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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生存日志全文阅读

作者:阿梅鸭     法师生存日志txt下载     法师生存日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法师生存日志全文阅读

第1章 旁观者与暴君

    首都学院的前身是瑞嘉家族的私立学会,历史的车轮踏不灭瑞嘉家族燃起的雄心之火。

    随着瑞嘉家族问鼎贤者塔权力漩涡的台风眼,私立学会不断被添砖加瓦。

    当年无人问津的学会如今成为了摩都及其附属郡学生趋之若鹜的首都学院。

    红塔位于首都学院的正中心,深红塔顶楼瓦拼接处已经在岁月流逝中被苔类填满。

    在红塔,学生在课堂上没有安全保障,讲坛上的老教师没有耐心,还有一点德玛因派的学生要小心生活。

    特蕾沙的靴子踏过干净的楼道,耳肉上的耳环因为她急促的步幅微微晃动。

    脑后的辫子在空气中甩过一个利落的弧度。

    她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同时她也想对周围环境信息了如指掌。

    与世无争是一种心境,对周围了如指掌是一种本事。

    特蕾沙在这个异派领导的学院过的并不是很如意,如果她做到了上述两点她就不会混到如今的样子。

    家族显赫的人往往会更好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特别是那些贤臣权贵的后代。

    他们的考究,从他们袖口手工编织的花纹再到口中的修饰过的谈吐开始,一分一毫满满的都是世家的琢磨。

    在大众眼里,以家族为单位的英格尔派系法师斯文并且含蓄,谦和有礼。

    但是此时此刻,雕刻着墙纹的教室里鸡飞狗跳,油着松子油的桌椅被推开,野蛮时代重回历史舞台。

    一张椅子摔出教室窗户,教室的玻璃被撞得粉碎,椅子撞在墙壁上发出难听的噪音。

    玻璃像是爆裂的冰花一样,瞬间撒满特蕾沙准备走过的走廊上,她吓了一跳。

    她快速的瞄了一眼这个班级的教室编号。

    无误,这个是英格尔派学生的老巢。

    如果特蕾沙没有想错,这个班级里面聚集的形色男女共同特征就是,家族位高权重。

    淑女和少爷们他们现下没有掌握家族的实权,以后也不大可能掌握家族的命脉。

    但是即便如此,纨绔子弟们也受了不少家族的好处。

    至少在现下这种情况,特蕾沙看了一下这一面窗户。

    区区窗户还不至于被院长追责,看在他们家族份上。

    ……

    你不能指望在蜜糖罐子里泡大的少爷有多棒的脾气。

    这一群表面衣冠楚楚,谈吐大方得体的君子其实内心相当的有仇必报。

    玻璃而已,学院有多少他们就能砸多少,因为他们的姓氏并不卑贱。

    姓氏显赫的人,无论怎样都不会被严惩。

    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大,即使是在经常出现爆破声的红塔看来,这种规模的玻璃爆破声,很快就会引起导师的警觉。

    为了不让自己被卷进莫名的事端,特蕾沙打算踩着玻璃渣离开,她可不想在这么敏感的时期触霉头。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慢慢后退离开玻璃窗的视线,往前走会被这个班级的人注意到。

    往后走说不定是最好的选择。

    “你害怕了吗罗曼,还是这么大的声音你是想引起导师的注意!”

    在特蕾沙的认知里,她确实知道那么一个人。

    他不仅能摔椅子,而且他会毫不犹豫的和神秘班级里面另一个主角大打出手。

    她停下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对话,她很快领悟了究竟是谁制造出了这么大的噪音。

    特蕾沙想了想,缓缓蹲下悄悄溜到破碎的玻璃窗下的墙边,听墙角。

    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同时也对周围环境信息了如指掌。

    这两样东西太难共存了。

    她有些好奇。

    特蕾沙一边小心的踩着玻璃渣一边想着,她可不想大刺刺的站在这个霎时间万众瞩目的班级外。

    她就静静地听完,伺机溜走就行了。

    “修利你害怕了,谁让你这么慌张?”

    里面青年的嗓音低沉动听,但是如此悦耳的声音在特蕾沙听来,像是四肢缓缓着地,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

    空气里流动着安静的危险。

    “别来无恙罗曼,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课室里很安静,这一教室的红男绿女竟然愿意把嘴都拉上拉链?

    可想而知里面对话的两人,代表的的家族是何等的赫赫有名。

    “好久不见,不介意我坐在你对面吧。”

    在班级的里面,众目睽睽之下。

    一个不请自来,穿着银白色法袍的青年在修利面前拉开一张圆椅坐下。

    不用怀疑,摔出椅子的人和彬彬有礼说话的人是同一人。

    那个青年叫罗曼,他是个怪人,似乎和修利的过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特蕾沙悄悄的靠近门口,想听仔细一点。

    该死的好奇心,真是让她左右为难。

    “看看你被吓坏的样子,像是个被吓破胆的孩子。”

    罗曼坐下,悠闲的翘起脚,罗曼的姓氏是布达。

    任何对这个家族的介绍都逊色于一个词暴发户。

    其中罗曼就是“暴发户”的尽职演绎者。

    下民的语言,奢美的服饰,不体面的举止。

    修利皱皱眉头,他看着罗曼翘起的脚尖掂了掂他们中间隔着的桌子。

    布达家族衣着严肃,白色的法袍上面爬满了银色的暗纹,法袍只有在逆光的时候才会悄然浮现那些挑纺的纹理。

    衣着混白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布达家族出身铁砂大陆豪赌之城。

    白色是沙漠住民的普遍服饰颜色,因为不容易聚集热量。

    传闻布达现任族长是个出色的赌使,转得动转盘也扼得住家族的咽喉。

    罗曼的长兄在辛达理是个角色,在摩都照样是个呼风唤雨人物。

    布达家族族长的形象伟岸就可以衬得他的胞弟多么的怪诞离奇。

    里面突然闷响了一声,特蕾沙听到这声音牙酸了一下。

    她靠近门后,视野一瞬间开阔,她的视线刚好定格在一人一脚踢起桌子的那一刻。

    罗曼在用脚悄悄掂着桌子的时候,突然发力。

    修利没想到罗曼突然发难来一脚,修利硬生生被猛然踢起来的桌子吓得震了一下。

    罗曼性格怪异不是空穴来风,他就像是一幅塔罗,数种脸面切换自如,让人憎恨让人畏惧。

    “我来可不是来吓你的。”

    就在修利看着是桌子触地,稍微定神的时候他脑子那一刻才刚放松下来。

    就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罗曼翘着的脚瞬间一拐,罗曼的声音淡淡的飘在空中。

    他就保持着刚起身佝偻的身形,一拳打在修利的腹部上。

    修利失去重心,罗曼这拳打的阴险,打腹部看不见但是觉得痛。

    罗曼弓着身子看着修利身子向后一挫,接着连带着椅子摔向后方。

    罗曼是无色塔的学生,他并不属于红塔。

    还原当时场景,应该是罗曼兴师问罪冲进了课室,修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罗曼,两人对峙紧接着罗曼动怒。

    都是她猜的,反正**不离十。

    不一会儿罗曼抄起了他身边的椅子甩向窗外。

    接着罗曼突然神情大变,安然入场,最后猝不及防给修利来了一拳。

    她真是佩服这种人的情绪收张能力。

    特蕾沙看到修利狼狈至极,她蹲在后门不远处听见里面压抑的惊呼声。

    摊上事了.....她头疼的想着,这个墙角可不一般。

    她要制止自己兴味盎然看下去的念头。

    虽然里面两个人都闹得火热,但是离奇的是没人敢上前劝架。

    帮谁劝架都没有好果子吃。

    “正巧,导师来了让他来看看你狼狈的模样。”

    罗曼把刚刚握起拳头的手放下他很满意看到修利摔得一片惨淡。

    “想想看我也是报了仇,给你轻的。”

    罗曼是个很有攻击性的角色,他站直身子伸展了一下手指。

    特蕾沙在罗曼站直身子的时候看见罗曼手关节卡住的银扳指。

    银饰也是布达家族的象征,佩戴越多银饰的法师家族地位越高。

    特蕾沙走心的数了一下罗曼单手的扳指数量。

    罗曼一只手有五只手指,他仅仅左手就佩戴了四个扳指。

    最后,她确定了罗曼确实是族长的胞弟。

    毕竟银扳指就是身份的象征。

    修利被打到一定很痛吧,特蕾沙想着。

    她靠着墙悄悄站起来,她这样悄悄的溜走正是时候。

    “人种的进化是为了人的理智,而你就像是没有完成进化的半成品一样,外貌属于人类但是本性还是动物。”

    修利站起来,虽然他毫不生气的说到,但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他要炸了。

    “你的父亲是一个铁血掌舵人,但是你却是一个打着人类文明的懦夫,对于此我对你的父亲感到抱歉。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一个嘴上咄咄逼人,行动上时刻依仗导师的乖乖学生。”

    罗曼的声音很有磁性,他的嗓音全盘用在激怒人上面,效果感人。

    他坐回他原封不动的圆椅上,脚上拐变回刚才的样子。

    修利的手越握越紧,罗曼那种戏谑的语气正在把修利往情绪崩溃的边缘逼。

    如果人类理智可以控制一切情绪,人类历史上就不会有世纪大战,世界和平。

    就在她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她听见她身后走廊传来嘈杂的人声。

    也许是导师快马加鞭的赶过来阻止世纪大战的爆发。

    见鬼!怎么从她身后的楼梯上来!

    特蕾沙赶快站起身,这不是逼着她从窗户那边穿过吗!

    特蕾沙站起身接着开始快步的穿过铺满了玻璃的地面,脚踩在玻璃上面发出玻璃特有的沙沙声。

    她快步经过一条很长的窗户,窗户上面的玻璃被开了个大口。

    她看着窗里面修利怒不可遏的修利冲向罗曼。

    而这本该是她一次成功的旁观,但是一切的旁观感悟都在罗曼视线突然扫向窗外后,灰飞烟灭。

    罗曼注意到课室外有人了。

    特蕾沙确定罗曼和自己的目光刚刚短兵相交,那一瞬间转瞬而逝。

    特蕾沙完成了窗户外的穿越,她一经过拐角就到了下楼的楼梯。

    她的脚踏在楼梯上后开始不停交叠,她在楼层上移动得飞快。

    可能除了罗曼没人知道特蕾沙从那个课室外经过,下到底层的时候特蕾沙才慢慢收住脚步。

    看来最近有大事情要发生了,她抬头看了看红塔外墙斑斓的窗沿。

    “怎么回事!停下!我叫你们两个停下!”

    闻询赶来的导师冲进来后暴跳如雷,他看见刚才两个扭打的学生,还有一群迟迟没来报告的默然旁观者,他瞪视四周。

    “你这个无色塔的学生怎么来了红塔!”

    导师用法杖指着十分不舍的松开对方衣领慢慢站直身子的罗曼。

    罗曼看着瘦小的导师,眼帘垂下悠悠说了句

    “可能是联系友谊。”

    看着罗曼抱胸居高临下的态度,罗曼作为无色塔的学生,身位红塔的导师也无法过问太多。

    “那你呢!修利,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导师转移话锋期间,罗曼突然哼笑了一声,这突兀得就像是人群里有人放了一个屁一般。

    “是我失态了。”

    修利站起来,向导师微微欠身。

    “你哼什么!”

    导师为了不在气势上面被罗曼的傲慢吞噬,他一直在拔高音量。

    “我似乎听见有人放了屁。”

    罗曼用手缓缓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滑下来的单片镜。

    他在讽刺修利的话是屁。

    罗曼的冷笑时目光没有温度,看着他手上的银扳指,导师的喉结在视线接触到银扳指的时候艰难的动了一下。

    “你作为学生不要打断我说话!”

    就在导师打算用法杖继续指着罗曼的时候,罗曼当着众人的面把法杖隔开。

    “何必较真?”

    罗曼看着导师挑了一下眉,

    “我说了,就是联系友谊。”

    推开导师的法杖,罗曼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大步走了,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让罗曼通过。

    英格尔派:

    贤者塔中的鹰派,以家族为单位姓氏为标志的法师团体,在与敌对派系的德玛因派的斗争中长期处于上风

    红塔:

    首都学院的四大派系学院之一,专门培育炎热力属性的学生,由于授课经常会出现爆破,代表院徽火山口居住的火蜥蜴

    无色塔:

    首都学院四大派系学院之一,专门培育风雷声光属性的学生,由于授课楼梯风化严重,代表院徽茂密深林

第2章 无事献殷勤多半不是好事

    也不知道那一天冲上来的导师有没有看到一个行踪可疑一路狂奔,一头烈焰红发长相有几分像东方细猫的的学生。

    对,是她。无意间听完墙角还跑得坦然的人。

    ......

    收到鸽子密函的学生,需要来导师处报道。

    特蕾沙看见自己窗上的那只傻鸽子,她想当做没看见。

    她真想把鸽子赶走。

    但是……她还是从鸽子脚环里取走了那张沾有“厄运”的纸条。

    她小声念了出来

    “你是特蕾沙,请到导师处报道,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她读着字条里的字,试问她到底有什么不光彩的事情竟然要闹去导师处?

    看完字条特蕾沙抿起嘴想了一会儿,她确定自己最近确实没有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还有照顾好鸽子?”

    特蕾沙看着窗口那只晒太阳的鸽子,她需要一个斜着的木杆,鸽子在平地容易不安的咕咕叫。

    鸽子的小眼看着特蕾沙眯起眼向它靠近。

    “来吧,你需要这个。”

    她抓住鸽子,把它放在斜斜的衣架上。

    特蕾沙安顿好鸽子,把纸条摊开来仔细的研究,或许像符字学授课一般。

    说不定有心人会在字条隐藏一些关键的信息像是密室地址什么的。

    听她瞎想没错的。

    这时红塔的钟摆响了鸽子让她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该死的鸽子,特蕾沙临走前对着各自长长的吐了一口怨气。

    今天是综合成绩公布的日子。

    班里每一个人都在讨论自己的成绩,a等b等还有c等。

    特蕾沙把自己的皮封书翻了又翻,哪怕是c等她也认了,但是皮封书很遗憾,里面屁都没有。

    “高材生,告诉我你一定是a等。”

    前几天鬼狐狼嚎的爱娜得知自己综合成绩过关了,一扫前几日的沮丧。

    在感受到爱娜用力拍打自己的肩膀的时候特蕾沙忍住了大呼好痛的念头。

    “那是当然的。”

    如果否认,必将引起猜忌,突然失手才是最不正常的表现。

    收到鸽子密函的事情,特蕾沙并不愿意让爱娜知道,因为爱娜是个大喇叭。

    “真好啊,对自己信心满满。”

    爱娜瞪了她一眼,满满的羡慕人们从不羡慕别人辛苦,只羡慕别人收获的喜悦。

    认了吧,爱娜从来都没有羡慕过特蕾沙的生活。

    她曾经感叹过什么样的人才会龟缩在阁楼里面,答案就是像特蕾沙这种德玛因派学生。

    如果爱娜知道特蕾沙今天看见了窗户上面停的鸽子,她一定会原地高呼你竟然收到了万恶的密函。

    这足以让特蕾沙分外难堪,因为爱娜永远喜欢把别人不想要宣扬的事情大声说出来。

    所以特蕾沙打算不告而别独自前往导师那处。

    导师外出,请移步图书馆原址。

    看着夕阳下导师房间挂的提示板特蕾沙张着嘴没说话,她想骂人。

    图书馆原址可算是一个没什么人去的地方,她是该谢谢导师保护了她的秘密还是……还是责备导师让她老远来一趟。

    出了雕刻着火红蜥蜴的红塔,特蕾沙绕着小路去往图书馆旧址,她走得很快,想必她不想撞到熟人。

    她现在在祈祷这一批携带密函的鸽子有很多,她不至于孤零零的接受导师的鞭笞。

    她已经认定了这批鸽子是带来厄运的东西,如果是什么寻常的东西信使猫头鹰便可,大不必惊动咕咕叫的鸽子。

    图书馆旧址在夕阳下很残破,黄昏的风吹过草地翻起草浪,风流过树叶沙沙作响。

    “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特蕾沙看着自己带出来的纸条,纸条被风鼓动极力挣脱她的手。

    就在她还想最后确认里面的信息时,纸条被突然吹走了。

    发觉纸条吹走了,特蕾沙转念一想这附近是湖泊,纸条多半都会被带进湖泊中不会被别人看到。

    算了吧,她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追逐纸条,里面除了她的名字什么重要信息都没有。

    只是一个人跳起来抓住了它

    “重要的纸条还是保存好比较好,可能哪一天还会用到。”

    特蕾沙听到有人说话才转过身来。

    真的有人这么无聊吗?

    “特蕾沙对吧?很高兴认识你。”

    兰泽瑞姆将纸条用手指夹着还给她,特蕾沙看了兰泽瑞姆一眼才捏住纸条取走它,这时她才发现兰泽瑞姆手指夹了两张纸条给她。

    这种反手夹纸的手法,陌生女孩的手指头还是很灵活的。

    兰泽瑞姆,这个学期实在让人失望,你需要和导师面谈,否则下个学期课业不保。照顾好鸽子。

    特蕾沙看了眼纸条,抬起头。

    如出一撤令人担忧的语气,看来她叫兰泽瑞姆。

    “很高兴认识你,兰泽瑞姆。”

    特蕾沙把纸条还给兰泽瑞姆,兰泽瑞姆是特地喊她的名字再把自己的纸条递给她看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她除了问好没有别的选择。

    “红蜥蜴院徽,你是红塔的学生。”

    兰泽是一个眼睛保持着微笑的人,她这样说出了特蕾沙的所属学派,特蕾沙只好打量了一下兰泽瑞姆院徽。

    以鱼型女人作为院徽的,只有法术派系为冰水汽三态的青之塔。

    “唔,你是掌握三态的青之塔。”

    特蕾沙歪头,因为鱼型女人的院徽藏在兰泽瑞姆的领口处,她左右看了很久才发现。

    她还像模像样的知会了一声。

    “你的嘴唇还好吧?”

    她把头正过来的时候,发现兰泽瑞姆不同寻常蓝青色的嘴唇,像淬了毒一般。

    这让人联想到中毒的颜色特蕾沙没忍住问出声来。

    “我是北方的少数民族,有用冰蓝花汁液涂唇的传统,冰蓝花就是蓝青色的。”

    特蕾沙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兰泽瑞姆确实不像是有病的模样,特蕾沙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所以兰泽瑞姆为什么会突然间找上她。

    “我是铁砂大陆里的雷昂纳德人,看我的头发和眼睛就知道了,都是火红的。”

    特蕾沙介绍到,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雷昂纳德人来自极西的铁砂大陆,血统古老,有着红色毛发还有红色虹膜的体征,特别容易辨认。

    “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莱雷昂纳德人。”

    特蕾沙看了一下兰泽笑了一下,说实话兰泽的热情让她不大适应。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她这样说,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的手背到身后悄悄的捋了一下自己辫子的发尾。

    “很不适应别人的突然热情对吧。”

    特蕾沙的微笑并无破绽,但是兰泽突然之间戳破了两人之间那层隔阂,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有点,但是还好”

    被说心中事的特蕾沙并没有局促不安,她平静的应到,因为确实如此。

    猫不喜欢突然的热情。

    “可能过一会你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对你突然热情。”

    兰泽回报她一个微笑的眼角,兰泽的眼角让她的微笑更加的温柔。

    “走吧,结个伴。”

    “好”

    特蕾沙也没有追问兰泽瑞姆为什么。

    所幸兰泽也没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特蕾沙唯一感受到的就是兰泽可不是随便碰到人就会打招呼。

    现在看来,说到院徽,兰泽瑞姆的谈话突然让特蕾沙发现收到密函的学生不仅仅来自红塔青塔还有无色塔甚至是褐塔。

    难道四学院都有学生收到了鸽子密函?

    一路上特蕾沙不做声,但是她的眼珠一直在悄然观察四周,兰泽瑞姆看在眼里。

    “我觉得,这次不是一次寻常的召集,我是青塔的优等生。”

    特蕾沙听到这句话,知道兰泽瑞姆似乎要继续说什么,所以她特意没有说话。

    “我看见了许多英格尔派的学生。”

    兰泽瑞姆接着说道。

    可以这么坦然的告诉别人自己是优等生,兰泽瑞姆要不然就是自信到膨胀到极致,要不然就是真的优等生。

    “这个话题我们打住,鹰犬琐事学院是禁止提起的。”

    特蕾沙听见英格尔的时候突然说到,鹰犬琐事也就是贤者塔内部的派系暗流。

    家族法师所属英格尔派,而自由法师所属德玛因派,这就是所谓的鹰与犬派。

    她最不喜欢这个话题,不是心里厌恶的问题,而是这个话题总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们前面的利曼尔当尼亚家族的第二子,褐塔来的塔特,精通地系法术。”

    兰泽似乎并不在乎学院框条,或许他是有意的。

    “斜后方的巴别塔家族双胞胎里面的哥哥,无色塔的霍南斯丁,少有的精神系法术施法者。”

    特蕾沙沉默了,这些介绍都是兰泽特意告诉她的。

    她打断不了兰泽继续说下去的势头,其实听听也无妨。

    “在阳台看风景的,是布达家族末子,无色塔的罗曼。是一个怪诞特异的人,似乎最近和瑞嘉长子发生了口角。”

    特蕾沙听兰泽说道,罗曼的姓氏相当如雷贯耳。

    前几天天特蕾沙就在侧耳聆听,看着罗曼彬彬有礼的坐下,看着他阴险的报复,可惜没看到他趾高气扬的离开。

    不过布达家族事后的态度,也真的是鼻子朝天。

    “不止是口角,是双方扭打在一起。”

    特蕾沙笑起来,笑声轻轻的,她想起了那天的见闻。

    看两个不寻常的绅士厮打在一起,真是物超所值。

    “画面感人。”

    特蕾沙接着说。

    布达家族因为联姻贤者塔老牌世家,地位在近十年更上一层楼,又加上族长获得了极西领主“三脚山羊”的支持。

    布达家族狼子野心蚕食姻亲的意图被贤者塔众世家唾弃,但这丝毫不影响布达家族现在贤者塔如日中天。

    “你亲眼见过?”

    看着特蕾沙摇头惊叹的模样,兰泽瑞姆想起了事情发生后,全校轰动的后话。

    “不不不,只是听起来就很有画面感。”

    特蕾沙摇摇头摆摆手指。

    “传闻,七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罗曼刚好是布达家族的第七个男孩。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家族,他兄长竟然纵容他犯错。”

    民间也有农夫第七个男孩便是狼人的传说,而罗曼恰巧就是布达家族诞生的第七个男孩。

    兰泽瑞姆说到。

    令人更加震惊的是,罗曼事后也只是仅仅被家族的族长强押着装模作样的忏悔了一下悔恨之意。

    他说出口“抱歉”和“孬种”几乎根本没有本质区别。

    “其实我们都不知道具体两人发生了什么。”

    特蕾沙说到,这是实话,她除了看绅士对骂绅士打架为一问三不知。

    比起兰泽瑞姆所说的第七狼人这一坊间传说,特蕾沙只是觉得修利那种被人掐住软肋的行为比罗曼还可疑。

    “修利把气咽下去一定也有原因,否则瑞嘉家族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是他们的学院。”

    特蕾沙说,罗曼那种深入敌害,还有出手明快,完全称的上是袭击得正大光明。

    可以说理直气壮。

    “你这么说也对,因为瑞嘉族长没有出现。或许觉得他的儿子丢了脸,家族面上也无光。”

    罗曼虽然被强行按着头说悔改,但是在气势上却赢了修利一头,毕竟由族长按着头道歉,修利也没有不接受道歉的权力。

    他们都是家族的小辈。

    可能第七个孩子不代表罗曼是不吉利,但这一定代表他在家族的地位很特殊。

    “罗曼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兰泽瑞姆说到,她见过罗曼一次。

    “传闻没有夸大,他反而被传闻限制了发挥空间。”

    罗曼完美的驾驭了怪诞这个词语,他总在做一些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每个人都是被上帝咬了一口的苹果。”

    特蕾沙说到,可能有些枪打出头鸟的意味,罗曼一直是大众攻击的首选。

    “只是罗曼被咬得太大口了。”

    兰泽瑞姆看着特蕾沙自行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竟然喜欢讲冷笑话?”

    罗曼可能就是那种咬得只剩下一口的苹果,兰泽瑞姆有些难以理解特蕾沙突然之间的健谈。

    青塔:

    首都学院四大派系学院之一,专门培育水冰汽属性的学生,由于授课楼体常年潮湿,代表院徽鱼型女

    铁砂大陆:

    人类板块西部,是一个酷热广阔的沙漠,除了黑珍珠斑芒还有豪赌之城辛达理并无再多城市聚落。由于沙质含铁量过大呈现出灰黑色以此得名。

    褐塔:

    首都学院四大派系学院之一,专门培育地沙古生物属性的学生,教学楼内总有奇奇怪怪的古生物出没,代表院徽穴居者。

    德玛因派:

    贤者塔中的犬派,以导师为单位个人为标志的法师团体,在与敌对派系英格尔派的斗争中长期处于下风。

    鹰犬之争:

    狭义的鹰犬之争泛指贤者塔内部,德玛因派与英格尔派的内斗。广义的鹰犬之争指猎人公会与贤者塔展开的权力暗中博弈。文中鹰犬之争大是狭义的泛指。

    三脚山羊:

    西部铁砂大陆的领主,公会坐落于豪赌之城辛达理。统治着辛达理,拥有辛达理的贵金属和坐拥天下赌徒汇聚的豪赌之城,有着无边财力。

第3章 农夫的第七个儿子很不吉利

    并不是所有人的密函内容都如特蕾沙阅览的那般耐人寻味。

    鸽子密函只对少数人刻薄。

    香巴拉是这些鸽子的放出者,每一封的密函都是有心人用精心挑选词语编排而成,每一句话都满满的是用心。

    原因是是确保每一个收到密函的人都会来图书馆原址。

    ……

    你是罗曼,才华不凡的野心家。请移步图书馆原址。鸽子还有用处,请留下。

    ……

    你是霍南斯丁,你的家族会满意于你的遵守导师意愿。

    ……

    你是塔特,想知道地系综合成绩为这么与第一失之交臂吗,导师会解释所有缘由。

    ……

    香巴拉每一封密函语气的不同,侧重点不同,完全是针对收信人的性格的不同特意设计出来。

    罗曼在阳台吹着晚风,如果不是提及星岛傲芙尼拉,他根本不会在意鸽子脚上密函的内容。

    他多半会以为这是一个弱智的笑话。鸽子被他勉为其难的养在了房间的笼子里面。

    他喜欢野心家这个词,他喜欢密函里面的语气礼貌让人感到身心舒畅。

    所以他就来瞧瞧这些导师到底想要捣鼓出些什么。

    收到密函的人本来就是少数中的少数。

    在稀稀疏疏到达的人群里面,各异的面孔来自不同学院,罗曼眯起眼睛。

    或许他在阳台吹风就是为了扩大自己的的视野,站得更高看得更多。

    “狗杂种。”

    当他看见前几天和他闹得很不愉快的瑞嘉长子时,他哼笑了一声。

    事实上,除了罗曼和瑞嘉长子修利相处不太融洽外,他们的家族似乎相处无碍。

    似乎,无碍。

    罗曼把密函揉成纸团,看准了修利走到他脚下空地,差不多的时候他就把纸团扔下去。

    被纸团惊醒的人顺着楼层往上看,就看见罗曼戏谑的笑容。

    “真是贤者塔的耻辱,你的家族!”

    修利可以很清楚的看见,罗曼的笑容。罗曼就是等着他过来才把纸团扔下来滋生事情的。

    “可悲。”

    修利一直看不起罗曼的家族做派,鲸吞姻亲家族踩着跳板上位的布达家族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

    “哇喔,哇喔。高洁的瑞嘉家族!”

    罗曼抓着栏杆对着修利喊到,修利盯着这个从来就传闻精神有些不正常的疯子良久,低头疾步往里面走,心里都是厌恶。

    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要与这等人较劲。

    “很抱歉的听说你的母亲被选为梦贤者,瑞嘉家族正在被这个外族女人分裂。”

    就在所有人都在祝贺修利的母亲登上贤者塔权力的顶峰的时候。

    罗曼有意激怒修利的一席话中有心人会发面里面确实有什么不妥。

    瑞嘉的族长和修利的母亲是瑞嘉家族同时存在的两个权力中心,这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分权不等于省心。

    听到这里,修利心中忍不住沸腾起来。

    人人都在祝贺他,罗曼突兀的

    一句话就像穿心的针一样钉得他心肌抽搐这是他听过最恶毒的一句话。

    “自以为是的乡巴佬。”

    修利念叨到,他不能和一个粗鄙的人公然对骂。

    没有常年与世家联姻,因为某些机缘突然异军突起的布达家族,家族直系举止粗鄙,措辞大胆,尤其是罗曼简直是外人眼中的颠三倒四存在。

    “嘿……”

    特蕾沙听到了这精彩的对话,她突然间轻轻的笑了。

    她并不是取笑这个传说中的第七子的怪诞,只是她也突然被罗曼提醒了瑞嘉家族看似光鲜的尴尬现状。

    “你笑什么?”

    兰泽瑞姆看见刚才一直很不情愿的加入谈话的女孩突然笑了,尤其实在听完罗曼的喊声后。

    “你觉得有道理吗?”

    特蕾沙擦了擦眼角,就在大家都眼红瑞嘉家族锦上添花的佳境同时,罗曼的见解是多么的尖锐。

    说真的,这究竟是罗曼的原话,还是布达家族的原话。

    “并不,瑞嘉族长和梦贤者毕竟是夫妻。”

    兰泽瑞姆说到。

    “是联姻的。”

    特蕾沙现在琢磨罗曼那句话,越觉得罗曼想得不简单。

    修利的父母都是权力中心,这似乎并不存在不和谐。

    但是他的父母毕竟只是联姻的……那就,说不准了。

    “你?”兰泽瑞姆听出了点什么。

    “我只是觉得,他应该为他的兄长做了不少利于家族的好事。难怪无论他捅出多大的篓子……”

    他的兄长都会第一时间把他保下,特蕾沙没有把后面的话说来。

    罗曼和修利动手,他的兄长也在事发后不久把他从导师那边解放出来。

    “你的沉默下面藏着一颗敏锐的心。”

    兰泽说到,特蕾沙并没有想象中这么与世无争,她也许知道许多但是不愿意表现出来。

    特蕾沙点点头,没有回复兰泽任何话,这点头可能会是承认也可能是敷衍。

    ……

    找到一个适中的座位,不偏不正,看着跟随指示落座的人群稀稀疏疏。

    特蕾沙看着陌生的人头,想起兰泽瑞姆刚才介绍的充其量都只是英格尔派系的法师。

    若说特蕾沙不明白兰泽瑞姆的用意那怎么可能呢。

    鹰与犬,若罗曼塔特霍南斯丁为鹰,那她特蕾沙还有兰泽瑞姆就应该是与鹰对立的犬。

    她是德玛因派系的法师,但是她并不情愿掺和近鹰犬的纷争中,所以她闭口不言。

    特蕾沙对于派系纷争的躲避利弊的态度,让兰泽瑞姆十分不解,特蕾沙一头醒目的红发已经预示着她必将属于德玛因。

    但是在兰泽旁敲侧击的过程中特蕾沙不痛不痒的语言似乎在告诉兰泽她并不关心鹰犬的斗争。

    “我懂了。”

    特蕾沙坐直,她找了一个适当的位置坐下,待兰泽和她坐好后她才开口。

    本来她不想开口的,只是如今她也必须开口。

    “你只有看到了香巴拉才愿意开口。”

    特蕾沙在目光接触到讲台上的法师后突然在意起

    兰泽提起的事情,兰泽追问到。

    “啊……”

    特蕾沙叹了一声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分边站。”

    香巴拉是贤者塔唯一不用分边站的特殊部门,所以香巴拉的出现一定事关鹰犬两派。

    “说到香巴拉……”

    特蕾沙知道自己就应该装作看不见那只鸽子

    “说到鹰犬……我不大愿意分派站,尤其是现在。”

    特蕾沙说到。

    “因为德玛因派如今处于!劣势…吗……”

    兰泽说到,就在她打算继续这样说下去的时候,特蕾沙突然捅了她一下,她的音量极速转小。

    她们身后有人走过,特蕾沙纳闷,罗曼这样一个这个张扬的人物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不像话的位置坐下。

    “呵,鹰犬?”

    很显然罗曼是听到了什么,他重复了一次那个在学院里面敏感的词语。

    “没有什么可笑的。”

    特蕾沙坐着 ,头也不回的出了声,她还是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的。

    “谈论它的人很可笑。”

    罗曼在特蕾沙身后的椅子坐下,翘起腿说到,特蕾沙看着兰泽悄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出声。

    和一个外界传闻作风恶劣的人呛声,是在找事情为难自己。

    “可能我也只是觉得你比较可笑。”

    罗曼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接了一句,赞美罗曼毒蜜饯一样的舌头,还有流出黑色毒汁的话语。

    特蕾沙深呼吸,上帝保佑。

    兰泽在度过这个让人觉得煎熬的时刻时,她万万没想到刚才让她冷静下来特蕾沙说了一句相当惊爆的话。

    毕竟特蕾沙是那么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谁想到她竟然。

    “人们总是不免可笑。”

    特蕾沙看着前方对罗曼说到他可能脑袋里被自大堵住了神经。

    学生谈及鹰犬要不就是诚惶诚恐要不然就是“有恃无恐”。

    罗曼本来就是有恃无恐的代表,没人可以拿他怎么样。

    但她特蕾沙也不见得需要诚惶诚恐。

    特蕾沙说话的音量,只能让罗曼勉强的听清话的大概意思,就在他还想再做些什么的时候,特蕾沙对兰泽说。

    “今天恐怕并不是导师把我们召集来的。”

    应该说,是一个了不得的组织召集了这里的一部分学生,以导师的口吻寄给他们密函让他们大脑空白来到这里。

    特蕾沙看着讲台上面渐渐走到讲台中心的神秘人。

    她认识了不起的组织的法袍,那些人法袍上面的纹理是羽毛的暗纹,不从让世人认识他们的容貌。

    香巴拉:

    特别部门,无派系无属性,掌管贤者塔内部的选拔培育公证审判执行等步骤,深受贤者塔两派信服。香巴拉成员会衣着羽毛纹理法袍佩戴面纱示人。

    星岛:

    人称“傲芙尼拉”精灵的流浪花园,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海上悬浮岛,由香巴拉管理的全境最高学府,只有通过最严峻的考核才能拥有上岛的船票。

    贤者塔:

    法师的权力机关,由德玛因派与英格尔派的四贤者掌权

    梦贤者:

    四贤者之一,现任梦贤者由瑞嘉族长的妻子

第4章 让人避之不及确实有本事

    或许是特蕾沙的错,或许是事至如此无可逆转。

    罗曼在想要开口的时候被现实打断了,他相当的恼火,以至于特蕾沙的椅子突然被踹了一脚。

    特蕾沙被突然踹了一脚椅子,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隔壁兰泽瑞姆的手,她真是想不到,竟然有人会这样报复性的来一脚。

    她仅仅被罗曼过分幼稚的行为惊呆了。

    兰泽瑞姆扶了她一把,看着震惊在特蕾沙脸上凝固她也是惊呆了。

    “哈!”

    特蕾沙惊叹了一声,她把椅子压实,心里忍着被冒犯的怒火,猛的坐下去。

    砰的一声,特蕾沙坐稳了,很多人被她发出的声响惊动了。

    特蕾沙松动了一下表情回头看向罗曼,人们向后看的目光理理所应当的指向了最适合发出声音的人。

    虽然特蕾沙和罗曼有一面之缘,双方对于彼此记忆不深。

    当她转过头和这个臭名远扬的人对视的时候,她心中并无想法只是想以牙还牙罢了。

    罗曼深邃的眼窝,让他的目光十分有穿透力。

    看着罗曼紧锁着眉头盯着她,他目光像是让她融化一般。

    上帝在创造了罗曼出众的五官的同时外还给他安放了一颗幼稚敏锐还有一点点歇斯底里的灵魂。

    赞美上帝。

    看着这个被踹了一脚,依然平静坦然转身的少女,看着她脸上那种完整真实存在的笑。

    罗曼只是觉得已经相当少人愿意对他露出真实的笑容,他见过尴尬的笑,勉强的笑,疏远的笑,还有违心的笑当然还有一种令他恶心的笑。

    特蕾沙这种完美的笑容倒是真的很少见。

    即使是假笑,特蕾沙的假笑绝对是媲美真笑的假笑。

    “上帝在创造你的时候是不是还为你创造了不听使唤的脚?”

    特蕾沙笑着对罗曼说,她真想把椅子转过来给他一脚。

    什么东西,踹她椅子。

    “对。”

    只是她没想到罗曼也确实十分不凡,他说他的腿就是不听使唤。

    特蕾沙只能被动接了一句。

    “愿神祝福你的腿。”

    便缓缓转身,脸上的笑没有改变,心里面把罗曼的皮都扒了。

    噢,罗曼可怜的腿。

    你究竟是什么厚颜无耻的东西。

    特蕾沙心里面给他祈祷,这样祈祷就不至于她的笑容崩开。

    表面笑嘻嘻,心里面……

    兰泽瑞姆看着这件事情发生,特蕾沙因为前些时间的沉默而显得突兀的伶牙俐齿。

    她只是更加担心特蕾沙和罗曼结下了梁子。

    罗曼不是一个很好的招惹对象,虽然特蕾沙说话半句不带个脏字,但是她拐着弯骂人谁听不懂?

    余光看到兰泽瑞姆频频扫过的视线,特蕾沙当然知道兰泽瑞姆在担心什么。

    有时候她会聪明的趋避利害,但是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她刚才确实想让自己就此噤声。

    但是在罗曼踹她的椅子的时候,她发誓这口气她不咽了。

    忍耐和懦弱其实相差不大。

    她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转过去。”

    她听见身后说了一声,很显然这是对着看热闹的人群说的,特蕾沙心里面冷笑。

    她收回她说“罗曼可能并不能是一个太荒唐的人”。

    很显然他就是,她到底刚才在想什么。

    他就是被咬得只剩下一口的苹果。

    看看那群安静的凑热闹旁观者,再听听身后的人那种十分不屑的哼声。

    在罗曼的驱赶下,依然有人恋恋不舍的把目光粘在他们两人身上。

    这让转过头的特蕾沙十分的不舒服。

    “你们是不是还想看到什么?”

    人群总有“从善如流”的好习惯,习惯性缄默习惯性纵容却没有习惯性宽容这种好品质。

    特蕾沙看向好奇的眼睛,每一双眼睛可以折射出主人的不同心境,她说到。

    她仿佛听到人群里面不忿的声音,渐渐地眼睛们转了回去,在她强硬的逼迫下她又可以看回学生们的后脑勺。

    她并不总是一个沉默与世无争的人,只要她竖起自己的角,谁也别想让她难过。

    与世无争是一种心境但绝不是一种处事态度。

    ……

    米列安娜把这个小小的闹剧看在眼里,她本来以为今天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

    她已经看了太久学生们的假面,鲜少可以看见他们的真容。

    因为刚才的尴尬气氛,四周的温度直线下跌,空气差不多被冻结的时她才清了清嗓子。

    “相信大家都收到了香巴拉的密函”

    兰泽瑞姆刚看到讲台上的法师,就立刻分辨出了他们是香巴拉。

    那是因为香巴拉法袍上面的羽毛纹理十分醒目。

    在贤者塔里的香巴拉象征着中立。

    如果贤者塔是鹰犬两派法师所构成的天平,那香巴拉就是无论躺落在天平哪一方都不会左右天平倾斜的羽毛。

    听着下面一片沉默的呼吸声,米列安娜扫了一下四周

    “你们都是些怕生的孩子。”

    由于身份特殊,米列安娜带着面纱,坐在最前面的学生才能看到米列安娜模糊的眼睛,是火红色的。

    “你们收到鸽子的召集,是香巴拉的意愿。傲芙尼拉的选拔是学院内部的自相残杀,希望在座的你们对星岛的选拔志在必得。”

    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台下还有不少不以为意地声音。

    “嘁,还以为是什么事情…”

    细碎的声音突然间来了一出,现状已经让在场的人群很疑惑了,罗曼在特蕾沙身后低声的啐骂就在人群中格外的突兀。

    罗曼也在无意中说出了莫名其妙被召集的学生心声。

    特蕾沙无意识的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即使罗曼他这么低声的自言自语也可以让他瞬间成为一群沉默的人里面的焦点。

    特蕾沙把自己的手轻轻的搁在膝盖上,可能有的人天生就是人群的特异点,他们无需动作就可以快速的抓住大众的视线。

    就在特蕾沙把手搁下的时候,兰泽瑞姆突然暗中抓住她的手对她使眼色。

    特蕾沙一刹那间是疑惑的,刚刚才认识兰泽瑞姆似乎对她格外的紧张。

    兰泽瑞姆八成是看到自己微微张嘴以为她又想做出什么大胆的事情。

    特蕾沙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算是听到了兰泽的警告。

    虽然她并没有什么打算,但是别人的关心姑且收下吧。

    “相信大家通过不同的途径都知道了去往傲芙尼拉是需要选拔。”

    米列安娜当然听见了台下声音不大但是吐字清晰的抱怨声。

    不,应该说是不知轻重声音。

    “有途径提前知道消息,自然更容易被送去傲芙尼拉。”

    罗曼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和人抬杠的机会,就像是孩童顽劣的语言一样,听上去像是不经大脑咀嚼的文字其实让人寻味。

    罗曼在阐述一个简单易懂的道理。

    “如果是常规的选拔,那是必然的。”

    米列安娜清了清嗓子,事实上傲芙尼拉的选拔不是常规的选拔,这关系着贤者塔新生代法师的培育。

    贤者塔是不允许任何家族党派插手进这件重要的事情。

    “听起来像是弗利翁的手伸不进的地方。”

    也不知道应该夸罗曼快言快语好,还是夸他呈口舌之快。

    这句话特蕾沙听不出任何的里话,除了炫耀自己家族手握重权之外,罗曼啥都没有表达。

    或许是他啥都不想表达,他只想说说。

    “无论是贤者塔显赫的家族还是拥有领地的公会,没有一只手可以深入香巴拉管理的傲芙尼拉。”

    米列安娜在说完后,发现自己的话题在无形间被带跑了。

    她定神看了看台下翘着腿倚着椅子的青年。

    就如外界传闻的一般罗曼是一个怪异的混合体,他把青年年少轻狂和老者目光毒辣演绎得淋漓尽致。

    “求之不得。”

    这次罗曼就没有继续把傲芙尼拉的话题延续下去,他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是真的嘀咕,他的声音不大但是米列安娜却能在寂静的人群里听到。

    他求之不得弗利翁的手伸不进傲芙尼拉。

    “你们是家族的精锐派系的翘楚,香巴拉衷心希望傲芙尼拉能看到你们的身影。”

    米列安娜最后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香巴拉只是想让这些受到家族和法派庇护的青年才俊早些擦亮眼睛认清局势。

    本来这次召集就是本来就没有长篇大论,她只是想要顺路看看那些

    贤者塔的未来到底是怎么个模样。

    啊,竟然长这些模样。

    “嗯?是能走了吗。”就在米列安娜挥了挥手后,人群开始自觉的离散,特蕾沙看了看四周才醒悟过来原来可以离场了。

    大家满满的好奇心来,带着满满的疑惑离开。

    在看到罗曼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兰泽瑞姆才对她说

    “希望罗曼不会找你麻烦。”

    特蕾沙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放心吧,一个情绪摆在脸上的人不会太阴暗。”

    罗曼脾气是很奇怪,鲁莽幼稚大开大合的性格倒不是什么会算计人应该有的模样。

    说实在的,两面三刀的人比罗曼可怕多了。

    “你太大胆了,特蕾沙……我本来以为你不是一个很会闹腾的人。

    ”兰泽挽了一下她柔软的金发,也跟着站起来。

    “闹腾?他连我的椅子都踹了,我这样竟然是闹腾。”

    特蕾沙不可置信的哼笑到,是罗曼这个人太专横了。

    “他可以因为只言片语和瑞嘉长子扭打,一样可以踹这个学院任何一人的椅子,只要他愿意惹他就可以掀屋顶……一个没轻没重胆大妄为的青年的报复是特蕾沙你不应该去承受。”

    兰泽瑞姆很诚实的说出了她的担忧。

    其实特蕾沙并没有第一眼看上去这么的谨慎怕事,她其实相当的有仇必报。

    “即使没有他的家族,罗曼依然会对修利出手,你没有听到他刚才在我椅子背后的碎碎念吗。他巴不得脱离家族的庇护。”

    特蕾沙对着兰泽瑞姆说到,这种程度的狂妄可不是家族全数栽培的,天生性格也占大比重。

    爷本癫狂。

    “你确实很勇敢,我对你刮目相看。”

    兰泽开头只是绝望于特蕾沙隔岸观火的平静,就在刚才特蕾沙出言讥讽罗曼那条不受自己控制的腿的时候。

    她就觉得自己擦干了眼睛重新认识一次特蕾沙。

    “这不是勇敢……我只是讨厌别人蹬鼻子上脸。”

    特蕾沙是这样子说的,兰泽感叹自己开始的第一眼是正确的。

    她本人特异的直觉让她蹦起来抓住特蕾沙放走的纸条,于是她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性格的人。

    特蕾沙是软皮子,硬骨头。看起来好相处,其实防备着呢。

    特蕾沙大步的走出刚才那个暗流涌动的地方,她发现兰泽瑞姆紧紧的跟上她的脚步。

    无论怎么想她就觉得兰泽瑞姆一眼就盯上了她,她奇怪的很。

    “你……唉,算了。”

    特蕾沙刚想开口,又觉得自己有些理所当然很容易又误会。

    只是兰泽瑞姆好像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

    “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做个伴,我们是同一个派系的法师学徒而且,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喜欢独行的人,反正我不是。”

    特蕾沙定眼看了一会儿兰泽。

    有话直说,她喜欢这种有效沟通。

    “好吧,你说对了。只是你怎么知道我的伙伴没有来?”

    原来是她想多了,她们都不是独行的人,兰泽瑞姆想找个派系相同的同伴。

    仅此而已。

    “如果你的伙伴和你一样收到了密函,那我怎么会找到接近你的空子。”

    兰泽笑了,她只是觉得特蕾沙和她一样拥有一群并不出众的“朋友”,当她步入新的阶段时这些朋友并不能和她一起向前。

    “你说得没错,你说开了似乎也为我解决了一个未来的难题。”

    特蕾沙安静的想了一会儿对兰泽说。人在盘算自己的利益的时候总是最聪明的。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青塔的兰泽瑞姆。德玛因派愈贤者门徒生。”

    兰泽瑞姆开了一个头,她自报家名,特蕾沙知道了,兰泽瑞姆是在公开自己的身世。

    “那么……好吧,我是红塔的特蕾沙.雷昂纳德。德玛因派力贤者门徒生。很高兴认识你,愈贤者门徒生兰泽瑞姆。”

    她伸出自己的手,只能说兰泽瑞姆是一个很适合的朋友,因为她们背后的派系利益是相通的。

    门徒生:

    只流通在德玛因派的学生中,德玛因派的学生一生只有一位真正的导师,该学生就是导师的门徒生。一位导师的门徒生可以有多位,但并不常见。

    贤者:

    一种贤者塔对资质能力认证的称号,通常以该法师擅长的领域进行称呼

第5章 脑子被自大堵住

    如果让罗曼听闻特蕾沙和兰泽瑞姆的友谊,他一定会因为这种天真的做派笑得流泪。

    原谅罗曼出生在一个正在成长的庞大家族。

    英格尔派系天生就比德玛因派系构造更为复杂,所以英格尔派的法师自然更加的谨慎步步为营。

    他们没有固定的朋友,只有固定的利益。

    吸一口水烟,听着水烟壶里咕噜咕噜的水泡声,罗曼躺在椅子上吐了一口气。

    水烟壶出现在世家里面,几乎等同于夫妻之间的第三者。

    水烟出现在一个家族里是令人愤怒的,吸水烟是堕落的表现。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西部会喜欢这种东西。”

    罗曼把水烟壶放下,听西部的人说水烟会上瘾,他就想试一下。

    现在他的脑子里一片怒放的烟花,弗利翁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你都知道西部的烟里面有什么,见好就收了。”

    弗利翁磕了磕他的烟杆把里面黑色的烟碴子磕出来,有人通过烟草提神而有人通过烟草寻乐子。

    罗曼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行乐。

    “我还是第一次吸这东西。”

    西部的水烟为了提高助兴的效果,里面掺了西部盛产的香料,像是鼠尾香,豆蔻丁香还有别的。

    罗曼吸的时候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芳香,弗利翁在隔壁安静的抽着烟,房间里安静得偶尔能听到水烟壶冒泡的咕噜声。

    “试了就安心了,家族有你这样嚣张的混账,也是够我受的。”

    弗利翁吐了一口烟,灰白色的烟融入甜腻的空气里面徒添一股苦涩的烟味。

    “其实也不怎么样……水烟……”

    罗曼把水烟壶推开,他眯了一会儿眼睛,在罗曼缓了一阵精神变得清晰之后,他才歪头看回自己的兄长。

    “是不怎么样,了解和我们合作的公会对你说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

    弗利翁看着一直靠在软椅上的罗曼。

    了解别人才能更好的合作。

    “你也是大胆,在受到贤者塔世家的孤立的时候争取到了猎人公会的支持,铤而走险。”

    水烟吸入会给人一种心跳加速血液流动极速的感觉,罗曼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因为大口吸入水烟而变得急促。

    就是这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贤者塔大部分家族都和瑞嘉家族有裙带关系,想要壮大自己除了求助除了贤者塔的势力之外我们没有退路。”

    弗利翁叼着烟杆说到,获得极西领主的支持确实是刀尖跳舞,风险和机遇并存。

    “让猎人介入贤者塔的权力多么明智的做法,哈!”

    罗曼哼笑到,水烟会让人更加容易兴奋,因为神秘的香料。

    他自知自己开始亢奋了。

    布达家族的此番举动并没有先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与其让瑞嘉家族一家独大,不如让我冲击一下他的地位。搏杀总是不会失望的。”

    看见罗曼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弗利翁知道自己的弟弟似乎找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

    他有时候会毫不避伟的和罗曼谈论家族,因为罗曼也是家族的一份子,而罗曼总有一些真知灼见。

    思维格局无关年龄无关阶级,与生俱来。虽然思维格局可以培养但是效果有限。

    弗利翁无法和沙蒂法掏心掏肺,因为沙蒂法无法理解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候权力漩涡。

    他也无法和罗贝尔克表露心肠,因为罗贝尔克缺乏统治者的特质。

    “你总是可以借题发挥。”

    弗利翁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家里直系兄妹这么多罗曼是他最头疼也是最放心的一个孩子。

    罗曼早慧但是性格叛逆。

    “哈哈哈,你总是让我有机会借题发挥,弗利翁。你是一个没有管教好我的兄长。”

    在短时间的精神亢奋过后,罗曼感觉到丝丝的困倦。

    水烟给他的感觉像是云霄飞车,一时快一时慢。

    “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在傲芙尼拉度过没有家族庇护的日子。”

    弗利翁说到,比起罗曼的嬉笑怒骂 面部开花的表情弗利翁说到表

    情始终都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

    家族可以包容罗曼的叛逆,那外界呢,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家族呢。

    “说说修利的事情吧,男孩打架无可厚非。我那时也没有闲暇时间管你的那些事,现在说说。”

    弗利翁看了一眼转身躺在软椅的罗曼,他也没打算问出点什么,罗曼动手的理由总是异常的简单。

    他想。

    十分幼稚的思维。

    “我只是讨厌别人把那个女人和我的家族相提并论。”

    罗曼嘟囔了一声,合上眼睛不打算对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做过多的解释。

    那个女人是弗利翁的妻子,是罗曼痛恨的人。

    “那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真是茶余饭后的笑料。”

    弗利翁也无奈的笑了,总有人为了家族是需要牺牲的,而弗利翁就是牺牲的那个人。

    “他们就像吸血蠕虫,汲取我们的血还用又道沟的嘴吃的死死地。”

    权力的争夺是成人的游戏,作为英格尔家族的子孙罗曼深知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深谙漩涡中穿行。

    世家就是一群轮流互相吸血的蠕虫。

    此时是你,彼时是我。

    “说说又何妨,你要知道我们比他卑鄙多了,至少他们仅仅是说说。”

    我们仅仅是做做。

    如果换做平常,身为族长的弗利翁对于家里的兄弟也是少言少语的,只是罗曼又和家里的众多兄弟有少许的不同。

    高度敏感是一种少有的天赋,尤其是对权力的高度敏感。

    “我当然知道,等他们咬紧了送不了口,我们才可以磨刀霍霍。”

    罗曼嘟囔到,就像罗曼在年幼的时候发现了弗利翁其实恨透了和他门当户对的妻子一般。

    罗曼确实也在现下感受到了弗利翁对姻亲异样的宽容背后下深层的用意。

    对于一个青年来说这很难得。

    布达家族打算, 卸磨杀驴。

    “有些话知道了就不必说出来,去了傲芙尼拉也是。既然家族最后都不会吃亏,那就麻烦你忍一忍你坏透了的性子。”

    就像外界风声一般,弗利翁的姻亲就是布达家族的跳板。

    布达家族忍怒不发,蓄力起跳。

    弗利翁用鼻子喷出烟雾,罗曼和他的兄长们最不同的地方就是。

    他仅仅是闷声不响的做自己的事情,比如他就真的闷声不响的把修利打了。

    “只是恰好布达和瑞嘉一同占据着摩都,你也只是恰恰把修利打得不算太重。”

    罗曼做的事情恰巧并不少,他似乎举起拳头的时候,拳头就会自行思考一下挥下去的力道。

    “瑞嘉家族也不敢把这事闹出去,四贤者才刚刚当选。”

    罗曼用十拿九稳的语气和弗利翁不紧不慢的抗衡。

    他打之前就想到了。

    比起修利,梦贤者对于瑞嘉家族才更加重要。

    “啊,让人劳心费神的东西。”

    弗利翁用烟杆敲桌子,刺耳的声音让罗曼无法昏昏沉沉的迷糊下去,他坐起来睁眼瞪自己的兄长。

    “修利不可能像他的家族一样,我都他妈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罗曼看自己伸直的手指。

    “世界上没有真正聪明的人!”

    看着兄长突然怒目圆睁,其实布达家族无论是弗利翁还是罗曼都是一样的性格,都是平静皮子下的火药。

    “不要真正酿下大错才知道轻重!你输不起耗不起!”

    听到弗利翁大力的敲着桌子,罗曼捂起自己的耳朵把脸别开一边。

    “切...”

    罗曼哼了一声,虽然弗利翁不喜欢大吵大闹,特别是对着

    罗曼这个年龄最小的兄弟。

    但是亲兄弟罗曼似乎比外人更加擅长把自己的家人送入崩溃的边缘。

    “我会想办法的,你需要一个靠谱的朋友。”

    罗曼似乎有一种让身边的人失去理智的特点。

    弗利翁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雾流过他的紧张神经,过了一会儿他严峻的表情松弛下来。

    罗曼善于激怒大部分人。

    “说什么交朋友,只是和别的家族建立纽带。”

    罗曼把手搁在眼帘上面挡住日头的光。

    “罗曼!”

    罗曼可以看到事物本质的东西,但是他又忍不住说出来,这就显得不太成熟。

    “我没有说错!不要吼我!”

    听到弗利翁的呵斥,罗曼不耐烦的吼道。

    “聪明是好事,但是太聪明就是坏事!我希望你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但是不说破。”

    弗利翁警告到。

    “或许交个朋友会改善你的不成熟。”

    交朋友这个问题,这对兄弟把话题说烂了,但总是无果而终。

    “嘿……我不喜欢霍南斯丁,我讨厌懦弱的人。”

    罗曼是一个强势的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不喜欢长期性格受到母亲压迫的霍南斯丁。

    “我并不觉得霍南斯丁想和你这种愣头青打交道。”

    弗利翁讽刺道。

    “你还是一个傻傻的小孩,对待事物依然在用喜欢与不喜欢来做决断。”

    这是作为族长的弗利翁对罗曼去星岛进修的期望。

    “别这样弗利翁!看到软蛋我只想掐死他,拜托,他是一个男人!他竟然十七年都被他的母亲紧紧的攥捏着喉咙而且并不反抗!”

    可能因为霍南斯丁缺少了罗曼身上尖锐的反抗精神,罗曼特别的排斥和他格格不入的霍南斯丁。

    “无知造就偏见,你从来没有机会设身处地的思考过霍南斯丁在他家族处于何其尴尬的地位。”

    弗利翁只是想让自己的弟弟走出社交的荒岛,如果傲芙尼拉无法扭转罗曼的思维,罗曼如今的所有优势会成为他的致命伤。

    贤者塔对于不完美的人格外残忍。

    “这样一个颓废衰败的家族和霍南斯丁的性格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罗曼笑了,他实在不觉得外环境是影响个人里性格的关键因素。

    “也可能是家族对你太优厚了,罗曼你那敲不开的脑袋啊!”

    自幼就相信弱肉强食能者为先的罗曼当然无法理解霍南斯丁的苦衷。

    罗曼一直受到弗利翁的竞争强权还有控制力的影响。

    自己就是一个青出于蓝的赌盘脑子。

    家族给罗曼的底气,横冲直撞的他当然无法理解一直在维系破碎的家庭关系还有承载过重的家族使命的人小心翼翼生活的行为。

    “霍南斯丁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我记得鸽子密函他也收到了一份,你们即可能在星岛变为盟友,傲芙尼拉没有你想得这么野蛮简单。你只是是换了一个场所重复贤者塔每天都在上演的事情。”

    即使弗利翁知道这次说服的渺茫,他依然耐着性子和罗曼进行心灵疏导。

    罗曼是他见过最固执的人,有时候弗利翁也想不顾及自己长他十几岁的光阴用烟杆狠狠的敲罗曼脑袋对他大吼大叫。

    “随你怎么说我可不想像他一样畏手畏脚的。”

    最后罗曼也只是说了一句让弗利翁认为这次说服告吹的总结。

    油盐不进。

    “ 顽固不化的东西!”

    弗利翁摔门离去,摔门声音之大把桌面的水烟壶的震得颠簸,罗曼就像没听见一般继续躺在软椅上。

    适逢十七岁,年轻气盛叛逆初定,极有见解的罗曼对他兄长的劝说不以为意。

    水烟:

    流通在西部西南部的一种食用烟的方法,西部偏好于加入大量的香料辅佐口感,水烟无毒但是会上瘾

第6章 家族强盛不过三代

    霍南斯丁很早以前就来到这一座陌生的城市,视野上的拥挤本来就是空前的,灰蓝色的天空代表这里空气并没有风暴平原这么纯净,人头涌涌的飞艇终点站代表这里不是荒凉的地方。

    他来这里求学,他暂居在这个异国他乡,有许多年了。

    巴别塔家族是一个古老的家族,摩都被雷之布达和炎之瑞嘉盘踞着,据霍南斯丁所知摩都在历史的车轮下已经更替了无数强盛家族。

    巴别塔家族,曾经也在摩都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在时间的流逝下被迫离开摩都这个权力的角斗场。如今,漂洋过海的邀请函新生的权力集团向他的家族抛出橄榄枝,这让他的母亲心潮澎湃。

    忘记透露了,巴别塔家族是少有的女权家族,他的母亲就是巴别塔家族的族长。

    在飞艇终点站迎接自己的母亲,久久不见的亲人不但没有给霍南斯丁带来亲人团聚的喜悦反而给他带来一种难言的焦虑感。

    他打量着人海,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母亲的样子了,他只是隐隐的记得自己的妹妹是那种在人海里压根不突出模样。

    “是霍南斯丁!哥哥!”

    霍南斯丁和袭瑞姆是双胞胎,但是他们长得并不相似,霍南斯丁长得出众但是袭瑞姆因为孪生兄弟略显普通。

    就在霍南斯丁茫然的看着人海的时候,他猛然听到有人在喊他。

    是?袭瑞姆?

    “嘿,你不记得你的妹妹了。”

    可笑的是,袭瑞姆走到霍南斯丁身前,霍南斯丁也没有很大的把握对着袭瑞姆喊一声妹妹。

    他寄居摩都的时间比他在风暴平原的时间长多了。

    “啊……袭瑞姆?”

    记忆里,他是和袭瑞姆一样高的,但是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本来想给自己妹妹一个拥抱但是他发现他的妹妹和他的身高太暧昧了,霍南斯丁只能僵硬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妹妹的头。

    可能他有十年没见过自己的妹妹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身高相仿音调相同的时候。

    “这里就是摩都吗?”

    袭瑞姆四处打量了一下,和荒凉的风暴平原比起来,摩都天空更加的灰蒙蒙人更加繁杂建筑更加高耸这里就是首都。

    “母亲呢?你怎么穿成这样?”

    霍南斯丁已经忘记了风暴平原的样子了,他也忘记了家族的大部分衣着打

    扮和古老的习俗。

    他现在就是一个首都学院里面穿得相对花里胡哨的学生。

    “这才是我要问你的问题,你怎么穿成这样?”

    被问到衣着,袭瑞姆打量了一下霍南斯丁的着装。

    蒙着面纱披着头发只露出双眼的袭瑞姆看着穿着还穿着无色塔法袍的霍南斯丁。

    “这个是……学院的法袍啊。”

    霍南斯丁看了很久袭瑞姆全身的打扮,才猛然想起来关于家族的传统他早忘了。

    “母亲呢?”

    他早就忘记了家族的服饰要领衣着传统,学院的人什么打扮,他就是什么打扮。

    “母亲坐飞艇的时候偏头痛犯了,正在后面休息。”

    袭瑞姆说到,比起自己偏头痛的母亲袭瑞姆更加好奇这个新的城市,这个她的哥哥生长的城市。

    “我去后面看看。”

    霍南斯丁把心中那一口话咽了下去,他只是觉得他的母亲千里迢迢的来到摩都并不只是带着她的妹妹来摩都游玩这么简单,更别说他们接下来要去与布达家族族长见面。

    这有些突然。

    “好久不见,母亲……”

    挑开飞艇落脚住一顶花纹繁琐规格浮夸的帘子时,帘子挡住了熟悉的味道让霍南斯丁一下子联想到自己的母亲。

    “穿得这么轻浮是怎么的一回事,我的孩子。”

    母亲和他的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情,她甚至没有像袭瑞姆一样对他嘘寒问暖,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挑剔起他的着装。

    “学院的服饰。”

    霍南斯丁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叫什么,他只知道佣人们叫她“夫人”他和袭瑞姆叫她“母亲”。

    他们生疏到这个程度。

    “没想到首都也是野蛮的地方。”

    夫人挑了一下眼皮,霍南斯丁久久的凝视着自己扶着头倚着软榻的母亲,他没想到母亲已经是如此老态,短短几年间。

    “母亲还记得布达家族的邀请函吗?”

    霍南斯丁想起自己前些时候收到家族的信,里面写明了他的母亲这次摩都之行的来意。

    看着他的母亲久久的闭目养神,帘子里面焚烧香料的熏香气息,人老了腐

    烂的味道,霍南斯丁屏息凝神站在他的母亲身边等待着母亲的回应。

    “我刚刚下飞艇,布达家族会理解的……”

    从母亲因为眼皮脂肪过重下压的眼皮可以看出来在轻薄的面纱底下隐约是母亲松弛的容颜,霍南斯丁知道他离开家太久了,什么东西都变了。

    但是他母亲的性格分毫不变。

    “请不要这样说,布达家族是一个看重约定的家族。”

    霍南斯丁说到,布达家族邀请了见面的人但是他们却不会买面子给各种原因踩点或是延误时间的家族。

    “你对布达家族了解多少,嗯?”

    看着自己的母亲缓缓的放下托腮的手。

    “布达家族的族长,并不是一个年轻鲁莽的人。”

    弗利翁是一个支配权力的好手,他的双手一只握紧了家族的权力另一只手扼着对着这个新生家族蠢蠢欲动的贤者塔。

    “虽然年轻有为但是毕竟还是年轻人。”

    霍南斯丁扶着自己的母亲起身,他可以感受到母亲手臂的肌肉比起十年前松弛太多,它们软绵绵的像是海绵。

    “我听说,布达家族的狼孩和你是同一个学院。”

    帘子因为族长的起身而开始抬高,霍南斯丁隔着帘子看见前面有佣人引路,帘子一路走在微微流动的空气中帘子里面焚香的味道被冲淡,帘子上面的串起来的坠珠悄悄的响着。

    “谁?”

    虽然霍南斯丁也隐隐知道他的母亲在说谁,但是他还是过问了一下,以确保自己的猜测。

    “第七个男孩。”

    他的母亲什么事情都在听说。

    “啊,似乎是的。”

    听着坠珠碰撞轻轻的响声,霍南斯丁应了一声,帘子隔去了外界大多的杂音,霍南斯丁轻扶着自己的母亲一路走来。

    摩都升起了一阵不属于摩都的焚香味响起了一路的不属于摩都的坠珠碰撞声。

    其实他有时候不大愿意回答自己的母亲。

    他觉得自己母亲有种淡淡的高傲,不明原因的,她还称罗曼为“狼孩”。

    她知道罗曼在学院里是个风云人物吗?

    风暴平原:

    一个原离本州的陆地,常年飓风盘踞,十分荒凉

第7章 束手无策

    苍白的建筑群像是教堂林立的管风琴一般,灰白的雕塑,在历史里流泪的墙壁,灰蓝的天空下两个家族秘密的会晤。

    弗利翁带着家族的代表恭候多时,原谅他的苛刻,他实在不喜欢相约的一方姗姗来迟。

    “罗曼呢?”

    弗利翁低声的问到,在弗利翁身边的不是别人,是他最年长的弟弟。

    “他下午不在这里,应该的。”

    关于布达家族,倒是有一个确凿的形容胆大心细的一群人。

    看起里沉稳的弗利翁应当是家族里最谨慎的人,但是他是一个胆大的赌手,摩都最疯狂的赌手。

    “什么叫应该,他必须不在家里。”

    弗利翁一听到罗曼可能还在家里,他就忍不住对身边的人提高音量。弗利翁拔高的音量并没有影响他身边人的情绪。

    贤者塔里的人更加愿意这样叫他有礼貌的罗贝尔克。

    “你知道的,只要罗曼想要出现谁也阻拦不了他。”

    罗贝尔克对着自己的哥哥说到,他和弗利翁年龄相差倒不大,但是他是一个真正温和的人,比起弗利翁上火的样子,他倒十分从容。

    “如今他无法无天的样子你也有责任。我告诉你,罗贝尔克。”

    如果按照罗曼的性格,就像他起初提及霍南斯丁一般,罗曼会费尽心思搅黄这次会晤,因为罗曼压根就不喜欢巴别塔家族。

    听起来荒谬但是有发生的可能。

    “你应该留些精力应付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女人,我不觉得她接到我们的邀请函她就这样欣欣然的赴约。”

    罗贝尔克笑了起来,年轻俊朗的男人的笑就像是爽朗的夏风。

    比起自己那个让全家族都很闹心的弟弟,罗贝尔克不觉得这个老女人来者友善。

    “确实不是平常茶话,但是巴别塔家族直系精神法师确实很稀罕。就是因为特殊的法术派系让巴别塔家族即使脱离了中轴依然可以存在至今。”

    弗利翁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这个动作似乎在他深思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做出来。

    说到这个老女人,罗贝尔克和弗利翁倒是达成了心里面的共识。

    “怎么,精神系法师很诱人吗。”

    罗贝尔克问到,其实他无比清楚相当的诱人。

    每一个世家,都有自己专长的法派,唯独巴别塔家族法派在历史长河中占据着特殊的位置,因为擅长精神系法术的世家仅巴别塔一家。

    “那是必然的,无论是猎人还是法师精神系的的都十分罕见,更何况这些特殊的人都被大权力垄断了。”

    这时候弗利翁捋动的手放了下来

    “姗姗来迟了。”

    罗贝尔克抬眼看见远远的,有着几顶陌生的帘子在仆人的牵引下向这里移动。

    “巴别塔家族的礼仪很繁琐,面对女眷的时候你要谨慎。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天一定不能看见罗曼的原因。”

    弗利翁示意罗贝尔克带着家族的代表踏过楼梯准备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罗贝尔克的目光越过弗利翁的背影看向那些繁琐得突兀,奢靡的惊人的帘

    子巴别塔家族就像是旧时代产物一样,看起来就顽固不化。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为什么是巴别塔。和瑞嘉联系渐渐变淡的家族不仅仅是巴别塔。”

    在罗贝尔克有完整的记忆开始,他身前总有自己兄长的背影。

    弗利翁肩负着家族的重担,他负重脊背不曾有丝毫弯曲,转眼间他就直挺挺的撑起这个家族这么多年,罗贝尔克作为家庭里面的长辈,比起幼弟罗曼的不成熟的心智,他更加懂得大哥肩上的不容易。

    有时候握住权力的手只有一双,但是撑住权力的手却不知一双,而罗贝尔克的手就是支持住弗利翁拿捏家族权力的手。

    家族需要联姻来巩固地位。

    “孤军奋战是不明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弗利翁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巴别塔的帘子渐渐近了。

    布达家族对立的炎之瑞嘉用枝繁叶茂都不足以形容,那是树大根深。

    “我会给你创造独处的机会的,我相信你是处理这些问题的行家。”

    看着帘子在一步一步中摇摆,虽然大家都是匆匆来聚,但是两个家族谁不知道彼此的用意。

    “联姻都是不幸的吗,有时候我在想。”

    罗贝尔克问到,此时此景布弗利翁代表家族和贤者塔的旧世家联姻的画面近在眼前,那十年光景在罗贝尔克的眼中飞速掠过。

    “遇见那个女人是我的不幸,但是罗贝尔克你不同,你不会再重蹈我的痛处。”

    弗利翁看着帘子停下,如果说弗利翁的联婚是在布达家族最需要助力的时候,那到了罗贝尔克的时候家族已经强盛了。

    弗利翁已经挺过了家族最昏暗的时期。

    “有时候,我也渴望着一段幸福的婚姻……自由的。”

    罗贝尔克喃喃到,他笑着这不代表他快乐。

    贵为族长的弗利翁不能拥有自私的幸福,资质不及家中兄弟优秀的罗贝尔克没有更好的选择。

    “幸福是自己创造的,渴望从来没有幸福,记住。”

    弗利翁抬手,示意家族代表行礼。

    作为族长的弗利翁不需要向外人行礼,这就是地位。

    帘子被挽起来,霍南斯丁扶着他的母亲走出帘子。看见弗利翁霍南斯丁下意识的紧张,他的手不自觉的抓紧自己母亲的手臂。

    “太紧张了,我的孩子。”

    霍南斯丁看着自己母亲站直,她轻轻的提起自己的手示意他不要继续搀扶着她。

    “我们远道而来,贵家族不请我们进去歇歇吗。”

    弗利翁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身上气息腐朽不堪的老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就进去说说,家族的事宜。”

    他冷然道,作为上位家族自然要有几分的倨傲,就像是当年来迎接他的家族的那个家族一般。

    “霍南斯丁……霍南斯丁……”

    在庞大肃穆的建筑物群里,霍南斯丁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居高临下的建筑神情冰冷的人确实让他感受到了不小的威慑力。

    袭瑞姆喊了多次,霍

    南斯丁才从外环境的压迫感中醒神,自从母亲拒绝了他的搀扶之后,霍南斯丁开始他的神游有些时候了。

    “怎么了?”

    霍南斯丁悄悄的走到没有掀开的一顶帘子隔壁,他听见自己的妹妹在喊他。

    “你知道我未来的丈夫是哪一个吗?”

    袭瑞姆说到,女孩必须待在外人看不见的帐篷里,特别是特殊的时候。

    霍南斯丁的脸上迷茫的表情凝固了,他只是很震惊很愕然,家族的来信并没有提到联姻。

    这就像一个闷锤一样,猛然间让他耳边电闪雷鸣。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特殊的会晤,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妹妹会成为家族联姻的人选!

    “他们为这么会让你!”

    什么是联姻,联姻的解释是交换,维系还有巩固。

    袭瑞姆快速的抓住自己兄长的手试图让他安定下来。

    “我在精神系法术造诣并不高……不是吗。”

    霍南斯丁捏住自己妹妹的手很用力,他和袭瑞姆是双胞胎,灵魂是粘连的,现在他脑海里的声音告诉他他的妹妹很快就会被家族无情的割裂出去。

    他是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人。

    “家族有这么多女孩…我的妹妹有这么多……”

    霍南斯丁的声音,因为情绪的起伏开始出现声带不寻常的颤抖。

    “但是我是最合适的,毕竟我们是他们生下来合法的孩子。”

    感受到袭瑞姆回捏他的手,他和袭瑞姆是母亲还有地位正统的父亲生下的孩子,是直系。

    “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霍南斯丁跟着队伍走,就像走一条漫长的荆棘路一般,他感受到自己说话的无力。

    “准备好了,别伤心。”

    袭瑞姆语调轻松,似乎在说着什么愉快的事情。

    “不,他们是一群不顾一切往上爬的疯子……”

    霍南斯丁觉得自己眼角发酸喉咙被棉花塞住。他与罗曼同样在无色塔里学习,他太清楚这个家族了。

    “母亲说,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是会被优待的……”

    袭瑞姆听到霍南斯丁声音呜咽,心也像是被抓住用力捏一般难受。

    “好好的?那个女人打着一个好算盘!”

    霍南斯丁突然从浑噩中清醒,袭瑞姆说母亲的那番话就是在威胁他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在用袭瑞姆控制着他,时隔多年这个女人不但没有对他们兄妹萌生母子之情反而学会了用自己另一半的灵魂来拿捏他!

    “她从没爱过我们,霍南斯丁。”

    袭瑞姆握着霍南斯丁的手,双胞胎共享着一个灵魂,所以双胞胎永远不会离心。

    袭瑞姆看得分明,从她懂事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只有霍南斯丁是在乎过她的死活的,即使霍南斯丁在遥远的摩都。

    他们简直是婚姻中的悲情产物。

    精神系法师:

    特殊的派别稀有的存在,可以在无形的精神上做功夫杀人于无形。由于过分稀有所以存在家族垄断,东部公会恐怖鸟风暴平原巴别塔家族仅此两家。

第8章 去星岛吧

    “千万不要做傻事,开弓没有回头箭。”

    袭瑞姆松开手,她感觉到霍南斯丁的肌肉松弛了下来。

    “看来母亲什么都没有和你透露。”

    她细声说到。

    “如果知情,我就不会为家族牵头……母亲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换了一种让我愿意牵头的方法……”

    所以为了让他牵头,夫人压根没有告诉霍南斯丁家族此行的目的,霍南斯丁很快就发现了语言的陷阱。

    竟然是自己母亲给自己埋下的陷阱。

    “你在摩都安逸得习惯了。忘了家族是什么处境。”

    袭瑞姆看着自己的手,没有优秀的资质的她确有极好的血统,即使不能成为撑起家族柱子的也可以成为巩固家族的筹码。

    “除了我和你,家族已经已经什么也拿不出。再也没有血统纯正的孩子出生,我也没有遗传母亲的神经纤维,你是家族最后的……最后的尊严。”

    说到这里,袭瑞姆突然停了下来。

    她是女孩,她似乎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自己即将变成什么。没有能力就几乎没有地位。

    “小时候的事情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

    就像往常一样,袭瑞姆对他说。

    “那是因为我很早就离开了风暴平原,我们的记忆太少了。”

    听着这话霍南斯丁的回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妹妹不像是在怀念过去的日子。

    “我从来不指望家族到人对我如何好。”

    听着袭瑞姆不明不白的话语,霍南斯丁猛然觉得自己妹妹说话有些不对味。

    “怎么了,袭瑞姆,突然说这样的话?”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知道她在家族的境遇,她似乎看见了许多迷雾一般的未来。

    “傲芙尼拉是一个好去处,知道吗霍南斯丁。”

    在霍南斯丁的追问下,袭瑞姆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她只是继续说带有些许跳脱思维的话。

    “你怎么知道星岛?袭瑞姆你都知道一些什么?”

    霍南斯丁觉得他在袭瑞姆回忆两人童年的时候似乎抓住了什么中心的东西,但是随着童年的流逝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说到可望不可即的星岛时用意为何?

    “傻子,我知道的还挺多的关于傲芙尼拉……原来傲芙尼拉就是星岛,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

    隔着帘子他听见袭瑞姆的低笑声,刚才肢体的接触袭瑞姆进入了霍南斯丁的精神世界,她听见了香巴拉听见了傲芙尼拉。

    “去星岛吧。”

    最后她清楚的这样说,少有的没有直呼他的全名。去一个离开家族离开母亲的地方吧,袭瑞姆心中默念,她知道霍南斯丁可以听见。

    “诶…那是当然的。”

    隔着帘子看,袭瑞姆的脸有些模糊。

    “你的心在难受吗,我感觉到了。”

    霍南斯丁说到,话语会骗人但是……心不会。霍南斯丁无需肢体接触就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说什么傻话,白痴。”

    袭瑞姆沉默了一会儿说到,虽然她的语言很雀跃但是霍南斯丁却不能被这种语言感染他们的灵魂是粘连的。即使他再迟钝,他也可以感受到自己妹妹心中的苍凉。

    “我一直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绪变化……无论你怎么说也好。”

    霍南斯丁看向天空,灰蓝灰蓝的,看见日光眼睛会止不住流泪,听着帘子坠珠碰撞的声音感受到心里面压抑的难受,霍南斯丁叹了一口气。

    星岛……吗……

    ……

    鸽子密函后,事件的齿轮被撬动了,事情也接二连三的拍打着特蕾沙的生活,大事件的齿轮开始转动起来。

    “特蕾沙,门外有找哦。”

    在认识兰泽有整整一个月后,特蕾沙总算是真切的认识到了兰泽瑞姆这个人。

    “喂喂,特蕾沙你也太喜新厌旧了!”

    虽然特蕾沙什么事都没有干,但是爱娜却开始酸她,因为最近一个青塔的学生经常来到红塔找特蕾沙。

    “你在说什么呢爱娜,是导师安排我们一起的。”

    特蕾沙知道爱娜因为痛失安东,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神经质可能她对安东的控制欲转移到她身边友人的身上。

    安东是爱娜的前度。

    “导师到底安排你们什么任务,经常,啊不!每天都要神神秘秘的出去?”

    看着爱娜一点都不自知咄咄逼人的嘴脸,特蕾沙把自己的书放回自己的抽屉里。

    “是要紧的事情。”

    当一段友谊中一方不想维持的时候,友谊塌台比泥石流还快。

    特蕾沙还真的被兰泽瑞姆那句换个朋友继续前进的言论给说服了。

    很显然,爱娜在这个月的时间里性情大变,就连迟钝不喜追究的特蕾沙也可以闻到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

    “哦,你的意思是我是无关紧要的人?”

    如果说尖酸刻薄是失恋后遗症的话,特蕾沙还是觉得她无需再给爱娜添一口闷气。

    “爱娜……今天天气很好,不和这件事情怄气好吗。”

    特蕾沙留给爱娜一个关门的背影,爱娜不用冲过去打开门看都知道门后面有个嘴唇发青金发碧眼的小妞在等特蕾沙,那个小妞看派头就知道来头不小。

    过分的嫉妒其实就是自身的极度不自信的表现,爱娜自从经历了一段不尽人意的感情之后开始把自己全盘的注意力转向了特蕾沙。

    但是好巧不巧特蕾沙最近也遇到了事情,当爱娜发现特蕾沙开始不能把全盘的感情投入她们之间的友谊的时候,她开始警觉开始觉得事情又和安东的事情一般,她抓狂她满腹牢骚,最终只是让特蕾沙想着加速了结这段友谊。

    特蕾沙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距离产生必要的美,如果必要的美都消失了只剩下她眼前想要牢牢的套住她的女人身影……特蕾沙就觉得友谊差不多可以放手了。

    “香巴拉昨天公布了星岛选拔的入门线,榜就在图书馆原址那里。”

    比起爱娜,兰泽瑞姆是一个学业很出色的学生,所以特蕾沙没有听过兰泽瑞姆在她耳边聒噪的说着学业繁重还有含沙射影的说她饱汉不知饿汉饥。

    尤其这一点,最让特蕾沙觉得兰泽瑞姆这个朋友真的交得值得的。

    比起说兰泽瑞姆善于打听,不如说她善于分析周围的信息,特蕾沙一直在享受其信息送进耳的便捷。

    但是,特蕾沙在感受到兰泽瑞姆的好处的时候,她也愈来愈谨慎应对,因为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好。

    “呀,竟然在秘密召集的地方。”

    所以特蕾沙抱着没有免费的午餐,开始和兰泽瑞姆进行无伤大雅的交流,毕竟她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

    星岛,还有德玛因派系。

    “原址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了?”

    就像特蕾沙看见导师外出的字条时那种的讨厌感一般,偏僻的湖附近的图书馆原址并不是男孩女孩成群结对喜欢来的地方,她下意识说到。

    就在她真真正正来到那个传说中的榜面前的时候,特蕾沙在人群里面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内心疲惫,大家都对这块榜热情得超乎想象。

    被人拥挤着,视线撞撞跌跌的,特蕾沙在人群里面熙攘了很久才看清楚榜上面的内容,就在她在仔细复述内容的时候有人拽着她的手把她往外拖她当然是不乐意的。

    兰泽瑞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她角逐了很久,就在特蕾沙被拖出人群兰泽气喘吁吁的说

    “人群夹得你真难拖出来。”

    看着兰泽瑞姆额头的汗打湿了她的金发,特蕾沙面部调整了很久才摆出无奈的样子。

    “我还没看完榜。”

    她说到,她不相信一块榜洋洋洒洒的竟然只是强调一件事情

    学科的合格可以折算成评估分数。

    “我听见无色塔的人说顶楼也有一块榜。”

    兰泽瑞姆拖着特蕾沙远离人群才对她说到。

    “当真?”

    特蕾沙看着兰泽身后源源不断往图书馆原址聚拢的学生。

    “快走,榜上面只强调了一件事情,我觉得榜不止一块。”

    特蕾沙搭过兰泽瑞姆的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开图书馆原址,向着无色塔顶楼出发。

第9章 她充满了好奇心

    虽然兰泽瑞姆听到了无色塔顶楼有另一块榜,但是通往无色塔顶楼的楼梯人影不足两三个。

    这很奇怪,特蕾沙在半路上突然想到或许是很多人明明知道那线索,但是偏偏就不去探究,就是这样。

    顶楼是什么禁域吗?

    “兰泽,在学院里你有什么特别忌惮的人吗。”

    虽然这样问,特蕾沙还是可以猜到学院里面那几个一方之主。

    “诶?并没有……”

    没有这一词这是让人心生怀疑。

    “为什么大家似乎都对罗曼和客气?”

    很显然大部分人包括口口声声称无畏,兰泽心里面对罗曼还是很忌讳。

    “也没有很,只是大家都不想在现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特蕾沙看了一下越往高处走越荒凉的楼梯。

    “我说,兰泽你有没有想过无色塔顶楼是什么人的活动领地?”

    特蕾沙看见这干净的楼梯,没人愿意来的顶楼想必学生纠察也不会管理这里的卫生,这里楼梯都积了灰。

    “说什么领地,这里是学院没有动物啊。”

    “别说没有,顶楼就有一只野兽。你还打算继续上来吗?”

    特蕾沙把脚撑着楼梯上面,根本没人敢来这个顶楼,这不像圈地一样吗。

    “特蕾沙你到底在说什么?”

    兰泽停下脚步,她看见特蕾沙眼前有一道关上了门,配合着落尘的楼梯,这道门理应上了锁。

    “顶楼不会是上了锁吧?要不然也不至于没人上来。”

    兰泽瑞姆看着特蕾沙拧了一下门锁,门竟然大刺刺的被推开了。

    “怎么可能上了锁,即使只是上了锁的门也应该有很多人上来尝试开过才对。这里没有太多的脚印,恐怕是别人都不愿意来吧。”

    顶楼的光钻出门照在积尘的楼梯上,楼梯上只有寥寥数个脚印而已。

    除了兰泽特蕾沙,特蕾沙还注意到了一路上来还有一串脚印,可能是领主吧。

    “你别说的这么奇怪好吗。”

    兰泽瑞姆钻进门里,特蕾沙一跨出门就吓了一跳,她似乎一脚踏在了地面铺天盖地的纸上面。就在特蕾沙小心的移开脚的时候轮到兰泽一脚跺在那些莫名出现的纸上面。

    “这里怎么回事……”

    兰泽瑞姆小声的询问特蕾沙。

    “我不知道……”

    特蕾沙在这不同寻常的顶楼上面不自觉的放低音调,放眼过去顶楼的四角都有纸张堆积,可能是因为空气流动的原因顶楼的中心纸张几乎不存在但是四角就多多少少沉积了不少纸张。

    “我总觉得像是报废草稿堆积场。”

    特蕾沙捡起自己刚才踩到纸张捡起来,纸张上面灰蓝的墨水没有褪色但是纸张却发黄。

    “兰泽你找找那个榜……”

    特蕾沙看着字迹,如果这个顶楼真的有主人,这个主人的精灵文翻译还挺差的。

    特蕾沙看着翻译得蹩脚的译文,虽然精灵文确实复杂但是只要遵循一点规律还

    是可以挺好的糊弄过考试的。

    “在那,躺在纸堆里。”

    兰泽瑞姆眼尖看见软软的陷进纸堆里的榜,特蕾沙抛开翻译得一言难尽的译文。

    如果那是一块提示中肯的榜,那特蕾沙和兰泽这一行就会满载而归但是它不是。

    “嘿,你能看得懂吗?”

    待特蕾沙走近了,兰泽把榜抱起来,榜上面甚至没有一个容易辨认的面孔。

    “这……”

    特蕾沙一时语噻,她不擅长猜谜。

    “兰泽你来试试?”

    看特蕾沙渐渐皱起来的眉头,兰泽示意特蕾沙拿着那块榜仔细的端详起来。

    巨剑贯穿蛇与狗直插地面,随风消逝的骷髅头。

    “有什么东西可以贯穿睚眦必报的小人和两肋插刀的朋友?”

    兰泽沉思问出声来,冷血的蛇一般被人认为是邪恶的有仇必报的生物,而陪伴与人类身边的狗象征的忠诚不言而喻。

    “墙头草?”

    特蕾沙看看榜再看看兰泽。

    “骷髅头是流逝的生命?嗯?”

    兰泽咬着自己的指甲。

    “可能只头骨的风化呢?”

    特蕾沙脑子里面蛇和狗还有人类头骨,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不不不,特蕾沙这个是谜语不能猜这么表象的东西。”

    兰泽看着榜来回踱步,她总觉得答案触手可及,比起兰泽瑞姆的深入思考特蕾沙并没有在猜谜过程中找到分毫的满足感察言观色和猜谜不一样。

    她只是在神游,在打量这个顶楼在看榜后面有什么……

    “公平?”

    为什么榜后面有两个字,特蕾沙特意举高了榜看榜下面神奇的词语。灰蓝的墨水似曾相识。

    “兰泽,这里后面有字……”

    她再仔细看了一下榜后面,仅仅公平两字存在。

    “在友情和仇家中贯穿,并且永恒的东西……”

    兰泽并没有听到特蕾沙发现的线索,虽然兰泽在某些方面确实很欠缺,但是这不妨碍她也有敏锐的地方。

    “是法律!”

    兰泽最后激动的喊到,虽然特蕾沙觉得蛇和狗还有骷髅头和法律是不可能相关,但是可能兰泽是对的。

    “你在看什么,特蕾沙我知道榜上是什么意思了!”

    特蕾沙看看有些雀跃的兰泽,她把榜转过来让兰泽看到那组词。

    “似乎顶楼的主人有为谜语注释答案的爱好。”

    灰蓝色的的墨水,答案和糟糕的翻译出自同一人手笔,公平和兰泽刚才顿悟的法律**不离十,应该就大概是香巴拉想要表达的意思。

    “唔,法律确实代表公平……这确实说得过去。”

    看着看了一眼公平两字,兰泽也觉得香巴拉想要暗示的不应该法律这个名词,那应该是一个修饰事物的形容词公平的。

    “没想到你猜谜有一手啊。”

    特蕾沙

    把榜放下,看着榜陷入纸堆中,很显然这顶楼的楼主也是一个善于猜谜的人。

    “算不上有一手,只是突然想到罢了”

    兰泽笑到,突然想到蛇狗和法律吗?特蕾沙心里面笑到。

    “我们走吧,被人发现我们来过怪尴尬的。”

    兰泽似乎在得到答案后就赶着离开,特蕾沙其实还蛮想好好打量一下这个废纸场。

    “等一等。”

    特蕾沙说到,既然他花了这么多力气爬到顶楼,她自然不是很愿意匆匆的回去。

    “我只是很好奇。”

    特蕾沙把她刚才发现的纸张拾起来,太不寻常了,她太惊讶了。

    “兰泽你好奇吗?这样东西。”

    她举起来,那张纸显然就是一张从书上面撕下来的书页。

    “猎人公会的刺青我还是第一次看得仔细。”

    特蕾沙举起书页,阳光透过书页把背面的字映出来。

    “那是山羊吗?”

    特蕾沙皱着眉头用她对山羊特征来辨别这块刺青的图案。

    “我早就觉得你特别的大胆,而且还充满了好奇心!”

    兰泽冲过去抓住特蕾沙的手夺过她手上撕下来的书页。

    “这些不是我们可以接触的东西,快走…”

    特蕾沙被兰泽异常大力的拖着离开这个神秘的顶楼。

    “那只是一块刺青图案。”

    特蕾沙知道,兰泽似乎是一个不好奇的人,虽然她知道很多事情。

    “我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了!你如果开头就知道了你应该告诉我!”

    上天保佑,兰泽瑞姆现在才察觉这里是谁的领地,特蕾沙心里面感慨兰泽某方面的迟钝。

    她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她差点跳起来。

    “你若告诉我,我是不会陪你上来的!”

    一面焦急的下楼梯,兰泽一直在重申她无意冒犯罗曼的领地。

    “但是你上来了,看了榜!多知道一些和少知道一些难道有区别吗。”

    特蕾沙叹了一口气,她还真的不信兰泽瑞姆说的并不畏惧罗曼。

    怕得不得了。

    “冷静一点,我们现在离开那里了!并且,关好了门,最近鞋上也没有沾上雨天的泥泞没什么可担心的。”

    虽然特蕾沙觉得,即使罗曼知道什么,那又如何。

    但是不可否认,经历这件事她知道了兰泽瑞姆其实不喜欢卷入复杂的事情里面这个特征。

    “你当真?”

    兰泽神情严肃

    “你相信我吗?”

    特蕾沙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兰泽缓缓的点点头似乎很不确定。

    “那就行。”

    特蕾沙做了一个安心的动作,相信她,这不是一件生死存亡的事情。

    刺青:

    猎人公会的猎人身上会有公会独特的刺青,消除刺青除了剥皮别无他法,象征猎人对公会的忠诚

第10章 麻烦不是你让它就过

    第三张榜出现地点普通得不可置信,在礼堂,那个最普通的礼堂那里。

    人山人海的看,除了前面的人可以看到后面的人恐怕要看见别人的后脑勺。

    可能就是因为去了无色塔踩中了兰泽的底线,兰泽瑞姆破天荒的开始生气可能是气特蕾沙的无畏。

    有时候所谓的友谊就是在双方一进一退上面变得更加坚固,特蕾沙不得不来到青塔来找到兰泽瑞姆一同去看那个第三个榜,她需要为自己辩驳一下不是因为她不敢一个人去围观第三个榜,只是她担心又狗又蛇她真的应付不来。

    本来人之间就是从相互利用开始建立联系的,有时候兰泽在考量而有时候是特蕾沙。

    “兰泽?”比起兰泽瑞姆来找她那时候的平静,特蕾沙在不顾青塔学生的阻拦下执意跨进兰泽的课室的时候她看见兰泽瑞姆非常可怕的桌面小动物尸体。

    “你怎么突然来了?”看得出兰泽特别的紧张,她在把什么用力的塞进抽屉里,特蕾沙几乎可以听到有什么纸质的东西正在里面挤压变形。

    “也不是什么事情,导师找我们。”特蕾沙扫了一下四周,发现兰泽班里的女生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善,如果是读取兰泽桌面那只死掉的小动物的信息,特蕾沙可以很坦诚的告诉自己兰泽恐怕并不被青塔某些人待见。

    “这只死松鼠?”特蕾沙甚至把松鼠的尾巴提起来看向隔壁一直盯着这里的女生,她专门对着旁边那群似乎只是看客的女生说到。

    “我们走吧……”兰泽悄悄对她说到,特蕾沙注意到她手中抓着一封信。

    “哦”特蕾沙抬脚就走了,带走了那只死松鼠。她在想第一次见面兰泽有没有说谎的成分。一路走出了青塔,看着兰泽抬腿就往礼堂那里走。

    她们总喜欢把去看榜叫成导师找。

    “唉!你去哪啊。”特蕾沙看着兰泽往人山人海的地方去。

    “我们晚上再去,你快回来!”特蕾沙喊停了兰泽,她总觉得兰泽今天怪怪的。

    “你不去看榜,你来找我干什么?”可能和那只死松鼠还有她手里的悄悄握住的神秘信有关,特蕾沙想到。

    “我只是告诉你罗曼什么都不知道。”虽然这无从考究,但是特蕾沙仔细的回忆那一天的细节她觉得罗曼确实不会发现什么。

    “真的吗!”兰泽为之一振。兰泽瑞姆似乎特别希望自己少一点后顾之忧,应该是说她不喜欢沾惹上麻烦。

    “我跑过来和你说假话我有意思吗。”特蕾沙四处看了一下,那群神色讨厌的女生没有跟来。

    “我也不是多事的人,你那怎么回事。”特蕾沙觉得兰泽班级里的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至少死松鼠不是小事。

    “啊……说来话长,都是因为这个麻烦的根源。”兰泽苦笑了一下,那出那封她赶出来都抓住的信。

    “所以说我不好奇任何东西,因为我的麻烦够多了……”兰泽在她面前把信展开,苦笑道。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烦恼,反正我深受其害,一件又一件的麻烦接二连三……烦死了。”特蕾沙挑挑眉,看着兰泽在她面前读这封信。

    “无论怎么样都想见你,傍晚在雕塑广场见面。”特蕾沙抽抽嘴角

    ,无名无姓突然悄悄塞了一封信近来,真是莫名其妙。

    “我说,你不会是想要赴会吧?这种三无内容,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在写者想什么不知道目的。”特蕾沙无奈的笑到,她从来不去赴那些不清不楚的会。

    “写信的人我认识,不去只会给我更多的麻烦……”兰泽把蜡封给特蕾沙看,特蕾沙皱了一下眉头,怎么这个蜡封这么眼熟。

    “每次看到这个蜡封,我就会想到青塔学院的院长,这是院长公子寄给我的。”特蕾沙看了一下蜡封,写信特意盖一个院长的蜡封,狗仗人势的东西。

    “那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不去会怎么样?”特蕾沙抢过那封信,把蜡封从信封处抠下来,兰泽抢下那封信的时候蜡封已经被抠掉了。

    “他会不停的骚扰我。”兰泽撕掉那封信,显然她只是讨厌麻烦她并不在意这人。

    “这种写信也要借着蜡封耀武扬威的人,骚扰充其量也只是不停的寄信吧。”特蕾沙把那个蜡封收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而且,院长的印章也不能乱印。”特蕾沙补充道

    “晚上你别去了,再生乱像。我们去礼堂。”特蕾沙说到。

    “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去一次可以清净很久。”兰泽说到,与其不停被麻烦缠绕不如退一步。

    “切,都这个时候了,他能缠你多久?”特蕾沙不屑的切了一声,遇上兰泽瑞姆这种心慈手软的还兴许有一条活路,遇到特蕾沙这种心狠手辣的,呵呵。

    “在最关键的时候就别让自己不愉快了,反正魔坑能不能跳出去就看你了。”特蕾沙留下这句话,问题谁都有这是她没有兰泽这么怕麻烦。

    “好吧…”兰泽垂下眼帘,虽然她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

    ……

    晚上兰泽来找她,她还担心兰泽偷偷去赴约了。那个院长公子还真的挺好应付的,特蕾沙用了一点不人道的方法,把抠下来的蜡封装满了一小袋她就看看青塔院长在看到满满一袋不是自己盖下来的蜡封心中有什么顿悟。

    “为什么你会选择在礼堂黑灯瞎火的时候去看榜。”礼堂在夜晚就熄灯了,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学生夜间不能进入礼堂,但是黑灯瞎火的境遇也是礼貌的请学生不做逗留。

    “人少,看榜不会被人挤来挤去。”特蕾沙拿了盏灯,走进礼堂寂静的天井。

    “特蕾沙我发现你真的特别大胆……”兰泽瑞姆紧紧的跟着特蕾沙,硕大的礼堂昏暗寂静。

    “你只是去看榜。”特蕾沙推开门的时候,到礼堂正中间有个发白的人影,她心里啐了一声。兰泽瑞姆一看到礼堂里面一抹寂静的白色,她吓了一跳,她扯住特蕾沙的衣服把她往后扯。

    “那只是一个人,刚好天窗的月光照到他罢了。”特蕾沙不客气的掰开兰泽攥着她衣服的手,把兰泽扯过来。

    “喂,特蕾沙……”为了证实自己说的没错,特蕾沙连拖带拽的把兰泽从门那里拖过来,兰泽一直在用力的和特蕾沙抗衡,那不仅仅是一个穿着白袍的青年。

    “那是罗曼……”兰泽瑞姆好不容易把自己被扯住衣服抢回来,那天她后知后觉发现了那个顶楼是罗曼的地头,今天她是不会看错的罗曼这个风云人物,他的着装兰泽是不会认错的,是皑皑的白色。

    “哦?”特蕾沙这时候才转过头,兰泽瑞姆对罗曼似乎有天生的畏惧,这么远光凭衣着就能快速的认出罗曼,这个能力真的让她折服。

    “罗曼也来看榜,有什么问题吗?”特蕾沙不去勉强兰泽瑞姆了,兰泽瑞姆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意志。

    “你就不能等他走了再过去吗……”兰泽瑞姆看着特蕾沙的背影,焦急的说到。

    她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

    兰泽看着这个安静的礼堂,除了特蕾沙手上的灯,这里就被月光填满了。兰泽瑞姆一咬牙,也只能跟上特蕾沙的脚步。

    罗曼没想到竟然有人和他志同道合,半夜来造访这个空荡荡的礼堂。榜的纸面因为有光的接近,字更加的清晰。

    “黑灯瞎火的,你到底在看什么。”特蕾沙把灯打高,真是一回生两回熟,数起指头来她和罗曼起码打了三次照面。特蕾沙抬头,看了一眼推了一下单片眼镜的罗曼,他穿着银色花纹白色主调的法袍沐浴在月光底下,像寂静的雕塑一样。

    “看角斗场的规则。”发现罗曼的单片眼镜不反光,那可能是夜视镜。

    虽然想到一些令她不快的回忆,但是何必破坏这难得的和平。在很突兀的收到了罗曼的回答后,特蕾沙变便不再说话了。

    兰泽看着特蕾沙细细的品读这榜上面的“惊喜”心里面隐隐的忐忑,果然除了第一张榜是按理出牌外,其余无一是香巴拉为难学生的手笔。特蕾沙每每想到罗曼特别糟糕的翻译,她越觉得罗曼大晚上来看榜就是为了少让自己遭罪。

    他需要阅读的时间不短,所以才找了一个人少清净的时间来安安静静地读。

    “兰泽……过来”特蕾沙悄悄的在兰泽耳边说来一会儿,特蕾沙读完了但是她不能立刻走,可能是为了顺带怜悯罗曼糟糕的弱势学科也可能是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点子。

    “你真是一个坏心眼的人……”兰泽瑞姆听到特蕾沙说的话,表情有些控制不住。

    “别这样,人就是比谁更坏而已。”特蕾沙示意兰泽瑞姆往后退,她打算走了,虽然方法比较贱但是十分的实用。

    感受到隔壁的人悄悄的离开,光源离开榜上的字缺乏暖黄的灯变得冷冷清清。罗曼继续看榜上他认为是扭成一团的字他自知自己的精灵文烂的和狗屎一样。

    他现在隐隐可以听到,门外面女孩吵闹的声音。偶然间他听到了特蕾沙的坏点子,说真的蛮馊的,但是呢这并不重要。罗曼把目光移回榜上面,说实在的这个榜的内容真的很有意思。

    ……

    青塔的院长在一个阴天的上午看着红塔的院长阴着脸的样子就很纳闷,毕竟四个塔院长都不怎么联系所以也少有矛盾。

    “看看你看的好事!青塔的娘娘腔!”看到袋子里面被从信封上抠下来的蜡封,青塔院长一时间也不记得骂回红塔的白痴。

    “为什么会出现在红塔?”看着青塔院长迷惑的表情,学院之间的蜡封是不流通的。

    红塔院长对着青塔院长吼道“自然是学生从青塔来的信上面抠下来!”

    “这不可能!”青塔的院长从来就没有以自己的名义寄信给红塔的学生,因为塔之间的权力是独立的,看着确实是自己的蜡封,青塔院长突然开始头痛那只狗东西用他的印章按下来这个蜡封!

第11章 我不发怒并不代表我不生气

    可能兰泽瑞姆只有在童年的时候才因为自己的样貌而骄傲,现在……她只希望自己是普通得女孩,走在青塔的角落不会被人注意到,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也不会听到陌生人的搭讪,仅此而已。

    在学院地域性的特征尤其明显,因为学院吗没有要求统一的着装,谁是少数民族谁是哪个地域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像是特别的家族族徽,特殊的发色瞳孔颜色都是区别于你与他人的东西。

    看完所有的榜单,除了学科获得的叠加分值还有角斗场规则下的额外分值,算下来拥有五分的学生已经可以通过星岛的第一轮考核。

    兰泽瑞姆看了一下自己的分值,心里面有一种窒息后突然吸入空气的狰狞感。

    有些变态的复活感。

    “哟哟,这不是班上的高岭之花吗。”

    每当人遇到困境总会不自觉的看向门口,因为出了门口就是自由。

    但是兰泽知道自己不能夺门而出,所以她只是看着门。

    心里想但不去做。

    “红发妞今天可没有来找你,省省心吧。”

    “什么高岭之花……”

    兰泽低声啐了一声,高岭之花只是形容可望不可即高洁的男性,她知道说出那句话的人并不是真的无知,她们只是讽刺她像那种男性。

    就像特蕾沙的那句话一样,坏人只怕更坏人,特蕾沙就是典例。

    虽然兰泽还没有真正认识特蕾沙,但是她隐隐感觉到特蕾沙就是所谓的更坏人院长公子那件事情她做绝了,全青塔都知道院长公子会被他的父亲从严处理。

    不想被院长公子事后纠缠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跳出这里去星岛傲芙尼拉。。

    留后路竟然是绝路。

    特蕾沙真是一个一旦做事就很绝的人,从不留后路。

    “院长已经处理了他的儿子了,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你对追求者真是好狠的心啊。兰泽瑞姆。”

    事到如今,女人只会为难女人,男人也会为难女人,追求难道就不能拒绝吗?

    “和你有关系吗?凯瑟琳。”

    兰泽瑞姆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后说着若有若无带刺的话的女孩。

    “不喜欢的追求者就拒绝。死缠烂打的,就狠狠的拒

    绝让他不要死缠烂打,什么叫做好狠的心。”

    兰泽瑞姆说到。

    “善良的山羊遇见饥饿的狼,狼说我好饿可以给我一点吃的吗,你猜猜山羊应该怎么说?凯瑟琳。”

    人类的野性是人类作为动物未能完全驯服的表现,虽然人类有人类文明应该有的教养样子,但是野性不能因为教养而被磨灭。

    她知道特蕾沙是对的,因为这是野性的直觉,特蕾沙就用最原始的嗅觉嗅到了罗曼这个人的大体性格。

    “凯瑟琳,如果你是山羊你会怎么说。”

    女生的交际圈天生就是高语境文化横流的地方,谁会不知道对面的表子心里面真正在想什么憎人富贵厌人贫?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话,你干什么!”

    凯瑟琳试图把兰泽瑞姆的手打开,兰泽瑞姆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存在这个高语境圈子里面,这不叫小心翼翼的活着这叫生存,只是今天她也想好好的解放本性。

    她终于跳出去了。

    如果她没办法跳开这个魔坑,兰泽瑞姆往后的日子也就难过了。

    怎么可能跳不出去,她等了这么久,这么久!

    “我来告诉你凯瑟琳,如果我是山羊我会把那只饥饿的狼用角撞死。躺下来说狼先生只能吃一点我还想活命的羊到底是怎么想的!”

    兰泽瑞姆快步走过去,拽起凯瑟琳的衣领。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这个女人心里面在想什么,老娘清楚得很!”

    女人圈生存法则,要不然一直夹着尾巴,要不然就要坏到底。

    “再在我耳边咯咯叫叫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兰泽瑞姆突然没有征兆的张嘴咬向凯瑟琳。

    “啊!”

    看着兰泽瑞姆突然张开口猛的向她咬来,凯瑟琳尖叫到,兰泽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她突然像是野兽一样。

    惊魂未定的看着兰泽青蓝色的嘴唇在她鼻尖处缓缓的闭上,如果不是兰泽平整的牙齿凯瑟琳会以为眼前的是一只人型的动物。

    “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兰泽露出友好的微笑,送开拽着凯瑟琳衣领的手,顺带把凯瑟琳衣服的领子立好。

    “既然红发妞不来找我,那我去找她。”

    兰泽说到,没人会把一个刚才险些咬了别人鼻子的女人和现下温和微笑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你经常帮我清理抽屉,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临走的时候兰泽还狠狠的把凯瑟琳的所作所为捅出来,很多事情她一直知道却无意点破。

    凯瑟琳看着兰泽瑞姆走远了她才后怕的摸了一下鼻尖她真怕兰泽一口咬掉了她的鼻子。

    待她把立起来的领子拉下去,凯瑟琳过了一会儿才敢颤巍巍的吆喝一句。

    “以为去了星岛就脱离苦海了吗!做梦!”

    当然,凯瑟琳只是事后吆喝罢了……她还是狠狠的记住了兰泽瑞姆咬人那一瞬间凶狠的眼神。

    ……

    “爱娜,我有东西放在你的柜筒里。”

    就像兰泽瑞姆今天干了一件大事一样,特蕾沙今天也要和自己曾经的好友进行诀别,她不是一个没头没尾的任何事情必须有始有终。

    “什么嘛,现在才想起要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爱娜似乎早就想到了今天这一出戏码一般,但是特蕾沙的神情十分的冷淡。

    “不是修复,我只是和你告别,我要去星岛了。”

    特蕾沙把自己抽屉里的东西全部收走,把旧的事物抹除就可以很好的迎接新的开始。

    “突然间说些什么啊,你对自己的实力有多自信!”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特蕾沙都可以想到爱娜还会说些什么。

    她的慌张气急败坏,其实她在爱娜眼里只是一个成绩刚好达到优等生擦边球的人。

    爱娜这样说话情有可原。

    “爱娜,我了解你也了解我自己。和你告别别无恶意,就是和你说一声。”

    特蕾沙叹了一口气,和不理智的甚至自尊心极强的爱娜解释自己别无恶意其实是煞费心思。

    有时候有些事情做了就只是问心无愧罢了,无法言说里面的意义。

    “再见了,爱娜。”

    特蕾沙甚至没有给爱娜过多的发挥空间,她消失在教室的门口,她准备踏上人生新的阶段。

第12章 越恨越羡慕

    性格爆炸只是那短暂的片刻,兰泽瑞姆刚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人拽住。

    “没想到你还是挺凶的,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蛮胆小的人。”

    兰泽回头一看,原来是特蕾沙。

    “至少凯瑟琳不是罗曼。有些人我还是避之不及的好吗。”

    兰泽瑞姆耸耸肩,过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的!”

    除非特蕾沙偷窥。

    “我看了一出好戏,你竟然会咬人,呵。”

    特蕾沙松开兰泽瑞姆的手说到,幸好她没有贸然的进去,要不然她也不能收获惊喜。

    兰泽看了特蕾沙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你怎么来的这么频繁呢。”

    很显然特蕾沙是一个没什么事情就不会主动出现的人,她似乎有事情。

    “我们不是都收到了鸽子密函吗,你这个学期的成绩吗。”

    第一张榜很明确的写到了,十三个学科每一个学科代表0.5的分数,总分达到5分甚至以上的学生直接通过第一轮考核。

    “即使没有这个学期的成绩,我也通过了考核。”

    兰泽瑞姆刚才就在教室里暗地里算着自己的分数,很显然她没有后顾之忧了。

    “刚好5分吗?”

    兰泽瑞姆从特蕾沙眼中读出了羡慕,很显然特蕾沙没有凑够5分。

    “是的。”

    特蕾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糟心,还差0.5……”

    她嘟囔到,看得出她很不甘。

    “不是还有一张榜是有提及加分的吗。开一场擂台无败绩就会获得2分获得败绩就按照挑战者算,挑战者无论输赢都是0.5分。”

    兰泽回忆起那天“有幸”和罗曼共看的一张榜,罗曼口中的角斗场规则就是这玩意。

    “我就是头疼这个挑战……真是的,本来可以一次性完成的东西竟然要分成两次来完成……”

    特蕾沙扶着额头说到,她很苦恼。

    “放轻松,挑战者无论输赢都会获得0.5分,你一定可以补满分数的。”

    兰泽瑞姆安慰特蕾沙,虽然颇有一点站着不嫌腰疼的意味。

    特蕾沙还想说什么,但是她把话憋了回去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当擂主的自信但是人人都想去傲芙尼拉。

    她就是这件事情,烦着呢。

    ……

    罗曼口中的角斗场规则似乎没有被特蕾沙和兰泽瑞姆理解,因为罗曼仅仅通过擂主的形式就把香巴拉给学生们的一项棒子萝卜其下的措施定义了。

    很显然,擂主比挑战者获得的分数更多,因为挑战者无数但是守住擂主却是少数斗士和囚犯无穷尽但是只有真正斩杀猛兽的人才能获得贵族们的喝彩。

    除了萝卜大棒,其实罗曼一直也想不透“公正”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公正”的那张榜是唯一一张没有提及额外分数,规则不明的榜,这就让罗曼很不明白。

    香巴拉削尖脑袋都想让学生分流好的显得更好,坏的显得更坏。

    所以“公正”究竟有时候什么玄机?

    想不明白的问题偶尔会让罗曼很暴躁,因为他不相信香巴拉只是为学生带来一张榜让学生知晓香巴拉“公正”的戒律。

    傍晚的时候,是家人短暂的饭食时光,罗曼在身体发酵出来的烦躁已经通过被锯得嘎吱作响的餐盘传递给了他的家人。

    “看起来香巴拉的考核让你困扰。”

    弗利翁忍受不了餐盘难听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开口。

    “香巴拉一直都很琢磨不透,我那时候也是罗曼这个时候也是。”

    罗曼家庭餐桌上男女的比例严重的失调,开口的是八兄妹里面唯一的女孩,她叫沙蒂法,家里排行第

    七。

    “不知道别瞎说。”

    罗曼放过他手中切的东西,餐具被他放下发出一声脆响,他整个人靠在椅子上脸朝天花板。

    家里的餐桌开始骚动,大家都已经对罗曼的言行举止见怪不怪了。

    “你还差了多少分,我倒是听说了那三块榜。”

    因为家庭缺少女性,饭桌上面大家都是直来直去的交谈,多一句都嫌拖沓。

    罗曼没有说话,他就直挺挺的靠着椅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人知道罗曼脑中确切在想什么,他有一个完美的脑子但是他从来不向外人展示自己的想法。

    “按照你平时擅长的学科,怎么也有3分吧。”

    罗曼听到这里,眼珠子动了一下。

    “既然知道这么清楚,自己去想吧。”

    罗曼伸出手指对着天花板画起了画。其实不止3分,有4分,他这不是在头疼吗。

    “妈的,这小子又是这种态度!”

    罗曼平静的对着空气画画,这不像是一个青年应该有的表现,这更像是心智没有完全发育的孩子逃避话题的表现。

    “厄卡,说一下三块榜的内容。”

    虽然罗曼并不关心关于自己的话题,但是全家上下哪一个不关系他的考核。

    “比起上一次考核,这次除了学科分,另外两个额外分变化了,一是擂台二是不明不白的公正。”

    厄卡说着自己获得的信息。

    “擂台不是很好吗,乡巴佬布达家族都是好斗之徒。”

    弗利翁说到,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位族长自嘲家族是外界说所的好斗之徒。

    确实,布达家族很是愿意接受挑战,无论是族长还是族长的兄弟们都是一个德行。

    “所以,罗曼……”

    罗贝尔克本来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是罗曼也毫不犹豫的起身,椅子的强行拖开发出难听的声音。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我的话题,继续聊吧。”

    罗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离开席面。

    “继续罗贝尔克,罗曼还是这样。”

    罗曼是一个扫兴大王,只要他不想进行的话题,话题就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尴尬。

    “我说罗曼应该会选择擂台这个方式来获得额外分,因为公正这个东西不正是在告诫家族不要额外铺路吗。”

    罗贝尔克说到,虽然每一次香巴拉都会让家族们令行禁止,但是依然有不少家族为了自己的直系后代煞费心思。

    “如果你们考虑过为我铺路,我真是万分感谢。”

    罗曼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全无感激之意,他走到门边又退回来。他语气里面满满的是嘲讽。

    “但是没有一个白痴会不顾香巴拉的警告,在捷径上面试探。”

    罗曼推开门走出去。

    “少自以为是了,你这个自大的家伙。”

    弗利翁开口,也许罗曼平时说话就够让人费解了

    “文学课用点心,看看你说出的话。家族不会为你出一分力的,你也是时候承担自己说出口的话的责任。”

    罗曼的文学课是一级的烂,弗利翁平静的喝了一口茶,一级烂可不是他吹出来的。

    “不过,下定决心不当家族的吸血鬼也是一件好事。”

    他评价到,虽然罗曼说话神经质并且阴阳怪气,但至少他是有独立的意识的家族最害怕就是养出永远无法服务家族的巨婴。

    “你们愣着干什么。”

    弗利翁扫了一眼餐桌上尴尬的氛围。

    “你们的弟弟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说话的,何必大惊小怪。”

    在座诸位都是在弗利翁眼皮底下长大的。

    “大哥,我只

    是在想罗曼如果打擂台……”

    沙蒂法说出内心的担忧,她也听说了挑战者的额外分和罗面学科差下来的分可不相称。

    “罗曼不是挑战者,他恐怕是擂主。他怎么可能只满足于打擂台?”

    厄卡说到,擂主才符合罗曼的性格,罗曼是典型的上位性格,他喜欢居高临下的望人。

    “那难度不是加大了吗,守擂可比攻擂难啊。”

    沙蒂法担忧到,她似乎在想一桌子人都不担心的一个问题。

    “呵呵,沙蒂法你怎么这么多虑呢?”

    听着家里饭桌上一片不可置信的声音。

    “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吗,开放型擂台四个学院学生均可打擂!”

    沙蒂法在思考一个她的哥哥都没有打算考虑的问题。

    可能大多时候,女性会规避竞争反而选择和谐相处,而男性这是一直追求竞争权力和控制。

    “不要拿女孩的思维来想这件事情,沙蒂法。”

    法恩肖多说到。

    “或许罗曼觉得机不可失呢这次,不是或许是必然的,这是他绝好的表现机会。”

    每个男性都崇尚竞争和权力这思维,大家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

    罗曼预示到的瑞嘉家族分权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瑞嘉家族族长夫妻关系相当的紧张。

    修利看着长长的餐桌,他在一头他的父母在另一头,这种遥远感并没有因为他年龄的增加而减少半分,应该说是愈演愈烈。

    “既然香巴拉都发话了,想必这次的选拔的公正性是必然的。”

    修利的父亲是一个严肃的人,这种严肃又和弗利翁略有区分这是一种刚正不阿的严肃。

    “啊,是的……”

    修利心里面七上八下,因为他的学科分真的不如人意。

    “即使学科不如人意,身为炎之瑞嘉在红塔开擂台也应该有绝对的霸权。”

    看起来瑞嘉族长对家族的优势属性十分的自信。虽然自己的父亲这样认为,但是修利知道红塔里面的好手不仅仅有瑞嘉家族的孩子,学院本来就吸引了摩都范围大量的英才,这就是修利最头疼的事情。

    其实他也不擅长炎魔法。

    说来惭愧。

    “其实也没有绝对的霸权……”

    修利苦笑道,瑞嘉家族虽然被称为炎之瑞嘉但是这炎属性的霸主地位却远远不及雷之布达牢固。

    因为布达家族的法师有一种很特殊的体质,特别为了雷属性而生的体质。

    “身为瑞嘉长子竟然对家族的属性也产生怀疑真是不像话!”

    修利知道自己一直就是父亲眼中不像话的孩子,看着自己父亲以为发怒不断颤抖的胡子,因为他远远没有父亲想得这么优秀。

    “学院中好手云集,修利虽然优秀但是也远远不及霸主一词。”

    修利的母亲开口,本来身为外族,她是没有说话的理由的,但是没有母亲会任由这个话题继续。

    “你是在质疑家族的血统吗!”

    看到父母剑拔弩张的架势,比较就会有伤害,修利就是在不断的比较中重创的一个人物。

    他承认罗曼虽然怪诞,但是天赋真的不容置疑他的体质,他的眼界还有他的学识都在证明了天才的诞生。

    有时候,一个人越恨别人恐怕是实在很羡慕。

    修利苦笑着切着自己餐盘的时候,对于罗曼他太羡慕了。

    特别是弗利翁那次事后领走罗曼的时候,他的父亲从来不会出面领他走。

    遥远的餐桌隔绝了父母争执的声音,孤独的刀叉拉锯声在修利耳边环绕。

    果然羡慕得紧,就越恨一个人。

    修利的餐刀锯着餐盘,目光有些怪异,他其实很羡慕统一被外界唾弃的罗曼。

第13章 放大镜看人丑陋吗

    如果人的皮肤用放大镜看,就会看出皮肤的鱼鳞状纹理,如果深入了解一个人就会发现其实这人其实血肉丰满。

    印泥的手感像是沼泽一样黏糊糊的,罗曼按了一个手印在协议上面。

    擂主都要签下协议,因为擂台维持的时间是一整天,阳光照在罗曼的头发上,法袍上银白的纹理闪烁着光芒。

    如若撇开他的生平事迹,罗曼还算是一个女孩的梦中情人但是大多数人都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对他避而远之。

    可能罗曼会出现在学生的噩梦里。

    罗曼有一颗暴躁的灵魂,所以他签下的字按下的手印都带着一股特有的火药味。

    用力过重而导致指纹模糊不堪,签字笔头以为用力而在纸上溅出的墨滴。

    签完字罗曼听到后面的骚动声,本来他是不愿意转头的,但是有趣的内容飘进他的耳朵,他想起了自己在礼堂月光下听到的那个馊主意。

    “别提了,那个表子。用了办法把事情捅到老东西的身前!”

    有人三五成群的讨论那件一时间四学院风谈的笑话。

    罗曼把自己的单片眼镜拿下来,刚好,使青塔院长公子分外难看的始作俑者他还是蛮有印象的。

    那个“骂”他脑袋管不住脚的雷昂纳德女孩。

    罗曼把单片眼镜挂在衣服上,转身准备走,今天气温高他可不能保证自己的心情一整天都舒畅。

    可能是青塔院长的公子最近被霉运缠身,刚被人算计了又碰上了罗曼这个情绪阴晴不定的炸药。

    “哪个不长眼睛的!”

    或许是没有留意到罗曼,可想而知公子对于那个让他出丑的人印象多么深刻,他连罗曼这醒目的存在都没有看见。

    两人撞上了,青塔院长的公子被罗曼撞开了。

    “你看不见我?”

    罗曼今天并没有情绪引燃,他只是冷冷的问到,馊主意女孩让他有心情好好的打量一下那个受害者。

    被特蕾沙阴了一把的院长公子,确实被他的父亲一顿收拾。

    不过他可不认识特蕾沙,他一直以为是兰泽瑞姆阴了他一把。

    罗曼的声音像是低音提琴一样,罗曼的声音给气氛来了一个大降温。

    院长公子目光朝上看,看见罗曼鸽灰色的眼睛正在冷漠的望着他,他习惯性的后退了一步才毫不客气的说到。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罗曼。”

    院长公子留着一头这里罕见的金发,跟随时尚用绸带轻轻的绑起头发,虽然追随潮流的人认为男性留长发是优雅风度的象征,但是仍有一部分人认为男性的长发就是娘娘腔。

    比如罗曼,他的家族一直秉承硬汉铁血作风。

    “我说小少爷,保养头发和攻略女人一样都是人力物力损耗吧。”

    罗曼冷笑了一声,大步的从院长公子身边经过,心里面啐了一声娘娘腔。

    “显然你不大喜欢我所以才说出这些话。”

    比起修利,青塔院长的公子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他虽然听到罗曼对他说话的讥讽但是他没有表示出来。

    罗曼是谁?罗曼是一个脑筋很奇怪的疯子,聪明但是不太理智。

    惹怒他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大多数人都不喜欢你,需要你爸爸帮助的人才会屈就当你的跟班。”

    罗曼一边走一边说,大家都对以物换物心知肚明。

    听完这个公子的所作所为,罗曼想青塔公子就差写一个“院长父亲”的牌子挂在脸上了。

    恐怕没人愿意依仗你吧!

    院长公子要紧牙齿在心里面狠狠地说到,虽然他想狠狠地瞪罗曼的背影一眼,但是为了减少事端他没有这样做。

    但是他也清楚暗地里依仗罗曼家族的人不少。

    除了被唾弃之外,布达家族在摩都的羽翼相当的丰满。

    今天晴空万里,天上的云因为气流而缓缓的流动,就像罗曼此时的心情一般晴朗并且有些微风。

    四学院这么大,但是有那么几个人罗曼总会轻易的碰见,比如经过却当做看不见他的修利,看起来无忧无虑的贵公子霍南斯丁那个自己妹妹即将高嫁的青年。

    还有经常一起出现的两个女人。

    多亏了特蕾沙对他含沙射影后又真挚的假笑,装作无事发生的礼堂夜话,还有刚才被某公子骂骂咧咧的卑劣手段,罗曼倒开始打量起那两个自他注意以来就粘在一起的女人。

    西部和北部的少数民族,在摩都这个荟萃人杰的地方还是相当的显眼的。

    这时候罗曼才发现那个红发的女人脑袋后面有一条长长的蝎子辫,就像蝎子摆尾一样她的发尖一勾一勾的甩动。

    看着她长长的绑的结实的辫子,那散开一定有很多头发。

    脑海里面滑过这样的一个想法曼习惯性想托一下自己的单片眼镜,过了一会儿他自然的垂下手他鼻梁上根本没有单片眼镜。

    学院里面的扩音喇叭响了,明天的擂主名额已经满了,可以看出学生对这次的选拔很重视,除了有野心勃勃的擂主也有不少明天慕名挑战的挑战者。

    罗曼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明天搭建擂台浩大声势,大家都在关注明天的盛宴恐怕只有他神游千里。

    因为家里已经一锤定音布达会与巴别塔进行正式的订婚。

    罗曼虽然不喜欢巴别塔这个家族,但是家族的事情哪里轮的上他推三阻四?

    就像是麦浪一样,它们怎么能不因为风而摇摆。

    罗曼看着学院的草坪不知不觉走到红塔,火红的蜥蜴像是烙印一般印在红塔的大门上。

    听说红塔之所以历代都用火蜥蜴作为院徽,那是因为这种蜥蜴出产自极东的沸土高原,沸土高原的山石沙砾都是如煤炭般焦黑,火蜥蜴诞生于火山熔岩处生在焦黑的高原上,所以火蜥蜴是炎与热的

    代表自然而然是红塔的象征。

    有时候他在无色塔顶楼翘课偶尔会听到红塔教室传来的爆破声,就像是无色塔墙质老化,青塔潮湿,褐塔总有奇怪古生物物种一般,爆破这是红塔的特色。

    抬眼望上去,可以看见红塔的窗沿有焦黑的爆破痕迹,比起褐塔的爬满青藤的窗沿,红塔俨然像一座炮台一样伤痕累累。

    他走进红塔,因为穿着洁白白袍引来了红塔门口不少人异样的目光,无色塔的人确实很少来打扰红塔,因为无色塔离这很远。

    ……

    似乎是为了激励学生,往红塔中心走就出现了无论在哪个学院都很熟悉的“耻辱榜”,每一个优秀的学生的名字都会没经征求意见就会被刻在这个“羞耻榜”上面。

    罗曼更习惯把这个榜称为羞耻榜,因为他讨厌自作主张的安排。

    ……

    “喂,你确定这上面刻的是罗曼的名字……”

    只能说是世界上存在某种缘分,当她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恰巧在打量她。

    “准确无误,谁会这样把自己的名字那一栏挖掉。”

    兰泽瑞姆指了一下那块被挖掉的光荣榜。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可以看到有人并不愿意出现在显眼的光荣榜上面,他甚至有些仇视这特殊的待遇。

    “怪咖,不想这么显眼,就不要表现得这么出众就行了。”

    特蕾沙笑到,像是她一样,虽然收到了鸽子密函,却从不在光荣榜充当一个醒目的人一般。

    罗曼的言行是不一致的,至少她看来罗曼可能是一个别扭的人。

    “又在嘀咕什么啊,你。”

    每当特蕾沙嘀嘀咕咕的时候兰泽就会埋怨她,因为她有时候不知道特蕾沙究竟在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罗曼可能心里面挺喜欢被人仰视的,仅仅在心里面喜欢。”

    特蕾沙说到,她四周打量了一下,确保这里没什么她认识的人。

    都说了偷窥讨厌被抓包,她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和罗曼撞了一个正面。

    ……

    罗曼看到红塔“羞耻榜”的时候他就皱起了眉头,他不相信这么有脾气的一个女人竟然没有名列前茅。

    这根本不可能。

    脾气怪的人总有几把刷子,否则那就不叫怪脾气,那叫性格差。

    特蕾沙,确实叫特蕾沙的对吧?

    罗曼扫了一眼榜上的名字,每一个刻着特蕾沙的名字都滑稽的徘徊在榜分支的中下游。

    这真的,很,恶心。

    就像是特蕾沙用心维持的名次一般……罗曼冷哼了一声,果然看一眼“羞耻榜”的决定是对的。

    比起位列前茅的修利,特蕾沙就像是一个天大的阴谋一样隐蔽在“羞耻榜”里面,没人发现没人提防。

    把分数都考的不上不下是需要技巧的吧?

第14章 做事情要抓矛盾

    罗曼对于特蕾沙,那个他好不容易想起来名字的女人,感受到了那个“羞耻榜”上前所未有的阴谋,有种称为嗅觉的感官开始觉醒。

    他记的特蕾沙还有她的朋友往她反方向的地方走去了,也就是擂台报名那边,他竟然开始隐隐的期待明天的擂台。

    中下游是一个好位置,既可以拿到学科的学分又不至于引人注目。

    特蕾沙究竟在谋划什么,罗曼放空脑袋开始找思路,她到底在藏着什么?

    红塔的“羞耻榜”给罗曼出了一道似是如非的题目。

    特蕾沙,在,想什么。

    ……

    一大早上特蕾沙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差点忘记了今天是擂台的日子,她爬起来抓抓自己的头发接着去开门。

    “你这个临危不乱的人!看看你的样子!”

    兰泽瑞姆是一个顺利通关的人,但是她似乎很紧张今天的擂台赛。

    特蕾沙用手指卷卷自己的红发,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下时间

    “炎属性的巅峰时段在正午,一大清早有我什么事……哈”

    看着特蕾沙打了一个哈欠,兰泽瑞姆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警告她。

    “观察你的对手是需要时间的。走吧,我们去观战。”

    特蕾沙伸了一个懒腰,她听见自己的脊梁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我早就做好功课了,虽然方法有些卑鄙。”

    兰泽注意到了特蕾沙的骨头很软,她伸懒腰的腰可以像弓一样张开。

    “什么卑鄙?”

    看到特蕾沙慵懒的神态,兰泽便不再有抓她去观战,很显然特蕾沙似乎已经打好算盘,她问到,特蕾沙的脑子像一把外表简单的锁,其实里面构造精巧。

    “我在想,我能不能成功挑战修利。”

    兰泽突然被呛到了,听到特蕾沙突然说到。

    “这个决定你真的有认真考虑过吗!”

    兰泽把自己瞬间垮下来的表情收拾了一下。

    “当然,很仔细的考虑过。”

    耳边传来特蕾沙用梳子梳头发的声音,虽然特蕾沙的头发看起来不好应付事实上它们可好应付了,看着特蕾沙流畅的辫起辫子。

    兰泽瑞姆在她床沿坐下。

    “身为红塔的学生,你挑战炎之瑞嘉的长子,这真的好吗。”

    特蕾沙把

    头发快速的扎好,她甩甩头确保自己的辫子无碍。

    “没挑战过怎么知道修利一定是炎之瑞嘉?”

    说实在的特蕾沙并不笨笨相信光荣榜里面的虚与委蛇,她怎么知道里面有多少和她一样的选择隐匿的人?

    “听说擂台会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失败的挑战者会从高处的擂台摔下来掉进图书馆原址附近的湖里。”

    兰泽说到,她无非想告诉特蕾沙失败后出的丑到底有多窘。

    “我想知道修利会摔下来吗?哈哈。”

    特蕾沙无所谓的应到。

    “罗曼的那一台一定有很多人摔下来。”

    听到这里兰泽瑞姆有些疑惑。

    “你看过擂主的榜单?”

    特蕾沙应该买没有看过,她们两个一直都是结伴而行的,兰泽瑞姆很清楚。

    “没有,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罗曼和修利吧,很简单。”

    特蕾沙说了这件事显而易见但是并不告知原因。

    “哦”

    兰泽瑞姆应了一声,知道特蕾沙并不打算详细的解释缘由,她好像总是可以知道些什么。

    “因为他们都偏科,虽然有四学院的光荣榜,但是所有的学生学习的科目是一样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挑战同一学院的修利而不是……跨学院挑战。”

    出奇的是特蕾沙还是像模像样的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至少特蕾沙是知道修利偏科并且是红塔的学生。

    兰泽追着特蕾沙说到

    “挑战同学院的修利是自杀,红塔的法术派系是一样的,你没有半点优势。”

    特蕾沙吐掉口里面泡沫说

    “和那些连法术派系都很模糊的擂主作战才是自杀!”

    兰泽瑞姆听到这里直叹气,看来特蕾沙早就打定了主意。

    不见棺材不落泪。

    ……

    就和特蕾沙预言的一般,罗曼的这个擂主真的是十分吃亏,因为挑战者络绎不绝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境界。

    大家都借着挑战的名义希望罗曼出丑。

    香巴拉只是带着凑够学分的幌子,提前开始对学生素质进行评估有时候胜负都是其次的,香巴拉的最终目的却是把所有的优质种子都挖掘出来。

    评估罗曼及

    其对手的香巴拉法师成为了整个香巴拉系统内部做清闲的一个人。

    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罗曼,素质不错。

    他的对手仍待观察。

    似乎是为了满足挑战者供过于求的挑战愿望,罗曼在擂台上的翻盘速度极快。

    图书馆原址附近的湖上空就是擂台们,日间渐长湖上空的气温开始上升,擂台上就像蒸笼一样水分开始蒸发。

    汗滴顺着罗曼的额头滑落,说实在的水分的减少对于善于使用雷属性派系法术的罗曼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充足的光源倒可以让他利用一下。

    罗曼在以惊人的速度铲除挑战者,罗曼的擂台俨然成为所有擂台中最有压迫感的擂台之一。

    简直就是台擂台绞肉机。

    那些被打下台的挑战者像珍珠水鸡一样接二连三的掉下擂台,他们在湖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风,光还有热量,今天恐怕会有精彩绝伦的红塔对决,因为今天的自然优势里面热量还有助燃物已经达到了充沛的阶段。

    在日头进入正午的时候,大量的红塔学生开始涌现.

    温度最高的时候攻击性极强的炎属性的爆破能力会达到一日之间的顶峰,就像是湿度最大的清晨少部分的无色塔学生还有大量的青塔学生会涌现一般。

    大家都在挑选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但是罗曼总是对这些所谓小聪明不屑一顾。

    大家都忽略了一个根本问题,擂主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处于劣势。

    应付完一匹迅猛的红塔挑战者后,擂主们都出现了疲倦的姿态。

    获得挑战者成倍分数的擂主,所要忍受的是体力和意识的消耗,擂台从清晨开始一直会打到傍晚。

    熬过了最让人身心烦躁的正午,漫长的下午开始悄悄走来。

    兰泽奄奄的看着突然有所动向的特蕾沙,特蕾沙说中午是炎属性最有杀伤力的时刻但是中午过去了她迟迟不动一直在人头涌涌的擂台下方悠闲乱荡。

    特蕾沙是一个心有城府的人,她一定有所打算……兰泽瑞姆不断说服自己。

    就在她焦急的等待了很久,等到她自己都开始疲倦的时候特蕾沙忽然敲下了挑战者申请上台的按钮。

    兰泽瑞姆再也精神不起来了,她已经紧紧张张了一个上午看着特蕾沙和她告别,她也只能又疲惫又无奈的看着这个似乎精神保持饱满的女人。

    当她站在擂台的时候,没人记得住特蕾沙是谁,她只是一个光荣榜中下游游走的角。

    但她不真是。

第15章 攻其不备让其憔悴

    特蕾沙比任何人都清楚,修利即便天赋不在炎属性那也是精通的那派系的魔法。

    毕竟他出生在瑞嘉家族,家族不允许长子不善于家族的荣耀属性。

    当然,特蕾沙也擅长炎魔法,但是强强碰撞只能让两败俱伤,她早早的便淘汰了这个想法。

    很显然,修利一定存在弱点,特蕾沙从香巴拉的擂台榜单出来那天起她就在物色对手,而修利就是她物色好的对手。

    很显然修利在这么多个擂主里面略显普通,撇除他的家族单看他的资质。

    但是大多数人会忽略他的资质,止步于他的家族,因为他是瑞嘉的孩子。

    去他瑞嘉的孩子。

    于此相反,有些没有家族背景的擂主受到挑战者的爱戴,但是很显然猛龙不过江,能够当擂主的德玛因派学生都是好手。

    当然也有的是英格尔派系的硬骨头给挑战者啃。

    ……

    特蕾沙在擂台上看风景,修利要求中场休息,他们还没有碰头。

    黄昏的擂台,光线不大好,如果有火光爆破很容易出现眼下黑。

    特蕾沙感受了一下风向,和收获鸽子密函那天黄昏一样的风向,火很容易因为风向而改变燃烧方向。

    空气湿度小,干燥但是随着温度降低,使用炎魔法并不明智。

    但是这里又无形成为了另一种法术的良好施法地,力魔法。

    风是有力量的。所以就使用红塔学生不经常使用的法术,反其道而行之,目的是让修利被逼入绝境。

    砍掉一个壮汉有力的四肢,壮汉便不会显得可怕。

    让一个人长处发挥不出来,即使不暴露短处也有许多不便。

    ……

    修利对特蕾沙没有很深的印象,除了她火红像是火烧云一样的头发,他对特蕾沙一无所知。

    他已经有些麻木了,离夜幕越近的时候挑战者开始锐减,不仅挑战者疲惫擂主也疲惫不堪。

    所以修利才能在这个情况下开始了他的中场休息……只是特蕾沙的出现也让他颇为头疼。

    因为他开始烦躁了,他已经对于源源不断的挑战者产生了厌烦心理,这不是一件好事。

    香巴拉示意可以开始后他们连最基本的寒暄都做觉得多余,修利就带着想早点了结早点进入下一轮休息的心情进入了战场。

    他想着,双方都选择炎魔法的红塔学生只要他的火光更大,特蕾沙也耐他能何?

    就像是对每一个挑战者示威一般,修利在和挑战者的见面礼都是强而有力的炎之轰击,他希望强而有力的攻击会让挑战者心生惧意,接下来束手束脚。

    但是瑞嘉引以为傲的炎弹在冲向特蕾沙的时候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外力,硬生生的在特蕾沙眼前划开了,特蕾沙像是处于一个透明的球体内部般,炎弹滑过的弧度就是一个完美的圆弧,炎弹冲上天空像是烟火一般冲天而起。

    ……

    “特蕾沙,似乎对力魔法不太陌生,记下来。”

    香巴拉正在监视这场对决。他们绝不会记录没有必要的信息。

    ……

    球体,被认为是最能承受压力的几何体。

    用力构造一个球体,对于特蕾沙来说不是难的事情。

    特蕾沙看着修利,修利看着特蕾沙,刚刚那幕他看在眼里发生太快,就在修利打算在脑中进行决断的时候特蕾沙开始往这边走。

    黄昏的风应景的开始吹拂,特蕾沙在力球里面感受不到风但是她看见修利的头发浮动,她觉得时机到了。

    力球的存在,会让她感受不到周围一切甚至,里面的任何事物都出不去,这就是一个封锁的力球。

    进攻的时候力球消失,防御时力球存在。

    所以特蕾沙在必要的时候要力球存在,消失再存在。

    风吹起的时候,力球消融,转而是被风助长的燃烧陨石划过长空向修利冲来。

    修利在危机的关头终于醒悟,这是力魔法应有的型态,力无色无具体的形状难以操纵,红塔学生也会避免使用这种无可言喻的属性。

    但是今天他却碰见了,修利心里面滴了一滴冷汗他觉得麻烦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耻辱的时刻,因为他虽然是瑞嘉的孩子但是他真正擅长却不是炎魔法,应该说是地魔法真是荒谬。

    但是这耻辱对上了很可能被打下擂台的危机感,这似乎什么都不是。

    修利比谁都清楚炎属性近距离的爆破能力,没有防御措施被轰的皮开肉绽已经是小事。

    所以他当机立断扯起地皮,地面像是开花一样飞快的把他保护在地花内腔。

    ……

    “修利会使用地系魔法。”

    修利的羊皮纸被添了一笔,多亏特蕾沙他们有的新的发现。

    ……

    特蕾沙对于修利的秘密很震惊,她只是没想到红塔的学生竟然会用褐塔的法术。

    看见修利进行被动的防御她开始快速的跑了起来,听见熊熊燃烧得陨石在触碰到地皮的时候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陨石碎片四射,镶嵌在地皮上面的碎片因为顺风而持续燃烧。

    在快接近修利的时候特蕾沙迟疑了一下,这迟疑救了她一命,本来打擂台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特蕾沙几乎把力球造出来的时候,修利的保护衣突然爆炸,地衣炸裂土层飞溅。

    离修利极近的特蕾沙的力球被扎成刺猬,因为力球刚造好力魔力分布还不稳定,可以看到石土碎片深深的陷入了力球内部她俨然一只起刺的刺猬。

    真是让人冒冷汗,特蕾沙心里面冷笑。

    修利的作战经验也是相当的丰富……

    解除力球,扎在力球上面的碎片跟随重力掉落一地,特蕾沙冲向修利利用黄昏的眼下黑开始对自己前进进行火力掩护。

    下落的碎片划破了她的脸,鲜血流下来,她眼中只有火光看不到别的东西。

    就像是扑杀目标一样,特蕾沙是有作战方向的,其实她觉得比起正面把修利轰下擂台不如让修利不自觉的掉下去,她必须让修利自觉的往边缘走。

    现在修利已经离开了擂台的中轴,并且会因为她的攻势不断的被逼向边缘。

    当然,修利除了自由的往边缘走,还有特蕾沙在暗算他的成分。

    她的力在不断的把修利往边缘扯。

    力魔法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它就是诡异的,可以感受到的它便是存在。

    修利看着一片耀眼的火光,知道这是佯攻。

    他的大脑里开始快速的滤过力魔法的知识片段,看着正在为自己掩护的特蕾沙,虽然黄昏下越来越模糊的视线影响着他的判断但是他记得力是密封的,所以施法者一定会在特定时候解除力。

    是现在!

    修利一边狼狈的闪避,一边试图攻击对方,特蕾沙身体反射一直让她在危险的境界边缘徘徊但不至于受到重创。

    ……

    “动态视力。”

    特蕾沙的羊皮纸在被不断的填写。

    “她在用力把他往边缘扯。”

    香巴拉的观察员在把看到的现象写在羊皮纸上,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羊皮纸。

    ……

    胜利就在眼前,特蕾沙此时进入了一种疯狂的心境,有利的地形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选项。

    感受到自己拉扯修利的力不断加大,空手套白狼是不得已是作战的一个环节,特蕾沙完全放弃力球的再构造。

    快了!快了!

    她燃起薄薄一层的火焰,火光只能在突然之间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修利下意识的把注意力放在燃烧得法杖上面,电光石火的一刻两人之间的动作格外的细腻。

    他看见特蕾沙拿着法杖,起跳腾空的一瞬间,修利 此时才感觉到无数只透明手伸向他把他往后扯,特蕾沙脚着地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这时,猛的来了一股力冲向修利的胸口,他被用力一推身子猛的后仰。

    特蕾沙在最后已经急不可耐的送了修利一程,她甚至都不想掩饰自己下作的阴招,修利发现的时修利已经摔下去了。

    特蕾沙后面临门一脚正式的把修利从擂台上送了下去。

    耳边传来风声,修利在自己倒下的时候才知道了怎么回事特蕾沙是一个,疯狂的挑战者。

    她每一次移动都在变相让修利都往死亡边缘靠拢。

    接着最后,修利就在忘记观察周围目视前方的作战中,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他被特蕾沙亲手隔空推了下擂台。

    就简单的用了力魔法,还有炎魔法助攻。

    修利坠落前,看见特蕾沙真的摔倒了,她恐怕用尽全力才把他推下擂台,他看她用最痛的方法双膝着地。

    黄昏最后的光景就剩下一线的晚霞被吞并,大地一片昏暗中特蕾沙看着他的眼神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般。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修利感受到了自己正在加速下坠。

    他没入湖面撞起激烈的水花,水柱溅得很高。

    修利结束了一天的使命,在冰凉的湖水里面看着严重模糊的水下世界。

    身心下沉。

    听到下面“咚”的一声水花声,特蕾沙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磨磨蹭蹭的爬起来,不是她拖拉,只是她膝盖痛得紧,她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擦擦脸上血。

    似乎,还算是有惊无险。

    特蕾沙看了看完全黑下来的天空,说真的,她可不想摔下湖里面。她拍拍手,结束一天自己渐渐加重的忐忑的心情。

    她晋级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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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生存日志介绍:
#欧风#
内海湾以北,云海之上,那个与世隔绝的浮空星岛是全境法师趋之若鹜的最高学府。
星岛——本质是世家婚姻孵化场、宣称平等却隐藏的歧视雀笼、存在突破阶级的可能性,最后还是那些不为人知的灰色之恋见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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