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吃软饭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靠，单杀？”
江潭终于忍不住出声，“猛啊，塘哥。”
江灵兮眸子微微一睁，忍不住转头看向江潭，季兰亭载下一刻问出了她的疑问：“堂哥？”
“林塘的塘，不是拜堂的堂。”李农帮忙解释。
“我就说呢。”
季兰亭这才释然，“还以为你们俩有亲戚呢。”
“怎么可能……”
江潭的话说了一半，李农打断道：“长得就不像。”
江潭骂道：“你特么闭嘴。”
“你漏刀了。”
“你闭嘴。”
刘云涛无奈道：“认真点，少说废话。”
江灵兮嘴角抿了抿，溢出淡淡笑意，但很快重新抿住了，转头小声问刘云涛：“他们平时也这样吗？”
队员和教练都戴着耳机，她声音不大，是听不到的。
刘云涛关掉了自己的麦，有点尴尬地解释道：“训练赛毕竟跟正式比赛还是不大一样，正式比赛的时候没这么多废话。”
江灵兮抿嘴笑道：“这样挺好的，我就是好奇，原来职业选手打比赛也这样呀。”
刘云涛一时间不知道该咋接，恨不得能把林塘揪起来陪着这个小姑奶奶，好在江灵兮只是随口一问，便又继续站在林塘身后看他打游戏了，并没有再说什么。
伊尹随后与季兰亭一起来到上路，又越塔强杀了一次瑟提，至此有两个人头在手的林塘已经势不可挡。
对方很想要把这个很肥的船长杀一次，林塘也很稳的绝不冒进，配合着伊尹拿下峡谷先锋进行推进。
二十四分钟，第三条小龙团战，林塘一个三连桶将对方双C炸残血，季兰亭的妖姬偷掉了对方兰博，拿下大龙之后，胜势已经基本确定。
AVI那边并没有表示要结束游戏，他们也就按部就班地进行推塔。
季兰亭在这方面无疑经验最为丰富，林塘也很好地尊重他的意见，慢慢的控视野、掠夺野区，配合着大龙BUFF推塔。
三十二分钟，双龙汇之后，AVI那边终于发消息表示结束，林塘他们这边也就全都退掉了游戏。
“打得不错。”
刘云涛面露喜色地表示夸奖，江灵兮站在旁边并不说话，不过脸上也带着淡淡笑容。
简单总结了一些这把的获胜经验，双方很快开始进行第二局，扳选的时候，江灵兮手机响了起来，出去接了个电话，又重新回来，道：“我有点事情，得先走了。”
“哎，江总慢走。”
见林塘并没有出声的意思，刘云涛应了一声。
江灵兮也没多说，笑着挥挥手，出了训练室，林塘他们继续打训练赛。
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刘云涛道：“退了吧。”
其他人也没意见，林塘发消息，双方很快都退掉了游戏。
林塘摘下耳机，眉头微微皱着，没有说话，江潭笑着调侃道：“塘哥，江总一走，状态明显下滑啊。”
这家伙纯粹嘴快，倒不是真认为是林塘的问题。
“就你最菜，还哔哔别人。”李农一如既往的对江潭重拳出击。
“最后一波确实是我的问题，不该打的，太急了。”
他这把用的是杰斯，前期也打出了一定优势，但中下都是劣势，最后一波大龙团打到残局，他闪现上去想要收割，但没能躲过控制，只是换掉了对方中单，被对方ADC收割了残局。
一换一听起来不亏，但他是这把自己这边最肥的一个，而对方这局的核心输出是AD，何况还是交闪换掉，总是亏的。
“这个问题不算很大，主要还是前期节奏问题，伊尹你浪费了太多时间，还是那句话，要有清晰的思路，得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我想去上路……又觉得不用去……”
伊尹刚进LPL，明显有点谨小慎微，这倒不是普遍现象，而是个人性格原因，其他打野往往都是刚进LPL的时候最为凶猛。
刘云涛察觉到了这个问题，鼓励道：“你才刚进职业赛，有什么想法都去试一下，反正是训练赛，我们有时间去尝试……”
伊尹点点头。
李农道：“比赛也没事，又不是没输过。”
刘云涛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反驳，但随后发现没啥可以反驳的，表情有点无奈，“话糙理不糙……当然还是要争取打赢。”
复盘之后，林塘回到训练室，刚进游戏，就听到领队徐琳喊：“林塘，你的快递，我放楼下啦，太沉了，我搬不动。”
“男的留下，女的扔掉。”
“你自己买的！”
林塘摘下耳机，想了一下，“我没买东西啊。”
“牛奶。”
徐琳看看他，“不是你买的吗？我看是直接网上发货的……电话是你的，名字是林某人……不是你吗？”
“呃……先放那吧，我等下去搬。”
林塘打完游戏，到楼下去看看，却不是之前的英文牌子，变成了国产，看上面介绍好像也是XJ那边的牌子，多半是江灵兮前段时间去那边玩被种草的。
他先把牛奶搬上去，放冰箱里面，然后给江灵兮发消息：“你买的？”
江灵兮很快回复：“你喝了吗？好不好喝？”
林塘：“还没。”
江灵兮：“你去尝一下，挺好喝的。”
林塘：“下次我自己买就好了。”
江灵兮：“牛奶这行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林塘：“[目瞪狗呆.jpg]”
江灵兮：“听涛哥说，我一走，你们就输了？”
林塘：“确实没打好。”
江灵兮：“是不是在乱想啊？”
江灵兮：“我妈叫我我回家，我目前只有你一个追求者，放心好了，安心打比赛，不要想七想八。”
林塘：“[汤姆举手：大可不必].jpg”
江灵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放心好啦，我不会影响你比赛的，你就专心打游戏，其他的时候都交给我就好了。”
江灵兮：“不过比赛的事情我就帮不上忙了，你得好好打才行，不然输的太惨，我也很没面子的[皱眉]”
林塘：“[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反正，老子爱你.jpg]”
已撤回
江灵兮：“？？？？”
林塘：“[不知道该说啥，给您劈个叉吧.jpg]”
林塘：“发错了[笑哭]”
江灵兮：“我知道那才是你的心声。”
林塘：“[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jpg]”
江灵兮：“你再发一下嘛，我刚刚忘了截图。”
林塘：“[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jpg]”
江灵兮：“你发一下嘛，我又不会笑话你，我都允许你追我了啊。”
江灵兮：“[拽手手：好不好嘛.jpg]”
林塘：“我去打游戏了。”
林塘：“[再见.jpg]”
他放下手机，拿了盒牛奶，吸溜吸溜着回到训练室里面，发现这款牛奶也很香，口感绝佳。
想了想，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品牌，找到这一款，给爸妈买了两箱，寄到家里去。
刚刚下单，江灵兮又发了消息来：“你要是每天喝的话，要不要换成鲜奶啊？鲜奶还是比灭菌奶更好喝一点。”
林塘差点怀疑她有摄像头监控自己，左右瞅瞅，没发现，于是回复：“这个就挺好的，鲜奶太容易放坏了。”
林塘：“下次我自己买好了。”
江灵兮：“这是我作为老板给大家买的，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白眼]”
江灵兮：“你想篡位？？”
林塘：“[我打游戏去了.jpg]”
放下手机，看着游戏客户端上的等待时间，不时啜一口牛奶，感受着口腔里面逸散开的奶香味，林塘一时间觉得怪怪的。
虽然几箱牛奶他买得起，但这种感觉……
怪怪的……
怎么说呢……
他觉得等下有必要去网上搜索或者问一下，吃软饭到底是什么感觉……
当然，目的是为了发现错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绝不是为了更好的吃软饭。
【046】我什么时候真香了？
深夜，孤灯。
独床，只影。
林塘躺在床上看手机上面搜索出来的吃软饭话题。
如何看待吃软饭的男生：
“先亮明态度，我支持吃软饭，但你要有吃软饭的本事，或者说你要有吃软饭的觉悟。男人如果能提供高情绪价值，拥有强大的共情能力，逗女生开心，让女生能够快快乐乐的上班赚钱，女生遇到不顺心的不开心不快乐，能够迅速找到原因，帮助她疏导情绪，我觉得女的赚钱养家，男的那么貌美如花没什么问题，甚至这种男的都有软饭硬吃的资本，你不让我吃，外面排队的人多的是。
当然你长得又高又帅，共情能力稍微低调也无所谓，毕竟颜即是正义……”
“能吃软饭必要有极硬的本事，这个显然比较难得”
“看了一圈回答，不乏有那些上来就开始地图炮的女，拜托，你们真的知道“吃软饭”的定义了吗？吃软饭不是说男的比女的挣钱少，说的是那些不去找工作，靠女人养着的男人，男人比女人挣钱少就是吃软饭了？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谁有能力挣更多的钱谁就去挣，你情我愿的事情，男的别酸，你没吃软饭那本事，女的别气，你没让别人可以心甘情愿吃软饭的资本”
“我们男人不仅要吃软饭还要做到软饭硬吃！”
……
吃软饭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你现在没有工作，靠媳妇养着，她挣钱给你，你开着她的车，住在她家，这感觉如何？”
“很爽啊！””
……
“我有一个朋友，中专学历，农村人，工资5000，她老婆，本科生，城里人，工资10000多，他们住的房子是高档小区，是女方父母婚前买的。150平，这里房价13000。对了，我们是同事，我们都在那个物业公司上班。没错，这就是物业公司保安逆袭单身貌美女业主的故事。。。”
“不爽一阵子，舒服一辈子”
……
林塘看着看着，起先觉得义愤填膺，痛心疾首，现在的人怎么都变成这样子了？难怪都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后来看着看着，觉得好像说得还挺有道理，尤其是那个“吃软饭的定义”……自己只是没江灵兮那么有钱，只是拿她的工资，喝她买的奶，在她的帮助下去努力夺冠……
怎么看都不像是吃软饭嘛！
只要自己拿到冠军，聚光灯下，这就是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有个默默付出的女人】的励志故事……
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自己不是一直要意志坚定，不受诱惑的吗？
啥时候开始考虑是不是吃软饭的问题了？
是不是吃软饭的前提，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发现自己被带进坑里之后，他果断地关掉了手机，不再看这些，并且再次意识到网络对个人的影响力，居然不知不觉间扭曲了自己的意志。
否则自己原本那么坚定，怎么会不知不觉间开始考虑这种问题呢？
关了灯，他闭着眼睛一阵胡思乱想，很快沉沉睡去，还好，江灵兮没来梦里纠缠，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才八点多，神完气足，元气满满。
俩猫都没在窝里，不知道跑哪去了，林塘喊了两声，没见它俩回来，也就自己到卫生间里面洗漱去了。
解决生理问题，洗脸刷牙，擦干净出来，就见江灵兮抱着提莫站在训练室门口看着自己。
她一改昨天的职业装扮，换了身湖绿色的无袖长裙，看起来清新典雅，抱猫倚墙，静静地站那，亮晶晶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塘先是眼前一亮，随后迅速控制住表情，“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提莫呀，还有悠米。”
她笑吟吟地眨眨眼睛，然后又皱皱鼻子，“反正不是来找你的。”
“那就好。”
林塘翻了个白眼，又走到楼梯上朝楼下喊，“阿姨，你吃完饭没？还有没有剩下的？”
“还有一碗小米粥，两个饼。”
“那我去拿。”
林塘很快蹬蹬蹬下去，用个托盘把小米粥和俩饼端了上来，江灵兮正在小客厅逗猫，见他端了上来，轻轻哼道：“你干嘛不在楼下吃？”
“我上来看游戏视频，又不是来看你的。”
林塘不理她，到电脑前坐下，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又觉得不方便，且没必要，于是放在一边，打开比赛视频。
“这场不是看过了吗？”江灵兮抱着提莫走了过来，悠米跟在脚边，一副令人羡慕的人生赢家模样。
“再看一遍。”
林塘开始啃饼，这都是上赛季的比赛，已经看过许多遍，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研究价值了，只不过他习惯了看比赛视频。
“都是上个赛季的啦。”
江灵兮嘟嘟嘴，托着腮瞪他，“我想看纪录片。”
“用你自己电脑看。”
“我电脑你又不看。”
江灵兮将支在桌上的那只手臂往他这边挪了挪，“我们看纪录片吧，我前段时间在看《但是还有书籍》，你陪我一起看嘛，还差最后一集。”
林塘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江灵兮嘻地一笑，自己拿鼠标关掉游戏视频，然后打开网页，找到她想看的那个纪录片，同时把耳机声音调到最大。
林塘看了一眼集数，奇怪道：“这不是第一集吗？”
“再看一遍嘛。”女孩儿眉眼含笑，眼波流动，说不出的灵动娇俏。
林塘撇撇嘴，不再说话，专心吃东西。
“一群隐于书背后的人，他们穿梭于字里行间，钻研着逗号句号的学问……”
有点莫名熟悉的男人嗓音在耳机里面缓缓叙述着，林塘想了一下，转头问她：“这是胡歌配的音？”
“嗯嗯。”
江灵兮点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很好看的。”
林塘没说话，边吃边看，一集纪录片三十分钟，刚好吃完。
把最后一口已经凉掉的饼塞进嘴里，看完最后片段，江灵兮伸手握着鼠标关掉网页，转头笑道：“你其实不用特意吃这么慢，就算你吃完了，还没放完也没事，我不会笑话你真香的。”
“我原本也没说过不看好不好？”林塘白了他一眼。
“我说的不是纪录片，是我。”江灵兮也白他一眼。
“我什么时候真香了？”
林塘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还再努力维持着形象，不让别人看出来自己被踩到了尾巴，不淡定又故意装淡定。
“你心里清楚。”
江灵兮微微抬了抬下巴，很傲娇的样子将脸微微侧开，能看到白皙晶莹的脸蛋和耳朵都微微泛着薄红。
见她也害羞，林塘反而不慌了，继续跟她绕圈：“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清不清楚？”
江灵兮回过头，也继续跟他绕：“你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你心里清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林塘还要试图再绕，无奈逻辑能力不够，把自己给绕晕了，只好打住，撇撇嘴道：“太幼稚了。”
“哼哼。”
江灵兮扬了扬下巴，好似打了胜仗的大公鸡，趾高气扬，也不害羞了，笑眯眯的看着他道：“你说不过呀？”
林塘懒得理她，端起盘子和碗，准备送下去，江灵兮抢先站了起来，接过来道：“给我吧，你好好训练。”
林塘不好跟她抢，只好看着她用托盘端着碗筷走出训练室，湖绿色裙裾飘动，白色平底鞋轻盈迈动间，披散在背后的柔顺长发小幅度微微晃动，发梢一跃一跃，像是欢跃浮动的心情。
“嗝……”
大概心情浮跃欢快的太厉害，林塘打了个嗝，赶紧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登录游戏，专心训练。
女朋友神马的都是浮云，游戏和比赛才是自己的归宿。
【047】这样穿就是给你看的
江灵兮大概在跟阿姨聊天，林塘都排到游戏了，她才回来，俩猫似乎也跟着去了，消失了好一会儿，跟在她脚跟后面亦步亦趋地小跑着回了训练室。
她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来，悠米和提莫虽然都长大不少，但还没办法直接从地板跳到桌子上，需要通过椅子来借力。
椅子被江灵兮坐着，俩猫就都扒着裙子想要往上爬，江灵兮赶紧把它俩都抱腿上来，免得被抓破裙子，然后也打开电脑，登录游戏，玩自己的云顶。
她边自己玩，边看林塘打，期间还不时逗逗俩猫，十分不务正业，可架不住运气太好。
林塘这边回城的时候，她用手戳了戳他，林塘转过头来，见她十分为难地道：“我要不要卖英雄买锐雯啊？”
林塘看了一眼，替补席一个锐雯，下面还有两个，但她没钱买了。
在看回合，才特么2-1！！
“肯定拿啊！”
“哦。”
她把几个一费英雄卖掉，还不够，又把一个二星乌迪尔也卖掉了，合成出一个二星锐雯放了上去。
进入对战，刚进棋盘，对面就一阵“？？？？”的问号。
这人明显是准备打连胜的，直接升了四级，可惜出师不利，上来就被二星锐雯打懵了。
这波打完，林塘特意抽空瞥了一眼，看到一个豹女，两个螳螂，瞬间无语，她没升级，不过两星螳螂、两星锐雯，再加个刀妹，两黎明两征服者的羁绊也足够完胜了。
“不愧是能投到好胎的人……”
林塘暗暗嘀咕一句，继续打自己的游戏。
正常情况下，峡谷模式肯定比云顶模式打得快，这把格外明显，林塘这边打野节奏极好，前三条小龙全收，拿到水龙魂之后，对面选择了投降。
江灵兮这边已经到了4-2，她还一百滴血！一把没输！八级，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出了一个12连胜！
“厉害吧？”
江灵兮显得十分开心，扭过头有点得意地问道。
“还行。”
林塘很矜持地点点头，掩饰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心态：尼玛，这游戏还能12连胜？
“你最多打过几连胜啊？”江灵兮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塘想了一下，“这我哪记得？”
江灵兮皱皱鼻子，正要说话，训练室门口传来伊尹的声音：“你起这么早……”
最后的早只有半个音节，后面的尾调明显飘忽了起来，显然是看到了江灵兮也在。
“早。”
林塘回头打了个招呼。
“早……”
伊尹应了一声，目光飞快而隐晦地瞥一眼自己的衣着，没看到有什么“衣冠不整”的地方，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又抬头看一眼江灵兮，像是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然后准备不吱声地溜回自己位置上。
“早。”
江灵兮回过头，也打了声招呼。
“早……”
伊尹跟个复读机似的，又说了声，然后走到旁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开电脑，并且熟练地掏出手机来点外卖。
过了几分钟，李农走了进来，看到江灵兮在，明显也愣一下，不过没说话，默默地又出去了，很快就又回来，依旧默默地走到电脑前坐下。
很快，江潭也过来了，进门先瞅瞅江灵兮的背影，然后悄不做声地溜回自己电脑桌前，跟做贼似的。
“我走了啊。”
三星锐雯、三星豹女、三星卡尔玛、两星狗熊、两星盖伦吃鸡之后，江灵兮关掉电脑，又摸摸提莫，然后起身站了起来。
“嗯。”
林塘朝她点点头。
“拜拜。”
江灵兮朝看过来的伊尹和李农挥了挥手，然后走出了训练室。
“喵~~”
提莫和悠米一起迈着小短腿追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季兰亭衣着整齐地走了进来，在训练室里面瞅了瞅，小声问：“不是说江总来了吗？”
伊尹刚刚投了一把，转头答道：“刚走。”
季兰亭好奇问：“她来干嘛的啊？”
江潭似乎听见了说话声，转头看了看，摘下耳机，问：“江总呢？”
“走了。”
李农在专注打游戏，伊尹先回答了江潭，然后继续回答季兰亭，“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就坐在那。”
他指了指林塘旁边的空位。
“我说呢，那边怎么空了个位置，江总给自己留的前排追星VVIP位置啊！”
江潭咕哝一声，又问：“林塘，江总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们都没起床跑步，扣工资。”
“嘁。”
江潭还要再说，旁边的李农淡淡道：“你死了。”
“卧槽！”
江潭转头看一眼自己的屏幕，大叫了一声，然后又转了回来，“反正都已经死了……林塘，江总该不会对你有意思吧？还是你对她有意思？”
林塘没好气道：“打你的游戏吧。”
毕竟涉及到了老板，哪怕是江潭再嘴快，也不会在没有任何明显迹象、只是单纯调侃的情况下多开这种玩笑，而且已经再次复活了，于是很快转头去打游戏了。
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多说，只有随后刘云涛过来，问起江灵兮来了的时候，又好奇地问了句：“江总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反正我起床的时候她就在这了。”
林塘实话实话，这没有什么可心虚的，自己坦坦荡荡，意志坚定，拒绝了江灵兮的威逼诱惑已经很难得了，更难得的是还为了队友和大局在某些方面选择了退让。
有原则很值得敬佩，愿意为了大局而牺牲自己的原则，妥协退让，更值得敬佩。
刘云涛也没多问，只是眼神隐含古怪地看了一眼林塘。
明天就是夏季赛首战，大家对这场比赛都很重视，下午训练赛继续练习战术，随后又进行赛前安排。
林塘接近两点才睡，不过第二天上午还是八点多起床。
走出房间，俩猫又不在，训练室里面有叮铃叮铃的声音。
林塘没再喊它们，自己到卫生间里面洗漱，出来之后，又跑到楼下把阿姨给留的早饭端上来，进了训练室，果然见江灵兮正拿着逗猫棒在哄两个小家伙玩。
她今天换了“下半身消失术”的穿搭，上身一件粉白色的长款T恤，下摆遮挡住了短裤，看起来像是下身没穿衣服一样，站在训练室里面，两条又直又白的大长腿裸露出来，灯光一照，晃人眼球。
林塘没忍住偷瞄了两眼，见她看过来，赶紧移开目光，走到电脑桌前，把早饭放下，打开电脑。
江灵兮与昨天一样在他旁边坐下，一点也不见外地拿着他鼠标打开了昨天看的纪录片《但是还有书籍》的第二集。
“喵~”
提莫和悠米又围过来，蹭蹭林塘的裤腿，又蹭蹭江灵兮。
江灵兮把它们抱上来，不过没再让它俩趴腿上，都放在了桌子上，俩小家伙过来嗅了嗅林塘的早饭，没啥兴趣，于是往键盘上一趴，随后又被放在了一边。
俩人都没说话，默默看电视，只不过林塘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往旁边滑了过去。
又一次偷瞄之时，江灵兮似乎想说什么话，转过头来，俩人目光在移动时于空中交汇。
“他们这样也……”
她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脸蛋似乎有微微红晕，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很认真地继续看纪录片。
过了会儿，她偷偷瞄过来一眼，接着又偷偷瞄过来一眼，见林塘始终跟自己一样认真地看纪录片，正襟危坐，正人君子得不行，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脸蛋微红，小声地咕哝道：
“想看就看呗，人家这样穿……就是给你看的……”
【048】只给你看
“谁，谁看了……”
林塘立即否认，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承认，好像自己很喜欢看她似的，“我在看纪录片呢好不好？”
江灵兮横了他一眼，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哼道：“有本事你就别看，好像我求你看似的。”
林塘没有接话，默默地继续喝粥啃饼，或许是“秀色可餐”的缘故，他现在胃口很好，边看电视边大口吃着东西，很忙的样子。
江灵兮也不再说话，俩人默默地继续看纪录片。
因为加快了速度，这次一集纪录片只播放了一半，林塘就把早饭吃完了。
他刚刚用吃东西来集中注意力，现在东西吃完了，就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往旁边瞄。
“他像侦探一样考据旧书的历史，根据书中的痕迹寻找前人的故事……”
耳机里面舒缓的声音娓娓道来，林塘注意力却已经不在这上面，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意志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坚定。
江灵兮还没开始“诱”呢，只是换了身衣服而已，自己就已经有点扛不住了……不过，真的好白啊，又直又长……
这么好看的腿，不蹬三轮车可惜了……
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用网上的梗来调侃，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同时在江灵兮发现之前迅速收回目光。
等了等，没动静，他又悄悄瞄一眼江灵兮，见她手托腮，很专注地盯着屏幕，稍稍放下心来，随后又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心里有点明白过来。
她可能是故意这么认真的……
这样一想，林塘反而没那么想看了，自己偷看的才有意思，她都愿意让自己看了，那还有啥可看的？
他学着江灵兮的模样，身子前倾，也用一条手臂托着下巴，甚至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桌子上，以示清白。
江灵兮清澈明眸微不可查地转了转，悄悄地横了他一眼，见他专心地盯着屏幕，腮帮微微鼓了一下，像是委屈，像是失落，皱了皱鼻子。
三十分钟的一集纪录片很快播完，林塘先一步端起托盘，把碗筷送到楼下去，没让她再帮忙。
江灵兮嘟了嘟嘴，轻轻哼一声，也不说话，用手指头戳了戳趴在旁边的悠米的脑袋，低嗔一句：“没良心！”
“喵……”
悠米仰起奶萌奶萌的小脸，很无辜地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大概很疑惑为什么自己好好睡觉反而挨了一顿训斥。
“你还觉得委屈是吧？”
江灵兮见它无辜地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反而又戳了它两下，也瞪起眼睛，“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呀？啊？我还没觉得委屈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趴在旁边的提莫也被吵醒了，抬起小脑袋瞅瞅说教的小主人以及挨训的悠米，大概觉得不关自己事，又重新把脑袋埋下来，很块“呼噜，呼噜”起来。
林塘很快去而复返，江灵兮放过了可怜兮兮的悠米，又把提莫抱了过来，戳着它的脑袋嗔道：“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狗都比你有良心……”
？？？
林塘有点怀疑她在指桑骂槐，但是又没有证据，只好装作没听见，登录游戏，开始组队。
“没良心！没良心……”
江灵兮也不开电脑，就在旁边嘀嘀咕咕，骂完提莫骂悠米，骂完悠米再骂提莫，林塘听得郁闷，终于忍不住瞪她道：“有完没完啊？”
“咦？”
江灵兮倒不生气，只是露出吃惊疑惑的表情，“我骂它俩，关你什么事？你也会心虚呀？”
林塘道：“我什么时候心虚了？”
“不心虚你为什么不许我骂？”
“……”
她这句话太阴险，只说不许骂，却没说“不许骂猫”，有“你为什么不许我骂你”的意思在，但如果往这个方向理解，肯定就要被她抓住把柄，说这就是心虚的表现。
林塘见说不过她，干脆不回答，眼睛盯着屏幕，决定她就算把两只猫骂哭，也不关自己的事情，绝对不再说话。
江灵兮却不再骂了，清澈明亮的眸子眨了眨，随后露出甜甜的笑脸，说不出的清纯可人，“你没生气吧？”
林塘盯着屏幕，头也不回：“没有。”
“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气的。”
她又甜甜一笑，梨涡浅浅，托着腮偏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塘看。
林塘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转过头来，很警惕地盯着她，她颊上梨涡浅浅依旧，一只眼睛眨动了一下，说不出的灵动娇媚。
林塘明知她是故意的，可还是被撩拨得心跳加速，不敢再看，收回目光，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默默地告诉自己唯有游戏才不能辜负。
不过在收回目光的过程中，他还是没能忍住，又瞄了一眼那双雪白长腿，江灵兮似乎察觉到了，抿了抿唇，澄澈明净的目光里隐隐露出一丝夹着羞涩的甜蜜。
游戏迟迟排不到，其他队友都还没起床，林塘觉得这氛围有点不大对劲，于是找了个话题问：“今晚比赛，你去看吗？”
“去啊，我们俱乐部的第一场比赛，我作为老板兼头号粉丝，肯定是要去的啦。”
林塘点点头，见她还没开电脑，又问：“你不玩吗？”
江灵兮浅浅一笑，“我看你玩。”
林塘不知该说什么，沉默地看着游戏客户端，好像忽然觉得上面那些不认识的韩文都变得顺眼、有趣起来。
江灵兮用一根手指摸了摸提莫的耳朵，问：“你前段时间回家，干嘛去了呀？”
“没事，就是想回去看看。”
两人认识以来，很少会聊起这方面的事情，但这时候说起来，不论是她询问，还是林塘做出回答，都觉得自然而然，并没有丝毫的阻碍隔阂。
“叔叔阿姨开心吗？”
“应该是挺开心的吧。”
林塘想到老爹的表现，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笑容，江灵兮身子微微往他这边偏了偏，含笑道：“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多笑一笑。”
林塘瞥了她一眼，“我不笑得时候也很好看。”
“不要脸。”
江灵兮白了他一眼，又轻轻哼了一声，“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因为你长得帅才粉你嘛，怎么还这么自恋？”
“我只是希望证明自己的实力，用比赛上的表现获得大家的关注，又不是希望自己长得很丑。”
江灵兮皱了皱鼻子，“嘁”了一声。
终于排到游戏，林塘点了暂离检测，又问：“你每天都起得那么早吗？”
“不是啊，有时候也睡到接近中午才起，不过在我爷爷奶奶那都起得很早，因为睡得很早。”
江灵兮托着腮，眸子晶晶闪亮，并不觉得这些话题无聊，嘴角含着笑意回答，“而且老人都喜欢我们能够早睡早起嘛，这样他们看着也开心，早上陪他们散散步，比买什么东西都让他们喜欢。”
林塘有些意外，忍不住看她一眼，江灵兮眨眨眼睛，梨涡浅笑，“是不是觉得我很会讨讨人喜欢？”
林塘摇了摇头道：“不是很会讨人喜欢，是讨人喜欢。”
江灵兮又眨了眨眼：“那你喜欢吗？”
“……”
林塘转头考虑着该怎么扳人。
“你喜欢我，干嘛不肯说呀？”
江灵兮鼓了鼓腮，“我就不一样了，我想通了，就愿意让你追我，还特意换不同风格的衣服，看你最喜欢我穿什么风格的衣服，经常穿给你看。”
“你看，那天我穿西装，你就没那么喜欢，我就没有再穿了，对不对？”
“你喜欢看我穿长裙，或者T恤，反正就是比较文静、乖巧、清纯一点的，还有像今天这样有一点清凉性感的，不过又怕别人也看……”
“你放心好啦，等晚上去看比赛的时候，我会换一身衣服的。”
她雪白的手臂托着腮帮，偏着头往林塘这边靠了靠，盈盈眼波如水，倒映着他的面容，幽香淡淡，吐气如兰，“我穿这样的衣服，只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049】你多大
这女孩太妖精了，林塘有点扛不住，赶紧收回目光，然后选了个瑟提出来，不管是什么嘤嘤怪，都一拳打死！
一拳不行，那就两拳，反正全部打死，再漂亮的嘤嘤怪都一样！
江灵兮虽然菜，但显然也知道瑟提的“传说”，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你还没回答我呢，好不好嘛？”
“不关我的事。”
林塘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以免受到妖精的诱惑。
江灵兮见他装石头人，气鼓鼓地哼道：“那我就这样穿着到处跑，反正你比我更在意。”
林塘看了她一眼，考虑到她的性子，没有敢贸然说话。
江灵兮见威胁有效，眉眼一挑，有点得意的样子，随即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眼波流媚，身子往他这边倾了倾，娇声问：“你还想看我穿什么样的衣服啊？”
林塘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道：“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不用问我。”
“只要是漂亮衣服我都喜欢呀。”
江灵兮嘻地一笑，“所以听你的嘛，你喜欢的我肯定也喜欢。”
林塘不知道该说啥，拿鼠标去调整自己的符文，江灵兮也不在意，皱着鼻子哼道：“你不说也没事，反正我肯定能看出来……明天我穿短裙好不好？”
“随便。”
林塘还是很矜持地不发表意见，江灵兮白了他一眼，又似自语般道：“也不对，我不能这么乖，太听话的话，你以后肯定就随便欺负我了……”
她很快想到了什么，甜甜笑道：“这样好了，你打赢一场比赛……一小场哦，不是大的，就可以提一个条件，让我换什么样的衣服，好不好？”
“不好。”
林塘立即拒绝，比赛怎么能容许被这样亵渎？
“那就这样说定了。”
江灵兮好似耳朵有问题，没听见他是在拒绝，好似两人达成了友好协议一样，朝他甜甜一笑。
林塘继续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老僧入定，目不斜视。
江灵兮继续问：“对了，你会玩ez吗？”
“会啊，咋了？”
“以后我们一起开黑好不好？”
林塘眼神有些奇怪地看她，江灵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匹配不行啊？大乱斗不行啊？又不是只能打排位？”
“没意思。”
“那是你自己打没意思，开黑就有意思了。”
江灵兮继续无视他虚伪的矜持，然后又问：“你会玩霞吗？或者洛？”
林塘瞥了她一眼，“没有我不会的英雄。”
“吹牛！”
江灵兮嗤之以鼻，随即展颜而笑，“那我们用霞洛吧，你辅助我。”
“我不打辅助。”
“你不是没有不会的英雄吗？”
“我不打辅助。”
“那我用霞辅助你。”
江灵兮很懂得变通，“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直播账号注册了吗？”
“嗯。”
“那你什么时候开直播啊？”
“干嘛？”
“我来给你刷礼物啊，加点人气。”
“不用。”
林塘进入游戏，江灵兮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着他拿瑟提跟对面的剑姬互殴，并且最终技高一筹，打出了一次单杀。
她明显跟着开心，嘴角露出甜甜笑意，却又抿了抿，敛起笑意，轻声哼道：“就会欺负女人！”
林塘瞥了她一眼，“你哪边的？”
江灵兮立即换了副甜甜的笑脸，嗓音也是甜甜的：“当然是你这边的。”
林塘发现说错话，干脆不再接茬，专心打游戏。
这把游戏打得比较胶着，接近四十分钟才结束，最后一波大龙团林塘闪现抱住对方厄斐琉斯，直接秒杀，才终于一波结束了游戏。
这把游戏质量很高，而且自己最后一波闪现定乾坤，林塘打得很爽，赢完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哇，赢得好艰难！”
江灵兮也在旁边很过瘾地感叹一声，“感觉都跟职业赛场差不多了。”
“确实都挺厉害的。”林塘点了点头，打开统计数据详情看看自己的输出，队内第二，全场第四，还行。
江灵兮等他看完，起身道：“好啦，你自己打吧，我先回去了。”
这么早？
林塘有点意外，江灵兮似乎明白他的想法，鼓着腮帮道：“谁知道你室友什么时候起来啊，我刚说完只给你一个人看，只好早点回去换衣服啦。”
她站在旁边，轻盈地转了个圈，身段高挑婀娜，长腿雪白，笔直晶莹，晃人眼球。
“你想看就多看会呀，不然我就要走了。”
林塘原本正趁她转圈时看，听她这样说，反而不愿意看了，管住了自己的眼睛，义正辞严地道：“不看。”
“真不看？”
江灵兮眨眨眼，一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样子，“不看我就走了哦。”
“走呗。”
林塘转过身开始匹配下一局。
江灵兮站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忽然眼睛一转，道：“你反正还没排到，你帮我拍一下照片。”
她把正在睡觉的悠米抱了起来，站到旁边，对他道：“好啦，拍吧。”
林塘有点无奈道：“你手机呢？”
江灵兮道：“用你手机拍吧，回头你发给我。”
林塘瞅瞅她，表情愈发无奈，不过还是很认真地拿着自己手机给她拍照片，江灵兮抱着猫，站着、侧着、坐着，让他拍了好些张照片。
林塘见她没有喊停的意思，只好继续帮她拍。
江灵兮坐在椅子上微微侧着身，显出玲珑婀娜的身材轮廓，衬着嘴角甜甜微笑，近乎完美的容颜清冷感被着笑容冲淡，脸蛋清纯甜美，身材婀娜起伏，极是诱人。
等他又拍了两张之后，林塘正要叫停，江灵兮忽然道：“你拍完了没啊？我得走了。”
林塘见她倒打一耙，好像是自己想要一直拍她似的，收起手机，没好气道：“是你让我拍的好不好？”
“我也没让你一直拍呀？”
江灵兮鼓了鼓腮，不满地白他一眼，然后伸出手，“让我看看，不好看的得删掉。”
刚刚游戏一直排不到，这会儿不拍了，又刚好排到，林塘把手机交给她，自己坐下选人。
江灵兮一张张地翻开照片，忽然道：“你拍了这么多张呀？”
“……”
林塘不想跟她说话。
“都挺好看的，我果然是天生丽质。“”
过了会儿，江灵兮终于检查完，很自恋地笑了一下，又问：“你没有修图的软件吗？”
？？？
林塘转过头看她，长成这样还修图，过分了吧？
江灵兮见他看自己，瞪起眼睛嗔道：“修图怎么啦？哪有女孩子照片不修图的？”
林塘哪知道这个，反正修不修的他也看不出来，感觉到了自己在这方面知识的匮乏，憋了两秒道：“没必要。”
“也对。”
林塘的意思是觉得拍出啥样就是啥样，没必要修，但江灵兮显然不是这么理解的，“我长得已经这么好看了，确实也不用修。”
“……”
“我把喜欢的发给我自己了。”
“嗯。”
“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些照片隐藏啊？”
“……”
林塘吸了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你别乱翻我东西啊。”
“我才没有呢。”
江灵兮话说的好听，但明显很想要翻一番的，气鼓鼓地把手机还给他，又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以后我再翻。”
林塘不想理她，不过见她没有急着要走，也没要撵她走的想法，随口问道：“你多大啊？”
苍天可鉴，他真的是随口一问，没有任何担心她要走所以找个话题聊天，让她晚点走的意思。
自然也更不可能有别的意思。
然而江灵兮的反应却很古怪，白皙晶莹的脸蛋“刷”地一下子红了，轻轻瞥着他，澄澈明净的眸子像是蕴着一泓秋水，波光盈盈，像是很害羞，咬了下嘴唇，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32D。”
？？？？
【050】给她点面子（中秋快乐！）
江灵兮走后，只剩下一人俩猫的训练室里面，林塘坐在电脑前很认真地学习新知识。
“32D是什么意思？”
“数字是底围，字母是上下胸围之差，简单来说就是数字越小越瘦，字母越靠后越挺拔”
……
“32D有多大？”
“日漫里面那种大胸妹子应该是32E或者32F”
“我没见过”
……
……
“看网络小说时，有哪些片段让你觉得“这个作者好可怜”？”
“写哪个女性身材好动不动就36D！
哈哈哈，他们一定没有女朋友。
……
“一部分男性作家或者写手有哪些对女性的描写让你想大呼“你是对女人有什么误解啊””
“小说标配啊！
你们知道胸围是怎么算的么，我净身高167，前几年130斤，现在不算瘦大概105斤，穿32的内衣也就是70公分左右！
[图片][图片]
如果数据不够直观的话，左图是我130斤的时候，右图是现在105斤”
……
“江总今天没来吗？”
他正在专注学习，后面忽然传来的季兰亭声音，迅速地按下组合键关掉了学习界面，回过头，就见季兰亭衣着齐整走了进来。
“你今天这么早？”
林塘有些惊奇，随后答道：“已经走了。”
“走了？”
季兰亭似乎有点郁闷，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来，“白起这么早了。”
“嗯？？？”
林塘递过去一个疑问眼神。
“昨天他们不是说江总换了身衣服，跟开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嘛。”
季兰亭有点遗憾地道，“可惜，又没看着。”
你在想屁吃！
林塘翻了个白眼，“你有空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晚上怎么打比赛呢。”
“这又不矛盾，上学的时候看漂亮女生，也没影响我学习啊？”
“你不是学渣吗？”
“……”
季兰亭憋了两秒，“那是我学习不认真，跟看漂亮女生有什么关系？她们是无辜的。”
林塘撇撇嘴，吐出两个字：“渣男！”
“我长这么大，就谈过一个女朋友好不好！”
季兰亭好似受到了侮辱和诽谤，十分郁闷滴解释，“我要是渣，早不知道换多少个了。”
这是实话，但林塘还是很不爽，追问道：“分了吗？”
“刚分没多久。”
“为啥啊？”
“太作了，整天没事找事。”
季兰亭看起来心情愈发郁闷了，“不说这个了，江总每天早上都来吗？”
“不知道啊。”
“这几天不是都来了吗？”
季兰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看他，“你每天几点起啊？”
“不一定，有时候早一点，有时候晚一点，看什么时候睡。”
“那你昨天跟今天啥时候起的？”
“八点多。”
季兰亭看他两眼，忽然点点头，“懂了，我以后尽量晚点起，十一点之前肯定不来训练室。”
林塘向他递过去一个莫名其妙的疑问眼神。
季兰亭摆摆手道：“你别误会啊，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的，刚刚就是单纯好奇，毕竟江总这么漂亮，对吧？但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这种女生……可遇不可求，得看缘分的，缘分在你这，其他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你想太多了。”
林塘回头开始选英雄，“她是来喂猫的。”
“哎，我懂……我跟我前女友刚开始的时候，也是用猫当幌子，我不会拆穿你的，放心好了……”
“……”
林塘十分无语，“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跟江潭似的。”
“我就随便聊，得分人，总不能刚来跟谁都不熟，就跟个傻子似的哔哔哔个不停，对吧？”
季兰亭笑了起来，“我觉得你有点钻牛角尖了，打比赛跟谈恋爱不冲突，自己协调好精力和时间就行，没必要一棒子打死，比如对女粉丝什么的……得分人。”
他看起来不声不响对几个队友都做了不少了解，对林塘的“光辉事迹”很清楚。
“算了，不说这些，还是打游戏吧。”
没过多大会，伊尹和江潭也进了训练室，瞅了瞅里面，江潭问：“江总没来吗？”
季兰亭指了指林塘，“已经走了。”
“这么早就走了？”
江潭语气明显有点失望，李农刚走进来，恰好听到这句话，骂道：“你在想屁吃，人家来不来关你屁事？”
江潭道：“有美女在这我状态更好不行啊？”
李农继续骂：“林塘给你两脚，你是不是状态更好？”
“嗯？”
江潭瞅瞅林塘，“不会吧？”
林塘刚刚在打团，是真的没听见他们的对话，随后提到他的名字才注意到，回头看了一眼，把耳机扒开一些，“咋了？”
“你看看这个人，”
李农指了指江潭，“像不像一只癞蛤蟆？”
林塘瞥了眼江潭，“不像，我才像。”
“你特么像个屁啊。”
江潭骂了起来，“天鹅都把脖子伸你嘴里了，还癞蛤蟆……妈的，为啥什么好事都被你占了啊？”
“不占也轮不到你。”
“我特么才没你这么不要脸，老子有自知之明的好吧，不过这么漂亮的妹子，没男朋友的话肯定心里更舒服一点，对不对？不是自己的，最好也不是别人的……”
江潭瞅瞅李农，“你没有这种心理吗？”
“没有。”
“虚伪。”
“自己垃圾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垃圾？”
“你特么的……来！SOLO！”
“SOLO就SOLO，我玩adc！”
“随便你……我特么今天不虐死你……”
俩人真的开始SOLO起来，林塘打完之后也过来瞅瞅，发现战绩已经变成了3-0，江潭被杀了三次。
李农问：“要不要退掉重开？”
江潭道：“不行，我就不信了，我一个泰坦，凭啥打不死你一个女警……adc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吗？”
林塘无奈道：“你一个玩ADC的，有啥想不开的，用泰坦跟女警SOLO？”
江潭回头看他一眼，表情十分幽怨。
旁边的李农很体贴地解释道：“因为上次SOLO的时候，他女警就是被我泰坦单杀的。”
“……”
反正他俩都是可以互为父子的关系，林塘也就不掺和了，只是有点搞不明白，自己明明跟江灵兮没啥不可告人的关系……至少几个队友肯定不知道……为啥都确定江灵兮跟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但总归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发现其他人谈论江灵兮的时候，哪怕心里很清楚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会觉得有点不舒服，现在大家自觉地对此保持“尊重”，至少会让他心里舒服不少。
当然，察觉到自己有这样的心态是事实，并不意味着他认为自己现在这样是对的……只是控制不住而已。
这让他有一种“我已经不纯洁了”的感觉。
下午重新做了最终版的战术布局，比赛七点开始，他们要提前到，而且基地跟场馆也比较远，没到五点就出发了。
江灵兮提前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了基地，果然换了身衣服，纯白半袖衬衫搭深灰色长款百褶裙，脚上依旧是小白鞋，看起来清新文雅，很有淑女范儿。
她在基地等待时，一直跟领队徐琳及助理张佳宁一块闲聊逗猫，等上车的时候，也是跟她们一起上来的。
然后就“突兀”、“忽然”、“毫无预兆”地走到了林塘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众目睽睽！
万众瞩目！
林塘没想到她这么大胆，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刚刚还“睽睽”“瞩目”的众多目光瞬间消失，看手机的看手机，看指甲的看指甲。
只有江灵兮也跟着他的目光往周围瞅了瞅，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回过头来，很奇怪地看看他，澄澈明净的眸子眨啊眨，像是询问他在看什么。
林塘犹豫了一下，考虑到她毕竟是俱乐部大老板，还是要点面子的，没好意思赶她走，给她点面子。
【051】说不定真睡着了呢
江灵兮把包包放在椅子上，扭头看看林塘，压低了些声音问：“你不喜欢我坐在这里呀？”
林塘想要摇头，觉得不对劲，想要点头，又觉得也不合适，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没事。”
江灵兮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皱了皱鼻子道，又问：“你会紧张吗？”
“这有什么紧张的？”
“刚开始打比赛的时候呢？”
“那时候有点。”
“你说我去做主持人或者解说怎么样？”
林塘有点奇怪，想了一下答道：“主持人可以，解说还是算了。”
“为什么啊？”
“免得丢脸。”
江灵兮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操作不好，游戏理解和意识还是有的。”
“没必要。”
江灵兮显然也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她歪着头想了下，忽然又问：“你觉得，现在LPL的女主持和女解说里面，谁最漂亮啊？”
林塘想了一下，“应该是方瑶吧。”
江灵兮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
林塘有点奇怪，“你觉得谁最漂亮？”
“都漂亮。”
江灵兮嘟了嘟嘴，明媚眸子斜睨着他，“反正都比我漂亮。”
？？？
林塘莫名其妙，不过他虽然没有恋爱经验，毕竟不笨，江灵兮又明显给了提示，立即意识到了缘故，无奈道：“你问我她们谁最漂亮。”
“那你也不许说她们漂亮。”
江灵兮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眼神委屈而又理直气壮，“尤其是当着我的面。”
林塘无语，“就算我说全世界其他女孩子都不漂亮，没有漂亮女孩，你相信吗？”
“不相信啊。”
江灵兮扬起下巴，“但喜欢听，而且听了很开心。”
“……行吧。”
林塘有点无语，不过基本搞明白了她的逻辑，“你确实比方瑶更漂亮。”
这不是哄她开心，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江灵兮抿着嘴角横了他一眼，轻哼道：“我才不相信呢！”
？？？
林塘瞪起眼睛。
江灵兮脸上却又浮现出甜甜的欢喜的笑容，梨涡浅浅，甜得醉人，眼波如水，含羞娇嗔道：“你就会哄我开心！”
？？？
林塘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心脏却很不争气地砰砰砰地加速跳起来，有种已经颇为熟悉的悸动感，移开目光，不再看她。
“干嘛呀？”
江灵兮身子往前倾了倾，疑惑地打量着他的表情。
林塘转过头来，“有点反胃。”
“你说什么？”
江灵兮抓着他手臂轻轻掐了一下，明眸圆睁，满是威胁意味，但明显自己也有点羞，脸红红的，愈添娇艳。
林塘莫名心慌，匆匆移开了目光，江灵兮见状脸蛋反而更红了些，也跟着移开了目光。
过了会儿，她才又横眸斜瞥过来，嗓音娇柔，音量压得很低，嗔了声：“色狼！”
林塘递过去一个疑问眼神，江灵兮却反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了。
林塘也不理她，拿出手机，刚刚打开，就见江灵兮又凑了过来，眼睛盯着他：“我就在你面前，你还要看照片呀？”
？？？
林塘有点气急败坏，恨不得要把她吊起来打，在车上旁边都是人，又不好大声说话，只得压住情绪，质问道：“我什么时候看你照片了？”
江灵兮眼睛眨了眨，“你跟我坐在一块，拿手机居然不是为了看我照片，难道是想要玩手机？”
“……”
林塘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秀才遇见兵，这回是真的不想理她了。
他干脆枕着手臂往前面座椅上一靠，没过几秒，就觉得手臂被戳了戳，转头看过来，就见江灵兮微微鼓着腮帮，亮闪闪的眸子眨啊眨，委屈巴拉又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理取闹啊？”
林塘看着她不说话，用眼神表达：“你居然这么有自知之明？”
江灵兮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展颜一笑，丽色嫣然，甜甜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气的。”
？？？
林塘恨不得把她漂亮可爱的脑袋给敲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能说出这么颠倒黑白的话来。
江灵兮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腮帮鼓了鼓，轻轻抿一下嘴唇，用一只手拽着他的衣角，有点委屈的样子，小声道：“你别生气嘛，我下次不敢了，好不好？”
林塘一肚子气，见她这样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又委屈又乖巧，还好看，实在生不起气来，跟她对视了几秒钟，很郁闷地呼出了一口气。
江灵兮像是能实时把握到他的喜怒哀乐，见状复又嘻地一笑，刚刚的委屈可怜霎时间都被欢喜明快取代，放开他的衣角，甜甜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气的。”
她亮晶晶的眸子盯着林塘，轻轻眨了眨，又小声问：“你肩膀借我靠一下，好不好？”
“不好。”
林塘毫不犹豫地拒绝，现在这种情况，以自己的坚定意志也只能堪堪把持，抵挡住诱惑而已。
要是再有进一步的身体接触，就算自己意志再坚定，也很难保证不被诱惑。
“小气鬼！”
江灵兮白了他一眼，“不靠就不靠，我又不稀罕。”
林塘又不是幼稚孩子，自然不会跟她斗气，也不准备还嘴，转头看看窗外，正在估量还有多久到，就觉左肩上微微一沉，原本淡淡的幽香愈发清晰起来。
转过头来，就见江灵兮歪着身子，脑袋枕在他肩上，装模作样地闭上了眼睛，一副我已经睡着了的样子，无赖又可爱。
林塘又是无语又是好笑，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些许异样感。
大巴车在道路上行驶，有微微的道路噪音，车内十分安静，玩手机的玩手机、听歌的听歌、睡觉的睡觉，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林塘再瞅瞅江灵兮，见她脑袋倚在自己肩上，容颜如玉，白皙晶莹，精致脱俗，几乎挑不出丝毫瑕疵，像是沉睡时的侧颜恬静柔美，不觉心里一软，暗暗叹了口气，没有叫醒她。
她每天都这么早来基地，肯定起得更早……说不定是真睡着了呢？
而且自己穿的是短袖队服，她是贴在衣服上面的，又不是直接肌肤相亲，也不算很亲密。
过了会儿，大概见他没动静，江灵兮悄悄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澄澈明净的目光里掠过些许欢喜，嘴角悄悄浮现一丝甜甜笑意，随后又缓缓敛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静静靠了会儿，大概觉得无聊，又掏出手机打来，刷起微博。
林塘转头瞥见，差点想把她从窗户丢下去，我都已经假装相信你睡着了，你还玩手机……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江灵兮抬眸看他一眼，亮晶晶的眸子微微睁大，透出些许不满，微嗔道：“你还没把我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啊？”
林塘翻白眼道：“你不也没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江灵兮眸子瞪圆，愈发不满地哼了声：“我早就把你从黑名单拉出来了，你自己从来不给我打电话，还好意思说我。”
林塘瞅瞅她表情，见她不似说谎，想了一下，拿起手机，把她从微博黑名单里面拉了出来。
“给我看看。”
江灵兮盯着他手机看了一眼，确认自己被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了，这才皱了皱鼻子，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黑名单，把他从里面拉出来了。
？？？
林塘瞪大眼睛，很想给她发个表情包：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江灵兮见他瞪自己，一点都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跟他对视，好似她才是被骗的那个，气呼呼地道：“谁让你不给我打电话的，不然你刚刚不就可以揭穿我了吗？”
“……”
林塘终于明白网上为什么会有“不要跟女朋友讲道理”的说法了，彻底不想说话，然后发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还没想清楚，江灵兮白了他一眼，然后甜甜一笑，放下手机，再次将脑袋靠在了他肩上。
过了会儿，大概担心自己靠的不结实，会滑下来摔到脑袋，为了安全起见，她悄悄地抓起了林塘一条手臂，轻轻抱在了怀里面。
似乎这样还不够安全，她抱着林塘的手臂调整了一下姿势，抱得更结实了一点，找到了个不会滑下摔到的安全姿势，终于安安稳稳地靠着了。
【052】老板娘
大巴车载着NT俱乐部的希望慢慢驶向场馆，车上安静依旧，江灵兮似乎睡着了，脑袋压在林塘的肩上，比刚刚沉了一些。
林塘微微侧头看着她的睡颜，认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其实到现在才敢真正仔细看一看她。
皮肤很好，美玉一般的白皙晶莹，细腻光洁，五官精致无可挑剔，车子转弯时，有夕阳余辉自窗帘间隙透入进来，洒在她的脸上、发上、衣服上，橘红色的夕阳映着美丽容颜，有如画卷般唯美感。
林塘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可以原谅的。
这样的女孩子，不动心才是不正常的吧？
自己现在是正常的，不是怪物，也不是石头。
他又想到上午季兰亭说的话，比赛和恋爱真的不矛盾吗？
林塘愣愣地出了会神，感到大巴车慢慢地减缓了速度，拨开窗帘往外一看，已经到场馆了。
他伸手拍了拍江灵兮，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显然并未睡得很深，眼神依旧清亮澄净，不见多少睡意，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到了。”林塘提醒了一声。
“这么快？”
江灵兮往外面瞅瞅，见车子停了下来，其他人已经在拿东西下车，这才鼓了鼓腮，坐正了身子放开了他的手臂，又问：
“你手麻不麻呀？”
林塘摇摇头，江灵兮像是放下心来，甜甜一笑，拎起自己的小包站了起来。
林塘背上双肩包，跟在她身后下车，下车时看到走在前面的江潭与季兰亭都回头看过来，与他对视一眼，眼睛里含着调侃的笑意，眉毛一挑，随后很快转过身去。
从选手通道进入后台，来到战队休息室，江灵兮一路左看看又看看，连光秃秃的通道都觉得很好奇的样子，不过并未再找林塘说什么，安安静静地跟在他旁边。
常规赛都是BO3赛制，优先选边权由官方随机抽签决定，但会尽量保证每个战队拥有的优先选边权数量一致——今天打AVI，是对方优先选边，也就是第一、第三局，对方可以选择在红色方还是蓝色方。
工作人员很快告知了刘云涛那边的结果，AVI第一局选择了蓝色方。
刘云涛与另外两个分析师对扳选进行了临时的补充推演，林塘他们几个并未参与，找了个椅子休息养神，有官方的工作人员扛着摄影机进来，拍摄了一些画面。
这些林塘他们都已经习惯，该干嘛干嘛，只有伊尹有点紧张，瞄了好几次镜头。
江灵兮等镜头挪开，才又凑到林塘身旁，笑嘻嘻地问：“你说我刚刚要是跑过来，然后又被播出去了，会不会让你掉粉啊？”
这个问题太无聊，不过有质疑自己实力的倾向，因此林塘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不会，我粉丝都是冲我实力来的。”
“谁说的？”
江灵兮立即反驳，并且有理有据，“我就不是。”
“……”
林塘不想理她了。
江灵兮皱皱鼻子，又轻轻拍拍他肩膀，柔声安慰道：“不过你也不要灰心，等你们多赢几场，男粉丝自然就会越来越多了。”
又等了等，工作人员通知可以上场，刘云涛看看第一次登台的伊尹，笑道：“走吧。”
领队徐琳笑道：“加油！开门红！”
“加油！”
江灵兮也晃晃小拳头，给他们鼓劲，等他们走了，自己也溜了出去，徐琳不准备去观众席看，她就拖了助理张佳宁一起去。
新赛季的队服与春季赛相比略有不同，主要是增加了两个新赞助商，据说是江灵兮找来的，其中包括了他们刚签约的直播平台，就在队服的胸前上挂了个徽标。
不过整体观感没有太多变化，依旧是黑底黄色，整体设计上在LPL几家队服中相对比较土一点，毕竟穷，江灵兮曾经想要改，但时间没来得及，预备等夏季赛结束之后再重新设计。
AVI资格很老，但已经没落多年，知名度更高，论起人气却不会比NT高太多，队员入场的时候，现场观众反应不算多热烈。
“兰亭！”
“加油！”
观众席上人不多，有人为季兰亭喊加油，算是整场比赛里面唯一的“牌面”人物了。
“林塘，”
坐在比赛席上，大概实在无聊，江潭忽然转头看向林塘这边，问：“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老板娘了吗？”
“老板娘你麻痹！”
林塘差点没给气死，想要摘下耳机冲过去把他暴打一顿，又怕被官方禁赛，而且很容易传出“NT队内不和”的说法，只好忍住了。
其他人表情古怪，很努力地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江潭道：“没办法，江总是老板，那你可不就是老板娘嘛……是不是啊？”
“滚！”
江潭撇撇嘴道：“这就开始摆谱了啊？”
林塘实在忍不了了，抓起一个纸团，想了想，又从杯子里面倒了些水，把纸团浸湿。
伊尹、季兰亭见状同时往后靠，以免被误伤。
“哎，哎……”
刘云涛想要阻拦，林塘已经瞄准了江潭，“啪”的一声砸在了他脑袋上。
林塘特意调整了一下角度，从稍微靠前的位置扔过去，纸团绕开了江潭戴着的耳机，正砸在他眼睛和鼻子之间，水花四溅。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伊尹和季兰亭瞬间笑喷。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前排观众席也有人注意到了，莫名其妙，还以为NT战队出了内讧，不少在闲聊、玩手机的观众瞬间精神百倍，一个个伸着脖子看。
“好像NT队员打起来了？”
“啊？”
江灵兮刚刚坐下来，正在跟张佳宁闲聊，就听见NT队员打架的事情，也赶紧伸着脖子往前看。
旁边有看到的人在介绍：
“NT上单拿什么东西砸了AD……”
“好像是杯子？”
“卧槽，小锋这么猛？”
“菜逼AD，早该打了”
……
比赛直播间人气不算很高，但也是LPL的比赛，下限摆在这里，依旧有很多人看，导播刚刚恰好把镜头切了过来，各大平台直播间的观众几乎都看到了这一幕。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
“？？？”
“真人PK？”
“小锋：让你特么再坑劳资！”
“牛逼牛逼”
“赶上现场了？”
“小·死亡·宣告·锋？？？”
……
“哎，队员这边好像出了点什么状况？”
比赛的两位解说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同样有点惊愕，毕竟LPL比赛越来越正规，各大俱乐部对选手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已经很少再出现早年那种直播“事故”了。
两位解说里面，男解说程昱的入行时间更早，但也是第一次现场遇见这种事情，同样有点惊讶，随后笑道：“我们等一下导播给反馈，看起来应该像是队员之间开玩笑……”
“对。”女解说也跟着附和。
林塘他们这边，已经有裁判走过来询问状况了，刘云涛赶紧解释道：“他们在聊天开玩笑呢。”
队员交流是通过比赛官方提供的语音，裁判同样在语音里面，是能听见的，因此也很清楚是玩笑，不过林塘动了手，还是要警告一番。
林塘也赶紧道了歉，随后年纪并不大的妹子裁判向后台说明了情况，那边再告诉两位解说，在直播中通报出来，以免发生误会。
“我们现在获得了导播那边的信息，NT战队的上单选手Feng和AD选手在互相聊天，然后说得比较嗨，拿了个纸团，砸在了AD选手的脸上。”
“不是有冲突，向大家说明一下。”
其实看到了刚刚的画面，从队员反应和神态也看得出来是在开玩笑，但并不影响直播弹幕上拿这事开玩笑，依旧在刷梗，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在准备截图制作表情包了。
解说的话现场观众席同样能够听见，江灵兮听到了说明，下意识地就觉得林塘被气到砸人，肯定跟自己脱不开关系。
她倒没觉得自己给他添麻烦，反而因为他会这样在意，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决定等下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小插曲之后，很快进入游戏，正式开始扳选。
【053】这还怎么打
林塘他们在红色方，在扳选中相对比较劣势，但也有限，双方很快完成扳人，随后AVI先抢走了盲僧，林塘他们这边跟着拿掉了乌迪尔和卡莎。
“AVI又选了兰博，那应该是上单盲僧了，兰博打野。”
“不知道NT这边小锋会选什么来打盲僧？”
盲僧上单已经在赛场上活跃一段时间，林塘也玩过，并不怎么担心，不过AVI这边并不玩卢锡安，因此第一轮扳选并没有抢。
到了第二轮选人，江潭帮林塘锁下了卢锡安。
“卢锡安？”
看到这个选择，解说明显有些意外，“这应该是上单卢锡安吧？”
“有可能。”女解说点点头。
“我记得小锋在LSPL是很喜欢进攻型上单的，包括许多单带英雄，不过春季赛进入LPL之后，应该是为了适应团队，打法变得更偏团队一点。”
男解说显然提前做过功课的，进一步解释说道，“卢锡安选出来肯定是中上，而兰亭职业生涯中还没有使用过卢锡安的记录，所以我猜测这个上单应该是小锋拿来打上的，这可能是赛季中NT经历了人员变动之后的一个打法改变。”
“我个人觉得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因为哪怕春季赛战队成绩并不好，小锋的个人能力也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现在拿出了进攻型的上单英雄，我觉得值得期待一下。”
江灵兮在台下听着，转头问张佳宁：“这个解说叫什么名字啊？还挺认真的。”
“好像叫……程煜吧？”
“程浴……霸？”
“程煜。”
“哦……”
两人互相看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好容易笑完，扳选也已经结束，兰亭这边选择的是中单卡牌，卢锡安已经交到了林塘的手里。
“AVI，加油！”
“NT，加油！”
AVI毕竟是老牌战队，哪怕人气低迷，毕竟是有一定底蕴的，NT就只能靠自己的工作人员提前组织了，反正观众席有不少空位，好几个工作人员都提前落座，在加油的时候帮忙撑一下场面。
“NT，加油！”
江灵兮也跟着喊了两声，觉得十分稀奇的感觉，她上次来看比赛的时候可没跟着喊，这会儿喊出声，感觉又有不同，信仰加深似的。
一级双方没有异常动向，安安稳稳地来到线上，导播镜头从野区切到线上，来到上路的时候，发现盲僧血量已经消失三分之一了。
“盲僧是被点了一套吗？”
“应该是，卢锡安的Q技能在冷却中，看样子是穿兵打到盲僧了，应该还补了普攻，小锋自己也被小兵打掉了一些血量。”
解说程昱通过技能进行了复原分析，看着画面中卢锡安卡着草丛的激进走位，感慨道：“小锋打得有点凶啊！”
AVI的上单盲僧明显不够熟练，或者说没有拿盲僧打卢锡安的经验，被林塘窥到机会点了一波之后，变得愈发小心起来，但卢锡安对线强势，再小心该被压还是要被压。
率先升到二级之后，林塘走位愈发激进，都快要把盲僧压出经验区了，江灵兮在台下看着，眸子晶晶发亮，有崇拜，也有羡慕。
在想要通过拿一个世界冠军而被人记住之后，她偶尔也想过自己在职业赛场上大杀四方的场景，可惜随着身体恢复，反而找不到以前那种打游戏的灵敏感了，只能坐在台下看。
但虽然有些羡慕，她心里却并无多少遗憾，不论怎么说，身体恢复终归是好事，而且在台下看，也同样开心。
“乌迪尔是有想法吗？往上路靠近过来了……”
伊尹拿到双BUFF之后，林塘已经把兵线压了过来，他担心兰博来抓，也跟着往上路靠近过来。
他刷掉河蟹，没看到兰博，想了想道：“要不我闪现抓一波吧，反正来都来了。”
“我把兵线往后放一放。”
“好。”
林塘正准备稍微放松一点对盲僧的压制，结果发现这家伙为了补刀，居然往前靠近过来，来不及多想，立即一个滑步上去，EAAWAAQAA，瞬间把盲僧打残。
“砰”
大概担心被卢锡安借着技能加速追上，AVI上单直接交了闪现。
“他交闪了？”
林塘忍不住失笑，这妥妥是个失误，当然严格来说也没问题，因为如果再补俩普攻，盲僧的血量再低，连塔刀都没得吃。
不过问题是，现在这个血量也不安全啊。
“我来我来！”
伊尹立即冲进对方野区，准备越塔。
“你不用急着推线，我闪现到塔下拍晕，你上来补伤害就行。”
一旦真等兵线进塔，兰博大概率也要来了，容易出事，因此伊尹先来到了蓝色方上路塔后草丛，隔着一堵墙准备找机会。
“等我技能，还差两秒。”
林塘往塔下靠了靠，一副找机会消耗的姿态。
“砰”
提供了视野之后，伊尹等到盲僧稍微往野区墙壁靠过来的机会，瞬间闪现出现在对方塔下，吼吼地叫着，巨熊身影一闪，挥着爪子将残血的盲僧拍晕在塔下。
林塘再次滑步上来，EAAQAA瞬间打出，盲僧及时摸到了身后赶来的小兵身上，但没能躲开Q技能【透体圣光】的伤害，又被随后的两发被动子弹击中，仍然死在了塔下。
林塘随后防止他丝血逃生的W技能【热诚烈弹】尚飘在空中，盲僧的尸体已经倒了下去。
“FirstBlood！”
一血诞生。
“哇，太果断了，兰博其实马上就要过来了，AVI这边是有意识在防范的，但是没想到NT这边根本就没等兵线进塔，‘易’抗了两下塔，直接帮卢锡安拿到了这个一血。”
“是的。”
“这波兵线进塔，盲僧经济经验全部落后，基本可以说已经炸了，彻底没法对线了。”
“对！”
连女解说附和的声音里都透着淡淡惊讶，她就算对游戏理解没有那么深，也记得上个赛季的NT完全不是这样的，尤其是打野节奏，很少有这样果断、干脆的时候。
“新人上场，果然还是又给我们带来了惊喜啊！”
程昱对这种情况不算很吃惊，因为很多新秀上场时都有出乎预料的亮眼发挥，究竟能不能立得住，还是要看被对手研究之后，能不能继续保持住水准。
不需要继续这样亮眼，但至少能站得住。
而现在，NT只是拿到优势，还并没有打赢呢，距离“首场比赛发挥亮眼”都还有距离。
“哇！”
江灵兮也小小的惊讶和惊喜了一下，随后轻轻拍了一下手，小声咕哝：“就说嘛，保上就可以了。”
她心里有些自得，毕竟伊尹和兰亭都是她拍板敲定下来的人选，真正把战术核心调整到上路，靠上路去C，而不是摇摆不定，同样是她私底下与孙延超、刘云涛说过的话。
现在保上战术初见成效，她自然开心。
伊尹帮着林塘迅速推掉兵线回家，然后再次结伴来到上路，一个不同的是一个从上路兵道走过来，一个从野区走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
“还要抓盲僧吗？”
“过分了吧？”
两分钟后，半血的盲僧被卢锡安和乌迪尔堵在了塔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乌迪尔一记熊掌拍晕之后，林塘滑步上来，一套技能利索带走。
“这盲僧血崩啊。”
“上路彻底炸了！”
程昱解说的声音明显透着对AVI上单的心疼，换了自己在排位被这样连续抓两波，心态肯定也要炸了。
卢锡安都升五级了，盲僧还特么三级，这还怎么打？
【054】版本ADC现状
“好的，那我们恭喜NT，以23-7的巨大优势推掉了AVI基地，在这场BO3中先下一城，获得了1：0的暂时领先。”
“整局比赛称得上是摧枯拉朽，从上路卢锡安拿到两个人头开始，整局比赛基本就是乱杀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卢锡安这个英雄拿到优势太恐怖了。”
解说的声音里，舞台上的两队队员都已经摘下了耳机，转身走向后台。
“漂亮漂亮！”
刘云涛和孙延超都在舞台边等着，表情兴奋地跟队员们一一击掌，或者干脆搂住肩膀往休息室走过去。
江灵兮坐在观众席鼓了鼓腮，有点想要去后台看他们庆祝，不过想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并未过去，就在观众席老老实实坐着。
等了会儿，两边队员陆续返回舞台，林塘是跟在江潭后面过来的，江灵兮抬头看他时，注意到他往这边看过来。
俩人目光对视，她甜甜笑着挥了挥手，林塘未有什么表示，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第二局扳选很快开始，AVI毫不意外地扳掉了卢锡安，但队员们明显还没从上一把的阴影中走出来，尤其是上单，玩了个杰斯，结果对线反而被林塘的盲僧压制，四级时还打出了一波单杀。
随后伊尹又来抓了两波，上路再次炸线，林塘的上单盲僧几乎玩成了打野，反野、抓中，抓下，到处乱跑。
十五分钟，AVI全线崩盘，零龙塔二十二分钟被推平高地。
两局比赛的游戏时间加在一起，没到五十分钟！
弹幕上一片“逆天”。
“恭喜NT2：0结束了今天的比赛，获得了赛季首胜，目前以1-0的战绩，暂时并列夏季赛常规赛的积分榜第一。”
“通过今天的比赛，我们能够看出来，虽然只是过去了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通过赛季中的调整，包括人员变动，今天我们看到的这支NT战队，跟春季赛那个一直到赛季末才艰难获得首胜的NT，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战队了。”
“这种不同不仅是人员上的变动，还有打法和风格上，就今天的两场比赛看下来，你很难想象这是春季赛的时候我们印象中的那个迟缓、犹豫，经常打着打着就崩了的NT战队。”
“两名新队员里面，兰亭不必说，曾经的天才中单，今天的发挥不能说多亮眼，因为今天两场比赛里面，上路和打野的光芒太耀眼了。”
“尤其是上单小锋，连续两把，一把卢锡安，一把盲僧，可以说完全压制住了AVI的上路，两把都可以说是线上就打崩了对面。”
“但这不能说兰亭发挥不好，因为你队友能C的情况下，稳住就是最大的贡献，他是个压舱石，这样一名老选手在NT这样的新队伍里面，作用是毋庸置疑的，不论是指挥上还是经验上。”
“而作为青训出身的打野‘易’，也带给了我们极大的惊喜……这样一支NT，我们希望他们能够在这个夏季赛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解说程昱的声音里面，林塘他们已经握手完毕，一起来到舞台中间向观众席弯腰谢幕，然后再次返回休息室。
表达了一下兴奋的心情之后，孙延超问：“等下赛后采访，你们谁去？”
他说话的同时，先看向了林塘。
林塘犹豫了一下道：“我不去。”
今天赛场上发挥已经很好了，足够吸粉，如果再露脸，虽然可能会更吸粉，但大概率是女粉，还是不要去了。
冲淡一下女粉的含量。
“那你们谁去？”
简短讨论之后，决定让季兰亭带着江潭一起，前者经验丰富，后者话痨，反正都不会怯场。
江灵兮还在观众席等着，原本以为会是林塘来接受采访，结果发现居然过来的是季兰亭和江潭，不禁有点失望。
不过她现在是俱乐部老板，还是要照顾一下队员们的心态，并没有因为不是林塘而起身离开，依旧坐着看。
直播和摄像很快准备好，方瑶握着话筒进行了常规开场，然后由两个队员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NT中单兰亭。”
“我是AD‘燕南天’。”
“今天是你们夏季赛首战，也顺利地取得了胜利，现在感觉怎么样？”
季兰亭把话筒推给了江潭，江潭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实在地回答：“很爽，比春季赛一直输爽多了。”
“……很坦诚的回答哈。”
这种回答只是不够圆滑，有点搞笑，但不算什么问题，方瑶打了个圆场，然后接着又问了两个比赛上的内容，随后接着道：
“我其实还有个问题，想问一下燕南天，就是比赛前的时候，我们看到你们的上单选手小锋，拿一个纸团……是纸团吧？”
她说到这里，季兰亭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江潭则仍板着脸。
“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可以跟我们讲一下吗？”
江潭对着话筒解释道：“其实没什么，就是比赛还没开始嘛，又无聊，我们就闲聊，我跟林塘开玩笑呢，结果他急了，破防，就拿东西砸我，还偷袭……不讲武德！”
这家伙一本正经讲话的时候尤其显得搞笑，总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和喜感，听到这里，方瑶脸上原本有些职业化的笑容不由得愈发灿烂和真诚了些。
弹幕上也开始跟着玩梗。
方瑶显然看出了NT几个队员关系很好，江潭对此并无芥蒂，因此又追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感觉……呃，有没有觉得不满或者生气吗？”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江潭虽然是第一次接受采访，但显得十分从容淡定，耸了耸肩，“反正是我自己先嘴贱的……”
“噗……”
旁边的季兰亭还是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赶紧捂着嘴扭过头，尴尬地掩饰住。
方瑶也是忍俊不禁，江潭视若无睹，一本正经地继续道：“而且他是上单，我一个adc，能有什么办法，砸我脸上就砸我脸上呗，版本现状嘛。”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NT这adc太特么搞笑了吧”
“呜呜呜adc玩家要哭了”
“太特么真实了”
“果然不愧是脑瘫战队”
“燕南（N）天（T），NT战队这名字就是根据AD来吧？”
……
不得不说，江潭这种性子很适合做节目效果，至少这次采访明显很有效果，比赛还没结束，网上各论坛，以及群聊里面，已经开始出现林塘拿纸团砸江潭的“版本ADC现状.jpg”表情包了。
采访之后，俩人回到休息室，孙延超朝俩人比比大拇指，笑道：“这采访效果可以。”
江潭无语道：“这是我挨了一下换来的。”
“也是你嘴贱换来的。”李农淡淡地补刀。
孙延超搂了搂江潭的肩膀，笑道：“等下多吃点！”
林塘伸了个懒腰，跟着一块出去，上台参加幸运粉丝环节，五个幸运粉丝，五个妹子。
不过这次有季兰亭分散火力，他总算没有那么抢眼了，有俩都是季兰亭的粉丝，他才三个。
“走啦走啦！”
“干饭干饭！”
等接受完简短的团队采访之后，再次回到休息室，都没吃晚饭的众人群情高涨，准备去吃大餐庆祝，孙延超明显也很开心，大手一挥：“走，我请客！”
他刚说完，就见江灵兮出现在门口，表情微微一僵，正要说话，江灵兮抿嘴笑道：“我也去！”
孙延超脸上表情缓和下来，重新露出笑容，又看一眼林塘，招呼道：“走啦走啦。”
林塘背上自己的包，江灵兮喊了声：“帮我拿一下包。”
林塘看她一眼，将她的小包也拎上，走出休息室，江灵兮在门口等着他，很自然地跟着他一块往外走。
那个橘红色的精致小包则好像被她遗忘了，并没有要拿回来的意思。
林塘见她装傻，干脆直接把包递到她面前
江灵兮横了他一眼，不接。
林塘也瞥她一眼，然后继续把包放在她面前，并且出声提醒：“你的包。”
江灵兮鼓了鼓腮，很可爱地翻了个白眼，“你先帮我拿一下。”
“我为什么要帮你拿？”
“我们不是说好的，以后你得听我的？”
江灵兮露出一副“你这就要说话不算话”的表情，但在旁人看起来，这更像是被负心汉欺骗了似的委屈幽怨。
“……”
林塘差点忘了SOLO输掉的事情，反击的话被噎住，只好郁闷地帮她拎着包，同时暗暗地骂自己：谁让你当初心软故意输给她的？活该当苦力！
其他队友默契地回过头，当没看见。
一个老板，一个老板娘，惹不起，惹不起。
【055】求近之心
经过投票，一群人去吃烤肉。
平均大概四个人一桌，江灵兮一直跟在林塘旁边，结果导致分座位的时候，其他人都很有眼力见的避开了他俩。
最后没什么意外，他们这桌只有俩人。
“为什么非要自己烤呢？”
林塘最烦的就是这一点，就算是吃烤肉，好好的吃不行嘛？非要自己烤？
“想让我烤就直接说呗。”
江灵兮横了他一眼，“我要是被烫到了，反正还是你心疼。”
“……”
林塘无语，他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不喜欢动手而已。
“你先陪我去拿点水果。”
这家烤肉店算半自助，有水果和甜点可以拿，江灵兮说完，站了起来，眼睛望着林塘。
林塘想了一下，觉得烤肉比较容易腻，吃点水果确实比较好，因此也站了起来，陪她一块走向自助区。
“你想要吃什么呀？”
“都行。”
六月份水果还是比较丰盛的，两人很快各端了个盘子过来，拿了些西瓜，几个橘子与荔枝。
服务员已经把点的肉端了上来，江灵兮坐下之后，用一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干活的语气说道：“你帮我把荔枝剥好，我来烤肉。”
林塘想了一下，觉得这个还是比较划算的，轻轻点点头：“好。”
他拿了颗荔枝过来，把外面的硬壳剥开，露出里面沾着汁水的白莹莹的果肉，正要放在旁边托盘里面，听见江灵兮轻轻“啊”了一声。
抬头看去，就见江灵兮手里握着夹子，朝他微微张开了嘴巴。
林塘才不惯她的毛病，瞥了眼她那红润樱唇，就收回目光，把荔枝放在了盘子里面。
“那等下我也不喂你！”
江灵兮像是生气了，气呼呼地嘀咕了一声，继续烤肉。
她动作并不熟练，但很认真，好似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专注地盯着烤肉，时不时地翻一下，并尽量均匀地撒上调料。
这玩意技术含量并不算多高，火候到了味道就不会差，很快就有一阵诱人肉香冒出来，江灵兮从里面挑出来一块，夹起来放在林塘的盘子里面，努努嘴道：“你尝尝看。”
这是块五花肉，香味浓郁，林塘夹起来吹了吹，放嘴里嚼了嚼，仍有些烫，微微有些焦香的肉味混着食盐、孜然和辣椒刺激着味蕾，加上本身也有些饿，让他忍不住飞快地吞咽了下去，点点头道：“挺香的。”
江灵兮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他，轻轻眨了眨，问：“那熟了吗？”
林塘差点没口腔里分泌出的口水给呛死，“你都不确定熟没熟就给我吃？”
“就是不确定才让你尝一下嘛。”
江灵兮微微鼓了鼓腮帮，随后又展颜一笑，“你都没尝出来，那肯定熟了。”
她迅速夹了一块肉放进自己盘子里面，小小咬了一口，很谨慎地尝了尝，然后眸子愈发明亮起来，盯着林塘边咀嚼边用力点头，似乎太烫了，还在呼呼往外出气，“好好吃啊！我果然做什么都很有天分……”
“……”
林塘不想跟这个居然把自己当小白鼠的女人说话，长得再好看也不想，自己夹了块肉，用生菜包裹着啃，同时习惯性拿起自己的筷子把烤板上的肉夹下来，免得烤糊了。
夹了几块，他才意识到应该用公筷，正要换，江灵兮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亲都亲过了……”
暖色的灯光并不很亮，衬托氛围却很足，灯光映着她含羞娇嗔时的美丽脸庞和眸中波光，有叫人心跳加速、心神摇曳的美和媚。
我又没伸舌头……
林塘下意识地在心里面悄悄接了句话，没敢说出来，换了公筷把肉夹出来，江灵兮白了他一眼，夹了新的肉放进去继续烤。
“你现在吃牛肉吗？”
“可以。”
江灵兮把肉放进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眨啊眨地盯着他。
“干嘛？”
她微微鼓着腮，明显故意地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眼睛眨巴眨巴，“我忘记吃荔枝了。”
林塘叹了口气，拿公筷给他夹了个荔枝递过去，江灵兮瞪大眼睛：“你居然这么轻松就夹起来了？好厉害……”
林塘没说话，把荔枝递到她面前，江灵兮张开嘴巴，“啊呜”一口吞下去，鼓着腮帮嚼啊嚼，很快低下头，把果核吐了出来，继续忙着烤肉去了。
林塘到底没好意思干吃，也跟着帮忙，江灵兮瞅瞅他，抿着嘴角甜甜一笑，也不说话，把两只虾也放上去烤。
“林塘，你们要吗？”
正忙碌着，那边江潭跟季兰亭要拿酒，喊了一声，林塘这才意识到这是聚餐，咳嗽了一声，问：“你们要喝什么酒？”
“啤酒啊，还能是什么？”
“那我不喝。”
“你想喝什么？”
“白的。”
“靠。”
江潭一拍桌子，“这么狂？兰亭，上！”
“我特么又不是狗！”
季兰亭不满地抱怨一声，不过还是笑道：“你要喝的话，我陪你。”
“算了算了。”
刘云涛挥手制止，“赶紧吃完，晚上还有训练赛呢。”
孙延超也道：“等回头放假了再喝吧。”
林塘笑道：“我开个玩笑，我滴酒不沾。”
“那你说个屁！”
江潭撇了撇嘴，他们要了几瓶啤酒，随后不再打扰这边俩人。
江灵兮给他夹了块肥牛放盘子里，问：“你平时都不喝酒吗？”
“一般不喝。”
林塘点点头，又问：“你呢？”
江灵兮眼望着他，眼睛眨了眨，透着狡黠的笑意，“你猜？”
林塘撇撇嘴，低头吃东西，然后感到小腿被踢了一下，抬头看去，江灵兮气鼓鼓地瞪他一眼，随即也低下头吃东西。
俩人互相沉默了一会儿，江灵兮再次抬起头，凶巴巴瞪他一眼，见林塘没啥反应，咬了咬嘴唇，拿着夹子默默地烤肉。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饭，因为话都不说，而且胃口受到影响，觉得吃饱后其他人还没结束，于是继续沉默地干坐着。
过了会儿，江灵兮剥了个橘子，瞥了他一眼，然后自己拿着慢慢吃，不给他。
林塘有些好笑，但笑不出来，盯着她灯光映照下愈发显得美丽的脸庞，心里暗暗苦涩。
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认，也没办法真的骗过自己，两个人这段时间关系一直在升温状态，但他心里面的隔阂始终不曾消除过。
不是比赛，不是分心，不是女粉……只是自卑而已。
这世间人，绝大多数，生来普通，长大依旧普通，曾经自认不凡，到头来也会慢慢意识到和承认自己的普通和庸碌……
林塘算是比较清醒的。
他有自己的骄傲，比如在比赛上，但在其他方面，都能清楚意识到自己的平平无奇。
诚然，站在江灵兮的角度上，她或许也认为她自己在多数方面是平凡普通的，比如长得再好看，也只有一颗脑袋两只眼睛两个耳朵……
但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她就是千万人之中耀眼的星辰。
面对这样的女孩子，能保持平常心的，有多少？
林塘并不在其中。
他从小就很受女孩子欢迎，但真正接触过的女孩子少之又少，在这种事情上其实十分生涩。
人在患得患失之时心态最为敏感，极容易过敏、失衡，刚刚的问话，江灵兮的反应，都属于寻常，然而就偏偏触碰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鬼才知道她们这种富家千金过得都是什么生活……反正在新闻、网络上看到的，貌似对许多事情都很“开明”……
当然，凡事不能片面，更不能把某个人简单的标签化，这个道理林塘是懂的，但许多时候，真没办法那么冷静。
如果他没有这样在意她，或者如果她没有这样了解他，其实都不至于出现这样的事情。
林塘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不知道哪里看过的一句话，大意是“本都是求近之心，结果反而弄成了疏远之意。”（注）
江灵兮见他盯着自己看，抬眸看过来，眼神依旧澄澈明净，但少了些撒娇甜蜜，多了些认真固执，隐隐的似乎还有些委屈，微微扬起下巴，望着他道：
“这次是你的错，得是你哄我才行。”
————
注：原句出自《红楼梦》二十九回，“两个人原是一个心，如此看来，却都是多生了枝叶，将那求近之心反弄成疏远之意了”。
【056】亦庄亦谐
江灵兮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林塘沉默了两秒，看着她道：“好吧，刚刚确实是我不对。”
江灵兮板着的脸这才重新露出笑容，轻轻抿了抿嘴，哼了一声：“你不要总喜欢把人想得那么坏好不好？人不能以群体划分，得分人。”
林塘看看她，随后在与她对视之中移开目光，真心地发问：“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你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当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啦。”
江灵兮说的随意平淡，脸却又红了红，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像是有些羞涩，“就像你刚刚知道我真的生气了一样。”
“我不知道。”
林塘立即否认，“我只是实话实说，也不是哄你。”
“嗯嗯。”
见他这副模样，江灵兮似是反而更开心了，嘴角梨涡浅浅，漾着甜甜笑意，“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这个“真心”自然该是“真心道歉”的意思，可怎么听起来都怪怪的……
这种细枝末节自然没有追究的必要，林塘站起身，问：“你还要拿吃的吗？”
江灵兮抬眸看他一眼，站起来甜甜道：“我陪你一起去。”
怎么就成你陪我了……
林塘暗暗吐槽，没有说话，俩人一前一后往自助区走过去，很快变成了并肩行，江灵兮看起来心情很好，胃口似乎也跟着变好了，拿了两个蛋挞，两个小蛋糕，又让林塘拿了两盘水果。
“能吃得完吗？”
考虑到她刚刚的饭量，林塘十分怀疑俩人的“战斗力”。
“不是还有你嘛。”
江灵兮浑不在意，捏着蛋挞咬了一口，“有点凉了，不过还没完全凉……你尝尝。”
林塘其实也喜欢吃甜食，只是太懒了，平时懒得吃，也不客气，拿起另一个自己吃起来，江灵兮手肘撑在桌上，小口吃着东西，一直盯着他看，看的林塘莫名其妙。
“你总看我干嘛？”
“我现在终于相信了。”
江灵兮眉眼弯弯，十分欢喜的样子，“你真的没谈过恋爱。”
“本来就没谈过。”
林塘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开心的，又盯住她，“你谈过？”
“没有啊。”
江灵兮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随后用一只手拖着下巴，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眸子忽闪忽闪，语气娇柔，笑意宛然，“你没谈过恋爱，那你之前亲过谁呀？”
“呃……”
林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试图找补，控制着表情，淡淡地道：“这又不矛盾。”
“哦？”
江灵兮眨眨眼睛，“那你还亲过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一下嘛，让我瞻仰一下你的丰功伟绩。”
“……”
林塘嘴角抽了抽，思索了一下，盯着她问：“‘瞻仰’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应该是吧。”
江灵兮也不确定，不过还记得重点，“这不重要，你还亲过谁啊？”
她语气温柔，但林塘就算再没经验也不会为了面子强行生造出一个前女友来，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嘛，摇摇头道：“这个也不重要。”
“你说说嘛。”
“不说。”
“那就是没有咯？”
“随便你怎么说。”
林塘态度坚定，打死不松口，江灵兮白了他一眼，也不追问，转而说起另外的事情来：“你还记得我想写的那本小说吗？”
“记得，咋了？”
“我准备换个名字。”
她将蛋挞吃完，用纸巾擦了擦纤白细嫩的手指，开始用小勺子吃小蛋糕，“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我女朋友从粉丝变成了老板》这个名字不大好，准备换个名字。”
“嗯？”林塘挑了挑眉。
“我准备把名字改成《她真的太香了》。”
江灵兮如画眉目盈着笑意，“顺便把主题也明确一下，就写江灵溪进入战队后，跟林唐一起打下路，其他人都调侃下路情侣组合，林唐十分抗拒，一直在澄清，自以为意志坚定，要一心打比赛，绝不会动摇分心，然后很快就真香的过程。”
？？？
“顺便再给他安排一点心理活动，或者是跟队友说话，比如‘就算她是我们俱乐部老板，我也绝不会屈服，哪怕一直被雪藏，哪怕再也上不了赛场，也绝对不会对她稍加以辞色，更不会说一句软化’之类的……这样大家肯定就很期待他被打脸的时候……”
？？？
江灵兮看着林塘瞪大眼睛的样子，很体贴地安慰道：“你不要多想，是唐朝的唐，不是你这个塘，我没有说你给自己乱立flag，也没有说你真香……”
林塘埋头啃西瓜。
江灵兮澄澈明净的眸子里露出些许期待和欢喜的光芒，甜甜地问：“你说我要是一不小心火了怎么办呀？”
“你想太多了。”
林塘忍不住吐槽，他虽然很少看小说，但身边不少人看，多少了解一些，“说不定连签约都签不了。”
“不可能，我写得这么好。”
江灵兮很有信心，“肯定会火的。”
你这纯属于发书前的错觉，跟“我能秀起来”、“我能反杀”一样……
林塘在心里面继续吐槽，但没有再打击她，问：“你写多少字了？”
“快两万字了。”
这都过去多久了，就你这手速，还写个屁的小说……
林塘继续在心里面吐槽，点点头道：“挺好的，你准备发书了吗？”
“嗯嗯。”
江灵兮点点头，有很期待地看着他，“你要不要给我打赏呀？”
“到时候再说。”
林塘没有直接拒绝，心想反正今天打赢了一场，可以加工资，反正都是你的钱。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下我回去就发书。”
其他人也已经吃得差不多，孙延超去买了单，众人一同离开，江灵兮也跟着先回基地去。
两人依旧同座，江灵兮在给人回消息，林塘有点犯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养神，过了会儿，觉得肩上微微一沉，江灵兮又把脑袋靠了过来。
他没有什么动作，任她静静靠在自己身上，鼻端幽香淡淡，耳边是车子行驶的路面噪音，还有季兰亭、江潭、刘云涛闲聊的说话声。
他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发现自己仍在动摇，觉得就算江灵兮把手伸过来，牵住自己的手，自己大概率也很难下定决心拒绝。
当然，江灵兮看起来很主动，其实也有她的矜持，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做的，就像她说的是“允许你追我”一样。
如果自己去牵她的手，她大概率不会拒绝，但却不会主动牵手。
其中的差距他其实并不很清楚，但能够隐约意识到她的想法，大概就类似于开团前的拉扯，可以走位靠前，引诱对方来开团，却不会先手开……
她的技能都更适合反手吗？
林塘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逗笑，睁开眼睛，街上路灯霓虹瑰丽的光影透过车窗投射进来，江灵兮靠在肩上，白皙晶莹的脸颊美丽恬静，不见板起脸时的清冷，也不见为露笑意时的清纯甜美，只是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靠在他的肩上。
其实，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也挺好的……
好看，乖巧，宜喜宜嗔，亦庄亦谐，有任性的一面，但很懂得分寸和进退，在这个前提下，闹腾、体贴都被控制在了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尺度上……而且还能陪自己打游戏……
这样的女孩哪找去？
可出现的不是时机啊！
如果是三年后……或者两年后认识，他绝不会这样犹豫，哪怕她不喜欢自己，也要试着去努力追求争取……
而现在，自己既没有拿到冠军，功成名就，也没有被现实一次次打击，绝望放弃……
注定了没办法分出太多精力在这种事情上的。
一阵出神之后，林塘心里面舒服不少，因为发现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更倾向于把主要精力放在比赛上。
这是他的初心，并未被遗忘。
但另一方面，他同样没有找江灵兮说清楚，明确拒绝的念头。
其实真正的想法和打算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只不过他自己很清楚太自私了，因此一直在回避。
那就是，如果江灵兮能一直这样等自己两年就好了……
这样的话，自己可以专心地打比赛，也不会担心错过了她，属于对他而言的两全其美。
但这样没名没分地吊着人家，不需要别人来骂，他也知道太渣了。
那么在不考虑难度、可行性的情况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呢？
林塘想了一阵，发现还真有，说起来也不难：把夺冠的时间缩短，跟两人关系逐步亲密的过程同步就可以了，或者不要差太多。
比如，今年就夺冠……
这显然是异想天开，一个春季赛差点就一场都没打赢的队伍，拿头去夺冠？
林塘暗暗叹了口气，要是在江灵兮的小说里面还差不多，键盘一敲，啥都有了。
【057】简单爱
林塘正在出神，忽觉肩上一轻，就见江灵兮微微抬起头，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打开盒子，将一只耳机塞进耳朵里面。
然后仰头看看林塘，见他盯着自己看，就把另一只耳机塞进了他耳朵里面，随即打开手机播放了音乐，接着将手机放在他腿上，身子一歪，脑袋靠在他肩上，又闭上了眼睛。
整个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一点扭捏和迟疑。
林塘呆呆地看着她恢复了刚刚恬静安睡的模样，如果不是耳机里面传来音乐声，几乎以为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她怎么能这样理所当然？
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啊！
他撇了撇嘴，不知道该说啥，于是干脆动作很轻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慢慢听歌。
她刚刚似乎是直接在音乐软件里面继续播放的，歌曲却意外的应景。
周杰伦的《简单爱》：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值得去做”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
“一起看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你靠着我的肩膀”
“你在我胸口睡着”
……
歌曲播完，短暂平静之后，再响起的旋律仍然是这首歌，江灵兮似乎想到了什么，靠在他肩上没有抬头，伸出手把手机从他裤子上拿过来。
打开手机，关掉单曲循环，把手机放回他裤子上，然后再次闭上眼睛。
不过这时播放的仍是这首《简单爱》。
林塘听着歌声，觉得眼前似乎能看到一只乱蹦乱跳、扭来扭去的周杰伦，他蹦着扭着，整个画面一阵模糊，像是要变成江灵兮的模样，但很快被耳边很有辨识度的嗓音搅乱，又变成了周杰伦在乱蹦。
几次反复之后，画面变成了一片夕阳落日的场景，她枕在自己肩头，坐在脚下的这辆大巴车上，慢慢驶向那片唯美夕阳落日图画。
然后……林塘就睡着了。
“醒醒啦！”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塘听见有些好笑的娇嗔嗓音，睁开眼睛，脑袋还有些迷糊，在车内有些暗的灯光里看着江灵兮。
“下车啦！”
江灵兮用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像是叫贪睡的小孩子起床似的。
周围其他人都已经站了起来，林塘觉得这样的画面太影响自己形象了，赶紧晃了晃脑袋，挣开了她的手，随后察觉到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他抬手摸了摸，确实没了，正要往身上找找，江灵兮道：“我拿走的，没丢。”
林塘微微松口气，然后重新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傍晚睡着因为接近夜间，哪怕是短睡，也很容易睡懵，他靠在椅背上，继续醒神，但觉得清醒的意识好似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会被黑暗吞没。
“起来啦~”
江灵兮抓着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拖起来。
林塘有点起床气，忍不住一阵烦躁，但不忍冲她发火，借着她手掌抓着自己手臂的柔腻触感，用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恢复清醒些，站了起来。
“包。”
江灵兮把他的包递过来，林塘拎在手里，还没完全清醒地跟着她下了车，被晚风一吹，轻轻深呼吸两口气，总算完全醒过来了。
“醒啦？”
江灵兮就在旁边，看着他的神情，明媚眸子忽闪忽闪地透着温柔和笑意。
林塘点了点头，江灵兮皱皱鼻子，不再理他，扭身进了大厅，上楼去了。
林塘又吐出一口气，抬脚往前走，随后肩膀被拍了一下，转头看见江潭满脸艳羡钦佩之色，冲他比划了一下大拇指：“塘哥！牛逼！”
林塘懒得理他，跟着到二楼去，江灵兮已经在逗俩猫了，见他上来，只是眼波流转地横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嗯~~”
林塘拎着包走过去，看到她抱着提莫亲了亲，然后迅速抬起头来，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很嫌弃地“哎呀”了一声，“提莫你怎么这么臭呀，快点长大一点，姐姐给你洗澡澡~~”
林塘把包里的键盘鼠标放回训练室，洗了把脸，顺便漱了漱口，觉得又精神了一些，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发现其实不用理也帅气依旧。
出了卫生间，江灵兮正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翻了个白眼，然后捏着鼻子指了指猫砂盆，带着撒娇的语气央求道：“你去铲好不好？”
林塘习惯性地想要拒绝，但转念想到刚刚下车时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照顾”，心里一软，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走向了猫砂盆。
“林塘你太好了，等下我让悠米给你抱一会~”
江灵兮抱着猫嘻嘻笑着撒娇。
“说得好像你不同意它就不让我抱似的。”
林塘呵呵一声，才不领这个便宜人情，把猫砂丢进马桶里面，忽然想到什么，出来后问：“刚刚是悠米拉的？”
“对啊，”
江灵兮一脸理所当然，毫无愧疚，“不然怎么会让你抱？”
“嘁。”
林塘鼻孔出气，懒得理她，重新回到训练室里面。
距离约定的训练赛时间已经快到了，其他人都已经在训练室里面准备，江灵兮也跟了进来，拿上自己的包，摆摆手道：“那你们打训练赛吧，我先回家去了。”
“江总再见。”
“拜拜。”
其他人纷纷打招呼，江灵兮横一眼林塘，他犹豫一下，摆了下手，江灵兮如画的眉目漾开笑意，又轻轻挥了下小手，语气娇甜，轻扬尾音：“明天见~”
等她的身影在门外消失，训练室里面的一圈人目光同时投向了林塘。
伊尹比了比大拇指。
季兰亭则笑道：“你这不得我们吃顿大餐？”
江潭则仍是艳羡钦佩的表情：“塘哥，你真是我哥，这才几天啊，就把江总勾搭到手了？”
“勾搭你妹！”
不知道为啥，江潭这货说话总是很容易让人生气，林塘恨不得给他一脚，“我们俩啥事都没有。”
“是，你们俩清清白白，也就是一块吃饭，一块拿东西，坐车坐一块，她还靠在你身上睡觉而已……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我可以作证！”
“妈的！”
林塘又想找东西砸他，刘云涛赶紧制止道：“行了，玩笑归玩笑，还是不要动手比较好……江潭毕竟算是一番好意，我们俱乐部也不禁止恋爱，林塘你没必要这么忌讳。”
“我没忌讳。”
林塘无奈解释道，“是我们俩现在确实不是恋爱关系。”
“哎，我懂，我懂。”
刘云涛一副“我是过来人”的语气，摆了摆手，“反正你不要有负担，该谈就谈，正好我们都跟江总不熟悉，总要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这种事情很难去串联，但其他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显然都差不多，都担心江灵兮瞎指挥。
因此刘云涛把话放在了明面上，江潭立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这样的话，等那天江总一拍脑袋搞个什么骚操作的时候，塘哥你还能用美男计去劝一下。”
李农骂道：“你特么不会说话就闭嘴！”
江潭撇撇嘴，果然不说话了。
季兰亭道：“不说这些，江总本身就很好啊，长得漂亮，家里有钱，性格也好，这样的女孩子哪里找去？”
坐在角落的孙延超听着这话有点耳熟，用手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扭过头去，看样子不准备参与这个话题，并且悄悄地看了眼训练室的门，生怕有谁偷听到似的。
【058】我都听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吃完饭大脑供血不足，晚上两局训练赛全都打输了。
刘云涛倒没有苛责，让大家各自去训练，自己也到办公室里面分析复盘去了。
林塘拿出手机看看，有江灵兮的未读消息：“我准备要睡觉了，你也不要睡太晚。”
他想了想，打字回复：“好。”
江灵兮很快回了个表情包过来，一个带着兔耳朵帽子的可爱小姑娘扯上被子躺下来，旁边有配字：晚安。
林塘找了个扭屁股跳舞的晚安图给她发了过去。
江灵兮没有再回，他也就定下心继续打排位，到了一点多去睡觉，第二天照旧八点多起床，出门就发觉不大对劲。
俩猫居然都在小客厅。
江灵兮呢？
他没急着去卫生间，先到训练室瞅了瞅，里面空空荡荡，并没有人影。
没来？
林塘按下浮动的心情，先去卫生间里面洗漱，顺便把猫砂铲了，又给俩小家伙添了点猫粮，加了些水，这才下楼去。
江灵兮不在，但他还是把早饭端了上来吃，否则好像自己就专门为了陪她才在楼上吃早饭一样。
他找到了那个《但是还有书籍》纪录片，开始看第三集。
刚打开，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是老妈在家庭三人群里发来的消息：“起床了吗？”
林塘把纪录片暂停，然后给老妈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喂？”
“你是不是有买东西啦？”
老妈似乎在街上，大着嗓门说话，“我早上忽然有个短信，让我去拿快递，是不是你买的？”
“嗯，牛奶，你让我爸去拿吧。”
“你又乱花这钱干嘛，不是给你说了么，你自己的钱存着，不要乱花，我跟你爸想吃什么喝什么不能自己买……”
老妈又开始唠叨，林塘原本情绪就有点低落，被老妈一通唠叨，有点郁闷，无奈道：“就两箱牛奶，我喝了挺好喝的，你们先尝尝，喝完了我再买。”
“给你说了不用，回头你爸也得唠叨……”
老妈倒不是为了节省钱而不舍得吃穿的人，只是习惯了自己给儿子钱，还不习惯让儿子花钱给自己买东西。
林塘无奈叹了口气，干脆临时找了个借口：“江灵兮买的。”
老妈明显愣了愣，表情有点恍然，“我说呢，你哪能想起来给我们买牛奶……”
“我怎么就不能想起来给你们买牛奶了？”
林塘有点气急败坏，自己在老妈心里面居然是这种形象吗？
“你要是有这份心就好了。”
毕竟是亲生的，老妈一点都不介意儿子会被打击到，不过神情明显更加开心，又埋怨道：“你也真是的，人家买的，你不早点说？还好意思说你买的……”
“我……”
林塘欲辩无言，明明是自己买的，结果现在功劳成江灵兮的了，老妈那里还觉得自己果然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跟谁说理去？
“不过她给我们买东西干嘛？”
“……”
林塘又被噎了一下，才发现说谎话果然后患无穷，“买了你们就喝呗，管那么多干嘛。”
“你这话说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老妈又开始训斥起来，“收了人家的东西，不得要回点礼啊？人家还没过门呢！”
“……”
林塘吸了口气，“没事我挂了啊。”
“哎，哎……你先别挂，我跟你爸怎么都得表示一下吧？”
“不用，你们好好把牛奶喝光就是最好的表示。”
“那哪行？”
老妈明显是很在意这些人情往来的，坚决不能同意儿子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不管咋说，不能失了礼数，人家还没见过面呢，就想着跟我和你爸买东西，我们俩老的，能比人家一个孩子还不懂事吗？”
“随便……”
林塘已经无力辩解了，“我刚起床，正吃早饭呢，挂了啊。”
“行行，你吃吧，我回头跟你爸商量一下……”
老妈唠叨着挂掉了电话，林塘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的也放下了手机，觉得好像有点郁闷，但又似乎也没那么郁闷。
或者说，是没有自己想象和以为的那么郁闷……
“喵~”
身后传来一声猫叫，林塘回过头，然后愣在那。
江灵兮穿着身白色汉服襦裙，用一根青玉发簪挽着头发，怀里面抱着悠米，正俏生生地站在训练室中央位置望着他，眉目如画，眼波盈盈，温柔含笑。
提莫大概觉得自己失宠了，在趴在地板上用脑袋蹭她的鞋子，喵喵地撒娇。
空气似乎凝固了两秒钟，林塘努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浑若无事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话的同时，他眼睛望着江灵兮，很期待她能说一声：“刚来。”
“阿姨刚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来了。”
江灵兮一开口，就击碎了林塘的期待与幻想，让他感到在她目光注视之下，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上涌，将帅气英俊的脸庞涨得通红。
“咳……”
林塘十分努力且艰难地试图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显得太尴尬，但显然不现实，“那个……我妈比较啰嗦，她又误会了，所以我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一下，免得她一直说我。”
“嗯嗯。”
江灵兮点点头，一副“我都理解”的体贴乖巧模样，弯腰把悠米放在地板上，又把一直撒娇的提莫抱起来，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她转过椅子，眼波澄澈，忽闪忽闪地盯着他，“你觉得阿姨会送我什么呀？”
“……”
她没有趁机歪曲嘲讽，但这种像是乖巧儿媳期待婆婆礼物的模样更让林塘觉得胸口发闷。
他憋了两秒，道：“回头我会跟我妈说清楚的。”
“说牛奶其实是你买的，不是我买的，所以就不用送我东西了？”
江灵兮把想要爬上来的悠米提溜到桌上，眨眨眼睛问：“你觉得阿姨会相信吗？”
“……”
“阿姨肯定觉得你不想要她跟叔叔费心回礼，所以故意这么说的，说不定还认为这是我的主意，是我不想让他们太麻烦。”
她抿着嘴角笑起来，梨涡浅浅，眉眼弯弯，隐有羞涩，但更多的还是甜蜜，“你去说吧，这样叔叔阿姨肯定会更加觉得我很乖巧懂事，会更喜欢我的。”
“……”
林塘有一种胸口中了一刀的感觉，来自自己、亲妈以及眼前这位三人一同捅的一刀。
江灵兮见他不说话，先是疑惑，随后似乎猜到了他的意图，以手支颐，偏着头看他：“你不想让阿姨给我准备礼物呀？那好吧，我帮你一块想办法。”
她蹙着眉头，很认真思索的模样，“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呀，要么你去跟阿姨说，说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否认牛奶是我买的，然后告诉他们不用回礼……”
“牛奶是我买的。”林塘纠正她的说法。
“我知道。”
江灵兮横了他一眼，“我这是从叔叔阿姨的角度来说，他们现在都认为牛奶是我买的。”
林塘撇撇嘴。
江灵兮继续帮他出主意：“你可以说这也是我的态度，不过叔叔阿姨大概率会继续坚持，认为不能失了礼数。”
“第二个说法，就是说不是我买的，但是叔叔阿姨不一定相信，可能认为这是你不想让他们添麻烦，故意说谎骗他们……嗯，这也是按照他们的角度来说的。”
“而且他们还有一定概率认为这是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会觉得我很懂事。”
“或者我去跟他们说，然后也是同样的两种说法，是我买的，或者不是我买的，结果跟你说的不会有太大差异，但成功说服他们的可能性会更高。”
江灵兮十分客观、公正地给他分析了四个法子，然后笑盈盈地望着他，明媚眸子眨啊眨，“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表态：“不管你认为哪个比较好，我都听你的。”
她说话时，眼波如水，嗓音温柔，神态乖巧，简直比新婚的小媳妇还要体贴百倍。
【059】开直播，写小说
从知道江灵兮一开始就来了，或者说从看到她的时候开始，林塘就一直处于尴尬的状态中，听她装模作样地分析一番，倒是没那么尴尬了，但感觉却更古怪。
总有一种自己跟她已经确定了关系的错觉。
“你不试着阻止一下吗？”
江灵兮见他不说话，提醒道，“如果阿姨真的给我礼物的话，我就收下了哦，拒不退货的那种。”
林塘翻个白眼，不想接话，喝了口粥，开始放纪录片看。
江灵兮抿着嘴角偷笑了一下，把猫放桌上，然后起身到门外，很快闪身进来，手里拎着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包装盒。
“喏，送你的。”
她把盒子放在桌上，是一款智能手表，“我原本想让你跟我一起用苹果的，不过你手机跟平板都用的古诗，那就继续用好了，刚好古诗的手表续航更久一点，反正你也不用那么多功能，就检测一下睡眠就好了。”
林塘没想到她会送自己东西，有心想要拒绝，江灵兮像是早就猜到他的反应，凶巴巴地瞪他道：“不许拒绝，等下次我要礼物的时候会跟你说的。”
林塘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拒绝，接了过来道：“谢谢。”
江灵兮展颜一笑，催促道：“你拆开看看。”
“我先吃完。”
“嗯。”
俩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纪录片，林塘很快把早饭吃完，江灵兮道：“快点拆开看看。”
林塘把盒子打开，又打开里面包装层，很快看到一款圆形手表，银白色的金属表带，亮黑色的浑圆表盘，看起来十分精致，很有所谓的高级感。
林塘以前关注过智能手表，不过关注的时候比较穷，三四千块买个手表觉得太奢侈，后来打职业赚了钱，也没有心思和时间关注这些了。
他很快把手表激活，与手机进行绑定，江灵兮拿着看了看，又让他戴上，点了点头道：“挺好的……你不用那么多功能，一周充一次电就可以了，记得要看你的睡眠情况，熬夜是没办法，毕竟要训练，但是睡眠时间总要保证才行。”
林塘看看她，轻轻点了下头，江灵兮微微一笑，把他吃早饭的托盘端起来，“行啦，你打你的游戏吧，我不影响你。”
林塘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江灵兮很快回来，林塘还在排队中，边玩着新手表的功能设置，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迅速地把手从手表上放了下来。
江灵兮道：“上午不好排，你不如开会直播，反正直播是按时间算的。”
林塘一想也有道理，于是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直播平台的地址，江灵兮在旁边看到，有些好笑地道：“你连直播地址都不知道啊？”
“我又不看直播。”
当今三大直播平台，金龙、黑旗、洛神，其中黑旗起家最早，但如今最为弱势，倒不是发展过程中有多大失误，真有这种战略失误早就倒下去了，而是因为因为另外两家背后都有大金主，在拼钱的时代没拼过。
除此之外，金龙直播与鱼龙战队据说幕后有些联系，洛神直播和古词战队背后都是古诗词公司，称得上同源。
NT战队因为是萌新，没啥人气，曾经在次级联赛时与黑骑战队签过合约，不过林塘来的时候，合约到期没有再续，因此他从没有过直播经验。
这次签的直播平台是洛神，大概因为母公司做电子产品的缘故，直播界面设计得也有一种简约优雅的范儿，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推荐位、广告位、礼物展示位，因此登录界面愈发显得清晰明显。
林塘先进入账号后台，直播权限已经申请过，打开即可。
他没有摄像头，也不打算买，甚至在后台把声音也给关掉了，反正他也没啥话要说的，而且还能通过这种方式筛选观众，看看自己的真实人气。
——能在这种情况下坚持看直播的，妥妥的技术粉无疑。
“弄好了吗？”
江灵兮一直在旁边看，同时瞎指挥一番，见林塘打开了直播，很兴奋地道：“我去看看。”
她打开自己的电脑，进入洛神直播，通过搜索找到了林塘的直播间，有点惊奇地道：“有好多人进来哎！”
“那是假人。”
林塘撇了撇嘴，直播合同上有写明最低人气，职业选手怎么都要点面子的，不能真有粉丝进来，一看人气值为零……
他林塘不要面子，NT俱乐部还要不要面子的？
NT不要面子，LPL还要不要面子的？
“哦。”
江灵兮鼓了鼓腮，先点击了关注，然后偷偷瞄他一眼，点击刷礼物。
林塘用大拇指也猜得到她会干嘛，盯着她道：“你别过分啊。”
“哎呀，我知道。”
江灵兮皱皱鼻子，觉得他在侮辱自己的智商，“铜钱，免费的，不过分吧？”
“一个金币，才一块钱，不过分吧？”
“一首词，才五块钱，也不过分吧？”
“一首诗，才十块钱，也不过分吧？”
……
“一个‘唐诗三百首’，才三千块钱，不过分吧？”
她把上面的礼物刷了一遍，朝他嘻嘻笑了笑，“等我新书发了，你也去给我打赏，我看过了，一个白银盟才一万块钱。”
林塘瞥了她一眼，“我看小说从来不花钱。”
“那怎么看？”
江灵兮睁大眼睛，随后明白过来，抬手打他，“不许看盗版！不许看盗版！要看正版！知不知道？到起点去看正版，还有本章说，还可以进粉丝群找我聊天……多好？”
“到时候你要是敢看盗版，我咬死你！”
你说的都对，我选择不看！
林塘暗暗吐槽，终于进了游戏，开始选人，江灵兮在旁边看看他，想了一下道：“那我现在去上传吧，反正我有两万多字的存稿呢。”
林塘问：“你准备每天更新多少字？”
“两万字啊。”
“啊？”
林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每天两万字？”
“我往哪每天弄两万字去？”
江灵兮白了他一下，“我一共就两万字，先发出来，让大家看。”
“然后呢？”
“然后写啊。”
“写多少？”
“那我怎么知道。”
她鼓了鼓腮，“能写多少写多少，写多少发多少呗。”
林塘冲她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那你写吧。”
江灵兮轻轻哼了一声，真就在这里打开文档，开始码字了。
俩人一个打排位，一个写小说，忽然不影响，只是林塘偶尔空了的时候往她电脑屏幕上瞄一瞄。
在他不空的时候，江灵兮往他电脑屏幕上瞄一瞄。
嗯，互相都不影响。
林塘第一把排位很快输掉，再看看她的屏幕，“你写了多少？”
“挺多的。”
江灵兮指给他看，“我从这里开始写的。”
“三行啊？”
林塘绷住表情，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免得她发现自己在嘲讽。
“什么叫三行呀？”
江灵兮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好几百个字呢，你看……”
她把自己刚写出来的字标出来，“两百多个字了。”
“嗯嗯，很厉害，你加油。”林塘笑着鼓励。
江灵兮哼哼两声，又问：“你看看，现在多少人气了？”
林塘也有点好奇，打开直播看了看，五千多人气。
江灵兮有点惊讶地道：“哇，涨这么快？”
林塘又打开后台，看了下真实的在线观看人数。
江灵兮“扑哧”笑出声来，忙捂住嘴巴，可还是忍不住笑，“才三个人，哈哈哈哈……”
林塘多少有点被打击到，还没来得及说话，江灵兮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打开网页，然后把她直播页面关掉了。
林塘这边，在线观看人数：-1
“哈哈哈哈哈，只有两个了，比我三行还少……”
江灵兮开心地不行，差点笑岔气，趴在桌子上，肩膀还在一耸一耸，上身弯折，汉服襦裙勾勒出的纤细腰肢也在随着颤动，看起来纤薄而柔软，有让人伸手过去试一试多柔软多纤细的冲动。
她像是想要忍住不笑，却又忍不住，原本娇脆悦耳的笑声变成了吭哧吭哧的动静，身子还在抖动，吓得提莫和悠米两个小家伙大概怀疑小主人触电了，都在桌上抬起头，很担心地望着她。
好半晌，江灵兮才终于停下来，理着头发直起身来，看到林塘郁闷而无语的表情，水汪汪的眸子里迅速逸散出笑意来，而后又捂住嘴巴，趴桌上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