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如月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句话很特别很精彩。既然是永失吾爱,他为什么不思量,又自难忘呢?
因为这是一种交换过灵魂的特殊情感。与其他没有可比性,很独特,但是又不固定占据某种位置。这种情感不需要具体的互动与追思,在那里就可以。如果这首诗写在青年时期,将会是纳兰性德的“辛苦最怜天上月”的画风。那时年少,情深愈斟情,如今世俗洪流泥沙俱下,剩下平静的情感。
没有人需要月亮每天都圆。也没有人需要月亮飞奔向自己。月色在某个夜晚,照亮过自己的灵魂,从此他偶尔望月,那个时空永远在那里。他也不需要和人解释,我心里没有月亮,因为确实没人每天思念月亮。
其实最悲伤的不是唯有泪千行。而是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他像是在问,你都认不出我了吧。就像杜拉斯写的,关于苍老的面容。就像贾宝玉去阴司询问,适闻一故人已死,姑苏林黛玉。这些都是曾经亲密生活时未曾有过的疏离和正式,反差极大,特别悲伤。他们是灵魂关系。
摄人心魄的美
小时候哪能欣赏大雪压青松时那摄人心魄的美,
仿佛万物寂静,
天地肃穆。
孩童只感觉稀松平常且寒冷。
长大了,
清新的空气,
熟悉的感觉,
令人赏心悦目无限热爱,
置身其中是何等奢侈。
包法利夫人
有没有发现,爱玛再堕落,也没堕落到和不喜欢的男人过日子的程度。人们却一片感慨,凭什么她丈夫那么宠她。
缺氧大鲶鱼还要指责金鱼作出了鱼缸不够明智。
如果她的灵魂没有半点儿可取之处,这书就不会是世界名著。
作者福楼拜曾说,包法利夫人就是我。一个伟大作家的残酷自刨,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催女孩过安稳日子嫁个好人别像主角这样命运悲惨。作家的底色是一种灵魂的不屈和生命力的活性。失败归失败,灵魂宁死也不卖。
他是拒绝像海鞘一样由动物变成植物。
是枝裕和
绵若无骨的赖地式温情,
太廉价了。
比刻画落后的所谓严肃还差。
是一种假借严肃文化的隐蔽市场文学。
是混迹于严肃文化中的市场文化。
底色是一种谄媚。吸引一些以为自己能欣赏严肃文化的群众,是引导肤浅的人从认知底层中找到尊严感和满足。
不是一流。与大江健三郎、太宰治、村上春树,都不在一个水平。太廉价了。
是混迹于艺术品的工艺品。是借着恋爱名义的服务者。
是披着传统美学的变种,拉低了原有的美学标准。川端康成如果活着,不会认可这东西叫美学。
是媚俗的十层套娃。他只是多装了几层。内核依旧是那个懒的画五官的实心儿小人儿。这跟一个本来在那里的实心艺术品不是一个东西。它充满了市场策略,不是越端详越赞叹这东西好的本身。
就像苏珊桑塔格说加缪,是文学界的理想丈夫。这个丈夫不是人肉、身份那个具体丈夫的意思,是思想主题的“自我质感”。作品也是如此,是有自我有质感的。阅读或者观看一部电影一本书,可以感觉到这本书这部作品本身在那里的自我和尊严感,这就是厉害的作品。如果与这作品相处,怎么感觉都不大对路,最后恍然大悟,卧槽,这东西在试图拐弯抹角卖给我而不是跟我玩!那就是廉价货色。这种感觉,很难定义,但可以被感知。
就像真正的作家与肤浅的文化工作者的对话,表演者的出发点是咱们玩给别人看,他已经做好了表演的准备。但真正的作家不能这么做。他做不出这种表演。
个人理想道路
我们的文化中,一直在等待一个集知识与正向人生智慧为一体的词的生成。
如果没有这个词,人们很难认为“人的完善”是一条值得坚守和前进的道路,在慧极必伤中,很难胜天半子。
如果这词生成,这条路就不是与天博弈,而是乘天庇佑。人怎么能跟天干上了呢。
“努力”如果没有健康渠道,就是在向有害的方向被迫狂奔。越强越难。
对流冲击
运动与饮食很重要,但50-70%都是心情。现在人压力大得空前,社会在巨变,很多历史拐点,都是逆已成人性而行,冲击很大。所以适当的心地无私天地宽很有必要。
一个人凝视什么东西,是很重要的。如果凝视世俗,深谙其道,便会被绑架委身于恶俗。同时再追求内心认可与向往的,知道什么是美的,两种体系会扰乱自洽体系,即使hold住也很分裂。不如完全庸俗的生活或者完全追求的生活。
一生流浪的老人有活过整个世纪的,帝王没有。
一边与一分钱抢面膜骂街的人群共情,一边欣赏千年古书,精神损耗很大。
如果一个人是美盲,在诡辩中随机应变,面对世俗,就会有坚硬的自洽体系。其实也无不可。但如果不是美盲,这活就不好干!美盲市场的每一个观点,疏通不开都有致郁结的魔法攻击。
审美没有降维。要花很大力气去假装认可相反的东西。积思可顿释,也可成疾。
完全不开窍的美盲,只要在恶俗中自洽,也是很快乐的人生。
如果恶俗到底,自洽系统也会不错。但什么都知道,就容易察见渊鱼。
精神文化危机中的立场
占据世界上最大比例的大众群体的人性弱点永远不会变,但这不代表积极刺激和操控这些弱点的反文化行为是值得肯定和钻营的。世界有正向文化和精神文明存在。
什么样的母爱才是年轻和纯洁的
年轻与纯洁的母爱,
其实可以理解为,“焕然一新”的能力。
如果我是一个母亲,我为了捍卫自己的绝对权威,做孩子眼前的障目一叶,不顾世界真实的样子,那我就是一片枯叶,不再年轻和纯洁。
如果我附体在了孩子身上,自己的主体混没了,那只是寄生的年轻幻觉,动机也不纯洁。
如果我有自我,允许被质疑,敢于面对世界和真实,在与孩子的交流中,允许对方带着年轻世界的观点与我碰撞,并且长成更正向的自我,那就是有生命力,有生命力就是年轻。动机也纯洁。
正常范围内的不作为要比正常范围外的作为效果好很多。
弱者的暴力
关于立场与灵活度对外界产生的影响。
里、外、强、弱
如果我把一个弱小关起来
然后在她面前我当外人
我就可以吃她
她被吃的缺乏了正常体系和功能
出门被外面和我同样热衷于吃同类的人给吃了
那我就也是牺牲者和受害者
我从一个吃人的强者变成受害的弱者
我的可怜激起同情和愤怒
帮我报仇
而我在掀起旁观者愤怒时
妥妥的掌控力
又是一个无名的强者
从始至终
我干什么了?
除了可怜和弱小我什么都不是
然而我又完成了很大能量的运作
咄咄逼人和伟大的执着
我只是无知和可怜
你们连多看我一眼多问一嘴
那你到底在干什么的想法
都不该有。
因为我是一个全然受害者。
我偏安于骨髓
你们激愤于腠里。
能用自己的悲剧把别人气的义愤填膺,不说是情感操控的钻营者,也很难认定这是个全然受害者。
这练的是吸星大法和气功(运气功力)。
如果一个人的人生剧本是《赚钱》,那很难练气功。但是如果一个人膨胀的自我精选的人生剧本是《可怜》《悲情》《伟大》《执着》,那气功练的完全可以是隐蔽的无可指摘且炉火纯青。
在幽闭的空间,跟一个婴儿干上了,自我当然会膨胀成怪物。因为没有一个成年人的自我,把她的自我撞回正常体积。随着自我膨胀的全能感,婴儿所能给的互动,根本无法满足她内心觉得自己该有的激烈和刺激。一个冥冥中的天崩地裂悲剧,暗合她渴望被关注的欲望。于是又附着在死婴身上,像女吊一样哀嚎控诉,她膨胀的自我终于得到了等体积的关注,那就是膨胀的集体愤怒和同情。一切都像一个不断膨胀最后爆炸的热气球。
为什么要女儿的一缕头发。短暂分离不是生离死别。为什么要这种信物?因为情感黑洞。深不见底的精神寄生。
母爱的界限
你的孩子,
不是你返老还童的闺蜜。
她可以有无数选择,
而妈妈只有一个。
你的孩子,
不是你激情燃烧的恋人,
她可以有无数选择,
不必和你共同负轭。
你的孩子,
不是你过命的生死之交,
他是从婴儿慢慢长大,
受不起强烈的道义交换。
你强烈的苦楚、热烈的爱、忠肝义胆的侠义,
应该找有独立判断和选择权的成年人对接。
不要跟婴儿逼逼赖赖。
有空现实碰一碰。
看生活渣不渣你就完了。
爱得很“灵活”
有的母亲,爱的真的好灵活。
剥削孩子时自己是外人,
孩子牺牲她就是自己人。
通过孩子刺激别人的时候,
不把自己当外人,
招徕恶果的时候,
她又摇身一变成了无辜的见义勇为的路人培养皿。
肆意索取爱和发泄情绪,
都有人背锅,
活出了任性妄为却又无可指摘的自我。快意人生!
愚昧与鸡贼竟然完全不冲突地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个体上。
真正牛逼的自私,是让不自私的人相形见绌愧疚自己的自私。
超然立场
在孩子需要爱的时候,
自己是外人。
需要孩子无私爱整个世界包括自己。
在孩子牺牲的时候,
摇身一变成了自己人,
需要世界无私爱自己么。
不出事,享受孩子无私的爱。
出事,享受世界无私的同情之爱吗?
爱的挺灵活啊。
孩子是脆弱的独立个体。
不该无条件爱整个世界包括母亲。
世界是集体,
没义务持续同情一个悲惨的陌生人。
嗷嗷待哺地向所有人要爱要关注,
实在是略显饥渴和不科学。
自私与道德
什么叫道德?
自欺欺人不通透的世俗道德算不算道德?
如果我是一位母亲,
苦大仇深,
像个情感黑洞叮在孩子灵魂上,
这爱高贵不高贵?
反正我自己信了,
又惨又可怜也是事实,
我伟大不伟大?
这馒头是她亲手做的。
没人能磨灭劳动的艰辛,
没人能剥夺她吃馒头的权利。
没人能否定她对馒头的爱。
不让孩子有正常自私能力,
等于生怕这馒头自己咬不上几口热乎的!
一位母亲说,
可能是我自私,
我不允许自己的女儿那样善良勇敢。
看到没,此处爱叫自私。
允许女儿自私,
也是允许女儿爱她自己和有自我,
以及对母亲自私和有界限。
而不允许孩子自私的意义,
同时也是要求孩子无条件爱母亲,
不允许她有自我意识,
侵犯她的心理界限,
诱导她过度拯救和承担。
到底谁自私?
高墙与鸡蛋
人类对于良知的反应,一直都是如果高墙与鸡蛋,永远站在鸡蛋一边。
然而,如果鸡蛋原本有生命,却没有破壳,孵蛋的也有责任。如果明知道,这鸡蛋,和会飞的小鸡不一样,还往墙上扔,墙打碎了鸡蛋,人骂自己可以比诅咒墙多一些。如果不知道没孵出的蛋,与外界碰撞有危险,也没有觉醒的能力反思,那只能痛饮命运的苦涩。
如果一个婴儿,生来喝营养快线,被疯狂的熊孩子碰骨折了,谁的错。
你的潜意识操控着你的人生,而你却称之为命运。-荣格
如果一个人可以撇清自己的潜意识称之为命运,那别人也能。比如,犯罪的可以辩护,我为什么作恶?对方激发了我的潜意识。那是我们互动的命运。
如果因为生了孩子照顾不周全夭折而自己就是全然的受害者,那就不叫人权,而叫财产权。
如果一个人的爱因无知而害人并且没有愧疚惩罚,那别人的爱为什么不能。
内心有个情感大黑洞需要拿生命去爱去填补。这是监护人该有的吗。这不爱成过命的交情了。女儿拿什么去换这样的母爱呢。与母亲的关系就是与世界的关系。女儿真的给了人过命的交情。
慷慨症与金子般的心
就像《芳华》里的刘峰的慷慨症是病,被嫌弃的松子也是病。但是咱搞文学的通常不能说因为这个伦理范围过大,超越讨论范围。所以咱描述这种人时,管他们叫“好人”“金子般的心”“勇敢”“善良”。
什么叫“金子般的心”?一个人的心,会在停止被爱那一刻,停止成长。她是个婴儿,对全世界都无条件的爱,可不就是金子般的心。
什么叫“好人”?好人倒是做好事别把好色当回报啊。没有超越动物本能的价值判断过程,而盲目做好人,是病。
这种都是害己的病。只是账户持平,没有亏空,所以他们都害了自己。而恨、鄙视这类情感遗产不是持平是亏空,会抽空下一代。像那个案子,恨激发了恶最后死了。如果这股气不是恨而是鄙视,就会变成那个把男友骂死的女孩的案例。这些悲剧都是家族遗传,不是他们个人能达成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