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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是个女娇娥全文阅读

作者:夏木婼     将军是个女娇娥txt下载     将军是个女娇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将军是个女娇娥全文阅读

木婼有话说

    嗯“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嘻嘻,这是一句有声音的文字,木来啦~

    己亥年,女将军这本书终于上架了!从5月开始更新,持续四个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转眼间就已经上万字了,这是木的第一本书,回想当时得知签约通过的消息时我特别特别激动,自己的文字得到认可本来就是一件让人欣喜若狂的事。每天的更新,我都在担心会不会得到读者的喜欢,内容有没有灌水,有没有无聊的内容,我怕我辜负每一份喜欢,即使没有很多,我也视若珍宝。

    或许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看,在走进我精心书写的这个UU小说的世界。我希望我的文字能带给你们微笑,带给你们一种全新的体验!但我还是希望小可爱们能在圈子冒个泡泡,我要记住你/手动比心

    在写作过程当中,有太多因素的影响,使我不能全心写作,中间还不得已有断更的时候,但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木承诺:《将军是个女娇娥》是我用心写的书,我会在不断的修改和改进中提高,不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这本书,既然我让她出现在这里,那我就会让她一直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最后当然希望小可爱们多多订阅吖,当然也可以收藏养肥了一次性使用哒,不过最好分开食用,细水长流~还能给木实时提供建议哒,希望你们陪我,一起伴着女将军走下去!

    夏木有礼,不辜负不放弃!

第一章 从今往后,势不两立

    “轰、轰、轰”!

    六名身着银色战衣的战士被从空中弹射出来,重重的落到了地上,迎面而来的是咆哮着的x物种。六人中一人的战盔在还未落地时就已被强大的冲击力震碎,露出了黄色微卷的短发,她不顾伤势飞身跃起,挡在战友的身前。

    “啊”她瞳孔发红,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紧接着以她为中心闪出一道血色的光芒,随后出现一层肉眼可见的能量罩,能量罩迅速扩展,x物种触之则灭,其余则依靠生物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而不敢靠近。

    黄发的少女从空中落下,吐出一抹刺眼的鲜红,缓缓跪倒在地上,伴随着战友痛苦的呼喊,她倒在了叶云翎的怀中。叶云翎的泪水抑制不住的下滑,紧紧抱着她,边要抱起她边说: “小希,别睡,我一定救你。”说完就要抱着希往基地跑去。

    希挣扎着要叶云翎停下,叶云翎一个踉跄不得已停下了步子,希看起来越发虚弱,气若游丝地说道:“队长,别哭,听我说……”希想给叶云翎擦干泪水,却只能无力的垂下。

    希缓缓地看了看身边的战友,吃力地继续说:“别哭,小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你们……小希的力量化成了这个能量罩,可以为我们争取,争取到时间,小希会守护你们的。”

    小希断断续续的说完这段话,嘴角又溢出了鲜血,叶云翎强忍着悲伤温和地笑着,顺了顺希的发丝,坚定地说:“小希,你放

    心,你不会白白牺牲,相信队长!”

    希听完艰难地握住叶云翎的手,越发无力地说:“队长,你还在恨哥哥吗?哥哥他……”希说着,泪水滑落在脸颊。

    叶云翎仰起头,她怎会恨他,一直以来,不过是恨自己的无力罢了。希看着这样的叶云翎,哭着近乎乞求地说:“队长,五年了,小希一直想”说着,小希咳出了一口鲜血,中断了她的话语。

    叶云翎何尝不知她所想,自从希的哥哥修以那样的方式离开,叶云翎就担起了队长的职责,却再也没有应过这个孩子一声嫂子。不是因为叶云翎在恨修,而是每一声嫂子都会让她想起关于修的一切,包括修的深情乃至决绝。

    叶云翎深吸一口气,亲昵的给希擦了擦嘴角的血,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紧紧的抱住小希,轻柔地说:“小希,嫂子一直都在,一直会陪着小希。”

    希的眼中迸出喜悦的光芒,费力地说:“嫂子……嫂子,小希是不是很自私,小希就想要一个家,家里有哥哥,有嫂子,有”又是一口鲜血。

    小希的身体渐渐透明,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叶云翎的怀里,只留下叶云翎紧紧抱着的一套斑驳着血迹的作战服,无声地证明着小希曾经的存在。

    一样抱着小希的恋人华安想起了前一晚小希和他的彻夜长谈,他以为是他们要修成正果,敞开心扉了,没想到竟是诀别!

    华安突然一把掐住叶云翎的脖子,手指一按按钮便打开了作战服的特异功能,每个人的都不一样,而他的则是隔离罩。

    华安把叶云翎逼到不远处的树干上,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叶云翎的呼吸越来越艰难,但她没有丝毫地反抗。

    “叶云翎,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要搞什么研究室,若不是你决策失误,都是你,都是你害的!队长被你害死,小希也去了,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华安越说越激动:“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队长和希儿报仇!”

    华安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手下的力道就猛地加重,叶云翎的双手不自觉的蜷缩,他感觉得到华安的愤怒,也更清晰地明白,死亡的感觉,只是这样的感觉比内心的折磨似乎好受些。

    她心想:修,小希,我这就来了。

    就在叶云翎思维都已经模糊了的时候,突然灌入的空气让叶云翎剧烈的咳嗽起来,眼前地一切重新清晰起来。

    原来是华安的作战服经过方才的恶战,需要睡眠修复,支持不了多久的隔离罩,隔离罩的消失,叶云翎就被队友救了下来。

    华安也已经平静了些许,只是疏离地看了叶云翎一眼,将象征着忘弋队员身份的匕首直直插在了叶云翎的身前:“从今往后,势不两立。”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小希的房间。

第二章 再续前缘

    叶云翎没有出声,只是匕首上照出了自己的样子,是那么狼狈,甚至有些可笑。她无声的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又埋头立了她、修和希的衣冠冢,坐在衣冠冢旁,一坐就是一天,泪水不知何时早已布满面颊。

    这一天的夜,格外宁静。叶云翎望着满天的星星,忆及五年前,也是一个这样的夜晚。

    五年了,那一幕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脑海中盘踞,修就像希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套作战服,宣示着她与修的一切过往都不是一场梦。

    是修把叶云翎从死人堆里带回来,教导她、照顾她、关心她,但也是修让她夜夜从梦中惊醒,让她五年来只能用战斗来发泄自己、麻痹自己。

    叶云翎坐在衣冠冢前,看着满天星光,喃喃:“他说得对,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们,但我却依旧好端端的活着。”

    就在这一瞬间,叶云翎不是没想过也就此化作星辰,用华安的匕首了结自己可笑的一生。

    但叶云翎如何不知,自己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这条命是修和希用他们的命换回来的,自己肩上还背负着两个人的希望。

    “阿翎何不顺心而为?自有我做你的后盾,况且我相信阿翎的判断。”修全名慕止修,他摸了摸叶云翎的头顶,温柔而有力地说道。

    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叶云翎的眼前,那时她不争气地红了眼眶,闷声问道:“可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现在的一切努力都会毁于一旦。”

    慕止修听完,端起叶云翎低垂的头,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阿翎,你要知道,x物种的进化速度非比寻常,我们现在已经被逼到只能被动防守,如果不能有

    所突破,那基地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叶云翎还在迟疑,没有人比他清楚研究失败的后果,那时,末世之灾才真的没了希望。

    慕止修看出她的迟疑,用宽厚的臂膀有力的拥住了她,坚定地说:“阿翎你听着,忘弋的其他队员已经通过了“x研究”的提案,只差你便是全票通过,大家都同意中心力量针对性研究摧毁x神经的药剂,须知,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也正是这时,叶云翎才决定集中力量研究,而人员有限,无非是拆东墙补西墙,端看哪面墙用途更大罢了。

    拆的便是防护罩,补得自然是药剂的研究,药剂研究很成功,一次次升级,一次次胜利,就在叶云翎几乎忘记了战败的感觉时,现实就给了她当头棒喝,致命一击。

    x对当前药剂产生抗性,并在药剂的长期刺激下,超阶进化,防护罩破了。

    防护罩的破碎让一直沉浸在胜利中的小队猝不及防,生死关头,慕止修打开了紧急避难舱,强行把叶云翎绑进去并关上了舱门,避难舱将自动沉入地底,待四周没有x的气息时会自动上升并开启舱门。

    叶云翎在沉入地底的最后一刻,眼中定格住的是慕止修的笑容,他回头看向哭喊着的叶云翎,说了三个字,叶云翎看出来了,他说:“忘了我。”

    当忘弋的队员从重启的研究所出来后,避难舱已经升上来了,距离避难舱不远处,静静的躺着一身作战服,但它的主人却消失的干干净净。

    开了舱门,叶云翎一动不动,双手抱膝蜷缩在一角,口中机械的重复着三个字:“你妄想,你妄想……”

    想着想着,叶云翎就衣

    冠冢不觉地睡着了。昏昏沉沉中,叶云翎的眼前仿佛有光,“你可想解这世间危机?”一个幽远苍老的声音问道。

    叶云翎眼前尽是雾蒙蒙的一片,她挥手拨了拨雾气,却发现于事无补,这才开口答道:“不想。”简单果断。 那个声音发出一阵笑声,又问:“那你所作所为又为何?”叶云翎还在试图找到声音的源头,但声音从四周传来,又如何找得到?

    “我要保护我的队友,仅此而已,解世间危机?只因为这是我目的地的必经之路罢了。”叶云翎再次开口,句句实话,毫无虚与委蛇。

    这次那个声音没有很快响起,就在叶云翎以为不会再响时,声音再次传来:“果然是被选中的人,既如此,你可愿为此付出哪怕生命的代价?”

    叶云翎还在迷雾中摸索着行走,自然而然的嗯了一声,毫无该有的悲壮和义愤,仿佛对方说的不是关乎生命的大事,只是在问:今天天气不错?

    那个声音再次消失,叶云翎也索性不浪费体力乱走了,呆在原地静静等着这个声音。不过片刻,声音便又响起:“既如此,你便去吧,你心中所想的一切尽在其中。”叶云翎顿时只觉天旋地转,耳边旷远的声音还在:“你与一人尚有前缘未了,此番你且了结了便罢,切勿再生孽缘,谨记谨记。”

    “修!”时空隧道里,叶云翎似乎看到了修的身影,修向他伸出了手,但又似乎不是,她再想看的真切,都只是越来越模糊。又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忘了也好,不过化作一场虚妄。”

    叶云翎迷蒙了双眼,自言自语道:“修,你还好吗?”无人答话,是叶云翎早已习惯的寂静。

第三章 流落成乞

    叶云翎不知自己在时空裂缝中游走了多久,突然脚踏实地的厚重感伴随着一道强光而来,强光随后消失,她沉寂了许久的听力逐渐出现了沙沙的风声,似乎还有淅淅沥沥的雨点声。

    叶云翎皱了皱眉,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缓了缓以后,叶云翎才察觉了鼻腔里充斥着的血腥味,艰难的睁开眸子,入眼的是尸横遍野,而“叶云翎”也正“横尸沙场”。

    “驾!”寂静的夜里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和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显得异常清晰。叶云翎浑身是血又有夜色掩护,倒没什么可怕的。

    但事与愿违,一个来捡破烂儿的老人猝不及防的就被马背上的人摔在了叶云翎的腿上,老人一声惊呼,掩盖了叶云翎吃痛的声音,但老人似乎听到了叶云翎细微的声音,连滚带爬的叫喊:“有鬼,有有有鬼!”

    马背上的人看样子是个恶吏,一马鞭就抽过来,把老人抽的蜷缩在地上,但手依旧指向叶云翎的方向,看来是被吓得不浅。叶云翎无奈,实在是他降落的太突然了,怪不得自己啊。

    恶吏见状心里也有些犯怵,两鞭子抽在叶云翎身上,呸了一口就纵马跑了。

    叶云翎依旧动也没动,额头

    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混合着雨水滑落,原来就在刚才,叶云翎的脑海中涌入了大量的记忆,头颅如同炸裂般疼痛,虽然还没搞清楚情况,但叶云翎知道原来的“叶云翎”还活着的消息绝不可传出去,这才强忍着不出声。

    叶云翎接收的信息太多,这时她才明白,原主是是渊宁国的战神秦王殿下,统帅三军,功劳显赫,俗话说功高震主,才换来了将军征伐在外,抵御敌辱,却被自家人捅了刀子,血染沙场的结局。

    这些记忆也是因为原主记挂着她身后所护卫的渊宁百姓,并希望叶云翎可以代替她守好这片土地,执念太深,才会涌入叶云翎的脑海中。

    记忆还在不断涌入,叶云翎已经昏昏沉沉地晕过去了,几次大起大伏,加上原主身上的伤,叶云翎身心俱损,再也撑不住了。

    第二天醒来,叶云翎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破庙,身上还盖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短衫。

    叶云翎坐起身来,揉了揉涨疼的头,这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处乞丐窝,在叶云翎身旁还放着一件烂衫,看样子是给她准备的。她也不矫情,当下就换上了这身儿衣服,替下了血污的战袍,又将战袍寻了处地方藏了,以隐瞒身份。

    经过一夜的昏睡,又

    适应了适应身体,叶云翎心中已经决定代替原主活下去,完成原主未尽之事,但她不会再是那个愚忠、退让的叶云翎了,从现在起欺我者,我必欺之。

    叶云翎正想着,背上就挨了一棍子,刚好打在了雨夜里的两鞭子的伤痕上,叶云翎闪一个趔趄,就看见嘈嘈杂杂的进来一伙乞丐,趾高气扬的看着叶云翎。

    叶云翎的肚子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只见似乎是带头的那个乞丐不屑的大笑:“饿了?想吃么?”说着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并不怎么干净的馒头,还晃了晃。

    叶云翎懒得理他,人性就是这样,不过是把自己受过的气撒在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罢了。只是她想不通这伙人为什么救她,这伙人也不像是会救她的人啊。想着就没多说,只是淡漠地看着他们,说实话她也真的饿了。

    只见那乞丐手一滑,馒头就滚到了地上,最后撞在叶云翎脚边才停下,一众乞丐起哄道:“吃了,吃了……”

    叶云翎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伙人,只见带头的人一摆手,立马上来两个乞丐,一左一右就压着叶云翎强迫她低头吃那馒头。

    叶云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她从来都不是小白兔。

第四章 我们见过?

    叶云翎反手搭上按着自己肩膀的手,正要用力,只见外面飞进来一块石头,正中领头人的后脑勺,这块石头救下了这个人的手腕。。

    随后就进来一个小乞丐,踮起脚尖才能探到压着叶云翎的手,瞪着那两人就把手掰开了。也不多说话,带着叶云翎就坐在了一旁,随后还从怀里拿出一个干干净净的纸包着的馒头递给叶云翎。

    强行塞到叶云翎手中后,才跑去捡起地上刚才的馒头,拍了拍灰就大口吃了起来,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两个小酒窝,虽然是蓬头垢面,但也没挡住他的可爱,叶云翎一时没忍住就摸了摸他的小脑瓜。

    刚才领头的乞丐见状,恨恨地矬了口唾沫:“妈的,这个哑子,从他来了就和我们抢地盘,现在倒好,还带一个白吃白喝的。”

    叶云翎这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敌意是从何而来,但似乎他们不是很愿意和眼前的小乞丐起冲突。叶云翎也不多管,又给小乞丐分了半个馒头,问:“是你救了我?”小乞丐把馒头推给叶云翎,点了点头。

    叶云翎吃了一口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乞丐摇了摇头。

    叶云翎拨开小乞丐散开的头发,露出了他纯净的眼睛,又问:“你是说你没有名字吗?”

    小乞丐点了点头。

    叶云翎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身上,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时她也是七八岁,就已经要自食其力了,她发过誓,那个杀了父母的人,她穷其一生都要找到。只是现在……

    想着叶云翎又问:“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好吗?”

    小乞丐眼睛突然就亮了,不住的点头。

    叶云翎想起刚才笑起来的阳光,说道

    :“就叫叶奕吧,奕有光明之意,希望你永远这么纯真,至于叶是随我姓的。”

    叶云翎刚说完话,刚才挑事儿的乞丐就吹了个口哨嚷嚷道:“呦,叶奕,有名字了啊但我们这庙可不要吃白饭的。”

    叶奕靠着本身的一点点功夫才得以在这里生活,但双拳难敌四手,也正因为这样,叶奕与这帮人才得以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下午,叶云翎就踏上了她第一次的乞讨生涯,加上叶奕也去另一处行乞了,她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达官贵人们也不都是和善的,有些人就是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的,例如叶云翎现在遇到的麻烦。

    叶云翎正被一个官二代踏在地上,只要她从对方的裆下钻过去,就赏她几个铜板。放在平时,叶云翎一个堂堂秦王,早就把这个人放翻了,这人不过是一个县令的儿子侯耀,就如此猖狂。

    但现在叶云翎不仅是个已死之人,还是一个落魄乞丐。大庭广众之下,她但凡显露出一丝的不寻常,都有可能给她带来第二次的灭顶之灾。

    叶云翎察觉到肩膀上的脚已经移开了,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只见侯耀将下摆一撩,双腿跨立开来,等着叶云翎的动作,他身后还有一群狐朋狗友在那儿叫好。

    叶云翎咬咬牙,本来紧紧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反出一瞬的银光。

    “少爷。”远处策马而来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到侯耀身旁,附耳道:“少爷,小姐的病又复发了,需要试药的人。”叶云翎在末世时耳力就异于常人,便隐隐约约听到了试药什么。

    叶云翎心里突突了两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侯耀吩咐手下:“把这个乞丐绑回去。”话一出口,围观的人忙不迭的就跑了,似乎知道侯耀是要干什么

    叶云翎心知自己断不可被抓回去,否则想要脱身就更难了,严重点儿小命都得交代了。

    她当断则断,以最快的速度飞出早已夹在指缝中的两枚银针,无声的刺中自己面前的两人身上,若是以前,叶云翎保证,这两个人还能站得起来那就是个奇迹。

    但事情总是出乎意料,这一世的叶云翎刚从鬼门关回来,在身体素质上还没有恢复在全盛时期,两枚银针虽然打中了对方,但却没有丝毫用途。

    “呦,臭乞丐胆儿不小啊,从哪儿偷的银针?”被打中的人粗鲁地掐起叶云翎的下颚,不屑地问道。

    叶云翎啐了口唾沫,淡漠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她这时才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不会有逃出去的机会。

    正巧街面上奔来一辆马车,叶云翎不管三七二十一,铆足了劲儿就跳上去了,车上的人也有意搭救,叶云翎才成功脱困。

    而银针是叶云翎从原主身上的盔甲缝隙里找到的,至于是干什么用的,叶云翎也不得而知了。

    再看叶云翎跳是跳上去了,但到底还没彻底掌握原主会的东西,一时重心不稳就栽进了马车里面,怎一个狼狈了得,她没看到的是马车里白衣男子一闪而过的疑惑。

    随后就听见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们可曾见过?”说话地正是连沧国将军慕止修,听说也不得圣宠,最近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倒也自在。

    慕止修半边银色面具遮面,身着月白色长衫,清冷而孤傲。原主更多的是对渊宁百姓的担忧,导致她的记忆才会转移到叶云翎身上,但渊宁以外的记忆,叶云翎没有接收到分毫,这也导致叶云翎根本不知这个世界,也有一个慕止修。

第五章 相逢不识

    叶云翎闻言心中暗暗感叹,古代人都这么搭讪的吗?胡思乱想过后,叶云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正要顶他一句,却为其容颜所吸引。她并非花痴,而是这个人与修太像了!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就在叶云翎发愣之时,慕止修一抬袖,桌上便出现了两枚银针,正是她使的那两枚:“渊宁果然是卧虎藏龙,连乞丐也尽是高手。”

    叶云翎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就被慕止修一句话拉回了现实,这人怎么可能是修,修不会这样试探的和她说话,修也从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

    想到这儿,叶云翎收起所有情绪,正了正身,拱手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叶叶羽感激不尽。”

    慕止修从方才就开始闭目养神,现在也丝毫没有睁眼的意思。

    就在叶云翎以为他不会说话了,心中想着什么地方下车离叶奕近一点的时候,慕止修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针法快准狠,但缺少力道。”

    这突如其来、意料之外的一句话,让叶云翎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而且他竟看出来了自己的动作!那意味着自己的身份岂不是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叶云翎警惕地看向慕止修,慕止修似乎知她所想,这才睁开眼睛道:“你是谁与我无关。”

    叶云翎盯着他的眼睛,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而那双酷似修的眉眼让叶云翎一时失神,她想:修的眼睛里有温度,有情,才不是这种冰疙瘩。

    “你还打算坐到何时?”又是这个透着疏离的声

    音传来。

    叶云翎咳了两声:“不了不了,这就下车。”说完麻溜的跑下了马车。就是慕止修不说,叶云翎也不会再坐着了,因为叶云翎怕她会把他当做修。

    叶云翎刚下车,慕止修就坐起来撩开了马车的车帘,自言自语道:“有意思。”随后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叶云翎本来以为侯耀不会善罢甘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避着他,但好像刘耀没做什么动作,就像是忘了她这个人一样。

    转眼间就到了元宵的灯会,叶云翎一早就来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转悠,她这几日正借着乞丐的身份每天恢复着自己的能力并融合着原主的武功,已经小有成效了。

    叶云翎也已暗中联系了无心楼,这是原主记忆中自己手下的势力,无心楼在江湖颇有名气,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叶云翎想着再恢复几天,自己出山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晚上人流很快就多了起来,叶云翎就在人群里穿梭着,时不时还看看热闹。就在叶云翎回头之际,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修!”

    但人生嘈杂,叶云翎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等叶云翎挤出人群时候,那个背影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叶云翎看着热闹的灯会,突然有些孤单,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儿了。

    她代替了原主生活,那自己又有谁来代替呢?曾经她为修而活,修去了以后,自己又为忘弋而活,而现在,来到这里,依旧不是为了自己,叶云翎想着突然有种要哭的冲动。

    她不

    是超人,她也有柔软,只是除了修,再没有人看得懂自己的柔软罢了。叶云翎暗自发誓:若有下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叶云翎想着想着被突然慌乱的嘈杂声带回了思绪,突然不知从何处下来一伙黑衣人,见谁杀谁,根本没有目的,没有章法。

    眼见一个小女孩就要亡命剑下,叶云翎情急之下飞出两枚银针,堪堪打偏了剑尖,才救下了孩子。

    黑衣人也发现了是叶云翎在暗中捣乱,运起轻功就朝着叶云翎飞过来,叶云翎以静制动,用腰部的力量轻轻带动身体微微偏开,就躲过了这一剑。

    紧接着一手向前推出,击向黑衣人的手腕,一手直取咽喉,脚下一蹬,黑衣人便抽搐在地面,叶云翎紧跟着一剑便送他见了阎王。

    片刻之间,叶云翎便收割了一条人命,相比古代的武功,她还是习惯这种直接的方式,招招致命,没那么多花架子。

    就在不远处的树上,慕止修目睹了全过程,对叶云翎的好奇心更重了,他记得,她叫“叶羽”。

    叶云翎转了转手腕,有些脱力,还真是太久不动了,不过够痛快。但叶云翎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只是她没感觉到恶意。

    叶云翎已经觉察到身后有人来了,就等着再近一点,她就能一击致命。

    “小心!”远处本来隔岸观火的慕止修见叶云翎还没反应,以为她没有察觉,脚下轻点,伴随着一声提醒人就到了叶云翎身后,等叶云翎回过头,黑衣人已经没了气。

第六章 傻丫头

    叶云翎对慕止修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但很快明白一直注视自己的眼神怕就是他吧。二人一言不发,却很默契的并肩作战,不一会官兵也来了,整条街上都扭打在一起。他们二人见状,开始渐渐退出战圈。

    慕止修发现叶云翎似乎一直在用最原始的拳头打,不由发问:“你的银针呢?怎么不用?”

    叶云翎一副看白痴的样子回道:“我是个乞丐,你当银针刮风逮的不要钱啊?”

    慕止修一时语塞,心想:你除了穿的像乞丐,还有哪儿像了?

    两个人又恢复了安静,处理着不知死活的黑衣人,这还是叶云翎穿越后的第一次实战,虽然经过这些年的锻炼,身体能力恢复了不少,但应对这么持久的战斗,还是有些吃力。

    慕止修也发现了这一点,暗中也在帮着叶云翎,但依旧给了她足够的锻炼空间。黑衣人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都冲着叶云翎来了,叶云翎见状,明白这已经不在现在的自己能应对的范围之内的了。

    “带我走。”原来叶云翎早就察觉了慕止修一直在迁就自己,解决她背后的危险。叶云翎说完,慕止修心中对她的评价更高了,是个通透的人儿。一掌挥出,脚下轻点,眨眼间就出了战圈,到了不远处的一处河流旁边。

    慕止修悠悠开口:“你又欠了我一命。叶羽姑娘。”

    叶云翎毫不顾忌形象的就用河水扑了两把脸,站起来随意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刚刚?还是第一次见面?”

    慕止修不置可否。叶云

    翎有些败兴。

    “小心!”话音未落叶云翎就一下扑向慕止修,二人齐齐落入身旁的河水中,擦身而过的是一支已经深深钉在地上的毒箭。

    而慕止修的面具在他掉下去的时候就顺着河水飘走了,露出了他棱角分明、酷似那个人的面庞,与其说酷似,不如说是一模一样。

    再看叶云翎在摔下去的时候恰好撞到了水中的一块石头上,加上她并不会水,眼看就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时候,她仿佛看到了修:“修,真的是你吗?”说完就昏了过去。

    慕止修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再想问清楚,叶云翎就已经晕了过去,见状,慕止修不觉说了一句:“傻丫头。”说完,慕止修竟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经常这么说一般。

    慕止修看箭插在地上的方向就判断得出来,那支箭是从他身后射过来的,目标也是他,若叶云翎不扑倒他,他倒也不至于送命,只是身上免不了挂彩,叶云翎却是不会伤到分毫。

    而叶云翎自己明明怕水,还要为了救慕止修而跳水,慕止修心中似乎有些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他明白,自己对这个小乞丐更感兴趣了。

    慕止修想到这儿,很自然地抱起叶云翎,便跃上了岸,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修,修,你别走,别”在一家客栈里,叶云翎微微地有些发烧,慕止修从旁照顾着,正要起身换毛巾,就被叶云翎一把抓住。慕止修心中更加疑惑,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叶云翎,那她口中的“修”又是何人?慕止修

    自己都没察觉,他的心中似乎有些烦闷。

    轻轻拨开叶云翎的手,慕止修就出了客栈,等他回来手中多了一件男子的长衫。

    慕止修把长衫放在叶云翎的床头,又留了些银钱,就不告而别返回连沧国了,书信都未曾留下一封。

    第二日叶云翎醒来,就看到了这些东西,她记得昨天好像看到修了,但想想修怎么会不告而别呢?怕又是自己的幻觉吧,叶云翎自嘲的笑笑。

    又看了看衣服,便换下了乞丐服,颠了颠银钱,倒不算太多,他是知道放多了自己定不会收下,还是真在打发叫花子呢?想到这儿,叶云翎微微笑了笑。

    她的确是需要这些东西了,无心楼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一身乞丐服见他们虽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总是有些别扭的。叶云翎还在想下一步的计划,客栈的门就被一脚踢开了,来的是个老熟人侯耀。

    “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本少爷绑了。”侯耀还没进来,就嚷嚷道,说完,冲进来两队衙役就把叶云翎从客栈押走了。

    叶云翎还正想找他呢,经过这几日的打探得知,当地县令侯正明纵容其子侯耀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在其女侯茜身患恶疾后,作为兄长的侯耀更是隔几日便抓人试药。

    更何况当街羞辱、还妄想让自己试药,叶云翎不是圣人,该算的章总要清算的,今天又来这么一出,叶云翎心想;我都给你记着呢。

    但让叶云翎意外的是,自己不是被压到大牢,而是压在了公堂之上!

第七章 你眼中可还有王法

    “威武”两侧是严肃的衙役,公堂之上是地方父母官,正上方的匾额是明镜高悬,叶云翎只觉讽刺。啪的一声,惊堂木一拍,侯正明喝到:“堂下刁民,见了本官还不跪拜?”

    叶云翎一手背后,一手在前,悠悠地开口:“你还不配。”站在堂侧的侯耀立马接话道:“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本公子掌嘴!”

    叶云翎气定神闲地看着侯正明,侯正明竟觉得有些心虚,

    随后笑着看向侯耀,却是对侯正明说道:“不知小公子是何官职?公堂之上竟有下令之权?草民愚钝,还想问一句,扰乱公堂、越权处置,该当何罪?”说着,叶云翎的笑意尽失,只剩了眼神里的冷冽。

    侯耀被叶云翎的眼神有些吓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侯正明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阴蛰,到底是官场老手,面不改色地揭过了这一页,道:“带原告。”而侯耀早已在侯正明的目光下噤声一旁,不敢多言。

    “大人,青天大老爷啊,求您为小人做主啊!”原告还没进来,就已经开始呼天抢地的喊冤,叶云翎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优哉游哉的站在一旁。

    侯正明啪的一声惊堂木,问话道“堂下所跪何人?状告何人?”

    原告这才跪直说道:“草民城东刘三,状告此人杀我发妻 。”说着愤恨的指着叶云翎,若不是清楚自己真没烧杀抢掠,不然还真感觉有那么回事。

    刘三接着说:“青天大老爷啊,昨日他还是个乞丐,我发妻见他可怜

    就给了他吃食,谁知,谁知他竟贪图我妻子的美色,两相争执之下,我的妻子就被他狠心杀害了!大人,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叶云翎听得心里直翻白眼,依旧是一手背后一手在前,一言不发。叶云翎一直习惯这样的站姿,不失风度,却有十足的安全感。

    只见县令问道:“堂下所站何人?刘三所说,你可认罪?”

    叶云翎摇了摇头:“叶羽不认。”说完继续沉默再无辩解。

    县令侯正明看到叶云翎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就来气,瞥了她一眼,心想:一会儿有你求饶的时候,遂道:“来啊,带人证物证。”还没看见人就听见了哗啦啦的铁链声,叶云翎心下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让叶云翎想一刀砍了那狗官。

    只见叶云翎亲自给取名的叶奕满身伤痕,手脚皆着镣铐的被带进来,但他的眼神还是那样平静,只是还透着些许倔强。在看到叶云翎的同时,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喜色,随后便继续低下了头。

    叶云翎强压着怒气,开口问道:“侯大人,您这是何意?”

    只见侯正明看了她一眼,继续审案道:“堂下乞丐,你可承认你与叶羽二人曾到刘三家讨饭?”

    叶奕被一脚踢倒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侯正明也没指望他说话,继续问道:“那本官再问你,你可与叶羽杀害刘三发妻?”

    这时叶羽扬起小脸,不住的摇头,后面不论侯正明问什么,他都是一个劲的摇头。

    眼看侯正明就要当堂为叶奕上刑,叶云翎上前道:“侯县令,刑讯逼供,早已被明令禁止,你现在这般,眼中可还有王法!”

    侯正明甩了甩官服的袖子,得意的说道:“本官问话不答,还装疯卖傻,动刑不是逼供,是他蔑视本官的刑罚。”

    叶云翎怎么会不知道侯正明的目的是谁,只得妥协,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侯正明嘿嘿一笑:“本官不想怎么样,只是你强杀人妻,本官作为地方父母官,怎么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呢?”

    叶云翎算是懂了,怪不得那么多天侯耀都没来找自己麻烦,原来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大一个局呀,真是看得起我啊。

    “那请问大人,说我强杀人妻,尸首可在?仵作可有证明?行凶凶器又在何处?”叶云翎把叶奕护在身后,开口质问道,现在的局面已经容不得她沉默了。

    结果自然不出叶云翎所料,她说的这些,一一呈上。

    叶云翎和叶奕双双压入大牢,三日后问斩。

    大牢里,侯耀翘着二郎腿坐在叶云翎面前,一个在牢内,一个在牢外。

    等叶云翎摆平了牢里的其他囚犯后,拍了拍手上的灰,撩袍坐下,对侯耀说道:“侯耀,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只见侯耀不屑道:“一个死人还那么多话,我就明和你说吧,山高皇帝远的,我爹就是这儿的皇帝,还报应,你先有命活吧。”

    叶云翎随口问道:“你可知我是谁?万一,你惹不起呢?”

第八章 腹黑少年登录

    只见侯耀立刻捧腹大笑:“你不是得癔症了吧?就算你是秦王,本公子我也照办不误。”

    叶云翎眼神都再懒得给他,专心的检查着叶奕的伤。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无心令已经发出去两日了,她不确定无心楼的人几时能赶到,若三日后没到,那只能先越狱了。

    安顿好叶奕,叶云翎捡了点干草就坐在了一边,闭目养神,对着侯耀抛去四个字:“慢走不送。”侯耀讨了没趣:“叶羽,你等着!”说完气汹汹地走了。

    叶云翎这才又睁开眼,缓缓扫过眼前的几个被自己放倒的死刑犯,就在他们被盯得发毛的时候,叶云翎开口了:“说吧,都犯什么事儿了?”几个人低着头,异口同声:“杀人。”

    倒不算太让叶云翎意外。毕竟是死刑犯,继续问道:“怎么杀的?看你们力气没几分,胆子倒是不小啊。”刚才打斗的时候,叶云翎就发觉这几个人要论打架比书生倒是强一点,但是也没强多少。

    “我们没杀人,我们是冤枉的。”其中一个人立马接口道。

    叶云翎往直坐了坐,道:“所谓捉奸成双、捉贼拿脏,人证物证俱在方可定罪。”

    “这个狗官根本不讲这些,只要不顺他的意了,便给你随便安个罪名,再严刑逼供。”说着顿了顿,“我们熬刑不过,只得签字画押,至于物证,我们随便说一个地方都能找到。”

    叶云翎心中暗暗感叹:怪不得我的罪证这么全,原来不是第一次啊。

    叶云翎正要说话,只见县令侯正明带了三个人进来。几个死刑犯立刻冲

    到牢房旁边喊着:“爹,救我。”

    侯正明捻了捻胡子,道:“各位,你们儿子的命可全在你们自己手里了,怎么决定,看你们的了。”

    “我用我家一半的田产换,行不行。”

    侯正明捻着胡子也不说话。

    “我,我出我家一半田产,再加两家店铺。”

    “本县记得,你们家的收入,不是靠这些的吧。”侯正明摇摇头贪婪地说道。

    最后一个人咬咬牙说道“大人,草民是做珍宝生意的,一半田产,加上三间店铺,里面的东西也都归大人,只求大人留我儿子一命。”

    只见侯正明这才笑意吟吟地说:“这才识相。”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侯正明就变脸了,“但你们家的独苗,就值这点钱吗?怎么不得你们一半家产来换?”

    叶云翎听到这儿,悠悠地飘来一句:“还真是无耻贪婪。”

    侯正明不怒反笑:“臭乞丐,就你?那你全部家产来讨好本县,本县还怕脏了手呢。”最终三个人都同意了一半家产换儿子姓命,三日后都准备妥当了就放人。

    转眼间就三日了,无心楼的人还是没有音信,叶云翎和叶奕已经被套上了重枷,只待两个时辰后上囚车了。

    “哥……哥哥。”一个生疏的声音传来,叶云翎楞了一下,才发现竟是叶奕的声音。

    叶云翎惊喜的问:“你会说话?我在,小奕放心,哥不会让有事,相信哥吗?”

    叶奕点点头,干净的眸子里全是信任。

    一堵高墙,分开了两个世界,叶云翎在牢里还盘算着另一手计划,丝毫不知牢外面已经乱作一团了。

    就在这样一个边陲小县,出现了一个一身红衣的风流男子,皮肤很白,透着阴柔,一双眼睛也是暗藏秋水,此人来了已有两日,日日出没于青楼、酒馆这样的场所。

    直到今天,这位妖孽一般的红衣男子竟直奔县衙去了,就在众人以为他会被拦在门口时,红衣男子手掌一翻,便掏出一枚玉佩,身后人上前道:“去通报你们县老爷,出来跪迎。”

    离得近的人听到他说的话,心中已经不是震惊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离得远的还不知所以的等着看戏。

    只见侯正明帽子还没戴好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看都来不及看一眼来人,就跪地拜倒:“下官不知是世子大驾,有失远迎,请世子恕罪。”

    侯正明大小是个官,自然认得每个人的信物,而一个世子在京都或许不算什么,但在这儿,就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了。

    来人正是安乐侯府世子谢听白,自幼长在秦王府,受先秦王教导,与叶云翎更是亲如兄弟。

    谢听白看了看侯正明歪着的官帽,暗暗笑了笑,悠悠地说:“有失远迎无所谓,毕竟本世子也没通知你啊,你说是不是?”侯正明额头上冷汗已经下来了,这话他根本没办法接,只得保持着跪倒的姿势一动不动。

    谢听白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县令大人,本世子问话,你都敢不答了?是不是这一方霸王当久了,便忘了尊卑有别,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第九章 秦王霸气上线

    这是摆明了刁难,但侯正明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自己哪儿惹到这尊大佛了,只得哆哆嗦嗦地用袖子擦了擦汗,回道:“下官不敢。”

    谢听白变脸堪比翻书,他微微弯下腰,看着从始至终没敢抬头的侯正明歪了的官帽笑道:“不敢就好,不过县令大人,官帽歪戴、官服擦汗。”谢听白说着一甩袖便背过身怒喝:“如此失仪,是本世子不配让你跪迎吗?嗯?”

    侯正明吓得当即就咚咚咚地磕头,他可顾不得什么面子,命更重要,围观的有几个小孩子,竟笑的很干净的鼓起了掌。

    谢听白不理会身后的人,亲切地笑着走向小孩,旁边的妇人正要行礼谢罪,就被谢听白摆摆手制止了,他蹲下身问其中一个小孩道:“丫头,能告诉哥哥,你为什么要鼓掌吗?”

    小女孩脆生生地说:“因为他抢我们东西,还抓走我爹,哥哥是好人,能让他不敢再欺负我们,我爹就能回来了。”谢听白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没有多说,笑着走了回去,对侯正明说道:“起来吧,你的命还有用,况且本世子站累了。”

    说完阔步走进了县衙,围观的百姓看着那一袭红衣,突然有一种看到希望的感觉,正因如此,他们都很自觉的没有散去,等着那个红衣世子出来,也有人是等着自己被冤的亲人和自己团聚。

    谢听白坐在后堂主位,敛起笑容问道:“这几日可有贵人到你这县衙?”

    侯正明跪在地上,额头上已经出血了,小心翼

    翼答道:“世子您就是贵人,让下官倍感荣幸,下官”

    侯正明话还没说完,就被叶云翎打断:“收起你那一套,有时间拍马屁,不如想想怎么保命。”

    谢听白是接到无心楼的消息说,这里收到了楼主的传信,这才马不停蹄赶来,来了就听说叶云翎被抓进了县衙,还背了官司。他猜测叶云翎可能有什么计划,就暂时没有寻他。

    明里他出入风月场所,实则那里都是无心楼的暗桩,暗中查着侯正明的罪证。

    “爹,爹,那个姓叶的乞丐怎么还没押去刑场?”侯耀从外面吵吵着就进来了,谢听白来的突然,他还不知情。不待谢听白说话,侯正明一把拉住侯耀跪下行礼。

    “带本世子见那个你们口中姓叶的死囚!”谢听白一巴掌拍在桌上,吓得县令父子一个哆嗦,忙不迭的带路过去。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侯正明已经开始盘算多少钱买父子俩的命了。

    一进大牢,谢听白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叶云翎没死,他就要见到了,什么都护着他、宠着他,也会惩罚他的哥哥。没错,谢听白至今不知叶云翎的女儿身。

    很快到了叶云翎所在的牢房,叶云翎一抬头就看到了谢听白泛红的眼圈和焦急的神情,她微微一笑,不待狱卒打开重枷,身上的重枷便已落地,区区这样一个破烂,还困不住叶云翎。

    谢听白撩袍跪地,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地说:“安乐侯府世子谢听白参见秦王殿下,臣救驾来

    迟,请殿下严惩!”谢听白此言乃发自真心,当叶云翎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天知道他多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离开战场,为什么不护在他身边?

    县令父子已经呆滞当场,机械地跪倒在地,身体已经不听控制,说不出话来。

    叶云翎身上正着着囚服,上前扶起谢听白,许是原主自身情绪的原因,叶云翎的心情也十分复杂,似乎自己真正经历曾经的叶云翎与谢听白生死与共的日子,声音也因压抑着那份激动而有些沙哑,开口道:“小白,听话,我回来了。”

    谢听白依言站了起来,眼眶有些湿润,又退后两步,从属下手里接过托盘,双手呈上:“臣恭请王爷沐浴更衣。”随后便带着叶云翎离开了大牢。

    而县令父子则被压在县衙公堂跪着,围观的百姓还不知所以,纷纷议论着,胆大的叫好呼喊,胆小的心里也乐的不成样子。“威武”侯正明和侯耀第一次觉得杀威棍敲在地上这么吓人。

    伴随着声音谢听白从后堂率先出来,却未曾上座,反而是站在堂下,恭敬地等着。

    就在百姓们好奇之时,叶云翎一袭黑色蟒袍,上以金线绣四爪金龙点缀的王爷朝服从后堂阔步走来,扬袖便坐在堂上正位,威仪万分。

    谢听白在叶云翎一出来时就在堂下双膝跪地,朗声道:“臣参见秦王殿下,秦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先皇曾降恩历代秦王有同太子之尊,享千岁之殊荣。

第十章 算账的时刻

    外面的百姓都是知道谢听白身份的,见谢听白跪下,早已跟着都跪了,只是没想到,堂上坐着的竟是护卫他们多年、被他们奉为神明的秦王殿下!

    县衙门前的人越来越多,秦王千岁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叶云翎抬手示意了一下,声音便渐渐平息了,这就是秦王近百年的积威。

    叶云翎从堂上走下来,扶起谢听白,又到县衙门口,运起几分内力,说道:“本王在此先谢过各位乡亲厚爱。”说完抱了抱拳,继续道,“今日本王会在此公审县令侯正明及其子侯耀,所有有冤者均可击鼓鸣冤!”

    说完,叶云翎看了看跟在谢听白身边的叶奕,继续道:“至于现在,本王会自褪朝服,由世子主审本王所涉案件。”

    谢听白听到这儿,向叶云翎抱拳行礼应“是”,又喊了声看坐,便开始重申叶云翎身上的冤案。叶奕跪在堂下,叶云翎则单着内衬坐于一旁,蟒袍褪下撑在谢听白身后。

    “来人,带原告。”谢听白虽然还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但此刻却有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场,许是身后有蟒袍衬托的缘故。

    原告上堂后,谢听白问道:“本世子且问你,你是何人?又状告何人?若有一句假话,便是欺瞒诬告之罪,你可想想清楚。”说要便是一声惊堂木!

    “草民刘三,草民,草民状告草民”就在刘三说话的时候,侯耀突然打断道:“刘三,你可别忘了,你发妻是怎么死的!”

    啪的一声惊堂木,谢听白冷冷的声音传来:“公堂之上,本世子未曾问话,何来你开口的余地?”说完转向侯正明,却是笑道,“县令请起吧,您深熟律

    法,不如说说扰乱公堂该如何惩处?”

    侯正明现在后悔自己长了嘴,颤巍巍地回道:“下官,下官治下不严,不敢起身。”谢听白只幽幽地盯着他,侯正明心知逃不过,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扰乱公堂,当掌嘴二十。求殿下开恩,饶小儿一次啊。”说完便涕泪纵横地求情。

    谢听白再没看他一眼,挥挥手道:“都听见了?掌嘴二十。”随后看向刘三:“刘三,继续吧。”说完,谢听白则倚着座位的把手,懒洋洋地坐着。

    刘三结结巴巴地又重复了一遍第一次的供词,等他说完,侯耀的掌嘴也结束了,动手的是谢听白的手下,丝毫没留手,侯耀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再不敢多言。

    “那死者与被告只见过一次,刘三,对也不对?”

    “是,对对。”

    “传仵作。”谢听白连惊堂木也懒得拍了,随意叫道。

    仵作一入堂,便看到了堂上的蟒袍和褪衣的叶云翎,以及狼狈的县令父子,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不待谢听白发问,便跪地说道:“草民仵作王二,曾验亡者刘氏之尸,验尸结果证明,其乃被殴打而死,但草民事后为防冤案,重验其尸发现,其身上新旧伤痕很多,不是一次造成的,数次殴打伤及内脏,才导致在四日前突然猝死。”

    说完,拜倒在地:“草民疏于职守,差点酿成大错,请世子恕罪。”

    谢听白这才坐起身:“刘三,你还有何话说?”

    刘三嘴唇颤抖着,已经说不出话来,谢听白抬手抛下刑令:“刘三诬告秦王,殴打发妻致死,罪无可赦,处以三日后

    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刘三看了一圈,心知自己难逃一死,心下一横:“横竖都是死!”说着冲过去拿起落地的刑令就朝着叶云翎冲过去,叶云翎端坐不动。

    只见本在谢听白身后站着的男子,此刻已经将刑令插进了刘三的胸膛,谢听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刘三意图谋杀秦王,就地正法,抛尸乱葬岗。”

    “仵作王二,疏于职守,验尸有误,令秦王蒙冤,但念其有悔过之心,秦王仁厚,留其性命,革其仵作身份,终生不得再行医验尸。”

    谢听白这便判完了秦王冤案,恩威并施。后奉上蟒袍,叶云翎更衣上座,才开始和侯正明父子清算。一桩桩,一件件,叶云翎一一平反,牢里不断有人重见光明,侯正明父子的心,也渐渐跌到谷底。

    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的叶云翎,都是从战场里走出来的,气势慑人不是夸张,她只是平静地宣布了最后的判决:“侯正明身为地方父母官,却鱼肉一方、贪赃枉法,现去其乌纱,除其官服,判处斩立决!其子侯耀为祸一方,烧杀抢掠,但养不教,父之过,饶其性命,判其流放千里,终生不得返乡。”

    秦王叶云翎活着的消息很快传遍大陆,本来势如破竹的连沧军队,一时人心惶惶,秦王最后一战带给他们的阴影实在太大,当时叶云翎腹背受敌,已是强弩之末。

    可就在最后一刻,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营地布满硫磺,又在四周装满弩箭,在连沧大军攻入的一刻,受到了这样不分敌我的攻击,最终双方鱼死网破,葬身火海。

    他们忘不了叶云翎像死神一般收割敌人的生命,最终倒在耀眼的火光中。

第十一章 再赴战场

    侯正明父子跌坐在公堂,无力挪动,百姓们不知从何处取来了臭鸡蛋,等叶云翎一众人退到后堂,便纷纷往侯正明父子身上招呼。

    也是在这时,侯耀才明白自己错了,其实每个人都一样,都有家人,他没有资格轻贱任何人的生命、没有资格去摧毁任何一个一个家庭,即使那个人只是一个乞丐。

    “哥!”一进后堂,谢听白就弯膝跪地,还不待谢听白开口,叶云翎就稳稳地托起谢听白的胳膊,让他坐到了身旁的凳子上。

    又转身倒茶:“小白,我知道你觉得是你情报的疏忽才让我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你一直自责,但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故意隐瞒你的呢?”说着,叶云翎给谢听白递过茶杯,静了片刻,让他自己消化这件事。

    叶云翎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时我已经知道他们要动手了,但我不是一个人,我的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将士,还有渊宁无辜的百姓,他们没有理由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她平静地讲述着这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故事。

    “那我呢?秦王府呢?你置于何地?你又如何确定我不会因此让这破烂江山给你做祭!”谢听白心里的怒火在这一刻爆燃,若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叶云翎的尸体,他早就反了这统治。

    谢听白虽是世子,但自幼丧母,在安乐侯府并不受宠,一直长在秦王府,早已将叶云翎试做自己的亲哥哥,自己唯一的亲人

    。而那一副不学无术的外表,只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外壳。

    叶云翎等谢听白怒气平息了些才继续道:“最后一战中,牺牲了两千六百三十一人,另有八百五十七人活了下来,他们都是最精锐的战士,已经分散进入各边境,只要渊宁需要,他们随时披甲上阵。”

    叶云翎叹了口气:“这是我能保下的最多的战士了,他们本不该死。”

    谢听白怔怔地,他从不知道,叶云翎竟还做了这么多,闷闷地问:“哥,那你把我骗走,就是怕我会阻止你送死吗?”

    叶云翎无声点了点头,谢听白有些失魂落魄,喃喃道:“我以为我也是你唯一的亲人。”

    声音虽然低,但叶云翎还是听到了,站起身,手托在他肩膀上,肯定的说道:“你是,正因为是,我才不能让你和我一起送死,明白吗?保住你,这也是我的私心。”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叶奕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一声。

    叶云翎和谢听白同时发笑,便吩咐人把叶奕带去吃饭了。

    叶奕走后,叶云翎说道:“是他救的我,名叫叶奕,我看他根骨不错,叫无杀无界过来一趟吧。”

    叶云翎话音刚落,就从外面飞进来两个人,跨步上前,单膝跪地道:“无杀(无界)参见阁主。” 无心阁分无杀和无界,无杀主杀伐,无界主情报。

    叶云翎吩咐无界查叶奕的过往,无杀先带着他,也算是变相监视吧。

    叶云翎当初许他叶姓,是因他内心干净和一份救命之恩,但后来叶云翎发现,这孩子心里藏着事。

    处理完这些,谢听白突然很严肃的盯着叶云翎说道:“哥,下次你再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就不原谅你了!”

    叶云翎看着孩子气的谢听白,无奈道:“好好好,答应你,都多大的人了。”二人笑的安心,因为一切都回到了从前,谢听白最坚实的后盾还在。

    侯正明一事已经告一段落,当晚叶云翎就接到了圣旨,大意是苍天护佑,但战事告急,命秦王叶云翎重掌帅印,奔赴战场,扬我军威。当地百姓知道后,立马收到了邀请,大摆宴席,为叶云翎践行,也感谢他们二人惩处了贪官。

    叶云翎也毫不扭捏,一袭蓝衫,喝他个不醉不归。

    一夜欢畅过后,叶云翎天还没亮就和谢听白赶往战场了,但却不是往大部队的方向去,而是直接去了就近的与大部队相反的方向。一路上谢听白就发现似乎也有不少人再往这个方向赶,但叶云翎好不担心的样子。

    谢听白无条件信任叶云翎,自然也不会问什么,反正有叶云翎在,他就踏实。很快就要到边境了,叶云翎拐进一条小路,直奔一处山崖而去。

第十二章 战士们,欢迎归队!

    谢听白伴随着好奇心很快就到了地方,他看到了山崖上聚坐着的上百人,当年的秦王旧部谭巍老将军率先上前道:“末将拜见大帅,八百五十七个兄弟,一个不少,请大帅下令!”

    叶云翎一身银盔,手里拿着一鬼面具,这是她上战场的习惯。叶云翎将面具扣在脸上,裹挟着一丝内力的声音传出:“战士们,欢迎归队!”

    原来叶云翎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边关的情况她一直关注着,所以几天前就把当年保下来的战士们召集到了这儿,叶云翎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刻,等着这一刻来证明自己不是逃兵,来为养育自己的土地冲锋陷阵!

    叶云翎将几百号人分成三组,有将马匹等平均分配,就这样带着他们从这一侧突袭,运用现代的作战技巧,与敌军打着游击战。

    叶云翎的进攻让他们是在难以防备,一时间呈现退败之势。一盘死棋,就正样活了过来,渊宁军心大震,另一头的主战场的士气之高涨达到了历史最高。

    争取到短暂的喘息后,叶云翎就带兵与大部队汇合了,却是迎来了另一个难题,因为战事已经拖了太久,粮草输送已经跟不上了。以现在的情况,最多撑不过半月。

    叶云翎坐在帅帐之中,谭巍和一众将领一言不发,谢听白也难得安静了下来。一袭红衣和云淡风轻的神色倒为整个帅帐增色不少。

    “报”最终是侦察兵的急报才打破这沉闷的氛围。

    “报大帅,敌营帅旗换上了慕止修的旗,先前萎靡的士气,现在高涨的更胜之前了……”

    猛然听到慕止修的这个名字,叶云翎的大脑刹那间停止了转动

    ,只有慕止修这三个字以及被她尘封了的种种在翻转回绕,根本不知那小兵后面说了什么。

    在叶云翎原来的记忆中是有这么一个名字,是她强行让自己不在意的。但时隔五年,这个名字再次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时,叶云翎才知,说放下,终归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叶云翎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喉间涌起一丝血腥,被叶云翎强行压制了。谢听白发现了叶云翎的异常,连忙上前拍了拍叶云翎,低唤:“大帅、大帅!”

    叶云翎听到低唤,四散的瞳孔才微微聚拢,意识也才恢复了些许,只是仿佛瞬间苍老了不少。叶云翎疲惫地挥了挥手:“本帅无碍,老毛病了。”屏退众人后,任由谢听白扶着进了内帐。

    叶云翎躺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一脸没事儿人的样子平静地问道:“小白,现在我们后背空虚,你有什么想法?”

    谢听白扭头瞪了叶云翎一眼,兀自赌着气不说话。叶云翎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便摇了摇头坐在一旁看书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听白时不时偷瞄一眼叶云翎,竟发觉她没有丝毫要说话的迹象。终于沉不住气的谢听白清了清嗓子,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说道:“喂,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叶云翎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此时也故作威严的开口:“几日不见,胆子大的很啊,都开始和本帅讨解释了?”

    莫不说叶云翎本就不知谢听白在要什么解释,就是知道,叶云翎也时常这么说,从小到大,谢听白早就习以为常了,通常嘲讽上叶云翎几句,此事也就揭过去了。

    怎知这一次谢听白非但没有对叶云翎毒舌,竟是当真

    转身朝着叶云翎下跪请罪:“是谢听白不分尊卑,以下犯上,冲撞了叶大帅,请大帅治罪。”俯首便磕在了地上,当真谦卑的厉害也倔强的厉害。

    叶云翎也被谢听白无厘头的行为惹恼了,一甩袖怒喝道:“谢听白,你又在发什么疯?”

    谢听白抬首,笔直地跪在地上,眼睛盯着地面,丝毫不相让地答道:“谢听白不敢。”

    叶云翎正要说话,只听帐外报:谭将军求见。便看也没看谢听白一眼,大步走出了内帐。

    谭巍一见叶云翎就与叶云翎商谈起了关于粮草的事,今天早晨京中传来消息,朝堂上因国库空虚,对于战和退已经吵成了一片,军需粮草也因此滞留不行。

    若是别人挂帅,叶云翎有把握速战速决,而现在,不管慕止修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修,也同样是个少年将军,战功赫赫,自己又后备空虚,只怕胜负难定。

    谭巍想了想建议道:“大帅,前方有探子来报,说连沧的粮草正在来的路上,估摸着明天晚上就到了,咱们要不做他一回山贼?”

    叶云翎眼中神色异动,明显已经有了算计,却还是问道:“谭老将军不妨换位思考一下,若你是慕止修,在连连败退、军心四动的情况下,你

    还会冒险让粮草走在后方吗?”不过一个名字,只是突然毫无防备的出现叶云翎有些措手不及罢了。

    谭巍虽说不明白权势争斗里的弯弯绕绕,但到底是征战多年的老将,军队之事一点即通:“那就是说慕止修可能还没到敌营里,只是虚张声势,暂时稳住军心,而他亲自压阵,护送粮草。”

    叶云翎眸子闪了闪,点点头。

第十三章 被自家夫人算计了

    谭巍转念一想就急了:“那这么说,他们的存粮也不多了,大帅,咱可不能让这批粮进了他们的营地啊。”

    叶云翎摆摆手:“诶,将军别急,这批粮草,被咱看上了还有的跑?”谭巍将军嘿嘿地在原地笑着,叶云翎仿佛看到了父王当年与谭老将军谈笑风生的样子。

    叶云翎突然幽幽着问道:“谭伯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信区区一场灾民暴乱,就能让父王殒命,叶家军几乎覆没!”谭巍跟随了两代秦王,叶云翎早把他当伯伯了。

    谭巍的笑声戛然而止,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又松开,干笑了两声道:“叶帅”话刚开口,叶云翎就打断道:“谭伯伯,若还是那一套话,就不必说了,本帅不想听。”

    空气一时寂静,谭将军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大帅,多保重身体,今日帐内的事小世子为防军心动摇,已封锁了消息。”谭巍说完便抱拳告退了。

    叶云翎看着谭巍的背影,自言自语:“你何时才肯告知我当年的一切啊。”

    不知坐了多久,叶云翎才想起谢听白还在内帐,经过谭巍刚才那么一说,叶云翎也反应过来谢听白竟是在恼她不注重身体。叶云翎心里暖暖的,不过也是暗道了一声冤枉,便进了内帐。

    “小白,你!”叶云翎几步过去连忙扶起谢听白,谢听白竟在原地纹丝不动地跪到现在,少说也有三个时辰了,军营的地面不似城中的平滑,到处都是沙石颗粒,几个时辰下来,膝盖得成什么样?

    叶云

    翎一巴掌拍上谢听白的后脑勺,怒骂道:“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边说边撩起外袍,扯开他膝盖处的衣服,小心翼翼地上药。

    谢听白乖乖的任由她摆弄,只是听到叶云翎的话后,翻了个白眼,腹诽道:“你才缺心眼儿。”

    叶云翎边上药边才解释道:“我的身体的确已经完全康复了,今天的事,是因我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时失态。”

    谢听白这才撇撇嘴,不满道:“那哥你还凶我。”

    叶云翎手下的力道暗暗加重,惹的谢听白一阵哀嚎,这才站起身说道:“还不是你自找的。”边说边取了张地图回来,因谢听白膝盖刚上了药,叶云翎索性把地图摊在床上,一同打着连沧这批粮草的主意。

    第二天天还没亮,谢听白就带了十多个机灵的战士还拉着几匹马暗中离开了营地。他们现在算时兵临连沧的城下,若大队行动,只怕会引起连沧密切的关注。

    而现在他们也不干别的,只是在一处进城必经的一条路不远处的野沟里烤野肉吃。

    临近晌午,渊宁突然在城下叫阵,太阳愈来愈烈,叶云翎一身银色战袍,面上戴着一青面獠牙的面具,策马而出,紧随其后的是攻城车、投石车等,似乎只待叶云翎一声令下,就会齐齐冲过来,俨然一副要发动总攻的架势。

    叶云翎停在众将之前,朗声说道:“本帅听闻贵城换帅,特来奉上大礼一份,怎不见慕帅人呢?”叶云翎猜的不错,现身处敌城的只是慕止修的替身,慕止修征战四方也有戴面具

    的习惯,只是慕止修戴的是半边脸,传言是为遮挡伤疤。

    而叶云翎则因是女扮男装,长相太过阴柔,不适合在战场显露,这才戴了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假扮的慕止修从入营就未曾摘过面具,只有几个大将知道真相,此时帅帐内的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假扮慕止修的是慕止修的副将,名叫谷雨,谷雨虽跟随慕止修已久,但从未单独应对过这样的事,一时有些慌乱。

    谷雨在桌前走来走去,良久问道:“你们能确定楼下率兵之人就是叶云翎吗?”

    其中一人答道:“确定,那叶云翎杀了咱们不少兄弟,就算他戴着面具,他的声音我也认得出来。”

    谷雨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若今日叶云翎当真攻城,他怕是挡不住,遂道:“本公子这就出去会一会这个叶云翎,慕帅护送粮草应该离此处不远,你们速派人快马加鞭请慕帅来坐镇。”说完,谷雨带了面具便出了大帐。

    慕止修因被连沧皇帝忌惮,早就卸了兵权闲居在家,所以这里的战士几乎都没见过慕止修的真容,加上几名大将的肯定,即使露出半张脸也毫不怀疑其真假。

    “久闻叶帅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不同凡响,这送礼也送的别出心裁。”谷雨迈上城楼随意说道,倒是颇有统兵帅才的风范。

    另一边正悠闲的享受着短暂假期的谢听白突然正色,趴在地上附耳听了听,笑意满满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儿郎们,开工啦!”

第十四章 脑袋被驴踢了

    正在城下的叶云翎估摸着谢听白那边也开始行动了,面具下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继续淡然接话道:“慕帅喜欢就好。”音落,叶云翎抬手就要下令攻城,谷雨连忙开口:“叶帅莫急,礼尚往来才是交友之道,本帅也送贵军一份大礼如何?”

    叶云翎似乎来了兴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云翎则与这假慕止修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弈。叶云翎这边进展倒是一切顺利,谢听白那里却是出了意料之外。

    只见传令兵急匆匆地找到了慕止修,禀告了叶云翎率军攻城的消息,慕止修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了句:“鱼儿快上钩了,本帅先去稳住局面,你们护好粮草尽快进城。”

    说完,跟着传令官就快马先走了。谢听白远远望着,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这他不管,谢听白只知道,只要慕止修离开,这批粮草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叶云翎与这假大帅打口水仗也有一会而了,这么能说,叶云翎绝对不怀疑这个人会是真的,故突然开口道:“阁下好胆量,连战神也敢冒名顶替?”还不待谷雨说话,叶云翎便号令攻城。

    “末将等参见慕帅。”城墙上竟是又出现了一位慕止修,只见谷雨摘下面具同样拜倒。众将士已是彻底迷茫,只是呆呆地跟着将领们行礼。只见慕止修挥手免了礼,对着城下的叶云翎笑道:“叶帅这么急,可是军中粮草出了问题?”

    慕止修站在高高的城门之上,叶云翎

    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不过看这样子,是真的慕止修无疑了。

    如此说来,谢听白那边也应该已经得手了,只见另一边的谢听白绑了押运官,轻轻松松的推走了粮草。

    向后摆了摆手,攻城车等很快返回了营内,叶云翎勒了勒马,气定神闲地答道:“不愧是战神,直中要害。”叶云翎坐在马上鼓了鼓掌。

    城门下两军僵持不下,而从远处却是缓缓走来一行人,看样子像是护送粮草的队伍,再近些才看清,在粮草之上还躺着一个红衣男子,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正是谢听白无疑。

    慕止修恨恨地问:“叶帅这是何意?”

    叶云翎摊摊手,没有答话,看向谢听白,显然在说:反正我不知道,人家问你呢。

    谢听白免不了要吐槽叶云翎一番,当然是在心里,对慕止修可就没那么留情了。

    吐了嘴里的草根儿后,就说到:“慕帅眼神儿不太好啊,我们大帅一直在和你在这儿谈天说地,这粮草,大帅怎么会知道呢?”

    谢听白一扬袖就换成了侧躺在粮草上的姿势,又不知从哪儿揪出来一个草根叼在了嘴里:“慕帅别急,小爷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眼红小爷出门烤鸡都有人送粮草么。”

    谢听白舌头一动,草根就从嘴里落到了地上,不等慕止修说话,继续道:“一定是小爷我长得太好看,那山贼竟上杆子送粮草给我。”说完仰

    面躺下,拍了拍粮草堆说了句:“回营喽。”

    不待慕止修说话,谷雨就急了:“叶云翎,你就是这么管你的下属的吗?”

    慕止修也不急说话,扬手制止了谷雨才说道:“叶帅治下有方,慕止修佩服。”说着抱了抱拳,“不过山贼送的东西还是建议叶帅检查一下为好。”慕止修山贼二字咬的极重。

    叶云翎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这一建议。而谢听白被慕止修噎了一下,早已从粮草上跳了下来,愤愤地抽了身旁将士的剑,一剑捅进粮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批粮草竟只有外面一层是粮草,里面的都是破布。

    谷雨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看到这一幕后早已放声大笑,指着城下的谢听白道:“喂,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连山贼都分不清好坏,被骗了吧。”

    若是往常,谷雨定能注意到慕止修在粮草车出现的那一刻流露出的微微惊讶和发现里面是破布时情绪的那一丝波动,而现在,谷雨只想着怎么给那个红衣男子一个教训。

    谢听白把剑插回剑鞘,潇洒一个转身又坐到了破布堆上,白了谷雨一眼:“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山贼还有好的?”谷雨的脸色瞬间就像吃了死猪肝儿一样,站在慕止修身后,撇过头,一声也不吭了。

    叶云翎肩膀隐隐有所抖动,现在的状况虽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过看谢听白的样子就知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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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是个女娇娥介绍:
一朝穿越,别人都是从此性情大变,高冷王爷护你步步莲华,叶云翎却是落地成乞,还应了那句“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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