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泗州城外
刘病已推推鼻梁,略显忧心地道:“没错,连金轮法王这个瘦和尚都想来劫宝,更何况其他人?小弟听说扬州是青龙会的天下,而青龙会的龙头老大上官金虹又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咱们不得不防啊!”
张丹枫微微一笑道:“刘兄弟但请放心,目前的江湖由三大势力控制,南方以青龙会为主,北方以天地会为尊,绿林则由我们当家,这批宝物虽然价值不菲,但对青龙会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上官金虹还不会傻到为这点家当,就与整个绿林为敌,更何况这批宝物还是赈灾之用!”
对于当今江湖态势,刘病已虽然没有张丹枫了解,但大体轮廓还是知道的,天地会跟青龙会志在江湖,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一直争杀不断,互有死伤,十数年来,却未分出个胜负。
而铁摩勒却志在天下,统率绿林一直与朝庭作对,以推翻暴政为目的,从不卷入江湖是非,两大帮会这么多年都是势均力敌,自然不想再树铁摩勒这个强仇,所以这么多年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刘病已则沉吟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不怕他们明面来犯,就怕他们暗中动以手脚,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丹枫笑道:“那是当然,所以在出发之前,张某已发出绿林箭,让克邪兄弟先到扬州,有我二人在扬州,相信青龙会也不敢拿我们怎样!”
刘病已见张丹枫早有安排,长长地嘘口气,自嘲地道:“原来张兄早有安排,倒是小弟多虑了!”
说话间,一阵急促的马中蹄声自身后传来,如雨点般的敲打着地面,转瞬之间,一匹红马的宝马如旋风般地从身旁驰过!
快,好快!
快到刘病已都没看清马上的人儿,只留下一个淡黄的背影,张丹枫的白马叫做照夜狮子,已是万里挑一的良驹,但跟这匹红马的速度相比,却仍有不及。
张丹枫见刘病已一副愣愣的样子,笑笑道:“刚才那匹红马是汗血宝马,知道那马上少女是谁吗?”
刘病已连人家的面容都没看清楚,自然不知对方是谁,再说自己跟此女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摇摇头道:“小弟现在也没兴趣知道她是谁,只想将这批宝物尽快送到扬州!”
心中却暗道,这张丹枫不是苦恋云蕾吗?为何还对这马上少女感兴趣?
张丹枫见他如此,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而是催促其他的兄弟们尽快赶路,跟预料中的情形一样,一路上倒也无惊无险,来到扬州城外,便见段克邪率着一帮人马在城门处等候。
简单地寒喧几句后,大家入得城来,进到一处大宅院,一切饮食起居,段克邪早已安排妥当,倒也不用大家费心。
更难能可贵的是,段克邪竟将扬州城知名的珠宝商、典当行的老板以及当地的土豪请到大宅院,当大家听说这批宝藏是刘病已捐出用于救灾时,每个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出价之时,倒也公道。
刘病已原以为要将这么多的宝物变卖,没有十天半月是办不到的,没想到前后不到两个时辰,所有的宝物都被这些人买走,连一只发钗都没剩下。
段克邪拿着厚厚的一叠银票道:“所有的宝物折算成银票后是一千七百六十二万三千两,却不知刘兄弟接下来要如何做?”
刘病已沉吟道:“大灾之后,必有瘟疫,所以咱们要运往泗州城的东西,除了粮食外,还要有防止瘟疫的中草药,以及大量的石灰,以及白布!”
段克邪点点头道:“这些东西段某会尽快差人去办理,只是这泗州城已被官府封锁,咱们要将这些东西运进去,恐怕有点不容易!”
刘病已眨眨眼睛道:“办法总是人想的,我刘病已就不相信,凭那几个守城的官兵能挡住我们进城!”
张丹枫接道:“刘兄弟说得没错,以我们的身手,难道还进不了一个泗州城吗?咱们的人手分成两批,一批由二哥带领在扬州负责采购,一批随我进城发放物资!”
刘病已点点头道:“张兄说得没错,泗州城的百姓受困rì久,里面的情况怎样,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咱们得尽快入城!”
段克邪的办事效率那是相当的高,仅一下午的时间,就采购了三十车粮食,二十车石灰,以及五车中草药。
灾情就是命令,大家也没有做任何休息,便连夜赶着马车向泗州城进发,沿途的那些灾民,见马车载着粮食,便想过来哄抢,当他们听说这些东西是送往泗州城时,尽皆默默地走开了。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泗州城的百姓比他们更需要这些粮食,这幕情景让刘病已既感动,又心酸,并向这些灾民承诺,当明天的粮车经过时,一定会留下十车给他们。
当刘病已他们赶着马车,浩浩荡荡地来到泗州城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整个泗州城从外面望去,既无飞鸟,也无炊烟,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泗州城的周围,戒备得非常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条三丈宽的护城河,也是灌满了水,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每个城门都有百名军士把守。
城门外聚集着不少想进城的人,有的在那儿哭泣,有的在那儿吵闹,还有的闷声不响地蹲在一旁,无声地流着眼泪……
这些人有一大半是背井离乡的泗州城人,听说家乡水患,从各地赶回来的,没想到回来之时,城门被封,不让进出,心中焦急,故在城外吵吵闹闹。
还有少部份是像刘病已这样的志愿者,他们的表现相对比较温和,还在不停地给那些兵哥哥说着好话,声音都说哑了,也没什么过激的行动。
刘病已看着这副场景,鼻头忽然感到酸酸的,在如此大灾面前,正是树立公信力的大好时机,可这些当官的也许是被酱糊蒙了脑袋,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想不到,竟让整城的百姓自生自灭。
当众人赶着马车来到城门口时,毫无悬念地被挡在门外,张丹枫对着兄弟一使眼sè,大家正待抽出藏在粮袋下面的兵刃,却被刘病已用眼sè止住。
以张丹枫等人的武功,要杀眼前这些拦路的官兵,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比切西瓜还要简单,但刘病已知道,他们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次所带的粮食并不多,后面还得陆续跟进。
如果杀掉这些官兵,朝庭在一怒之下,治一个叛逆之罪,到时大兵压境,那时别说救灾,恐怕自身都难保了。
缓步上前,来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面前,说道:“这位军爷,你好,我叫刘病已,是一个大夫,我相信自己能控制住里面的瘟疫,还望军爷通融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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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等死的灾民
第十七章等死的灾民
说完之后,将手中的一锭银两塞在那军官的手中,那军官拿在手中掂了掂,原本凶神恶煞的眼神顿时变得柔和起来,看了一眼刘病已,又看了一眼刘病已身后那拉赶车的人,缓缓地道:“不是某家不通融,而是上头有命令,某家位卑权微,不敢有越!”
刘病已听他语气有所松动,心中暗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放到任何都是真理,当下又从怀中掏出百两银票,塞在军官的手中,接道:“这位军爷,小小意思,拿给兄弟们去买茶喝吧?”
刘病已在塞银票之时,顺手按住处那军官的虎口穴,暗施北冥神功,那军官见刘病已出手如此阔绰,原想在敲多一点的,突觉内力不受控制似的向外倾泻而出,直吓得面sè大变,冷汗涔涔,望着刘病已满是惊惧。
刘病已也只是想吓吓他,见好就收,低声道:“我在你的身上已经施展了妖法,如果得不到解法,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将全身瘫痪,八八十6sì天之后,你就会萎缩而死!”
那军官不过是一个低级的武官,哪懂得北冥神功这种高深的内功,还真以为被刘病已施了妖法,胆战心惊地道:“大……大……大仙饶命,我……我这就放你们进去!”
刘病已见那军爷在一番恩威并施下软化下来,也就见好就收,微微一笑,问道:“以后再有人送粮食进来,知道怎么做没有?”
那军爷用手抹抹额头的汗,点头哈腰地道:“知道,知道,大仙放心,小人一定会遵照您的吩咐,放他们进去的,可是……可是……”
刘病已双眼一翻,冷声道:“可是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军爷在这番眼神的逼视下,忍不住打个寒颤,大着胆子接道:“你们要进去可以,但在瘟疫没有彻底消除前,你们……你们谁也不能出来!”
刘病已心中冷哼,小爷想进便进,想出便出,凭你们几个小兵能挡得住吗?心里虽是如此想,但嘴上却没有这样说,而是说道:“那是自然,我刘病已进到城中,若不能控制好瘟疫,也不好意思出来!”
张丹枫见刘病已在那儿磨了半天,心中早就不耐,来到那军爷面前,双目似电,在军爷面前一扫,冷冷地道:“到底是放还是不放,来句痛快话吧?”
那军爷一直在跟刘病已打交道,没有留意到张丹枫,此时见着他,顿吓得魂飞魄散,冷汗涔涔,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张……张……张……反……反贼!”
张丹枫嘿嘿冷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反贼张丹枫,怎么样?你是想拿我去见官呢?还是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那军爷望着张丹枫,深深地咽了下口水,要知张丹枫一直跟铁摩勒啸居山林,官府曾多次派兵围杀金鸡岭,都是无功而返,全国到处都帖有张丹枫的画像,做为行伍之人,他当然识得张丹枫。
此刻的张丹枫这样说,哪敢多嘴半句,生怕他宝剑一抽,自己的脑袋就搬家了,忙吩咐手下的兵士打开城门。
刘病已见此,心中暗道,我靠,早知这样简单,自己又何必费这么多的唇舌,还白白给他百两银票?
城门在军官的示意下打开,刘病已正指挥着众人准备入城,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红sè的骏马快速跑进城去。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刘病已望着那一抹淡黄喃喃地道。
当刘病已走进城里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城市一片狼籍,到处都是垃圾,到处都是死尸,发出阵阵恶臭,苍蝇嗡嗡乱飞,更让人心酸落泪的是,竟有不少的人,在垃圾堆里寻找着食物。
这一幕情景,直看得刘病已暗自摇头,心痛不已,在这种环境下生存,没有瘟疫才是怪事,而那些原本坐在城里等死的灾民,忽见外面进来一大帮人,而且带着粮食,一窝蜂地拥了上来,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
还有不少的灾民开始哄抢起来,好在张丹峰带来的那些绿林好汉们个个身手不凡,而且久经战阵,见此情况,还没等张丹枫下令,大家齐刷刷地聚集在马车周围,护卫得水泄不通。
刘病已一个翻身,站在马车的顶棚上,沉声道:“乡亲们,大家请安静一下,听我刘病已说两句话。我们进到这泗州城,是来帮助你们的,这些粮食,还有这些草药,都是你们的!”
这番话虽然说得并不高亢,但刘病已身上有燕南天的毕身功力,穿透力那是相当的强,远非这些灾民的哄闹之声相比,所以现场的每个人都非常清楚地听到刘病已的说话,每个人都望着刘病已,眼神中既充满了渴望,又充满了怀疑。
张丹枫见状,也跟着跃上马车棚顶,徐徐地道:“乡亲们,这位刘公子叫做刘病已,当他听说泗州城受灾,便捐现出一个宝藏,折合现银一千七百多万两,这些粮食跟草药都是用这笔钱买的,当然,这些只是先期的,后面我们将会陆续运来!”
大家听张丹枫这样一说,顿时欢声雷动起来,有的人甚到将刘病已当神一样拜着,刘病已将手一摆,大家顿时安静下来,静等刘病已的说话。
刘病已目光一扫众人,沉声道:“乡亲们,黄淮水患,水淹泗州城,我们每一个华夏族的子民都异常心痛,但官府为怕瘟疫漫延,封锁了泗州城,作为泗州城的百姓,我们应该怎么办?”
说到这儿,眼光又在四周巡视了一圈,提足内力,语气激昂,大声问道:“难道就坐在这儿等死吗?不!我们绝不能等死,我们得自救!官府不管我们,咱们就自个儿管自个儿!”
刘病已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情绪高昂,大家在他的影响下,jīng神尽皆为之一振,其中一人右臂一振,大声说道:“刘公子说得没错,咱们不能在这泗州城等死,咱们得自救!”
话音未落,整个现场顿时沸腾起来,大家纷纷表示要自救,不能等死,张丹枫见刘病已几句话便将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了,对他的这份煽动功夫也是相当的佩服。
而在灾民的外围,那个先入城的淡黄少女仍然骑在她的汗血宝马上,静静地看着刘病已,露出似笑非笑,似赞非赞的表情。
刘病已的眼中没有那淡黄少女,他的眼中只有灾民,而灾民的眼中也没有那少女,他们的眼中只有刘病已,只有这个带给他们生的希望的人。
就在这时,挤进几个公门的衙役,一身的污泥,满身的汗臭味,神sè也是异常的憔悴,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一定在救助灾的现场忙碌着。
刘病已一见他们的模样,顿生好感,从马车顶棚跳下来,走到几位面前,问道:“几位大哥,是来找刘某的吗?”
其中一个衙役用脏乱的衣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在额上留下一条淡淡地污渍,接道:“没错,我们听说刘公子拉了许多物资前来赈灾,便过来看看!”
刘病已问道:“在这四方城里谁的官儿最大?几位兄弟能不能带刘某去见见他,以便商量赈灾的事宜!”
其中的一个衙役愤愤地道:“什么官儿?这泗州城已经没有官了,那些狗官在大水来临前,就他娘的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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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抛弃 不放弃
刘病已看着眼前的这些灾民,望着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听着这几个衙役的讲话,内心也是异常的感慨,让领导先走,原来是古今惯例,非一朝一代之特有!
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需要的是信心,深深地吸口气,中气实足地道:“乡亲们,既然我刘病已跟这位张丹枫张大侠来到了这泗州城,就一定会同乡亲们一道,共度难关,不抛弃,不放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会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说到这儿,目光一扫四周,提气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说说,大家有没有信心重建我们的家园?……大声点,我刘病已听不到!”
在刘病已的情绪带动下,大家的情绪也跟着高昂起来,在那儿不停地表着态,现场再一次沸腾起来,刘病已则趁热打铁,在那儿滔滔不绝地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说来说去,其宗旨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别人可以放弃我们,但我们自己不能放弃自己!
张丹枫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心中颇为感慨,对他的来历自己也曾派人打探过,从神剑山庄出来前,就是废材一个,是人人看不起的小乞丐,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象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听他现在的说话,就算是龙渊阁大学士也没他这种水平!
刘病已在说完这些话后,又问那几个衙役道:“城里有多少个安置点?那些患病的乡亲们居住在哪儿?”
先前那个衙役回道:“城里总共设有十三处安置点,其中有两处是那些患病的乡亲,我们将他们隔离起来了,有几个大夫在那边忙着!”
刘病已见他一身污泥,而且说话异常实在,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也就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人回道:“小人叫周健,是他们的班头。自黄淮水患以来,便一直带着他们四处奔走。刘爷来此赈灾,让小人非常感动,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小人们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做!”
刘病已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带来的人都不熟悉城里的情况,你将留守在城里的衙门捕快都召集起来,咱们再重新编组,重新分工!”
周健道:“这个好办,咱们只需要到县衙门前,擂那张大鼓,那些人很快便会聚起来的!”
刘病已点点头道:“这些物资也需要存放,既然县大老爷跑了,那这个县衙咱们就临时征用了!”
众人赶着马车来到县衙,张丹枫指挥着那帮绿林好汉将物资全部搬进县衙里的那个大堂中堆放起来,并派二十名兄弟轮流把守,以免有人混水摸鱼或者是哄抢。
而周健也擂响了县衙前的那面大鼓,这泗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方圆三公里,当鼓声响后,也就半个时辰左右,那些吃公家饭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聚集在县衙的大门外。
张丹枫原以为刘病已又会长篇大论地说上一大通,但这次却没有,非常直接地将大家分成了十八组,每个组都设有正副队长一名,每个组都有具体的任务。
一到十三组负责十三个安置点,十四组负责处理火化死尸,十五组负责动员城里的百姓,清理街道垃圾,十六组负责洒石灰水消毒,十七组负责处理水源,而十八组则巡视全城,负责将城里患病的人送至隔离点。
除这十八组外,刘病已还将城里懂医的人集中起来,自任队长,大家既然是大夫,他们的职责就更为明确了,自然是看病救人,防止瘟疫漫延。又让张丹枫带着三十名绿林好汉看守物资及物资的发放,
当一切分配妥当,刘病已又反复强调了各组的任务,还让人将每个组的任务写在纸上,派到每个组的正副队长手上。
城里的百姓见刘病已不但带来了粮食草药等,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实干家,分配得井然有序,对他的信任更是增添了几分,大家都相信,重建家园不再是一纸空话,积极xìng自然大增,还没等动员,大家均纷纷报名参加了。
张丹枫在初入城时,看到一片狼籍,老百姓没jīng打彩地散落在四周,全是一副等死的模样,没有半点生气,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
如今见他们在刘病已的带动下,变得生机盎然起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也就安安心心地带着那帮兄弟去分发粮食去了。
刘病已又让大家将白布撕开,分发到下面,并特别交待他们在做事之时,一定要将口鼻蒙上,以免病菌从口鼻而入。
大灾之后,之所以有大疫,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那些动物还有人的尸体腐烂后,产生病菌,污染了水源,所以刘病已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教会大家如何清洁水源。
十七组是负责清洁水源的,领头的正是周健,刘病已让他们在相对高处挖了两个大坑,用水车将水一站一站地送到其中的一个坑中,再按照一定的比例向水中加明矾跟石灰,经过一段时间的澄清沉积后,再慢慢地向另外一个池子渗透。
那原本污浊的水,在经过这一系列的处理后,顿时变得清亮起来,这让周健等人感到异常的开心,自感辛苦没有白费,终于看到效果了,在摇起抽水车来,无不更加带劲。
刘病已见他们掌握得差不多了,遂带着那帮大夫来到病员隔离区,人还未到,远远便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味。
隔离区更是一片狼籍,各种味道杂夹在一起,令人作呕,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偌大的隔离区,竟然找不到一个茅厕,那些黄白之物遍地都是!
刘病已没有说话,因为对眼前的情景,他已无话可说!
作为大夫当然明白环境对病人的重要xìng,可他们连最起码的清洁都没做,最起码的防护措施都没有,这种责任心也太让人心寒了。
难怪外面那些患病的人都不愿意进来,因为进来的人,除了等死以外,还真没有其他的出路。
望着眼前的一幕,刘病已的面sè显得异常的难看,看着眼前这帮大夫,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厌恶,医者父母心,看来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那些大夫见着刘病已这种眼神,没人敢与他对视,尽皆低着头颅,不发一言,沉默半响,刘病已才沉沉一叹道:“今天,这些病人就不要你们照顾了,你们就到外面,给我建十个茅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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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那少女叫郭襄
那些大夫虽觉内疚,但要让他们去建茅厕,却又不干了,其中一人反对道:“你又不是大夫,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
刘病已没有说话,因为他无须说话,早有一位跟随他跑腿的绿林好汉踏步上前,狠狠地甩了他一耳括子,怒道:“公子的话,就是圣旨,你要再敢废话,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
这一巴掌也着实不轻,在那人的脸上留下五道深深的血红印,那人用手捂着脸,心中虽恨,却也莫可奈何。其他的大夫见状,更是不敢出声。
刘病已心头冷哼,对这些大夫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径直钻进隔离区,却见隔离区里面,也分三六九等,那些衣着光鲜的人,占据着最好的位置,也是最干净的位置。
而那些衣服破烂的人,却倦缩在各个角落,刘病已从旁走过去,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扑鼻而来,胃里一阵抽缩,感到阵阵绞痛,但在众多的味道中,竟然闻不到半点的药渣味。
这让刘病已感到非常的奇怪,一问才知,这些人要不没钱,要不钱财都让大水冲走了,虽然被强制住进隔离区,但他们却没钱吃药,自然没有大夫为他们看病,任他们自生自灭。
刘病已在激愤之余,也不由一声叹息,看来看病难,也不是现代社会特有,想起刚才对那些大夫的态度,暗想自己对这些大夫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叹息间,一个人忽地从外面钻了进来,正是那位骑红马穿淡黄的少女,她的双手抱着一个大木盆,里面盛的正是熬好的药汤。
少女进来后,对那些衣着光鲜的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径直走到角落,将木盆放下,正待盛药时,却见一位大夫气急败坏地追了进来,对着那少女道:“姑娘,姑娘,这些药不是给这些穷棒子喝的,而是给他们喝的!”
那少女也未说话,忽地伸掌抵在那大夫的胸膛,掌劲一吐,那大夫难抵大力,顿时弓着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的倒飞出去!
砰!
随着一声闷响,那大夫已重重地摔落在地,砸在一堆粪土上,在那儿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这也是那少女心生仁慈,用的是巧劲,否则那大夫就没机会叫哎哟了,而是直接去见马克思了!
刘病已见状,也不由得慢自嗟叹,这古人到底是怎么啦?怎么动不动就是要打要杀的?刚才那个绿林好汉也就罢了,毕竟是做强盗的人,脾气多少有点臭,可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少女……
刘病已的目光不自然地转在这少女的身上,却见这位娇滴滴的少女就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端起一小碗药,来到一位病情比较严重的中年妇人身旁,将她慢慢地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一勺一勺非常细心地喂着,浑然不觉她身上散发出的股股恶臭味。
喂完一人后,又接着喂下一人,因为大家都是受瘟疫传染,得的都是同种病,用的自然是同个方子,这草药那些富贵人吃得,贫穷人则更加吃得了。
原来这少女趁着刘病已分组分工的时候,来到这隔离区,见着那些贫苦人没药吃,心头难受,一时火起,便来到外面,抢走了那个大夫熬的药,送来给这些贫苦人吃。
富贵人之所以叫富贵人,除了有钱外,一般来说还有势,比起穷人来说,这些人却更加惜命,当他们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药被人少女抢走了,尽皆火起,一些xìng子急的,早吩咐家丁向这位少女发难了。
那少女自然没将这些寻常粗汉放在眼里,将勺子中的汤药随意一挥洒,变幻成粒粒水珠,打在众家丁的身上!
定!
众家丁穴位受制,瞬间定在那儿,摆放着不同的姿势,或前冲,或突刺,或下劈……场面颇为滑稽!
刘病已也没料到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少女竟有如此功法,遂走上前道:“这位姑娘,小可刘病已,是来为这些人看病的,姑娘能否解开他们的穴位,让他们都出去?”
少女嘿嘿笑道:“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不给他们点颜sè,还不知道锅儿是铁铸的,他们的穴位两个时辰自解,你就不必费事了!”
刘病已见少女不同意,只得吩咐同自己一道来的绿林好汉,遂向身旁的一人道:“孟大哥,烦请你去解开他们的穴位!”
那个叫孟大哥的绿林好汉,也就是刚才打大夫的那位,江湖人称快刀孟元超,原本是小金川的寨主,张丹枫见他为人仗义,便时常带在身边随他办事。
孟元超点点头,也没答话,来到一位瘦小的家丁面前,伸指连点,原以为家丁会在瞬间活蹦乱跳起来,却没想到那家丁在瞬间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五官变形得非常厉害。
看他的样子,整个人似乎要爆裂开来,非常的痛苦,直惊得孟元超手足无惜,怔怔地站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那少女小嘴一瘪,冷哼道:“不会解穴,就别在那儿乱动!”说完,又是一滴药珠打到,那家丁的状态亦在瞬间恢复正常。
快刀孟元超在绿林好汉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如今被这少女抢白,脸sè也有点挂不住,正等发作,却被刘病已用眼sè制止。
孟元超的心里虽然极度不服气,却也不愿逆了刘病已的意,对着那少女狠狠地瞪了一眼,却没有说话,而那少女却对着他将舌头一伸,做了一个鬼脸。
孟元超见她如此,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知道这淡黄少女不会解开那些人的受制穴位,而要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惩戒,当下又叫来两名帮手,如同搬木桩似的,将这些人搬了出去。
刘病已见这少女对有钱横眉冷对,对没钱人却又呵护备至,既不怕脏,也不怕累,对她的印象大好,上前问道:“小生刘病已,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那少女对刘病已的感观似乎非常好,见刘病已问话,面sè瞬间舒展,甜甜一笑道:“小女子郭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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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摘桃子的来了
郭襄?
刘病已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真是犯糊涂了,骑汗血宝马,穿淡黄衣妆衫的,除了襄阳郭靖郭大侠的千金外,江湖上再无第二人,难怪张丹枫对她如此留意。想到此处,不禁哑然失笑道:“原来你就是襄阳城的小襄儿,刘某倒是失敬了!”
“小襄儿?”郭襄眨了眨那双动人的眼睛,很好奇地追问道,“听刘公子的语气,好像知道本姑娘似的!”
刘病已当然不会说自己的前世是现代人,用手推推鼻梁,微微一笑道:“江湖上谁不知道郭大侠的威名?谁不知道襄阳城有个小东邪郭二小姐?”
郭襄的神sè忽地变得暗淡起来,轻轻一声叹息,苦笑道:“为什么我的名字始终跟父亲的名字连在一起?在襄阳城是这样,离开襄阳还是这样!”
说到此处,又将神sè一整,接道,“小女子来到此间,极想为这些灾民尽点心力,刘公子有什么需要,敬请吩咐!”
刘病已微微一笑道:“这个隔离区又脏又乱极易传染,张兄在那边派发粮食,姑娘不如过去帮他!”
郭襄眼睛眨巴眨巴地道:“你是说那个白马书生张丹枫?此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成天都念叨着他的小兄弟,一点都不好玩,本姑娘才不愿意去呢!”
刘病已从一名绿林人士手中拿过一块白sè的布,递过去道:“你既然愿意留在这儿,就用这块布将嘴鼻捂住吧,以免传染!”
郭襄接过白布,依言捂了起来,刘病已回头又对孟元超道:“孟兄,烦请你带帮兄弟,将这隔离区好好的收拾一番,并洒上石灰水消毒!”
孟元超应了一声,遂带着众兄弟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那些跟随来的泗州城百姓见这些外来人都如此起劲负责,也纷纷加入到干活的队伍中来。
刘病已又让人叫了几个口碑较好的大夫过来,说道:“你们几个就不用去建厕所了,就在这儿负责看病熬药,凡是进入这隔离区的人,不分贫富贵贱,一律一视同仁,若有违者,可怪不得刘某人心狠手辣!”
那几个大夫也知道刘病已带来的人都是些傲啸山林的强盗,不是他们这些小老姓惹得起的,以前还想趁着瘟役大挣一笔,如今却是连想都不敢想了,只想尽心尽力地看病救人,少挨几个耳括子!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段克邪又陆续运进了大批的粮食、草药以及其他的生活必需品,泗州城的百姓终于相信刘病已没有说假话,生的希望更加浓烈,干劲自然十足,整个泗州城竟然找不到一个偷懒的人。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整个泗州城又焕然一新,除了破败的房屋暂时没法修理之外,那些杂乱的垃圾以及动物的尸体,该深埋的深埋,该焚烧的焚烧。
而那些大夫在吃过一点小亏后,也尽皆老实起来,莫不尽心尽力,瘟疫也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那些患病较轻的人,也陆续走出了隔离区。
城内翻天覆地的变化,自然引起了驻守在城外的官兵注意,在派出几拔人实地了解之后,将这边的情部添油加醋地上报给朝庭,而那此原本逃走的官员,又敲锣打鼓地走了回来,人模狗样地穿梭在泗州城的大街小巷,还不时将泗州城的百姓集合起来,目的只是为了送两床棉被,或者送两碗大米。
而这一过程,那些官员又让城中的说书艺人编写成段子,四处传唱,到处宣扬,好像救助这泗州城百姓的,不是他一介草民刘病已,更不是绿林强盗张丹枫,而是这“爱民如子”的县太老爷。
泗州城的老百姓虽说心如明镜,但奈何没有什么话语权,除了在心底为刘病已打抱不平以外,还真做了不其他的事。
郭襄见这些官员如此无耻,真想夜入豪宅,给他们一点教训的,至于张丹枫他们,向来对官府不感冒,对这些事,也不太放在心上。
而刘病已做了多年的志愿者,对这类事早就见惯不怪了,微微一笑道:“小襄儿,咱们是文明人,犯不着跟这些人置气,救助灾民,咱们求的既不是名,更不是利,但求问心无愧耳!”
“文明人?”郭襄很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刘病已哦了一声,说道:“这是我家乡的土话,意思是说我们都是知书达理之人,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郭襄秀目一翻,白了他一眼道:“就你的脾气好!依我说这些狗官个个都该死,出事的时候,鬼影都不见一个,如今风平浪静了,又匆匆忙忙地来摘桃子!”
张丹枫则笑道:“他们既然叫狗官,行的自然是畜牲之事,郭姑娘又何须动怒?”
就在众人说话间,那县太老爷腆着个大肚子带着一干衙役走将过来,对着张丹枫上下打量一番,回头对那些衙役喝道:“这人就是反贼张丹枫,还不快给本县太爷拿下?”
这些衙役连rì来跟着张丹枫忙上忙下,早忘了他的贼寇身份,平常见面都尊称他一声张公子或者张大侠,如今听县太老爷下令,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人是醒悟过来,但没人采取行动,如今的刘病已跟张丹枫在这泗州城百姓的眼里,那可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他们可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当然,除了对张丹枫的敬重外,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以张丹枫的武功,这些衙役就算捆一块,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在这泗州城,还有张丹枫带来的百多个兄弟呢。
就在大家愣神之即,忽见刀光一闪,伴随着一声惨叫,一道血光,那县太爷双手捂着鼻子,鲜血自他的指缝中流下,滴落在尘土之中。
张丹枫用的是剑,出手的自然不是他,而快刀孟元超的刀还在鞘中,同样不是他,出刀的人竟然是那个大家都没想到的衙门捕头周健!
那县太爷平常就算刮个胡子,都会心痛至死,几时受过如此之伤?顿时暴跳如雷起来,吆喝着其他的衙役,誓将周键斩于乱刀之下,以消心头之恨,削鼻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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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要乾坤大挪移
跟刚才一样,那些衙役虽然非常清楚地听到县太老爷的命令,但同样没人动手,只因周健的为人不错,那些衙役没少受他的恩惠。
更何况有刘病已他们在这儿,就算动手,也不可能讨得好去,要是真惹怒了这伙强盗,脑袋估计都得搬家。审时度势,自然是不动手方为上策。
县太老爷见自己的命令不起作用,正等发怒,却见周健双目环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只好将怒气强行压了回去,带着那帮衙役非常狼狈地走了。
张丹枫看着周健,叹息地道:“你不应该出手的,不听上司命令,杀伤朝庭命官,这个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来这泗州城你是呆不下去了!”
周健神sè一正道:“这些个狗官,不思感恩戴德,反倒恩将仇报,士可忍孰不可忍,这泗州城周某早就不想呆了,如此甚好!”
张丹枫也佩服周健的真xìng情,心想着如果你没什么去处,不如去我金鸡岭,遂问道:“那周兄接下来可有打算?”
周健如实回道:“在华夏金蒙的交界处有个金刀寨,属于三不管,寨主霍天雕是周某的一位老朋友,周某这就带着一家老少投他去!”
张丹枫见他有了去处,也不好意思出言相挽,更何况这金刀寨虽然地处边陲,却仍然尊铁摩勒为盟主,说到底还是一家人,遂点点头道:“这金刀寨主为人仗义,周兄去投奔他,也是再好不过!”
周健对着刘病已、张丹枫一拱手,说道:“刘公子,张公子,你们对泗州城百姓的恩德,我周健定会时时记在心上,他rì但有一纸相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之后,匆匆而去,张丹枫望着他的背景叹道:“果然是条热血汉子,可惜武功不高,元超,护送他们一家老少去金刀寨的事,就交给你了!”
孟元超对周健的举动也是相当的佩服,闻言接道:“放心,有我快刀孟元超在,没人会伤他们分毫,此去金刀寨路途遥远,沿途还可以教他一路刀法!”
目送孟元超走后,张丹枫又对刘病已道:“刘兄弟,听手下的兄弟汇报,开封府包拯受皇上旨意来这泗州城视察,上头既然插手了,就跟咱们没什么相干了,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刘病已知道张丹枫一直想邀请他上金鸡岭,但目前自己的功夫未成,名望也不够,上去除了仰人鼻息外,也没多大用处,微微一笑道:“小弟初涉江湖,想趁此机会四处走走!”
逢人但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刘病已虽然对张丹枫敬佩有加,但对他仍然没有说实话,因为他现在的目标并不是想随便走走,而是想上光明顶,获取乾坤大挪移!
当rì在活死人墓吸完燕南天的功力后,原本打算直奔光明顶的,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随口托词,燕南天竟然以宝藏相送,只好改变计划,来到这泗州城,如今事了,自然是办自己的正事要紧。
江湖上虽有许多厉害武功,但都要潜心修炼方能大成,惟有这乾坤大挪移不同,只要功力达到绝顶,任督二脉贯通,学会这套功法也就几个时辰之事,而这个条件自己早已具备,不学这乾坤大挪移,还真是浪费。
张丹枫也是聪明之人,虽知刘病已的说法是个托词,却也不点破,从怀中掏出一只绿林箭递过来道:“这只绿林箭,还请刘兄弟收下,他rì若有为难之事,只须传下此箭,则我绿林中人,定当竭力相助!”
刘病已当然知道这绿林箭对于那些绿林人士的重要xìng,并不亚于皇帝的尚方宝剑,原本不想接的,旋即想到自己在江湖中并没有什么人脉,找张丹枫取宝,无非是想搭上他们这条线,为以后铺点路。
如今张丹枫以此物相送,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自不能白白浪费,正所谓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便将其收在怀中。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自然没那么多废话,在相互寒喧过后,就各奔东西了,刘病已走出泗州城,辩了辩方向,便向昆仑山的方向而行。
行没多远,便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郭襄正骑着她那匹小红马旋风而至,冲刘病已甜甜一笑,叫道:“病已哥,上来吧!”
刘病已心中暗道:“我要去光明顶,你跟着来干什么?”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嘴里却没有这样说,而是笑问道:“小襄儿,你不是要回襄阳城吗?这条路好像反了吧?”
郭襄狡黠一笑,反问道:“谁说我要回襄阳城了?你不是说要四处走走吗?那小女子就勉为其难陪陪你啦!”
刘病已心里格登了一下,暗道:“我的姑nǎinǎi,你还是别勉为其难了,我去昆仑山可不是去玩的!”
但这番话说出来,又怕伤了郭襄的自尊心,很诚恳地道:“我要去的地方是西域,那儿冰天雪地的,你的小红马也去不了!”
郭襄拍手笑道:“去西域啊?那敢情好呀,我正想去体验一下西域风情呢!你说这小红马去不了?这没关系,我让人送回襄阳就成了!”
说完之后,也不理刘病已同意不同意,伸手一拉,便将他拉上马背,两人来到市集,郭襄随便找了个丐帮弟子,便让他将小红马骑回襄阳。
这一幕直瞧得刘病已咋舌不已,这郭襄被人称为小东邪,行事还真是出人意料,如此贵重的汗血宝马,竟然可以随便交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乞丐。
郭襄对此似乎并不担心,拍拍手笑道:“你看,这小红马的事我已经处理了,咱们先去找间客栈住下吧,然后买点干粮,明天上路!”
刘病已见郭襄执意要去,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心里想着,等到了光明顶,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说要去西域,这郭襄似乎显得有点兴奋,拉着刘病已在市集到处乱逛,见着什么就买什么,也不怕重复,单是那牛角梳就买了好几把。
刘病已两手早已满得不能再满的东西,心头泛起一丝苦笑,暗忖道:“咱们这是出远门,不是游山玩水走亲戚,买这么多东西,谁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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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风云第一刀 傅红雪
明月,荒岗!
一轮明月高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仿佛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白纱。
一位黑袍人静立在荒岗上,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鬼面具,露出两只漆黑的眼睛,透谢出yīn冷的光茫。
天上的明月虽然妩媚,但黑袍鬼面人却并没有心思去看天上的明月,他的眼神只盯着一个地方,那就是山脚的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也是惟一的一条上山的路。
很显然,他在等人!
没过多久,一条黑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黑影移动得非常慢,而且每走一步,身形都会颠簸一下,看样子不像一个健全的人,倒像一个跛子。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刀,漆黑的刀鞘,漆黑的刀柄,雪白的手,看上去是那样的不协调,他的神sè冷穆,如冰雪般的冷,面sè也如冰雪般的白,或者说苍白,没有半点血sè。
他叫傅红雪,江湖人称风云第一刀,青龙会第一杀手,曾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每天拔刀数万次,没错,你没有听错,的确是数万次,的确是同一个拔刀的动作。
刀出,人亡,绝杀天地,这就是风云第一刀!
傅红雪爬得非常的慢,他的一只脚有点跛,就算在平地上也是拖着而行,更何况是爬山,所以他每走一步,都是非常的吃力,至少看上去是这样,当他好不容易来到山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傅红雪走得非常的慢,但却没有误了见面的时辰,三更,不多不少,刚好三更,那黑袍人望着傅红雪,喃喃地道:“不是你慢了,反倒是老夫心急了些!”
也许是长时间爬山路,傅红雪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或者本身就是这样苍白,面无表情地回道:“能让你心急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说吧,这次要杀谁!”
傅红雪的问话非常简单,也非常直接,在问完之后,他又觉得这句话问得是多余,能让风云第一刀出鞘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
黑袍鬼面人的回答则更简单,语气亦更冷,在深吸一口气之后,从他的嘴巴里迸出三个字:“刘病已!”
“刘病已?”
傅红雪心神一跳,很不自然地追问了一句,随着泗州城的灾患解除,刘病已的名字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傅红雪江湖行走,自然听过他的事迹,故有此一问。
黑袍鬼面人见他神sè有异,心中也颇觉奇怪,自己曾派过他十六次任务,每次都是听完即走,从来不问缘由,哪似今天这般反常?有点奇怪地反问道:“有问题吗?”
风云第一刀要杀的人莫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像刘病已这种小人物,犯不着风云第一刀出鞘,微微叹息一声,有点不满地道:“黑衣蝙蝠有十八个人,每个人都可以杀他,为何是我?”
黑袍鬼面人盯着傅红雪,忽然笑了,过了好半响,才很认真地接道:“用你的目的很简单,只因此人非死不可!”
“非死不可?”
傅红雪又追问道,在他了解的资料中,只知道刘病已是个小乞丐,最近几个月才崛起于江湖,虽然练得北冥神功跟凌波微步,但武功却并不高明,他之所以在江湖中出名,只是因为他救了泗州城的百姓。
黑袍鬼面人见傅红雪不停地追问,心中亦老大不喜,冷声冷气地道:“你今天问得是不是太多了点?”
傅红雪很认真地回道:“刘病已在江湖上并无恶行,更何况他救助了一城百姓,这样的人,似乎不应该死,更不应该死在我风云第一刀的刀下!”
傅红雪说话向来比较简单,像此番这般说上一长串的话,已经算是特例了,在他的内心深处,着实不想杀刘病已。
黑袍鬼面人虽被面具避住了颜面,看不清容颜,但他的双眼中忽地透shè出一股寒茫,似乎要将眼前的傅红雪击穿!
傅红雪的眼神够冷了,却没想到此人的眼神更冷,也更具威摄,愣神之即,又听黑袍鬼面人冷冷地道:“正因为他救了泗州城的百姓,所以更应该死,如果他甘心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小乞丐,反而会活得更长一点!”
傅红雪也是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的人,虽然不明白这人为何要杀刘病已,但有一点却非常明确,刘病已的所作所为,一定是侵犯到某个人的利益了!
黑袍鬼面人见傅红雪没有说话,真怕他不接手这个任务,轻咳两声,加重语气道:“他不死,翠浓死!”
声音很冰,也很冷!
傅红雪的心神禁不住又是一跳,握刀的手也不经意间地震了一震,那刀虽在鞘中,却因此发出一丝清脆的龙吟。
傅红雪的第一个女人虽然是沈三娘,但他最爱的女人则是翠浓,在他出生时,雪就是红的,被鲜血染红的,他没有朋友,他活着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翠浓,才给他孤寂的内心找到一丝慰藉,但他自己却认为不配拥有爱,为了仇恨他选择了离开。
当他最后明白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仇恨不是自己的仇恨,当他再想找回翠浓时,翠浓则落在黑袍鬼面人的手中,而他自己也成了黑衣蝙蝠中的一员,一个专职的杀手,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做为杀手,他没得选择,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无奈地回道:“与其让翠浓死,不如让他死!”
黑袍鬼面人笑了,虽然这个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看着傅红雪那种无奈的表情,他觉得非常开心,也非常的满足,能将傅红雪这种人玩弄于掌股之中,换作谁都不会难过的。
在短暂的沉默后,傅红雪又出声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黑袍鬼面人道:“他正在去光明顶的路上,除他之外,还有襄阳城的郭二小姐,那个傻子郭靖对我还有点用处,别伤了她!”
傅红雪没有说话,因为他不喜欢说废话,慢慢地转过身来,又拖着他那条残废的腿,慢慢地朝山下走去,他上山时很慢,下山时则更慢。
黑袍鬼面人看着傅红雪的背影慢慢地变小,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在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黑漆漆的刀出鞘,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血花。
刀是傅红雪的刀,血是刘病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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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青翼蝠王韦一笑
从泗州城到光明顶,按刘病已的计划,星夜皆程的赶路,半个月后,一定可以到达。奈何身边跟了个郭襄,一路上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个月过去,离光明顶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跟刘病已不同,郭襄是真的没事干,这一路上也就只顾着玩,稍为有点名气的地方,她一定要去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她就一定要买。
刘病已只有两只手,实在拿不动那么多的东西,一路上扔的扔,送人的送人,更要命的是,原本就不多的钱,竟让郭襄三下五除二地全花光了。
无奈之下,只得弄了两首柳永的词卖给李师师,跟那个暴发户范进不同的是,这李师师那是相当的机灵,刘病已磨破了嘴皮,还给她讲了一个哈利波特的故事,才换来五十两银子。
在刘病已的心里,虽然很舍不得小襄儿,但他去光明顶那是真的有目的,杨逍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带着小襄儿,确有诸多不便,弄不好还有xìng命之忧,他可不想让小襄儿陪他一起去冒险。
有小襄儿陪着,刘病已其实是非常开心的,在他的心里,曾有无数次想放弃,不去光明顶,就陪着她四处游山玩水。但一想到自己以前在海城大学读书时,常被人称之为废材,他不想来到这儿,还是个废材。
在这以武论天下的时代,只有提高自己的武功才能安身立命,否则,死在那一天都不知道,所以光明顶那是一定要去的。心里也暗自寻思着要如何才能将小襄儿送回襄阳,等自己弄到了乾坤大挪移再去襄阳找她。
郭襄当然不明白刘病已的心思,她只是觉得跟着刘病已那是相当的开心,一路上刘病已不断地跟她讲故事,她很喜欢那些故事,犹其喜欢那个灰太狼。
在她的心里,灰太狼绝对称得上是百佳老公,有时候在看着刘病已的时候,她都会不自觉地将他跟灰太狼联系一起,当刘病已问她为何发愣时,她的小脸蛋会红红的,心儿会跳跳的,然后支唔着叉开话题。
灰太狼跟喜洋洋的故事真的很长,刘病已讲了一个月,好像才讲了一个开头,在郭襄的心里,也非常渴望这个故事能很长很长,最好是刘病已能给她讲一辈子。
刘病已只跟她讲过去西域,并没有讲去西域的什么地方,郭襄几次想问,但最终没问,反正只要跟着刘病已,她就觉得很开心,至于他去什么地方,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这rì,在吃过午饭后,刘病已继续上路,一路上又继续给郭襄讲故事,在他的心里虽然找了好几个借口,但都说不出口,害怕郭襄误会他,眼看离光明顶只有七天的路程了,刘病已的心里不免有点焦躁起来。
郭襄听故事听得正起劲,忽见刘病已闷闷不乐的样子,奇怪地问道:“你是这怎样啦?是不是每天给我讲故事,讲得你心烦了?”
给郭襄讲故事当然不会心烦,刘病已只是不想让她跟着自己去冒险而已,闻言笑着接道:“你既然这么喜欢听喜洋洋的故事,那我就再给你讲一个开心闯龙年!”
就在刘病已讲青青草原讲得正开心的时候,一条黑影忽地从身旁驰过,刮起一股剧烈的旋风,整个过程只能用一个快字来形容。
刘病已练的是凌波微步,轻功已然不凡,而那人的轻功似乎不在他之下,腋下挟着一个人还能行走如飞,端的了得。
正在诧异间,忽觉额头一线冰凉,一滴液体飘落在额上,刘病已轻轻地用手指抹了一下,翻指一看,我的妈呀,竟然是一滴血!
而郭襄也未跟刘病已打招呼,早已电窜而出,向那人追去,刘病已怕她有失,急忙施展凌波微步,快速跟上。
那黑影虽说轻功了得,但毕竟负着一个人,半柱香过后,距离便渐渐拉近,刘病已跟在他的身后,不时感到有血点飘落,心里暗自纳闷,既然有人受了伤,为何此人还奔跑不停?
那黑影虽未回头,却已明显地感到刘郭二人相距不远,嘴里忽地发出一阵怪笑声,将腋下之人,忽地朝路边一扔,速度也跟着变快,一溜烟的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郭襄眼见追之不及,只得停下身来,跺了跺脚,愤愤不平地道:“到底让他跑了!”
刚才在奔跑中,刘病已一直没问她为何追此人,此时停下来方才问道:“那黑影是谁?轻功怎会如此之高?”
郭襄从鼻孔中冷哼一声,恼道:“江湖上除青翼蝠王韦一笑外,谁还有这般来去如电、似鬼似魅的轻功?”
凌波微步虽说厉害,但重在身法,而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轻功,似乎不是练出来的,而是天生的,在江湖上,强如段誉,似乎都比他不过,单以轻功论,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当郭襄说到青翼蝠王的时候,神sè又是一变,青翼蝠王在江湖上闻名,不仅仅是他的轻功,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吸食人血。
当郭襄意识到这点时,急忙纵身来到那人身旁,翻开他的身体,却发现此人面sè苍白,早没有半点血sè,而在他的颈脉处,露出两排血红的齿印,血肉外卷,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刘病已这才明白为何这一路上都有血点飞扬,原来韦一笑一边奔跑,一边在吸食人血,难怪郭襄要去追他,显然早就认出来。
青翼蝠王韦一笑在练寒冰绵掌时曾出现差错,经脉中郁积了至寒yīn毒,一用内力寒/毒便会发作,要吸食人血,才能免去全身血脉凝结成冰。
韦一笑的轻功虽然了得,但在长途奔跑中,亦会消耗大量的内力,因此才抓了一个大活人来,一边奔跑,一边吸食。
郭襄在确认那人已经死于非命后,缓缓地站起身来,愤愤地道:“这青翼蝠王当真可恶,下次可别撞在本姑娘手中,否则……哼哼……”
说到这儿,又从鼻孔冷哼两声,只要不是傻子,谁都明白那两声哼哼的意思!
刘病已见她那副气愤难平的样子,心头泛起一丝苦笑,暗道:“你想杀青翼蝠王,你首先得追得上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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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傅红雪来了
两人在感叹之余,又来到附近的市集,找一间相对像样点的客栈,准备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刚坐下没多久,一个黑衣人拖着一只脚,慢慢地走向店中。
原本热热闹闹的店也因为此人的到来,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冰凉,只因此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个冷字,好像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冰山!
刘病已从现代穿到古代,走过无数的路,见过无数的人,但从没见过有人像他这般的冷,都说天山上的千年沉雪冷,看他的样子似乎比这沉雪还冷。
当郭襄看到此人的时候,她的面sè不自然地变了变,心情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风云第一刀傅红雪,青龙会的第一杀手,他来到这儿想干什么?
天地会跟青龙会向来不睦,争斗时有发生,死伤也在所难免,郭襄作为天地会中的一员,见着傅红雪心有疑惑也在情理之中。
傅红雪没有看他二人,径直来到靠墙角的一张桌旁坐下,叫上一碗酸辣面,他的左手仍然握着那把黑漆漆的刀,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刀不离身,这把刀似乎成了傅红雪身体的一部份,成了他手臂的延伸,吃喝拉撒都带着,别说是吃饭,连睡觉都抱着。
郭襄还真怕傅红雪来找自己的麻烦,以她跟刘病已的功夫,就算两人捆在一块,也挡不住傅红雪那绝杀天地的拔刀一击。
对着刘病已努努嘴,示意他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刘病已虽没见过傅红雪,但从此人一进屋,便猜知他是傅红雪了!
刘病已对傅红雪并不陌生,甚至有点崇拜,知道他是杀手,但轻易不会出刀,哪怕是别人当众万般地羞辱他,逼他出手。
同他独步天下的刀速一样,傅红雪也非常骄傲,他甚至会说出如果你不是我的仇人,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杀你的这类话语。
跟郭襄的紧张不同,刘病已自信不是他的仇人,所以他相信傅红雪不会向他出刀,如同当年在萧别离的店里,无论公孙断如何辱骂于他,他握刀的手甚至握到虎口流血,都没有对他出刀一样。
傅红雪吃着他的酸辣麻,他吃得非常的认真,也非常的慢,他不是一口一口吃的,而是一根一根吃的,如同他走路一样,慢到极致,好像他不是在吃面,而是在享受一件jīng美的艺术品!
刘病已的学校很大,有好几万人,吃饭慢的人很多,比如与他同宿舍的王哈儿,吃饭就跟蜗牛爬似的,但如今见着傅红雪,这个天底下吃饭最慢的人,他却突然嘲笑不起来。
或许在傅红雪的心里,什么都可以慢,只要刀快就行了,有人这样形容过他的刀,电光有多快,他的刀光就有多快,甚至不及他的刀光快!
傅红雪非常孤寂地在那个角落里吃着他的酸辣面,客栈中大部份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别处,只有少数几个在匆匆一瞥之后,又赶紧将目光移开,只有刘病已一直望着他,在他的内心深知,忽地有了一种与他做朋友的念头。
叫店小二切来两斤牛肉,外加两斤上好的女儿红,来到傅红雪的桌旁,将牛肉与酒轻轻地放下,又拖过一条凳子,坐在傅红雪的对面。
傅红雪并没有理会于他,仍然非常认真地吃着他的面,在他的眼中,似乎只有他的面,当然还有他的刀,因为他的刀一直在手中,当刘病已走过来时,他握刀的手更紧,从他手上暴起的青筋就可以看出来。
刘病已倒满一杯酒,轻轻地递过去,轻轻地说道:“我叫刘病已,想跟傅兄交个朋友喝杯水酒,不知傅兄肯不肯赏这个脸?”
傅红雪没有朋友,那把漆黑的刀,代表死亡的刀也许是他惟一的朋友,所以当刘病已说要跟他做朋友的时候,他看的不是刘病已,而是这把漆黑的刀。
当他看这把刀的时候,原本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淡淡的杀意,刘病已并不在乎这一抹杀意,因为他知道傅红雪是杀手,杀手眼中没杀意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与刘病已的淡定不同,当郭襄看到这抹杀意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凉气嗖嗖地窜上背脊,她突然觉得傅红雪来到这儿的目的没那么简单,至少不是吃面那么简单,心里却不自然地为刘病已担起心来。
郭襄虽为刘病已担心,但她却没有走过去,因为她知道,傅红雪从来不主动出手,当他面对敌人或仇人的时候,通常会说拔你的剑,或者拔你的刀!
所以在傅红雪没说拔你的剑或者拔你的刀时,刘病已是绝对安全的,这点郭襄非常确信,所以她在看着刘病已的时候,两只耳朵是竖起的,目的自然是不想漏掉傅红雪的话!
傅红雪没有说话,仍然在吃着他的酸辣面,也没有接过刘病已递过来的酒杯,傅红雪虽然也喝酒,但他却从来不与人喝酒,更不会在杀人之前喝酒,他每次喝酒的时候,都会将自己关在一个小黑屋里!
刘病已见他不领情,喃喃笑道:“傅兄既然不肯赏脸,那小弟只能先干为尽了!”
说完之后,一仰脖子,将杯中的酒喝得一干二净,并将酒杯倒在空中,晃来晃去,确信没有一滴酒落下,又接道:“正所谓感情深,一口焖,你看我刚才是不是喝得滴酒不剩?”
傅红雪仍旧没有说话,他双眼的杀意忽地显得更加浓烈,握刀的手青筋更加突出,空气也在瞬间停止了流动,显得异常的沉闷,令人窒息!
刘病已将酒杯晃了两晃,复将它放回桌上,喃喃地道:“你不肯赏脸也就算了,不致于这样对我吧?”
话音刚落,忽听哗啦声响,一条人影忽地破窗而入,一道剑光闪电般地刺向刘病已的后心,当真是疾若闪电,快逾迅雷!
事出突然,客栈中惊呼声四起,郭襄甚至吓得花容失sè,几乎瘫痪在地,没有人会相信刘病已能逃过这致命一击,每个人的眼中都似乎看到了那漫天飘洒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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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傅红雪要杀我
第二十五章傅红雪要杀我
刀光在眼前闪过,血花在空中飘洒……
刀是傅红雪的刀,血自然是那杀手的血,血仍在飘洒,刀却在鞘中。客栈中有数十只眼睛,却没人看清他出刀,看到的只是一线刀光!
刘病已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有人来杀他,更没想到来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以致于一点jǐng觉xìng都没有,被人袭击都不知道。
好在自己想跟傅红雪做朋友,换到这个位置,要坐在刚才的位置,现在洒血的恐怕就不是那杀手,而是自己了!
想到此处,禁不住手心冒汗,后背发凉,颤抖着又倒满了一杯酒,递到傅红雪的面前,很诚恳地道:“小弟刘病已,真心感谢傅兄的救命之恩!”
傅红雪没有接过他的酒杯,而是缓缓地站起身来,冷冷地望着刘病已,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查的嘲讽的笑意,这抹笑意,不知是在嘲讽自己,或是在嘲讽刘病已。
相比嘲笑刘病已,傅红雪更有可能是嘲笑自己,鬼面人既然派他来杀刘病已,就不应该再派其他人来,这也说明在鬼面人的心中,还是不相信自己。
刘病已见傅红雪站起身来,也不好意思再坐着,也跟着站将起来,又将酒杯递到他的面前,眼神中满是期待。
傅红雪没有朋友,从来都没喝过别人递过来的酒,冷眼看着刘病已,见他面sè诚恳,不似作伪,忽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刘病已见傅红雪终于肯接受自己的敬酒,心情亦是非常的开心,正想说两句台词,忽听傅红雪叹息道:“我杀他,不是因为要救你,而是因为要杀你!”
此言一出,刘病已的心里顿时格登了一下,今天是什么rì子,为何如此流年不利,接二连三地有杀手来杀自己,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
能请得到傅红雪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个人会是谁,为何要杀自己?自出道江湖以来,真正得罪过的人只有段誉,以段誉的身份地位自然请得动傅红雪,但刘病已却不相信傅红雪是段誉请的。
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段誉其实就是一个书呆子,他的武功虽高,但到目前为止,他却没有真正地杀过一个人,如果是段誉要杀自己,完全不用多此一举,在自己没有吸干燕南天的内力前,段誉的机会多的是,随便派一个下等武士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刘病已将穿越后的事连起来想了一整遍,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复将自己的记忆往前翻,如同看电影倒带一般,当他翻到七岁那年时,脸sè顿时变白了。
那一年,突然有伙黑衣人闯进他在小孤山的家,杀掉他的叔叔,还杀了那个替死鬼,放火烧了茅草屋……
当刘病已回想到这儿的时候,额头上的冷汗更甚了,他突然明白了为何有人来刺杀他,只因为自己在泗州城出名了,让仇家嗅到了自己的存在!
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仇家到底是谁,刘病已可以说是一头雾水,没有半点头绪,但仇家既然请得动傅红雪这样的高手,那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了,什么样的身份配什么样的对手,如此看来,以前那个刘病已的身份也绝不简单!
傅红雪既然是对方请来的,那他就应该知道请他的人是谁,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想到此处,遂问道:“傅兄既然是来杀我的,能不能在我临死之前,告诉我是谁要杀我?”
傅红雪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也回答不出来,自己跟那个鬼面人已经有三年,却没能打探出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控制着十八个顶尖的杀手,这十八个人是谁,傅红雪也不知道,只知道每死一个人之后,鬼面人就会找一个新的人来补充,保持着十八人不变。
见刘病已一直傻傻地愣在那儿,心头也是叹息,暗思道:“不是我傅红雪想杀你,而是我傅红雪不想让翠浓死!”
他不死,翠浓死!
这是鬼面人在交待任务时说过的一句话,傅红雪当然没有忘记这句话,要想他忘记这句话,除非他忘掉翠浓。
傅红雪见刘病已半天不语,心中也是非常地不忍,叹息一声,轻轻地道:“拔你的剑吧!”
这话说得并不冰冷,甚至有点轻柔,本是一句非常平淡的话,但这话从傅红雪的嘴里吐出,就无疑判了此人的死刑。
傅红雪对着很多人说过相同的话,而那些听这话的人,无一例外的成了死人,没人逃得过他的闪电一击!
刘病已没有拔剑,因为他手中没剑,他的剑还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饭桌上,主人不在身边,显得格外的孤寂。
郭襄也没有将他的剑掷过来,因为她知道,当他们面对傅红雪时,有没有剑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有剑在手,不过是让傅红雪多一个杀你的借口。
傅红雪的目标既然是自己,那郭襄就应该没有任何危险,所以刘病已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拔剑,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拔腿。
因为他亲眼看过傅红雪走路,那是走得相当的慢,一个走路走得如此慢的人,轻功自然高不到哪儿去。你看韦一笑的轻功超绝,可人家就算是寻常走路都会带起一阵风。
拔腿就跑就是刘病已现在最佳选择,趁傅红雪一个不留意,展开凌波微步,身影在客栈中闪过两下,便来到了客栈外面,而那些在客栈中吃饭的食客,如同没有看清傅红雪的刀一样,他们同样没有看清刘病已是何时出去的。
刘病已的凌波微步不谓不快,但傅红雪的轻功却也不赖,就在刘病已落地的瞬间,傅红雪也窜到客栈外,身形那是相当的灵敏,跟他走路时的拖拖拉拉完全判若两人。
刘病已知道傅红雪的拔刀术厉害,只要他的刀一出,自己就没命了,好在凌波微步jīng妙绝伦,刘病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停地施展着这套身法,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方位,让傅红雪摸不清方向,口中还不停地叫着:“我闪,我闪,我闪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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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杨过对傅红雪
凌波微步的身法果然jīng妙,在身形的快速转变中,傅红雪虽是睁大眼睛看着,却没有拔刀,没有十成把握,他宁愿不拔刀。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傅红雪缓缓地闭上双眼,非常认真地听着刘病已转换身形时的衣袂带风之声。
这时,郭襄也走出店外,看见刘病已在那儿不停地转换着身形,而傅红雪似乎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原本是比较放心的,忽见傅红雪闭着双眼,心知要糟,正想上前相助,突见刀光一闪……
郭襄顿被吓得花容失sè,摇摇yù坠,急忙闭上双眼,她着实不愿看到血花漫天的场景,更不愿看到刘病已倒下的身影!
刘病已没有看到刀光,因为他一直没看傅红雪,只顾在那儿转换着身形,但他却非常清楚地听到那声代表着死亡的龙吟之声,心里顿感到一线冰凉,他甚至感受到了刀锋划过身体的那种割肉的感觉!
铛!
一声脆响震撼天地,直震得落叶纷飞,鸟兽飞鸣,也震得刘病已的耳膜生痛,嗡嗡作响,在刘病已与傅红雪之间,忽然多了一把剑,一把乌漆麻黑的剑,一把没有开刃的剑,一把看上去异常笨拙的剑!
正是这把丑得不能再丑的剑架开了傅红雪的刀,而拿这把丑剑的人,却是一位十仈jiǔ年的少年,跟这把剑不同的是,这人非但长得不丑,反而长得相当的俊美,唇红齿白,目若朗月,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想把他捧在手里的感觉!
刀出,人亡,绝杀天地,这就是风云第一刀!
傅红雪早已习惯了刀出人亡,所以当这把丑剑架开他的刀时,他感到非常的诧异,当他看到架开自己刀的竟然是一个少年人时,那就不仅仅是诧异了,简直可以用惊异来形容。
在足足愣了三分钟后,才冷冷地问道:“你是谁?为何挡住我的刀?”
那少年人嘴角上翘,勾出一个狡黠的笑意,慢条斯理地道:“你不认识我这个人,也应该认识我这把剑,就算你不认识我这把剑,也应该认识那只雕!”
傅红雪是一个非常孤寂的人,极少去了解江湖上的人或事,听那少年人这样说,这才偏头向外望去,果见左侧不远处站着一只一人多高,丑得不能再丑的雕。见傅红雪望过来,还将翅膀扑腾了两下。
当他看到这只雕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惊异之sè,随后又将目光放在这把丑剑上,缓缓地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剑魔独孤求败是你什么人?”
那少年人轻轻一叹道:“唉……看样子你还是不认识我,剑魔独孤求败正是家师,而我就是江湖上号称神雕侠的,姓杨名过,字改之!”
江湖上称侠的人随便一抓没有十个就有八个,沽名钓誉者甚多,所以他既不去关心杨过,更不会去关心神雕侠,他只关心他的刀。
傅红雪杀人从来不用第二刀,所以当他第一刀没有杀掉刘病已,就绝不会向他再出第二刀了,至于眼前这个少年人挡开自己的刀,一者在杀人,一者在救人,原本就无可厚非。
所以当杨过自报姓名的时候,傅红雪已拖着他那条带着残废的腿走出三尺开外了,他走路的速度仍是那样的缓慢,在他的世界中,似乎除了拔刀,一切都可以缓慢。
杨过望着他那显得格外孤寂的背影,叫喊道:“我说傅大侠,你别走那么快好不好?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傅红雪没有回头,也没回答,对这种违心的话,他也懒得回答,独孤求败是天地会中的重要人物,而自己身为青龙会的第一杀人,也不太可能跟独孤求败的弟子结交。再者,如果这种走路的速度都算快的话,那蜗牛就可能拿短跑冠军了。
刘病已听他自报杨过,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他的右臂,却见他的右臂完好无缺地长在肩膀上,手上拿的正是那把丑得不能再丑的重剑,完全看不出有假肢的样子。
心中暗自纳闷,按他现在这个年纪,右臂应该是断的才对呀?而且按郭襄的年纪,他应该是过而立之年了,哪似这般年轻?难道是金庸老先生搞错了?
想到这儿,又摇头暗忖道:“就算金庸老先生搞错了,也不能怪他,历史这玩意儿,连最近几年的事都常常搞错,更何况这上千年的东东了!”
郭襄见着杨过,又蹦蹦跳跳地走过道:“大哥哥,你不是在襄阳帮我爹吗?来到这儿干什么?”
杨过面sè一沉,板着一副大哥哥的脸,略带教训的语气道:“你还好意思问这些?你一声不吭地从襄阳跑出来,知道郭伯父郭伯母有多担心吗?我这次出来就是找你回去的!”
郭襄没有直接回答杨过的话,而是看着刘病已道:“我不想回襄阳,我想跟着这位病已哥再游历一段时间!”
杨过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瘦弱的少年,有点语带不屑地道:“你想跟着他?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如何能保护你?”
刘病已知道杨过一生狂傲,对他的话自然不以为意,更何况在他的心里,也着实不想小襄儿陪他去光明顶冒险,既然杨过是专程来找她的,那就顺水推舟将她送回去得了。
想到此处,说道:“小襄儿,你离家出走已经有很久了,你就真的忍心看着郭伯父郭伯母为你担惊受怕吗?要不……你先跟这位神雕侠回去,迟点我再去襄阳找你?”
郭襄听到他提到父母担心,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在她的心里,也时时牵挂着在襄阳的父母,但刘病已一天之内竟遭两次刺杀,让她在这个时候离开,心里也是万分不愿意,说道:“病已哥,要不你现在就跟我回襄阳,到时我还可以让家父教你的功夫!”
刘病已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但要他像郭靖那样傻呼呼地一招一式地苦练,就算打死他都不愿意。更何况连傅红雪这样的高手都来刺杀自己,他突然对这个小乞丐的身份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在获得乾坤大挪移后,他还得想办法弄清这个小乞丐的身份呢!
这中间到底会有多少凶险,不是他现在可以想象的,所以他绝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小襄儿陪着自己去冒险,闻言柔声说道:“小襄儿听话,先跟神雕侠回去,病已哥答应你,一定会去襄阳找你,再跟你讲灰太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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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救了韦一笑
杨过见郭襄还在磨磨蹭蹭地,轻叹口气道:“咱们还是先走吧,下月初八,是你大姐跟耶律兄大婚的rì子!”
“你说什么?大姐要跟耶律齐结婚?”郭襄先是一阵惊噫,随即又掩嘴笑道,“大姐那么刁蛮任xìng,也有人肯要她?”
郭襄出来得太久,以致于家里有如此喜事竟然不知道,杨过见她那副神sè,又好气又好笑,轻笑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小鬼头,有你这样说你姐姐的吗?”
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没少吃郭芙的苦头,没想到转瞬之间,她就要贵为人妇了,长长地舒口气,心中暗忖道:“她以后应该不会再来难为我了吧?”
大姐要结婚,自己这个做小妹的不回去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望着刘病已,一双明亮的眸子中充满了七分柔情,三分留恋,依依不舍地道:“病已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一定要到襄阳来找我呀!”
说到后来,眼眶中忽地闪过一抹晶莹的泪花,轻咬着嘴唇,不舍之情表露无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见犹怜。
刘病已见她如此,心中也涌起万分柔情,很想冲动地说句,小襄儿,我跟你一道回襄阳。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英雄美人,儿女情长!
郭襄无疑是美人,但自己却不是什么英雄,所以这光明顶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上的,心里对着郭襄暗暗地道:“暂时的分离只是为了长久的斯守。小襄儿,你放心,我刘病已此生一定不会辜负于你!”
郭襄终于随着杨过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刘病已望着那最后的一抹淡黄在视线中消失,心里忽地感到无尽的空虚,空落落的没点着落,过了好半响,才沉沉地叹口气,望光明顶而行。
没有郭襄的羁绊,原本七天的路程,刘病已只用三天便赶到山脚下,准备一点干粮,买了二两烧酒,以防在光明顶上过夜。
上山的路虽然难行,但对刘病已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为了怕引人注目,没有施展凌波微步,而是装着像个普通人那样,缓慢地朝山上走去。
行至半山途中,突见一个黑影倦缩在路边的一块大石旁边,浑身颤抖个不停,而在他的旁边,还躺着一个身着艳装长相丑陋的小姑娘。
青翼蝙王韦一笑?
刘病已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遇到此人,自己跟韦一笑是朝过面的,如果被他认出来,上山之后估计会有诸多麻烦。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想来是寒/毒发作,常言道,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
刘病已在家时别说是杀人,就算踩死只蚂蚁,也会难过好半天的,当他来到这儿,突然冒出的杀人念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弱肉强食,似乎已经没得选了,右掌慢慢翻起,将内力集聚在掌心,正想一掌拍死他,忽见韦一笑一个翻身,将刘病已吓得倒退两步。
当韦一笑看到刘病已的时候,双眼顿时放光,仿佛溺水之人抓到最后的一根稻草,也不说话,用尽全身力气向刘病已飞扑而来。
刘病已的轻功虽不及韦一笑,但凌波微步的身法那是相当的jīng妙,双足只是轻轻地一错,便侧避开去。
韦一笑的轻功在江湖上是相当的出名,他对自己的轻功也是相当的自信,他做梦都没想到刘病已竟然能避开自己的凌空飞扑。
当刘病已在电光火石间避开这一扑时,结果就有点悲催了,在韦一笑的心里压根就没想过要收势,整个人是毫无停滞地平飞出去。
砰!
韦一笑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前方的一块巨石上,发出一声闷响,额头上也隆起了一个大大的血泡,韦一笑被撞落地面,只觉得一阵天弦地转,右手抚着那个血泡,在那儿跌跌撞撞地转过不停。
过了好半响,用力地摇摇头,才觉昨眼前的星星没那么多,望着刘病已不停地咽着口水,那副神情,如同一个饿了三天的人突然见到一只烧鸡。
刘病已忽地抽出长剑,盯着韦一笑嘿嘿冷笑道:“韦一笑,你这个吸人血的家伙,给老子死去吧!”
说完之后,一剑便刺了过去,刘病已的剑术还真是不咋地,直直地刺过去,中途也不知道变通,而那韦一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在刘病已的长剑快刺到他身上时,一下子蔫了下去,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刘病已原本是要杀他的,见他瘫在那儿又觉不忍,伸脚在他的身上边踢边道:“韦一笑,你不是要吸老子的血吗?你倒是起来呀?”
见韦一笑没啥动静,全身也因为寒气所致,慢慢地变得僵硬起来,就算自己不杀他,眼看也是活不成了,复将长剑插回鞘中,转身yù行。
未行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一声叹息,心里琢磨着这韦一笑的轻功号称天下第一,如果就这么死了,也殊为可惜,知道他之所以弄成这样,纯粹是体内的寒冰真气所至,逐走将回去,将拇指按在他的气海穴。
刚一触体,一股极寒之气,从他的体内倏地传将过来,刘病已虽说早有心里准备,仍冷不防地被这股寒气吓了一大跳,拇指也跟着弹开。
定定心神,暗运北冥神功,将体内的真气快速运转起来,这才将拇指按上去,也不敢似先前那般猛吸,而是缓慢地吸收,一边吸收,一边化解,倒也无惊无险。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刻,韦一笑的身体渐渐开始复暖,没过多久便苏醒过来,见刘病已正吸着自己的内力,心头骇然,非常慌乱地道:“你……你在干什么?”
刘病己嘿嘿笑道:“本少爷在救你,知道不?你不想让我吸你的内力,我还懒得吸呢!”
说到这儿,松开拇指,暗运北冥神功,将这股yīn寒之气散入四肢百骸,而存贮在韦一笑体内的yīn寒真气,突然间没了去处,又在他的体内乱窜起来,直冻得他牙关相颤,浑身瑟瑟地抖个不停。
韦一笑这才明白这才明白刘病已刚才的确是在救他,此时没有人血可吸,与其被这股内力反噬冰僵而亡,不如舍却这股内力,等rì后再慢慢复原了,颤声着道:“快……快……快……快吸我的内力……”
第二十八章 上光明顶
刘病已府身下去,望着韦一笑嘿嘿干笑,故意拖拖拉拉地道:“这可是你让我吸的,不是我要吸你的,这个问题你弄明白了?”
韦一笑此刻正饱受寒/毒的煎熬,见刘病已在那儿慢吞吞的,正想发火,话到嘴边猛地想到自己是求人家,又将那估火气生生地压了回去,忙道:“这位少侠,俺求求你了,你快点行不?俺真的受不了啦!”
刘病已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头也暗自发笑,你既然让我吸内力,那我就将他全部吸干,看你以后拿什么来害人。
反正这是韦一笑求自己的,也就不慌不忙地将手指按在他的气海穴上,将他的内力慢慢地吸到自己的体内,片刻功夫,见韦一笑的神sè似乎开始好转,也不似刚才那般寒冷。
心中暗想到,我要去光明顶搞乾坤大挪移,正愁没有办法对付杨逍,此人身为光明顶四大护教法王,跟杨逍的关系非同寻常,与其让他完好如初,不如让他半死不活。
想到此处,假装哎哟一声,拇指也跟着离开韦一笑的身体,学着韦一笑的样,倦缩在那儿瑟瑟地抖个不停,装出一副极度寒冷的样子。
韦一笑正被他吸得爽,没想到刘病已竟然受寒毒反噬,心中暗叫倒霉,紧接着又是一股奇寒在他的四经八脉中乱窜起来,虽不致有xìng命之忧,但却是相当的难受,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刘病已一边装着发抖,一边假装很费力的样子盘膝坐下,又装模装样的运了一会儿功,这才停止抖动,对韦一笑双手一摊道:“韦法王,小子也想吸多一点内力,但你的那个……也太yīn寒了,小子真的无能为力了!”
韦一笑也知道自己的寒冰真气厉害,这小子吸掉那么多还能活蹦乱跳的已经是个奇迹了,自然不疑有他,但自己实在难受得厉害,又有商量的语气道:“这位少侠,你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我吸一点吧?”
刘病已将头摇得像个货郎鼓似的,假装有点害怕的样子,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吸了,在短暂的沉默后,刘病已建议道:“这儿离光明顶也不是很远了,你看能不能给小子一件信物,待小子去光明顶求救?”
“去光明顶求救?”
韦一笑上下打量着刘病已,顿时jǐng觉起来,明教在江湖中一向被视为异教,跟华夏武林闹得不可开交,万一这小子是有什么企图,让他去求救岂不是引狼入室?
在韦一笑的心里,教义是大过天的,如果刘病已真对光明顶有不良企图,他就算是被活活冻死,也不愿意让他上光明顶求救的。
刘病已见他对自己心有疑惑,不经意地道:“韦法王既然不相信小子,那我刘病已就先行告辞了,这光明顶天寒地冻的,不去也罢!”
说完之后,也懒得再理韦一笑,转身望山下而行,还未走几步,便听韦一笑在身后叫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叫刘病已?”
刘病已心中暗笑,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淡淡地道:“你没听错,小子正是刘病已!”
韦一笑对着刘病已又是一番上下打量,面上表情时yīn时阳,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刘病已见他如此,心中也并不焦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非常淡然地看着韦一笑。
过了差不多半柱香时刻,才听韦一笑叹道:“泗州城的百姓跟你无亲无故,你都可以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们,我韦一笑今天就信你一次!”
说到这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黑黝黝的铁牌递过来道:“你拿着这个去找杨逍,让他速来救我!”
刘病已将铁牌接在手中,只觉得这玩意儿看上去是那样的毫不起眼,拿在手中却沉甸甸的,显然不是普通的jīng铁所铸,外人想仿造估计也没那么容易,但杨逍老jiān巨滑,单拿这么一个铁牌他会相信吗?
韦一笑也是个老江湖,一见刘病已的神sè便知他心中所虑,接道:“杨逍有个只有我们四**王才知道的隐患,他到现在还要尿床,如果他不相信,你就将这个告诉他!”
杨逍尿床?
这可是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刘病已忍不住扑哧一声,口水四溅,在那儿哈哈地笑个不停。
韦一笑见状,忍不住打断他道:“嗨嗨嗨,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可告诉你呀,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否则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病已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对韦一笑道:“我知道啦,你就在这儿安心地等吧,他很快就会来的!”
当下也不耽搁,转身便朝山上走去,当他确信离开韦一笑的视线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边丢着铁牌,一边吹着口哨,蹦蹦跳跳地向光明顶而行。
当他快到光明顶的大殿时,又将神sè整理了一下,装着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也未与看门的打声招呼,假装什么都不懂,像个愣头青一样,直接就想往里面闯。
跟他预料的一样,那几个看大门的武士见此,刷地一声,非常整齐划一地将兵器架在他的面前,每个人的眼中都透shè出骇人的光茫,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要将刘病已生吞活剥一般。
刘病已心中暗叹,为何每个看大门都是那样的凶神恶煞?望着眼前的几位彪形大汉,假装成很害怕的样子,慢慢地张开手张,露出那个黑黝黝的令牌。
那几个大汉一看,神sè齐变,其中一个慌慌张张地跑进去报告去了,没过多久,又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对着刘病已恭恭敬敬地道:“这位公子,请随小人来吧!”
刘病已弓着身,缩着头从兵刃低下钻了过去,畏畏缩缩地跟在那人身后,双手不停地互搓着,走起路来还蹦蹦跳跳,不时地东瞄西瞄,那副样子,活脱脱一个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那些武士见刘病已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样子,尽皆嘲笑起来,露出极度鄙视的神sè,刘病已见此,心中也暗自偷笑:“你们尽管嘲笑去吧,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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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想与小昭合伙
(二更)
刘病已来到大殿中,却见杨逍坐在那高高的太师椅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两旁的武士,一副傲然无物的样子。
刘病已没有正眼去瞧杨逍,站在大殿的zhōng yāng,东瞄西瞅,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直瞧得杨逍暗自皱眉,不知道这青翼蝠王搞什么名堂,竟然派这么个人上光明顶。
但杨逍毕竟是有城府的人,心中虽然不喜,面上却带着微笑,上身微微一探,轻声问道:“请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拿着韦蝠王的令牌所为何故?”
面对杨逍,刘病已自然不想说实话,不然的话刚才的装疯卖傻就全做废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要让杨逍觉得,他这个人没什么本事,是天底下最废的一个人,只有这样,才会让他们减少戒心,利于行事。
见杨逍发问,深深地咽了一下口水,颤抖着回道:“我……我……我叫……韦小宝,是……是韦一笑的……爷爷……”
刘病已的话还没说完,杨逍便扑哧一下,几乎将口水都喷了出来,韦蝠王的年纪好歹也有四十来岁了,完全可能做这小子的爹了,打哪儿冒出这么年轻的一个爷爷来?
杨逍又看了看四周的武士,见他们尽皆鼓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也颇觉滑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又危襟正坐,轻咳两声,整理了一下面部的表情,这才缓缓地问道:“你……真是他爷爷?”
刘病已装着很老实地回道:“是……是的,远……远房的!”
“哦……”
杨逍故做恍然大悟,将身子往太师椅上一靠,望着刘病已又问道:“这位韦……”
当他称呼到这儿,突然觉得自己没法称呼了,自己与韦一笑平辈论交,他的爷爷竟不是自己的爷爷?
但以杨逍在江湖中的身份跟地位,让他称呼眼前这个rǔ臭未干的小子为爷爷确实有点勉为其难,故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愣了好半响才接道:“这位韦……韦爷,你手执蝠王令牌来到这光明顶,却不知蝠王有何难处,要你传话?”
刘病已接道:“我那……那侄孙适才寒……寒/毒发作,让我拿令牌来找你……去救他,他现在就在坐爱亭!”
杨逍听他这样说,怀疑之心更重,这韦小宝自称是他的爷爷,但自己跟韦一笑相识数十年,却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家人,再说,看这小子胆小如鼠,又不像什么会武功的人,韦蝠王又怎会跟他在一起?
刘病已虽然没有正眼看杨逍,但却用眼角的余辉一直注视着他,见他面带怀疑之sè,心中暗笑,好在早有准备。因此又接道:“我那侄孙怕你不相信,还特意交待我,说你那个什么……嘘嘘……”
后面的话刘病已没有说,也不敢说,别人虽然不明白这个嘘嘘的意思,但杨逍却非常明白,你看他的脸sè都成猪肝sè,忙将右手一摆,意思是你别再嘘嘘了,我杨逍明白。
有关杨逍的隐疾,天底下也就几个人知道,以他对韦一笑的了解,若非特殊情况,绝不会将此事告之眼前这个少年人,事急虽然从权,但杨逍的内心却是非常的难堪,心里老想着,等我救了韦一笑后,再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你!
想弄死刘病已哪儿最方便,当然是光明顶了,当务之急是要救韦一笑,没时间去弄死这个少年人,只好将他暂时留在光明顶了,看这少年也没什么料到,弄死他还不跟捏死只蚂蚁那样简单,想到此处,回头叫道:“小昭,你带客人到厢房休息!”
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拖地声,一位勾腰驼背的丑陋丫环带着脚链手链出现在刘病已的面前,并将他引到后院的厢房,而光明顶上的那些武士见刘病已畏畏缩缩的,对他也没什么防范。
在安顿好后,小昭正想退出房出去,刘病已知道秘道的入口就在杨不悔的卧室,要将杨不悔引开,还得小昭帮忙,而且杨逍去救韦一笑,时间也不会太长,自己必须在这段时间内进入秘道,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时间既然不多,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嘴角后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望着小昭,直截了当地道:“小昭姑娘,这个房间左右无人,你就不用装了!”
小昭那双黑而明亮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非常确信从没见过眼前之人,他叫自己别装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小姐暗中派来试探自己的?
小昭虽然听得非常明白,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在那儿装聋卖哑,故作迷茫地道:“公子是在跟我说话吗?”
刘病已看看四周,然后将目光又锁定在小昭的面上,似笑非笑地问道:“这房间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小昭的脸上有块很难看的伤疤,虽在光明顶进进出出,却没人用正眼看过她,如今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陌生男子死死盯着,只觉得脸儿发红,心儿乱跳,非常慌乱地低下头去。
过了好半响,才缓缓地抬起头,喃喃地道:“公子既然是明眼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小昭刚才是真的没听清,公子如果没其他吩咐,奴婢这就告退了!”
刘病已见小昭仍在装疯卖傻,出言挑明道:“小昭姑娘,紫衫龙王跟银叶先生是你什么人,你乔装易容来到这光明顶是干什么的,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小昭听刘病已这样说,顿时吓得面容失sè,怔怔地望着刘病已,自己是紫衫龙王跟银叶先生的女儿,这件事只有母亲一人知道,可眼前这个素未蒙面的男子何以知晓?
当刘病已说出她父母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仍是不紧不慢地道:“我是如何知晓你的身世来历的,你没必要过问。我只想说的是,咱们来这光明顶的目的是相同的,所以我想跟你合作,去秘道取乾坤大挪移!”
小昭来这光明顶已有三年,曾无数次的偷入地道,找遍了地道中的每个角落,都是一无所获,正无计可施,愁上眉头呢。
有人跟她合作寻宝,原本是好事,只是这乾坤大挪移是明教的镇教之宝,如何能落到这外人手中?
第三十章 光明顶地道
刘病已是聪明人,见小昭神sè筹措,知道她的心思,也就说道:“小昭姑娘,这乾坤大挪移藏在什么地方,我可是一清二楚,地道入口在什么地方我也知道,这秘芨早晚是我的,你如果不愿意同我合作,等我得到之后,就将其毁掉,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小昭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她不明白他为何知道那么多,听他的语气合作似乎对自己没有丝毫坏处,沉默半响后问道:“你要我如何做?”
刘病已见小昭答应自己,心中也是非常的开心,地道的入口在杨不悔的床下,而这个时候的杨不悔应该在床上睡午觉,自己一个陌生的男子,恐怕还没到她的卧室,便会被那巡守的武士咔嚓掉了。
杨不悔身上有种药叫六融丹,是属纯阳之药,正是医治寒/毒的正佳良药,所以他先让小昭以杨逍叫她送药给韦一笑为名,将杨不悔调走。
其实对刘病已来说,调走杨不悔并不是最重要的,他跟小昭合作的主要目的,还是在那乾坤大挪移本身,当年的明教主为了怕别人闯入地道,偷学这门武功,在刻的时候,并没有用华夏族的文字,而是用的波斯文。
而小昭从小就懂波斯文,这才是他愿同小昭合作的真正原因,当杨不悔走后,两人也不怠慢,并排躺在床上,小昭打开床头的机关,那床板忽地一个侧翻,两人便顺势掉在下面厚厚的软草中,只听头顶一声轻响,那床板又恢复原状。
秘道有点昏暗,小昭原想打着火把的,但刘病已考虑到进到里面后会用,也就没有应允,两人顺着通道摸索着前行,走了数十丈的距离,便来到通道的尽头。
小昭摸着前方那冰滑的石壁,非常沮丧地道:“我每次来到此处,便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路了,我也曾打着火把四处搜查过,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刘病已当然知道这堵石壁不是真的石壁,而是一扇没有任何机关的厚重石门,如果来者力气不大或者武功不高,都是不可能打开的,小昭虽然屡次进得秘道,却没能力推开这道石门,只道是走到了地道的尽头。
刘病已身负着燕南天的绝世功力,又吸收了金轮法王跟韦一笑的部份真力,存贮在他体内的真力早达绝顶高手的行列,只是在真力的运用方面不尽人意,所以要来光明顶学这乾坤大挪移。
右手按住石壁,暗运北冥神功,缓缓地向后右移动,露出一个洞口,两人钻进去后,复将石门推回原位,以免其他人闯入。
两人顺着甬道不住左转,走着螺旋形向下,甬道越来越窄,到后来仅容一人,便似一口深井,在走过百十丈的距离后,又是一道石门。
刘病已依法泡制,又将石门推开,露出一间极大的石室,顶上垂下钟rǔ,中间还有个两丈见方的水池,石壁四周,还有些大小不一的小洞口。
这是一个天然的石洞,根据金庸老先生的记载,乾坤大挪移应该就藏在这儿了,从小昭手上接过火把,并将其点燃,插在一个相对较好的位置。
火把将石室照得通亮,见前方不远处,倒着两具骷髅,骷髅上的衣服尚未烂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刘病已知道这两人是阳顶天跟他的夫人,心中也暗自叹息,阳顶天何等英雄,没想到在练功之时,无意中撞破夫人跟成昆私会,竟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而小昭斗然间见着两具骷髅,没点心理准备,惊叫着靠近刘病已,将他的左臂死死地抱在怀中,偎依在刘病已的身上,瑟瑟地发抖。
一股特别柔软的感觉自手臂处传来,特别的舒适受用,刘病已并没有挣脱开来,任由小昭紧紧地抱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也从她的发稍处传来,令他心神一荡,真想低下头去,好好地亲上一口。
但刘病已既不是禽兽,更不是野兽,这种趁人之危的事,他说什么都不会干的,更何况身旁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人见人爱的小昭。
过了好半响,刘病已才轻轻地道:“不就是两具骸骨吗?没什么可怕的。再说,有我在这儿,我也会好好地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小昭刚才在惊骇之中,非常自然地抱着刘病已,此刻清醒过来,也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急忙松开手臂,非常娇羞地退了两步,一张脸蛋也羞得红红的,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光艳夺目,妩媚无限。
刘病已慢慢地来到骸骨前,从阳夫人的胸前拔下匕首,虽然事隔多年,但匕首仍是非常的澄亮,仍可清晣的映出人影,透shè出丝丝寒气,知道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刃,遂对小昭道:“这把匕首削铁如泥,试试能不能斩断你手上的jīng钢铁链!”
小昭身上的脚链手镣,乃东海寒铁所铸,寻常的刀剑根本就伤不得分毫,小昭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没能将它去除,听刘病已说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很自然地将手伸了过来。
但在小昭的内心深处,并不太相信这把匕首能斩断铁链,只是觉得来到这地道,刘病已想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寻找乾坤大挪移,而是想为她斩断铁链,这让她激动不已,对刘病已的好感倍增,甚至有种为他死都值得的冲动。
刘病已将内力贯注刃上,望铁链上一划,那铁链便果如预料般地应刃而裂,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显得格外的悦耳,格外地动听。
小昭一见这小小的匕首真能削断铁链,心中大喜,在空中一翻腾,刘病已跟着飞身而起,将她的脚链也斩断,小昭摊开双手,左看右看,显得格外的开心,到光明顶三年,这铁链便跟随她三年,三年的束缚一旦解开,心中的兴奋喜悦当真难以言喻,真想扑上前去,抱着刘病已狠狠地亲上两口。
刘病已看着她那副手舞足蹈的样子,也是满心欢喜,虽未说话,却静静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欣喜若狂的小昭,心中当中忽地充满了一种满足感,一种幸福感。
直到小昭慢慢地安静下来,这才来到阳夫人的骸骨前,在她的那堆还没完全腐烂的衣服中搜寻。因为根据金老先生的记录,这乾坤大挪移便藏在夫人的衣衫中,只是成昆由于害怕,不敢翻找而已。
但翻来翻去,找来找去,既没有见着他想要的羊皮卷,也没找到阳顶天写给阳夫人的信,这让刘病已感到非常的奇怪,但仔细想想一切又在情理之中。
当rì阳顶天在这里练乾坤大挪移,正值紧要关头撞破夫人跟成昆私会,心情激荡之下导致走火入魔,而那成昆因为害怕阳顶天,一声不吭便逃命了,而阳夫人因为心生内疚,便留了下来,见阳顶天身死,也跟着自杀了。
阳夫人既然在身边,有关他跟阳夫人之事,又何须写在信上?关于教中传承,倒是极有可能,但阳顶天在激愤之下,又如何会相信一个背叛他的女人?又如何会将镇教之宝的乾坤大挪移放到她的身上?
当然,作为娱乐小说,艺术加工也是有必要的,刘病已在他们的身上没有找着,便开始四处搜寻,见阳顶天的脚旁似乎有块小石板,揭开一看,果见里面有个小机括,轻轻一搬,便听轰地一声,一块巨石跟着落下,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如此机关,如此洞口,必有深意,刘病已也未做细想,正想爬进洞去,一股烈火忽地自洞口喷shè而出,直向刘病已身上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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