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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混乱穿越全文阅读

作者:初夏浅语     多次混乱穿越txt下载     多次混乱穿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多次混乱穿越全文阅读

喜欢弃坑的作者

    夏景语打开小说网站,十分麻利的输入一串密码,手指在enter键上狠狠一敲,准备进入界面。

    红色弹框显示:密码或用户名错误。夏景语心虚的笑了笑,再次手指麻利的输入一串数字,红色弹框再次出现,她盯着电脑屏幕看了看,思索良久,鼠标挥动,点击右上角红叉叉走好不送。

    夏景语是个写跟风小说的小透明作家,往往是流行一个小说,她就注册账号开始创作,为什么要注册新的账号呢,因为她性子温吞,不能保证及时更新,在开新坑的同时不能兼顾旧坑,于是旧坑就连旧账号一起丢掉。

    其实她实在是多此一举,偶尔刷新一下旧的小说的页面,评论区永远是一片惨淡,连出来冒泡骂她弃坑作者断子绝孙的都没有,原因很简单,写的难看,本来就没有人追文。

    这早就不是她第一次找不回账号,她重新刷新了一下准备更新的耽美小说,遗憾的发现收藏人数还是个位数,于是她心安理得的决定,再去注册一个新账号,写写最近流行的百合文。

    不更新小说的时候,夏景语喜欢上天涯看鬼话,虽然她本人胆子小的要死,但是偏偏喜欢这种偶尔找虐的感觉。

    今天被顶到榜首的帖子,标题十分新颖:

    神秘淘宝店,入店顾客均死于非命。

    本来以为是谁写的小说,随手点了进去,楼主在绘声绘色的描写,自己有一个同学,从那家店里买了穿越石,穿越必备诗词歌赋,结果那天,她回家的路上,青天白日莫名遭到雷劈,化作一堆黑炭,诡异的是,她的穿越必备诗词歌赋放在了教室里,在她遭雷劈的同时,放在课桌上的穿越必备诗词歌赋,无端的冒起一阵青烟,化作一堆黑灰。

    楼主声称自己是一个富二代,从小一路顺风,半路没有失踪,不能忍受有超出她理解范围的事情,于是买通了一个国际顶级黑客,一位曾经入侵过米国安全部门网络系统的顶级人员,攻击了淘宝店主的电脑,但是让黑客惊讶的是,这个电脑里没有任何的软件和系统,有的只有一张十七八岁的男孩的照片,楼主顺手将照片贴了上来。

    下面一堆回复,有人附和了楼主的说法,并以实例证明:

    “我有个同学,也进了这家店,买了穿越石和一本穿越必备武器发明,就在买回来没几天的时候,她出了车祸,一辆大货车翻下来压住她,她整个人被压成了一块肉饼,于此同时,她的书包本来是被撞飞了,穿越必备武器发明落在了地上,也在同一时间,成了一块书饼……”

    书饼……?是啥……

    也有人表示怀疑:

    “楼主别编故事了,编故事死全家。”

    够狠……

    还有人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这张照片是Photoshop美化过的,据我十七年的观察研究表明,人类在素颜情况下肯定没有这么妖艳。”

    神思维,肯定是水瓶座……

    看到这里,夏景语不禁多看了照片几眼,蓦然发现,照片中的人,竟然长得和自己哥哥有几分相似,不过哥哥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夏景语不禁一阵无语,自己从小没有父母,和哥哥相依为命,哥哥上完义务教育就自认为履行完了公民义务,每天在电脑前接一些生意,夏景语不清楚哥哥具体是干什么的,但是家里源源不断的收入,让她没有半分身为孤儿的窘迫感,去年的时候,哥哥打包行囊,出门闯荡,此后行踪不定,只有每月按时打来的钱,还能证明他尚在人世,且有着挣钱养家的经济能力。

    哥哥夏慕仕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对一切电子产品无师自通,他曾经将夏景语的手机改造成了手摇发电型的,还从废旧电子垃圾挑挑拣拣,用一堆零部件组成一台新电脑。夏景语将照片保存下来,打算等夏慕仕下次回来,拿这照片和本人好好对比对比。

    好奇心驱使下,夏景语打开淘宝,输入店名,显示:店铺不存在。

    闲着也是闲着,刷新,刷新,再刷新,连续刷新十几次后,终于出现了一个颜色阴暗的店面,店面的底色是黑色的,边框处是缓缓流动着的鲜红血液,店铺的左上角,一根白色的长明烛,在无声无息的燃烧着,映衬着周围的鲜血,有了几分通透的色泽。

    打开评论区,没有任何追评,但是店家都细心的回复了,回复内容清一色是报纸截图:某年某月某日,某某在某某过程中,遭遇不幸,抢救无效,不治身亡。

    报纸上的某年某月某日,都在评论时间之后。

    青天白日的,夏景语莫名觉得毛骨悚然,她耸了耸肩,打开穿越石的商品介绍,介绍很简单,寥寥数字:让你灵魂穿越,死亡方法不定,穿越性别不定,新肉身年龄20岁以下。

    穿越石的下面还提供了一种组合套装:穿越必备各大名著、穿越必备诗词歌赋、穿越必备服装设计、穿越必备音乐舞蹈、穿越随芍田空间、穿越必备武器弹药制作方法、穿越必备**……林林总总,无所不包。

    夏景语打开支付宝,检查余额,大概还能够一只穿越石,窗外,一道白光划破天际,夏景语手一抖,点击下确认订单。夏景语转头向窗外看去,天空在一瞬间暗了下去,接着,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来。

    夏日的雨夜格外的闷热,雨水哗啦啦的冲击着一切腐朽与尘埃,时不时夹杂着刺目的闪电和低沉的雷鸣,夏景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中还在想着自己下的订单,按照快递的龟速,恐怕得三四天才能到。

    不知不觉间,她有了些困意,就在即将入眠半睡半醒的时候,雨声里夹杂上了暗沉的开锁声,夏景语困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家里的防盗门被哥哥改装过,他那时洋洋得意的说,世界上最顶级的开锁匠,也得折腾上一两天才能打开它,至于钥匙嘛,一把在她身上,一把给了哥哥。

    声音连贯起来,外面的人似乎开了门,关上门,没有开灯,在鞋架上摸索起鞋子,她听见了鞋架子和地面摩擦声,来人驾轻路熟的在房间里走动,很快来到她的房间,推开了门。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阴暗的天空在一瞬间明亮若白昼,无数光芒照射在来人的脸上,他轻轻的开头:

    “景语,还在睡么……”

    夏景语缓缓的睁开眼睛,门口的男孩手中捧着袋子,他将袋子小心的放在她的床边,站在那里,坏笑着看着她。

    夏景语没有完全清晰,朦朦胧胧的看着来人:“夏慕仕……?”

    来人轻笑着点点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既然是妹妹亲自购买,那我也就亲自送过来好了,送过来的,可是全套产品呦~。妹妹…好梦。”

    这是什么情况?夏景语想抓着他一问究竟,但是一阵猛烈的困倦袭来,夏景语甚至没能听见他把那句话说完,就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的雷声越来越大,光芒耀眼的闪电伴着雷声,不断的逼近,猛然间又是一道亮光闪过,白色占据了她所有的梦境,夏景语只觉得浑身灼烧的难受,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眼睛却死死睁不开。

    与此同时,城郊西南的一家小小的杂货店里,夏慕仕嘴里闲闲地叼着一根烟,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语道:“让你整天写乱起八糟的小说,还敢把哥哥我写成耽美小受,哥哥就让你好好的玩一玩,相信你会喜欢这些奇怪的情节的,我的妹妹。”

    在另一个时空深宫大院,床幔绣花,床脚雕凤,十六岁的少女翻了一个身,被子有些轻微的滑落,身旁的侍女连忙小心的替她掖了掖被脚,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突兀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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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剧情的穿越

    夏景语睁开眼睛,习惯性的打了哈欠,盯着房间的天花板,散散起床气,但是今天没能如愿以偿的看见天花板,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床帐,床角雕花,旁边还围着几个低眉顺眼的女孩子,她们穿着古装,其中一人见她睁开眼睛,张口一句:

    “娘娘醒了么?”

    原来是做梦啊,昨天晚上,梦到了夏慕仕,还梦到被闪电追了一个晚上,现在又梦到了到了古代社会,既然这样,她又闭上了眼睛。

    黄衣女孩道:“娘娘,天色不早了,还是起来吧。”

    黄衣女孩上前撩起帐子,扶夏景语起身,给她换上衣服,又有一个女孩端着大铜盆,铜盆里是清亮的温水,一旁又有一个女孩捧着毛巾,黄衣女孩接过毛巾,在铜盆里浸上清水,小心的拧好毛巾,给夏景语擦了脸,做出一副要扶她下床的架势来,夏景语被这阵仗给吓住了,腿一软,下床时狠狠的在床沿上磕了一下,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做梦是不会疼的,所以这不是梦。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她还好好的躺在自家床上睡觉,一觉醒来就天翻地覆,小怪兽打倒奥特曼了。

    不能怪她心里素质不好,这样前后反差剧烈,任谁也不能做到淡然,她仔细的回忆起了睡前发生的事情,神秘的淘宝店,和哥哥长得很像的店主照片,雷雨夜进入家中的哥哥,哥哥放在床头的东西……

    夏景语不知道对婢女的动作如何回应,只能心虚的打量她们几眼,女孩大约都十五六岁的年纪,为首的黄衣那个眉目清秀,看样子很沉稳,她见夏景语半天没有动作,关切的走了上来,扶住夏景语,道:“娘娘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戳中要点!夏景语在心里呐喊一声,难道自己碰到了穿越小说中的常见桥段,女主原来就是失忆的?

    婢女叹了一口气,神色低落几分:“娘娘,奴婢名叫秋色,娘娘现在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秋色先服侍娘娘起身。”

    不得不说,秋色是一个很灵巧的丫鬟,夏景语从小独立自主,无论是穿衣吃饭都推崇独立自主。还记得她小的时候,夏慕仕还和她住在一起,他总是打发她起床做早饭。

    她在厨房忙活半天,等饭菜一端上桌子,声称自己困得完全不能起床的夏慕仕总是早已端坐在桌旁,笑眯眯的吃着,还不忘夸上她几句:“妹妹你长大后成了贤妻良母,不要忘了我的栽培之功。”

    因此,时间长了,夏景语已经不习惯被人伺候着,秋色却动作轻盈的让人没有半点反感,她细心的给夏景语穿好衣服,梳好头发,等夏景语吃过早饭后,刚用带着询问的眼光看了看秋色,秋色抬头向四周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们就乖乖的退了下去。

    倒是个挺有威信的丫鬟,夏景语在心中感叹一句。

    众人刚一退出,秋色就直直的跪了下来:

    “是奴婢不好,奴婢没能照顾好娘娘,让娘娘的病情复发了。”

    “哦,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病。”夏景语刚刚想开口来句“本宫是什么病。”又陡然停住了嘴,本宫这个称呼并不是所有朝代都有,要是擅作主张的加了上去,弄巧成拙,反倒不好。

    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夏景语,是皇帝的妃子,大概在半年前突然得了头痛病,病情每次发作,就会想不起来事情,发展到后来,竟然前事尽忘。后来来了一个民间针灸大夫,多次来宫里施针,夏景语的病情才慢慢好转,但是还受不得风,风寒发作就会引起头痛。

    “民间的针灸大夫,这**之地可以随便进出?”

    秋色的脸色陡然一变,喃喃道:

    “娘娘果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景语一阵好奇,似乎和正常的小说桥段不一样。

    所幸的是秋色已经对夏景语的病症习以为常,无论夏景语提出如何常识性的问题,她都能做到知无不言。夏景语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朝代,和平时穿越小说中的描写相去甚远。大夏王朝是一个少数民族政权,掌权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却依旧民风粗犷,不讲究男女大防也就算了,还十分推崇女子习武。这里的男人喜欢的女人,大多数有着小麦色的肌肤,手臂小腿线条分明,像夏景语这样柔柔弱弱的女孩,反而不讨人喜欢。

    说到这里,夏景语下意识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庆幸了一下。还好是白色的,还好没有小肌肉。

    大夏王朝的皇宫远远比不上汉人的华贵,早期刚刚建立的时候,皇宫的选址竟然选在一片草原的边缘,王公大臣们逢年过节,有事没事的还能去草场狩猎,举办个篝火晚会什么的。至于皇宫的防守,夏景语已经不忍心吐槽了。皇帝上早朝的时候,士兵就在朝堂外守着。皇帝在哪宫娘娘那里睡觉的时候,士兵就在娘娘的宫殿外守着。总之是皇帝到了哪里,哪里就有士兵,宫中的其他地方,也不怎么派人看着,只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巡逻,如果有人想进宫里来,只需要在宫门那里通报一声,登记一下身份,然后说清楚来找哪宫的娘娘,再得到娘娘宫里的人来认领,就可以进来了,身份性别不限。

    这是有多原始,夏景语不禁为自己的安全担忧:

    “如果有人图谋不轨想进宫行刺,这样的防守力量不会太薄弱了么?”

    “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皇上大臣和各宫的娘娘,人人都是身手不凡,佩戴宝刀,上次清宫的徐妃还一刀劈死了一个汉人刺客,本来皇上对汉人这种出门带上一圈精兵的行为就很瞧不起了,娘娘还怎么提这话。”

    随着秋色科普的内容越来越多,夏景语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这个朝代的节奏。夏景语是明城皇帝的美人,却不怎么得到明城皇帝的喜欢,理由很简单,因为她没有亮闪闪的小麦色和硬邦邦的小肌肉,简而言之,她是个不受宠的**女人。但是大夏王朝的**女人完全没有穿越小说中的***人凄苦,皇宫不是男人可以自由出入么,不受宠的女人也可以自由找男人,皇上死后也不存在陪葬守寡的问题,女人都会被分给皇上的兄弟以及儿子。平日里父子也可以共享一个女人,最近这几天得宠的女子,就是明城帝五儿子的一个妾,被纳进宫里后,五皇子还时不时的来看望她……

    听完这么多,夏景语已经头上冷汗直冒,这何止是粗犷。她又猛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明城帝多大了?”

    正常的穿越小说中,如果女主是妃子,那皇上一定是年轻俊美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这样才可以和女主发展一段或温馨小白,或感天动地,或**情深,或前世今生的爱情故事。

    可秋色的下一句话就打碎了夏景语所有的幻想:

    “前儿个还是皇上的五十大寿呢!娘娘你的失忆症……哎。”

    夏景语直直的往床上一躺,这个穿越的设定还能更不靠谱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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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的倒追情节

    游魂般麻木不仁的度过三四天,夏景语才勉强适应了穿越过来的新身份,好在**的妃子之间相处还算融洽,大家平时没事可以出门溜溜马,练练骑射,生理期不方便剧烈运动的妃子,还会聚到一起打打麻将,她们在麻将桌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谈论一些房里的话题,听得在一旁的夏景语面红耳赤。

    某天大家打麻将打的正欢快,徐妃突然向夏景语**的笑了笑:

    “最近那个民间针灸大夫怎么不常来了?妹妹孤单这么多天,有没有几分想念?”

    “想念怕是真的,只是妹妹是个脸皮薄的,比不上我们这些粗人,你莫要害臊,我有个老相好,也是个身强体健的,等他哪日来找我,我让他来妹妹的宫里陪妹妹玩玩。”贤妃顺着徐妃的话题接了下去,还附赠了一个挤眉弄眼的神情,看的夏景语浑身一哆嗦,心里也有几分不安起来,按照本朝这个开放的民风来看,这个针灸大夫说不定真的和身体原主人有一腿,那他下次再来的时候,要怎么办。

    针灸大夫和自己到底什么关系的问题,夏景语纠结了很久,也没纠结出答案,这个问题肯定是不能直接问秋色的,难道她要这么和秋色说:“那个给我做针灸的民间大夫和我什么关系啊?”

    她的纠结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下午针灸大夫就来了,大夫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郎中惯常穿的衣服,背着药箱,带着小药童。他的名字叫张泽远,夏景语当初头痛的时候,按照惯例在门口贴了告示,宫里面没有专门设太医,皇上的妃子们包括皇上本人,个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有个头疼脑热用点土方子,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了。稍微严重点的,就去宫外找家医馆,让人来医治。要是医馆也治不了,就得贴告示,寻找各个江湖高手了。

    大夏王朝的贵族们,一点都不担心随意从江湖上带些郎中,会产生什么不良后果。

    张泽远就是寻着告示来的,声称自己针灸术还不错,然后就这么毫无压力的成了夏景语的针灸大夫。

    张泽远来时,秋色竟然向小药童使了个眼色,然后她与小药童二人双双退下,留下坐在床上的夏景语一脸紧张,张泽远向前走了几步,示意她坐好,取出一排细针,细细的挑了起来,夏景语看着那几根细长的针,紧张的捏了捏手。这么长的针扎下去万一刺破什么神经,什么血管,什么内脏,还能有命在吗?

    “你不要乱动。”张泽远见了夏景语的动作,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我不管你身体如何,这次为你治了病,我日后就不再来了,静安王那里,也还请你不要打扰的好。”

    这两个人似乎认识,而且张泽远对她似乎还很不客气,不仅说话语气生硬,甚至连称呼都是一口一声的“你”,秋色曾经说过,大夏王朝对于称谓的管理不是很严格,没有像汉人那样有完整的礼乐制度,但近几年来,奴婢和平民称呼贵人,都也合乎规矩了些。张泽远没有功名在身,算是平民,故意对夏景语这样称呼,流露出是明显的鄙视之情。

    夏景语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莫名其妙的呛了一顿,顿时觉得一口气都舒展不好了,她回击道:

    “张大夫真是年纪大了,记性都不好了,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多失忆了吗?你现在满口胡言乱语什么,我是一句都听不懂。”

    张泽远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冷冷的把针插了进去,他也生硬的回复道:

    “娘娘是贵人多忘事了,前阵子娘娘还口口声声的说,不论是忘了什么,哪怕是忘了自己是谁,都不会忘了静安王的。不过这样也好,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别来纠缠静安王就行。”

    夏景语就这样一直郁闷的待到了整个针灸过程的结束,时间一到,张泽远就迫不及待的收拾好针灸盒子,唤来了小童,甚至等不及秋色捧来的一杯茶,就迅速离开了。夏景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他走得极快,就差没用跑的了,再联想到他今天几句不明不白的话,这其中肯定还有内情,就板起脸瞪着秋色。

    “刚刚张大夫和我说了些奇怪的话,似乎我曾经和他认识,之前问及他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

    秋色一愣,满脸惊诧:

    “娘娘可是弄错了,娘娘从来没有与张大夫熟识过。张大夫是娘娘自己在宫墙那里贴告示,寻来的民间名医。他来未娘娘针灸时。娘娘都吩咐我带走他的小药童,留下娘娘与他单独相处,他平时与娘娘说了一些什么,奴婢都不清楚。”

    这下轮到夏景语呆了一呆,她唯一的信息来源就是这个贴身丫鬟秋色,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连秋色都不知道,于是她换了一个方向询问:“静安王是谁?”

    秋色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半天才道:“娘娘怎么连静安王都忘了。”

    又经过秋色一番娓娓道来,夏景语已经震惊的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原先还庆幸过,身体的原主人是个不受宠的,这样避免了她要和五十岁的老皇帝接触。身体的原主人在宫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老相好,只有一个给她治病的针灸大夫会来找她,但今天看来,针灸大夫和身体原主人之间也是清清白白。可是她之所以这样清清白白,是因为她心里有一个喜欢的人,那人正是明城帝最小的弟弟——静安王。

    夏景语虽然长的瘦弱,但是内心上一点都不缺乏草原女子的彪悍,她是在篝火晚会上对静安王崇寺青一见钟情,之后就对他进行了猛烈的追求,听说那时候明城帝正在酒席上和崇寺青喝酒,酒喝的半酣笑着看着崇寺青:“皇弟要是看上那个女人,不如兄长做个人情,晚上将那女人送到静安王府如何?”

    崇寺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倒满一杯,看着远处的女人,摇头笑了笑,回答的直截了当:“看不上。”

    大夏王朝男女间互相示爱是件平常的事情,通常来说,如果是女方向男方示爱,就算男方没看上女方,也会客气的提出共度一夜的要求,可是崇寺青连和夏景语意思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一时间,夏景语沦为了大家谈论的笑料。可她这样还是不死心,又做出了种种夸张的追求举动,引得静安王十分反感,再有什么公共出席的场合,一定要坐的离夏景语越远越好。夏景语不甘心了,就拦在了崇寺青的去路上,挡在他的马前,崇寺青十分不耐烦的勒住马缰,却不下马,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结果夏景语狠狠的扑了上去,不小心惊到了马儿,马一抬前蹄,夏景语被踢翻在地,头磕到了地上的石头,此后她只要一风寒,就头痛病发作,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出现了失忆症,过一段时间,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秋色突然欣喜的补充了一句:“娘娘现在不记得也罢,过几天又是篝火晚会了,静安王肯定在场,娘娘见了静安王,说不定就能想起来呢。”

    想起你妹啊,夏景语暗暗腹诽一句,身体的原主人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话又说回来,原来自己的失忆症还有这等渊源,看来,自己还要好好感谢感谢原主人的花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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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肋的穿越附赠品

    大夏王朝的篝火晚会已经是多年的传统了,秋色早早的给夏景语准备好了装扮,不同于她现在长裙宫装,反而是短小精悍额贴身小衣,露出手臂和小腿。

    临去前几天,几个妃子在麻将桌上又不正经起来,徐妃取出一包香囊,豪气的递给夏景语:“妹妹过几天的篝火晚会上还要对崇寺青出手吗?姐姐这里有一包催情药,内服外贴的,包管妹妹当晚将他就地正法。”

    夏景语看着那么香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看徐妃手伸的直直的,只好讪讪的接了过来,别在腰间。揣摩起徐妃那句意味深长的“就地正法”起来,不由感叹中华语言就是博大精深。

    一旁的孙美人撇了撇嘴,“按我说,哪里需要那些东西,只需要学会几个姿势,学会穿的讨喜一点,还能有拿不下的男人。”

    穿的讨喜?夏景语看了看孙美人的眼神,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穿着讨喜,心里感叹这些女人的豪放,羞涩的按了按身上的香囊,回了宫里,决定等风波过了之前,不去和妃子们聚众打麻将了。

    不打麻将后,夏景语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留在宫里,偶尔和秋色嗑磕家常,有时候也会和其他的小丫鬟玩闹,宫里有四个近身丫鬟,其中秋色是大丫鬟,其余的三个丫鬟分别名为冬雪,素锦,云莎。虽然有主仆关系,但是身份上高人一等的感觉并不是很明显,除了秋色对夏景语十分恭敬,那三个丫鬟竟然能和夏景语愉快的玩到一起,通常没事的时候,她们还聚在一起打叶子牌,这里的女孩年纪还小,不像那些妃子们经常口无遮拦,夏景语和她们一道,也不至于太过于尴尬。

    叶子牌玩久了,也觉得无聊。夏景语整天呆在宫里,不知道如何消磨时间,她猛然间想起了穿越来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灵魂,还应该有穿越的其他用品,比方说她的手机,她的随身空间,她的装有知识的内存卡,来了这么多天,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掉了。可是那些东西到底在哪里呢。

    首先,她觉得东西应该离自己不远,于是她上上下下的把宫殿翻了个底朝天,秋色在一旁看的心急,忙道:

    “娘娘可是缺了什么,让奴婢来找吧。”

    夏景语手上翻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她也想知道自己缺了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啊。最后,在自己翻阅多时还是徒劳无功后,她语重心长的吩咐秋色,仔细看看宫里有没有什么原来宫里没有的东西突然出现,秋色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夏景语,领命乖乖翻了起来。最后寻找的结果不尽人意,什么都没有找到。

    晚上的时候,夏景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既然穿越石这么神奇的东西都是真的了,难道其余的东西不应该也是真的?突然,她的手摸到了自己的手掌上竟然有一处凸起,她用指腹慢慢的摸了几遍,触感坚硬,她想起来随身空间的介绍说过,空间的入口会隐藏在身体的部位,难道这就是空间的入口?

    她定下心神,闭了闭眼睛,四周一片黑暗,她在黑暗中想象自己盯着手掌突起的地方看着,渐渐的,在手掌的地方涌起了淡淡的光晕,随着她的心神越来越集中,光晕也开始变大,她的意识似乎脱离躯体,向着光晕中间移动,一阵黑暗袭来,她进入了空间里。

    空间的地域十分广阔,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在空间的入口处有一个小屋,屋里的摆设十分简陋,只是一个小木床和一张小木桌,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背包,夏景语走进细细一看,果然是自己平时经常背的包,包里放着手机,内存卡,和一张随身空间使用手册。她拿起手册看了起来,发现她的空间,是专门用来种田的空间,空间里面是上好的田地,保证粮食可以高产。空间也有一定的收纳功能,却不能收纳除了主人以外的活人,收纳东西也比较麻烦,只能由主人进入空间时带入,也就是说,进入空间时候身上穿了什么,手上拿了什么,才能被带进空间里,东西被拿出空间则要反过来。夏景语蓦然想起一个问题,那空间里面的粮食收成怎么办,难道要她一点一点的抱在手上,再拿出空间。对于这一点,空间使用手册倒是给了良好的解释,意思是说空间刚刚创立,功能还不完善,大概等到十年后,就能开发出新的空间系统,这个时候上淘宝重新升级,就能解决现在的问题了。

    上淘宝重新升级,她还不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到什么时候呢?不过她现在身在皇宫,也不需要种田,空间种田的功能可以暂时保留不用,倒是空间可以收纳空间主人这个功能让她很欢喜,这样如果哪天需要躲命,藏在空间里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夏景语拿起手机和内存卡,又出了空间,睁开眼睛时,果真手中握着自己的手机,就迫不及待的插入了内存卡,准备看看卡里的内容,是否有些实用的。四大名著?诗词歌赋?服装设计?音乐舞蹈?这种东西真的实用嘛?

    她原先以为,就算不是核武器这种高端武器,也应该是**什么,再不济也要让女主造个玻璃来显示才干,这种文艺类的东西有什么用,大夏王朝人的智商根本就看不懂文艺好不!?

    离开了内存卡,她打开了手机,她手上的手机,是个四五百块钱的山寨手机,几乎是每种功能都有,但每种功能都很鸡肋,现在一个手机放在手上,电话不能打,短信不能发,互联网联不上,终于发现,手机现在只有两个功能还能,勉强用用,一个是像素很渣的照相功能,一个是光线不稳的手电筒功能,对了,里面还有一个山寨版的植物大战僵尸,山寨版的愤怒的小鸟。

    夏景语长这么大,混混沌沌的过日子,没有一技之长傍身,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记忆,没有异能,没有女主外挂,自己这是一穷二白的裸穿么!

篝火晚会上的密谋

    就算心不甘情不愿,篝火晚会还是如期而至,夏景语看着自己一身精悍的打扮,头发高高束起,端的是个英姿飒爽的草原儿女。秋色给她的腰上别了一个镶满宝石的匕首,告诉她这是削肉的时候用的,篝火晚会吃饭的时候,面前是酒杯美酒,和一大盘整只的猎物,想吃就直接用刀割下一块,用手拿着吃。

    虽然这样的吃放方式让她觉得有点恶心,但是最让她恶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碰到崇寺青该如何处理,夏景语本来已经打定主意,她要低调一点,混在一群妃子中间说说笑笑,避开崇寺青就可以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低估了周围人的八卦心里,妃子们人对撮合她和崇寺青的事情,如此的积极,她为了避免被那帮妃子调笑,不去打麻将了,没想到竟然被她们误以为是好好准备准备,打算在篝火晚会上大显身手,不时的还有妃子来串门,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草原离皇宫不愿,大约只有三四里路的距离,但如果是步行,还是需要三四十分钟的,各宫的娘娘都有自己的马匹,她们翻身上马,很快就甩了夏景语老远,等夏景语到达时候,晚会已经开始了。晚会分为几个席位,先是皇上和各位大臣坐在一席,席位上放着烤全羊烤全牛,人人手上一把匕首。远处是大片大片的篝火,男男女女围着篝火有节奏的跳跃着,不断有男女向对方示爱,场面一片其乐融融。

    此刻崇寺青却不在王公大臣的席位上,他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身旁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手指漫不经心的拂过一根银针,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静安王殿下,让我来猜一猜,那个女人今天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呢?”

    崇寺青的脸色一黑,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不要和我提那个蠢女人。”

    “既然这么讨厌她,为什么还派我去给她医治,要知道她头脑里的淤血只要一年没有缓解,她就必死无疑了,这样鄙视给你省了一个麻烦么?”张泽远将银针收了起来,脸色肃然,“要知道为了防止她看到本少爷这张脸犯花痴,我特意每次都易容成了大叔的模样,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要怎么报答我?”

    “我可以把夏景语赏赐给你,你要么?”崇寺青笑得贼贼的。张泽远赶紧拉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算了算了,这种极品我等平民实在无福消受,恐怕只有静安王才有那么大的福气。”

    崇寺青低头没有说话,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抬起头来,问张泽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她?”

    “我当然不知道。”张泽远不客气的反驳回去,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突然一愣,神色变了变“不会是……你怀疑是她?”

    “怀疑而已,在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是她之前,她都不能死。”崇寺青淡淡的笑了,嘴角勾出一丝刻薄的弧度。张泽远看的一愣,心中苦笑两声,世人都认为静安王最是与世无争淡泊优雅,只有他知道,这个平淡的外表下,掩藏着的野心。

    夏景语此刻正拘谨的用匕首在牛肉上割下一块肉,她看见前面的徐妃,正将牛眼睛挖下来,喝着大碗的酒,吃的津津有味,夏景语看的一阵反胃,强忍着恶心,才没将肚子里的东西给吐了出来。她寻思起来,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既然皇上年纪这么大了,那她的生活肯定不是宫斗路线,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住在皇宫里,皇宫对妃子的控制也不是很严格,如果一定想离开,只要申请一下,就会在三个月内有答复,得到答复后,就可以凭借文书到官府做一份户籍证明,这样就可以同普通的百姓一样安居乐业了。通常来说,只要不是特别受宠的妃子,宫里面都不会将人扣留下来,夏景语已经打算好,找个机会就申请出宫。

    正当她想的出神,宫里的一群妃子都吃完了饭,云妃夸张的叫了起来:“哎呦,景妃今天怎么没骑马,该不会是步行来的吧?”

    夏景语表情一黑,继续拿起了躺着中枪无数次的借口:“我失忆之后,前世尽忘,连骑庐术,也忘了。”

    徐妃在一旁轻笑一声:“云妃你就知道逗她,她原先什么都记得到的时候,也不会骑马。”

    云妃不知从哪里牵出一匹小马,道:“景妃都快十六岁了,连马都不会骑,说出去,简直是丢了我们大夏王朝的脸,原先你不会骑也就算了,今儿个你碰见了我,我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教会你骑马。”

    夏景语本想拒绝,但想到日后出了宫,要是有需要去哪里的时候,学会骑马到底是方便些,就扭扭捏捏的同意了。云妃说自己家里原来就是驯马的,对如何使马儿乖巧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细心的叫夏景语如何上马,如何使马儿顺服,还告诉夏景语,这匹马儿是她特意挑的一匹温顺的小母马,就是八九岁的孩子骑着都没有问题,为了显示马儿的温顺,她牵着小母马带夏景语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

    这样半个时辰下来,自认为运动天赋卓越的夏景语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初步的御马技巧,所以在云妃提出让她独自骑着小马走一圈时,她很快就答应了。云妃娇笑了两声,又嘱咐了她几句,就退后了好几步,退回了妃子们的大部队里,大家看着夏景语的眼神,都迸射奇怪的光芒,可是夜晚天黑,就算有篝火的光亮,夏景语也没能准确判断出妃子们脸上的表情,她身下的马,确实性格温顺,轻轻掉弄马缰,就能顺着她想要的方向走去,步伐也很缓慢平稳,夏景语坐在马上得意的想着,原来骑马这么简单。

    人群中的云妃见夏景语走远了,唤来一个小丫鬟,低头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徐妃凑了上来:“你说这样真的行么?”

    云妃笑了笑:“有什么不成功的,这马可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这点小事,必须妥妥的!”

    众妃子中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彼此之间的眼光更是闪闪发光,云妃笑的岔了气,只道:

    “等事成了之后,回头问这小蹄子,拿什么来谢我。”

不美好的初遇

    夏景语在马上安稳的转了两圈,觉得这匹马儿正是乖巧,刚刚放下了心,马儿走着走着,速度突然变快,向黑暗中的一个方向猛冲了过去,夏景语觉得重心不稳,紧紧地抱着马头,整个人都趴在马背上,尖叫起来。

    崇寺青正和张泽远说着话,突然发现夜幕中有一个黑影正在逼近,速度越来越快,

    “那是什么?”崇寺青皱了皱眉头。

    “是一匹马……”张泽远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马背上还有一个人。”张泽远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发出了愉悦的调笑声,“这不是你的爱慕者——景妃娘娘嘛?”

    崇寺青的脸色黑了一下,起身准备离开,张泽远迅速拉着他避了开来。马儿疯狂的狂奔,在距离崇寺青两三步的地方,陡然停下,夏景语被狠狠一甩,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正好扑到了崇寺青的身上。

    夏景语本来已经做好了摔断骨头的准备,没料到却跌在了一个还算柔软的身体上,她两只手揪着那个人的衣服,艰难的爬起身来,出于礼貌,向那个人投以感激的微笑。

    崇寺青见到她又对自己“媚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这次倒是又换了一个花样了,不过本王没兴趣陪你耗。”

    听见他自称本王,再结合他嫌弃的表情,夏景语隐隐约约能猜出他的身份,应该就是那个被身体原主人追求的崇寺青。可是她现在的状况,明明是马儿失控才跌了下来,竟然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误认为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耍出的花样。

    “静安王误会了,本宫分明是因为马儿失控才到了这个方向来的,本宫感激静安王的救命之恩,但也希望有的人不要得寸进尺,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她刚刚被甩下来,心情本就不好。

    张泽远不屑的笑笑,那匹马正跪在地上,疯狂的用蹄子挖掘地上的泥土,他走了几步,从地上挑了点东西,扔到夏景语脸上:“真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你好好看清楚这个东西,要不是你把母马刚生产的小马的血物扔在这里,马能这么冲过来吗?”

    张泽远突然又上前几步,揭开了夏景语身上的香囊,大笑两声:“今天幸亏我在这里,不然静安王殿下可真得**了,这种香料只要遇到水,不辛苦上个大半夜,药效都不会过的,要是不能及时解掉,恐怕要七窍流血。”

    夏景语想到云妃特意让自己学骑马,以及在一旁准备好了的温顺母马,想到徐妃递过来的香囊,大夏王朝的宫廷生活真是和谐,这是怎样的一种互利互助的精神。那个香囊拿回来之后就解了下来,肯定是秋色觉得香囊精巧,今天又给她别了上去,最近她被人伺候给伺候惯了,根本就没有注意秋色到底给自己穿了什么。夏景语瞬间觉得丢人,又想起来别人对自己的花痴形象,连趴在地上刨土的马儿都不管了,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今天她怎么这么早就离开了,为什么没有扑到你身上死缠烂打一番?”张泽远不解的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希望我们和她有过多的纠缠?”崇寺青冷笑两声。

    “当然不希望,不过,如果她真的是那个人那倒好,这样你只要直接施展美男计,就可以成功的将你想要的东西弄到手了。”张泽远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虽然你这么做实在是不道德,但我会支持你的。”

    崇寺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哪里是在支持我,分明是在支持你自己……”

    张泽远一愣,又摇头苦笑起来,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啊,原来自己这点小心思,在他的面前,根本是无处遁藏。

    夏景语回到了妃子中间,云妃和徐妃早已不知踪影,其他妃子见夏景语过来,都认为她出击失败,此刻正是心情不好,也就表示很同情的样子,热心的为夏景语介绍草原上的各个**。夏景语看着前方围着篝火跳动的青年男女,看着他们在火光的映照下的小麦色肌肤,无不透露着生命的活力,其中有一个女子身材修长,一双乌黑的大眼在夜色中闪耀着,整个人在人群中那么耀眼。凌妃见夏景语的目光聚焦在女人身上,不屑的哼了两声:

    “就算静安王喜欢她又怎么样,放心,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夏景语哭笑不得,今天是第几次躺着中枪了。后来旁边的女人们又陆陆续续的聊到了有关这个女人的话题,夏景语在一旁听着,也对这个跳舞的女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女人名叫冬霜华,是一个孤女,却是大夏王朝响当当的美女,追求者不计其数,其中也包括生性淡泊的静安王。冬霜华本人的眼光也很高,没有听说过她公开答应某个追求者。有人传言,冬霜华心里看上的是静安王,只是她一直不愿意自降身份示好,静安王这里也一直态度不明,两个人便一直不愠不火的**着。更有人说他亲眼看见,去年静安王在打猎的时候跌伤了脚,冬霜华去山里采来治疗跌伤的药材送了过去。虽然流言的可信度不高,但冬霜华确实在静安王跌伤了的第二天,去了山里采药。

    夏景语看了看冬霜华,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了,在大夏王朝这样年纪的女人,多半不会单身。要是真的和静安王郎情妾意,不应该拖拖拉拉到现在,还两个人之间只有**的传言,而不是直接的证据。

    冬霜华不知在何时注意到了夏景语的目光,眉头微微一皱,忽又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脸上还挂着几丝嫌弃的警惕。夏景语注意到,刚想仔细细看,冬霜华已经随着众人的舞动,背面朝着她了,等她再次正面面向她时,脸上挂着的依旧是热情的笑容,夏景语揉揉眼,心想是自己看错了。

    临近晚会结束,她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进入随身空间,从空间里取出手机,手摇发电了一段时间,她打开照相机,打开闪光灯,拍了起来。到底是她长这么大参加的第一个户外晚会,多少要留一点纪念下来。

    聚会中的人们沉浸在热闹中,没有注意到黑暗中的异样。崇寺青却脸色一变,迅速的低头向张泽远嘱咐几句,张泽远听后,神色凝重的退了出去。

    晚会依旧在继续,崇寺青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

    【谢谢大家的收藏,觉得好感动的说……】

风云渐起

    静安王府内,崇寺青坐在桌前临摹,笔走龙蛇,挥毫自如。张泽远见了,摇头笑道:“王安山万年隐居在昆山,心平神宁,写下的字才这样端稳,你如今临摹的这样霸气,哪里是在临摹。”

    崇寺青不回答张泽远的话,用手在书桌上敲击了三声,书桌后面的书柜缓缓打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出来,少年的年纪不算大,脸上的表情却很老成,面无表情。少年走路轻手轻脚,走在地上不发出半点声音,呼吸声很浅,似乎与环境融为一体,让人不仔细看甚至发现不了他的存在,少年走至崇寺青身边,停了下来,恭敬的垂首低头立在一侧。

    “元天,你有什么发现?”崇寺青头也不抬,继续手中的书写,元天道:“我们刺青部队考察完了那二十个可能的人后,得出结论,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夏景语。”

    “为什么?”崇寺青把手上的毛笔一扔,墨水溅了满纸,包括桌上那副王安山的真迹,也没能幸免于难。

    元天脸色不变,娓娓道来:“刺青部队平日在那二十个人的居住地布置有暗哨,经过确定有八人在那个时段是留在家中的,有五人不在家中,里篝火晚会的地点很远,还有七个人在篝火晚会现场,我们准确核实后发现,亮光出现的时候,夏景语不知去处。”

    “不知去处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要求里面所有的人都要派专人盯梢么?”

    元天连忙请罪,“最近明城帝布置的有些紧了,我们怀疑在晚会的现场有他派遣的人,所以临时将暗哨的数量减少了一大半,只留下下部分的人混在人群中,因此没能实行专人盯梢,但是这个结果是属下多次核实过的,绝对千真万确,请主上放心。”

    “哦”崇寺青脸色不变,“你下去吧。”元天走后,他盯着窗外,愣愣的出身,半天眼神一亮,又半天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知在想什么心思。

    ~~~

    自从篝火晚会的马儿事件后,夏景语再也不想同**的妃子们搅合在一起,她自认为自己从小三观正常,不能同三观不正的人交往,开始对她们敬而远之了。奇怪的是,皇宫里面突然有了门禁,宫内设置了卫队,每个妃子的宫殿都拨了一两个人守卫,进出宫门也不那么容易,外面的人不能轻易进来,宫里的人也不能轻易出去,这样夏景语打算申请出宫的计划落空了。

    冬雪、素锦、云莎三人依旧每天没心没肺的玩闹,秋色却敏锐的捕捉到宫中气氛的改变,夏景语因无事可做整天躺在床上不动,秋色无意中说了一句:“娘娘这样整天躺着虽然不好,可是最近宫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娘娘这样不出去倒也安全。”秋色指的是宫里不断增加的守卫人数,夏景语对这个倒没什么感觉,在她心里的皇宫,本来就应该有有大批的守卫。因此夏景语以为不太平说的是宫里的妃子们,妃子们起初对宫里的禁令没多关照,禁令实行四五天后,都没有放松的意思,后来还设立了常设机构,管理宫中的日常,再接着派人给各个妃子的宫中物品明确登记在册,管理上更是严格。接着流言在宫里兴起,大概意思是说,从今以后,宫里都按照这样严格的标准管理,妃子们意识到今后她们的老相好可能再也不能进宫,也开始把皇上当成了一块香饽饽,从前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不复存在,争宠暗算,尔虞我诈也开始拉上帷幕。

    夏景语知道后,感叹一声,世道无常。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不对,应该是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男人。

    夏景语在宫里宅了四五天,徐妃突然招上门来,原先在麻将桌上整天一副刚睡醒了就上桌打麻将的女人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妖娆招展,风情万种的尤物。徐妃不等秋色通报,就款款的走了进来,眉眼含笑,也不顾夏景语躺在床上,毫不客气的做了下来,拉住夏景语的手,一口一个好妹妹的叫了起来。

    夏景语听着觉得恶心的慌,这样的虚情假意,还不如当初豪放的她们来的自在,这样的徐妃,真的是秋色口中,曾经将刺客劈死的凌厉女子嘛。

    夏景语懒懒的和她应付起来,徐妃见夏景语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以为她是天真样子,到底是深宫的险恶还没有完全的暴露出来,妃子们的城府还不够深,她对着夏景语幽幽叹气起来:

    “妹妹是个整天留在宫里的,恐怕还不知道宫里现在的情况,宫里的各个门都已经看死了,以后想要出去恐怕是不能的,我们平时就不是得皇上宠爱的,原先也没什么得不到宠爱也不影响生活,从宫外找个看的合眼的,隔上三五日聚聚,也是挺好,只是这样,要真的和传言里说的那样,可能一辈子出不去,那这后半生的生活,还得寄托在皇上的身上。”

    徐妃这段话,也算得上肺腑之言,夏景语抬头,看着眼前已经三十多岁,却风韵犹存的女子,不知应说些什么,徐妃只当她还没有开窍,就又摇摇头,离去了。

    夏景语还呆呆的坐在桌子前,新倒的茶水已经凉了下来,她的脑海中千头万绪,都是关于未来的出路,留在宫中肯定不是办法,按照宫中这趋势,大有警戒越来越严的感觉,要是真的一辈子不让人出宫,难道她还一辈子耗在这个深宫里。

    至于出宫之后的生活,大不了先从宫里顺几样首饰走,放在随身空间了。至于出宫的方法,有随身空间就方便解决了不少,只要在有人的时候进入随身空间,等没人的时候再出来,如此来回反复几次,应该就问题不大了。

    想好了方法,夏景语开始执行,首先这几天睡觉的时候,她都从头上偷偷留下一件首饰,抓在手里,等夜深了进了随身空间,放入空间的小木屋中。

    某日秋色在给夏景语穿衣服的时候,奇怪的皱了皱眉眉头:“娘娘的几件首饰,怎么每天都少了些呢。”

女主被拐

    张泽远注意到,崇寺青已经闭目养神很久了,他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着,薄唇微抿,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一般。他摇了摇头,睁开眼,对着张泽远道:“你能进宫一趟么?”

    “不能,现在宫里管理那么严格,我完全进不去,听说宫里的女人们最近都很饥、渴,我可不想进去之后被一群女人给分吃了。”张泽远懒懒的瞥了一眼崇寺青,崇寺青脸色不好看,但想想这却是是实话,明城帝陡然增加了防守,说明他肯定是有所觉察,难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打草惊蛇了?

    前一阵子,隐士林那边出了几本书,在民间私自流传的时候被查缴,崇寺青起初没有在意,因为政府时不时的会查处一些支持儒家思想的书籍,除了这些,他也并没有其余举动。

    眼下唯一的优势是,明城帝还不知道和他作对的人是谁,所以一直只能采取防御性的策略,如果等明城帝主动出击的,那他就算加上那些“天命”,也未必是明城帝的对手,更何况如今天命还不在他的手上。自己身在皇城,明城帝想要弄死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想让我进宫做什么?”张泽远放缓了语气,“如果不太难的事情,我可以偷偷进宫帮你解决,明城帝加强防守的最主要地方在他的寝宫,也在京城加强了兵力,但对后、宫的布置,还不算严密,周围的卫兵顶多能防止一般会武功的大汉,对于像我这样轻功绝顶的人来说,混进宫中还是没有问题的。”

    崇寺青看了他几眼,犹豫片刻,缓缓开口:“你去宫里,把夏景语给我带出来。”

    张泽远心神一动,上次元天来同崇寺青汇报那个人是“夏景语”的时候,他就已经满腹疑问,刺青部队是崇寺青驯养的一批暗卫,大约由一百名精锐组成,执行的都是至关重要的任务,如今被派去监视二十个人,从其中选出谁才是“那个人”。可见那个人是如何的重要,现在还其事的让他把夏景语给带出宫来,这让他更是好奇了。他只知道,崇寺青有怀疑过夏景语是“那个人”,身上有他想要的某种东西,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对崇寺青来说到底算“哪个人”身上有的是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不让刺青部队去,你的暗卫那么神出鬼没,这点小事情,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张泽远小小的挪揄一下。

    “不行,不能让她沾染暗卫,张泽远,日后和她有关的计划都不能让暗卫参加,如果有需要,可能让你帮忙做一些事情。”崇寺青的眉头一皱,表情变得严肃,却丝毫没有开口对张泽远解释的意思。张泽远想到了他当初那句“你哪里是在支持我,分明是在支持你自己……”,看来崇寺青对他的戒心依旧很严,即使他已经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了,依然得不到他的信任。

    是夜,张泽远在皇宫的墙外晃荡了很久,明城帝的警觉性不断升高,皇宫附近的草地都被着手处理了,在那些地方开垦出街道,派人查询,估计保持多年的篝火晚会传统,将在这里终结。所幸的是附近的守卫都是略会武功的人,对他没有多大困扰,加上明城帝最近才开始训练守护宫中的士兵,这些士兵还不算太专业,尤其在夜间守卫的执行上,有很大漏洞。张泽远很快就翻过墙头,到达宫院之内,夏景语在的宫殿也比较偏僻,守卫更是稀少,宫殿外只有秋色在守夜,说是守夜也只是在寝宫的外侧摆了一长小床,秋色躺在上面睡的正香。

    张泽远感叹一番,还好她是个不受宠爱的,不然,今天的计划可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夏景语前几日无聊,刚在内存卡里找了穿越必备服装设计研读,设计出几款性感的**,高价卖给了最近想要争宠的妃子们,她闲来无事,也给自己制作了一款舒适又性感的睡衣,这个季节穿着刚刚好。(所谓的设计=打开内存卡,查看衣服样式,照着画出来,再丢给秋色制作)宫里前一阵子将外面的男的全都驱逐了,明城帝似乎下旨往宫中选择太监,但新一批太监还没有进宫,宫中目前是一堆女人的天下,夏景语想着自己不是明城帝喜欢的类型,明城帝不会来找她,那她身边只有一群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就心安理得的穿上了自己的性感小睡衣。

    夏景语的睡姿还算好,不会有半夜乱蹬被子什么的情况出现,一床锦被合身而眠,张泽远上前揭开被子一看,顿时觉得气血上涌,血流加速。他点了夏景语的睡穴,又从床上扯下一条纱帐,披在夏景语身上,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抱起她,在夜色中穿梭。

    怀中抱着人后,张泽远的速度明显降低了,等他回到了崇寺青的静安王府时,崇寺青已经准备好了一处房间,用来安置夏景语。说是房间也并不准确,这其实是一间地下室,王府中的人有一部分是崇寺青的心腹,还有一部分是普通人,夏景语是个不受宠的妃子,被认出来的可能性不大,但崇寺青生性谨慎,是连一点风险都不愿意冒的。

    “今天先将她安置好,我已经派人在我书房密道的出口准备好了马车,你明天下午易容之后,带她乘马车出城,我在城外有一处秘密的庄子,你将她放好后。夜里再从城外潜回来,这件事我要同你商量一下,此事事关重大,望你万万谨慎。”崇寺青脸上一脸严肃,张泽远也知道此事泄露的危险。

    被点了睡穴的夏景语浑然不知自己处境的变化,阴暗的地下室内,她睡的正香,这符合了她梦寐以求的出宫愿望,却离她的愿望轨迹,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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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劳顿

    夏景语被放在了地下室的床上,张泽远走前将她身上的床单又紧了紧,心里感叹两声,就算这个大夏王朝民风彪悍,夏景语也算得上是极品了,先是毫不顾忌的对静安王死缠烂打,再是骑马故意接近静安王被揭穿后一脸“绝无此事”的辩解,再是晚上睡觉时候穿成那样暴露,都给夏景语在张泽远心中的形象不断抹黑。

    等他和崇寺青的大业完成,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修订礼法,维持儒家礼乐制度。

    安放好了夏景语,张泽远回到房间补了夜里没睡的时间,但早晨依旧早早醒来了,坐在梳妆镜前,关好房门,拉上窗帘,镜子前面摆了一堆的瓶瓶罐罐,一个人推门而入,张泽远没有回头,能这样直接进来的,除了崇寺青,再无他人,张泽远是以陪崇寺青绘画写字的文人清客的名义留在静安王府内的,崇寺青对外声称,张泽远性格孤僻,不喜欢人接近,给他安排的房间十分偏远,平时不许有人打扰。

    当然,能安排在这个院子里的,都是崇寺青的一些心腹,对于他们,只需要直接下达指令就好,那个不许打扰的说法,只是用来迷惑外界的障眼法。

    崇寺青走到张泽远身后,镜中瞬间映出一张绝美的容颜,他随手用指甲从瓶子中挑出一点东西,随意的抹在了张泽远脸上,懒懒嘲笑:“看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男宠。”

    张泽远不理睬他,不断的从瓶瓶罐罐中倒出东西涂抹在脸上,一层又一层之后,镜子中浮现出一个白嫩书生的样子来。准备好一切后,张泽远回到了地下室,看着已经快被自己裹成粽子的夏景语,被点了睡穴还在床上熟睡,他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计算着时间流逝,他给她的穴位点的很深,估计一直到他把她送到庄子上的第二天,她也不一定醒得来。

    到了下午时分,张泽远抱起夏景语,刚准备从书房后的密道出去,崇寺青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匹云锦,将夏景语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他向张泽远解释:“密道里刺青部队曾经走过,夏景语是万万不能沾染上半点和死士有关的东西。”

    张泽远嘟囔一句:“早知现在如此麻烦,当初明城帝说把她送给你的时候,你拒绝干什么?”

    崇寺青不说话,直到张泽远已经离去,他才低低的叹道:“哪怕是万里江山送到我手上,只要是他给的东西,我都不会多看半眼。”

    崇寺青准备的马车看起来与平常马车无异,内部却有一层隐蔽的小隔间,塞一个人进去是刚刚好,夏景语就这样被塞了进去,张泽远跳上马车,白白净净的小书生一路驾着马车,还是很惹人注目的,大夏王朝不流行书生,也不流行白白净净,张泽远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一路上坦然的到了城门口,城门已经快落锁了,此刻有不少人排着准备出城,士兵检查的速度也加快了一点,轮到张泽远时,士兵见他驾着空着的马车,询问几句,他都很好的掩饰过去,让士兵轻易的相信他是南方来的商人之子,南方人的女儿行为端庄,男子也比北方的女孩还娇贵,士兵不疑有他,放张泽远出了城门。

    出城后他一路快马加鞭,离开了官道,拐上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等到路上人影全无,才笑着扬声:“还不快出来给我引路。”

    无人的小道上多出了一个中年人的身影,中年人一身粗布袍,脸上布满皱纹,乍一看是一副劳苦人民的典范,再一看还是一副劳苦人民的典范。马车被引入山崖边,中年人嘶哑着嗓子说话:“你称呼我文殊就好。”文殊轻轻松松的将马车抬起了后轮,在后轮上垫上滚圆的石头,“这一带山路多,明日有暴雨,只要雨水一冲,马车就能落入山崖下,要是再有山体滑坡什么的,马车就能被掩盖的严严实实了。”

    张泽远出发前,崇寺青已经交代过,他派人在城门口附近等着,等张泽远出了城门,就一路跟着他,他拐上官道向西的一条小路,没人的时候,跟着他的人就可以出来给他引路,带他去庄子上,还会顺带将马车处理好,他没想到马车的处理方式竟然是这样的。如此麻烦,还不如直接扔到悬崖下来的直接。

    文殊看出他心中的疑惑,淡淡一笑:“人为摔下去的马车,和遭遇风雨下去的马车是不一样的,万一事后事情败露,追寻马车的下落,被人为是被暴雨冲了下去,也好过于故意推了马车下去。”

    张泽远惊叹文殊察言观色的灵巧,从马车里捞出了夏景语,刚抱在怀里,扯开最上层的云锦,夏景语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张泽远手一抖,差点没把她给扔了下去。

    他点的睡穴,怎么可能时间偏差这么大!张泽远在她身上又是一点,下手更重了几分,夏景语瞪大的眼睛陡然闭上,又睡着了。两人一路赶到崇寺青的庄子上,到庄子后将夏景语托付给了文殊。临走前张泽远给夏景语把脉,发现他给她第一次点的睡穴根本没有解开,那她是如何醒来的,夜色已深,他顾不得心中的疑惑,他还要赶到城门,出城去找崇寺青。

    文殊说的不错,明天会有暴雨,整个天都是阴阴的,乌云遮住月亮,路上不见半丝光亮,天上没有半个星子。他好不容易爬上城墙,越了过去,就急急忙忙向静安王府奔去,张泽远轻功了得,一路飞檐走壁,可是雨天路滑,屋檐滑,平常百姓家的石灰墙倒也罢了,静安王府的墙上都是一排排整齐的琉璃瓦。

    张泽远脚下一滑,从墙上摔了下来,以一个平沙落雁(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他微微抬起眼,不远处约三四步的地方,是一双黑色雨靴,靴边是暗金色的龙纹,崇寺青正站在那里,手中撑着一把油纸扇,在雨中微微的笑着,他挺拔的站立着,无端的有了几分居高临下:“我知道你要从这里的墙边过来,特意在这等着。可你见了我也不用激动的行此大礼吧。”

    张泽远此时浑身早已湿透,他怒火上涌,上前一把掀开崇寺青的伞,从牙缝里挤出字来:“静安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血的祭奠

    两人在雨中静立着,谁都没有说话,漫天雨丝从天而降,打湿两人衣衫,他张泽远眼中满是怒火,崇寺青还是那般从容优雅着,他从雨地上捡起被掀翻在地的伞,走到张泽远身边,为他撑起伞,缓缓开口:“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张泽远的手冰凉着,藏在袖间,紧握成拳,邪气的挑了挑右眉毛:“怎么?不再防我了?”

    “从这一刻起……不会了。”

    漫天雨水中,伴随着昏暗的光,张泽远缓缓伸出手,握上了崇寺青的手,共同执伞,忽而,他又笑了:“都已经湿透了,拿着这个又何必呢。”

    “有着它,聊胜于无。”崇寺青拍开了张泽远的爪子,伞下湿透的两人,走入书房中……

    书房中,崇寺青给张泽远说起有关“那个人”的一切。

    崇寺青最初想要反明城帝的时候,年仅十三。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出生两年先帝就去世了,他什么都没有,日后被封王也是个闲散王爷,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开辟自己的府宅,还是住在宫里。那时明城帝正是三十多岁的时候,年轻有为。崇寺青在朝中没有势力,没有兵权,住在京城附近,他甚至没有办法大规模招人练兵,他只能外出寻找混乱时期各国残留在大夏王朝的军队。

    张泽远默默的听着,总觉得有几分不对,民间传说,在崇寺青没有被封为静安王的时候,是明城帝最宠爱的弟弟,对他的宠溺程度,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儿子。他没有插话,而是静静的听着。

    大夏能够统一全国实在是个意外,当初中原地区,各国纷乱,有三个国家争权夺势,结果竟然是三败俱伤,之后涌现出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又是一番混战。大夏是北方的游牧民族,民风彪悍,以部落为单位,每个部落有自己的力量,整个民族却没有统一军队。大夏的一个部落的首领落尘雄才大略,他原先想趁着中原混战,侵占领土,没想到中原的军阀为了保证同其他军阀争斗时取得优势,竟然连自己北方的领土都弃之如履,用他们的话来说,北方之地,本来就是一片蛮荒,与其分出精力同大夏斗争,不如同其他人争夺中原,等自己统一全国,建立政权再来收拾北方蛮夷也不迟。

    落尘却当机立断,从各个部落租借精兵,统一编制,许给他们以丰厚的财物,大夏时常有到中原抢夺粮草的行为,其余部落也认为落尘是要去北方抢掠。这几年中原混乱,百姓的日子十分难过,就算是抢掠,也难有丰厚油水。部落们都在暗地里嘲笑落尘的举动,却不想落尘竟然用这一支精兵打下了中原半壁江山,之后落尘就进驻在北京,不断的收买,将原来各个部落的精兵真正变成了自己的军队。他带着浩浩荡荡的财物,赏赐给了当初给他兵的部落,许诺同意中原后给他们分封领土。落尘当初只给自己留下了足够军费开支的财物,其余的统统给了部落,还从部落中不断征收青壮年。部落见他如此不在乎财物,也相信了他的许诺,纷纷支持他攻打中原。但是大夏本身贫瘠,要多少财物又能如何,草原上只有牛羊马等物资,那些昂贵的财宝,一时之间成了大夏贵族出门炫耀带出门的头面。

    落尘统一全国后,立刻翻脸不承认自己原先的承诺,部落们觉得自己吃了亏,要讨伐他,落尘全部保持淡然。那些想讨伐他的人以为自己的行为有用了,越发的得寸进尺,企图让落尘分割土地。却不知道落尘此刻的安静,是为了更好的铲除。他将对他表示过反对的部落记在心底,然后一举歼灭。原先被分发出去的财物,又重新回来了。

    那些没有出声反对落尘的部落,大多数是一些实力弱小的,就算分割土地也很难分到大块地盘的部落。落尘赏赐给他们田宅,给他们安排闲散职位。

    至此,国家的雏形还没有建立。落尘在世时期,都没能建立起统一的政权,大夏没有统一中央集权的历史,一切还在摸索中。落尘死后三十年,他的后人才开始模仿汉人,设立皇帝,中央机构的官僚还没有步入正轨,没有礼乐制度,没有四书五经,没有三纲五常,大多数的东西还是沿袭着大夏曾经的风俗。

    延续两百多年的征战,将原本的礼乐之乡破坏的干干净净,十城九空,加上落尘攻打中原的时候,实行了大规模的屠城,中原人所剩不多,也无力对大夏构成威胁。后来的大夏统治者让大量士兵放出,解甲归田。日后大夏的常备军队一直数量不高,但由于各地方也没有大规模军队,所以也算是相安无事。

    崇寺青知道,大夏目前的常备军,只有二十万人。崇寺青在南岭,找到了十万人的死士队伍。这是一支保留了两百多年的队伍,他们住在南岭,隐藏起来,相互之间结婚生子,对下一代进行严格的训练。崇寺青起初不能相信两百多年了还能保持忠诚,后来发现他们被一种称为“洗脑”的上古秘术给控制了。

    他们绝对的忠诚服从命令,这样的繁衍生息,就是他们在执行着两百多年前的命令。这些死士是由一个神秘的种族训练的,只有拥有这个种族血脉的人,才能对他们进行控制。知道这个消息,是崇寺青翻阅了死士周围的环境,寻找到种族曾经遗留下的书籍,书籍上面介绍了洗脑的方法和控制死士的方法。还有简单的“洗脑”之术,崇寺青运用简单的洗脑方法训练出了刺青部队。

    这个神秘种族莫名其妙失踪了,在书本中夹杂着一份血书,血书缺损严重,只模模糊糊说明残存的血脉被留在了北京地区,崇寺青根据上面的描述,确定了一百多人的可能,再在两年的筛选下,保留了二十人。

    用种族的血来“祭”死士,死士就能被操纵。

    张泽远撇撇嘴:“那你直接用夏景语的血来祭不就行了么。”

    崇寺青苦笑一声:“要是真的这般简单便好了。”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他们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这场斗争,甚至有了几分鸡蛋碰石头的味道,张泽远看了看崇寺青的侧脸,其实他一直没想明白,崇寺青到底有什么非要谋反的理由。

无效的随身空间

    张泽远挑了挑眉毛:“怎么?”

    崇寺青继续苦笑:“需要血的祭奠才行,参加祭奠的人,必须要心甘情愿的奉献生命……”

    “心甘情愿的为你牺牲,要么她是傻子。”张泽远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要么她是爱你胜过一切,包括生命。”

    崇寺青又不说话了,他的思绪回到了很久之前。原先夏浅语并不在他的怀疑对象中,只是那次她直直的拦在他面前,对他示爱的时候,他无意中注意到他的长相,竟然与那个种族的族人相貌有几分相似。按照血书中的指示,那个人应该是后迁入北京的,夏浅语的出生并不相符,起初被排除在外,如今一见,吻合度又是那么相像,他就随意的让刺青部队再多盯梢一个。

    张泽远继续在他话里挑刺:“你不是说她不能接触刺青部队的死士么?你还让死士盯着她?”

    崇寺青无奈的看了张泽远一眼:“你还是怕我对你有隐瞒么,怎么事事都要问的这样详尽。这个种族的人长到一定年岁的时候,就会身上间歇性闪现白光,这个白光自己还是看不见的。那天夏景语在树林里,树林里就突然闪现白光了,不同于火把什么的火光,我自然就留意了下来。刺青部队在远距离看着她倒没什么,要是真的能接触她,当初我就能让他么把人给带回来了,何必劳烦你再去跑一趟!”

    张泽远也觉得自己问的太过了,但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不信任,却觉得自己现在所作所为,都是完全正当合理的。

    在书房的一个角落内,静安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蓦然开口道:“你说,如何让她爱上我。”

    “这个简单,你主动投怀送抱。”

    ~~~

    张泽远再次高估了自己点的睡穴的功底,夏景语再次醒来了。

    醒来时她想的最多的,不是自己身在何处,而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处理,她目前的造型,就是性感睡衣外面裹着一层床单。按正常小说的套路来说,女主角被人拐到什么地方,不是发展出了一段爱情,就是偷偷逃跑了。从她目前的装扮来说,适合发展激情。至于逃跑,如果穿得这么明显的跑掉,被抓回来的可能性估计还是不低的。

    这处农庄只有四五十户佃户,土地算得上荒凉。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农庄不计其数,这处的农庄丝毫不显眼。夏景语住的房子,是庄子上比较偏远的一间小木屋,此刻文殊正守在屋子外,夏景语刚醒来的一刻,他就知道了。她在床上翻动两下的声音,落在他这个练武之人的耳中,格外清晰。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房子中点了数十根的安魂香,剂量大的连他这个贴着门缝的人,要不是自己运功抵抗,也差不多要被熏昏了过去。文殊心中一惊,害怕夏景语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时间忘了房间内安魂香的剂量,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就在文殊冲进房间后的三秒内,他直直的砸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夏景语此刻正呆在她的随身空间里,她的手机和内存卡都放在空间里面,可惜空间里竟然没有多放一件衣服,既然有空间这个作弊神器,暂时她的安危是不用担心的了,但是空间是静止的,逃跑是用不上它的了,跑路还得用着自己的两条腿,找件衣服时必须的,她正在发愁没有衣服呢,文殊就如此解救她的燃眉之急的进来了。

    为了试探文殊是否是真的晕了过去,夏景语从空间的土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向文殊砸了过去,连砸了好几个,看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也就放心的从空间里面出来了,动手扒起了文殊的衣服,文殊半大个人躺在地上,脱衣服的时候还要翻身,着实费了夏景语不少力气,她看着文殊没有半点要清醒过来的意思,拿起衣服,准备穿了起来。

    文殊是武林高手,体内的气血活动本来就快,加上门窗被打开,房间内的安魂香散了不少,又被夏景语给砸了不少石头,刺激了他几下,此刻他竟然幽幽转醒了。他刚醒来,就发现自己半**着躺在地上,夏景语已经解开了身上的床单,准备换衣服,于是文殊一醒来,就看到了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他自动脑补了一下:景妃见他们孤男寡女,想对他图谋不轨。柔弱的他不小心中了计,倒在了迷魂香里(这个不是你自己下的么),景妃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先是手脚利落的除了他身上的衣服,再是如狼似虎的……他打了一个寒颤,这个世上的女人真可怕!

    夏景语见有人来了,赶紧启动空间,打算凭空消失,结果她心神集中了一两秒,没有半点进入空间的迹象,她愣在那里,这是怎么了,空间失效了?

    此后的很多事情,给她证实了一件事情,她的空间,存在很大问题,只有在没有人看着她的时候,或者没有高手偷偷盯着她的时候才能生效,如果当时不是文殊被迷魂香熏的要分出一部分神智来稳住自己,她当初根本就不可能进入。

    但那时,夏景语还沉浸在自己空间失效的恐惧中,她在这个陌生朝代里唯一安心的东西,就是这个空间,她原先以为,有了这个空间,不管是多危险的情况,她留下一条命还是没有问题的。被绑架到现在,她表现的还算淡定,也是依托了空间的原因。

    文殊不知道拿夏景语如何才好,按照崇寺青的指示,他们要让她一直睡到张泽远再次来临,结果没料到她这么早就醒了过来,现在绑起来也不是,放在这里也不是。

    他在心里默默的哀叹,他生性谨慎,只是这次怎么摊上了这么不靠谱的一个任务啊。如今之计,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个姑奶奶才是上策,他立刻打了一个暗号,没过多久,一个七八岁的小童,就端了吃的过来了。

    夏景语在心中犹豫一下,正常来说,这个时候的吃食一般是必须含毒含盅,她思索良久,最终觉得,还是肚子比较重要。

如何是好的美男计

    人时送到了庄子上面,至少保证了筹码已经在自己手上,但是接下来的实施,却让他为难,心甘情愿的奉献生命,怎么能这样容易。

    但是张泽远的一句“投怀送抱”,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如果,假如,真的按照这个方法,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双清冷的眼睛——冬霜华。

    他已经亏欠她太多了,局势味稳,他不能放心她,想起他曾经受伤的时候,她采了草药,到他的房间内,要给他换药,他当时狠狠的愣在那里,下意识的想退缩,还嚷嚷着:“是谁放了她进来!”

    冬霜华笑了笑,面上依旧是她平日见人时的清冷,眼神中,却有什么是不同的:“我来了,他们不敢拦。”

    冬霜华径直走了上前,揭开她腿上的绷带,要给他上药,他连忙制止住了,按住他的手:“不用了,刚才我已经上过药。”

    “上过又怎么了,我拿来的是山崖上开的龙虎草,另敷在表面也是活血化瘀的。你成天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病了不去请正经医生,听任你府里一个文人清客给你乱折腾,京中那么多有名的大夫不请,倒听一个十七八岁的清客的话。”冬霜华假意板起脸来,模样却更是娇俏几分,平日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他能如何,这样的柔情他享受不起,任她上过药后,让人带她离开。

    张泽远从门中进来,看见他的绷带被拆开了,惊讶的直叫:“你你你,我辛辛苦苦给你配的药,不是说了一定要捂着药效才能保持吗,你还让她拆开来,拆开来也就罢了,她给你上了龙虎草,和我的药性相冲,现在不把药刮掉重上,你回头整条腿都要废掉的!”

    崇寺青略通药理,他私下里早已清楚张泽远给他配的药的成分,不然他也不会以身试险,同意用他的药。他一直到龙虎草同身上的药相冲,但他不忍心拒绝冬霜华的要求。

    在张泽远看来,对夏景语实行美男计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大概只要崇寺青勾勾小拇指,就没有问题了。

    崇寺青却不这么认为,他想了想,就算夏景语现在是喜欢他的,那也不一定代表她对他的喜欢足够献上生命。如果真的要让她心甘情愿献出生命,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功的。他蓦然想起冬霜华清冷的的眼神,眸光暗淡了几分。

    但是,自己对她的,真的是爱情吗?

    崇寺青摇摇头,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谁,只是当他从冬霜华眼中,读出和他一般的警惕时,没来由的心软了,也许,这是爱,也许,这不是爱。

    他铺开了信纸,写下:“请不要等我,如今局势未稳,我不能给你保证……”让人送走了那封信,崇寺青长久的坐在桌前,微微出神。

温柔乡里美人恩

    张泽远一路到达山庄,来到自己关押夏景语的房间,远远的听到了欢声笑语,他不禁摇摇头,按照文殊做事情的谨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到了房间,看见房门打开,夏景语换上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正蹲在地上拍手叫好,地上是几根碎掉的竹子,夏景语一边拍手一边欢呼:“好厉害啊,竹子真的碎掉了~”

    文殊摆摆手,很有高手风范的在衣服上拍了拍,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隔空碎竹子这算什么,别说是这个小小的竹子,就算是一块巨石,我只要这么比划两下,还不是碎成一块块的!”

    “那好那好,你去弄石头过来。”夏景语催着文殊。

    文殊刚转头,就看见满脸不善的张泽远,他客气的朝张泽远一拱手:“你来了啊!”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你现在不是没事情做么,你去给我搬块石头过来,要大一点的。”

    张泽远郁闷的去了院子里,果真搬了一块大石头过来,大石头被放在中央,夏景语先是对着石头敲敲打打一番,确定石头是真的,这才放心的往后退了几步,摇摇摆摆的说:“恩,检查过了,没问题,文殊,你快去吧”

    文殊退后一步,运了一口气,手掌放在手头上,大约几秒之后,松开手掌,石头纹丝不动。夏景语有些失望的探探脑袋,文殊神秘莫测的笑了:“你上去摸摸看。”

    夏景语伸手一摸,刚才在敲打下还没有丝毫变化的石头,瞬间化成了碎块,“哇塞,文殊,真的好厉害。”

    张泽远冷眼看着文殊将自己的武功,变得像街上的卖艺的一般,一样样的展示给了夏景语,夏景语玩累了,趁着她休息的空档,张泽远朝文殊使了一个眼色,暗示文殊出来,文殊心领神会,跟了出来。

    “我可不知道带她出来是为了给她表演杂耍的。”张泽远环住了肩膀,一副眼角的余光略带冷冽的盯着文殊,“今天的事情,难道不需要一个解释么?”

    文殊微微一笑:“此事事关重大,我等为主上办事,怎么会轻易疏忽,实在是景妃身体异常,我用了大剂量的迷药,都没能将她迷倒,我想着主上要求不能让她对我们有丝毫戒心,就临时编造了一个谎言,来迷惑她。”

    文殊的谎言很狗血,大概意思说,文殊原来有个女儿和张泽远从小定了亲,文家女儿长到十来岁的时候,突然失踪不见了,张泽远一片痴情,发誓此生非文家女儿不娶,于是文殊和张泽远不得已背景离乡,四处寻找文家女儿的下落,终于有一年他们来到京城,发现宫中的一个女子,长的和文家女儿极像,文殊和张泽远商量好,准备在几个月后的篝火晚会上,和她相认,结果那年的篝火晚会之前,文家女儿就离开了皇宫,听说是和什么男人,去了别处,等文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文殊怕张泽远伤心,就以女儿已经有了姻缘,不忍破坏为由,想带着张泽远离开,谁知张泽远真真是个痴**,从此就在京城扎了根,不愿离去。后来张泽远听说宫中戒严,害怕心上人在宫里吃了亏,就自作主张的去宫中劫人,哪知这样一来,就错带了夏景语回来。文殊叙述的声泪俱下,情到深处,还用

    这样一解释,也算得上合情合理,加上夏景语本身就想出宫,觉得文殊是无意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就开开心心的接受了文殊让她暂住家中的建议。

    张泽远想想,这确实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日后崇寺青和她的接触,不至于突兀。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嘱咐文殊一句:“日后不要称呼我的名字,我曾在宫中为她医治过,用的名字就是张泽远,现在再用这个,恐怕会引起她怀疑,不如你喊我墨渊,我在王爷家住下,身份是文人清客,我的字,就是墨渊。”

    “这样很好,墨渊小兄弟,还请你修书一封,送去静安王府上,向他说明情况。”文殊脸上浮现起一抹奇怪的笑容,“不知冬霜华小姐,主上想怎么样。”

    书信很快写好,送到了静安王府上,三人商量两三日,计策还没有定下来,三个大男人无不是心思缜密,手段高强之辈,只是在谈情说爱这种小事情上,竟然一个比一个生疏。

    从美男出浴到霸王硬上弓……正当崇寺青焦头烂额之际,冬霜华上门来了。

    冬霜华手里捧着他写给她的书信,莞尔一笑:“你让我等你,我可以,你让我相信你,我也可以。冬霜华愚钝,比不得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既然王爷是喜欢霜华的,何不告诉霜华,王爷的野心。”

    “你……”崇寺青一时梗咽无语,手轻轻抚上了冬霜华的脸颊,“都说了让你安心等我,你还是来了。”

    “被心爱的人有所隐瞒,霜华怎能安心。”霜华的手,扣上了崇寺青的手,扣的紧紧的,声音沉重:“王爷,哪怕你是要覆了天下,霜华也会紧紧跟随。”

    “好!”他不再拒绝她,“你留下来,我给你妥善安排一下,跟在我身边可以,你要乖乖的,别给我添乱,知道不?”

    那一天,刺青部队的最高安全保护里面,多出了一个人。文殊看了信,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女人够烦的了,竟然主上还再弄来一个。

    张泽远蹲在角落里,听着文殊和夏景语在屋内的欢声笑语,一个劲的画圈圈,灯火阑珊处,他一遍遍的默念着:“死崇寺青,死崇寺青,死崇寺青……去死去死去死吧!”

花灯是劫不是缘

    夏景语在文殊这里一住已有了七八天,每日不是吃吃喝喝睡睡,就是看文殊同她说这说那,文殊经营着一家小型农庄,庄子不过几户人家,有时候文殊也自己劳作,夏景语就蹲在旁边看着。

    有时候墨渊也会过来,夏景语就用一种看着痴心男儿的目光看着他,看的张泽远心里阵阵发毛。花痴女,不愧是花痴女。

    转眼间就到了元宵节,大夏王朝的人不吃元宵也不猜灯谜,却在街上展出了大量的花灯。

    那天晚上,文殊突然喊夏景语进了屋子,从箱子底下取出一件罗纱裙,粗糙的打手拎着裙子,别扭的抖了抖:“看看这个怎么样?”

    夏景语用手摸了摸,布料很是柔顺,这几天,她住在这里,都穿着农家的粗布衣裳,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更何况她夏景语也不算个美人,每天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总觉得不是滋味。

    文殊看到了她眼中的欣喜,也笑了笑,仿若一个慈祥的父亲,他将裙子抛在了夏景语身上,惹得夏景语一阵尖叫,“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快说,要干嘛?”

    文殊故意瞪了她一眼:“你说的……无事献殷情,那我再拿回来。”

    夏景语抱着裙子向后跳了一大步,躲开了文殊的手,“不嘛!这个我收下了,送给别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文殊笑着摇了摇头:“你呀,过几天是元宵节,我带你进程里看看,总不好让你穿着农家的衣服再去了。”

    夏景语不知道,一场名曰英雄救美的大戏,正在为她展开。

    今日她身上的可不是粗布衣服,而是京里正在流行的罗纱裙。裙子刚刚遮过膝盖,腿上是贴身的裤子,张泽远给她易了容,理由是,宫中的景妃娘娘失踪,要是她现在贸然出现,会惹出麻烦来。

    夏景语也觉得改变容貌是很有必要的,再加上女人天生的爱美之心,很快,在她的挑剔之下,一副林妹妹般的大眼忧郁系少女出现。张泽远瞅瞅夏景语的妆容,在心里和冬霜华的冷冽比较一下,猛然间觉得,还是夏景语这样娇娇弱弱的妹子,更惹人疼爱一点。他在打量夏景语的时候,夏景语也在打量着他,这样一个痴情的人啊,她叹息一声,文家女儿好大的福气!

    文殊和夏景语进城进的早,整整一个上午,文殊带她逛了京城的几条繁华街道,夏景语挑了几盒胭脂,三根珠花串子,文殊跟在后面,替她付钱。夏景语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被从宫中截了出来,虽然她有几根簪子什么的在空间里,但是没有当铺兑换,总不能让她买东西的时候,掏出一根簪子来做货币吧。这些天来,住的是文殊的,吃的是文殊的,元宵节到了,文殊还主动告诉她,主动要求带她出来玩,主动要陪她逛街,给她花钱……这素味平生的,待她这么好,她都归结为这是文殊把对自己女儿的爱,转移到她身上了,看着文殊的眼光,含上几分怜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文殊被她的目光看的一阵冷冽,猜到她心中所想,他很想说,劳资还没成亲,哪来的闺女。

    中午时分,文殊带她去客栈,订了一间房间,让她好好睡一觉,晚上才能玩的开心。

    这充分周到的体贴,让夏景语更加过意不去:“元宵节期间房价都贵了,文殊叔叔,不用浪费这个钱了。”

    文殊转头背对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远的笑容来:“不打好精神,晚上怎么能尽兴呢。”

    房间已经定了下来,夏景语也就不好推辞,逛街逛了半天,她确实很累了,躺在旅店的床上,眨眼间就睡着了。文殊坐在旅店的桌子前,铺开一张纸,不知道在写什么。她睡的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个人进来,来人对文殊说了一句:“一切都准备好了。”听着声音,似乎有些像是墨渊。

    文殊发自肺腑的笑了:“准备妥当就好,也不枉我们这么多天的辛苦了。”

    他突然声音严肃起来:“到底是个什么事情?会不会伤害到他?”言语中,流露出关切。

    很像墨渊的那个人的声音,没了平日的温和:“这,与你无关。”

    夏景语睁开眼睛,闻见四周甜美的香味,一看,桌上摆着一盘盘点心,文殊笑着招呼她:“花灯过会就要陆陆续续的展出来了,我给你备些吃的,你吃过之后,自己下去玩吧。我今天有事情,不能陪你了,你玩过之后,回这个房间就行,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在城里先住一个晚上。”

    没有文殊的陪伴,夏景语独自一人行走在街上,天刚擦黑,各色花灯就亮了起来。大夏王朝的青年男女们,更是借着花灯的名头出来勾、搭,夏景语这副柔弱的样子不符合大夏王朝的胃口,可是还是有好几个少年上来搭讪。

    一个黝黑俊朗的少年,手提一盏白纸糊的兔子灯,递到夏景语面前:“你拿着这灯,今晚我陪你逛花灯。”

    夏景语见少年面色腼腆,眸色清朗,觉得多个人陪自己逛逛也不错,刚想接过花灯,没想到来了一大群的人潮,生生的将她与少年冲开了,两股人潮沿着相反的方向,她和少年越隔越远了。唉,一场好好的艳、遇,就这样给搅没了。刚才路中心还没有这么多的人,这人出现的奇怪,出现的时间更是奇怪。

    不远处,易了容的文殊和张泽远,无不庆幸的暗叹一声:“幸亏准备了人在这里守着,不然,她早就被别人给带跑了。”

    顺着人流,夏景语不知走了多远,待她一回头时,身后的人已经不多了,身边的花灯也稀稀拉拉的不剩多少,有数十人集中在前面,围绕着一个卖花灯的,卖花灯的扯着嗓子喊:“猜灯谜喽,猜灯谜喽~”

    卖花灯的是个老大爷,留着山羊胡,花灯体型大,样子倒是普通,花灯有六个面,每个面上是一个字谜,周围的人围成一圈,纷纷猜测,有人鼓手,有人欢笑,场面一阵热闹。

    人群中赫然站着一人——崇寺青。

    夏景语想到自己的花痴形象,下意识的想要开溜,意识到自己的脸早就变化过了,量他也认不出来。再说这大夏王朝的灯谜,她可是从来没见识过,这样的好机会,可不能错过。她往人群中挤了挤,不知怎地,人群似乎若有若无的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这条道,正对着崇寺青,等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崇寺青的身边。

    崇寺青盯着花灯上的字谜,不一会儿就猜了出来。人群中又是一阵喝彩,夏景语刚想施展一下自己作为现代人的才智,却发现,花灯上的全部是繁体字——她认繁体字都需要连蒙带猜的,更何况猜这种字谜,必须要在准确掌握汉字的基础上。

    自己猜不了,她索性就站在旁边,看着崇寺青猜。

    在崇寺青的英明睿智下,周围的人都成了摆设,半个时辰的功夫,山羊胡老大爷就挥起手来:“不猜了不猜了,这位公子才学过人。”他从身后的框子里,拿出一盏精致的花灯,眼角带笑的看了崇寺青和夏景语:“公子是带心上人一起来看花灯的吧,既然这样,这个花灯就留给公子送姑娘好了。”不由分说的,将花灯塞到了崇寺青手上。

    山羊胡老大爷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周围的人也离开了,夏景语刚想走,崇寺青先她一步拦她下来,“这个花灯姑娘拿去吧,我一个大男人的,带着它也不方便。”

    夏景语木木的接过花灯,心中一阵咆哮,我是你最不想见到的花痴女景妃娘娘你造么!

    她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花灯在他们猜谜的时候悄然撤下,刚才围观的群众也散开不见了,黑夜中陡然只剩下月光,原本的热闹,瞬间变成了凄清。

    远处的张泽远得意的笑了笑:“王爷果然是才识过人,这么多花灯的谜底,他只看了一遍就背了下来。”文殊白了他一眼,道:“时间差不多了,快让老黑他们上场。”

姻缘初起惜是谋

    花灯若有若无的光在黑夜中闪耀,夏景语看看四周,猛然间觉得阴森可惧,她是顺着人群来了这里的,如今再想顺着人群出去,可是人群早已不见了,空荡荡的黑暗中,只有她和崇寺青。

    她决定拉下面子来,让他送自己一程。习惯了现代社会的灯火阑珊,不夜之城,她完全不懂得黑暗的可怖。如今才发现,离开了现代社会的科技,个人的力量是如何渺小。正当她犹豫着准备开口求援,一道道黑影闪了出来。

    电光石火间,黑影迅速袭来,他们一声不响,向她劈来。夏景语被狠狠的吓住了,她刚想逃走,没想到来人力气很大,她的手臂被牢牢捉住,动弹不得,来人将她塞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她在空间里挣扎一下,隐约觉得,是一个很大的口袋,口袋的口子被扎了起来,她又被重重的扔到了什么里面。

    难道是传说中的打劫?打劫这种东西,现实生活中是不多的,但在穿越小说中,必须是常见,女主被打劫,通常不是普通的打劫,一定是有人在幕后指使的。夏景语本来还想发挥一下自己写推理小说的智商,想起自己的穿越,到现在没有半点符合常理的地方,只能放下心神。

    “砰”的一声,又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身边,夏景语隔着袋子,用手碰了碰,从触感来看,是一具温热的肉体,是个活人,应该是像她一样,被装了进来的吧。她想起刚才四周只有她和崇寺青——难道,这个人是崇寺青。

    她继续开始她的神推理,她穿越过来,一直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按理说是没有仇家的。这伙人,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准备许久,如此看来,不是寻常的劫财,是蓄意而来。再说她今天是易容出来的,即使真的有仇家,对方也不会发现。

    自己应该是被连累的吧。

    崇寺青贵为一国王爷,虽然他是个闲散王爷。但要得罪什么人,明显是轻轻松松无压力啊。这伙人肯定是来劫持崇寺青,自己不小心在旁边,他们害怕消息走漏,就索性连她一起也带上了。

    她的思绪还在不断游走,也慢慢注意到了,自己听到了咕噜咕噜的车辙声,一路的颠簸,说明他们现在可能在一个马车里,不知被运到什么地方去。她碰了碰身边的人,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大哥,可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崇寺青此刻正在郁闷着这个让人无语的计划,为了效果逼真,为什么连他也要被塞进来啊?但是想到张泽远说的,这个计划在对方越是害怕的时候,效果越明显。他听出了夏景语声音里的颤抖,嘴角无端的扬了扬。

    她还知道装作不认识自己,看来不至于太蠢。崇寺青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决定逗逗她,他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声音淡淡的:“我树敌太多,也不知是得罪了哪方,姑娘你是受我牵连,等日后平安归来,我定补偿姑娘。”

    啊……树敌太多,夏景语心一沉,她的声音抖的更厉害了,一抹脸,似乎还有泪水往下掉:“大哥…钱乃身外之物,如果对方要求什么军机图,藏宝图,黄金万两什么的,你千万不要吝啬。生命诚可贵,我可不想被撕票……”

    崇寺青听到这话,不禁笑了,这是什么想法,在这种危险关头,她还能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撕票是什么?”他好整以暇的问。

    “就是把你给撕了。”夏景语已经没心情再继续这个话题。如果崇寺青是他们要抓的关键人物,回头关押的时候,肯定把他们分开来关押,到时候只留下她一个人,在未知的环境,她要怎么办才好。

    没有给她多思考的时间,她被人粗暴的抬了起来,她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仔细的侧耳聆听。这次的劫持显然是计划很久的,一路上,劫匪连一句交流都没有,这让她打算从对话中获取信息的想法。好在根据来人的脚步判断,崇寺青也被后面的人拖了出来,现在应该在她的身后,目前两人没有被分开,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被背着,觉得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途,长的让她颠簸的想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她似乎被背着,穿过一个狭小的过道,过道的狭小,让她三两次蹭到了墙壁上,墙壁很粗糙,蹭的她后背一阵生疼。

    出了过道,她又被塞在了一辆车里,这次走的路更加颠簸,像是在凹凸不平的山地行走,她梗咽这问崇寺青:“大哥,咱们不会被抛尸荒野吧。”

    崇寺青的回答不疾不徐:“等我们先变成尸,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吧。”他知道接下来的计划,虽然不是抛尸荒野,但还真的和荒野有关。

    夏景语再次被扛了起来,袋子被人解开了,她刚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对方就伸手向她狠狠一辟,她觉得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此处是深山。山旁有一处悬崖,来人背起昏迷的夏景语,从一处隐秘的过道进了山崖,他腾空而起,跳了约莫两米的距离,将她摔了下去。然后恭敬的向崇寺青行了一礼:“主上,此处已经布置妥当,如有需要,请主上释放暗号。”

    “你们下去吧。”崇寺青懒懒的应了一声,黑夜中他的眸子,迸发出幽幽光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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