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欲速则不达
第二天早上，林塘比平时起的要更早一些。
俩猫趴在猫爬架的窝里面，明明有俩窝，非要挤在一个里面，好在个头都不大，还能趴得下。
似乎是听到动静，悠米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瞄了他一眼，然后又闭上了。
林塘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小家伙再次睁开眼睛，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林塘没理它，又摸了摸呼噜呼噜酣睡的提莫，它也睁开眼睛，迷惑地瞅瞅他。
林塘继续不理它，到卫生间里面蹲着玩了会手机，然后洗漱了出来。
才七点多，阿姨应该还在做饭，他也没下去，自顾进了训练室。
在这个过程中，明知不可能，但心里面还是隐隐的有一丝幻想，或许有可能看到她，不过很显然，入目所及，只有空荡荡的冷冰冰的桌椅电脑。
“不来就不来呗……”
林塘暗暗咕哝一声，坐下打开电脑，但并不能阻止心里翻涌的懊悔情绪。
他性格处事远谈不上多么成熟，然而正常通过高考进入大学的人，基本认知框架是不缺的，昨天回到训练室里面，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和武断。
昨天的情况下，江灵兮发现了他情绪低落，他自己也有情绪，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但当时仍有很多种解决方式。
而很显然，虽然长了一张卓然出众的帅气脸庞，但他的头脑并不比普通人超出多少，如多数人一般，选择了几乎最不理性的方式，任由头脑一热，莽了上去。
然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结果。
好在他还没阿Q到因为这种结果而去进一步的脑补为“看吧，我果然配不上她”“她也瞧不起我”之类的，而是迅速进行了纠正反思。
反思的结果很明显，昨天的事情，大部分责任都在他身上。
首先，在回来的路上，就不该任由江灵兮沉默，因为从事实来看，自己的这种放任，加剧了她的误会。
从事后角度来分析，自己当时的心态近乎是在破罐子破摔的赌气，幼稚且愚蠢，如果当时做出不同选择，压根就不会有后续误会。
其次，在她已经误会的时候，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化解矛盾，而不是激化矛盾，并且是情绪化的没有任何意义的激化矛盾。
自己的情况江灵兮难道不知道？还是说她家的情况她不知道？
她的选择与决定从一开始就是摆出来的，相形之下，自己昨天的表现简直就是在自怨自艾，哪有半点大丈夫气概？
再次，江灵兮说分手时，不论怎样都不该答应的。
……
这些念头在林塘脑海里面从昨天下午盘旋至今，连睡梦中都还是类似的场景，一觉睡醒，终于慢慢整理出来了清晰的思绪。
当然，心中的复盘、反思和后悔，他是绝不肯表现出来的。
事情做错了，应该要认，但并非意味着江灵兮没有错。
这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她的错，而且她也犯了错，比如有一点她昨天说的很对，那就是她不该对自己这么好。
不是自己犯贱，而是她这样，自己压根招架不住！
结果就导致俩人之间的关系蹭蹭蹭升温，空调都降不下来！
带来的直接问题就是，彼此之间，并没有正常情况下同等亲密程度相应的了解和相处时间……
正常的恋爱，在双方都没有恋爱经验的情况下，都会有一个发生问题、解决问题的磨合过程，先解决小问题，比如吃饭、穿衣、迟到、偷瞄了别的女孩子之类，学习怎么谈恋爱，然后再去面对和解决更深层次的问题。
用游戏来类比，就是刷经验升级刷经济买装备，然后去面对更强的怪，先刷三狼六鸟红蓝buff，再去打小龙，打了小龙再去打大龙。
结果俩人都还没真正确定关系，七天体验期才过去三天呢，就想要面对这种考虑结婚时才去面对的终极问题。
这就像是第一个buff都没打，一级空装就去solo小龙，不被虐才怪。
不过说到底，把局面变成这样的重要的原因，还是不够冷静、理智，否则但凡换一个处理方式，都不至于把情况搞成这样。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一辈子长着呢，这次吵架可以作为反面教训，算是积累经验了。
现在摆在面前的首要问题是，该怎么处理？
林塘坐在电脑前犹豫了一会儿。
从长远来说，这次吵架降温，应该算是好事，是个把关系“正常化”的机会。
但得把握好分寸尺度，要是她真的生气了、伤心了，然后跑了，咋办？
这么好的姑娘，好看，懂事，眼光还不好……简直就是个近视眼的天鹅，肯定不能把她放跑了。
所以摆在面前的问题是，得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意识到错误了，但是又不能让她完全原谅自己……至少不能让两人关系变成原本的样子。
因为事实证明，自己对她完全抵抗不了。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她自己怂了，消失了一段时间，自己大概要比法国更早竖起白旗。
且她同样第一次恋爱，对类似事情同样没有经验，跟自己一样菜……
林塘在电脑前枯坐好半晌，又经过一番头脑风暴，发现自己发现问题的能力还是有的，但怎么解决就没经验了。
想了会儿，他先打开笔记软件，把事情记录下来：
“6.26
昨天中午见了大舅子”
——写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想着如果以后娶的人不是江灵兮，这样写日记有可能会坑自己，于是本着谨慎的心态，又把“大舅子”删掉了，改为“江灵兮的哥哥”。
“原本担心可能会有鄙视、贬低，或者更烂俗一点‘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妹妹’的剧情，结果出乎预料，人家比想象中诚恳、体贴很多。
江灵兮小时候身体不好，一度被认为长不大，或许有这方面缘故吧。
但是，即便如此，江凌岳言语中仍不自觉地表现出希望我退役后能往上走的意思，大概也有他家里可以提供一些帮助的潜台词在里面吧，当然前提是我自己能打出成绩和影响力，否则都是空的。”
写到这里，林塘再次停顿，好半晌之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省略了更多的主观心理活动。
“出了餐厅，江灵兮一路上没说话。我也没有。在基地外，她停车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本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但当时没能控制住。或许有爱之深责之切的缘故，但不该再犯这种错误，就像当初打职业一样，原本也不必跟爸妈闹成那样的。”
再次迟疑之后，他重新敲击键盘继续写：“江灵兮与父母毕竟不同，不知道是否还有以后。”
然后顿了顿，又在这段之后继续补充：“长远来看，这次降温或许是好事。摆在面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尽快打出成绩，如果有个常规赛MVP在身，有LPL冠军在身，我是不是能更有底气，自信一点？还会不会这样动不动就自怨自艾？”
又一阵犹豫之后，他写下这篇日记最后一段：
“如果还不够，世界冠军？大满贯？亚运会冠军？一点小事可以上热搜，人气可以比肩娱乐圈明星，可以被邀请到学校去演讲，退役了有央视专访……这样够不够？”
“……先打进季后赛。”
关掉笔记，他登录了游戏，运气不错，很快排到游戏，不过跟昨天一样，他的状态并不好，选了个杰斯打船长，结果六分钟出头就被单杀了一波。
因为其中有个操作失误，打野发来了一个问号，林塘并没有回应，看着黑白屏幕怔了一秒，切了出来，重新打开用来记日记的软件，在刚刚那篇日记结尾补充：
“欲速则不达。”
“我是真的想把她娶回家，一辈子那种。”
【091】做人要说话算话
“Defeat！”
水晶爆炸的画面里面，很招人烦的失败图标亮了出来，林塘叹了口气，出去瞅了瞅比赛数据，然后再看看胜点。
女人果然误事，吵个架而已，这才一天的功夫，从韩服第二掉到十九了。
再看看战绩，十四连败……自从玩英雄联盟以来，就没这么惨过……
正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响动，林塘心里惊喜，随后控制了一下情绪，然后表情淡漠地转过头去。
发现白费功夫了，是阿姨。
“你给它们铲过猫砂了？”
阿姨有点意外，“今天起这么早？”
“昂，昨天睡得早。”
林塘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阿姨道：“你现在吃饭吗？”
“我这就下去。”
“哎，好。”
阿姨就慢慢下楼去了，林塘叹了口气，又坐那发了会呆，然后起身下去，把早饭端过来，打开网页，继续播放《中国通史》第二集。
俩猫大概没等到主人来看自己，溜达着跳到了江灵兮桌上，一个趴键盘上，一个靠着键盘，很悠闲的舔毛。
也不知道啥毛病，喜欢趴键盘上……
林塘暗暗吐槽，继续看自己的纪录片，看着看着，忽然悲从中来，昨天还想过一百集也才三个月就看完了……
结果才看第二集，就特么变成孤家寡人了……
他喝着绿豆粥，然后拿起手机，刷了一下朋友圈，奇怪，居然还没骂自己，又再点开她的头像，还好，没删好友……应该。
不知道微信到底是个什么屁规则，删不删好友也不知道怎么看……似乎只能发个消息才能确认？
但如果发个消息问她是不是把自己删了，是不是有点找抽？
要不伪装成群发？
吃罢早饭，他又把纪录片看完，江灵兮仍没有出现，林塘也就不再抱有奢望，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给俩猫换了水，再添了些猫粮。
这袋猫粮刚拆开没多久，看样子还能吃很久，猫砂……猫砂……
林塘拿着铲子检查了一下，觉得猫砂应该可以换了……上次换都已经有一，二……快三天了！
当然，不换其实也可以……
回去继续打排位，又输了一把之后，总算否极泰来，赢了一把，随后伊尹先起床过来，瞅了瞅他旁边的座位，奇道：“江总走了吗？”
林塘看了他一眼，随意点点头，“她今天没来。”
“哦。”
过了会儿，江潭起床，看看他旁边，问：“江总今天走这么早？”
“她今天没来。”林塘又解释了一声。
“没来？”
江潭很奇怪地看看他，又问：“你们吵架了？”
林塘瞥他一眼，“人家就不能有事？”
江潭拿着手机在他自己位置上坐下来，看样子在点外卖，又嘟囔了句：“她不是每天都来吗？”
林塘没好气道：“那你自己去问她！”
江潭瞅瞅他，再瞅瞅伊尹，“吵架了？”
伊尹摇摇头，随后觉得可能会有误会，于是用嘴型无声地道：“我不知道。”
江潭还要再问，林塘忽然摘下耳机，站了起来，咕哝了句：“猫砂是不是该换了？”
伊尹耸耸肩：“我又不懂这个……之前不是江总在换吗？”
“我去看看。”
林塘自语般说了声，走到小客厅里面，溜达了一圈，继续嘀咕，“哎……猫砂放哪了啊？”
他转悠了一圈，弯着腰瞅了瞅，路过猫爬架旁边，看到它旁边角落里堆着几袋猫砂，看了看，然后又走了过去。
“咦……猫砂放哪了啊？我记得应该还有啊！”
他又溜达着走进训练室，溜达了一圈，自然也没看到，于是念叨着再次出去，正再次念叨时，季兰亭走了进来。
“你找什么呢？”
“猫砂……忘了放哪了。”
季兰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退出训练室，往猫爬架那边一指，“不是在那吗？”
“啊？”
“就那……”
季兰亭很热心地走过去，指着那几袋还没拆开的猫砂，“这不是吗？还有好几袋呢……”
“哦……哦……”
林塘走过去，看到了猫砂，有点意外和恍然的表情，“我刚刚走过去都没看到……”
“没事。”
季兰亭以为他在感谢自己，拍了拍他肩膀，“这小事……要我帮你一起换吗？”
“不用……等下我换就好了。”
林塘婉拒了他的好意和热心。
季兰亭也不多说，自己回训练室里面，打开电脑，然后拿手机点外卖，身心洋溢着一种乐于助人之后手有余香的快乐。
林塘站在客厅里面，看着那几袋猫砂犹豫了一下，提莫和悠米追逐着从训练室里面跑了出来，在快要撞到伊尹的房门时刹了个车，然后掉头蹭蹭蹭地跑向楼梯方向。
林塘看了几秒，然后在旁边沙发上坐了下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然后纠结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那个萌系简笔画头像的聊天框。
他反复删改了几次，终于消息内容确定为：“猫砂该换了，我没找到放哪了，还有吗？没有的话我去买。”
内容确定之后，继续纠结要不要发。
发吧，不好意思。
不发吧，想发。
发吧，不好意思。
不发吧，想发。
不……
旁边李农房门忽然打开，来不及再纠结的林塘手一抖，不受控制地就点击发送了出去，然后迅速地切换道了视频软件，没有多看地飞快打开了一个视频。
李农一脸睡意地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见林塘居然靠在沙发上看视频，像是被吓一跳，随后问：“你在这干嘛呢？”
“没事，歇歇。”
林塘拿着手机，换了个比较舒服随意的姿势靠在沙发靠背上，随后听到“叮咚”一声，手机随之震动了两下。
心脏似乎也跟着跳动起来，不过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露出有些奇怪的样子，然后低下头看是谁给自己回的消息。
江灵兮：“猫爬架旁边。”
林塘：“我去找找看。”
他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瞅了瞅，然后继续发消息：
“看到了。”
“那我换了。”
江灵兮很快回复：“嗯。”
林塘看着她的回复，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咋回比较合适。
如果是以前，聊天到了这里就可以直接把手机放下了，但这不是得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歉意嘛，当然不能不回复。
他纠结了半天，找到一个表情包发过去：“[不知道该说啥，给您劈个叉吧.jpg]”
又等了等，江灵兮没回复，林塘稍稍放下心来，把手机放下，给俩猫换了猫砂，然后继续去打排位。
他想起伊泽瑞尔的台词：“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谁还不会拉扯似的？
不就是先把她哄好嘛，有什么困难的……
他默默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六月底，常规赛也就不到两个月，两个法国都不到……很难吗？
这天直到夜幕来临，江灵兮也没出现。
俩猫似乎有点不大适应，总往她的桌子上跳，训练赛复盘结束之后，林塘转过身，见它俩一个站着一个趴着，都在江灵兮桌上，有点茫然地样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望着他。
林塘揉了揉距离较近的悠米的脑袋，小家伙在他掌心蹭了蹭，又伸着小舌头来舔，他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然后给她发过去。
反正她之前说过要看它们的照片，今天她没来，拍个照片给她看，也属于很正常的事情吧？
毕竟自己之前答应了要给她发的……做人要说话算话。
【092】江总
第二天上午，林塘照常起床，没找到理由找江灵兮说话，自己陪着俩猫一块吃早饭、看纪录片。
中午，他再次来到拉面馆，不过在门前犹豫了一下，从门口走了过去，来到了隔壁的沙县，吃了份盖浇饭。
回去之后，他终于安稳地睡了一觉，并且为了补足昨晚亏空的睡眠，在第一次醒来后，用不多的理智唤醒语音助手，让它再给自己半个小时的时间，随后连它的回应都没听完，就又沉沉睡去。
再次被闹钟叫醒之后，他终于觉得精神饱满，用睡意中似乎可以称之为“意志”具现的一丝理性控制着自己坐了起来，又迷糊了会儿，爬起来去卫生间。
在马桶上坐了会儿，洗了把脸，又漱了口，总算清醒了。
训练室里有队友大呼小叫的声音，悠米趴在猫爬架里面呼噜呼噜，提莫则仍在江灵兮的桌子上趴着。
林塘走过去摸了摸提莫，然后打开电脑，继续打排位。
不知道是否极泰来，还是他开始专心打游戏了，一波三连胜，稍微挽回了一点输掉的分，随后打了两场训练赛，没有复盘。
随后他简单吃了点东西，几个队友有的吃了，也有的没吃，接着收拾东西，前往比赛场馆。
这是夏季赛第三场比赛，打419。
“江总今天不来吗？”
到了楼下，仍没看到有江灵兮的身影，季兰亭有点奇怪地问道。
张佳宁刚好经过，在旁边接了句：“江总说她今晚有事不去。”
其他人也都没怎么在意，江灵兮毕竟是老板，虽然也没管什么事，但总会有些事的，不可能每天都把时间放在基地里面。
419是一个风格非常鲜明的战队，曾经有过一位堪称LPL顶级人气巨星的ADC选手，不过已经三年前退役，之后进入后天王重建时代。
这已经重建后的第二代419战队了，打法倒是又回到了过去，仍是保下。
不知道是通过几场比赛分析找到了打法，还是一如既往延续他们自己的打法，在赛场上呈现出来的，就是江潭和李农的下路组合在线上被打烂了。
12分钟，下路推线拔掉了一血塔。
林塘和伊尹前期打出了优势，但在随后与季兰亭一起的三人越塔中配合失误，打了波3换2，所有优势全部吐了出去。
进入中期，身在红色方的NT被步步蚕食，二十六分钟林塘拍板，行险偷大龙，大龙倒是拿到了，却被对方赶来一波团灭。
二十九分钟，游戏结束。
随后进入第二局，江潭拿出伊泽瑞尔，就是准备下路混线，让李农去游走配合伊尹带节奏，结果十五分钟中路四人越塔，再次被419反打。
二十七分钟，419第四条小龙，林塘决定要接这波团，又被打了一波团灭。
游戏结束，被2：0带走。
“感觉419教练组明显下了功夫啊，对小锋的限制做得非常好，而NT这边还是欠缺了经验，有几波都太着急了，反而给了419机会。”
“是的。”
“不过我们还是能够看到NT战队的成长，以及他们在劣势之中不断寻找机会，包括偷大龙这样的漂亮决策……”
“是的。”
“夏季赛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是可以期待一下这个战队能不能带给我们更多惊喜。”
“……嗯！”
隔音耳机都已经摘下，两个解说的声音都听得清楚，林塘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伊尹，见他表情明显受挫，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了一下。
伊尹勉强挤出一些笑容，也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坐在椅子上，轻轻吐了口气。
随后季兰亭又拍了他一下，他转头看过来，才发现419的队员已经走过来了。
分别与对手握了手，拔下鼠标键盘，顺便拿了鼠标垫，五人一同往后台通道走过去。
无人喝彩，也无人在意。
“没事。”
刘云涛依旧等在后台通道，见伊尹明显受打击有点大，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笑着安慰道，“多输几把就习惯了。”
“这才输一局，我们春季赛都输麻了，没啥。”
江潭也出声安慰，又补充说道：“还早着呢，15场比赛，这才哪到哪。”
“要输你自己输，我可不想输。”
李农照例面对江潭的时候脾气最大，一点也不担心江潭会生气的怼完，自顾进了休息室。
林塘笑道：“没事，还早呢，下次打回来。”
他脑子里面基本都还是比赛的事情，等到上了大巴车，才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江灵兮会不会看比赛？”
“发现战队才赢两场，就又开始输了，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这个念头一闪，便盘踞在脑海里面不肯离去，不过实力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想这些没有意义了，好好训练，再打回来呗，不然还能干嘛？
发微博？
难受就难受，该自己忍着的继续忍着。
回到基地，点了外卖，边吃东西边开会，一直讨论到接近十二点，随后各自训练。
林塘想要早些睡，但大概中午睡得有点久，并没有什么睡意，因此一直打到凌晨三点多，又给俩猫添了水粮，这才去睡觉。
第二天上午醒来，才九点多，他强撑着爬起来，给俩猫铲了屎，然后刷了牙，吃了早饭，《中国通史》没看完就又回去睡觉。
迷糊沉睡之中，旁边手机像是响了一下，林塘梦醒似的一下醒过来，果然正见旁边手机屏幕亮着，拿起来看。
江灵兮：“快递到了。”
什么快递？
林塘懵了一下，刚刚启动的大脑已超负荷的效率运转起来，总算想到吵架前的27号中午，她说给自己买了衣服。
还好记起来了。
林塘：“人在楼下吗？”
江灵兮：“不知道，我这边显示签收了。”
林塘：“好，我去看看。”
他爬了起来，下楼去，果然看到有快递，一大箱，于是跟阿姨说了声，抱了上来，给江灵兮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俩猫照例见了箱子就兴奋，也跑过来抢镜，一同被拍了进去。
林塘：“拿到了。”
江灵兮：“哦。”
林塘有点犹豫，不知道她作为女朋友时给自己买的东西，要不要给她退回去，想了想，觉得纠结这个没意义，于是直接开箱。
里面有双跑鞋，两条裤子，两件衬衫，两件T恤，还有根腰带。
试穿了一下，挺合身，林塘看看手机，没有新的消息让自己退货，也就直接剪了标牌，丢进洗衣机里面清洗。
忙完之后，开了把排位，期间拿手机瞅了瞅，无意间瞥见桌面上的重要日倒计时的插件标签，上面显示着“0”。
6月30日，是女友七天体验卡的最后一天了。
当然，他们在27日就已经分手了，压根没等到这一天……当初还想过要不要到期续费，怎么续费……
输给419称得上在某种意义上给NT全体成员敲了个警钟，提醒他们依旧是一个弱队的事实，不过这警钟也并不是很响，因为在训练赛里面被虐也不是一两次了。
30日晚，NT夏季常规赛第四场比赛，打MP战队。
经过419做示范之后，其他战队的教练组和队员似乎都知道了该怎么打NT，限制上单，从下路和野区突破。
季兰亭的状态有所起伏，两把都被拴在中路，伊尹则明显没有经历过这种针对，第一把开局被打了个0-2，第二把好一些，但全程几乎隐身。
NT被整体水平在LPL处于下游的MP战队再次2：0横扫。
似乎是因为战队遭遇两连败，又可能是因为体验期结束了，两人在体验期内的分手自然也随之结束了，7月1日下午，江灵兮终于再次来到NT基地。
但不再是前几天那个每天准时出现在训练室里面，逗猫码字，清纯娇甜的江灵兮，她换上了白色小西装，长发盘起，看起来美丽、优雅而又清冷，又变成了江总的模样。
好似之前那个以某个队员女朋友的身份在这里的江灵兮从未出现过。
【093】江总很关心大家的健康
江灵兮来的时候，林塘他们正在打训练赛，对手就是刚刚击败了他们的419战队。
因为知道下路处于劣势，林塘迫切希望在上路打出优势，结果被对方打野绕后抓了一波，还好躲了个关键技能，交闪逃掉。
“我要过来吗？”伊尹在语音里面问。
“不用，你按你的节奏来。”
林塘对他做了回应，然后毫无来由地转过身，正看到江灵兮在王勤与孙延超的陪同下走进训练室。
从进门角度，林塘在训练室的左侧，江灵兮走进来时，目不斜视，看向着在正面的季兰亭与伊尹的位置。
林塘看着那张恢复了清冷气质的精致俏脸，随后默然回过头，继续打游戏。
下一秒钟，江灵兮目光转了过来。
“喵~~”
提莫和悠米一个从桌上，一个从主机箱上，一前一后地跳了下来，凑到她腿边。
江灵兮也不说话，蹲下来把两只猫抱在怀里面，揉揉脑袋，捏捏耳朵，清冷容颜上总算露出了些笑容来。
孙延超在旁边注意到，暗暗地松了口气。
“好了，不用打了。”
二十分钟之后，眼见没办法挽回劣势，刘云涛叹息着让林塘他们退出了游戏。
“我的，没稳住。”
江潭摘下耳机，表情十分郁闷地叹了口气，又抓了抓头发，“感觉他们下路最近好猛啊。”
李农似乎想要说话，但最后只抿住嘴唇。
季兰亭也捋了捋头发，用手撑着脑袋没说话。
伊尹坐椅子上不动。
林塘则又瞥一眼江灵兮，随后伊尹摘下耳机，这才看到江灵兮，下意识地想要打声招呼，随后又打量了这个换了身皮肤的江总，没能说出话来。
江潭、李农、季兰亭也在随后发现训练室里面多了两个人，江潭也是下意识地想要招呼一声，随后看着江灵兮清清冷冷的神态，没能说出话来。
只有季兰亭招呼了声：“江总来了？勤姐好~”
王勤点了点头，江灵兮则道：“没事，训练赛嘛……你们要现在复盘吗？”
刘云涛道：“不急。”
“那先开会吧。”
江灵兮当先转身朝外走去，王勤和孙延超跟在后面。
“什么情况？”
好几天没看到江灵兮，哪怕迟钝如江潭，也猜得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真见了江灵兮，发现又变成了清冷高傲、不可逼视的样子，还是都有点懵。
“别管这么多了，先开会。”
几个人都压低了声音，同时眼睛瞅着林塘，怀疑是两位的感情出了变故。
孙延超也在下楼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林塘，倒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起来反而像是很了解的表情。
内心活动大概是：叫你们一直超速，出事故了吧？
很快到了会议室里面，各自坐下，江灵兮一身白色小西服，长发盘起，显出修长雪白的脖颈，因神态清冷而愈发显得脱俗的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默默地端坐着等待所有人落座。
随后她扫视了一圈，轻声道：“前几天因为一些私事，没往基地来，没想到一下子连输了两场。”
全场寂然无声。
她随后却又展颜一笑，“不过夏季赛才刚刚开始，大家不要因此而低落和紧张，我们是一家刚刚起步的俱乐部和战队，你们的职业生涯，或者在NT战队的职业生涯，也只是刚刚开始。”
“春季赛的时候我们艰难求一胜，夏季赛刚开始，我们连赢两场，一度占据积分榜的第一！”
“我知道你们或许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和追求，但是……就我自己来说，至少是对现在的成绩，我是很满意的，甚至超过了个人的心理预期。”
“当然了，这不够，如果能打赢，没有人想要输掉。”
“接下来我们一起努力，这是值得表扬，也是应该做的，但不要因为失败了，输了，就感到沮丧、低落，这没有意义。”
“在赛场上打回来，才是要做的事情。”
没有人接话。
林塘看着坐在会议桌前从容镇定鼓励总结的江灵兮，面容仍显得有些稚嫩，但给人的感觉，已经很有一个“江总”该有的样子了。
这让他很难将脑海中那张委屈倔强、满脸泪痕的脸与眼前的她重合在一起。
不过他还是很快发现了江灵兮的并不是真有看起来这样从容不迫，因为说话的时候，她几乎都在避着他的目光，偶尔接触，也是迅速掠过。
这当然有可能是错觉，但他相信并不是。
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该意识到的，她一个从小生病，很少与同龄人打交道的女孩子，年龄比自己还小，如果不是因为家庭、身体的缘故，现在应该只是刚刚离开高中校园，进入大学而已。
能有多成熟？
林塘在心里面默默地反思，江灵兮很快结束了发言，随后孙延超、王勤、刘云涛也都从各自的职位与角度进行了鼓励和反思、检讨。
江灵兮最后道：“我前些天一直在基地，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她看了眼几名队员，“我知道大家因为训练，每天都要熬夜，这是很辛苦的事情，我也找人了解了一下情况和缘故，晚上训练效果更好，现状如此，没有办法。”
林塘原本听她前面说的话，还以为她真的要“乱折腾”，被吓一跳，听到她最后的话才放下心来。
“不过你们整天坐着，长此以往，对身体还是会有很大损害，一些细微处的不适应，我们平时是很难明确察觉到的，但多多少少都会直接影响到竞技状态。”
“所以，”
她顿了一下，然后在几个队员惊恐不安的表情下继续说道：“经过深思熟虑，并且向专业人士请教之后，我决定加强大家的锻炼，很轻度的适度的锻炼，大家不用紧张。”
“我请了位很漂亮的年轻的教练，以后每天傍晚来带领大家进行锻炼，主要是活络身体，清醒大脑，让大家能保持更好的状态。”
“好了，今天基本就是这些事情，没事的话就解散吧。”
孙延超迟疑了一下，问：“江总，所有人都要锻炼吗？”
江灵兮道：“赛事队员和教练组必须参与锻炼，其他人员自愿。”
孙延超无声地松了口气，悄悄地摸了摸自己挺起的肚子，心里有点犹豫，但并不妨碍他已经露出了很坚定的表情，语气激昂地道：“江总这么关心我们大家的健康，我肯定第一个带头参加！”
但是不保证坚持下来……
他心里面默默地补充。
坐在他旁边的刘云涛一张脸却是立即就苦了下来，不过听孙延超如此表态，也咳嗽了一声道：“我也会参加的！”
反正也跑不掉……
几个替补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讲话。
刘云涛问：“什么时候开始？”
江灵兮想了一下道：“明天吧，每天晚上饭前，锻炼半个小时。”
“好吧。”
听到不是今天，刘云涛也跟着松了口气。
“没事了？那解散吧。”
其他人自然没意见，鱼贯而出。
林塘起身的时候，还有点担心她又像上次那样喊一声“林塘你留一下”，但直到走出去，也没听见。
他于是很清晰地感到内心中有些失落，忍不住地暗暗吐槽自己，随后有自我安慰地想：“这样也挺好……”
他没办法否认对江灵兮确实动了心，但如果她想要放弃了，或者后悔了，以后就是单纯的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他也没什么意见，尽量坦然地接受，并安安稳、认真地打到合约到期。
否则还能怎样，主动去追她？
凭什么资格和底气去追她呢？
【094】美女教练江灵兮
“完了，我一锻炼要死了……”
还没到楼上，江潭就哀叹起来，并立即引起附和。
“我也是。”
“不知道要练什么？”
“就蹦蹦跳跳呗，或者活动一下？”
“不会要跑步吧？”
“应该不会。”
……
季兰亭笑道：“没有人注意到江总说的话吗？听起来好像是个女的健身教练啊。”
李农道：“形容为‘漂亮’，应该不是个男的。”
伊尹道：“也不一定……”
刘云涛在后面道：“练呗，反正就半个小时而已，多运动一下，确实有好处，就当是休息了。”
江潭对林塘道：“塘哥，帮忙给江总求个情不？我能不能不练啊？”
林塘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请病假。”
李农接口道：“对，把腿打断，肯定就不用锻炼了，而且又不影响打比赛。”
“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腿打断？”
实话实话，懒惯了，对这件事情都有本能的抵触，林塘自己也不例外，不过很快就克制住了这种思想，因为哪怕是电竞，适度的锻炼也确实是有利的。
身体是一切工作的本钱！
见“群情汹汹”，他也开口说道：“别这么紧张，既然是女教练，肯定不会是很重的训练，可能就是瑜伽之类，室内的锻炼内容。”
众人都在议论，因此到了二楼的时候，替补队员也没有往楼上去，都在这边讨论起来。
季兰亭一脸惊恐地道：“你别吓我啊，瑜伽哪简单了？要只是躺着喘气还好，要是摆什么姿势，不得疼死？”
他用力摇了摇头，“反正我是做不来。”
“我也是。”
伊尹也赶紧附和，“我连下腰都下不去，摸不到脚。”
“我也是。”
“还有我！”
……
林塘发现自己有点低估了“谣言”传播的速度，很显然，连替补的“二队”队员也知道了自己跟江灵兮的事情，都在瞄准了自己来“诉苦”。
好似都认为自己一定会找江灵兮走后门一样，因此都在抱怨。
想着大概就算不能拉他们一把，也可以通过自己将这种抱怨“直达天听”；就算不能取消锻炼，也可以减少一下强度和时间。
伊尹和季兰亭都刚来，与替补队员接触不算多，李农一贯毒舌，但废话并不多，因此大概率是江潭“泄露”出去的。
他默默地在心里面给江潭记了笔账，翻着白眼道：“所以啊，你看你们的身体都生锈到什么程度了，更要加强锻炼！”
刘云涛忽然咳嗽了一声，其他人心知肚明，上楼的上楼，回训练室的回训练室，嗖嗖嗖飞快地全部消失。
林塘也往楼下看了一眼，瞥见江灵兮抱着提莫上来，也跟在伊尹身后回到训练室里面。
江灵兮上楼应该是因为两只猫，并未到训练室里面来，林塘打了局排位后，出来上厕所，小客厅空荡荡，她已经走了。
他到厕所里面洗了把脸，轻轻呼出一口气，怔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江灵兮发了个消息：“你走了吗？”
她很快回复：“楼下，怎么了？”
“想跟你说几句话。”
等了几秒钟，她回复过来：“那你下来吧，会议室。”
林塘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身下楼，在下楼梯的时候，看到王勤从会议室里面出来，他又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下了楼，推开会议室的门。
江灵兮仍坐在主位上，两只猫一个在地毯上舔爪子，一个横躺在她面前桌上，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同时侧头看过来。
江灵兮一只手帮躺在面前的悠米挠着肚皮，微微抬起头看他，眸子澄澈明净，一如往昔：“怎么了？”
林塘在靠门的上次两人会议室里面对话时的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犹豫了一下，望着他道：“我为那天的事情……准确的说，是我不理智的行为，导致你误会，跟你道歉，对不住。”
江灵兮睁着亮晶晶的眸子看他一眼，然后脸上没有表情地点了下头，“哦。”
林塘顿了一下，继续道：“我那天说的是实话，凌……你哥很好，我是真的这么觉得，当然，你也很好……是我自己太玻璃心，也太幼稚。”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会好好训练，好好打比赛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总有出头的希望。”
江灵兮定定看了他两秒，低下头抚摸着悠米肚皮上的绒毛，“哦。”
林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吸了口气，准备起身，却听她又声音不大地补充了句：“那你加油。”
林塘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站了起来，“谢谢……那我先走了。”
江灵兮抬眸看他一眼，点了下头，“嗯。”
林塘没再说话，转身离开，将门关上，随后回到训练室里面，继续打自己的排位。
他早就准备着道歉，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一番好意，是自己的缘故导致了变成这样子，一声“对不起”肯定要的。
但并没有想过会是这种情况。
他没想过自己当时会那么冷静、平淡地说出那些话，一直觉得自己会很难以启齿的。
自己想一想，从自己记事以来，这大概是第一次这样正式地向人道歉，以前……好像连非正式的也没有过。
这一点有些像是遗传了老爹，他从小就一直很讨厌老爸这种固执、古板又自负的性格，但越长大越发现自己在许多方面很像他。
否则哪至于差点闹到父子决裂的地步？
用老妈的话来说是“越是理亏，越不肯认错，越是亲近，越不愿意低头”，“那嘴就跟鸭子似的，肉炖烂了嘴都软不下来”。
当然，作为从小接受了正确价值观教育的新时代青年，林塘在许多方面都要比老爸进步，至少他自己这样认为，因为他一直都能察觉到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并且有改正的意识。
再见面时，江灵兮展露出的像是已经完全遗忘的姿态一度让他这种性格缺陷被刺激出来，觉得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就没必要道歉了。
好在最终还是战胜了这种有些偏执的性子。
只不过许多原本修改多次才终于打好的腹稿，还是被删掉了绝大部分，只剩下干巴巴的一句“我会好好训练，好好打比赛的”。
于他个人而言，在自卑心作祟的情况下，这是他近似于向怪兽嘴里伸手般小心翼翼给出的类似约定的承诺，但听在别人耳中，大概就只是一句废话。
你特么一个打职业的，本来不就该好好训练好好比赛吗？
至于江灵兮会怎么想，林塘一点把握都没有。
如果是“分手”之前，他相信她一定能把握和理解自己的心态，甚至大概率会很开心地露出个梨涡很甜的笑脸。
但现在……
林塘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吸了口气，以此舒缓心情。
她的浑若无事肯定是装出来的，但内心中到底是什么态度，就难以揣测了。
晚上林塘没再出去吃饭，跟着其他人一样点了外卖，正吃饭的时候，江潭那边似乎是游戏打完了，转头又问：“塘哥，到底啥情况啊？”
其他人虽然都没问，但显然也都很八卦，闻言吃饭的打游戏的，都转头看过来，连李农也悄悄把耳机往旁边挪了挪，并把电脑静音。
季兰亭道：“没人开直播吧？”
伊尹和江潭都摇摇头。
林塘想了一下，解释道：“前段时间江总说想小说，找我取个材，现在取材完了。”
“就这？”
江潭一副虽然我是个单身狗但你别欺负我没见识的表情，“没别的了？”
林塘摊了摊手，“不然呢？”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信呢？”
江潭表情将信将疑，又看看季兰亭和李农。
李农瞥了他一眼，“只是取材的话，为啥不找你取材？”
“对啊！”
江潭跟个复读机似的，一个斗转星移，又把问题抛给林塘，“为啥不找我？”
“因为我长得比你帅。”
“……”
见林塘不愿意多说，其他人也就不再多问，江潭倒是很不服气，想要跟林塘理论一番，奈何颜值确实拼不过，只得撇撇嘴道：
“你那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我这属于内秀，就是越相处，越觉得我这个人很好，知道不？”
李农瞥他一眼，道：“没有人愿意跟你相处的。”
“你滚！”
江潭立即就怒了，“我跟塘哥讲话，有你这狗腿子什么事？”
“沙雕！”
李农不跟他一般见识，丢了俩字过来，然后不再理他。
江潭走了过去，瞅了瞅键盘，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过去，按掉了李农的闪现，然后“哈哈哈”地一阵狂笑着逃出了训练室。
“傻逼！”
李农又骂一声，也不生气，继续打自己的游戏。
反正自己是辅助，没闪现也是adc难受，没了就没了。
“居然没生气？”
伊尹表情惊叹地转过头，向季兰亭感叹道：“这才是真爱吧？”
季兰亭一脸认同地点了点头。
林塘没再参与这些无聊话题，吃完饭后在二楼溜达了两圈，然后继续打排位，争取早点把前些天掉的分都打回来。
重回韩服第二算什么，要回就回第一。
晚上打到凌晨三点，然后睡一觉，第二天九点多起床，喝了碗粥，吃了个鸡蛋个半个饼，然后继续睡到中午。
吃罢午饭，下午训练赛，打完之后，被通知前往楼顶集合。
“走吧走吧。”
“去呗，反正也逃不了。”
“看看美女教练长什么样……”
既然抗拒不了，其他队员也就都接受了这个安排，互相嘀咕着上楼去。
楼听天台原本是一片空地，江灵兮还想过在楼顶改造出一个健身房出来，林塘以前只来过一次，这才再上来，才发现样子大改。
空地仍是空地，不过被清扫过，看起来十分整洁，四周各有柱子，撑起一片像是夹有隔温板的“天花板”，整体看起来像一个四面没有墙壁的大厅。
江灵兮穿了身宽松柔软的类似于太极服般的白色练功服，长发束起，静静地站立在“大厅”内，金橘色晚阳自西方天际照耀过来，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绚丽的光，衬着雪白晶莹的肌肤、清冷脱俗的容颜，像是从电影画卷之中走出来般，美丽而圣洁。
见一群人怔怔看着自己，她蹙了蹙眉，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前的空地，娇柔嗓音透着股严肃认真的范儿，“愣着干嘛？排队站好！”
明天上架
有点突然，猝不及防，就不煽情卖惨了(不是我不想，没时间了)，简单两点：
一，这本是恋爱甜文，不是虐文，前几章那个分手属于操作失误，压根没有在一起，哪来的分手？是我写的时候灵机一动，觉得“分手”听起来更有冲击力，结果差点把我冲没了，失策。
之后或许会有吵架，但不会有分手，毕竟恋爱文的吵架属于秀恩爱的一种手段，不能不用。
二，上一个话题的争论希望就此而止，我先道个歉，不管咋说，引起争论导致大家没法清静看书，就是作者的问题，希望大家之后能安安静静看书就好。
最后关于明天上架，全力保证五章，其中三章是欠的，不是爆发。
上架前的打赏一个万赏算一章加更，多少我还没来得及算，先渡过了明天再说。
之前在群里说上架后每天三章压力不大，被嘲笑，现在终于上架，该是我打脸装起来的时候了。
订阅就拜托各位支持了，很重要，我靠这个吃饭。
以上，码字去了。
【095】我江灵兮就是哭死也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
“什么情况？”
“美女教练就是江总自己？”
“不会吧？”
……
满怀期待而来的江潭、伊尹等人大失所望，纷纷转头，以询问和质问的目光看向林塘。
不是江灵兮不漂亮，当然漂亮，且有钱，还是老板……
但问题是，真请个美女教练过来，大家可以养养眼，或者单身的也可以期待一下，说不定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认识，然后再深入认识一下。
结果，啪的一下，江总换了身衣服跑过来说她请来的美女教练就是她自己。
你是有主的啊姐姐！
林塘也没想到江灵兮会整这一出，见其他人都看自己，他没有什么表情地走了过去，在棚子底下站好。
其他人也纷纷跟过来。
江灵兮目光从林塘身上掠过，很快收回来，继续指挥道：“间隔远一点，不要互相影响到。”
主力队员五人，替补队员六人，教练组四人，还有凑热闹的孙延超，一共十六个人，都来到棚子底下，好在空间足够大，仍显得很宽敞。
在散开的过程中，林塘想要不留痕迹地往后退，结果刚抬脚往后退了两步，刘云涛就道：“那个……林塘，你不要往后跑，你就在前面。”
孙延超转头看过来，也道：“就是，你就在前面，真是的，一个个，让锻炼一下跟什么似的……”
林塘当然明白他们俩的想法，也懒得说话，继续在靠旁边的位置站好。
却不曾想孙延超又指着他道：“我们俩换个位置，我怕太阳……”
夕阳西斜，棚子并不能完全遮挡住阳光，孙延超找到了借口，林塘又不好在众目睽睽下驳他面子，只好跟他换了个位置，站在了江灵兮几乎正对面。
他站姿笔挺，几乎目不斜视。
江灵兮也不看他，也站得笔直端正，清冷小脸满是严肃认真之色，看着大家慢慢分隔开距离站好，这才说道：“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放心好了，我很专业的。”
她信心满满的样子，侃侃而谈，“因为大家锻炼程度和身体素质不一样，我们也不是健身课程，主要目的是活动身体，避免因为久坐不运动引起各种问题。”
“我提前给大家制定了一个锻炼计划，先教大家练《八段锦》，《八段锦》练好了，我们再做广播体操……”
她前面的《八段锦》说完，大家都还没啥反应，后面的广播体操一出，别说别人，林塘都差点吐血。
江灵兮虽然目不斜视，但似乎眼睛就是“超广角”，立即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横眸过来瞪了他一眼，像是下意识地想要皱皱鼻子，但忍住了。
她望向别人，道：“《八段锦》可能很多人都听过，但没练过，大家不要觉得因为太久远，就以为多神秘，其实就跟广播体操差不多。”
“至于广播体操，大家也不要觉得小学生做的，就瞧不起，国家费这么大力气推广的东西，肯定是请了很专业权威的人士来确定的，这些动作都能很好的活动身体。”
“我先让大家练这两个，不是我不会别的，而是很难有更好更全面的动作……当然，之后会酌情增加别的动作的。”
她随后又补充道：“我很专业的，你们放心好了。”
你越这样说，大家越不放心！
林塘在心里面默默地吐槽，不过也并不担心，广播体操不用说，用来锻炼、活动肯定达标，《八段锦》也传了几百年，而且她肯定是跟她爷爷学的，都不用担心会出啥问题。
“好了，大家都没意见的话，我来教大家了。”
江灵兮背过身，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来，“大家跟着我，左脚往左侧迈出站好，气沉丹田……这是一种感觉，心思慢慢往下沉，不要乱想，微微屈膝……”
她教的似模似样，林塘也很配合地分开双腿，微微屈膝，气沉丹田，眼睛平视前方——就是看着她。
江灵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站直了身子走过来。
“大家看着这里，林塘这就是个错误示范，脚再往旁边一点，与肩膀同款，身体不要绷着，要放松……”
林塘嘴角抽了抽，其他人，从孙延超到刘云涛，再到各个队员，乃至于旁边“慕名”前来围观的领队徐琳、助理张佳宁，以及两个煮饭阿姨，脸上也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放松，但不能垮下来……要有一股气……掌抱腹前……”
江灵兮没有教鞭，于是干脆上手，抬起脚踢了踢他的小腿，然后又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现场差不多了……大家往这边看，基本就是这个样子，放松，呼吸平稳……手放高一点……”
其他人有学有样，基本是仿照电视电影里面高手打架收功的模样，江灵兮也不很认真计较验收，重新回到她的教学位，道：“接下来是第一个动作，‘两手托天理三焦’，看着我的动作……”
她双手交叉，慢慢上抬，保持着这个动作，望着一群学生道：“慢一点，不用着急，这里是有呼吸配合的，不过大家刚开始学，不用着急……来，做一遍。”
她放下手臂，又走到林塘这边。
林塘学着她的样子双手交叉上抬，江灵兮意料之中地开始指点挑错，“眼睛盯着手掌，跟着手掌往上看，然后再恢复平视……注意力集中在头顶百会穴，让自己头顶往上顶……往上顶……”
“保持住，对，慢慢放下，再来一次……”
不管她是故意找茬，还是更希望自己做得标准，亦或者为了方面教其他人，林塘都没道理不配合，因此很认真地把动作做标准。
江灵兮又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其他人错得太厉害的，指了出来，然后领着把这个动作继续重复。
“接下来第二个动作，‘左右开弓似射雕’，就是弯弓搭箭的动作……左脚往左迈出一步，步子大一点，搭腕，像我这样……”
她教得很认真，其他人原本多少都有看她怎么“调教”林塘的心思，不过慢慢地也跟着认真做起动作来。
八个动作并不复杂，做了一遍之后，所有人多少都掌握了一些，江灵兮于是拿起手机，通过蓝牙音箱播放了音乐，领头跟着音乐练了一遍，同时慢慢纠正不标准动作。
自然又是拿林塘开刀。
“‘摇头摆尾去心火’，你得摇头摆尾，摇头，活动你的腰……来，再来一遍……”
她教的是国家体育总局版本，每个动作都不难，但真的做一遍，林塘还是出了一身薄汗，这也正说明确实运动有效，于是双腿分开，很费劲地按照她的要求“摇头摆尾”。
“好吧，慢慢来……”
江灵兮见他确实认真，自己一时间也没办法指点的他把动作做得更标准，只好放弃了更严格的标准，准备慢慢来。
在这个过程中，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前几天自己哭着抱怨时说的一些气话，比如“我就算哭死也绝不会再理他，再跟他说一句话了”之类，有点不大好意思，但很快找到了理由。
这是在教学，是为了整个战队的成绩着想，再往大了点说，这是为了LPL的成绩和荣耀……怎么能为了自己几天前的一时气话而受到影响呢？
再说了，这次是他先找自己说话，而且还道歉了的。
不算是自己“真香”。
【096】不许再白给了
时间回到两人刚吵架的27日下午。
江灵兮抹着眼泪开车离开基地，并没有直接回家，她在小区门口，先把车停下来，拿手机给芊芊打了电话。
唐芊芊是她为数不多可以称为闺蜜的好友，自还在生病时就认识了，关系极好，听到她带着哭腔打来电话，忙问：“你怎么了？”
“我失恋啦~他跟我分手了！”
江灵兮哽咽着，又吸了下鼻子，带着哭腔，“你在哪啊，我去找你？”
“我在家呢，你在哪啊？要不我去找你吧？”
“不用，我很快就到。”
江灵兮挂掉了电话，然后又拿纸巾擦了擦眼泪和鼻涕，重新启动车子，慢吞吞地开往唐芊芊住的地方。
她到了唐芊芊的房间里面，就一把扑到她床上，“嗯——嗯——”地哭了起来，唐芊芊心疼地喊道：“你别哭啦，我刚换的床单被罩……”
江灵兮正满腹委屈，哪有空听她玩笑，闻言抬起头，委屈吧啦地望着她，哽咽着嗔道：“人家都……都这样啦，你还笑话……笑我……”
“好啦好啦，不哭了。”
唐芊芊走过来坐下，拿纸巾给她擦掉眼泪，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道：“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不是今天去吃饭的吗？”
“他……他……啊……啊……他……”
江灵兮哭唧唧，呜咽着把事情跟唐芊芊说了一遍，唐芊芊听着，气得俏脸通红，期间就几次打断她附和道：
“就是！”
“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他就是个臭水沟！”
“气死我了，下次见面，我一定要骂他一顿！”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气人的人？”
“狗咬吕洞宾……这种人就该单身一辈子！”
“活该！”
“早就该分手了……”
“不过这不是你的错，现在分手属于止损，避免更大的损失……”
“乖，以后咱们不理他了！”
……
唐芊芊从各个角度把林塘损了个遍，两人齐心协力，把林塘骂了接近两个小时。
江灵兮骂累了，也没力气再哭了，见唐芊芊喝了口水，还在继续絮絮叨叨地骂林塘，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不大好意思地道：“其实……他也没那么差……”
“怎么没有？”
唐芊芊给她递了张纸巾，然后一瞪眼，又义愤填膺起来，“这种男人，刚愎自用！不识好歹！没有担当！没有眼力！没有脑子！除了长得还算勉强凑活……也就是普普通通，还能有比他更差的吗？你家旺旺都比他靠得住！”
江灵兮想了想，弱弱地道：“其实……他对我还挺好的……”
“他对你好还跟你分手？”
“……是……”
江灵兮鼓了鼓腮，有点心虚地小声咕哝，“……是我提的……他只是……答应了……”
“你看。”
唐芊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居然答应了……他怎么能答应呢？应该哭着求你不能离开才行……不管有什么理由，哪有你一要分手他就答应的道理？”
“他……”
江灵兮又想了想，“他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
“想不开他怎么不去跳楼？想不开就跟你分手？这样的男人能靠得住吗?”
唐芊芊愈发气愤，“这种男人……矫情！自私！还没脑子……”
她的气愤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变得心平气和起来，只是表情愈发认真，抓着江灵兮的手道：“兮兮，我不得不说，你自从认识这个林塘以来，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今天，就是提出跟他分手！”
江灵兮已经不哭了，眨了眨因有些水雾而愈发显得清澈明亮的眸子，像是有点茫然，过了会儿，又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我们分手了啊。”
江灵兮又吸了吸鼻子，“还有三天呢。”
“好事啊。”
唐芊芊也眨了眨眼，“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再去那个破基地了，最好赶紧把俱乐部的股份也卖掉，从此跟他断得一干二净，免得再藕断丝连，旧情复燃。”
江灵兮眨了眨眼，愈发茫然起来。
我不是受了委屈来诉苦的么？怎么就开始要卖股份，断的干干净净了？
她盯着唐芊芊看了几秒钟，唐芊芊也很无辜地跟她对视着，过了会儿，江灵兮忽然反应过来，伸手在唐芊芊大腿上用力拍了一下，嗔道：“你讨厌死了！”
她已经明白，唐芊芊摆明了就是故意在说反话，故意把话说绝，让她不要走极端，是在劝她。
唐芊芊失笑道：“才反应过来啊？怎么一碰到跟他相关的事情你就这么笨啊？”
江灵兮鼓着腮帮不说话，抱着唐芊芊的一个狗熊抱枕往床上一躺，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怔怔地出神。
唐芊芊也挨着她躺下来，用手肘碰了碰她，转头问道：“真伤心了？”
江灵兮咬着嘴唇点点头。
唐芊芊歪了歪脑袋，问：“那他到底为什么忽然这样啊？”
“我怎么知道？”
江灵兮下意识地咕哝了一声，又睁大了眼睛，瞪她道：“你刚刚不是说了嘛，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能是因为什么？”
唐芊芊侧过身来，伸手捏捏她的脸蛋，笑嘻嘻道：“用你这聪明的小脑袋想一想，你都说了，他重复了好几遍‘我就是个打游戏的’……而且他也说了你哥很好，对你哥，还有冰雁姐印象都很好，会是这个原因吗？”
江灵兮又吸了吸鼻子，有点委屈地咕哝道：“我又没有嫌弃过他啊，干嘛这么说话呀？”
“他自己会嫌弃啊。”
唐芊芊继续捏她的脸，“你看啊，我们家兮兮长得这么漂亮，身材还好，可以清纯，可以妩媚，可以冷艳，可以甜美，家里又这么有钱……是个男生都会自卑的。”
“你知不知道心魔？就是人在钻牛角尖的时候吧，不可理喻，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被他曲解。”
唐芊芊用手臂支起身子，望着她道：“我给你打个比方，就比如上学的时候，班上的某个同学，因为什么事情，忽然怀疑班上的某个同学在笑话自己，或者说自己的坏话，那么那么他要是见了别人在说话，不管人家在说什么，都会怀疑是在说自己的坏话，就算他听见了内容，不是说他的坏话，他也怀疑自己没听见的时候是在说自己的坏话……”
“这个能理解吧？”
江灵兮点点头。
“你看，这还只是同学呢，你们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唐芊芊捏捏她鼻子，继续劝道，“你想啊，你一辆车就要几百万，随随便便就一个亿砸下去，把俱乐部买了下来，他又是俱乐部的员工，能没有心理压力吗？”
“他要是不喜欢你还好，毕竟不喜欢的话，你就是他老板嘛，无所谓，或者要是把你当个傻乎乎的钱袋子也好，长得还漂亮，随便骗财骗色都不吃亏。”
“最怕的就是喜欢你，越是喜欢你，想得就越多，就越自卑，然后就钻牛角尖……遇到点什么风吹草动，就得疑神疑鬼，风声鹤唳……”
“如果你哥要是个跋扈富二代，鄙视他一顿，或许他都不会想这么多，但是偏偏你哥通情达理，偏偏又很好意的劝他早为未来做打算……”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灵兮听她说话，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鼓了鼓腮帮，随后扭着身子将脑袋靠在了她身上，眨着眼睛好奇地问：“你也没谈过恋爱啊，怎么懂这么多啊？”
“单身狗给别人出主意的时候，都很懂。”
唐芊芊撇了撇嘴，“等自己真的谈的时候，就一个个成傻子了，到时候就得找别的单身狗帮忙出主意了。”
江灵兮仰着脸想了想，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好像也有道理。”
唐芊芊打量着她的神色，忽然狐疑道：“你不会都信了吧？我是为了安慰你，怕你难过才这么说的，你不能都信啊！”
江灵兮眨了眨眼睛，然后有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唐芊芊“啊”的一声，把她推开，然后伸手掐住了她脖子，恶狠狠地道：“我上次跟你说不能对他太好，你就是不肯听，现在怎么样？”
“这次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听我的，一定要等他道歉！不许再去找他！不许给他发消息！更不许再白给了，听到没有？”
【097】钓到了一条大鱼（第三更）
江灵兮见唐芊芊似乎要抓狂的样子，只好弱弱地点了点头。
唐芊芊这才放开了她。
江灵兮又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猫也不行！”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唐芊芊就打断了她，“你不问他还能让俩猫饿死不成？他要是这种人，你就更不能理他了，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这次不是说反话劝你，是认真的。”
“哦。”
江灵兮应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把狗熊抱枕抱怀里面，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继续怔怔出神。
她会这么好劝，当然是因为很清楚唐芊芊说得有道理——退一步来说，唐芊芊又不认识林塘，怎么会对他那么了解？
还不都是听她自己说的。
这是她对林塘的印象与判断，只是当局者迷，一时间理不清楚而已。
现在先骂了一通，再被劝了一通，她总算消了气，反而又开始担心起林塘了，想了会儿，转头对唐芊芊道：“但是……”
“打住！”
唐芊芊一直托着腮盯着她看，听她开口，立即抬起手，比划了停止的手势，“我们先声明三项原则：第一，不许主动跟他联系！第二，不许主动去见他！第三，你现在脑子已经不在脑子里面了，现在我是你的脑子，你得听大脑指挥！”
“……”
江灵兮跟她对视了几秒钟，到底还是败下阵来，鼓着腮帮哼哼两声，小声咕哝道：“我脑子好好的呢！”
“好个屁！”
唐芊芊气势很足地瞪着她，“你今天不许回家，就在我家住，我怕你一会去就想七想八，然后找个借口当遮羞布，又去找他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江灵兮气呼呼地掐了她一下，“我才没那么没羞没臊呢！我这次肯定不理他，等他来找我道歉才行。”
“道歉也不行！”
唐芊芊苦口婆心地劝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你怎么就不开窍呢？一开始都挺好的，你撩他就行了啊，不能白给呀！”
“我不是要你拿腔作势，是不能太着急，你总是觉得对他很了解的样子，那你连他会自卑都没发现？”
“不要盲目啊！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慢慢了解的，因为刚开始的时候，许多东西都会被你们下意识地掩饰掉，而且智商为零，很多东西也发现不了。”
“比如，他就没发现你其实很笨，对不对？”
江灵兮终于忍不住反击：“你才笨呢！”
唐芊芊哼了一声，傲气睥睨：“反正我是不会像你这样白给的！”
江灵兮歪着脑袋看她一眼，忽然抿嘴笑起来，笑得梨涡浅现，极是娇甜，唐芊芊奇道：“你脑子坏了吧，又笑什么？”
江灵兮也哼了一声，自信得意：“我等你真香的时候！”
“呵呵！”唐芊芊回以冷笑，自信非常。
冷笑完了，她又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干嘛？”
“以防万一，没收作案工具先。”
“……”
江灵兮皱皱鼻子，到底还是把手机给她了，顺便看看时间，“都五点多了啊？我们骂他骂了那么久吗？”
“你说呢？”
“那我先给我妈说一声，晚上不回去了。”
“好。”
江灵兮于是给老妈打了电话，说自己晚上在唐芊芊这边睡，唐芊芊也给自己老妈说了声，随后挂了电话，她笑嘻嘻道：“我妈说刚好买了几条松江鲈鱼，养殖的……野生的吃了犯法，你不是挺喜欢吃吗？”
江灵兮皱皱鼻子，躺着不说话，明显现在对鱼没多大兴趣，忽然又似想起来什么，一下子跳了起来。
唐芊芊奇道：“怎么了？”
“我还没更新呢！”
她上午见老哥之前就已经码完，但还没检查错别字，于是就没发出去，赶紧拿唐芊芊的电脑检查了一遍，把今天的更新发出去，这才放下心。
发完更新之后，她化悲痛为力量，继续码字，准备给明天留一章存稿，随后吃了晚饭，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继续码字。
唐芊芊知道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偶尔见她对着电脑发呆，也不打搅她，自己坐在旁边默默地看书，确保她不会白给。
“咚咚咚”
手机忽然响起来，唐芊芊拿起手机，发现是江灵兮的，于是又拿给她，“你哥。”
“喂，哥~”
江灵兮接通了视频电话，手机屏幕上出现江凌岳的样子，表情显得有些异常的严肃。
江灵兮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唐芊芊，后者立即回了个“我可没出卖你”眼神过来。
“兮兮，妈说你今晚没回家？”
“对啊，我在芊芊这里呢。”
江凌岳表情愈发严肃，盯着她道：“芊芊在哪呢，你把摄像头转过去，让我看看。”
“凌哥，我在这呢，怎么啦？”
唐芊芊猫着腰凑过来，冲着摄像头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真在芊芊家啊？”
江凌岳语气像是意外，又像是松了口气，表情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那没事了，你们好好玩吧。”
他说完之后，不等江灵兮再回答，就飞快地挂掉了电话。
江灵兮怔了怔，有点懵地转过头，瞅瞅唐芊芊。
唐芊芊也瞅着她，然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红了一下，飞快地捂住嘴巴，像是想要忍住，但还是“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
“你笑屁啊！”
江灵兮没好气地骂了声，然后看着她的样子，也似想到了什么，脸蛋红了红，“啊”地叫了声，“江凌岳……”
她拿起手机，就要去找这个思想太复杂、太肮脏、太以己度人的哥哥去算账，不过拿起手机，气呼呼地打了字，又删掉了，气鼓鼓地骂了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二天在唐芊芊家里吃罢早饭，她慢吞吞地开着车回了家，爸妈都不在，于是在阿姨那露了个脸，就又去了爷爷家。
老爷子是经历过战火的人，身体受过伤，年纪大了愈发懂得修身养性，她过去的时候，老爷子正在小区里面钓鱼。
江灵兮也不说话，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托着腮帮看这偶尔会冒出个泡泡的水面发呆，过了会儿，她忽然抬起头，“爷爷。”
老爷子斜了孙女一样。
“这里面的鱼应该是养的吧？”
江灵兮鼓了鼓腮帮，“这鱼养着就是为了给你们钓的，那你钓鱼还有什么意思啊？”
“我不钓，它能自个跑我桶里来吗？”
“好像也有点歪理。”
江灵兮点了点头，过了会儿，腾腾腾跑回家，没多大会儿，也拎了个钓竿过来。
“去去去，你离我远点，不要抢我的鱼。”老爷子很嫌弃地摆摆手。
“谁钓到就是谁的！”
江灵兮才不管这些，不大熟练地把钩子甩进水里面。
她今天穿着的是七分裤，学着老大爷坐姿，双腿一分，摆着架子安安稳稳地坐着，看起来比旁边老爷子还专业的架势。
不过坐姿专业不意味着收获，没过太久，老爷子这边浮标一沉，江灵兮眼眸一亮，迅速看过来。
老爷子不慌不忙，等鱼儿咬了钩，这才抓着钓竿一提，从水里拽出一条近有二十厘米长、侧扁长形的鱼来，细小圆鳞，大眼，嘴巴上翘，看起来长得颇为古怪。
“哇~~”
江灵兮不吝赞叹，“爷爷你好厉害，这是什么鱼啊？”
“这应该是青梢红鲌，算是大的了……”
老爷子也颇为满意的样子，将鱼摘下来，放进旁边的钓桶里面去。
“好吃吗？”江灵兮眨了眨眼睛，很务实地问。
“看谁做。”
“那等下我给您做，肯定好吃。”
“算喽，可别糟蹋了这鱼。”
“哼哼！”
江灵兮不满地哼哼两声，也忘了保持大爷坐姿了，手托着腮帮，眼巴巴地盯着水面，过了会儿，转头抱怨道：“为什么我这里就没鱼啊？”
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连鱼饵都没放，能有鱼咬钩就怪了。”
“啊？没放吗？”
江灵兮赶紧把鱼钩拽出来，“我记得我放了呀……”
老爷子看着她并不熟练地挂鱼饵，伸过手去，江灵兮笑嘻嘻地把鱼钩递给爷爷，蹲在旁边看。
老人给她挂了饵，看着她甩了出去，才又问：“有事？”
江灵兮疑惑地眨眨眼，“没事啊。”
“那你怎么跑过来陪我钓鱼了？”
“我想陪陪您嘛。”
老爷子还没说话，她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江灵兮飞快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显消息，立时眉眼盈笑，掩不住的欢喜。
臭不要脸没良心的林塘：“猫砂该换了，我没找到放哪了，还有吗？没有的话我去买。”
她抿着嘴角，犹豫着要不要晾他一会，不过想了一下，反正也不是他自己的事情，猫嘛，还是要给提莫和悠米一点面子的。
她这样想着，飞快地打字回复：“猫爬架旁边。”
臭不要脸没良心的林塘：“我去找找看。”
江灵兮没再回复，收起手机，拿在手里面，并拢双腿，坐的端端正正，很认真地盯着水面看。
老爷子瞥了她一眼，苍老嗓音听着似是尾调微微上扬了些，“钓着鱼啦？”
“啊？”
江灵兮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浮标，“没啊，您看，都没动。”
“没钓着？”
老爷子呵呵笑起来，苍老面容满是慈爱宠溺的笑意，“没钓着鱼，你这么开心？我还以为你钓到了一条大鱼呢。”
【098】自力更生江灵兮（第四更）
所谓“人情练达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老人一把年纪，见惯了各种事情，很显然早就察觉到了孙女心思不属，甚至可能对她的事情了解过更多，才有这番调侃。
江灵兮脸红了红，继续端正坐好，撅着嘴嗔道：“什么大鱼啊？我怎么没看到？”
老人呵呵而笑，双手握着钓竿，转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不再说话。
江灵兮皱皱鼻子，然后又听手机震动了两下，于是赶紧低头看消息。
臭不要脸没良心的林塘：“看到了。”
臭不要脸没良心的林塘：“那我换了。”
江灵兮想了一下，回了个字：“嗯。”
等了等，林塘没回，她也就不在意，收起手机，继续端正坐着，盯着水面看，期待着能钓上来一条鱼。
但过了两分钟，手机居然又震动了起来，她打开手机一看，见到一个劈叉的表情包，旁边还写着：不知道该说啥，给您劈个叉吧。
她很快隐约猜测到林塘的想法，有些想笑，但又记起自己应该在生气才对，抿了抿嘴唇，忍住了。
她偷偷瞄一眼爷爷，见老人安稳坐着，这才嘴角微微弯着，悄悄的，偷偷的，露出了一丝娇甜笑意，很快敛去。
她到吃午饭也没钓到鱼，只好充当跑腿的，把老爷子掉到的两条鱼送回去，让阿姨烧了吃。
吃罢午饭，她兴冲冲地来到唐芊芊家里。
唐芊芊正在画画，见她过来，搁下画笔，有点狐疑地问：“他找你了？”
江灵兮轻轻“哼”一声，扬起下巴，把手机解锁了递过去。
唐芊芊见她像个斗胜的公鸡似的，有些好笑地接过去，看了看，然后抿抿嘴，在江灵兮注视下慢慢露出一个无奈而宠溺的笑容，“好吧，你厉害，可以了吧？”
“那当然！”江灵兮又轻轻哼一声。
“不过我警告你啊，这才刚开始呢。”
唐芊芊正色警告道，“记住我说的三项原则，现在你不许去见他，也不许主动给他发消息……其实刚刚都不该给他回复的，一定要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一个大男人，一点志气都没有！”
江灵兮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替林塘辩解了一句：“人家一直想着要世界冠军的好不好？”
“想去拿世界冠军，都不想着好好奋斗来娶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唐芊芊洗了洗手，在桌前坐下来，“每年能拿世界冠军的才一个战队，五个人，能娶你的……呃……”
她算了一下，觉得不大对劲，在不诅咒好友婚姻不幸的情况下，似乎她一辈子才能嫁一个人，而世界冠军每年都有五个人。
这样算起来，还是拿世界冠军更容易，林塘在娶江灵兮这件事情上退缩，变成合理的情况了……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逻辑漏洞，纠正道：“不对，应该是结婚……每年，每天都有多少个人结婚？他有心气去争世界冠军，为啥没心气和信心来娶你？”
不等江灵兮说话，她继续道：“当然，娶你是比正常恋爱要困难一些，毕竟你家太有钱，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又乖巧懂事……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比拿世界冠军的概率大吧？”
江灵兮一点不脸红地听着好友夸了自己一通，很认真地想了想道：“也许他没意识到他自己也很好……”
唐芊芊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想知道他有多好，又不是我男朋友。”
江灵兮在她腿上坐下来，看了看没画完的水墨画，眼睛眨了眨，忽然道：“你要画多久啊？”
“不知道啊，估计还得几天……都是你影响我。”
“你这跟我码字一个道理，都是自己懒，然后还怪别人。”
江灵兮哼哼着戳穿了唐芊芊，又托着下巴道：“他确实挺好的啊，而且工资也挺高的，现在每个月都有……原本是四万，现在打赢了两场，增加20%……就是四万八，已经很高啦，我这个月肯定没花这么多。”
“真的假的？”
唐芊芊狐疑地看着她，“你这个月花这么少吗？”
“真的啊。”
江灵兮见她怀疑自己似的，拿出手机来，“不信你看看，我都没花过现金，网上都有记录。”
“我看看。”
唐芊芊打开了她的支付宝记录，很快递给她看，“多少？”
“怎么这么多啊！”
江灵兮又没记账的习惯，也没注意花了多少，只是觉得这个月很节省，发现只是支付宝账单就有七万多的支出，不禁很疑惑，“我没花这么多钱啊？”
她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明明很节省，“打开看看，怎么花的……我明明没花这么多。”
“我给你看看啊，从月初开始。”
“这是我们去玩的时候，酒店钱，八千多，你付的，这是买衣服的，一万二，这是车费，这是买衣服的，两万七……这是买的补水的……”
“我什么时候买衣服了？”
“我们回来买的，你说没衣服穿了，要穿好看的衣服见他……”
“哦……好像是……”
“这还有，你买的……你买男装干嘛？”
“给他买的啊……”
“你算算，这多少钱了？”
江灵兮看看上面清清楚楚的一笔笔账单，无言以对，于是只好鼓着腮帮不说话。
她这个月确实很节省，没有买限定款，也没有定制，更没有到处飞来飞去的买奢侈品，真算起来，这都到月底了，不到八万块，以她来说确实是比较节省了。
当然，她并非何不食肉糜之辈，虽然以她的视角来说这属于很正常的消费，却也很明白，放在绝大多数人那边，这种消费绝不“正常”。
作为一个双商正常、价值观向上，看过马列、毛选的人，江灵兮很清楚自家在社会层级中的位置，她很为马、毛的思想而震撼、感动，并且愿意为之付出努力。
她的理想方向自然不是消灭自家，而是把所有人——至少是中国人，都变成自家这样，都能享受这样的生活条件。
然而放在当前，几亿人刚刚脱贫的现状之中，即便林塘现在绝对称得上是大众之中少数的高收入人群，在她的消费水平面前，也真的只是小巫见大巫。
唐芊芊看着她，继续道：“而且你也知道，电子竞技职业生涯并不长，如果打不出成绩，等退役之后，他还能拿这么多工资吗？”
“就算打出成绩了，退役之后可以直播，还能保持人气，但这种人气能保持多久？他可能得考虑着这几年的收入，都要除以十来算，因为要把以后的钱也赚上。”
“还有啊，他家什么情况你也不是很清楚，也许他还得考虑父母的养老问题呢？还得考虑买房子……现在上海房价多少？”
“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会不会考虑这些？要不要考虑？假如他真的喜欢你的前提下。”
江灵兮继续鼓着腮帮，过了会儿，撅了撅嘴，白了她一眼，“我不想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反正又不是我失恋。”
唐芊芊又翻了个白眼，然后推了推她，“那你倒是起来啊，我腿都要麻了。”
“不起！”
江灵兮搂着她的脖子，“不要跟我说话，我说了不想理你。”
“那你起来啊。”
“我不想理你。”
江灵兮到底还是爬了起来，从旁边搬了张椅子过来，脱掉拖鞋，盘膝坐在椅子上面，蹙着眉头沉吟道：“但是职业选手打好了，一年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也有啊？他那么厉害，也有机会赚那么多啊。”
唐芊芊问：“那他现在赚这么多了吗？他拿到冠军了吗？”
江灵兮气鼓鼓地瞪她一眼，又回想了一下林塘平日的生活方式，想着那家兰州拉面，那碗面……然后再看看自己的手机，轻轻咬了咬嘴唇。
唐芊芊叹道：“我以前打过工的，一个天七八十块钱，赚多少花多少，想想都可怜……但是其实很多人每天生活费都不到这么多啊。”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我们有爸妈，有亲戚朋友，很多关系，其实只要不太傻，太贪，太作，就算去做什么，想要赚钱也没那么难，有关系，有方向，有资金……但正常的话，挣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就像你写小说，刚写就有人打赏……但是，其实你看看榜单上，就是新人榜往下，几百名以外那种，没有评论，没有点击，没有收藏，更没有的打赏，那种才是常态……那也是别人寄托了希望或者热爱，花了心思构思，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啊！”
“但事实就是这样，付出了没有回报，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在我们国家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我们每年有那么多东西要出口，提供了那么多工作岗位，如果想要工作，想要自力更生，总能找到工作，总能养活自己的……换了其他地方，找不到工作也是很正常的。”
唐芊芊道：“我确实不大赞同你跟他在一起，不过实话实话，他确实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了，毕竟能出现在LPL的舞台上，已经是许多人追求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了，就跟高考进入清北一样。”
“只是……”
她叹了口气，“差距太大了啊。”
江灵兮看着她，眼睛眨啊眨，就在唐芊芊怀疑她被自己打击到，准备再安慰安慰她的时候，江灵兮站了起来，一脸坚定，但莫名其妙地道：“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自力更生！”
江灵兮白皙晶莹的俏脸上满是认真珍重之色，“从今天开始，我要自己赚钱，能赚多少钱，就花多少钱！绝不再花家里一分钱！”
“呃……”
唐芊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话，“我觉得你还是做好饿死的准备比较现实一点。”
【099】这小说居然真有人看？（第五更）
“你才准备饿死呢！”
江灵兮白了唐芊芊一眼，“我一定会靠自己赚到钱的。”
唐芊芊没再继续打击她，问：“你准备怎么赚钱？”
“小说啊，而且我还可以开直播。”
江灵兮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做挣钱的事情，不禁有点得意，不过立即就意识到这都是空话。
因为小说还没稿费，还没上架，至于直播更是只有个口号，钱倒是花了，买了设备……想到这里，她愈发心虚起来，因为还有一大笔花费在微信账单里面，还好刚刚只看了支付宝。
“钱呢？”
唐芊芊朝她伸出一只手，“或者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自力更生？”
江灵兮鼓了鼓腮，也觉得这个不靠谱，沉吟道：“那我再去找份工作……”
“所以，”
唐芊芊脑袋一歪，眨着眼睛问：“你准备找什么工作？”
江灵兮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你说呢？”
唐芊芊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好当老板吧，对你来说，比上班靠谱多了。”
江灵兮翻了个白眼，就盘膝坐在凳子上面，手肘压在膝盖上，撑着下巴陷入沉思，思考着自己能做什么工作。
唐芊芊不管她，看看墨迹方干的半幅水墨画，继续完善自己的构思。
过了会儿，她忽然听见旁边江灵兮像是呻吟了声，转过头来，就见江灵兮用手捶着修长的腿，小心地椅子上下来。
“想到了？”
“没有……腿麻了。”
“活该。”
江灵兮哼哼两声，也不理她，跑到卧室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抱过来，就在旁边开始码字，“我先码字，要把现在的事情做好。”
在“自力更生”的伟大目标的激励之下，她灵感爆棚，奋发码字，仅仅三个小时，就写出了一章，而且还是三千多字的大章，远超平日效率。
“今天这么快？”唐芊芊有点意外。
江灵兮抬了抬下巴，想要矜持又忍不住翘起尾巴的样子，“我现在很有灵感，晚上可以再写一章。”
“你要更两章吗？”
“当然不啊，我要留存稿，这样明天就不用写了，可以去找工作。”
唐芊芊翻了个白眼。
江灵兮晚上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表示晚上不回家去，继续在唐芊芊家里蹭吃蹭喝蹭睡。
“你不是心情好多了吗，为什么还不回去啊？”唐芊芊有些不解。
“我说了，不要再花家里的钱啊，当然也不能回家蹭吃蹭喝了，要自力更生。”江灵兮振振有词。
唐芊芊忍不住吐槽：“那你在我家蹭吃蹭喝就是自力更生了？”
“我凭本事蹭吃蹭喝啊，为什么不算？”江灵兮一脸无辜，且理直气壮。
“……”
唐芊芊这次连吐槽都懒得了。
这回还没吃完饭，江灵兮的手机就又响起来。
“喂，哥？”
屏幕里的江凌岳表情依旧认真，“兮兮，你在家吗？我有事找你帮个忙。”
“不在啊，什么事啊？”
“你不在家啊？”
江凌岳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你在哪呢？”
“芊芊！”
江灵兮也不说话，走过去喊了声，把手机对准唐芊芊，唐芊芊回过头来，挥了挥手，抿着嘴笑。
“你演技太差了。”
江灵兮重新把摄像头转过来，翻着白眼抱怨，“没事的话我挂了。”
“哦，哦，那行。”
江凌岳也不尴尬，“反正我的事情也不重要，就不打扰你了哈，挂了挂了。”
“哼。”
江灵兮翻了个白眼，挂掉了电话。
唐芊芊在那边抿嘴偷笑。
吃完饭之后，江灵兮被唐芊芊拉着溜达了一圈，消了消食，然后就咕哝着要回去码字，“留存稿”“等上架我要五更”之类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惹得唐芊芊笑起来，一路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不过江灵兮晚上到底还是又写了一章出来，这才去洗了澡，爬上床睡觉。
“明天又是周一了，我也去给你打赏一下吧。”
因为江灵兮的缘故，唐芊芊作为闺蜜也去做了不少功课，因此对新书榜的规矩也知道。
“不要！”
江灵兮立即拒绝，很骄傲的扬起下巴，“你打赏的不算，我自己有读者。”
“真有读者吗？”
唐芊芊很狐疑地道，“我在网上搜了，别人都是至少每天两更，而且写的很久了，好几本那种，才有人打赏……”
她眨了眨眼，“你确定不是他打赏的吗？”
“确定啊。”
江灵兮很有信心地道，“我看过他的起点消费记录了，里面充了钱，但是还没花呢。”
唐芊芊蹙了蹙眉，疑惑地嘀咕道：“奇怪……”
“什么奇怪？”
江灵兮恶狠狠地过来要打她，“我有读者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你写得那么好，真情实感，怎么会奇怪呢。”
唐芊芊很懂得好女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立即改口，“那等明天我也给你打赏吧，不是每个周一新书榜都要刷新吗？我帮你把新书榜稳住，这样多一点曝光，也好多吸引一点读者……等你拿到稿费了，请我吃饭。”
“好。”江灵兮想了一下，觉得自己都是要自力更生的人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唐芊芊刚睡醒，还没起床，就拿起手机，给她打赏了一个盟主，然后看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有点不大相信的样子。
又确认了一遍之后，她才“哇”地长大了小嘴，伸手推了推旁边的江灵兮，“兮兮，兮兮，快起来啦！又有人打赏了！”
“啊？”
江灵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你打赏啦？还要我给你加更啊？”
“不是！别人！”
唐芊芊把手机拿给她看，“你看，又多了两个盟主！”
“啊？”
江灵兮一下子坐起来，身上睡衣歪着，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她也不在意，拿着手机确认了一下，“还真是又多了两个哎！”
她赶紧拿自己手机，看到两个新的盟主，一个昨天半夜打赏的，一个今天早上五点多打赏的，看样子应该是熬夜看完给了打赏。
“这小说居然真的有人看？”唐芊芊十分惊奇的表情。
……
“卧槽，贺哥豪气啊，一天刷三个盟主了？”
几百里之外，刚起床查完纪律——即抽取班级来点到之后的王贺正在学校食堂里面吃早饭，就听着一个学弟喊起来。
“啊？”王贺愣了一下，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就你让我打赏的那本小说，刚刚不是又刷了个盟主吗？”
“啊？”
王贺又愣一下，今天周一，他昨晚就找了两个人刷盟主，早上起来已经看过了，都已经刷完了，怎么又来一个？
难道是林塘自己刷的？
他用自己手机打开起点瞅了瞅，果然见又多了个盟主，昵称是“小仙女风华绝代”，明显是个女生……
这也不像是林塘自己的号啊！
他居然还又找了别人？
不相信自己这个兄弟怎么着？
又或者……
他皱了皱眉头，表情有点古怪：这本破小说该不会真有人看吧？
要不，自己也去瞅瞅？
他之前看过一次，发现主题名字是林唐之后就没啥兴趣了，觉得可能是林塘自己无聊写的，又不好意思跟自己说，所以虚构了一个“她”出来。
至于内容嘛，当然就是林塘自己的幻想了，歪歪能有个有个美女队友跟自己一起打职业，长得这么漂亮，还是个富婆，还偏偏看上你……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你以为长得帅就能当小白脸啊？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有真的读者在打赏，这就说明或许小说真的有可取之处，他正在书荒，觉得去瞅瞅也没啥。
【100】男朋友是什么东西
因为小说一直在新书榜上，等同于一个推荐位，收藏量每天都在涨，这让没什么见识的江灵兮十分开心，加上又有人打赏，更让她斗志昂扬。
29号这天，她破天荒地更新了两章，并且学着其他作者那样在末尾说了句感言：“这是第二章哦，求月票啦~”
两章更完，心满意足，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不过这种成就感带来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多久。
这天晚上的比赛中，NT输给了419。
“怎么办，我要不要去看看啊？”
比赛结束后，导播给了NT这边队员短暂的镜头，看起来情绪都比较低落，江灵兮因此而有些担心。
唐芊芊瞥了她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战队春季赛有多菜啊，才输一场而已，至于这么担心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许去！”
江灵兮鼓了鼓腮帮，觉得这么了解自己的闺蜜真的好讨厌！
晚上她终于回了家，临走的时候，唐芊芊还指着她道：“记住啊，三项原则！”
“知道啦~”
江灵兮拖着尾音不满地应一声，启动车子远远地离开她。
第二天上午，她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
“你看，我买的东西到了……快递……看到没有，这可不是我主动找他啊！”
正在画画的唐芊芊翻了个白眼，“随便你。”
江灵兮好似又打赢了一仗，洋洋自得了一阵，盘腿在旁边坐下来，拿手机给林塘发消息。
江灵兮：“快递到了。”
臭不要脸没良心的林塘：“人在楼下吗？”
江灵兮：“不知道，我这边显示签收了。”
臭不要脸没良心的林塘：“好，我去看看。”
臭不要脸没良心的林塘：“[图片]”
臭不要脸没良心的林塘：“拿到了。”
江灵兮看了看图片里面的两只猫，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因为昨天输比赛而涌出的安慰念头按了回去，回了句：“哦。”
回复完了之后，她盘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就在唐芊芊注意到了，想要询问一下的时候，她忽然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的样子，转头看过来道：“我决定了！”
“什么？”
“自力更生！”
？？？
唐芊芊迷惑地眨眨眼，“这个口号你不是昨天就喊过了吗？”
“这次是真的。”
江灵兮表情坚定，“我要去打工。”
“哪？”
“基地！”
“啊？”
江灵兮一点不觉得荒谬，很认真地道：“经过我的观察和考证，职业选手因为长期训练的缘故，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职业病，加强日常锻炼是很有必要的，一些俱乐部，比如古词、鱼龙、TL等，都有专门的健身辅导，我们基地也应该请一个。”
唐芊芊歪了歪头，“所以呢？”
江灵兮伸着一根纤细白嫩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很合适啊！专业，漂亮，温柔，耐心……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健身指导吗？”
唐芊芊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撇撇嘴，低头继续画画。
“我是说真的。”
江灵兮挪着屁股半转过身来，“这样的话，有助于队员训练，我又可以拿一份工资，不是两全其美吗？”
唐芊芊很应付地思索了一秒，点点头道：“好主意。”
“对吧？”
江灵兮一点都不觉得她是应付，不是还思索了一秒吗？她甜甜地笑道：“我也觉得是好主意……还有啊，我们基地养了两只猫，给它们俩请一个人照顾，也很正常、合理，对吧？”
“所以你又可以领一份工资了？”
“对啊对啊！”
江灵兮点着小脑袋，“是不是很聪明？”
“嗯！太聪明了。”
唐芊芊也朝她甜甜一笑，“自己给自己发工资这种好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我付出工作了，当然可以拿工资啊！”
江灵兮并不觉得这是嘲讽，很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等下就去问问勤姐，能给我开多少工资。”
她想了想，又盘算道：“不行，我还是等回头见了面再说，先跟勤姐说请教练，不跟她说是我自己兼任，然后工资就是我的了……嘿嘿嘿！”
她越想越开心，喜滋滋地盘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傻笑起来。
唐芊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今天不许去啊。”
“我知道。”
江灵兮皱了皱鼻子，“分手期还没结束呢，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嗯，我过几天再去，不然好像我很在乎这件事情似的。”
“你不在乎吗？”
“不在乎啊，我都要自力更生了，哪有空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
江灵兮轻轻哼一声，又掰着手指头道：“你看看啊，我要写小说，要当健身指导，还要照顾两只猫，哦，还有直播……我准备今晚就开始直播……这样的话，我每天就有一二三……四份工作，多忙啊！”
“是哦，好忙啊，四份工作。”
唐芊芊没啥诚意地附和，添了两笔，发现江灵兮没再说话，转头看过去，见她正抱着手机在看什么，奇道：“你干嘛呢？”
“买东西啊。”
江灵兮头也不抬，“我手机换古诗的了，平板、笔记本、电脑、耳机还有其他配件，都要换啊，不然用得多不舒服。”
“这一套也得三四万吧，你的两份工资够吗？”
“我还没工资呢。”
江灵兮翻了个白眼，“就是因为太贵了，所以现在赶紧换啊，不然等自力更生了，我就换不起了。”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梨涡浮现，眉眼弯弯，嘿嘿嘿地笑起来，“等回头我还可以把苹果的电脑、笔记本、平板这些东西全部卖掉，这应该算是我自己赚的钱吧？”
“是啊，您可真会赚钱！太有生意头脑了！”
唐芊芊歪着脑袋，冲她甜甜一笑，竖起大拇指，“真是个小天才！”
江灵兮哼哼两声，不理会她的嘲讽，把自己要买的东西挨个下单，同时小声咕哝道：“等自力更生了，就没有这么多小钱钱可以花了，所以这次买的东西得买好的，要用很久……顶配，顶配，顶配……”
她很快下了单，然后又站起来，道：“我们去逛街吧。”
“啊？”
“我再去买几件衣服啊，不然以后就买不起了。”
“……”
唐芊芊看看她，表情十分无奈，“如果多买几件，还能卖二手赚钱呢，对吧？”
“……有道理，那我多买几个包，好卖。”
“我错了，你不是小天才，你是大聪明。”
“哎呀快走啦。”
……
下午逛完街，两人在一家咖啡店里休息，江灵兮拿着手机给王勤发消息，说了想要请一个健身指导的事情。
王勤对此自然没意见，江灵兮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冲唐芊芊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随后继续给王勤发消息：“那工资开多少啊？”
王勤哪知道她居然抽风到要私吞这笔钱，还以为这位大小姐居然有了省钱的概念，担心要付太多工资，道：“回头让人事看看吧，按市场价给呗，我们又不用训练很久，每天半个小时，算兼职，不用花多少钱。”
江灵兮：“我们一定要请最适合我们的专业指导，随时可以到基地去的那种，不要兼职，工资多给一点没关系。”
王勤：“那我等下跟人事说。”
回到家之后，王勤发了消息来：“每天半小时的标准，长期合作的话，一个月三五千就差不多了。”
江灵兮按照准备好的说辞，迅速回复道：“我这边刚好有一个人选，年轻，漂亮，专业……一个月五千，不算贵吧？”
王勤那边迟疑了会儿才回复：“不贵。”
江灵兮飞快回：“那我明天让她去见您。”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睡了午觉，她特意换了身职业装出门，神完气足，斗志昂扬，不仅要用全新的面貌出现在林塘面前，还要面试，拿下自己人生中的前两份工作。
健身教练和铲屎官。
这直接关系到她自力更生后的生活质量，当然要慎重。
在“生活的压力”之下，再见林塘的事情似乎都轻飘飘的如一粒尘埃……男朋友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
【101】没那么讨厌的林塘
男朋友自然不能当饭吃，但人活着，也总不能只吃饭吧？
所以真到了基地，见到林塘的时候，江灵兮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淡定，她很快在心里对自己这种不争气的行为表示了理解。
林塘正在打训练赛，但似乎脑后有眼，居然在这个时候回过头来，好在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十分机敏地迅速移开目光，并且调整好了表情。
随后进行开会，她也在悄悄地关注着林塘的表现，见到他在离场时的踟躇，嘴角抿了抿，差点笑出声来，随后又觉心里一酸，抿着嘴唇不作声。
等人都走了，她也与孙延超和王勤上去溜达了一圈，随后很快抱着猫回到会议室，她才说出了“真相”。
“你自己做？”
王勤一贯端着的严肃的脸庞上露出了些惊愕表情，很怀疑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又吃错药了，把自己弄过来管理个电竞俱乐部就很离谱了，她自己居然还要兼职当健身教练。
孙延超咳嗽了一声，打量了一眼王勤的神色，才端着小心地道：“我觉得可以，江总也说了嘛，她是练过的，而且带领队员锻炼，除了执导之外，也是一个监督、培养习惯的过程，我相信江总可以胜任。”
江灵兮朝他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王勤，露出些有点撒娇的神色，“勤姐，可以不可以嘛？我肯定会好好干的……不早退，不迟到，认认真真，刻苦敬业！”
王勤只是觉得她想要自己跑来兼职比较荒谬，倒不怀疑她会把这事办砸，实在不行还可以中途换人嘛，因此也没反对，道：“可以是可以，但你也说了，锻炼是正事，不能乱来。”
“你放心好了，我肯定好好干。”
江灵兮很开心地立即答应，然后眼睛眨了眨，又道：“还有……”
孙延超和王勤都盯着她。
“我们基地养了两只猫呢……”
江灵兮指了指趴在会议桌上舔爪子的俩猫，露出个有些讨好的，甜甜的笑脸，很小声地道：“你们觉得……有没有必要，请人照顾它们俩啊？”
王勤看看孙延超，孙延超看看她，然后更小声地问：“江总的意思是？”
“我觉得有必要。”
江灵兮似乎有点怕王勤，但对孙延超就更自然许多了，立即把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队员们要专心训练，阿姨们是请来煮饭打扫的……总不能让人家多做这些工作吧？”
王勤语气有些无奈：“所以？”
“我可以再兼这份工作！”
江灵兮举起一只手，好似个踊跃发言的小学生，“我照顾提莫和悠米好久了，它们俩都是我抱来的，我肯定能照顾好它们，它们俩可喜欢我了……”
像是为了证明似的，她朝俩猫招了招手，“悠米，过来~”
悠米和提莫都转过头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望着她，眨啊眨，眨啊眨，然后低下头继续舔毛。
“悠米！过来！”
悠米继续舔毛。
“提莫！快来！”
提莫瞅瞅她，然后小爪子一身，下巴往爪子上一搁，彻底趴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悠米~提莫~过来嘛~”
“mia~mia~”
“呼噜~呼噜~”
俩猫舔毛的舔毛，睡觉的睡觉。
王勤跟孙延超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无奈。
江灵兮见他们都没反对，小声道：“再加三千块钱的工资，不多吧？”
见俩人还不说话，她弱弱地道：“那要不两千？不能再少了，再少我都吃不起饭了……”
孙延超似乎终于明白她的意思，立即道：“不多，没问题！”
心想反正现在俱乐部运营的资金都是你出的……
王勤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叹了口气，问：“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这是又想干嘛啊？”
孙延超暗暗咋舌这位跟江总的关系，但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好奇，闻言也转头看着江灵兮。
江灵兮抿了下嘴唇，“我要自力更生，自己工作，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王勤疑惑道：“为什么？”
“我要体验赚钱的感觉，独立自强！”
王勤跟孙延超对视一眼，终于弄明白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一个姿势享受腻了，想要换个不同姿势……方式体验人生……
简称“过家家”。
俩人都没意见，事情敲定，江灵兮十分开心，孙延超随口先行离开，王勤等他走了，才又问：“又跟这个林塘有关？”
“没有啊！”
江灵兮才不肯承认，自己这么漂亮可爱，居然会被分手，说出去多丢脸，“我就是想要自力更生。”
行吧，自己给自己花工资，也算是自力更生……的一种皮肤吧。
王勤想了一下，又问：“那你从今以后不拿家里的生活费了？”
“拿啊，为什么不拿？”
江灵兮矛盾的理直气壮，“我不花就可以了啊，为什么不拿呢？可以存起来，还有利息，这也算是我自己赚的钱嘛。”
……您真是生财有道！
王勤体会到了与唐芊芊同样的感受，不准备再搀和她的事情了，管好俱乐部就行。
正这时，江灵兮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看，眉眼立即弯了起来。
臭不要脸没良心的林塘：“你走了吗？”
她很快回复：“楼下，怎么了？”
臭不要脸没良心的林塘：“想跟你说几句话。”
江灵兮看看王勤，然后回复道：“那你下来吧，会议室。”
王勤看着她的神态都知道什么情况了，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
“哎，勤姐慢走，再见~”
江灵兮甜甜地应了声，端正了一下坐姿，然后想了一下，觉得差了点什么，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把抓住了正在舔毛的悠米，把它抱了过来。
提莫被吓一跳，见她还要来抓自己，蹭地从桌上跳下来，站在旁边地毯上，见她抱着飞快地悠米回到了座位上，这才又放松下来，低下头舔着自己的爪子，保持干净卫生。
“你在这，不许动哦。”
江灵兮把悠米放在桌上，悠米想要爬起来，被她按了下去，再想爬起来，又被按了下去。
悠米疑惑地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明白小主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在这里趴着，不过江灵兮伸着手给她挠肚皮，它还是很快舒服地躺着不动了，享受着铲屎官的服务。
林塘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江灵兮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林塘在靠门的上次两人会议室里面对话时的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犹豫了一下，望着他道：“我为那天的事情……准确的说，是我不理智的行为，导致你误会，跟你道歉，对不住。”
江灵兮睁着亮晶晶的眸子看他一眼，然后脸上没有表情地点了下头，“哦。”
林塘顿了一下，继续道：“我那天说的是实话，凌……你哥很好，我是真的这么觉得，当然，你也很好……是我自己太玻璃心，也太幼稚。”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会好好训练，好好打比赛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总有出头的希望。”
江灵兮定定看了他两秒，低下头抚摸着悠米肚皮上的绒毛，“哦。”
林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吸了口气，准备起身，却听她又声音不大地补充了句：“那你加油。”
林塘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站了起来，“谢谢……那我先走了。”
江灵兮抬眸看他一眼，点了下头，“嗯。”
林塘没再说话，转身离开，将门关上。
“嚓”的一声轻响之后，会议室里面重新恢复了安静，江灵兮重新抬起脸，眼望着紧闭的门，澄澈明净的眸子里逐渐有水雾凝结。
她轻轻咬着嘴唇，像是想要哭，但随后却绽开了一个甜甜的欢喜的笑容，伸手戳了一下悠米的脑袋，低声嗔道：“说明白一点会死啊？”
“什么叫会好好训练，好好打比赛？打出头又怎么样？”
“你都不说打好了就追我……到时候，我也这样，就不那么容易答应你……”
“气死你！”
晶莹的泪珠还是一滴滴的落了下来，她很快用手抹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哭，不哭……好事！我要开心一点……”
“也没那么没良心嘛~”
她又吸了吸鼻子，然后拿出手机，想了一下，把给他的备注改成了：“没那么讨厌了的林塘”。
【102】江灵兮直播首秀（为“芒果是丸子”加更1/10）
江灵兮对林塘自然有怨气。
也有理解和心疼。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俱乐部能不能打出一个相对比较好的成绩。
最高的期待自然是进入世界赛，不过这个不现实，次一等的目标是进入季后赛，如果连季后赛也进不了，那就得寻求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成绩。
比如打赢了几场，是0：2输掉的还是1：2输掉的。
这些事情，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事实上她能做的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做过了，其中最关键的无疑是提高待遇、让专业人士负责专业的事情，以及最最重要的，自己不要瞎指挥。
回到当前，她能做的事情，似乎就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比如小说、直播、锻炼、养猫这四份工作。
自力更生！
林塘靠他自己的本事，都能每个月赚几万块，自己凭啥就不能呢？
晚上回到家里面，她宣布了自己的“自力更生”计划，当然同时也粉碎了爸妈赞同之余，想要不再给她生活费的企图。
生活费是生活费，自力更生是自力更生……能是一回事吗？
自己不花就好了，该拿还是要拿的，先存起来……要是他以后买房子钱不够呢？
第二天早上吃罢早饭，她再次开车来到了基地，正式上班。
作为教练，她只需要傍晚来带领大家锻炼半个小时就可以了，但是还有另一个工作是铲屎官呢。
她跟阿姨打了招呼，然后到了楼上，给猫铲了猫砂，换水添粮，又逗它俩玩了一会儿，顺便打扫了一下客厅的沙发茶几，以及自己的电脑桌。
看在自己好几天没来，自己的电脑桌还很干净整洁的份上，她顺便把旁边的某人的桌子也简单收拾了一下。
随后看看时间，在他差不多该起床的时候，悄悄地离开，踩一踩油门，带走好些根猫毛。
回到家里面码字的时候，她偶尔会忍不住地偷偷想，自己留下的彩蛋——被人收拾好的客厅以及打扫的电脑桌，会不会被发现。
可惜这天某人起来吃早饭的时候浑浑噩噩，脑子完全不清醒，压根没在意。
傍晚再次来到基地的时候，江灵兮在楼顶上等着，还特意地观察了一下，但没能在林塘脸上看出除了正反应之外的任何异样和恍然，知道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早上来过。
于是明知不该苛责，还是忍不住生气。
自己这么努力的自力更生，他居然没发现？
怎么可以没发现呢？
所以……
自己生气，又是“教练”，特意对他的锻炼严格一些，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才不是故意找机会跟他多接触。
因为是第一天练习，她并未对大家有多么严格的要求，把八段锦八个动作教了一遍，练了一遍，就宣布解散了。
《八段锦》动作并不算多复杂，真做标准不容易，但糊弄一下却不难，不过大多队员还是出了汗，尤其是孙延超、刘云涛两个已经步入中年的家伙，都没做完就开始划水了，听到解散，很快就舒了口气，身子垮塌下来，往楼下走去。
林塘底子好一些，但被江灵兮严格要求，也是一身汗，听到解散，犹豫了一下，也是跟着队友们一起下去了。
江灵兮也没多留，到楼下把提莫刚拉的铲掉，又添了些猫粮，逗逗俩猫，就先回家去了。
她注册的洛神直播账户已经被通过，今晚准备正式开始直播了。
回到家里面吃完饭，她特意控制着少吃了些饭菜，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里面，又换了身漂亮的裙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坐在电脑前，打开了直播。
“喂~喂~”
因为没有观众，她于是自己用手机找到了自己的直播，然后测试了一下，听到了声音，这才放下心来。
可以正式开始直播了。
怎么直播呢？
她想了一下，然后学着这两天特意去学习观摩的那些女主播的样子，先把标题修改为：“小仙女兮兮的直播间”
然后呢？
似乎该唱歌了，但是也没人啊，唱给谁听？
又想了一下，她重新把标题修改为“小仙女兮兮的直播间，云顶和唱歌”，然后打开了游戏，开始玩云顶之弈。
经过前段时间的连胜，她对自己的“欧皇”属性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因此开始游戏之前，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结果开始打了之后，就发现问题根本不在运气上，而是……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玩什么阵容。
她起初想要玩游侠，结果还没打第二轮野怪，剑魔就已经有七个了，随后很快升到了三星，然后又拿到了二星拉克丝，她于是觉得可以玩圣光。
结果没过多大会，又拿到了厄斐琉斯，而且第一个她没拿，再刷一下，直接给了俩，还送了个艾希，就忍不住开始动摇了。
换了游侠之后，倒是很快就又拿到了阿克尚，可以说欧皇属性依旧，要啥来啥，但没有前排，而且因为转型阵痛，她把圣光英雄都卖掉，没有人可以支撑，血量掉得很多，容错率太低，在马上就要进前四的时候，被一家天胡的征服者德莱文送走了。
正好“0”滴血出局。
看着黑下来的屏幕，她鼓着腮帮闷闷地生了会气，然后退出了游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直播呢，赶紧去看直播间。
“哇，主播好漂亮啊！”
“新人吗？”
“不是说唱歌吗？”
“你这运气有点好啊！”
“别换啊，为什么要拿游侠？”
“留前排过度一下啊！”
“我去，你这么好的运气……居然第五出局了？”
“我要被气死了，不卖的话芮尔都三星了！”
“太菜了，真的，没脑子”
“毕竟胸大无脑”
“这也看不出来啊”
“能吃鸡的局完成这样”
“告辞，长得确实好看，但太菜了，看得我血压都升高了”
“我也走了”
……
虽然只是个新人，没有流量，但是她毕竟长得太好看，有偶尔路过的，还是留住了几个人驻足。
江灵兮匆匆看了一下，发现有两个人发评论，一个被气走了，另一个也被气走了。
她又跑后台去瞅了瞅，发现居然还有真实观众，不多，刚好有俩。
她抿了抿嘴唇，想要打个招呼，又不知道该说啥，想了下，觉得还是不说废话了，要靠实力留下这些观众。
想到这里，她点击着再次开始下一局。
近三十分钟之后，她鼓着腮帮，看着暗下来的屏幕上排在第五的成绩，闷了一会儿，正要切换出去，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芊芊：“你开直播了吗？”
江灵兮：“嗯。”
芊芊：“叫啥啊？”
江灵兮：“兮兮小仙女。”
芊芊：“我去瞅瞅。”
江灵兮切换出去，再次开始排下一局，然后拿起手机，对照着掌盟上面推荐的阵容来玩。
过了会儿，她正在研究阵容，手机又响起来。
芊芊：“你开直播不是为了让他看啊？”
江灵兮：“？？？”
芊芊：“我看了一下，一共就四个人，算上我，另外三个都不像是他，关注了好多个女主播。”
江灵兮：“我是为了赚钱，跟他有什么关系？”
江灵兮：“不许你打赏。”
芊芊：“要不我让人给你加几个推荐位吧？”
江灵兮：“不要，我靠靠自己。”
芊芊：“好吧，那你加油，我洗澡去了。”
江灵兮：“嗯。”
她放下手机，继续认真地研究阵容，同时开始去看别人玩的什么，觉得可以试一下跟人抢……反正自己运气好，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这不是就直接干掉了一个对手吗？
这么一想，她有点开心起来，果断照着第一名的那位开始玩征服者，很快拿到了三星刀妹，收货了第一名那位疯狂的问号问候。
几个不多的直播观众也在疯狂发问号。
“卧槽！”
“这什么运气啊？”
“主播你跟发牌官是一家的吧？”
“嗯，都一样好看”
“直接把装备给刀妹了啊，还犹豫什么？”
……
可惜，江灵兮压根不看弹幕，她还不知道怎么把弹幕在屏幕上显示出来，拿着三星刀妹度过了中期，到了后面，又开始纠结了。
她拿到阿克尚了，要不要把刀妹卖掉呢？
要！
犹豫了几秒钟，她做出了决定，卖掉了三星刀妹。
？？？
直播间弹幕和队友一起疯狂打问号，完全看不懂这波操作。
又近二十分钟之后，江灵兮看着自己第六的成绩闷了两秒，然后切出来看弹幕。
“兄弟们，我心脏受不了了，走了”
“长的是真好看，玩得也是真菜”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智商跟颜值成反比”
“这运气不特么吃鸡能对得起发牌官？”
“我也走了”
……
江灵兮撅了噘嘴，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纠结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给林塘发了条消息：“你现在有空吗？”
发消息的同时，她悄悄地在心里面给自己解释：
我可不是为了找他才找他的，我是为了直播，毕竟一直输就没有人看我直播了，没有人看我就没办法赚钱了，没办法赚钱就没办法自力更生……
所以，自己是为了自力更生才找他的，属于为大局忍辱负重，才不是为了有借口可以找他才故意输的。
谁不想上分呢？
所以怎么会有人故意输呢？
肯定是没有的。
【103】我有个朋友
林塘接到江灵兮消息时，正在等着打训练赛，于是飞快给她回复：“怎么了？”
江灵兮：“我开直播了，但是一直输，你帮我看看怎么玩。”
林塘：“叫什么？”
江灵兮：“兮兮小仙女。”
“……”
林塘无力吐槽这个名字，打开网页，搜索找到了她的直播间，见她正在载入界面里面，右下角有一个摄像头的小框。
她穿了件胸前印着“中国”两个设计版字体的米白色T恤，头发随意披散，大概因为第一次直播，有点紧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又似乎因为知道观众都是大佬，不能得罪，看起来倒也不很清冷，只是茫然而又有些郁闷的样子，盯着屏幕，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
林塘之前就已经发现她玩云顶最大的优势与问题，因为运气太好，她很容易面对更多“诱惑”，所以经常会半途因为高费卡而更换阵容，结果导致新阵容强度不够，吃鸡未半而中道崩殂。
林塘没空慢慢给她指挥，想了一下，飞快地给她量身打造了一个战术，发了过去：“第二轮选秀之前，拿到最多的牌，比如有八个剑魔，就以它为核心选阵容，不要乱改。”
“比如剑魔是圣光和征服者，就玩圣光加征服者，要是薇恩就玩游侠，要是克烈就玩重骑兵，可以互相搭配的英雄就拿，没有办法搭配的英雄就别乱拿，不要乱改阵容。”
如果换了普通玩家，适时调整肯定是最重要的，头铁非要玩某个阵容大概率死的很难看，但她是欧皇体质，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输很惨。
发完消息，他又看电脑上的直播画面，就见江灵兮天生显得有些清冷的美丽脸庞上露出些许喜色，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那笑容一现，便很矜持地抿住了。
她打开手机，很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内容，然后打字回复。
林塘低头看手机，果然有新的消息：“嗯。”
他想了一下，又道：“那我先去打训练赛了。”
直播画面里面，江灵兮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不过回复的很快：“嗯。”
林塘放下手机，关掉了直播，准备接下来的训练赛。
今天的对手是RAT战队，这个队伍风格非常鲜明，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激进！”
他们更倾向于通过打架来建立优势，在早几年LPL乃至于全世界各大赛区都在学习韩式运营的大环境里面，曾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但他们还是凭借着超强的个人能力打出了极好的成绩，甚至拿到过一次MSI冠军，这同时意味着两个冠军奖杯。
RAT队员普遍个人能力很强，不过最为出众的还是上中野的铁三角，因为状态起伏，春季赛的表现不算很好，但对于林塘来说，这仍是个劲敌。
RAT的上单个人能力极强……当然，也很好抓。
双方队员很快各自就位，进入扳选，RAT在红色方，给上单留了后手位，然后选出来了一个……薇恩。
“薇恩？”
“这把抓上吧。”
“那肯定啊，选个薇恩，我不抓死他？”
……
江潭沉吟了两秒，道：“我刚刚想了一下，对面没玩薇恩的时候，我们也是在抓上吧？”
队内语音里面安静了几秒钟。
其他人转头瞅了瞅他。
江潭捂住了嘴巴，声音含糊了起来：“好吧，我知道我又多说话了……下把我能玩炸弹人吗？这样辅助也可以去抓上。”
刘云涛无奈道：“下把再说，先打好这一把吧。”
林塘这把拿的是瑟提，单线面对薇恩是要小心被放风筝的，但有打野配合就没这么多麻烦了，闪现抓过来，伊尹的皇子跟上来减速，捏着EQ不放，薇恩连闪现都不交了，直接放弃治疗。
两分钟之后，一大波兵线进塔，季兰亭也来到上路，三人强行越塔，因为对方有防备，打野和中路很快赶来，双方打了个二换二，不过薇恩损失一大波兵线，上路彻底崩盘。
RAT很快换以颜色，中野开始疯狂游走抓人，林塘也不贸然支援，安安稳稳地压住薇恩，在下路第二次被越塔的时候，一波传送收获三杀。
RAT大概心态被打炸了，还没到十分钟，就发消息表示这把不打了。
与此同时，江灵兮这边也老老实实地遵照着林塘的“欧皇战术”，开始不再瞎几把玩的打云顶直播。
进入游戏之后，她先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后台数据，发现已经有十几个人在看了，包括弹幕也多了一些。
“主播好漂亮啊！”
“主播怎么不说话啊？”
“感觉是个富婆啊，这房间好大”
“同款手机”
“主播唱歌吗？”
……
江灵兮稳了一下情绪，终于找到了话题，挨个回答道：“我刚开始直播，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人太少了，不唱歌，等人多一点再唱……对了，你们有人知道怎么把弹幕弄出来吗？”
“就是游戏里面可以看到弹幕的那种……我只有一台电脑，等明天再去买一台。”
她对电子产品的理解只有外观和价格，并不知道一台电脑可以接两块屏幕，不过说到这里，却忽然想到了还有笔记本。
于是踩着脱鞋跑去，把笔记本拿过来，放在一边，打开了自己的直播，很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开心，“我把笔记本放在这里，这样就能看到弹幕了……”
弹幕上已经有人告知了让弹幕前端显示的方法，江灵兮甜甜道：“不用了，我已经不需要这个功能了。”
她开始说话，于是心里面原本的一些忐忑和紧张消散不少，切换回游戏画面，看到有三个克烈，直接拿了出来，尝试着对看不到的观众们说话：
“我刚刚总是乱玩，刚刚找一个朋友请教了个秘籍，这一把肯定能吃鸡。”
因为她开始说话，直播间里面不多的十多人也又开始发弹幕：
“哇，笑得好甜”
“声音很好听啊，已关注，期待一下唱歌”
“主播你长得好像我女朋友啊”
“云顶哪有秘籍，照着掌盟玩呗”
“福星永远的滴神！”
“福星早都没了还神呢”
“主播我又回来了，虽然你玩得很菜，但长的是真好看[手动打脸]”
……
江灵兮虽然长得好看，也很受宠，但从小生病，其实很少与同龄人接触，虽然写小说有打赏，可她对钱实在没有那么“敏感”，读者也不经常夸作者，见弹幕上这么多夸赞，心里面也颇为欢喜。
她不好意思接这个话题，抿了抿嘴唇，分享林塘给自己的“秘籍”，道：“我不乱换阵容了，我朋友跟我说，让我等等下选秀的时候，哪个英雄快要三星了，就按照谁来玩。”
“比如我现在克烈已经两星了，等下的时候就把克烈追三星，然后克烈是重骑兵和小恶魔，接下来就拿小恶魔和重骑兵就好了。”
“这什么鬼秘籍啊？”
“这版本征服者很强啊，德莱文贼C”
“阿克尚表示不服”
“你拿英雄国度一下就行，还是要看装备啊，没装备有什么用？”
“你这朋友最多白金，鉴定完毕”
“听我的，等下我给你说怎么完”
弹幕上马上提出不同意见。
江灵兮见他们质疑林塘的秘籍，皱了皱鼻子道：“我才不听你们的呢，我就按他的玩，我这个朋友可厉害了……”
她说到这里，想到跟林塘一起玩云顶时他的成绩，没好意思继续吹嘘下去，用一句话作总结：“反正比你们厉害！”
她说话的时候，打完了野怪，又拿到两个克烈，以及猪妹和人马，于是放了三重骑兵上去，打赢了第一局，又拿到两个人马，合成两星。
“这也太顺了吧？”
“为什么刚刚不升级呢？”
“这运气有点好啊”
……
两连胜之后，商店再次自动刷新，又两个克烈出现，只差一个就可以三星了。
“卧槽，这也太顺了吧？”
“克烈可以主C的！”
选秀之后回来，赫然又一个克烈在列，江灵兮拿到手，成功合成三星，并且还又送了个猪妹。
“就差芮尔了，我就可以四重骑兵了……”
江灵兮也喜滋滋地盘算着，又蹙眉嘀咕道：“小恶魔都有谁啊？”
弹幕上吐槽：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这才第二轮啊，哪来的芮尔给你？”
“小恶魔刚刚就有啊，你没拿，波比就是啊”
“别想了，系统会卡你的，芮尔肯定不会轻易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