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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世纪风云     鸳鸯麒麟臂txt下载     鸳鸯麒麟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清徽派求雨

    “不!我有我的世界,再过两年,我们还会见面的,你相信我!”

    张珊直接拒绝了我。我看着她的目光,感觉这个女人好陌生好遥远。虽然她还是张珊,但是跟之前安徽蒙城那个企业家,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拥有朱雀魂魄的她,性情大变,现在她觉得自己就是地底的朱雀,是那带给地底世界光明的朱雀家族一员。而统治地底世界,才是她的首要任务,因为她拥有着朱雀的灵魂。

    也不知道当时给她补魂,是对还是错。

    现在她已经强大得可以驾驭整个地底世界了,这可是七十万平方公里啊!

    地底世界有四极,由四个玄武在支撑着这个地方,每个玄武背上有一条巨大的,布满符文的黑色石柱。这是地底空间的四个支撑点,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哪个大拿搞出来的大手笔。

    而张珊,现在已经是地底世界的无冕之王。这里有她的众多子民,也就是除了‘僰人族’那几百人,还有数量奇多的各种异兽以及奇形怪状的土著地底人。

    “有机会,你把儿子带来给我,我要培养出一个新的王,以后让他继承这偌大的基业。”

    张珊说完看我一眼就走了,头也没有回。她走向自己的子民,一举手,坐在地上休息的各种异兽和地底人,就大声欢呼起来。一时间,整个村庄上空都充斥着各种呼喊和嚎叫。

    看来,她是一个成功的领导者,是一个受万民爱戴的王。看着她骑上穷奇兽,渐渐的远去。我的心情也失落了起来。

    她让我带儿子过来,儿子才四岁,啥也不懂。如果带到这边来,她能照顾得好吗?想到以后儿子要学人家饮毛茹血,我后背就是一阵发凉。

    旁边的僰人族族长儿子走过来说,走吧!我带你们到出口。

    路上我才知道,他叫做‘丣’,就一个字,没有姓氏没有辈分。‘丣’和‘酉’同音。丣说非要问他姓什么的话,可以叫他‘黎丣’,因为他是‘九黎部落联盟’中的‘九黎族’,而‘九黎族’都姓黎。

    ‘九黎部落联盟’,有八十一个酋长,蚩尤是大酋长。而蚩尤还有八个亲兄弟,所以叫做‘九黎族’,而蚩尤的本名叫做‘黎贪’。这样说来,黎丣是蚩尤的后代咯?

    想不到在地底居住了几百年的‘僰人族’,竟然是蚩尤的后代。这可是一个战斗力爆表的民族。‘蚩尤’原是一种寄生在人肚子里面的蛊虫,也是九黎族宗族图腾神像。

    当年‘黄帝’联合‘炎帝’部落,与‘蚩尤’大战于涿鹿,就是现在的河北涿鹿南面郊野。

    据说蚩尤作战时骑着一个巨大的熊猫,而且能够呼风唤雨,生成大雾,让黄帝的大军迷失方向,从而不能战胜他。

    后来黄帝发明了指南车,能在大雾中辨明方向,才将蚩尤战败擒杀。蚩尤战死后,升天为‘星宿’。

    而‘呼风唤雨,生成大雾’,不正是天心派的‘兴云致雨’吗?

    又走了两天,我们来到东南面山脚一个黑幽幽的水潭边。黎丣说,这是几百年前‘僰人族’进来的地方。

    他说这个水潭连通着金沙江,现在金沙江在搞大坝蓄水发电。而县城整体往山上搬迁,现在大坝还没有完工,江水很浅。

    他说的县城,叫做绥江县,整个绥江县城都往山上搬迁,现在山上有很多新的住宅区。旧县城已经拆迁了,以后会被水淹没,绥江属于云南省昭通市,和四川省以金沙江相隔。

    现在金沙江在搞电站大坝,还没有蓄水,等蓄水了,水深百米,这个出口就算淹没了。

    告别了黎丣,我把石符道人和他几个师弟的灵体,收进符纸里面,就和师叔城隍爷骑上黑麒麟。黑麒麟有避水功能,所以我用它来开路。

    下到深潭,黑麒麟周身发出青蒙蒙的亮光,它往前游了几十米,就找到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只有膝盖深的水,一直走了十公里,才来到出口。

    外面正是黑夜,天空一片漆黑,没有星辰。黑麒麟踏着水浪,朝岸上奔去。这是一个叫做石柱岗的小山村,只有零散几户人家,小村庄前面有一条省道。

    听到村里的鸡啼声,快天亮了。黑麒麟钻进我的手掌,我又被师叔收进玉瓶,剩下的就是回江西了。

    我在一片昏暗中待了很久,终于听到有人叫我。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红糖妹。她看到我真的醒过来,还用眼睛到处瞄,才确定是真的醒了。

    红糖妹扶我起来,看到房门外面站着一群人。蒋鸣、胖子、我师傅、我一大帮师叔、我父母,还有父母拉着的四个小孩。

    大家都瞪着眼睛看我,搞得我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旁边的红糖妹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我,被我一把抓住,死命挣扎都甩不开,然后满脸通红。

    俩大的小孩大叫一声‘爸爸’!就冲了过来,爬上我的床。儿子坐在我大腿上,说爸爸你终于醒了,妈说你睡了半年,也该醒了。

    女儿过来拉我的手,说爸爸我们出去玩。我摸了一下他们的脸,小脸胖嘟嘟的,娇嫩光滑,眼睛大大很有神彩。

    门口蒋鸣带着师傅师叔们离开,到一楼客厅喝茶,把空间留给我和家人。

    侄女抱着小女儿,拉着小儿子过来。小儿子非要爬上床,可是个子小,爬不上。大哥大姐就帮忙把他拉上来,他也要坐到我的腿上,说妈妈平时不让来找爸爸玩,今天爸爸醒了,就陪我们玩个够。

    小嘴真甜!

    回头看红糖妹,只见她眼睛红红的,擦掉眼泪,叫我陪一下小孩,她去拿粥给我喝。看着她离开,侄女又把小女儿递了过来。

    接过小女儿,她刚学走路,还不是很认人,萌呆地看着我。不过小女儿最像红糖妹,那眉眼,那脸蛋,都像翻版的一样。

    外面太阳很大,我试着下床,双脚放到拖鞋上,慢慢感受着脚踏实地的感觉。半年没有走路了,站起来头还有点晕。或者这是阳神出窍的后遗症,魂魄和肉身还没有贴合。

    慢慢站起来,走向门口,后面跟着一帮小屁孩。侄女给我端来一杯凉白开,我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声音嘶哑,声带都有点萎缩了。

    我问侄女,在道观玩得开心吗?她说还行,每个月和师姐师兄们组团去玩,那才叫开心呢!

    又问她道法学得怎么样,她说都梦传了,只是她觉得自己没有慧根,所以进度慢。

    我说不急,这个道术,讲究际遇的,必须多历练,而且你没有功底,所以接受的东西有限。

    侄女从来没有接触过道术,虽然梦传了理论,但是修为得靠个人。师傅不可能把毕生的功力也传过来给她。

    红糖妹端来一碗鸡蛋瘦肉粥,我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后下一楼找师傅他们。

    一帮小孩跟在后面跑,我顺着走廊来到楼梯口,一步一步的下去。后面几个小孩在哈哈大笑,永安大叫,说爸爸学永平下楼梯!咏慧就在后面指着我大笑起来。

    小儿子永平,三岁多,下楼梯都是扶着扶手一级一级下的,没有大哥大姐灵活,总被大的笑话。

    我念起穿墙术口诀,瞬间消失,出现在客厅。哎呀!客厅里面坐满了人,都在喝茶聊天。

    给师傅请安,又给各位师叔请安,再对着蒋鸣和胖子点点头,我就找个位置坐下。接过胖子递过来的茶水,吹一下,就喝了进去。

    茶水顺着食管慢慢到胃,然后甘甜苦涩的味道从胃里发散到全身。真舒服!

    几个小孩这时候才来到,到处找爸爸,说爸爸变没了。侄女哄着这帮小孩到院里玩泥沙,客厅才安静下来。

    师傅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灵体状态其实很好,没有身体的束缚,功力可以完全发挥出来。

    师叔城隍爷已经把我们的经历讲过了,所以大家都知道。看我没有什么事情,师傅师叔就告别离开。我送他们出门,看着他们顺着羊肠小道往上走,回道观。

    身边的胖子拉着我回去重新坐下,说大恒,赶紧给我们讲讲,冥界是怎么样的!

    蒋鸣也有兴趣听,他已经找到药给我解了毒,说我中的是黄皮子毛发做成的‘离魂散’。

    原来是‘离魂散’啊?据说这种用黄皮子毛发祭炼出来的‘离魂散’,可以让人的魂魄离体而去,人就变成了植物人。

    那个樊嘉扬真够恶毒的,在打斗的时候对我洒的那一把黄色的毛发,竟然是离魂散。这种焦臭带着骚味的东西也算是暗器中的一种吧!

    我问蒋鸣,樊嘉扬怎么样了。蒋鸣说送到内蒙古大牢,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了。我离开大半年,现在国庆都过了,阳世间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

    我一边喝茶,一边把这半年在冥界的遭遇跟他们讲了。

    蒋鸣说,那个炎亚伦如果没死的话,下次我们肉身组团过去,灭了他全家。胖子在旁边说,同去!同去!你们去玩不能总撇开我啊!

    胖子和蒋鸣陪了我一天,见我也没什么事,就各自散了。大家都有家有口的,总要干活吃饭的!

    晚上,我找到师傅,把学师石符道人和他的师弟们放了出来,让他们一帮故人团聚。至于以后怎么安排,这个就让他们商量着来。

    在道观休养了一个月,蒋鸣打电话来,说有任务,没钱拿的,问我参不参加。

    什么任务?他说西南干旱了八个月,对收成影响很大。这次总局组织一批能人,分赴西南各省,准备秘密开坛作法,呼风唤雨。

    还有这样的事?平时没有看新闻和手机,所以对国内时事不了解。既然是民生,那就去吧!尽力就是。

    第二天一早,蒋鸣带着俩师弟过来了。我这边带上侄女素云,还有师妹小兰,就跟着出发了。

    兴云致雨,必须授五雷经箓和三洞五雷经箓以及大洞经箓的道士,才能开坛作法。大洞经箓只有张天师一个人有授,所以只有授了前面俩经箓的道士才能参与。

    除了授箓道士,各门各派也有自己的秘法,这个就得各显神通了。呼风唤雨的话,道教中有三派可以说是专业户。

    就是神霄派,天心派,清微派,这三派叫作‘雷法派’。雷法派是从符箓三宗分出来的。

    神霄派专注雷法,不过已经人才凋零了,大江南北很难找到神霄派的传人。目前苏州有两个道观属于神霄派。

    天心派专注兴云致雨。但基本失传了,华夏偌大,很难找到天心派的道观。可能我算是天心派唯一的传人。

    清微派是南宋时期从符箓三宗分出去的雷法派之一。在雷法派中,清微派才是最正统的传承。

    第二天我们来到云南的昭通市。调查总局把有能力呼风唤雨的道士都分组了,每组三人,分赴不同的地级市去作法。

    我和蒋鸣各算一组,另外还有一组据说是湖北孝感来的,我们都不认识。等我们到了地头,已经有人准备开坛作法了。

    这是云南昭通大关县和盐津县之间,叫做豆沙镇的一个偏僻地方。这里高山峭壁,除了公路比较平坦,就剩下远处瘦长的梯田了。豆沙镇曾经是华夏历史以来的茶马古道,是古西南丝路的必经之地。

    什么叫做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就是我国古代内地和边陲地区进行茶马贸易所形成的交通路线,分川藏、滇藏两路。茶马古道存在于中国西南地区,是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

    茶马古道分陕甘、陕康藏、滇藏大概路,连接川滇藏,延伸入不丹、锡金、尼泊尔、印度境内,直到抵达西亚、东非红海海岸。

    我们来到豆沙镇边上的茶马古道,这里高山耸立,到处是石头山和低矮的灌木。古道已经成了旅游景点,偶尔会看到几个年轻人来游玩。

    这里有一个上千平方的大平台,平台下面就是深深的大峡谷,峡谷吹来一阵的凉风。这平台被改建成停车场,但是没有什么车。

    除了我们两辆粤字开头的越野车,只看到有一辆来自湖北鄂字开头的丰田霸道。

    停好车,收拾好物品,我们就顺着古道深深的马蹄印,向东面走去。这些古道落差很大,脚底是几百年来被马帮踩得光滑的石头窝。两边是几米高的灌木丛。

    走了几百米,又看到一个几百平米的平台。这里有一个中年道士正在摆弄法坛,陪伴而来的一男一女年轻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根据蒋鸣的资料,这三人应该就是来自湖北孝感,他们是清徽派的传人。他们在作法求雨,我们不便打扰,就找了个遮阴的地方,把物品放下。

    清徽派的祖师爷是南宋的黄舜申。但凡符章经道雷法之文,多为黄舜申所著。

    《正统道藏》中所存的清微道法著作,《清微元降**》、《清微神烈秘法》、《清微斋法》、《清微丹法》、《清微玄枢奏告仪》等,皆出自黄舜申及其门人之手。

    这个中年道长仪表威严,穿着一身黄色道服,头戴方帽。他拿出一本斋醮科仪经书放在法坛上,就在一旁的净盆洗手。

    俩年轻的男女就点香烧烛,焚烧黄纸。中年道长拿起一张写满朱砂字的黄表纸,宣读着上面的求雨经文。念完经文,就把它放到蜡烛上点燃。

    这时候,天空开始暗了下来,有乌云遮住了太阳。

    我的俩师妹,还有蒋鸣的俩师弟,都吃惊地抬头看着天空的乌云。蒋鸣抛了一支烟过来,我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来。

    中年道士左手拿起三清铃,右手拿着桃木剑,就围着法坛转圈开始反复宣读求雨经文。只见天空越来越暗,大有山雨欲来的架势,而且起风了。

    我们赶紧拿出雨伞来撑开。风越来越大,天空乌云密布,开始有了隐隐的雷声。

    中年道士桃木剑往天上一指,就念起咒语。

    “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水最朝 宗。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轰隆’一声,雷声更明显了。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哗啦’一声下起了大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旱魃出现

    没想到雨真的让他求来了。这个中年道长,是有大本事的。

    我们六人躲在雨伞下面,周围哗哗地下着大雨,豆大的雨点把雨伞砸得‘啪啪’响。中年道长求雨成功,也打起了伞,看着他半湿的长袍在风中摇摆,这趟千里奔波还是值得的。

    蒋鸣把被雨水打湿的烟扔掉,抬头看看天,说这雨下不久,可能等会还得我们动手呢!

    下不久?我抬头看看天,天空乌云密布,云层压得很低,还伴着阵阵雷声。这雨看着像能下个把小时的样子。

    远处的雨帘,在群山中显得特别漂亮,像极了一副山水画。

    果然,不到十分钟,雨就停了。中年道长抬头看着天空,显得很失望。他和俩年轻男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这些东西都打湿了,用不了。

    蒋鸣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就一起走过去,我对着中年道长施一个道家礼,唱了一声喏:无量天尊!

    中年道长也还了一个道家礼,同样唱了一声:无量天尊!

    “无量天尊!请问道友可是清微派?”蒋鸣打过招呼之后,直接问起人家的派别。

    “正是!道友是何派别?”

    “我是江西阁皂宗灵宝派的葛鸣。这是我哥们,江西神霄派的陈大恒。”

    “哦?葛道友是灵宝派?阁皂山崇真宫的?”

    “正是,我师傅是葛同。”

    “去年在龙虎山授箓三连跳的,可是葛道友?”

    “哎呀!什么三连跳啊!碰巧了,碰巧了。”

    “恭喜,恭喜呀!原来真是葛道友。”

    中年道长一脸崇拜地看着蒋鸣,他身后的俩徒弟也是眼前一亮。这牛掰人物,只活在传说中,哪能随便就能见到,今天可好,都打了个照面。

    中年道长又看向我,他一脸的疑惑。

    “陈道友是神霄派?”

    “正是!我师傅是南真观的火铃道人。”

    “嗯!好好好,你我同是雷法派传人,以后多亲近呀!我是通字辈,叫作彭通英,是清微派家传的道法,修的是‘九天玄女五雷令’。这俩是我的徒弟!”

    彭通英说完指了一下身后俩人。我和他们见过礼之后,旁边的蒋鸣又说话了。

    “彭道友果然道法通天,这大好的天气,都被你请来了雷神,厉害!厉害!”

    彭通英对着蒋鸣拱了一下手说:“惭愧!惭愧啊!雨只下了十分钟。实在是杯水车薪哪!”

    我们仨,各自修的道法不同,求来的雨量也会不同。这个得看雷公的心情,他老人家心情不好,随便下点应一下景也是有的。所以求雨不能勉强。

    《清微斋法》卷上云:“盖行持以正心诚意为主。心不正,则不足以感物。”就是说,诚心的话,雷公他老人家心情大好,就给你多下一点。

    “彭道友这是要回去?”

    “求雨一天只能作法一次,不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我都是雷法派,不如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多走动走动。”

    “好好好!陈道友真有心。”

    我们互相留了电话,蒋鸣的师弟们已经摆好了法坛。我们就后退几步,看着蒋鸣作法求雨。

    彭通英也是好奇,估计他也没有见过灵宝派求雨。灵宝派不是雷法派,但是授了五雷经箓和三洞五雷经箓的道士,都是可以求雨的。而且各派的神通不一样,也许蒋鸣求来的雨更多也不好说。

    别人求雨都是三清铃和桃木剑,而蒋鸣求雨,用的是纯阳剑。他从后背把宝剑‘镪’一声拔出来,彭通英就是眼前一亮。

    都说桃木剑可以役鬼神。可这纯阳剑,是唐代道教全真派祖师爷吕洞宾用过的,自带灵气。此剑沟通天地,上达天庭,就连雷神都得给点薄面。

    说不准现在祖师爷吕洞宾,正在雷神家做客吃茶呢!

    果然是各家各法,万法归一,蒋鸣求来的大雨下了足足半个小时。大雨把我们的道袍下摆全部溅湿透了,两个师妹打着伞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雨停,周围的空气马上变得清新起来,再也看不到树叶上的灰尘了。真**的神清气爽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蒋鸣让俩师弟收了法坛,喜滋滋地走过来。彭通英上前几步,对着蒋鸣拱手,是一顿的恭维。

    看到俩师妹在寒风中发抖,我说走!咱回去!吃豆沙包去!

    这雨有了,任务完成,就收工回家!我们扛着求雨的杂物,迈腿正准备回去。

    彭通英在后面拉我,说:“小友留步,留步!”

    我回头说:“彭道友,干嘛?要不到豆沙镇整两盅?再试试镇上的豆沙包?”

    “陈道友啊!灵宝派求雨,我是见识过了,一个字,牛!可是神霄派求雨,还真没有见过,要不你也试试?”

    试试?这个有什么好试的,这雨不是有了吗?方圆十里下了半个小时的滂沱大雨,江河都快满了。没见那小溪里面浑浊的溪水在咆哮吗?

    再说我也没有求过雨,不知道雷神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这雨都有了,就不试了吧?”我抬头看看天空,都快蓝天白云飘了,太阳也**辣的。让我求雨,还真没啥信心呢!

    “陈道友,这西南一片呢!从三月份到现在十月份,足足八个月没有下雨了,这也是上面让我们来求雨的原因。既然有机会求雨,那多求一点缓解一下旱情,也是应该的。要不你试试?”

    “呃......,那我就试试吧!既然来到,就顺便求了就是。”我很无奈地看向俩师妹。她们噘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

    刚才的大雨都把她们冻得嘴唇乌黑,浑身冷得发抖,现在还求雨?要万一真成功了呢?那大家不淋成落汤鸡了吗?

    “师妹,要不这样吧!你们到车上等着,东西放下来,我一个人求雨行了。”

    “师兄你要小心哦!我给你留一把大的雨伞。”

    看着她们都回车上等着,我就一个人把法坛摆好。旁边的蒋鸣说大恒你快点啊!肚子饿了,等会到镇上吃点东西去。说完也回车上等着。

    我回头看彭通英,说彭道友,你也回车上等着吧!我随便求个小雨,然后我们到镇上吃豆沙包去,说好我们要整两盅啊!

    彭通英不愿意走,非说想看看,还没有看过神霄派怎么求雨呢,学习一下。他只是让他的俩徒弟回去。

    学习?是想看我笑话吧?虽然是道友,但到底是不同派别。

    我在平台边上把法坛支起来。铺上红绸布,放上三碗米,插上点着的香烛,烧了一把黄纸。我就开始念起了‘五雷求雨神咒’:

    “无上玉清王,统天三十六。九天普化中,化形十方界。

    披发骑麒麟,赤脚蹑层冰。手把九天炁,啸风鞭雷霆。

    能以智慧力,摄伏诸魔精。济度长夜魂,利益於众生。

    如彼银河水,千眼千月轮。誓於未来世,永颺天尊教。

    雨来兮!雨来咯!”

    抬头看看天,开始阴了起来。刚才的太阳也躲在了乌云后面,看着有下雨的苗头哦!

    我再念了一遍‘五雷求雨神咒’,把剩下的黄纸全部烧掉。然后再看看天,真的下起小雨来了。

    摸了一把脸色的雨滴,嘿嘿!咱也能求雨了。我是满心欢喜。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雷公过来帮蒋鸣,现在还没有走,看到我求雨,顺便打了一个喷嚏?

    刚想收摊走人去吃豆沙包,突然“轰隆”一声,打起了响雷,就在我头顶。这雷声大得把我吓一跳,我抬头看看天。咦!乌云中,好像有一员朦胧的大将虚影。

    他正瞪着大眼睛看向我的法坛,然后操起绑在腰间的大鼓,擂了几下。“轰隆,轰隆,轰隆。”

    “陈道友,下雨啦!走啦!我们回去。”那边彭通英听到雷声,还下起了小雨,就叫我一起回去。

    “好,来了。”我法坛也不要了,直接跟着他走。突然,从山谷里吹来一阵大风,把法坛给吹翻了。整个法坛向峡谷深沟滚了下去。然后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赶紧把雨伞给撑开,跑向茶马古道。我的前面打出一道闪电,一个响雷把地给炸了一个坑。我马上后退几步,前面接连炸了几个坑。

    我草!得罪雷公了?这雷怎么追着我打?

    倾盆大雨哗哗的下,雨伞都快撑不住了。这是一个铲平的小山包,周围都没有挡风的地方,我用雨伞顶在前面,风又从后面吹来。一下就把雨伞给掀反了。

    地上是已经到脚踝的积水,把鞋子灌满了。那条茶马古道,都变成了奔涌的小溪。

    躲开了几个响雷,我退到了悬崖边,回头看到法坛在山下随着大风滚动摇摆。

    再看彭通英,他想走茶马古道上停车场,奈何古道变成了小溪,他只好退了回来。

    浑身湿透了的他,跑向我,边跑边叫,把法坛请回来,快!

    果然,我看到法坛已经淋湿,想不要了。反正也就是一张折叠的简易桌子,上面铺一块红绸布而已。

    原来是这样得罪了雷公?连斋醮的法坛都不要,那是大不敬呀!雷公请原谅我的年少无知好不好?

    唤出黑麒麟,我一下跳到它的背上。旁边的彭通英大吃一惊,他已经浑身湿透,狼狈地后退。

    我趴在黑麒麟耳边大声说,大峡谷下面,给我追上那个法坛。

    法坛被风吹得滚来滚去,最后被树枝卡住了,瓢泼大雨砸在法坛上。黑麒麟一个跳跃,踩着雨点冲下大峡谷,我紧紧抱住它的脖子。

    红绸布并没有脱离桌子,这布坛施法,法力还在。来到法坛旁边,我低下身子,伸手一抄,就把桌子抓在了手里。

    现在再也没有打雷了,不过雨还是下得很大。雨点中还有很多花生米大的冰雹,砸在身上生疼。

    瓢泼大雨瞬间把大峡谷的小溪灌满了,溪水一下暴涨起来。上游的浑浊溪水奔涌而来,卷着各种枯枝树干冲向下游。

    这次玩大了,估计还会发洪水。

    黑麒麟在突起的石头找到支点,转身几个跳跃,就上了平台。我再伸手一抄,把彭通英拉上麒麟背。黑麒麟踏着古道奔涌的溪水,冲向了停车场。

    放下惊慌失措的彭通英,收了黑麒麟,我一下钻进副驾驶里面。这时已经浑身湿透了,车里的俩师妹吃惊地看着我。

    “师兄你好牛啊!电闪雷鸣的,还下这么大的雨,看来你是求雨成功了。”

    我无语地回头看着她们,等雨小一点,再到小镇去换衣服吃饭。我打开车上的单碟cd,大家在车上听歌。

    身上浑身湿透,后来太冷了,就把车打着,开了暖气。

    雨一直下了两个小时,才慢慢的停了。我下车把法坛放到后备箱,换到驾驶位,闪一下灯,摁一下喇叭,就往小镇开去。

    拿了一间房,洗了个热水澡,换一身干燥的衣服,整个人才舒服多了。

    下到一楼,蒋鸣和彭通英已经喝得差不多。两人搂着肩膀,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称兄道弟,就差拜把子了。彭通英换了一套干净的便服,四十来岁看着很有男性魄力。

    我的加入,让满桌的气氛更加的热烈。山里就是好,吃的都是山珍,满桌的蘑菇、木耳、猴头菇、松茸。这一桌下来,的两三千吧?

    俩师妹和蒋鸣的俩师弟还有彭通英的俩徒弟,都是年轻人,也是聊得火热,还互相留了电话建了qq群什么的。

    席间,才了解到彭通英是一个生意人,在孝感市开了一家殡葬公司。不但做孝感的生意,连武汉以及周边城市的生意都做。现在是一家独大的状态,没有什么竞争对手。

    他的一条龙全包服务,在当地也算特色,这些年赚了不少钱。难怪他开这么贵的车,门口那辆霸道,估计得七八十万吧!

    在镇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告别彭通英,我们就往江西赶。车上,侄女素云说,以后我去哪她就跟到哪,在道观无法静下心来修炼。

    我回头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她,心想我东奔西跑的,这苦她不一定受得了。这几年的经历,都是不可复制的,跟着我,只有受罪,没有享受。

    车回到半路,看到前面蒋鸣的车停了下来。我也靠在路边,下车走过去。

    蒋鸣说,总局打电话过来,去曲靖那三档求雨的人,失踪了。

    失踪了?三档人马都是不同的派别,怎么会失踪呢?

    蒋鸣说,有人在曲靖发现僵尸化成的旱魃,可能那三档人去围攻僵尸,然后出事了。

    旱魃?难怪会西南大旱,原来是有旱魃出现。干旱不是没有原因的。

    旱魃一现,赤地千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又见风清子

    旱魃的第一次出现,是黄帝和蚩尤大战的时候,黄帝请来天女青衣旱魃,破了蚩尤的漫天风雨阵。

    在《山海经》、《大荒北经》均有记载,当年天女青衣旱魃参与了黄帝和蚩尤的大战。

    至秦汉时代,旱魃是一位青衣美女旱神形象。不过她的出现,都会出现大旱,让百姓不喜,从而对她进行驱逐。

    汉代中后期,天女青衣旱魃是小鬼的形象,她的天女身份被质疑。

    宋代宋真宗时期,天女旱魃曾经在民间作乱。真宗求助张天师,派来‘义勇武安王’关羽苦战七天,在五月十三日降服了旱魃。

    明代之后,天女旱魃逐渐以僵尸形象出现。

    由此可知,天女青衣旱魃曾经参与了黄帝和蚩尤的大战,从而神力丧失,无法返回神界,遗留人间。

    但是青衣美女旱魃不入轮回,经过不停的重生而出现人间。每个朝代旱魃的能力都不一样,说明旱魃也有自己的生长周期。

    后来有传言,女僵尸的终极进化版,就是旱魃。这是很多人认同的。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卷七:“旱魃为虐,实为女魃。近世所云旱魃,则皆僵尸。掘而焚之,亦往往致雨。”

    由此可见,出现在云南曲靖的这个旱魃,应该是人为培养出来的女僵尸。只是不知道这个僵尸的等级有多高。

    不过对付低阶的旱魃,可以用童子尿和黑狗血,这两样东西都是降妖辟邪的主要物品。

    当然在我看来,雷电才是至阳至刚的法宝。僵尸属于阴物,天然惧怕雷电,所以我打算跟蒋鸣去看看。

    叫俩师妹坐蒋鸣的车回去,我还要出任务。侄女素云不肯,非要跟去,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

    蒋鸣过来坐我的车,小兰师妹跟蒋鸣的俩师弟先回去。我们回头一路赶往曲靖,到了富原县,再前往一个小镇。这里就是目的地了。

    镇的附近几公里外有一个红梅宾馆,这里被征用作前指和驻地。这家宾馆挺大的,现在是旱魃事件的指挥部,过来西南几省求雨的人马也过来报到了。

    我们在前台报到,拿到了房间钥匙,就把行李放好。在一楼的会议室,里面正在开会,总局过来的领导正在研讨作战计划。

    我们仨悄悄溜了进去,坐在最后一排,听领导讲旱魃的情况。

    原来,这个旱魃是刚形成不久的。在十年前,在这附近百里曾经发生大旱,当时就有宗教人士推测,这里形成了旱魃。不过是刚刚成型不久,所以危害不大。

    旱魃的形成,需要特定的条件,和僵尸的形成有点类似。就是需要把死人葬在聚阴地,一定年月之后,就会变成僵尸。

    这聚阴地能出僵尸,就是风水的问题了。

    僵尸的形成,就是由尸体变成,这个过程叫做‘荫尸’,‘荫尸’可以在养尸地被发现。

    第二步发展成为‘紫僵’,也就是一具变色了的僵尸而已。

    第三步变成‘白僵’或者‘黑僵’,除了毛发不变,尸体的颜色发生了变化。这个时候的僵尸就有了意识,但是它怕阳光,怕火,怕水、怕鸡、怕狗、甚至怕人。

    第四步是‘绿僵’,就是尸体变成了绿色,跳跃极快,不怕人,不怕家畜,唯独只怕阳光。

    第五步是‘毛僵’,尸体身上长出毛发,全身铜皮铁骨,修为越高,身体越结实。且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不畏惧凡火,还不畏惧阳光,就是白天都可以出来修炼。

    第六步是‘飞僵’,这是修炼有成的千年僵尸。飞僵擅长法术,身体不坏,因为这种僵尸能飞,所以特别难抓。

    另外还会进化成‘不化骨’,‘伏尸’,‘游尸’等,最后能成‘妖’,变‘魃’化‘犼’。

    一般来说,僵尸不吃人,不要和西方的丧尸相提并论。丧尸是活人变的,僵尸是死人变的。

    僵尸只吸血,丧尸则吞下一切能找到的新鲜血肉。而僵尸可以控制吸血的**,丧尸则不能,它会不停的进食。

    坐在我旁边的素云,听到这么恶心的话,就有点反胃了。她捂着嘴巴冲出会议室,不住的干呕。

    最后领导说,这个旱魃,应该是一个好旱魃,如果能住控制最好。

    因为从僵尸变成旱魃这几百年来,当地没有听说过僵尸咬人的情况。这个旱魃可能从来没有害过人,只是在十年前变成旱魃的时候,出来活动了一段时间,而后来又潜伏起来。

    估计十年前是旱魃初次形成,旱魃形成之后,会在月圆之夜出来吸食日月精华。所以在十年前导致当地百里之内有过一段干旱的情况。

    十年之后,旱魃再次现身,造成西南几省同时干旱。这个问题,总局的顾问曾经提出一个疑问:是不是旱魃被人为找到,然后有意赶出来,给西南几省造成干旱呢?

    呃......,我和蒋鸣面面相觑,赶出来?这人也太大胆了吧?

    会议结束,领导让人分发捉拿旱魃的方案。发下来只有一张a4纸,上面罗列了很多对付僵尸的方案和物品。

    这次除了出来求雨的这几十个人,还从总局调了一个十人行动队过来协助。领导点名让队长上台跟大家见面。

    上来的竟然是高雷雷?我和蒋鸣再次大吃一惊,因为我们怀疑高雷雷和樊嘉扬是一伙的,他现在竟然没事?

    从当初审问我的时候,他避重就轻,目的就是想给我定罪。结果人家啥事没有,还作为行动队长,带队来剿灭旱魃了。

    这个人,我一定要抓住他的小辫子,不能让他这么快活!

    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有阳光的存在就会有阴暗一面,这是宇宙的自然规律。就算总局,也会有抓不出来的潜伏者。

    这次!就让我来抓一下吧!

    散会后,我和蒋鸣走回房间。在楼梯口,高雷雷从后面叫我,我们回头看去。

    高雷雷竟然满面春风地走过来,半道上就伸出手来,热情地和我们握手,然后再自我介绍一翻。他对蒋鸣连跳三级还表示了祝贺。

    但是绝口不提当时审问我的事情。旁边的人,都以为我们是老相识,上楼梯的时候纷纷避让。

    看到我表情淡漠,他放开了我的手,笑着说今晚大家喝一杯,交个朋友!蒋鸣在旁边嬉皮笑脸的拍拍他肩膀,说高公子,高队长,你要是请我们吃饭的话,我们一定会赏脸的!

    高雷雷说一定一定,到时候等我电话啊,然后满意地走了!

    等他走后,我找到厕所,洗了个手。妈的,他的手我嫌脏。我下了很多的洗手液,两个手猛搓。

    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我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对印象不好的人,我敬而远之。只要你不惹我,你就能活得好好的。如果你惹了我,就是脱层皮,也要弄死你。

    旁边的蒋鸣叼着烟在尿尿,见我恨得咬牙,尿完抖了几下,然后拉上裤链。吹了个口哨之后,逐一推开蹲位来看,四个蹲位都没有人。

    他才趴在我耳边轻轻说,我给他下蛊了。说完还眉飞色舞地对我挤眼睛,脸上满满的成就感。

    下蛊?我猛回头看他,他耸耸肩,然后洗手,说知道小华是干嘛的不?

    小华?对了!小华是彝蛊传人,跟她师傅学得差不多了。那蛊毒应该就是她给的了,嘿嘿!高雷雷,你也有今天!

    回到房间,找到师妹素云,叫她一起去吃饭,她说没胃口。不就是僵尸吗?人家说说你就吃不下了,如果真的看到僵尸,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吃饭了?矫情!

    我和蒋鸣晃悠悠的出去,去宾馆对面找了个饭店,在临窗的座位坐下。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后,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一杯酒下肚,就见对面的宾馆大厅一阵慌乱。只见很多人抬着高雷雷出来,把他放到越野车上,然后拉走了。

    我扭头看蒋鸣,这么快就见效了?啥蛊毒啊?有这么厉害?在饭店人多,我没有问出口。

    蒋鸣慢慢的夹了一片熘肝尖,轻轻地放进嘴里,再慢慢的嚼。咽下之后又嘬了一口白酒,然后看向我,对着我挤眉弄眼。

    这家伙好阴毒啊!不过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呢?嘿嘿!嘿嘿!只是这个高雷雷背后肯定还有人,这个人会是谁呢?

    吃完打包,我们回宾馆休息。晚上12点有人来敲门,说要分组,出去寻旱魃。

    看到师妹开了房门也跟着来,我叫她就不要去了,在房间待着等我们回来。她不愿意,非要去。呃......,去就去呗!只是到时候别吐了就行。

    在大堂分好组,我们和一个老道士分在了一块。这个老道士山羊胡,一脸的雅儒和气,看着像私塾的老先生。

    我们过去和他握手认识,然后由他带队,坐我们的车一起外出寻旱魃。我们这组去的地方是叫青蛇村,在这个村的后山有一大片森林。

    从县道到村道,弯弯曲曲,经过了几个村庄,终于到了那个小村子。村子只有十来户人家,大晚上很冷,都睡觉了。

    不过我们的车一到晒谷场,就引来几道手电光照射。下车之后,夜风有点凉,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

    对方看到是四个道士,又把手电灭了,然后隐入黑暗中。老先生一手托着罗盘,一手掐算着,就往村子西面一指,说到那边去看看。

    这里到处是红土地的梯田,只有西面才有很多树林,没有人耕作。蒋鸣拉了他一下,说老先生等等,我们都停下来看着他。

    他摸摸胡子说,奇怪了,怎么村子里面没有听到狗叫声?对呀!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几分钟了,一声狗叫都没有听到。

    哪有村子不养狗防盗的?基本所有村子都会有狗。蒋鸣说这个村子应该有问题,不过是什么问题,就不知道了。

    我回头叫素云要小心点,紧跟着我,千万不要落单。

    她点点头,挥舞一下小拳头说,师兄没事,我会保护自己的。

    蒋鸣对着我翻了一下白眼,我懂他的意思,就是说我带了个拖油瓶呗!

    从梯田往西面的山沟走去,周围都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走到山沟尽头,就是半山腰位置了,这里有小路上山。

    老先生低头就着月光看罗盘,右手飞快地掐算着,脸色有点凝重。一般来说,没有看到实物,是不能呼叫支援的。但是老先生说还是叫人吧!前面应该有个山洞,这里就是聚阴地,**不离十。

    我赶紧拿出手机来,给前指打了个电话,说我们青蛇村有发现,要求派人来支援。

    打僵尸,尤其是这种成了旱魃的,不能就我们几个人,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因为谁也没有打过旱魃,这东西不是说想打就有的,我们的经验都是从古书中总结来的。

    四人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等,师妹紧紧挨着我坐,还不时回头看后面的黑暗。看来她也是害怕了,不过是嘴硬而已。

    我们一边抽烟一边等着,一直看到山下有很多汽车灯光进村,才站了起来。我们的人来了。

    有十几二十人打着手电往山上走,蒋鸣也打着手电对着下面闪了几下。

    等他们到了跟前,原来都是在附近排查的人。他们说后面还有十几个远一点的,很快会赶过来。

    老先生和来人商量一下,就决定直捣黄龙。总局派来的那些行动队,由副队长带着先去探路,正队长发病送医。

    剩下的人都在附近扇形包抄,防止旱魃逃跑。人多了之后,反而没有我们什么事。行动队他们都想建功立业,就给个机会他们吧!

    老先生带着人摸到前面,这是一个在峭壁的洞口,不大,仅容一人爬进去。

    我们仨都在外围看着,不明情况就不要乱冒险。我用意识扫描了一下,这个洞很深,里面是人工挖出来一人高左右。

    看着他们鱼贯而入,进了十来个人,但是一直没有动静。外面的人开始紧张起来,进去的大部分是行动队的人,还有几个求雨的。

    外面还剩下几个行动队的人,他们见这么久没有动静,都紧张起来。

    我也想进去,但被蒋鸣拉着。他说等等,别什么事都出头,这里有总局的人,个个都很强,你我只是无名小卒。

    确实是,我连外围都不算,只是蒋鸣举荐给总局的观察员,一直都是观察员的身份。

    正当外面的人等得焦急的时候,突然从洞里传来‘轰’一声响,好像塌方了。

    这时洞口钻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来。

    我们都以为是自己人,结果看到是一个高大的中年道士。结着道髻,头发稀疏,两撇八字须,下面山羊胡。

    这不是风清子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吴三贵墓室

    我们几年都没有风清子的消息,原来跑到这里了呀?

    风清子爬出来,大家一看不是僵尸也不是旱魃,都大吃一惊。这道士怎么没有见过啊!会不会是自己人?

    正当大家愣神的时候,风清子奋力一个前冲,就向山上跑去。

    蒋鸣马上掏出电话来,给小华打去,说看到风清子了,让她赶紧过来。他这是要给小华报仇?半夜小华也来不了啊!

    他拉了我一把,说你跟着风清子,看他跑到哪去,到时候给电话我。我刚想转身跟去,他又拉住我说,你不要弄死他啊!我留着给小华报仇的。

    这边洞里面塌方了,需要人手救援,而我的任务就是跟着风清子。外围的几个人追了一下风清子,没有追上,又回来了。

    风清子脚长腿长,修为高深,连邱总都跟他打了个平手。而且这几年潜伏修炼,也是进步很大。不是每个人都能在黑夜树林里追上他。

    我发散意识,搜索到了风清子,就在后面远远跟着他。

    风清子绕了个十几公里的大圈,又回到了青蛇村。他躲在一个没有人住的破房子里面,在窗口偷偷向山上张望着。

    而我,就在他身后百米内。我躲在一家人的二楼顶,躺下避风。发散意识随时锁定着风清子。

    路上又来了一队人,是在远处搜索旱魃那些人过来了。山上加起来有三十多人,最后在洞里确实找到了僵尸。

    这是一个绿僵,就是尸体变成了绿色,跳跃极快,不怕人,不怕家畜,唯独只怕阳光那种。

    大部队抓住绿僵就浩浩荡荡地撤退了。

    我看着大部队走远,只剩下我那台车,就给蒋鸣发了个短信,把我的位置告诉他。

    蒋鸣和素云到我车上等着,我就继续盯着风清子。这时那边的楼梯门开了,我回头看,黑暗中竟然走出来一个大美女。

    这个穿着宽松青色睡衣的美女,看到黑暗中蹲着一个人,就在靠墙的地方拿了个木棍子,扬起棍子一步步走过来。

    美女靠近,我闻到一阵香风。眼看她就要靠近围栏,如果被风清子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我瞬间出现在她跟前,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拿掉她的棍子。她‘啊’一声差点叫出口,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是警察!

    然后拉着她回到楼梯口,她不住的挣扎,我只好拿出军官证,打亮手机给她看。

    她看了眼军官证,才没有挣扎,我轻轻松开捂嘴的手。她说你不是警察吗?怎么拿个军官证出来?

    我尴尬地笑笑,说一时口误,其实我是军人来的。前面有坏人,我现在在这里埋伏,你赶紧回去睡觉!

    她才惊慌失措地点点头,赶紧顺着楼梯下去了。我闻着空气中的幽香,真香,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啊?

    那个青衣美女之后再也没有上来。

    风清子快天亮的时候,又潜伏回那个山洞。我跟到山洞不远的树林里继续埋伏。

    早上蒋鸣过来,他拿早餐给我吃,叫我回车上睡一会儿。他说小华在黔西南州,下午才能赶到,现在他替我。

    回到车上,师妹素云在激动地讲那个绿僵尸。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也是兴奋得一夜没有睡觉。我说我睡一会儿,你消停一下。

    把素云赶到副驾驶,把后排座椅放下,就开始补觉。睡到中午,太阳把车里面烤得很热,四个玻璃窗都降下,还是热。

    我爬起来,找来纸巾擦擦脸上的油。无意中看到几百米外那两层小楼,有一个绿衣服的女人,在阳台上向这边张望。

    想起昨晚的香味,我决定到她家讨一口水喝,见一下她。

    把素云支开,让她到镇上去买午饭。看着她开车远去,我再走向那个两层小楼。

    这是一个农家院子,院子门口有几棵高大的柑橘树,很浓密。树下有一条铁链,还有一个旧的盘子。

    养过狗的人都知道,链子是绑狗的,那个盘子是喂狗的。只是昨晚村里怎么没有狗叫声呢?

    这时从院子里走出一位老奶奶,她见我盯着狗链子看。“小黑被人家偷了,都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总是偷狗。”

    “老奶奶,你家的狗被偷了?什么时候偷的?”

    “上几天呢!小黑突然就不见了,村里的狗总是莫名其妙被偷。我家小黑是最后一个不见的,现在村里都没人养狗了。”

    “村里以前有多少狗呢?”

    “家家户户都有狗,有的还养两三个,不过半年前,村里的狗就总是不见。我们这村里,也没有外人过来。刚开始都以为是前面二狗子偷的,村里几个年轻人到他家找过,什么也没有。”

    我想了一下,风清子在这里,还是从僵尸洞钻出来的。那个绿毛僵尸,会不会是他养的呢?如果养僵尸,会不会就是抓狗给它吸血呢?

    老奶奶见我不出声,就问:“你是干嘛的?昨晚上一堆人闹哄哄的,都往后山跑,都在找什么呀?”

    我拿出军官证给她看,说:“我是部队的,昨晚在后山演习呢!”

    她说:“你是公家人啊?那管不管丢狗呀?管的话就把偷狗贼抓起来,让他赔钱!”

    我苦笑,说:“管是要管的,现在全村的狗都丢了,没有狗,就很难抓住他。”

    她说:“你管不了就算了。”然后拿着一个菜篮就往外走。我叫了一声老奶奶,她又站住了,问还有什么事?

    “二楼那个姑娘,是你家什么人啊?”

    她狐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起那个女的。

    “那个是我女儿,她又不偷狗,你问她干嘛?”

    我再次苦笑,早知道就带素云过来,现在人家都误会我是大色狼了。

    “老奶奶,我只是想讨一碗水喝呢!”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看我不像坏人,就回头叫:“莲儿,下来!家里来客人啦!你给他倒碗开水!”

    “哎!知道了,妈!”那个叫做莲儿的在二楼应一声,就从楼梯‘登登登’的走下来。

    老奶奶再也没有理我,而是挎着菜篮去摘菜。我进到院子里,看到墙边围栏养着很多的鸡鸭鹅。在院子角落挖了一个小水池,有几个鸭子在里面戏水。

    在院子另外一边,猪圈里面还有一个老母猪,一堆的小猪崽在追着吃奶。

    莲儿端一碗开水出来,对着我莞尔一笑。呀!真美!红唇白齿,秋波流连,都把我看呆了。

    我接过说了声谢谢,就在院里的树下慢慢喝,开水很烫。

    对着碗里的开水吹了吹,小口喝一点。鼻子里面又闻到她身上那个特别的香味了。

    抬头看着漂亮的莲儿,我说:“你用的什么香水啊?”

    “香水?没有啊!很香吗?可能是沐浴露吧!”

    沐浴露?还有这种香味吗?

    “你多大了?没有去工作吗?”

    “二十岁!高中毕业就在家里帮爸妈做田地工,家里人少,爸又总是不在家,所以去不了。”

    原来这样呀!这个莲儿很美,大家闺秀那种。肤色白,脸蛋眉眼看着很舒服,如果非要挑毛病,好像又挑不出来。

    为什么不说小家碧玉呢?虽然是在农村这样的环境,但是她的美和这个农村却又格格不入。

    看她的穿着,虽然换了一身便服,但还是青色的裤子和淡青色外套。昨晚穿的是青色的宽松睡衣,不显身材,现在紧身便服一穿,那个美啊!无以伦比。

    不明白她为什么喜欢穿青色的衣服。我抬头四望,说你家里多少人?她说就爸妈和她。

    老奶奶看着都六七十了,她才二十岁,那不是四五十岁才生的她?

    老来得子?她看我一脸的疑惑,就说了。“在我十岁的时候走失了,来到爸妈家门口,然后爸妈一直不能生育,所以就收留了我。”

    原来是养女啊?只是十岁了,还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吗?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一个陌生人,随便问人家的私事不太好。

    把碗还给她,再次说谢谢,就转身走了。

    “大哥!你等等!”

    我回头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叫我。不过看多一眼美女,这么养眼,也是不错的。

    “你是道士吗?你说你是军人,昨晚看到你穿的是道服,我一直想怎么又是军人呢?”

    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飘逸的长发,姣好的面容,我一时间有那么一点心悸。这个女人,太漂亮了。

    “我是道士,也是军人,就这么简单。”

    转身回到晒谷场,师妹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蒋鸣,把他替下来。

    “等会素云就买饭回来了,你先下去吧!”

    “没事!还不饿,来!咱们抽根烟。”

    我们躲在树荫下一直吞云吐雾,我说:“等会小华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让小华打他一顿出气,命留着就是。”

    几年前,风清子曾经强娶小华,被我们无意中救了下来。

    后来黔西南州局联合省局剿灭风清子,结果让他跑了。这些年一直没有风清子的消息,原来是躲到这个山洞炼尸了。

    昨晚抓了一具绿僵,但是让风清子跑了。现在旱魃还没有找到,我们只能先把风清子弄残了报仇。

    很明显风清子现在的修为也是大有提高。和几年前相比,确实高了很多。可是在我们面前,也就是个渣渣。

    论单打独斗的话,也许能受得了我几拳。但我和蒋鸣围殴他,估计很快就能拿下。

    我把昨晚在楼顶遇到莲儿和刚才去讨水喝的事情跟蒋鸣讲。他指着我笑,一副老色狼的表情。说你看上人家啦?

    擂了一拳他的肚子,他捂着肚子跑开。我说村里的狗,也许就是风清子偷来喂僵尸的。

    半年前开始丢狗,村里十四户,除了那个二狗子,十三户养狗,有的家庭还有几条狗,那就差不多二十条狗了。

    半年就是六个月,每个月只有一个十五月圆之夜,僵尸每次吸一条狗的血,就是六条了。剩下十四条狗哪去了?

    蒋鸣扭头看我,嘴巴动了一下。他吃惊地说,你意思说那个绿僵,只是个幌子?里面最少还有两条僵尸?

    我对着他竖起大拇指来。如果里面真的还有两条僵尸,也许是更高阶的,我们俩人,不一定能弄得过。

    如果他们分开跑路,真是顾此失彼啊!蒋鸣赶紧打电话,他打给那个老道士,把我们的分析说了一遍。老先生那边说会向前指汇报,让我们等消息。

    下午不但等来了小华,还等来了二十多总局和去各省求雨的人。前指很重视这个消息,旱魃没有找到,只抓了个绿僵,自然是没有完成任务。

    领导亲自过来,布置抓捕工作。还从曲靖调了一百多武装,以实弹演习的名誉开赴过来,说等会就到。

    我们蹲在远处的树荫下,看着领导布置任务。旁边的小华,已经大学毕业了。她现在跟师傅学蛊术,身上穿着那套彝族的传统服装,白净的她显得特别漂亮。

    她不但学蛊术,还跟蒋鸣学拳脚功夫和剑法。那修为也是蹭蹭的往上窜,不过她不是真正的道士,自然不能授箓。

    古时候有‘巫蛊之祸’,发生在汉武帝在位后期。当时牵涉宫廷,之后各种动.乱,引发江充构陷,太子起兵,长安大.乱,从而血流成河。此事牵连者达数十万人。

    ‘巫蛊之祸’后两年,汉武帝下诏,开始反思并调整其执政策略,从此之后巫蛊之术被朝廷禁止。

    道教在汉末就成了上层统治阶.级的座上宾,而巫蛊受到打压,却在民间潜流不息,发展传承下来。

    夏朝最早先有‘巫术’,后来再发展出‘蛊术’,最后‘巫蛊并流’。后来‘巫术’又细分成了‘道术’,从此道术就成了一股清流。

    等了半个小时,山下来了一队百人武装,上山就把洞口给围住了。有了昨晚的经验,这次又派了十个人进去。

    一会儿洞里面就打起来了,我们四个在远处树荫下看热闹。这么多高手在这里,我们只有闲着。

    果然又从洞里抓了一个毛僵出来。这毛僵很厉害,这边都伤了四五个人,不过还是被制服了。

    毛僵一身的毛发,全身铜皮铁骨,身体很结实。而且不畏惧凡火,不畏惧阳光,白天一样可以出来走动。

    但是进去的人都是一把好手,各种功课都做好了,虽然有损伤,毛僵还是被抓住了。

    迟迟不见风清子出来,又派了另外十人进去。听出来的人讲,里面有几层山洞,绿僵在上层,毛僵在下层。但是没有看到风清子,里面太大了。

    老先生担心还有一具僵尸,坚持要带人进去。然后他跟着那十个人进去了。

    等了半个小时,有四个人抬着老先生出来。我们大吃一惊,赶紧跑过去,还好老先生没事,只是受伤昏迷。蒋鸣马上现场救治起来。

    听出来的人讲,里面地下第三层还有一个飞僵,特别的勇猛。

    飞僵啊?这个洞真的是僵尸窝?这风清子也是太牛了吧?能搞到三个僵尸已经不得了了。现在还有飞僵?

    飞僵擅长法术,身体不坏,因为这种僵尸能飞,所以特别难抓。飞僵都是修炼千年以上的,一千年前,那不是唐末宋初了?

    等蒋鸣把老先生救治过来,我们领了四个手电就进去。这打两轮僵尸,我们这边伤者七八个,也需要人手照顾。该轮到我们出手了。

    钻进洞口,里面可以站着一个人走动,越往里面走越宽。洞壁都是红土,能看出来是人工挖出来的。素云在后面紧紧抓住我的手。

    第一层不大,手电扫过去,能看到有凌乱的生活用品。地下有一个一米的洞口,七八米深,这是下第二层的唯一出入口。

    我用意识扫描了一下,洞口下面没人,然后拉着素云瞬间出现在第二层。抬头叫一声蒋鸣,他带着小华也跳了下来。

    第二个洞比第一个洞大很多,里面一股潮湿的霉味。素云捂着鼻子有点反胃,我叫她先出去,她不愿意。

    我们走到洞的尽头,这边有几个人守着,地下有一个洞口,周围贴满了黄符纸。我们过去打过招呼,就拿着手电照下面。

    咦?下面怎么是一个青砖结构的墓室?而且有阵阵幽香传上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飞僵和莲儿

    我问旁边的几人,下面怎么会有墓室?

    他们说不知道,下去几个人都被飞僵打伤了,还没有来得及看,就退了出来。

    这么深的地方,竟然还会有墓室,真是奇怪了。不过也难怪会有飞僵出现,在这样的聚阴地里面,专门就是养僵尸用的。

    蒋鸣问大家有办法没有,他们都摇头。打飞僵,其实和打会飞的人差不多。不过飞僵练就了铜皮铁骨,一般的打法,那就是给人家挠痒痒。

    我用意识扫描下面,墓室里面有禁制,一片混沌,不过我还是冲破了禁制,扫描到了里面。

    洞口传来淡淡的幽香,有点熟悉,一时忘了在哪里闻过这种香味。

    收回意识,有点头晕,意识和禁制相抗衡产生了副作用。我拉蒋鸣到角落,细声交流。我的意思是,小华和素云在上面守着,我和蒋鸣到下面去对付风清子和飞僵。

    小华也想跟下去,不过我拜托她保护好素云,素云是新手,不能有闪失。她只好勉强同意,唯一的要求是风清子留给她来收拾。

    风清子,等会把他弄个半残,扔上来给小华打一顿出气就是了。

    我们来到洞口,现在僵尸和风清子都躲到了里面,我们安全地跳了下来。墓室两边插着几个火把,把周围照得通亮。再用手电四周围照了一下,墓室不大,也不豪华,陪葬品并不多。

    墓室正中间摆着两口暗红大棺材,看来这是夫妻合葬墓了。那个记忆中的幽香更浓了,难道这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一般用楠木做的棺材,都会发出香味。还有一种叫做香樟树的木头,也会发出幽香。这两具棺材,应该是楠木或者香樟木做的。

    手电照到尽头,只见有两个人正盘腿坐在尽头地上,看向这边,眼睛有渗人的反光。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盘着道髻的正是风清子,另外一个......,是个女僵尸?

    我和蒋鸣都大吃一惊。太让人意外了,竟然会是女僵尸。

    再用手电扫一下四周,墓室很简单,不像有钱人家。暗红色的棺材尾端向着我们,上面布满了符文。在末端正中间,写着篆书的‘吴’字,那看来墓主人应该是姓吴了,他的妻子随他姓。

    稍微小一点的棺材,棺材盖是打开的。那女僵尸难道是从这里爬出来的?大的那条棺材,会不会也爬一个出来?

    蒋鸣扭头看我,问我选哪个?他说他选风清子,要给小华报仇。

    我们绕过棺材,走向他们。女僵尸伸手一抓,地上的棺材盖就砸向我,我回身一拳,‘轰’一声把棺材盖打成碎片。飞僵瞬间到了我跟前,双手一伸,往我胸膛直插。

    我瞬间到了她后面去,飞僵也有点意外,发了一下愣就猛回身。飞僵有了自己的意识,和人差不多,有思想会动脑子。

    蒋鸣那边已经和风清子战成了一团。风清子拿着拂尘抵挡蒋鸣的纯阳剑,步步败退,险象环生。

    我回头认真打量眼前的飞僵,这是一个脸色蜡黄的女人,并没有青面獠牙。它双手纤瘦,皮肤和肌肉就像老腊肉一样半透明状。她的衣服像明末或者清初时的款式,看用料都是珍贵的绸缎,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香味来。

    难道在棺材躺久了?才有的这个香味?飞僵几招都没有接触到我,对我也是有点忌惮,正在思考进攻方法。

    那边风清子已经退到了角落,再也没有地方退。他从腰包掏出一把黑色的丸子来,对着蒋鸣打去。

    蒋鸣怕是毒药,急忙后退。风清子就将墙上几个火把给打灭,墓室顿时陷入了黑暗中。

    人从光亮陷入黑暗,眼睛的适应会有一个过程。

    现在是睁眼瞎的时候,但是又不敢开手电,怕光亮会引来攻击。

    我闭上眼睛,用意识去感受周围。飞僵慢慢向我移动,风清子慢慢向出口移动。

    “蒋鸣,堵住出口,风清子想跑!”我出声示警,蒋鸣就几步挪到了棺材后面,在入口附近等着。

    飞僵护主心切,回身一扬手,无数的棺材盖碎屑飞向洞口方向。蒋鸣把纯阳剑舞得密不透风,随着‘叮叮当当’像打铁铺一样的声音,碎屑全部被击落。

    这飞僵,果然会法术,它竟然会控制五行中的木属性。

    现在该我出手了,我把五雷掌逼出来,顿时周围金光大盛,就像一个两百瓦的钨丝灯一样,把整个墓室照得雪亮通明。

    飞僵看到我手掌的金光,也是大吃一惊,它急忙后退,和风清子靠在了一起。

    掌心里的‘五雷’二字浮现变大,整个手掌还有丝丝的电弧在萦绕。这五雷掌,不说能不能打死飞僵,就是看着都**牛掰得要死。

    正当我想把五雷掌推出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挡在了我和飞僵中间。

    看清来人,我傻眼了,赶紧收功,让五雷掌用一成功力维持着,就当电灯泡用了。

    挡在眼前的竟然是莲儿,她就这样凭空出现,挡在了我跟前。让我后背发凉的是,她的出现,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同时也让我想起了那种香味,竟然是和墓室里面的一模一样。

    这**的怎么回事?她来过这个墓室?

    莲儿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我,那饱含秋波的目光,有着泪光在眼眶转动。这让我怎么下得去手啊?

    她的突然出现,让我们都措手不及,无论是我和蒋鸣,还是飞僵和风清子,都用吃惊的表情看着她。

    她就这样躲开所有人的感官,凭空出现了。我心中隐隐想到了点什么,但又抓不住。

    当然我不会傻到大叫:莲儿闪开!危险!

    她能凭空出现,就说明某方面的修为,高过这里所有人。如果她出手的话,就是我们倒霉的时候到了。

    我就这样满脸吃惊地看着她,只见她眼泪一下就滑落下来,打湿了脸颊。她用哭音对我说:

    “你不要杀我母亲,她是一个可怜人。我母亲并没有错,求你不要步步紧逼。”

    她母亲?她妈?这不是飞僵吗?僵尸还能生娃?

    等等,我咽了一下唾沫,这都超过了我的认知,颠覆了我的三观。我把起伏的心绪强行压下来,冷静下来之后,脑子就清醒多了。

    这个几百年的僵尸,生下了莲儿,那莲儿就是鬼胎了。也就是说,她妈死之前,肚子里就有了她。

    但是她妈在棺材里面把她生下来,还养了几百年。可是十年前莲儿才十岁,现在二十岁,那就是不但飞僵在修炼,莲儿也在修炼咯?

    她十年前修炼到了十岁,是有意到养父母家求收养的吧?为什么呢?难道她养父母早就知道她是鬼胎?那她养父母又是什么人?

    莲儿喜欢穿青色的衣服,那十年前她第一次出现,就是引起周围百里大旱的那个旱魃了?她才是真正的旱魃?

    我心里很多疑问,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莲儿,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打亮了手电,把五雷掌收了。蒋鸣守着洞口,双手把纯阳剑抱在胸前,也远远地看向这边。

    “我父亲是吴三贵,我母亲是莲儿,是父亲经过苗族寨子的时候娶的。这是我父母的合葬墓。”

    等等!这信息量太大了,她的话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吴三贵?她是女儿用母亲的名字?

    一说到吴三贵这个人,大家就知道是云南王,同时也会想到国色天香的陈圆圆,还知道他镇守山海关的时候引清兵入关。

    吴三贵在历史上备受争议。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放清兵入关,引起了国人很大的愤慨。

    而他引亲兵入关的原因,竟是陈圆圆被农民军刘宗敏所夺。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是多少女人羡慕不来的。

    吴是明末清初著名的政.治、军事人物。明崇祯时镇守山海关。1644年降清,在山海关大战中大败李自成。

    吴1678年在衡州登基自封皇帝,国号大周,建都衡阳。1678年秋在衡阳病逝。

    说到吴三贵,不得不提他的后宫三千佳丽,陈圆圆就是其中之一的美女。后人都知道陈圆圆这人,啥也不说,两个字来形容,漂亮!

    吴除了陈圆圆,正妻是张皇后,还有清廷赐的满族四名美女。最有名的当然是沉鱼落雁的陈圆圆了。但陈圆圆年老之后,他另外还有三个小妾。

    就是‘八面观音’,‘四面观音’,和‘莲儿’。

    陈圆圆是一个多人争抢的梨园戏子,经历明、清两朝多主,最后被吴带回云南。八面观音还有四面观音都是别人家圈养的歌妓。而唯有莲儿是苗族少女。

    那个莲儿,也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个飞僵。当时陪葬的时候,其实肚子里面还有一个遗腹子。

    这个鬼胎在聚阴地里面,竟然继续生长发育,出生之后变成了初期的旱魃。也就是现在的这个青衣莲儿。

    三藩之乱后,吴三贵家族遭到清廷追杀。陈圆圆等人躲避到云贵交界地带,并来到富原县躲藏。

    吴三贵遗体被其大将秘密运到黔东南,最后将其葬在青蛇村。

    这么牛掰的人物,病逝之后,据说墓葬就有十余处,让人不知真假。当然这些都是几百年前的历史,难以考证。而富原县正好是云贵交界的地方。

    既然莲儿和她母亲没有作乱,罪不该死。可是她母亲怎么说都是一个飞僵,刚才还把好几人打伤了。

    这个风清子,我们肯定要带走的,没得商量。

    我把目光投向蒋鸣,他耸耸肩,表示无法理解,也无法做决定。

    再次回头看向莲儿,她对我投来期待的目光。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走向蒋鸣。

    我们商量一下,蒋鸣摸着胡子低说,风清子一定要抓到,如果飞僵不危害人间,可以暂且放她一马。

    莲儿呢!现在是一个正常人,估计几省的大旱也不是她有意的。

    我看向那边的莲儿,对她招招手。她正和她母亲窃窃私语,抬头看来,就赶紧跑过来,同时带来一阵香风。

    看着满脸泪痕的她,说她是旱魃,让人真的难以相信。我说你把这里的情况说清楚,我们要请示领导。

    原来这里是吴三贵的十几个疑墓之一。

    任谁死了,都不想让人掘墓、刨棺、鞭尸。所以他的后人就造了十几个假墓,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尸体,穿着龙袍。

    这里是唯一的真墓,因为这里是聚阴地,谁也不会选这种墓地安葬。任外人怎么猜测,都不会猜到这里。

    就因为这里是聚阴地,为防止以后出事,墓地布置有阵法禁制,所有的阴魂都不能自由出入。僵尸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还是属于死人的残魂。

    而绿僵和毛僵只是巧合,是风清子弄来这里养尸的。他和飞僵只是暂时的联盟。

    飞僵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墓室。莲儿是鬼胎,出生之后被旱魃残魂附身,不受阵法禁制可以自由出入。

    在她修炼到十岁左右,开了心智,懂得对周围灵气的收放。就下山认了养父母,然后读书到高中毕业。她养父母其实是运棺大将的后代,对这个墓葬多有了解。

    下面整个村子十几户,都是以前大将的随从,历年来都是担任守墓的职责。

    今年三月以来,莲儿在梦中突然自行修炼,吸取地脉的灵气,造成了西南几省的大旱。但这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现在我们对整个事情都有个大概的了解。只要飞僵出不去,就不会危害一方。

    蒋鸣出去找领导,汇报这里的事情。按照我们的打算,是要隐瞒莲儿的存在,这是对她的保护,不能让上面给抓来解剖了。

    然后我们抓了风清子,飞僵就留在原地,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至于领导是否同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多一会,蒋鸣回来,他说搞定了。搞定?怎么个搞定法?

    蒋鸣说,打伤了六个人,轻伤不算,每人一百万的营养费。再捐一百万给行动队,一百万捐给总局下来的工作组,两百万捐给求雨的人作为回家的盘缠。

    莲儿在旁边高兴得跳起来,她笑着说谢谢你,然后对着蒋鸣一鞠躬,就跑到里面跟她妈讲去了。这就是个小女孩呀!

    这世间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搞不定是因为钱不够多。蒋鸣的魄力是我不能比拟的。

    他拍拍我肩膀说,总共一千万,一人一半。

    我听了只好点头,这五百万还是出得值。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错的只是人的执着。

    蒋鸣用他的名誉保证飞僵不会搞事,也不会有旱魃再造成干旱。而且风清子旧案在身,必须得拿下。

    对于工作组来说也是好事,不用兴师动众,不用劳民伤财,就把事情给办完美了。

    蒋鸣拿出一条拇指粗的绳子,这绳子是动物毛发和金丝编织而成,周身布满了符文。他说这是捆仙绳,配合咒语专门捆绑有修为的人。

    我用手电照到里面去,风清子在走来走去,他正想办法怎么脱身。蒋鸣对着他吹了声口哨,勾勾手指。

    风清子走过来,,离我们几米站定,戒备地看着我们。

第一百一十六章:拐走天女魃

    “风清子,你有案在身,我保你一条命,你乖乖跟我们走。不然你觉得一个人可以战胜我们两个吗?飞僵已经弃权了。”

    风清子和飞僵只是暂时的联盟,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一个人无法力扛我们两个,除了乖乖束手就擒,别无他法。

    蒋鸣拿了风清子,我就把他带到上一层。小华见到风清子,双目圆瞪,眼里冒火,上前甩了他几巴掌,再抬腿一脚把他踹飞到洞壁。

    看着从洞壁滑落下来的风清子,我心想这蒋鸣的妞咋那么猛呀?

    旁边几人看到,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扭头看向旁边的蒋鸣,他抱着手在摸胡子,应该是早就习惯了。

    小华走到风清子跟前,蹲下捏开他的嘴巴,往嘴里塞了一粒蛊丸,就起身走向素云。她大仇终于得报了。

    跟着大家撤出了山洞,完成了交接。领导让武装队伍的爆.破组把山洞炸塌了,就开始下山。我目送一行人在日落下向山脚走去。

    山下晒谷场有很多村民在围观张望,看到这边一百多人都撤退了,也就散了。

    看着他们远去,然后莲儿出现在我旁边。我扭头看了她一眼,这么漂亮的妞,怎么可能是旱魃呢?

    她对着我嫣然一笑,拉住我的手说,谢谢你,陈大哥。这笑容,犹如一夜之间,和熙的春风拂面而来,大地都开始解冻了。

    看着她美丽的容颜,明眸皓齿,我突然有一种想恋爱的感觉。晚霞从她身后照来,让她周身镶上一层金光,宛如彩霞仙子。

    “走吧!我们去见你爸妈。对了,你也会穿墙术?”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法术,这是从记忆中带来的。经过五世重生,已经忘了很多事情。”

    莲儿虽然没有系统地学习法术,但她与生俱来的天女魃残魂,一出生就是不修道已在道中的境界。

    我们在松树底下坐着聊天,夕阳洒落在她肩膀上,如同神蕴。我问她还记得自己的来历吗?

    她说偷偷翻过历史书,自己也想找到家乡在哪里,可惜没找到。只记得是通过一个祭坛来到人间的。就是《大荒北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句,海水北入焉。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乡。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

    “按照字面的推断,是来自一个叫做大荒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很大的不句山,海水从北面灌入山脚,在一座叫做系昆山的地方,上面砌有一个祭坛,是一个叫做共工的人建的。”

    “黄帝通过祭坛向上天请求帮助,然后天庭派我下凡,当时我穿着青衣,带着一个玄鸟就来了。施法过后玄鸟不见了,也就无法回到天庭去,只能在人间待着。”

    原来天女魃千年一个轮回重生,她第一次出现人间是在夏朝,后来又重生了几次。现在她是第五次重生,灵魂附于鬼胎之中,成为了莲儿。

    “那我带你去找那个祭台好吗?”我说完,她就把头靠在我肩膀。

    她每次重生,都会引起大旱灾,所以各朝各代的人都不喜欢她。唉!真是可怜人哪!神仙做不了,在人间还被驱逐。

    有人研究,不句山又叫做不勾山,长得像勾子,在摩洛哥。可是朝向不对,那海水是从西面灌入。

    又有人说不句山在博格达山。博格达山位于新疆中部,属北天山东段,是准噶尔盆地和吐鲁番盆地的界山 。可是那里也没有海啊!

    有人又说,共工之台就是一个祭坛,北面两边有楼梯上去,是在一个叫做‘闌’的地方。闌又和匽通假,匽又和偃通假,就是现在的偃师,也就是河南省洛阳市偃师。

    偃师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等七个朝代在此建都,境内有二里头夏都斟鄩遗址。

    河南又没有海水涌入,这就有点牵强附会了。

    还有人说共工之台是金字塔,在非洲。可是国内一样有金字塔,而且还是平顶的,上面更适合祭祀。

    如果说北面有海水的,不是俄罗斯就是芬兰。而我更倾向于俄罗斯,从地图上看,俄罗斯就有一条海峡,是自北向南的海沟。

    我们一直聊到天黑,才慢慢走下山。

    来到晒谷场,蒋鸣正像葛优躺一样卷曲在副驾驶里面。他打开车门,降下玻璃,脱了鞋子,一个脚放在门框上。

    蒋鸣斜着眼睛看我,一边摸肚子一边说,草!有异性没人性啊?你不饿我们都饿了,聊什么呢那么久?

    小华也探出脑袋苦着脸说大恒我饿了。附近的农家在炒菜,很香。

    听他们这样说,我肚子马上就咕咕响了,我尴尬地扫了一眼他们,就回头跟莲儿说,不请我们到你家吃饭吗?

    “好啊!我们回家做饭吃吧!”然后开心地拉着我的手,往她家里走去。

    听到后面蒋鸣的关门声,我有点尴尬,想甩开她的手,可是她抓得很紧。我一句带她去找祭台,就被黏紧了,还拉着手,真像情侣。

    快到莲儿家,听到有拉二胡的声音。我们都驻足细听,不敢打扰。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很少听到有人拉二胡,尤其是在农村。

    二胡拉得很伤感,听着心情沉重。真是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啊!现在才发现,民族乐器在情感的表达上,是多么经典和优秀。

    老话说,三年的琴,五年的箫,一把二胡拉断腰。没有几十年的功力和情感投入,是拉不出这么好听的二胡。

    “我爸回来了,这二胡是他拉的。”扭头看着旁边的莲儿,她已经泪流满面。后面的素云给她递纸巾,她擦了泪水,就朝素云点点头。

    莲儿拉着我进院子,我想拿开她的手,可是她不让。

    一直走到厅门口,里面没有开灯,从门口隐约能看到一个白发老人。他现在没再拉二胡,只是坐着发呆。

    莲儿拉我进去,伸手开了灯。她父亲坐在椅子上,二胡在手,大腿裤子上洒了很多松香粉。再看看客厅,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呢?”

    老人抬起头来,看向我,又把目光投在我手上。我有点尴尬,现在莲儿还拉着我的手呢。我对着老人微微躬了一下身。

    “伯父好!”

    后面蒋鸣、小华和素云也跟着问好。老人指了指木沙发,说坐吧!

    我们刚坐下,莲儿的母亲就从里间走出来。她看到这么多人,就热情地说你们坐啊,我去杀鸡做饭。

    小华和素云站起来,跟着她一起出去,帮忙做饭。

    莲儿给我们忙着倒开水。我和蒋鸣坐着没有说话,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才能打破这种尴尬。

    “你们......,要带莲儿走?”

    “爸!我是跟陈大哥出去工作,您别担心啊!我会往家里寄钱的。”

    老人抬头用浑浊的目光看看我,又看看蒋鸣。

    “我叫陈大恒,是江西那边的道士,这是我朋友蒋鸣,也是道士。”

    其实蒋鸣比我更像道士,他三四年的长发,盘了个道髻,而我是板寸头。

    “山上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山上有个坏人,在山洞里做坏事,现在被我们抓了。”

    “噢!里面的墓葬没事吧?”

    “墓葬没事!我们现在已经把洞口填埋了。”

    “那墓葬是我们村的,我们这十几户都是守陵人,守了几百年咯!”

    “我们知道!”

    有些东西不用说得太过直白,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老人问我要带莲儿去哪里?

    我扭头看身边的莲儿,想等她说,可是她低头没有出声。我不能把莲儿是旱魃这事说出来,怪吓人的。当然也不能说带她去找祭台,让她回天上当神仙去。

    只好用别的话来圆了。

    “我那边道观缺人手,想请莲儿去帮忙。当然如果你们也跟着过去就更好,我们那边提供吃住,还有田地可以耕作。”

    “我们老啦!出不了远门。我们守陵几百年,是不能随便离开的。”

    我不知道守陵的意义何在,只能随他了。

    晚饭很丰盛,有鸡有鸭。我饿得肚子都慌了,闻着那饭菜,真香。

    老人拿出一瓶米酒,说我们仨喝一杯。他给我们各倒了一碗酒,这是本地的米酒,度数应该不高。

    大家边吃饭边聊天,老人对我们道士身份很好奇。我就聊我的道观和蒋鸣的道观,好让他放心。

    饭后我们离开,莲儿收拾行李跟我们走。出到红梅宾馆,总局的人都撤退了,现在宾馆很冷清。

    拿了房,我洗个热水澡出来,蒋鸣问我怎么回事,你带上莲儿是什么意思?

    我走到床边,说:“她是旱魃,这你知道的。她在梦中会自动修行,吸取天地间的灵气,西南大旱就跑不了。所以得带回去找师傅问一问,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方法,让她梦中修炼停下。”

    蒋鸣摸着他的小胡子在想办法,梦中修炼也不是没有,道教书籍中多次提过。所以得找到方法,对症下药才行。

    梦中修炼主要有三个方法,就是清明梦,也叫做清醒梦,和梦传道法差不多。二是灵魂出体,也就是阳神出窍,我试过。三是借梦修行,修行者在梦中保持清醒继续禅修。

    灵魂出体又叫‘出阴神’,用排除法的话,莲儿不是清明梦,也不是借梦修行,那就是出阴神了。

    她是天女魃的灵魂,进入了鬼胎的身体。天女魃经过五次重生,失掉了很多的记忆,再说鸠占鹊巢,神魂并不稳。

    所以她今年三月开始,在梦中灵魂会自己跑出来修炼,从而导致西南大旱。这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如果能找到稳固神魂的方法就可以治疗了。

    蒋鸣思索良久,就抬头看我,说:“还有别的原因吧?”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想找到回家的路,就是共工建的那个祭台。我想带她去找。”

    “这也是一个原因,就没别的吗?”蒋鸣盯着我看。

    我憋了很久,把被子往床头一堆,然后就躺下,真舒服。我扭头看了蒋鸣一眼,他还是盯住我不放。

    “她很漂亮,我承认,我喜欢上她了。可能和她身上的香味有关。”

    “她确实很漂亮,羞花闭月,可她是鬼胎出身,又是天女魃的灵魂,你觉得你和一个半神半鬼的女人谈恋爱,合适吗?”

    “我想试试!”

    “哈哈哈!试试!哈哈哈!”

    蒋鸣大笑了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指着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完他擦擦眼泪,然后坐起来,很严肃地看着我。

    “陈大恒!你是不是看我三个老婆,羡慕了?所以你也想找三个老婆?”

    “没有,我没这想法。只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她在旁边,我就忍不住想多看她两眼。天女魃就天女魃吧!鬼胎就鬼胎吧!她现在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我话一说完,窗前马上显现出一个青衣女子,把我们吓一跳。莲儿就这样突然出现了,让我们毫无**感。

    从床上坐起,看着莲儿从窗外爬了进来。蒋鸣就站起来,拿了衣服说去洗澡,你们不准偷看啊!

    看到我站起来,莲儿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紧张得口干舌燥,说莲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她就跟鬼一样,随时出现在窗口,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吓死了。

    “我困了,想睡觉,可是又怕睡着之后,神魂自己跑出来,吸收日月精华。要不,你陪我吧!如果我神魂要出来,你就摇醒我。”

    “这样不好吧!我和蒋鸣正在想办法呢!等他洗澡出来,我问一下他有没有什么安神的办法。”

    “好的。”莲儿说完,就坐在我床上。我也坐到蒋鸣的床上,和她相对无言。

    蒋鸣洗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你两干嘛呢?在练斗鸡眼哪?

    我只好把莲儿需要安魂的想法告诉他。他说这简单,贴僵尸那个符纸就行。说完马上捂住嘴巴,感觉失言了。

    莲儿笑笑,说没关系的,你有办法的话,我就能睡个好觉了。

    贴僵尸的符,叫做‘镇尸符’。‘镇尸符’有好几种,分别针对不同类型。有较温和的,驱邪的,有急速版镇尸的。

    我说:“额头贴个符不好吧?这样睡觉,看着挺渗人的。要不蒋鸣把你的鲁班尺借给她,让她拿着睡觉。”

    鲁班尺一样有镇邪安神作用。

    “不是我不借给她,鲁班尺的灵气太足,她拿着睡觉,我怕她会睡过去。除非旁边有个人看着,天亮了把鲁班尺拿开。”

    “呃......,小华和素云一个房间,两人正在吱吱喳喳的聊天呢。那让素云和莲儿睡一个房间吧。”

    人家蒋鸣和小华是夫妻,得一起睡,说不准还得做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

    “那不行!素云的修为,看不住我的鲁班尺,万一丢了呢?”

    蒋鸣说完,就收拾我的行李,说:“到莲儿的房间去,帮我看着鲁班尺,不能丢了啊!”

    鲁班尺果然有用,莲儿一晚安睡,啥事没有。我是第一次看一个陌生的女人睡觉,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偶尔的磨牙,呵呵,还是挺可爱的。

    第二天拿开她手里的鲁班尺,马上就醒了,而且精神百倍。

    早餐过后,我们送小华到黔西南她师傅家,然后转道回江西。

    莲儿只在高中去过曲靖市,现在要到江西去,也是很兴奋。她扭头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看到奇怪的东西,就不停地叫我看。

    我开车呢!大姐。

第一百一十七章:抱得美人归

    一边玩一边赶回江西,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南真观。

    在广场,师傅带着所有人已经等在这里。我们四人的到来,需要这么隆重吗?

    莲儿都没有来过这里,大家都盯着眼前这个美女看。我带着素云给师傅见了礼,再给各位师叔见礼。蒋鸣也上来和大家见礼。

    莲儿不是江湖人,不懂这套,在旁边低着头局促不安。

    师傅拉我到一边,轻声问,你电话里面说的那个女子,就是她?我点点头,因为拜托师傅想办法给莲儿安神,所以知道莲儿是旱魃。

    这可是大事啊!师傅也是查了很多的古籍,现在总算是有了一点头绪。

    师傅遣散了大家,就带着我们回他的房间。各自坐下之后,师妹小兰奉上茶水。

    我们边喝茶边听师傅讲。他说查过史料,旱魃原来叫做天女魃,是天庭派下的天女。

    天庭的天女都归王母娘娘管,传说王母娘娘有七个女儿,代表七种颜色。青衣天女魃有可能是王母娘娘代表着青色的一个女儿。

    另外传说王母娘娘有三个青鸟,为王母娘娘的使者,这三个青鸟是凤凰的血脉,也就是青鸾鸟。

    《山海经》:“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西王母梯几而戴胜,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天女魃有可能是其中之一,这个可能性最大。

    最后师傅拿出一个和田玉的平安扣,他说平安扣已经持咒开光,戴上之后,就有锁魂定神的作用。

    我双手接过这个平安扣,感觉到了丝丝的灵气,转身递给莲儿。莲儿站起接过平安扣,对着师傅鞠躬,道了谢,就收起来。

    她以后再也不用抱着蒋鸣的鲁班尺睡觉了。而我也不用陪着她睡觉,感觉挺遗憾的,嘿嘿!

    师傅说,王母娘娘上天庭之前,就住在昆仑山瑶池的一个石室里。想要找到线索,可以到瑶池看看。

    春秋战国时的典籍《列子·周穆王》上曾经记载:“遂宾于西王母,觞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王谣,王和之,其辞哀焉。乃观日之所入。一日行万里。”

    这个西王母就是王母娘娘了,她还没有上天庭之前,就叫做西王母。

    西王母最大的瑶池是青海湖,西王母最古老的瑶池是德令哈市褡链湖,西王母最美丽神妙的瑶池是孟达天池,神秘而又海拔最高的西王母瑶池,便是昆仑河源头的黑海。

    这样说来,西王母的瑶池还是挺多的,不过天山天池应该是真的。天池,是天山山脉东段博格达山主峰博格达峰北麓处的一个冰碛湖。

    之前有传言说博格达山是不句山,现在西王母的瑶池也在这里,看来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古人会把大的湖叫做海,‘海水北入焉’,这句话就能解释得通了。

    我扭头看莲儿,只见她高兴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她等了几千年的事情,现如今总算有了点眉目。

    从师傅那里出来,我让素云给莲儿安排住处,就带着蒋鸣到我的新家去。莲儿见我们往一条小路走去,也跟了过来,素云在后面拉都拉不住,只好让她跟着。

    其实我并不想让红糖妹知道她。蒋鸣在旁边阴测测的笑,他准备看戏呢。

    下到半山腰,就能看见我的新家了,周围一片祥和,鸡鸣狗吠。现在已经收了稻谷,稻田改种瓜果,以供给道观。

    在巨大的木棉树树荫下,几个小孩在疯玩打闹,红糖妹抱着小女儿在旁边看着。爸妈和老农在给那些瓜果除草施肥,忙得不亦乐乎。

    来到院子门口,红糖妹已经看到我们下山了,她领着几个小孩过来。小孩冲过来,抱着我的大腿,非要吃糖。哎呦!我都没有准备呢!

    红糖妹和素云把几个小孩哄开,说吃糖牙会长虫子的,可是小孩馋,才不管你长不长虫子。

    回到客厅就坐,素云忙着泡茶。爸妈赶回来,回房拿出糖果把小孩引开,抱走了小女儿。

    我见红糖妹和素云聊着天,眼神却不住看向莲儿。就站起来给她介绍,说这个是莲儿,新收的师妹。

    一句‘师妹’引起蒋鸣的哂笑,素云也扭开脸在偷笑。红糖妹古怪地看着他们俩,好像猜到了什么。

    莲儿是个自来熟,四千多年的人间记忆,本身又是天女下凡,人情世故啥都懂。

    她主动和红糖妹聊天,大嫂大嫂叫得挺甜的,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蒋鸣在旁边茶水喝得‘吧唧’响,不停砸嘴巴,他想看我的笑话呢。

    可惜让他失望了,他斜眼睛瞟着我,偷偷给我竖起大拇指来。

    晚上给蒋鸣留饭,莲儿挨着我坐下,另外一边是红糖妹。这样坐着让我浑身不舒服,我不停给红糖妹夹菜,莲儿又不停给我夹菜。素云低头吃饭,也不敢说话。

    蒋鸣就像看西洋镜一样,莲儿一给我夹菜,他伸出夹菜的手就定在半空,用眼睛扫我们三个。这家伙,看热闹真是不嫌事大。

    我爸妈在小桌喂小孩,也是不时抬头看一眼这边。这顿饭,我吃个半饱就收工了。早早离席,到一边喝茶去。

    送蒋鸣出去,把我自己的车给他回去。看着他顺着小道往山上走,后面的莲儿已经拉上了我的手。

    我回头看向院子,红糖妹抱着小女儿,转身直接回了客厅。

    拿开莲儿的手,我认真地看着她。她巴眨着大眼睛,笑眯眯看着我。

    “莲儿,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看我已经有家庭了,小孩都一大堆呢。”

    “你喜欢我吗?”

    “呃......,喜欢啊!你这么漂亮,人见人爱,怎么会不喜欢呢?”

    “喜欢就行!嫂子那边,我跟她讲!”

    莲儿说完,就原地消失不见了。她竟然用上了法术!

    晚上,红糖妹把小孩哄睡觉了,然后去洗澡。我躺在床上翻书,看一些道经,心里惴惴不安。我知道等会肯定会有一场拷问。

    我不是蒋鸣,他可以娶三个老婆,而三个老婆好得跟闺蜜一样。我真没有那个本事。

    九年义务教育,让我知道一夫一妻制才是合法的。高中几年也让我知道,对一个人的感情,要从一而终。

    张珊只是个意外,在我躲避追杀的时候偶然的邂逅,感情并不深。然后做了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最后生了俩小孩。

    红糖妹呢,我一直是喜欢她的。不然落难的时候,我就不会扒火车躲避监控去找她了。

    我和张珊的事情,红糖妹算是忍下来了,还帮忙带两个大的小孩,让小孩叫她妈妈。她还叫我有机会让张珊回来看看小孩。

    现在来了个莲儿,任谁都知道,莲儿这么的漂亮,那是人见人爱,我以为自己不是那些庸俗的人,见异思迁。

    结果她的出现,那音容笑貌还是征服了我,让我有了想恋爱的冲动。虽然只有几个人知道她是天女魃,而且现在是半鬼半神的状态,可是爱情就不能跨越鬼神么?

    我竟然就这样喜欢上了一个半鬼半神的女人,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看来我是真的沦陷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红糖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

    她抬头看过来,说大恒你想什么呢?书都拿反了。我把目光聚焦在道经上,果然上面的字都是反的。

    我慌乱地把经书倒过来,红糖妹就坐到了床边,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我。我满脸通红,浑身发热,感觉内心那龌蹉的想法已经暴露在了红糖妹眼里。

    红糖妹拿开我的经书,趴在我胸口上,半湿的头发扫到我的脖子,痒痒的。她用耳朵听着我的心跳,我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下巴。

    “我数了一下,你的心跳每分钟120次。像你这种练家子,一般是60-80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说完,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我躲闪着她的目光,再次把她拥入怀里。思绪良久,我决定还是告诉她。不管莲儿和她讲了什么,我主动招供的话,应该不会死得太惨。

    “我看到莲儿,就像看到当年的你一样。还记得你骑摩托车摔跤那次吗?帮你修好车,你把头盔面罩打上去的那刻,我感觉天边飞过了一道霞光。”

    我停顿了一下,又说:“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红糖妹也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她眼睛红红的,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脸。

    “我对莲儿,也有同样的感觉。这次出任务,去到她村里,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让我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所以我就把她拐回来,让她帮你洗衣服。”

    “臭流氓!家里有洗衣机,骗谁呢?你拐卖少女,这是大罪。得罚!”

    “怎么罚?别说跪搓衣板,就是跪榴莲皮,跪cpu都没问题。”

    “你说的三样,咱家都没有啊!要不罚别的?”

    “别的是什么?你说出来,想要怎么罚都行!”

    她抱着我,呼吸急促,嘴里喃喃地说,罚你好好爱我。

    我感觉到,她有泪水滴落我的胸膛。

    我使劲抱着她,那就罚我好好爱你吧!有了红糖妹的理解,我是不是可以和莲儿办一场婚礼呢?

    早上,我浑身轻盈,整个人神清气爽,早早就起来,在院子里面打了一套南拳。一直打得浑身热乎,身上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连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收功之后,二楼传来了掌声。抬头看去,素云和莲儿正在看着我。我对她们招招手,就回去洗个热水澡。

    吃早餐的时候,我对爸妈说:“爸,妈,这是莲儿,她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了,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包容她。”

    正在喂小孩的爸妈,有点意外地回头看红糖妹,红糖妹微笑着点点头。这时爸妈看向莲儿的目光都温柔多了。

    爸笑呵呵地说:“咱家又多了一口人,好啊!好啊!叫莲儿是吧?”

    莲儿点头:“是的,爸,我叫莲儿。”

    妈说:“莲儿,等会到我房里,我送你一件礼物。”

    莲儿:“谢谢妈。”

    素云在旁边拍手掌:“我应该叫二婶还是三婶呢?”呃......,这个问题,还真没有考虑过。

    住下来之后,莲儿很快就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她有时帮忙带孩子,或者会到田地去劳作,帮爸妈的忙,而且田地活也懂很多。

    小孩子都很喜欢她,三四岁的小孩子,眼里只有美和丑,好和坏。看到这么漂亮的阿姨,自然喜欢和她玩。莲儿去田地干活,小孩就非要跟着去看。

    家里平时是不让小孩出院子的,因为院子外不远是一条小溪,水深怕有危险。

    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就准备过年了。

    现在我没有什么任务,每天都到观里去做早晚课,偶尔指导一下两个师妹的修炼。

    我让红糖妹给莲儿拿点钱,让她转给养父母过年。养父母养了她十年,这个养育之恩不能忘。

    有天师傅跟我讲,他想冲击地仙,在道观后面的山洞里闭关。道观后面有一座山,就是我曾经爬到山顶那个。

    道观后面的旱地尽头,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以前师祖留下来的。

    师傅自从得到蛟丹,就一直物色各种药材,现在已经把蛟丹炼成了一个药丸,用来闭关冲击地仙。

    葛洪 《抱朴子·论仙》:“按《仙经》云:‘上士举形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於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

    道人修仙,有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之分。

    地仙是得天地之半,神仙之才。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不可见功,唯以长生住世,而不死于人间者也,为陆地游闲之仙。

    师傅已经叫人在洞口搭建了一个简易木屋,让城隍爷师叔给他护法,又指定小兰给他每天送饮食。

    在腊月二十四小年夜那天,师傅正式辟谷,晚上走进了山洞。以后小兰就每天送一次斋饭过去,一直到出关为止。

    师傅闭关,对其他师叔的震撼很大。本来师叔们回来道观,除了对道观的怀念,也是想给自己的传人一个系统的学习机会。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掌门师兄,竟然能有机会冲击地仙。所以师傅的举动,对南真观所有道士的教育作用,也是挺大的。

    起码师弟师妹们,都有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是做一天道士念一天经。

    2011年春节后,父母思念家乡的老朋友,都想回家看看。然后我约上蒋鸣,说没事的话,大家一起回粤西,看看胖子。

    蒋鸣说好啊!回去看看胖子,他过了正月十五,要到京城是上任。

    上任?又升官了?真**的快,才三十岁的人,年年升官,现在就到京城去任职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博格达天池

    蒋鸣打着哈哈说,平调,平调,不算升官啊!

    原来上次僵尸事.件,总局给他记了一功,翻年就调到总局,成立了一个新的行动处。

    总局有三个行动处,每个处有三个行动队。现在再成立一个第四行动处,得再组建三个行动队。蒋鸣兼职四处的副处长,主要职务是四处一队队长。

    蒋鸣跟我要人,他说张之洞做了樟树的调查局局长,得看家,走不开。现在只在崇真宫带了林军去,到四处做一下文职。

    现在他光杆司令一个,一队的人马得他自己找,所以挺焦头烂额的。

    我跟他说,胖子在我这里要了一个师弟到钦州,现在我南真观,适合出仕的只剩下两个了。

    那两个师弟,修为不高,经验不足,哪敢让他们到京城总局去丢人。我还顺便让蒋鸣,帮忙在乐安调查局给师弟找个位置,好方便看家。

    蒋鸣满口答应,说你那两个师弟得分开,一个到抚州,一个到乐安。我说没有问题,回头问一下两个师弟,看他们的意见。

    这人啊!无论多有才,不出仕,不为国家出力,就是废人一个。出仕的话,调查局会有更多的资源可以共享,对提高个人修为大有裨益。

    最后蒋鸣跟我要素云,我说素云又不能打,刚修道一年多,不合适吧!蒋鸣说素云眼界高,精通几国语言,又曾经梦传过,现在差的是经验和修为,到总局更能得到锻炼。

    话是这样说,可素云是菲国的护照,一个外国人,怎么能到京城这种天子脚下工作呢?

    蒋鸣说要忙,回头再聊,然后挂了电话。

    我这边收拾好行李,第二天蒋鸣过来,就可以回老家了。蒋鸣第二天一早赶来了,他让师弟把我的车给开过来。

    素云和我父母都坐蒋鸣的车,莲儿和红糖妹在我车一起带孩子,这样一路赶回粤西。

    晚上九点终于到家,大家都累了,洗洗就睡觉。和蒋鸣、胖子相约第二天喝早茶,预祝蒋鸣高升。

    我一大家子人,蒋鸣又一大家子人,胖子只有三人,我们要了一个会议包间。席间聊到用人的问题上,我推荐思源,蒋鸣说早就考虑他了。

    我手头上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给他,只能让他自己想办法。让他联系我大伯那边,看有没有合适的。他说迟点会联系大伯,现在考虑蓝月和小华,这两人有一个去都可以了。

    蓝月是燕子李三的传人,功夫本身就不错。小华年轻了点,而且身手不一定有蓝月好。

    不过蓝月有一大滩生意要打理,这边还有小孩和家人要照顾。最后决定让小华和素云跟去。小华在黔西南师傅家,接到电话直接飞京城。

    素云也跟着蒋鸣去京城报到,开始新的生活。

    而我考虑给南真观招一些新鲜的血液,招到人了,再出发去天池。

    目前国内道教学院不多,京城,上海,青城山,武当山都有,只是很多学生都是内培和保送的。在人家嘴里抢吃,不是很地道。

    个别大学也会有道教班,里面一半人都是内培生和保送生。

    而且他们一毕业,都选的大门大派,像自己这个小道观,基本就没有人选。

    如果学蒋鸣一样,耍手段招生,不一定就能有机会。所以这事想想也是头疼。

    在老家待了半个月,父母还记挂着道观下面的田地,所以就又回了道观。

    我跟红糖妹商量招人的事情,说想招八个人,现在道观有四个人出仕了。红糖妹说可以找人介绍啊!就是让师叔师弟们物色人选。

    这个办法不错,估计招八个人也不会很难。

    莲儿刚来道观不久,不了解情况,我就没跟她商量。我在木棉树下的石头凳子坐着发呆,看小孩们玩泥沙,莲儿过来问我怎么啦?

    她说看我这些天心神不宁,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也想听听。

    我把招人的事情跟她讲,她说这样的事情不宜大张旗鼓,最好就是点对点。我问她怎么点对点?

    莲儿说她懂看人,一个人有没有修行潜质,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么厉害?她说这是‘观气法’,一个人能不能修道,看他头顶的‘灵气’。

    灵气是指人对外物感受和理解的能力,慧眼通就可以看到人的灵气。

    我说你看我的灵气怎么样?莲儿‘噗嗤’一声笑了,说你的头顶,灵气旺着呢!跟你师傅的差不多。

    呀?还真有这样的说法?那莲儿肯跟我回家,就是看我头顶的灵气旺咯?我其实是被她套路了?不过被一个美女套路,还是很值得的。

    莲儿说,她是天生的‘慧眼通’,还说我是天生的‘肉眼通’,不过有‘天眼通’的潜质。

    她说完摸摸我的额头,就是上次被黑麒麟独角撞的地方。这里有黄豆大小的淡黑,一摸就隐隐作痛,不过我一直没有理睬,以为它自己会好的。

    这什么眼通的技能,是佛教的说法。而莲儿是天女、鬼胎、人身,天生的‘慧眼通’,就是自带的技能。

    我是天生的‘肉眼通’,但是我不知道,功能就是能看到人的魂魄。很多人都有‘肉眼通’,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天眼通’具备透视和遥视功能。这是大脑里的‘天目穴’开了,可以看得很远,能够穿越障碍,能够透视人体。我闭上眼睛发散意识,也算是这种类型。

    ‘慧眼通’就更牛了,能够观气能透视,还能看到物体以前的残留信息、影子和声音。

    佛教还有‘法眼通’和‘佛眼通’说法,只有那些高僧大拿才具备。

    莲儿说,只要到集市上看一眼,就能给我找到八个适合修道的人。这么牛,那去呀!让红糖妹带孩子,我就和莲儿到乐安县走一趟。

    给她换上青色的道服,让小兰给她盘了一个道髻,然后就出发了。

    来到乐安县城,我们找到人流量大的街道,就站在街上看。

    一男一女两个道士在大街上一站,马上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莲儿给我点出了几个人,不过年纪都很大了,四五十岁,老油条不要!

    终于看到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我走到他跟前,唱了一声‘无量天尊’,然后问他有没有工作。他摇摇头,说去年高中刚毕业,现在找工作呢!

    莲儿问他愿意当道士吗?包吃包住,有工资。他看到莲儿这么漂亮,还穿着合身的道服,一时间呼吸都紧促了起来,他问多少钱一个月。

    我说两千,他说好。告诉他到南村乡的南真观去报到,他转身就走。

    当不当道士,这个得看缘分,有的人哭天喊地的想当道士,但没有人要。有的人有灵气但不想当道士,也是逼不来的。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想,就得看我怎么把他的三观给颠覆了。给他重新刷一遍三观,想法说不准又会改变。

    一下午就找了两个年轻人,而且都愿意当道士。

    剩下的几个人,我们一开口,人家就觉得是骗子,然后扭头走了。

    傍晚回到观里,门口已经跪了两个年轻人,他们正是我们找的那两个人。听到我们说这里招道士,他们马上就坐车赶过来。

    和莲儿走上前,看这俩人挺诚心的,就让几个师叔过来挑徒弟。

    南真观第一次对外招弟子,所以师叔们想搞一个隆重的收徒仪式。第二天参加完拜师仪式,带着莲儿出发去抚州。

    抚州是地级市,地方大人流多,所以我们很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现在南真观多了八个人,估计蒋鸣知道我这么容易招道士,得恨死我了。

    参加完那六个新师弟的拜师仪式,观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现在考虑去天山的瑶池走一趟,不管能不能找到西王母的石室,都算完成莲儿的一个心愿。

    其实我内心里,并不想她找到回天庭的路。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样飞上天,回了天庭,那不是扯吗?

    我相信有鬼,相信有法术,让我相信她飞天回天庭,接受不了。现在大家都说是末法时代,没有灵气了,干啥啥不行,天庭就这么容易上去吗?

    华夏有十大天池,光新疆青海就有好几个,所以我筛选西面的。既然王母娘娘叫西王母,那肯定是住在西面的山上。

    而新疆乌鲁木齐旁的博格达峰,就有一个天山天池自然保护区,所以我们打算到那里走一走。

    天山天池古称瑶池,在博格达峰北坡山腰上,这里非常壮观,雪峰倒映,云杉环拥,碧水似镜,风光如画。

    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找,找不到就当蜜月旅游了。

    给电话蒋鸣,说我和莲儿要去昆仑山瑶池,要不要同去?蒋鸣说行动处刚组建,现在人手不够,脱不了身呢。

    他说小华和素云送去西部集训三个月,在青海那边,他拜托我照顾一下她们。

    素云是我侄女,小华也很熟悉,她们去青海集训,我去新疆怎么照顾?

    再打给胖子,说我和莲儿要去天山天池,要不要一起?胖子说刚从县局调回钦州市局,这边工作刚开展,走不开!

    好吧!现在他们个个都升官发财,只有我一个闲人了。

    告别家人,我和莲儿从南昌直飞乌鲁木齐。飞机上,她很紧张,一直抓住我的手不放。我说你不是天女吗?在天上飞还紧张啊?

    她撇着嘴剐了我一眼,又打我了一下,然后抓住我的手臂,靠在我肩膀上。

    到了乌鲁木齐,这里还是零下的温度,非常的冷。

    我们在当地采购一番,穿得厚厚实实,把物品装进一个大背包,就打的士直奔博格达峰。

    这是一个国家森林公园,有路直通到天池。我们来到已经是傍晚,现在太晚了不让进。

    在山脚有很多招待所、接待处、山庄,我们就近找了个山庄住下。

    和莲儿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是第一次如此坦诚相对。无论她灵魂是天女魃,还是僵尸鬼胎,但她现在就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是一个21岁,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那晚,我把她变成了妇女,而那天刚好是妇女节。

    相拥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她脸上立体的轮廓,有泪水从她眼角滑落。莲儿的美丽,应该遗传了她的母亲。

    她那微卷的乌黑长发,高挺秀丽的鼻子,黛眉大眼睛。还有修长的美腿,肤若凝脂,以及身上淡淡的香味,是那么的扣人心弦。

    现在是三月初,刚过了惊蛰,博格达峰还有很厚的冰雪,天池没有解冻。湖边周围的松树上面,还挂着很多的冰凌,气温是零下五度。

    天池东南面就是雄伟的博格达主峰,在蒙古语中,博格达是灵山、圣山的意思。主峰海拔达五千多米,左右又有两峰相连。

    抬头远眺,只见三峰并起,突兀插云,状如笔架,蔚为壮观。

    这么冷的天气,是旅游淡季,过来游玩的游客并不多。我们包了一个观光车,让导游开车带着游览。

    车上莲儿抱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路上风景很美,这些在我们南方都是看不到的。那磅礴大气的高山,山顶皑皑的白雪,极目远处,蓝蓝的天空白云飘。

    天池分很多旅游区,我们把重点放在山神庙和西王母庙。山神庙又叫东岳庙,曾经也叫博岳庙,是博格达的山神庙。

    下车徒步到山神庙,陪着莲儿在庙的附近晃悠。我闭上眼睛,用意识扫描并感受着四周。

    莲儿的慧眼通,能够观气,还能透视。她放开我的手,打量着周围,这里曾经的山水,都能给她提供找到石室的机会。

    一无所获之后,我们转道西王母庙。西王母庙是一个小庙,是在原址上重修的。

    庙的地台很高,走过很多级楼梯,看到地台正中一个很大的八卦阴阳鱼。

    八卦阴阳鱼的两边有楼梯可以上去进香,正门上书‘瑶池宫’,穿过大门,后面是‘王母祖殿’,大殿雕梁画栋很是大气。

    王母祖殿供奉着西王母的金身塑像,背景的屏风用金漆画着四个青鸾鸟,王母两边站着金童玉女。

    我们给王母娘娘装了香,一番跪拜之后,莲儿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诧异地看着她,可能几千年来,她第一次看到西王母的雕塑,所以感触颇深。

    祭拜完我们出门,在庙的两边有凉亭,走进右边那个凉亭,能看到冰封的天池。

    莲儿抱着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流。

    西王母庙有着八百年的历史,也是历经战火重建了几次。而莲儿并没有感受到什么。

    除了这里叫做瑶池,另外还有几个地方也叫瑶池,可能是后人假托的。和她商量过后,我们准备转道青海昆仑山。

    看到莲儿的失望,我的内心有点窃喜,扭开头,把笑容给憋了回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偶遇星宿派

    相对于她的飞天梦,其实我更愿意她留下。

    第二天从乌鲁木齐飞西宁。乌鲁木齐和西宁一样,在我们眼里都是很遥远的地方,一点都不熟悉。

    除了去过几次西藏,其实那是四川和西藏交接的地方,西藏、新疆、青海三省我都没去过。

    对于粤西的我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太偏僻了。

    如果不是陪莲儿寻祭台,基本没有过来的可能。来到西宁市,我们两眼一抹黑,只好就近找酒店住下。

    西宁是青海省的省会城市,靠着祁连山脉,所以我们还不算到了昆仑山。

    买来青海地图,研究了一个晚上,我们打算坐大巴到玛多县。这里有几个湖,而且还是昆仑山脉的余脉。

    从西宁到格尔木有铁路,走的是青藏线。从西宁到玛多县,只有班车,走的是盘山老路。

    我们打算从昆仑山余脉逆向探查,所以就直接买票到玛多县。

    这是经过玛多的班车,玛多县实在太小了,班车特别少,而且走的还是盘山老路。

    车上,莲儿抱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眼睛却看着窗外。

    车走在盘山公路上,摇摇晃晃中她睡着了,整个人都趴在我身上。当班车开始爬山,到了半山腰,她突然惊醒了。

    睁开眼睛,她打量着外面的风景。这是怎么了?高原反应?

    我关心地看着她,想从她表情看出点什么来,结果她看向我,说我们下车吧!

    扭头看向外面,一片荒凉的大山,山顶还有积雪,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人都没有。

    “你确定我们要下车?”

    她坚决地点点头。我再次看向外面,心里七上八下的。

    当我叫司机说要下车的时候,司乘和司机一副吃惊的表情。司乘走过来,说:“怎么啦?高原反应?没事,车上带有氧气袋。”

    我摇头:“说不是晕车,我老婆家就在这里。”

    司乘再次惊讶地扭头看向外面:“我在这条线上跑了快十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还有住户。”

    “你没有听说过,不代表没有。好了,让我们下车吧!”

    司机靠边停下,司乘下车打开行李舱,我拿了行李,看着班车远去。

    等车走远,我抬头看看天空,阴沉沉的,好像快下雪了。现在是几度的气温,最容易下雪。

    祭出黑麒麟,莲儿吃惊地看着它,跑过来不停摸着麒麟脑袋。麒麟要舔她的脸,她不住躲闪着,被麒麟逗得哈哈大笑。

    麒麟身高接近两米,低下头来舔莲儿,我咳嗽一声,它才不敢再舔。

    我第一次被麒麟舔,给它舔得一脸的血,它的舌头有倒刺。那时它还不会控制,可别把莲儿给舔了一脸的血,那就破相了。

    “恒哥,你什么时候养的麒麟啊?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这是我保命的宝贝,越少人知道越好。”

    “连我也不告诉吗?”莲儿边说边过来就要掐我手臂。

    “你不是没有问嘛!你不问我忘说了。哈哈!”

    我骑上麒麟,把行李放在它脖子上,再拉莲儿上我后面抱着。在莲儿的授意下,往东面的山脚跑去。

    山脚有很多的堰塞湖,估计这是历年来地震塌方造成的。

    在十几二十个堰塞湖之间跑来跑去,麒麟显得很兴奋。它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出来,所以撒开蹄子狂奔。

    堰塞湖的水很清澈,在这种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一切都是纯净的。

    找到一个大的堰塞湖,我们跳下麒麟,把行李放到大石头上。黑麒麟就一把跳进冰冷的湖水中,潜了下去。

    莲儿找了个大石头,坐在石头上看着湖水波光粼粼。我从背包拿了一件外套,给她垫着坐,这样不冷屁股。

    这时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我们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大狐狸从远处跑来,身上的毛发还有血迹。这是受伤了?

    白狐狸跑到跟前,围着我们转,嘴里还一直‘嘤嘤’叫着。莲儿母性大发,跳下大石头,查看狐狸的伤口。

    它浑身发抖,慢慢趴下,卷曲着身体,讨好地摇着尾巴。

    远处的马蹄声渐近,一个穿着厚棉袄的藏族汉子策马扬鞭奔了过来,远处还有几匹马跟着。

    我站起来,走前几步挡在汉子跟前。汉子离我十米距离停下,一把拉住了缰绳,枣红色的大马一阵嘶鸣,后腿立起,前腿上扬。

    枣红马前蹄落地,汉子喘着粗气,用马鞭一指我,大喝一声。

    “什么人?胆敢抓我的猎物?”

    后面几匹马很快就追了上来,一共五个大汉,策马把我们团团围住。为首的人看清莲儿的脸蛋,表情是一阵诧异,为莲儿的美貌所折服。

    他扫了一眼我的登山包,确定我们只是游客,就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我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带着妞来打野战的啊?你们这些文艺青年,每年死在老子手里的,不下一只手!老子劫回去的妞,都无处安放了!”

    “少在我面前老子小子的,我不出手,我的妞都能弄死你们几个。”

    “狗屁!本来看你一个白净小子,轰走就算了,既然你口气那么大,那就乖乖受死吧!”

    这帮人,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和土匪强盗差不多。在这荒郊野沟,都不知道多少人丧生在他们手里。

    另外四个围住我们的汉子,纷纷搭弓引箭,这是想要我的命?

    为首那汉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星,扬手准备对我开枪,我瞬间出现在他后面。

    他一惊,枪走火了,‘呯’一声响,对面一个汉子应声落马。剩下三人都吃惊地看着为首的汉子。

    汉子一看误杀了自己人,对我恨得牙痒痒。一扭身又准备对我开枪,被我提腿一脚踹倒。他在倒下的同时,对我扬起一把粉末。

    我瞬间消失,出现在另外一个人身边。伸手一拉,就把他拽下马,再加一拳,打得他**炸裂。

    剩下两人见状大惊,纷纷对着我射箭,可是一时间又找不到我的人。两箭落空之后,然后他们策马奔向莲儿,身体下探,想抓个妞回去交差。

    等他们奔到莲儿跟前,莲儿抱着白狐狸突然消失了。看到这个场景,他们才知道是遇到高手了。有个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火箭,绳子一拉,‘咻’一声,火箭飞上天空,‘嘭’一声炸开了。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在这样人烟稀少没信号的地方,火箭比手机来得更实惠。

    我一个五雷掌,就把放火箭求援的人轰成了两截。枣红马受惊,载着半截尸体跑远了。

    剩下一个年轻的,对着我打出一大蓬铁钉,被我避开。

    为首那个汉子爬起,一个旱地拔葱,朝我扑来,这人轻功相当厉害。不过半空中被我五雷掌轰中,断成两截落在地上,血肉洒了一地。

    年轻那个见这么多人,都无法伤到我们毫发,马上就投降。把弓箭和腰刀扔到了地上,断了我杀他的念头。年轻人跳下马,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莲儿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怒目圆瞪。

    “说吧!说我想听的。”

    “回大侠,我们是星宿海的星宿派,今天看到一个妖狐,副掌门想拿下妖狐炼丹,所以跑到这边来了。我是星宿派的蒋逸文。”

    星宿派?我记得几年前,去京城参加一个步云轩的拍卖会,就跟星宿派有过节。当时他们的负责人就想用毒药弄死我们,结果有个穿紫色衣服的姑娘给了我们解药,后来他们偷偷跑了。

    想不到千里迢迢,竟然在这里能碰到他们。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姑娘,叫什么来着?

    “你们星宿派,有个穿紫色衣服的姑娘,叫什么?”

    “紫色?那是我师妹阿紫,她今晚就要和掌门成亲了。”

    “成亲?你们掌门多大年纪?那个阿紫,好像不到二十吧?”

    “掌门每过几年,就成亲一次,很多都是路上抢来的姑娘。阿紫是十岁被买来的,是门派长老买来的‘扬州瘦马’,收为门人,养到二十岁。这几年修了高速路,很少游客走旧路,所以掌门几年都没有成亲了。”

    原来这个星宿派掌门,还有这个爱好啊?都2011年了,竟然还在路上抢人成亲?这么奇葩的爱好就没人管?

    所谓‘扬州瘦马’,就是网上那些白痴,经常会发朋友圈秀自己是扬州瘦马。‘我愿做扬州瘦马,与你流浪天涯。’

    其实从明朝开始,在扬州一带,有人买来小姑娘,专门培训这些女孩子,卖给过路富商做小妾。

    这些女孩子都是贫穷人家买来的,很瘦而且身材苗条,所以被称为‘扬州瘦马’。‘瘦马’其实就是买来的小妾。

    明清时期,‘养瘦马’是暴利投资,所以有很多人从事这样的行当。

    他们从贫穷人家买来小姑娘,然后教她们歌舞,以及琴、棋、书、画。长大之后卖给过路富商,或者卖给青楼,用来谋取暴利。

    那这样说,这个阿紫,其实是星宿派长老买来的咯?而且今晚就要嫁给掌门?

    “你们掌门多大年纪?”

    “小六十了。”

    小六十,就是五十多岁,让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嫁给一个老头?

    正在我想是不是把阿紫给救出来的时候,这个蒋逸文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朝着我们一扬。

    我拉着莲儿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在大石头后面。我问莲儿怎么样,有没有吸入那个粉末?她摇头。

    确定莲儿没事,我绕过大石头,蒋逸文已经骑上大马飞奔而走了。

    看着满地的尸体,远处出现几头饿狼,把剩下的几匹枣红大马给惊跑了。

    这时后面又跑来五匹马,震天的马蹄声瞬间就到。我叫莲儿躲好,就迎了上去。

    这五人应该跟地上这些是一伙的,同样穿着藏族的衣服。他们准备包抄白狐狸,没想到这边已经死了四个。

    躲开了几支箭,我用五雷掌把这些人给轰掉,几匹马都拉着残肢跑远了。远处有几匹饿狼在蠢蠢欲动。

    我对着堰塞湖打了一声忽哨,过一会儿,黑麒麟‘哗啦’一声浮了上来。

    对它招招手,麒麟就爬上岸边,在不停抖着身上的水滴。背上背包,把莲儿扶上麒麟背,她怀里抱着那个受伤的狐狸。

    我坐在后面,往前面一指,黑麒麟就一阵风地冲了出去。

    我们远远吊在蒋逸文的后面,跟着他走了半个小时,前面都能看到玛多县城了。

    他绕过县城,直奔南面。再越过一个滩涂,就到了一个大湖。这就是传说中的星宿海了,蒋逸文顺着湖边沙地一路狂奔。

    刚才越过的滩涂,就是黄河源头,再往西几十公里,就是冰川湖。

    想不到黄河的源头就在这里,是从冰川湖下来的河水,然后向南走几百公里再往北走几千公里,经过十几个省份。

    星宿派竟然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是几百年。放眼望去,周围都没有任何的植被,只有山顶的积雪和光秃秃的石头。

    看着蒋逸文走向上山的小路,抬头能看到半山腰有几栋古建筑,这里就是星宿派的老窝啦?

    我们下了麒麟,莲儿把白狐狸放在地上。我收了黑麒麟,问她这个白狐狸怎么样了?

    莲儿说问题不大,是箭擦伤,养几天就好了。我们正说着,从山上下来大批的人马,一阵吵杂。

    我叫莲儿带着白狐狸到山脚的石头堆躲着,这些人由我来应付。

    来了三十几个彪悍的汉子,全部都拿着弓箭。蒋逸文指着我说,就是那小子,然后三十几匹马把我团团围住。

    我笑眯眯地看着蒋逸文,他眼睛到处张望,可能想找到莲儿来邀功。

    “蒋逸文,放了你一条狗命,你不躲起来舔伤口,竟然还带着这么多人来围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子,你杀了副掌门四人,捉了妖狐,现在我们掌门亲自来拿你狗命!”

    “哟呵!哪里是杀了四人?你们后面赶来支援的五人,都被我杀了。现在,你们这里多少人?等会全部都要死!”

    有个六十岁的老头在蒋逸文旁边,重重地‘哼’了一声,指着我说:“小子,你是哪里人?”

    “江西南真观陈大恒。”我边说边拱拱手。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不说青海省,就是放在江西省,都没几个人认识。

    “青海星宿派掌门天狼子,划下道来吧!”天狼子朝我拱了一下手,自然是没有听过江湖上有我这样一号人物。

    “原来是天狼子掌门啊?失敬失敬!对了,贵派的星宿三宝,你带来了没有?”

    以前听蒋鸣说,星宿派有三宝,分别是柔丝索、神木王鼎、圣水王尊。这次看看把它们弄过来,跟蒋鸣分了。

    天狼子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狠毒地剐了蒋逸文一眼,可能是怪他带来麻烦。蒋逸文低下头不敢出声。

    “原来小友是奔我的星宿三宝来的啊?就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拿!”

    天狼子狠狠地说。但是他心里就开始嘀咕了,一个年轻人,杀了他九人,还知道他有星宿三宝,那很明显是冲这个来的。

    “不是奔你的星宿三宝来,是顺便拿了,回去研究研究而已。这样吧!我让你三招,三招过后,我把你打输了,你就奉上星宿三宝,如何?”

    我这番话,杀人诛心哪!在人家的地盘,当着掌门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天狼子有心脏病,估计一口老血喷出来,就挂了。

    果然,听到我的话,不用天狼子出声,周围的人就开骂起来。

    我笑眯眯地看着天狼子,他的黑脸膛,由白转青,然后一举手,周围的人就不敢出声了。

    “小子!老夫纵横藏区三十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因为说这话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一具尸首了。”

    “嘿嘿嘿!彼此彼此!”

    “小子,别废话,接招吧!”

第一百二十章:星宿派阿紫

    天狼子说完一扬手,打过来一大蓬的‘无形粉’,被我瞬间后退躲开。

    再一扬手,又打来一蓬的‘极乐刺’。听着破风声,我瞬间出现在他旁边那人的马背上。那人一下受惊,‘啊’地叫了一声。

    天狼子听到叫声,回头对着我又打来一掌。

    这一掌的威力确实厉害,外柔内刚,爆发力很猛。我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拖拽。

    我又瞬间躲到了蒋逸文的马背上。

    天狼子这一掌,有个说法,叫‘化骨绵掌’,很牛掰的存在。手法以掌为主,运转舒展,动作连绵不断,掌法运行成环;劲力内蓄刚劲,外现绵柔,爆发迅猛。

    这是一种极为难练的阴毒功夫,被击中的人开始浑如不觉,但两个时辰后掌力发作,全身骨骼会其软如绵,处处寸断,脏腑破裂,惨不堪言,再也无法救治。

    天狼子第一招‘无形粉’,第二招‘极乐刺’,第三招‘化骨绵掌’。这些招数全部都是星宿派的传统技艺。

    可是三招之后,连我的人影都没有挨到。

    我抓起蒋逸文的双肩,当作暗器砸向天狼子,被天狼子一挥掌扫落地上。等他反应过来,我的五雷掌已经到了。

    不得不说人家能够做掌门,确实有这个实力。只见他从马背上拔地而起,一跃七八米,就这样堪堪躲过了我的五雷掌。

    他是躲过了,侧边那人,之前差点吃了一记‘化骨绵掌’,现在却被我的五雷掌轰得烂碎。

    周围三十多人大惊,纷纷策马后退,有多远躲多远。这掌门打架,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可不好。

    天狼子这拔地而起的,正是他们星宿派独门轻功,叫做‘摘星功’。

    挺佩服人家几百年的传统,在这山窝窝里面,没有受到外部的干扰,学的功夫就是纯粹。

    在空中的天狼子,对着我打出几个连环掌,每一掌都有着无数的血雾笼罩过来。

    哎呀!这是‘千蛛万毒手’?星宿派是玩毒的高手,这通过掌心打出来的血雾,正是‘千蛛万毒手’,剧毒无比。

    我瞬间离开马匹,跑到他落点的后面去。等我回头来看,那匹枣红马受了三掌血雾,顷刻间四蹄跪地,全身溃烂,躺在地上不停悲鸣。

    这掌真毒呀!我都有点后怕起来了。

    等那天狼子一落地,我就打出五雷掌。他运起‘摘星功’躲避开来,在空中顺手往我这边打出十几支‘穿心钉’。这些铁钉都带有剧毒,听着呼哨而至的铁钉,我只能往旁边急闪,不敢硬接。

    跟着又来的是‘碧磷针’,一大蓬淬毒绣花针铺天盖地的,得有几百支吧!这兜头兜脸的碧磷针也被我堪堪避开,有几根擦着衣服射过去,衣服溃烂冒起一阵的黑烟。

    我赶紧脱了外套扔掉,不停的后退,拉开距离。

    这东西比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还厉害,人家梨花针插得跟刺猬一样,可是没有毒啊!

    ‘碧磷针’根根乌漆妈黑,都是有着剧毒的。

    天狼子作为一派掌门,是我遇到这么多对手中最厉害的一个,没有之一。

    之前在阴间遇到的那个郭万钧,都没有这么多厉害的手段。

    我自己的手段虽然刚强,但很内敛,麒麟臂就是力气大,开碑碎石而已。

    五雷掌攻击范围是五到十米,并不是远程武器。

    剩下那走石诀,湖边都是沙子,也没有石头可用。

    飞符诀,手头上又没有符箓。

    兴云致雨?更没用了!

    现在我才知道黔驴技穷是什么意思了。难道爷今天就要载到星宿派掌门手里了?

    正当我想大叫一声,风紧!扯呼!准备和莲儿骑上黑麒麟逃命的时候。

    眼前靓影一闪,莲儿出现了。

    莲儿能不能打,不知道,我对她天女鬼胎的战斗技能不了解。只知道她有慧眼通,还会穿墙术。

    她一出现,就杏眼圆瞪,对着天狼子大喝一声:不许欺负我家夫君!

    呃......,各位看官见谅,这是我家娘子,之前让她躲好了的。结果跑出来骂街,你们就当没看见啊!

    天狼子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美娘子,根本不想出手。他对着空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满意地看着莲儿。

    我正想祭出黑麒麟,准备带着莲儿着草!

    只见莲儿对着左手腕快速一搓,手腕马上血淋淋的。哎呀!娘子!打不赢咱跑路就是了,何必自残呢?

    我冲过去抱着莲儿,想拉她走人。

    她轻轻把我推开,从左手腕使劲抽出一根骨头来。

    这自残的方式也是太奇葩了,把对面的天狼子看呆了。本来看到有美女出现,他大喜,想到今晚可入两次洞房了。

    结果美女自残,还把骨头抽出来了,这得多恐怖啊?

    “莲儿!不要!”我大吃一惊,对着她大吼。

    莲儿把臂骨放在手掌上,用嘴一吹,变成一根发出熊熊烈火的火棍。妈呀!这是什么法术?

    烧火棍就像激光枪一样,一头发出大腿般粗细又刺眼的红光,瞬间射向吃惊的天狼子。

    天狼子顿时被击中,浑身着火,手抖嘴颤,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身上的暗器法器悉数掉落地上。

    他连星宿派三宝都没来得及使出来,就成了一个火人。

    而周围一片炽热,形成一个五十米内径的烧烤场。那三十几匹马立刻就浑身酥软,步履难行。马上的人大汗淋漓,口干舌燥,随着马匹跌落在地上。

    这是莲儿的终极武器:旱魃一出,赤地千里?

    莲儿这招,也是把我吓坏了。

    幸好我在安全范围之内,不然也跟着他们一样成了烤全羊。

    看着天狼子身上的大火渐渐熄灭,全身烧焦,变成乌黑干瘦的黑炭。周围的马匹全部被热死,肚子胀得大大的。那三十几人身上的水分迅速蒸发掉,变成了干尸。

    周围地面升腾起一股热浪,把沙地的水分都给蒸腾干了。

    莲儿把骨头吹灭,又忍痛塞进了手腕里,然后不停地揉搓着手腕,伤口马上就愈合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脸色苍白得厉害。看她摇摇欲坠就要倒下,我赶紧奔过去抱着她,轻声叫了一声‘莲儿’。

    我扶着她坐下,让她舒服地躺在我的怀里。莲儿浑身无力,人渐渐陷入了昏迷。我抱着她,眼里有泪水滑落,滴在她的脸上和嘴巴里。

    “莲儿!......。”

    “嘤嘤。”我回头看去,白狐狸用嘴咬着我的背包,一路拖了过来。白狐狸松开背包,就用鼻子拱拉链。

    我拉开拖链,里面有几瓶矿泉水,赶紧拿了一瓶,拧开喂她喝。喝了几口水的莲儿,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为我哭了?”

    “没有,风大,进砂子了!”

    “你骗我......,你......,明明是哭了。”

    “真没有,你看北风这么大,这里又没有什么植被,到处是砂子。”

    “咳!咳!咳!......。”

    “莲儿!你这么样了?”

    “你......,不要骗我,我......,我以为你是为我哭,结果......,结果是我自作多......情了。”

    “莲儿,你再喝点水,不要说话!”

    我又喂半瓶矿泉水给她喝,喝完水,她的大眼睛就有泪水滑落。她把看向天空的目光收回来,看向我。

    “我是一只青鸾鸟,......,是娘娘的三只青鸟之一,咳咳咳!......,有熊氏(黄帝)在祭坛祈祷,上达天庭。咳咳!......,娘娘派我作为信使,下来......助有熊氏一臂之力。”

    我吃惊地看着莲儿,原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知道的?

    “莲儿,你别说话,你已经脱力了。”

    “我......打败了风伯、雨师和夸父,......咳咳,法力尽失,然后信物丢失,从此回不去天庭了。咳咳咳!”

    “莲儿,求你了,别说话了。我帮你找到信物就是!”

    “恒哥,......,我多想刚才你是为我而哭。可惜......,你不是!”

    莲儿说完,闭上眼睛,手垂了下来,头一歪。我大惊,抱着她嚎啕大哭。

    “莲儿!莲儿!我是为你哭的,莲儿你醒醒啊!哇哇哇哇!莲儿......!”

    我使劲抱着莲儿,使劲的哭,旁边的白狐狸在‘嘤嘤’叫了几声,还伸舌头舔了一下莲儿的脸。

    “滚开!”我瞪着白狐狸,怒骂着。

    怀里的莲儿动了一下,我赶紧松开手看去,她睁开眼睛说:“你抱得太紧了,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啊?莲儿!你没事啊?”

    “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你抱我这么紧,还鬼哭狼嚎的 ,吵不吵啊你?”

    呃......,其实我只是提前预习一下而已,你继续睡。看着莲儿嘴角渐渐浮现的坏笑,这小娘皮是耍我啊?

    看我满脸通红,莲儿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咳嗽。我把她放到沙滩上,扭头装作找矿泉水,找到那半瓶矿泉水,一口气把它喝完。

    再从包里拿出一瓶来,拧开递给她。

    她说没力气,要喂。那好吧!我扶起她的脑袋,给她喂了半瓶。

    “嘤嘤婴”旁边的白狐狸连续叫了三声,这是什么意思?

    我抬头周围看,只见远处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穿着紫色衣服。

    我擦掉眼泪,再看去,只见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带着一群穿着藏族服装的人。他们慢慢走过来,离我五六十米就站定。

    这个......,是那个阿紫?

    他们看到地上躺着几十个干尸,还有几十个肚皮鼓胀的马匹,中间还有一堆焦炭,根本不敢过来,只是远远看着。

    拧好瓶盖,我低声对莲儿说:“有人来了,是星宿派的。”

    “没事,他们掌门死了,不敢怎么样的。你就好好装一下大尾巴狼,保准他们服服帖帖。”

    呃......,大尾巴狼?什么意思?我站起来,遥遥望去,他们一百多人,都不敢过来,也不敢亮兵器。

    走到天狼子跟前,鼻子里传来一股焦肉味,我蹲下捡起一个锦袋。这东西怎么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我想想,好像蒋鸣有一个,是从那个樊嘉扬怀里掏出来的。

    叫做什么来着?纳......,纳须弥于芥子?对!就是纳须弥于芥子,百宝囊!

    赶紧伸手进去里面掏,好像东西挺多的。先不管了,收好再说。地上那些暗器什么的,我看都不看一眼。这些东西对我没有什么用。

    对着远处穿紫色衣服那个女孩子指了一下,然后再勾勾手指。她一愣,然后走过来。

    等她走到跟前,几年没见,阿紫果然出落成一个大美女了。难怪天狼子想娶她做小妾呢!这跟出水芙蓉一样的美貌,别说他了,就是我也流口水。

    “阿紫?”

    “是。”

    “我把天狼子杀了,还杀了你们三四十人,你怎么看?”

    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上百号人,再看向我。

    “死了就死了呗,关我何事?”

    “你还记得我吗?几年前,在京城那边的拍卖会,你还给了我一瓶解药。”

    呃......,阿紫认真地打量着我,摇摇头。

    当时我穿的是青色道服,又是晚上,可能她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对于那瓶解药,她应该还是记得的。

    “江西崇真宫?”

    “是,也不是,现在是江西南真观。”

    阿紫听了一头雾水,不过她没有在这件事上面纠结。扫量周围的尸体,她再次吸了一口凉气,她说这些人怎么死的?

    刚才我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正好是我装大尾巴狼的时候。

    “他们都是我杀的,一招,就让他们见了阎王。”

    果然,话一出口,阿紫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这时我身边突然出现了莲儿,她笑眯眯地看着阿紫,然后抱着我的胳膊。

    “这是我老婆,莲儿。”

    阿紫愕然地看着莲儿,见到莲儿虽然脸色苍白,但仍然如同出水芙蓉一样美丽,也是吃惊不小。

    莲儿的突然出现,其实是怕我泡妞,从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就能感觉到,她是硬撑着的。

    “莲儿,我扶你到那边去坐,这边就让我来处理,你放心好了。”

    她点点头,我就扶她到远处的石头上面坐着。白狐狸又拖着我的背包过去,这家伙,真顾家,得带它回去才行。

    再次走到阿紫身边,我说人已经杀了,你们想怎么样?她淡淡地说,随便。看来阿紫对星宿派是没有什么归属感。

    “你回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离开这里,上面的房产归我了。”

    阿紫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我说你也归我,她浑身一震,站定没有回头,然后再向那些人走去。

    “陈大恒!过来!”

    “哎!来了!”我屁颠屁颠地跑到莲儿跟前,她一把抓住我耳朵就开拧。我一下疼得就蹲了下来。

    “哎哟!哎哟!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什么她归你?你给我说清楚!”

    刚才还病恹恹的样子,现在就是母老虎一个,看来不解释清楚,这辈子都有罪受了。

    “我怕她跟那帮人跑了,想收她回观里,然后出仕去蒋鸣那里帮忙。”

    “这个狐狸精!不准收回观里!直接让她找蒋鸣去!”旁边的白狐狸,在旁边跟着‘嘤嘤’叫了两声。

    “哎!好好好!不收回观里,不收就是!”

    莲儿这才放开我耳朵,我搓搓耳朵,赶紧站起来。莲儿拉我过来,伸手到我耳朵,我赶紧躲开。她脸一绷,我又笑嘻嘻地凑近。

    她摸着我耳朵说,还疼不疼?我说不疼不疼。

    看到阿紫把众人遣散了,再次往这边走过来。我看了一眼莲儿,她朝阿紫努努嘴,我赶紧跑过去。

    回头看莲儿,她正在摸白狐狸的脑袋在安慰着。

    阿紫走到我跟前,扫了一眼地上的黑炭,说都遣散了,他们回去收拾东西马上就离开。我点头。

    星宿派也不尽然是坏人,起码阿紫就是一个好人。所以杀死这三四十人,再遣散两百多人,也算是普度众生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又见高杳欣

    “阿紫!给你介绍份工作。你到京城找我朋友,就是国家民俗宗教调查总局,找四处一队的蒋鸣,说是我介绍的就行。”

    阿紫听到,眼泪一下就滑落下来,她要跪下来,被我扶住。

    相信蒋鸣非常需要这样的人手,对用毒解毒特别精通,又能打的人。只要稍加培训一下,就是个好苗子了。

    作为‘扬州瘦马’的她,能有一份好工作,对找到她的家人,帮助也是挺大的。

    “走吧!带我参观一下星宿派。”

    阿紫点点头,擦干眼泪,就回头慢慢走。

    我回去背上背包,扶着莲儿跟在阿紫身后慢慢走,后面跟着白狐狸。顺着小道往半山腰走,只见大批的人背着行囊,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上到大门口,整个星宿派是一派凌乱,里面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被打包带走了。地上扔了很多的杂物碎纸。

    离开的人不泛长老、高干,但是他们并没有一战的信心。满地的尸体早就让他们胆怯了。其实我们不一定再有一战的能力,但是人的名,树的影,连掌门都战死的情况下,真是让人无心再战!

    我在中堂找了个太师椅,把莲儿扶到上面坐着,再次打量周围。

    这是一个几百年传统的门派,建筑也是几百年的抬梁式砖木结构。只是这些人的离开,可惜了这处房产。这里可是三进带耳房的古建筑啊,占地两三千平米,比我的南真观还大。

    如果把这个房产送给蒋鸣,他会不会高兴呢?我问阿紫,这里有手机信号吗?她点头。赶紧拿出手机,给蒋鸣打电话。

    蒋鸣听说我收了星宿派的房产,大喜。说马上安排果洛自治州的同事过来接收,叫我等着,他也飞过来。

    晚上,阿紫在做晚饭,外面有汽车响,来了一大帮人。我站在中堂等着,只见进来一批黑西装,为首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这个微胖戴眼镜的中年人,一进来就伸出双手,满脸堆笑。

    我伸出一只手来,他双手握着我的手,一边摇着一边笑着说:“你是大恒同志吧?总局那边让我们来接收房产的。”

    我说:“是,您贵姓。”

    他说:“鄙人鲍毓鸣,是州局的局长。”

    我说:“你好!你好!”

    他说:“方不方便我们查收这里?”

    我说:“随便!”

    他就打着哈哈说:“辛苦你了,大恒同志。”

    然后一挥手,身后二十几人,打着手电,逐个房间查找起来。

    “这位女同志是......?”鲍毓鸣看到坐在中堂休息的莲儿,眼冒精光。

    “这是我内人,身体不大好,有点晕车。”

    “噢!晕车啊?那就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阿紫用托盘端了几个菜出来,满室都是饭菜的香味。

    “这位又是......?”

    “这是蒋鸣的手下,四处一队的队员。”

    “噢!原来是同事啊?”

    阿紫没有搭理他,摆好碗筷就开始盛饭。她好像面僵一样,从来没有见她笑过,是不是玻尿酸打太多了?

    “鲍局长,我们要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鲍毓鸣看到只有三副碗筷,虽然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推脱说吃过了。

    我给他搬了个凳子,然后自己坐下吃饭。我们三人吃得喷香,鲍局长在旁边一直吞口水,没话找话讲。

    这时有几个队员带着一个蓬头乱发的女人出来,说是从地牢找到的。鲍局长就让审问清楚,然后登记起来。

    我们仨没有理他们,继续慢慢吃饭。

    “陈大恒?”中午没有吃饭,现在都晚上八点了,我正吃得喷香。听到有个女在叫,我鼓着腮帮子嚼一块腊肉,边嚼边机械地扭头看去。

    这个女的浑身很脏,头发像乱草一样,还遮住了半边脸,这谁呀?不认识!中堂的灯光本身很暗,我就没有理她,继续扒饭。

    “陈大恒!”那女的又叫了一声,旁边拉着她的队员,就用手把她头发撩起来。我一看,好像见过,但是印象不深。

    “你谁呀?我们认识吗?”我说完继续扒饭,旁边的莲儿停了下来,正瞪着我,气势攀升,准备要发飙。

    这不清不楚跑来个女人,还叫我的名字,这可不是我的妞啊!我家红糖妹这时候在家奶孩子呢!

    “我是高杳欣啊!在江西安远县,我们见过,就是林洪的家。”

    “噢?高杳欣?使蛊毒那个?”我抬头看去。

    话一说完,旁边的队员马上松手弹开,你妈的是蛊师呀?

    鲍局长也是后退几步,蛊毒这事,可大可小,被染上了蛊毒,不死都半残。

    “鲍局长,把她拉下去,别影响我吃饭!”莲儿满意地看着我,给我夹了一块腊肉,我夹起塞进嘴里吃得喷香。

    鲍局长拉着高杳欣的衣服,拖到外面天井去。

    “恒哥,你认识?”

    “见过一次吧!是一个客户的死对头,下蛊的,被我抓到了。”

    “我以为你又跑出来一个老情人呢!”

    “没有!我这人比较老实,不爱沾花惹草的,连你就仨老婆。”

    “噗”!对面的阿紫喷了我满脸的米饭,还有一根青菜在鼻梁挂着。

    “哈哈哈哈哈哈!”莲儿放下碗筷,大笑了起来。

    “对不起啊!恒哥,我实在没忍住,一般我不喜欢笑的,这回实在是没有忍住!”阿紫一边道歉一边给我找纸巾来擦。

    莲儿接过纸巾,帮我认真擦了起来。这时听到外面有直升机的声音,估计是蒋鸣赶过来了,真快!半天就到。

    被喷了满脸的米饭,再也没有食欲了,我离席在中堂走了几步。

    阿紫给我沏了一杯茶,我就拖了张太师椅坐下,翘着二郎腿,慢慢品茶。

    穿着黑西装的蒋鸣,带着林军,从大门匆匆忙忙走进来。鲍局长迎上去,不住的陪着笑,给他引路。

    他绷着个臭脸,一副上位者的霸气表情,鲍局长跟他说话,他就点头。走进中堂,看到我手里的茶杯,抢过来就喝,喝完说渴死我了。

    然后去碟子里拿腊肉吃,看到大家都放碗了,他就拿起装腊肉的碟子,去装饭。

    随便拿起一双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刚才阿紫喷了一桌子米饭,连几碟菜都有米饭。莲儿见状吃吃地笑着走开,阿紫愕然地看着这个胡子哥,还是盘着道髻的胡子哥。

    等蒋鸣吃完,阿紫给他端来一杯茶,他喝一大口,扬起脖子簌了一下口就吞了下去。

    “你是阿紫?”

    “是的。”

    “以后你就跟我了。啊不!以后你就是我四处一队的队员了。”

    “是!队长!”

    蒋鸣转身,对鲍局长招招手,就开始打听这边的事情。

    莲儿给他搬了个凳子,然后问阿紫,你的房间在哪?

    阿紫带她去认房间,我就自己倒茶,坐下慢慢喝。蒋鸣一直忙了个把小时,才算忙完。他走到我身边坐下,再四周看看,见没有人留意。

    “星宿派三宝呢?”

    我指指口袋,他就拉我,说走!我们回房聊!

    回到房间,莲儿和阿紫正在闲聊。蒋鸣把门关好,说拿出来吧!

    天狼子死了,锦包的咒语已经失效,我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差不多堆了半个房间。

    金条,各种翡翠、玉石、珠宝,各种法器、书籍,各种珍贵药物,各种毒药、解药,当然还有星宿派三宝。

    星宿三宝是‘柔丝索’,由雪山蚕吐丝绞成,微细透明,非肉眼所能察见。

    第二个是‘神木王鼎’,用处是聚毒虫。往地上一放,方圆几里的毒虫都会闻着味道而来,捉了毒虫就可以练毒功。

    第三个是‘圣水王尊’,不知道有什么用。

    “大恒啊,这星宿派三宝呢,我要了,剩下的全部是你的,行不?”

    “没问题。对了,这堆东西,你看上什么就拿,别客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

    蒋鸣笑嘻嘻地把三宝放进他的锦包里,就带着阿紫去挑东西。

    “阿紫,以后你就跟着我做事,这些东西你觉得哪样对你有用,尽管拿就是。”蒋鸣把我的人情卖给了阿紫。

    等他们都挑完,我就把剩下的都装进了锦包。有这个‘纳须弥于芥子’的锦包,以后就不用带着一个背包了。

    蒋鸣说,高杳欣是独自游西藏被劫的,现在让人送她回湘西。这个星宿派场地,将会改作调查局的训练基地,在基础设施上改改就行。

    反正有人接手就行了,我是无所谓,起码不浪费这么大一片房产。

    我和莲儿找地方住下,第二天吃过午饭就离开。阿紫也跟蒋鸣离开,到京城就职。

    今天下起纷纷扬扬的小雪。走出一段距离,看看四周没人,我祭出黑麒麟。莲儿把白狐狸抱上去,我们顺着山脚向昆仑山一直走。

    山脚是黄河,并没有以为的壮观,只是一条到处是沼泽的小溪而已。

    上游有一个鄂陵湖,是一个咸水湖。再上游有一个扎陵湖,是一个淡水湖。

    扎陵湖再上去的小溪,就通到雪山冰川下。每年冰川融雪的水流进湖里,再顺着黄河往下流。

    鄂陵湖和扎陵湖都比星宿海大十几倍,星宿海就是个小池塘而已。

    用了半天时间,我们逛到了扎陵湖。既然来到,我们就沿着湖边慢慢走,看风景。

    这湖真大,难怪藏人叫海。湖边除了草,没有任何的植被,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山。日落西斜,夕阳倒映在湖面上,很多飞鸟在觅食。我们骑着黑麒麟逛到了晚上,才发现没有地方过夜。

    好在离玛多县城不远,现在连夜赶回县城,应该个把小时就到。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野外过夜是很危险的。

    刚进到县城,手机进了几条短信,我没有理会,继续开房。

    等莲儿去洗澡,我掏出手机一看,我草!十万火急!

    蒋鸣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又有短信进来。说小华和素云在青海遇袭,让我马上回电话。

    电话打通,蒋鸣说小华和素云在训练基地外围,她们傍晚的时候遇袭,很多教官学员战死,让我火速增援。

    什么情况?

    挂了电话,我铺开地图来看。他说的‘冬给措纳湖’和玛多县城一山之隔,一百多公里,不远。在湖腰的吉日迈渠是训练基地,如果绕过大湖,又要多二十公里。

    我敲敲莲儿的门,说莲儿你先洗澡,素云和小华出事了,在‘冬給措纳湖’那边,我先过去增援。

    说完我出现在楼顶,祭出黑麒麟,骑上去,趴在麒麟耳朵说往北用最快的速度去救我侄女。

    黑麒麟打了一个响鼻,后退几步,往前一跃,就冲旅馆后面跑去。

    下午刚下过小雪,路有点滑,可是黑麒麟就像四腿不沾地一样,飞速向前奔去。两耳都是呼呼的风声,我抱着麒麟脖子,弓着腰,低伏身体。一直跑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湖边。

    麒麟停下,不知道往哪去,我拍拍麒麟的脖子,往对面一指。麒麟就踏着水面往前飞奔,一时之间水花飞溅。

    几分钟就到了对面。上岸之后,只见一个高墙里面,有几栋红砖瓦房,里面火光大盛,还有零星的枪声传出来。

    掏出手机给素云打电话,素云边哭边说,她在基地后面一公里的山上,和小华在一起。

    我一夹麒麟,就绕过基地,朝山上奔去。山上见到十几个便装男,拿着枪在搜索,被我打出五雷掌轰死几个,然后引来一片枪声。

    让麒麟继续向前奔,吸引火力,我瞬间出现在这些人后面,几拳就把人给打死。

    在山上找到素云和小华,她们穿着迷彩服,背着背囊,每人一支的95式。

    两人都不算正式的江湖人,也不算正式的军人,枪法有限。

    “你们别的学员呢?”

    “三十多人都打散了,往四周撤退隐蔽呢。”

    “对方来了多少人?”

    “一百多人吧!有步枪有rpg,还有轻机.枪,火力太猛了。”

    “我的教官战死了。哇......。”素云大哭起来,小华在旁边安慰着。小华对我说,一班教官对素云很照顾,还替她挡了子弹。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教官,有机会得把他救回来。现在基地一片火光,还有偶尔的爆.炸声,基地外围有隐约的人影在搜索。

    “知道是什么人吗?怎么会有一百多人进攻这里的?”

    “应该是‘圣灵会’的人,傍晚开饭前,总教官高雷雷在给我们训话,连守卫和所有教官都排队训话。然后基地门口冲进来一百多号人,对着我们扫射。”

    高雷雷?又是高雷雷?我记得去年,高雷雷还审讯过我,当时我就怀疑他和圣灵会有关。这家伙没有被处理,还是训练班的总教官?

    小华和素云都不知道高雷雷这个人。这次抓到高雷雷,看来直接弄死算了,免得他再害人。不过他后面那人会是谁呢?

    而这次和上次蜀城外的训练基地是多么的相似,也是在训话的时候,被人偷袭。

    “你们骑着我的麒麟,向山上撤退,我去找高雷雷。”

    两人点点头,我把她们扶上麒麟,在麒麟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看着她们远去,我就发散意识,寻找敌人并用穿墙术出现在他们身边,见一个杀一个。

    杀了几个敌人,我出现在房顶,只见中间一栋房子火光大盛,都烧得差不多了。

    我念起了‘五雷求雨神咒’,一会儿,就听到了雷声。

    “无上玉清王,统天三十六。九天普化中,化形十方界。

    披发骑麒麟,赤脚蹑层冰。手把九天炁,啸风鞭雷霆。

    能以智慧力,摄伏诸魔精。济度长夜魂,利益於众生。

    如彼银河水,千眼千月轮。誓於未来世,永颺天尊教。

    雨来兮!雨来咯!”

    ‘哗啦’一声,下起了大雨。现在都是零度左右,白天还下起小雪,现在却下起大雨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对战高雷雷

    大雨让下面的人一阵慌乱,搜索的人开始集合并有序撤退,看着还有大约六十人。

    这次进攻训练基地,圣灵会他们损失也是挺大的。

    我继续念咒语,大雨瞬时变成暴雨。中间那栋房子的火渐渐熄灭。

    等他们坐车走远,我下到基地一楼。抖抖身上的水滴,然后四周围走走看看。

    地上有很多尸体,有迷彩服也有便装,两方的人都有。这次训练基地能保住多少棵苗苗,还真的难说。

    突然听到雨声中有人痛苦地哼哼。我在前面走廊柱子旁边发现一个迷彩服,他靠在柱子上,腹部中枪,不过伤口不大,应该是手枪打的。

    得找东西给他包扎才行,能救一个是一个。我赶紧进旁边的房间,在床头柜翻找一下,发现有一个铝饭盒,里面装着很多外伤药。

    里面有纱布有红药水还有磺胺结晶粉,我撕了一包磺胺粉,倒在他的伤口上,再缠上纱布。

    迷彩服说了声谢谢,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一班教官吴梵。哦?吴梵?不会是给素云挡子弹那个吧?

    把吴梵拖到里面的床上,盖上被子,我再四处巡视一下。

    突然看到二楼走廊有一个人影,我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把他吓一跳。

    高雷雷?他没有跟着来人一起撤退?还想继续卧底?

    高雷雷看到我也大吃一惊,他是认得我的,然后迅速掏出手枪对着我‘噗噗噗’连开几枪。

    我瞬间来到他身后,他双手举着枪往前面一步一步的走。我抬腿给了他一脚,听到后面有动静,他一个前滚翻,躲过去了。

    别看他斯文,竟然也是一个练家子。在适应了我的穿墙术之后,他把手枪一扔,就从大腿抽出一把匕首来。

    “江西,南真观,陈大恒。”我拱手说道,想知道他是不是江湖人。

    “我知道!神霄派嘛!看来这场雨是你求来的咯?”

    “你是圣灵会的人?”

    “这不关你的事。”

    “知道樊嘉扬的后果了吧?你竟然用同样的招数,饭前集中训话?”

    “屡试不爽。”

    “你后面的那人是谁?”

    “你认为能把我拿下?”

    “樊嘉扬都拿下了,你说你能跟樊嘉扬比?”

    “笑话!樊嘉扬是江西的蒋鸣拿下的,与你无关。而我也不差!”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对了,你不是训练基地的总教官吗?教的什么呀?我陪你练练?”

    高雷雷冷笑一声,从大腿又拔出一把匕首:“擒拿与反擒拿,刀术总教官。当然,别的也教。”

    “那好吧!让我看看你的刀术如何?”

    高雷雷抛了一把匕首过来,我接住,拿在手上看。这确实是短刀,单面开刃的。匕首是双面开刃。

    这家伙居然是反拿短刀,刀刃向前,他看到我把刀尖前指,嘲笑地看着我。

    短刀怎么拿,那是我的事,笑什么笑?

    高雷雷短刀护胸,单手向前,拉开马步,不停地挪动。看到他不停晃动的身体,和我保持着距离,还真难对他刺出第一刀。

    见我没有动静,他又换了个姿势,短刀向前,右腿也向前。他不停地变换距离和姿势,我拿着短刀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不管了,试探一下他。我对着他的手刺出一刀,他收回手的同时换步上前,用短刀刺我手臂。而我赶紧后退两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不愧是刀术教官,我后背一阵发寒,这家伙的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我如果不开挂,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看到我以防守为主,他就步步紧逼,上前几步,短刀在他手里不停翻着花样刺出。听着阵阵破风声,我只能不住后退。

    终于退到墙边,没有退路了。他对着我面门刺出一刀,我赶紧下蹲,短刀上撩。结果他的腿已经到了,把我一下扫翻在地,伸手拿住我的手腕一拧。我的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的短刀就当胸扎来。

    这根本无法躲避,我猛然激发五雷掌,金光大盛。他赶紧松手收招后退,我才堪堪躲过那当胸一刀。

    他吃惊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会放电?

    我没有理他,把地上的匕首踢远,这根本没法打:“刀术我输了,咱们玩别的。”

    高雷雷把匕首收回大腿,扭了一下脖子,脖子的关节咔咔响。他摆出一个散打的姿势:“那就擒拿和反擒拿吧!”

    我也同样摆出散打的姿势。高中毕业那两年,在轴承厂的平房宿舍混过,跟一班玩友学了两年散打。虽然后来没有继续学,不过基本的动作还是会的。

    他左手掌对我招了几下,叫我进攻。不是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吗?所以我上前半步,左手拨开他的前手,右拳当胸向他用力打去。

    结果他侧身让开半步,右脚往我后面踏前一脚,整个人撞了过来。我右拳落空,被他肩膀一把撞得飞了出去。

    ‘轰’一声,四脚朝天朝后面摔去,摔得七荤八素。哎呀!咳咳!这小子,我以为真是擒拿和反擒拿,结果人家用的是摔法。

    拳脚方面,看来是低估他了。

    爬起来看向他,高雷雷轻蔑地笑笑,这笑容一下就激起了我的斗志。

    我拼着老命挥拳冲上去,结果被他四两拨千斤,把我一个过肩摔。‘嘭’一声响,我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摔到地板上。他再把我手掌一拧,疼得我像杀猪一样‘啊’一声叫。然后他换步坐到了我身上,单手掐住我脖子,让我狼狈不堪。

    这是擒拿术?我不开挂的情况下,还真没有办法胜他。手上的五雷掌一激发,他‘妈呀’一声赶紧放开我的手,站起跑远几步。

    刀术不是他的对手,拳脚也不是他的对手。这家伙不愧是擒拿和刀术总教官,水平确实高。

    他看了看手掌,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有点焦臭的味道让他很不喜:“你怎么会放电?”

    “那是五雷掌,这是我对你的必杀技。好了,擒拿和刀术领教了,你赢了,但这不是你骄傲的资本。现在你还有什么技能,最好全部拿出来。”

    他盯着我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来。把符纸往额头上一贴,再往两边肩膀各贴一张,同时嘴里开始念咒语。

    随着他的咒语,整个人变得高大起来,都两米多了。这是什么招数?请神上身?

    请神上身,也叫做神打。据说可以刀枪不入,是一种民间流传的方式。不知道高雷雷能请来什么神呢?

    这神打能请来什么神?不知道怕不怕我的五雷掌呢?

    我把五雷掌激发出来,这是我唯一的重器。高雷雷昂天长啸一声,然后朝我扑了过来,对我的五雷掌不闪不避。

    ‘轰’一声,高雷雷胸前的衣服破碎,整个人倒飞出去十几米。正当我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又一骨碌爬了起来。咦?怎么回事?

    他再次朝我冲了过来,又被我一掌轰飞了。当他再次爬起来,我才发现这**的是金刚不坏之身呀!

    这时大门口那边冲进来几台车,下来一大帮人,举着枪登登登冲上二楼。高雷雷正冲过来,我再一拳打过去,刚好冲上二楼的人看到。

    他们举着枪对准我,连警告都没有,就泼洒出无数的子弹来。我瞬间躲到三楼,这**来的谁呀?敌人又回来啦?

    我探头看向外面,看到院子中间的车下,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身边还有两个人警戒。这不是那个鲍毓鸣吗?他怎么来了?

    哦!对了,他是这边州局的局长,几百公里,应该是刚赶过来的。楼下没有什么动静,高雷雷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只好上山找素云她们。

    凭着我左手的感应,在山上一个小山洞里,很快找到素云和小华。

    现在天空下起小雨,她们都不想回去,说等到天亮再说。

    我出洞口给蒋鸣打了个电话,说小华和素云都安全,现在圣灵会已经撤离,州局过来接手了,高雷雷逃遁。

    他说知道了,现在他在路上,赶过来处理后事,让我照顾好小华和素云。

    挂了电话,我叫黑麒麟守住洞口,然后从百宝囊拿出干粮,大家吃喝起来。

    我没有吃晚饭,她们也没有吃。

    正吃着,门口的黑麒麟有了动静,我们停下来扭头张望。莲儿拉着黑麒麟进来了,她穿着睡袍,手里还拿着换出来又洗过的衣服。

    我迎了过去,她上来就是‘啪’的一巴掌,把我扇晕了,眼冒金星。我后退几步,靠在洞壁上,摸着**辣的脸颊,吃惊地看着这个娘们。

    旁边的黑麒麟打了一个响鼻,表示了不满,但又不敢怎么样,就出去守洞口了。

    我那温柔可爱又美丽的莲儿怎么啦?现在换了个频道?该看武打片了?

    素云和小华都愕然地看着我们,东西都忘了吃。

    素云说:“莲儿,你怎么啦?”

    小华也说:“是啊!莲儿你打他干嘛?”

    “他一个人跑了,害我没有衣服穿。就该打!”莲儿恶狠狠地说。

    呃......,就为这事啊?我这不是着急救人嘛!我摸摸发麻的脸颊,赶紧从百宝囊里拿出背包来,把干净衣服找出。

    莲儿一把抢过衣服,噘嘴‘哼’了一声,把洗过的衣服往我怀里一塞,就进洞深处换衣服去了。小华轻轻推了一下素云,素云走过来。她伸手摸摸我的脸,说小叔还疼吗?

    小叔?素云是我侄女,我只比她大几岁,她很少叫我小叔的。要么叫大恒,要么叫师兄。

    我说没事,一会儿就消了,你们赶紧吃东西吧!

    莲儿换了衣服出来,把睡袍往我怀里一塞,三个女人就扎堆聊天去了。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聊到开心的事情还嘻哈大笑起来。

    我收拾好东西,一个人靠着洞壁啃饼干。她们一直聊到深夜,感到累了,才从背包拿出防潮垫和睡袋,说要睡觉。

    莲儿走过来,摸摸我的脸,说:“还疼吗?”

    我说:“不疼。”

    她说:“你怎么一直不吭声啊?”

    吭声?吭声有用吗?

    你们女人,讲道理又不听,肯听了也装不懂,懂了也不会改,不改我还说什么呀?就会耍小性子。烦!

    张珊是这样,红糖妹也是这样,你莲儿不也是这样吗?还好张珊离得远,没有打过我,不然肯定更惨。

    我默默地拿出帐篷撑开,铺好防潮垫,吹胀气枕,再拿出两个睡袋整理好。然后回头说:“莲儿公主,该就寝了。”

    莲儿满意地点点头说:“陈公公护驾有功,可以侍寝。”

    公公?如果她俩不是睡在旁边,今晚就把你给办了!

    莲儿拉我的手,按在她腹部,说这里疼。我微微激发五雷掌,温暖的大手发出阵阵热气,她才舒服地睡着了。

    女人每个月都有脾气爆的那几天。

    早上被鸟叫声惊醒了。麒麟见我醒了,就钻入我的手掌。我爬起来看向山下,来了很多车,山脚到处是人,正在收敛尸体。

    天上几个秃鹫在盘旋。藏人习惯天葬,就是抬尸体到山上,喇嘛念经之后,让秃鹫把肉吃掉。这是藏族的丧葬习惯,无可非议。

    所以尸体的味道,上百公里之外,这些秃鹫都能闻到。

    我回到洞里,她们都醒了,在收拾东西。等我放好行李,蒋鸣已经出现在洞口。

    小华扑了过去,紧紧抱着他,昨晚两人差点就阴阳相隔了。这出来训个练,还有生命危险,看来这个圣灵会真该打压打压了。

    跟着蒋鸣回到训练基地,这里一片破败,被几枚rpg炸过,已经没有修复的价值。所以现在正在搬家,准备搬到星宿派的房产去。

    伤员已经送到西宁军区医院治疗去了,现在剩下十几个学员,还有一地的尸体。

    这个后果,比较沉重,蒋鸣说上面已经震怒了,打算来个大围剿。

    素云把每具尸体的白布都翻开看一下,一直在流泪。小华在旁边陪着她,搀扶着双腿发软的素云。

    白布翻了一半,她实在翻不下去了,小华就把她扶到石头上坐着。莲儿也过去陪着素云,我找来蒋鸣,说有死者的名单吗?

    蒋鸣找来州局的鲍毓鸣,拿了一份名单,我就拿过去给小华。

    小华翻着翻着,就指着一个名字给素云看。素云看到名字马上破涕为笑了。

    我扫了一眼,是重伤名单,吴梵,腹部中枪,送军区医院治疗。

    吴梵不是昨晚我救的那个吗?原来他就是替素云挡子弹的教官呀?我把这事告诉蒋鸣,他点点头,说知道了。

    素云和小华被安排到军区医院照顾伤者,坐轻伤者的车走了。

    我和莲儿跟搬家的车回星宿派房产这边,这里是新的训练基地。

    在新基地住了几天,等蒋鸣忙完,我跟他打听,说想学擒拿术和刀术。他摸着小胡子想了一下,说还记得我们加入龙组,凌云子跟我们讲过可以受训三个月没有?

    我说记得啊!从缅国回来,我们不是没见当官的就跑了吗?然后凌云子一直就没有提过了。

    军方也很久没有找我们出任务了,现在贸然提出受训三个月,好像不大好。

    蒋鸣说没事,军方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迟点我给凌云子打电话,让她安排一下。对了,你们要没找到祭台,就先回去吧!回去之前,到西宁看看小华和素云。

    我点头,然后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和莲儿离开。

    到玛多坐了过路的快巴,走高速直达西宁。找到军区医院,出示证件,登记之后,进去找素云。

    在走廊碰到小华,她刚忙完,要照顾几个受伤的战友。她给我指了一个病房,在门上的玻璃窗看进去,素云正在给吴梵喂白粥。

    莲儿说要进去,我拉着她说算了,等她忙完吧!

    我们在走廊的椅子坐着,和小华聊天。小华说这边住院估计得三个月,如果陪床三个月的话,得去买点便装。

    莲儿眼睛大亮,说好啊好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吴应莲少尉

    等素云忙完,三个人就吱吱喳喳聊衣服,聊美食。我跟在她们后面走,一路走到商业街。

    西宁市是一个现代化的城市,和我们南方没什么不同,只是语言不一样。西宁平时很少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这里有很多的高楼大厦,也有古旧的步行街。虽然天气寒冷,依然挡不住年轻人出来购物。

    抬头看去,有很多百货大楼,购物广场,还有很多小食步行街。地下商业街也是很有特色,年轻人爱逛。

    三个女人都不是缺钱的主,恨不得把整条街给买下。三人对衣服的审美,也是各有不同。

    素云属于苗条类型,挑的衣服都比较紧身。颜色也比较素,不是黑色就是白色,很少挑那些大红大绿的。

    小华是身材匀称那种,人特别高大,挑的衣服偏中性,看着英姿飒爽。

    莲儿是比较丰满的类型,挑的衣服都是女性魅力很强,比较鲜艳。

    三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各有特色,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非常高。

    而我呢就是一个力夫,三人买的东西都是我拎着,跟在后面大包小包的,亦步亦趋。

    最后莲儿又给我挑了不少衣服,我进了一趟厕所,把所有东西塞进锦囊里面,有这锦囊就是好,啥都能往里面装。

    买完衣服,就是开启美食频道了。

    香甜可口的‘甜醅’,用燕麦或青稞制作的甜品,每人一大碗,醇香扑鼻,入口醅甘汁浓,绵软可口,食后满口留香。

    莲儿吃了半碗就腻了,推给我,然后又看上别的了。

    ‘尕面片’,和刀削面差不多,不过不是刀削的,而是用手揪的。这东西特别扛饿,很香,放了香菜和西红柿还有酱牛肉,满满一大海碗,撑得人直打嗝。

    莲儿吃了几口,高兴得直点头,然后又推过来给我。

    最后是‘干板鱼’,这是一种湟鱼,然后下香辣配料,经过在石板上晒干的小吃,特别的辛辣鲜美,满口余香。

    我拎着一袋的干板鱼,她们仨戴着一次性手套,每人抓一根边吃边走。

    看到‘青海老酸奶’,她们又走不动了。莲儿把剩下的鱼干塞我嘴里,就点了四个老酸奶。

    这种小碗装的老酸奶,确实开胃,她们吃过之后,又点了一个。当然莲儿吃不完,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喂进我嘴里。

    逛了一下午,大家都满载而归。回到酒店,我们也要了一个房间,然后从锦囊把商品全部拿出来分了。

    “小叔,你这个锦囊真好,还有没有多的?送我一个呗?”

    “没有了,这是战利品,上次蒋鸣拿了一个,现在我也拿了一个,下次还有的话,给你留一个。”

    锦囊别看能装下半个房子的东西,其实外观看着还是瘪的,一点重量都没有。在身上哪里都可以放着,不碍地方。

    大家都累了,就回去洗澡睡觉。我洗好澡吹干头发,刚想钻进被窝,床头在充电的电话就响了。

    是凌云子打来的,她好像有几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吧?

    “凌少校,你好。好久没见!”

    “陈上尉,你好。我们确实几年没见了。”

    “这次打来,有任务吗?”

    “确实是有任务。蒋鸣说你想学擒拿和刀术,让我安排三个月给你。现在刚好有个任务,你到京城来报到,我们细聊。”

    “好的,我明天就飞京城。”说完挂了电话,莲儿从被窝钻出脑袋看着我。

    “恒哥,你要干嘛去?”

    “上面有任务,我可能要离开三个月,接受培训。三个月之后又可能有任务。”

    “三个月那么久?你不是答应带我去找祭台吗?”

    “找祭台可以放一放,这个得慢慢找。几千年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得看每个人的际遇。”

    “哦!”莲儿失望地应了一声,然后躺下盖好被子,把一个背影留给我。

    我钻进被窝,紧贴着她,把右手放到她小腹,微微激发五雷掌,温暖她的小腹。

    “我要到部队参加三个月的擒拿和刀术训练,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我可以吗?人家会要我?”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京城,然后见我的上级,到时候当面问她,应该可以的。”

    温暖的被窝,睡得很舒服,一夜无梦。早上九点我才醒来,坐起来左右看,见厕所的灯在亮。

    把窗帘拉开,阳光照进来,外面阳光明媚。准备到厕所去尿尿,再刷牙洗脸。只见厕所里,莲儿正对着镜子在化妆,我就走过去看。

    莲儿抹了淡淡的底粉,再擦了腮红,还涂上玫瑰色的口红,画了眉毛,还有淡淡的眼影。

    看着在绑头发的她,美得像仙女下凡。如此完美无暇的女人,说是鬼胎,说是天女魃,鬼才会信呢。

    “好看吗?”莲儿对着我甜甜一笑。

    “好看,美极了!”

    “你喜欢的话,我天天为你化妆!”

    “嗯,喜欢!对了,你一化妆,和广寒宫的嫦娥很像,你们是不是姐妹啊?呵呵!”我向莲儿开了个玩笑。

    “算是认识吧!见过几次,不熟!”莲儿随口答到。

    唔?真的认识?我好奇地看着她,然后绕过去,准备放水。

    西宁军区医院。我们要和小华、素云告别,也终于见到了病床上的吴梵。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帅小伙,他已经做过了手术,子弹取出来了。现在只能喝粥吃流食,素云在一口一口的喂他,真幸福。

    他抬头看到我,吃惊地指着我说:“我记得你,是你给我包扎的对不对?”

    我笑笑,点点头,素云也是意外地站起来看着我。

    “给你喂粥的,是我的侄女!”

    吴梵更是惊讶地扭头看素云,嘴巴张得大大的。他指了一下我,又指素云,被素云把手给打下。

    “谢谢你为我侄女挡子弹,要不然我就见不到侄女了。”

    素云眼睛红红的,估计也是感触颇深。吴梵伸手拉着素云的手,素云剐了他一眼,他赶紧松开。

    吴梵又看向我身后的莲儿,他说:“这位是......。”

    “这个是我小婶。”素云在旁边说。

    “哦?小婶?这么年轻的小婶?看着跟高中生一样。”

    莲儿才21岁,本来年纪就不大,看着像高中生有什么奇怪的。

    小华从后面走进来,她要给别的战友端茶递水,刚忙完。我们聊了一会儿天,就告别大家,赶中午的飞机。

    傍晚的京城,某军事大院。我们在一栋独立的红砖小楼里,见到了凌云子。这是她京城的家,她和柳风住这里。柳风现在已经升官了,工作也忙,所以我们没有见到。

    凌云子很意外我带了一个人过来,当知道是我第三个老婆,也是苦笑不已。

    我们道士属于宗教人士,影响不大的话,娶多少老婆是没有人管的。

    凌云子问起莲儿的名字,当知道叫做吴应莲的时候,说怎么用应字辈?

    吴三贵的儿子就是应字背,莲儿的母亲是吴三贵的小妾,自然是用应字辈了。

    凌云子想聊任务,莲儿在这里,也不好开口。我就说莲儿也想加入龙组,凌云子意外地看着我们,问莲儿有什么技能。

    我说青海玛多县的星宿派听说过吧?她点头说听说了,上段时间,星宿派掌门以及门下四十多人被民俗宗教调查局灭了。现在调查局遣散了星宿派,占了他们的房产。

    她说完一愣,说不会是被你灭的吧?我轻轻一笑,指了一下莲儿,凌云子就更吃惊了。

    我说我杀了十个,剩下的,包括星宿派掌门天狼子,都是死在莲儿的手上。

    凌云子大吃一惊,星宿派用毒是强项,天狼子的武功有多高,身为龙组的高层,她自然知道的。

    莲儿能杀这么多人,她根本无法相信。我耸耸肩,说我说的是实话,不过莲儿的大招,轻易不用,伤身体。所以,我想莲儿跟我一起学擒拿和刀术,最好能加入龙组。

    凌云子说你等等,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她叫对方到调查总局调一份档案过来,就是关于星宿派灭亡的。

    我们继续喝茶闲聊,凌云子旁敲侧击问了莲儿很多问题,觉得莲儿思路清晰,感觉还不错。

    有人敲门,送来了卷宗。她打开卷宗,越看脸色越凝重。她抬起头盯着莲儿说:“现场一具焦尸,三十具干尸,一具碎尸,三十二匹马都是你造成的?”

    莲儿指着我说:“碎尸是他的五雷掌打的,剩下的才是我杀的。”

    凌云子说:“你进龙组这个事情,太大了,我不敢决定,得问过上级,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我的上级。”

    估计又是见那个白头发中将了。我们坐上直升机,直飞西六环那个小水库边,夜色中的京城,灯光很是璀璨。

    故地重游,感慨颇多。莲儿看到这些穿着特战迷彩服巡逻的军人,也是好奇。军人见多了,这种眼神犀利果断的,确实少见。

    坐电梯到地下三层,凌云子先进去,我们在外面等。过了一会儿她出来,说莲儿可以进去了。

    莲儿紧张地看着我。我说没事,里面是一位中将老爷爷,很和蔼的,她才进了那个金属门。我和凌云子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莲儿才出来,只见她脸色红润,显得很高兴。

    凌云子进去之后,我问莲儿,怎么样了?

    她点点头说,那个老爷爷同意我加入龙组了,跟你一组。现在她是少尉军官了。

    真好,现在当兵都可以夫妻档了,莲儿从今以后就是我的战友了。

    凌云子出来,对莲儿说了句恭喜,然后让我们跟着她走。

    莲儿跟着凌云子进更衣室,换了一身少尉冬常服出来,还拎着一个迷彩背包。她这身材,穿军装真好看。

    凌云子又带我们去办手续,光签的合同都有十几份,签好就拍大头照,****。拿到军官证,凌云子又带我们到饭堂去吃饭,现在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饭堂给我们做的鸡蛋煮面条,简简单单又一顿。

    饭后就去影视室观看红色资料影片,是必须看的,看了个把小时,就安排住处。这特招从军的一个过程,虽然简单,但是特事特办也要把过程给做完。

    我们住的是普通宿舍,上下床,八人间,当然是男女分开住的。

    一夜无眠,第二天凌云子又过来领我们去吃早餐。现在饭堂里人就很多了,吃的食物选择也多。我是便装,莲儿和凌云子是冬常服,其他吃饭的人都是迷彩服,所以我们这桌,也是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早饭后,凌云子送我们到京城一处大院,这里有卫兵站岗,每个进来的人都必须登记。

    在二楼一个会议室,我意外地见得了蒋鸣,凌云子带着我们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蒋鸣,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问他。

    “我陪着副局过来参加会议,想不到你们也在。”

    “凌少校带我们过来的。”我说完,他朝凌少校点点头,再对莲儿笑了一下。

    会议室有一张很大的长桌,已经围坐了二十几人。穿什么服装的都有,这应该是一个跨多部门的会议。

    蒋鸣旁边是一个老头,六十来岁,估计就是他说的副局了。调查总局就来了两个人,副局和蒋鸣。

    龙组好像就我们仨。其他的穿警服,不知道是什么部门,没一个认识的。

    会议开始,有一个漂亮的姑娘给大家分发资料。资料拿到手,我才知道是关于圣灵会的资料。

    上首三个严肃的老者,其中一个开始发言:

    圣灵会是解放前在台湾创立的邪教组织,总部在台湾,现任会长叫做汪芳,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该组织活动范围涉及国内大部分省、自治区、直辖市。在沿海省市都设有分会,分会长叫做带领,各地市负责人叫做香主。

    以前圣灵会没有什么名气,后来国家剿灭了其它邪教组织,那些零散人员全部投靠了圣灵会,并被圣灵会收拢。

    现在圣灵会在国内变得一家独大。该组织是骗财骗色,宣传‘末世论’,散播迷信、谣言、邪说,用来蛊惑他人的一个非法组织。

    圣灵会对国内治安和经济产生很大影响,而且多次攻击训练基地,是一个有组织,破坏性大的邪教团体。

    经过多年的侦查,已经揪出了很多骨干人员。

    汪芳是圣灵会台湾总会负责人,目前在加拿大。杨桉泽是打入调查总局一处副处长兼三队队长的圣灵会京城带领,已死。

    麦玟鼎是圣灵会广南分会带领,受伤逃遁。高雷雷是打入调查总局的二处副处长兼二队队长,兼具有审讯专家,擒拿和刀术教官等头衔,目前逃遁。

    樊嘉扬是打入调查总局外事办主任的圣灵会京城副带领,已被抓。至于其它部门是否有圣灵会的人,不得而知。

    另外,圣灵会还和美国的蓝德公司有勾结。在国内,曾经接触过袍哥会的人,有没有组成联盟,袍哥会内部没有传来消息。

    听到这里,我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光民俗宗教调查总局,都有三个圣灵会的人,当初是怎么政审过关的?

    难道调查总局还会有他们的人?

    我不由看了一眼蒋鸣旁边的老头。这是总局的那个副局长,双眼精光内敛,一看就是修为非常厉害的人。

    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扭头看来,对我点点头。

第一百二十四章:新兵三个月

    会议中提到,由军方,调查总局,国安局,三方成立专案组,警方配合行动,力争在年底把圣灵会扑灭。

    会后,凌云子作为军方的专案组负责人留下。我和莲儿跟蒋鸣的车走,住进了调查总局的招待所。

    调查总局这边,副局是专案组的负责人,蒋鸣说他叫张益唐,干完今年就可以退休了。

    由于围剿圣灵会需要做大量前期信息收集工作,定在下半年收网,所以我们还有小半年的空闲。

    拿着批条,我和莲儿坐车来到内蒙古的一个武警训练基地。

    我们要在这里接受三个月的特训,第一个月是队列和体能,第二个月是擒拿术,第三个月是刀术。

    擒拿术在部队叫做擒俘术,第一个月没有接触到,只能远远看别的战友在热火朝天地训练。

    队列学的内容比较多,齐步走、跑步走、正步走,还有各种转向,蹲下、起立、敬礼、跨立这些。

    体能就是早晚五公里跑,障碍跑,跳远以及双杠、单杠、俯卧撑、仰卧起坐。

    第一个月队列结束,我们迷彩服都磨烂了几套。我和莲儿申请打靶,本来人家以为是少爷兵来这里镀金的,不怎么理会。

    但是我发了个短信给凌少校,然后就被安排了三天打靶。莲儿没有玩过枪,很兴奋,结果她在掌握了要领之后,基本枪枪十环。

    不但基地的教官,我也是惊呆了。打枪这东西,需要讲天赋的,后期还要成吨的子弹,才能喂出枪感来。

    莲儿就不用,教官就说三点一线,她就三点一线,枪枪靶心。

    第一天打靶结果,整个营地五六百人都知道了。去饭堂吃饭,很多人看向她并指指点点,她已经引起了整个训练营的注意。

    第二天打靶,不用训练的战友都跑过来围观。这次教官换了88式7.62毫米狙,还教莲儿调目镜,结果500米打出了一百环。

    教官又换了97式狙,莲儿自己调好目镜,不过这种打5.56mm子弹的枪明显没有88式好用,打了95环。

    再换w03型反器材12.7毫米狙,这是一种外贸枪。目标定在800米,这枪是真不错,前面有很大的制退器,一样打出了一百环。

    最后拿出了最新的amr-2式反器材12.7毫米,这种只有五发子弹,手动栓拉式退壳,稳定性更好。一千米外的目标,五发五十环,全部命中靶心。

    莲儿回头问教官,还有子弹吗?教官激动地说有有有,马上让人准备一百发子弹,并组织战友压子弹进弹匣。

    教官拿起对讲机,让报靶的战友扛着靶子在十米范围内走动。他是想让莲儿打移动靶,一般固定靶容易打,移动目标就更难了。

    最后的结果没有让他失望,前面两枪脱靶了,三四五枪都命中目标。剩下的95颗弹,枪枪中靶心。

    在后面围观的那些战友,听着对讲机发出报靶战友报来的成绩,都纷纷鼓掌叫好起来。

    收了各种枪之后,教官把莲儿带去了营部,说要见一下大队长。

    第二天学rpg火.箭筒,莲儿打了五发,全部命中目标,就不肯玩了。她说烟太大,呛人。

    看着教官扛着rpg回去,后面两个战友抬着剩下的弹.药,我和莲儿就躲到树荫下休息。

    现在进入五月份,天气热了很多。

    大草原树木少,除了草原就是戈壁滩,只有营房里面人工种的树木,才生长茂盛。

    “莲儿,领导跟你说什么了?”

    “说的可多了,就是叫我留下呗!留下当射击教官,还给我升中尉,我说不留,我就是来这里玩玩的。”

    “呵呵!玩玩就对了。你是怎么打得这么准的?”

    “不知道,几百米外的靶心,我看着就像磨盘那么大,这还不好打啊?”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莲儿视力好,也许和她天女的前身有关。她当天女的时候,我们还是部落联盟时代的野人呢!

    “明天就要学捕俘术了,你们宿舍有多少女兵会参加呀?”

    莲儿找个草地躺下,看天上的白云飘,树下有微风吹来,很凉快。她拿下帽子扇凉,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不想男兵跟她对练,那不是吃豆腐吗?

    我坐下看着她,汗水把她垂下来的碎发给黏住了。她头发有点微卷,长发绑在后面,看着很有女人味。

    “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兵参加训练。我们是插队的,人家早就训练过了,不可能太过迁就我们。”

    我们四月底才过来,和新兵训练不同步,就是来吊个车尾。所以很多训练都是不同步的,有些科目只能单独的教官来教我们。

    第三天没有射击训练,莲儿这样的情况,已经没有训练的必要了,枪会用就行。我们就抓住机会休息一下,这个把月来大家都晒黑了,不过也学到很多东西。

    我和莲儿就在营区里面到处走一走,看人家训练。我们过来是想学一些捕俘术和刀术,并不是想有多精通。现在都晒得脸上红红,估计再过两个月,就晒成黑人了。

    捕俘术是从擒拿术演化而来。是根据传统武术、蒙古摔跤、拳击等技术的有关动作,综合研究而成。

    这是一种通过擒拿格斗制服对方的专门技术与技能。

    该术利用人体关节活动规律和要害部位的生理、机能和弱点,以及人体重心的转移和运动力学原理等,大多是一招制敌致残、致死。

    该术由基本功和防拳摔打以及擒拿与反擒拿组成,所以前面几天都是学的基本功。

    基本功和散打很像,都是一些基础的直拳、勾拳加上肘击、顶膝。最关键的是倒功,就是前倒、侧倒、后倒。得找感觉,不然倒下的时候自己会受到伤害。

    练前倒,先跪下,前臂和手掌同时拍地,找到落地的感觉。

    这样向前倒下的时候,肘部到前掌之间同时落地,支撑起身体的重量,才不会摔伤。如果肘部或者前掌着地,就会受伤。

    我和莲儿都跪下,然后前臂拍地,拍的尘土飞扬,把双臂拍得发麻,才找到了感觉。再跪着前倒,找到前臂和地面的接触感觉。

    很多人前倒,都会用膝关节或者手掌支撑,这是人体保护的自然反应,要克服这种心理,才能倒下而不受伤。

    前倒的时候,全身绷直,双臂和脚尖着地,支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这样头部就不会因为惯性而摔伤。

    学会了前倒,然后就是侧倒和后倒了。侧倒以一个脚作为支撑,另外一个脚和身体同时绷直倒下,还是双手着地。

    学会了前倒,侧倒就容易多了。

    后倒是背部着地,要勾起头。同侧倒一样,以一条腿的膝关节作为支点,另一条腿和身体绷直,双手放在后面缓冲,背部着地。

    后倒很难克服心理障碍,都怕摔到后脑勺。所以先从蹲着后倒开始,找到感觉之后,再站起来后倒。

    学会了后倒,再学前扑。前扑在前倒的基础上,全身向前跃起扑下,重点在身体的落点上。

    除了前臂手掌是落点,后腿膝盖到脚掌内侧也是落点,要把双腿分开,四肢内侧共同支撑起身体的重量。全身绷紧是重点。

    前扑必须要穿长袖的迷彩服,不然很容易擦伤。

    有了基本功,就要学其它技击方法对敌人进行反侧关节、分筋挫骨,如踢裆撇臂、挎拦、携腕、小缠、大缠、端灯、牵羊、盘腿、卷腕、断臂等等。

    所以学会了的话,一般的拳脚功夫,如果不是开了外挂,都不是捕俘术的对手。捕俘术是军队总结了所有的武术大成,干净利落,一招制敌,非死即残。

    后面就学拧腕断臂、抓腕压臂、卷臂托肘、反手封喉、含胸切腕、转身背摔、含胸断指、仰撞搬腿这些基本招术了。

    擒拿手法可分成切、点、分、封、锁、扣、压、拧转等法。根据关节活动与手法运用特点,有 17个基本手法,就是拿,握捏对方肢体关节,使其内旋或外旋,称里拿或外拿。

    学了捕俘术的主动擒拿,自然还有反擒拿。反擒拿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招术,很适合女子防身,女子防身术也是从擒拿术演变而来。

    我和莲儿学了半个月,就掌握了捕俘术的技巧。因为我们都是有功底的,尤其是我,本身就有散打和师傅的传统武术功底。

    教官很满意我们俩的成绩,给我们安排了一场和几个老兵的对练。对练中,我们的功底帮了很大的忙,老兵们就不服气,非要教官安排一场擂台赛。

    在部队就是这样,不服输就擂台上见真章。

    我没有先上台,莲儿利用天女本身的优势,单人挑了十个男兵。等我上场的时候,教官拉住我,轻声说,不要让老兵输得太难看,影响大家的心情。

    擂台上,我没有开外挂,完全用自身的素质和擒拿技巧,才勉强赢了十场。身上也是被打得生疼,这种连挑十人,勉强赢了的结果,受到了老兵们的尊重。

    老兵有伤,我也一样,衣服撩起,胸口青紫一片,四肢也有伤。

    教官很满意,提前半个月让我们进入刀术训练。教官说,我们完全可以参加国际侦察兵大赛了。

    国际侦察兵大赛?

    国际侦察兵大赛是一个叫爱沙尼亚小国家从94年开始组织的,全称叫‘爱沙尼亚世界侦察兵锦标赛’,是侦查兵们的奥运会,每年一次。

    这个中文名叫‘爱尔纳·突击’的比赛,是军队里面俗称‘侦察兵大赛’的军事比赛活动,我军也受到邀请参加,而且在02年开始拿过几次冠军。

    休息一天,接下来就是匕首术的环节。

    匕首术在部队叫做捕俘刀术,一共十几个动作,包括上刺,反刺,侧刺,撩割,下刺,前刺,平斩,斜劈,斜刺,横割等动作。

    这些刀术要配合各种格斗动作和步法,很多都是一招制敌要人命的打法。

    我们用的是仿真橡胶匕首,先学几天规范动作,再两人对练互刺。这个很考究步法灵活性和个人的反应,所以得多练,熟能生巧。

    平时空闲下来,我们也是拿着橡胶匕首对练,锻炼反应能力。几天下来,终于找到了感觉。

    然后部队首长找我们谈话,在营部办公室里,坐着两位少校军官。他们给我们倒了茶水,就笑眯眯地开始闲聊,打听我们的背景。

    因为我们是龙组,属于保密部队,但用的却是南部战区一个空军训练团的番号。看军官证,就是训练团的番号,傻子都知道一个技术兵种不可能拥有特种兵的技能。

    所以这个大队长就旁敲侧击,想把我们调到他们部队。我们进入龙组,是签了十几份合约,已经卖身给龙组十年了。

    但是别的部队可以借调我们过去,而不能完全给这个部队服役。

    听到我们不为所动,大队长终于抛出了终结性的话题。

    他说七月份北欧一个小国,会举办侦察兵大赛,这次轮到他们大队去。我们是欧洲以外的唯一参赛国,备受关注。

    这次大赛,有十五个参赛国,三十支代表队,华夏派了两支过去。武警一支,陆军一支。

    美国会派出观察团观摩比赛并担任部分裁判。另外据可靠情报,美军这次会派出两支绿色贝雷帽来参赛。

    美军往年都是让每个州的国民警卫队派人轮流参加,得什么名次无所谓,就当去玩玩。

    但是这次派出绿色贝雷帽,目的是想在比赛的过程中,避开随队裁判,把两支华夏侦察兵给灭了。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美军真坏,比赛现场都想杀人。

    我和莲儿对视了一眼,都想去见识一下这个绿色贝雷帽,不过得经过凌少校同意。

    大队长说已经联系了凌少校,她同意我们参赛。同意就好办,我们这边做好准备,到时候随队过去就是。

    政委又给我们讲解了参赛规则。

    比赛时间是一周到半个月,一周内完成军事项目,拿到冠军就算赢。但是地方太大,赛后所有队员收拢归队,需要一个星期。

    美军针对华夏队员的暴力行为,就是在一周后的收拢阶段。因为一周后,胜负决出,随队裁判会被直升机接走,参与拦截的假想敌也会撤出赛场,参赛队员自行归队。

    这是一周都没有裁判监视的真空区,美军会在这一周内,让绿色贝雷帽对华夏军人进行绞杀。

    而我们华夏的参赛队员身边,每队只有一名国内的观察员陪着。

    队员在比赛的这一周内,要经历穿越丛林、趟过沼泽,挑战生理极限,长途奔袭三百公里。

    中途还要进行攀登、过绳桥、划舟、埋设**、通过雷场、获取侦察情报、战场救护、飞刀、识别武器装备、乘车射击、昼间自动步枪集体射击、夜间远距离射击、10公里森林沼泽地越障奔袭等20项技术课目的考核。

    全程还设有20个控制站,队员只有按规定时间前后不得超过5分钟到达每个控制站后,才临时赋予该站竞赛项目,并确定下一站位置。

    行动路线由队员自行选择,但交通要道和必经之路均设有一个野战旅的兵力进行围追堵截。

    身负装备器材、生活用品和食品达35-40公斤的队员只有不停地奔走,才有可能按规定时间到达各个控制站,全程休息时间决不能超过10个小时。

    竞赛场设在俄罗斯北部,摩尔曼斯克州东南部的原始森林里,3000余平方公里的竞赛区域里。

    这里原始森林的覆盖率达到95%,松枝、腐叶层层叠叠,枯枝、朽木七横八叉,青苔遍地,无路可走。

    其中沼泽地占60%,有相当一部分沼泽地下有流沙,若“一不小心”陷进去就可能永远上不来。

    摩尔曼斯克州昼夜温差大,气候多变。168小时的比赛时间里要么是烈日炎炎,要么是暴雨如注,甚至还会下冰雹。

    听到这么艰苦的地方,我都有点想打退堂鼓了,我看了一眼莲儿,但是她的目光很坚定。

    娘们都不怕,我就更不怕,只是担心她的女儿身。

第一百二十五章:穿越丛林

    比赛日期定在7月15日,七月初就要从国内出发了,现在是六月底。

    还有几天就出发,我们和全大队挑出来的八个人一起开会,互相认识一下。主要是我和莲儿被他们认识,他们一个大队的,早就在一条战壕里面摸爬滚打几年了。

    我们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他们对于我们来说也一样。虽然莲儿的射击成绩,在大队早就出名,但是射击和捕俘术飘头,不代表其它方面也强。

    所以那八个人对我们俩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上个月,我们还在新兵堆里面走队列呢,闹了几次‘顺拐’,才调整过来的齐步走正步走,这才几天呀?就要一起参加国际侦察兵大赛了?不会给他们拖后腿吧?

    部队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最直接最简单的认可方法,就是来个三十公里武装越野。

    大队长和政委也是这样想的,不行就十个人一起跑跑?跑跑就跑跑呗!

    然后大家散了,回去领装备,然后操场集合,一起坐上几辆猛士就出发。

    出了营地五公里,几辆猛士停下,勤务兵把帐篷一摆,几位首长就坐在帐篷下面看我们了。

    从这里往东走十五公里,就是一个水库,从这里出发,绕水库一圈,回来刚好三十公里。

    大队长摆摆手,十个人就开跑了。那八个老兵‘哗啦’一声,就跑到了前面,而我和莲儿拉着手在漫步。

    等前面八个人跑得没有踪影了,我和莲儿相视一笑,由我先发动穿墙术,两个起落之后,就追杀了他们。

    八个人回头一看,这跑了七八公里,回头看到我们俩还在拉着手慢慢走。

    几人就像大姑娘被人摸了屁股一样,惊慌失措地往前跑。他们又一鼓作气往前冲,根本不信甩不掉我们。

    我和莲儿找个树荫坐下,放下背包,打开水壶喝水,啃了一个压缩饼干,莲儿说我们走吧!

    用了几个起落,又追上了他们,刚好到了水库边。莲儿说水挺干净的,我们洗把脸吧?

    放下背包,把手上的汗洗干净,再擦了一把脸。莲儿找了个树荫在躲太阳,我就捡起石头来打水漂。

    那八个人跑到对面,远远看到我们在玩水避荫,也停下来喝水休息。当看到我们再次背起背包,他们又赶紧出发了。

    这次是莲儿带着我,穿过水库对面之后,我们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等他们跑远了,莲儿再几个起落,又追上了他们。

    当远远看到大队长的帐篷了,我们才开始慢慢跑。等他们都到了终点,我们再一个冲刺,也就相差几分钟。

    八个人把装备全部仍在地上,躺在地上一边扇凉一边喝水。我和莲儿放好背包,也掏出水来喝。

    “莲儿,你都出汗了,来,我帮你擦擦。”

    “嗯!”莲儿点头笑笑,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他们。这次是她用穿墙术,自然汗多。

    我用袖子把莲儿的汗水给擦掉,大队长和政委就走过来,他好奇地说你怎么没有出汗呀?我说我汗水不多。

    这次三十公里武装越野算是通过,也得到另外八个人的承认了。

    第二天就出发到京城集合,我们都换上夏常服,坐上一辆中巴就出发。车上几人看到换上常服的莲儿,也是眼睛都看直了。

    莲儿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闭目养神。

    京城还有一队陆军的队员,这次我们住到同一个部队招待所,然后二十人集合在一起开会。

    会议内容是观看分析绿色贝雷帽的作战技巧和特点。大家都知道绿色贝雷帽在这次大赛会有动作,所以要提前做好思想准备。

    这二十个人,只有我一个是上尉,其他两个中尉是队长,两个少尉是副队长,剩下的全是专业军士,都是些四到八年的老兵。

    这次要面对的是美军绿色贝雷帽,所以派出的都是作战经验老到的老兵,目的是求稳。

    我虽然特招了好几年,但从来没在部队混过,莲儿虽然是个少尉,其实就是入伍不到三个月的新兵。

    会议室投影放的视频,是历年来收集到的美军特种部队影视资料。看了几个小时,大家都对美军的装备和战术有了个初步了解。

    这次出去参赛,部队也打算给我们配上国内最顶尖的单兵装备。

    其中包括两套小型无人机,以及五公里内都可以互相通讯的超级蓝牙装备,还有两台北斗卫星电话,用于呼叫救援。

    在兵器上,两队各一支88式狙.击枪,剩下的都用95式轻机.枪。因为机枪枪管长射程远,而且用的是75发弹鼓,用的5.8mm互通子弹。

    第二天一早,我们随军机一起飞莫斯科,再从莫斯科转飞摩尔曼斯克州。俄罗斯是世界上国土最大的国家,他们的首都俄罗斯位置离欧洲很近。他们远东地区反而人口稀少,当然俄罗斯本身人口就不多。

    俄国国土面积1709万多平方公里,差不多有两个华夏这么大。但是他们的人口只有1.46亿人,人均面积差不多9平方公里。

    而且俄国人口大多数集中在离欧洲各国很近的莫斯科,远东地区都是些老人。远东年轻人特别稀少,读书出来就到莫斯科打工去了。

    这次的国际侦察兵大赛,是俄罗斯第一次在自己国土上举办。往年都是在一个叫**沙尼亚的小国家举行。

    不过俄罗斯的摩尔曼斯克州,在俄罗斯西北部,面对巴伦支海,和芬兰还有挪威接壤,经济还算可以。

    挪威就不说了,那就是个反.华国家。

    芬兰却是一个对华夏很友好的国家,而且芬兰美女奇多,因为她们有着部分的华夏血统。所以芬兰人的体型和脸型跟华夏人很接近。虽然芬兰人是黄头发的白种人,但是脸型很适合华夏人的审美观。

    上面的都是题外话。我们所要去的摩尔曼斯克州,就是和芬兰挨着,了解这些,对我们参赛有很大的帮助。

    飞机在摩尔曼斯克州的一个破旧机场降落。

    别看俄罗斯穷,但在摩尔曼斯克州却有三个机场。一个军用机场,一个大的国际机场,还有一个小的机场是飞国内的。

    因为我们是外军,所以不能在人家的军用机场降落。只安排在他们飞国内的一个小机场降落。

    所有参加比赛的外军,都在这个破旧的小机场降落,然后有大巴把我们拉到三百多公里外的驻地。

    摩尔曼斯克州,差不多有我们华夏的新疆那么大,人口只有75万,那是真正的地广人稀。75万人口,相当于我们一个沿海县的人口。

    这个位于俄罗斯北部的州,到处是石头山和原始森林,三面环海,整个州长得就像一条大舌头。

    整整坐了五个小时的大巴,才到了一个叫做坎达拉克沙的小城市。在车上坐得我们腿都发麻,一下地,都有点天旋地转了。

    营地是在郊外平地建的三十多座临时帐篷,两排。每个队分到一个大帐篷,里面只有十张铁架床,没有被褥。

    我和莲儿在靠边的地方拿了两张铁架床,然后把背包放下,就坐在床上休息。

    坐了两天的飞机和大巴,莲儿脸色不大好,就躺下休息了。莲儿是两队华夏军人中的唯一女性,所以队长并没有说什么。

    女人和男人的体质不同,照顾一下女性也是应该的。

    因为还要等其他国家的比赛队员,所以这两天还可以休息,正式开始比赛是大后天的零点。

    对,就是后天晚上十二点开始比赛,人家都是白天比赛,侦察兵比赛却是晚上十二点整开始。

    所以我们还能在这两天抓紧时间休息,调整时差。

    除了美军,参赛队员大多数是北欧的北约成员国。这是不是很可笑?俄罗斯和北约就是俩死对头,竟然在一起比赛了。往年俄罗斯都有参加这个国际侦察兵大赛,不过是在爱沙尼亚这个邻居家。

    据内部消息,美军这次除了针对华夏国的军人,还想对俄罗斯的两支队员下手。

    所以俄罗斯今年特意邀请大家来自己家玩玩,想利用他的野战旅把美国这二十二个绿色贝雷帽搞到地上摩擦。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我们准备团结俄罗斯的两支参赛队员。

    现在比赛在我们眼里已经不重要了,往年都是拿了几次团体冠军,这次我们两支队伍准备陪美军的绿色贝雷帽好好玩玩。

    队长打开几个很大的金属箱,这些都是我们的装备。他让一个人守住门口,就开始分发装备。

    我们换上了森林迷彩,戴上头盔,然后就领枪支弹药。

    我分到一支95式轻机枪,莲儿的是*****枪。然后就是耳麦,这种很像mp3的耳麦,有一个无线耳机,据说在五公里内都可以互通。

    一般蓝牙都是十米的距离,但这是高科技,一个像mp3这么大的主机,待机时间是一个月。

    试了一下耳机,大家的都能通话,我的呼号是09,莲儿的呼号是10。

    领了两个弹鼓,这是150发子弹,我把备用的弹鼓塞进背包里面。莲儿的88式子弹弹匣,是十发子弹一个弹匣,我给她留了三个弹匣,剩下的塞我背包里面。

    看到铁箱子里面,还剩下两条青瓜大的装备,队长和副队长各拿了一个。我碰碰旁边的战友,问那是什么?他说是小**。

    小**?还有这么小的**?

    美军有一种**,叫“长钉”微型**,只有六十厘米长,青瓜那么大。重量是五斤,射程两千米。

    而我国也开发了这样的小**,效果大小都差不多。这种叫‘袖剑’的**只有四十厘米长,不过有八斤重。

    分发完装备,我们的观察员就过来了,给我们送来了地图。地图只有一份,我们轮着看一遍地图,把主要的参照物记下来。

    在营地住一晚,第二天下午,过来参赛的队员就多了起来。轮到我站岗的时候,外面已经很热闹了。

    外军比赛没有我们这么严肃,我们在门口还有岗哨,但是外军东西一放,就到处逛了起来。

    他们穿的是各色迷彩裤,上衣就五花八门的便装。吃饭后就在门口大声聊天,到处走动,遇到认识的人就大声聊天。

    对面是我们陆军的帐篷,门口也有岗哨,外军从门口经过,都会奇怪地看一眼我们两个帐篷。咋那么安静?

    远处走来十几个大汉,一路推推搡搡,把挡路的外军给推开。这些外军看到这十几个大汉,都不敢吱声,默默地让路,声音都小了几分。

    大汉们走到我跟前,前面几个白人,黄头发蓝眼睛,块头很大,肌肉丰满。

    中间是几个黑人,黑得跟炭一样,一笑就是两排大白牙。最后面是两个黄种人,让我有点吃惊。

    一个看着像是印第安血统,另外一个完全的亚裔脸孔。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我们华夏人呢?

    “华夏人?”为首那个白人盯着我,用古怪的音调问。我没有理他,他又走前一步,离我更近了,都能闻到一股很浓的狐臭味。

    我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瞪着他并呵斥一声:“走开!”

    白人瞪着我看,参赛队员有规矩,在营地不能打架,不然会取消参赛资格。

    门后面莲儿听到我在和人吵架,就跑出来看。然后后面‘哗啦’一声,大家都挤到了门口,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白人身后那些人,也‘哗啦’一声围了过来,几个黑人还在起哄。

    附近的外军都向这边看来,远处有俄军吹起哨子来,围观的外军才散开来。

    白人回头看一眼远处的俄军,他瞪着我,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一拉。这个动作我懂,就是杀了我的意思。

    他对我做完这个手势,就领着一帮人走了。对面站岗的哥们,对我竖起大拇指来,我朝他点点头。

    队长挤出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说没事,这些应该是美军的绿色贝雷帽,可能是过来认人的。

    有个队友对着远去的那帮人吐了一下口水,嘴里骂了句,黄皮白心。

    有个别华夏人,想弄到美国的绿卡,就会参加美军,各地征战。这样的人,表面是华夏人,其实是美国心。

    在战场上看到,首先把这些人给弄死,不然会很受伤。

    吃完晚饭,我们就各自整理物品,做好出发的准备。

    俄军的伙食,热量很高,有点像东北乱炖。肉丸、土豆、牛肉、蔬菜、面包这些是主食,还有饮料。吃完这顿饭,就要一个星期才有热饭吃了。

    这一个星期只能吃罐头和压缩干粮。不过我的锦囊里面还有很多包装食品,吃腻了可以换换口味。

    晚上十二点,有卡车过来拉人。十五辆卡车,把我们拉到出发地点,放下就走了。和我们同车的是芬兰侦察兵,对我们很友好,邀请我们一起出发。

    队长拒绝了他们,看着他们远去,就开始联络起陆军那边的队友。陆军队友说在前面山腰等我们,我们整理好行装,就向山腰出发。

    第一步是穿越丛林,在二十公里外有一个观察站,要在凌晨六点赶到观察站,才算过了第一关。

    穿越丛林只是热身,前面还有很多考验等着我们。

    我们就着星光,向前面的山脚跑去。山腰上一分钟有手电光闪一下,那是陆军的战友。跑到山脚,遇到一队老外,不过大家都没吭声,默默赶路。

    老外绕着山脚走,我们就上山。一进入林地,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副队长在前面带路,他的胸前和背包下面,都有一个昏暗的小绿灯,勉强能看到地下。前面的队员依次打开背包下面的小绿灯,这样大家都能看到脚下的路。队长在后面跟着,我们很快就和陆军的兄弟汇合了。

    陆军的野外生存能力也很强,这是他们的必训科目。所以我们会师之后,默默跟着他们走。

    这走的路,都是在石头缝穿过,虽然难走,但是山脚有大量的沼泽地,晚上更难走。

    我们在山腰默默穿行,只有枪支偶尔的碰撞声,大家都没有说话。

    我发散意识,发现前面几百米有一个大型动物,不知道是什么。赶紧找到队长,他听了半信半疑,但还是用蓝牙通知了陆军的队长。

    前面的人都转道往山上爬,躲开那个大型动物,避免麻烦。

    我们手脚并用爬了一百多米,就听到下面有人嚎叫和枪声:

    “啊!......,呯、呯、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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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8884/ 第一时间欣赏鸳鸯麒麟臂最新章节! 作者:世纪风云所写的《鸳鸯麒麟臂》为转载作品,鸳鸯麒麟臂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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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麒麟臂介绍:
一个平凡的青年,在一个小钢厂烧结车间当工人,每天都是安全生产,有一天突然发生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锅炉爆炸了。当班工人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是班长在危急关头把他给推开了。在烧伤住院的日子里,他陷入了深深的内疚中,他和班长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他决定追查真相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突然有了一点特异的能力。鸳鸯麒麟臂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鸳鸯麒麟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鸳鸯麒麟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