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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道江湖     江山一锅煮txt下载     江山一锅煮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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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剑山庄

    翠云峰,绿水湖,神剑山庄!

    神剑山庄因剑神谢晓峰而闻名江湖,但谢晓峰却没住在神剑山庄,一个没有剑神谢晓峰的神剑山庄它不是山庄,它是一个武馆。

    山庄的演武场中,站着一个矩形方阵,十行十列,刚好百人,每个人都是昂首挺胸,背负双手,每个人的神sè都非常肃穆,肃穆中带有少许紧张,紧张中却有无限的期待,他们在期待什么?

    他们在期待自己的命运,神剑山庄的大师兄荆无命正站在他们的面前,目寒似冰,如刀锋般地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

    荆无命没有说话,其他人就更不敢说话,气氛显得相当的死寂,空气也似乎停止了流动,每个人都觉得呼吸不畅,额头冒着闷汗。

    荆无命的目光最后落在方阵中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身上,一丝惊慌闪过少年的双眼,慌忙缩下头来,正准备向后退缩时,荆无命的手指已经指向了他,一个异常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刘病已,放下手中的剑,从狗洞里爬出去!”

    荆无命的手指随着他的话音慢慢地指向墙角那个还算体面的狗洞,那个叫刘病已的少年看着那可恶的手指,深深地咽了一下口水,真想扑上去,狠狠地咬他两口。

    但他知道他没能力去咬他的手指,三个月前他曾试过,那时候不是去钻狗洞,而是因为自己练剑练不好,荆无命让他去蹲厕所。

    他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去,想以最快的速度咬他一口,当他的口离手指仅有三寸距离时,满以为可以一口咬下他手指,在他的眼前甚至看到了飞溅的血花,结果却被阿飞一脚踢了八丈远。

    快剑阿飞,在江湖上非常有名,其风头甚至盖过了大师兄荆无命,除了他是剑神谢晓峰的二弟子外,他还有个非常有名的结义大哥,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李寻欢!

    进神剑山庄学剑,曾是刘病已的梦想,只是没想到梦想的结局,竟然是钻神剑山庄的狗洞,只因为神剑山庄的规矩很简单,百两银子学剑一年,成绩优异者录其为弟子,走正门,成绩合格者可走偏门,而像他这种学了一年剑,却连剑都拿不稳的人,只能钻狗洞。

    刘病已是个孤儿,原本是跟叔叔相依为命住在小孤山的,没想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伙黑衣蒙面人闯进他那原本不算家的家,杀了他的叔叔,还杀了一个跟他同龄的小孩,一个从山下捡来的小孩,多年以后,他知道这些人原本是要杀他的,是那个不知名的小孩做了他的替死鬼。

    当他从枯井里爬出来的时候,那个家已变成一片废墟,而他的叔叔跟那个不知名的小孩却变成了无头的焦尸,至于他自己则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乞丐。

    两年前他来到翠云峰下的翠云集,翠云集虽然不大,但却非常热闹,只因为这儿是剑神谢晓峰的故里,每个人在茶余饭后的话题都离不开谢晓峰,更离不开谢晓峰与燕十三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

    谢晓峰到底有没有破燕十三那毁天灭地的夺命十五剑,一直是大家争论的焦点,有的人说破了,有的人说没破,到底有没有破,也没人知晓,反正谢晓峰从那以后,便没再回来。而燕十三倒底有没有死,也只有天知道。

    刘病已非常想进神剑山庄,虽然谢晓峰不在神剑山庄。但进神剑山庄要百两银子,这对他一个身无分文的小乞丐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他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法进神剑山庄,没想到在一个风和rì丽的午后,机会来了。

    那天,他正在翠云峰上的一棵大树上掏鸟蛋,一条人影如旋风般地从树下飘过,刮起了满天落叶,惊起了林中飞鸟,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跑那么快。

    正在惊噫间,那人忽地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翠云峰不但有神剑山庄,还有猎户,这满山都有猎户设的捕兽的陷井,那人不小心掉进猎户设的陷井中,早被陷井中暗设的木桩、滚石打砸得断手断脚,体无完肤了。

    刘病已好不容易将那人从陷井中拖了出来,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生怜惜,寻思着自己身上没钱,那就把他背到山下的医馆,望医馆门前一放,至于大夫救不救他,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刘病已的年纪并不大,加上缺衣少食,身体亦是非常的虚弱,背着这样的一个大汉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也着实吃力,路过舍身崖时,脚底一滑,竟将那人摔了下去。

    好不容易爬到崖底,却见那人早已变成一滩肉泥,原本是想做好事的,却没想到摊上了人命官司,心中怕得要命,哪敢再行理会?撒腿就跑,却迎面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名满华夏国的四大名捕之一,诸葛神候的得意弟子——追命,而他此刻的任务,正是受开封府包拯所托,前来追捕天下第一yín贼——万里独行田伯光。

    当追命得知是刘病已摔死田伯光后,非但没有拘捕他归案,反而赏给他一百两银子,这让刘病已非常兴奋,对着追命又拜又谢,如同再生父母。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原本应该获得千两银子的,是追命克扣了九百两。

    在这之前,刘病已最富的时候身上有十个铜板,那是一个阔少打他十拳后赏给他的,他来到翠云集后做梦都想拥有百两银子,如今这个梦终于成了现实,他捧着这百两银子欢天喜地来到神剑山庄,开始了自己的学剑生涯。

    满以为一年之后,纵算成不了剑神谢晓峰那样的人,也要成为荆无命、阿飞那样的人,最不济也要成为神剑山庄的正式弟子,但他的资质实在太差,学了一年剑,竟然连剑都拿不稳,更别说学那些jīng妙的招式了。

    一年期满,迎接他的不是鲜花跟掌声,而是那个黑黝黝的狗洞,望着那个还算体面的狗洞,刘病已的嘴角挂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心里却在想:“我刘病已虽然学剑笨了,但要我钻狗洞,除非我死!”

    快剑阿飞手中拿的不是剑,而是一块铁片,在铁片的一端用破布缠着两块竹片,如同小孩的玩具,只有当铁片刺入你咽喉的瞬间,你才知道那不是铁片,而是一把剑,一把快得你没法闪避的剑,一把非常锋利的剑。

    阿飞的人如同他的剑,做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见刘病已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简直将荆无命的话当成耳边风,心头火起,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快剑阿飞这看似平平淡淡的一脚,却有千斤力道,这让一个毫无武功根底的刘病已如何吃受得住?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向大门外飞去!

    大门外是山路,山路外则是悬崖,刘病已没有落在山路上,而是直接跌落到了悬崖,只听砰地一声响,接下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刘病已慢慢醒转时,却见满天的繁星,而自己则躺在一块大青石上,这让刘病已诧异不已,在他的记忆中,明明是在海城大学读书,看见外面快下雨了,然后到阳台上收衣服,结果一阵怪风吹过,自己跌落阳台……

    当刘病已回想到这儿时,猛地翻身坐起,借着星光,这才发现手不是自己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头的长发,这绝对不是自己,在经过短暂的惊诧后,他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自己穿越了?

第二章 你的命由我做主

    这年头穿越已成常态,当刘病已意识到自己穿越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而是在第一时间趁着对方的思维还没有完全消褪,尽可能地吞噬着他的记忆,然后再将他那破碎的记忆慢慢整出来,勾勒出一个大体的轮廓。

    当他弄明白这人的身份经历后,心头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人家穿越,要不做王爷,要不做贵妃,自己倒好,穿越过来的竟然是一个智质平平、身份不明的小乞丐。

    今年刚好是华夏国天启十四年,十五岁。

    想到此人十四岁才开始进入到神剑山庄学剑,忍不住暗骂一声笨,人家剑神谢晓峰十一岁便名满江湖了,你十四岁才开始,能学成才怪呢!

    你想学武功报仇,干嘛不去学北冥神功?你看人家段誉都成年了才开始学功夫,短短几年时间,便成绝顶高手了。

    唉……

    想到这儿,又是轻轻地一声叹息,喃喃地道:“你以前的命运,咱也管不着了,不过你以后的命运,得由我做主了。好歹我也是海城大学有名的废材生,这小乞丐是万万不能做的了,有负海城十大废材的美名!”

    刘病已在他的身上四处搜索,竟然找不到一个铜板,心头忍不住一阵苦笑,说你穷,还真穷得可以,除了这副臭皮囊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刘病已的家就在海城,世代行医,虽说不上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之家,虽说不上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也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出去打点小工,挣点小钱。

    在他的心目中,总认为挣钱是非常遥远的事,是毕业以后的事,却没想到自己穿越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挣钱。

    刘病已虽然没有挣过钱,但他也并不为钱发愁,心想着我一个现代顶尖大学的废材生,来到这古代,没有挣不来钱的道理。

    看看离天亮还早,复又躺在青石上美美地睡上一觉,直到rì上三竿,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伸懒腰,望着山峰上的神剑山庄,冷笑道:“神剑山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变成臭剑山庄!”

    来到溪水边,清理掉身上的血迹,整理一下凌乱的长发,对着水中照了照,露出一张清瘦的脸,暗自庆幸道:“还好,不是什么丑八怪,只是营养不良而已。虽说不上貌比潘安,但也是翩翩佳公子,浊世美少年。”

    刘病已对着溪水忍不住自恋了一下,又在山中摘了两个野果充饥,来到市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了过来,那种眼神如同在动物园里看猴子一般。

    刘病已当然知道这些人为何这样看着他,只因为神剑山庄自开馆授徒以来,他是第一个被要求从狗洞里钻出来的人,也是唯一的一个。虽然他没有钻狗洞,但为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如果刘病已还是以前的刘病已,他一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现在的刘病已不是以前的刘病已,所以他非但没找什么地洞,反而昂着头,吹着口哨,走在大街的zhōng yāng。在他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小孩,不停地起哄。

    刘病已吹着口哨,哼着小曲,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根青草,不停地甩弄着,划着一个个圈圈,走过大街穿过小巷,来到范进的府门前。

    范进是个读书人,年轻时走霉运,五十多岁了还是个童生,受尽世人的白眼,后来中了个举人,获得大量的援助,前两年又中了进士,更是财源滚滚,成了翠云集最有钱的人家之一。

    当刘病已来到范府门前,看门的还以为他又来讨吃的,老远就跑过来赶他走,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绝对比现在的城管霸气威武!

    刘病已心中暗哼,真是狗眼看人低,本大爷今天可不是来讨吃的,而是叫你们家老爷给本大爷送银两来的。

    以刘病已现在的身份,自然不愿意跟这些看大门的一般见识,捡起一块小石头,拿在手中掂了掂,随后弯腰下去,在沙地上飞快地写出以下文字: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yù与天公试比高。须晴rì,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这首词正是老人家的《沁园chūn雪》,不过他没有写完,只写了一半,而且写的还都是繁体字,随后将石子一扔,对着那群小孩道:“你们有没有识字的?可知道这地上写的是什么字吗?”

    其中有几个读过私塾的小孩,还没等他说完,便开始卖弄起来,在那儿大声读了起来。那些没有读过书的小孩,也觉得好玩,在那儿跟着瞎起哄。场面乱七八糟的,听得也不甚明白。

    刘病已拉过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小孩道:“你在前面领头读,你读一句,他们学一句,如果读得好,待会儿本少爷给你们买糖吃!”

    那些小孩听说有糖吃,一下就来了jīng神,读起来也是非常顺溜,刘病已对他们的表现似乎非常满意。

    半躺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下,翘起个二郎腿,不停地摇晃着,口中还叼着一根青草,在那儿哼哼呀呀的,惬意得很。

    没过多久,从府中走出一个官家模样的人,来到小孩的旁边,当他看到地上的词时,神sè顿时肃穆起来,摇头晃脑地连声呼道:“妙哉,妙哉!霸气,霸气呀!”

    当他弄清这半首词竟然出自刘病已之手时,简直惊若天人,忙走过来,非常虔诚道:“小兄弟,这可是阁下的佳作?”

    “这词当然不是我的佳作,至于是谁的佳作,说了你也不知道。”刘病已心中暗笑,但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只顾嗯嗯呀呀的,吊足了范进的胃口。

    范进也是在官场上打滚的人,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然明白其理,说道:“小兄弟,老夫很欣赏这首词,如果阁下能将这词的下半阙一并给出,就请开个价吧?”

    刘病已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一个手指头!

第三章 偶遇张丹枫

    对方既然开了价,那事情就好商量,范进试探着问道:“一百两?”

    刘病已心神一跳,这首连三岁小孩都能背诵的诗词,竟然值一百两?按照他原来的想法,能够卖个十文八文的吃个早餐就已经够了,却没想到对方开出如此高价,要知道一百两银子,放在那时,足够一家三口一年的开销了。

    范进见他半天没说话,真怕他反悔不卖,也伸出一个手指头,在那儿晃来晃去,有点激动地道:“一千两……最多一千两,这个价已是全国最高价了!”

    刘病已见他那副猴急猴急的样子,真想叫多五十两给那帮小屁娃买糖吃的,又怕贪心不足适得其反,也就伸伸懒腰,站起身来道:“得了,成交。百两现银,九百两银票!”

    接下的事情非常简单,没用一分钟便交接完成,范进双手捧词,屁颤屁颤地跑回府中,生怕回得晚了,对方又要抢回去似的。

    刘病已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也暗自好笑,在这个毕业就失业的年代,为了找一份扫地的工作,都可以挤破领导的门槛,没成想来到此处,挣钱竟然如此容易,如果以后没钱花,就把柳永的词卖到青楼去。至于老人家的词,是说什么都不会再卖的了。

    刘病已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答应过那些小屁娃的事,就一定要兑现,从百两现银中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其中的一个小屁娃道:“拿去给他们买糖吃!”

    十两银子能买多少糖?他没算过,也懒得去算这些,那些小屁娃看着他手中白花花的银子,早就望眼yù穿了,拿到银两,一窝蜂的如鸟兽散了。

    刘病已又走回到大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扫了过来,唯一不同的是,刚才他们看的是猴子,现在看的是熊猫。

    刘病已怀惴银票,哼着沂蒙小调,先到成衣店置了两套衣服,又到兵器铺买了把像样的寒铁剑,虽然自己的剑术不行,但有把剑在手,安全感大增,如同现代社会,腰间别着一把枪一样。

    一切准备就绪,又来到集上最好的客栈,点了一桌最好的酒菜,他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亏待自己,要让自己的体型尽快丰润起来,当然胖子的不要。

    钱的问题解决了,下一步那就是提升自己的武功,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连一个普通壮汉都打不过,如何行走江湖?如何抱得美人归?

    神剑山庄的名气虽然很大,虽说他现在的钱可以够他在神剑山庄学过十年八年,但他对荆无命确实没什么好感,更何况以他现在的年纪也不适合从头练起了,所以他现在最想练的功夫,那就是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的唯一传人是云南大理国的段誉,要想学北冥神功,自然得去云南大理,不过段誉身为大理国王,身份既尊贵,武功又极高,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多半是见不着的。

    如果要硬闯,他手底下随便出来一个侍卫,要弄死自己就如同捏死只蚂蚁那样简单,这个方法是绝对不行的,所以要对付段誉只能智取,从翠云峰到云南大理,这一路极其难行,没有十天半月肯定到不了,有大把时间来想问题。

    刘病已在学校是长跑能手,有着极好的身体素质,原想着翠云峰到大理,一路走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现在这个刘病已身体极度虚弱,才走一天,便觉得双腿发软,两眼发黑,比跑完整个马拉松还要累,气得刘病已想骂娘。

    其实以他现在的境况,别说骂娘,就是骂爹也没用,只好拿话来安慰自己,不要灰心,不要泄气,只要搞到北冥神功,一切都会好起来。

    来到附近的市集,已是rì幕时分,好不容易找家客栈准备睡觉,当他躺在床上时,怎么样都睡不着,数星星不管用,数月亮则更不行,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有几只大老鼠不停地蹿来蹿去。

    如果是小老鼠,还可以叫店小二来碟酱油,弄份“三叫菜”,半夜起来做宵夜。可这老鼠也太过肥大了,让人看见就害怕,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找到店小二,正想投诉两句打个折什么的,却见那店小二眼露凶光,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忙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没必要为这点小事跟人起冲突,弄不好还得搭上自己的小命,吃过早饭后,来到马市,又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匹小黄马。

    有马代步,原本以为会轻松许多,结果却不尽然,刘病已没骑过马,一颠一簸的,也真够难受,特别是那两片屁股,犹如开了花似的,疼得不行。

    傍晚时分,实在赶不动路了,见前面有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客栈,客栈前拴着一只白马,身上没有一丝杂sè,原以为自己这匹小黄马已算不错的了,但跟这匹白马比起来,无疑是星星比月亮,野鸡比凤凰。

    翻身下马,这才发现两只脚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酸麻得不行,加上屁股有点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煞是难看。

    进到客栈,却见东厢靠窗的桌边,坐着一位年约十仈jiǔ岁的年轻哥儿,点了十八道菜,放了两副碗筷,正坐在那儿喝着闷酒。见刘病已进来,忽地站起身来,大喜叫道:“小兄弟,你终于来了?”

    刘病已搜肠刮肚,也想不起在哪儿再过此人,闻言只是冷冷地道:“我不是你的小兄弟!”

    那公子哥一听,这才看清眼前之人,的确不是他的小兄弟,复又坐将回去,喃喃地道:“你的确不是我的小兄弟,我的小兄弟比你俊俏多了,哪似你这般面黄肌瘦的!”

    说到这儿,又猛地喝上一大口酒,伏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甚是悲切,听者落泪,闻者悲泣。

    刘病已见此人哭得伤心,同情心起,正想过去安慰两句,却见那人猛地抬起头来,哈哈大笑道:“亦狂亦侠真名士,能哭能歌迈俗流。这位兄台,张某失态,竟让你见笑了!”

    说完之后,也未等刘病已回话,纵身而出,骑在白马上,掉转马头,绝尘而去,留下一片昏黄的尘土。

    刘病已望着那背影在视野中消失,喃喃地道:“小兄弟、白马、张某……”想到此处,内心一惊,“莫非此人是张丹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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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飘出皇宫的风筝

    刘病已没想到在如此破陋的小客栈还能碰上白马书生张丹枫,这让他的心情多多少少有些激动。毕竟人的名儿树的影,这张丹枫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是绿林盟主铁摩勒的义弟,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就难怪刘病已的心情会激动不已了,就好比一个愣头青,忽然在街上遇到自己的梦中情人林青霞,心情能不激动吗?

    刘病已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将激动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自嘲地道:“管他单疯还是双疯,跟本少爷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等本少爷练成北冥神功,将他的内力吸干,看他还拿什么来疯!”

    想到北冥神功,一下子又来了jīng神,在客栈做了短暂的休息后,又马不停蹄地向云南进发,如此晓行夜宿,星夜皆程,在半个月后,终于来到云南大理。

    去过云南的人都知道,山路难行,一路上,刘病已没少吃苦头,原以为大理定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却没想到竟如此的繁华,人头攒动,打杂唱戏,三教九流,应有尽有,而大理国王段誉在百姓的心中,威望也是相当的高,看来他不但武功高强,还是个治国的能手。

    在来大理的路上,刘病已想了很多种对付段誉的办法,其中的一个,就是煽动大理的无知百姓来闹事,自己好趁乱下手,如同现在的老美,百试百灵。

    可他到大理之后,才发现这个最为可能的办法,却变得最不可能。因为大理的百姓对段誉的爱戴,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身父母,这让刘病已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一个办法不行,马上实施第二个,那就是敲诈。这种方式虽然有点下作,却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谁让段誉的小辩子被自己抓着呢,不用白不用。

    但要敲诈段誉,首先得见到段誉。那时没有手机,更没有网络,要将这个信息传递进去还真是麻烦。

    皇宫的守卫果然森严,刘病已试过无数次想混进皇宫结果都不能如愿,跟古往今来的皇帝一样,段誉也喜欢微服私访,这原本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他手下的人太不识时务,或者是太过识时务,每次都会提前三天清场,别说是个陌生的人,就算是只陌生的鸡,都会被赶到隔壁的村里圈养起来。

    这让刘病已非常恼火,他也写过几封匿名信投递进去,却犹如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丝毫波澜。这时他才明白,古往今来的皇dì dū一样,无论你多英明,多神武,亦不过是别人手中的玩物。

    递私信不行,拦路喊冤也不行,这让刘病已着实发愁了好一阵子。这rì他又站在皇宫门前,仔细地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侍卫,尽可能地弄清他们巡逻的情况,也仔细地观察着皇宫的周围,看看有什么狗洞之类的可以钻进去。

    只要能见着段誉,学到北冥神功,刘病已并不介意自己钻狗洞,当年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不是?但结果却令他非常的失望,整个皇家大院,非但没有狗洞,连老鼠洞都没有一个。

    就在刘病已非常失望的时候,一只断线的风筝飘飘荡荡地落在他的面前,刘病已慢慢地弯下腰去,将风筝捡在手中。

    风筝做得非常jīng致,上面还画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散发出一股淡淡地幽香,能放这种风筝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刘病已不关心这个风筝,也不关心放这个风筝的人,他只是从这个风筝中突然想到一个传递信息的办法,这让他感到非常开心。

    拿着风筝正yù离去时,从皇宫内跑出一个小女孩,从他手中抢过风筝,又一溜烟地跑了回去,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原想废材利用,省下风筝钱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刘病已摇头笑笑,转身离开皇宫,来到市集,花掉一文钱买来一只最便宜的风筝,又见街道的不远处,有个读书模样的人,正在挥笔疾书。

    旁边还站着一堆人,走过去才知道,这人是专门帮人写信为生的,刘病已虽然是海城大学的废材生,但他没写过毛笔字,如果勉强写来,就跟乌龟爬过似的,黑膝膝的一片,肯定是拿不出手的。

    在他的背后的墙上还拉着一条横幅:百晓生专职写信,诚信为本,童叟无欺!

    这人的书法真心不赖,铁画银钩,龙飞凤舞,直看到刘病已啧啧称奇,暗自感叹,这人也就生活在古代,要是生活在现代社会,凭他这手字,定可弄个大师当当,一天吃香喝辣,美女环绕,哪用得着在街头摆摊露首?

    眼见一封书信快要写完,刘病已将风筝放在台上,说道:“这位先生,能帮小可在这风筝上写几个字吗?”

    刘病已说得非常客气,说完之后,也非常期待地望着百晓生。

    百晓生没有说话,而是低伸着头,两眼上翻,看着刘病已,那眼神,显得特别的奇怪,也有少许的厌恶。

    刘病已暗感纳闷,你写就写,不写就不写,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有花?或是……

    就在这时,忽觉后领一紧,整个人被人凌空提了起来,刘病已的思维虽说是现代大学生的思维,但身体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显得有点清瘦,所以提起来是非常的不费劲。

    刘病已双足立地,不停地蹬着,口中也不停地叫着:“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那人也不答话,只是嘿嘿冷笑两声,稍一用劲,便将他扔了出去,刘病已歪歪扭扭地倒退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正想再往前挤,却听一人沉声道:“排队!”

    听到“排队”二字,刘病已彻底的愣了,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排队的概念,去食堂打饭是这样,出门挤公车是这样,甚至去个茅房占个坑都是这样。

    他做梦都没想到,古人的素质竟然强过今人,连找人写封信都如此的井然有序,正所谓入乡随俗,也就老老实实地站在最后,排起了他人生的第一次队。

    那百晓生不但书法好,而且写得极快,你说得有多快,他就能写多快,中间还遇到一个结巴,把那百晓生急得不行,原本一分钟可以搞定的事,他足足花了十分钟,严重地拖长了写一封信的平均时间。

    刘病已以为可以很快地轮到自己,没成想到那大汉时,一封信竟然写了两个时辰,连七姑八婆今天掉了几根头发,这样简单到一句话的事,都可以写上两大页。

    心中暗自叹服,这人没生活在现代社会,真是浪费,以他这种人才,如果写点网络小说啥的,rì更十万八万的,绝对不是难事,想不成神倒成难事了!

    在等了三个时辰之后,终于轮到刘病已了,而他的双腿也因长时间的站立变得麻木起来,用力地捶过几下后,摇摇晃晃地来到前面,将风筝放在桌上。

    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在风筝的翅膀上写上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左边翅膀上写:大哥喊你回家吃饭!

    而右边的翅膀是落款,只有两个字:乔峰!

第五章 闪电貂

    风筝在皇宫上空飘荡着,皇宫上空虽常有风筝飘荡,但如此丑陋的风筝却并不多见,甚至没见。

    皇宫里的每个人都看到了这只丑陋的风筝,也看到了风筝上那龙飞凤舞的大字,虽风筝上的落款是乔峰,但没人相信这风筝是乔峰放的。

    以乔峰在江湖上的地位,以乔峰跟大理皇上的关系,这大理皇宫可是来自如,连通报一声都嫌麻烦,哪用得着如此无聊地在皇宫上放风筝?

    宫里的议论喧哗自然惊动了在深宫里静息看书的段誉,缓缓地放下书本,对其中的一个太监道:“这人既然打着大哥的名头来见朕,必有要紧之事,你把他召来吧,朕要见见他!”

    那太监面露难sè,不无担心地道:“皇上乃是万金之躯,这人来历不明,还是不见为妙,此事还是交由奴才来处理吧?”

    段誉的xìng子向来随和,闻言笑道:“你是怕他伤害朕?以朕的武功,所惧何来?”

    那太监当然知道段誉的功夫了得,自从在枯井中吸了鸠摩智的内力后,在江湖上便少有敌,更何况他的六脉神剑,在十步以内,取人xìng命简直易如反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就是六脉神剑!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套神乎其神的步法——凌波微步,要取他的xìng命,简直在拿老天开玩笑。

    刘病已放风筝的技术虽然了得,但他毕竟是个体质虚弱的人,在放了半个时辰后,便觉得脚发麻,酸软无力。正想放弃时,却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气喘喘嘘嘘地跑上山来,心中暗道:“有戏!”

    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段誉面前,段誉虽然身为皇帝,但刘病已对他却是不跪不拜,只是用眼睛对着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阁下就是大理皇帝段誉?”

    那太监见刘病已对皇上不但不拜,还直呼其名,实乃大不敬,心生愤怒,尖声尖气地叫道:“大胆,在皇上面前竟敢如此无礼!”

    刘病已听他的声音跟鸭公似的,颇觉滑稽,打趣地道:“他是你的皇帝,可不是小爷的皇帝,正所谓人不求人一般大,他既不拜我,我又何须拜他?”

    那太监见刘病已话越来越没礼,竟敢要求皇上拜他,心中更急,指着他道:“你……你……你……”

    刘病已见他发急的样子更是好笑,打断他的话道:“你什么你?这儿没你的事,站一边!”

    那太监可是段誉身边的红人,平常那些王公大臣见了他,都得打拱作揖,礼让三分,几时受过这等闲气?直气得面红脖子粗,怔怔地不出话来。

    刘病已虽是第一次看到太监,但对太监一直没什么好感。好好的男人不做,却做一个不yīn不阳的人。正想拿话再挤兑他两句,耳边忽地传来一声娇叱:

    “谁敢对我大哥无礼?”

    伴随这一声娇叱,一个白sè的小东西闪电般地向刘病已袭来,直扑他的咽喉,看其样子,似乎比饿狼还要凶狠!

    刘病已虽在神剑山庄练过剑,但却是钻狗洞的命,武功自是稀松平常的紧,自然没能力闪避,直吓得冷汗涔涔,魂飞魄散,眼见便将命丧在这小东西之下。

    千钧一发之即,忽见段誉右一摊,掌心处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将那小东西吸在上,却是一只浑身没有一点杂毛的貂。

    这只貂有个名字,叫闪电貂,正是段誉的妹妹,钟灵的宠物。

    这时,钟灵也来到近前,却是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花季少女,见段誉收了她的貂,非常不满地道:“大哥,你这是作甚?这人对你如此无礼,你为何反倒要帮他?”

    段誉微微一笑道:“咱们连对方的来历都没弄清,就取他xìng命,于情于理都不过,小妹,这儿没你的事,你先退下吧!”

    钟灵从他中接过闪电貂,将它抱入怀中,不停地摩娑着,轻声细语地道:“貂儿貂儿,你别怕,都是这坏人不好,让你受惊了!”

    到这儿,忽地抬起头来,指着刘病已,颐指气使地道:“你,过来,给我的貂儿陪礼道歉!”

    人不如貂?这让刘病已非常气愤,想起几个月前看过的一篇报道,有人不小心撞死了一只哈巴狗,狗主人硬要那人填命,最后经过多方调解,在给哈巴狗出殡的时候,那人披麻戴孝,一步三叩头,才得以解决。

    当时跟一帮同学闲聊时还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仅仅几个月,这种事便轮到自己身上,真想上前狠狠地甩她两耳括子,以解心头之恨!

    但他知道现在不行,别看钟灵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其武功却也不低,自己万万不是她的对,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绝顶高段誉呢。

    段誉生xìng良善,虽不知刘病已的来历,却也不想难为于他,见钟灵在那儿没完没了的无理取闹,眉头微皱,轻斥道:“小妹,不得无礼!”

    钟灵见段誉发怒,心中发忤,对着刘病已一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才抱着闪电貂,一溜烟地跑了,真是来如风,也如风。

    段誉见此,不禁哑然失笑道:“小妹顽劣成xìng,倒让兄台见笑了!”到这儿,神sè一收,复道,“看兄台的样子,也不似我大哥的人,出你的来意吧?”

    刘病已没有话,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边的那些太监宫女,段誉是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对着那些人一挥道:“你们也都下吧!”

    那些人见段誉发话,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莫可夺何,依次退了下,偌大的房中,只剩他二人,显得犹为空旷。

    房中只此二人,段誉不再端着皇帝的架子,而是以江湖人的身份问道:“遵照兄台的意思,他们业已退下,吧,找段某有何贵干?”

    刘病已用推了推鼻梁,笑道:“段兄既然是快人快语之人,我刘病已也不转弯抹角,此番前来,不为喝酒吃肉,只为敲诈勒索!”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敲诈勒索竟然敲诈到大理国皇帝头上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

    段誉不得不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弱小,却又胆大包天的少年人,很奇怪地问道:“你想敲诈什么?勒索什么?”

    “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刘病已斩钉截铁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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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敲诈段誉

    段誉是绝顶高,早就看出刘病已没有多少武功根底,只道他是个市井无赖,敲诈勒索,无非是想弄点银两来花花,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自己赖以成名的武林绝学。

    这也是段誉的脾气好,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听着刘病已的话,段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犹为不信地追问道:“你确信要北冥神功跟凌波微步?”

    刘病已淡淡地道:“如果你想将六脉神剑一起给的话,我也不反对!”

    段誉冷眼打量着刘病已,心中暗自疑惑,不明白眼前这个瘦弱的人为何敢狮子大开口,难道就不怕自己捻死他?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有什么把柄在他的上?

    想到此处,轻轻地吐了口气,缓缓地道:“敲诈也好,勒索也罢,都得讲资本,你的资本是什么?”

    刘病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推了推鼻梁,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是谁的儿子?”

    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听在段誉的耳中,无疑于晴天霹雳,面sèyīn晴不定,一股浓浓的杀意自双眼中涌出,气氛也在瞬间凝滞,显得异常的沉闷。

    大理段誉不但是高,而且是做皇帝的人,其城府自然不低,深深地吸口气,很快平复内心的震惊,将这股杀意又轻轻地抹了过,淡然道:“朕自然是先王段公正淳之子!”

    “你确信是段正淳的儿子,而不是段延庆的儿子?”刘病已似笑非笑,似jiān非jiān,学着段誉刚才的语气问道。

    这句话已经得够明白了,段誉原本平复的心顿时猛跳起来,这个秘密是他母亲刀白凤在临死前告诉他的,他原以为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没想到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子……

    想到这儿,右拇指不自然地竖了起来,一股真气已凝聚在少商穴,发出嘶嘶地响声,一股浓浓的杀意已在空气中弥漫,看他的样子,随时要将刘病已撒成碎片。

    刘病已当然知道段誉已动了杀机,更知道六脉神剑的厉害,因为在他敲诈勒索之前,曾经想过连六脉神剑一起敲诈的,后来想到这六脉神剑是大理的镇国之宝,只传段氏子孙,跟北冥神功、凌波微步这种泊来品有着本质的区别,纵算段誉贵为皇帝,也不能随意处之。故在提要求时,特意取消了这一项。

    这时见段誉已露杀机,而且要用的正是六脉神剑,如果他真要对自己下杀,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估计连妈呀都来不及叫,就身首异处了。

    但刘病已并不惊慌,因为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退路,面对段誉的冲天杀气,仍是慢条斯理地道:“你千万别想着杀我灭口,以我这么聪明的人,来之前能没有准备吗?”

    段誉当然知道刘病已不会没有准备,否则的话,六脉神剑早就出了,强压住心中的杀机,出言问道:“来听听?”

    刘病已淡淡地道:“很简单,在我来此之前,早将这个秘密分散在十个地方,如果我在三个月内没有回,这个秘密将会大白于天下!”

    段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缩了两下,这件事做起来并不困难,他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话,哑然道:“你就这样自信在三个月内我找不到那些人?”

    刘病已嘿嘿冷笑道:“他们并不是什么江湖人,也不认识你段誉,就算擦肩而过,你也绝对想不到秘密就藏在他们身上!”

    在段誉的眼中,刘病已就是一个普通人,至少现在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交往的朋友同样是普通人,在茫茫人海中,让你找乔峰这样的名人肯定非常容易,但让你找张三李四,难度就要大得多了。

    刘病已见他半天不语,心里也并不着急,仍是慢吞吞地道:“是杀是留,你再好好琢磨琢磨,咱不急,咱有的是时间!”

    段誉没有话,脸sè非常的难看,当然,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脸sè都不会好看的,这还是段誉的脾气好,要换做其他人,比如李元霸,早就一锤将你砸成肉饼了,哪能在此叽叽喳喳。

    在段誉的心里,北冥神功跟凌波微步虽然重要,但跟母亲的名节以及自己的地位相比,却又是星星比月亮,野鸡比凤凰,孰轻孰重他当然分得清楚。毕竟这两样功夫都是他在无量山无意中得来的,拿来做封口费也未尝不可,他不怕别的,就怕眼前这个无赖没完没了的敲诈勒索。

    刘病已似乎瞧破他的心思,道:“你放心,我刘病已不是一个贪心之人,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这句话虽无礼了点,但话粗理不糙,以段誉大理皇帝的身份,以及他在江湖中的地位,要弄死眼前这个刘病已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对他的话又不禁相信了几分。

    其实以他现在的情况不相信又如何?不杀他就只能给他,望着眼前这个刘病已,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点会武功的痕迹,心念微动,伸出右,扣向刘病已的脉门。

    段誉的动作非常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蜗牛在爬一般,对这样的慢动作,刘病已同样没能闪开,右脉门被扣个正着。

    前后时间没超过两秒,段誉便松开右,退回原处,事实上,以段誉的眼力,早就看出刘病已身上没有半点内力,扣住他的脉门只不过是想更加确信而已。

    当段誉更加确信刘病已丝毫不会武功时,内心深处忽地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北冥神功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内功,除可自行修炼外,亦可吸引别人的内功,而且自身内功越强,吸力也就越大,是速成功夫中的速成功夫。

    看这小子毫无武学根底,却处心积虑想获取北冥神功,他的目的自然不是从头练起,而是看中了北冥神功的吸功能力。以他现在的内功根基,一吸别人的内力,必为对方所惊觉,到时纵算不一巴掌拍死他,也会一脚踹死他。

    如此一来,也就省得自己杀人灭口了,以段誉的心xìng,原本是不屑动心机的,但这次是为母亲的名誉,自己的江山,不得已而为之,段誉在心里是这样来安慰自己的。

    刘病已是何等聪明之人,从段誉扣他脉门开始,便知他在试探自己的内功修为,心里亦暗自偷笑。

    “吸取别人的内力,当然有风险,好在本少爷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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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恶人谷

    段誉非常无奈地将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交由刘病已,心中暗道:“要是你小子敢在江湖上胡说八道,我段誉一定将你粉身碎骨!”

    刘病已则是非常开心地接过这两种神功,吹着口哨,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皇宫,抬头望望天,低头看看路,天还是那个天,路还是那条路,但瞧在刘病已的眼中,却又是格外的不同。

    两样神功得手,心情自是愉快,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隐居避世之所,将这两样功夫尽快熟悉起来,特别是那个凌波微步,在自己神功未成之前,还得靠他保命呢!

    离大理不远的地方就是点苍山,山上古树参天,翠竹满山,云雾缭绕,飞瀑散花,鸟语花香,飞禽走兽,应有尽有,更重要的是这儿僻静,正好修炼神功。

    刘病已在点苍山上住了差不多三个月,刚开始时,只能靠野果充饥,待凌波微步初成,便捕食一些飞鸟走兽,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候都在练功。

    三个月下来,凌波微步已小有所成,北冥神功的运功法门也一一掌握,只是体内尚无内息,虽有神功在身,却跟普通人无异,放在街头打架,也只比那些波皮无赖稍微好点。

    连续吃了几个月的山中野味,加上修炼得法,人倒显得jīng神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面黄肌瘦的样子,显得丰润起来,乞讨岁月所遗留的痕迹已荡然无存,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开心。

    下山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市集,买了两套上好的衣冠,穿戴整齐,倒也像模样起来,又来到集上最好的一客栈,点了八道菜,喝了二两酒。

    他的酒量也确实不咋地,喝完二两酒后,便觉得头脑发晕,脚步虚浮,遂在客栈又美地睡上一觉,直到第二天午时才慢慢醒转,吃过午饭后,便向恶人谷进发。

    恶人谷居住的自然不是好人,刘病已去恶人谷也不是去惩恶扬善的,他去恶人谷惟一的目的,便是要利用北冥神功将燕南天的一身内力吸为已用。

    “玉恨年年压金钱,为他人做嫁衣裳!”

    燕南天练的就是嫁衣神功,嫁衣神功的特异之处在于,练此功的人自己不能用,而且一经练下,便也不能停顿下来,但燕南天偏偏不信这个邪,偏偏要练这嫁衣神功,可叹天不作美,在他神功未成之时,竟然遭人暗算,受创于恶人谷,变成一个活死人。

    燕南天虽然变成活死人,但他一身存贮的内力却是非同小可,谁都想将他据为已有,但谁也没能力将他取出。

    正因为燕南天是个活死人,所以刘病已在获取北冥神功时,首先想到的就是从燕南天的身上吸取内力,如果从其他人的身上获取,还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么危险的事,他自然是不干的。

    去恶人谷没危险吗?

    去恶人谷当然有危险,但如果十大恶人不在谷中,那就自然没有危险了,自从上次在那鸡毛野店遇到张丹枫后,心里便有了全盘计划。

    最近黄淮大水,淹了不少的地方,特别是泗州城,更是惨不堪言,数十万的良民变成灾民,流离失所,而朝廷发下的救济款项也因官员的层层盘剥,最后到灾民手里已是杯水车薪了。

    绿林盟主铁摩勒见灾情严重,早已发动南八省北五省的绿林好汉们加班加点的抢劫,将得来的财物悉数交付灾民。

    可当今圣上软弱,大权旁落在窦太后手中,将朝政治理得一塌糊涂,那些绿林好汉们虽然昼伏夜出,所得钱粮却没有多少,除了自身的花销外,能拿出来救济灾民的,也是少得可怜。

    十年前,十大恶人在无意中得到一个宝藏,却被欧阳兄弟侵吞了,整个江湖都在追查欧阳兄弟的下落,但都没有结果。

    但刘病已却非常清楚的知道,欧阳兄弟其实就是罗氏兄弟,而且这两人就住在恶人谷,只是其他恶人没想到以前又黑又瘦的欧阳兄弟,会是两个肥得都走不动路的胖子。

    就在刘病已走出点苍山的第二天,他便花了十两银子请附近的乞丐海吃了一顿,让他们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更添油加醋地说是铁摩勒亲率高手前往恶人谷。

    十大恶人在江湖上虽然名头很响,但跟铁摩勒比起来,无疑是星星比月亮,野鸡比凤凰,根本就没有可比xìng。

    所以在面对铁摩勒时,十大恶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等死,要么逃亡。以铁摩勒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对燕南天这个活死人下手,而十大恶人要逃命,同样不会带着这么个累赘。

    一路上,刘病已都非常坚信燕南天的内力是自己的,因为整个江湖会北溟神功的只有段誉跟自己,段誉如果想吸他的内力,燕南天估计早死一百次了。

    当刘病已翻山越岭来到恶人谷时,谷内除了飞鸟走兽,不见半个人影,这让刘病已感到非常的开心。看来自己这招无中生有的计策是成功的,十大恶人早被铁摩勒吓得远走高飞了。

    想到此处,刘病的嘴角开始向上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如沐chūn风,心情特别愉快,似乎看到胜利的暑光在向他招手。

    刘病已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的心情,展开凌波微步,快速地通过李大嘴他们所居住的茅草屋,直奔后山,当他来到万chūn流的茅草屋时,顿时傻了眼。

    茅草屋中非常的死寂,别说是人,连人毛都没见一根,这让刘病已非常的诧异,赶紧来到厨房,却见灶台上的那口大铁锅,早已锈迹斑斑,更离谱的是,锅底还烂了两个洞。

    “看来这儿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了!”刘病已喃喃地道。

    燕南天没在恶人谷,那他去了哪儿?这让刘病已非常的迷茫,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当他再次回到李大嘴等人的房间时,忍不住好奇,推门而进,那柴门也许是年久失修,竟然应手而倒,扬起一片尘土,一股霉臭之气扑鼻而来,几yù作呕。

    刘病已挥挥右手,似乎要赶走这些灰尘,驱散这些臭味,好半响才迈步而进,触目之下,忍不住一声惊叫:“哎呀,我的妈呀!”

第八章 移花宫

    让刘病已惊叫的不是别的什么物体,而是一具尸体,一具体无完肤的尸体。对这样的尸体,刘病已其实并不陌生,他在读书时,曾亲眼看过导师的解剖,也亲眼目睹过很多的车祸现场,多恐怖的尸体都见过。

    只是这具尸体有点特别,他既不是躺在床上,也不是躺在地板上,而是被绑在柱子上,挣扎的痕迹非常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死前是经过多么痛苦的挣扎。

    在柱子的旁边还有个火炉,炉排的上面还有一块烧焦的肉,这个场景让刘病已想到一个血淋淋的现实,在他的眼中仿佛看到李大嘴拿着尖刀,从此人的身上割下一块块血淋淋的鲜肉,放在火炉上炙烤。

    这个场景让刘病已不寒而粟,江湖上都在传说李大嘴吃人肉,还一直以为是讹传,没想到竟是真的,这才让他既惊惧,又恶心。

    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在房间里搜索,想尽可能地找到一点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当他的目光投向房中的另一个角落时,他又看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的眼睛是睁着的,咽喉处有个血洞,血液早已凝固,变成了黑紫sè。

    刘病已出自医者世家,凭他的专业知识判断,此人至少死了两天,却不知此人是否李大嘴,在他的房中转溜了一转,也没发现什么,于是又到其他恶人的房间走了一遭,每个房间都有一具尸体,每具尸体的咽喉处都有个血洞。

    从伤口的平整度、大小来看,杀这些人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同一把剑,他不想知道这人是谁,也不想知道他为何要杀十大恶人,他只想知道这人跟燕南天失踪可有关系?

    刘病已在恶人谷整整转溜了十八圈,都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答案,直到响午时分,肚子饿得呱呱叫时,才走出恶人谷,来到附近的市集,吃了二两刀削面。

    在江湖上,势力最强的帮会是青龙会跟天地会,但消息最灵通的帮会却是丐帮,刘病已要打探消息,自然免不了询问丐帮,他问了不下两百个乞丐,燕南天去了哪儿,得到的答案却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在小镇上逗留了三天,都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虽说小镇上带刀带剑的江湖人也有不少,但刘病已却不屑吸收他们的内力,只因为他们都是武功低微者,内力不纯,吸之如同鸡胁,宁缺勿滥!

    燕南天不知去向,刘病已自然没有方向,不辩东南西北四处瞎走着,当他露过一片树林时,忽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已被一块黑布包了起来。

    刘病已被困在布里,左右动弹不得,异常的难受,正想开口相询,却听一个异常清脆的声音问道:“师姐,是他吗?”

    另一个声音接道:“这小子一连几天都在打听燕大侠的下落,师姐不会看错的,咱们先把他带回去,交由师父发落!”

    刘病已暗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她们跟燕南天有什么关系?自己只不过是打探燕南天的下落,便被她们抓来,听她们的语气,好像是燕南天的朋友,待会见着她们的师父,还得小心应付,以免误了小命!”

    心里正想着,忽听一声忽哨,随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刘病已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人抛了起来,横在马背上,跟着一人飞身上马,将他压住,疾奔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跑了多少路,那马忽然停了下来,刘病已忽然被人提了起来,又被重重地扔在地上,经过好一阵翻滚方始停下。

    经过马背上的长途颠簸,又加上这一阵翻腾,让刘病已着实吃不消,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yù呕吐出来。

    心中狠狠地道:“别让老子逮着机会,否则第一个吸干你们的内力,让你们一个一个全变成老巫婆,就算倒帖钱都嫁不出去!”

    刘病已正骂得爽,忽觉屁股一痛,已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一个男人的声音瓮声瓮气地道:“里面的人是死是活,赶紧吭个声,不然直接扔到后山沟里!”

    “我靠!老子刚才在地上一阵翻滚,又一阵抽缩,你们是瞎子看不见呀?”刘病已在黑布里暗暗地骂道,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嗯嗯呀呀的嗯了两声,又用脚蹬了蹬那块黑布。

    紧接着眼前一亮,一把明晃晃的刀刺破黑布出现在眼前,透出丝丝寒意,随着刀锋下滑,整块黑布被破开,刘病已从布中钻了出来,望着眼前这人,几乎惊掉了下巴,在这个背多分的时代,丑女还真见过不少,但像如此丑陋的还真没见过。

    刘病已望着眼前这个说话象男人的女人,突然觉得凤姐是那样的美若天仙,芙蓉姐姐更是貌比貂婵了!

    刚才还想着吸干她们的内力,让她们倒帖钱都嫁不出去,现在看来,就算送她们十年内力,再送她们一辆法拉利,估计就算嫁出去也入不了洞房。

    就在刘病已胡思乱想间,屁股上又重重地挨了一脚,又听那男人婆在那骂骂冽冽地道:“在这儿磨磨蹭蹭干啥?师父要见你!”

    刘病已用手摸摸屁股,又狠狠地盯了那男人婆一眼,心中暗道:“真是丑女多作怪,看来在什么时候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心中虽是怨气冲天,但嘴上也不敢表现出来,极不情愿地向里面走去,在走廊两边所见的,无一例外都是丑女,心里也暗自嘀咕,这是什么地方,丑女大本营吗?

    武大郎开店的事,在现实生活中他可遇到多了,弟子丑成这样,却不知那师父丑成什么样子,刘病已在心中也暗自好奇,很想一睹那师父的尊容!

    这个庄院的确够大,刘病已东拐西拐地走了差不多半柱香时刻,才来到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雕刻得异常jīng致的睡椅摆放在厅的正上方。

    让刘病已感到特别惊诧的是,在这椅子的后面墙上,有一块扇形的汉白玉,上面还雕刻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移花宫!

第九章 活死人墓

    不是说移花宫的女人个个美若天仙吗?咋变成这副模样了?

    就在刘病已忽思乱想间,随着一阵香风飘进,躺椅上忽地多了位绝sè妇人,雍容华贵,珠圆玉润,紧接着,又有两位绝sè少女来到她的近前,分立两旁。

    刘病已一路见惯了丑女,一路都在想她们口中的师父是如何地恐龙,没想到竟然如此艳丽,忍不住深深地咽了下口水,都说刘晓庆驻艳有术,像个妖jīng,但跟此妇比起来,却又土得掉了渣了。

    那绝sè妇人看着刘病已,缓缓地道:“你叫刘病已,曾经是小乞丐,在神剑山庄学艺一年,后去云南大理,十天前去到恶人谷,四处打探燕南天的下落,说吧,找燕南天有何企图?”

    刘病已心中也暗自吃惊道:“没想到短短几天,便将自己的来历打探得一清二楚,看这妇人也不简单了!”

    这妇人两次提到燕南天,每当她说燕南天这三个字时,刘病已都非常留意,见她神暖昧,语带亲切,猜知她跟燕南天定非寻常。

    于是说道:“小生对燕大侠的敬仰之情,犹如绵绵江水,涛涛不绝,能见他一面犹如饭后抽烟,如果真有什么企图的话,那就是……”

    刘病已故意将话拖得长长的,双眼却时刻留意着那妇人的表情变化,见她双眉紧挑,粉面带煞,看她的样子,只要刘病已一说出对燕南天不利的话,就要将他撕成碎片似的,心中暗笑,看来老子猜对了,他们之间确有暖昧,于是接道:“小生想为他治病!”

    “治病?”

    绝sè妇人看着他,脸上充满了不信的神sè,这也难怪,她在派人打探刘病已的来历时,从未有人说过他会治病。

    刘病已见她神sè有异,暗道,“你虽然打探到我今世的来历,但我的前世是海城大学的废材生,这点你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吧?至于我来自医者世家,从小熟读本草纲目之事,你就更不知道了!”

    想到此处,也就慢条斯理地道:“没错,小生就是来为他治病的,而且,燕大侠的病,也只有小生才能治好!”

    绝sè美妇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你在我这儿夸下海口,如果治不好燕大侠的病,你可知道有何后果?”

    刘病已很肯定地道:“如果小生治不好燕大侠的病,那小生惟有陪他去死!”口中这样说,心中却暗道,只要让我吸到燕南天的内力,想让我死,门都没有!

    绝sè美妇虽见他说得斩钉截铁,心中的疑虑却仍未消除,说道:“你既然说自己会治病,那就从明天开始,到山下免费帮人看病,如果属实,再做定夺,否则……哼哼!”

    否则什么,后面虽未说明,但一切的话语都包含在那两声轻哼中,刘病已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在他的心里,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能,不就是给人看病吗?这有何难,按现在的说法,还专业对口呢。

    刘病已在山下呆了七天,总共看了二百三十七人,无一不是药到病除,单是收到那妙手回chūn、再世华佗的锦旗就有一十四十六面,另外的人不是不想送,而是没钱。还有的人见他年轻帅气,尚无婚配,便想将闺女送给他,但刘病已没收。

    短短七天,刘病已的神医之名便在这方圆五百里传遍开来,当他再次站在绝sè美妇面前时,那时妇人顿时喜笑言开,就像捧豆腐一样,将刘病已捧在手里,生怕一不小心跌得粉碎。

    绝sè美妇道:“刘公子,请随我来吧!”

    说完之后,缓步向后山而行,她知道刘病已不会武功,所以走得非常的慢,生怕将刘病已累着了,没有jīng力给燕南天看病似的。

    来到一处古墓,绝sè美妇轻轻地拍拍手掌,那墓门就扎扎地打开来,从里面钻出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清丽秀雅,莫可逼视,晶莹剔透,犹如水晶做的,见着绝sè美妇,皓贝轻启,吐出一串银玲般的声音:“弟子小龙女见过师父!”

    “小龙女?”

    刘病已听她自报小龙女,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心中暗道:“此女既然是小龙女,那这古墓定是活死人墓了,原来这活死人墓的来历,想来是因为里面埋着一个活死人燕南天的缘故了!”

    小龙女既然称此人为师父,那不用说,此人便是移花宫宫主邀月宫主了,这邀月宫主练的是玉明功,这玉明功最大的功效便是驻颜养颜,难怪她比刘晓庆那个老妖jīng还要艳丽三分。

    邀月宫主轻轻地点点头,指着刘病已道:“这位刘公子医术超群,堪称当世华佗,是专程来给燕大侠看病的!”

    小龙女原本也没注意到刘病已,如今见师父对他推崇有加,不免对他多看了几眼,却没有说话。

    刘病已见她望向自己,犹如做了亏心事似的,面sè微红,心儿蹦蹦地乱跳过不停,不自主地迈向邀月宫主的身后,心中却暗骂自己,真是没鬼用!

    对于这些儿女间的心事,邀月宫主也没空去理会,举步进到墓中,刘病已也紧随其后,说是墓穴,还不如叫做地宫,里面是异常的宽敞,衣食起居应有尽有。

    刘病已刚进到墓中,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燕南天既是活死人,也叫药罐子,当年他为十大恶人暗算,便是神医万chūn流以试药为名,将他救了下来。

    马上就可以见到燕南天了,刘病已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呼吸也为此加重,全身还有着轻微的颤抖,邀月宫主见他有异,非常敬醒地问道:“刘公子,你这是为何?”

    刘病已心神一惊,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沉声道:“没什么,只是这药味有点怪异,不太习惯而已!”

    邀月宫主很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大夫吗?”

    刘病已淡淡地道:“小生只负责看病开方子,不负责熬药!”

    说话间,大家已来到里间,却见房屋的正中放着一个大木桶,冒着腾腾热气,木桶中还坐着一个人,双目紧闭,头发蓬松,胡子凌乱,正是活死人燕南天!

第十章 燕南天的内力是我的

    万chūn流在江湖上有神医之称,跟杀人名医平一指齐名,当听邀月宫主说这刘病已能治燕南天的病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跟邀月公主这种医道的门外汉不同,万chūn流考校刘病已的医术不是拿病人来做实验,而是直接问了一大堆理论。

    刘病已则用《本草纲目》相应对,外加一些现代的医学名词,说得万chūn流那是一愣一愣的,良久才叹息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刘公子果然医术不凡,老朽拜服!”

    邀月公主见万chūn流都对刘病已心服,心中那颗悬着的大石终于放下,说道:“还请两位神医通力合作,共同医治燕大侠!”

    说完之后,又来到燕南天的面前,伸出葱葱玉指,慢慢地为他梳理着头发,充满无限的爱怜。

    刘病已知道这古墓机关重重,邀月宫主武功高强,在吸干燕南天的内力之前,还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待邀月宫主走后,万chūn流说道:“刘公子,咱们现在开始吧?”

    刘病已要吸干燕南天的内力,自不方便有他人在场,遂道:“小生这就要给燕大侠看病了,你看……”

    说到这儿,用眼sè指了指外面,万chūn流见他那副神sè,自然明白其意,在江湖上能号称神医的人,自然有其独到的诊断方法,自己留在此处也的确不便,遂退出房中,顺便关上了房门。

    刘病已见万chūn流知趣的退出,心头忍不住一阵狂喜,不停地搓着双手,在房子里踱来踱去,嘿嘿笑道:“燕南天,你的内力是我的啦!”

    过了好半响,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将北冥神功的功法从头到尾地熟悉了一遍,自信再无差错,这才将拇指按在燕南天的气海穴。

    刚一催动功法,便觉有一股真气自他的少商穴涌入,刘病已知道自己没什么内功根底,也不敢贪多,怕消化不了,因此在吸收一部份后,便已住手,盘膝而坐,又按北冥神功的功法,将这部份内力化入四肢百骸,收归己用。

    如此反复运行大小周天,两个时辰已不知不觉地过去,当他推开房门,却见万chūn流异常焦急地守在外面,遂道:“万前辈,燕大侠的病情小生已初步了解,他的奇经八脉均已受损,要想清醒须得七rì之功,这段时间,万不可断了你的药石浸泡!”

    万chūn流守在燕南天身边已有十年,这十年中,不知熬白了多少头发,耗费了多少心血,都束手无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刘公子,竟说只须七rì之功,当真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副神情,就差磕头拜师了!

    刘病已说的七rì之功还是有道理的,因为燕南天的内力那是相当深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厚,要完完全全地吸干他的内力,至少需要六rì,说成七rì,自然是想消除他们的戒心,方便在第六rì的晚上偷偷地溜掉。

    经过一阵忙碌,已到吃饭时分,早有下人将饭菜送来放在台上,古墓中虽有四人,但能吃饭的却只有三人,刘病已原以为小龙女会跟他们同台吃饭,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

    谁知那送菜的下人也太不识时务,又特意送了一份小的到她的房中,小龙女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这让刘病已多少感到有点沮丧。

    一连几天刘病已都在分批吸收燕南天的内力,在他的心中,一直在担心燕南天内力失掉后会撑不住,好在万chūn流的药石都是天下奇珍,五六天下来,倒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这让刘病已放心不少。

    第六天的下午,刘病已照例来到燕南天的房中,照例紧闭房门,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吸燕南天的内力,看着在药桶中的燕南天,刘病已的内心忽地感到一丝的不忍。

    在沉沉地叹了口气后说道:“燕大侠,不是我刘病已想吸你的内力,而是你现在跟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区别,空负一身内力,却无用武之处,实在可惜!”

    说到这儿,又微微一顿道:“燕大侠,这是我最后一次吸你的内力,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鬼门道,我过我的阳关桥,大不了逢年过节,我多烧给你纸钱,让你在九泉之下,也做个有钱人!”

    刘病已并没有急着吸干燕南天的内力,因为他知道只要吸干燕南天的内力,这个在江湖上的一代大侠,便会毫无痛楚的死去,而自己也将逃离古墓。

    在古墓居住这么多天,他一直想找机会跟小龙女说上几句话,但小龙女一直是那种冷若冰雪的神情,令刘病已不敢仰视。

    过了好半响,才自我解嘲地叹道:“我来此处,是为吸干燕南天的内力的,其他的事,原本就在自己的计划之外,等自己的神功有成,还怕找不到美女吗?”

    想通此处,又将拇指按在燕南天的气海穴,等他确信燕南天再无内力涌出时才松开拇指,正想盘膝运动,却见燕南天竟然睁着双眼。

    刘病已伸出右手,将他的眼皮抹下,轻叹道:“别死不瞑目了,你这样安安静静地死去,也好过你在这药罐子里活受罪!”

    当他松开右手时,燕南天的双眼又睁开起来,如此反复几次,刘病已的内心忽地一惊,指着燕南天道:“你……你……你没死?”

    燕南天忽地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沙哑地道:“你都没死,我为何要死?”

    燕南天不但没死,还能开口说话,刘病已当真是惊骇莫名,自己虽然拥有燕南天的全部内力,但运用起来并不娴熟,除了在神剑山庄学过一年的基础剑法外,也没什么厉害的招式,他如果将此事告之邀月宫主,自己一定逃不出这终南山。

    想到此处,嘴角忽地露出一丝狞笑,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以自己现在的功力,要弄死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燕南天,就跟捻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燕南天见刘病已面露凶相,仍然不惊不惧,神sè非常淡然,微微一笑道:“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杀人灭口?”

    这个念头在刘病已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自己长了这么大,别说是杀人,甚至连只鸡都没有杀过!

    那只高举过头顶的手,也不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不知这一掌到底要不要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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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龙女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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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刘病已纠结要不要拍下去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邀月宫主走将进来,见着刘病已,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刘病已的手举在燕南天的头顶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非常尴尬地停在那儿,燕南天笑道:“这位刘公子适才以湜湖灌顶之法,打通了我的七经八脉,如今已完好如初了!”

    燕南天口中的完好如初,自然是指他苏醒这件事,他本身的内力被刘病已完全吸收,如今就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当然,对于一个昏睡了十年的人,能够说话,能够行动,已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了。

    邀月宫主乍听燕南天说话,惊喜得无以复加,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早在六天前,便听万chūn流报告,说刘公子可以在七天之内让燕南天醒来,初始还不相信,今rì特意来看看,没想竟然是真。

    刘病已听燕南天这样说,心中也非常佩服他的胸襟跟气度,也就借坡下驴,将手掌按在燕南天的百汇穴,左右揉来揉去。

    燕南天一直泡在药罐子中,身上也没穿什么衣服,邀月宫主对小龙女道:“你去为师的卧室将燕大侠的衣服拿来!”

    小龙女将衣服拿来后,所有的女xìng尽皆回避,燕南天慢慢地从药罐子里出来,换上衣服,对万chūn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万先生,烦请你回避一下,我要跟这位刘公子说说话!”

    当万chūn流退出房间后,燕南天对着刘病已微微笑道:“刘公子,没想到吧?我燕南天还活着!”

    刘病已一直以为燕南天之所以能活着,一是靠着万chūn流的药罐子,二是靠他本身的内力深厚,如今将他的内力吸掉,在他的想法中燕南天一定撑不过两个时辰,就会安静的死去,所以才会想着在这段时间逃亡。

    听燕南天这样问他,略显尴尬地道:“燕大侠,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小生吸取你的内力,实在是因为……因为你只是一个植物人,留着这一身内力也没什么……用处!”

    “植物人?”燕南天很诧异地问道,在他的心里,也的确不知道这植物人是什么玩意儿。

    刘病已见他那副诧异的神sè,也不禁哑然失笑,这燕南天不是什么现代人,当然不知道这些现代名词,也就接道:“植物人也就是活死人!”

    燕南天微微一笑道:“植物人也罢,活死人也好,总之我燕南天这条命是你救的!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被人暗算是一回事,最主要是嫁衣神功的内力在体内没法散功所致!”

    嫁衣神功虽然厉害,但练的人却不能用,而要转嫁给他人,故叫嫁衣神功,对这门功夫,刘病已多少知道一些,知道燕南天说的是实话,但自己来吸他的内力,原也没打算他能活过来。因此听燕南天这样说,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燕南天也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江湖,见刘病已的神sè,便知他心中所想,仍是微笑道:“万先生一心想救我,却十年无功,而刘公子却一心想要我的内力,却在无意之中救了我,这真应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燕南天虽说不介意,但刘病已仍觉有点心虚,心虚中还带有少许不解,问道:“其实小生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前辈为何会活过来?”

    燕南天笑道:“因为我本来就没死,这嫁衣神功的功力如果不能及时转嫁他人,内力就会反噬,而且功力越高,受害就越深,这个道理,别人不知道,但我燕南天却异常清楚,只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中虽明却无可奈何!”

    刘病已点点头道:“原本如此,这样说来,还真是小生救了前辈!”

    燕南天哈哈笑道:“这几天见你一步一步地吸功,还在一直担心你不够贪心,留那一点内力给我呢,这岂不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话虽如此,但在刘病已的心中,多少有些疙瘩,遂站起身来,说道:“前辈既然苏醒,晚辈留在此处亦是无益,不如就请辞去!”

    燕南天也是老江湖,知道刘病已面对自己尴尬,也不强留,说道:“刘公子去意既决,也不便强留,待我与宫主她们打声招呼,便亲送你出去!”

    说完之后,遂与刘病已走出房间,邀月宫主早在外面等候多时,见燕南天出为,忙上前相扶道:“我已准备好饭菜,咱们先去吃个饭吧?”

    燕南天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刘病已,似在询问他的意思,刘病已微微笑道:“燕大侠初愈,与宫主尚有许多的话儿,小生就不叨扰了,就请辞去!”

    邀月宫主担心地道:“刘公子这就要离去吗?可燕大侠刚刚苏醒,还需要公子的调理呢?”

    刘病已正sè道:“燕大侠之所以能苏醒,全在万前辈的药石之功,小生只是为他梳理了一下经络,不敢居功,所以,这以后的调理,还得万前辈出马!”

    万chūn流见刘病已将功劳全归在自己身上,心里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要知燕南天在江湖上昏睡了十年,今rì一旦苏醒,必将轰动整个武林,而自己的名字,也将因为燕南天的苏醒而成为江湖上的一个神话。

    其实刘病已将功劳说成是万chūn流的还真没说错,如果燕南天没能长期浸泡在他的药罐子中,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哪等得到刘病已来吸他的内力?

    邀月宫主见他的去意已决,也不便强留,礼貌xìng地问道:“刘公子此后有何打算?若有用到我移花宫的地方,尽请开口,只要我移花宫做得到的,定不负于你!”

    刘病已看了一眼小龙女,见她仍是那副冷若冰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心中暗叹:“此女只应天上有,碧瑶仙子落凡尘。小龙女,你虽然不理我,但我刘病已既来到这儿,就绝不会让神雕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

    虽然邀月宫主将他当作恩人看待,但在刘病已的心中,多少有点负罪感,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遂道:“听说黄淮大水,水漫泗州城,那边有许多的灾民,小生想过去看看,作为大夫也许能帮上点小忙!”

    刘病已虽然不是大夫,但他却真想过去看看,因为在海城大学读书的他,曾做过无数次的志愿者,来到这古代,仍然改不了他的本xìng。

    邀月宫主沉吟道:“听说泗州城已变成一座死城,里面瘟役横行,城外四周还有官兵把守,外面的人不让进,里面的人不让出!”

    刘病已一听,心口忽地一痛,失声道:“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让城里的人自生自灭吗?”说到这儿,深深地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愤,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小生就更应该去了!”

    燕南天望着刘病已,见他双目清澈,充满坚毅之sè,不似作伪,心中也颇为感动,忽道:“刘公子既然有心想帮那些灾民,我燕南天倒可以送你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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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西湖有宝

    刘病已望着燕南天,此人光溜溜地在药罐子里生活了十年,不知他有什么东西送给自己,燕南天在江湖上以武功闻名,难不成他要送自己绝世剑法?但这跟淮河两岸的灾民有关吗?

    绝世武功跟灾民当然没关系,现在灾民需要的是钱、是粮食、是药材……但这些燕南天有吗?刘病已不得不在心里打个问号。

    燕南天见刘病已面带疑惑,也没空去猜测他的心思,只是非常慎重地道:“刘公子,请随我来!”

    说完之后,举步而行,刘病已半信半疑地跟在后面,两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处,燕南天问道:“知道十大恶人为何不杀我吗?”

    刘病已只知道燕南天被十大恶人暗算后,万chūn流以试药为名将他救了下来,如今听燕南天的语气,好像还另有隐情,遂道:“小生实在不知,还请燕大侠明示!”

    燕南天嘿嘿笑道:“那是因为十大恶人的宝藏实则在我燕南天手上,如果把我杀了,他们谁也得不到!”

    十大恶人的宝藏在燕南天手上?

    刘病已的心神一跳,这燕南天说要送给自己的东西,听他刚才的语气,难不成他要送的是这个宝藏?

    燕南天似乎料到刘病已会一惊一乍,对此并不在意,而是接着道:“当年欧阳兄弟在独吞十大恶人的宝藏后,竟然在江湖中嫁祸于我,我燕南天几时受过这等鸟气?一气之下,便从欧阳兄弟手中抢过这批宝物,沉在西湖底了!”

    说完之后,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画了起来,燕南天的武功不错,但写字画画着实不咋地,刘病已睁大双眼看了好半天,才知道他画的是地图。

    燕南天非常费劲地将地图画完,站起身来,伸手抹抹额头的汗珠,说道:“刘公子,这便是西湖沉宝的地方,请你将它牢记在心里!”

    这幅地图虽然画得凌乱,却并不复杂,刘病已只看上两眼便已深入脑海,遂问道:“燕大侠将此宝藏相授,就不怕小生独吞?”

    燕南天扔掉手中石子,笑道:“我燕南天一生阅人无数,自信没有看错人,更何况,刘公子救过我的命,真要独吞,就当是还恩好了!”

    刘病已也是心生感叹,自己的无心之功,没想到这燕南天竟然铭记于心,伸手推推鼻梁,正sè地道:“燕大侠胸襟广阔,让小生好生佩服。你放心,这批宝藏,小生会一文不少的交到灾民手中!”

    燕南天会心一笑,用脚将地上的地图抹平,这才有说有笑地走了回去,刘病已急着离开,跟邀月宫主她们也没什么客套话,直接出言告别。

    邀月宫主知他去意已决,留他不住,遂对身旁的两位弟子一使眼sè,那两位绝sè少女盈盈而上,陪礼道:“那rì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莫怪!”

    这二人正是小龙女的两位师姐,大师姐霍青桐,二师姐李莫愁,那rì正是她二人将刘病已掳来此间的,并在行动过程中多有失礼,邀月宫主这才示意她们道歉。

    刘病已因祸得福不但获得燕南天的内力,还获得十大恶人的财富,对她二人自然不会见怪,习惯xìng的用手顶了顶鼻梁,微微一笑道:“两位姐姐切莫客气,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小生哪有见怪之意!”

    刘病已表面上虽然只有十五六岁,但他的心智却是一个二十来的大学生,这声姐姐,还真有点叫得不好意思。

    想起自己到恶人谷时,十大恶人早死一两天了,却不知他们死于何人之手,刘病已一直想问,却没有机会问,此刻分别在即,当下将心中的疑虑说出。

    邀月宫主轻轻一笑道:“燕大侠早在三年前便被我们救出来了,杀十大恶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湖第一杀手,在江湖上有剑圣之称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

    刘病已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其人以剑法立足江湖,不苟言笑,嗜剑如命,取人xìng命在电光火石之间,视杀人为艺术,以后见到他时,须得多加小心才好!

    在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刘病已走出移花宫,走下终南山,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西湖,将宝藏取出来,运往灾区。

    “yù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刘病已对西湖并不陌生,他也曾来过两次西湖,除了对西湖那美轮美奂的湖光秀sè格外叹服外,对许仙跟白娘子的爱情故事更是无限的向往,这次去西湖,却不知能否遇到自己心仪的白娘子。

    当刘病已第三次站在许仙跟白娘子相遇的小桥上时,心境却跟前两次完全不同,他记得前两次来的时候,可是人山人海,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只看到一些相机手机不停地闪着光,而这次来到西湖,却明显地冷清了许多。

    湖面上只有少数几条游船在那儿荡来荡去,而那些花间小径,水榭楼台,也只有少数的痴男怨女在那儿卿卿我我。

    刘病已在小桥上短暂停留后,直奔埋宝的地方,宝物是埋在水底的,西湖的水虽然冰凉冰凉的,但刘病已的身上有燕南天的毕生功力,自然不惧寒冷。

    宝物就沉在湖底的凹凸处,好几个大铁箱,心中也暗自佩服燕南天,看似粗心大意,实则心思缜密。

    人家藏宝,不是藏在山洞就是藏在古墓,设了机关设暗卡,设了暗卡设机关,可谓是层层叠叠,叠叠重重,保护严严实实。

    可他倒好,就是找一处水深的地方,随便扔下去,好在这西湖游玩的人多,摸鱼的人少,要是来几个摸鱼佬,岂不把这些宝藏全摸去了?

    其实这正是燕南天的缜密之处,正因为如此随便,才不会有人怀疑,而且沉箱的地方,水深怪石多,那些打渔的只要不是白痴,都不会在这些地方撒网。

    刘病已用剑撬开其中的一个铁箱,果见里面装有满满的一箱珠宝,心中暗喜:“看来这燕南天还真没骗我!”复将铁箱合上,浮出水面,非常贪婪地吸了几口空气,这才来到岸上。

    心想着这宝物还真不少,要将这些宝物换成银两,然后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再分发给些灾民,须得有人手,单靠自己一人,是肯定忙不过来的。

    朝庭虽设有慈济局,但刘病已并不相信他们,如果这些宝物落在他们手上,经过层层盘剥,最后分发给灾民时,估计连渣都没得剩了。

    正所谓官府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与其相信官府,还不如相信强盗。想起铁摩勒曾传绿林箭,让那些绿林好汉们加班加点地抢劫,目的就是为了救济那些灾民,心中也暗自佩服。

    那rì在鸡毛小店偶遇白马书生张丹枫,看他慈眉善眼,一脸正气,跟那些凶神恶煞的强盗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应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更主要的是自己行走江湖,最需要的是人脉,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找一个背光的地方,换掉身上的湿衣,来到杭州城,又花了二两银子买了几只叫花鸡,请那些丐帮弟子好好地吃了一顿,让他们帮忙打听张丹枫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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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强盗遇见打劫的

    (二更)

    在江湖上要找一个普通人不易,但要找一个名人却并不困难,张丹枫不但是名人,而且是名人中的名人,要找他自然一点都不难。

    那帮乞丐在酒饱饭足后告诉他,张丹枫不但在杭州,而且还比他早到三天,当刘病已来到张丹枫的面前时,他仍在喝着酒,仍然在叫他的小兄弟。

    “难忘恩怨难忘你,只为情痴只为真!”张丹枫跟他小兄弟云蕾的事,刘病已多少知道一些,见此情景也忍不住摇头叹息。

    张丹枫正喝着自带的马nǎi酒,见刘病已进来,旋即恢复常态,笑问道:“是你?你四处央求那些乞丐寻找张某,却不知有何贵干?”

    刘病已拖了根凳子在他的对面坐下,习惯xìng地用手推了推鼻梁,正sè道:“小弟刘病已确有要事烦请张兄帮忙,却不知张兄是否肯赏这个脸?”

    白马书生张丹枫生xìng豁达,闻言笑道:“刘兄弟但说无妨,但凡张某能帮的,就一定不会推诿!”

    刘病已见张丹枫如此豪爽,也不由会心一笑,看看四周的客人,低声问道:“近rì黄淮水患,淹没了泗州城,不知张兄有否听过?”

    这次百年难遇的黄淮水患,淹没了大量农田,冲毁了不少的村庄,数下万灾民无处安身,举国皆知。铁摩勒更是广发绿林箭,四处抢劫救济,张丹枫身为铁摩勒的义弟,又有岂有不知之理?

    闻言面sè一黯,沉声叹道:“这次黄淮水患,可谓历年之最,哀鸿遍野,易子而食,可谓惨不堪言。特别是泗州城,犹为严重,为防瘟疫漫延,官府已严令封城。刘兄弟所求之事,莫非跟此事有关?”

    刘病已点点头道:“小弟此番前来,的确与此事有关。小弟近rì获得一批宝藏,想捐赠给灾民,奈何人手匮乏,实难为之,故想请张兄帮忙,将其变换成钱财,分散给那些灾民!”

    张丹枫本就为钱财发愁,一听刘病已有宝藏,顿时大喜说道:“不瞒刘兄弟,张某此刻也正为钱财发愁,如今刘兄弟愿意奉献宝藏,实乃泗州百姓之福,张某又岂有不帮之理?”

    刘病已也知道张丹枫曾经为了对抗外敌,散尽全部家财,对他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如实说道:“这批宝藏就在西湖底,烦请张兄找一帮兄弟随小弟前往!”

    张丹枫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而是叫店小二拿来一只酒杯,倒上满满的一杯马nǎi酒,递到刘病已的面前,说道:“张某平生最喜与豪爽之人结交,今rì有幸结识刘兄弟,实乃张某之荣幸,一杯薄酒聊表敬意!”

    刘病已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上次喝了二两老白干,就晕乎乎的睡了一个晚上,原想着办正事要紧,不想喝酒的,但见张丹枫盛意拳拳,不好拂他之意,轻轻地喝了一口。

    入口之下,酒jīng味没多少,酸味倒是十足,有种怪怪的感觉,当刘病已经确信自己喝这种酒不大会醉后,也就毫不客气,咕噜噜地将碗中的酒一口气喝完。

    张丹枫见他如此,内心也是非常的开心,哈哈大笑道:“刘兄弟还真是豪爽,张某这马nǎi酒还真没几人能喝得惯!”

    刘病已将酒碗放到桌上,心里想到,好在从小喝惯了牛nǎi,不然还真喝不惯这个味,闻言笑着接道:“天马西来酿玉浆,革囊倾处酒微香。张兄能以此酒来招待小弟,实乃小弟之福!”

    刘病已这话还真没说错,这马nǎi酒虽是草原人家的寻常之物,但在华夏国却并不多见,张丹枫将其视为珍宝,平常都是不喝的。

    两人在客栈中酒来茶往,倒也尽兴,也不知张丹枫是什么时候通知的那些绿林人士,约摸半柱香时刻,便有百十个带刀带剑的人士陆续聚集在客栈外的空地上。

    张丹枫偏头看看外面的兄弟,面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缓缓地站起身来,说道:“刘兄弟,他们都来了,咱们也走吧?”

    刘病已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当即放下酒碗,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道:“如此就有劳张兄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西湖,那些游人突见这么多带刀带剑的江湖人,尽皆吓得不敢乱动。那些胆小的,早就回避了,而那些胆大的,也只是站在那些角落,往这边偷看。

    刘病已将沉箱的位置指给众人,在张丹枫的安排下,由八名水xìng较好的兄弟下去,将绳子缚在铁箱上,一箱一箱地拉了出来。

    箱子不多,只有八个,但每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直瞧得众人口水直流,眼睛发亮。

    张丹枫又叫人将每个铁箱帖上封条,这才抬上马车,并安排了四个武功较高的绿林好汉随车保护,其他人的攻防守卫也一一做了安排。

    刘病已见张丹枫的年纪不大,但处理起事来也是井井有条,没有丝毫混乱,对他的组织能力也是相当的佩服。

    离泗州城最近的而且没有遭受重大损失的是扬州,所以他们决定先将这批宝物押送至扬州进行变卖,再换成粮食,草药等必需品。

    从杭州到扬州约摸七天路程,沿途的大小山寨虽多,但都在铁摩勒的管辖范围之内,见着张丹枫巴结还来不及呢,自然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非但如此,每过一个山寨,那些寨主们莫不宰羊捅猪,好酒好菜的招待,在巴结张丹枫的同时,也将刘病已大大地赞美了一番,弄得刘病已怪不好意思起来。

    押送的队伍有百多人,也好在有这些寨主的接待,否则沿途的吃喝拉撒还真是一个问题。

    刘病已见沿途如此多的山寨,心中也暗自庆幸,好在让张丹枫来负责押送,要换成那些镖局或者是自己雇的普通人,这不出事才怪。

    一连三天,倒也相安无事,大家原本紧张的心也顿时松懈下来,直瞧得张丹枫暗自皱眉,毕竟这趟货物非同寻常,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批宝物价值多少姑且不论,若能按刘病已计划的变换成粮食,再运往灾区,不知可以活多少人,缓多少困,所以这中途绝不能有半点的差池。

    大家这一松散不打紧,可忙坏了张丹枫,骑着他的那匹照夜狮子来回奔波,不停地提醒大家要时时小心,处处在意,对那些情况特别严重的,轻则加以训斥,重则赶出队伍。

    行走间,忽有探子来报,说前面有处峡谷,山高林茂,须得小心。张丹枫派出探子反复确认峡谷里没有埋伏后,这才让大家鱼贯而行。

    未行多远,便见谷口处站着一位藏僧,身披红袍、极高极瘦、就像一根竹杆似的立在那儿,脑门微陷,像碟子一般,在他的腰间还插着五个轮子。

    张丹枫在塞外时,曾听人说过xī zàng密宗的奇异武功,练到极高境界之时,顶门微微凹下,此人顶心深陷,武功自然高深之极了。

    来人面目yīn沉,双眼直沟沟地盯着那辆押宝的马车,露出极度贪婪的神sè,显是夺宝而来。

    张丹枫他们啸居山林,说得好听点叫绿林好汉,说得不好听的,那就是一群强盗,如今的情况却是一群强盗遇见一个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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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金轮法王

    张丹枫见有人拦路,遂对兄弟们一打眼sè,示意大家小心在意,刘病已快步上前,对着那藏僧仔细打量一番,问道:“大师可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

    那藏僧的身份被刘病已一言道破,顿时愣在那儿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自己一直在寺里苦修,从未踏足过华夏国,为何眼前这毫不起眼的小子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何况自己这个蒙古国师还没上任呢,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金轮法王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什么都不去想,当然,刘病已押送的这批宝物除外。

    蒙古大汗蒙哥志在天下,聘请金轮法王为国师,如此殊荣,金轮法王自然不敢怠慢,故在走马上任之即,来到华夏国,搜集情报,以免在面对蒙哥时,虽不能激扬文字,却能指点江山,要让蒙哥知道封自己为国师物有所值。

    苏杭二州是华夏国最为富饶的地方,金轮法王要了解华夏,这两个地方自不可少,跟张丹枫一样,他也是三天前来的杭州。

    刘病已找人搬宝的事,早在杭州城传遍了,金轮法王就自然多了个心,又见押宝的只是两个娃儿,便留了个心眼,先他们一步赶到此间了。

    这时,张丹枫在安排好那些兄弟后,也来到近前,刘病已低声道:“此人是叫金轮法王,是蒙古国师,他的龙象般若功异常厉害,咱们得小心应付!”

    金轮法王对着二人冷笑两声,大刺刺地道:“你们两人,放下所押宝物,带着这些虾兵蟹将走吧,本法王不伤尔等xìng命!”

    真是强盗遇见打劫的,两人还没答话,前面几名绿林好汉便火冒三丈了,其中一人怒道:“兀你个秃驴,怎么对我们公子说话的?活得不奈烦了是不?老子成全你就是!”

    说完之后,也未等张丹枫下令,便呼拉一声纷纷纵身而出,各展兵刃向金轮法王扑去,直瞧得刘病已暗自摇头,这古代的人真是不讲道理,怎么说打就打了?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便见金轮法王右手中的金轮已经呼啸而出,快速旋转,呈弧弦形向划过众人,拖出一道金黄sè的光圈,金轮到处,血光飞起,残肢落地。

    那几名绿林好汉瞬间被金轮削成两截,死前连“妈呀”一声都没能叫出。而那金轮去势未竭,在飞过一圈后,又回到金轮法王的手中。

    对金轮法王的武功,刘病已当然知道一些,但却没想到如此骇然,更令他难受的是,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杀人,还是如此残酷的杀人,只觉得胃部一阵抽缩,极想呕吐。

    江湖行走,杀人本是平常事,张丹枫虽然愤怒,但却没有刘病已那样夸张,长剑忽地脱鞘而出,在空中一个倒转,一道白光向金轮王激shè而去。

    金轮法王一声冷笑,金轮再次脱手,祭起一道黄光,黄白两道光茫在空中相遇,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强烈的声波激荡开来,在山谷中回荡。

    那些原本栖梧在树上的鸟儿,在这股声波的刺激下,扑哧扑哧地纷纷从树上掉下,在地上一阵乱扑乱蹬后,便没有了动静。

    而那些武功低微的绿林好汉,也被这种声音震得耳膜生痛,双手捂耳,在那儿惨哼着,还有少数几人,痛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两件兵器在空中相碰,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掉落在地,而是悬在空中,白云剑抵在金轮的中心,像一把电钻一样,飞快地旋转着。而金轮法王的金轮也像个磨盘似的旋转,并没有丝毫的逊sè。

    嗬!

    一条白影快速闪过,张丹枫已将长剑拿在手中,在金轮上借势一点,在空中一个翻腾,身剑合一,向金轮法王疾刺而去。

    金轮法王见张丹枫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武功,也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当下也不怠慢,复将金轮收在手中。

    嗨!

    一声大喝,五轮交替而发,在空中飞起三只轮子,拖着三道不同sè彩的光茫,而另外两只轮子,却在他的手中,只有当轮子回转时,才会根据情况发出手中的轮子。

    这金银铜铁铅五轮轻重不同,大小有异,金轮法王随接随掷,轮子出来时忽正忽歪,忽上忽下,相互交错,运转如飞。

    这套功法有个名堂,正是金轮法王的得意之作,根据金木水火土的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演化而来的五行运转局,可谓生生不息。

    张丹枫却仗着剑法jīng妙,轻功绝伦,时点时跃,时闪时避,游走于各轮之间,飘逸洒脱,煞是好看,激斗半个时辰,未露败象,但要突破这五轮运转局,却也不能够。

    刘病已见张丹枫久战不上,也是异常焦急,抽出寒铁剑,展开凌波微步,也攻将上来,张丹枫见他轻功虽妙,但剑法却不敢恭维,怕他有失,忙叫道:“刘兄弟暂且退下,等张某不济之时,再上不迟!”

    其实张丹枫有句话尚未明言,刘病已剑法不高,只会一些初学者的入门剑法,根本就没什么威力,加之毫无对敌经验,如今加入战团,非但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成为拖累,自己在对抗金轮之时,还需要出剑护着他。

    事实上,张丹枫的担心并非多余,就在第三个回合,刘病已一个闪避不及,铁轮快速向自己的咽喉处飞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挺着长剑向铁轮迎去!

    当!

    寒铁剑已被铁轮削断,刘病已情急之下,急忙向后一倒,背部几乎帖在地上,在间不容发之即,向后滑出十数丈距离。

    避过铁轮的致命袭击,刘病已拿着那光秃秃的剑柄,额头冷汗直冒,对金轮法王的武功,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见张丹枫一人独斗金轮法王虽然吃力,但并没有落入多少下风,暗想着自己的凌波微步初成,如能缠住金轮法王一时片刻,耗掉他的部份真力,再由张丹枫出手,胜算一定更大。

    想到此处,大叫道:“张兄,请暂且退下,小弟展开轻功与他游斗,待他真力耗得差不多时,你再出手,必可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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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北冥神功退法王

    张丹枫也知道这样斗下去不是办法,适才见他轻功身法不凡,游走于金轮之间,倒也如鱼得水,只要小心应对,也不致有xìng命之忧,遂道:“如此甚好,请小心为上!”

    说完之后,退出战团,双眼死死地盯着金轮法王,凝神戒备,只要刘病已一有危险,即刻出剑相救。而刘病已也在张丹枫退出的瞬间,又跟金轮法王接上了手。

    刘病已仗着凌波微步原想耗掉金轮法王大部份jīng力的,却没想到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最具持久力,半个时辰过去,刘病已的脚步已开始虚浮,而金轮法王非但未显丝毫疲态,反而越战越勇。

    深知再这样斗下去,于已更加不利,见旁边有棵碗口粗的大树,心中便有了计较,在避过两道飞轮之后,整个人忽地帖地倒滑而出,右手反抱大树,吐气开声,将大树连根拔起。

    刘病已在获取燕南天的毕生内力后,功力也自不凡,将内力贯注于树身,迎着金轮法王的轮子打去。

    刘病已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非常有效,如果是寻常大树,被金轮法王这五道力逾千钧的飞轮扫中,定将支离破碎,毫无半点阻碍。

    但这棵大树拿在刘病已的手中,他就是不一棵寻常的大树,而是一款最合适的武器,在这棵树上不但倾注了自己九成功力,在与飞轮相接触时,还运用了现代力学的知识,留足了缓冲的时间。

    所以当轮树相触时,大家没有看到碎木四散,飞轮照飞,大家看到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五个金轮都毫无例外地钉在这棵大树上!

    金轮法王见五轮尽收,又惊又怒,将龙象般若功的劲力提升到极至,呼地一掌拍出,一只不太成形的大象自掌心吐出,快速扑向刘病已。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掌力过处,落叶成箭,沙石飞扬,平滑如镜的大地,也被这股劲道刮起了三尺皮,铺天盖地向刘病已压来。

    张丹枫见状大惊,深怕刘病已有失,双足一弹,长剑犹如一道匹练,从右侧向金轮法王的脑瓜刺去。

    刘病已虽然吸收了燕南天的全部功力,但却没有什么厉害的招式将这份内力全部使出,自然不敢硬接,侧飘三尺,避过其锋,跟着挥掌直击。

    十三重的龙象般若功,金轮法王虽只练到第七重,但已是相当了得,面对刘张二人的左右夹击,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右手成爪,一股强劲的气道自掌心涌出,形成一个圆球,迎向张丹枫的长剑。

    张丹枫的剑法虽然jīng妙,但内力却不太强,面对如此强劲的气墙,虽连连催动长剑,竟然没法递进半分,对金轮法王这份武功,也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于刘病已,金轮法王知道他轻功虽妙,但掌法平庸,并未放在心上,对敌之时,轻重有别,用七成功力对付张丹枫,却用三成劲道迎接刘病已。

    当两掌相对时,并没有发出什么轰的声响,只因刘病已的掌心处并没有发出任何掌力,而金轮法王的掌力却似泥入大海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又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源源不断地涌进刘病已的体内。

    刘病已在与金轮法王掌心相对时,原本也没多少把握,只想从旁侧击,减轻张丹枫的压力,没想到双掌相对,对方的内力竟然源源不断地被自己吸了过来,心中大喜,当下催动北冥神功,想将金轮法王的内力吸干。

    金轮法王也是异常狡猾之人,加之武功高绝,一觉情况不对,立马撤退,掌劲一收,托地跳出圈外,望着刘病已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云南大理段誉有种功夫叫做北冥神功,就是专门吸人内力的,金轮法王虽在xī zàng,却也知道这门功夫,此人既会北冥神功,那刚才所施展的那套神鬼莫测的身法,想来就是凌波微步了,遂问道:“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大理段誉是你什么人?”

    大理段誉是我什么人?刘病已当然不会实话实说,闻言只是嘿嘿笑道:“段皇是小爷什么人你管不着,但这批宝物是送给泗州百姓的,你若敢抢,小爷就敢拼命!”

    刘病已没有称段誉而是称段皇,自然不想让金轮法王从他的语气中推断出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毕竟这家伙的武功不弱,自己跟张丹枫联手都不一定对付得了他,借借段誉的名头,也无不可!

    金轮法王见刘病已一脸坚毅,毫无丝毫惧sè,心中也自打鼓,原以为两个娃儿好对付,没想到一个剑术高超,一个轻功绝妙,加上那神鬼莫测的北冥神功,自己实难讨到好去,不如就此做罢,也就说道:“看在大理段誉的面上,本法王就放你们一马!”

    以金轮法王的身份地位,自然不能说连两个年轻的后生都打不过,传将出去,也许连那个蒙古国师都不好意思做了,以大理段誉为台阶,倒也顾全了自己的面子。

    说完之后,虚空一抓,那原本嵌在树杆上的五个轮子,就象着了魔法似的,全部弹跳而出,回到金轮法王的手中,金轮法王也未看他二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旷野中。

    张丹枫看着金轮法王的背影消失,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渍,叹息道:“此人的武功也当真厉害,只可惜小兄弟不在这儿,否则双剑合壁,定可取他xìng命!”

    刘病已现在却没心思去想什么双剑合壁,天下无敌的事,更没想过要取金轮法王的xìng命,对这些不太可能的事,他也懒得去费那些脑细胞,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如何将这批宝物安全地运到扬州,尽快变卖以救助那些灾民。

    从这儿到扬州还有三天的路程,而且越靠近扬州,绿林势力就越小,铁摩勒的影响力就越弱,反而是以青龙会为首的帮会势力坐大,如果他们也来参与抢劫,那情况就非常的不妙了。

    张丹枫见他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也是极其聪明之人,一想便即明了,问道:“刘兄弟是担心前面还有劫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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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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