,把饭堂给接管了。今天的饭菜都是他们承包来做。南真观全员要参加开业和拜师仪式。后面跟着策划公司也来了二十多人,给会场进行各种布置。
这里是南村的华盖山,小兰定做了十几个华盖伞,插在道观门口。一溜的华盖伞,垂下来的流苏在随风飘扬,和道观周围的幡旗互相呼应。
南真观全体穿上各式隆重的道服,排成两排在门口静候。师傅穿着全新的紫色法衣,这是掌门专用服装。十几位师叔都是新的白色花衣法服,特别有精神有气势。我们小辈统一穿的青袍道服加方帽。
小兰带着两个师妹给师傅和各位师叔搬来凳子,让师傅坐在中间,师叔坐两边,开始拍集体照。我站在师傅后面,两边是小兰和素云。然后就是师叔们按大小两边排着,他们的徒弟也站在身后。
今天的开业,会成为神霄派南真观辉煌的历史,让我们一辈子铭记,所以必须拍照留念。我和师傅合影,又和俩师妹合影。其他师叔也和自己的弟子合影。
这一天让大家盼得太久,现在殿宇落成,广开宏业,以后就可以静心修身问道。
临近中午,太阳偷偷跑出来,再也没有早上那么潮湿。远处山路上逐渐来了盛装客人,都是附近道观小庙过来观礼的同道。乐安县民俗宗教调查局也有来人,道观是受当地调查局管理的。
宾客后面还有蒋鸣的师傅葛掌门,跟着蒋鸣的师叔邹时亿。
城隍爷师叔领着我,一一和他们见礼寒暄,然后引座。等全部安排就坐之后,师弟们就上茶。
老农在道观门口摆上一个桌子,负责收礼金和礼品,礼品就由蒋鸣的师弟们抬入观里保管。
我过去和葛掌门打了招呼,再引他去耳房茶室见我师傅。其实两人早就认识,只是交流不多。今天是大喜日子,两人也是相谈甚欢,最后都感慨对方收了个好徒弟。
其实师傅和我,还有葛掌门跟蒋鸣的命运很像。都是破败道观后继无人,现在不但有人了,道观还能发展起来。所以他们都有着共同的话题,而倍感亲近。
临近中午,司仪开始播放古筝音乐,然后试音。这是要举行拜师仪式了。
在广场上,除了来宾,还有很多附近的香客,算下来也有三几百人。这些香客也是听到开业消息,过来观礼的。
在悠扬的古筝音乐背景中,在司仪的引导下,师傅和师叔们在华盖下的椅子上端坐着。他们各自拿着自己的法器,有拂尘,有令牌,有玉笏,有桃木剑,五花八门。
我和小兰肃穆地站在师傅后面,以增加仪式感。而素云则跪在师傅跟前的蒲团上,由师傅宣读《拜师表》。
《拜师表》写的是神霄派南真观现任掌门的法号,还有徒弟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由师傅祷告祖师,祈求赐福,再封道号。最后点燃《拜师表》,让火神送达天庭,禀告三清。
徒弟听封道号,再对师傅行三拜九叩大礼,然后奉上五斗米。道教又叫做五斗米教,徒弟拜师必交五斗米,这只是仪式的一部分。
礼毕再和师兄弟们一起,进观叩拜三清祖师和本门派祖师以及历代师祖。我和小兰都拜过了祖师及师祖,所以我是大师兄,小兰是大师姐,然后素云是小师妹。
师叔们的徒弟各自排号,但我们是掌门一脉,所以三人都是大,这就是辈分。师叔们的徒弟都得叫我们仨师兄师姐。
仪式完毕,师傅和师叔们就引导来宾进观上香叩拜一番,再到饭堂用餐。厨子们在饭堂外面早就摆下了几十桌佳肴。
各自就坐之后,由师傅发言,讲一些祝福语,来宾再举杯相贺。
师傅带着师叔们一一给宾客们敬酒,感谢他们远道过来观礼,并每人奉上一个大红包作为回礼。
开业庆典搞了一整天。傍晚陆续送走宾客,最后再送走蒋鸣的师弟们,这一天才算完事。师叔带着师弟们开始搞卫生,而我则陪着蒋鸣和胖子。
蒋鸣和胖子留下住一晚,把他们安排到我房间住,我们就走到山顶大石头上坐着,谈谈心。他们都很羡慕我,说以后能够接家人过来住真好。这里空气好,环境好,还有师傅可以照顾周全。
三人喝着啤酒,嗑着花生米,仰望天上的弯月。彼此感慨这几年过得奔波,还好三人没有死在某次追杀当中,从而让我们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他们在观里住了三天,就各自回去。送走他们后,我就在观里好好修行。
住观道士,每天早晚都要做功课,就是在三清大殿念经。《洞玄灵宝三洞奉道科戒营私》称:“四众三洞,可旦夕常行,所以谓之常朝”。
‘常朝’就是指早晚功课,以诵念咒、经、诰为主。宫观道士的早晚功课是以‘开经偈’或‘香赞’开始,以‘十二愿’和‘三皈依’结束。
早课包含三个部分,一是念‘净心神咒’。二是念‘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三是念‘玉清宝诰’。
晚课包含二个部分,一是念‘太上洞玄灵宝十方救苦妙经’。二是念‘斗姆宝诰’。
道士早晚功课的目的是为了修道和养生。而咒、经、诰经过集体念诵可以产生巨大的念力,加上香火的熏陶相加持,念力越强大越使念诵的人产生玄之又玄的感觉。
早课之后,师傅跟我说,观里的经书太少,让我去买。这经书去哪里买的?我是一头雾水。
师傅嗔怒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自己想办法,这么大的人了,还用问我?好吧!我自己想办法就是。
旁边的素云和小兰在笑,我摸摸脑袋,剐了她们一眼。看着师傅远去,素云过来摸摸我脑袋说,师兄疼不疼啊?要不要给你吹一吹呢?
我打开她的手,问小兰经书在哪买?小兰说不知道啊!应该是大的道观吧!大的道观?龙虎山?对!就是龙虎山!
法器那些,龙虎山不是大把吗?得,我就去龙虎山看看。问俩师妹要不要一起去?她们自然乐意跟去了,这个年纪不正是爱玩的时候吗?
让小兰去请示了师傅,我们仨就开车去龙虎山。赶到龙虎山,已经是下午了。
在山门和道童说明来意,他说你上到半山的停车场等着,我打电话给经堂,让他们来人接你。
停好车,我们就下车等着。小兰和素云第一次来这里,所以感觉很新鲜,到处看稀奇。
小兰说,龙虎山好大呀!师兄你看,他们各个山头都有道观,看得眼睛都花了。
我淡淡的笑,说我来过这里,陪蒋鸣过来授箓。小兰说是在我们观里住几晚的那个帅哥吗?我点头。她问蒋鸣的‘正一威盟经箓’过了?
看了小兰一眼,我怕她心脏受不了。我说蒋鸣连升三级,张天师亲授的‘三洞五雷经箓’。
小兰双手捂着嘴巴,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说,哇!厉害!真厉害!竟然和我们师傅一样的箓。
素云不懂什么是授箓,摇着小兰手臂问,什么三级三洞的?小兰问她,你读书是什么学位?素云说本科挂科了,不想读了。
小兰说蒋鸣现在就相当于博士研究生毕业的博士后了,你说厉不厉害?素云也惊讶地说,那个帅哥这么厉害?
小兰问我和蒋鸣比,谁更厉害?我说大概打个平手这样吧!小兰又吸一口凉气,也不怕凉气吸多了肚子疼。她指着我,在那里你、你、你。
我说好了,别说了,经堂来人了。
路上来了个道童,过来对着我单手施了一个道家礼,唱喏到:无量天尊。请问道友是买经书的吗?
我也回了一个道家礼,跟着叫了一声无量天尊。素云就捂着嘴巴在那里笑。我说是想买一些经书。
道童看了素云一眼,无悲无喜地说,请随我来。我们就跟着道童走。
素云刚修道几天,除了道观开业那天,听到几声无量天尊,基本没有听过了。
所以对道士间打招呼感到很新奇,难免会笑。人家道童也是看她只有二十岁,才没有出声呵斥。
一路来到经堂,这是一个超大的木结构楼房。占地起码五六百平方,三层,门窗都是木格栅糊宣纸的,显得古色古香。正门上书巨大的‘藏经阁’三字,好有气势啊!
我们仨都看呆了,这么大一个地方,占地和我们南真观差不多,这得多少钱才能建起啊?
道童在旁边喜滋滋地看着我们。等我们把惊讶而张开的嘴巴合起来,才说你们不是第一个这么惊讶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对着他竖起大拇指说,你们龙虎山真是太牛了。一个藏经阁就比我们道观大,厉害。
道童才客气的说,见笑了,这只是我们龙虎山庙产的一个角落而已。
俩师妹看着他,还么大还是一个角落啊?
我们跟着道童进了藏经阁,在门旁一个小房间,正有一个老道士在看经书。老道士胡子花白,带着一副老花镜,在努力辨认书上的字。
道童叫了一声师傅,说人带来了。老道士点点头,我又和他打过招呼。然后说我是神霄派南真观的人,想为观里买一些经书。
老道士放下书,想了一下说,神霄派?南真观?你们道观在哪里呀?
我有点尴尬,拱了一下手说,抚州市乐安县南村乡华盖山。
老道士抚了一下胡须,扫量一下我们三个人。说我记得建国后,你们南真观被毁了,什么时候重建的?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再次拱一下手说,回前辈,南真观是去年年底建成,农历十二月二十四请的三清,春节后惊蛰开业的。
老道士才哦了一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背着双手在走来走去,回头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又走了几步,才对我说;
“你们南真观,想不想做我们龙虎山的子孙庙或者丛林庙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