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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都市类，前期偏校园，喜欢的书友可以去看看。
大龄单身狗苇庆凡在第N次被催婚后回到高中时代，获得了一次重新筑基的机会。
立个小目标，先挣一个亿；
然后，总不能再成大龄单身狗了吧？
————
注：非单女主
【001】男女有别
“林塘，你的快递！粉丝寄的。”
“男的女的？男的给我，女的帮我扔掉……”
“应该是女的……”
“扔掉，谢谢。”
“那我先帮你拆了啊，好像都是零食，薯片、坚果、山楂……还有一封信。”
“那零食留下，信扔掉吧。”
……
NT俱乐部训练室里面，正在打排位的几个队员听到了身后的对话，AD位的江潭哀叹道：“为啥我就没女粉丝整天给我写信寄东西呢？哪怕不寄东西，私信聊聊天也行啊。”
坐在他旁边的辅助李农“呵呵”了一声道：“你有粉丝吗？还寄东西，心里没点逼数……”
江潭怒道：“劳资就是没粉丝才哔哔的。”
“别特么废话，好好补你的刀！”
李农素来“毒舌”，尤其是对旁边这个从同一家青训营出来的搭档，更是格外毒舌，每次都能精准踩在他破防的点上，没好气地骂道：“垃圾AD……整天跟你双排掉分……”
“放屁，要不是你，劳资早就特么王者了！”
“劳资下路牵条狗都能赢！”
“跟狗下路你都赢不了，你是有多菜？”
……
下路双人组出自一家青训营，关系很铁，互相之间经常“父慈子孝”，大家见怪不怪，都不搭理。
“林塘，我问问啊，纯粹出于好奇。”
没有意外又送了一把分之后，江潭转头见林塘正在看晚上对手的比赛录像，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问道：“你是怎么做到对这么多女粉丝一点都不动心的？”
林塘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里播放的游戏画面，头也不抬地道：“不想便宜了她们。”
“……”
听到这么个出乎预料且又极不要脸的答案，江潭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啥，因为瞅瞅对方那张堪比吴彦祖的脸，想反驳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憋了两秒，他换了个角度问：“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就不动心吗？”
林塘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录像，仍是那句：“不想便宜了她们。”
“……”
江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撇撇嘴走了，表情看起来有点受打击。
林塘没理这个逗比队友，继续看视频分析。
他性格并不高冷，跟几个队友关系都很好，只是实在对这个话题没兴趣。
聊游戏多好，聊什么女粉丝……
女粉再多，也只能说明自己长得帅，而这一点，自己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从脸上无数小姐姐的口水中知道了。
一句话，早就麻了！
男粉丝才能证明自己的游戏实力！
关注什么女粉丝？
不务正业！
……
又打了两局排位，领队徐琳提醒道：“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
众人很快收拾好东西，然后坐上大巴车，前往虹桥天地演艺中心比赛场馆。
NT战队去年刚刚从次级联赛LSPL晋级到顶级联赛LPL（平行世界，勿带入现实），而从今年开始，LPL彻底关上了晋级大门，也就是说，如果以后规则不改，NT将是最后一个由次级联赛晋级顶级联赛的战队。
跟大多数新晋战队一样，NT晋级后的第一个赛季难求一胜，春季赛共15场比赛，今晚是他们的第14场比赛，而前13场比赛的战绩是……0-13！
目前LPL16支战队里面唯一一个保持全败的战队！
三个多小时之后：
“没有意外，NT一波带走了鱼龙战队的基地！”
“好的，我们恭喜NT战队！2：1击败鱼龙战队，获得他们这个赛季的首胜！”
……
比赛机器前，林塘摘下耳机，在现场解说们的恭喜声中转头看向身旁队友，难掩兴奋与轻松的相视而笑。
进入LPL之后，他们第一次起身走向对手的位置去握手，然后走到舞台中央位置鞠躬谢幕。
“牛逼！”
“可以可以！”
回到后台，跟教练组们简单庆贺了一下，他们很快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之下重新回到舞台，手里各自拎了一个礼品袋，准备接受粉丝来自粉丝的祝贺、表白和祝福。
作为上单位，林塘站在舞台最左侧，在他身边，四名队友依次排开，尽头是一袭白底兰花旗袍勾勒出姣好身段的漂亮女主持人，她握着话筒主持流程：
“接下来我们有请今天的幸运粉丝上台，有请第一位幸运粉丝。”
LPL常规赛后的现场粉丝握手环节由来已久，不过作为今年刚刚进入LPL的新晋战队，又是第一次打赢，NT战队五名选手他们几个都是第一次经历，不约而同地都很期待。
就连林塘也是如此。
没资历，没成绩，别说粉丝了，就连观众们在数LPL十六支战队都有谁的时候，不把它漏掉的都是少数！
没漏掉的，估计至少也有一半是因为这个脑瘫名字才记住的。
好在毕竟是从次级联赛打上来的战队，粉丝少归少，多少还是有的，工作人员已经提前组织好五位幸运粉丝。
听到主持人的话，早已经准备好的第一位粉丝很快走上舞台。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女孩子，她站在台下时，眼睛就一直盯着最左侧位置的林塘，眼睛里的喜欢和兴奋像是要变成光，照耀到喜欢的队员脸上去一样。
她小碎步走上舞台，不等女主持人发问，就主动凑到话筒前说道：“我从在LDL的时候就是NT战队的粉丝了，很高兴能看到你们晋级LPL，更高兴你们今天能打赢。”
她情绪有些激动，说到这里，“嗯……”地停顿了一下，女主持人笑着问道：“那你最喜欢哪位选手呢？”
“我最喜欢上单‘锋’！”
女孩子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睛再次瞟向林塘，神态雀跃中透出些许羞涩，似是在向意中人表白，直接朝着话筒对他道：“我从你去年刚打职业就喜欢你了……希望你能打得越来越好！成绩也越来越好！”
她十八九岁年纪，容貌清秀，化了淡淡的妆，妥妥的美女粉丝一枚，并且因为这两天急速升温，换上了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在所有人都习惯了一整个冬天的严实衣物之后，这种清凉夏装无疑很能吸引目光。
大概因此，听见这样赤裸裸的“表白”，另外四名NT战队的队员都有些羡慕地看向了旁边的队友。
职业ID叫做“锋”的林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还算比较有职业素养地轻轻一欠身，算是对这种喜爱表达回应，然后继续没有表情地站那当摆设。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喜爱和支持。”
女主持人笑着表达了感谢，然后道：“你可以去另取纪念品，并跟喜欢的选手合影……”
女孩子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冲着林塘走过去，先从他手里接过礼品袋，顺势又跟他握了下手，然后站在他身边，等摄影师拍照，这才心满意足地下台离去。
“有请第二位粉丝。”
又是一个年轻女孩，走上台道：“我最喜欢的是NT的上单小锋，我也是从去年就开始关注你了，希望你能越打越好，还有NT战队也是……”
“好的，谢谢你的祝福，你可以跟喜欢的队员进行合照。”
林塘手里已经没了礼品袋，但这个女孩子走上前，从打野选手那接过了礼品袋，然后还是伸手过来，抓着林塘的手握了握。
“第三位粉丝……”
又是一个女孩子。
“我喜欢小锋……”
“为什么呢？”
“他好帅！”
现场一阵哄笑，也有一些没离场的女观众低声议论道：“确实好帅啊！”
“我也觉得……”
作为LPL老牌豪强，鱼龙战队粉丝众多，现场绝大部分观众都是鱼龙战队的粉丝，不过对于美的追求是共同的，不少鱼龙战队的女粉丝同样觉得这个新人不管技术咋样，确实长得很帅。
“就是有点冷……”
“不会，今天很热啊？”
“我是说那个上单……”
“哦哦……”
“干嘛总板着脸呢？”
“紧张吧，毕竟刚进LPL。”
“有可能。”
……
台下议论之中，第四位女粉丝走上舞台，早在摄像机转过来之前，她静静站在台下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附近许多观众的目光，其中不乏女孩子。
无他，这女孩实在太漂亮了！
黑色的丝质无袖连衣裙勾勒出高挑婀娜的身段，披肩的长发乌黑柔顺，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肤白皙晶莹，场馆内灯光照耀下，真正白得要发光。
眸子很亮，清如秋水般的澄净明澈，五官近乎无可挑剔，略显清冷，但更显脱俗，哪怕是走上舞台，灯光和摄像机的聚焦之下，也看不出瑕疵来。
哪怕此前已经有过一位美女粉丝出场，她的出场仍令人感到惊艳，就连气质形象极佳的美女主持人方瑶似也有相形见绌之感。
“这个小姐姐好好看！”
“9分9分，不能再少了”
“这特么不满分？”
“劳资给12分！！”
“你们的打分标准是什么？”
“现在赛场观众妹子质量都这么高的嘛？”
……
各个平台的比赛直播弹幕上，还未关掉直播离开的玩家们一通狂刷。
LPL关注度年年递增，赛事和选手新闻上热搜都是常事，比赛现场也常有漂亮美女出现，但像这样的顶级美女还是太罕见了。
近距离相处，别说几个年纪不大的NT队员，连本就是美女的女主持人都感到惊艳。
这女孩儿走到舞台上，并不似其他粉丝那样激动或者紧张，清清冷冷静静地站着，给人一种从容优雅的感觉。
主持人方瑶含笑道：“好漂亮的小姐姐啊！你最喜欢NT战队哪位队员呢？或者有什么话想对我们的队员说？”
“方瑶姐更漂亮。
女孩儿轻轻欠了一下身，含笑甜甜地道，她不笑时显得有些清冷，所谓”冷颜“的感觉，笑起来时两颊都有小小梨涡浮现，反差之下，显得极是清纯甜美，嗓音也是娇柔清甜的感觉。
客气地回应了主持人的话之后，她轻轻瞥一眼林塘，纤长白皙的手掌轻轻理了一下长发，像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样子，继续答道：“我最喜欢的也是上单，感觉他对游戏和比赛都很专注和认真。”
虽然早都习惯了林塘对女玩家们的吸粉能力，但听到眼前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说喜欢，几个队员还是忍不住又瞅了瞅这个队友。
方瑶继续问：“那有什么话或者祝福想对他说吗？”
“希望NT战队能越打越好。然后，我还想顺便问一下，”
她说话的时候，那双澄净明澈的眸子盯着林塘，轻轻眨了眨，像是蕴着期待，“你们战队招女孩子吗？”
林塘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
对方似乎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再说什么，从中单那里接过最后一份纪念品，然后走到他身边，静静站着，等摄像师拍照。
林塘有些意外，转头看她一眼，不是因为她身上有很好闻的香味，也不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而是……
她居然没找自己握手？
居然还有不想占自己便宜的女粉丝？
女孩儿站在他身旁，站姿端正，侧颜看着仍是清冷脱俗的感觉，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侧过头，缓缓展颜微笑，梨涡浮现，复又变成了清纯甜美的模样，像是有些羞涩，对于对视一眼，轻轻抿抿唇，便又重新端正站好。
略等了等，她走出“队列”，又朝几个选手以及主持人微微欠一下身，然后转过身，在一双双目光注视下落落大方地走下台。
竟然从头到尾真的没找他握手！
林塘意外之余，想着对方那张绝对称得上千娇百媚的脸，忍不住心中嘀咕了一声：“难道她也不想便宜我？”
最后一位粉丝上台，终于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大概觉得不是女粉，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从打野到辅助四名队员都看向了这个大哥。
不过与此同时，台下刚刚议论的几个女孩子也注意到，一直都面无表情的那个小锋也在盯着最后上台这位大哥，表情比刚刚面对着女粉丝时生动多了，跟旁边的队友一样，也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我今年才关注到NT战队的，最喜欢的也是小锋，喜欢他的打法，敢打敢拼，加油！我期待着你成为LPL第一上单！”
这个男粉丝话还没说完，刚刚面对着四个女粉丝，包括第四位那么漂亮女粉丝都始终板着一张脸的林塘脸上就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是真的开心：
劳资终于有男粉丝了！
终于有人肯定我的实力了！
终于有人能忽略我的颜值了！
心情振奋激动之下，等这个男粉丝领完礼品过来合影的时候，他忍不住上前两步，主动张开手臂，跟对方拥抱了一下。
但对方似乎没有想过要握手，合影之后就准备要走的，见他抬起手来，还以为要跟自己握手，这才跟着抬起手，准备要握手。
只不过却没想到林塘居然要跟他拥抱，被林塘抱住后，赶紧配合着反抱了一下，两只粗壮手臂往林塘腰上“拍”了两下，然后在林塘松开之后，又喊了声“加油”，转身下去了。
两人前后反应看起来，倒像是林塘才是热情的粉丝，想要跟偶像拥抱，然后被没想到的偶像敷衍了一下。
直播摄像机正对着这边，各个平台直播间，原本正讨论着“都是女粉”“刚刚那个小姐姐身材好好”之类的弹幕瞬间换了画风。
“哈哈哈哈笑死”
“这特么也太真实了吧”
“真·男女有别”
“面对女粉我冷酷无情，面对男粉我灿烂相拥”
“这个上单太有意思了”
“麻蛋打赢鱼龙都没啥感觉，现在反而有点被圈粉”
“有一说一，这个上单长得是有点帅啊，都快赶得上我了”
……
弹幕上齐刷刷一片“哈哈哈”，而直播现场，台下几个刚刚议论他性格太冷、太紧张之类的女孩子则愣了一愣。
咋不按常理出牌呢？
然后有个女孩子道：“估计怕被嘲讽吧，之前有选手偷瞄漂亮女粉丝，不是被嘲笑好久。”
“估计是……”
“毕竟抱男粉丝不会被骂嘛，要是敢抱女粉丝，指不定会被说什么呢？”
“有道理。”
“就是，就是！”
……
【002】我现在是你老板
虽然季后赛早就没希望了，但常规赛倒数第二场，终于打赢了，而且赢的还是鱼龙这种强队，肯定还是值得庆贺的。
吃完饭回来，官方工作人员已经把比赛录像发了过来，教练组三人都在房间里面看录像，准备好好吸取这次打赢的经验。
没有训练赛，队员们自己打排位训练。
因为成绩太差，他们半年来训练赛都很难约（太菜了别人瞧不上），其中有一半还是跟其他赛区打的。
毕竟虽然在LPL比较菜，打其他赛区还是有来有回的。
林塘也在戴着耳机看比赛，队伍每次比赛的录像他都反复看过，其他一些强队的比赛同样也看，包括其他赛区。
他打职业至今不到一年，去年夏季赛才在LSPL正式“出道”，从最初的新人，通过自己的表现一步步成为绝对的核心兼指挥，说话更有分量，责任也更大。
教练组只给了他个人训练量，看录像是他自己的习惯，想要以此增加对其他战队的了解，以及培养自己的大局观。
凌晨两点多，他关掉电脑，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微博，个人页面有他的介绍：
Feng-林塘
NT电子竞技俱乐部英雄联盟项目选手
当然，林塘点开微博不是为了看自己介绍的，而是看新粉丝，经过今晚打赢鱼龙，又有采访，不出意外，果然吸了一波粉。
102个新粉丝！
他迅速点击，挨着头像点开去看新粉资料，然后很快握着手机摊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今天打得已经很好了啊，为啥新粉丝都还是女的……
想要凭实力和发挥征服获得粉丝就这么难吗？
不是说关注电竞的男生更多吗？
难道非要让劳资女装才行？
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很快反应过来，并且进行了从根本上的纠正：
“在乎男粉是因为男粉不会因为长得帅就关注，能说明我真正的实力……要是女装的话，就算吸引到粉丝，也不能证明实力，属于本末倒置……”
“嗯，所以女装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林塘迅速打消了危险的念头，再次坚定了努力训练、赛场夺冠的信念，到时候自然会有大把人为自己的表现欢呼。
以英雄联盟在国内的男性玩家数量，只好自己打得好，关注蹭蹭蹭往上涨，瞬间就能把现在这几千个女粉丝淹没，一点水花都泛不起来。
到时候点开粉丝栏，妥妥的清一色男粉！
都是自己实力的证明！
第二天早上醒来，不到十点，他重新打开微博，又有四十多个新粉丝，而最大的惊喜是，里面居然有两个男粉！
活的！
林塘惊喜之下，跟粉丝关心偶像似的，特意去翻了两位大哥的动态，发现他们都点赞了昨晚采访的视频。
“男女有别！要被NT战队的上单笑死了”
“NT战队首胜，赛后采访人间真实现场：面对女粉丝我面无表情，面对男粉丝我灿烂相拥”
这多少让他有点受打击，不过也还能接受，因为只有打赢了才能去接受赛后采访，这毕竟也是自己凭实力赢来的机会。
“嗡嗡”
正这时，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拿过来看一眼，新的私信，其实刚刚就有未读，他只是懒得看。
头像是手机拍的风景照，江边两朵白梅迎着朝阳绽放于冰雪枝头，白梅映雪，愈发显得素净美丽，昵称是“一朵相似的雪花”：
“林塘你好，冒昧打扰，我是今天的幸运粉丝，最漂亮的那位[笑]”
“我想问一下，你们战队不招女孩子，那其他工作岗位应该没有限制吧？我可以去吗？”
林塘皱了皱眉头，本想不理，却又担心她真的跑俱乐部来工作了，到时候整天缠着自己……
尤其是还长那么好看，自己倒没啥，几个队友肯定会受影响。
他想了想，决定从根本上断掉她这种念头，打字回复：“为什么要来俱乐部工作？”
“因为喜欢你啊[笑]。”
林塘一点都不意外，继续回复：“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请多关注赛场，少关注个人。”
“可是我想离你近一点，多接触一点，多了解一点啊！看看你每天怎么训练，怎么生活，怎么进步，怎么夺冠的[委屈]”
林塘有点不想搭理，不过想着都已经回复了，于是耐着性子继续劝道：“看你年龄应该还在上学，好好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
“没事，我家有钱，我不用工作。”
林塘有点被刺激到，继续回：“那你就更没必要到俱乐部工作了。”
“我去你们俱乐部不是工作，是为了离你近一点啊。”
林塘有点无语，回想着昨天见她时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优雅、礼貌、美丽，不像是没脑子的人……怎么一聊起来，就像个脑残少女似的？
不过跟俱乐部的名字倒是挺配……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浪费时间，打字回道：“我已经说清楚了，做人不能太自我，也要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情绪影响到别人。”
“就算你真到这边来工作，我也会让人把你辞掉的。”
作为队内核心，且是NT能打进LPL的最大功臣，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对方很快回复：“为什么？[疑问]”
“多关注赛场，少关注个人。”
林塘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将她拉入黑名单。
起床洗漱，点了外卖，看昨天的比赛录像，训练，复盘，打训练赛……职业选手的生活一如既往枯燥，没有成绩的尤其如此。
当然，这也是看人的，有的选手生活就十分精彩。
说到底，一样米养百样人，哪个行业都一样，只不过有些行业因为内部“规则”而各有特色罢了。
“对了，超哥呢？好几天没见他露过面了。”
下午训练赛结束之后，江潭忽然问道。
超哥是俱乐部老板，全名孙延超，曾是国内最早一批职业选手，职业生涯战绩平平，反倒是退役之后，赶上直播爆火，事业顺风顺水。
当时正逢次级联赛改组，他于是跟着“潮流”，也弄了这个NT战队，据他自己说，原本取的是“男团”的拼音，大意了。
NT组建之后，成绩一直不上不下，去年LPL要关闭晋级大门，几乎没有人想过会是NT拿到最后这张门票，结果夏季赛林塘登场之后，状态一路上涨，最终连斩强敌，成功晋级LPL。
孙延超这两年直播人气一直下跌，对战队愈发重视，手里股份捏得很紧，并没有卖出去多少，不过即便如此，也是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他曾是职业选手，为人也义气，与队内这些选手关系都很不错，平常也经常往基地来，因此这回有段时间没来，江潭觉得有些奇怪。
“不是出去玩了么？”
教练刘云涛道，他也曾是职业选手，与孙延超关系不错，“应该快回来了吧，我也好几天没跟他联系过了……”
孙延超虽然曾是职业选手，毕竟已经退役好几年了，如今在赛事方面属于完全放权，来不来其实不重要，大家对此都没在意，只要不把战队卖掉，他去哪玩都无所谓。
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几天后的比赛上，这是他们常规赛的收官之战，十分重要，因为对手是目前排在倒数第二位的RAT战队。
这场比赛输赢，将直接决定两支战队的排名——谁才是倒数第一！
结果很快出来，NT战队如其名，成功地拿到了这个“称号”。
常规赛倒数第一，说起来不光彩，其实很正常。
LPL进行联盟化改革之后，以成绩来说，是有显著提升的，但弊病也很明显，资本游戏嘛，不是说有钱就行，而是没钱基本就凉。
孙延超直播比较火的时候，被人坑过一把，得了教训，这次晋级LPL之后，怕再被人坑了，捂着股份不敢松手，没有大笔资金注入，抢手的买不起，买得起的比较弱，今年春季赛上的基本还是去年在LSPL老阵容，在LPL的强度明显跟不上。
要是这样还能打出成绩，反而不正常。
从次级联赛打上来，当年就又打进世界赛的例子不是没有过，但太罕见了，新队上来被虐才是常态。
这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比赛打完了，战队都准备要放假了，大老板孙延超仍没有露面，这就有些奇怪了。
好在信息时代联系方便，第二天下午，孙延超终于在微信群里面发了消息，说自己有点事脱不开身，宣布了俱乐部放假的事情。
此后几天，队友陆续回家，基地里面很快只剩下他自己每天打游戏。
爸妈都是教师，一贯视游戏如洪水猛兽，还是十年前的观念，他大学休学跑来打职业，差点被老爹断绝父子关系，现在回去肯定还要吵。
既然如此，不如不回，等哪天自己功成名就，或者心灰意冷，那时候再回去，不管怎么说都有个交代，总比现在回家吵架要好。
毕竟就自己这一个儿子，总不可能真断绝关系。
再说，爸妈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再开个小号不成？
很快来到下旬，一个普通寻常的上午，林塘早上醒来洗漱之后，边拿着手机点外卖，边熟练地走进训练室，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来。
他如往常一般将手放在电脑开机键上，正要按下，忽然察觉不对劲。
眼角余光中，出现了一抹淡紫色。
他顺着那抹淡紫扭头看过去，看到了淡紫色的裙裾，裙裾下凸显出两条交叠着的腿部轮廓，虽不是直立站着的姿态，也能从轮廓中看得出它们的修长笔直。
目光往上，淡紫长裙收束，勾勒出纤纤细腰，同时出现有同样紫色、但颜色更深的小外套衣摆，接着是乌黑的发梢、并未扣上的紫色外套被贴身淡紫长裙撑起的弧度，以及修长白皙的脖颈。
最终停留在那张似笑非笑，令人见而惊艳的脸庞上。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盯着明显懵逼的林塘，如水明眸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眼神像是有些期待，又似已经得到了满足，在试图把他此刻表情记得更清楚一些。
林塘在第一时间认出这就是那个形象气质极其惊艳，但脑子似乎不大正常的粉丝，于是迅速掩住了自己的惊愕，皱起眉头，没什么表情地问道：
“你怎么进来的？”
没等对方回答，他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就算在这里找到工作，我也会让人把你辞退的。”
女孩儿抿着嘴角一笑，梨涡浮现，原本一张冷颜瞬间变得清纯甜美起来，同时冲他眨眨眼睛，神态显得有些狡黠和俏皮，本就极美的容颜由此愈发鲜活明媚起来，近在咫尺之间，实在美的令人惊艳。
只是说出的话也愈发显得脑子不正常了：“我现在是你老板。”
【003】紫霞眨眼
“我现在是你老板。”
林塘看着她那张令人望而惊艳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只是眼神不由自主流露出些许同情。
看着这么冰雪聪明的一漂亮妹子，居然脑子有问题……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以免刺激到对方，再做出更不理智或者不雅的事情来，斟酌着用词道：“这样，咱们都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有话好好说。”
对方打量着他表情，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抿着嘴角，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小鸡啄米似的轻一点头，笑意娇甜：“好呀。”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微微偏着脑袋，漆黑明亮的眸子盯着他，好看秀眉微蹙，娇柔甜美的嗓音有些疑惑和委屈的样子，眨了眨眼睛问：“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拉黑呢？”
林塘干咳一声，没有接话，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
她像是奇怪他问出这种问题，很无辜地眨眨眼，随后见他皱眉，复又抿嘴一笑，收起了无辜之态，如水明眸望着他，笑吟吟地道：“孙总带我来的啊。”
孙延超打职业时名气不大，做直播却有不小名气，毕竟曾是一线主播，她知道这个很平常。
林塘不知道她开玩笑还是真的脑子不正常，但见她这样“没诚意”，也就懒得讲道理了，打开电脑，同时板起脸道：“我不管你怎么来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这种行为真的不合适，是违法的……”
因为成立时间较短，且穷，NT基地里面服务人员并不多，有时候网络出问题都是自己解决，随着大多数人都放假离开，目前基地里面只有林塘与一个阿姨。
他每天点外卖，阿姨仍是自己做饭的，往来进出，让这女孩偷偷溜进来的可能并非没有。
前段时间LCK都有粉丝持刀闯进基地埋伏选手的事情，还是个老牌战队，都有这种安全疏漏，何况自家基地这种条件？
“极端粉太可怕了！”
林塘心里悄悄感慨了一声，准备回头跟浩哥商量一下，加强一下安保管理和安全意识，进入LPL之后，NT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松散管理了，得有防范意外的准备。
他心里面闪过这些念头，同时表情严肃地盯着面前这个外形看不出丝毫极端痕迹的漂亮粉丝，后者眨眨眼睛，抿了抿唇，像是有点委屈的样子，让人难以说出重话来。
跟刚刚一样，林塘依旧看不出来她这副表情是装的还是真的，但面对一个脑子明显不大对劲的粉丝，肯定不能按照她的逻辑和思路来，于是继续说道：“这样，我现在送你出去，然后就当没这回事，可以吧？”
做对面的女孩儿轻轻抿住嘴唇，大大的眼睛盯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并没有说话。
为了让对方赶紧滚蛋，林塘继续道：“我会把你的微博从黑名单拉出来。”
他自认已经很有诚意了，但对方的反应完全出乎预料，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乎确认了他是认真的，随后很辛苦地抿住唇角，很辛苦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的样子。
可笑意还是从她那双澄净明澈的眸子里透出来，随后唇角笑意变得，扩散开来，终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大概觉得失礼，亦或是笑的，她白皙晶莹的脸蛋微微泛起薄红，然后掩住嘴巴，捂住笑声，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又是辛苦忍笑的样子，像是一开口就要笑出声来。
林塘有些无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很好笑吗？”
她依旧捂着嘴巴，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小鸡啄米似的用力点头，像个萌系画风的动态表情包，又可爱又气人。
林塘彻底无语，顿了一顿，正要说话，她似乎终于压住了笑意，调整了一下坐姿，挺胸端坐，细腰绷得笔直，像是以此让自己显得认真的样子，然后轻轻咳了一下，那双清如秋水的眸子盯着林塘，道：“我现在真的是你老板。”
她越是认真，林塘越是无语，且无奈，“姐姐，这不好笑……你要说你现在是老板娘，我还勉强能信一下。”
他话说出口，稍微有些懊悔，担心被误会有侮辱性质，不过对方并未在意，笑盈盈地瞥他一眼，明显也是玩笑调侃的语气，“你想当老板呀？”
男女之间类似玩笑，通常都被认为是女孩子容易吃亏受窘，但她连反击的姿态也是落落大方，林塘又自矜于“我是偶像，她是粉丝，不能便宜了她”的念头，反而再次被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孩儿打量着他表情，带着笑意道：“我认真的，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家很有钱。”
林塘对这一点并不怀疑，这女孩看起来出身就很好，倒不是一身名牌，她身上的衣服压根没牌子，而是言行气质都有一种贵气，大抵类似于所谓“富养”的女孩。
但就算再有钱，这也太扯了！
你总不会为了追星，就把俱乐部买下来了吧？
NT虽然成绩不好，毕竟是占了一个LPL名额，而在完毕了晋级通道之后，LPL一个名额的价值暴涨，据说今年同期拍卖的一个名额，卖出了九位数的天价。
就算只是买股份，也要几千万……
您要真这样追星，何必买战队呢？
直接买我不就行了，何必让中间商赚差价？
我愿意卖啊！
林塘心中暗暗吐槽，有点不爽，瞥了她一眼道：“多有钱？把俱乐部买下来了？”
对方似乎怔了一下，然后抿嘴笑道：“对呀，不过只有80%，超哥还留了20%，毕竟我不懂电竞，以后还是要他帮忙管理呢。”
“……”
林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如果是脑子不正常，那她这病情确实挺严重，可看她这模样，也不像是脑子有坑啊？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孙延超打了个电话过去，咚咚响了一阵，那边接通了电话，孙延超的声音响起来：“喂，林塘？”
“超哥。”
林塘并未避讳，现场打电话，眼睛打量着旁边这女孩的表情，却见她全无丝毫荒谬言语要被拆穿的慌乱和尴尬，一只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微微偏着头，眉眼盈盈，嘴角含笑地望着他，优雅之中显出几分少女纯稚之态。
“我在基地呢，忽然有个女生跑过来，说她现在是俱乐部老板……”
“呃……”
林塘简单说清楚原委，那边的孙延超语气显得有些尴尬，道：“江小姐是吧？她确实现在是我们俱乐部的大股东，占了80%，之前赵总、王哥的股份都被她买走了，还有我的，也只留了20%……”
林塘懵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她。
仍不知姓名的女孩儿一手托腮，眉眼盈着笑意，像是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般，一只眼睛轻轻眨动了一下，说不出的灵动娇俏，宜喜宜嗔，明媚可人。
【004】劳资要转会
大概因为林塘电话中提到“江小姐”的语气有些不善，让孙延超认为他是在独处，因此说完了股份之后，又叮嘱了起来。
“对了，那个江小姐是你粉丝，你可以多跟她搞好关系，毕竟以后就是人家说了算了，要是真有什么事，我说话都未必有你管用……”
正主就在旁边托着腮听着呢，林塘一时间尴尬得不行，赶紧打断道：“人家愿意花这么多钱，肯定是看好俱乐部发展，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你见识少了。”
孙延超也打断了他，一副“哥是过来人”“这个我懂”的语气，“你是不懂这个明星光环有多恐怖，你瞅瞅新闻，不管是电竞圈还是娱乐圈，多少粉丝和偶像的爱恨纠葛？”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过你得明白，有钱人的思维跟咱们不一样，人家有钱，就跟你赚了钱，喜欢吃哪家餐馆，或者看上人家老板的闺女了，结果发现那家餐馆快要倒闭了，投点钱，入个股，方便近距离接触，这不很正常吗？”
孙延超喜欢摆资历、说教，一说起来就没完，林塘几次想要找机会打断，都没找到空隙，到这里实在忍不住，都想要直接挂电话了，强行道：“超哥，我……”
“你听我说完！”
孙延超语气严肃，再次打断了林塘，因为他知道林塘的性格，尤其是对女粉丝的态度，因此更加要先把自己的话说完才行：
“我说完你再说。首先一点，我知道你对比赛的执念，也理解，毕竟我也打过职业，不然也不会强撑这么久了，但是想要有成绩，就得买人，就得有钱啊！”
“春季赛输的有多惨，不用我说了吧？为啥？没钱买人啊！说实话，不说潜力，就你现在的实力，在LPL也算是靠前的，下路也行，咱们等休赛期把中单和打野补足一下，夏季赛未必不能冲一下季后赛……这都是钱啊！要不然我为啥答应把股份卖了？我缺那点钱吗？”
“不过股份卖出去之后，是有钱了，俱乐部也是别人的了，别说你们，我也是给人打工的！80%的股份是什么概念？一言堂啊！”
“现在的问题是，钱虽然是江总出的，但股份是在江小姐手里的，她又准备直接到我们俱乐部来……你想想，她才多大？对于比赛懂什么？懂个屁啊！”
“超……”
“她不懂没关系！关键我怕她瞎指挥啊！回头要是看哪个选手长得帅，就要给买回来，那我们NT战队成什么了？可俱乐部现在人家说了算，她到时候要真是瞎几把搞，我们能咋办？”
“超……”
“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这不刚好嘛，她是你的粉丝，而且这段时间我跟她接触过几次，她主动聊起的话题，几乎全部都跟你有关……”
“她……”
“我让你先别说话！等我说话，我说完你再说！我跟你说，哥哥可是过来人，她肯定是喜欢你的，虽然现在肯定是粉丝对偶像那种喜欢，可那也是喜欢啊！”
孙延超一句接一句，滔滔不绝，如同涨潮时的浪花，一浪接一浪，不断地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咱也不是图人家钱，长得也漂亮啊，对不对？你也见过了，那颜值！那身段！那气质！那大长腿！错过了这村，你往哪找去？”
“我……”
“哎，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打职业跟找女朋友也不矛盾啊，你以后总不能一辈子不找女朋友，不结婚吧？总归是要找的，除非你不找女的，否则这样的极品白富美，你还能碰到第二个吗？何况原本就对你有意思！”
“不……”
“听我说完！哥哥也不是让你怎么着，试着处一下总可以吧？不要跟以前那样，见着个女粉丝就臭着一张脸，跟普通朋友似的，总可以吧？”
“我……”
“关系亲密一点，以后她但凡有个什么脑子发热的举动，瞎指挥，有你在，我们也好说话，对不对？或者更那啥一点，把她直接拿下，你这妥妥少奋斗三十年！这还是少的，对战队好，对你自己也好，是不是这个理？”
“……”
“你只要把她看住喽，以后你就是我哥，行不？”
“……”
“你咋不吱声了？刚刚不是一直想说话吗？想说什么，说吧。”
林塘沉默两秒，目不斜视地道：“我想说……”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她就在我旁边坐着呢。”
“……”
“超哥？”
“……”
那边挂掉了电话。
林塘拿着手机，保持着僵硬的坐姿，眼睛盯着前方已经暗下去的电脑屏幕，僵硬的身体之中，大脑正在飞快地运转，想着怎样打破尴尬的氛围。
时间一点一滴一点一滴的流逝，真正如同缓慢的水流一般可以感受到，旁边窗户是打开的，有风吹拂进来，空气里面弥漫有淡淡幽香，有些熟悉，似是她身上的味道，那天打完比赛合影时闻到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旁边一声轻笑，“这不挺好的么，你不乐意呀？”
林塘转头看过来，见她换了只手托腮，仍是刚刚那般悠闲优雅姿态，眉目如画，盈盈含笑，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羞恼之色。
他原本底气知足，觉得这个漂亮女粉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精神不正常，结果一通电话打下来，发现小丑竟是我自己，属实有些尴尬。
斟酌了一下说辞，林塘掩着尴尬，解释道：“超哥这个人喝多了喜欢胡言乱语，江小姐你不要介意，他不喝酒的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管理战队也没问题，今年这么惨，一方面刚进LPL，大家都不适应，另一方面也确实没钱。”
“我叫江灵兮，‘凤兮凤兮归故乡’的那个‘兮’，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她的关注点明显偏了，依旧以手托腮，笑吟吟的样子，接着说道：“我没觉得他在胡言乱语啊。”
她眨眨眼睛，很认真地问：“你不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吗？”
林塘一时间无语，难以分辨出她是在逗自己玩，还是真的脑残粉，不过其实也很好验证：
直接拉过来，抱着亲一口，然后看她反应就知道了。
可正经人哪里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他干笑一声，继续避开正面接话，道：“江总今天过来有事吗？”
“有啊。”
江灵兮继续托着腮看他，眸子晶晶闪亮，“我来找你啊。”
“……”
林塘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不要跟她说话比较好，自顾登录了游戏，随后想起来还没点外卖，也懒得多纠结了，直接点了份米线。
“你们每天都吃外卖吗？”
“嗯。”
“不是有煮饭阿姨吗？”
“也有人吃。”
“不合你口味吗？”
“没有。”
“你是北方人对吧，你习惯吃什么菜啊？”
“都行。”
林塘原本担心她会因为电话的事情恼了孙延超，因此想好言劝一下，但见她并没有为此而生气，就没有必要了。
他已经暗暗决定要转会，就没必要继续跟她虚与委蛇了，不失礼貌就行，因此随口应付。
决定转会倒不只是因为江灵兮，他是想要夺冠的人，而NT战队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这个念头最近几天一直有，但一直很犹豫。
一方面NT是他加入的第一支战队，在他心中有伯乐之恩，另一方面则是觉得NT战队挺好的，有点舍不得……可无奈，NT哪都好，就是成绩不好。
这是核心矛盾！
他差点被老爹断绝父子关系，跑出来打职业，难道是为了到LPL籍籍无名的体验几年，等年纪大了，反应跟不上了，没有人要了，再退役灰溜溜回去的？
现在经江灵兮横插一脚，终于让他心中天平倾倒下来，做出了决定：
劳资要转会！
他与俱乐部的合约还有一年，不过通常情况下，选手决意转会，大多数俱乐部是会放人的，因为强行留下来，一旦导致选手心怀不满，比赛这种事情，想要出工不出力，或者当个对面的第六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如果留不住心，不如放走，换点实惠，留在俱乐部里面，哪怕不上场，还是得按照合同发工资，何必呢？
林塘的发挥一直不差，如果想走，用来交易，不论是换钱，还是换人，都不算难。
撕破脸的情况当然也要，俱乐部就是要雪藏你，这种情况下，选手面对俱乐部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比员工面对公司还要无力，只能熬，等合同结束，成为自由人。
不过俱乐部是商业个体，一切都是看利益，因此与选手强行撕破脸，除非矛盾冲突极其尖锐，否则大概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替补！
而且是实力很强，至少不差太多，可以扛得住的替补，也可以是能很快买得到、拿来用的备选。
也就是说，你这个选手不是必要的，没那么重要，这种情况下当然就没必要惯着你，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单纯从这个角度来说，替补就是抵在“心怀不轨”的选手后心的一把刀。
韩援大潮时，一些韩援的合同上明确规定“不允许有替补”，就是卡的这一点。
林塘是以路人身份进入的职业，自然没资格让俱乐部签这种霸道条款，不过他与管理层关系不错，俱乐部也没有可以顶替他的人。
因此如果有意向的俱乐部，能提供一个不弱的上单，再补贴一部分资金，这个交易是基本不会有意外的。
但是……让他下定决心转会的，不就是个意外吗？
这不巧了么？
【005】义气
见林塘登录了游戏，开始匹配，然后就一语不发，江灵兮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再说话了，重新用手撑着腮，侧着头看他。
饶是林塘从小就习惯了女同学们的爱慕眼光，也有点承受不住，转头对她道：“江总，要不你去巡视一下基地？”
江灵兮望着他笑吟吟地道：“不用啊，我又不是为了基地来的。”
她嗓音娇甜，眉眼盈着欢喜，却并无丝毫兴奋、紧张或急促，相较于粉丝看偶像，反而更像是热恋中的少女在盯着认真做事的男朋友。
这女孩心思太深，演技太好，林塘自认不是对手，因此干脆不琢磨她的事情，反正自己都打算转会了，与其琢磨她，不如琢磨怎么走掉。
不过话说回来，她如果真的是为了自己才把俱乐部买下来的，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让自己跑掉吧？
他不再管江灵兮，自顾戴上耳机，在网上找到昨天半决赛的比赛视频，关掉解说声音，然后慢慢看。
等了将近十分钟，总算排到对局，他在上单位，拿剑魔打奥恩，正对线的时候，手机响起来，外卖员的电话。
“你放楼下就好了，谢谢啊。”他如往常一般回应。
旁边一直沉默，如果不是因为太漂亮，几乎就是隐身状态的江灵兮忽地站了起来，道：“我去给你拿。”
林塘愣了一下，忙道：“不用……”
“哎，你好好补刀！”
她已经起身，淡紫色裙裾飘荡，裙裾下裸露出雪白精致的足踝，踩着双小白鞋，碎步小跑出了训练室，只余娇甜清脆嗓音在训练室，语气随意，似还有几分娇嗔，像是在与很亲近的人说话。
如果有不知情的人在旁，大抵真要误会这是情侣相处，即便是他的阻拦，也像是刚刚确定关系的情侣，还不大好意思劳动女朋友大驾去拎东西。
袅袅余香之中，林塘愣了两秒，然后回过神来时，就看到屏幕中央位置，对方的一个炮车兵被自家的三个远程小兵打残，仅剩一丝血！
他赶紧操控着自己的剑魔一个冲刺往前，巨剑一挥，一道火链甩了出去，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火链延伸途中，那只大炮车倒在了自家远程小兵挥舞过去的小光点之下，炮管上掀，仰天翻倒，彻底死翘翘。
“卧槽！”
林塘忍不住叫了一声，差点捶胸顿足，劳资的法拉利！！
奥恩大概觉得他少了个技能，轰轰轰地喷着火焰冲上来一通嚣张，不过真正意图还是想要趁机补掉他的大炮车。
林塘自己大炮车都被美色所误，给丢掉了，哪里容得对方补掉，果断挥着巨剑上去，虽然没能阻止奥恩补掉大炮车，但将其揍了一通，赚了不少血量，发了火气，总算舒服了一点。
细碎轻盈脚步声传来，江灵兮很快拎着外卖回来，放在旁边桌上，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看他打游戏。
林塘反而有些过意不去，趁着回城的时候，想要感谢一下，免得自己很不懂礼数似的，但转过头去，见江灵兮以手支颐，那双清如秋水的眸子亮晶晶的盯着自己看，反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于是跟她对视了两秒钟，又转了回去。
江灵兮抿嘴一笑，脑袋又偏了些，托着腮看他，带着笑意问：“你紧张呀？”
林塘转过头来，露出很惊奇和不解的表情，“没啊。”
江灵兮抿嘴一笑，不再说话。
林塘也继续不理她，专心打游戏，他个人能力本就极强，拿着剑魔压着奥恩打，可无奈奥恩这英雄不吃对线，哪怕被压，打团依旧杠杠的，而他这边队友全线劣势，很快第三条小龙团被一波团灭，几乎宣告这局没了。
对方卡视野快速拿掉大龙之后，队友上票投降，林塘一票反对无效，结束了游戏。
他并无遗憾愤懑之色，结束之后去看统计数据面板，随后轻轻舒一口气。
江灵兮在旁边站了起来，轻声道：“好啦，我不在这里影响你啦，你好好吃饭，然后继续打排位吧，我先走啦。”
林塘有些意外，控制住表情道：“拜拜……谢谢你帮我拿外卖。”
江灵兮眉眼盈着笑意侧头与他对视一眼，这个过程中轻盈转过身，淡紫色的裙角飘动，袅袅往外走去，一只小手背对着他挥了挥，娇甜嗓音微微扬起尾音：“走啦~”
林塘目送着那淡紫色裙裾在门外消失，发现自己竟莫名其妙松一口气，好似刚刚很紧张似的，他对自己竟然这个反应有些惊愕，随后很快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女粉丝太可怕了……”
就着视频吃完外卖，他也已经将转会的事情在脑海里面转了几遍，随后拿起手机，复又给孙延超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却没声音。
“超哥？”
林塘有些奇怪地喊了一声，然后又过了两秒，手机才传出孙延超明显小心翼翼的声音，明明是粗嗓门，听着却像是个差点被拍死的蚊子，细而轻：“~嗯？”
林塘有点无奈地道：“人走了。”
“艹！”
那边嗓门瞬间恢复，“你不早说，吓得我这个哆嗦……”
“我当时想拦着你了，你不让我说话啊！”
“你不会打断我吗？”
孙延超语气十分郁闷，“要不是还有股份，我差点都要写辞职报告了。”
林塘无奈道：“不至于，她压根没生气，还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真的？”
孙延超像是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声音传递出来的精气神，就像是刚刚软趴趴地摊在地上，然后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昂首挺胸，“我就说嘛，她摆明了对你有意思，怎么样，考虑一下？”
林塘没理这茬，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我想跟您商量件事情。”
“你说。”
“我想转会。”
孙延超愣了一下，沉吟了片刻，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江小姐？”
林塘想了想，还是选择如实道：“有点关系，但不是主要原因。”
“我明白了。”
孙延超叹了口气，“不过我也跟你说过，我们春季赛这么惨，主要还是引援的问题，现在有资金了，等到休赛期，肯定要把中野补足一下，等夏季赛未必没有机会。”
林塘这次沉默更久，才道：“超哥，我一直很感激你，我也喜欢NT，如果能留下，我肯定是希望留下来的。”
“不过你也说了，江总不懂游戏，她投资俱乐部，很可能只是觉得好玩，俱乐部成绩怎么样，她在乎吗？”
“退一步来说，您说夏季赛未必没有机会，什么样的机会？NT夏季赛目标是什么？季后赛？”
孙延超听他说完，才又叹了一口气，“林塘，我知道你心气高，也有这个天分，但是你也要知道，能坐在LPL比赛席上的，谁没天分？谁比你差了？”
“十六个战队，冠军只有一个……就算是世界赛名额，也只有四个……谁不想进季后赛，谁不想成绩好？你能知道去哪个战队能夺冠？就算是所谓的银河战舰，又有几个走到最后了？”
“你才打了半年LPL，我们不说战队，就只说个人，你觉得你在LPL的上单选手里面能排第几？”
林塘沉默了一下，孙延超略等了两秒，然后继续道：“所以啊……”
这时候，林塘忽然出声：“第一。”
孙延超话语被打断，略微怔了一下，然后听到林塘补充道：“我不是自大到觉得我能在LPL排第一，是我只想要的是第一……”
孙延超不知道是被触动，还是觉得他太天真幼稚，没有接话。
林塘继续道：“超哥，我的情况你知道，我跑出来打职业，差点被我爸妈断绝关系，放了假都没法回家，我一个人在基地待着……我这样，不是为了进季后赛的。”
这次换孙延超沉默，好一会儿，他才又叹一口气，道：“林塘，咱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我是什么为人，你应该清楚，我不是说自己有多高尚，但至少讲义气，你对我好，我就绝不会亏待你。”
“NT能进LPL，说我们肯定说是大家的功劳，但谁的贡献最大，大家都清楚，我也清楚，三场MVP，绝对首功。”
“去年休赛期，好几家俱乐部找你接触，鱼龙，AG……都是老牌俱乐部，实力强，待遇也好，但你都拒绝了……今年春季赛，几乎都是你一个人拖着战队往前走，也没抱怨过什么”
“超哥……”
“你听我说完！这些事，这些情，我都记在心里面！我知道你为啥留下来，我也想要把战队搞好，但是穷啊，没办法，我又信不过那些大老板，人家拿了钱来找我，我也不敢卖，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战队和你们都给坑了。”
“总之，我也是打过职业的人，你要是真想走，我肯定不拦着，合同这边你放心……”
“谢谢超哥。”
“你先别谢我，别忘了，我现在说了不算，还是得看人家的意思，我只能说尽量帮你。”
“我明白，谢谢超哥。”
“你先别谢，我先把态度亮明白，是怕你误会。”
孙延超重重又叹一口气，“你真要走，我不拦着，但肯定舍不得，也不想让你走，于公于私都是，总之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反正转会期还没到，不用这么着急。”
“嗯。”
挂掉电话，林塘盘算着心事吃完米线，然后继续打游戏。
到下午一点多，他一个人溜达出去，到路边吃了碗兰州拉面，然后回来睡了一觉，醒来洗了把脸，重新回到训练室。
空荡了好几天的训练室里面，已有人在里面坐着打游戏。
淡紫衣裙，秀发披垂，哪怕是打游戏的背影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正是上午刚刚离去的江灵兮。
【006】真的是粉丝？
林塘没想到江灵兮又跑回来了，更没想到她居然在玩游戏。
女粉丝居然也玩游戏？
因为从小留下的“阴影”，他虽然很受女孩子欢迎，但真正接触的女孩子并不多，打游戏的更是一个都无，加上网上一些对女粉的评论，以及女粉的言论，包括自己的女粉丝的言论……都给他造成了“电竞女粉只看脸”“饭圈”之类明显偏颇狭隘的印象。
这也是他认为只有男粉才能体现自己实力的重要原因之一，另一个重要原因自然是他知道自己长得太帅了。
但眼前这一幕……
林塘心里一动，如果江灵兮玩游戏，那是不是有可能她是被自己的技术折服，而不是纯粹看脸呢？
也就是说，虽然她是一个颜值极高的女粉，但从粉丝的定义来说，应该可以跟男粉划到一类去，都是被自己技术吸引，也可以反过来体现自己技术的。
抱着这种期待，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然后看到她坐姿端正，侧颜表情认真，一只手操作着鼠标，而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托下巴……
再看屏幕，一只敖兴从孙悟空划出的光圈里跳出来，尾巴一摇一摇，十分欢快地跑到了脑袋上顶着个暴风大剑的厄斐琉斯面前，一把将他“拽住”，然后很开心地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云顶之弈……云顶之弈……
林塘嘴角抽了抽，收回目光，自顾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来。
“咦，你来啦？”
江灵兮转过头来，精致俏脸露出欢喜之色，随即有些雀跃地道：“你快帮我看看，我该玩什么阵容啊？我马上都要被打死了。”
林塘瞥了一眼，看到她排在倒数第二，还剩37滴血，又瞅一眼阵容，刚刚拿到的厄斐琉斯、艾希、韦鲁斯、薇恩、瑟提、努努，四游侠两斗士。
他本要冷着脸拒绝这种无聊游戏，忽然心里一动，轻咳一声，指点道：“你这阵容太脆了。”
“对对，努努跟瑟提总是很快就没了。”
江灵兮大概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愿意“陪”自己玩云顶，本就清澈明亮的眸子似是更亮了一下，轻轻眨啊眨，“那我怎么办？”
“而且还没开团……”
“开团？”
江灵兮瞅瞅他，再瞅瞅屏幕，有些迷惑地眨眨眼睛，“云顶也要开团吗？”
“那当然，控制永远都是王道。”
林塘一本正经地胡扯，“虽然模式不一样，但毕竟还是这些英雄，定位还在……你看你这阵容，有AD，有上单，努努勉强算个中单，打野和辅助呢？”
江灵兮转过头，亮晶晶的大眼睛盯住他，那双极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看样子像是想要咬他一口，随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我认真的。”
林塘用很无所谓的语气道，“你不信就算了。”
江灵兮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毕竟你是职业选手，要相信专业……那你说我该怎么玩？”
“把猪妹和人马拿上来，换掉薇恩和韦鲁斯。”
“重骑兵？”
江灵兮鼓着腮横了他一眼，没有再怀疑，将薇恩和韦鲁斯拿下来，把这俩重骑兵放上去，同时又升到了七级，把原本用来打工的二星克烈也放了上去，凑成了三重骑、两斗士、两游侠。
她刚弄完，马上就开始打了，忙又问：“我怎么给装备啊？”
“养厄斐琉斯，这个是大核。”
“那我给他羊刀、饮血剑，再给一个大剑？”
“可以。”
对家是黎明，但并没有拿到卡尔玛，只有豹女来输出，不过也只有一星，还没扑到厄斐琉斯身上，就直接被点死。
“嘭嘭嘭”
厄斐琉斯躲在角落一阵疯狂输出，已经四连跪的江灵兮总算赢了一把，将对方打到了58滴血。
“哇~”
她表情十分惊喜，转过头来，眸子晶晶闪亮，眉眼盈着欢喜，“你玩云顶也这么厉害啊？”
林塘压根没想到她能打赢，一时间也搞不明白，于是板着脸掩饰住懵逼的情绪，淡淡道：“主要是有打野了。”
有打野就好打，这是一个任何上单都明白的道理。
只是峡谷里面的道理，居然在云顶也适用吗？
“这个芮尔要拿吗？”
江灵兮刷新了一下商店，看到了有芮尔，“拿了的话，就是四重骑，就没位置放斗士了。”
“那就不要斗士，芮尔是辅助，肯定要的。”
林塘继续扯淡。
“好吧。”
江灵兮还是懂得一定搭配的，把瑞尔放上去，然后把斗士牌全都卖掉，换成四重骑三游侠，成功又打赢了一波，打了波野怪，又刷新了两下，人马、猪妹乃至于芮尔全部都升到了两星，打了一波四连胜。
“那我现在继续搜牌，还是先升到八级？”
林塘想了一下，还记得升级后更好搜排，道：“先刷厄斐琉斯，得保证大核发育。”
“好，那我先升级。”
江灵兮先升到八级，刷了两波，运气贼好，厄斐琉斯也升星，并且又给到了羊刀、饮血、巨杀的三神装，咣咣咣一通神挡杀神。
“剩下的装备给谁？这个可以变成泰坦，但是攻速也可以给艾希……”
“这阵容不缺输出，厄斐琉斯是大核，给前排装备保他输出……”
“那我给芮尔了……”
“可以，毕竟是辅助……”
又过十分钟后，眼瞅着三星芮尔给盾，三星厄斐琉斯咣咣咣一通疯狂输出，二挑四反杀对方，仅剩下最后3滴血的敖兴将最后一个对手血量清零，林塘不禁有点懵。
厄斐琉斯这么猛？
“哇，我第一次吃鸡诶！”
江灵兮十分兴奋，晶亮眸子眼波如水，忽闪忽闪地眨啊眨，欢喜之余，又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样子，“我刚刚还以为你在瞎扯，骗我呢……”
我确实在瞎扯……
林塘嘴角抽了抽，鬼知道厄斐琉斯这么猛……不过也是她运气太好，三星人马、三星瑞尔，鬼才打得动……
“你要一起玩吗？”
江灵兮见他已经登录了游戏，很愉快地发来了双排邀请。
林塘摇摇头，“我不玩云顶。”
“好吧。”
江灵兮并未有失望或者失落之色，自己点击开始，随后用手托着腮帮，偏着头看他，眼睛眨啊眨，姿态恬静优美，眼神也是澄净明亮的，尤其是在往日基本只能看到一群糙汉队友的训练室里面，孤男寡女，近在咫尺之间，更有一种反衬出来的惊艳之感。
林塘被她看得有点郁闷，瞥了她一眼，正要开口说话，江灵兮那边排到了对局，她点击接受，然后重新偏过头来，继续盯着他看。
林塘再次要开口，却见她清澈明净眸子望着自己，长长睫毛轻轻眨动着，先一步说话了：“你为什么要转会啊？”
嗓音娇柔甜美，语气随意，似是朋友闲聊般的询问，并无任何气愤恼怒。
林塘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微微一愕，江灵兮展颜笑道：“我现在是大老板啊，孙延超当然会告诉我啊，你不用这么吃惊吧？”
林塘顿了一下，没有出声。
她看起来确实像是自己的粉丝，虽然为了追星而买俱乐部仍是很扯淡的说法，但选择成绩并不好的NT投资，说不定真有一定可能跟自己有关。
退一步来说，就春季赛发挥而言，NT首发五人里面，自己毫无疑问是最稳定的那个，现在她刚刚投资，并且以粉丝的身份与自己接触，上午才刚来，中午自己就要转会……心情与态度都不难揣测。
然而于自己而言，追求夺冠是初衷，两者之间是核心矛盾，没办法妥协。
诚然，她不放人，自己只能等明年合同结束，并没有别的法子，但如果真的这样做，强行把自己留下，又有什么意义？
坦白说，因为江灵兮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粉丝姿态，他心底其实有些期待她的反应与态度。
继续装粉丝，还是摊牌？
亦或者说，她真的是自己的粉丝？
【007】要不你亲我一下？
“你知道孙延超为什么忽然愿意出股份了吗？”江灵兮忽然问起了一个出乎预料的问题。
林塘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到这个，但确实有些疑惑。
从江灵兮被自己拉黑，到她昨天以老板的姿态出现，前后不过半个月而已，而孙延超此前半年都没肯撒手把对俱乐部的控制权卖出去。
“他缺钱。”
江灵兮这边进入了游戏，她也不急着去准备抢东西，只是放下了托腮的那只手臂，坐得端正了些，向林塘解释道：
“他去年卖掉了30%的股份，其实已经很赚了，无奈钱多了，花的也就多了，而且他还赌，前段时间又去赌了，输得很惨。”
林塘对孙延超印象一直很好，认识也有一年多了，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不禁有些惊愕。
“所以呢，违法的事情一定不能去做。”
林塘惊愕之后，江灵兮画风一转，俨然小媳妇生怕丈夫学坏的样子，殷殷叮嘱道：“你看，超哥就是个反面例子，虽然在境外赌博并不违法，但还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你以后千万不能沾染这些东西。”
林塘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还眨眨眼睛，跟他对视着，像是期待他答应的样子。
林塘指了指她电脑屏幕，江灵兮顺着看过来，见进入了游戏，操控着自己的敖兴转了一圈，撞到了一只头顶大棒的薇恩。
随后转过头来，复又朝他展颜一笑，梨涡浮现，娇甜可人，“如果我不让你转会，你会生气吗？”
林塘对这个答案不算意外，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
“因为那些老板，肯定不会像我这样对你好啊。”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如水，澄澈明净，语气神态认真而又理所应当，“他们只会关心俱乐部的利益，而我更关心你的心情，你的健康，还有你的理想。”
“……”
林塘实在不知道该说啥了，目光往她胸前一瞥，顺势垂下，免得被误会专门偷窥，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胸大无脑”这个评价妥不妥当。
“你为什么一直不相信呢？”
江灵兮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有些苦恼地轻轻叹息一声，“我就是你的粉丝啊，不然我为什么要买NT俱乐部呢？名字这么难听……”
林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她继续道：“那天我也说了啊……对了，你微博还没把我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呢。”
林塘下意识去拿手机，随后反应过来，没急着打开手机，先问她：“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不让我转会？”
“我说了啊。”
江灵兮鼓起腮帮，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有点委屈的样子，“别的俱乐部老板，肯定不会像我对你这么好呀。”
“……”
江灵兮看着他表情，语重心长的认真道：“转会这种事情太复杂了，别的老板都是坏蛋，你把握不住。”
林塘吸了口气，把手机扣在了桌上，不准备把她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了。
江灵兮蹙着眉问：“你不是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吗？”
林塘面无表情地道：“别人的黑名单没有我的舒服。”
江灵兮大概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亮晶晶的眸子睁大，像是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偶像”。
就在林塘认为她可能要生气的时候，她却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你看，你跟孙延超私人关系挺好的，对吧？”
“孙延超虽然有坏毛病，但跟其他俱乐部老板比，从选手角度来说，算是比较好的，不会只讲利益，还是有一些义气和人情味的。”
“但就算是这样，上午我刚走，你就给他打电话，说要转会，然后他没有给你出主意，没有给你保密，只是劝了你一通，可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最终目的就是阻止你转会，接着挂掉电话，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
“你觉得他是希望我同意你转会，还是阻止你转会？”
林塘沉默。
江灵兮柔声道：“我说这个，不是挑拨你们关系，让你记恨他，就像你选择转会一样，感情是感情，选择是选择，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换了别的老板，在类似的事情上，只会比孙延超更彻底，比如从签合同开始，你一个新人，而且是很有潜力的新人，有几个人的合约只签了两年的？”
“但是我不一样……”
她眼望着林塘，原本神态认真而温柔，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抿住嘴角，像是忍笑的样子，“他们只想赚钱，而我只会心疼你。”
林塘努力控制着表情，可嘴角还是抽搐起来。
江灵兮自己也撑不住笑起来，伸手理了一下头发，白皙晶莹的脸蛋微透薄红，睁大眼睛凶巴巴地瞪他，含羞嗔道：“你笑什么？我本来就是你粉丝，说这种话怎么了？我就是心疼哥哥，怎么啦？”
“没事。”
林塘赶紧摆手，反正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是她口中的“giegie”。
江灵兮又瞪他一眼，这才轻轻哼了一声，道：“NT春季赛的比赛我基本都看了，基本都是从中野开始崩盘，都是怪他们太菜了，我上都比他们俩打得好……至少我知道保着你打，对不对？”
林塘继续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不过平心而论，这种言论还真是“味很正”，只是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她要真是这样管理战队，鬼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考虑到她毕竟手握大权，而自己哪怕转会了，几个队友还是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林塘斟酌着劝道：
“游戏不是这么玩的，光说保上路，总不能打野就一直蹲在我旁边吧？那这样的话，对面打野就算不抓人，一直反野控资源，我们也没法打，何况一旦放弃中下，被抓崩了，这游戏也不用玩了，打野互相博弈的时候，不能先给自家队友脖子上拴个链子啊。”
江灵兮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像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随后仍有些疑惑地道：“可是抓中下也没用啊。”
“打游戏不能唯结果论，没去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而且整体有实力差距，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林塘所说明显跟江灵兮以往所想不同，以至于她似乎有些收到冲击，到还没忘记下棋，大概因为上一局重骑游侠吃鸡的缘故，她蹙着眉头，边认真着思索，边鼓着腮帮，把重骑和游侠的牌都拿了上来。
自认识以来，林塘虽然偶尔怀疑她脑子不大正常，但整体来说，她一直都是优雅从容、落落大方的姿态，就连刚刚说起俱乐部、人心之类的事情，也有一种超过年龄的成熟感。
直到刚刚说起游戏，林塘才找回自信，觉得她很菜，而此时她蹙眉思索的样子，才显出几分符合年龄的娇憨稚气之态，反而比原本一身贵气、优雅大方的姿态更加可爱。
趁她选牌的时候，林塘忍不住多瞄了两眼，然后赶紧收回目光，以免被美色所惑。
江灵兮把一个两星的克烈，一个两星薇恩放上去，然后又升到四级，再放上一个韦鲁斯，一个剑魔，随后转头问他：“我现在要把攻速直接给薇恩吗？合成羊刀，之后也可以用。”
林塘点点头，“薇恩出羊刀还是挺强的。”
他好几个赛季没玩过云顶了，压根不知道现在什么阵容比较强，但注意到薇恩是W技能，攻速肯定没问题的。
江灵兮把羊刀合成出来，冲他展颜笑道：“游戏你比我厉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不过中野比较弱，而且一个赛季也没啥起色，队伍要增强，要换人，先从中野开始，总没问题吧？”
这是很显然的事情，没法否认，林塘点了点头。
江灵兮笑道：“那换人要花钱，也没问题吧？”
林塘又点点头。
“那就行了。”
江灵兮很满意地点点头，见林塘疑惑看过来，她甜甜笑道：“我当老板，负责出钱，你来摄政，你觉得谁比较厉害，我们就把谁买过来。”
林塘见她俨然三言两语就把俱乐部发展规划确定好的样子，有点无奈地提醒道：“我要转会。”
“我知道啊，听到了。”
她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偏头看过来，熟悉的姿态，也是熟悉的语气，眼睛眨啊眨，像是疑惑他为什么又说了一遍，“我不答应。”
林塘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恰好终于排到对局，于是点了暂离检测的按钮，顺便平复一下心情。
“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江灵兮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蹙着眉头，像是有些苦恼的样子，“我真的是你粉丝啊，希望你能夺冠，很喜欢很喜欢你……”
她想了一下，似是思索怎样才能让他相信自己，随后手托腮帮，歪着脑袋，乌黑柔顺的长发顺着一侧脖颈流泻而下，铺散在肩后胸前，衬得手腕、脖颈肌肤愈发晶莹白皙，贝齿轻轻咬住嘴唇，明净眸子轻轻眨了眨，波光如水，似是羞怯，似是期许，终于下定决心般，朝他含羞展颜微笑，梨涡乍现，说不尽的娇甜动人：
“要不……你亲我一下？”
【008】输了就亲
“要不……你亲我一下？”
林塘怔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可看江灵兮神情又不似作假，不禁有些迟疑，但很快反应过来。
哪有这么容易便宜的事？
现在女粉丝都这么套路和自信么，用这种法子向我索吻？
林塘迅速地完成心理建设，完美地识别和粉碎了江灵兮的套路，同时板住脸，以免让自己流露出不真实的表情。
江灵兮见他不动，亮晶晶眸子盯着他两秒，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任君采撷的娇态。
不过林塘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真敢凑上去，肯定落入圈套，要么被打一巴掌，要么就要被以此拿捏住把柄……
总之，这是个陷阱！
又等了等，还是没动静，江灵兮终于睁开眼睛，澄净明亮眼神蕴着疑惑，含羞问：“你不亲吗？”
林塘控制住表情反问：“为什么要亲？”
“这样你就相信我确实是你的粉丝了啊。”江灵兮一派天真的样子。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林塘翻了个白眼，“如果我去对冉清欢说我是她粉丝，不信的话她可以亲我一下，我肯定不反抗，你猜她愿不愿意亲我？”
江灵兮抿嘴笑道：“所以，你相信啦？”
林塘没有再接这茬，这女孩太漂亮，也太撩人了，自己确实有点把握不住，于是指了指她电脑屏幕，“你的英雄。”
江灵兮转头看过去，赶紧把两个薇恩拿上来，又凑成了一个二星薇恩，有点为难地道：“还差三个薇恩就三星了呀……那我是要把薇恩卖掉，还是追三星啊？”
“都可以，游侠不是加攻速么，薇恩又是真实伤害。”
俩人上一秒刚刚还在讨论亲吻，下一秒又开始云顶，却都没觉得有违和感。
江灵兮看了一下薇恩的技能伤害，道：“那我再给她一件羊刀吗？”
还没说完，进入选秀环节，有个薇恩头顶着拳套，她转头问林塘：“我要拿这个薇恩吗？好像拳套没什么用呀？”
“拿不拿都可以。”
林塘用模棱两可的态度掩饰自己的无知，江灵兮想了一下，大圣光圈消失时，那个薇恩恰好走到她面前，于是不再犹豫，随缘把薇恩拽了过来，道：“那我拿吧，可以给她轻语，无尽，或者法爆。”
大概真的是发牌官纯看脸，刚结束选秀，她就又捡起了两个薇恩，瞬间三星，于是继续纠结该给什么装备。
“要给轻语吗？”
“破甲……薇恩是真实伤害，没必要吧？”
“那就给她法爆？不知道真实伤害能不能暴击啊？”
林塘没说话，她自己看看技能介绍，发现真实伤害会随着法强增加而增加，于是转头问林塘：“好像可以哎？”
“那给呗。”
反正又不是我玩。
林塘语气随意，以显示自己的不在意，这样就算等下输了，也不至于会被打脸……我又不玩云顶，也不在意，错了也没什么……
江灵兮果然很相信专业，给了法爆，然后又给了一个攻速，随后打石头怪，却只有一件魔抗斗篷了，又问：“那我现在把飓风给她吗？我只有八十滴血了，不能再输了。”
“那就给吧。”
林塘很注意措辞，这样就算给错了，也是她自己的锅，自己说的是“那就”，表明是按她的意思来。
“嗖嗖嗖”
“嘭嘭嘭”
一个个三环炸开，一个个敌人倒下之后，江灵兮忍不住扭头看向林塘，眸子里面泛着异彩，“薇恩也能这么厉害啊？”
“薇恩切坦之王啊。”
林塘对这个结果不算意外，真实伤害都可以暴击，这薇恩还不无敌了？
他只是有点疑惑，因为记得自己以前玩云顶的时候，经常第七、第八出局，所以之后就不愿意玩了……
怎么一指挥江灵兮，貌似自己确实很厉害的样子，怎么指挥都能赢？
难道这个版本比较适合自己？
反正放假没啥事，回头自己也去玩一下试试……
他这样想着，自己这边终于排到了对局，点击进去扳选，江灵兮在旁边又问：“我找不到重骑兵，怎么办呀？”
连续指挥得当，林塘已经没那么心虚了，过来瞅瞅，道：“重骑主要是提供前排，用别的也可以，瑟提也是上单，还有努努也行，可以打野，你上一把不就是想要斗士吗？”
“嗯嗯。”
江灵兮又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林塘选了个鳄鱼，很快进入对线，无暇再去管江灵兮，她也没有打扰，自己托着腮在旁边下棋。
林塘几乎一度忘了她的存在，第一次回城的时候，目光一瞥，发现旁边有个人，还愣了一下，随后注意到她桌上的鼠标键盘居然都是新的。
原本他旁边位置是空着的，倒是也放置了鼠标键盘，因为没有赞助商，都是俱乐部自己买的，统一的经典黑，现在则都换成了白色的键盘和鼠标。
“你准备一直在这坐着？”
江灵兮转头看过来，眼睛眨啊眨，故意卖萌的样子，“可以吗？”
“你才是老板。”
林塘未多说，看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局势，又顺便瞅瞅江灵兮这边，发现她已经凑出了四斗四游侠，50+的金币，70滴血位列第一。
几分钟后，他被打野和中单三人包夹抓死，购买完了装备后，再瞅瞅江灵兮这边，她似乎正在等他，赶紧问：“我再拿个谁啊？”
林塘看了一眼，她已经升到了9级，三星薇恩、三星努努，艾希差一个，猪妹差一个……依旧70滴血位列第一，对手还有俩，都只有不到30滴血。
4斗里面的酒桶已经换成了狗熊，还是两星……此外还有一个二星芮尔在场上……
“芮尔就挺好的，辅助嘛。”
江灵兮见他肯定了自己的决策，抿着嘴角笑起来，梨涡浮现，看起来很想矜持一下，但完全掩不住得意和欢喜，甜甜地道：“我刚刚也这么想的。”
又过几分钟后，江灵兮再次靠着三星芮尔连胜吃鸡，林塘则很郁闷地在自家打野带领下葬送了一波小龙团，原本靠着下路优势勉强打得有来有回的局势瞬间被打破，活动范围被不断压缩蚕食。
丢掉大龙之后，队友很快上票投降，线上被抓崩的林塘也没有继续打的欲望，投了赞同，最终以四票通过。
“没关系，这把是打野差距。”没有再开新局，一直在看他排位的江灵兮柔声安慰。
林塘心里赞同，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瞅瞅数据面板，然后重新开始排位。
江灵兮坐在旁边瞅瞅他，“既然排位不开心，要不你跟我一块下棋？”
林塘转头看看她，正要拒绝，江灵兮笑着补充道：“反正放假嘛。”
林塘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啥意思，你玩吧。”
江灵兮鼓鼓腮帮，没有再劝，自己继续排云顶。
林塘这次也很快排到，吸取了刚刚被抓爆的教训，他这次选了个海兽祭祀，做好了对面打野来抓，来一次自己就双杀一次的准备。
十五分钟之后，他瞅着线上龟缩在塔下补刀的格温，再看一眼四票同意的投降票选，以及战绩1-0的自己，以及0-2、0-3、1-4、0-4的队友们，同意了提前投降。
全票通过，游戏结束。
摘下耳机，瞅瞅数据面板，再转头看看姜灵兮这边刚刚进行到3-6的游戏，以及她87滴血位列第二的排名，忍不住有点郁闷地叹了口气。
并未戴耳机的江灵兮转头看过来，有点惊讶地问：“投啦？”
林塘心累到不想回答，道：“我等你。”
江灵兮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抿嘴一笑，甜甜地道：“好。”
江灵兮没有再继续玩游侠，依旧是重骑兵前排，但输出换成了德莱文，只有一星，靠着羊刀饮血无尽的神装，咣咣咣地一通砍瓜切菜，继续连胜。
林塘去接了杯水回来，坐在旁边等着，心里面继续琢磨着怎么才能说服江灵兮同意自己转会……
要不跟她打个赌，比如等下云顶，谁赢了听谁的？
要是输了呢？
输了就亲她一口？
【009】杀人诛心
江灵兮这局“不顺”，最终输给了圣光大眼，屈居第二，不过她看起来已经很满意了，结束之后，转头见林塘虽然等了好一会儿，但表情不急不躁，似乎为此而更加开心起来，说话时梨涡浮现，愈发娇甜，脆声道：“我加你。”
林塘的国服ID就是“Feng林塘”，与微博类似，只差了符号，而她的ID则与微博名字完全一样，仍是那个“一朵类似的雪花”。
从按键次数来说，毫无疑问她加自己更方便.
她的好友申请发过来之后，林塘先选择了接受，但并未立即进入游戏房间，先问：“要不我们打个赌？”
江灵兮明净眸子望着他，流露出几分疑问。
“如果这把我赢了，你就同意我转会。”
打赌决定去留的事情无疑很荒唐，但如果江灵兮没撒谎，她做得荒唐事已经不少，也不差这一个，因此林塘考虑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江灵兮娇俏地翻了个白眼，有些好笑地嗔道：“你一个职业选手，跟我这样打赌，羞不羞啊？”
“我又不是云顶的职业选手，而且我好几个赛季没玩过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江灵兮皱了皱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你刚刚指挥我那么厉害，好几个赛季没玩过了，骗鬼呢！”
“……”
林塘终于意识到诚实是优良品德，解释道：“我真的很久没玩过了，或者说只玩过第一个赛季，就是虚空卡莎那个版本……后来就没玩过了。”
江灵兮“呵”了一声，继续翻白眼，“我才不信呢。”
林塘无奈道：“我没必要骗你啊。”
“有啊，你不是要骗我跟你打赌吗？”
江灵兮眼神有些古怪，俨然因为这番漏洞百出的说辞而有点怀疑他的智商了。
林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她却又展颜一笑，问：“如果你输了呢？”
林塘看看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准备接受这种荒唐打赌，不过还是答道：“你说。”
“嗯——”
江灵兮支起一只手，托着腮看他，想了一下，明净眸子轻轻眨动，白皙晶莹的脸蛋又泛起微微的晕红，眼波如水，“如果你输了，就亲我一下？”
“……”
林塘努力控制住表情，又观察了一下她的神态，见不似说谎，才语气平静、稳如老狗地点了点头：“可以。”
江灵兮眸子微微睁大，又好笑又好气的样子，嗔道：“你还真好意思答应啊？”
不等林塘说话，她翻了个白眼，重新坐正，哼道：“你爱玩不玩！”
她如果真的是刚刚的条件，林塘真的不敢赌，因为摆明了会有坑，哪有这样的赌约，岂不就是白给？
看看时间，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算上预热时间要更久，排位又打得心累，他还是接受了游戏邀请。
江灵兮傲娇了几秒，没听到他回应，还以为不打赌他就不愿意陪自己玩了，转头看过来，轻轻抿着嘴唇，眼神像是有些委屈的样子。
她刚刚说“赢了放人，输了亲吻”的条件时，眼神表情也看不出破绽，连脸红害羞都跟真的似的，但随后翻脸比翻书还快，林塘已经没法信她了，用很真实的“累了，麻了”的面瘫表情看着她表演。
江灵兮横了他一眼，然后鼓起腮帮，转过头自己去开游戏，纤长白嫩的手掌握住鼠标，才发现他已经在房间里面了，迅速又转过头来来，眸光晶莹，泛着惊喜，抿抿嘴唇，点击开始。
“你不是不玩吗？”
林塘递过去一个疑问眼神，表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林塘的云顶之弈有几个赛季空白，之前也就是个白银，江灵兮经过连续几局前二，跳了好几段，也刚到白银二，匹配速度极快，俩人一个眼神对视，就被跳出来的暂离检测给打断了。
江灵兮皱皱鼻子，跳过了这茬，点击接受，进入游戏。
载入过程中，她又转过头来，睁着亮晶晶的大眼打量他，林塘面无表情地跟她对视一眼，女孩儿抿嘴笑道：“你该不会想着如果不让你转会，你就要消极怠工吧？”
没给林塘说话的机会，她继续道：“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一个选手的黄金期能有几年，努力追求冠军的人，怎么会因为一时情绪，白白浪费掉自己宝贵的一年职业生涯呢，对不对？”
“而且就算不考虑自己，还有队友呢，对不对？江潭、李农，还有接下来引援的中野，包括教练组，孙延超，也都想有好成绩啊。”
“做人不能太自我，也要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情绪影响到别人，对不对？”
她说话的时候，精致无暇的容颜挂着温和笑容，梨涡浅浅，嗓音娇甜，十分温柔的样子，但听在林塘耳中，实在是恶意满满。
见林塘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脸黑了下来”，她嘴角笑意愈发娇甜明媚，嗓音也更甜美了，随后却又蹙起眉头，演技瞬间断崖式下跌般的浮夸起来，“咦？”
她眨眨眼睛，依旧演技浮夸，但至少看起来很疑惑，“这段话为什么觉得有些熟悉呢？”
当然熟悉！
这就是前段时间她微博给林塘发私信，说要到俱乐部来工作时，林塘劝她的原话！
并且当时他还威胁“就算你真到这边来工作，我也会让你把你辞掉”……
威胁完了之后，他就把人家拉黑了。
结果现在人家来了，堂堂正正，美美丽丽，嚣嚣张张……以老板的身份！
这是什么行为？
杀人还要诛心！
眼瞅着他脸都黑了，江灵兮却似丝毫不担心他会因此恼怒，笑吟吟地又往他胸口插了一刀：“你觉得熟悉吗？”
进入游戏，林塘继续黑着脸不理她，瞅着选秀界面的一圈英雄和装备，看着拿什么装备——生活里失去的，要在网上找回来！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江灵兮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不在意，很得意地哼哼两声，抿着嘴角，眉眼满盈着喜气和笑意，还晃了晃脑袋，跟不倒翁似的，嘚瑟了两下，才忙握着鼠标，去跟他抢装备。
林塘的小小英雄是最基础的河灵，不似她的敖兴还要花钱买，但走位十分风骚，直接把江灵兮挤到一边去了，成功地“虎口夺食”，抢走了俩人都想要的暴风大剑。
江灵兮被他挤到一边，抢到了一个腰带，她鼓鼓腮帮，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又变得开心和得意起来，因为他这样做，表明确实被自己气到了，就像自己前段时间被他教训、拉黑时一样。
报仇1/2√
第一波野怪打完，林塘这边的牌就很好，两个薇恩，一个克烈，一个酒桶，前排和输出都有，并且还爆出了个瑟提，他先放了两个斗士上去，然后将两个薇恩都拿了上来。
江灵兮回头看他动作，问：“你要玩游侠吗？”
“等下看。”
林塘说话留了余地，心里面已经确定了下来，就是前排加后排的阵容，至于游侠还是征服者，斗士还是重骑，区别就没那么大了。
打完野怪，江灵兮这边基本没有远程英雄，于是放了日女和锤石两个骑士上去，然后又加了个剑魔，再转头瞅瞅林塘，见他已经两星瑟提了，忍不住睁大眼睛，鼓起腮帮，俨然怀疑他作弊的表情。
林塘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心里暗爽，脸上不动声色，继续盘算着自己的阵容。
他英雄牌很顺，很快凑出了两斗两游侠的阵容，于是将斗士、游侠之外的牌都卖掉，江灵兮这边完全不知道玩啥，一直在连跪，很快跌到了倒数第二。
她鼓着腮帮，像是在赌气，也不找林塘问该怎么玩，于是继续输，直到倒数第一，只有49滴血了，才终于转过头来，依旧鼓着腮帮，睁着大大的明媚眸子，有些委屈地问：“我该怎么玩呀？”
【010】愿赌服输
林塘见她可怜兮兮的求助，心里暗爽，倒没有趁机嘲笑，先看看她那乱七八糟的阵容，分析道：“你不都有四个骑士了嘛，有前排，有控制，锤石辅助……”
“日女和泰坦也是辅助。”
江灵兮也进入了他的分析思维里面，帮忙提醒道。
“骑士是什么效果？”
“减伤害。”
江灵兮是看过的，特意把鼠标放上去，展示给他看。
羁绊效果说明的字不大，林塘不得不凑近过来看，还没看清楚内容，先闻到已经有些熟悉的淡淡幽香，忍不住乱瞄了一眼，又赶紧去认真看内容说明。
“还挺厉害啊，队友也可以减伤……这个铁甲都有谁？”
“不知道啊。”
同羁绊的英雄头像乱七八糟，林塘也认不出来，道：“你血有点少，先升级保血量吧。”
“哦。”
江灵兮先升到6级，又问：“要刷吗？”
“刷一下吧。”
江灵兮于是很听话地刷了一下，看到有个4费英雄，“贾克斯要吗？也是铁甲……”
“拿吧，4费应该挺厉害的。”
姜灵兮于是把芮尔和贾克斯放上去，凑成4骑士2铁甲的阵容，“装备要给吗？”
“给贾克斯吧，可以四保一了。”
他看看江灵兮的装备，让她给了贾克斯一个饮血剑，一个泰坦坚决，江灵兮手速不快，游戏都开打了才给完。
她这场打倒数第二，贾克斯抡起手杖“咣咣咣”一通乱捶，总算帮他赢了一把。
林塘也已经6级，先按照自己的思路把四斗士放上去，厄斐琉斯和艾希双游侠，不过碰到了第一名没打过。
随后光明装备选择，林塘选了巨杀，江灵兮在旁边眼巴巴地瞅着，等他选完才问：“我选什么呀？”
林塘看了一眼，有点羡慕地道：“无尽吧。”
他想要无尽来着，可惜没有。
江灵兮很听话地选了无尽，然后林塘更加羡慕地发现，她商店里面刷出了又一个贾克斯，直接升两星了，再刷一下，芮尔也两星了。
再瞅瞅自己这边，努努一星，艾希一星，厄斐琉斯一星……
两星的神装贾克斯简直像是王者带妹黄金局屠杀，咣咣咣地一通乱捶，直接帮江灵兮打了一波五连胜，而林塘因为强度难以提升，惨遭三连败，血量只比江灵兮多两滴，刚好压在她身上。
“你怎么还没升星啊？”
她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晶晶闪亮，有点疑惑为什么他随便指点自己一下，就能帮自己转败为胜，可他自己为啥还这么惨。
林塘看了她一眼，不想说话，迅速升8继续搜牌，总算在把钱耗完之前搜出了两星厄斐琉斯，打赢了一场。
这把局势比较焦灼，没有血量很领先的人，第一名也才只剩下51滴血，而最低的也还有19滴血，总体呈现平滑梯次，相差不多。
江灵兮被中断了一次连胜，但血量损失不多，仍有43滴血，排在第二。
林塘还有21滴血，排在第七……一共八人……
“你不会要死了吧？”江灵兮转过头来，长长睫毛轻轻眨动，表现显得有些担忧的样子。
“……”
林塘依旧不想说话，但又不想堕了气势，淡淡地道：“不会，一滴血吃鸡也不是没有过。”
“那你加油！”
江灵兮甜甜地鼓励了一句，然后继续刷自己这边，忽然又问：“我要不要拿掉一个重骑兵啊？这个游侠也两星了。”
她现在的阵容是泰坦、锤石、加里奥、盖伦，组成4骑士，加芮尔、贾克斯成3铁甲，另外挂了人马、猪妹，3重骑和2破败的羁绊。
林塘转头看了一眼，见她盖伦也已经两星了，心里面忍不住泛酸，又看上面还有个两星阿克尚，愈发泛酸起来。
“可以，你比较缺输出。”
“嗯。”
江灵兮把猪妹卖掉，把阿克尚放上去，林塘这边也在努力搜牌，但只有一星狗熊，怎么也找不到第二张牌，更遑论第三张了。
“呼……”
险胜两局之后，林塘悄悄松了口气，这波六、五、四三人都输了，他的排名直接升到第四，后面几位血量都在10左右，第八名更只有1滴血。
进入第五回合，小小英雄之间伤害更高，估计这一次就得决出前四了。
林塘看了看自己打过的对手，再看看没打过的，发现估计要打江灵兮，于是赶紧切过去看她的站位。
江灵兮显然没有这个意识，见林塘看自己的站位，还以为他要指点自己呢，一脸殷切地看着他，等他给自己指点。
“挺好的。”
林塘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点了点头予以鼓励，想了一下，又道：“你把贾克斯换个位置。”
他指了一下，让她把贾克斯挪到前排边缘位置，并且解释道：“这样的话，芮尔的盾可以直接给到贾克斯。”
真正目的是这样他的厄斐琉斯会率先攻击贾克斯，先把贾克斯秒掉，她这个阵容就基本没输出了。
虽然这样做卑劣了一点，但输了岂不是更丢脸？
“哦。”
江灵兮没有任何怀疑，把贾克斯换了个位置。
很快开始下一场对局，林塘的河灵带着自己的战队进入对方棋盘，穿过空间旋涡之后，没有意外，果然来到了她的棋盘上。
“我打你呀？”
江灵兮转头看过来，眸子微微睁大，显得有些惊喜的样子，似乎还在忍笑。
她显然还没意识到贾克斯的站位问题，林塘面无表情，看着自家小弟开打。
如他谋划的那样，他的厄斐琉斯上来就瞄准了江灵兮的贾克斯，很快把贾克斯血量打残，虽然有饮血剑的护盾，等技能放出来，也有机会把贾克斯杀掉。
然后……
“咣”
锤石一钩子锁在了厄斐琉斯脑袋上，接着阿克尚跳了过来，带着厄斐琉斯就是一阵嘟嘟嘟。
在林塘恨不得自己下场的目光怒视下，而厄斐琉斯傻兮兮地罚了会站，随后直接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前排那边“轰”地一声，一把巨剑凌空斩下，在一阵轰然光波中，他的前排斗士们程度不等地残血，而被他给予厚望的狗熊刚刚跳起来，在空中还没落地呢，就半道崩殂了。
“咣咣咣”
“咣咣咣”
贾克斯一阵猛敲，挨个敲死，并且把原本残掉的血量给吸满了……把林塘这边英雄全部敲死之后，都还保持着满血的状态。
“轰”
一道烈焰贯穿棋盘，林塘的河灵仰天翻到，死不瞑目。
与此同时，他的血量全部被清空，并且变成了-3，随后排名从第四嗖嗖嗖地往下掉，来到倒数第一的第八。
第七名也已经出来，血量是-1。
林塘看着自己的最终成绩，呆愣半晌，扭头看看江灵兮，她明显也没想到会一下子把他打死，眸子眨啊眨，澄澈明净眼神里，有些愧疚，有些委屈，但更多是想笑。
“我不是故意的……”
她抿抿嘴唇，像是很努力地表现出无辜和委屈的样子，完全掩饰不住笑意，于是尝试了一下之后，发现自己的演技还不足以驾驭住现在的心情，索性放弃，掩着嘴巴，眸子满盈着笑意瞥他一眼，然后扭过身去，背着他努力不发出声音地偷笑起来。
她好一会儿才忍住笑，赶紧去看自己的阵容，将一个贾克斯一个芮尔拿起来，算了算道：“贾克斯还差四个，芮尔还差三个……我是不是有机会三星啊？”
“嗯。”
林塘虽然输了，但还是很有风度，退了游戏，都没退出游戏组队，打开比赛直播间看看，还没开始，于是也没戴耳机。
“你帮我看看嘛，我该拿什么？”
进入第五回合的选秀，江灵兮已经是第一，刚刚一场又送走俩，只剩下最后四个人了。
“这个魔抗的，给芮尔。”
“嗯。”
江灵兮按照他的说法把龙牙给了芮尔，刚拿到魔抗，就遇到了现在第二名的圣光大眼，贾克斯最终被滋死，但芮尔和阿克尚活了下来，还是最后将对方全部击杀掉。
另外一家复活刺客阵容对他同样没有威胁，被贾克斯挨个敲死，进入第六回合之后，她很快击杀掉了最后一家，成功吃鸡。
第一和倒数第一，对比简直不要太明显。
江灵兮看到自己再次晋级，成为白银一，转头看他，眉眼弯弯，满盈笑意，“还玩吗？”
“看比赛。”林塘没有直接回答。
“哦。”
江灵兮抿住嘴唇，不让自己继续流露出笑意，免得刺激到他。
林塘道：“你先玩吧。”
“没事，我等你。”
江灵兮甜甜一笑，见他切到了比赛画面，也坐在旁边，用手支着下巴，微微偏着头，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看。
林塘被她看得有点不大自在，斜睨着看她。
江灵兮以手支颐，眼波盈盈地望着他，一如刚刚那般，似是羞涩，似是期许，“你输了哎……”
林塘转头看她，露出疑问之色。
“刚刚不是说好的么？”
她清澈明眸眨了眨，白皙晶莹的无暇容颜晕着薄红，雪白贝齿轻咬着粉嫩樱唇，“输了，就……亲我……”
大概因为害羞，又像是想要退缩，她目光有些躲闪地移开，脸蛋愈发红了，随即却还是又忍不住偷偷地瞟过来，像一只在茂密林木间小心翼翼探头的胆怯小兽，明媚眸子波光如水，嗓音极低，自语般弱弱地咕哝：“做人得讲信用，愿赌服输……”
【011】车祸就是这么发生的
半决赛最后一场的直播画面里面，三个解说正在进行赛前分析，林塘将目光从解说的胖脸上挪开，转头看江灵兮。
她脸颊微红，明眸如水，似羞似怯的模样极是动人，将纯真少女面对痴恋情人索吻时的羞涩、期待、矜持都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出来，清纯、甜美、娇媚。
但问题是，两人刚刚压根没有打赌啊！
林塘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心中的惊艳表现出来，以免助长她动不动就喜欢色诱自己的坏习惯，淡淡地反问道：“我们刚刚打赌了吗？”
“没有吗？”
江灵兮疑惑地眨动着眸子，表情清纯而懵懂。
经过最初的手足无措之后，林塘已经慢慢摸清楚了她的套路，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占便宜的，而且她这么漂亮，就算发生点什么，自己也不算太亏。
因此见她还不收敛，他干脆以进为退，笑了笑：“那要不，我现在履行赌约？”
江灵兮眼波轻轻一闪，随即轻轻咬住嘴唇，眸光下敛，嗓音还没耳机里面传出的解说声音大，好在能够勉强听到：“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再次抬眸望来，张了张嘴，欲迎还羞的样子，随即又垂下眼眸，嗓音愈发低了下去：“随……随你……”
男女之间，“随你”在许多场合往往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生气上火的词语，而放到此时此景，依旧让人上火，感受却是截然不同。
林塘心跳愈发剧烈起来，不过知道这时候不能怂，否则她下次肯定还敢这样“吓唬”自己！
他稳了稳心神，往她那凑近了一些，目光刻意而火热地盯着她那张近在咫尺之间、含羞而愈发惊艳的俏脸，“那我亲了？”
江灵兮大概没想到他忽然这样放得开，明净眸子与他对视一眼，似惊异，似羞涩，林塘还没看清她到底什么想法，就见她轻轻咬了下嘴唇，然后微微扬起脸，缓缓闭上了眼睛……闭上了眼睛……
林塘一时僵在那儿，尴尬而又懵逼。
真让亲？
她皮肤极好，白皙晶莹，细腻娇嫩，此时脸蛋微透红晕，看起来如玉染胭脂一般，真正吹弹可破，五官近乎完美，精致绝伦，清纯脱俗，此时闭目微微仰着，任君采撷的娇态更是诱人。
林塘几乎忍不住要不不管不顾亲上去，但就在心中涌出这种冲动的时候，发现……自己有点怂……
该不会是仙人跳吧？
否则没道理啊！
可若是仙人跳，就更没道理了……
哪有用肉包子打狗的？
真正算起来，林塘与江灵兮认识还不到一天时间，不过得益于她的不吝“表现”，已经对她性子有一定的了解。
她对他个人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不过有利用的可能，并且心机很深，演技很好，简直可以吊打许多明星，尤其是年轻的女明星，但还没到真正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
比如她刚刚下棋把自己干掉之后，心里很得意，又想要装无辜装委屈，表明“我不是故意的”的时候就失败了，没忍住“偷笑”起来，甚至还笑出了声。
当然，也不排除这也是她演出来的可能，只是可能性不大。
总之，这是个修炼有成的狐狸，但年纪比较小，道行还不够深。
并且从穿着、言语、举止、气质整体来分析，她也不似轻浮的性子。
林塘心思电转，很快分析确认，她肯定会躲开的！
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怂！
他重新坚定了意志，继续往前凑过去，并且故意让呼吸粗重一些，以此提醒她，让她主动躲开。
在这个过程中，林塘睁着眼睛，慢慢地往她脸上凑近过去，并且越凑越近。
暗香袭来，呼吸可闻，似乎连她的心跳都能听到，江灵兮依旧闭着眸子，微仰着脸，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两人距离太近，为了避免“误接触”，他用一只手撑着桌子，免得身体失衡，跟电视剧似的出现乌龙事件。
距离更近了，玉染胭脂般的无暇娇颜几乎贴在脸上，似乎能隐约感到她的体温，呼吸之间尽是她的体香与发香。
江灵兮显然也感到了，脸蛋更红，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不知是紧张，还是一个姿势保持太久，给人一种身子也如长睫般颤栗的感觉。
但是仍没躲开……
林塘越凑越近，也越来越紧张，心“咚咚咚”地跟着狂跳，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眼瞅着嘴唇与她脸颊之间都看不到距离了，似乎能感到她脸颊上细细绒毛的柔软微痒触感，而她依旧保持着闭目仰脸的姿势不动……
再往前就真亲到了……
林塘心下暗暗一咬牙，然后身子往后，拉开了一些距离，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努力用平静淡漠问：“亲脸还是亲嘴？”
这不是怂，是继续给她施压。
有本事你就继续随我！
他心里面暗暗发狠，继续盯着江灵兮看，然后看到她长长睫毛轻轻颤动，慢慢睁开，明净如水的眸子漾着波光，里面映着他的面容，目光微微一触，便又羞涩闭上，濡湿红润的粉嫩樱唇微微张开，嗓音羞涩甜美娇柔，如同贴在耳边呢喃般：“随你……”
林塘见她重新闭上眼睛，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骑虎难下，不过断没有就此认怂的道理……要认怂早就认怂了……早知道刚刚就不话赶话了……
他心里面纠结着，身子却不受控制般再次贴近过去，看着她那精致脱俗俏脸越来越近，红润樱唇愈发诱人的样子，不由自主、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凑近。
不需要刻意让呼吸粗重明显，他觉得江灵兮应该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但她仍仰着脸，闭着眼睛，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还不躲吗？
他暗暗犯难，觉得鼻子都要碰到了，于是故意碰了一下，提醒她赶紧躲开，然后又等了等。
江灵兮闭目仰脸，看起来仍然羞涩、紧张，身子都要颤栗的感觉，但就是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林塘一只手按在桌上，撑住身体，尽量避免晃动，脑袋凑在江灵兮脸庞前，只差最后毫厘就要触碰到她嘴唇，因此十分警惕和谨慎，手臂撑着身体，努力保持身体平稳，以免脑袋一晃就要造成难以挽回的误会。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灵兮的脸，期待她能红着脸退开，他可以保证不会嘲笑她，只要她退开……
江灵兮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裙子，捏得很紧，林塘虽然看不到这个细节，却能感到她也在紧张，以至于呼吸都急促起来……
可就是不愿意躲开退缩！
至于吗？
林塘暗暗咬牙，又等了等，见她还不肯躲，终于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往前凑了过去。
我就不信你不躲！！
早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已经完全集中在了江灵兮的身上，眼睛闭上的瞬间，整个世界随之一片黑暗，感知却无限放大，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身体和脑袋往前贴了过去。
嘴唇传来温软娇嫩的触感。
林塘脑海霎时间一片空白，除了几乎占据整个意识的亲吻触感，以及闭着眼睛似乎仍能感到的近在咫尺的香软娇躯，只余一个念头在回响：
她没躲？
她没躲！
她没躲！！
电光火石之间，不知道在哪看过的一副宣传交通安全的漫画在脑海中闪过：
前面的是行人，旁边配着文字：“我就不信你敢撞？”
后面的人开车，旁边配着文字：“我就不信你不躲？”
标题是：《车祸就是这么发生的》
【012】初吻
闭着眼睛，意识感知几乎全都被女孩儿嘴唇的柔软娇嫩触感占据，但大概因此刺激，整体感知变得极其灵敏，林塘哪怕头脑空白懵逼的状态，也能下意识地感到江灵兮的紧张和空白。
时间流速像是被主观意识扭曲了，难以分辨过了多久，保持着亲吻姿态的林塘才勉强恢复了思考能力，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太快……不然会显得心虚……”
“反正亲都亲了……”
“我要不要把嘴巴张开？”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以及江灵兮轻微的呼吸声，包括耳机里面比赛解说的声音。
然后又过了几秒，仔细感触并且记住了嘴唇边柔软的触感，再等了等，他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控制着似乎有些僵硬的身体拉开了距离。
眼睛睁开，江灵兮如玉染胭脂般的俏脸映入眼帘，眸子睁开，水汪汪的，依旧澄净明澈，却掩不住羞涩，目光与他一触，便迅速挪开，脸蛋愈发红了。
林塘也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忍不住打量她几眼，发现这一口亲完之后，从前段时间比赛现场初见，到今天她忽然出现，她身上某种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的东西，似乎莫名消失了。
在此之前，他并未意识到这种东西的存在，知道这一刻感到了它的消失，才后知后觉发现它曾存在。
那是她的出身，她的美丽，她的教养……她从小长大，所有优点汇聚融合成的“光芒”，看不见摸不着，却时时刻刻都在，融于她的一言一行之中，让她即便在千万人之中也耀人眼目，也将绝大多数人隔绝在外。
这种东西，看到她的那一刻就能感觉到，美丽，气质，言语，神态，举止……所有能看到感到的，都是。
它外显出来，大概就是所谓“气场”。
它无形无知，却无时无刻都在给人以心理压力，从她出现之后，林塘几乎处处受制。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江灵兮几番试探的自信底气所在。
它是心灵的力量，当然没有真正消失，只不过因为这场“车祸”的亲吻，他似乎籍此打破了这层光环的隔绝和影响。
这是心态的变化，或许是他亲吻之后看待江灵兮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或许是江灵兮被他亲吻之后难以再保持之前的心态，亦或许两者同时。
不论怎样，这一刻眼前的江灵兮愈发鲜活、真实起来，她的羞涩，她的紧张，她的不知所措，她的所有情绪都像是可以清晰把握到了。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林塘一下子淡定起来，至少装得看起来很淡定，一副“我完成赌约了”的姿态道：“可以了吧？”
江灵兮横眸望过来，眸子依旧水汪汪的，像是羞涩，像是嗔恼，轻轻咬了咬嘴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林塘被她那双明净眸子盯着，起初还在强撑，到底没撑住心虚，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干咳一声，想要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或者转移注意力，可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刚刚亲吻时的触感，一时空白不知道该说啥。
江灵兮大概也不知道该不该找他算账，或者说怎么算，又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问：“你是初吻吗？”
林塘愣了一下，重新看她，江灵兮原本盯着他，见他看过来，目光一触，触电般迅速移开，轻轻重复了一遍：“你是初吻吗？”
亲吻之后，林塘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面对她的心态变化，也能感到她身上褪去了原本的某些光环，然而心理阴影还在，一时间还转变不过来，听她这么问，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闪过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说实话！”
随后迅速地浮现出来了下一个想法：劳资这种大帅比，如果说到今天才第一次亲女孩子，也太丢脸了吧？
逻辑通顺！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不是！”
语气肯定而平淡，表明这是实话，后者表明这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江灵兮转过头盯着他，澄澈明净的眸子轻轻眨动，眼波如水般，也似泛起涟漪，波光潋滟。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好半晌，轻轻抿了抿嘴唇，道：“我是。”
“呃……”
林塘怔了怔，这剧本不对啊，你不该也很淡定地说“那就好，我也不是”吗？
现在自己倒是不丢脸了，可貌似更不对劲了……
江灵兮扭过头，嗓音很低，但听得很清晰，再次重复道：“我是。”
“呃……”
林塘半晌不知道该说啥，下次再亲就不是了？
不会被打吧？
或者，我会对你负责的？
没到这个程度吧？
他正在纠结，江灵兮起身站了起来，林塘转头看过去，她也回头望过来，目光一触，不约而同的挪开。
“我先走了，你自己看吧。”
“哦……哦，好……”
林塘不尴不尬地应了一声，江灵兮离开座位，似乎又犹豫着停顿了一下，然后往门外走过去，淡紫色裙裾飘动，很快匆匆走出了训练室。
“呼……”
林塘目送着她离开，又等了等，见她没有忽然杀个回马枪，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才忽然想起来，她还没答应让自己转会呢……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喊一声“留步”，到底没好意思喊出来，刚把人亲过，还是初吻，马上就要找人商量转会离开的事，怎么都有点难以启齿。
反正还没到转会期……
不过，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其实也没必要非得转会……
嗯，这是理性分析，不是亲了一下就被收买了……
另外，刚刚她身影消失前，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看不到而稍减羞涩，反而连原本白皙晶莹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这是不是说明，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呢？
也就是说，她原本大概率是真的诈自己，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真的敢亲……
关键我也没想到你真的敢不躲啊……
凭啥这么瞧不起我？
他为自己忿忿不平之余，莫名把人家初吻夺走的罪恶感总算减少一些，这时才注意到比赛早已经开始，扳选都已经结束，正在对线了。
他戴上耳机，恰好听见里面传来咋在解说声音里的女声宣读：
“first-blood”
一血诞生！
再看看比赛画面，古词战队打野击杀了对方辅助，这是一个单纯的巧合。
再说了，初吻而已，跟一血还是不一样的……
林塘克制住脑海里面发散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努力集中注意力，关掉了比赛解说的声音，开始认真看比赛。
他以往不论打游戏还是看比赛，都很少会有杂念，然而这次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神，一会儿脑海中闪过江灵兮的脸，一会儿觉得嘴巴有点异样，无奈之下，只好把解说的声音打开，以此增加“氛围”。
比赛打了四场，古词战队3：1晋级决赛。
林塘看完比赛，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林塘下意识地想要把电脑休眠，准备下楼去吃饭，不过站起来之后，犹豫了一下，只是去洗了把脸，然后蹲在马桶上点了外卖，回来打开游戏。
这是被半决赛刺激到了，毕竟他的目标可是冠军，不打赢半决赛怎么进决赛，不仅决赛怎么夺冠？
要抓住一切时间刻苦训练！
……才不是怕谁大晚上又跑回来找不到人。
【013】作弊
一直到晚上睡觉，江灵兮都没有再回基地来。
林塘当然不失望，他又没有等她回来，更没有期待她回来，只是很认真地打排位训练而已。
并且很神奇的是，江灵兮今天上午在的时候，他排位全输，下午她在的时候，他两把排位也都输了。
等她一走，哒哒哒地五连胜，终于重新回到了王者局，不用再总是排到那些菜逼大师了。
临睡前，他又打开微博，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江灵兮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
否则她要是发现了，还以为亲一下，自己就动摇了呢。
放下手机，他躺着好半晌才终于睡着，意识被黑暗吞没之后，迷迷糊糊的时候，鼻端有淡淡的熟悉的幽香传来，他沉住了气，继续躺在床上。
然后感到脸上有轻微的酥痒感，像是发梢拂在脸上。
“起床啦！”
熟悉的娇甜的嗓音，林塘谨慎地睁开眼睛，就见熟悉娇颜近在咫尺，明媚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更引人注意的是粉嫩樱唇，微微张着，往自己脸上凑过来。
熟悉的柔软娇嫩触感贴在嘴唇上，他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松了口气。
还好，是个梦……
“麻蛋，劳资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林塘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然后看看时间，上午八点多，于是重新躺下，准备再睡会，不过只躺了几秒钟，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爬起来洗漱，然后来到训练室里面
空荡荡的训练室一如既往，并没有人。
林塘并不失望，他克服了睡懒觉的惰性，毅然爬起来，是为了努力训练，又不是为了要看谁来没来。
他打开电脑，蹬蹬腿，活动了一下脖子，正要坐下来专心点外卖，就听见后面有响动，转过头，就见江灵兮搬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
大概因为昨天丢了面子，她今天明显很用心地搭配了服饰，换了身略显成熟的黑色的针织套装，上身长袖衫，下身阔腿裤，柔软贴着身子，显出修长婀娜的身段。
长发在脑后挽了起来，横插着一支白色玉簪，近乎完美的五官因此而凸显出来，略有清冷感，却因此而愈显精致脱俗。
领口处露出些雪白晶莹的肌肤，锁骨精致而明显，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戴了条银色的细链，小巧精致的雪花状坠子垂在锁骨上窝处。
箱子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看起来颇为沉重，她几乎是弯着腰把箱子拖过来的，十分损形象，但即便如此，也难以掩住优雅高贵的气质。
林塘见过她三次不同装扮，第一次在赛场，她一身黑色长裙，给人的感觉是清冷脱俗，第二次是昨天，给他的印象是清纯娇甜，今天是最新款皮肤，又是另一种不同风格。
他仍保持回头的姿势，看得一愣，随后很羞愧的发现，自己被再次惊艳到的同时，竟似因为她这种换了身衣服就是另一种风格的“百变”而莫名地隐隐感到兴奋。
“你起来了呀？”
江灵兮见他在训练室，一点也不顾忌形象的直接把箱子放地上，直起身，有些微喘地嗔道，“快来帮我，重死了。”
林塘赶紧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走过去搬起来，见上面都是英文，奇怪问道：“这什么？”
“牛奶啊。”
江灵兮呼出一口气，鱼吐泡泡似的，像是要把刚刚的劳累都吐了出去，“你整天在这里趴着，也不运动，不要经常喝饮料，多喝点水和牛奶。”
林塘没想到她连这也要管，有点无语，回头看她一眼。
江灵兮也正看着他，俩人目光交接，她脸蛋一红，把脸扭到一边去，随即大概觉得这样太示弱也太心虚了，于是很快就又扭回来，微微鼓着腮朝放在一边的冰箱努努嘴，“那里面不都是饮料吗？”
“那是他们的，我很少喝。”
林塘把牛奶搬到冰箱旁边放下，正要走，江灵兮道：“你帮我拆开呀。”
林塘只好帮她拆开，这才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点外卖。
江灵兮把牛奶放进冰箱里面，随后拿了两盒走过来，一盒放在他桌上，一盒自己拿着，插上吸管吮了一口，在他旁边坐下，也把电脑打开。
“下棋吗？”
“不下。”
“哦。”
她鼓着嘴巴，气鼓鼓地横了他一眼，然后登录游戏，又道：“对啦，我下载了wegame，没事吧？”
林塘摇头道：“没事。”
就算她下载了，别人也不会用，而且看样子她是准备霸占这台电脑的，鼠标键盘都换了。
江灵兮没再说话，林塘自然也不多话，俩人挨坐着各自登录自己的游戏客户端，明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独处，但大概因为旁边有她喝牛奶的声音，林塘莫名地觉得这一刻的训练室格外安静。
安静的有些诡异，以至于输入完密码登录游戏的时候，短暂等待的过程中，因为无事可做，似乎哪哪都不对劲，屁股坐着的姿势不对劲，手放置的位置不对，连脖子的角度似乎也不对……
“你紧张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灵兮转头看过来，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表情认真，但隐约间似乎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在忍着笑意。
林塘眨了一下眼，露出几分疑惑和惊愕的样子，像是被她奇怪的问题弄得愣一下，然后才失笑道：“我紧张什么？”
江灵兮抿抿嘴唇，也不揭破他。
似乎因为他的紧张，她反而放松了下来，很快排到了云顶之弈对局之后，点击了一下，然后等待游戏载入的时候，又像昨天那样将一只手臂支在桌上，托着腮侧头看他。
林塘这边肯定没那么快排到对局，以往这个时候，他大多会去看比赛录像，或者想一些事情，今天却有点莫名其妙，好像哪都不对劲，又不想表现出坐立不安的样子。
于是愈发坐立不安。
他虽然没有过类似经验，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紧张了，并且察觉到了江灵兮的变化——明明刚刚她也很紧张很不自然好不好？
为啥忽然就又这么淡定了？
答案很简单，作为一个理论知识丰富的单身狗，他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因为发现自己紧张了，所以她就不紧张了！
所以，如果要缓解自己的紧张……
只要把她弄紧张不就行了吗？
逻辑通顺！
迅速理清楚思路之后，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过头，迎着江灵兮的目光与她对视。
江灵兮眼神先是疑惑，随后很快变得平静，像是意识到他的“反击”意图，隐隐还有几分赌气较劲的意思，澄澈明净的眸子微微睁大，寸步不让地跟他对视。
一秒……
两秒……
三秒……
麻蛋，她太有钱了，底气太足，属于作弊！
林塘在心里面吐槽一句，顺手拿起放在手边的牛奶，拆开吸管狠狠地插进去，“滋”地吸了一口，然后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江灵兮见他输了，嘴角微微翘起，泛起清甜笑意，却也觉得脸蛋抑不住地热了起来，于是轻轻抿住嘴唇，敛起笑意，喝完牛奶，开始认真地下棋。
林塘等了等，没听见她说话，偷偷转头看，见她坐姿端庄，秀发挽起，雪颈修长，完美侧颜表情认真，很想要好好上分的样子，忍不住悄悄撇撇嘴。
等下还不是要求我？
他还没得意完，手机“咚咚咚”地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老妈的视频电话。
他犹豫一下，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江灵兮，江灵兮也正好看过来，目光从他手机上收回来，与他对视一眼，然后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014】阿姨好
江灵兮捂住嘴巴，很明显是“我不说话”的意思。
林塘原本准备要出去接电话，见她这番作态，反而不大好直接走开。
不过就在他准备接通的时候，忽然反应了过来：
为啥不好意思？
别说自己跟她昨天才算认识，就算是熟人、朋友之间，接父母家人电话时避讳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自己居然会觉得不好意思！
很不对劲！
他在心中迅速地进行着反思，然后又看一眼江灵兮，后者捂着嘴巴，睁着亮晶晶的眸子看他，像是在说“我懂事吧？快夸我”，模样滑稽而可爱。
林塘盯着她那张可爱小脸又看了两眼，反正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然后拿起手机，站起来走了。
江灵兮小脸上表情僵住，然后鼓起腮帮，牛魔王似的从鼻孔里面出气，轻轻哼了一声。
“喂？”
林塘走到阳台，接通了视频电话。
手机屏幕上很快出现了老妈的面容，看样子是在家里面，“喂，塘塘。”
“嗯，咋了？”
林塘在阳台躺椅上坐了下来，举着手机很悠闲地问道。
“咋了？能咋了？”
老妈语气转劣，“没咋了就不能找你了？”
林塘陪着笑道：“当然不是，我这不是关心您嘛。”
“你还在基地吗？”
“对啊。”
“不回家了？”
“不是跟您说了嘛，回家去还要跟我爸吵架，等我打好一点再回去。”
“你要是一辈子都打不好呢？”
“那怎么可能，我可是您儿子。”
老妈没理会他的恭维，叹了口气道：“你爸在家都快无聊死了，你还不如回来跟他吵一架呢。”
“你们生儿子就是为了无聊的时候能有个人吵架啊？”
“你要是懂点事，至于整天吵吗？”
“都是我的错，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并且正在努力改正，您就不用再唠叨我了。”
“你改个屁！”
“您看啊，我已经在打职业了，开弓哪有回头箭啊？”
林塘从小就跟老爹不对付，老妈经常在父子俩两头劝，他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也不正面对刚，迂回着说服，继续道：
“您跟我爸不就是盼着我以后过得好一点，怕我走弯路嘛，我要是真打出成绩来了，分分钟一年几百万，你们还会怕我是走弯路吗？”
“其实包括我爸，到现在，也不会还总守着以前的老观念不放吧？只不过打电竞能出头的确实只是那极少极少数的一小撮人，其他人都是炮灰。”
“如果一冲动就跑去打职业，那肯定是误人子弟，但我不一样啊，我属于天赋异禀，不打就浪费了，您知道吧？电子竞技这一行天赋比努力还重要！”
“不是说努力不重要，是努力决定下限，天赋决定了天花板，到了顶级职业选手的程度，没有谁会松懈的，但天赋不如人，你再拼命练，就是比不过人家……”
“当然，现在电竞火了，想进来的人多了，没天赋的连青训营都进不了，能打LPL的，没有谁天赋差了的。”
“除了像我这样真正天赋异禀的……”
“我要是不打电竞，那是咱们国家的损失，您能理解不？”
“等我拿了世界冠军，到时候别人再提起来，不管是你们学校的老师，还是同学，再提起我肯定就是荣耀和榜样，出去跟人家吹牛，都是说‘林塘是我们学校的’‘是我们学校林老师和唐老师的儿子’……”
“你们走在学校里面，学生都不喊你们老师了，喊‘林塘他爸、他妈’……”
“妈？”
“妈？”
老妈好一会儿没说话了，林塘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停顿了一下，发现老妈还是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忍不住觉得奇怪。
手机屏幕里面，老妈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脸上表情有些古怪，隐隐的又似乎有些兴奋，眼睛都亮起来了，问：“塘塘，你后边是谁啊？”
“后边？”
林塘愣了一下，“没……”
后面的“人啊”还没说出来，他转过头，就看到江灵兮那张精致脱俗俏脸近在咫尺，猝不及防之下，“卧槽”一声，差点从躺椅上翻下去。
他好容易安抚住被惊吓到的小心灵，这才看清楚江灵兮蹲在躺椅旁边，两只手托着下巴，像是捧着一朵花，亮晶晶的眸子眨啊眨，盯着他看。
“你跑过来干嘛？”林塘是真的被吓一跳，有些气急败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灵兮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腮帮鼓了鼓，像是有些委屈的样子，随后眼波如水般地眨啊眨，可怜兮兮地弱弱解释道：“我看你游戏排到了，然后你人又不在，就帮你拒绝了，过来跟你说一声。”
林塘对她的刻意表现有些无奈，不过也懒得理会，没好气道：“那你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蹲这里干嘛？”
“对不起嘛。”
女孩儿嗓音娇柔甜美，也充满了委屈，“我看你在打电话，就没敢打扰你。”
“有话好好说，你这么凶干嘛？”
一直冷眼旁观的老妈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训斥儿子，“人家好心来跟你说一声，你这是什么态度？”
林塘这才反应过来电话还没挂掉，而老妈明显误会了，赶紧解释：“不是，妈……”
听见这声“妈”，江灵兮好似才知道电话里面的人是谁，眸子睁大，同时白皙俏脸刷地红了，晕着淡淡红潮，又惊讶又羞涩的样子，同时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慌张，如水明眸求助似的看向林塘。
像是骤然遇到对方家长的女孩在问男朋友：“我该怎么办呀？”
林塘哪还不知道她的居心和用意，正要给老妈解释，就见江灵兮似乎意识到不能这样“晾着”未来婆婆，轻轻咬了下嘴唇，有些羞涩，略有拘谨地朝着手机摄像头挥了挥小手，招呼道：“阿，阿姨好~”
说话的同时，她悄悄挺直了腰背，虽然仍蹲着，颜值气质加成之下，却已然恢复了落落大方的姿态，只是表情仍嗓音娇柔甜美，透着淡淡的羞涩和欢喜，简直就是小媳妇初见公婆的讨喜模板。
我特么……
林塘心中好似有一群野马奔腾而过，把草地践踏得不成样子。
“诶，诶，你好。”
老妈正在那边盯着这漂亮女孩打量，闻言也客气地回应。
江灵兮张了张嘴，似乎想要继续跟阿姨闲聊，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一眼林塘的脸色，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暗示，或者自己有所明悟，轻轻抿了下嘴唇，然后再次露出笑容，甜甜地道：“那阿姨您继续跟他聊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说完之后，站了起来，并在这个过程中姿态优美地欠了欠身，然后又朝林塘无声地说了句什么，转身离开。
阳台门无声关闭，只留下仍未完全回过神的林塘继续目瞪狗呆.jpg。
“这女孩谁呀？这么漂亮……”老妈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我们老板。”
林塘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不过说完之后，就见老妈跟着屏幕盯着自己看，表情明显不信。
“真是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这么年轻？”
“人家有钱。”
他有点无奈地解释道：“真的是我们老板，刚把俱乐部买下来。”
老妈明显不信，表情没啥变化，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
“跟你什么关系？”
林塘愈发有些气急败坏，压低了音量，没好气道：“她是我老板，我是她员工，还能有什么关系？”
“你当你妈傻是不是？”
老妈声量拔高了一些，“你见哪家员工在老板面前这么嚣张的？哪家老板在员工面前跟个小媳妇似的？”
“……”
林塘刚刚就觉得不对劲，但没多想，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又踩坑里面了，他一时被噎住，欲辩无言，只得道：“现在跟你说不清，以后再说。”
“确实，也不用着急。”
老妈很认同地点了点头，“等你啥时候回家，把她也带来，让我跟你爸瞅瞅。”
“我跟你说了，她是我老板，不是您儿媳妇……”林塘的解释显得有气无力。
“行，行，我知道了，不是……”
老妈点头赞同，语气神态简直不能再敷衍，并且懒得进行掩饰，立即又追问：“她叫什么？多大啦？家里做什么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