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假
作者这两天有事,具体是什么事的话,是关于签约的事情和自己的一些私事,需要办挺多的手续的。
作者也不喜欢对于自己的东西敷衍了事,所以写的慢不全是打字的缘故,还有些思路的缘故,之前不时的断更的原因包括但不限于以上的陈述。望各位海涵。
还有关于时间线,在这里统一回复下:
一方面确实是作者不太严谨了。另一方面个人觉得衍生作品也不一定要过于扣原作的细节(头保命),适当的修改也有为了配合情节的发展的心思。
当然欢迎并感谢各位的指正,一些错别字也已修改。
就酱。
请假盆友们,今晚无更
无灵感了,构思后续情节ing
打算写完这段剧情就转路哥进来了,敬请期待吧(假如有人期待的话)。
今晚无,盆友们
疯狂构思后续ing,明日补上。非常抱歉。
今晚请假,盆友们。
灵感断了,有事要忙,之后会补,就酱
(死鱼又断更了,(๑ŏ﹏ŏ๑))
本书目前随缘更新(大致一个月)
死鱼要闭关去了。。。
恢复更新(作家的话内容,看了可以跳过)
想了想还是发个单章。
来了来了,非常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本来是想要放弃的。想了想还是不能辜负读者老爷们对这本书的期望,非常感谢还在看的读者老爷们,感谢大家的收藏和推荐票。(这么久了居然还有人收藏,(˵¯͒⌢͗¯͒˵)呜呜,死鱼一定好好更新。)鉴于死鱼失踪的这几个月,以及稀少的更新量,这之后的章节都发免费了,等到有起色之后再做决定。至于上一章,虽然有订阅很少,毕竟人家花钱了,死鱼也不好再从VIP中移出来。内容方面,大家可以继续往后看,不会太影响的。死鱼在这里厚颜求一求收藏和推荐,感谢读者老爷们了,非常感谢!˃ʍ˂
第一章 起始
仕兰中学,文学社
阳光正好,从窗外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窗外是声声蝉鸣,在阵阵微风吹拂下的法国梧桐将影子映在桌上,像极了多少离开校园的人们关于校园的唯一记忆——假如忽略某个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黑发少年的话。仔细听去,他口中还在呢喃着什么。
“骚扰一手,这波可以,嘿嘿”。
这么美好的一幕,却时不时被一两声猥琐的笑声打断,实在是大煞风景,倘若意念能杀人的话,少年早被抹去了——各种意义上的。
突然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少女走了进来,看到少年的口水快要流到脸下的纸上,皱了皱眉,用手拍了拍少年的肩。
“路明非,路明非,醒醒。”
少年“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看到身旁的少女,立马擦了擦嘴,露出了舔狗的笑。
“怎……怎么了,雯雯?”
陈雯雯看了看路明非,笑笑,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呢?排练马上开始了。”
“哦哦,这就来这就来。”
路明非说着又擦了擦嘴角,拿起了桌上的剧本——疑似浸泡过的几张A4纸,屁颠屁颠地跟在陈雯雯后面向排练室走去。
刚出门,就看见斜对面门口地板上坐着一位,靠着墙,脸上盖着一本烫金的黑色表皮书籍,上面几个金色的英文字母“Macbeth”,可谓高级感十足。
按理来说周天这个时候大家都不会在学校里出现,有觉悟的应该坐在补课班的教室里发愤图强,没有觉悟的就钻进网吧,泡面加火腿,再要一瓶营养快线,在网络上叱咤风云去了——路明非自己就是典范,星际争霸它不香么?再有家里条件一点的就包个小海滩,租个小泳池啥的,再约一二美女,这就叫有钱人的快乐。
每次路明非想到赵孟华小天女之流在沙滩上快快乐乐的行径,都恨恨得咬咬牙,这些万恶的有钱人!穷人什么时候才能当家做主,农奴翻身把歌唱?斗争!必须要斗争……
想着想着思想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禁想起某位师兄说的话:“读书人的事情,他就不能叫做嫉妒,这叫合理的思想斗争!”
紧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只是看了看周围一群带着耳机的人和黑网吧里缭绕的烟雾,又狠狠喝了口营养快线,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来。
当时路明非很困惑地问那位为什么遗憾,那位也不回答,只是喃喃着什么“茴香豆”、“快活的空气”之类让人捉摸不着头脑的话。
又看看路明非,露出困惑的表情问:“路明非,你当真念过初中么?”
路明非虽然不知就里,但莫名地显出了不屑置辩的神气。
那位又接着说:“你怎么连初中课文也不知道呢?”
路明非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
在这时候,那位便大笑起来,嘴里又喃喃着什么“快活的空气”之类的话。
总之,路明非在黑网吧就见过那位一次,留下了些许莫名的印象,在那之后学校里见过几面,也都是问候几句,不甚熟悉。
据说这位在学校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云人物,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人影,偏偏学校里迷妹的数量居高不下,被人奉为传奇。
念头百转千回,现实也就短短几秒,路明非可不想在女神面前上演看着男的发呆的戏码,于是看了眼陈雯雯,发现对方也在看着那位发呆,心下长舒了口气。
“幸好没留下奇怪的印象。”
可没等这口气吐出去,就看见他的女神上前一步,拿开了那本书。
高耸的鼻梁好像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协调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不禁让人想起古希腊的大理石雕像。
不过最具特点的是他的眼睛,一双丹凤眼,使少年眉目间蕴藏了几分古典美。而虹膜却不是亚洲人常见的棕色,而是黑色,像是黑田玉一样润泽的黑色,仿佛仲夏夜的星空一样。
而此刻这双眼睛的主人正看着面前的少女,或者说少女手上的书,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对不起,唐学长,我只是看见你坐在地上所以才……”
少年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拿着书的少女脸上,由于少年是坐着,不得不抬头仰视着少女。
于是身为舔狗的路明非就目睹了犹如画中的一幕。
在夏日午后的静谧学校走廊中,少年和少女对视着,只有声声知了的叫声在提醒着这不是静止画面。
瞬间,路明非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多余。
就在路明非想悄悄地溜走,眼角带着眼泪奔跑进入网吧狠狠包个夜时,少年开口打破了这气氛。
“没关系。那么,可以把书还我了吗?”
“哦……哦,不好意思。”
陈雯雯把书递给少年,又说:“那个……学长看的是《麦克白》吧。”
少年挑挑眉,接过书。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呀,被你发现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陈雯雯又做出鼓起勇气的样子,红着脸问:“那学长下周有没有兴趣来文学社看看我们排练呢?顺便可以指导一下我们。”
说完期待地看着仍旧躺在地上的少年。
“这人老躺地上不凉吗?不硌得慌吗?不怕得痔疮吗?”
心里酸酸的路明非有心吐出内心的槽。
可就算他再没情商,也知道说出这话绝对会让女神忍不住砍了他的。
虽然陈雯雯这样的文学少女大概率是拿不起大砍刀的。但就只是想想那个画面,路明非就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的话,大概率会打出GG。
于是路明非心酸嘴也酸,无力地看着女神。
但少年却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说:“谢谢,但我下周末得打工呢,怕是没时间了。”
说完看了看躲在一边松了口气的路明非,又补充道:“下次一定。”
说完也不给陈雯雯反应的时间,饶有深意地看了眼路明非,转过身挥了挥手就走了。
“是敷衍吧!绝对是敷衍吧!”
路明非心里又一口老槽,但碍于女神在旁边,憋得难受。
“唐学长他,真的很特别呢。”
路明非眼睛湿润了。
“此獠当诛啊!”
第二章 夜
唐子文,十八岁,现就读于仕兰中学,是仕兰中学两大风云人物之一,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如果说同为校草的楚子航是因为每次出现在校园都能引起一阵拥堵和小范围的惊叹而尽量减少了出现在校园里的频率,那么这另一位是根本连影子都见不到。
除了同班同学每天都能看见他,偶尔只在校庆的舞台上能看见他的身影之外,就只有光荣榜上全年级第二的位置有一张他的照片。
据说说其高一第一次诊断考试开始便是第二名,当时的第一名就是楚子航。
这二人照片一经贴出,就被无数学姐扒了出来。
这一天被无数男生永远刻在了脑海里,唐子文和楚子航也因这一日一战封神,被用混杂着血液的泪水做墨,写在了“此獠当诛榜”上第一和第二名的位置。
当然,这二人也没有辜负广大男同胞的期待。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楚子航和唐子文成了广大男同学的榜(chou)样(di)。
无论是学姐还是学妹,只要了解过这两人的无一不沦陷。
甚至还有一些小学妹,还没入学就已经听闻二人大名。
而此刻唐子文正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慢慢地行驶在无人的道路上。
天色已晚,道两旁路灯都亮了起来,渐渐被骑着单车的少年甩在身后。
这是条偏僻的上山的公路,说其是山,其实也不是那种云深不知处的深山,据学校有半小时的车程。
山上什么也没有,只一座小小的道观。
唐子文的住所,就位于这座道观之中。
唐子文并不是道士,收养他的人才是。
不过老道士在唐子文15岁那年就已经过世,寿寝正终,只留下了道观里的一间房子。
房子甚至都没有被老道留下来,而是捐给了观里。
唐子文只是寄宿在道观里,直到他的生活能够自我供给为止。
房子没有多么朴素,甚至称得上是较为奢华。各种现代设施一应俱全,老道士生前倒是用得很顺手,不见一点仙风道骨的道长该有的特征。
唐子文推着自行车,从后门进入道观,迎面走过来一个大约20多数的年轻道士,向唐子文笑着打了声招呼。
“子文,怎么才回来?”
“去看了看老头子,所以回来晚了。”
唐子文看见来人,面色淡然地回答。
“那去好好休息吧,子文。”
“老头子已经嘱咐我不许过度伤神,毋扰他清净。”
唐子文像是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似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也对。逝者已逝。你明天还要上学,我就不打扰了。”
青年道士见他没有伤心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完就走了。
道士名叫李文,清华大学金融系硕士,想当年也算是金融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刚毕业正准备大展拳脚,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之时,其父母却因空难而双双丧生。
深受打击的他为父母举办完葬礼后,变卖了所有房产,独自一人来到这间道观。
观主本不想收他,可听到他会算账,还能提供理财服务,当即表示道观欢迎各行各业的人才共同发展。
那之后李文就待在道观,时而也帮观主看看股票。观主自收了李文后,别的不说,掩藏在宽大道袍之下的将军肚大了不少。
唐子文也推着车进了房间,把车子放在门口,锁好,走进客厅。
打开灯,少年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圈亮着温暖灯光的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间道观或许和世俗的寺院寺院没什么两样,观里的道士大都是凡人,不会什么道法,也不会修仙,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本事。
大多数人连仙风道骨的气质都演不出来。老道士选择这一地方,也不知算不算是处于大隐隐于市的想法。
总之,唐子文这十七年见识到老道的太多神奇之处了,本来他觉得自己稍微有点抵抗力了。
但在把老道临终前交给自己的卡插入提款机,输入密码后,他还是被1后面那一大串0给晃了眼。
知道老道有钱,但不知道他这么有钱。
唐子文从小到大花销都十分充裕,同学们都以为他是个低调富二代。
唐子文也以为老道年轻时可能是个商业大鳄,挣够了钱来享受生活,但无论他怎样打探,老道总是含糊其辞,不肯告诉他,后来他也就放弃了。
在多少年之后,看到老道账户余额,唐子文还是感到有些吃惊。甚至开始担心会不会有老道的仇家找上门之类的。
两年了,没有任何事发生,他也就渐渐放下了这心思。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唐子文又看了眼时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十点了,只好冲了个澡后躺在了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眼眸方才被眼睑遮盖。
第三章 感悟
周一早上,天还没亮,唐子文就睁开了眼,把即将要响的闹钟关掉,穿了一身白色练功服出门了。
道士们倒是没有晨练的习惯,尚沉浸在梦乡里。
唐子文悄无声息的开门,走出了道观,开始沿着一条小道慢跑起来。
跑道的尽头是一处平台,乍看是人工修成,实则是一大块巨石形成的天然景观,不得不让人感叹自然的鬼斧神工。
山虽不高,但人站在巨石之上仍有渺小之感。
唐子文在巨石上停了下来,平稳了一下呼吸,闭上双眼就开始打太极。
十几年来,寒来暑往,每天早上唐子文和老道士都雷打不动地来这里打太极。
一开始,唐子文把这当做磨练意志的一种手段,后来他可以闭上眼打完一套拳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身边的气流,可以凭借空气的流动来感知周身的物体。
类似某不科学的网球世界的心眼一样——唐子文本来以为这只会在那个气死牛顿的世界里才会有,甚至他都想着以后是不是该去打个职业什么的。
后来,他把这种能力告诉了老道士,老道士眼睛瞪得像铜铛一样,接着整个人的颜色仿佛灰暗了,一直喃喃自语。
“不可能呀,怎么会呢?”
接着颓然地让唐子文先走开,坐在地上仿佛人生失去了意义。
第二天打完拳后,老道复杂地告诉唐子文那叫“气感”,人对于天地的理解到了某一境地就会有这种感觉。
道家提倡“天人合一”,第一步就是感知自然,只有感受到天地之间无所不在地“气”,方才能认识到自然的磅礴宏大与无物不包。
只有感知到自然,才能够接触乃至融入自然。
第二步,融入自然,将自身和自然融合起来,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达到这一步,人就能将自己融于天地,最明显的一个作用是能显著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明明站在人面前,别人却视若无物,不过电子设备什么的还是能扫描到的,老道就在这第二步。
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即“天人合一”。
人即自然,自然即人,人与自然合而为一,到这一步,人甚至可以借用天地的一部分威能,同时,人类的科技造物也无法分辨。
老道士说的这些狠狠地击碎了唐子文的三观。
这不是个科学世界吗?
接着老道又说自己花了十多年才迈出了第一步,又花了十多年才迈出第二步,至今仍然在第二步滞留。
老道还说这种境界的进步是可遇不可求的,“心至意即至”,心境到了,意境也就到了。
但就在15岁那年,唐子文迈出了第二步,十几年的感悟,让唐子文在天地之间找到了内心的宁静和自由。
正是这十几年的沉淀,让唐子文褪去了浮躁,内心变得自由,无所拘束。
唐子文仍然记得第二天老道士看见他时那副见了鬼的模样,直问唐子文是不是某位祖师爷转世历劫来了。
不过惊讶过后老道士也释然了,毕竟唐子文起步早。不过从老道士偶尔抽搐的眼角还是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可是就在同年,老道去世了,并嘱咐唐子文不许办葬礼,而是将他火化之后撒在长江中。
每次想看他了,就买枝花投入长江中就好,倒符合老道士自由洒脱的风范,用老头自己的话来说这叫“天地生养于我,我自以残身报之”。
昨晚他之所以回家那么晚,就是因为绕路买了一枝花,去长江边祭奠了老道士。
唐子文打完一套太极拳,缓缓睁开眼,只见一轮大日从远方的山上升起,天地之间由茫茫的灰色变成温暖的金色,阴影随着阳光的扩散而消失。
“紫气东来。”
尽管十几年来对这一幕已然司空见惯,可每次看见阴和阳之间的交替,唐子文都会不知不觉地沉浸在其所含的道蕴之中。
只是这一次有所不同。
在沉浸之余,唐子文还感受到身体中某种东西松动了。
这种感觉在老道士“倾进江湖里”后,他在大石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的感觉隐隐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那一次,他对天地的感悟迈进了一大步,从刚刚晋升还无法收发自如的状态稳定了下来。
本有望再进一步,可惜灵感稍纵即逝,等他再想抓住时,却已不见踪影。
唐子文猜测这应当是所谓“顿悟”。自那次顿悟之后,唐子文境界有所精进,再用心感悟天地,自是有另一番奥妙。
本来唐子文以为这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不会有第二次,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他再次抓住了这一闪而逝的灵感,等用心感悟时,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冥冥之中感到自己的生活,似乎要发生某种不得了的变化。
唐子文竭力想抓住那灵感,它却如同白驹过隙、倏尔远逝,不知到何处去了。
等唐子文从玄之又玄的领悟中回过神来,才发觉时间已经不早了。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山顶,朝阳蓬勃,一颗红日在缓缓升起。
第四章 学校日常
等到唐子文骑到校门口,正好还有一点时间。
于是他在一家包子店门口停了下来,向里看去,有不少学生在里面吃早餐,于是他走了进去。
早餐店不大,此刻人们又急着吃完早餐后去上班或上学,说话声音难免就大了些。
不大的空间更显吵闹,比起早上的菜市场不遑多让,但唐子文视若无物地走了进去买自己的包子,并打算在这里吃完后再进学校。
“您好,要一笼肉包,一杯豆浆,谢谢。”
唐子文走到柜台,掏出钱包准备付账,柜台处的女老板端出一笼包子,又拿出一杯豆浆,准备收钱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向上看了一眼。
只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眼眸,如秋水,如寒星,如同清澈的池子里滴入了一滴墨,即使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霜历程的老板,也不免晃了晃神。
回过神来,发现那双眸子仍旧看着自己,深邃而平静。
老板到底是经历了不少,马上就反应过来,把钱拿过来,笑着对唐子文说:“同学,店里这会儿也没有空桌,你就找找空座位和人拼个桌吧。”
唐子文道了声谢。
说来也神奇,刚刚还吵闹如菜市场的店里,经这他平静的眸子左右一瞧,马上就安静下来。
没看见他的人还抬起头,左顾右盼,企图找到突然使人群安静的原因。
对于众人的异状,唐子文不予理会,因为此时他也找到了空座位。
也就一瞬之后,店里再次吵闹起来,只不过大家说话之余都不忘向黑眸少年的方向瞥一眼。
“同学,我可以坐这里么?”
少女他见过,是自己同班同学,貌似是个内向的姑娘。
不过唐子文她不熟,或者说他几乎和任何一个同学都不熟,只是或多或少有过一点交流,然后凭借这段交流揣测出对方的大致性格。
由于个人性格原因,这种交流总会给对方留下莫名其妙的印象。
女孩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微微抖了一下。
赶忙抬起头,对上唐子文的眼镜后又红着脸低下头,用软软的,细细的声音回答:“可以。”
唐子文坦然地坐在了女孩对面,拿起包子就着豆浆吃起来,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眼前的早餐上面,拿起来,咬一口,再喝一口豆浆。
他吃得很快,却不显粗鲁,把几块钱的早餐吃出了常人吃不起的感觉。
不久,唐子文吃完了,擦了擦嘴,背起书包就往出走。
那少女也吃完了,却落后几步,等唐子文出去了才站起来往出走。
老板看了看二人的背影,叹了口气,悠悠地道:“年轻真好啊。”
唐子文在自习前5分钟到达了教室,带着一阵清晨的微风,走进教室,在座位上坐下。
说起来,高中课程他早就烂熟于心,过来上学更像是为了继续某种生活方式。
除了这个,唐子文偶尔还在舞台上露露脸,经常在无人的天台吹吹风,这些就是他学校生活的全部。
三年以来,唐子文同班的同学对于唐子文的印象无非是神秘、奇怪、家境很好的少年。
当然,外貌这方面自然是没得说。
只不过他的存在感却很奇怪,有时候只是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做就能吸引全场的目光,就如今天早上的早餐店。
有时候又好像一团空气不看他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当然,在众多女生眼里,就算是空气,也是清新、香甜的空气。
毕竟这张脸加上极强的个人能力,在高中时期是很吸引人的特质。
忙碌的时光总是快乐又短暂。
下午课间时,班长走进来对全班宣布了学校校庆下周一下午举办的好消息。
众人没什么大的反应,作为尖子班的学生,大家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自然不想因为排练节目而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不过这时却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唐子文,按照惯例,这种时候唐子文绝对会被拉上去露一手的。
这念头还没落下,就看见了门口探出一脑袋。
这人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每次有需要表演节目的时候必来找唐子文,然后再找楚子航,一来二去,二班的同学也就认识他了。
这位部长站在门口,看向唐子文,还没等他开口,唐子文就站了起来,向他走去。
不出所料是校庆的事,二人确定了一下时间,那位部长就去找楚子航了。
唐子文走进教室,向看向他的同学们耸耸肩,就又回到座位上。
这几乎已经成为一个惯例,凡遇庆典,必有唐子文和楚子航。
二人一战成名还是在某次活动中,由楚子航大提琴独奏开场,婉转哀怨的琴声让在座女生纷纷落泪。
有楚子航珠玉在前,后面的节目虽然也有精彩之流,却总觉得缺了什么。
就在大家都以为要平淡收场,高开低走的时候,唐子文背着吉他,拿着话筒架上了台。
后面的背景只有黑色的歌词,没有绚丽的灯光变换,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拨动琴弦,浅斟低唱,有些喧闹的会场鸦雀无声。
等大家回过神来,舞台上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自那之后,这二人便成了庆典的常客,也成了众多男同胞的生死大敌。
只是这一切,当事人却不知情,或者说知情了也并不在意。两人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无暇关注男同胞们的哀怨。
用唐子文的话来说,与其关注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还不如花点时间打打工,积累一下社会经验什么的。
比起关心男同志们的内心,还是钞票更让人充实一些。
第五章 暴风雨
上学的日子总是短暂——至少有时候是这样,又度过了一个充实学习日的唐子文如是想道。
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色,少年摇了摇头。
暴雨要来了,骑自行车回去绝对会在半路上就被淋成落汤鸡。
虽然以唐子文的身体素质,还不至于淋个雨就在床上躺个两三天,但是湿身这种东西谁都不想承受。
况且男孩子出门在外也是要保护好自己的,万一遇上个女色狼欲行不轨,那到底是反抗还是不反抗?
挠了挠下巴,仔细思考这个哲学问题——万一对方长得像如花呢?唐子文马上打了个寒颤。
“不行,不能再想了,画面感有点强。”
唐子文连忙掐掉了自己脑海里愈演愈烈,甚至还要生成画面的念头。
本来以老道士留下的遗产多少来看,唐子文完全有能力在学校附近租套房,甚至买一套。
或者买辆车,雇个司机每天接送自己。
奈何此人实在太怕麻烦,要买房就要先找房子,然后联系房主,再办理一系列过户手续。
虽说他大可以找中介公司的人帮自己办这件事,可考虑到自身年龄原因,中介公司未必不会狠狠宰自己一笔,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这么一对比,果然还是每天自己骑车上学划算。
其实唐子文曾经也遇到过这样的天气——但那次他骑着车回了道观。
一路上没什么意外,也没感冒,第二天照样上学。
今天唐子文就想坐车回去。
是的,唐子文的行为完全就是依照兴趣的结果。
只要兴致来了,骑自行车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他完全有可能走着回去。
只不过这种兴致多数情况下都是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上的,唐子文本人又不喜欢麻烦,所以一般不会生出会带来麻烦的兴致。
这样的行为模式,让人感觉颇为神秘,但一定程度上,又有所逻辑,让人不至于把他归到神经病的行列里去。
唐子文在学校门口买了把伞,出来时雨已经有倾盆之势。
联系了司机,得知他还有20分钟才能到,于是干脆让对方直接进学校接他,然后走进了校门。
距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同学们基本都走了,教学楼里静悄悄的。
等唐子文取完书包下来,发现门口还有一个和他一起等车的人。
那人也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来,看见了唐子文,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唐子文走到门口,和他并肩,问:“在等人?”
楚子航看了他一眼:“嗯,需要载你一程么?”
“我是很乐意的,可惜我已经叫车了,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吧。”
楚子航沉默了一下,回道:“也是。”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人们总是见不得突出的个体能够和平相处,多数时候事实也确是如此。
这二人其实相识,且相处时还是相对较平和的,并不像外界同学们猜的那样针锋相对。
一方面每次考试都在前后桌,再者说每次演出也会有简短的交流。
这样的情况下,是个人都认识了,只不过相对交情不深而已。
在沉默中,气氛显得有点尴尬,但二人都没有要打破这种局面的意思,一个是天生冷淡,一个是根本不在乎。
外面的暴风雨愈演愈烈,天边偶尔闪起的电光将二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像鬼片似的。
就在画风向恐怖片靠拢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迈巴赫,它一个漂移停在了操场上。
要是再早一点,家长还没走完的时候,这辆车准能引来许多羡慕的目光。可惜现在只有两个人当它的观众。
车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撑着伞从车上下来,身上的西装被吹得不成样子,骚包的发型也没讨得了好,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个帅大叔。
男人看见楚子航,露出有些谄媚的笑,一下就将气质破坏得干干净净,向楚子航小跑着过来。
楚子航看见他,向唐子文道了个别,雨也不避,就向男人走去。
男人看见他这样,更是殷勤地跑过来,把伞举到楚子航头顶。
“这是你同学呀?用不用捎他一程?”
楚子航摇了摇头,回道:“不用,他有人接。”
男人看了看唐子文,恰好唐子文也看向他,对他笑了笑。
男人也礼貌性地回了一个微笑,二人目光错开。
男人把后门拉开,让楚子航上车,然后关上车门,自己再坐到了驾驶位上。接着迈巴赫就发出轰鸣,扬长而去。
随着黑色的迈巴赫远去,站在门口的少年的眼睛恢复了焦距。
自从上一次看见这辆车已经是三年之前了,见到那个人也是三年之前。
一样的雨夜,一样的迈巴赫,可惜如今撑伞的却换成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管家模样的人。
他可不会漂移。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声鸣笛,出租车也来了,不过唐子文只能自己拉开车门上车。
临上车前,他深深看了眼迈巴赫离去的方向,然后收起伞,坐上车,车子随之启动,扬长而去。
教学楼前,雨水冲刷掉了迈巴赫的轮胎印,也冲刷掉了一句呢喃。
“暴风雨来了呀。”
第六章 初现
高架桥下,有一道人影打着伞,站在暴风雨里。
唐子文看着面前满目疮痍的路面,眼底似有一缕金芒闪过,摄人心魄。
半小时前,唐子文坐在出租车副驾驶,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司机意外的不是很健谈。
可能是因为车外的天气太过压抑,想让气氛轻松一点,就拉着唐子文聊点东西。
难道气质这东西会传染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正见证着一个的哥的产生,少年立马就来了兴致。
刚要拉着这位“好苗子”畅谈国家大事,社会人文的时候,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眼神锐利了起来。
司机还在自顾自说着话,突然感到车内气压升高了。
他就像被钳住脖子似的张着嘴,发不出声了。
下意识地看向身旁前一刻还和自己相谈甚欢的少年,却似乎在对方黑色的眸子里看见了金色,好像是某种野兽苏醒了一般,即使只有一丝,也拥有让司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威能。
下一秒,少年眨了眨眼,金色好像幻觉一样,未曾出现,只有平静的黑瞳和平静的话语
“师傅,改道,我们去这儿。”
司机低头,看见少年修长的手指指着导航上的一个地方。
“可……可是这附近没有居住区呀。”
“报酬加倍。”
“——你就瞧好吧,15分钟内到。”
15分钟后唐子文从车上下来,把钱给司机后看着车子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视线。
高架桥下的某处黑暗桥洞,少年站在洞口向内望去。
还在车上的时候,唐子文就感受到了,这片黑暗中游离的“气”有了明显的变化。
由于境界还是不够,就只能隐约察觉到影影绰绰的阴影,本能感觉到是不好的事物。
体内,有种东西在催促,在亢奋,血液在平静的皮肤下无声的沸腾。
脑海中出现了燃烧的火焰、天空中咆哮的巨龙、青铜的宫殿、古老的纹路、高耸地矗立的柱子、染血的无人的王座、水下的废墟、沉默的背影,以及——
黑暗中亮起的一双金色的眼睛。
回过神来,就看见司机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唐子文用自己的“气”勉强压制下血脉的冲动,恢复了平静。
愈发接近这里,这股冲动愈发地抑制不住。
唐子文呼了口气,原本黑色的眸子已经显现出淡淡的金色,血液好像烧开的水,开始沸腾,像有一只困兽在挣扎,要摆脱泥潭。
唐子文沉默着,感受着体内的力量的挣扎,没有停下脚步。
眼前虽然黑暗,但他仍能感受到气在流动,干脆闭上了眼睛。
在气的感应下如履平地,加上早就收起来此刻充当手杖的雨伞,闲庭信步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在接近未知的危险的少年。
近了,近了。
气的流动轨迹越来越乱,风暴一样席卷四周。
唐子文睁开了眼,黑暗中有金色的发光的眼睛亮起。
感受着周围的气,黄金瞳越来越亮,他感受到了它们的躁动。
如果说现在四周的气像是风暴,那他已经站在了风眼处,四周的风在疯狂肆虐,下一刻就要向他靠近,将他挤压成碎片。
唐子文表情没有变,放开了对体内困兽的束缚。
下一刻,周围的气像是被撕裂了,之前靠近的气被倒卷回去。
之前躁动的那些家伙没来得及反应,就仿佛被蒸发似的一点点消失,周围的温度上升到一个未知的高度。
在一瞬间的爆发之后,唐子文周身出现了一圈光晕,却不是佛陀或仙人那样温暖的光晕。
从黑暗之中发出炙热的光,就好像有一轮黑色的太阳,光晕是其放出的冕。
这圈光开始向内旋转,周围路上的石子杂草都被吸引过来,未靠近之前就已经被高温烧红,像是燃烧的木炭,马上又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此时,唐子文眼前好似有画面在一幕幕浮现,又飞快地闪过,过快的画面切换使人迷失。
等他回过神来,光冕已经消失,只留下周围的一片黑暗。
唐子文感受了一下,四周压抑的气已经不见踪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混乱的地面形成了漩涡一样的形状,他站在中心,神色未变。
作为这场灾难的缔造者,他的样子就好像只是过来散了个步。
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吹着口哨向外走去。
空旷的桥洞中回荡着的轻快俏皮的口哨声,久久没有消散。
第七章 见
周日,中心商场。
一男一女面对面坐在一家咖啡店里,看似在进行情侣间的悄悄话,实则隐晦地观察着周围的侍应生,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叶胜想起昨晚他们在酒店中的对话,“确定就是他么?”
“是的,根据事发路段附近的监控显示,当晚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和车辆靠近那边了。”
叶胜想起了自己看过的照片,现场路面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周围除了扭曲的废墟之外什么也没留下。
“真是可怕呀,应该是高危言灵了吧?”
“还不能确定,不过是混血种无疑了。”
“他的父母呢?查不到么?”
“没有信息,他是被一个道士捡到的,抚养到其15岁后道士去世了。”
“道士?”作为一个中国人,叶胜对于道教文化也是略有了解,“那他是不是那种远离尘世,满嘴之乎者也的人?或者他是那种神秘兮兮,穿着道袍,拿着龟甲和铜钱四处给人算命的高人?”
“呃,据他的档案显示,都不是。”酒德亚纪无语地看着脑洞大开、双眼放光的叶胜。
“人家可是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新时代好少年,还会弹吉他呢。只是神秘这点,他倒是符合的,诺玛了入侵这所学校的内部论坛,里面有好多女生都说他是个神秘的人呢。
不过奇怪的一点是,其档案上显示的数据关于其生活的部分语焉不详,不是特别突出又不是特别平庸,有点不符合混血种的一概惯例,不过外貌这方面他还是很复合的。”
“有没有可能他在刻意的隐藏自己?毕竟道家就提倡‘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嘛,那些道士就是这样,你说他为什么没有找一片山林隐居呢?”叶胜说话已经有点酸了。
“谁知道呢?幸好他还没有隐居山林,不然我就错过一个优秀的学生了,拿到终身教授就又会远了一步,校长说他可能会是下一个‘S’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劝服古德里安明年去收下已知的‘S’级的。”没等酒德亚纪说话,一个光头、嘴唇上留着白色八字胡,戴着单片眼睛的人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可能是‘S’级?”叶胜敏锐的注意到了教授言语间的不确定。
“校长是这么说的:‘数据不足,无法推断’。”曼施坦因教授摊了摊手。
“呃,这……”叶胜和酒德亚纪相顾无言。
“总之明天务必要见到他,和他谈谈入学的事,弄出这样的动静,要不是周围没人,且他目前还没有表现出反社会倾向,执行部早就强制介入了。”曼施坦因一锤定音。
然后叶胜给唐子文打了电话,1分钟后,对面接通。
“你好,请问是唐子文同学吗?”
“对,是我。你是?”
“我们是卡塞尔学院招生部,因为你成绩优异,想要特招你入学。不用担心我们是骗子,你可以在网上查询到本校的资料。”
电话那端唐子文挑挑眉,知道这可能是因为那个暴风雨天的事情,正主找上门来了。
为防止被监控拍到,唐子文后来再没去看过,可惜当天已经去过一次了,当时的监控是无法销毁的,估计一排查就能查出来。
这五天里,唐子文预想过可能会被神秘部门约谈,可一直都没有动静。
只是没想到,对方会以学校的形式来接触自己,这倒是出乎唐子文的意料。于是他干脆地答应了对方明天见一面的要求,但提出时间要在上午11点30之后。
“为什么时间这么精确?”叶胜感觉有点怪异,不明白此举意义何在,难道他上午还上补课班么?现在的学生真是拼呀。
然而唐子文的下一句话让叶胜更感慨了。
“哦,我上午在会在一家咖啡店打工,11点半才下班。下午有时候会请半天假,恰好明天下午请个假。”
于是叶胜干脆和唐子文约好在他打工的那家咖啡店会和。
叶胜打完电话,对酒德亚纪感叹道:“多好的孩子啊,周六周天还出来勤工俭学呢。”
酒德亚纪捂嘴偷笑:“可是人家监护人账户上的余额比你的全部身家多好几倍不止呢。”
叶胜瞬间凝固了,僵硬的转过头,接着又爆发出更多的疑问:“那他为什么还要打工?”
“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吧。”亚纪只能这样回答。叶胜张张嘴,竟无语凝噎。
十几分钟前叶胜和酒德亚纪就来到了这里,来的路上还有个穿着毛茸茸的可爱熊套装的工作人员给二人发了这间咖啡店的传单。女性,不管到了多大的年纪都对可爱的事物没有抵抗力,毛茸茸的大胖熊看得酒德亚纪眼里泛爱心,差点上去抱一抱。
这会儿二人已经把这家咖啡店里的员工都观察了一遍,可是并没有发现目标。
就在二人以为被放了鸽子的时候,酒德亚纪看到那个给他们发过传单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了窗外,向他们挥了挥手,然后缓缓摘下了头套,露出一张俊俏脸庞和一双纯黑色的分不出虹膜和瞳孔的眼睛,配上因为戴头套而有点翘起的头发和一身毛茸茸的套装,意外的有点萌。
店里正在向外看的女生们发出阵阵小声的惊呼。
他做了个稍等的姿势,然后一脸认真的拖着肥大的套装向咖啡店后面走去。这幅样子又是萌到了一大片女生。
叶胜看向酒德亚纪,见对方眼里冒着爱心,嘴里念着“かわいい”叹了口气,戳了戳她的手臂道:“别看了,都走了。他应该是去换衣服了,我们去外面等吧。”
酒德亚纪回过神,低声说:“可是真的和可爱呀。”抬头看见叶胜脸色有点黑,吐了吐舌头,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这一下给叶胜就整不会了,像个木头似的被拽出门外,两人站在外面等唐子文出来,叶胜感觉空气突然甜了起来,还没等他回味一番,酒德亚纪就放开了他的手,同时一个声音响起。
“久等了,二位。”
叶胜转过头,对上了一双纯黑色的眼眸。
第八章 艰难的谈判(大概)
一辆黑色的马自达上,少年安静地坐在后座上。
明明只是拉个手,这个青年却好像被撞破了什么大好事一样,唐子文对这位的感情经历表示同情。
抬头,看向后视镜,这会儿驾驶座上的人的那双眼睛看了不下十次,但唐子文毫无波动。
每次叶胜眼睛扫过来都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或者说能看出情绪才有鬼了。
明明是叶胜充满了怨气,可与少年对视了几眼后他却有点心虚了。盖因那双眼睛实在太干净,仿佛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似的。
“我们去哪儿吃中午饭?”唐子文突然问。
“你觉得前面的饭店怎么样?”酒德亚纪问道。那是一家西餐店,从外表装修就能看出其高级感。
唐子文扫了一眼,说:“我都可以,反正是你们付钱。”
叶胜在一边吐槽:“你是怎么能够把蹭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唐子文扫了他一眼,说:“我可是一个贫穷的学生啊,你们不会让一个贫穷的学生来给你们付账吧。”
叶胜嘴角抽了抽,明智地闭嘴,不再与他争论。
门口停下车,三人进入餐馆,大理石地板擦得光亮,能看见人的倒影,舒缓的小提琴声传来,与店里客人的轻声轻语一起,衬托出西餐馆的小资轻奢的格调。
周围的客人大都彬彬有礼,举止大方,就着音乐切割牛排,竭力想让自己符合这个餐馆,也确实看起来像模像样。
刚进门,就有人迎上来,用醇厚的男中音问他们有没有预定,叶胜报上了包间号后,就有侍者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酒德亚纪默默观察着唐子文,对方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司空见惯,只是淡淡扫过,这证实了酒德亚纪对于其资产的猜测,同时又为曼施坦因教授感到担忧。
曼施坦因教授此时正坐在包间里,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满意,这可是他精挑细选挑好的餐馆,就是为了震慑住唐子文。
虽然花了不少钱,可也算是物有所值。
曼施坦因教授想到这里,心里好受了不少。整理了下衣服,等着叶胜和酒德亚纪带唐子文进来。
门开了,唐子文跟在酒德亚纪和叶胜后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白胡子老头坐在对面。
老头抬起头来,淡淡看着他,很有范地说:“唐子文同学是吧?我叫格尔德·鲁道夫·曼施坦因,是卡塞尔学院风纪委员会主席,你可以叫我曼施坦因教授。先请坐吧。”
叶胜二人叫了声“教授”就在其左边坐下,唐子文也不多说,一个劲地看着曼施坦因教授的光头。
曼施坦因教授感受到他的目光,只当是对自己的审视,内心暗叹一声这小子不好对付,面上风轻云淡。
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掏出了几份文件,摆到唐子文面前,边摆边说:“我们学院是位于美国境内伊利诺伊州五大湖区芝加哥远郊,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我们的主要研究古代爬行类动物,毕业还包分配工作。这是我的任职资格证书,这是学校的有关材料。”
与此同时,他还在心里准备好了一系列说辞,准备劝服唐子文。
唐子文把目光投到文件上,翻了翻就失去了兴趣,这些他在网上都查到过了——他感兴趣的是深层次的东西,不过貌似现在这位光头教授和另外两位都不打算给他普及一下。
早上的时候,他就感受到这二位体内的和他当日所爆发出的相似却又不同的力量。
刚进来时也在这位教授身上感受到了这股力量,和叶胜体内的力量很相似,这二位应该是有同一种能力。
接着唐子文向曼施坦因伸出两个手指,说:“两个问题。”
“你说吧,我尽力解答。”曼施坦因教授做好了谈判的准备,无论如何都不能浪费这顿饭!
这样小资轻奢的装潢,凝重的气氛,庄重的谈判双方,一切都齐了。
曼施坦因教授斗志满满,像是准备冲锋的斯巴达战士。
唐子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第一,学校有奖学金吗?”
曼施坦因教授好像被噎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回答:“有的,每一个大学都会有的,只要你成绩优异,每年都会给你全额奖学金的。”
“不过据我们所知,你银行卡里的不少吧,怎么会在意奖学金问题呢?”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呀。”
唐子文做出了忧愁的表情。
曼施坦因教授没说话,倒是旁边叶胜撇了撇嘴。
曼施坦因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问:“第二个问题呢?”
唐子文把竖起的一根手指收起,问:“第二个问题,教授你认识一个叫47号的人吗?”
“47号?没听说过。他是什么人?”教授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打算回去查一查。
“他是个杀手,来无影去无踪,多才多艺,还会打架子鼓呢。”唐子文说道。
曼施坦因沉吟着,心里生起了调查所谓“47号”的欲望,但他确实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只好对唐子文说:“我实在是没有印象,你想调查这个人?”
曼施坦因想着要是唐子文说“是”的话,他就让诺玛人前显个圣,对他说非校内人员无权限观看这个档案,然后以此为饵,吸引他进入学院。
这么想着,曼施坦因盯着唐子文的脸,期待着他说出肯定答案。
“哦,好吧,不认识就算了吧。可以上菜了吗?我有点饿了。”
曼施坦因教授彻底不想说话了。
第九章 入学
唐子文埋头吃着牛排,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已经将其消灭,又转向了桌上其他食物。
曼施坦因教授一脸便秘的看着飞速消灭食物的唐子文,再看看另外两位也在消灭食物但还是顾及形象的叶胜和酒德亚纪,感觉自己走错了片场。
想到自己刚才和那什么一样问了唐子文半天,曼施坦因教授就无语凝噎。
“我吃好了。”唐子文的声音打断了曼施坦因教授的思绪。
桌上的食物已经十不存一,叶胜和酒德亚纪两人一脸残念的看着正在慢慢擦嘴的唐子文,好像想知道他把那么多东西吃到哪里去了。
但不得不说,他的姿势和仪态都无可挑剔,完美地契合了周围的环境,落落大方、自然宁静,看不出丝毫做作之感,好像他就是为了这种场合而生的一样。
曼施坦因教授很好奇他的这种姿态是从何处学到的,道观里应该不教这些吧?
叶胜也看着唐子文,想起在咖啡店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套着套装就让人觉得可可爱爱。
到了这样高端典雅的环境中,他就变的优雅起来,好像和环境合而为一,且这之间的切换无缝衔接,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突兀。
他好像就是有这一种魔力,在无声间就将陌生的环境变为自己的主场,简直就像是……完美的演员。
众人各有心思,注意力却都在若无其事的擦着嘴的少年身上。
作为视线焦点的少年把纸巾放下,出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那么,不给我发个录取通知书吗?”
曼施坦因教授下意识的回答:“这个我们是没有的,不过要是你想要的话我们……嗯?你答应了?”
“没有就算了。那我该怎么报道啊?”
唐子文依旧理直气壮。
“那好吧……我们学校没有通知书,只要让诺玛录入你的面部特征和指纹,你在8月到芝加哥来报道的时候直接识别就好了。”
“哦,对了,诺玛是卡塞尔专属的超级计算机的智能系统。”
说着拿出一个平板。唐子文有些惊讶,但还是示意对方开始。
“滴!学员唐子文,学号Al072915,面部特征录入,指纹录入成功,欢迎进入卡塞尔学院。”
随着一阵悦耳的机器女声,唐子文就算是正式加入了卡塞尔学院——怎么看都有点虎头蛇尾的敷衍味道。
一切简直太快,快到让曼施坦因教授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么,八月份报道对吗?我该怎么抵达学院?”
“在芝加哥车站乘坐CC1000号特快列车就就到了,不过你也可以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曼施坦因教授拿出一个手机,“为确保联系畅通和防止其他问题的干扰,学院会给每个新生配发通讯设备,在山区都能有信号。”
唐子文接过手机,打量了一下,科技感十足。
不过应该还有定位功能吧?他猜到了,但是没有多想,也没有多说,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那就这样,我8月过来报道,就先走了,多谢招待。”唐子文转身准备走。
“等一下,”曼施坦因叫住唐子文,“我的联系方式已经储存在里面了,你到的前一天联系我,报道之前还有些学校情况需要给你介绍。”
唐子文猜测那时就是揭开真相的时候了。也没有回头,摆摆手,浑不在意。
“知道了,我会的。”
走出了包间,礼貌的对门口的侍者微笑,毫不犹豫的出了餐馆,向咖啡店走去。
这边叶胜等人到是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互相交流着。桌上的食物已经换了一番,曼施坦因教授刚刚只顾着和唐子文交涉了,一口都没吃。
“就这么让他走吗,教授?这种已经可以使用言灵的学生,按惯例应该即日去学校报道吧?或者去读预科班?毕竟疑似高危言灵。”
酒德亚纪看着享用美食的教授,表达了疑问。
“我会和校长汇报的,而且这是校长默许的,可以给他适当的自由,不然就应该是执行部直接与他交涉了。而且,你认为你们两个执行部专员是来干嘛的?”
曼施坦因头也不抬的吃着午餐,没有了刚刚的无奈之感,唐子文走后他就感觉智商又回来了,吃嘛嘛香。
“校长就这么笃定他不会有危险行为?”叶胜想到刚才的想法,感觉自己根本认不清那一面是真的唐子文,亦或者都不是。
“放心,校长一百多岁了,识人有自己的方法,我也能感觉到,这个孩子内心有自己的准则和底线,不会做出对自己和别人不利的事情。而且……总要给他准备的时间吧,毕竟他马上就要踏入这个世界了。”
曼施坦因教授喝了口红酒,没再说话,包间里一时沉默。
“这个47号到底是什么人呢?”
曼施坦因教授又想起了这个他之前想调查的那个人名。忍不住拿出平板查了一下,叶胜和酒德亚纪也凑了过来,想看看所谓多才多艺的杀手长什么样。
几秒钟后,三人看着屏幕上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哭笑不得,深深感受到了唐子文的某种恶意。
当天下午,叶胜和酒德亚纪目送曼施坦因教授上了飞机,这三人种种再也不提。
且说唐子文,这人出了门后又去了兼职的地方,套上套装,到商场里接着派发传单去了。他根本就没有请假,而是打算蹭人家一顿饭,顺带入个学。
“生活不易呀!”~‵O‵~(认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