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吞食火龙胆
(二更)
刘病已的反应也是相当的迅速,猛地向后一个翻腾,避过火势,心中却暗自纳闷,这好好的石洞,哪来的如此大火?
那火并不持久,很快便又消失不见,刘病已很是大胆,并没有被这股怪火吓倒,又想上前看过究竟,一团火球忽地自洞里飞shè而出。
刘病已又是一个翻身避过,定眼看时,这团火球不是别物,而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那火龙出得洞来,并没有立即攻向刘病已,而是攻向小昭。
小昭毕竟是个小姑娘,胆子也没刘病已大,早被这突如其来的怪东西吓破了胆,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刘病已见状,忽地展开凌波微步,快速来到她的身边,右手一探将她揽在怀里,跟着双足一错,又快速移开。
立足未稳,那团火又跟踪而至,刘病已只得展开凌波微步与之周旋,借着石室中那些不规则的rǔ石腾挪闪避,尽量给火龙造成障碍,而那火龙也比想象中的要灵活,刘病已移动到哪儿,那团火就跟踪到哪儿。
相持差不多半个时辰,刘病已被这火龙追得实在没办法,只得抱住小昭跳入池中,心想着,你既然是火龙,总不致于跑水中来攻击吧?
那火龙的确没有跳进水中攻击,而是站在一个相对较好的位置,对着池中二人不断地喷火,刘病已嘿嘿冷笑,拉着小昭便沉在水下。
那水倒也清凉,映出通红的一片,待红光消失,也到两人换气的时候,慢慢地露出水面,正想吸多两口新鲜的空气,又是一团烈火扑来,二人又赶紧沉在水中,那火龙也相当的狡猾,并没有一直喷火,只有当二人冒头之时才喷,闲瑕都站在那个高高的石块上。
如此反复,刘病已的内力较深,倒也没觉得有何难受,但小昭功力尚浅,几经折腾,便憋得难受,意识也开始混乱起来,在水底胡乱地抓着。
刘病已见此,心中暗想,死就死吧!随即将嘴唇印在小昭的嘴上,慢慢地渡气过去,小昭虽在水中,仍是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刘病已,刚开始还有点小抗拒,随后便顺其自然了。
虽说缓了一时之急,但长此下去,就算不被那火龙烧死,也要在这水中闷死,等小昭的情况好转后,算准方位,忽地从水中窜出,手执匕首朝那火龙扎去。
那火龙似乎没料到刘病已会攻击自己,站在那儿是一动不动,当刘病已的匕首扎在火龙的颈脖上时,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你想烧死我,老子先弄死你。
但这种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消失不见,只因匕首所刺的,好像不是什么皮肉,而是坚硬无比的金刚石,此匕首削铁如泥,却扎不破那火龙的皮肉,这是刘病已万万没有想到的。
就在他愣神之即,那火龙忽地将身体猛然一抖,又将刘病已抖回到池中,刘病已虽未刺伤火龙,但却在攻击之时,那火龙也无瑕对池中喷火,倒让小昭喘了一口气。
为让小昭能好过一点,刘病已不停地从水中窜出,不停地扎刺着火龙,反正全身湿瀌瀌的,在瞬间接触也不致让火烧伤,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有韦一笑的寒冰真气,因此在每次攻向火龙时,都会用这股真气来护体,在短时间内,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受。
在反复的搏斗中,让刘病已注意到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火龙的腹部,火龙的浑身是红的,唯有那个地方有个小白点,如铜钱般大小。
打蛇打七寸,练功有罩门,莫非这个白点便是那火龙的致命所在?在接下来的刺杀当中,刘病已每次都是朝着这个地方攻去。
刘病已虽说在神剑山庄练过剑法,但那只是寻常的入门剑法,就算是那套入门剑法,他也没有练好,如今在面对火龙时,其准头就不言而喻了。
反复刺杀了数百次,竟没一次成功,这让刘病已感到非常的沮丧,而那火龙在刘病已连续攻击下,也没再向水池喷火,所以小昭可以倚在池边做短暂的休息。
小昭的脸上原本伪装着两块疤的,刚才在水中浸泡良久,那两块疤早已荡然无存,露出了本来面目,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只是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虽然容貌绝丽,却掩不住容颜中的稚气。
刘病已看着小昭,心中暗叹,小昭是自己带入地道的,绝不能让她小小年纪便陪着自己一道送死,说什么咱也得拼上一拼。
想到此处,钢牙一咬,瞅准机会,双足一弹,又望火龙刺去,也许是刘病已屡刺不中,让那火龙起了轻视之心,倒也不避不让。
常言道,久走夜路必遇鬼,刘病已在行刺数百次后,好运终于来临,当匕首接触到那白点时,再无丝毫迟滞,尽柄而没,跟着用力一旋,带出一个血洞。
那火龙一声惨叫,身上原本燃烧着的熊熊大火也跟着熄灭,从高处跌落下来,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刘病已走上前去,用脚将那火龙踢翻开来,却见血洞中露出一点绿绿的东西,以前在海城大学读书时,那可是深度近视,听人说吞食蛇胆可以明目清心,他那时没少吃守这东西。
所以当那绿绿的东西露出来时,他便知道那是火龙胆,心里想着,吃蛇胆可以明目清心,吃火龙胆岂不可以成千里眼?
想到此处,不再犹豫,慢慢地将苦胆从血洞里拖了出来,放在手中有如鸡蛋般大小,跟蛇胆不同的是,蛇胆虽然是绿的,但却看不透,而此胆不同,如同一颗绿水晶,看得非常通透。
小昭见刘病已杀了火龙,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刘病已手中那透明的火龙胆,也感得特别的惊奇,偏着个小脑袋在那儿看来看去。
刘病已原想跟小昭一起分食的,但小昭说什么也不愿意,只好自己独食了,刚吞下没多久,忽觉体内慢慢地升起一股热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热流越来强,在四肢百骸中乱窜,整个人似乎都要燃烧起来。
热得实在难受,刘病已一个翻身又落入池中,地道中的池水虽然冰凉,但热流来自体内,而非体表,实在没有多大的用处,不停地在水中翻腾着,难受极了。
小昭见刘病已热得难受,正想伸手相扶,当手指一触他的皮肤,如同触到火炉一般,在那葱葱玉指上,顿时被烫起一个小水泡。
刘病已深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这股热流烧死,强忍痛楚,又从水中翻身而出,盘膝坐下,来光明顶之前,他曾吸收过韦一笑的寒冰真气,暗运北冥神功,将这部份真气聚集在心脉附近,护住心脉,果然好受许多。
随后又将体内乱窜的热流慢慢地向丹田聚集,说来也怪,那原本酷热难耐的热流,一入丹田,便再也没有那种炙烤的感觉,整个人也随之舒服了许多,当下不敢怠慢,急忙气运大小周天,将残留在体内的热流全部收归丹田。
越来越多的热流回归至丹田,刘病已也感受到丹田处似乎有个鸭蛋大小的东西,不停地吸收着周边的热量,当最后一股热流回归丹田后,刘病已亦感到全身异常的清爽,而那个鸭蛋大小的东西却如同一个小老鼠似的在丹田里蹦来跳去,甚是好玩。
刘病已只觉jīng力异常充沛,内力也较之前提升了不少,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竟然练成了神乎其神的火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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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练成乾坤大挪移
自刘病已吞食火龙胆后,小昭便一直在为他担心,此刻见他恢复正常,心中自是欢喜,走过来拉着刘病已问长问短。
刘病已心中虽然感动,却没有那个心思去回答她那些只有关心而无关紧要的问题,杨逍去救韦一笑,时间不会太长,当他知道自己并不姓韦,更不是韦一笑的爷爷时,就一定会尽快回转。
从光明顶到坐爱亭,来回的时间也就一个时辰,加上给韦一笑运功疗伤的时间,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两个时辰。
留给刘病已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虽说教义有规定,这个地道只有教主才能进入,但事急从权,也难保杨逍临时决断。
所以在恢复正常的第一时间内,不是跟小昭讲吞食火龙胆后的凶险,而是四周搜寻乾坤大挪移。
阳顶天的脚下有机关,机关后面藏的是火龙,阳顶天不可能不知道火龙的存在,藏火龙的目的自然是要看守乾坤大挪移了,只是不知道阳顶天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让这条火龙不攻击自己,反而为他所用。
老实说,关于这个问题,刘病已心中虽有疑问,却没空去思考这些,火龙既然是看护,那乾坤大挪移定然在这石洞附近。
所以他首要的目标就是收寻那个石洞,当他来到洞口,正想爬进去时,想到石室中的小昭,便回转头来,正yù交待她几句,却见大石的后面竟然刻着一些歪歪斜斜的文字,而刘病已并不认识,当即将小昭叫了过来。
小昭来到大石后面,面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将两手轻轻地放在石壁上,慢慢地摩挲着,好像她摸的不是冰冷的石壁,而是价值连城的温玉。
其实在小昭的心中,这上面的东西,可比那价值连城的温玉还要价值连城,只因这上面记载的不是别物,正是乾坤大挪移,而上面书写的文字正是波斯文。
这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实则是运劲用力的一项极巧妙法门,根本的道理,在于发挥每人本身所蓄有的潜力。
刘病已不但拥有燕南天的绝世功力,还拥有金轮法王跟韦一笑的部份功力,加上刚才吸食火龙胆,更是功力大增,已是非常之人。
有如此强大的功力做后盾,练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在小昭的详细讲解下,没用一个时辰,便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套功法,剩下的只是熟练程度而已,而小昭也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在一个时辰内,也将这套功法的口诀熟记于心。
两人都觉得差不多了,便想离开这石室,小昭正想从原路返回,却被刘病已拦住,因为按照他的估计,杨逍这个时候也应该回到光明顶。
一来自己不是韦一笑的爷爷,二来他也没叫杨不悔去送药,加上秘道的机关是在杨不悔的闺床上,经过刚才那样一翻转,床上用品必然凌乱。
有这么多的证据,别说杨逍是个聪明人,就算是个傻子也猜知自己进了地道,只是他们碍于教义,不敢进地道搜查,但他们一定会在地道的出口守株待兔,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钻呢。
没人愿意做被人猎杀的兔子,刘病已则更不愿意,所以他没打算按原路返回,而是拿着那把匕首,用手柄在石壁上四处敲打。
当敲到东面的墙壁时,传来的终于不是那沉闷厚实的声音,而是咚咚的响声,仿佛敲打的不是石壁,而是一面大鼓。
一听到这种声音,刘病已的嘴角又开始后翘,勾勒出一副会心的笑意,将匕首插在腰间,走到石室zhōng yāng,抱起一根圆柱形的石凳,双手快速搓动,那石凳就如同一个棍子似的快速旋转起来。
刘病已看时机差不多了,利用乾坤大挪移的借劲这道,猛地将石凳推送出去,那石凳犹如一颗子弹一般,旋转着呼啸着撞向那面石壁。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那堵石壁顿被撞开一个大洞,碎石飞溅,声音激荡,面对纷飞而来的碎石,刘病已非常自然地侧身挡在小昭的身前,那些碎石竟数打在他的身上。
刘病已内力深厚,这些碎石打在他身上虽说就跟搔痒差不多,但对小昭来说,意义却非同寻常,小昭的父母在江湖上虽说地位尊庞,但他们的夫妻关系却是见不得光的,更不敢明目张胆地承认有小昭这个女儿。
所以小昭一生下来,便被寄养在农家,长大之后,又被安排来到光明顶,做了杨不悔的丫头,虽说天生丽质,但却是以丑女的面目行走于人前,身份地位那是相当的低下。
她做梦都没想到刘病已会对她这样的一个小丫头爱护有加,心中亦是感激莫名,想起适才在水中,刘病已以嘴渡气相助自己,那张俏丽的脸蛋又开始发红起来。
对于小女孩的心思,刘病已也现在没空去猜,刚才那声巨响太过强烈,一定会惊动到光明顶上的人,如果不出意外,杨逍很快便会派人前来查看,一旦被他们的人缠上,自己虽说不惧,就算打不过他们,利用凌波微步,逃命的机会还是有的。
惟一可虑的便是小昭了,武功不高,轻功更不行,自身功夫不过比寻常武士高出那么一点点,根本就没法自保,所以一定要赶在他们来到之前,离开光明顶。
被石凳砸开的出口就在半山腰上,外面是悬崖峭壁,小昭探头向外一望,哎呀,我的妈呀,怎么这么高呀?
小昭虽没恐高症,但毕竟是小孩子,你让她从这么高这么陡的地方下去,不如杀了她来得干脆。
刘病已见她说什么都不愿意下去,心中也颇感为难,毕竟小昭是在自己的要求下进的秘道,自己就有责任护她周全。
小昭见刘病已处处为自己着想,心中也颇为感动,但这么高的地方她着头没那个胆量下去,与其从这悬崖下去被摔得粉身碎骨,不如按原路返回,就算杨逍要处死自己,最多也是一刀了事,如果杨逍发发慈悲,也许还能落个全尸。
刘病已没有同意她按原路返回,而是探头仔细观察一番下山的路,并经过jīng密的计算,确信万无一失后,对小昭道:“小昭姑娘,这下山的路,我已仔细看过,自信可以安全地把你带下山去,只是……只是姑娘须得缚在我的背上!”
小昭听刘病已说要背她下山,一张俏脸更是涨得通红,轻咬着嘴唇,心儿也如小鹿般的蹦蹦乱跳不停,站在那儿娇羞无限。
刘病已也没那么婆妈,说干就干,将衣衫脱下,扯成一条一条的,然后结成绳,将小昭缚在自己的背上,利用悬崖上的凸起,展开凌波微步,在悬崖上飞跃腾挪,按事先计划好的路线向下跃落。
小昭在刘病已的背上,随着刘病已的身体起伏而起伏,在悬崖峭壁中腾挪闪跃,只觉两耳带风,头昏目眩,不敢多看。
从洞口来到崖下,刘病已足足花了半个时辰,虽然他的内力深厚,轻功了得,但毕竟负着一个人,所以来到崖底时,却已是满头大汗了。
小昭从刘病已的背上下来后,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便从袖中掏出手绢,为刘病已擦试着额头的汗珠,擦得是那样的认真,也是那样的轻柔。
就在这时,忽闻一阵呐喊,一队人马手执兵刃冲杀过来,这些人不是别个,却是那些护山巡逻的,说白了也就是那些低级武士,听到这边有响动,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刘病已背着小昭从天而降,也就装模作样地表示拼杀了一把。
刘病已可不愿意跟他们一般见识,拉起小昭,展开凌波微步,从他们的头顶飞越而过……
第三十三章 蓝凤凰斗石万慎
(二更)
刘病已带着小昭一路急驰,确信后面没人追来,这才放慢脚步,原以为小昭在拿到乾坤大挪移后,会就此离去,没想到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因为从小到大都是紫衫龙王来找她,也从不告诉她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刘病已见小昭小小年纪,便已经饱经风霜,在感慨之余,也颇为怜惜,她既然没有其他去处,那就先带在自己身边,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那rì在客栈中遭人刺杀,对以前那个刘病已的身份也颇觉好奇,原想着弄到乾坤大挪移后,便回小孤山查看究竟的,又怕小昭卷入其中,为她带来杀身之祸。
所以在回小孤山之前,一定要将小昭安顿好,襄阳城的小襄儿心地纯良,为人豪爽,喜结天下友,将小昭送过去定能讨她欢喜,做一对生死姐妹倒也不错。
更主要的是这次从光明顶下来,杨逍一定不会善罢干休,有小襄儿罩着,杨逍看在郭靖的面上,定不会过多地难为于她。
不说是郭芙下月初八结婚吗?以郭靖的身份地位,来贺的宾客定然不少,自己初涉江湖,缺少的正是人脉,过去瞧瞧热闹倒也不错。
主意打定遂向襄阳而行,从泗州城到光明顶,一路跟着个郭襄,从光明顶到襄阳城,一路又跟着个小昭。
两个人虽说都是美女,但xìng格却完全不同,郭襄是走到哪儿,就要玩到哪儿,非常有主见,而小昭则不同,她是自己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更重要的是,一路上的饮食起居,她都照顾得井井有条。
离襄阳城越近,所遇到的江湖武人也就越多,大家去襄阳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要么看热闹,要么喝喜酒。
郭靖是有地位的人,他家的喜酒也不是谁想喝都能喝得到的,所以大部份人都跟刘病已一样,是去看热闹的。
不rì进到南漳,离襄阳已经不远了,两人来到南漳最大的一家客栈,原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好地吃上一餐,才去襄阳城的,没想一进客栈,便觉得气氛不对。
客栈中的客人虽然有很多,虽然大多数人的面前摆着饭菜,虽然饭菜都快要冷了,但大家都没吃饭,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客栈正中的那桌人身上。
那张桌坐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一男一女,面对面坐住,男人满面横肉不说,脸上还有不少的肉疙瘩,长得极为丑陋。而那女的则是位花季少女,身着苗装,显得格外的秀丽可人。
男的面前摆着五个酒杯,杯中早已无酒,而少女的面前只摆着一个酒杯,装着半杯中,酒sè淡黄,酒香四溢,连刘病已这种极少喝酒的人都能判断出此酒绝非凡品。
但在蓝凤凰的眼中,这既是美酒也是催命的毒药,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只是在这酒中,却也渗了天下奇毒,一种叫做“七星海棠”的巨毒。
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毒手药王石万慎,这两人都是受郭靖所邀,去襄阳参加郭芙的婚宴。
五毒教也好,毒手药王也罢,虽是天地会的一个分支,但在会中的地位并不高,这次能得郭靖所邀,自然是受宠若惊。
特别是蓝凤凰,更是心急如燎的四处寻宝,当她来到这儿时,听说石万慎有对纯白玉观音,非常漂亮,没有一丝杂sè,奇珍无比。
蓝凤凰一听,便想跟石万慎打个商量,没想到石万慎死活不愿意,偏要跟她斗毒,两人都是使毒的大行家,相斗的方式也非常简单,就是将各自的毒药放在酒中,让对方喝下,谁中毒谁算输。
赌注也非常简单,如果蓝凤凰赢了,抱走白玉观音,如果她输了,对不起,就得跟着石万慎做他的老婆。
都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蓝凤凰是天鹅不假,可这石万慎却连癞蛤蟆都不如,他那副样子,别说是做夫妻,朝夕相对,同床共枕,就是看多他两眼,恐怕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但蓝凤凰太想要那对白玉观音了,而且她对自己的五毒离魂散也有相当的自信,这才答应与他斗毒,没想到石万慎在喝掉自己的五杯毒酒后,竟然像个没事的人儿一样,面不改sè,心不跳,仍然活蹦乱跳地坐在对面。
当石万慎拿出七星海棠时,蓝凤凰却变得相当的筹措,只因这七星海棠是石万慎最近才研制出来的,对他的药xìng药理可以说毫无所知,等到自己弄清药理配制成解药时,估计那时早变成僵尸了。
石万慎那是一心想聚蓝凤凰做老婆的,所以他并不焦急,只是静静地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蓝凤凰,他要让蓝凤凰输得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做他的老婆。
僵持的时间太过长久,以至于那些食客的饭菜全都凉了,谁输谁赢在他们的心里其实并不太在乎,他们只想知道一个结果,很想知道这个美如天仙的蓝凤凰嫁给这丑得不能再丑的石万慎是个什么样子。
见蓝凤凰坐在那儿半天不动,就像一根木头似的,既看不出悲,也看不出喜,一些脾气不好的食客等得心焦,忍不住在那儿大声哄闹起来。
小昭不太喜欢这种喧哗的气氛,原想换一家客栈的,却被刘病已拉了进去,坐在离蓝凤凰不远的空桌旁。
而那店小二也因为看热闹而忘记过来招呼,直到小昭叫了十遍八遍才反应过来,匆忙提了一壶茶水过来,倒出一看,竟没半点热气,凉却多时了。
刘病已虽说口有点渴,却没有那个心思去喝茶,对此也不以为意,跟其他的食客一样,他的眼睛盯着蓝凤凰,他也很想知道,这蓝凤凰倒底敢不敢喝这杯毒酒。
在众人的哄闹声中,蓝凤凰终于坐不住了,缓缓地端起酒杯,慢慢地放到嘴边,她口上的朱红甚至在酒杯边沿留下淡淡的红印。
气氛在瞬间凝固起来,原本哄闹的客栈顿时变得沉寂无声,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蓝凤凰的身上,还有不少的人因为过度地紧张而不停地吞食着口水。
刘病已虽然不认识蓝凤凰,但对她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知道她为人豪爽,颇为仗义,很有好感,见她端起毒酒,真希望她能一饮而尽,然后抱着玉观音若无其事地离开。
现实虽然美好,但现实却不太尽人意,却见蓝凤凰将那酒杯放桌上一放,轻笑道:“你石万慎傻,还真当我蓝凤凰跟你一样傻?明知是毒药还要喝?”
蓝凤凰的话音刚落,石万慎还没有说什么,其他的食堂早就在旁边起哄了,不停地在那儿大叫着:“蓝凤凰,你既然输了,那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毒王,做他的老婆吧!”
群情激愤,蓝凤凰也颇觉尴尬,望着面前的那杯毒酒,在沉思半响之后,又缓缓地将它端了起来,情形如同刚才那般,气氛又在瞬间凝滞,每个人的心里都期望着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在沉寂了半个时辰后,结果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蓝凤凰又将那毒酒放回到桌上,引来了更大的哄笑声。
刘病已对石万慎这个人,可以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心狠手辣,欺善怕恶。见蓝凤凰受辱,心中也颇为不岔,很想为她伸伸手。想起江湖传闻段誉跟乔峰斗酒,曾用内力将酒从指尖逼出,心想着自己的内力也不弱,不知能不能凑效。
想到此处,大喝一口冷茶,并用内力将这股冷茶裹住,非常轻松地从指尖处逼了出来,不留半点余渣,心中大喜,当下走过去道:“杀鸡蔫用宰牛刀,这一杯小小的毒酒,小子代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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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尹志平受伤了
蓝凤凰一听有人为她出头,还道是什么绝世高人,回头一瞧,却是个rǔ臭未干的小子,秀目微皱道:“小兄弟,这杯毒酒可不是小小的,你的好意做姐姐的心领了,你还是先下吧!”
既然上来了,那就没有下的道理,刘病已故作不懂地道:“不就是一杯小小的毒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小的时候将老鼠药当糖吃,也没出什么大事,只不过拉了三天肚子而已!”
石万慎好不容易将了蓝凤凰一军,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原以为他有多厉害,如今见他将自己的七星海棠与老鼠药相提并论,不觉哑然失笑,对着他冷冷地道:“小子,这儿不是你该玩的地方,如果你真想玩,还是回家玩泥巴吧!”
刘病已装着一本正经,用一种非常稚嫩的语气道:“我可不是来跟你玩的,我是来为这位姐姐打抱不平的,你看你的样子,都不如田里的癞蛤蟆,这位姐姐美如天仙,又怎会嫁给你呢?”
石万慎长得难看是事实,但他却最忌恨人家他难看,刘病已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刺到了他的痛处,翻着一双水泡眼,yīn森森地道:“小子,你不是想为蓝凤凰出头吗?只要你喝下这杯酒,我跟蓝凤凰的赌约照样算数!”
刘病已心道,老子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端起酒杯,正想一饮而尽,却又被蓝凤凰拦了回,在蓝凤凰的心里,也着实不愿意这个年纪轻轻的愣小子为自己送命。
而石万慎心恨刘病已出言不逊,在一旁添油加醋,好一番冷嘲热讽,言语之间,不留丝毫余地,一副不将刘病已置于死地,便心有不甘似的。
小昭见刘病已原本坐得好好的,却莫名其妙地跑过要为蓝凤凰喝毒酒,心里也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连五毒教主蓝凤凰都不敢喝的酒,其毒药xìng有多强简直难以想象,见他作势yù喝,赶紧走过来,抓住他的臂,不停地摇晃着。
刘病已轻轻地拍拍她臂,轻轻地道:“小昭,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这毒不论是七星海棠,还是九星海棠,它都要不了我的命!”
小昭一路跟随刘病已,知道他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对刘病已是非常的信任,见他话如此信心十足,心里虽有点忐忑,却也没再反对。
蓝凤凰对这七星海棠的毒那是相当的了解,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自己都没把握解毒,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成吗?
毕竟喝这毒酒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但关系着刘病已的生死,也关系着自己的幸福呢,蓝凤凰是一个重承诺的人,如果刘病已真的输了,她也只好遵守承诺嫁给这石万慎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蓝凤凰久经江湖,见惯了刀光剑影,见惯了勾心斗角,对刘病已的相助,好首先考虑的既不是刘病已的生死,也不是自己要不要按约定嫁给石万慎,而是这小子到底有何企图。
蓝凤凰xìng情豪爽,不喜欢藏着掖着,对刘病已的相助,感激与怀疑并重,正想问个清楚明白,那边的石万慎却等得不耐烦了,出言冷冷地道:“小子,英雄救美不但得看时机,还得看本事,如果没那个本事,就放下酒杯,滚回你娘的肚子里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对石万慎虽语带侮辱,但刘病已却并不生气,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为石万慎这种人生气,是极不值当的,微微一笑道:“石万慎,你给老子看好了,你这小小的七星海棠还难不住我刘病已!”
“刘病已?你就是救活燕南天的那个刘病已?”
蓝凤凰失声问道,在她的心里也突然对眼前这个少年人有了信心,他既然能救活那个昏睡十年的活死人,这小小的七星海棠应该难不住他吧?
当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刘病已的时候,原本在她心里是大大的七星海棠也变小小的了,对刘病已执意要为她喝毒酒,也不再刻意阻止。
刘病已在完这话的时候,也跟着一仰脖子,将整杯毒酒饮入腹中,并依法泡制,将那毒酒一点一点地从指尖逼了回来。
石万慎见刘病已在喝完他的毒酒后竟然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心中也颇感奇怪,睁着那双水泡眼,对着刘病已上下打量,这才发现刘病已的右食指似有水珠滴落,还散发一丝淡淡的酒香。
石万慎心中暗自冷哼,听你自称刘病已,老子还以为你有多高深的医术不怕这七星海棠呢,原来是想用内力逼出来。
石万慎一心想娶蓝凤凰为妻,但蓝凤凰一直视他为无物,如今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却被这小子莫名其妙地闯进来,横插一杠以致让美梦成空。
怒从心头起,恶心向胆边生,便想趁着刘病已的毒酒还未完全逼出,向他出,只要他的内力一散,定死无疑。
想到此处,腾地站起来,也未话,“嗨”地一声,呼地一掌便拍了过来,他不“嗨”还好,就是这“嗨”地一声,有点坏菜,刘病已指一抬,一股细小的酒箭顿时shè入石万慎的嘴里。
这七星海棠有多厉害,石万慎可以是比谁都清楚,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ìng命。
这石万慎的卿卿xìng命虽然没有被误,却是双握着咽喉,跌跌撞撞地跑了出,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至于那对白玉观音,更是没空拿回了,蓝凤凰见刘病已赢了石万慎,也是开心得合不拢嘴,笑靥如花,忙招呼着刘病已坐了下来,又让小二重新上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三杯水酒过后,蓝凤凰再也忍耐不住,出言问起刘病已为何要相助于她这个连萍水相逢都不算的人,难道他真不怕这七星海棠吗?
刘病已则是心头暗笑,当年在看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时,他喜欢的既不是那个霸气的林青霞,也不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关大美人,而是这个重情重义的蓝凤凰。
这些话当然是不能明的,能明的只不过是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类的江湖套话。
就在三人吃着小菜,喝着小酒,谈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群道士吵吵闹闹,急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其中还有一个受伤的道士躺在担架上。
为首的是个中年道士,走进客栈后原本是要找房住的,不经意间看到蓝凤凰,又匆忙走过来,对着蓝凤凰上下打量一番道:“贫道赵志敬,姑娘可是五毒教教主蓝凤凰?”
蓝凤凰听这道士话甚是无礼,心中老大不喜,只是冷哼一声,并未作答,赵志敬也没深想,又道:“贫道尹师弟身中巨毒,不知蓝教主能不能解?”
蓝凤凰看了那道士一眼,见此人面带青sè,的确是中毒之相,但这点小毒对她五毒教来也只是小儿科,并没有什么难的,只是不太喜欢赵志敬话的语气,故未言语。
刘病已听那道士自称赵志敬,又称那受伤的道士为尹师弟,心中想道:“莫非此人就是全真教的尹志平?”
想到尹志平这三字,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古墓里那个如冰雕般的小龙女来,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绝尘仙子,就因为此人……想到此处,内心深处忽地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刺痛。
转眼望向尹志平,见他面sè青紫,大腿根部还有血,心中暗喜,“原来此人伤在大腿根部,真是天助我也!”
想到这儿,一个邪恶的念头从心底冒将出来,暗恨道:“尹志平,老子不将你阉了,就不叫刘病已!”
第三十五章 阉了尹志平
(二更)
见赵志敬没完没了地缠着蓝凤凰,生怕蓝凤凰心一软便答应了他,自己的计划不好实施,于是接过话题道:“赵道长,看令师弟的伤势似乎在大腿根部,你让蓝凤凰这样一位妙龄女子如何去为他治伤?”
赵志敬见刘病已这个稚气未脱的娃儿对着自己指手划脚的,有点不满地道:“你是谁?人家蓝教主都没说什么不妥,你在这儿多什么嘴?”
蓝凤凰的确没说有什么不妥,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个字,蓝凤凰是一个多嘴的人,但她面对赵志敬的时候却无支言片语,可见在她的心目中,赵志敬是多么的可恶。
只不过要不要给尹志平治病,似乎跟他伤在什么地方没关系,因为蓝凤凰一眼就看见尹志平是中毒,只要毒解了,那点小伤,也算不得什么,全真教有那么多人,随便拉一个小道士便可以处理了,何须自己动手?
刘病已知道赵志敬的为人不太好,也不生气,更何况自己一心想要阉了尹志平,也犯不着跟他生气,而是微微一笑道:“我叫刘病已,令师弟的伤蓝姑娘虽不方便治,但刘某却能治!”
刘病已?
当赵志敬听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一声惊噫,只因刘病已这个名字最近在江湖上可以说是太出名了,对于同处终南山的赵志敬来说,更是如雷贯耳。
万chūn流花了整整十年都没将燕南天救醒,而刘已在终南山的活死人墓仅仅只用了七天时间,燕南天便苏醒过来,这件事后来被移花宫的弟子添油加醋地说了出去,整天个江湖都知道他这样的一位神医。
真是人不可貌相,赵志敬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子竟然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刘神医,当下哪敢怠慢,急忙上前相求。
刘病已想趁机阉了尹志平,当然是当仁不让了,先让赵志敬他们将尹志平抬进客房,又假装要回房准备,并向蓝凤凰要了解药跟金创药,这才来到尹志平的房间。
时间虽说短得可怜,但赵志敬他们似乎觉得等了好久好久,见刘病已来到,尽皆长长地舒了口气,围着刘病已静等他医治。
刘病已可说别有目的,这些人待在里面肯定不太好,如果穿帮了岂不麻烦?站在尹志平的旁边,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示意赵志敬他们出去。
赵志敬他们可不像万chūn流那样识趣,全都装聋作哑地杵在那儿,像根木头似的一动没动,完全当刘病已没料到。
这让刘病已的心里非常的恼火,轻咳两声,故作非常为难地道:“诸位道长,刘某就这点吃饭的家伙,着实不能外泄,你们能不能……回避回避?”
这句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赵志敬他们的脸皮就算有城墙打拐处那么厚,也不好意思在等在里面,尽皆无可奈何地退了回去。
刘病已见他们一步三回头的向外依次退出,弄得跟小情人分手似的,心中也暗自发笑,冲他们叫道:“记得拉上门哈!”
最后出去的那位道士还真是听话,出去之时,还真将门带上,其实这种情况也容不得他们不听话,只要刘病已能给尹志平解毒,一切都好商量。
刘病已害怕他们借故闯进来,又走过去将门栓带上,确信万无一失后,这才走回去,不怀好意地望着尹志平,嘴角上翘,露出一丝似笑非笑,似邪非邪的神情,直瞧得尹志平心头发虚,头皮发麻,躺在那儿直咽口水。
刘病已当然没有直接去阉他的小鸟,而是装模作样地在那儿检查,不停地翻看着他的眼睛,不停地让他伸伸舌头,并用银针在他的指上一阵乱扎,美名其曰试毒,经过好一番折腾,才明知故问地道:“你就是全真教那个小道士尹志平吗?”
尹志平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这刘病已的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比自己还小着那么几岁,怎会称呼自己为小道士。
刘病已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微微叹息一声,说道:“你不能只点头,你得说话,因为待会儿医治起来也许会很痛,只有说话才能转移你的注意力,你懂吗?”
尹志平当然不懂,他虽然受了伤,但不是很重,只是被欧阳克的飞刀伤了大腿根部,重的不是伤而是毒,只要弄到解药,吃上一粒半粒的,就万事大吉了。
刘病已手中虽然有解药,但又怎能轻易给他吃?又在那儿装模作样地问道:“听说你打小就在全真教做道士,应该还是童子**?这个问题很重要,你得老实回答我!”
尹志平这次倒也听话,点点头,如实地回道:“没错,我是童子鸡!”
听他这样说,刘病已轻轻地舒了口气,如释负重地道:“还好你是童子鸡,还有得救,否则的话,也只有躺在这床上等死的份了!”
刘病已的意思其实是非常的明显,你既然是童子鸡,那就说明小龙女是清白的,如果你不是童子鸡,那就怪不得我刘病已心狠手辣了。
尹志平当然不明白刘病已这话是什么意思,只道自己中的毒非常怪异,不过听刘病已的语气,似乎还有活命的机会,心中也暗自庆幸,上次没有跟赵志敬一起去醉红楼叫鸡,否则的话,就没有否则了!
就在他的神情刚刚放松的时候,又听刘病已没头没脑地问道:“你是想活呢?还是想死呢?”
这是什么话?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尹志平那颗原本放下的心,此刻又被刘病已吊了起来,非常疑惑地望着刘病已,不明所以地道:“刘大夫,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能否说得明白点?”
刘病已故意地叹道:“老实说吧,你这个毒说好解也好解,说难解也难解,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决断,说得简单一点,就是你身体里的毒好解,但你蛋蛋里面的毒,却非药石所能解了!”
尹志平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刘病已的话,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小鸟,哭丧着脸道:“刘大夫,刘神医,你在想想办法,不要割走我的小鸟儿!”
刘病已叹道:“你也知道我叫刘神医,你也应该知道我救了泗州城的一城百姓,医者仁也,对我刘病已的仁爱之心,你信还是不信?”
尹志平当然知道他在泗州城的义举,也知道他救活了燕南天,单凭这两点,自己就没有怀疑他的道理,只是要割掉自己的小鸟,在他的心里说什么也过不了这个坎!
刘病已故作一叹,劝解道:“尹道长,你是全真教的道士,修炼的是孤身修行的清净丹法,是禁止婚娶的,你说你都不能结婚,留着那玩意儿干嘛?再说啦,在你们全真教,也只有一个母夜叉孙二娘是个女的,哦,不对,是孙不二,可她是你师叔呀,她就算给你用,你也不敢用是不是?”
见尹志平还在那儿沉默不语,又以退为进地道:“这个命呢,是你的,那个玩意儿呢,也是你的,如何取舍,你还是自己做决断吧,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等你想好之后,再差人来叫我!”
尹志平见刘病已要走,心中发急,忙问道:“疼吗?”
刘病已一听有戏,又坐回去,非常轻柔地道:“不疼,医者父母心,我刘病已一定会尽心尽力,非常轻柔地医治你,让你一点痛楚都感受不到的!”
说完之后,又让尹志平自己点了自己的昏睡穴,也不知过了多久,待他慢慢地醒转时,却见赵志敬坐在床头,非常关切地望着他,哭丧着脸道:“师兄,我的小鸟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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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流星剑孟星魂
蓝凤凰是受郭靖所邀去参加郭芙的婚宴的,刘病已去襄阳是看热闹的,不过大家的目的地既然相同,三人也就走在一起了。
南漳离襄阳并不远,只有百多里路,对他们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如果真是施展轻功的话,也就几个时辰的事。
三人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在南漳留宿一夜,第二天吃过早餐后,才向襄阳进发,一路上小昭都没什么话说,只是一如既往地跟在刘病已的身后。
而刘病已的话原本是相当多的,但在蓝凤凰的面前,却又显得有点小儿科了,只要蓝凤凰想说话,刘病已就插不进嘴,一路上就只听得蓝凤凰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大到武林佚事,小到油米酱醋茶,内容倒是丰富得很。
路过白龙坡时,却见一人伏在路边,像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看其装束,颇似昨rì离去的石万慎,心里喃喃地道:“这石万慎昨rì吞了七星海棠,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走上前去,用脚在他的身上一勾,那身体便翻转过来,露出一张苍白而僵硬的脸,正是石万慎,看他的样子已死去多时,但却不是中毒而死,因为在他的咽喉处有个很明显的血洞。
蓝凤凰右手半握,用虎口托住下巴,边看边点头道:“创口平滑而整齐,一剑穿喉,可谓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杀手的功夫不简单呀!”
哗啦!
伴随着一阵声响,前方的一株大树枝叶忽地向两旁一分,一条黑影电闪而出,一道剑光如匹练似的向蓝凤凰激shè而至。
电闪火石之间!
刘病已忽地错步上前,两掌相距一尺左右,掌心相对,一股极强的气流顿时在两掌中形成,犹如一台电风扇似的快速旋转起来。
那柄长剑一入这气流之中,顿时被带得整个人都旋转起来,刘病已双掌向外一带,那人在空中一阵翻滚,跟着便摔落在地,双足在空中稍微交错,又错势翻身而起,正yù挺剑冲杀过来。
嗖!
一线金光忽地自蓝凤凰的袖口飞出,叮在来人的颈脖上,却是一条八寸左右的小金蛇,那蛇在咬过那人后,又跟着飞了回来。
那人双手握着脖子,慢慢地歪倒在地,蓝凤凰快步上前,一脚便将那人踢翻在地,跟着右脚踏在他的胸膛,手肘衬着膝盖,身体前探,盯着那人,嘿嘿冷笑道:“如果不想死得很难堪的话,就痛痛快快地告诉姑nǎinǎi,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知道身中蓝凤凰的金蛇之毒,惟有蓝凤凰可解,在稍作沉默之后,说道:“我叫孟星魂,是……”
后面是什么?
后面什么都不是了,只因那人的脖子上,又钉上一枚金针,而那人的身体也慢慢地开始化解,直到变成一滩血水,只剩下一堆黑衣的衣服,还有那把澄亮的剑。
蓝凤凰扯下衣襟的一幅,将那枚金针拾起,这金针如此细小,上面淬的毒却能在瞬间将人化为尸水,那上面淬的毒就不是普通的化尸散那样简单了,留在身上,rì后也许是个证据。
孟星魂在江湖上有流星杀手之称,其武功亦是非同小可,刘病已看着自己的双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摔出去的就是孟星魂,但这三个字又是此人刚才从嘴里吐出来的,也由不得他不信。
拾起流星剑,一把窄而薄的剑,一股寒茫从剑身中透shè出来,令人忍不打个寒战,伸手轻轻地在剑身上一弹,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瞬间传出,经久不绝,的确是把好剑。
小昭的武功不高,刘病已一直想为她弄把剑,见这把剑的质量不错,虽然比不上阳夫人那把匕首,但在剑中已属上佳,便顺手送给了小昭。
跟傅红雪一样,孟星魂同样是青龙会的杀手,但这次他要刺杀的对像不是自己,而是蓝凤凰,却不知蓝凤凰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青龙会,对方竟然派出如此重量级的杀手。
蓝凤凰虽然没有得罪青龙会,但青龙会跟天地会作为江湖中的两大势,一山不容二虎,两帮虽没出现大规模的械斗事件,但小规模的流血冲突却时有发生。
五毒教在青龙会里虽说只算一个小分支,但自己好歹也是五毒教的头面人物,如今落单去襄阳,正是对方击杀的大好时机。
跟刘病已不一样,在蓝凤凰的心里,并没有觉得此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真要鸡蛋里挑骨头,找点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那个化成血水的孟星魂。
在自己所掌握的资料中,孟星魂不但是个冷傲的人,更是一个没将生死放在心上的人,像他这样的人,竟然向自己求饶,这是蓝凤凰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也是不敢相信的。
对石万慎蓝凤凰虽说没什么好感,但毕竟都是天地会的人,更何况这石万慎再怎么样,也算是喜欢过自己一番,不便看到他暴尸荒野,在刘病已的帮助弄了一个大坑,将他埋了。
如此一来,蓝凤凰那原本极好的心情,此刻也被打乱了,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只是偶尔说上一两句,而刘病已为了活跃气氛,又给她们讲起了青青草原的故事。
与郭襄不同的是,蓝凤凰并不喜欢听这些故事,或者她根本就不喜欢听故事,她只喜欢唠叨,而且只喜欢自己唠叨。
至于小昭,她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虽是三人同行,倒像是刘病已在唱独角戏。
当他们来到襄阳城时,已是rì幕时分,或许是郭靖的面子够大,或许是趋炎附势的人太多,整个襄阳城早就是人满为患了。
他们连找了七间客栈,都找不到一间空余的床位,更何况他们是一男两女,至少需要两个房间。
刘病已的脾气好,倒也没觉得什么,蓝凤凰的脾气相对暴躁许多,在连找几家后,便想冲进客房,赶几个客人出来,却被小昭拉住了。
当他们垂头丧气地从第八间客栈走出来时,顿觉眼前一亮,一位身穿淡黄衣妆的少女正笑吟吟地站在一匹红sè的宝马前。
来人正是小襄儿,对着刘病已娇嗔道:“病已哥,怎么你到了襄阳城,都不来找我小襄儿?我还是听手下人说,你们正四处找客栈,我才跟过来的!”
刘病已不是没想过找小襄儿,他来这襄阳本就是冲着小襄儿来的,只是小襄儿不是事多吗?他不好意思现在找她而已,只想等到事情忙完后,再去找她。
在来襄阳的路上,刘病已曾跟蓝凤凰说过,他来这襄阳城是找小襄儿的,并且跟她的关系非比寻常,可蓝凤凰一点都不相信,还道是他在吹牛呢。
要知道蓝凤凰身为五毒教的教主,门下的教众也有上千人,能得到郭靖的一纸邀请,已觉得是莫大的荣幸了,为了搞到一件像样一点的礼物,不惜跟石万慎斗毒。
在她的心中,要说刘病已认识郭襄还有可能,毕竟他们都在泗州城救过灾,但要说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却是打死都不相信了。
如今听小襄儿的语气,似乎他们两个也不是简单到非同寻常来形容了,而且当中还有点那啥的味道。
在蓝凤凰的心里,忽地产生一抹淡淡的酸意,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抹酸意到底是为谁而生,又将为谁而灭。
襄阳城够大,客栈原本是非常多的,空的房间同样很多,只不过那些客栈的老板想趁着这次机会大捞一笔,故意造成一种紧张的气氛,好坐地起价。
有小襄儿出面,那住宿问题自然就不是问题了。直接带着他们来到襄阳最好的客栈,要了两间最好的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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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追命 还我银子
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刘病已心中也暗自感叹,早知这样,还不如一来便找小襄儿,还显得落落大方。
在安顿好三人后,郭襄也没在客栈中作过多的停留,各方英雄齐聚襄阳,有太多的人物要接待,有太多的事情要准备。
就在三人准备吃饭的时候,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刚一坐下,猛地一拍桌面,大叫道:“小二,打十斤酒来,渴死我了!”
那店小二见此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哪敢怠慢,当即打好十斤酒,装在一个坛子里面提了过来,那人也不答话,提着酒坛咕噜咕噜地一口气竟将那十斤酒喝掉半数去了。
刘病已见此人酒量惊人,不免多看了几眼,入眼之下,颇觉面熟,似在哪儿见过一般,闭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名满华夏朝的四大名捕之三,江湖上号称千杯不醉的追命。
当刘病已确认眼前之人便是追命时,忍不住心头大喜,当rì在翠云峰摔死田伯光,原本应该有千两赏银的,没想到被此人克扣了九百两,以前那个刘病已傻不拉叽的还对他感激不尽,根本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既然跟小襄儿照了面,那郭芙的婚宴,不见参加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参加婚宴需要礼物,买礼物得需要银两,刘病已的银两早在去光明顶的路上,就被小襄儿胡乱买东西花得差不多了,此刻正愁没出处呢。
见追命来到客栈,心中暗道,你来得正好,我刘病已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以公谋私的官家人了,你既来了,就把欠我的统统还回来,一边想着,一边慢来到追命面前,在他的对面坐下。
追命名列四大名捕,记忆力那自然是相当好的,犹其是追捕万里独行田伯光时,费尽了千辛万苦却未能抓获,若非那个小乞丐……
追命自入公门以来,抓捕盗匪无数,对成功早就习以为常了,惟有失败才能令他刻骨铭心,所以在刘病已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虽然刘病已早已褪去了乞丐的痕迹,但人的大体轮廓还是不变的,所以追命一眼就认了出来。
常言道做贼心虚,追命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小乞丐,所以才会克扣他九百两,没想到短短的两年不到,却在这襄阳城相遇了,内心深处也颇为忐忑。
刘病已似笑非笑,似邪非邪地看着追命,好半响都不说话,直瞧得追命心里打鼓,这小子想干嘛?你要是我犯人的话,敢这样看着我,看我不一巴掌拍死你。
追命的这一巴掌始终没有拍下去,因为刘病已不是他的犯人,只好任由他这样看着自己,虽然浑身不自在,却又莫可奈何。
刘病已没有说话,而是从追命的手中接过酒坛,咕噜咕噜地喝上两大口,刘病已的酒量原本是没那么高的,只是在吸了燕南天的内力之后,便觉得酒不再是酒,而是跟水没啥区别了。
用手一抹嘴,嘿嘿笑道:“追命大官人的酒还真是好酒,可怜我刘病已这两年的rì子过得好苦呀!”
听刘病已这样说,追命的心里忍不住格登了一下,暗想道:“听这小子的语气,莫不成是要我还他的银两吧?”
追命不愧为华夏国的四大名捕,洞察力还真是非同一般,一看刘病已的神sè,便猜知得结果,九百两银子在追命的眼里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觉得既然是我吃下的东西,又要让我吐出来,忒没面子而已。
也就打个哈哈,笑道:“刘兄弟真是说笑了,看你红光满面,丰腴温润,哪像是受苦的人啊?哪似哥哥这个吃公家饭的,餐风露宿,居无定所!”
追命在说这话时,特别将“公家饭”三字说得重一些,意思自然是提点刘病已,自古民不与官斗,别忘了我是官家人,你小子说话得给我悠着点。
刘病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却故意装着不懂,沉沉一叹道:“唉,追命大官人还真是说笑了,你既是官家人,吃个小饭喝个小酒,官家还是管得起的。就算去到青楼泡个小妞听个小曲,只要理由得当,官家还是会管的。哪似我这般升斗小民,没那九百两,那真是度rì如年呀!”
得了,终于提到那九百两了,追命上下打量着刘病已,心里也犯着纳闷,这才两年时间不到,那个傻不拉叽的小乞丐咋会变得这般机灵?不过,机灵归机灵,但想让我吐出那九百两银子门都没有!
身子向前一探,盯着刘病已用手拍拍酒坛,有点不怀好意地道:“刘兄弟,你刚才是不是喝过我的小酒呀?你说这吃下去的东西,它还能吐出来吗?”
刘病已微微一笑道:“这吃下去的东西,只要你想吐,它还是能吐出来的!”
说完之后,对着面前的那只碗,又将刚才喝下去的酒尽数吐了出来,原来刘病已在喝酒之时,早用内力将这股酒裹在腹中,可谓一滴不漏。
刘病已将吐出来的酒推在追命的面前,说道:“追命大官人,你可以先尝尝,看这是不是酒,也可以找人来称称,看看有没有短斤少两的!”
望着面前那从腹中吐出来的酒,追命别说是尝,就是看上两眼,也觉得有种想吐出来的感觉,至于拿秤来称那倒不必了。
追命不得不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刘病已,因为能将这吃下的酒吐出来,靠的纯粹是高深的内力,自己兄弟四人中,也惟有铁手方能做到,其他三人皆不能。
所以当刘病已露出这一手后,追命便知道,今rì是吐也得吐,不吐也得吐了,只是这客栈这么多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银两来,面子有点过不去。
故意在那儿摇来晃去,口中还不停地道:“哎呀,不行了,我……我要吐了,刘兄弟,你能不能扶我到那边去?”
追命刚才空着腹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他说醉,也没人不相信,刘病已心中暗笑,真正愧是官家人,还真是滑头!
也就装模作样的将追命扶到客栈外的拐脚处,知道追命轻功了得,害怕他借故溜了,在扶他的时候,还暗中扣住他的脉门。
见刘病已如此小心,追命也感到非常无奈,从怀中掏出一叠面额都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慢慢地抽着,抽一张,数一张,看他那副神情,好像抽的不是银票,而是抽的他的血。
好不容易抽完九张,追命原本红润的脸也变得惨白起来,自入公门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将吃了的吐出来,而且在他的心里暗暗发誓,这是第一次,也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要是谁让我吐出来,我就跟谁搏命,像冷血那样的搏命。
追命很不情愿地将银票递了过来,当刘病已去接的时候,他还不愿意松手,来回牵扯了好几次,才将银票拿了过来。
当刘病已回到自己的坐位时,蓝凤凰低声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他就是名满华夏国的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你说你什么人不去招惹,去招惹他干什么?”
蓝凤凰虽未说完,但意思却非常明白,大家都是在江湖中打滚的人,谁的手上没沾上血腥?谁的手上没点命案,这追命身为公门中人,要找这些江湖人的麻烦,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平常见着他们避之惟恐不及呢,哪有主动招惹的道理。
刘病已却不担心什么追命堵命的,因为种种原因,他对吃公家饭的人向来都没什么好感,闻言也只是笑笑,转过话题道:“你们两个快点吃吧,晚上咱们出去逛逛夜市,买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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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荆无命来了
说话间,进来一位身背包袱的红面老者,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女郎,长得甚是秀丽,虽是风尘仆仆,但眉宇之间仍透shè出一股英气。
来到东厢的一张空桌旁,那女郎将自己身上的包袱解下,连同那把长剑一起放在桌子的右边,而那红面老者非但没有解下背上的包袱,反而将结整理了一下,生怕掉下来似的。
两人坐下之后,也只叫了几道寻常的小菜,那位红面老者从一坐下来,眼光便没有固在一个位置,而是四处游走,看他那副神情,似乎在jǐng觉什么人。
与红面老者不同的是那位女郎,她的眼光始终盯在一个方向,那就是客栈的入口,眼神中含有七分期待三分焦虑。
刘病已看着这一老一少神情迥异的两个人,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脑海中又不自觉地开始搜索起来,最终确认没见过这两人。
蓝凤凰见他神sè怪怪地看着那二人,亦是低声道:“那红脸的老头黑石庄庄主石英,那个女娃儿是他的女儿石翠凤!”
听蓝凤凰这样一说,刘病已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看他二人很熟悉,原来在梁羽生的《萍踪侠影录》里有记载,话说这本书,还是自己在穿越前看的最后一本书呢。
两人虽然叫了菜,却并没有立即吃,看他们的样子,的确是在等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石英叹道:“凤儿,看样子云公子没那么快来此,咱们还是先吃点,万一点子来了,也好有力气应对!”
刘病已的功力已是相当深厚,自然比常人要耳聪得多,石英的说话虽轻,但刘病已却是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暗想道:“听他们的语气,这父女二人似乎遇到了麻烦事,却不知他们口中的云公子是不是那个女扮男妆的云蕾!”
小昭虽然跟他二人坐在一起,但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刘病已跟蓝凤凰两人在那儿谈笑风生,此刻见刘病已将注意力放到刚进来的两人身上,又怕他头脑发热,多管闲事,轻声道:“公子,你刚才不是说要上街买礼物吗?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小昭的声音非常柔美,虽然说话不多,但一说出来,就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刘病已不愿逆她的意,扔下一粒碎银在桌上,正想起身离开。
却见一位年轻的后生走了进来,当此人走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因为大家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生得如此俊美的。
当石翠凤看到俊美少年时,神sè先是一喜,随即眼圈一红,眼泪便忍不住滴答滴答地掉了下来,眼神中似乎还带有一丝淡淡的幽怨。
能让石翠凤如此牵肠挂肚的,似乎除了云蕾再无他人,莫非来者就是张丹枫口中的小兄弟云蕾?
当刘病已心中这样想着的时候,原本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毕竟自己跟张丹枫的关系非同寻常,如果这云蕾真有麻烦事,说得也只好伸伸手了,才不枉朋友一场。
小昭见刘病已又坐了回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息一声,默默地祈祷着不要出什么事为好。
至于蓝凤凰是哪有热闹便往哪儿赶,以她闯荡江湖多年的经验,非常敏锐地感觉到这客栈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对她来说,刘病已愿意留下来,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刘病已的猜测很快便得到了证实,因为他很清楚地听到石英叫他云蕾云公子,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云蕾是女扮男装的。
想到女扮男装,刘病已的眼光又不由自主地瞧向那能明显反映是女xìng的部位。
心中也暗自纳闷,这云蕾长得又不像chūn哥,虽着男装却有着非常明显的凸起,这石英老眼昏花看不出也就罢了,可这石翠凤竟然……
唉,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当局者迷,刘病已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也只能用这句话来自嘲。
别人不知道云蕾是女扮男装,但云蕾自己却知道,见这个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盯着自己的胸脯看,很是发恼,面sè微红,伸出纤纤玉指,从茶杯中拈起一片细小的茶叶,也没见她如何地动作,那茶叶便向刘病已的眼睛谢来。
以刘病已现在的功夫,那片小小的茶叶自然伤不得他分毫,右手一探,掌心处忽地生成一股吸力,将那茶叶吸在手中,对着云蕾充满着善意的一笑。
云蕾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竟有如此的武功,在这多事之秋,她也不想多生事端,更何况眼前这位少年,虽然盯着自己颇为无礼,但似乎并无恶意,微微侧身,避开了刘病已的视线。
蓝凤凰见状,坐在一旁嘿嘿地笑过不停,却没有说话,因为在她的心里,也想听听云蕾他们说话。
在凝神倾听片刻后,结果却令他们非常的失望,因为他们三个,除在在初见面时的寒喧用语外,再没讲过其他任何一句话语。
云蕾也许是真的饿了,在讲过两句问候的话语外就吃了起来,而石翠凤则坐在旁边,不停地给他夹着菜,照顾得非常的好。
三人中,以云蕾的功夫最好,轻功最佳,所以,在云蕾吃完饭后,石英便将背上的包袱解了下来,让云蕾背着,在解的过程中,他的眼睛没有看别人,而是一直注意着追命。
石英是黑石庄的庄主,这黑石庄表面上是收租收佃做正当的营生的,暗地里做的却是没本钱的买卖,跟追命的关系,就是兵与贼的关系。
只是江湖人管江湖事,石英他们虽是强盗,但从来不抢普通的老百姓,抢的都是些不义之财,所以那些人虽然被抢,但却没有报官,没有苦主,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当石英望向追命的时候,追命也只是笑笑,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事实上,追命也难以采取行动,一个背靠的是朝庭,一个背靠的是绿林。
朝庭跟绿林间已经共存千百年了,绿林人物也是多如过江之鲫,他也不可能见一个抓一个!
刘病已见他们对那包袱异常重视,里面装的定是贵重之物,适才听他们说到有点子追踪,也许就是冲着此物而来。
石英的神sè并没有因为云蕾的到来而显得轻松,反而显得更加凝重,他的目光除了看追命以外,大部份的时间,都注视在窗外。
跟石英的不同的是,在云蕾未进来之前,石翠凤的目光是盯在门外的,在云蕾进来之后,她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云蕾的身上。
这让知道真相的刘病已暗自好笑,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因为从客栈外又走进一个人,一个刘病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一个令他特别讨厌的人。
来人身材很高,脸上有三条刀疤,穿着金黄sè的衣衫,头上带著宽大的斗笠,笠檐压得极低,露出一双死灰sè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对这双眼睛你如果还想象不到,可以到菜市场去看看,对了,就是死鱼的眼睛!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刘病已钻狗洞的荆无命,虽说钻狗洞的是刘病已的前世,如果没有荆无命跟阿飞,也许没有今世的刘病已,但在刘病已的心中,对那段记忆仍是挥之不去,抹之不掉,总想找个机会,好好地跟他们絮叨絮叨。
当荆无命走进客栈的那一瞬间,石英那原本赤红的脸顿时变得苍白起来,石翠凤的剑原本放在桌上的,此刻也死死地抓在手中,她的眼光也从云蕾的身上移到了荆无命的身上,跟刚才的柔情似水不同,她现在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惧。
三人中,只有云蕾非常淡然地坐在桌旁,很恬静地看着荆无命,在她的眼里,荆无命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不是催命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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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为云蕾出头
每个人进到客栈,似乎都要巡视一番,但荆无命没有,在他那双死鱼般的眼神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云蕾,严格来说是云蕾背上的包袱。
刘病已这才明白为何石英会害怕,在面对死神荆无命的时候,江湖上不害怕的人也没有几个,说他是死神,并不是说他的武功有多高,而是这个人够狠,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他在跟高手相斗的时候,发起狠来可以完全不理会对方的攻势,也就是说,你砍我一刀,我就能刺你一剑,以伤换伤,或者以命换命,当年与功夫比他高得多的郭嵩阳决斗,郭嵩阳以身试剑,结果就是悲催收尾,郭崇阳变成了尸体而荆无命还活着。
荆无命看云蕾背上的包袱,冷冷地道:“放下包袱,滚出客栈,可以不死!”
当荆无命说这话的时候,刘病已还以为他会像在神剑山庄那样用手指指向客栈的大门,结果没有,他的手虽然动了,但却没有指向大门,而是按在剑柄上。
看他的样子,只要从他们三人的口中嘣出一个“不”字,长剑便会出鞘,鲜血便会飘洒!
刘病已曾在神剑山庄学剑一年,对荆无命的功夫是知之甚详,按真实功夫而论,他跟此时的张丹枫相比应该在伯仲之间,也许还稍逊那么一点点,但跟云蕾他们比起来,却是高出那么一点点了。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看似不经意的相差,但碰到一块儿的时候,就是生死之差了,对云蕾,刘病已并不佩服她的武功,却佩服她在面对荆无命时的那种淡然自若的态度。就个人境界而论,荆无命那就差得太多了。
以刘病已与张丹枫的交情,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云蕾去面对荆无命的,当荆无命发出这死神的信号时,还没等云蕾他们回答,刘病已便想站起来。
但他刚起身到一半,衣服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低头一看,才知是蓝凤凰那只葱葱玉手,死死地抓住他衣衫的一幅,还不停地往下拽。
蓝凤凰虽然喜欢热闹,但却不想渗合在热闹之中,神剑山庄的大名,在江湖上那是异常的响亮,剑神谢晓峰虽然没在神剑山庄,但指不定哪天头脑发热便跑回来了,一见自己的大弟子荆无命被打了,发起威来,可不是他刘病已能架得住的。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没说,这几十年来,天地会跟青龙会一直争斗不断,而铁摩勒的绿林似乎超然物外,这荆无命也好,云蕾也罢,在各自的阵营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他们两人打起来,只要任何一方有所损伤,那接下来的热闹就更加好看了。
刘病已当然想不到一向豪爽的蓝凤凰会有这等花花肠子,只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也颇为感动,拍拍她的手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对这荆无命可以说是相当了解,他要不了我的命的!”
连rì相处,刘病已的功夫到了何种境界蓝凤凰当然清楚的,也知道荆无命要不了他的命,只是在她的心里,很想让云蕾跟荆无命打一架,所以想做最后一点的努力,阻止刘病已出去相助。
小昭虽然不赞成刘病已的做法,但她对刘病已却是相当的信任,始终相信刘病已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道理,见蓝凤凰还拉着他,也就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松手。
蓝凤凰也知道刘病已的脾气,但凡他决定的事,多半是不会更改的,见小昭都如此识时务,不帮自己,只得悻悻地松开手,低声关切道:“小心点!”
刘病已缓缓地来到荆无命的面前,似笑非笑地道:“荆无命,你还认得我吗?”
你还别说,荆无命在最初的时间里还真没想起眼前之人是谁,因为他实在没法将眼前这个神彩奕奕的少年跟呆头呆脑的刘病已联系在一起。
见刘病已拦在中间,翻着他那对死鱼眼,冷哼道:“这儿没你的事,滚一边去,否则你钻的就不是狗洞,而是地洞了!”
钻地洞自然是去地府,刘病已才不管什么狗洞地洞,指着云蕾等三人道:“知道他们是谁吗?一个红脸的一个大姑娘,我就不给你介绍了,我今天就给你重点地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他就是……”
刘病已没有说完,荆无命早就心生不耐,一脚踢了过来,在他的想法中,这随随便便的一脚,纵算不能像阿飞那样将他一踢八丈远,但将他踢个母猪拱泥,黄狗啃死那是一定的。
哪知他一脚踢出,前面忽然没了刘病已的影子,别说踢他八丈远,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更让他感到邪门的是,当他的脚收回来时,刘病已又像鬼魂似的站回到原地,好像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荆无命做梦都没有想到,短短的一年时间不到,这个几乎从狗洞中爬出去的少年,竟然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他刚才所表现的轻功身法来看,俨然挤身一流高手之列了。
以自己一人之力对付云蕾石英三人,原本就没多少把握,如今加上一个刘病已那是必败无疑,在他的印象中刘病已应该是个没啥江湖关系的孤儿,跟这些人应该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遂问道:“他们跟你有关系吗?”
刘病已心道,我靠,刚才老子刚才就想说的,你他娘的一脚就踢过来了,想到此处,遂道:“收起你的臭脚先给老子听好了,这位小兄弟叫云蕾,是张丹枫的好兄弟,而我刘病已跟张丹枫就差磕头拜把子,你说有没有关系?”
荆无命也曾听过刘病已跟张丹枫的事,只是他一直没将这两个刘病已联系起来,他只知道在神剑山庄学艺的刘病已是废得不能再废的废材,哪似他现在这般武功既高,人又聪明。
云蕾虽然一直躲着张丹枫,但对张丹枫的行踪却是异常留意上心,知道他跟刘病已曾在押宝的途中跟金轮法王打过一架,也知道刘病已的轻功不错,但武功不高,担心他把荆无命逼急了,xìng命难保,故示意刘病已先下去。
刘病已当然知道云蕾是担心自己,但他今rì站出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来是看在张丹枫的面上,不愿意云蕾这个娇滴滴的女娃儿去跟荆无命这种人搏命,二来也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在神剑山庄学艺的虽说是重生前的刘病已,自己虽然没有那种感同身受的耻辱感,但别人不会这样认为,在他们的眼中,两个刘病已其实是一个人,走到哪儿都会背上这个耻辱的烙印。
现在的神剑山庄不是山庄,他是武馆,荆无命他既是青龙会的杀手,也是神剑山庄的教头,刘病已就是想跟他斗一场,而且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斗一场,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不是他刘病已笨,而是他荆无命不会教,神剑山庄不过是误人子弟而已。
荆无命见刘病已死活都不让开,心中怒气渐生,但他的面部表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冷静,那双死灰sè的眼睛也没有任何的变化,惟一的变化是他握剑的手。
他的手指非常细长,骨里相当突出,显得格外有力,此刻握在剑柄上,发出格格的声响,他的眼中没有杀气,杀气在他的心中。
刘病已跟荆无命好歹也相处了一年,对他的剑法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多少也是了解一些,江湖上的人都说他是左手剑,而且喜欢走偏锋,总会从别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快速刺来,极难防备。
但刘病已没能注意他的左手,而是右手,因为根据古龙的记载,荆无命的右手也会使剑,而且他的右手剑比他的左手剑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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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大败荆无命
小昭见决战再所难免,忙将那把流星剑递了过来。
刘病已原本不想接剑的,但转眼一想,用神剑山庄最入门的剑法来打败荆无命,也许效果会更好,便从小昭的手上将剑接了过来,摆了一个苍松迎客的姿势!
荆无命一见刘病已拿剑的样子,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只因为刘病已拿剑的动作,跟两年前没啥区别,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就能挡住自己的致命绝杀?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刘病已这还没伸手呢,所有的人便知道他没有,只因苍松迎客这一剑招是最为大众他的招式,几乎每个学剑的人都会这个招式,但使得像刘病已这样难看的,江湖上估计还找不出第二个。
一个连苍松迎客都使不好的剑客自然不会是一个好的剑客,一个不好的剑客找荆无命挑战,除了找死以外还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客栈中的百个人至少有九十个人在那儿嘲笑。
没有嘲笑的除了云蕾、蓝凤凰等少数几人外,千杯不醉的追命同样没有嘲笑,尽管现在最有资格嘲笑的只有追命,谁让他不识时务要追回那九百两呢?
每个人都在看着热闹,只有小昭的手心捏着汗,望着刘病已,双眼充满了担忧,心中却暗自后悔刚才就应该拦住公子,就应该站在蓝凤凰一边。
但这个世上没有应该跟不应该,只有做或是不做,小昭也知道刘病已一旦决定的事就难以更改,虽然肠子都悔青了,却没有上前去劝阻。
她没去劝阻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刘病已身负凌波微步跟乾坤大挪移两项绝活,就算打不过,自保应该是没问题的。
荆无命的眼睛越来越灰白,握剑的手也越来越紧,刘病已的剑法是他教的,水平到了何处地步,他是非常的清楚,甚还要清楚过刘病已自己,在他的眼中,刘病已有剑没剑都没什么不同,惟一觉得可虑的是,从这小子刚才施展的轻功来看,还真是不敢小视。
刘病已的轻功虽然绝妙,但只要自己的出剑速度大过他身形转换的速度,同样可以一剑毙命,同样可以让他躲无处躲,避无处避!
荆无命冷冷地看着刘病已,不停地盘算着距离跟出剑到达的时间,以及刘病已出逃方位,以他这样的身份,若不能一剑将刘病已毙于剑下,传将出去,他荆无命也就只有自杀的份了。
因为二人的对持,气氛也在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刘病已是晚辈,按照一般的比武规矩,前辈是不会率先出剑的。
但这些繁文缛节,在荆无命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在他的眼中,只有最佳的出剑时间跟方位,一剑毙命是主要的,其他皆为次要。
刘病已至始至终,一直摆着那个不伦不类的苍松迎客的姿势,两只眼睛也没有死死地盯着荆无命,而是非常灵动地转来转去,在面对荆无命时,他不想将自己的神情弄得那样紧张。
刷!
一道白光刺破虚空,荆无命的长剑如一道匹练向刘病已激shè而来,众人见他原本是左手握剑的,当刺出之时,剑却在右手。
快!
好快!
快到众人都看不清他的剑,看到的只是一道剑光,谁都相信刘病已那破烂的招式挡不住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谁都相信剑光过后,定有血光。
胆子小的都来不及别头,只得快速闭上眼睛,胆子大的则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江湖行走,杀人本是寻常事,他们似乎很喜欢看那飘洒的血花。
小昭原本是非常信任刘病已的,此时得见,却被吓得花容失sè,摇摇yù坠,她曾见过石万慎的尸体,一剑洞喉,血肉外翻,沥沥在目,这副场景又在她的脑海中重现,不同的是这次的主角是刘病已。
蓝凤凰跟云蕾见状,一个正想放出她的小金蛇,一个却想祭出她的青冥剑,就在这间不容发之即,刘病已的身形晃了两晃,而那把流星剑却粘在了荆无命的长剑上。
你没看错,的确是粘,因为两剑相交,并没有发出任何响声,而荆无命的长剑也在瞬间改变了方向,倒转了乾坤。
当然这个改变不是荆无命主动改变的,而是在流星剑的带动下改变的,当两剑相交之时,荆无命只觉一股奇怪的力道从对方的剑身传来,带着他的剑反刺自己。
刘病已的剑法是自己教的,而他所使的却实实在在的是神剑山庄的入门剑法,只是这劲道让他觉得异常的奇怪,这绝不是神剑山庄的运劲法门。
荆无命无愧于剑术大家,两剑刚一相交便已探知不同,刘病已用的的确是神剑山庄的剑法,但在运劲之道上用的却不是神剑山庄的心法,而是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也就是形同神不同。
刘病已的身皆燕南天的毕身功力,更皆金轮法王与韦一笑的部份真气,外加火龙胆之助,内力早非等闲,比之这荆无命可要深厚得多,加上这乾坤大挪移又是最jīng妙的运劲发劲之道,比传统的四两拔千斤还要jīng妙得多。
刘病已一个倒转乾坤,荆无命的长剑忽地在他手上一个倒转,由原来的正握变成了反握,如同一个人自杀一般,在不可思议地向荆无命的腹部反刺而来。
荆无命试图运劲以抗此力道,奈何他的功力原本就不如刘病已,加上刘病已在他的流星剑上贯注的劲道采用的是乾坤大挪移的心法,荆无命根本就无法相抗。
眼见剑尖便将触体,只得将手一松,身形快速旋转,避过剑尖,而那长剑并没有铛锒坠地,而是如离弦之箭般的激shè而出,钉在前方的柱子上,闪颤过不停,而刘病已的长剑亦在闪电般地指向了荆无命的咽喉。
刘病已毕竟是现代人,没那重的杀心,虽然讨厌荆无命,却没有要他的命,只是将剑指在他的咽喉处。
转变得太快,快到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全部愣在那儿,傻傻地看着场中二人,随着小昭的一声欢呼,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荆无命原本只有眼睛是灰白sè的,如今整个面部都变成了灰白sè,见刘病已收回流星剑,正想一言不发地离去,身后却传来刘病已那冷冷的声音:“荆无命,你就想这样走吗?”
荆无命怔了怔,又缓缓地回过头来,有点茫然地道:“刘病已,我已经输了,你还想怎样?如果你想要我的命,给我一剑便是,我荆无命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娘养的!”
刘病已没想过要他的命,只想除掉胸口的一口恶气,缓缓地道:“当年在神剑山庄,你一天不是打便是骂,说我笨,说我蠢,那你说说,我笨吗?我蠢吗?”
随着刘病已的名声大躁,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在神剑山庄他只是一个钻狗洞的命。如今,刘病已用神剑山庄的入门剑法,打败了他这个神剑山庄的大弟子,向世人证明了他不是不笨的,更不是蠢的。
在证明他自己的同时,也证明了他荆无命是不会教的,不会识人的,荆无命虽然败给刘病已,但要让他亲口承认自己以前的诸多不是,还不如一剑杀了他来得干脆,所以对刘病已的话,他并未理会。
刘病已嘿嘿冷笑道:“荆无命,当年我练剑练不好,你让我钻狗洞,如今你败给我,我刘病已大人大量,就不要你钻狗洞了,就从这房门滚出去吧!”
那荆无命也真是奇怪,面对刘病已他不愿意说一句软话,却愿意滚门口,只见他一个懒驴打滚,还真从那房门滚了出去,跟着一个翻身,几个起落,便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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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赵志敬来理论
云蕾见刘病已赶走了荆无命,便领着石英父女过来道谢,刘病已看着云蕾,轻轻一声叹息道:“你不应该来谢我,你应该谢的是张兄,你知不知道,张兄找你找得好辛苦?”
云蕾当然知道张丹枫找她找得辛苦,只因为她避张丹枫避得同样辛苦,听刘病已提到张丹枫,秀目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幽怨,还有一抹不易觉察的痛苦之sè,却没有言语。
刘病已亦是心中暗叹,好好的一对有情人,却因一个莫名其妙毫无道理的遗言而分开,可叹复可悲也,心中也暗暗发誓,一定要促成这对有情人,绝不让多情付流水,若能促成此事,也不枉自己与张丹枫相交一场。
在相互寒喧两句后,石英便去店家开房,店家掌柜见这些人跟刘病已认识,而刘病已又是郭襄的贵客,倒也没有难为他们,很爽快地开两间上房。
刘病已原想问那个包袱是怎么回事的,但考虑到不太礼貌,云蕾不愿意说,他也就懒得问了,更何况自己帮她,为的也只是张丹枫。
经过连rì的赶路,他们或许真的累了,在说过几句客套话后,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刘病已见这边事了,便带着小昭、蓝凤凰向市集上走去,追命待三人走后,也匆匆地结帐离去。
因为郭芙的大婚在即,江湖人物就像蚂蚁一样多,自古都有穷文富武的说法,这种说法看来一点都没错,这些江湖人物出手还真是大方,只要看中的东西,不管你价钱多贵,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买了下来。
做生意无非就是为了求财,那些生意人见状,便临时在城东弄了一个购物一条街,大到珠宝古玩,小到针头绳线,应有尽有,更重要的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歇业,这在襄阳城有史以来估计是绝无仅有的了。
当三人来到一条街主,还没逛几个铺子,便被几个道士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那个胖乎乎的赵志敬。
刘病已一见他们怒气冲冲、凶神恶煞的样子,心中暗道,槽了,看来阉尹志平的事,他们知道真相了。
转眼又想,知道真相又如何,这年头做大夫谁还没个误诊呢,要怪只能怪你那个尹师弟,一天吃饱饭做什么事不好,天天跑到活死墓去sāo扰小龙女,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将他阉掉已经是便宜他了。
赵志敬见刘病已做了亏心事还能带着两美女,悠哉游哉地逛大街,气就更不打一处来,纵身上前,张开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刘病已的衣襟,将他半掉起来,狠狠地道:“臭小子,我师弟跟你往rì无怨近rì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他?”
刘病已轻轻拍拍他的手,故事装懞道:“嗨嗨,我说赵道长,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好好说,似这般粗鲁哪像一个修道之人?”
赵志敬一声冷哼,将他望地上一摔,原想将他摔个狗啃屎的,哪知刘病已却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好好地站在地上,心中虽然有点诧异,仍未疑有他,毕竟刘病已在客栈中打败荆无命的事,还没那么快传遍襄阳城,赵志敬不知道自在情理之中。
虽说赵志敬如此对他,但刘病已却一点都没生气,因为在他的看法中,对一些不相干的人生气,那是非常不值当的,以前在海城时,能让他生气的对像永远只有他的家人跟朋友。
赵志敬在他的心目中什么都不是,自然不会生气,也懒得生气,用手整整衣衫,嘿嘿笑道:“赵道长,小生有点没听明白,你有那么多的师弟,我对你哪个师弟怎么啦?你们全真教喜欢搞基,但我刘病已不喜欢!”
搞基是什么意思,赵志敬自然不明白,刘病已也没打算向他解释时明白,赵志敬见刘病已还在那儿装聋卖傻,心头更气,怒道:“我指的自然是我那尹师弟,刘病已,我问你,他明明中的普通的毒,你为何要割掉他的小……”
说到这儿,望着旁边的小昭跟蓝凤凰,当着两个小女娃的面,后面的话自然不好意思说出来,话说我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读者自个儿明白就成了。
刘病已故作恍然大悟地道:“唉,我还道多大个事呢,不就是你那尹师弟的事嘛,你早说嘛,你刚才也说了,我跟他往rì无怨,近rì无仇,我为嘛要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我骨头有点痒,去得罪你们全真教,好让你们来胖揍一顿是不是?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很好玩?”
刘病已的一连串的反问,问得赵志敬是一愣一愣的,是啊,这小子这样做到底是为嘛?全真教在华夏国号称天下第一教,而且教中人才辈出,全真七子个个武功了得,还有一个武功超一流的周伯通周师祖,这姓刘的小子毫无一点江湖背景,的确犯不着得罪全真教。
可师弟明明中的是普通的毒,只要蓝凤凰给点解药,可谓万事大吉,至于他根部上的小伤,随便拉一个小道士便能处理好。
刘病已见他怒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疑惑,遂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赵道长,你也知道我刘病已是个大夫,不但免费医治了燕南天燕大侠,还救助了泗州城满城的百姓,我的仁爱之心,可昭rì月,赵道长难道真的信我不过?”
刘病已这句话还真是问对了,那赵志敬还真是信不过他,虽说他想不明白刘病已为何要这样做,但很肯定的是,他这样做一定是故意的,但奈何自己一直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想就此放掉刘病已却又心有不甘。
想到这儿,又深深地吸口气道:“刘病已,不管说你得如何的天花乱坠,我赵志敬有一定之规,这件事,说什么你都逃不了干系,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就让这两位小姑娘给你收尸吧!”
刘病已故作一叹,用手习惯xìng地推推鼻梁,很是无奈地道:“赵道长,你这样说话,那就很没意思了,我刘病已巴心贴肠地为令师弟治伤,别说收诊金,连白开水都没有请我喝上一杯,我要跟令师弟做手术,割掉他那个啥的时候,可是经过他的同意的,你说这年头,大夫出门看个病,容易吗?”
赵志敬又是一愣,是啊,他也听师弟说过,这刘病已在实施之前,的确是让他自己决断的,而且那昏睡穴也是他自己点的,就算打到公堂,自己这边似乎都不占理,这年头因大夫误诊送命的人还少吗?每次闹到公堂都没有病人赢的先例。
打掉牙齿和血吞,也似乎不是赵志敬的xìng格,反正在他的心里,这尹志平弄成这样,都是刘病已弄的手脚,所以当他想到这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发出一阵阵骨头碰撞之声。
刘病已见此,心里暗自冷笑,想跟老子打架,你赵志敬还嫩着点。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不经意地将拇指按在他的气海穴上。
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蓝凤凰见赵志敬越来越离谱,真想上前狠狠地甩他两耳括子,但她知道赵志敬的全真教跟郭靖关系不错,跟天地会的关系非常友好,也不好意思当众撕破脸皮,便寻思着暗中算计他一把。
赵志敬见刘病已明明包藏祸心,还口若悬河地为自己百般开脱,可自己偏偏又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自己,心有郁结,怒气又生,呼地一拳望刘病已的面门打到。
这赵志敬身材高大,而刘病已身形比较瘦削,加上赵志敬自小练武,这一拳出击,怕有千斤力道,要真被打实了,不变成肉饼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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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追命在等人
拳至中途,突然间没了后续之力,只觉丹田中的内息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出,慢慢地低下头来,却见刘病已的拇指按在他的气海穴上。
赵志敬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会使北冥神功,原本就不太深厚的内力此刻却犹如山洪暴发般的向外狂泄,顿时被吓得面如死灰,好似荆无命的孪生兄弟。
赵志敬在全真教的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身为掌教大弟子,武功在第三代弟子中也是最强的一个,属于未来掌教热门人选。如果过份对待于他,于后也不太好处理。
毕竟全真教在江湖中也有一定势力,刘病已的初衷也是吓吓赵志敬,如今目的达到,便不再吸收他的内力,但拇指仍旧按在他的气海穴上,而另外一只手又拍赵志敬的肩膀,又是语重心长地道:
“赵道长,我们做大夫的真是很不容易,医得好你们说是神医,医不好你们又骂庸医,像令师弟这种医好之后却少了件东西的,你们又骂医德不好,左右就是一个难呀。赵道长,做为患者家属,你们得理解,对不对?”
此时的赵志敬早就被吓破了胆,哪敢不理解?对方的拇指还在他的气海穴上按着呢,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胆战心惊地道:“刘神医,是贫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件事纯粹的误诊,绝对的误诊!”
说到这儿,神sè一苦,哭丧着脸,哀求道:“刘神医,你看我都这样了,能不能……将你的手指拿开呀?”
刘病已嘿嘿一笑,将拇指移开,说道:“赵道长,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嘛,作为患者家属,你们的担心是正常的,是能理解的,作为大夫,也请你们得相信我们的医品医德,还有医术!”
说到后来,竟像模像样的打起了官腔,赵志敬此时哪敢再行反对?生怕刘病已一发急,又将拇指按在自己的气海穴上,以自己的内功修为,还真经不起几个折腾,在强权之下,不理解也只能理解了。
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既没有横眉,也没有冷对,气氛是相当的和谐,但在和谐的背后,却是暗流涌动,赵志敬表面对刘病已的说法诺诺称是,暗地里却在打算如何请来周伯通,好好地对付刘病已。
刘病已对赵志敬的心思当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这件事既然闹开了,肯定不会就这么算完,毕竟全真教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相当高的,这个脸他们还丢不起。只是他们也太小瞧我刘病已了,靠这个扶不起墙的赵志敬能找回什么样的面子?
两人又非常平和的交谈了半柱香时刻,刘病已是真的有事做,内心不免有点急躁起来,而赵志敬却是吃饱了没事干,一直忤在那儿东扯西扯,好像刘病已不是他的仇人,而是分别十年的老朋友,有太多的话说不完一样。
其实在赵志敬的心里,也非常的不愿意跟刘病已在这儿海阔天空的瞎侃,毕竟这事也不是闹着玩的,生怕一不小心得罪刘病已他那拇指又按将上来,
他这样冒险瞎侃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要尽量给刘病已造成一个假像,那就是他赵志敬以后不会再纠缠此事,尽可能地消除刘病已的戒心,等以后……哼哼!
蓝凤凰见赵志敬在那儿没完没了,心中也颇为不耐,自己不好意思出言赶人,却不停地对着小昭使眼sè,原以为小昭年纪幼小,比较好使唤,没想到那小丫头竟将头一偏,假装没看见。
直气得蓝凤凰两眼翻白,无聊之下,将她那条小金蛇拿出来把玩,还时不时地围着赵志敬绕上一圈两圈的,吓得赵志敬脸sè苍白,生怕一不小心便落得尹志平的下场,忙带着那几个道士打哪儿来又回哪儿去了。
阉掉尹志平,刘病已并没有对蓝凤凰她们两位女娃儿说,当然也不好意思说,蓝凤凰适才见赵志敬来闹,方始知道一点半点。
心中也暗感奇怪,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刘病已为何会那个了他,因为在她看来,尹志平所中之毒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半粒解药便可去尽他身上的毒素,何况自己给的是两粒。
小昭的年纪相对幼小,懞懞憧憧的不甚明白,见赵志敬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只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有点不明白公子为何要陪着笑脸,苦口婆心地劝他,而不是像对付荆无命那去对付他。
三人来到一家珠宝店,花掉六百两银子买了一对红sè的珊瑚,并放置在一个非常jīng致的小木盒中,又花掉百两银子为小昭买了一副玉镯,而蓝凤凰全身上下挂满了珠子,刘病已实在不知可以为她买点什么,最后为她买了一副龙凤钗。
这一轮逛下来,原本还有九百两银子的,如今只变成九两了,看来明天又要掏鼓一两首词去卖了,却不知这襄阳的市道如何,要是再遇上一个李师师样的,岂不是亏大发了。
当三人回到客栈之时,又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客栈的四周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些小贩,说他们莫名其妙,主要在这些小贩所买的东西。
这客栈里住的大部份都是江湖人,大部份都是阔绰的主,有小贩来此做生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是,不正常的是,那些小贩所卖的东西,全他娘的都是些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地摊货,比如两把梳子,几根针线,全是这些玩意儿。
这些桥段,港台的电视剧早就演烂了,所以在刘病已入眼之下,第一感觉便是好假,第二感觉就是这他娘的都行,第三感觉是这些人是追命派来的,第四感觉是云蕾他们有麻烦了,第五感觉是我到找人通知张丹枫,第六感觉是……没有第六感觉了。
刘病已对着这些小贩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见他们的额头上方到发际有一条白白的痕,显然是长期戴帽留下的痕迹,看他们个个身怀武功,哪似普通小贩,而那些江湖人,戴帽的都是假扮书生的。
这些人显然是衙门的捕快,平常是穿官服戴官帽的,说云蕾他们有麻烦那就更简单了,只因为这些人的目光基本没离云蕾他们所住的房间。
刘病已在江湖上认识的人并不多,原想请蓝凤凰帮忙传讯的,但蓝凤凰这个人大大咧咧的有点不靠谱,因此他让蓝凤凰跟小昭先回客房,自己则来到郭府找到郭襄,让她帮忙。
在泗州城,郭襄除了觉得张丹枫这个人时而大哭,时而大笑有点不习惯外,其他都很好,还没等刘病已的话说完,便安排丐帮弟子去传讯了。
客栈四周都是追命的人,刘病已担心云蕾在客栈中有危险,因此在找过郭襄之后,便想回到客栈,以防追命打着官家的旗号强行带人。
郭襄却有点不以为意,毕竟在襄阳城,一切都在天地会的掌握之中,见刘病已还在担心,说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追命号称华夏国四大名捕之一,做事不会像荆无命那样没脑子,没有万全之策,他是不会动云蕾的!”
郭襄一直在忙着接待四方豪客,有关荆无命的事自己刚才也没对她说,没想到她仍然留意到了,看来这襄阳城的大小事,还真是瞒不住她。
郭襄嘿嘿笑了两声,又接道:“如果天地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早被上官金虹吞了,追命要想动云蕾的话,早就动了,他现在之所以没动,那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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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郭襄出事了
(PS:二更,江山一锅煮上传到此章就满十万字了,剑道非常感谢各位朋友的一路风雨相随,特别感谢飘过的浪花、冲风冒雪、三七年的爱、青青等人的全力支持,在剑道最孤寂的时候,是你们的支持,让我走到了今天,感谢的话咱也不想多说,剑道一定会用心写好这本书,以期回报朋友之爱,读者之情,再次衷心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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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的武功虽不是很高明,但轻功绝佳,加上他那一帮的衙门捕头,要收拾云蕾他们三个,虽说不上易如反掌,但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听郭襄说他在等人,难道还有更厉害的高手来此?难道在这襄阳城里云蕾还有其他的帮手?想起云蕾在面对荆无命时那副淡定自若的神情,更加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郭襄亦是冰雪聪明之人,看刘病已的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甜甜一笑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爱多管闲事,在那客栈中,你知道有多少绿林人物,是在暗中来保护云蕾的?”
这点,刘病已还真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那些人要不是来喝喜酒的,要不是来看热闹的,根本就没想过这里面竟然还有云蕾的人。
郭襄又接道:“这龙凤客栈的老板你知道是谁吗?他们是方辟符跟聂隐娘夫妇,这二人跟金鸡岭的铁摩勒段克邪的关系,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这方辟符是磨镜老人的徒弟,正是绿林盟主铁摩勒的师弟,难怪云蕾在面对荆无命的时候能如此淡定,原来还有两大高手在旁。
郭襄见他如此惊噫,又笑着接道,“还不止他两人呢,还有那一黑一白的两个家伙,江湖上叫什么黑白摩诃的!你说追命他敢动吗?也就荆无命那个愣头青才会冒冒失失地冲进去!”
刘病已心头苦笑,那荆无命是愣头青,自己又何尝不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便傻乎乎的强出头,以这种心态去闯荡江湖,也不怕被人卖了。
这襄阳城既然有这么多的绿林人物,那通知张丹枫的事,似乎也轮不到自己了,却不知云蕾的包袱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竟然牵涉到这么多的人,如今的襄阳城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郭襄眨巴眨巴地看着刘病已,似笑非笑地道:“看你紧张兮兮的样子,你是真想帮云蕾?这云蕾跟张丹枫到底是啥关系,你为何如此相助于他?”
跟石翠凤一样,郭襄也不知道这云蕾是女的,当然想象不出她跟张丹枫的关系,刘病已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就算是面对郭襄,他也不愿意捅破这层关系,既然不愿意说谎话,干脆什么都不说,而是转过话题问道:“你刚才说追命在等人,他等的是谁?”
郭襄接道:“追命等的人自然是铁手,看来云蕾背上的包袱非同寻常,过几天便是大姐的婚期,希望不要出什么事为好!唉,咱们别说这些了,今晚的天气不错,你就陪我看看月亮吧!”
刘病已一愣,这才初三哪来的月亮?但他也是极为聪明之人,旋即也就明白郭襄这样说,无非是不想让这些江湖俗事打搅到她的兴致。
这也难怪郭襄,两人自上次分别后,差不多有一月未见,今天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又各忙各的了,如今好不容把一天的事忙完,自然想多说两句帖心的话儿。
郭襄在说完那句话后,便拉着刘病已飞身上到屋顶,坐在屋脊上,偎依在刘病已的身旁,清风吹拂着秀发,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没有月亮的夜显得格外的清凉,凉风轻拂,虫儿嘶鸣,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夜sè中,没有言语的交流,惟有心与心的碰撞。
也不知过了多久,郭襄慢慢地扬起头来,轻轻地舒了口气,轻声道:“病已哥,我唱曲儿给你听好不好?”
刘病已慢慢地侧过头来,非常温情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迷离的笑意,轻轻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此时此情,原本也用不着说话的。
郭襄清清咽喉,朱唇轻启,一个个异常清脆优美的音符自她的丹唇中飘了出来,却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yù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优美,清脆悠扬,缕缕柔情随音飘散,融入轻轻地夜风中,四散开去,如饮醇酒,如痴如醉,如境似幻,虽无明月却胜有明月。
一曲终罢,万物皆寂,连那些嘶鸣的虫儿此刻也不作声,静静地享受着这绝妙的静寂,刘病已也没料郭襄的歌唱得如此好听,绝对有一代天后的潜质。
郭襄见刘病已双目含情地望着自己,也不禁粉面一红,喃喃呢语地道:“病已,你也唱首曲儿好不好?”
刘病已微微一笑,他的歌喉虽然不错,而且小时候还学过声乐,但跟郭襄这种天然之美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原想不唱的,却架不住郭襄的软磨硬泡,只好哼哼呀呀地哼唱了一曲《东风破》。
此歌弦律虽美,但吐字却不并清晰,郭襄也没想到曲儿还可以这样唱,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非常好奇地问道:“病已哥,你刚才唱的是什么?真好听,这首曲儿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郭襄唱的歌都有着固定的词牌名,有着固定的格律,这种随心所yù的音律她自然没听过,刘病已也知道跟也解释不清,微笑着道:“这是我们家乡的山歌,原本就不出名的,你没听过也很正常!”
在华夏国人分三六九等,音乐同样分为三六九等,自古就有下里巴人跟阳chūn白雪之分,对这种只适合小众的山歌,郭襄自然没有涉猎,对刘病已的话同样是深信不疑,只是觉得这样的山歌还真是好听,便缠着刘病已继续吟唱。
坐在人家的屋顶上唱歌,这是刘病已想都不敢想的,这要放在海城,早被人投诉千百次了,不过话说回来,在这静寂的夜中唱歌,跟在繁嚣的夜场中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相对来说,刘病已更喜欢这种没有弦律相伴,没有掌声相随的清唱。
就在两人唱兴正佳时,一条白影忽地从两人的眼前闪过,眼见郭芙的大婚在即,各方人马齐聚襄阳,郭襄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对一切感到可疑之事,都非常留意。
见那人快速而过,也跟着起身,拉起刘病已便追将上去,那人的轻功也当真了得,郭襄虽说是倾尽全力,却仍是越拉越远,遂对刘病已道:“病已哥,你先追上去,我随后就到!”
刘病已练的凌波微步,轻功自非郭襄可比,而且郭襄自小在襄阳长大,也不担心她有何危险,当下施展凌波微步,如御风飞行一般,快速向那白影追去。
郭襄的轻功远不及刘病已,还没跑出十里远,便被远远地拉在身后,心中也暗自焦急,也暗自后悔刚才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追的。
虽说刘病已的武功不弱,但他的心地似乎太过善良,也太过多管闲事,怕他追上又不管不顾的伸手,于他不利,心中焦急之下,足底更是发劲,拼尽全力追去。
当她路过一处密林之处,忽地一条黑影闪过,伸手点了郭襄的穴道,扛在肩上,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s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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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寂莫如雪的剑客
那人的轻功也当真了得,在夜sè之中狂奔,宛若天际划过的一道流星,刘病已展开凌波微步,只觉两耳生风,两旁的树木山石飞快地向后倒退着,而前方,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小白点在那儿跳跃。
刘病已身负燕南天的绝世功力,加上凌波微步这种jīng妙轻功,其速度在江湖中也算上顶尖中的顶尖,一流中的一流了,但前方那人的速度并不比他慢多少,一个时辰之后,还差着三丈的距离。
来到一处密林,那人忽地站住不动了,刘病已也跟着落下,前后相距两丈距离,那人没有回身,刘病已也没有相询,因为郭襄未到,他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夜风吹拂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四周的虫儿也在低声的嘶鸣着,刘病已身处这密林中,突然有种yīn森森的感觉,突然觉得气氛非常的不对路。
一些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将自己围了起来,黑暗之中,也看不出月多少人马,而前方那个白衣人始终没有回头,故意捏着嗓音道:“人已带到,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
说完之后,两肩一晃,那一点白影又如天际流星般的消失在茫茫苍穹之中。
听他说话,刘病已这才知道他们的目标竟然是自己,他很想追上去看看那人到底是谁,但现实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再往前追了。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向刘病已打招呼,他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喝茶聊天的,早有四人几乎同时从四个方向急窜而出,手中利刃齐向刘病已身上招呼。
“看这帮龟儿子的架式,是想将老子置于死地呀!”
刘病已在心中暗哼,见这些人来杀自己,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但知道今天的事难以善了,出手自然不再容情。
面对四方攻势,刘病已并没有退让,忽然间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动作,接下来便发一件让人更加奇怪的事,那四件兵刃原本要向刘病已身上招呼的,眼见便要触及刘病已的身体,那兵刃却莫名其妙地转变了方向,刺进了同伴的身体。
四把兵刃按顺序刺进同伴的身体,站在那儿,刚好构成一个狭小的圈子,而刘病已却不在圈中,就在他使出乾坤大挪移倒转乾坤后,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闪出了圈子。
其他的黑衣人见状,在发出一片惊噫之声后,又各展兵刃纷纷扑了上来,或许是有了前车之签,这些人在出手之即,那是留有相当的余地。
刘病已虽然拥有一身的功力以及绝妙的轻功,但在对敌上,一来经验欠缺,二来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有着大杀伤力的招式,在一帮黑衣人的围攻下,但要在短时间内将这些人格杀,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相斗半柱香时刻,刘病已忽地抓过一位手使长剑的黑衣人,在间不容发之即扭断他的脖子,抢过他的长剑。
刘病已曾在神剑山庄学剑,虽然学的都是些入门剑法,虽然掌握得并不纯熟,但神剑山庄的入门剑法也是剑法,其jīng妙之程度也非一般江湖武人可比。
在龙凤客栈时,刘病已就用这套入门剑法加上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打败了死神荆无命,如今依法泡制,神威果然大增,宛如羊如狼群一般,剑光过处,血花飞舞,惨叫连连。
刘病已虽然心恨这些人没来由地来杀自己,但他也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受人指使,按现在的说法也就是炮灰,更何况他作为现代人也没那重的杀心,因此在出剑这即,也颇留余地,尽量杀伤而不杀死。
如此又过了半柱香时刻,那些黑衣人至少有一大半倒在地上,在那儿痛苦地呻吟着,痛苦地叫喊着,痛苦地打滚着。
眼见能战的人越来越少,刘病已也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些人都会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所以他现在牵挂的不是如何对敌,而是郭襄,因为自己在这儿相斗如此之久,郭襄就是像乌龟爬也应该爬来了,更何况郭襄的轻功原本就不弱,难道他跟自己一样,也遇到别人的伏击不成?
心中焦急,更是运剑如风,当最后一位黑衣人倒地呻吟时,刘病已终于长长地舒口气,将长剑望地上一插,正等离开之时,忽听密林四周传出一声声凄厉的狼嗥声,声音异常的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又有十二人从林中冒了出来,将刘病已围在中间,这十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青海十二苍狼,十二苍狼让人害怕的地方不是他们的长相,他们的长相也没什么特别。
普通的身材,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衣衫外套着一件普通的狼皮褂,普通的长发散在肩上,头上戴着一个普通的头箍,身上配的是普通的刀剑,浑身上下都透着两个字——普通。
所有的普通中却有一点不普通,那就是对付仇人的手段,赶尽杀绝,不留活口,别说是人,连畜生都不放过,比狼还凶残,故江湖人称十二苍狼。他们的姓氏反而在江湖仇杀中渐渐被人遗忘,根据其排行,以狼几代之。
刘病已并不认识十二苍狼,只是觉得这些人没完没了的,心中感到非常的不耐,也非常的气愤,右手一探,一股吸力自掌心生出,又将那柄长剑吸在手中。
跟刚才那些黑衣人一样,十二苍狼并没有说话,对于死人,他们似乎没必要废话,在他们的眼中,刘病已无疑是死人。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刘病已现在活得好好的,自然不想身死,所以十二苍狼决定,让他们手中的刀,让他去死。
十二苍狼对敌,向来不单打独斗,对付一个人也好,百个人也罢,都是十二人同进同退,这次面对刘病已同样也不例外。
在一声狼嗥之后,十二把最普通的单刀,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或前或后,从不同的角度几乎同进向刘病已攻来。
刀气纵横,几乎没有缺口,十二苍狼在长期的拼杀中,根据十二星相,早已练成一套行之有效的合击之术,相互间的配合可以说恰到好处。
刘病已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刀影,四面八方都是劲风,在重重威压之下,也顾不得伤敌,展开凌波微步,快速地转换着身形,宛如穿花蝴蝶般,游走在十二苍所组成的刀光剑影中。
时间在慢慢地飞逝,相斗半响,刘病已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被十二苍狼围着斯杀的滋味也越来越不好受,额头也因长时间的斯杀渗出丝丝微汗,心头也暗自发狠,他娘的,老子这次要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学天下最具杀戮的功夫。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但面对十二苍狼的连击合纵之术心头也不由泛起一丝苦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最主要的是能活着,在拼斗中总是留意着破绽,想趁着对方一个不留神,便利用凌波微步,溜之大吉。
就在他万分焦虑之时,一道银光忽地从天际处shè来,如银蛇般地在十二苍狼所组成的刀阵中穿梭,伴随着一声声倒地的闷响,十二苍狼尽数倒在血汩之中,死前连哎哟一声都来不及叫!
来人一袭白衣,如雪一样的白,面目冷峻,显得异常的冷漠,将剑缓缓地举在面前,对着残留的鲜血,轻轻一吹,溅起了漫天飞舞的血花……
血花在他的眼中闪烁,血花过后,却又是无穷尽的寂寞!
刘病已傻愣愣地站在那儿,望着眼前这个寂寞如雪的剑客,他做梦都想不到,一个人的剑法竟然可以练到这样,极快、极狠、极绝……
第四十五章 剑圣西门吹雪
刘病已将目光慢慢地转移到地上的十二具尸体上,见他们每人的咽喉处都有一条细细的血痕,位置相同,长短相同,大小相同,甚至连倒地的姿势都相同。
如此高深的剑法,当世之中能有几人?
刘病已以前在神剑山庄学剑时,常听人吹嘘谢晓峰的剑法是如何地神乎其神,是如何地出神入化,是如何地……总之,你能将你所想到的赞美词全加在他的身上都不足为过。
那种赞美词,刘病已听得太多,多得都已经麻木了,但在他的内心深处,总觉得那是不可能的,总认为他们是为了抬高谢晓峰,为了抬高神剑山庄而在那儿吹牛,如今这个白衣人……
刘病已的目光随着他的思想又慢慢地回到白衣人的身上,却见此人长身直立,白衣如雪,如亘古以来就屹立在那里的雕塑一般,他的眼神中还有亘古不变的寂寞。
白衣人非常冷漠地看着刘病已,用同样冷漠的语气道:“今天是你十六岁生rì,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杀人,以后请自求多福吧!”
今天是自己十六岁生rì?
刘病已内心一颤,这个连自己都已经忽略了的rì子没想到面前的白衣人竟然记得如此清楚,只因这个rì子不是现在的刘病已的生rì,而是以前那个,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小乞丐。
这人既然知道自己的生rì,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是刘病已听他说话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当他想到自己很快便能弄清身份时,内心不免有点激动,颤声问道:“前……前辈认识我?”
白衣人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刘病已问的话是废话,对于废话他一概不予理会,他的眼神仍是那样的冷漠,不带丝毫感情。
刘病已一拍脑袋,你看我糊涂得,这人既然知道自己的生rì,那就一定认识自己,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为我杀的人还不止这一次。
想到此处时,他的脑海又进行了快速的搜索,结果仍然让他非常的失望,在他的脑海中,对这个人可以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在他的记忆中,除了他的叔叔是个武林高手外,身边的人都是一些普能的乡民,没有一个人会武功。
他既然不止一只为自己杀人,难不成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人对自己不利,自己没有遇险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些人还没找到自己,便被此人杀了?
这人到底是谁,自己又是谁,他刚才说最后一次为自己杀人又是什么意思?这些来杀自己的人又是些什么人?上次傅红雪来杀自己跟这些人是不是一路的,如果不是一路的,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刘病已的脑海中有非常多的疑问,多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一个,在那儿足足愣了半柱香时刻,才将自己的思路理清,他觉得现在最该弄清的应该是两个问题,两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我是谁,他是谁!
缓缓地抬起头来,非常恭敬地望着白衣人,诚声说道:“前辈既然知道今天是我的生rì,那一定知道我的来历,却不知前辈能否明确相告?”
刘病已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期期地望着白衣人,在他的内心深处,非常渴望着这白衣人能如实地告之他的身世来历,他以前在海城读书时被所有的人称之为废材,他不想来到这里之后,还不明不白的生活一辈子。
在他的想法中,这个人既然守护了自己十六年,那跟自己的关系自是非同寻常了,对自己的身世来历也一定有所了解,至少在他的口中能够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谁,那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白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在他看来知道得太多,对自己也许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他的眼神仍是那样的冷漠,他的语气仍是那样的没有人情味,在他的嘴里非常平淡地吐出了几个字:“你不应该入江湖,你应该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小乞丐!”
这话让刘病已委实一愣,知道这句话非常有深意,自己入江湖,一定威胁到某人或者某些人的利益了,这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小乞丐的身份不寻常。
从傅红雪来杀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刘病已便知道小乞丐的身份非同寻常了,如今这个白衣人武功如此之高,竟然在暗中保护着自己,那自己的身份就更不寻常了。
越不寻常,刘病已就越想弄清,见白衣人不肯说实话,又诚心诚意地道:“前辈,晚辈刘病已在此请求你,告诉我实话好吗?我只想知道我的身世而已!”
白衣人仍是非常冷漠地道:“我从不求人,你也不必求我,因为我从不接受别人所求,你的身世,如果我能告诉你,不用你求也会说,如果不能告诉你,求也没用!”
刘病已听他这样说,心头也不禁泛起了一丝苦笑,来杀我的人知道我的身世,来救我的人也知道我的身世,就他娘的我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看着他那冷漠的表情,望着他那冷漠的眼睛,刘病已知道这些绝顶高手多多少少都有些执拗,多多少少都有些脾气,他既然不愿意说,那自己再怎么样求也没有用,至于说逼,一来自己没那个本事,二来自己也没那个心思,既然不让我知道我是谁,那总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想到这儿,又深深地吸口气,缓缓地道:“前辈对晚辈的屡次救命之恩,晚辈无以为报,只好早晚三柱香为前辈祈福,却不知前辈能否告之晚辈姓甚名谁?以便在祈福之时将前辈的名姓告之上苍!”
白衣人望着刘病已,眼神中闪过一丝很奇怪的神sè,在他的印象中,那个小乞丐的xìng情非常纯良,从不跟人玩心机,而眼前这个刘病已,表面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旁敲侧击,想从自己的身份中探知他自己的身世。
想到此处,不禁对他多看了两眼,过了好半响才平静地道:“我跟令尊的约定,只是护你十六年,如今你既满十六岁,你我之间便再无瓜葛,我是谁也就没什么重要了!”
说完之后,不再理会刘病已,转身朝东而行,刘病已见自己问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内心也是非常的郁闷。
想起去恶人谷前,那十大恶人原本是活得好好的,可当自己去到恶人谷时,十大恶人却死了一两天了,此人既然在暗中保护自已,却不知跟他有没有关系,遂问道:“十大恶人是被你杀的吗?”
邀月宫主曾说过,十大恶人是被西门吹雪所杀的,刘病已这样问,自然是怀疑此人就是西门吹雪,因为他将江湖上有数的用剑高手回想过遍,也惟有古龙记载的西门吹雪跟他有七分相似。
白衣人没有回答,因为他早已消失在刘病已的视线当中,对刘病已的问话,也许他听到了,也许什么都没听到。
刘病已一直想弄清自己的身世,却一直不知从何入手,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个知情者,却又什么都不说,内心也是感到非常的苦闷。
在苦闷之余,又想到了小襄儿,她明明是跟自己一道追来的,为何她到现在也没到?担心郭襄的安危,又按原路返了回去。
就在刘病已走后不久,又在不远处的黑暗中转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人喃喃地道:“难怪派出多批杀手都无一活着回来,刘病已的身边原来真的有高人!”
另一个则非常疑惑地道:“看那人武功高强,剑法超神,公公目光如矩,可知此人是谁?”
“他是剑圣西门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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