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破阵拿古籍
我一愣,这老道士思来想去这么久,就为了说这句话?
我南真观虽然是小道观,比人家大姓的祠堂也大不了多少,可是我们是神霄派的,和龙虎山的天师道不一样。
就像蒋鸣的灵宝派,和龙虎山、茅山并列称为‘符箓三山’一样,神霄派也是千年前分出来的一个道派。灵宝派虽小,但历史上从来没有成为人家的子孙庙、丛林庙啊!
而我神霄派,被毁重建,只有二十几人。但我们教派的宗旨不一样,是不可能成为人家的子孙庙、丛林庙的,虽然龙虎山财大气粗还有几千人。
但是我怎么拒绝他呢?在拒绝的同时还得保存人家的脸面才行。现在咱也是有家有室有根基的人了,凡事不能鲁莽。
我沉思了一下,就拱手说:“谢谢前辈的提携。龙虎山是华夏道教大家,符箓三山之一,在江西也是最大的门派,想必门下子孙庙和丛林庙多如牛毛吧?像我这样的小庙,哪能入得了龙虎山的法眼?”
“再说南真观的宗旨不一样,南真观要找大靠山,也只能找神霄派的大门派,所以......。小子在这里不敢答应。还望前辈海涵。”
“哈!哈!哈!哈!......。”老道士听了我的话之后爽朗地大笑了起来。然后指着我说,你是火铃道人的弟子吧?我点头说是。
“记得三十年前,我去找过你师傅。那时你师傅还住在半边破道观,下面有十几个师弟,穿得是破破烂烂。当时我说由龙虎山出钱帮他重建南真观,收做子孙庙,他愣是没答应,还把我轰了出来。然后把他的十几位师弟都给遣散了。”
“想不到这三十年过去了,不但重建了南真观,还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而你的话和他当年说的一模一样。”老道士说完,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你想要什么经书,这里有目录,看中哪个就打勾,后面写个数目就行。选完了自有人会给你搬来打包。
我对着老道士拱拱手说,谢谢前辈。
他挥了挥手,就坐回椅子自顾看书去了。
我拿起一支红笔,把早课晚课的经书全部打勾,后面写上一百本。再翻找神霄派关于五雷符箓的书籍,找了五六本,也打上勾,写上数目。
旁边的弟子拿过目录,叫来几个道童,分头去准备书籍。这些书籍加起来上千本,一时间也很难备齐,所以就慢慢等。
看到旁边还有一本目录,我想拿来看,结果老道人一把按住,说这个是法术方面的书籍,很贵的哦!
贵?能贵到哪里去?我问要多少钱?老道士看了我一眼,说:
“这是二楼的书籍,很多是孤品整理复刻的,所以价值很高。你刚才打勾的那本目录,是一楼的,全部是十元一本,收一个工本费而已。”
“二楼是历史以来道家修炼的孤品、珍品复刻本,所以要五千元一本,这些孤品,在外面是买不到的哦!”
我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本就要五千,两本的话,都顶我那一千多本书了。什么书这么珍贵啊?
老道士见我犹豫,就把那两本目录拿到了桌子另一边。我脸一红,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没钱买,看看目录都不行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前辈,二楼的那个目录,我也想买一点,不多,也就一百本吧!”
老道士有点意外地看向我,目光在我脸上溜来溜去,说你确定?见到我点头,就把二楼的目录给我了。
翻开第一页,果然那些书名很陌生,从我师傅的记忆里面搜刮一下,也才认识几本书。可是还剩下九十几本,不知道选哪些好。想想自己是神霄派的,就选有‘雷’字‘火’字还有古医药方面的吧!
选来选去,也才二十几本,然后又想到自己师叔们的特长,算命、堪舆、解卦、斋醮等方面,也选了十几本。
现在还差五十几本,我扭头看向两个师妹,她们自从进来就不敢做声,在旁边眼巴巴候着。
我说你们每人选二三十本,凑够一百本。看到我递过来的目录,她们是不住的推脱,说都不知道选什么好,五千一本太贵了,不敢乱选。
我说这是命令!你们选!就选你们喜欢的,或者适合你们修炼的!
见推脱不了,两人才接过目录,拿着笔一直不敢下手。我说选吧!就是选错了也不怪你们。
今天非要给我南真观争口气不可。老道士在旁边冷眼看着不作声,可能他也想不到,今天一个小道观,竟然能买下五十多万元的书籍。
俩师妹商量着,也是花了半个小时才选好,然后松了一口气。有一个道童过来,我就把银行卡给他拿去刷卡。地上有很多经书,用绳子包扎好堆在一起。我就坐在上面,这进来半天了,也没个椅子坐。
师妹们见我坐在书堆里,也想过来坐,不过怕老道士说,有点踌躇。我说累了就过来坐吧!都站了个把小时了。两人才过来,各自找了一摞书坐着。
老道士扭头看来,笑眯眯地说,小伙子,三楼还有很多书,不要钱的,你要不要?
不要钱?俩师妹捂着嘴‘噗嗤’一下笑了。说师兄,三楼的不要钱,你赶紧去拿。
我站起来,老道士给我递过一本目录,我翻了一下,全部不认识。这些书名听都没有听说过,师傅的记忆里面更是没有。
难道这些是修仙的书?要真是的话,拿回去给师傅研习修炼,他冲击地仙不就有希望了?
“前辈,这些书怎么个拿法?当真不要钱?那我可拿了啊?”
“三楼的书呢!有个说法,叫做有道者居之。不过真品不能拿,只能拿复刻本,每个真品旁边都有一个高仿的复刻本。”
“不过三楼上面呢!布置得有很多阵法,虽然不会伤人死人,但是会困人。”老道士说完,就抚了两下胡须。
他拿出一个三清铃说:“如果被困住的话,书不能拿走,摇一下三清铃自有人会过来救你。”
就是破阵拿书咯?这考的是一个人对阵法的理解,也不是人人都精通阵法的。不过在我的记忆里面,师傅还是会一点阵法的。
我接过三清铃,俩师妹就过来拉着我,说太危险,不让我去冒险丢人。
我说你们清点好那一百本书,那可是五十万呢!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有道童过来引路,我跟着他来到二楼。在上三楼的楼梯口有一个小香炉,他点了支檀香,说一炷香为准,香烧完前回来,拿多少都是你的了。
我拉住他问,以前有人进去三楼拿过书吗?他想了一下点点头,说有啊!怎么会没有?听师傅说过,历年来上三楼拿到书的,不超过十个人。除了张天师,另外还有八个人拿过吧!
通过率这么低呀?龙虎山可是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哦!看来这里面的阵法是十分的精妙了。我该不该上去呢?现在都有点犹豫了。
道童在旁边拱了一下手说,道兄,檀香点着了,已经开始计时,你上去吧!他说完就在旁边的蒲团坐下。
既然来了,就上去吧!现在临阵退缩,以后南真观不得让人家笑话?打定注意,我把三清铃别在腰间,就顺着楼梯上去了。
刚过转台,前面突然一阵扭曲,楼梯不见了。我伸脚探了探,前面雾蒙蒙的,脚下是空的,楼梯竟然不见了。
这会不会是幻觉呢?我闭上眼睛,再伸脚去探,前面还是什么都没有。这就奇怪了,刚才上来明明看到有楼梯的,难道我所处的空间,被阵法切换掉了?
再次闭上眼睛,用自己的意识去探查。草!原来我转了个身,又回到了转台下楼梯这边。眼前一片雾蒙蒙,再踩下去的话,就回到点香的地方了。
我闭着眼睛一步一步后退,后脚跟终于碰到上三楼的木楼梯。转过身,慢慢踩上去,一共十一级楼梯。睁开眼,终于上到了三楼。
两边看看,三楼陈列着很多破旧的书籍,竟然没有一本是用纸做的。竹简,木板,龟甲,兽骨,羊皮,还有各种金、银、铜、铁、锡做的,形状各异。
看到左边柜里有一卷竹简,上面用金粉写着小篆,旁边还放了一卷同样的竹简。这金字看着挺霸气,挺土豪的,就它了。
我往前走一步,前面突然又是一阵扭曲,然后升起一阵白烟,等烟雾散去,陈列在柜里的竹简不见了,奇怪。
只能再次闭上眼睛,发散意识。原来我又被切换了空间,竟然转了一个方向。这不是老调重弹吗?就这破阵法,还想困住我?
闭着眼睛直接走到竹简旁边,两卷竹简都拿起来,在手上掂量一下。在意识的世界里面,能感觉到真品和仿品不同,真品有灵气溢出,而仿品除了像,是一点灵气都没有。
我把仿品放在架子上,真品就揣进怀里。再睁开眼睛,走向另外一个柜台。
这个柜台上面有一个很大的犀角,就是犀牛鼻梁上面那个角。上面光滑如镜,还刻着很多蝇头小字。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经文,睁眼认真看看,其中几个字像简笔的鸟形。
这个应该就是楚国前期的鸟篆了?楚国离现在有两千多年了吧?
刚想伸手去拿,突然柜台后面伸出一个碗口大的蟒蛇脑袋,吐着信子。哎呀我的妈呀!这什么鬼东西?这蛇脑袋把我吓一跳。急忙后退几步,赶紧闭上眼睛发散意识。
卧槽!这竟然是真的蛇!大腿那么粗的一条花斑大蟒蛇,正盘在柜台的后面。是真的蛇,那就不算阵法了,我是跟它抢呢?还是杀了它再拿犀角?
一炷香时间不多,如果我和这条蛇耗时间的话,可能一本书也得不到。
虽然这里的各种书籍数量上千,但是拿不到也就无福消受啊!想到这里,我念起五雷咒,把右掌劲气逼出来,‘五雷’两个连体字马上金光大盛。
正当我想一掌劈死这条花斑大蟒蛇的时候,蟒蛇一下把脑袋缩了回去。也许它能感觉到隐隐的雷意,怕我真的一掌把它劈死,所以躲起来了。
我闭上眼睛,能感觉到它正慌张往远处溜走。就走算了,把五雷掌撤掉,没有危险就好。再看向红木架子上的犀角,我用仿品和那个真品调了个位置,把真品抓在左手,左手一片冰凉。再把意识发散出去,人一下就来到楼梯转台。
下面的道童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我,他揉揉眼睛,再看。别说他,就是整个龙虎山的人都想不到,我,竟然会穿墙术。当然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道童见到我现身,手里还抓着一个犀角,怀里还鼓鼓囊囊的,知道我肯定有收获。他把目光移向檀香。
我也把目光投在檀香,上面还有黄豆大的一点,眼看就要熄灭。好险!如果贪心的话,时间一到,全部作废,一本都拿不到。
下到楼梯口,我一口气吹灭檀香,晃了晃手里的犀角,说谢啦!
到了一楼,道童跟老道士耳语一番。老道士一惊,就猛然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虽然他内心有点不喜,但我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也不敢食言。
他拱一下手说,恭喜呀小哥,你是第十个拿到三楼书籍的人。当真是修为厉害,敢问小哥大名?
我说是神霄派南真观陈大恒!
老道士听到就打着哈哈说,贫道守‘藏经阁’快五十年了,你是我见到第二个拿到书籍的人。之前拿到书的八人,是我前几任守的‘藏经阁’,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他说小哥你既然拿到书,就需要做一个出库登记,好让他有得交差。然后又说让道童帮我把书籍包好。
我说登记可以,包就免了,我就这样拿着吧!其实我怕他给我掉包了。
抱着犀角,单手在登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老道士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我,轻声问我是怎么拿到书籍的。
我说就这样走过去拿的呀!我又不会阵法,看到哪个好看就拿哪个咯!
然后他脸色一下就变了,好像吃了死苍蝇的表情看着我。他说这些阵法,是集龙虎山历代阵法的大成,不是什么人都能破得了的。就算张天师出手,也只能在一炷香破掉三分之一的阵法,而不是全部。
我耸耸肩,说我没有全部拿呀!就是看到竹简和犀角好看,顺手给拿了。再说我才二十六岁,你觉得我真的会阵法吗?
我学道才几年,就是天才也来不及学阵法呀?会不会,你的阵法被虫子蛀坏了?赶紧去杀杀虫吧!
老道士终于生气了,咬牙切齿地重重‘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就快步跑到楼梯口,登登登地上了楼。(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湘西蛊毒
我给师妹俩使了一个眼色,她们各自抱着一捆经书,然后跟着我往外走。几个道童也每人拎着两捆经书,跟在后面。
装好车,天色已经黑了。辞别道童,我们连夜开车回去。
车上小兰摸着那个光滑的犀角问,师兄你是怎么拿到这宝贝的?我说我没有说谎,闭着眼睛直接走过去,拿起就下楼了。
再从怀里掏出那捆竹简,递了过去。素云接过来,说这是什么呀?我说我也不懂,看着好看就拿出来了。
晚上回到南真观停车场,我打电话回观里,师弟们正在做晚课。叫师弟们过来搬书,我就直接去找师傅。把竹简和犀牛角给了师傅,走了出来,感觉肚子好饿啊!
那边师妹在叫我吃饭,饿了一天,终于能吃上一口热饭了。现在老农管理饭堂,每天派几个师弟过来帮厨。
老农见我们吃得差不多了,就擦干手过来坐下。问我味道怎么样?我说好吃啊!这么晚回来,还能有口热饭吃,真是谢谢你了。
老农笑笑,说等会收拾完,再陪你师傅下几盘棋,就可以睡觉咯!我说有你陪我师傅真好,得让小兰给你涨工资啊!
他说嗨,不用那个,现在有单间住,还有饭吃,在这里就是养养老。每天扫扫院子,搞搞卫生的,这哪找这么好的日子啊!
客气了几句,我看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大伯您有事直说,看看我能帮您解决不?
老农就叹了一口气,说有个外孙女,刚抱上娃不久。她在家里带孩子,不知道怎么的,这段时间经常咳痰。
咳痰?这不是有医院吗?他说人民医院看了一个星期,没见效。中医院又抓了几天药,也没见好。
这什么病呀?中西医都看不好?
老农说,几十年前,你师傅曾经救过我,现在和我也是好朋友了。不过你师傅都八十多了,我外孙女又在外县,所以不敢麻烦他。
那是什么意思?叫我看病?他说我知道你已经得到了你师傅的真传,所以想麻烦你过去一趟,帮我外孙女看看?
这时喝汤的素云抬起头,说电话地址给我们,我们明天一早过去。小兰也说要过去,我说大家奔波一天了,明天你们都在家里休息,我一个人过去。
素云的病就是我和蒋鸣看好的,所以一个咳痰,应该问题不大。只是中医西医都看不好,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难道这和什么鬼怪有关?
拿到电话地址,我第二天一早起床,小兰和素云已经在等着了。看来她们也是想学点东西。
小兰说,师兄我们早点赶过去,这咳痰可大可小,堵塞气管的话,会要人命的。她们非要跟着去,那就去吧!
老农的外孙女嫁到了江西的安远县,离乐安县三百公里路程。我们中午赶到,在小镇找了个饭店吃饭,然后给老农的外孙女打电话。
电话是个男的接,说昨晚外公已经通知他们了,现在家里等着呢。
我开着车,进去小镇,辨别着路牌,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家。
这是一个生活区,一排排的自建房,都是三四层的小楼,看着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
有个年轻人出门招招手,我们就熄火下来。周围的居民看到来了三个年轻道士,还有俩女的,也是稀奇得很。所以门口一下就围了几十人。
男的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帅哥,过来握握手,说里面请。我们在客厅坐下,男的就把大门关上,太多人围观不好。
男的自我介绍说叫做林洪,是一家发型设计室的老板,也就是理发师。他说完就给我们一边泡茶,一边说他老婆的情况。
原来林洪结婚一年多,半年前生了个女儿,现在他老婆在家带孩子。一个月前,他老婆突然很多痰,一天要吐痰几百次。就是晚上睡觉,都会被痰憋醒,然后吐了才能睡觉。
这一个月来,奶水也没有了,人也消瘦了,小孩就改喂奶粉。到人民医院拍片,无论是x光胸透还是ct断层扫描,都没有发现问题。还做了痰的细菌培养,用了不少的药,都没有见好。
因为家里小孩才六个月,本人症状又不是特别严重,所以没有选择住院,只是在门诊治疗。
上几天呢,到中医院找老大夫开中药,说是寒痰化湿,开了几次中药来喝,也是没有一点的效果。
听到老大夫的说法,和我想象的一样,也是痰湿,那他开的中药无效,就可以否定了。因为对于痰湿这个症来说,中医有几个成方可以用的。
我说可以见见她吗?然后林洪就带我上了二楼的小厅,说他老婆叫做许可罄,她正在给小孩喂奶粉。我和她打了招呼之后,见她脸色恍白,表情淡漠,眼里流露出来淡淡的绝望。
我们刚在沙发坐下,她就拿一个痰盂,咳嗽几下,吐出大口的灰白色浓痰。看到痰盂里面都已经有了小半的浓痰,旁边小兰和素云就一阵的恶心。
林洪好像已经习惯了,端起浓痰就往厕所走。我把他拦下,找了个牙签在浓痰里面挑了几下。一挑即断,这不像单纯的痰,好像还有其他分泌物。
等林洪倒了痰回来,我说以前拍的片和化验单在不在?他就从电视柜下面抽屉里拿出来,x光胸透,ct断层扫描,化验单,还有个人病历都在。
先看胸透,两肺纹理清晰,没有增粗。再看气管和支气管,好像里面有大量的痰液。x光看不出什么来。
又看ct片,这个片切了十二张图片,都是一样大小。说明技师根本没有发现异常,所以随便晒出十二张图片。看图片号码,是连号的。
我把ct片对着落地窗光线看,旁边的许可罄咳几下,‘哇’一声又吐一大口的浓痰。几分钟就一口,一天得吐多少啊?
认真看了ct片,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翻看化验单。血常规里白细胞比正常值最高值稍微高一点,还在接受范围之内。其余的都正常。
痰细菌培养报告单,标出了几项,都是比正常最高值稍微高一点,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这就奇怪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浓痰增多呢?
问林洪有中医开的方子没有,他说有,用手机拍了几张。中医方子,在医院药房买药的时候,人家是收回去的。
好在他醒目,用手机拍了几张,他的是lg手机,像素还是挺高的。
放大图片看,都是常见的化痰止咳祛湿中药,像陈皮,川贝,杏仁,厚朴,半夏,茯苓这些。药都很合理,就是让我开的话,我也会开这些,就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中医、西医治疗的方向都没有问题,现在就得看她本人了。随着她‘哇’一声,又吐出一口浓痰,小孩哭了。
她说林洪你拿个纸尿裤来,然后就当着我们的面在那里换。等他们忙完,我说想给你把个脉。
林洪就把他女儿给抱开,我坐过去,拿过她的手,轻轻按住她的脉门。
脉象濡滑,再看一下舌头,厚厚的白腻苔。咳声重浊,痰多,因痰而嗽,痰出咳平,痰黏腻或稠厚成块,色白或带灰色,体倦,这脉象一摸就是痰湿证。
我闭上眼睛,用意识去探查她的肺部。看来看去,在她左肺的支气管里面,好像有一个什么软体动物,还会动。
那个软体动物往前爬一下,许可罄就咳几下,‘哇’一声扭头吐出一口浓痰。那个软体动物就在支气管上啃食一会儿,然后又向前爬一下。
我明白了,这应该是蛊虫!至于是什么蛊虫,就不得而知了。睁开眼睛,放开了她的脉门,我问许可罄,一个月前,有没有和什么陌生人接触过?
她说没啊!这半年带孩子,除了买菜做饭带孩子,哪里也没有去。旁边的林洪提醒她,高杳欣上个月回家,不是来咱家吃过饭吗?
许可罄才说对对对,她来过,问她干嘛?她不是回湖南老家了吗?
湖南?我一下警醒,连忙问是湖南哪里的?她想了一下说,好像是湘西土家族吧!几年前曾经无意中看了一眼她的身份证,后来就没有看过了。
我问这个高杳欣和你们是什么关系?然后俩人就沉默了,互相看了一眼。我说这个很重要,对治病很关键。
林洪想了一下就说了。几年前,他在长沙做发型师,高杳欣和许可罄是店里的洗头妹。然后俩人同时喜欢上了他,后来林洪选择许可罄,因为许可罄也是江西人,而且是邻县的。
而高杳欣是湖南湘西人,林洪想着以后还是要回老家发展的,所以没有选择她。一年前,许可罄怀孕了,然后俩人就回来结婚。当时高杳欣跟着回来做伴娘。
结婚后,林洪在镇上开了一个发型店,高杳欣就留下来做洗头妹。上个月,高杳欣说要回老家,家里催婚,还是林洪送她上车的。
她走之前,就在家里吃了一顿送行饭。这个把月大家是在qq里面联系。高杳欣是这对夫妻的朋友,一起好几年了,所以话里话外都是很维护她。
我看了这对年轻夫妻一眼,说许可罄你可能中蛊了。夫妻俩都吓一跳,说怎么可能,怎么会中蛊的?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知道蛊毒这回事。
果然,林峰说,两年前,有一次高杳欣喝醉酒,说她奶奶是草鬼婆,还说要弄死许可罄。后来酒醒了,就说自己是喝醉酒胡说的。
这样看来,真是高杳欣对许可罄下蛊了。至于是什么蛊,这个得问问蒋鸣。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上,给蒋鸣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他说对这个也不是很了解,得问一下小华。她师傅可能知道一点。
还问我要把这个高杳欣查一下吗?我说江西怎么查湖南?他说这几天刚调到南昌省局了,做了一个主任,发函让湖南那边查一个人,这个权力还是有的。
高升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说昨天刚来报到,宜春的局长让给了樟树那个局长。现在樟树的局长是张之洞。
哟!张之洞也当局长了?看来崇真宫有俩人出仕了哦!
蒋鸣说自从考过了‘三洞五雷经箓’,省局就点名让他去做这个主任。他就带了俩师弟过来任职。张之洞带了四个师弟出任樟树县局局长,现在樟树是阁皂宗的了。
真牛,一下崇真宫就八个人出仕了。哎呀!我南真观是不是也学一下呢?
挂了电话,就在客厅沙发坐着,等蒋鸣的电话。看了这对夫妻一眼,我说百分之百确定,许可罄你就是中了蛊毒,而且就是那个高杳欣下的毒。
现在我朋友给湖南湘西那边发函,准备查这个高杳欣。另外我朋友的老婆,是学蛊术的,她师傅在贵州那边。所以要等电话才知道中的什么蛊毒。
夫妻俩听了脸色大变。许可罄就掏出手机打给高杳欣,结果人家不听,给摁断了。她又登上qq,在qq质问她,也没有回应。
我问林洪,那个高杳欣是湘西哪里的?
林洪抓了抓头发,想了好久。然后猛然抬头说,好像是湘西自治州,离凤凰古城很近的地方。她是土家族的,对了,叫做林峰乡!
他说的地方我也不认识,只知道这个凤凰古城,挺出名的。这时口袋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贵州的陌生电话。
接通,原来是小华打来的电话。她问了详细的过程,说不用问她师傅,这是虫蛊的一种,很低级的。然后教了我取蛊的方法,和药物调理。
我问小华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多?小华说暑假寒假跟着师傅学,也学得差不多啦!各种蛊毒基本上会解。我和她寒暄一番,就挂了电话。
叫林洪准备一个新鲜的鸭蛋,然后他就出去了。
我跟许可罄说,我朋友讲,施蛊的人不会超过一里地。也就是说,那个高杳欣就在你家附近。她听了脸色大变,一下就暴怒了。我安抚她,说先治病,再找人,她才坐下。
鸭蛋拿来,我用牙签戳了一个洞,让许可罄用鼻子使劲吸那个洞传出的腥味。
吸了几分钟,她突然‘哇’一声,吐了一大坨浓痰。看着痰盂里面一条尾指大小的鼻涕虫在蠕动,我那俩师妹捂着嘴巴一下跑出阳台透气,不停的干呕,眼泪都出来了。
叫林洪拿来纸笔,写了个方子,让他去药店抓药:新瓦片一张,蚌粉五十克,青黛十克。然后我低头观察浓痰里面的鼻涕虫。
蚌粉可以化痰消积,清热燥湿。青黛是清热解毒,凉血消斑,泻火定惊。两样共用可以治痰饮咳嗽
要把新瓦片架在火上,文火慢炒蚌粉至焦黑,然后拌上青黛粉,开水冲服。这是把肺部余毒去掉的同时,还能化痰止咳。
看着许可罄把这黑糊糊的药喝下,再用纸擦掉嘴角,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用牙签把那条鼻涕虫挑出来,放在纸巾上观察。鼻涕虫灰白色,后背两条红色的细线,头上有两条触角,不停的伸缩。
叫林洪找来蜡烛,点了一张纸巾,盖在鼻涕虫身上。鼻涕虫被火苗烧得‘啪啪’作响。然后窗外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
“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桃源洞见桃花灵
我循着声音,一下出现在街道上,快步穿过一条小巷子,来到对面第二排的街道。抬头看到正对的四楼窗户没有关,窗帘还在飘动。
瞬间上到这个房间,一个染着金色长发的美女跌坐在地上。她正捂着嘴巴在咯血,应该是蛊虫被我烧了,遭到了反噬。
“高杳欣?”我出声问道。
她点点头,我就蹲下拉着她,出现在林洪门前。周围邻居听到怪叫声都出门查看,见啥也没有,刚想回家。突然看到我和高杳欣出现,又围了过来。
掏出手机,给蒋鸣打电话,这是江西,属于他的地盘。蒋鸣说会通知安远县民俗宗教调查局,过来领人,其它的事不用我管,看好这个女的别让她跑了就行。
俩师妹带着林洪一家下来了。许可罄把孩子往林洪怀里一塞,上来就给了高杳欣几巴掌,接着就是恶毒的大骂。
这是女人打架,算了,不理。许可罄上去抓住高杳欣的头发使劲拉扯,跟着又是‘啪啪’几巴掌。林洪看不下去了,上去拉开自己的老婆。
闹了十来分钟,许可罄也折腾累了。她搬个凳子出来,坐在上面指着高杳欣骂,口沫横飞。我和俩师妹就这样看着。
那边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两个便装,年纪大的就过来跟我打招呼。原来他是当地调查局的局长,车是跟警局借的,局长自称叫做杨安泽。
看着他们把高杳欣拷走,完成了交接,林洪就送母女俩回家安抚。他出来后说要请我们吃饭,在镇上的一个饭店,我们要了一个包间。坐下之后,林洪热情地给我们倒茶。
他点了很多当地特色菜,然后我们边吃边聊。林洪问我治病的费用多少钱?我说给三千吧!他说好好好,幸亏有你们,不然都不知道被那个疯女人折磨成什么样呢,家产败光了都有可能。
他开了几瓶啤酒,边喝边聊。我们都干了好几瓶,林洪突然哭了,边哭边说。说他其实是还爱着高杳欣的,娶许可罄是现实,问我可以想办法保她出来不?
我一惊,疑惑地看着他,说高杳欣已经犯法了,调查局的人我也不认识呀。俩师妹也有点愕然,这反转也太快了,这不是脚踏俩船吗?渣男!
她们不喜欢这种结果,看着林洪就不爽,就低头吃饭喝汤。
我说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有事说事。林洪才擦干眼泪,说他虽然结婚了,但是一直和高杳欣保持着恋情。
自从生了女儿之后,高杳欣就经常跟他说,让他离婚。被她逼得没有办法了,才让她回湖南的。想不到她借着那次吃饭,给许可罄下了蛊毒。
他虽然恨高杳欣,但是也不想她坐牢,所以......。我说我帮不了你,她犯法了,不是说凭我几句话就能放出来的。
然后他很落寞的样子,一口把啤酒给干了。
“如果你能帮我把高杳欣弄出来,我送你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我很奇怪,还有这样交换的?
“桃灵!”
“桃灵?是什么东西?”
“就是桃花的精灵。”
桃花的精灵?这事没有听说过啊!我搜索一下师傅的记忆,也没有。
“你是江湖人?”
“不是。但我爷爷以前是江湖人!”
“你爷爷?他知道哪有桃灵?”
“我爷爷上几年死了,不过我从他的遗物中找到一个记事本,上面有桃灵的记载,而且去年我就去验证过了,也亲眼看到了桃灵。”
“你看到了桃灵?”
他点点头。一个普通人,就有机会接触到桃灵?
“是的,不过不知道怎么抓。今天看到你出手,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如果你帮我把高杳欣弄出来,我就带你去找桃灵。”
“你等等!我给朋友打个电话,看他的意思怎么样!”
说完我就给蒋鸣打电话,把这边事主知道桃灵的事情跟他说了。他说好啊!桃灵是好东西!如果能捉到,放十次高杳欣都没问题。然后说他会连夜赶过来,让我等着。
挂了电话,我说朋友答应了,他现在过来,不过路途有点远,省城南昌呢!
饭后,送林洪回家,我们在镇上开了两间房,估计蒋鸣半夜才能来到。
桃木又名“仙木”、“降龙木”,之所以被当做驱鬼辟邪的神物,是因为古人认定桃树有百鬼所惧的信仰,桃木做成的剑也是道家常用的法器。
历代古籍对桃树都有记载,如东汉·应劭《风俗通义·祀典》:‘上古之时,有荼与郁垒昆弟二人,性能执鬼,度朔山上立桃树下,简阅百鬼,无道理妄为**害,荼与郁垒缚以苇索,执以食虎。’
《说邪》卷十引马鉴《续世始》:`元旦造桃板著户,谓之仙木……。`即今日桃符也,其上或书神荼、郁垒之字。’
《神仙传》、《抱朴子》等文献中,桃胶也是一种‘仙药’,服了可治百病,而且桃花可以美容。
据说在成片的百年桃花林里,每年的三月初三夜里,都会有桃花灵出现。可是,江西这地界,有桃子林吗?
晚上睡了一觉,早上天蒙蒙亮,蒋鸣赶到。开车的是他的俩师弟,安排他们去睡觉,我们就吃早餐。
小兰和素云都很敬仰蒋鸣。这个男人,能力大,又长得帅,是所有迷妹眼中的梦中情人。
蒋鸣在车上睡了一觉,所以精神百倍,他不住地逗我那俩师妹。吃完早餐,我们就赶到林洪家,把林洪叫上车。蒋鸣拍着胸脯说,只要找到桃灵,马上就放了高杳欣。
林洪坐在副驾驶带路,蒋鸣挤在后排座中间,俩师妹可高兴了,不住找话题和他聊天。
唉!如果知道蒋鸣仨老婆,估计就不会这么热情了。
蒋鸣说,桃灵也是桃花精,不过桃花精是成人版,桃灵就是婴儿版。桃灵成长之后,就是桃花精了。因为要百年以上的桃林,才会从某一棵桃树修炼出桃灵,而桃灵又要每修炼十年才长一岁。
所以要成为桃花精,桃灵必须要修炼一百六十年,才能幻化成人形。林洪说看到的桃灵,长得跟三岁小孩一样大小,那就是修炼了三十年。
桃灵有很多的用处,可以炼丹内服,以助修炼成仙。还可以灌入桃木剑里面,成为剑灵。又可以帮助病人修补残魂,比如张珊那样的。
另外如果手头有史前灵兽胎那样的宝物,生长发育非常慢,把桃灵打入的话,很容易就能修炼出人形。
素云听说了,从后面拍了一下我肩膀,说:“恒叔,我要一个小孩,马上的。”
如果把桃灵炼丹给吃了,比如像我师傅那样的,冲击地仙就有希望了。可桃灵也是修炼了一百多年的生物,就这样杀了炖汤喝,有违道心呀。
桃木剑我们又不喜欢用,就是用也不用搞一个器灵进去吧?现在也没有人缺魂需要补魂。那不如搞个小孩出来,给素云玩玩也不错哦!
我问蒋鸣有什么想法,他说搞出小孩归谁?素云说当然归我了,灵兽胎是我的呢!
他说桃灵只是一个传说,都还没有见到,你就想好怎么分赃啦?
素云嘴巴一噘,一扭头,说我不管!我就要小孩!蒋鸣摸着胡子盯着她阴笑说,其实要小孩很简单,我跟你就能造出一个来。
素云一把掐在蒋鸣的胳膊上,疼得他直惨叫。素云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小孩满月酒我都喝过了,你仨老婆,其中一个还是洋鬼子!
蒋鸣说什么洋鬼子?塞拉芬娜现在是中国户口,是中国鬼子了。
她掐完,就可怜兮兮地跟我说,恒叔!那是一个宝贵的生命,你可千万不能杀生啊!
我说看看情况再说吧!然后就好好开车。
在西游记里面,就有桃花精的记载,当时是幻化成一位美女,出来撩唐僧。不知道我们这次碰到的会是什么呢?
前路越来越熟悉,我好像来过一样。我记得去年从南海回来,一路徒步去找蒋鸣,曾经来过一个水库,在那里修炼了三个月。
看着前面大片的茶园,我终于认出这个地方了。
我停车,回头看着蒋鸣,说这地方我来过,在山上住了仨月呢。他们都很好奇,纷纷打听。
我说前面有一个雷公坝水库,旁边有片原始森林叫做凤凰岽,有很多樟树。山上的确有一颗很大的桃子树,当时还想砍了做一把桃木剑来着。
林洪激动地说,就是那颗桃子树,在树底下有一个山洞,可以钻进去的。我们都面面相觑,说这么巧啊?
在山脚茶园停好车,大家都徒步上山。越过了茶园不久,就到了雷公坝水库。
由于我在这里住了三个月,所以比林洪还熟悉。由我带路一直走到桃树旁边,我们站的地方是山梁,下面几米远就是大腿粗的桃子树。
现在是农历三月初,树上都开满了灿烂的桃花,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俩师妹都伸手折下小花枝,把花插在头发上,美滋滋地用手机拍照留念。
林洪带我们往下走,来到树头下面,再抬头看桃子树,就觉得这树很高大了。他扒开树头下的草丛,果然有一个山洞。
山洞有水缸大,进去一米就是实土,根本就不通。林洪说只有到三月初三的夜里,这里才会出现通道,是他爷爷无意中发现的。明天就是三月初三了。
蒋鸣把周围的场地都给查看一遍,说这是一个天然的古阵法呀!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布下的。前面的水库,就是阵法的动力来源,水库的水不干,这个阵法就会一直运行下去。
我对阵法是一点都不懂,虽然有师傅的一点记忆,可那都是普通的小阵法。
发散意识查看地下,感觉地下有一个白蒙蒙的力量和我抗衡着,如水般柔情,又如大海般澎湃。看来地下真的有乾坤!
等俩师妹玩累了,我们就下山。回宾馆休息一天,打算今晚十二点再来探查。蒋鸣送林洪去县调查局,把高杳欣放了,看着她坐上回湖南的过路车。
吃过晚饭,我们到超市买几支电筒,半夜十一点多再出发。第二次过来,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
来到桃树跟前,眼前的景象把我们惊呆了。满树灿烂的桃花,都发出蒙蒙的黄光来。在山下根本就看不到,只有走到离树十米才能见到,这是进入阵法啦?
师妹俩一下就陶醉了,这如同仙境的场面,当真是难得一见。她们掏出手机就到处拍起照片。
林洪带着我们扒开树头,果然见到里面有光亮传出,真的有山洞呢。蒋鸣跟着林洪钻进去,我叫上俩师妹,看着她们钻进去,我再跟上。
进山洞几米,就可以直起腰来。洞里像白天一样光亮,电筒都不用了。穿过几十米的山洞,很快就到了洞口。
眼前是一大片的桃花在迷雾中盛开着,估计有上百亩吧?对岸是一片青草地,远处有黑色的山峰,山脚下有竹林。这是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眼前的一幕把我们都震撼了,我们是怎么都想不到,这里还有一片巨大的桃林。
回过神来,洞口外面被一条潺潺的小溪挡着路,水里几块大石头,可以从石头上几步跳到对岸青草地。
眼前的景色,让人不由想起李白的一首诗: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
蒋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掏出一个小罗盘,确定一下位置,就带头跳过小溪。
等我们都过了小溪,他又看一眼罗盘,还在手里掐算一下方位。回头再看小溪对面,已经没有山洞了。不过能感觉到山洞还在,只是被迷雾遮挡了。
俩师妹更是被眼前仙气腾腾的景象给谜住,激动地走向灿烂的桃花林,想要摸一摸那粉红色的花瓣。结果被蒋鸣喝止了,他说进了阵法里面,不要乱走,跟着林洪。
林洪也不懂阵法,他就是低头顺着脚下的青石板走。青石板之间有翠绿的青草,还开着漂亮的小花。
“我以前是顺着青石板,走了几百米,前面有一颗水缸大的桃树,十几米高。树上开满了花,那个小孩就是从树顶溜下来的,还跑到旁边水潭洗澡。”
林洪边说边带着我们往前走。我们跟着他往前走了几百米,果然看到迷雾中出现一颗最大的桃树。这棵桃树占地几亩,粗壮曲折的树枝,向四周散开来。
蒋鸣看了一眼手里的罗盘,说这树的顶上,就是那个雷公坝水库了。原来我们在水库底呀?大家都抬头仰望这颗大树,被大树的气势给折服了。
“快看!桃灵出现了!”林洪指着树顶轻叫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杀蛟救桃灵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抬头向上看,果然在十几米高的树顶上,看到有个白色的东西在动。
在朦胧的迷雾中,一个白色的小人,从烂漫的桃花丛中走出来,攀住树枝慢慢往下爬。
蒋鸣说大家都蹲下,然后我们都蹲在草丛里面。我找了一棵水桶般粗细的桃树,蹲在树头后面。
一个白色的小人,乌黑的大眼睛,灰色的头发和眉毛,浑身发出淡白色的光,非常的可爱。它身体轻盈地向下攀爬,有点像猴子。
下到主树干,它放开双手,就这样和树干垂直走了下来。我们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
桃灵生于百年桃树,是桃树自我修炼而成。是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之后化灵,所以自带桃树的灵气。它放开手,直接走下来,这都违反了物理定律。
在桃树上面,地心引力在它眼里根本不存在,但下到地面或者远离桃树,又不一样了。
下到地面,它站在草地上左右看看,就一蹦一跳走向不远的小溪。我们的目光也一路追随着。
小溪流水潺潺,在低洼的地方冲出来一个小潭,潭边很多光滑大石头。它在石头边上站着,蹲下用手试了一下水温,然后‘噗通’一声跳下了水潭,开心地玩起水来。
素云在旁边,紧紧抓住我的手,她很紧张,抓我的手都汗津津的。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双眼充满星星,一副母爱泛滥的样子。
再看那桃灵,玩了一会儿水,发现有一个漂亮的花蝴蝶飞过来。它好奇心重,追着花蝴蝶来逮,花蝴蝶顺着小溪的花丛往下游飞去。
它踏着水花,不住挥手来抓,但就是抓不着。眼看越跑越远,我们也在桃林里弓着身体慢慢移动。
下游几十米也有一个小水潭,不过没有石头,潭边很多半米高的荒草。花蝴蝶停留在一朵紫色小花上面。
桃灵看到,轻手轻脚走过去,然后一扑,把花蝴蝶抓在了手里。不过它也‘噗通’一声掉到了水潭,在水里扑腾几下,就往岸边爬。
突然,‘哗’一声,一条比大腿还粗的黑蛇,从水里探出头来,一口把桃灵叼在嘴里。
‘啊!~~~~~~’,我身边的素云一下抓紧我的手,嘴里惊呼出来。
我瞬间出现在潭边,运起五雷掌,朝着大黑蛇‘轰隆’一掌打了过去。素云因为抓住我的手,也被我带了过来。
这条大黑蛇,比大腿还粗一圈,斗大的头上,有一个鸭蛋大小的凸起,这应该是蛟。我一掌打在它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损伤,只是受一下疼,然后叼着桃灵向我看来。
哎呀!鸡蛋这么大的眼睛鼓出来,泛着红红的精光,看着好可怕。
素云在旁边盯着它大叫:“快放了它!”话音刚落,蒋鸣赶过来,掏出铜尺,变成门板大小,朝大黑蛇一挥。
大黑蛇后退,爬上岸向远处的竹林快速游去。它竟然有十几米长。我甩开素云的手,又瞬间出现在它前面,挡住它的去路。
它几口就把桃灵吞下,扬起两米高的脑袋,嘶叫一声张开嘴向我咬来。我后退几步躲开,它又‘啪’一声把尾巴甩了过来,我再退。刚才站的地方,地上被它尾巴砸得尘土飞扬。
蒋鸣跑过来,掏出一个五雷符,念了一句咒语,把五雷符打向蛇身。大黑蛇身体一扭,一下躲开了,这么灵活?只见五雷符‘轰隆’一声,在地上炸了一个坑,顿时间砂石飞溅。
我再打一个五雷掌在它身上,大黑蛇受疼,又嘶叫一声,一甩脑袋咬向我,口里喷出腥臭的味道来。我侧身躲开,运起麒麟臂,一拳就砸在它的下巴上,它疼嘶一声躲远了。
蒋鸣用门板大的铜尺,狠狠砍在它尾巴上,把它尾巴砍掉一米多长。大黑蛇疼得‘嗷’一声嘶叫,回头向蒋鸣喷出一口黑雾,蒋鸣举起门板一挡,黑雾喷在了门板上。
黑气把蒋鸣的双手手指腐蚀得一疼,他‘哐当’一声扔掉门板,反手从背上抽出了纯阳剑。
大黑蛇见到熠熠生辉的纯阳剑,一下就害怕了,不停往我这边挪。我连着打出几个五雷掌在同一个位置,炸得它皮开肉绽,连连嘶叫。
它张开斗大的嘴巴再次一口咬向我,被我双手一把抓住上下颚,使劲掰开。蒋鸣及时赶到,一剑通向它下巴,来了个对穿。
大黑蛇受疼,马上向我吐出一大股黑雾。我一甩蛇头,拉着蒋鸣躲开十米,再瞬间回到它后面。蒋鸣一把抓住它脖子,把蛇头摁在地上,我就跑去抓它不停摆动的尾巴,被它尾巴的血洒得我满脸满身都是。
大黑蛇不住翻滚扭曲,蒋鸣抱着它的脖子在地上打滚,我就拉着它尾巴向后拖。素云冲过来在蛇下巴拔出纯阳剑,跑到蛇身中间一剑扎在了蛇的腰椎上,小兰也来帮忙,一起使劲把纯阳剑深深钉进泥土里。
“你们过来抓蛇尾巴!”我大喊着。
素云和小兰慌张地跑过来,把尾巴拉直摁在地上。我又瞬间出现在蒋鸣那边,一脚踏在蛇头独角上,蹲下来对着蛇嘴一顿狂殴。把它的嘴巴打得稀巴烂,碎牙横飞。
大黑蛇终于慢慢停息下来了,蛇身不住地抽搐。蒋鸣跑去拿纯阳剑,一剑把蛇头砍下来,再从蛇脖子开始,一路往腹部慢慢切开,终于在胃囔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桃灵。
素云惊叫一声扑过来,抢过满身腥臭黏液的桃灵往水潭方向走。小兰跟着过去,一起把桃灵给洗干净。
“快送回大桃树那边,它们气运相连,只要挨到桃树,它就能回阳!”蒋鸣大叫着。
看着小兰和素云跑向大桃树,我们也跟着过去。洗干净了的桃元,像白色的果冻一样半透明,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仅剩下一口气了。
素云把它挨着桃树皮,它半睁开眼,伸手摸了摸树皮,就垂了下来。
“哇!......。”素云伤心大哭起来:“它是不是不行了?”
素云一边哭一边回头看我,看着她双眼噙着泪花,我过去抱过桃灵,很轻,只有几斤重,身上就像气球一样的触感。
“桃灵的桃元应该被大黑蛇给吸收得差不多了。大黑蛇应该是想吃掉桃灵,渡劫变蛟龙,它应该在水潭里潜伏很久了。”
“那怎么办?不能就这样让桃灵死掉呀?”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桃灵打入灵兽胎里面,让它们融合一体,继续修炼。”
“那快点啊!还等什么?”素云在旁边着急地催促。
“大恒!把印章拿出来!”蒋鸣叫道。
我把印章掏出来,蒋鸣就在我对面盘腿坐下,我也跟着坐下。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印章上面,然后闭上眼睛念咒,双手不停变幻着手诀 。
看到手里的桃灵气息越来越微弱,我双手抱着它,举在印章上面。蒋鸣嘴里快速念着咒语,然后双手往印章上一指。
我手里的桃灵慢慢变小,变得虚无起来,跟着一下钻进了印章里。印章内光芒大亮,跟着慢慢暗淡下来。
蒋鸣用那张符纸把印章包了起来,递给我,说你想它变成男孩还是女孩?
呃......!我看了一眼素云,素云急忙说让她变女孩吧!女孩可爱!蒋鸣就把印章交给了素云,让她贴身带着,用体温来温养。
忙完之后,素云和小兰到水潭洗掉血迹。我和蒋鸣来到大黑蛇这里,大黑蛇全身多处受创,肠子外露,还流了满地的血迹。地上黏乎乎的,又腥又臭。
蒋鸣蹲在蛇头位置看,摸了一下那个鸡蛋大小的独角。
“独角,蛇胆,蛟丹,蛇皮,你要哪样?”他边说边看向我。
“蛟丹吧!我想送给师傅。”
“好!开工!”
蒋鸣说完就开始用纯阳剑砍独角,我帮忙固定脑袋,砍下独角就开始找蛟丹。在蛇的下颚,找到一个拇指大小的土黄色蛟丹,软软的。
但凡修炼百年以上的动物,都会形成妖丹,妖丹是动物修炼的精华。
找到蛟丹,蒋鸣就开始剥皮,又找到了一个蛇胆,鸡蛋大小。蒋鸣小心地用线把蛇胆绑好,说这个制药的话,有大用。
等我们忙完,搞得满身血迹,素云和小兰已经洗干净了手脚,脸都洗干净了。蒋鸣找出绳子,把蛇皮和独角捆在了一起。
远处观望的林洪跑了过来,他看着满地的蛇肉,兴奋地问这个可不可以给他?蒋鸣说喜欢就拿去吧!
林洪脱开外衣,把大部分蛇肉给装了进去,再绑紧,扛在肩膀上。
其实这蛟,也是修炼了上百年。蛇肉自带灵气,而且它吸收了部分的桃元。不过我们看它血肉淋漓太恶心,所以才没有要。
大家收拾完毕,就准备打道回府。小兰指着那棵大桃树说,师兄,快看,落花了。
我们都看向大桃树,没有了桃灵的互依互存,大桃树竟然开始落花了。在我们刚才处理黑蛟的时候,已经落了大半,地上厚厚一层花瓣。
素云说落花真好看,我们过去看看吧?
蒋鸣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说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小心被困死在这里了。
大家听到蒋鸣的话,赶紧找路离开。可是找来找去,之前那个石板路竟然不见了,我们马上着急起来。
“这里可能是桃花困阵,主树落花,可能启动了困阵。”
“那怎么办?我不懂阵法,师傅就懂一点点,桃花困阵听都没有听说过。”
桃花阵是古代的一种阵法,是逍遥派绝技之一。逍遥派掌门苏星河著有《百花经》,他最是精通桃花阵了。摆桃花阵需要懂‘奇门遁甲’,还要看‘九星’,目前国内懂行的很少。
台岛因为在我们建国前,搜罗了大批古籍和人才运到岛上,所以他们有少数阵法师可以窥探一二。
桃花困阵出自《百花经》,以水为驱动力,一旦阵法启动,阵内景色转换,布满各种陷阱,对触动陷阱的人会造成很大伤害。
既然是困阵,原来的道路肯定是找不到了。
我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蒋鸣说他骑上青铜鸟,去找一找那条小溪,看能不能找到。
等了半个小时,蒋鸣回来了,他说找到了洞口,地上阵法满布,但是空中没有阵法。
任逍遥派的苏星河阵法通天,可都是在地上布的阵法。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人会飞,还有人学会了崂山的穿墙术。
我们坐着青铜鸟,很顺利来到那个洞口。其实洞口离我们并不远,但是在空中,到处雾气腾腾,很难分辨清楚。
穿过山洞,钻出外面,终于松了一口气。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到处鸟语花香,沐浴在清晨的阳光,我们慢慢走下山。
送林洪回家,我们就到宾馆洗澡换衣服,然后整理战利品。素云跑过来说,她兜里的史前灵兽台好像会动,发出心跳的声音。
蒋鸣说应该是桃灵和灵兽已经融合在一起了,正在生长发育,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好说。
退了房,就各自赶回观里。蒋鸣手头还有蛇皮蛇胆独角那些要处理,要做成法器或者药品,所以就直接回崇真宫了。
回到南真观,我把蛟丹交给了师傅,素云也向他汇报了桃灵的事情。对于我们的际遇,师傅宽怀大笑,说我们好运气,竟然有这样的奇遇。
在观里住了几天,又到新房子看一眼,我就开车回家了。这次得说动家里人搬到观里住才行。
在家里那几天,正碰上下雨,现在是初春,梅雨季节。
现在大的俩小孩,已经快三岁了,表达能力强,会讲很多话。看电视就爱看动画片,也跟着学了很多普通话。家里人现在商量,打算过几个月,送俩大当地到幼儿园去读书。
“永安,过来,爸爸抱抱!”儿子眼睛在看电视,很不情愿地走了过来。我把他抱到腿上坐着,问他想去读书吗?他一下就挣扎下地,跑了几步回头大声说:“不去!我就在家里看电视!”
呃......,这么大反应?一下子全家都大笑了起来。
“永安,幼儿园多好玩哪!不但有电视看,还有很多玩具,最重要的是,还有很多小朋友可以一起玩呢!”
“真的吗?那你带我去看看,看过之后再去。”儿子才三岁,就会侃价了。我说好,明天带你去。再看向女儿咏慧。
“慧慧,过来,爸爸和你商量个事!”女儿就乖巧很多,她慢吞吞地走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爸爸,我想去幼儿园,你给我买新书包好吗?”
女儿经常看到邻居哥哥姐姐背着漂亮的小书包,羡慕极了。小儿子永平也跑过来,说他也要书包,还要有超人的。
这时我口袋的手机响起来了,掏出一看,是胖子打来的。胖子自从生了个儿子,就很少跟我联系了。毕竟大家都有老有小,顾家庭最重要嘛!
我接通电话,里面传来胖子的声音:
“大恒,你在家吗?过来助个拳呗?”
“发生什么事了?”
“我局里的同事,在边境剿灭‘圣灵会’,被埋伏了,团灭!现在我陪省队的同事出发去救援,但是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圣灵会?什么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圣灵会带领麦玟鼎
我给蒋鸣打了个电话,他说知道这事,让我有空就马上过去,这回没钱拿的啊!完全是帮朋友。
帮胖子又不是帮别人,谈钱多伤感情呀!我说马上过去,到时候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一家人都看向我。我说有点事要去忙,等我回来,接大家到我的道观去住一段时间。
接过红糖妹递来的背包,我逗了一下她怀里的小女儿,现在四五个月,都长开了,像极了红糖妹。
出门一路赶往广南浦北县。胖子说的边境并不是国境线,而是两广交界的地方,所以我就走高凉过去。
从省道下来,直接走乡道,几公里就到了地方。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开了足足四个小时的车。
一停车,就看到胖子的私家车,他是和我一样墨绿色的猎豹越野车。周围还停着几辆面包车和别的越野车。
一下车,灯光下有两个人看过来,他们站在池塘边临时搭建的几个帐篷跟前。
一边走一边给胖子打电话,关机了。前面的一个人把手放在后腰,对我大声喝止。我一边掏出军官证一边走,说自己人。
那人查验了证件,向我敬礼,说吴局说了,只要你来了,这里全权交给你。
交给我?什么意思?那人把帐篷帘子一挑,朦胧的灯光中,只见地上放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吴局呢?那人眼睛就红了,身边另一个小年轻也跟着低下头。
再挑别的帐篷帘子,只有两个帐篷躺着尸体,一共九个人,另外一个是指挥部。
那人说吴局带着省局的人去山里追敌了,这边五具是市局的人,那边四具是县局的人,一共九人。和平年代牺牲这么多人,这是特大要案了啊。
原来眼前两个人是刚分到市局的学生兵,地上躺着的五个是他们的老队员和局长。现在县局没人了,市局就剩下胖子和两个学生兵,这回连正局也战死了。
当时胖子请假回家,市局有行动缺人,就把他叫回来。但是他还没有回到局里,这边的行动就失败了。
所以胖子带着看家的学生兵赶过来,只能收个尸。等省局的行动队过来,胖子就带着他们去追敌,留下他们仨看守尸体。
胖子也是爱惜羽毛,市局老人都战没了,学生兵功夫浅,帮不了大忙。所以他留两人在这里看守尸体。
我问他们走多久了。他说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那‘圣灵会’是什么组织?学生兵抬头看了我一眼,惊讶地说,你不知道?我点头。
原来这个‘圣灵会’,是邪教组织,以前不是很大,所以没有引起重视。后来在十年前的时候,国家出手剿灭了七八个大的邪教组织,这些组织剩下的零散人员就投靠了‘圣灵会’。
现在国内‘圣灵会’一家独大,背后还有兰德公司输血,所以发展壮大很快。‘圣灵会’又叫做‘耶稣布道团’,以宣称‘末世论’为主。在全国各省都有分会,成员有数万人。
这次据线人报料,说‘圣灵会’的人在这个池塘边房舍聚会,所以县局联合市局过来抓人。结果,中了人家的埋伏,这池塘边的房子,是‘圣灵会’重要人物的住所。
这个人叫做麦玟鼎,是广南分会的‘带领’,‘带领’相当于一个省的主管。他身边有十几个高手,再加上一帮不要命的教徒,导致市县调查局的人踩了雷,不敌阵亡。
那这是大事呀!我说你们没有上报?让上面派武装队伍过来围剿?两人面面相觑,说吴局没有叫呀!
这两人都是刚毕业不久的,还不算真正入行,所以很多都是听上面的安排,不敢自作主张。
我给蒋鸣打电话,说这边战死九个人,问他怎么办。他说已经知会了广南省局的人,他们那边从北海市抽调了一个中队的武装力量过来,很快就到。
他还叫我这次要小心点,‘圣灵会’那十几个高手,是真正的江湖人,不但拳脚功夫厉害,而且都是修行者,还杀人不眨眼。
我说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找胖子。挂了电话,有个学生兵跑过来,说那边山上发生火灾了。
远远看去,黑暗中,十几公里那边山顶一片火光,然后火光中飞起一个火团。这好像是小朱?小朱是胖子的底牌,他这次用到了小朱,看来是真的有危险了。
“你们看好这里,等会有武装队伍过来接管,我先去帮你们局长了。”
两个年轻人茫然地点头,我瞬间消失,用最大的能力赶往有火光的地方。
花了几分钟,终于赶到现场,累得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力气都快耗尽了。抬头看着前面熊熊的烈火,地上躺着十几具烧焦的尸体,也不知道是哪边的。
在噼里啪啦的大火中,右边不远黑暗的山坳,传来兵器的碰撞声。听声音有三四百米,我就分几次瞬移,终于来到打斗现场。
这里有二十几人在打斗,胖子被几人用刀剑围攻。他浑身是伤口,衣衫破碎,一把枣木剑上下翻飞,不住抵挡着攻击。
战圈外围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板寸头,阴霾的三角眼注视着打斗现场。从他那鹰钩鼻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狠角色。
而且,这是一个高手,很高那种,修为应该跟我师傅差不多。
那这人应该就是圣灵会广南分会的‘带领’了,好像叫做......,麦玟鼎?他旁边有两人打着火把,手里拿着长刀,有随时加入战团的可能。
现在场面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有可能那仨人是压倒骆驼唯一的稻草。可这个麦玟鼎,是怎么都想不到还会有人来。
胖子肥肉晃动,一边格挡着刀剑一边后退,随时都会死在乱剑之下。我一个瞬移冲过去,胖子以为背后有敌袭,枣木剑一个后撩刺来。
躲开胖子枣木剑的我,冲那几个挥舞刀剑的家伙每人一个五雷掌。‘轰隆隆’几声响,让我大跌眼镜的是,竟然让他们用刀剑挡住了雷击。
那几人看着被轰击得嗡嗡作响的刀剑,五雷掌炸开产生的势能,震得他们‘登登登’后退几步。再看一眼手里乌黑的刀剑,也是脸色凝重起来。
这几人,是高手,绝对的高手。这是我第一次面对江湖客。以前和我过招的人,都不算真正的江湖客。
听到几声雷响,整个打斗现场都停了下来,一下就分出来两拨人。
胖子这边十几人,麦玟鼎那边十几人。他们个个都满头大汗,有人擦了一把汗,从腰间拿出水壶喝一口,然后互相传递了一圈。
“你怎么才来呀?胖爷我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也是踩尽了油门,才赶过来的,一分钟都没有耽搁。怎么样?伤得重吗?”
“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上点止血粉就好了。”
“你们就这十来人?有点轻敌了吧?”
“草!轻敌?鬼才知道他们是圣灵会的分会。知道的话,老子直接架炮轰了他们。”
“好了,别嘴硬了。现在怎么办吧?”
“我问下领导。”
胖子说完,就跑过去,找到行动队的队长商量起来。一会儿他回来,脸色有点不好。说行动队损失了几个人,队长说先把他们拖住,等大部队过来。
拖是可以,可人家有腿,不会自己跑吗?我在胖子耳边低声说:
“这班人都是高手,凭我们这些人,不一定拖得住所有人。所以我的意思是,能把对方留住几个就不错了。”
胖子点点头。人家分会的人又不是泥捏的,而且个个修为高深。
麦玟鼎那边也围在了一起,他们也在商量着怎么办。两边就这样僵持着。
现在两边的实力都在一个标准线上面,旗鼓相当。调查局和圣灵会就像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大家都有掀翻桌子的实力,但都没有办法承受掀翻桌子的后果。
双方再对战下去,只有死的人更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这个道理。
麦玟鼎把目光投向我,对我点点头,然后举起一块白毛巾摇了一下,向场中间走过来。他盯着我看,胖子和行动队的人也都看向我,我只好走出来。
“圣灵会广南分会带领麦玟鼎,请朋友划下道来。”麦玟鼎对着我拱了一下手,出声唱喏。
我是用神霄派的身份,还是用军方的身份好呢?琢磨了一下,现在我还年轻,还不能照顾南真观周全,千万不能给神霄派带来麻烦。
“军方,龙组,陈大恒。”我也对着他拱了一下手。
麦玟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吃惊地看着我。军方他不怕,可是这个龙组,白痴都知道代表着什么。所以他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陈先生,我们圣灵会从来没有和军方有过节,不知道你现在,是代表军方还是代表调查局?”
“谁也不代表,这个胖子出来打架,叫我来帮忙的。”
“哦?”麦玟鼎疑惑地看了一眼胖子:“原来陈先生是过来助拳的呀?那这样吧!现在我们打下去呢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这样,大路朝天,我们各走半边。以后江湖上遇到了,再来一场你死我活。怎么样?”
我回头看了一眼调查局的人,个个身上带伤,再打下去的话,说不准就要全村人来家里吃饭了。看来只有替他们给答应下来,这些人,以后再清算就是。
“同意!没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请陈先生务必回答。”
“说吧!”
“刚才陈先生用的可是神霄派的‘五雷号令’?”
“不是‘五雷号令’。”草!原来还真有识货的人啊?老子的是‘五雷掌’,当然不是‘五雷号令’了。
如果不是老子赶了十几公里的山路,丹田气竭,刚才就不是放几个鞭炮的事情了。
‘五雷号令’不是局限于神霄派使用。只要授了‘五雷经箓’、‘三洞五雷经箓’、‘大洞经箓’,都可以使用五雷号令。
而且能力强的还可以画五雷符来用;茅山派也有五雷掌,是画符在手掌再打出去。
当然,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都一样,都能轰人。
“好,谢谢陈先生的回答。那现在我们各退五十步,然后各奔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怎么样?”
我点点头,就开始慢慢后退。这个麦玟鼎是个高手,至于有多高,只有打过才知道。现在,还是算了吧!
大家都往后退,各自隐入了树林中。看着他们转身走远,大家才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各自掏出刀伤药来,互相给对方上药。
“胖子,我去跟踪一下他们,等大部队来了,我给你打电话。”
“那你小心点,现在山里没有信号,等到了村镇有信号,你就通知我。”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扯了一下他的破衣服,再看一眼行动队的人,就慢慢向前走去。
隔着几百米,远远吊在他们后面。自从我在钢厂爆炸后,双耳失聪,后来恢复的听力比以前高了好几倍。加上现在修为也提高了,所以几百米外的脚步声是听得清清楚楚。
圣灵会的人很专业,不是一味的逃命,而是隔几百米就放出一个暗哨。
我悄悄干掉了几个暗哨,他们就再也不敢放暗哨了。而且朝前拼命狂奔而去。
前面出了密林,有很多梯田旱地,月光下还有几户人家,几声犬吠。他们跑过田野,来到了一条乡道上面。路边停着几辆面包车,他们一上车,就一脚油门跑了。
后面那台面包车副驾驶上,有个女的很眼熟,在开车门顶灯亮的时候,看侧脸很像一个人。可我又一时想不起是谁来。
我掏出手机打给胖子,说他们上了两台面包车跑了,在一个乡道,具体位置不知道。最后我把车牌号码告诉了他。这有可能是套牌车,不过有车牌有车身颜色,他们应该可以查得到吧!
在路边等了个把小时,来了一辆车,胖子和学生兵开着我的车过来了。我说你们的行动队呢?他说先拉遗体回去了,现在我们也回去,至于圣灵会,日后再算账。
我坐在副驾驶,大家就沉默。快天亮回到钦州城,胖子给我安排了招待所,就忙去了。
现在处理后事还要忙几天,不过也没我啥事。天亮我给蒋鸣打电话,说我好像看到高杳欣了,和圣灵会的人在一起。
他很奇怪,真是......,高杳欣?她不是回湖南凤凰老家了吗?难道她加入了圣灵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开棺救人
胖子单位要举办追悼会,我也去参加了。听着家属们悲戚的哭声,我鼻子也是酸酸的。
站在院子树下,我远远看着。省里市里都来了很多大人物,各部门各战线都有来人。作为胖子的朋友,我就是个边缘人。
这些各单位的人我也不认识,所以就在院子角落站着。
胖子走过来,给我递烟。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两人就在院子树底下抽闷烟。
胖子心情很难过,他在单位干了一年多,以他的性格,整个单位的人都相处得熟透了。
现在整个局就剩下他,还有俩学生兵。虽然会从其他地方调人过来,但是到底不如自己的老部下熟悉。
“这次我虽然扶正了,但是踩着战友的尸体爬上来,我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胖子别这样想,你们战线是比较危险,这次碰到圣灵会的重量人物,损失是有点大。但是更需要你去维护人间的正义。”
“维护个鸟,那个麦玟鼎别让我抓到,被我抓到,就算违反纪律,我也要弄死他。”
“那逃跑的十几人,有消息了没有?”
“现在我们部门联合警方和军方,信息共享,总算找到一点眉目了。有消息说他们逃经贵州进入四川了,现在四川那边正在大力排查。”
“有需要帮忙就尽管开声,我也算军方的人。蒋鸣就调查局和军方双重身份,到时候我们三剑客一起把这个恶魔打败。”
胖子苦笑了一下说:“这边县局建制打没了,我要下放到县局一年,再回来任职。这边市局先来个副局领导工作。对了,你那边还有人手没?”
“要什么人手?你仙湖观不是有吗?”
“我那边只有一个师弟还可以,不过读书不多,初中毕业吧!只能带到县局做一个办事员。”
“我想想啊!我观里也是有几个好苗子的,过来做办事员的话,我只能给一个你。剩下俩,我想让他们进乐安的调查局任职。”
“一个也行,你叫他过几天到浦北县局找我报到。”
和胖子商量好了人选,我把烟屁股一扔,用脚踩灭,就打算回去。结果那边跑来一个小年轻,问是陈大恒先生吗?
我说是,他说领导想见你。领导?看了一眼胖子,胖子点点头,我就跟他去了。
在一个办公室里面,坐着几个人,调查局,警方,军方的人都在。我一进门,三方领导都站了起来。调查局的领导很热情,和我重重地握了一下手,就让我坐下谈。
这个姓覃的老头,六十多岁,显得很精干。覃老头和我客气了几句,就给我介绍军方和警方的人,我和他们一一点头,叫了一声领导好。
覃老头就开门见山讲了,他说非常感谢我的浦北一战,扭转了乾坤,让省行动队保全了有生力量。然后他问我愿不愿意加入调查局?
他说找胖子打听过了,我是江西一个道观的道士,希望我能出仕为国家效力。
这话,怎么和那个中将白发老爷爷说得那么像呢?事实上,我是不想任职的,困身,不自由。
所以我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在琢磨着怎么拒绝,才不至于伤了这位领导的面子。
旁边军方的人和警方的人都在看着我,场面有点尴尬。警方的人抽出一根烟递过来,说小陈同志,来,抽根烟。
我双手接过烟,旁边军方的大校就‘啪’一声把打火机点着。我赶紧叼着烟凑了过去,双手护着火,说谢谢俩位领导。
吐出一口烟,我把目光投在覃老头脸上。胖子没有和外人提我是龙组的人,这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我们加入龙组的时候,就签过保密协议,不得在外人面前提龙组的事情。
“覃领导,我有俩朋友都是你们调查局系统的,我一直都没有加入调查局,其实是不想太困身。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嗨!不困身!就挂一个闲职都行,可以做我们省局的顾问,不用上班,有事电话通知就行了。”
警方和军方的人相视一眼,眼睛里面好像也有话。
“其实领导需要帮忙的话,让吴辉生给我打个电话就行。这次过来助拳,就是他给我打的电话,挂职就算了吧!”
覃老头脸上有点挂不住,不过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人抓起来吧!
军方和警方的人好像看到了希望,纷纷出言让我加入他们。原来他们三方都想要我啊?不过我是一个都没有答应,让办公室里面的气氛一度很尴尬。
我说军方、警方、调查局需要我帮忙的话,我肯定会出力,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
很尴尬地逃离了办公室,走到树头,胖子说省局要招揽你是吧?我点头,说太尴尬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然后胖子说要送我上车,我口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电话是蒋鸣打来的。
“大恒,你还在钦州啊?那个长得很像高杳欣的女人,我在凤凰那边查到了。”
“真的是高杳欣?”
“不是,是高杳欣的姐姐,叫做高恬韵,是小时候过继给了高杳欣的大伯。”
“怎么会过继女孩的?过继的不都是男孩吗?”
“高家大伯家庭条件好,生了四个儿子,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而高杳欣家里是三个女孩一个男孩,所以就过继了。”
原来这样,男孩多了,就想要个女孩。他说后来他们一家搬到了深圳,家里在深圳开了个加工厂,挺富裕的。
蒋鸣后面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他说这个高恬韵高中毕业后就出国了,还参加了美军的空降师五年,现在混到绿卡了。
美国?绿卡?那她回国和圣灵会混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蒋鸣说,她离开美军空降师之后,就加入了蓝德公司,现在是蓝德亚太地区战略研究中心专员。
这样啊?那这个高恬韵其实是美国间谍?他说间谍算不上,她有合法的身份。不过她有美军经历,拿了绿卡又加入蓝德,所以得小心这个人。
蒋鸣说,上面查到麦玟鼎在四川出现,已经派了行动队过去,问我要不要去。我说你和胖子去吗?他说胖子去不了,他会过几天再去。
那我就先过去看看吧!
告别了胖子,我坐飞机去了四川蜀城,找到省调查局,简单报了个到。因为我是蒋鸣给弄进去的,算是江西派来的观察员,所以属于边缘人。
这边行动队开了个会议,说从当地袍哥会内线得到消息,从广南过来的麦玟鼎,已经和袍哥会上层接上头了。
而且他们还和一个蓝德公司亚太女专员在一起。但是见到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所以这次把行动队打散,三人一组,到各个袍哥会地盘找一找。散会之后,我和另外俩个人分到了一组,前往都江堰市的龙池镇。
四川在历史上,曾经有‘湖广填川’的说法。四川的历史底蕴是很深厚的,人口也曾经有过很大的凋零。
来到龙池镇,我们一停车,就听到远处有悲戚的唢呐声。定睛一看,前面有一支送葬的队伍,正抬着乌黑的棺木往这边走。
开车的小王骂了一句晦气,就把车开进了旁边的小巷。我们下车,看着抬棺队伍从我们跟前走过。我这组带队的人叫做杨桉泽,是京城过来的,另外一个叫做小李。
杨桉泽掏了一包烟出来,每人分了一根,然后说死者为大,我们让让,不能冲撞了他们。
杨桉泽五十来岁,为人沉稳,话少。所以我们这组,他是组长,小王是当地人,是司机兼向导。小李和杨桉泽在京城是同一个部门。
在国人眼里,‘死者为大’。一个人死了,过往的东西都一笔勾销,然后就是入土为安。所以在路上遇到送葬的队伍,无论是谁,都得绕道走。
因为生者走路,有大把的机会,人家死者,就这最后一次机会了。所以要尊重死者,开车的靠边熄火,默默等待送葬队伍走过去,然后再走。
这是对死者的尊重,也是一个人的品行,农村老话叫做‘出门逄死莫逢生’。就是说出门碰到死人不可怕,这都已经你死我活了。
但是早上出门,看见路边有人生孩子,有可能比看到棺材更晦气,这一天就要注意言行,也许就吵架了,也许就打架了。
婚车偶遇送葬队伍,如果路窄的话,就应该主动靠边停车让行。结婚那天,新郎新娘也是最大,但面对死者,死者就更大了。礼让反而会对新郎新娘更有利。
毕竟人生一世,只死一次,尊重死者,活人就会得到更大的尊重。一个人从出生到老死,每一个人都逃不过生命的轮回,和时间的逝去。
看着长长的队伍走过去,我们刚想上车,突然听到‘嘭’一声响。等我们看过去,原来是棺木的绳子断了,棺木跟着落地,送葬队伍大乱。
唢呐声戛然而止。有话说‘没有二胡拉不哭的人,没有唢呐送不走的魂’。这回,唢呐真的送不走了。
我们吃惊地看着远处,这八个人抬的棺木,就这样断了绳子,真是活久见啊!
古话有说,‘慈棺落地为不舍,凶棺落地为不甘’,在送葬的过程中,棺木落地,无论什么原因,都是不吉。
“走!我们看看去!”杨桉泽说道。
我们跟着杨桉泽走向送葬的队伍。那边已经乱成一团,听着四川话的各种咒骂,我就想笑。
我在粤语区,偶尔会到北方去。平时就是客家话,粤语,普通话。北方各省都有自己的方言,但是跟普通话还是很像的。而四川话听着很舒服,那个音调听着就想笑。
原谅我的不厚道,我是强憋着笑走过去的。很多年之后,在影视片上,那些警察说,我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确实忍不住。
而我就是属于忍不住那种。杨桉泽回头冷冷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把笑容收起来了。
来到棺木旁边,我看了一眼乌黑的棺木,周围送葬的队伍在对着八个抬棺者破口大骂。
什么‘砍脑壳的’,‘筛车子滚滚的’,‘日你仙人板板’,‘你个短命娃儿’,‘管我锤子事’,这些骂人和反骂的词汇真丰富。
最后有一个老头骂一个年轻人,‘你龟儿瓜娃子,黑老子一跳。’我在旁边听到,确实是忍不住笑了。捂着肚子弯腰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在我们广东,骂人的词汇并不丰富,听习惯了反而觉得不文明,但是在四川,他们的话太好听了,太富有喜感了。
所以我确实是忍不住了,我的大笑引起这一百多人的不满。等我直起腰擦干眼泪,发现一百多人都怒视着我。
“你笑个铲铲!”
“虚锤子,弄他三。”
“老子一杆杆夺死你。”
这些人都对着我大骂,然后年轻的,用抬棺的棒子对着我就捅了过来。有个老头大叫一声,你们不要愣个嘛!弄死他!
呼啦一声,一百多号人就追着我打。我一边跑一边躲石头,后面跟着一班老少爷们,跑了一大圈,老的都跑不动了,就剩下几个年轻的追着我。
跑了一圈回来,把几个年轻的累得直吐白沫。那些老的都在花圃边上躲太阳,抽旱烟锅。看到我回来,就找泥块石头砸我。
我一边闪一边往棺材边上跑,我听到棺材里面有非常微弱的呼吸,用意识扫描之后发现里面是活人。
有个中年人看到我跑到棺材边上,掰下半块砖头砸了过来,我一闪,‘哐当’一声,砖头砸到了棺材盖子上。里面就传出更明显的抓挠声了。
现在不单是我听到,我旁边的其他人也听到,然后就是一阵的骚乱。不过大中午的,根本没有鬼魂敢出来。所以有年轻人就找来东西撬棺材盖。
送葬的队伍对我再也没有兴趣了,年轻的都帮忙掰棺材盖。那些哭得悲戚的妇女,也是瞪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慢慢打开的缝隙。
突然,一个苍白的手掌从缝隙里面伸了出来。
周围的人一声‘妈呀’!全部都倒退几米,盯着手掌不出声,都吓坏了。结果大家伙一放手,那棺材缝一夹,把那个手掌夹住了。
里面传来‘啊’一声痛呼,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杨桉泽带着小李小王跑过去,帮忙把棺盖给掀开了,棺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一下坐了起来。杨桉泽带着小李小王也是吓得不住后退。
这不会是诈尸了吧?还是变成了僵尸?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
这个女人很漂亮,是个典型的川妹子,她环视了一周,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就定定看着她,叫了一声‘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内奸杨桉泽
那个中年妇女悲嚎一句:娃儿,就奔了过去,把这个年轻女人拉起来,然后抱头痛哭。
周围的乡亲这才反应过来,是死人活过来了?乡亲们纷纷围了上去。杨桉泽就拉着我往外走,小李小王也跟在后面。
小王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杨桉泽说应该是假死,我们还有任务,就不要参与人家的事情了。
上了车,小王就倒车出大道,我们再一路赶往龙池镇山脚那边。从龙池镇翻过山对面就是映秀镇,也就是08年地震很出名那个小镇。
过了龙池镇不远就是龙池国家森林公园,在上山的路边有一个龙香院,这是一个古寺庙,在地震的时候坍塌了,但是里面的佛像没有倒。后来重建了,这里就成了旅游景点。
在建国前,龙香院旁边的茶馆曾经是袍哥会的一个据点,现在还有六七十岁的袍哥会成员在这里吃茶摆龙门。
袍哥会是一个涣散的组织,大部分是农民组成。袍哥会取《诗经·秦风·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之义,表示是同一袍色之哥弟。
这个组织几百年来亦正亦邪,好事坏事都做,所以是一个无法定性的组织。像川军出川抗战,里面就有很多袍哥会的人。但是组织大了,就会什么样的人都有。
袍哥会发源于清朝初期,壮大于民国时期,与青帮、洪门为当时的三大民间帮会组织。
这个组织在建国前,是可以和当地国民**平起平坐的,在四川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袍哥组织里有高低级别之分的堂口,即威、德、福、智、宣五个班辈。
民国初期,四川的党、政、军、农、工、商各界都有人参加袍哥会。建国后袍哥会被打压,然后解散了,但是秘密堂口还在。
而龙香院旁的这个茶馆,就是袍哥会经常联络的据点。
我们把车停在龙香院附近路边,徒步去茶馆。这个茶馆和龙香院一墙之隔,都是砖木青瓦结构,显得古色古香,颇有韵味。茶馆门口旗杆上挂着一个大大的‘茶’字黑色幡旗。
里面的客人除了旧日的老袍哥,也有当地的居民,还有路过的游客。所以我们走进人声鼎沸的茶馆,并没有引起特别的关注。
小王是都江堰市的人,对蜀地的茶文化特别了解。而我只会喝一下功夫茶。杨桉泽和小李是北方人,应该对茶文化不是很了解。
我们找了个空的八仙桌,大家就坐。小王点了五杯峨眉山绿茶,还有糖果、香烟、瓜子、花生等小吃。一会儿伙计就用托盘端了茶水上来,再放下各种小吃。
旧时的四川茶馆里还有掏耳朵、擦皮鞋、算命看相的游走其间。还能看川剧变脸、可以听清音、还有人溜鸟、有的打盹儿或者看闲书。
在这样的环境中,你可以深深感受到社会群体的亲和,感受到茶馆浓浓的地方特色。所以蜀人特别爱过来泡茶馆喝绿茶。
更有些人喜欢凑在一块摆龙门阵,天南地北的聊。泡茶馆的人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地方特色的曲艺节目,这也是一种享受。
伙计端上来的是“盖碗杯”,分为茶碗、茶盖、茶托三部分。这是唐代四川节度使崔宁发明的,后来这种茶具流传开来才全国仿造。
小王给我们仨每人端了一杯茶,再摆弄着剩下的茶盘和两个茶杯。他把一个杯子放到茶盘里面,另一个放到茶盘外面。这是请喝茶的意思,也是袍哥会中求助的意思。
周围的客人中,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黑色的长袍,头戴黑色礼帽。他扭头看了我们一眼,就走过来坐下看着小王。再端起茶水吹几下喝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入盘子当中。
这暗号算是对上了。这是一个老袍哥,可能打不动了,但是还能传递信息。
不认识的袍哥之间,在茶馆会面就会摆出茶碗阵。就是用茶碗摆出各种阵势,然后通过阵势起到传递信息的作用。小王摆的是‘木杨阵’,意思就是想找人。
小王对着这个老头一拱手,轻声用‘切口’盘话,这些暗语我们听得一头的雾水,都不知道讲什么。
不认识的袍哥之间,都会用切口来聊天,不懂的人就是一点都听不懂。而小王是当地人,对袍哥的暗语是相当的了解。
两人聊了一会儿,老头就离席走了出去。杨桉泽问小王怎么样了。小王说问到了,今晚九点,会有外地人来拜堂口。
拜堂口就是拜码头,袍哥有威、德、福、智、宣五个堂口,今晚拜的是‘德’字码头。
这样看来,‘威’字堂口已经拜过了,‘福智宣’三个堂口不一定要拜。我们喝了一会儿茶,吃了一点小吃,就起身走了。
车上,小王说,今晚九点在龙池,会有人见面,具体是谁见谁就不知道了。现在‘德’字码头的堂主是王嘉毅。
龙池就是龙池国家森林公园尽头的一个水库,旁边是龙池宾馆,只有一条路进去。如果有人在路上把风,很难做到不被发现。
杨桉泽下车给上面打了电话,把这个消息通报回指挥部。至于上面怎么安排,我们就管不了了。我们直接开车去龙池宾馆,然后开了四个房间住下。
从房间的窗户就能看到,宾馆门口的路,是进来的唯一道路。宾馆旁边就是大水库,叫做龙池,有土路环绕水库一圈。袍哥会和圣灵会的人在哪个地方见面,就不得而知。
趁着宾馆还有手机信号,我给蒋鸣打了个电话,把今晚的事情通知他,这是双重保险。
下午我们四人绕着水库游览一圈,观察地形。晚饭过后就躲在房间窗户观察起来。
杨桉泽说九点之前,行动队和省队的人会徒步摸进来,到时候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不说袍哥会的人,就是圣灵会广南分会那十几人,都很强大。而且那个麦玟鼎,我单挑都不一定是对手。难道行动队这边,有很把炮的大人物坐镇?
晚上八点半,我偷偷摸了出去,在水库周围查找,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我躲在树荫下,头顶月亮正圆,可视距离很远,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虫子在鸣叫。
难道是消息走漏了?怎么会没有人?
回到房间,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竟然是杨桉泽。他问我去哪了,怎么敲门不回应?说完他看了一眼窗户,窗户是关着的,连窗帘都拉回了。
我说刚才突然很困,睡着了,迷迷糊糊起来,才听到敲门声。他又看了一眼我的床,被子很乱,还好他没有伸手摸一下被窝。
“现在行动队已经到了外围,等会我们过去找到他们,然后发出信号,让行动队的战友行动!”他说完扬了一下手里的信号枪。
“好的,我洗把脸马上就来。”等杨桉泽出去,我把门关了,就去洗脸。
哗哗的水声中,我低头发现鞋子上还有露水,鞋底带了点泥巴,踩得厕所里面有几个脚印。用脸盆装了点水,把脚印冲掉,再拉几张卫生纸把鞋子的泥擦掉。
出门之后,看到他们已经准备好,正在等我。杨桉泽给我发一支强光手电,就一起出发。
水库区还是很安静,根本没有半点人影,说好的九点在龙池见面,现在双方都没有来人。我们不敢用手电,只能在月光底下慢慢走。除了踩在泥地上沙沙响的脚步声,周围鬼影都没一个。
我跟着他们在水库逛了一圈,来到一个宽阔的平地,周围都是树林。杨桉泽一举手,我们都站在他身后,向周围扫视着。
“什么人!出来!”杨桉泽对着前面树林大喝一声,然后就掏出信号枪,朝着天空连开了三枪。“呯呯呯”。
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升空而起,拖着长长的尾巴,跟着在半空中炸开。
我愕然地看着杨桉泽,对面树林里根本就没有人,他为何要通知行动队过来?
“趴下!隐蔽!各自找地方躲起来!”杨桉泽给大家下命令。
我跟着小王往边上跑,躲在灌木丛里面。杨桉泽和小李也躲在十米外的灌木丛里。
身边的小王吓得瑟瑟发抖,他应该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只是,对面树林根本就没有人呀?这个杨桉泽,发的什么疯?
十米外的灌木丛里,突然传来挣扎的动静,然后就是几声刀子扎肉的声音。我趴在小王的耳朵边上,轻轻说道,小心杨桉泽!
发散意识,那边灌木丛只有一个生命体了,另外一个是尸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尸体的名字应该叫做小李。
周围一片安静,等了几分钟,突然前后来路跑来了二三十人。这些人跑到这片空地上,一边喘气一边打手电到处找,然后听到有人说,怎么没有人?
话还没有说完,从树林后面的山上就传出大片的枪声。眼前几十人倒下一大片,不停有人发出哀嚎。
剩下的人都趴下,往四周分散隐蔽。有的掏出手枪,向山上还击,手枪的火光又引来一阵阵枪声,拿手枪的人也倒下了。
这场景把我给看懵了,现在敌友不分,都不知道该出手帮谁才好。身旁趴着的小王冲不远大叫,那边倒着一个人。
“蔡伟!这边!快!”
然后见到一个年轻人翻身爬过来,小王撕下衣服上的布条,给那人包扎伤口。妈的,原来赶过来的这些,才是自己人。
我瞬间出现在山上,看到哪里有火光枪声,就过去一拳打在那人的脑袋上。一连打了七八个人之后,终于看到在后面督战的麦玟鼎。
冲过去对着麦玟鼎就是一拳,结果被他举起双臂架住,而他只是后退了一步。他一个顶膝,被我一躬身躲开,跟着就是撩阴腿。
我瞬移到十米外,他惊讶地看向我,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再次冲上去,对着他打出一个五雷掌。在爆炸声中,麦玟鼎快速躲开,他说你是那个陈大恒?
回答他的是连续三个五雷掌,把他周围的树木炸得面目全非。他堪堪躲过了五雷掌,就往山梁上跑。这速度,快得跟兔子一样。
我又瞬间堵在他跟前,他就转身往山腰跑。等我追过去,他就回身打出一蓬黑色的腥臭粉末。躲开粉末,再次堵在他跟前。他往腰间的布袋一掏,扔出一把软体动物,这些都是拇指大的红头蜈蚣。
蛊毒?这是一个蛊师?我赶紧后退几步,躲开漫天的蜈蚣。当我拍掉身上的几条蜈蚣,麦玟鼎已经跑出了百米之外。
蛊师一般身体比较虚弱,像麦玟鼎这样拳脚功夫厉害,又玩蛊毒的,真是相当少见。这水平,都已经达到宗师级别了。
我顺着他的背影追过去,沿路他不停洒着蛊毒和毒物,都被我一一躲开。
山脚下是一条小溪,月光下波光粼粼。麦玟鼎跑到一块平地就站住了,他气喘吁吁地回身看我。只见他左手皮手套抓着一把腥臭的毒粉,右手抓着几条吐着信子的竹叶青。
我慢慢走向他,发散意识,发现地上有几个陷阱。这些难道是为行动队准备的?而他被我逼得要提前启用了?
周围还埋伏着几个人。麦玟鼎站在中间,月光下他阴测测地冷笑着,眼睛发出细碎的玻璃般光芒。
这人,很阴毒,而且毫不掩饰,是个真小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子,这次就连上次的旧债给清了吧!”
“难道坏人都是这样说话的?杨桉泽是你们的人吧?他已经暴露了,我先弄死你,再回去弄死他。”
“什么杨桉泽?不认识!”
“你就别装了,你以为装作不认识,就能保护他?他不是你们的人,就是袍哥会的人,我不信你不知道。”
“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还能活过今晚?”
“就凭你这几个破陷阱,还有外围几个拿着枪的人,就能困住我?做梦吧!”
麦玟鼎见我两下点破了他的底牌,脸色马上就变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埋伏的?”
“袍哥会‘德’字码头堂主王嘉毅告诉我的。我和他是至交,昨天就商量着怎么弄死你了。”
“放屁!不可能!昨天王堂主一天都跟我在一起。你骗鬼吧!”
“那你说,我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埋伏的?三个陷阱,三个枪手,都是他说的。”
“你......。”
“把你手里的小蛇扔了吧!还有蛊毒。这些东西都伤不了我。我们拳对拳,脚对脚,用实力来对战。好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麦玟鼎气得浑身发抖,不过他还是把竹叶青和蛊毒放了回去。等他收好皮手套,我运起麒麟臂,瞬间冲过去,对着他当胸就是一拳。
他再次双臂一架,故伎重演,这次我用了九成的功力。拳头砸在麦玟鼎双臂上,‘咔嚓’一声,他有一条手臂断了。他的手臂砸在脸上,鼻血一下就喷了出来。
我收回麒麟臂的功力,全部灌注在右手的五雷掌上面,隔着半米对他当胸一轰。
“轰隆......!”
“啊!......。”
麦玟鼎被五雷掌轰得倒飞十几米,砸进了自己的陷阱里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身陷囹圄
这时突然枪响了,我瞬间到了右边埋伏那人后面,运起劲力一脚跺在他背上。‘咔嚓’一声,脊椎骨断了,他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收拾了三个埋伏的枪手,听到山上偶尔还有零星的枪声。等我赶过去,看到的一幕让我大跌眼镜。
杨桉泽竟然带着剩下的二十几人,正在对剩余不多的枪手进行绞杀。不用几分钟,剩下的枪手都被打死,没留一个活口。
这里有十五六个人,应该都是麦玟鼎的人手。难道他是给袍哥会纳投名状?为何不见袍哥会的人?
山下传来‘哇呜哇呜’的警笛声,来了几辆警用越野车和几辆军用卡车,这是在小镇停留的支援。几辆警车向山上打开探照灯,把山上照得一片通明。跟着从卡车跳下一队队的武装力量,过来接手。
武装力量把尸体都搬上卡车,自己人和敌人分开。这边损失不大,牺牲了几名同志,还有七八名伤者。这些人我都不认识,除了那个小李。
看着他们搬了十二名枪手上去,收了一大堆的枪。我找到领导,说山那边的小溪边还有四个,不过有陷阱。
领导听到就安排人手到山那边,只抬回来三个重伤者,我逐一打量,那个麦玟鼎呢?怎么不在?
他不是断了一只手,还被我五雷掌轰出十几米远吗?我跟领导说,麦玟鼎被我打伤,误落陷阱,你们找到没有。
领导说,三个陷阱都破坏了,里面没有人。没有人?怎么可能?他可是断了一只手,还被五雷掌打中心口。这都能活?这都能逃命?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领导一挥手,来了几个警察,一下把我围住。领导说,陈大恒同志,现在有人举报你,请你跟我们回去调查。
举报我?我还想举报杨桉泽呢。怎么反而我被举报了?恶人先告状?我很想反抗,但想想这都是自己人,说清楚应该没事了吧?
几个警察就过来抓人,给我戴上手铐。小王在旁边看到,着急地冲过来,推开警察,说你们误会他了,他是自己人。结果警察又把他抓住,铐了起来,和我一起推进了警车。
透过车窗,我看向正在帮伤者包扎的杨桉泽。这个人不除,后患无穷啊!不知道他是袍哥会的人,还是圣灵会的人呢?
警察把我们送到了蜀市的警察局,在地下室有一个特殊关押点。墙上和铁围栏都布满了各种符文,在上面还贴了很多符纸。这些东西都是防止修行者外逃的。
我试了一下发散意识,对我没有任何的阻碍,这就放心了。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世间还有穿墙术,传说崂山派就会穿墙术,不过老早就失传了。
看到里面只有一张简易床,没有枕头。我躺下,侧身卷曲着睡觉。蜀市在四月下旬还是很冷的,这几天刚好是倒春寒,室内才十二三度。人一安静下来就觉得很冷。
抬头四看,这里没有摄像头,就去保安休息室偷了一张被子。保安用过的被子,一股呛人的烟草味。虽然我也抽烟,但是闻到别人的烟味就难受。
因为是举报,没有直接证据,只是控制人身自由,所以我身上的东西还在。想给蒋鸣打一个电话,说我被抓了,有人举报我了。可是地下室根本就没有信号。
我看门口没有人把守,就直接上到楼顶打电话。蒋鸣大吃一惊,说要动用军方的力量把我弄出来,我说别,我出去了,杨桉泽就跑了。
这样吧!我怀疑那个杨桉泽是内奸,你能不能动用军方的力量,查一下他?
最后我叫蒋鸣,把我家人转移了,我怕圣灵会报复家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我家人给弄到南真观去,在那里有我师傅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打完电话,再次回到监房。我掏出军官证,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就蒙头大睡。
早上,有人送早餐来了。吃完早餐,开门进来两个警察,说要提审。提审的地方在旁边不远,路过一个监室,看到了里面的小王,我朝他点点头。
提审室有厚重的铁门,还有铁椅子,椅子上面都是布满了朱砂符文。
坐在冰凉的铁椅子上,我皱了一下眉头。这铁椅把屁股和后腰的热量全部都吸走了,让我的体温迅速丢失,身体抖了一下,才把体表温度给调整过来。
前面有一张木头桌子,上面有一盏台灯,这场景太熟悉了,影视片里面审犯人都是这样的。就差墙上那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送我进来的俩年轻警察,站在门后面,盯着我看。等了一会儿,敲门进来俩西装男女,都是三十来岁。
这俩人我以前没有见过,都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男的像一位文弱书生,斯斯文文。女的胸部挺大,后面扎着马尾辫,一走路就甩来甩去。
我看着俩人,他们也看着我,不过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罪犯一样。
“陈大恒,审讯之前,我们要没收你的手机以及各种物品,所以请你配合。”男的说话了,慢声细语,波澜不惊。
我点点头,就过来一个警察把我的钱包身份证手机都给收走了,然后装到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
“有人举报你串通‘圣灵会’,刀杀同事,这个你有什么说的?”
一上来就戴帽子了?我说你们叫什么名字?俩人看着我就没出声。我说只是想知道一下是哪个部门的人审我。
两人相视一眼,男的就说了。
“我叫高雷雷,是京城总局派来的审讯专家。她叫张惠茹,是痕迹专家,也是京城总局的。我们,昨晚连夜飞过来接手案件。”
“好吧!那请问高雷雷同志,你对我说的话,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而且还有证人。”
“是杨桉泽举报我的吧?那你把证据拿出来,看能不能把我的罪名给定了。”
“先说李大才吧!李大才身中几刀,都是要害,那把匕首上面有你的指纹。这事你怎么解释?”
“我为什么要杀李大才?再说我从来没有带匕首的习惯。昨晚枪战之前,我都没有跟李大才在一起,我是跟王松躲在灌木丛后面,他可以证明我没有离开过。”
“王松我们会另外审问,但是你能解释匕首上面的指纹吗?”
我低头细细想了一下,昨晚他们仨在门口等我,我一出来,杨桉泽就说要发强光手电。当时他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让我拿一下,然后从包里拿出手电递给我。也就一两秒的事情。
小王和小李离我还有几步远,而且他们的目光一直盯着玻璃窗看向大路,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难道就是当时拿了一下杨桉泽递过来的东西,而那又刚好是一把匕首?
我把这事跟高雷雷讲了,他问谁可以作证?我说没有证人。
“另外我们在你的房间,提取到带有泥浆的脚印。在厕所的纸篓里面,还找到有泥浆的手纸。这个你怎么解释?”
“水库是泥路,踩到泥巴不是正常吗?”
“你们昨天下午绕着水库走了一圈,这几天也没有下雨,回来的时候,你们四人都经过了草地,泥尘都被草给蹭没了。别人都没有在房间留下脚印。为什么你的是泥浆,而不是泥尘?”
“还有,当时杨桉泽敲门很久,你才开的门。你说你睡着了,所以没有听到敲门声。试问一下,大力的敲门声,都不能把你惊醒吗?”
看来是步步紧逼啊!如果我说八点半去水库周围走了一圈,那不是跳下水库都洗不干净了吗?当时水库边的草地有露水,沾到了我鞋子,再踩到泥尘,才形成的泥浆。
我闭上眼睛摇了一下脑袋,现在脑子有点乱,这过来帮胖子抓麦玟鼎,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该怎么说呢?
如果我把自己的分析全部说出来,后面还有什么在等着我呢?
“好,我说。其实杨桉泽是我的上线。”
“陈大恒,本身是杨桉泽举报的你,你现在把他拉下水,是什么意思?”
“你们应该查一下杨桉泽,他跟圣灵会有联系。”
“你说谎!陈大恒,你反举报的话,现在也不是时候。”
“好吧!既然你是审讯专家,那我就坦白吧!自从知道昨晚九点圣灵会麦玟鼎和袍哥会堂主王嘉毅碰面,杨桉泽就下车打电话,当时他是避开我们打的电话。当然这个碰面的事情,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圈套。”
“至于这个圈套是针对谁的,我不清楚。但起码不是针对我。”
然后我把昨晚做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当然把会穿墙术给隐瞒了。这是我的底牌,谁也不能说。
听完我的话,高雷雷和张惠茹就沉默了。高雷雷说你的话我会记录在案,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俩警察把我带回了监房,然后我听到提审小王的声音。
午饭是简单的盒饭,下午又开始提审了。
这次多了几个人,有当地调查局领导,也有京城下来的领导樊嘉扬。樊嘉扬是这次带队过来四川的领导,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据说是总局的一个外事办主任。
高雷雷的提问都是避开杨桉泽,只抓住我晚上八点半出去,然后还有脚印的事情。
难道这个高雷雷有问题?还是樊嘉扬的意思?这是谁要陷害我呢?为什么要拿我当替罪羊?
杨桉泽有问题,这是肯定的。上午我回答高雷雷的话,怎么现在就摘开杨桉泽了呢?我盯着高雷雷的眼睛看,想从这个年轻人眼里看出点什么,但是他很平静。
再看那个张静茹,她只是作为痕迹专家过来取证的。参与审讯,根本不是她的工作,那她坐在这里是想干嘛呢?
我老实回答了提问,就再也不想说话了。这次真有把自己军方身份公布的念头。
“我想打个电话。”
“审讯期间,是不能往外打电话的。”
“那我的事情,我的推荐人蒋鸣知道吗?”
“就是因为你的推荐人是蒋鸣,现在蒋鸣已经被停职,监视居住。所以你不要想别的,老实交代最好。”
“你们把蒋鸣停职了?谁的决定?”
“这是京城上面的决定!”
“好吧!你们太过分了,忠奸不分,你们查不出来的话,我会自己查!”
说完我就不再出声。等回了监房,我就蒙头大睡,我打算给蒋鸣三天时间。三天内,他把我家人转移了,我再做事就毫无顾忌了。
第二天的提审,我就低头睡觉,一言不发,第三天也一样。他们见审不出什么,就没有再理我了。
我不管他们怎么想,但我是必须要出去的。
这次出去,先抓到杨桉泽,无论能不能搞到有用的信息,都先弄死他,草!
晚上,夜深人静。我发散意识,发现周围没有什么人,就出现在一楼监控室。
现在是深夜两点钟,除了门口的保安,就是一楼监控室有一个值夜的人。看到他在椅子上打瞌睡,我就一个掌刀把他打晕,再找到监控的电闸,把闸刀给拉了。
看到还有ups不间断电源,也一起给拔了。然后出了大门,往附近的招待所走去。
去龙池的时候,有次偶然听到他们说,京城来的行动队,是住在招待所,而杨桉泽住的是501双人房。
那好吧!杨桉泽,我来了。
今天是开追悼会的日子,这些行动队应该还没有走。
上到五楼,我隐蔽在楼梯口附近,这里没有监控能看到。发散意识,扫描501房,这里......,怎么没有活人?
进到501,一股冲鼻的血腥味把我惊了一下。定睛一看,床上的杨桉泽卷曲着身体,已经没有了呼吸。在他脖子上,有一条血口,血迹还没有凝固,这是......,杀人灭口了?
我盯着杨桉泽的尸体,百思不得其解,他会被谁给杀了呢?
这里是单位的招待所,到处是监控,谁能够在这里杀了人还能全身而退?
糟了!我肯定又被计算了!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监房,就听到外面有很多脚步声。
门开,进来两个年轻的警察,后面跟着京城总局来的樊嘉扬主任。他还带着高雷雷和张慧茹,一起出现在我跟前。
隔着铁栏,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樊主任,大半夜的,又要提审啊?”
樊嘉扬打量了下周围的布置,再伸手拨动一下门锁,最后用那阴毒的三角眼看着我。
“你没有出去?”
“樊主任,您真会开玩笑,这监房的围栏,是用千年寒铁打造的,周围还有各种符文布置,晾我有翅膀,也飞不出去啊!对了,樊主任您大半夜的,这是查房吗?”我调侃道。
这个小老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盯得我的脸很不舒服,好像有很多螨虫在爬一样,痒痒的。
最后他‘哼’了一声,袖子一甩,就转身出去了。
看着他们走远,我松了一口气。还好赶回来及时,没有被发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和樊嘉扬过招
第二天,没有提审。不过从送饭的警察脸上,我看出了不对。
我能感觉到气氛有点凝重,应该是杨桉泽的死被发现了。当然还有监控的电源被破坏了,不过他们找不到人,嘿嘿。
中午饭送进来,我逗小警察,说:“哥们,看你脸色不对啊!是不是樊主任挂了?还是高雷雷被车撞了?”
小警察‘噗嗤’,一声笑了,说:“才不是呢!你们行动队有个队长,昨晚出事了。”
“查到是谁干的吗?看你脸色,肯定查不到吧?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死个外人你不会绷着个脸的,行动队的人跟你们又没有关系。”
“你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是的,我们一楼的监控室,昨晚被人破坏了,奇怪的是,局里没有丢东西,也没出什么事。你说奇怪不奇怪?”
“肯定是有冤鬼,在你们这里冤死的人太多了。”
“胡说!我们这没死过人!”
“那你当我胡说好了。樊主任不是民俗宗教调查总局来的吗?这些灵异事件,不都是他的业务范围吗?”
小警察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才细声说:“关键是他们也是一头雾水啊!”
他说完,就拿起早上的饭盒出门,把门锁好就走了。
照这样看来,这个樊主任应该是有问题的,会不会是他杀了杨桉泽呢?杨桉泽是京城调查总局的行动队长,这是武功高强的主,自身肯定会各种道法,不然怎么做得了行动队长呢?
除了樊主任,还真想不出来是谁杀的杨桉泽。难道是蒋鸣?胖子应该没这个本事。
如果真是蒋鸣,说明他已经到了这里。那我应该怎么和他联系呢?对了,晚上给他打个电话才行,还要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
还没有等到晚上,下午我就被转监了。本来调查罪犯是警察的事情,所以我在警察局受审。现在要把我转到省调查局的特殊监狱去。
我被带进了一辆依维柯的大铁笼里,这铁笼是很粗的黑铁铸造。铁柱都画满了红色的符文,顶上还有很多黄符纸贴着。
警车一路拉着警笛穿过市区,奔向郊外。我抬头注视着窗外的情况,可是路上没有看到一个熟人。
特殊监狱在市郊二十公里处,周围都是大片的稻田,可视距离几公里,很远才看到有高山。这是一个常人难以逃脱的地方,出了监狱就是几公里的平地,非常难隐蔽。
警车一进院子,从一队走过来的黑西装里面,我看到了一个熟人。这个人怎么那么脸熟?好像在哪见过?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车停稳,上来一队黑西装过来交接,我抬头四处找那个脸熟的人,但是没有找到。难道我看错了?
坐电梯到负二楼,前后俩人夹着我。进的监房也是那种特殊监房,但是更加的厚重,就连墙壁都是整块厚铁板焊接而成。
铁板之间的焊点,是漂亮的鱼鳞焊,密密麻麻没有一点缝隙。抬头看看头顶,天花板只有拳头大的送风孔。监房只有一面是栏栅,由手臂粗的铸铁上下焊接而成,缝隙只能伸出一个拳头。
打量完周围环境,我就躺到了铁床上。被子有点潮,湿黏的感觉。还没有等躺舒服,就要提审了。俩黑西装让我把手伸出来,戴好手铐再开门,真够谨慎的。
提审室黑乎乎很阴森,只有铁椅子头顶有一个刺眼的罩灯,周围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远处有一个发着暗红色光的炉子,这是......,用刑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汗毛倒竖,这妈的要用刑?一想到被皮鞭抽,被烙铁烫,我就浑身发凉。实在不行,得把龙组的中将老爷爷抬出来,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一屁股坐到铁椅子上,寒气把全身都给凉透了,就像坐在冰块一样。
双手被固定在前面的铁板里,双脚也被固定在地上的铁板里。这是重刑犯的待遇啊!
现在只有脑袋和屁股能动一下。我茫然四顾,除了身后俩黑西装,就再也没有人。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头顶的喇叭响了起来。
“陈大恒,现在你在调查局的特殊监狱,这里布置着有各种法阵,从来没有人能从这里偷着离开,所以你不要想着逃跑。”
声音是樊嘉扬的。
“来到这里的,都是重刑犯,在这里受审之后,会送到大西北去吃沙子。你想好咯!老实交代,只要是戴罪立功,就有机会减刑。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小王呢?就是那个王松,他在哪?”
“他?王松已经畏罪自杀了!”
什么?畏罪自杀?我从震惊到震怒,也就是几秒钟。**的,小王才二十来岁,正是青春少年时,就被搞了一个畏罪自杀。卧槽!
“樊嘉扬!我草你奶奶的!小王是无辜的!你这个丧心病狂,竟然把他给杀了,你不得好死!”我开口大骂着,现在我确定,这个樊嘉扬,肯定是杀死杨桉泽和小王的人,说不准麦玟鼎也是他救走的。
我在座位上不停挣扎,双手双脚的符文就开始大亮,有丝丝的雷意在撕咬着我的皮肤。
可是我本身就懂得控雷,这些电量,不就是给我挠痒痒么?
越是挣扎,双手双脚的铁板雷意就越强。很快就达到我五雷掌的雷意强度。在强度相当的时候,突然‘啪啪’两声,我手脚的铁板上,那些符文全部燃烧了起来。这是短路了?
随着火光的熄灭,我动了一下手脚,再也没有感到雷意。这是失效了吗?
后面的黑西装赶紧拿起对讲机,汇报说天雷符文失效了,问还继续审问吗。头顶的喇叭一阵沉默,然后说先带回监房。俩黑西装就把我手脚打开,门外慌慌张张跑来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边跑边说,怎么会失效呢?从来没有试过啊!
回到监房,我躺了一会儿,就有人送饭来。这是很简单的白饭青菜,草,这些东西喂猪都不要,拿来给我吃?
我抬头看了一眼送饭的黑西装,一愣。咦!这个不是看到的那个熟人吗?
黑西装面无表情看着我,然后目光投落白米饭里面。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这个人,好像是几年前见过,可到底是谁呢?
我端着饭坐到床上,一边扒饭一边想。突然嘴里有个什么东西,吐出来一看,是一个纸团。
左右看看,没有人。展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蒋鸣来找过我,说家属已转移--柯思源。
柯思源?思源?对了,我记得几年前,在石家庄包了个的士,然后送我们到聊城的一个水库,后来又送我们到亳州求医。那个司机就是叫做思源。
难怪这么面熟。可是的士司机,又这么会来到四川蜀城呢?还是这里的守卫。他是怎么加入的调查局?
我把纸条捏成粉末,洒在地上,再用鞋底擦了擦。然后一边扒着白饭青菜,一边想着。
蒋鸣知道我在这里,这是其一。我家里人到了南真观,这是其二。那说明我不是孤军奋战,外面最少还有一个蒋鸣。蒋鸣会和凌云子联系,才能搞到更多的消息。也就是说军方也知道我被抓了?他们不搭救我,难道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这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审问过我了。每天都会给我准时送饭,但不是思源,思源只出现过一次。可能他是轮值的,那就再等等吧!
监房在地下负二层,周围是厚厚的铁板墙,门外也没有人把守。从意识中可以知道,只在步梯那边有一张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应该就是看守了。
这里静如止水,除了前后几个监房关押的犯人,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也许地面上已经暴风骤雨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很想出去,可是又怕打乱蒋鸣的计划。
终于,轮到思源送饭了。当着他的面,我直接抠出纸团,展开一看:蒋鸣在斡旋,再等几天。
我朝着他点点头,把纸条碾碎,洒落地上。看着思源把饭盒拿出去,我坐在床上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
饭吃了一半,突然听到‘轰隆’的手蕾爆炸声,虽然很隐约,但还是通过换气孔传了进来。我留意着通气孔传来的声音,好像还有‘哒哒哒’的枪声,这是怎么回事?上几天都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啊?
等我把剩下的饭扒完,就听到楼梯口方向传来大量的脚步声。放下饭盒,我疑惑地站起来,这是怎么了?
一会儿,思源慌慌张张开门进来,他只有监房的钥匙,没有栏栅的钥匙。
“大恒!我们基地被攻击了,樊主任叛变,现在外面一团乱,我们学员守不住了,都退到了地牢!”
“思源你不是开玩笑吧?樊主任一个人能打整个基地?他是超人还是钢铁侠?”
“哎呀!不是开玩笑,基地过半人手都被樊主任调去查案了。刚才樊主任把守卫都集中在广场训话,然后门口冲进来几台假军车。就打起来了。”
原来,基地有十个教官,三十个学员,六十多个守卫。结果樊主任是京城来的大官,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把八个教官调去查案,还有二十几个守卫也跟着去了。
现在剩下二十个守卫值班,二十个守卫休息,结果都被樊主任叫来集中训话。
然后门口冲进来几辆假军用卡车,下来几十人,对着人群就扫射。现在幸存的守卫正在和来人枪战,基地首长对上了樊主任。剩下的俩教官和来人中的修行者战到了一起。
三十个学员都是手无寸铁,没有办法打开枪库,只好躲到地底下的监牢里面。
“我要出去,把那个樊主任给弄死!”
思源话音刚落,突然停电了,周围一片漆黑,头顶的送风孔也没了新鲜空气。应该是线路遭到了破坏。黑暗中,我对思源说,我出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思源说我没有钥匙啊!
我人已经出到了一楼。前面广场躺着十几个守卫,血流成河,周围有零星的枪战。大门口方向停着几辆假军用卡车,但是没有见到樊主任他们。
我瞬间出现在卡车周围,不停变幻着身位,找到开枪的敌人。这些人都穿着迷彩服,特别好认,我运起麒麟臂,一拳一个。
杀了十几个,终于引起了这边人的注意。从卡车冲下来俩人,都拿着冷兵器。俩人配合得很好,一看就是东洋忍者的招数,一个拿着短刀专攻底盘,在地上滚来滚去。
另外一个拿着一把软剑,不停跳跃,引人注意。那把软剑耍得眼花缭乱。
俩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让我有点手忙脚乱。运起五雷掌,我攻向地上那个迷彩,对着他连续打出几个五雷掌。两人在轰隆的雷声中大惊后退。
我抓住机会,对着跳来跳去很灵活的那个家伙就轰。他在空中无法躲避,被我三掌轰中一掌,掉了下来。
等我冲过去补拳,他砸出一个黑球,我怕是手蕾,赶紧躲避。结果轰一声响,一股白烟散开,俩人都不见了。
东洋忍者?怎么会在华夏腹地的蜀市郊外有忍者的?这来人是东洋人?樊嘉扬和东洋人勾结?
我躲在卡车车厢里面,趴下身体,发散意识来查找。在一个营房门后,有个人在急促呼吸着,这个应该是那个专门砍脚的家伙了。再找,二楼走廊有一个人趴在地上也急促呼吸,这是耍软剑的那个家伙?
当我瞬间出现在房门前面,后面的人已经警觉,马上后退,我隔着木门一个五雷掌打过去,听到对方‘啊’一声惨叫。
再运起麒麟臂,往走廊顶一跳,对着楼板‘轰’一声砸了过去,楼板穿了一个大窟窿。
趴在走廊的那人,一声闷哼,几个打滚就不见了人影。
我回头冲进破碎的房门,一道雪亮的刀光冲我划了过来。我瞬间消失,出现在那人的后背,用鸳鸯臂的余威一拳砸在他后背。这个迷彩服‘哇’一声向前冲,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轰然倒下。
草!吃了我几下五雷掌,还能坚持这么久。最后不还死在我的鸳鸯臂上了?
对着迷彩服吐了一口唾沫,我出现在二楼走廊。另外一个迷彩服身法轻盈,脚尖点几下人就不见了。
我在走廊慢慢走,用意识扫描周围。突然,在一个房间的卫生间里,感觉到有一个人跪在地上,正在从怀里掏东西出来。
瞬间出现在他后背,那人惊觉有人靠近,正一个手抓着药丸往嘴里送,猛然扭头看了过来。
一个五雷掌轰过去,迷彩服手里的药丸洒了一地。他后背被五雷掌轰得一片焦黑,趴在厕所一阵抽搐,然后双腿一蹬就断了气。
我走过去,在他怀里摸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青花瓷瓶。拔出软木塞闻一下,一股清凉香气扑鼻而来。好药。
捡起地上的软剑,甩了几下,不会用,哗哗响。我把鸳鸯臂的劲力输入,软剑一甩,挺直了。奥,原来是这样用的啊?
外面枪声已经变得零星起来,迷彩服的抵抗已经接近尾声。我拿着短剑瞬间出现在走廊,然后几声枪响,被我用软剑把子弹给挡开。
下面最后一辆卡车已经发动,正在快速倒车,看来是想跑。
我发散意识,瞬间出现在车厢里面,七八个迷彩服看到我大惊,纷纷拿枪对着我。
左手的软剑一甩,这些人的脑袋,手臂,枪支就断了一地。他们躺在地上不住哀嚎。
副驾驶有个迷彩服听到动静,掏出手枪往这边连着开了几枪。我瞬间出现在他座位旁,把他吓呆了。软剑架在他脖子一拉,一股热血喷了我一脸。
草,下次拉脖子拉对面,这样就不会喷我一身一脸了。
把司机捅死之后,我出现在房顶。这个基地有三十多亩,都是四五层高的楼,这些楼层把整个场地围成了一个‘日’字。
在远处房顶,有俩人正在对侍,他们手里都拿着冷兵器。有一个不认识,但是对于樊嘉扬樊主任,我还是很熟悉的。
樊嘉扬,这个死老头,把我关了这么多天,还差点对我用刑了。这回老子拼了老命也要弄死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器灵麒麟
再看向那个中年人,四十来岁,一身正气。他身上衣服破碎有血痕,伤口在向外渗血。
下垂的左手指尖,正向下慢慢滴着血,右手拿着的青锋宝剑也在轻轻发抖。他不但受伤,还力竭了,再战下去,估计黑白照就得摆起来了。
反观樊嘉扬,虽然也是衣衫破碎,但没有明显的伤口。看来这个樊嘉扬还是略胜一筹啊!
中年人扭头看到我出现,目光有点诧异,我的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衡。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有点忌惮,怕我是樊嘉扬的援手。强敌当前,不容有错。
“樊嘉扬,你个死老头,竟然胆敢勾结日本人。你这个卖国求荣的民族败类!现在你的日本主子死光啦!你就赶紧受死吧!”我口气轻浮地说。
这样说有俩目的,一个是告诉这个中年人,我,是过来帮忙的。二是给樊嘉扬扣一顶大帽子,里通外国,卖国求荣,这放古代是要诛九族的。
果然,听到我的话,樊嘉扬扭头看了一眼大门口,那边停着几辆假军车。现在下面的守卫已经开始清理尸体,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陈大恒!想不到没有弄死你,你还真是一个变数啊!”
“这位领导,你下去吧!这里交给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拿到樊嘉扬的狗头来见你的。”
中年人虽然一头雾水,但是有伤在身,再打下去的话,只能以身殉国了。所以他点点头,就找地方跳了下去。
看着他四楼这么高,也是一跳就下去了,原来还真是一个高手啊!
“樊嘉扬,你竟然陷害我!其实我早就怀疑你和杨桉泽了。杨桉泽是你弄死的吧?我在招待所看到他还在冒血,赶紧跑回地下监房,还好赶得及时。”
“小子,你屁话太多了,我弄死你是分分钟的事情。”樊嘉扬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你勾结日本人,那你应该是圣灵会的人咯?袍哥会虽然亦正亦邪,但是绝对不会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做出卖国的行为。所以,你背叛了祖国。”
看到我风轻云淡的说话,现在孤身一人的樊嘉扬。他左右看,想找路撤退,可是周围几公里都是稻田,怎么跑?跑得过子弹?
“樊嘉扬,来战吧!今天就让我看看,调查总局的主任,有多能打。让我用日本人的软剑,割下你的人头。”说完我就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子,我不介意你成为我的剑下鬼,但今天爷没空。”他说完就想走。
我运起五雷掌,一掌打向他后背,而他轻松地躲开了。他猛然回头盯着我。
“你这是五雷掌?神霄派?”
“你还知道五雷掌啊?别废话了,今天你会成为我神霄派壮大的垫脚石。”
樊嘉扬终于站定身体,他开始重视起前面这个对手了。四楼顶是瓦顶,我们站在屋脊上。这种**十年代的建筑,一二三层是楼房,四楼顶就是瓦的,比较有特色。
他再挽了一个剑花,这是一个使剑高手。剑和刀不同,刀主要功能是砍,剑就是刺。喜欢使剑的高手,剑在手里就像多出一个手一样。
而我,左手鸳鸯臂,右手五雷掌。但这个和修为高低有关,并不是说你会这些,就是天下无敌。修为有外练和内练之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但无论外练和内练,都是殊途同归。华夏有儒教、道教、佛教,国外有依斯兰教、基督修行、瑜伽修行,它们都有各自的修行法门。
道家修炼追求天人合一,有内练外练之说,有的门派注重内练,有的偏重外练。而神霄派就是偏向外练,但是外练也能练出‘气’来,也就是内丹术筑基气功的第一阶段。
‘炼气’是内丹术筑基的第一阶段,以精、气、神的精为基础,元精须与元气合炼,化为轻清无质的精炁相合之物,就是气感。
‘炼神’是第二阶段,将气与神合炼,使气归入神的炼修阶段。是用意识调整内气分布和运行,以增强力量。
‘炼虚’是第三阶段,指从**修炼转入精神修炼,大脑的能量正式开始运用,最高境界可以阳神出窍。
‘合道’是内丹术筑基的终极阶段。此时可以粉碎空虚,改变自身,人体摆脱身体的约束,能够以类似精神状态存在。
那次火灾中,麒麟的器灵进入我手掌,估计就是炼气阶段。而五雷号令器灵入右手,我运气冲抵的时候,应该是炼神阶段。我虽然老早就会穿墙术,估计也只是在第三阶段炼虚的初期。
所以我这些野路子,很难和传统的道教修炼相提并论。刚学会穿墙术的时候,竟然是提前进入了炼虚期,可我的修为并没有达到。虽然掌握了三个技能,其实我的功力并不深厚。
所以面对五十多岁的樊主任,虽然他已经打了一架,但是我的胜算并不高。
刚才用大话来激怒他,只是打打嘴炮,爽一下而已,到底是被关了这么多天。
樊嘉扬修炼了三四十年,功力深厚,并不是我一个小年轻就能藐视的。
如今的我,就像一个初中生,扛着大学的书看,字很多都懂,但是不一定能理解其中的内容。并不是说我看了大学的书,我就是大学生了。
和樊嘉扬比斗,在战略上可以藐视他,但是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他。所以扬长避短才是最好的战术,比如用我的穿墙术,用我的五雷掌。
我用穿墙术出现在他后面,五雷掌远程轰炸偷袭,这才是我的强项。
想到这,我对着软剑输入劲力,软耷耷的金属铁皮,一下就挺直了,好像喂了伟哥一样。
那边樊嘉扬看着也是稀奇,他是怎么都想不到,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就能如此容易把握一把软剑。
更让他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我瞬间消失在他眼前,他大吃一惊,揉揉眼睛再看。我已经到了他后背,提剑一刺,他感觉到了劲风,回剑一撩。
而我又消失了,重新出现在他后背,跟着一个五雷掌,又被他躲开。
我围着他转悠,时不时打出一个五雷掌,偶尔刺出一剑。我的打法让樊嘉扬很是恼火,搞得他团团转,但对我又没有办法。
满头大汗的他,终于想到要逃了。不得不说这人三四十年的修为就是厉害。他脚一踏屋脊,整个人就飞奔向前几十米。
可是他再快有我快吗?没有!我如蛆附骨般黏着他,抽空就来一掌,靠近了就来一剑。这种打法追得他在屋顶到处乱窜,可他持剑回身,又不见了我。
互相缠斗了十几分钟,樊嘉扬浑身是细小的伤口,而我也是气喘吁吁。
看着摇摇欲坠的他,我离着十米,等顺过了气再和他玩。不要以为我真的能碾压樊嘉扬,其实是他没有接触过这种打法。而我使用了几十次穿墙术,五雷掌,也是严重的透支。
站在屋脊的这边,喘着粗气看着樊嘉扬,他满身的伤口,也是又疼又累。现在我拿他没有办法,他也拿我没有办法,就这样僵持着。
我看到他没有进攻的**,就骑坐在屋脊上,想好好休息一下再打。只见樊嘉扬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布包,就像人家的旱烟丝布袋子一样。
他把自己的青锋宝剑放进了锦布包,再从里面拿出一把大刀,还有几节水管。
看着他把大刀接好,就成了一把青龙偃月刀。我傻了眼,一个锦布包,就能装下一把长刀?
他再从锦布包拿出一件银光闪闪的软猬甲。款式就像现在的t恤衫一样,从头穿进去,伸出两个胳膊,把上身给护住。
这人是要准备开挂?他那个锦布包有个什么说法?百宝囊?我看了一眼手里软耷耷的软剑,再看看他的青龙偃月刀,这还怎么打?
刚才大话说得太早了,现在人家武装到牙齿,没法打,真没法打。
樊嘉扬休息够了,他功力深厚,回力也快。只见他把偃月刀拿起,对着刀身弹了一下,整个刀身就发出龙吟一样的声音。
这刀看来也是宝物,把樊嘉扬弄死了,这刀这甲这锦囊,是不是就归我了?当然我只是想一下,人不能没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樊嘉扬一声暴喝,整个人跳起四五米,一下就到了我的头顶。他在空中对着我洒下一把黄色的毛发,再对着我一刀就砍了下来。
‘轰隆’一声,我站的地方,周围塌下一个十平方米的大洞。
我好不容易恢复点力气,都用来施术了。刚才他对着我洒了一把什么鬼东西?闻着好像有一股骚味,会不会是毒药?
他接着又一个回马枪,把偃月刀回身捅了过来。吓得我不住的后退,今天是没法打了,现在轮到我想跑,可是内劲用完,穿墙术不是无限使用的。
他见我没有再隐身,从后面偷袭,心中一喜,更是加强了攻势。我只好在屋脊上到处跑,他在后面猛追,他为了让我没有地方站,一边追一边回身把屋脊给砍断。
这时天空出现了一个声音:“卧槽!你们学佐罗啊?在屋顶决斗?”
我抬头一看,蒋鸣骑着蒙蒙的青铜鸟停留在空中。樊嘉扬也抬头看去,吓得面无血色,对我,眼看就得手了,现在又来了个会飞的家伙。
蒋鸣一降落,就盯着我说,你没事吧?我说啥事也没有,现在我只是战略撤退而已,你这是过来采摘胜利的果实?
他笑嘻嘻地说,我跟你,谁跟谁啊!分那么清楚干嘛?说完,掏出青铜尺一拍,樊嘉扬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砸落在运动场。手里的长刀也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下面跑来几个守卫,把樊嘉扬给绑了,等候处置。
我骑着蒋鸣的青铜鸟下来,附在他耳边说,樊嘉扬这个死老头,怀里有个锦囊,啥都可以往里面装,你赶紧去抢了。
“纳须弥于芥子?是好东西,我寻很久了。就当作我的路费啦!”
说完就过去给了樊嘉扬几巴掌,然后往他怀里一掏,转身就向我走来。守卫眼巴巴看着他,见他是一个鸟人,根本不敢得罪。
蒋鸣往锦囊里面猛一掏,然后定在那里。我走过去问怎么啦?他说没有咒语,白忙了,里面啥都没有。
我走到樊嘉扬跟前,看着满嘴鲜血的他,说咒语呢?他别开脸不里我,蒋鸣上去就猛甩巴掌,打得他槽牙都掉了几颗。最后他哭着说出了咒语。
芥子,就是菜籽,很细小。须弥山原为印度神话中的山名,其高八万四千米,佛家以“须弥山”比喻极为巨大。试想一下,把一座高山,塞进菜籽那么大的地方,这就是纳须弥于芥子的来由。
蒋鸣得了这个收纳锦囊,满心的高兴,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里面的东西让人震惊,什么宝贝都有,看来樊嘉扬这些年贪得不少啊!
现在守卫还有四十多个,有几个受伤。守卫们把线路修复,再开启电动门,把监房的学员给放了出来。
思源走过来,把我们引到基地办公室,给我们泡了茶,让我们坐着,他要去帮忙整理基地。
喝着这些极品峨眉山绿茶,满嘴的芬芳,我也是渴了,对着茶杯吹了吹,就猛喝起来。等喝了几杯茶水,终于解了渴,就听蒋鸣给我讲那过去的故事。
原来从我被抓开始,他就报备给了军方,然后一步一步的布局,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只是没想到樊嘉扬会如此丧心病狂,竟然私通日本人,攻打基地。还好他听到军方的消息,马上赶过来,要不然估计得给我收尸。我呸了他一脸口水。打不赢,我还不会跑啊?
基地外出的教官和守卫,也逐渐赶回来了,参与处理后事。思源过来通传,基地首长要见我们。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很累,很困。眼前逐渐迷糊了起来,然后就往地上一躺,再也没有了知觉。
我失去了知觉,大脑也停止了转动。一直睡了很久,才感觉到左手在发烫。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左手看看,手里正冒着红光。
然后从手里钻出一个满身鳞甲的青皮狮子。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脸,舌头的倒刺搞得我脸皮痒痒的。
这是......,麒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铜蛇铁狗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黏黏的。再努力坐起来,身体还有点虚弱。扭头看看周围,一片雾蒙蒙,这是哪里啊?
我不是在训练基地吗?茫然四顾,这里可视距离不会超过十米,周围的景色都被浓雾遮挡住了。
旁边的暗青色麒麟,和过年贴的门神坐骑是一样的,全身披着大块的鳞甲。只见它有着狮子一样的鬃毛,长着龙的头,大嘴,独角,背上也一溜的大鬃毛。
麒麟在华夏是瑞兽,麒为公,麟为母。我下意识看向它的腹部,果然一条长鞭在腹部晃荡。我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这家伙应该就是麒了,这难道这是我的麒麟印章器灵?
麒麟见我注意到它,又跑过来舔了一下我的脸,舌头的倒刺把我脸刮出血来了。我摸了一把脸上的血,火起就一巴掌呼过去,‘啪’一声扇在它嘴巴上,打得它的大嘴巴一阵呜咽。
它委屈地垂下两条大胡须,拳头大的眼睛半闭,装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来。然后舔舔我的手掌,再把身体挨着我慢慢蹭以求安慰。
我摸摸它通心粉条一样的胡须,再拉一下牛耳朵一样的大耳朵,它就直接趴下了。这家伙是想让我骑上去?
骑着麒麟会不会很拉风?比骑白马会不会更像王子?
我试着爬上去,结果它一翻身就站了起来,把我吓一跳,我赶紧抓住它脖子上的鬃毛。这家伙有两米多高呢。
麒麟低下头打了一个响鼻,再一扬脑袋,整个身体都立了起来,吓得我赶紧抱住它的粗脖子。它双腿落地,就一个前冲,耳边的风声‘呼呼’地响。
前面一片灰色的迷雾,麒麟不管不顾往前冲,我真怕它看不清楚,掉下山崖来。它冲到一片山脚下,一个急刹车,我一个前冲,脑袋撞到了它的独角上。
摸着晕乎乎的脑袋,我一生气,又给了它一巴掌。它呜咽一声,扭头看向左边,左边的迷雾中,有一个人影。我定睛看去,好像是一个人打着伞,这又没下雨又没出太阳,打什么伞呀?
麒麟慢慢向那个人走去,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个穿着红色汉服的女人,打着一把油纸伞。什么情况?我示意麒麟绕到那个女人跟前去,麒麟慢慢的走,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
这不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那个女人吗?这个女的二十岁左右,穿着一套红色花边的汉服,两个招风耳,头发两边分,绑在后面。她的油纸伞已经发黄,这是一种竹子做的纸伞,看着有些年头了。
女的很白净,大大的眼睛,睫毛很长很密嘴唇涂着猩红色的口红,她正在四顾眺望。这人很像台湾偶像剧《流星花园》那个杉菜。这不会是鬼吧?
这几百年前的穿着打扮,在这灰雾蒙蒙的世界里,除了让人想到是鬼,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女的见到大麒麟出现在她面前,也是吓了一跳,捂着嘴巴惊叫一声,然后不住的后退。
“你是人是鬼?”我咽了一下唾沫,紧张地问她。
“我......,我是人啊!我迷路了。你是谁?”杉菜很害怕的样子,不停的后退,浑身瑟瑟发抖,想和麒麟保持距离。她说的是四川话。
“我也是人,这是我的坐骑麒麟,不咬人的。”杉菜怕麒麟多过怕我,麒麟可是有着一个血盆大嘴呢!一个杉菜,估计也是两口就吞下了。
杉菜松了一口气,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听到她的四川话,我又想笑,我的笑点很低,四川话一说,我准笑,尤其是这种女人说出来黏腻的声音。感觉像唱歌一样。
杉菜见我想笑,也是缓和了一下气氛。
“你可以跟我讲普通话吗?你四川话我听了就想笑。”
“可以的,不过我普通话不大好,希望你能听得懂。”
“听得懂听得懂。对了,你不是那个从棺材爬出来的女人吗?龙池镇的那个。”
“是啊!就是我。”
“能说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原来这个女的叫做钱凯丽,是龙池镇的居民。她听说清明节那天,在晚上子时穿着红色的衣服,涂着红色的口红,还有红色的鞋子,再打一个有些年头的油纸伞,就能看到鬼。
我看看她的鞋子,果然是红色的绣花鞋,这种鞋子是古时候新娘子结婚穿的。
她在清明的夜里子时照做了,结果真的见到了很多的鬼,吓得她把油纸伞合起来就跑。结果魂丢了,然后就进入了假死状态。
油纸伞可以保护人的魂魄不受伤害,结果她把油纸伞合起来了。
后来她家里人找到她,已经没有气了,因为是暴死荒野,所以在家门口停尸三天再下葬。她的魂魄凭记忆,自己找到家门口,然后钻进棺材里面的肉身,所以她就复活了。
今天是谷雨子时,她又打着油纸伞出来,结果迷路了。谷雨这天晚上大雾,她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
怎么现在的人都好这口呢?活见鬼?活见鬼是骂人的话,想不到还有人这么执着,非要见到鬼才满足。
我说你的棺材掉到地上,我也在现场,我就是那个被你全村人追着打的人。
她‘啊’一声惊呼,说早就听村里人说了,说有个男的在我的棺材旁边大笑,然后全村人追着打,最后是他救的我。他发现我没有死,跑到我棺材旁边,别人砸了半个砖头,我在里面就猛挠棺材板。
我说救就说不上,我发现你没有死,村里人又不信我,还好你挠棺材板,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看到她害怕麒麟,我就跳了下来走过去,她说我能摸一下你的手吗?见我没有意见,就抓了一下我的手,她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不会是鬼吧?
感受到她的手传来一阵温暖,果然是活人,原来是阳身。我说我应该是阳神出窍了。我中毒了,然后阳神出窍,现在正找不到回家的路呢!
钱凯丽一阵欢喜,她说她也迷路了,现在都不知道去哪才好,可以搭个伴吗?我一阵犹豫,她是阳身,我是阳神,结伴而行的话,对她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
旁边的麒麟又在打响鼻,在焦躁地催促我,它跑过来把身体一趟,意思叫我上来。
我只好上去,看了钱凯丽一眼,想着反正她也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就一起走吧!我说上来。
她满心欢喜地爬上了麒麟,麒麟站起来很高,背部得有两米高,吓得她一声尖叫。
她把油纸伞收起来,从我腹部穿过去,再抓住油纸伞的两头。我低头看看,原来她不想和我身体有接触,男女有别。
麒麟又打一个响鼻,摇了一下头,就开始往前走。经过前面见到有茶馆,看到黑色的幡旗上一个大大的茶字,这不是上山那间茶馆吗?
叫停麒麟,我回头说,钱凯丽,这里是龙香院旁边的茶馆,相信你也来过,你就在这里等天亮吧!她不肯,说一个人害怕。
麒麟又不爽了,不住地走动,它好像要赶着去哪里一样,就像一个人怕迟到的那种焦躁不安。
见钱凯丽不肯下去,我就一夹双腿,麒麟像风一样向前冲,它沿着公路飞奔,一下就到了龙池宾馆。
越过龙池宾馆,跑到龙池水库边,一个加速,麒麟高高跃起。我吓的‘啊’一声长叫,后面的钱凯丽也是一声尖叫。
‘哗啦’一声,麒麟载着我们冲进了水库,它往水库底潜了下去。在它周身竟然有一个大水泡包裹着我们,我们呼吸顺畅。难道麒麟还有避水的功能?
水库底有一块房子那么大的石头,石头底下有一个洞,麒麟钻了进去。在洞里跑了一阵子,就没有了水,洞里很多蓝色的青苔,发出隐约的光亮。
沿着洞跑了几分钟,前面出现昏暗的光线,我们来到一条大河边。
河边沙地有一大片花草,血红色的花沿着河边一路生长,漫漫长。这些花都是半米长的杆子,上面开着几朵花。花没有花瓣,都是花丝,地面没有一片叶子。这难道是彼岸花吗?
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法华经》中的四花之一。相关记载最早见于唐代,被称作“无义草”、“龙爪花”。
彼岸花又名“地狱花”、“幽灵花”、“黄泉之花”,民间有传言,认为是生长在‘忘川河’边的接引之花。此花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忘川河是‘冥界’的河名,又叫做‘三途河’。传说中,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为“三途”。
既然看到了彼岸花,又来到了忘川河,那我们就是到了冥界了?
麒麟停在花丛中,低头啃食着彼岸花。彼岸花是有毒的,尤其是生长在忘川河边上的,这些都是被恶魔劝反的亡灵所化。不过麒麟敢吃,就说明对它没有伤害。
钱凯丽看到这么多美丽的彼岸花,就翻身跳下去,跟着麒麟采摘起了彼岸花。她把几杆花收集在一起,给麒麟喂食,玩得很开心。
难道是麒麟饿肚子,非要找到彼岸花来吃吗?
我抬头看看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没有繁星。那这里应该就是冥界没错了。
看着远处奔涌的暗红河水,还有岸边血红色的彼岸花,周围一片安静,其实这样的冥界还是很好看的,只是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凶险隐藏在其中。
冥界指地狱、饿鬼、畜生三道的总称。泛指‘阴间’。
在华夏有三界之说,就是天上、人间、地狱,人死以后,神魂灵气归于天,精魄形骸归于地,也就是阴间地狱。
阴间是地下的总称,还有具体的‘阴曹地府’,阴曹地府里面还有‘十八层地狱’。
有些人说人死后‘含笑九泉’,表示死后也感到欣慰和高兴。黄泉就是九泉之一。黄泉连接阴间,又属于阴间九狱之中的第三个地狱,主要是负责收鬼。
另外八泉见于道藏典籍《无上玄元三天玉堂**》:酆泉狱,衙泉狱,黄泉狱,寒泉狱,阴泉狱,幽泉狱,下泉狱,苦泉狱,溟泉狱摄。九狱各自收的狱友都不同。
现在我应该就是以‘阳神出窍’的形式来到阴间了。而钱凯丽是以肉身的形式来到阴间。
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蒋鸣的声音。他用一段咒语在给我招魂: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失魂者陈大恒。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抬头看看,蒙蒙的天空,有一个巨大的虚影,正是蒋鸣,他在斋醮开坛作法。可是他的咒语虽然和我关联,但是我身体没有任何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蒋鸣收工,天空他的影子淡去。我也想回去呀,可是他的招魂怎么对我不起作用?是不是我的阳神不在招魂范围之内?
‘阳神出窍’必须要修炼到第三阶段的‘炼虚’末期,当然我的修为还没有到那个阶段。只是那个叫做樊嘉扬的死老头,对着我洒了一蓬黄色的毛发。
当时我只是闻到一点焦臭的骚味,然后喝了很多的峨眉山绿茶,就开始头晕了。
看着蒋鸣离去,麒麟已经把一大片的彼岸花给吃了,现在躺在花丛中玩。
钱凯丽抱着很多的彼岸花在旁边逗它,然后编成一个花环套在它的独角上。我走向钱凯丽,说我们得离开这里了。这里是黄泉路,会有很多不明生物出现。
突然,十几米远的河边,‘哗啦’一声窜出一条水桶般大小的巨蛇。这条浑身闪着黄铜光泽的巨蛇,几秒钟就到了跟前。
我一把扯过钱凯丽的手臂,就往远处跑。麒麟一个翻身,就迎上了铜蛇,然后缠斗在一起。
‘铜蛇’和‘铁狗’,都是‘奈河桥’下面‘血河池’的生物。现在我们只是在忘川河边上,离奈河桥还远着呢,怎么这里就有铜蛇出现呢?
我们跑到一个土坡,在坡后面藏着,看着不远的‘***’。麒麟是器灵,自带阳属性,它在搏杀的时候,会喷出一团火来。所以铜蛇很快就落败,游向了忘川河深处。
身后突然又听到了狗吠声,我们回头,看到了让我们头皮发麻的东西。
身后跑来一群驴那么大的狗,正张嘴吐着腥气,流着口涎,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麒麟刚击退了铜蛇,铁狗就跟着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炎公子炎亚伦
我拉着钱凯丽跑向麒麟。后面的铁狗一通吠叫,狂奔而来,瞬间就到。钱凯丽吓得‘啊’一声尖叫。
麒麟一个助跑跳跃,在空中就喷出一团大火,把我们身后的铁狗烧得汪汪惨叫。等它一落地,我拉着钱凯丽赶紧爬到它背上。
麒麟转身就跑,后面的铁狗被烧得不敢追过来了。
“大哥,你家的老牛变了颜色。”
老牛?钱凯丽把麒麟当作老牛?我低头看看,之前是暗青色的麒麟鳞甲,现在都变成了黑绿色。那些鬃毛也变成了红色。这是彼岸花中毒了吗?
说好的白马王子,结果变成了黑绿色。
黑就黑吧!反正不影响使用,而且还跑得贼快。
黑麒麟朝前一路狂奔,把铁狗远远甩在了后面。前面有一条宽阔的黄泥路,路对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都是几十米高的大树。
我们正想跨过这条一里宽的黄泥路,突然听到空中有鞭子的炸响。扭头看去,那边走来了黑压压的人群,两边跟着十几个高大的牛头人。
牛头人一边甩鞭子驱赶着人群,一边看向我们。钱凯里吓得跟筛糠一样,在后面抱着我,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几丈高的牛头人,两个向上的大角,鼻子还有一个大铜环,难道它们是牛魔王的子孙?
据《铁城泥犁经》说:阿傍为人时,因不孝敬父母,死后在阴间为牛头人身,担任巡逻和搜捕逃跑罪人的衙役。
所以这些应该是黄泉路上的衙役,他们就是不孝敬父母的人变的。牛头人的职责是把亡魂,顺着黄泉路驱赶到奈何桥。
人死后会由黑白无常来牵魂,然后把鬼魂送到鬼门关,交给牛头和马面,由牛头马面押着魂魄走黄泉路。
这些魂魄过了奈何桥还要分流。亡魂在桥头喝一碗孟婆汤,喝完汤,再看一眼桥头的三生石,上面记载着亡魂的前世今生。
然后被送到阴曹地府,根据生前所作所为,决定去哪个部门办手续。比如是否马上投胎,投人道,或者投畜生道!或者打入地狱折磨个三五载!
不直接投胎的,地狱会派恶鬼来选亡魂,带到各层地狱,各魂归各路。
在地狱里表现好的,或者刑满的,马上要投胎的,还可以到望乡台看一眼阳间的亲人。
望乡台又称“思乡岭”,是阴间鬼魂遥望阳间亲人的窗口。
望乡台也是死人与活人联络的圣地,只要交足了买路钱,可以给阳间的亲人托一个梦,避一个劫之类的。
黄泉路上还有很多阳寿未尽,非正常死亡的鬼魂,他们算孤魂野鬼。平时躲在路两边的彼岸花丛中,等待足够的年岁,再行投胎。
而忘川河里是一些不得投胎的恶鬼!人品不行的,坏事干尽的,都会投到忘川河里,被万虫吞噬!
我们看到几丈高的牛头,正喷着粗气扬着鞭子,驱赶着那些亡魂。
胯下的黑麒麟现在反而不走了,我夹了几下催促,它都没有动静。怎么回事?这货被牛头人吓腿软了?后面的钱凯丽更是吓得牙齿打颤,抱着我浑身发抖。
就这样停在路边,被牛头人抓到的话,会死人的好不好?喂!麒麟哥!麒麟大爷!你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跑得贼快,现在是怎么了?
正当我着急的时候,牛头中走出一位最高的,估计有四丈。四丈是多高?三四一十二,足足十二米高啊!四层楼那么高的一个牛头,‘咚咚咚’抬起腿几步往这边走来,踏得地面地动山摇。
这压迫感差点把我吓尿了,如果不是阳神出窍,肉身的话估计早就尿了。而胯下的这货却纹丝不动,瞪着拳头大的黄眼睛看着牛头。
在离我们还有五十米远,牛头单腿轰一声跪下,拱手对着我们。
牛头人开口‘唧唧唧唧’地说着什么,说完还看向我们,铜锣大的眼睛让人从头顶凉到脚底。
它说的什么鬼话?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牛头头领抬起头来,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然后又换了一个口音说话。
“卑职牛大肠,拜见‘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牛大肠?听到他终于说了人话,还说什么天尊,谁是天尊?我回头看看在发抖的钱凯丽,她是天尊吗?女天尊?
其实这个牛大肠是误会我了,‘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是南极长生大帝的化身。他是天庭雷部的最高天神,掌管着复杂的雷神组织。
总部在神霄玉清府,下面有很多部门,比如三省九司、三十六内院,中司、东西华台、玄馆妙阁、四府六院及诸各司,各分曹局等等。
所以‘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就是雷部各位雷公们的最高ceo,也就是雷祖。跟现在大型国企中的大佬类似。这样牛掰的神仙,来这黄泉路上随便逛一逛,那都是众鬼回避的场面。
而且,雷祖普化天尊是三只眼睛的,就是在额头上还有一只眼睛。并不是只有二郎神才三只眼睛。
雷祖的胯下还会骑着一个黑麒麟,所以牛大肠它误会我了,他以为我就是那个雷祖天尊。
但是我没有三只眼睛呀!我摸了一下额头,一阵疼痛。
这痛的地方估计已经黑了,就是之前麒麟进山前看到钱凯丽,一个急刹车,我额头撞到它的独角上弄的。
难道牛大肠就是这样才误会我的?我灵机一动,对它挥挥手,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它‘喏’一声,就起身走了。一挥鞭子,‘啪’一声炸响,那些停在远处的牛头,就开始驱赶亡魂。
我松了一口气,龇着牙笑咪咪看着他们走过去。今天算是冒认了一回雷祖普化天尊的名号。
再说这个‘普化天尊’,牛头为什么这么怕他呢?因为天庭中诸司、台、阁、馆、府、院,以及各分曹局中所有的雷公,代天打雷,都要听‘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号令。
爱打谁就打谁,能不怕吗?雷代表阳,最是克阴的。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主生杀枯荣、善恶赏罚、行云布雨、斩妖伏魔、号令雷霆。上照天心大道,下济幽冥群苦。
今天我骑着一个黑绿色的麒麟,真正的装了一回逼,让我内心无比膨胀。突然,我看到末尾有几个人很面熟。等等,那个不是杨桉泽吗?
“慢着!”我大叫一声!
杨桉泽听到声音,扭头也看到了我,他也是一阵激动,这是他乡遇故知啊!
杨桉泽看过来,对我挥挥手,高兴地说,陈大恒,你也死了啊?那快过来啊!我们一起去投胎呀!
我跳下麒麟,上去给了他一巴掌。草!你才死了呢!老子活得舒舒服服的。
那个牛大肠又‘咚咚咚’地跑过来,他单膝跪下,对着我一拱手,说:“卑职参见‘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您还有什么事?”
我指着杨桉泽还有小李,说:“这两个亡灵我要了。”
“喏!”牛大肠松了一口气,它还以为怎么就把我给得罪了呢!原来是要俩亡魂,拿去就是,不够再搭称送几个都行。以后阎王问起,就说送给了‘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了,这得多有面子呀!
“好!你可以走了。”
“喏!”牛大肠起身就走了。
末尾的牛头小弟,把杨桉泽和小李给推了出来。就扬着鞭子,把前面几百个亡魂给驱赶着走了。
听着鞭子声远去,地上的灰尘逐渐散尽。我看着杨桉泽,他捂着脸委屈地说:“大家都赶着去投胎呢,你把我们留下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害死我了知道吗?还有小李,小李也是你杀的吧?小李过来!”我又给了杨桉泽几巴掌,也不知道他作为一个新鬼,有没有痛感。
等小李过来,我问他,是不是杨桉泽杀了他,他目光有点躲闪。一般被害死的鬼,对害死他的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害怕。
最后小李说是的,就是杨桉泽杀的他。我指着杨桉泽说,小李你打他。小李不敢,我就上前对着杨桉泽一顿狂殴,打得他鬼哭狼嚎。
完事之后,我拿出一张符纸,把符纸折叠成三角形。念动咒语,对杨桉泽一指,他变成细线飞了进去。这家伙,先放里面,什么时候闲了,就搞出来毒打一顿。
我跟小李说,等会你进了符纸,喜欢怎么打杨桉泽就怎么打,他敢反抗的话,你跟我说,我让他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把小李收进去,我回头看了一眼钱凯丽,她很镇定,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了。现在她算是见过大场面了,以后回到阳间,都够她吹一辈子的。
上了黑麒麟,一时不知道走哪个方向。我问钱凯丽,我们去哪?她说不知道啊!要不随便逛逛,看这里有没有超市,买点纪念品呗!
超市?我回头瞪着她,当这是出国旅游啊?她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说人间都有超市,这里总会有吧?
那好,就逛逛吧!我俯下对着黑麒麟说,麒麟大哥,给我们找个能买东西的地方呗!
麒麟打一下响鼻,扭头看了看,估算一下方向,就撒腿跑了起来。
穿过宽阔的黄泥路,进入森林,又从茂密的森林穿出去,外面就是一大片的戈壁滩,过了戈壁滩然后就到了沙漠。
沙漠中远远看到有灯光,等跑近,在小山丘脚下看到一个高大的门楼,古色古香。
门楼又叫做牌科,是全木斗拱结构,上面挂着一排的大红灯笼。门楼两边是长长的围栏,把整个集市围了起来。
跑近之后,发现门口有卫兵把守。门后面是很多的临街瓦房,街道熙熙攘攘很多小贩和游客。远处有高大的宫殿,挂满了红灯笼。
麒麟站定,我和钱凯丽跳下来,黑麒麟就变成一道红光,飞进了我的手掌。
旁边的钱凯丽震惊地看着我,捂着嘴巴,她说你的老牛呢?飞进你的手掌了?
我说是啊!牛头马面你都见过了,铜蛇铁狗都领教过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们走向门楼,只见上面写着‘郭府集市’,还真的有超市哦!以前书上提过,说黄泉道上有很多集市,可以以物易物。原来都是真的呀?
我们走过去,在门楼有值班的卫兵,都穿着古代的盔甲。有个卫兵上来拱手说,小姐好!您什么时候出去的?
小姐?我愕然地回头看向钱凯丽,她是这里的小姐?
钱凯丽的反应比我还大,她‘啊’一声就躲在了我后面。看来应该是误会了。
我对着卫兵拱了一下手说,这是我朋友,从阳间带来的,叫做钱凯丽。卫兵眼神复杂地‘哦’了一声,回头看向另外几个卫兵,他们也疑惑地看过来。
卫兵说钱凯丽和他们小姐很像,除了头发不像,连汉服都是一样的。只是他们小姐红色的汉服很少。
卫兵说完,就有人进去通传了,这长得像小姐的人过来,是大事,不能弄乱了。
我们在门口等着,几个卫兵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对钱凯丽评头论足起来。
这时候,远处旷野突然一阵马蹄声。我们抬头看去,只见乌泱泱一大队兵马往这边冲来,带起很大的灰尘。
门口的卫士赶紧吹起号角报警,‘呜呜呜’声音传得很远。我们身后的集市里面,也是鸡飞狗叫,开来了大队人马,这些人都拿着长矛、弓箭和刀剑。
集市的人马有几百人,都开出门楼,列阵排开。旷野过来的人马转瞬即至,一下就把门楼给包围起来。
等烟尘散去,门口已经围了五六百的兵马。兵马的组成并不全部都是人,奇形怪状的什么人都有,那些坐骑也是各种怪兽。
我在人堆里面看到很多西藏的地底人和异兽。地底人都骑在异兽上面,威风凛凛。
想不到阴间也会有战争,我和钱佳丽都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紧张地看着两军对垒。
敌军有一个骑着白马的美男子出来叫阵。这个美男字一身的白袍,白净的脸庞,朱红的嘴唇,一双剑眉杀气很重。
旁边的钱凯丽看到,一下就双眼冒星星,这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但眼前的肯定是帅哥。钱凯丽一副小迷妹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把白袍美男子推了,来个霸王硬上弓。
白袍公子对着门楼一拱手,就开始说话了:“炎府公子炎亚伦求见岳父大人,你们还不赶紧通报!”
郭府集市出来一员骑马大将,也对着炎亚伦一拱手。
“炎公子,为何指挥大军冲击郭府集市?你这样不宣而战,你父亲知道吗?”
“本公子多次提亲被拒,你们郭府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炎公子想联姻,须双方父母同意才行,难道提亲就一定要把小姐嫁给你吗?”
“本公子要地盘有地盘,要人样有人样,怎么就配不上你们家小姐了?”
“婚姻大事,必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子难道是想抢人吗?”
“抢人?今天我带了三千人马过来,现在来的是五百先锋,等会我的大军到了,踏平你们郭府集市,把人杀光,抢了你家小姐回去洞房!”
“黄口小儿,我郭府有五千人马,还怕你区区三千人马?你以为网罗了几百的地底人和异兽,就能战胜郭府集市吗?”
大将说完,一挥手,后面的弓箭手就张弓搭箭,对准这五百外敌。炎公子的五百人马,前面一百多号人就举起盾牌,立起长矛。
双方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住手!我跟你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鬼市遇故友
我猛一回头,吃惊地盯着钱凯丽看。这妞怎么了?人家打仗呢!她捣什么乱?
钱凯丽的话引起周围一阵骚动,郭府集市的人纷纷看向她。周围的人也闪开一条道,钱凯丽抬腿就要走出去。
我一把拉住她,她猛甩开我的手,说不用我管,她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我只能看着她走向炎亚纶,郭府这边的人都不出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也是吃惊不已,回头看着她,将军应该知道钱凯丽不是他们府上的小姐,不然早就拦下了。
钱凯丽款款走向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半路把伞撑开,猩红色的汉服配上一把油纸伞,看着真像出嫁的新娘。
那边骑着白马,穿着白袍的炎公子,也有点愣。明明推了几次的婚事,现在竟然主动过来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本来他打算来闹一闹,岳父大人迫于压力,才勉强答应的。
结果现在倒好,心中的美人竟然向自己走来,还愿意跟着他回去。
钱凯丽走到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跟前,伸出手来。炎亚伦无所适从,不过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掉面子吧!
他弯腰伸手一拉,就把钱凯丽拉上了马,俩人就这样挨着坐。这时候他才想起要讲几句场面话来。
“既然郭小姐愿意跟我回去做新娘,那我就退兵了,回去之后安排聘礼过来。走啦!”
炎亚伦对着大将军拱了一下手,然后一挥手,后面的一班妖怪兵就收起盾牌,列队往回走。
看着五百多号人又一阵烟尘远去,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那个大将军也下令收兵,这时守门的卫兵跑过去,跟他耳语了几句。
大将军抬头看向我,然后跳下马来。看着大将军走向我,我就知道他是打听钱凯丽的事情。
“郭府巡马大将军郭二见过这位小弟。请问小弟高姓大名?”
我也对着他拱了一下手:“神霄派南真观陈大恒。”
“哦?神霄派?南真观?可是江西省的南真观?”
这样的小观,他都知道?我很奇怪。
“正是。”
“请问陈小哥,刚才的女子是......。”
“她是四川龙池镇的人,她迷路了,阳身跟着我来到阴间。其实我对她也不是很了解。”
本来就是嘛!我就知道她叫做钱凯丽,至于穿个红色的汉服,打个油纸伞,这么奇葩的爱好,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如果我家红糖妹这样打扮,我只能考虑开一家精神病院了。
郭二听说钱佳丽有这口爱好,也是吃惊不小。本来阳身在阴间也算是常见,阴间啥奇葩事没有?可是阳间的人,非要活见鬼的,估计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最后郭二邀请我到郭府见郭家老爷子,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是来到这里鬼生地不熟,认识多点人啊鬼啊什么的,在这阴间也是比较好混。鬼知道什么时候阳神能回阳间呢!
有郭二带着,手续都免了。郭二拉着我,一路走向郭府,这老小子拉着我的手,还真不习惯。难道他是喜欢男人那种?
路过集市,这里就像一个影视城,和影视城一样一样的。就是没有植物没有太阳月亮星辰,天空到处都灰蒙蒙的。
集市里面大多是一层的青砖瓦房,门口有招牌有幡旗,路边也有很多摆摊的。有一队队的卫兵巡逻着,街上的人都是奇形怪状。
这些逛街的大部分是人,穿什么衣服都有,汉服,长袍,西装。这些人都在逛集市,买东西。还有各种类人兽,身体是人的,脑袋就是各种动物。
一路走到郭府,这是建在一个小山坡的建筑。这是古时候那些砖木结构的房子,很像寺庙,走廊有很多的大红灯笼,显得很喜庆。
走进高大的门楼,一段路之后开始上台阶,再过一个垂花门,就是内院了。
郭二把我引到一个大客厅,里面摆着两排太师椅,上首一张八仙桌,两边放着皇宫椅。
他给我安排在两排座位上,叫丫鬟端上茶水,就去请郭老爷子了。
我一边喝茶一边打量四周。厅堂的八仙桌后面是一幅巨大的画,画着下山虎,两边是楹联。下山虎下面是一张雕花的翘头案,上面摆着各种贡品。
客厅有四条很大的红漆柱子,抬梁上面挂着漂亮的宫灯,灯光让整个客厅都很亮堂。
这个客厅,放在阳间,也是要不少钱呢。加上整个郭府,这姓郭的,真是财大气粗啊!
听到有脚步声,我站了起来,只见郭二引着一个老头过来。老头戴着方帽,穿着员外服,虽然年岁大,但是神采奕奕。
我对着老头一拱手,说陈大恒见过郭老爷子。老头笑眯眯地摆摆手,说小哥客气了。
老头就坐之后,对我压了一下手,我就坐下看着他。老头又跟我打听钱凯丽的事情,我复述了一遍,他哦了一声。就在那里抚着稀疏的山羊胡,好像在想事情。
郭二站在旁边,小声提醒着他。这话放别人,七八米不一定能听到,可是我听得清清楚楚。
意思就是这个钱凯丽可能是他的后人旁亲之类的。这郭姓和钱姓,不要说旁亲,就是放在百家姓里面都不挨边。不过如果说是表亲,这个倒有可能。
他们商量了一会,就开始关心起我来了,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说既然来了,就在阴间历练一下,过些天就回去了。郭家老爷子说既然这样,就在外院安排个住处吧。然后吩咐给我一些银两,集市里面可以买点东西。
谢过了郭家老爷子,我就跟着郭二到外院,在一个偏房给我安排了住处。然后他给一个玉牌我,说可以凭玉牌出入大门,不过不能进内院。
再给一个玉筹,十个竹筹,说这些钱够我生活半年的了。谢过了郭二,我关起房门,就盘腿坐在床上。
发散意识,打量周围,郭二在门口和守卫说我的事情。再把意识搜索其它地方,内院郭家老爷子正在和几个人商量事情。我的意识一扫过去,郭家老爷子就猛站了起来,四周张望。
他已经意识到有人用意识触探他,看来这个人的修为非常厉害,已经是宗师级别了。
我赶紧把意识扫描到别的地方,我看到内院闺房有一个和钱凯丽一模一样的女人,也是穿着汉服。不过她是青色的。
这个女人正在和丫鬟商量什么,认真听,竟然说的是钱凯丽和我。
女人对冒认她的钱凯丽,也是很好奇,竟然还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看到没有什么危险,我就安心躺下睡觉。在阴间,没有日夜,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我也是感到疲惫,躺下盖上被子,就开始睡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一睡着,竟然梦到我的肉身了。
我的肉身正在南真观下面那个小楼里。我家里人全部都在,老爸老妈,红糖妹,还有四个小孩。大姐和姐夫不在,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肯定来不了。
老爸老妈正拿着农具,出门耕作,周围都种了很多农作物。我看到有一片很大的水田,旱地种了很多花生、红薯、黄豆,还有大片的菜地。
我表妹正在帮着带孩子,客厅收拾得干净整洁。几个小孩在看动画片。
而红糖妹正在给我喂白粥。天哪!我竟然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在慢慢喝粥。原来阳神出窍了,还能吃能睡的呀?
想不到我的肉身还会吃粥?不过看到红糖妹的表情,她眼里满是深深的担忧。唉!这段时间,让她担心了。
再看一眼桌子上的日历,七月份了?我在阴间三个月了?
怎么我觉得像是才过了几天?难道阴间一天,阳间一个月?完了完了,原来过了这么久,看来我得回去了。
趁着红糖妹端碗出去,我伸手在床头柜拿了纸和笔,歪歪扭扭写了点字。
“红糖妹:我在阴间历练,很快就回去,你不用担心我。!”
躺着写字真写不好,我使劲收回了手,然后闭上眼睛。
我在阴间就已经清醒。我坐起来,摸摸肚子,原来在阴间一直不饿,是红糖妹在阳间喂我吃饭。真是难为她了。
下床,拿上玉牌、玉筹、竹筹,我就推门出去。到了大门,向守卫点点头,就去逛集市。
这乡下的集市,就逛多了,就是步云轩的拍卖会集市,我也去过。但是阴间的集市,还真没有逛过。
我沿着大街一直往前走,一路两边看稀奇。地摊上有很多东西卖,和拍卖会的东西差不多,也是稀奇古怪得很。就不知道在阴间买的东西,能不能带到阳间去?
我掏出一个竹筹,只见上面用隶书写着‘阴德’二字,下面还有大写的‘壹拾’两字。背面是‘郭府集市’四字,还有特殊的印章。
这是十阴德?什么意思?不写多少钱,写多少阴德?阴德也算度量单位?
再掏出玉牌来看,是‘壹佰’,别的都一样。那这加起来就是两百阴德了?不知道十阴德能买到多少东西呢?
我继续往前走,看到地摊有道士摆卖,他们在这里售卖一些修身道法。还有和尚在买卖超度经文的成品。
周围的人流,除了人,还有鬼,以及鬼差。他们各逛各的,互不理睬,鬼差是黑白无常。这些鬼差在阳间看到能吓死人,在这里就是普通市民。
还看到成群结队的道士、和尚,他们像是来集市历练的。还有一些妖怪、妖精之流,他们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好像很稀松平常一样。
旁边有一个小店,门口有几个大爷团在门口问价。我抬头看招牌,写的是‘阴阳店’,就凑过去,想听他们说些什么。
原来这是买卖阴宅、阳寿、防身鬼术的地方,就连子孙的荫庇在这里都是可以买到的。
我听到大爷在讨价还价,他想给小儿子买阳寿,可是竹筹不够,想让店家便宜点。
原来‘壹拾’的竹筹可以买到一年的阳寿,我身上的二百就可以买到二十年的阳寿。看来这些竹筹还是很值钱的。
大爷说他小儿子自小体弱多病,现在三十多岁了,也没法娶老婆。他想给小儿子买十年的阳寿。
可是他只有八个竹筹,店家在不住摇头,说规矩不能破,不然集市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旁边的几个老头也是穷鬼,手上只有半截竹筹,这半截的竹筹就是一个‘壹’字,就是十分之一。所以爱莫能助。
我掏出两竹筹递过去,说大爷,这俩竹筹送给你。大爷闻言一惊,说怎么能拿你的竹筹呢?无功不受禄啊!
我说没事,这竹筹人家送的,我转送给你就是。大爷很踌躇,想拿又怕摊上大事。我说我是路过的,很快就回阳间了,这竹筹对我也没用。
他才满心欢喜地双手接过竹筹,再把他小儿子的名字和八字递给店家。
店家拿出一张金灿灿的黄符纸,这是十年的阳寿。他把十年的阳寿黄符纸和名字八字捆到一起,然后在油灯上点着烧了。
大爷才算松了一口气。他感谢了店家之后,就拉着我到边上,打听我的师承和名讳。
当他知道我是神霄派的传人,师傅是火铃道人,他就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得我都有点莫名其妙。
大爷笑完,说认识我师傅火铃道人。他就是华盖山桥仙观掌门,俗名叫做王则方,江湖人称石符道人。
他说的华盖山,就是江西抚州乐安县南村乡的大华山。也就是我南真观的那座山。
大华山的山上有南真观、玉亭观、桥仙观、林仙观、崇仙观等,曾经是道教圣地,不过这些道观在建国后被毁了。现在已经重建的有浮邱观、九皇殿、万寿宫,以及我的南真观。
这么说来,他算是我师傅的故友了。真是意外啊!拿出两个竹筹送人,还能碰到师傅的故友。
石符道人拉着我的手,说一定要请我吃饭,爷俩好好叙叙旧。他把另外几个老头叫来,说这些都是他的师弟。
我一一向他的师弟们行道家礼问好。他就拉我到一个酒楼吃饭,在二楼拿了一个包间。国人就喜欢这样,啥事都是吃一顿饭。
大家落座,他师弟给他递眼色。我知道他们口袋没钱了,所以又拿出一把竹筹来。说既然大家是我师傅的故友,那由我来请大家吃饭。
我给他们每人发一个竹筹,他的师弟们才高兴起来,一番推脱,收了下来。
等店家上了好菜,倒满酒,我就敬几位前辈一杯。酒一喝,感情就上来了,大家放开来聊。
原来他们是我师祖那一辈人,按照辈分,我师傅还得叫人家师叔呢。不过石符道人的年龄,是介乎我师祖和师傅之间,所以也没有托大,让我叫他石符道人就可以了。
酒至半酣,石符道人叹一口气,说他的道观没了,传人也没了。
现在他最忧心的就是他的小儿子,他在他小儿子十来岁的时候,就走了。现在他儿子三十多岁,自小是体弱多病,所以他在阴间给他买了十年的阳寿。
希望他的小儿子能活得长一点,再取个老婆,生个娃,留个后。说完就老泪纵横起来。有这样做父亲的,也是难得,看他的眼里,也是满满的慈爱啊!
我问他儿子叫什么名字,不如让他到我的南真观来出家。石符道人犹豫了一下,说怕给我添麻烦。我说南真观已经重建了,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石符道人说既然这样,就传他这个派别的绝技给我,不能让绝技失传了。我有点好奇,他们的派别,会有什么样的绝技呢?
原来,他们的派别里,是奉里人‘王克明’、羽衣‘郭守成’为祖师,擅长‘走石飞符’,‘兴云致雨’ 技法。
看来这是实战型的派别,我自然是多多益善。石符道人就附在我耳边,给我传两段咒语,就完成了传承。
‘走石’,也就是飞石,在对敌的时候,让敌人周边的石头飞起来伤人。
‘飞符’,和打火球差不多,不过这是远程的,眼睛看得到,就能打得到。还可以飞符远程救暴亡之人。
这个看得到,是必须看得非常清楚。不是说我看到月球了,就飞符打它下来。看到太阳了,也打下来。没有那么扯。
至于‘兴云致雨’,这还是比较实用的。
我起身对石符道人躬身行了一个大礼,他现在算是我的学师了。
正当我们聊得兴起,听到楼下突然热闹了起来,探头一看,只见大队的人马往大门冲了出去。
这是又要打仗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屠郭万均
我们都探头看向窗外,这大队的人马奔涌而出,跑向门楼。这是有大事要发生?
难道是钱凯丽被发现货不对版?人家打上门来了?想到这里,我对着几位老哥一拱手,说我有点急事要离开,你们慢喝。
旁边的石符道人一把拉住我,说敌情不明,你不要冲动,先观望一阵再说。
看他紧紧拉住我的手,我只好坐下。石符道人说,他在这地界混了二十多年,什么都知道一点,所以听他的最好。
魂魄和阳身在阴间的时间周期不同,我阴间一天当作阳间一个月过。而他估计相反,一个月当作阳间的一天过。
石符道人和他的师弟们,都先后离开人世。因为他是符箓三宗支派天心派桥仙观掌门,而不用入轮回,在用道法收拢了这些师弟之后,就在阴间走动接活。
什么叫做接活?其实和阳间一样,就是给人家看家护院,或者运送物资,倒卖一些稀有物品这些。
在阴间就算不吃饭,也饿不死。但阴间和阳间一样,都是需要修炼,而且这里也是一个社会,有着自己的生活群体,也会有各种争端。
石符道人就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收拢齐师弟们,在阴间行走接活赚钱。所以对阴间也是特别的了解。
他说这个郭府集市,郭老爷子叫做郭万均,从上一家接手集市已经几十年了。
阴间的集市有三十六家,都和冥王签过合约。每家集市都有自己的货币,可以和阴间银行的冥币兑换。但是集市之间的玉筹和竹筹是不能互相流通的。
所以在某个集市赚的货币,就得通过阴间银行兑换,再到别的集市去购物。虽然说有三十六家集市,但是互相距离非常的远,因为阴间太大了。
集市之间,走路得一个月,骑马三四天,所以很不安全。客商贩卖货物或者兑换冥币就需要有人护送,所以石符道人赚的就是这样的钱。
一般来说,不是大客商,很少有每个集市都去售卖,只在附近几个集市之间走动。
炎亚伦是在沃府集市,他父亲是上门的,但是炎亚伦是随母姓。
他父亲叫做沃惟汉,原本和郭万均关系挺好的,两家经常走动,所以炎亚伦和郭家小姐自小就认识。但是郭家小姐好像不喜欢男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嫁人,郭家为此伤透了脑筋。
这也是郭家退了几次亲的原因。
我们正说着,突然听到几声雷响。雷声在阴间基本上就没有出现过,但是只要是从阳间来的人,都知道有雷声这回事。
阴间是没有天空的,抬头只见灰蒙蒙一片,所以根本就没有雷雨的说法。
能够有雷声,说明有人使用雷符或者五雷号令,这就奇怪了,会是谁呢?
我们再次探头看向大街,几声惊雷让街上的各路鬼怪都担惊受怕,纷纷躲避着。
大门的门楼方向,传来一阵的躁动。然后郭府方向飞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那个郭万均。只见他踏风而来,衣袂簌簌作响,看来这修为也是牛逼坏了。
我赶紧告别石符道人,说要到大门口看看。他说同去同去,然后结账,我们就奔向大门口。
大门口已经戒严了,上千的卫兵堵在大门口。门外看到有人影在打斗,好像对方只有一个人。而郭府集市这边,已经躺下了上百人。
来人也是很强悍啊!现在来人正在和郭府老爷子郭万均在打斗,掌风轰然作响,看着好像力所不逮,随时有被俘的可能。
我挤了出去,走向门外打斗的地方。石符道长在旁边轻声说,郭万均在郭家集市高手中,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来人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地上很多卫兵被雷轰得粉碎,断肢满地。那些不是活人的,直接灰飞烟灭了,只剩下衣服。
我再往前走近几步,就有卫兵过来赶人了。不过雾蒙蒙中,我看到来人衣衫褴褛,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状态,随时都会被打死。
那人,怎么像是我的师叔城隍爷呀?会不会是他呢?他也死了?我瞬间出现在两人中间,用麒麟臂替他接了郭万均的全力一掌。
‘轰’一声,把郭万均震得连退几步。而我只退了半步,丹田一阵气血翻滚,但被我死死压住了。
郭万均‘登登登’退了几步,抬头看向我,指着我吃惊地说,怎么会是你?
我不理他,回头看向来人,果然是我的师叔活人城隍爷。
只见师叔头发凌乱,一身的疲惫,嘴角和下巴的白胡子还挂着血迹。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师叔,他看到是我,惨笑了一下,然后捂住心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
“师叔,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伤了?”
“大恒,你让师叔好找啊!是你师傅叫我过来找你的。”
“我也是刚来几天呀!我不知道阳间和阴间的日子不一样,不然早就回去了!”
“能找到你就好,找到就好,你师傅叫你回去呢!”‘咳!咳!’,‘哇!’
师叔又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人已经站不稳了。我赶紧扶他躺下,这时从他怀里掉出一个罗盘,是一个被打坏的铜罗盘。
我拿起罗盘看一眼,就随手扔掉,而师叔已经气若游丝了。抓起师叔的脉门查看,脉搏已经很细,这人快要不行了,怎么办?
远处的石符道人,带着他的一众师弟也跑了过来。他们都认识我师叔,赶紧蹲下帮忙照应着。石符道人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送进师叔的嘴里。
我猛站起来,转身狠狠盯着郭万均。他一惊,连忙指着我说。
“陈大恒,他是你的人?他刚才用雷法杀了我上百人!”
“你为什么要杀他?”
“卫兵说他像一个探子,一手托着罗盘,一手掐指,在门口附近徘徊转悠。所以想把他拿下,结果他出手就伤人!”
“草!探你妈!还我师叔性命来!......。”
听到我骂人,郭万均满脸的不喜,白眼一翻,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走前几步,把右手的‘五雷掌’用尽全力逼出来,右手顿时金光大盛,把周围十几米都照得雪亮。
锁定不住惊慌后退的郭万均,对着他一掌就轰了出去,可惜,被他避开了。他后面的一众卫兵就倒霉了,上百人被打中。一半是灵魂状态的直接就剩下衣服了,另一半是活人的就四肢百骸都断成大块。
再运起五雷掌,只用五成的功力,追着郭万均不停的打。他怕再次误伤卫兵,就朝远处的荒野奔去。
郭万均是阴间的一方霸主,修为高深。他修的应该是佛教的四大遁术中的风术,风术在五行属木。四大指的是地、水、火、风,风界是轻动的体性,风者能行走移动。
我看着他离地五米,乘风而去,就用穿墙术不停地追赶着。
一直追到戈壁滩,他气竭了,我也同样气竭。我们相隔百米,在灰蒙蒙的戈壁滩上不停‘呼哧呼哧’喘气。
这个老鬼,据说接手郭府集市已经几十年了,在阴间也是一方枭雄。不然怎么能和冥王签上合约,霸占着这方圆几百里的地盘呢?
而且作为郭府集市的地主,自然是各种资源应有尽有,对提高他的修为起到很大的作用。
互相休息得差不多了,他终于决定出手。他也想把我给马上弄死,杀了他那么多的卫兵,现在也是对我恨得牙根痒痒。
在郭府集市门口,我一个五雷掌就杀了他上百的卫兵,对于他来说,五雷掌也是一个恐怖的道法。无论活人或者鬼魂,都是惧怕雷电的。
休息过后的他,正盘腿运气,以快速恢复体力。我也坐下盘腿闭眼休息,得赶紧回气才行,不然等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感觉到郭万均站起来了,他遥遥看向这边,双手往地上一抓,就从土里钻出很多的白骨。他这是要用控鬼术来对付我吗?
我用刚学到的‘走石’咒,石头是土属性,手诀是拇指掐左手第四指第三节。石头属土,是五行之一。掐诀后我急速念起咒语:
“五行妙术演紫垣,纵横老将运神兵。一分阴阳化作五,妙理参得显灵真。五帝华彩迸金阙,廿四灵童吹玉音,自古五行有术法,土中石心亦沉沦。石起!”
五行即金、木、水、火、土。五行是构成万物的基本物质元素,宇宙间万物都可以按照五行的属性来归类。而且五行相生相克,相生,有相互滋生、促进、助长的意思;相克,有相互制约、抑制、克服的意思。
郭万均周围的石头顿时纷纷立起来,有的几块叠在一起。在我手诀的指挥下,快速的运转,把他召唤出来的十几具白骨给砸碎了。
他大吃一惊,再次使用风遁飘了起来。我指挥石头对着他飞射而去,他就在空中不住的躲闪着。
郭万均修为厉害,不是体现在拳脚功夫上面,在阴间用的都是各种法术。拳脚功夫反而是其次,除非面对的是活人,不然法术在阴间是绝对的王道。
郭万均在空中不住的躲闪,这时他想到了逃跑,远离我的‘走石’咒,他边躲边向远处飞。
我就唤出黑麒麟,骑上黑麒麟追着他而去。在他再次力竭的时候,指挥石头把他给团团埋住,运起五雷掌对着石头堆一顿狂轰。无论你修为再高,在雷电面前,全都是渣渣。
指挥石头散开,把他焦黑的尸身拖出来甩上麒麟背,再骑着麒麟快速回到郭府集市。在几百人的目光中,一把将郭万均的尸身扔了出去。
这些人看到郭万均焦烂的尸体砸在地上滚了几圈,惊得‘哗’一声后退,然后都冲进大门,把木栏栅给关了起来。
里面大街上也是一片大乱,从郭府又冲出上千的兵马,不过来到门口都不敢出来了。
我跳下麒麟,跑向师叔。石符道人说师叔现在重伤,需要疗养。
疗养得有安全的场地才行,我问石符道人,附近有安全的地方吗?他说西面百里外有一座大山,可以到山洞里面去休养。那山洞,他以前呆过。
那大家就走起吧!我们把师叔城隍爷扶上麒麟背,赶着麒麟走向西面的大山。
石符道人问我这是什么异兽,我说是麒麟印章的器灵,这器灵已经受过上千年的香火熏燎,自带灵性。
石符道人和他的师弟们都惊讶我有这样的际遇。这活生生的器灵,看着就像真的一样。
我们赶到大山,找到山洞。这是一个荒芜的石头山,山上植被很少,到处怪石嶙峋。
山洞很幽深,里面有很多低阶的鬼魂在躲藏着,不过看到我们,都远远避开。
石符道人带我们到一个有上百平米的洞室,出口很小,贴有符纸。这只容一个人进出洞室,里面有石床,以及简单的生活用品。
安置好了师叔,由石符道人和他的师弟们照顾着,我就走出洞室,骑着麒麟一直往山洞深处走去。
越往山洞里面走,越觉得里面很热,连鬼魂都没有了。一直走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一个巨大的洞口。举目望去,这是一个几百平米的岩浆池。
原来这个山洞直通这个岩浆池,也就是火山口,里面非常的热,没有任何生物。
我隔五十米就停住了,前面热浪扑面,池里红色的岩浆翻滚着。对面也是一个洞口,不知道通向哪里。
驻足观望一会儿,我退了回去。这里是绝路一条,看来要守住洞口才行,不然被人家堵住洞口,就麻烦了。
我回到洞室,石符道人已经把附近小洞的鬼魂给收集起来了。正在给他们安排工作,轮着守住大洞口。
这些都是新鬼,没有战斗力,在绝对的战力面前,只能听令行事。
我们得罪了郭府集市,人家还有五千人马呢。而且集市里面不只有郭万均一个高手。郭府的联盟是沃府,如果两个集市联合起来,我们几个是不可能战胜的,那将会是一场血战。
师叔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有石符道人的丹药,可以保命,但是想要痊愈,必须回到阳间去。只有阳间的药石才能治好师叔。
我们在洞室待了一段时间,突然洞口的鬼魂来报,有大批人马往这边过来了,让我们出去看看。
等我们出到洞口,前面已经围了几千的兵马,还真的是郭府和沃府的联军。
看着洞口一里外驻扎的几千兵马,我从头凉到了脚。任我五雷掌通天,也有力竭的时候,这么多兵马,让我怎么能战胜?
我吩咐石符道人,带着众人退到火山口等我,必要的时候我们闯过火山口,从另外一个洞走人。
石符道人有点犹豫,他现在是灵体状态,对火山有着天然的抗拒。灵体和鬼魂这些阴间的生物,掉进火山口,和被雷打一个样,一下就灰飞烟灭,不入轮回,不再超生。
我说没事,紧要关头,我会用穿墙术带你们走。石符道人才匆忙带着师弟们,把我师叔送到火山口去。
两军开战,首先会派先锋来叫阵。我会五雷掌,早就在两个集市传开了,所以人家都在防我的五雷掌。
看着从敌军出来一元大将,正是那个骑白马的白袍公子炎亚伦。他骑着马慢慢走过来,开口就叫道。
“陈大恒出来受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偶遇张珊
口气好大哦!不知道他在我手里能走几招?是不是在新把的马子面前耍威风啊?
等会开战的时候,就让我当着钱凯丽的面,把他给打出屎来吧!
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盾牌,果然是有备而来。这黑色的盾牌,其实就是一块黑曜石打磨而成。
黑曜石是一种黑色的宝石,也叫做火山晶体,别称龙晶、十胜石,是辟邪宝物。它能够吸纳各种能量,所以也能抵抗各种雷电的轰击。看来集市也是有大能人,一下就能找出对付五雷掌的方法。
不过我只会五雷掌吗?显然不是。穿墙术,麒麟臂,走石诀,飞符诀,兴云致雨诀这些我都会呢。
我不但是带艺拜师,还是神霄派和天心派的传人。神霄派、清微派、天心派,皆属雷法派道教。雷法派是以内丹和符箓结合而成的道派。可以用符箓召摄雷将,从而呼风唤雨,役使鬼神。
而我一个人就传承了俩派,所以就算对上这几千兵马,也能有一战之力。
面对炎亚伦的叫阵,我唤出黑麒麟,骑着黑麒麟慢慢走向他。炎亚伦并不是傻子,不是一个人出来叫阵,身后还有几员大将。
他身后的四名大将,一看就是高手,而且个个都扛着黑曜石盾牌。等我黑麒麟走到离炎亚伦还有十米,就停住,笑眯眯地看着他。
“炎亚伦,刚娶了娇美新娘子,不在家里好好享受新婚的快乐,你跑过来满嘴喷粪,你家娘子知道么?”
“陈大恒!休得口出狂言。老子娶新娘关你什么事?看到我身后三千联军没有?今天就是来拿下你项上人头,回去祭旗的。”
“狗屁!我一个人在这里,你却带了三千人马过来,太看得起我了吧?”
“听郭府的人说你会雷法,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梁梯,看你雷法厉害,还是我的黑曜石更强!”
“对了,你家新娘子来了没有?我今天要当着她的面,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然后让你家娘子把你头上搞得绿油油!”
说完,我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各种兵马。除了人,还有灵体,以及各种地底人和异兽,就是没有看到钱凯丽的身影。估计男人打仗,她是不会过来围观的。
炎亚伦气得满脸通红,不过也不敢托大。我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陌生人。只知道我会雷法,别的就不清楚了,所以他也怕马失前蹄。
眼前这个人,有能力把他岳父郭万均弄死,还是小心点为好。
“陈大恒,多说没用,打仗不靠嘴皮子,靠的是实力。现在我们可以开战了。”
听他这样说,我就俯身在黑麒麟耳朵偷偷说,等会跳起来就给我喷火。黑麒麟打了一个响鼻,蹄子在地上刨了一下,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就前跃。它嘴巴一张,喷出一大片的火苗来。
突然的亮光,把他们的战马给惊吓到了,五人阵脚大乱。我适时打出一个五雷掌,可惜被炎亚伦挥盾牌一挡,打出去的电光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就没了。
看来这黑曜石还真是专克五雷掌的哦!
就在双方错身而过的时候,我转身向一员慌乱的大将打出一掌。他没有防备,一下被我轰成了肉碎。我勒住前冲的黑麒麟,马上兜回去再打出一掌。
剩下四人刚安抚好战马,正勒马转身。有一员大将的战马被我一掌打中,整个战马的脑袋都碎了,轰然倒地。
跌落在地的大将,再被我用‘走石诀’砸得满脸鲜血,再一个五雷掌打出,这个大将又被我解决了。
现在我是炼虚初期,虽然不是什么一方大拿,但怎么说也是青年才俊嘛!
炎亚伦被我连伤两员大将,鼻子都气歪了,瞪着血红的双眼。
只见他往怀里一掏,也打出一个‘五雷号令’来。这不是班门弄斧么?爷玩的是‘五雷掌’,是‘五雷号令’的进化版,区区‘五雷号令’奈我何?
伸出右手,一把就接过了‘五雷号令’,‘五雷号令’在我手里,温柔得像个小猫一样。
反手一甩,‘五雷号令’砸在一员大将的脸上,‘轰隆’一声炸开了。
炎亚伦吃惊地看着我,他一挥手,我的后面‘哗啦’一声,跑出上百的地底人。这些地底人都骑着各种异兽,一看就是战力爆表那种。
我念动‘走石诀’,‘走石诀’也叫做‘走石咒’,石头本身就是从泥土来,所以也是‘五行诀’中的‘土诀’。
“五行妙术演紫垣,纵横老将运神兵。一分阴阳化作五,妙理参得显灵真。五帝华彩迸金阙,廿四灵童吹玉音,自古五行有术法,土中成墙亦沉沦。土起!”
走石诀念完,在冲过来的这些地底人跟前,升起一米多的土墙。异兽没有准备,一下子全部人仰马翻了。
不过异兽就是异兽,身体强壮得很,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地底人捡起跌落的兵器,翻身上异兽,跃过土墙继续奔来。
我胯下的黑麒麟,对着前方再次喷火,这次是边摆头边喷。
强烈的火光把异兽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几十个地底人被烧得满身都是火。
这时听到后面有动静,我一夹双腿,黑麒麟一个前冲。而我瞬间出现在炎亚伦旁边,用麒麟臂对着他一拳打去。
炎亚伦骑着高头大马,因为身高的问题,我只能打到他的大腿。只听‘卡擦’一声响,炎亚伦连人带马被我砸得飞出去七八米。他捂着大腿一声惨叫,剩下两个大将赶紧束马回身护卫着他。
有一员大将大声喊‘放箭’!然后无数的箭雨呼哨着飞了过来。
我又瞬间出现在那几千兵马跟前,从左到右一连打出五六个五雷掌。接连的轰隆声过后,前面倒下大批的兵马。
再次瞬间出现在洞口,唤回黑麒麟,念起走石诀,洞口周围的大小石头全部动了起来。这些石头把整个洞口堵得密不透风。
我骑上黑麒麟向岩浆池冲了过去。石头堵不了多久,现在必须撤退,不然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冲到岩浆池旁边,石符道人正急得团团转。我收了黑麒麟,拉起石符道人瞬间到了对面的洞口深处。来回几趟,终于把大家都带了过来。
再次唤出黑麒麟,把师叔扶了上去,顺着山洞一直往深处走。
走了半个小时,前面就是洞口,但是洞口出现一个大湖,湖里面的水还冒着白烟。这个几亩大的湖挡住了去路,而湖面的白烟是一种冷雾,湖对面是一片黑黝黝的森林。
我们准备稍作休息,就用穿墙术过湖的对面。我蹲下好奇地看着黑暗中的湖水,湖面的白烟是热气呢还是冷气?
捡了一块石头砸在湖水里,入水的石头顿时被一片冰屑包裹着,慢慢沉入水中。
呀!这湖水都是冰点以下呀?山里有岩浆池,出口有冷水湖,这里真是危险。难怪这里很少有人来往呢。
用穿墙术过了冷水湖,我们在茂密的森林里面穿行。
这森林的植被,很少见,竟然看到有十几米高的桫椤,还发出微微的蓝光。桫椤在我们粤西大山里也有,不过都是几米高。桫椤树下还有很多低矮的蕨类植物,这些桫椤是远古时代食草恐龙的口粮。
在阴间能看到桫椤,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我回头问石符道人,这地方他来过没有。他说从来没有来过,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也没有听人提起过。
这就奇怪了,在阴间,各种灵体万万千,充斥着整个冥界各地。竟然还有灵体没有去过的地方?
我们在阴暗的森林没有方向地穿越着,这里连路都没有。
我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桫椤在西藏的地底世界有很多,这里会不会和西藏的地底世界有关联呢?
听到前面有哗哗的水声,应该是到了溪流。扒开前面的蕨类植物,终于让我们看到了小河。河水很汹涌,有很多奇怪的鱼在水面浮沉。
这些鱼有着蛇头鱼身,还有几条腿在水里游动。这不是山海经里面的冉遗鱼吗?阴间也会有鱼?
忽然听到一阵鸟的鸣叫。鸟和鱼在阴间走动这么多天,是一次都没有看到,这里竟然有鸟。
抬头看向鸟鸣的方向,那边一片光亮,一会儿,就飞来六七只很大的火鸟。我们头顶的树枝,也跟着火光摆动起来。天哪!这不是朱雀吗?
有朱雀有冉遗鱼,难道这里真的是西藏的地底世界?我一阵激动,不过想想,听说西藏地底世界有七十万平方公里,这要走出去,还是很难的。
等冷静下来之后,我们继续走。我问石符道人,有没有办法算出方位来,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何时才能出到地面。
石符道人说他师弟有一个罗盘,可以让他推算一下生门,然后大家都看向他师弟。
经过他师弟的推算,我们是在北面,在东南方向有生门。这样大家就有了方向,向东南方向走就是了。
越过很多各种植被的丛林,见到很多不同的山海经生物。根据天上火鸟的飞行规律,估计走了一个星期,我们来到一个山顶。
从山顶看下去,下面灰蒙蒙的大峡谷有很多民居,不过都是石头垒起来的低矮茅屋。
看来这大峡谷有地底人活动,不知道我们的出现,会不会引起它们的敌视?
从山顶找路下去,下到半山腰,突然看到大峡谷的茅房火光大盛,很多奇异的地底人跑了出来,一片吵闹。
在村子外围,来了很多异兽,上面有的骑着人形生物,正在用弓箭收割生命。
村子的火光把周围照亮,我看到一个红色的穷奇兽,上面骑着一个女人。记忆里只有张珊才会骑穷奇兽,会不会是她呢?
我叫石符道长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
一瞬间来到穷奇兽附近,看到它背上的美女正是张珊,我一阵激动。张珊正在督战,指挥大军剿灭村子里面的人,根本没有留意到我。
穷奇兽回头看到我,发出一声警告意味的沉叫,张珊才扭头看过来。
火光中,穿着藏族传统服装的张珊还是那么美,不过眼神很冷。她看到是我,就跳下穷奇兽,跑过来。
“大恒!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珊!太好了!竟然真的是你!”
我拉了一下她的手,不过被甩开了,我一阵尴尬。
“你在帮‘门徒教’的人?”
“什么‘门徒教’?”
“不是就好,你等等我,等我剿灭这个村子的地底人,再和你聊!”
说完她就往回走。我愣在当场,这张珊怎么对我不热情了?她为什么要剿灭这些地底人?
我一边想一边往回走,把半山的师叔接了下来。村子里面所有的房屋都起火了,周围一片大亮。张珊指挥她的军队原地休息,就向我走了过来。
走到我跟前,她一下抱住了我,几年没有见,我们都陌生了。自从她关心地底世界,我们就再也没有了交流。所以她的拥抱让我不知所措。
“你是阳神状态?他们是什么人?”张珊放开了我,然后指着我师叔他们说。
“他们是我的师叔,和我的学师。我们从阴间过来的,正在找出口准备出去,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你。”
“骑着麒麟那人好像受伤了。需要我帮他治疗吗?”
“你会治伤?”
她点点头。如果她能把我师叔治好,那就最好了。我赶紧拉着她来到师叔跟前,把师叔扶下麒麟。
而麒麟跑到穷奇兽身边,对着穷奇兽一顿闻。穷奇兽刚开始很戒备,对这个体型巨大的怪兽,防备心很强。不过看到它的主人张珊和我在一起,而且它也认识我,所以慢慢和麒麟互动了起来。
张珊用内视法,帮师叔检查了一遍,就拿了一颗红色药丸出来。师叔看向我,我点点头,说这是我媳妇,叫做张珊,自己人。
师叔这才把药丸吃了进去。张珊回头冷冷瞥了我一眼,然后运功帮师叔治伤。不得不说她的功法就是好,十来分钟,师叔就活蹦乱跳了,还问张珊要吃的。
张珊一挥手,那边跑来一个人。我一看,这个不是僰人族老族长的儿子吗?叫什么来着?我都忘了。
张珊吩咐他准备吃的带到这边。他‘喏’了一声,转身走了。她说僰人族现在都是她的手下,帮忙管理地底人和异兽。
老族长的儿子拿了很多熟肉过来,味道鲜美,师叔一顿大啃。
学师石符道人和他的师弟们都是灵体状态,吃不了实物,所以只在旁边看着。而我是阳神出窍,也不用吃东西。
张珊拉我到偏僻的地方私聊,我们坐在大石头上,互相之间一阵尴尬。我挠挠头,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她看向远处,把头靠在我肩膀,没有出声。
我只好把我这几年的情况简单跟她说了。对于我的进步,她很高兴,不过她更多的问起自己那双儿女。小孩都三四岁了,连亲妈都没有见过。俩小孩一直以为红糖妹是妈妈。
原来张珊这几年,都在地底世界和‘门徒教’打仗。‘门徒教’是地底世界原始的教派,一直统治着北方和西方。后来有几个地面人和‘门徒教’打起来,剿灭了很多‘门徒教’高层。
等地面人退出地底世界,她带着自己的兵马,继续剿灭‘门徒教’的余孽,现在差不多统治整个地底世界。
下面这个村子,就是门徒教一个高层的驻地,现在也被她剿灭精光。
正当我们聊着的时候,突然,远处传出穷奇兽的惨叫声。张珊瞬间消失,往叫声跑去。这个速度够快的啊!
我也瞬间出现在那个角落。让我大吃一惊的是,黑麒麟和穷奇兽正在做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张珊尴尬地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我拉着脸红红的张珊离开,大自然的规律,不需要人类去打扰。回到石头面,我对张珊说:
“张珊,你跟我回去吧!儿子和女儿都没见过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