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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赋全文阅读

作者:梦语玄奇     皇权赋txt下载     皇权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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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楔子

    唐历八十七年,天钰四年,冬,望舒城……无雪。

    宣纸上,墨迹缓缓晕开,将那带着几分锋锐的字迹染上了些许柔美。

    凝望着纸上的这行小字,裴铭迟滞良久,终究是不知该写些什么,扭头看了眼庭院中冒着寒风不停踱步的身影,无奈的笑了笑,索性放下笔,拿起一旁的黑色裘衣走了出去。

    “没出息的憨货,你在这着急有什么用?你着急这孩子就能顺利的生下来了?”他一边调侃着对方,一边将手中的裘衣扔了出去。

    那院中身材壮硕,刚毅中带着几分柔和的男子接过裘衣,也不穿,只是抱在怀中,看了一眼内院的大门,扭头道:“我知道没用,可是我担心呀!你说这璇儿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闭嘴!”没等对方说完,原本神色淡然,仿若天塌不惊的裴铭面色猛地一黑,一股青色的气劲瞬间涌出,狠狠的封在了对方的嘴上,“闭上你的乌鸦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对面那男子显然也是明白自己方才的失言,点了点头。裴铭冷哼一声挥手撤了气劲,捎带着清走了脚下碎裂的青石。

    男子看了裴铭,又看了看对方脚下,笑道:“老裴,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内力都控制不稳了,还好意思说我。另外……我好歹也是统领一域的王爷,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别的时候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你这个憨货我还不了解?处理军务政务是一把好手,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人就立马变得比谁都糊涂。人前的面子我给你,但是人后你得听我的。”

    “我……。”男子顿时语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索性直接绕过这个话题,“你别说我,你不也一样?再说了,我唐铎是什么人?大唐军神,当朝亲王,什么场面没见过?媳妇生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倒是你,连个媳妇都没有,还在我这装沉稳。”

    “唐铎!怎么着?大喜的日子你想动手是不是?”裴铭脸色一沉,显然唐铎的话触动了他的某些底线。

    话一出口,唐铎就后悔了,他是知道裴铭为什么至今不娶的,这也是他最大的逆鳞,任何人一旦触了……绝对是不死不休。

    “我……老裴……我太紧张了,一时失语……”唐铎像个犯错的孩子般满脸歉意的说道。

    裴铭深吸一口气,竖起一根手指,“给你一次机会!看在璇儿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哇!哇!”

    正当唐铎一脸庆幸,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嘹亮的啼哭声突然从内院传了出来。条件反射一般,唐铎身形一闪,一道黑光闪过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出息!”裴铭摇了摇头,身形一闪,紧随其后而去,只是脚下碎裂成粉末的青石板似乎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内院,听雪轩。

    随着那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忙活了一天的一众丫鬟婆子皆松了口气,紧缩了一上午的眉头顿时便舒展开了,些许心思活络的已经想到待会能发放多少赏钱。要说众人中最开心的是哪个,自然是负责接生的几个稳婆。

    给王妃接生,绝对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好在老天爷保佑,没出什么意外,虽然时间长了点,但好在有惊无险,更让她们惊喜的是,王妃生下的是个男孩,这也就意味着,从这一刻,东贤王真正的意义上的后继有人了。按照王爷的性格,别的赏赐不说,就是赏银也够她们笑的合不拢嘴的了。

    “璇儿!璇儿!”几个稳婆正想着好事,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一个壮硕的人影闷头便要往里闯。

    “王爷!使不得呀!”几个稳婆呼喊着就要去关门,还不待她们走到门口,那壮硕的身影便被一只纤长手臂拎了出去。

    “你个憨货!女人刚生完孩子不能乱闯!要是触了霉头,你后悔都没地方哭去!”门外传来裴铭的喝骂声。几个稳婆也松了一口气,这女人刚生完孩子,有些污物还未处理完,若是男人这个时候进来,是要触霉头的,不仅对产妇不好,对孩子也不好,莫说是王府,就是一般人家生孩子也讲究这个,没料理好一切之前,断然是不能让男人进来的。

    不过普通人家还好说,在这王府,以王爷的身手,要是硬往里闯,她们几个老婆子定然是拦不住也劝不住的,好在裴大人及时赶到,这才没触了霉头。

    这王府里,唯一能制住王爷的,估计也就是裴大人了……

    猛地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胡思乱想尽皆扔了出去,几个稳婆赶忙开始善后,不能进确实没错,但是让王爷等太久就是她们的错了。

    少顷,几个稳婆料理好

    一切,反复确定无误之后这才开门将门外的唐铎迎了进来,只是王爷进来时右眼略显乌黑,至于原因……好像是刚才他在外面咋呼着非要进去被裴大人打的。

    几个稳婆也不多瞧,低着头说了声母子平安,紧接着便将刚刚出生的小世子抱到王爷面前。

    看着面前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唐铎孩子般的笑了。

    “赏!全都赏!你们几个每人赏黄金百两!良田百亩!所有丫鬟婆子赏一年月钱!”

    “王爷,王爷小声点……”几个稳婆见对方声音太大,慌忙提醒道。

    “憨货!另一只眼也不想要了是吗?”门外,裴铭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极强的话语更快一步传了进来。唐铎声音顿时一滞,面色略显尴尬。

    几个稳婆强忍着笑意,谢过了赏赐,提醒道:“王爷,王妃将将生产,再加上本身便体弱,方才便先睡去了,世子也还年幼受不得惊,还请王爷注意一二。”

    唐铎点了点头,刚想说话,但又怕自己声音太大,故而做了手势,示意几人出去领赏,接着便急忙走向床边,怜惜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可人。

    几个稳婆施了一礼,其中一个将小世子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摇篮中,几人缓缓退去。

    行至屋外,天空中不知何时依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一身青裘的裴铭站在屋檐下,满脸欣慰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瑞雪兆丰年,今个小世子出生,便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小世子是个有福之人呀,老天爷见了都送了丰年做礼。”一个稳婆看了眼裴铭施了一礼便笑眯眯的感叹道。

    裴铭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不苟言笑的脸上,勾出一抹笑意,“说的不错,赏钱再加一倍,待会去账房领钱吧。”

    说完不管那稳婆的千恩万谢,扭头便走,今个他干儿子出生,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是夜。

    望舒城中华灯尽展,纵然天降大雪,城中的小贩也一个个张开帐篷热火朝天的叫卖着,平时早已歇息的百姓也纷纷走上街头,毫不吝惜的游走在各个商贩之间,那场景即便是比之过年时的的灯会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何如此?还不是因为东贤王府生了个小世子,为了显示与民同乐,王府宣布,凡是今晚开张的商贩,甭管卖什么,每家赏银五十两,每个百姓今晚的消费全部由王府报销,全城的百姓敞开了乐!于是乎便有了这个场面。

    与此同时,外面热闹,王府中更是不相上下,从下午开始,城中的富户、下辖的官员、周边城池的官员……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络绎不绝的上门道贺。这些人的到来,不仅忙坏了府里的管家、丫鬟,更忙坏了伙房的厨师,毕竟人家大老远来,怎么也得吃点饭不是?于是乎,从下午伙房开火到现在,硬生生累到了五个厨师,十个帮工,以至于伙房的管事都不知道现在掌勺的是从那个酒楼临时拉来的师傅了,至于府里原本的厨师……早就累趴下,不知道让人给扛哪去了。

    同样的,下人忙,身为主人的唐铎更是没法闲着,前来道贺的人里,有资格让他见上一面的不多,但架不住基数大,以至于到现在为止都没能腾出空来,只能趁着间隙吩咐裴铭去看看璇儿的情况,顺道送点吃的。

    裴铭自然也知道唐铎担心妻子,同样身为自己的义妹,裴铭也担心对方,随便糊弄了两句,便借口内急去了后院。

    端着一碗清粥,略显焦急的向后院走去。还未进门,忽听得一阵急促的啼哭声从院中传来,裴铭眉头一皱,猛地看向偏房。

    因为孩子刚刚出生,正是容易哭闹的时候,为了不打扰到妻子休息,唐铎暂且命人将孩子移到了偏房,并找了多名丫鬟照顾,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哭闹才是。听了一阵,裴铭突感不好,孩子的哭声渐弱,声音也非正常啼哭,反倒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

    来不及多想,扔下手中的粥碗,身形一闪,仿若一道青芒,瞬息间便来到了偏房。果不其然,屋中一名丫鬟扮相的女子正站在摇篮前,双目圆瞪,双手用力的掐着篮中婴儿细嫩的脖子。忽听得门外传来巨响,连是谁都不看一眼,转身便惊叫着从窗口翻了出去。

    裴铭面色一厉,有心想追,转念一想,慌忙看向摇篮中早已面色发紫、呼吸微弱的孩子。来不及多想,此时若是稍有耽搁,孩子就会命丧黄泉。内力运至双手,缓缓贴在孩子胸口,一丝丝清凉的内力在裴铭极细微的控制下钻进孩子体内,帮助其呼吸的同时,梳理着受到不小损伤的肺部。而孩子那原本发紫的小脸,在其梳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平复。

    少顷

    一直忙

    于招呼宾客的唐铎接到下人传话,说自己儿子遭人刺杀,险些丧命。唐铎当即便掀了桌子,理也不理旁边一脸不解的宾客,身法全力施展,两个呼吸间便出现在了偏房中。

    “谁干的!”方才一到,唐铎慌忙看了一眼已然安睡的孩子,紧接着便看向了依旧细心梳理着孩子肺部脉络的裴铭。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是不是府上的丫鬟不好说,大概率是伪装的。”裴铭淡淡的说着。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其中却蕴含着无边的怒气和懊悔。

    “那我马上封锁整个王府,不准任何人出入,命令侍卫逐个排查,尽可能确定到底是谁,老裴你可有看见对上身上有什么特征?”唐铎一改之前的鲁莽,整个人乎得冷静了下来,转眼间便想出了一个最为有效的办法。

    对于唐铎的转变裴铭并不意外,相反这才是他认识的唐铎,“对方右脸颊似乎有颗痣,也可能是煤灰,注意排查负责伙房和暖房的丫鬟。”

    “好!”唐铎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孩子,眼中满是担忧和伤心之色,接着猛地抬起头来,担忧和伤心瞬间被怒火点燃,又被理智强行压了下去,也不多言,一个闪身便离开了偏房。

    深夜

    月至中天,望舒城中的狂欢早已停歇,街道上一片狼藉,然而王府中,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王府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数千兵马,前来拜会的宾客也都被勒令禁止出府,起初众宾客不明白原因,在几个愣头青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之后,众人终于是知道了原因。听到刚刚出生的小世子竟然险些夭折,众宾客当即老实了,一句话也不多说,乖乖的在府里等着,毕竟在座的除了那几个已经死了的愣头青之外,那个不知道唐铎是个什么脾气?这个时候不老实……刚才那几个愣头青就是榜样。

    安抚下了众宾客,唐铎扭头便进了平时处理政务的书房。书房内,负责盘查众人的三位将领整齐的站在屋中静静的等着唐铎,只是脸上淡淡的愁容告诉唐铎结果并不好。

    “说吧。”唐铎沉声道。

    为首的将领抱拳道:“回王爷,属下三人按照吩咐降府内的所有下人都盘查了一遍,只是……并未发现符合要求的贼人……”

    这将领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闭上了嘴,下巴都快抵到胸口上了。再看唐铎,面色阴沉如墨,右手硬生生将实木的椅子捏的粉碎,双眼中压抑着浓郁到极点的怒火。

    “滚!”

    轰!

    压抑许久的怒火猛然爆发,浑厚的真气迸发而出,仿佛在书房里扔了一包炸药一样,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一切尽皆轰了出去,无数的书籍、公文化作齑粉,三名将领也仿佛被马车撞了一般,倒飞而出,半空中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安静些!”混乱之中,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一道柔和又不失霸气的真气瞬间压制了唐铎胡乱爆发的力量。

    “老裴?”唐铎面色一缓,收束了真气,赶忙迎了上去,“孩子怎么样?”

    裴铭白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安心,“放心吧,肺部经络我已经梳理清楚了,瘀血也排出来了,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唐铎顿时松了一口气,双手紧握,嘴里不停念叨着。

    裴铭无语的摇了摇头,“人找的怎么样了?”

    闻言,唐铎瞬间清醒过来,看了看裴铭摇了摇头,裴铭眼神一暗,强压着怒火说道。

    “我刚才给孩子疗伤的时候发现,今天行刺的贼人有两个,或者说两波。”

    唐铎眼神一凝,眉宇间多了几分杀气,冷声道:“怎么说?”

    “其中一个你也知道,就是险些掐死孩子那个,但是在她之前,还有一个人,而且此人应该略懂些武功,他……毁了孩子的丹田……”

    轰!

    裴铭话音未落,唐铎身下的青石地砖轰然碎裂,“修复的可能……”

    “没可能……太彻底了……”裴铭的脸色也阴沉的下人,“不过没关系,大不了让孩子走体修的路子就是了……也不用他吃多少苦,以王府的财力,堆也能堆出来个一流的体修高手。”

    “嗯……”唐铎闻言并没有过多的表示。裴铭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叹了口气,走了出去,谁能想到大喜的日子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走到大厅处,昏暗中一张铺开的宣纸躺在桌上,仅有开头处有两行小字。走至桌前,执笔研磨,笔锋轻提。

    唐历八十七年,天钰四年,冬,望舒城大雪,新儿降,纷争又起,风云动,皇权谁掌?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一章往事如雪

    唐历九十二年,天钰九年,冬

    连下了三日大雪的望舒城,难得的迎来了一个晴天,天刚朦朦亮,各家各户便陆陆续续的开门扫雪,这倒不是他们勤快见不得门口积雪堆积,只所以要扫清门口的积雪不过是为了能租给进城的小贩,赚些小钱罢了。

    作为大唐赫赫有名的三大贸易城池之一,其集市非得兵荒马乱、大雪封城、国丧之期这三者有其一时方才停歇几日,余下其他时候,城中那是一日一小集两日一大集,此等规模纵然是比之京都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诶!世……少爷!您别乱跑,等等小的!”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身着淡青色锦袍的少年如蝴蝶班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身后一名身着灰白棉衣家丁打扮的青年捧着满手的东西,慌忙地呼喊着。

    青衣少年稍稍一停,略显稚嫩但隐约能看出几分英俊的脸庞上勾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小德子,你能不能别这么磨磨唧唧的?这天香阁的天香一品酥可是一月只卖一次,上月便是因你手脚太慢没赶上,这月要是再买不到,本少爷唯你是问!”

    名唤小德子的家丁苦涩一笑,“少爷,不就是个天香一品酥吗?您要是想吃,直接让他们派最好的师傅上门现做就是,何必大冷天的自己去买?”

    “你懂甚!”少年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造型雅致的扇子,遥遥一指对方,“这美食吃的不光是东西,还有寻找和等待的过程,寻找、等待、食用,三者缺一不可,否则便当不得品尝之名,不过果腹而已。”

    “呃……”小德子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显然完全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食物不是用来果脯……还能干啥?嗯,果然,有钱人就是会玩,贪吃都能说的这么高大上。

    青衣少年自然知道对方没听懂,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懂,只所以这么说不过是觉得这么说很有逼格……嗯,做少爷的嘛,在下人面前自然要高深一些。再说了,作为一个穿越者,不表现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那怎么行?

    没错,这少年是个穿越者,他叫唐瑾,身份嘛……大唐帝国四大亲王之一东贤王世子——唐瑾!

    嗯,也就是上一章差点被当天回炉重造的那个倒霉蛋。

    这个先不提,先来说说唐瑾,准确的说是上一世的他。上一世的唐瑾……有病,但不是什么致命的疾病,也不是什么精神疾病,他的病叫做“超忆症”,简单说就是类似过目不忘的能力,每天发生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再小的细节都可以记的一清二楚。当然,这个病本身对于人的学习能力是没有什么加持的,虽然记东西快,但是记的多了,筛选就成了大问题,好在上一世的他是在成年后才偶然得了超忆症,于是乎靠着自己的后天努力以及先天极高的智商,硬生生给自己设计了一套独特的筛选方法,真真正正的把超忆症变成了过目不忘

    的超能力。

    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在加上他本身就是家长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同学眼中吃喝玩乐一样不落,上课睡觉一分不少,考试复习完全不看,成绩出来全校第一的狗哔“学神”,唐瑾的人生彻彻底底的开了挂。

    二十五岁就靠着投资和炒股实现了经济自由,二十七岁因为闲的无聊,卖掉自己总价值百亿的资产,跑到中东体验起了雇佣兵的生活,三十岁成功成为了某基地组织隐藏头目,然后在一次闲来无事研究核弹的时候,因为预料之外的地震,引爆了反应堆,“光荣”牺牲。

    嗯,很狗血,很神奇,也很扯淡,一般的小说都不敢这么编,所以这是二般的小说。

    总之,在被核弹干掉的那一刻,唐瑾经历了一段短时间就好像做清醒梦一样的沉睡之后,再此睁开了眼睛,接着就看到了那个意图掐死自己的娘们,险些被直接“退货”。

    作为一个酷爱看书并且生冷不计的人,唐瑾看过不少的穿越小说,自然当场就明白了自己的情况,并且靠着平日里大人之间的谈话明白了自己这一世的身世,但是明白了之后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相比于其他穿越者的开局自己这个似乎难度有点……低。

    大唐帝国东贤王世子,大唐最繁华且士兵战斗力最高的东域未来的主人,整个大唐除了皇上就他爹最大,未来就是他最大,再加上大唐是整个大陆上最强的国家,周围的一堆国家都是弟弟,随时能打下来那种。所以,他这个开局……和某些穿越者的结局也差不多了吧?所以,这一世是要他混吃等死的节奏吗?

    这怎么行!先不说混吃等死不符合唐瑾爱折腾的性格,但就是作为穿越大军的一员,不改变一下世界,创出一番名堂,来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的,他都不配当穿越者,以后见到那些穿越者前辈他唐瑾的面子往哪搁?

    到时候,别人聊天都是自己这辈子统一了几个王朝、干掉多少敌人、有多少红颜知己,巴拉巴拉,到他……我出生了,混吃等死,我死了,全剧终。

    按笔画算都没人家说的标点符号多呀!

    政治方面走不通,那就换个,至于方向,也早就定好了,武功呀!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见识了一种曾经只在小说和电视里看过的东西,内力。

    不走仕途,那他就好好练武,然后潇洒江湖,什么大漠纵马,竹林肆饮,紫禁论剑,上辈子那些怎么想怎么帅的侠客造型都来个遍,也不枉此生不是?

    嗯,于是乎,他就知道了自己丹田被毁,这辈子都别想修炼内力的事实……唐瑾:心里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因为没法修炼内力,但是在这个习武盛行的世界,身为世子又必须有实力傍身,所以他这一世的亲爹便帮他选了体修的路子。一想到自己以后会变成一个五大三粗站在路上跟个石墩子似

    的壮汉……唐瑾:mmp!

    要知道上一世当雇佣兵的时候,唐瑾最恶心的就是那些一身肌肉的大块头,那一身夸张的肌肉,别人觉得线条优美,但唐瑾表示欣赏不来,他哪怕锻炼身体也是往匀称和谐的方向发展,身上虽然也有肌肉,但并不夸张,有几分大卫雕像的感觉,而他所执行的也多是暗杀之类偏向于技巧型的任务,正面刚的时候他永远是最后面的一个,而且大多也是在后面用步枪进行点射。

    所以,对于体修他是拒绝的,他就是死这,再被核弹炸一遍也不会去泡什么药浴。但奈何“人小言轻”,反抗无用,每天都会被逼着泡上半个时辰的药浴,那药浴也不知道具体成分是啥,到不似一般的药浴一样闻着苦涩,反倒有一股清香,为了弄明白其中的配方,唐瑾索性不再反抗。嗯,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弄明白配方,是因为好学,绝对不是因为药浴那让人舒服到骨子里的感觉,真香。

    或许是因为药浴的功效,唐瑾的身体发育极快,今年才五岁的他身高和体格上已经等同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力气方面看着不怎么壮硕的他可以轻松举起百斤石锁,百米十三秒,这对于一个正常五岁孩童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这一切结结实实的发生在了唐瑾身上,这也让他对所谓的体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然如果最后练着练着还是要变成肌肉壮汉,那他还是会毅然决然的拒绝。

    大不了到时候造把枪出来,谁要敢杀他,大喊一声“大人!时代变了!”直接一枪崩了,省时省力。

    不过,穿越到这里,除了这个相比于前世更加丰富有趣的世界之外,上一世作为孤儿的他最大的收获便是家人,而且是一群分外宠他的家人。上一世他爱折腾,一方面是性格使然,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孤独,如果每天不把自己累到动都不想动……他没有睡觉的勇气……

    但是这一世不同了,唐瑾自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便坚定了一个信念,这一世只为家人而活!哪怕豁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呼……

    一阵冷风吹来,吹散了唐瑾的回忆。片片雪花飞扬,仿佛上一世的种种从眼前掠过。往事如雪,那便让他们和雪一样消融于这个世界上吧。

    一念至此,唐瑾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暗暗嘲讽自己多愁善感,一旁的小德子一脸懵的看着自家世子,先是沉思,然后又是一脸怀念,又到现在的轻笑,几秒钟里换了三种表情,世子这莫不是魔怔了?要不要告诉王爷,找个道士什么的做做法?

    还没等他决定要不要上报,唐瑾那边突然大喊一声,“哎呀!小爷的天香一品酥!”

    话音未落,全然不顾被吓了一跳小德子,扭头便钻进了人群中。看着自家世子远去的背影小德子点了点头。

    还是那味,没问题。

    紧接着便又抱着一堆东西快步跟了上去。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二章熟悉的脸

    回府的马车上,小德子一脸不自在的坐着,时不时心虚的扭头看一眼唐瑾,但是一对上那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的眼神,小德子就感觉浑身难受,但是不看吧……被一直盯着也很难受的好不好?

    “世子,您能不能别再盯着小的了?小的让您盯的浑身发毛,您要是真的生气您打我一顿好不好?别这么折磨小的。”思前想后,为了自己今天不疯掉,小德子是宁可挨打也不想接着被盯着。不过,话一出口他忽然想起自家世子每天早晨在院子里拿着百斤的石锁扔沙包一样扔来扔去的场景,对比了一下自己和石锁的差距……嗯,世子只出一根手指的话我应该扛得下来。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碍手碍脚的,小爷能买不着吗?这下好了,再等一个月吧。”唐瑾嘴上说着,扬起手里的折扇给了小德子一下,当然,并未真的用力,毕竟一块糕点而已,他还真没怎么当回事,就像小德子说的,他只要点个头,管你什么天香阁的大师傅,就是御厨也能直接喊道家里去,想吃什么现场做,而且保证新鲜美味,什么天香一品酥当饭吃都行。所谓的买糕点说穿了不过是找个借口在外面多逛一会罢了。

    小德子摸着自己并不疼的脑袋,默默的转过了头,“明明是你自己愣神,还怪我,就知道怪我,上个月的自己睡过了头没买到也怪我……”

    “嘟哝什么呢?”唐瑾也不抬头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轻轻挥动,“无意”间打在车内的小桌上,实木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没!没什么,肯定是世子您听错了,嘿嘿嘿,呃……您看今个太阳真圆,哈哈。”小德子盯着天上老大的太阳一顿猛瞅,大冷天的不知为何出了一脑门的汗,一边擦汗一边接着盯着太样,倒也不怕把眼瞅瞎。

    哼!

    唐瑾轻哼了一声,也没多说。小德子是自小伴他长大的,两人之间虽然是主仆之名,但关系上更像是朋友,再加上唐瑾最是讨厌那些虚头八脑的礼数,故而这种下人当面吐槽主子的作死行为,在他身边的佣人,尤其是小德子身上反到成了常态。

    当然了,说不计较是不计较,

    但是唐瑾面子还是要的,毕竟不能落了自己世子的身份不是?不然以后自己和小德子吵架不占理的时候拿什么压他?

    不再和对方斗嘴,唐瑾撩开窗帘看向车外,路旁叫卖的商贩,来来往往的行人为这冬日的望舒城增添了几分生气和热闹。尤其是一个个吆喝的带劲的小贩,唱曲一般的吆喝声莫名好听,唐瑾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停车!”一声厉喝,吓到了小德子,惊到了车夫,好在车夫足够老成,下意识的勒住了缰绳。

    “世子您怎么了?”摔了个踉跄的小德子也不管自己,忙的去扶唐瑾,见对方稳稳当当坐着,于是放下心来,

    接着不解的看着唐瑾,见他直勾勾的看向车外,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但这一看顿时让他更懵了,街上除了行人便是小贩,并没有任何值得稀奇的地方,当然你要是非觉得有人在这大冬天的还穿单衣算是稀奇,那他无话可说,想来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明白为什么,而自家世子显然不像个傻子。

    看了看唐瑾,又看了看街道,小德子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见唐瑾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外面,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世子?怎么了?您看见什么了?”

    唐瑾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失态,忙定了定神,强压着内心的冲动,正色道:“没什么,就是方才看到外面叫卖的商贩,突然想到自己还未曾给父王母妃亲自下过厨,所以想着买些菜蔬回去,做两道小菜孝敬一下二老,尽一尽孝……”

    唐瑾话还没说完,小德子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唐瑾的额头上,“不烧呀?怎么说胡话呢?难不成癔症了?老郑!快走,去最近的医馆,世子癔症了!”

    “癔你个头!”唐瑾一把拍掉小德子的手,“小爷我没事,刚才说的也都是实话,现在跟我下车去买菜,再敢有半句废话,我可真动手了。”

    说完不待小德子做任何反应,唐瑾直接扭身下了马车,小德子微微一愣,赶忙拿起车内的裘衣追了出去。

    “世……少爷!外面冷,披上点衣服!”一边把裘衣披在唐瑾身上,一边说道:“少爷,您要是真的想给老

    爷和夫人做几道小菜,何必在这买菜?您看这菜都蔫了,不新鲜,咱家厨房里有的是新鲜水灵的蔬菜,何必买这些?”

    “你这就不懂了,用厨房的菜未免有借花献佛的嫌疑,唯有自己亲自买菜亲自烹饪的菜肴才能显出心意。”唐瑾满脸认真的讲着自己的歪理,眼神却时不时隐晦的瞥向一旁,心中暗道。

    下车买菜?先不说我如今不过是个五岁的孩童,还没到该尽孝的年纪,就是真的想尽孝,也不用买这些早就蔫巴的不像样子的菜,就像小德子说的,王府里有大把大把的新鲜水灵的蔬菜,累死自己都用不完。

    既然不是买菜,为什么好端端的来这么一出呢?很简单,因为他刚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或者说熟悉的脸。

    那张脸是这个世界上唐瑾最熟悉、最难忘更不想忘的一张脸,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同样也是第一个想杀他的人!

    没错,就在刚刚,无意间的一瞥,在众多的小贩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当年险些致自己于死地的脸。

    那脸相比于当年,少了几分慌张和狠厉,多了几分沧桑和疲惫,但即便如此,唐瑾依旧一眼便认了出来,哪怕抛去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依旧保证自己能做到,毕竟没人能忘记一个曾经险些杀了自己的人。

    “小爷找了你五年,还以为你早就逃了,正愁着怎么揪出幕后主使,你却自己跑出来了小爷还真得谢谢你……”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微笑,唐瑾眼神阴鸷,脸上流露出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癫狂,仿佛一只苏醒的魔鬼,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向世界展现自己的凶残。然而所有的情绪仅仅是一闪而过,瞬间便被唐瑾压了下去,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略显乖张的样子,就连离他最近的小德子也没发现任何不妥。

    “愣着干什么?跟小爷去买菜呀。”说罢,径直向街边的小摊走去,小德子刚想劝阻但一看唐瑾那架势顿时放弃了这个打算,暗叹一声,乖乖的跟了上去,捎带着摸了摸怀里的钱袋。

    不知道最少十两一锭的银子,这些个摊主找不找的开。

    (未完待续)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三章打探

    紧了紧身上的裘衣,扫了眼早已自觉退出数米,半躬着身子的百姓。这些百姓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毕竟他可没有骚包到出门逛街都要竖着王府旗帜的程度。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知道唐瑾是个大人物,毕竟这镶满珍珠宝玉的马车以及身姿健硕的马匹显然不是寻常人家能乘坐的,这样的马车里,别说下来的是唐瑾主仆二人这般锦衣华服的之人,就是下来两个乞丐那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对于这些百姓的行为,唐瑾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打算。虽然唐瑾是个穿越人士,前世也看过一些穿越到古代的小说,但对于里面主人公那种倡导人人平等的行为一向是视为智障的。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提倡人人平等……跟在现代社会里喊着要当皇帝有什么区别吗?典型的智障行为。

    看到这里有人就会说了,你自己不也讨厌礼数吗?身边的下人一个个都敢跟你顶嘴,这不是提倡人人平等吗?

    这是吗?这当然不是,至少在他自己看来不是。他为什么能容忍小德子这些下人跟自己顶嘴?那是因为唐瑾把他当成朋友而不是下人,本质上唐瑾没把他当成下人,所以自然而然地不会怪他,甚至还会引导他刻意无视两人的阶级,但是外面这些人……他可没把他们当朋友,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简单地说……就是双标。但……人家是世子,是主角,他说的算。嗯,很有道理不是吗?

    径直走到菜摊前,没管一旁双腿打颤强撑着才没跪下的摊主,随意的指了指几根还算没蔫的小葱,便扭头走向了下一个摊位,身后自有小德子拿东西和结账,当然摊主敢不敢收就是另一回事了。

    接连走了几个摊位,唐瑾面色不改就好像真的买菜闲逛一样,走到了那妇人的摊位。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唐瑾强压着内心的冲动,若无其事的端详着妇人摊上的豆腐。

    看着看着,随手捏起一块,送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嗯?这豆腐不错,敢问大娘这

    豆腐是哪进的货?”

    那妇人显然没认出面前的唐瑾就是当年自己险些掐死的那个孩子,只当他是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少爷,听到他的话,赶忙回道:“回公子,老妇人这豆腐都是自家做的,公子若是喜欢吃,这一些便送给公子吧。”

    “那敢情好。”唐瑾甩了甩手上的豆腐渣,小德子赶忙掏出个锦帕替他擦了擦,“放心,小爷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你这豆腐吃着不错,小爷全都要了,你莫要说送,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小爷不差你这点钱。”

    说完,也不等老妇人说到底多少钱随手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也不看多少扔到豆腐摊上,“这些够了吧?”

    老妇人抬头一看,赶忙跪地给唐瑾磕了个响头,“使不得,使不得,这太多了,太多了。”

    “多了无妨,这豆腐甚对小爷口味,这多出的钱换成豆腐就好,你且说你住在何出,等小爷回家之后自会派人去你家取。”唐瑾摆了摆手道。表面上看起来他现在俨然一副不拿钱当钱的纨绔样子,但他的内心却并不平静,毕竟接下来对方的回答可是至关重要,对方但凡说什么不用他费心,自己将东西送上门之类的话,唐瑾想问出对方的住址可就不容易了。

    毕竟他堂堂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为什么这么在意人家家的住址?又不是对人家老太太有什么非分的想法……诶?不过……这么一说也不是不行,要是这老太太真的来一句送货上门,这也是个借口。

    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嗯,还不错,身材还行,就是这脸……卧槽!唐瑾你在想什么!快醒醒!你不是个变态!

    终于在最后关头,唐瑾把自己从某个危险的想法里拉了出来。

    那老妇人自然不知道自己险些晚节不保,只觉得面前这公子古里古怪的,明明自家的豆腐味道苦涩,自己家的人也只是偶尔吃一些,他却非说好吃,还要大量购买,而且对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也些不对。但是转念一想,这有钱人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没吃

    过这苦豆腐,才觉得好吃,至于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呵,都徐娘半老的人了,村头的光棍都看不上自己,这见多了莺莺燕燕的富家公子怎可能看的上?定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乎自行脑补出了一个合理解释的老妇人赶忙谢过唐瑾,接着毫不犹豫地报道:“老妇人家住在西门外五里地的张家村,村东头第一户便是,公子您倒时派人去就是,老妇人回家便给大人准备豆腐去。”

    唐瑾闻言心里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也不知道他是庆幸自己的目的达成,还是庆幸不用装变态了,不过……这老太太身材保持的还真好……内心:唐瑾你够了!

    少顷

    “行了,该买的都买了,走吧。”买完了豆腐,为了防止老妇人起疑,唐瑾又多逛了几个菜摊,其中也刻意一口气买下了对方全部的东西,确保老妇人没有任何起疑的点,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身后,仿佛刚刚游街回来一样身上挂满了各种蔬菜瓜果的小德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跟着上了马车,将一身的蔬菜瓜果尽皆扔在了马车里。

    “我说你能不能整理一下?小爷的车里铺的可是上好的狐皮,你看这泥都沾上边。”唐瑾一脚踢开身边的一颗白菜无语的看着小德子。

    “世子,我就不明白了,您至于这么费劲巴拉的买菜吗?您看看这菜的质量,这做好了别说人了,王府的狗都不吃。”小德子一边抱怨,一边收拾着随手扔在车厢里的菜。

    “你懂个屁……”唐瑾抿了口茶水,作势欲要长篇大论。

    “打住!我怕了您了,我不懂,您有您的理。”小德子赶忙止住了唐瑾的势头。

    唐瑾也不恼,抿了口茶水,一脸享受的闭上了眼,也不知道白开水他是怎么喝出名茶的感觉的,不过倒是省茶叶了。过了一会,闭着眼对刚刚整理好满地菜蔬的小德子说道:“待会把这些菜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吧……”

    小德子:……

    (未完待续)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四章家人(上)

    “世子回府!”

    随着车夫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吆喝,早已伺候在门口的一种丫鬟家丁整齐的走了出来,拿着各自的器具侍立一旁。

    唐瑾走下车来,也不管众人,径直向府内走去,身后的小德子倒是没跟上来,毕竟还有整整一车烂菜等着他仍呢。

    穿过大门,又过中门,还未待止步,一个管家摸样的老人迎了上来,“世子,王爷王妃还有裴先生在饭厅等您。”

    “知道了。”唐瑾摆了摆手,扭身向饭厅走去。到了饭厅还未进门,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我儿回来了?今日玩的可还尽兴?”

    唐瑾嘴角扯过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这老爹比自己还像个孩子,心里这般想着,动作却不慢,快步走进饭厅,也不细看,对着主位一礼道:“见过父王!劳烦父王挂心,孩儿今日外出倒也算尽兴。”

    饭厅中,唐铎高坐诸位,右边端坐着一摸样秀气,仪态优雅的妇人,此人自是唐瑾的生母,东贤王唐铎的正妃王璇儿,在其右侧则是身着淡青色锦衣的裴铭。

    “你这孩子,自己家里还行什么礼?”唐铎眉头一皱看向裴铭,“老裴,你看看你非说要让瑾儿学什么礼数,说是可以修身养性,要我看养性没养成,好好的孩子倒是被那群老古董变成个酸秀才了!”

    裴铭瞥了唐铎一眼,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只是向着唐瑾道:“行了,在外面做个样子也就罢了,回到自己家还装?当真以为你干爹我不知道你个臭小子什么性子?”

    “干爹,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唐瑾闻言,也不再装,随手拉过面前的凳子,毫无形象的坐了上去,顺手在桌上的果盘里抓了一串葡萄,边吃边道:“您看哈,我好歹也是东贤王世子,在外面表现得彬彬有礼那是给咱们王府长脸,毕竟您也知道,我爹这个……对吧。”

    说完唐瑾冲裴铭抛了个你懂得得眼神,裴铭轻笑着点了点头,唐铎顿时不干了,“我说臭小子,胆子肥了?敢挖苦你爹了?你不就是想说你爹我在外面粗鲁吗?我告诉你,我这不是粗鲁,这叫不拘小节,这叫洒脱!不懂别乱说。”

    “是是是,您洒脱,您

    不拘小节。”唐瑾连连点头,小声嘀咕着,“在别人家婚礼上喝大了拉着新娘子手感慨人生您可真洒脱,回来路上脱光了裸奔您可真不拘小节……得亏人家不知道您是王爷,不然老祖宗现在已经踹开棺材板出来了。”

    唐瑾虽然是小声嘀咕,但几人坐的毕竟不远,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裴铭王璇儿二人强忍着笑意,只是后者肩膀抖得的厉害显然快要憋不住了,作为当事人的唐铎则是满脸黑线,一张老脸羞的通红,一双眼睛直往地上瞅。

    “别找了,地方没缝,这有什么丢人的?也不知道谁当年打仗的时候喝多了,站在山崖上往下尿尿,还喊着说要把敌军冲走。”裴铭抿了口茶水,面带微笑的又爆出了猛料。

    哈哈哈哈!

    裴铭话一出口,桌边的几人再也憋不住了,捂着肚子便大笑了起来。

    “老裴!”唐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张老脸都快涨成紫色了。裴铭倒是浑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押了口茶,“怎么?还想我爆个更猛的?”

    “别!我错了,我错了。”唐铎瞬间服软,要知道他当年领兵打仗的时候,干过的丢人事可不止一件,有些劲爆程度比刚才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事知道的也就他和裴铭以及几个心腹,现在要是裴铭都给爆出来他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哟,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就在众人哄笑的时候,一个略带些尖酸的声音传了过来。一时间,饭厅为之一静,方才还嬉闹的众人顿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甚至于裴铭和唐瑾的眼中还有几分厌恶。

    不多时,自罗帐后走出一个削瘦妇人,其身着一件枣红色锦衣,身边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大的丫鬟搀扶着,缓缓坐到了唐铎的左边。

    “方才刚到门外边听的堂内哄笑,怎得妾身一进来,便这般安静?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与我听听可好?”

    唐瑾早在其进来的之时便飞快地放下了手中的葡萄,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面色冷淡的行了一礼。

    “见过二娘!”

    “哎,自家人莫要这般客气。”妇人伸手欲扶起唐瑾,唐瑾快其一步站直了身子,尴尬的缩回了手,又道:“不知道方才你们在

    说些什么?瑾儿可愿说给二娘听听?”

    “回二娘,没什么,不过是瑾儿今日的外出游玩时见的一出闹剧,都是些山野之人的粗鄙之语,二娘还是不要听了。”唐瑾看也不看对方随意的敷衍道。

    “这……”妇人似乎还不死心,刚要再问,唐铎便出声拦道:“孩子既然不想说就不要逼问。”

    妇人看了唐铎一眼,微微一笑算是迎下了。唐铎未等其说话便问道:“你前几日不是说受了风寒,不变出门吗?怎么今日到这来了?”

    “回王爷,妾身这几日在房中养病略感烦闷,今个便想着出来走走透透气,刚巧赶上饭时,想到咱们这一家人好些日子没一起吃过饭了,心中也挂念着瑾儿,故而来看看。”妇人说着还不忘眼含慈爱的看了唐瑾一眼。

    对此,唐瑾只是点了点头,显然并不吃她这套。说实在的,对于自己这个二娘,老爹的侧室,唐瑾是真的不感冒。不仅是他,就是唐铎裴铭几人也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这倒不是因为对方的出身之类的有问题,相反对方的出身极为优渥,乃是大唐王朝五大富商之一柳家的嫡女,这身份莫说是做亲王的侧室,就是进宫也至少得是个贵妃。但是对方偏偏做了自己老爹的侧室,这当中……并没有什么狗血的爱情,唯一有的估计也就是肮脏的政治联姻。

    想当年,唐铎就任东贤王之时,因为其正室,也就是唐瑾的生母,多年未能诞下子嗣,皇上便以此为由,强行将柳氏许给了唐铎,名义上是要为东贤王一脉开枝散叶,实际上却是以联姻之名行监视之实,毕竟东域是整个大唐最大的一域,唐铎又是诸位亲王里最为势大的一位,不弄几个人把他监视起来,估计皇上半夜上厕所都不安心。

    再说这柳氏,虽然是被强行许给了唐铎,但日久生情对这桩婚事倒也满意,她也争气,嫁过来的第一年便有了身孕,为王府诞下了一名男婴,到今日已有九岁,不过暂时不在府中。

    而唐瑾在知道对方的存在之后便一直怀疑当年杀自己的人就是对方指派的,毕竟自己死了,整个王府中获利最大的便是柳氏,故而一直对其没有什么好脸色。

    (未完待续)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五章家人(下)

    “多谢二娘挂念,瑾儿一切安好。”唐瑾不咸不淡的回了对方一句,接着餐桌上便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咳咳”终于,唐铎实在忍不住了,干咳两声,吩咐道:“上菜吧。”

    一旁侍立的丫鬟应了一声,转身冲外面吩咐了几句,不多时几个家丁并着丫鬟托着精致的餐盘从偏门缓缓走了进来,整齐的将菜品摆放在了桌子上。

    “爹请用,娘请用,二娘请用,干爹请用。”唐瑾站起身来依次问候了一遍,众人这才动筷。

    “要我说呀,这瑾儿就是知礼,比他那大哥可强多了,这都九岁了还成天跟个孩子似的。”众人方才吃了几口柳氏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

    “二娘说笑了,瑾儿不过一顽童,都是多亏了先生和爹平时的教导,不然定也是纨绔子弟。”唐瑾并不傻,柳氏方才那番话表面上是在夸他,但实际上却是在有意无意地为自己那个大哥刷印象。毕竟,对方现在并不在场,唐瑾的一言一行又表现得十分优秀,时间一长很容易让唐铎忽略对方的存在,只有这么时不时的提一句才能让唐铎心里泛起些印象,不至于彻底忘了这个儿子。

    唐瑾自然也不示弱,自己这个二娘对自己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心里却一直看不惯自己,毕竟自己是嫡子,将来如果不出意外王位肯定是要自己继承,柳氏自然不甘,以至于为了帮自己儿子争夺王位现在便处处针对唐瑾。而唐瑾也不是好惹的主,上辈子什么样的勾心斗角没见过?还怕她?

    “哼,要么好好吃饭,要么闭嘴,不要给我提那个丢人的东西!”果不其然,唐瑾话音刚落,唐铎便不满的瞪了一眼柳氏。唐瑾方才那翻话自然不是随便说的,他那个大哥只所以现在不在家就是因为先前偷摸去了青楼,结果跟人家为了一个姑娘大打出手,最后闹得满城皆知,让亲王府丢了好大一个脸。别人私下里都说,东贤王的儿子真是好样的,九岁逛青楼,当真是“有志不在年高”!

    以至于唐铎一怒之下,将对方赶出了王府,送到柳氏的娘家暂住些日子,当然这个“暂住”是暂多久……那可就完全看唐铎心情了。

    柳氏自然知道方才的话戳了唐铎的痛楚,本想着替儿子刷刷存在感,结果被唐瑾这么一搞硬生生刷成了负值,但苦于唐铎在场又不好表现,只能暗暗的瞪了唐进一眼,思考着怎么扳回一局。

    “王爷,妾身今日听闻一件怪事,私下想了想觉得十分有趣,想说与王爷听听。”柳

    氏稍稍安静了一会便又再此无端挑起了话头,并且没等唐铎说话便自顾自得说道:“妾身今日听闻,有一富家子弟去城中菜市买了颇多菜蔬,说是要给家人做菜,结果没成想最后直接给扔了,以至于今日城中众多穷苦百姓家无菜蔬可用,同时也跌了身份,坏了礼法。”

    说罢,柳氏瞧了唐瑾一眼,故意问道:“王爷可是此子是何人?若是知道,可要提点其父母多多管教,莫要失了体面,乱了身份。”

    啪!

    柳氏话音未落,唐瑾突得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站起身来,一撩衣襟跪倒在地:“瑾儿有错,还请父亲责罚。”

    唐铎看了唐瑾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柳氏说的是谁,他自然知道,毕竟为了保护唐瑾的安全,自己可是派了无数高手暗藏在他的身边,保护的同时也兼顾将唐瑾的言行汇报给自己。对于买菜这件事唐铎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并未当成一回事,最多也就当成唐瑾闲来无事的胡闹罢了,至于柳氏说的什么失了礼仪……呵呵,他自己貌似才是整个家里失礼仪最严重的吧?但话又说回来,谁敢说他唐铎失仪?谁敢说打死就好,嗯,老唐家行事向来简单粗暴,能动手的绝对不跟你吵吵,不能动手的……找机会下黑手。

    本来已经不准备追究,也已经准备好直接把柳氏怼回去的唐铎却被唐瑾这一番操作给整懵了,一时间也猜不透唐瑾的意思,只能顺势说道:“何罪之有?”

    “瑾儿今日路过城中菜市,见道旁商贩在这大雪天里还要出门买菜,且因菜的质量不好少有人问津,一想到他们若是卖不出去家中今日定无收入,说不到又要饿上,瑾儿心有不忍便挑选了其中菜品最为不好的几家将其全部菜蔬买下,让其能早日回家的同时家中亦能有米粮充饥”

    “哦?如此说来,方才你二娘说的那富家子弟便是你了?”唐铎似乎有些明白唐瑾想说什么了,故意配合着回道。唐瑾闻言,嘴角扯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和聪明人说话果然不用费太多脑子!

    “正式孩儿。”唐瑾应了一声,话锋一转道:“瑾儿本来出于好心,但是方才听二娘一说才知自己认为的好事竟然使得城中百姓无菜蔬可食,故此请罪,还请父亲责罚。”

    唐铎一听,暗道一声果然不出所料,面子上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既是好心办了坏事,不过也怨不得你,第一次处理这种事难免有所纰漏,罪便免了,但是你要在城中开设粥棚施粥三日,算是对你的惩罚。”

    “谢父王!”唐瑾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接着并未起身,反而是转向了柳氏,“二娘,瑾儿有一事相求,还请二娘应允。”

    柳氏刚才还想着用失仪一事打击一下唐瑾在唐铎心中的形象,没成想被唐瑾这一连串的骚操作给秀懵了,她那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明显跟不上唐瑾的十核处理器加上顶尖软件共同配合的大脑。

    “你且说二娘自然帮你。”柳氏本能的应道。

    “方才父亲惩罚瑾儿施粥三日,但是奈何瑾儿年幼,每月的月银不多,之前买菜只是花去了不少……剩下的以然不够,烦请二娘从柳家的粮店里赊些米粮给孩儿,暂缓燃眉之急,等到下月孩儿自然将钱尽数归还。”唐瑾冲柳氏恭敬一礼,只是那脸上那狡黠的笑容却怎么都演示不住。

    你!大!爷!

    柳氏紧咬着牙,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好小子!在这等着老娘呢!我说呢,认错认的这么痛快,还以为你小子黔驴技穷认命了呢,结果是变着法的坑老娘!你是不是不知道老娘当年京城十三少的名头?这要是在当年信不信老娘堵在你家门口打的你丫连亲娘都不认识!

    心里骂骂咧咧了半天,捎带着追忆了一番自己当年的“风光”往事,然后……点了点头,没办法,所有人都看着呢,孩子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做长辈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虽然知道自己是被这小子坑了但是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众人在一旁看着柳氏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想笑却又不能笑。不过不得不说,唐瑾借粮这一招实在是损,先不说唐瑾的借口有多扯淡,毕竟以他的月钱哪怕只是个零头也够施粥的了,单就说借粮,虽然说着是下个月还钱,但是这么点小钱柳氏要是真的要了,定然是要被人耻笑的,和自家小辈还算的这么清楚,少不了一个吝啬的名头,但是不要的话,钱倒是小事,关键是……施粥的名头打的是唐瑾的名头呀!城中分到粥的百姓只知道是世子施粥可不管施粥的粮食是哪来的,这样一来,柳氏就相当于自己出钱给唐瑾立了个乐善好施的名头,这可比打她一顿还要让她难受,就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但就是再恶心,柳氏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慈爱的样子,亲手把唐瑾扶起来,亲昵的拉着他的手好生宽慰了半天,然后……答应了下了借粮之事。

    而这段原本稍显郁闷的家宴,也在唐瑾的一番骚操作之下完美落幕,当然对柳氏来说只有一句……mmp!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六章养蛊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为望舒城又披上了一重白纱,城北的商户们喝着温酒,望着天,祈祷着这雪再多下几天,这样那些从未见过雪的南方富商才能多留些日子,自己也能多赚些钱。但同时另一批人却不停的咒骂着这贼老天,希望这雪或者说这冬天快些过去。

    城南,贫民窟

    这名字也不知道是谁给取得,兴许是城里的百姓叫的多了自然而然地便都这么叫了,至于其原本的名字又有谁会在意呢?

    一间破瓦房,几堆篝火,一群破衣烂衫的孩子们拥挤在一起,这样的日子秦海早已习惯了,紧了紧怀里半睡半醒的妹妹,听着篝火里木头炸裂的响声,以及不知道是谁肚子发出的响声,闭上眼睛,强忍着饿意,祈祷着自己能赶快睡着,至少睡着了就不饿了。

    “哥……我饿……”突然间,怀里的女孩发出一声虚弱的呼喊。

    “溪溪乖,咱们先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摸了摸妹妹的头,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听着那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秦海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想当初家里靠着父亲和伯父们组成的猎队上山打猎,在这城中开了间专卖毛皮兽肉的铺子,日子虽不算富裕,至少温饱无忧,谁成想好日子过了没几年,父亲和伯父们在打猎的时候不小心遭遇了狼群,尸骨无存,母亲一病不起继而撒手人寰,铺子也因为付不起租金被收了回去,自己兄妹俩也流落街头。靠着当初从父亲手里学会的一些狩猎技巧,勉强在这贫民窟的孤儿群里打下了一个小江山,这才勉强混了个片瓦遮头,但温饱依旧是个问题。

    “哥……溪溪闻到了烤鸭的味道……好香呀。”就在秦海苦思冥想这明天该如何趟着大雪去找些吃的的时候,怀里的女孩迷迷糊糊的嘟哝了几句。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秦海可能不信,但要是自己妹妹说的,那就**不离十了,

    自己这妹妹打小就鼻子特灵,隔着几十米就能靠味道分辨出不同种类的大米,她说闻到了烤鸭的味道,那就说明离这里不远的地方真的有一只烤鸭。

    然而,还不待他再多问几句,一股浓烈的香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手拿东西站在门外。

    嘎吱!

    破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冰冷的寒风灌了进来,同时也将那浓烈香味带了进来,屋里近百名大大小小的孩子站了起来,疑惑且贪婪的看向门口。

    只见,从哪半开的木门外,钻进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但见其一身锦衣,面色白净,气质高雅,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是不知怎得,那笑容却让人感觉比寒风都要冷冽,仅一眼便让人感觉遍体生寒。

    “啧啧,当真的一批好虫子。”砸了咂嘴,唐瑾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这一屋子得孩子,露出了奇怪的笑容。要说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那还得从今天下午说起。

    下午在菜市上认出了当年要杀他的那个妇人之后,唐瑾回到家里吃了晚饭便借口游玩一日颇感乏累回房休息去了。当然,所谓的乏累不过是借口,他不过是早早回到房中为今晚赶赴对方家中审问元凶做准备。

    是的,在知道了对方住址得那一刻,唐瑾便没有打算多等,不管今晚是晴天也好大雪也罢,他都必须要去,毕竟迟则生变,谁知道对方今天回去后会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万一对方连夜跑路,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可就又断了。

    不过,虽然着急,但唐瑾依旧保持了足够的谨慎,即便是审问对方那也不能自己亲自去,或者说……不能以真实的身份去。毕竟,自己虽然样貌因为体修得缘故长得有些“着急”但实际年龄不过只有五岁。

    虽然自己平时的言行举止早已超过了五岁孩子的范畴,但是大唐的历史上不是没出现过五岁就能吟诗作对的神童,自己聪明

    些倒也没什么。不过五岁的神童有,五岁就能审问他人的变态可没有,他要是真的以自己的身份审问对方……估计回家就得被自己老爹当成妖孽给烧了。

    于是乎,在动手之前,唐瑾便先来到了这里,打算选一个适合的“代理人”或者说手下也可以。至于选择的方法,唐瑾刚开始也很苦恼,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好在上辈子认识很多“说话好听”“知识渊博”的人,最终想起了某位前基地组织老大曾经给自己演示过的一个方法,顿时便有了主意。

    方法也很简单,找到一群人,年龄性别什么的无所谓,关键是要满足“穷”“吃不上饭”“没有任何背景”这几点,然后扔给他们一把刀,再告诉他们只要活到最后就能有饭吃,再然后……坐着等就行了。

    这个方法在中国还有一个很独特的名称——养蛊。聚毒虫于一鼎内,施药草助其互杀之,最后仍存者是为“蛊”

    手段残忍,毫无人性,但是……最为有效。对于现在的唐瑾来说人性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人性,与他而言除了自己认可的朋友和家人外,这世界上所有人死了都和自己没关系,而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死再多人他也不介意。

    当啷!

    将手中的短剑扔到地上,唐瑾默默的看着屋中的众人,“我乃是东贤王世子唐瑾,今日在这里寻个手下。”说罢又掏出自己的腰牌展示了一圈,随手扔在了短剑旁边。

    “你们这些人里我只收一人,而那人的条件就一个,杀了这屋子里除了我意外的任何人,只要他成功了不管男女不论年龄,本世子照收不勿,我手里的这只烤鸭就当是给他的见面礼。”

    话音坠地,寒风一滞,篝火半熄,一股寒气自众人脊柱直窜头顶,这一群半大的孩子吓傻了一般各个呆若木鸡,唯有一人默默的靠近窗户,将怀里的小家伙放到窗外……

    (未完待续)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七章有脑子的莽

    雪落瓦沿,其声可闻,破败的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那站在门口并不强壮的亦不扭曲甚至还带着些稚嫩的申请却让这一屋子的孩子们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

    当啷!

    一声轻响,众人循声望去,一个瘦弱的身影不知何时竟然捡起了地上的短剑,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恐慌以及一丝丝犹豫。

    “看,还是有勇敢的人的。”唐瑾笑着指了他一下。捡起短剑的少年,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唐瑾,有看了眼他手中的烤鸭,满是恐慌和犹豫的脸上闪过一抹恨色。

    “王八蛋!去死吧!”只见其嘶吼着一剑刺向唐瑾。他想的很清楚,如果按照唐瑾说的来,今天在这里所有人最后都会死,他可不信唐瑾真的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在这些有钱人眼中他们这些穷人就是玩物,什么选拔手下不过是想看他们自相残杀以取乐的借口罢了。既然如此,到不如自己先杀了他,再独吞了他手里的烤鸭来的划算,至于尸体……在这贫民窟里每天早上随便出门走走都能碰到十几个冻死在路边的尸体,谁会想到这些人中能有东贤王世子?

    说实话,好在他的想法唐瑾并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少不了要给他一个白痴的评价,当然了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必要,毕竟……死人是怎么想的他并不感兴趣。

    微微侧身,轻易的躲过对方直刺而来剑刃,右手上提,也不看,本能一般的准确抓在了对方的手腕上,右手轻轻向外一折,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少年本能的松开了手中的短剑,紧接着,唐瑾右手骤然一松,身子稍稍一矮,极快的向下一抄,将掉落的短剑反抓在手,身子一提,手中的短剑借势一起,准确的在对方脖子上划过,捎带着整个人向前轻踏一步错过了对方冲势未止的身子,短剑在手中一转,剑柄狠狠的打在了对方脑后。

    扑通!

    少年应声倒地,殷红的血液晕散而开,但很快便在冰冷的寒风中凝结成一层扎眼的薄冰,鲜红的颜色浸透了飘入的雪花,氤氲而上的雾气仿佛迟迟不愿归去的鬼魂,腥臭的气味随着寒风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早已被吓傻的孩子里,好些感觉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当啷!

    唐瑾并未给其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方一站定便又将手

    中的短剑扔了出去,依旧是原来的地方。而方才的那一切仿佛只是一个幻觉般,少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袭击唐瑾,而唐瑾则在一个闪身之后便一刀结果了对方,过程虽繁琐但却不过眨眼之间。

    “下一个想死的可以继续。”一手托着烤鸭,一手背在身后,面带和蔼的笑容,说出一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这天下估计也就他唐瑾独一份了。

    “我来。”就在所有人都傻楞在原地不敢动弹的时候,秦海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那比所有孩子都显得壮硕的身躯使得明明只有十岁的他看上去像是个十五六的少年,这一点倒是和“早熟”的某人有些像。

    “呦呵,挺壮实,这年头要饭的也这么赚钱吗?”唐瑾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一头的身影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这个世界乞丐的认知,难不成乞丐自古以来都是个高薪职业?

    “哼!别在这给我刷贫嘴!我劝你最好把手里的食物交出来,然后再把手上值钱的都行都留下,这样我们还能放你一条生路!”秦海手拿着唐瑾扔出的短剑,趾高气昂的说道。

    唐瑾稍稍愣了一下,看了看秦海,又看了看身后鲜血流了满地的尸体,指着尸体道:“我说,这是我杀的,不是你杀的,怎么你还反倒威胁起我来了?不怕本世子把你们都杀了?”

    “哼,你要是带着一堆手下过来,我们当然不敢,但是现在你就一个人,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你兴许能杀我我们一个,也兴许能杀我们两个,但光靠你一人杀不了我们所有人,只要我们一拥而上最后死的肯定是你!”秦海得意的看着唐瑾。而他的一席话顿时令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原本绝望的脸上渐渐生出了希望,最后甚至多了几分贪念,看向唐瑾的眼神也仿佛是在看猎物一般,有的甚至跃跃欲试,隐约间对唐瑾形成了包围之势。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呀?”唐瑾轻笑了一声丝毫没有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事实上,他真的可以做到,对于这群完全没有学过任何杀人技巧打架全靠狠劲的孩子们唐瑾表示……自己可以碾压,甚至于他有自信,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镇的住所有人,上一世世界第一杀手的称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的。

    “所以说!去死吧!”秦海看着面前

    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唐瑾,突然面色一狠,短剑反握在手,一副势要杀了唐瑾的样子。就在其刚要到唐瑾身前的时候,突然刀锋一转,狠狠的刺进了旁边上前助他的少年胸口,紧接着,其右腿猛地一抬,不知何时绑在腿上的一根绳索猛地扯动,右侧一根支撑残破屋顶的柱子瞬间倾斜,本就残破的屋顶瞬间倒塌,将近乎一半的人压在了下面,而秦海则仿佛出笼的野兽般,猛地扑进了左侧本就不多的人群里,手中锋利的短剑硬生生被他用处了斧头的感觉,笨拙却有效的重复着迎头劈砍的动作,锋利的剑刃在其比丝毫不逊色成年人的力量加持下,轻易的破开他人的头颅,将整张脸一分为二,接着抽剑而出,丝毫不敢周围人殴打过来的拳脚,再此举剑劈砍,如此往复。

    唐瑾早在屋顶崩塌的前一刻便撤身院中,顺手抄起放在门边的伞,一手执伞,一手拿着烤鸭,好整以暇的看着屋内疯狂的屠杀。

    “倒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唐瑾微笑着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事实上,早在最初他便注意到了秦海,除了他明显比旁人高得多的个头外,更令他欣赏的还是他的脑子或者说他的镇静。

    在所有人都被自己吓傻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敢乱动,再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竟然早以想好了接下来的策略。先用话语煽动群众情绪,并且在对持的时候通过移动将多数人引到右侧,然后在暴起出手的时候弄塌房顶,让多数对手被埋葬。还不仅如此,杀人的过程中也很冷静,虽然用的方法看着笨拙,但实则是最为有效的和有利的,双手紧握兵刃,动作势大力沉,保证了自己最大的优势不被对手夺走,并且起到了震慑作用,毕竟在所有人都赤手空拳的状态下,手握兵刃本身优势就已经很大了,更何况他那一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别说这些孩子,就是成人见了也会发怵,还有一点便是这家伙十分善于发现兵刃的优点,并没有死脑筋认为短剑只有刺人这一个用途,事实上只要够锋利,任何兵器都能用出斧子的效果,至于唐瑾的短剑锋不锋利……这不是废话吗?世子的兵器能有次品?

    总体来说,这是个有脑子的会思考且关键时刻很冷静的苗子,唐瑾的评价是“还不错,有脑子的莽。”嗯,简单易懂。

    (未完待续)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八章手中的刀

    噗嗤!

    又一个熟悉的脸庞被一分为二,身上早已不知挨了多少拳脚,只是近乎机械性的拉过身边最近的一个人,继续手起刀落。

    屋外

    唐瑾静静的站在哪里,面色平淡,丝毫没有为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而感觉到任何不适,可能唯一让其不舒服的就是方才有几滴血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前辈来了挺久的了,何不出来一叙,也让晚辈知道知道是哪位高人到场。”突然间,唐瑾看着残破的院子莫名其妙的开口道。

    “哦?当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竟然能发现老夫?”鬼魅一般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中传来,下一刻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出现在了唐瑾的面前。

    唐瑾似乎早有预料般,冲着对方微鞠了一躬,“晚辈手中杂物颇多,还请前辈恕晚辈无法见礼。”

    “呵呵,东贤王世子的礼,老夫一游方散人可是万万受不起的。”黑袍下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只是世子的礼受不起,可不代表受不起小友的礼。”

    唐瑾眼睛微眯,轻笑道:“哦?前辈莫非不相信晚辈的身份?”

    “哈哈哈,相信?老夫虽然游历天下,但也全非无识之辈,东贤王世子乃是天钰四年生人,至今不过五岁,虽然因体修的缘故身形较之正常孩子要稍显成熟,但心性却不可能变,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会有如此残忍的心性?”老者一指那血腥之气冲天而起的破屋,言语间以带上几分冷冽,若是唐瑾的解释稍差人意,定然会身首异处。

    “呵,前辈虽不是孤陋寡闻之辈,却是个思想狭隘之人。”唐瑾不屑的看了老者一眼,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蔑视。

    “哦?此话何意?”老者平静的反问了依旧,但是唐瑾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杀意从老者身上缓缓生了起来。他倒是不急,反而绕过对方,径直向破屋外的水缸走去。

    当当当!

    “我说,出来吧,再不出来烤鸭我可就扔了。”轻轻的敲了敲盖子,故意将手中的烤鸭放在盖子上,任由香味向里飘去。

    咕嘟!

    缸内的秦溪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声音大的几乎能传出几米,“没……没人,缸里没人,你把烤鸭扔到缸里吧。”说完,不由得感叹自己真聪明,及让对方知道了缸

    里没人,又能骗到烤鸭,一举多得,哥哥肯定会夸自己的。

    外面的唐瑾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水缸,又想起了秦海刚才那拙劣的演技,不由得感叹一声不愧是兄妹,接着随手掀开缸盖将烤鸭扔了进去,“吃吧,这是你哥哥赢回来的。”

    说完,倚靠着缸盖,听着里面小丫头兴奋的声音,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接着毫无征兆的说道:“我大唐立国近百年,曾有四岁吟诗作对,六岁进士及第,十二岁拜相封侯的不世天才,他人可为天才本世子有何不可?”

    老者上一秒还在迷惑唐瑾的所作所为,没成想唐瑾会莫名其妙的回到自己的问题,一时间愣了神,待反应过来刚想反驳唐瑾的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这般狡辩就不怕老夫杀了你吗?”憋了半天老者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勉强算是威胁的话。

    “当然不怕。”唐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接着双眼微眯,嘴角扯过一抹神秘的笑容,“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爹之外,对我最好的就是您了,您说是不是……干爹?”

    “咳咳咳。”唐瑾话音将落,黑袍下的老者突然传出一阵惊慌地咳嗽声,“你怎么知道……不对,谁是你干爹!你小子,想要活命倒是挺下本钱,干爹都随便认。”

    “行了,别演了,你身上的伏麟香早就把你暴露了,友情提示,下次出门前洗个澡先。”唐瑾摆了摆手,一副懒得听对方狡辩的意思,与此同时耳边的打斗声渐弱,显然自己的“蛊”快要完成了,“回去告诉老爹,我明天会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但是现在我要做自己的事,你们……别烦我,路上的士兵,还有暗中跟着我的那些家伙都给我带走,不然休怪小爷翻脸。”

    说完,也不管老者,径直的走向了破屋的门口。此时的屋内,一半的屋顶倒塌,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另一侧修罗地狱一般,一具具几乎一摸一样的尸体堆在地上,头颅自天灵盖一分为二,白色的脑浆混合血水在坑坑洼洼的地上积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洼。浓烈的血腥味还没靠近便扑面而来,夹杂着脑浆独有的臭味,纵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定然闻之便呕。

    门外,一身血衣,气喘如牛,却依旧恭敬地半跪在地,双手捧着早已沾满血污完全看不出丝毫原色的短剑静静的等着唐瑾

    “世子……我……活下来了……”秦海双目赤红,身子不由得颤栗着,似乎在压抑着脑海中即将决堤的疯狂。

    “啧啧,你确定你完成了?”面对这几乎算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修罗地狱,唐瑾面色上没有丝毫不适,只是被那恶心的气味熏得微微皱眉。

    “小人……确定!”秦海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字的从嘴里挤了出来。唐瑾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嫌脏,接过对方手中的短剑,一指倒塌的屋顶,“哪里不是还有人吗?本世子说过的……这个屋子里只能活一人!”

    “可他们已经被活埋了!无人施救定然是个死局!”

    “呵。”唐瑾嘲讽的笑了一声,把玩着手中满是鲜血的短剑自顾自的说道:“知道本世子要选的是什么吗?本世子不缺手下,我缺的是一柄刀,一柄听话,被我握在手里能杀人的刀,作为一把刀……他不该有自己判断!”

    话音一顿,唐瑾缓缓俯身,凑到秦海耳边,脸上带着一抹微笑,轻声道:“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去吧,把他们杀了,杀了他们,你就是本世子的刀。当然……不去也可以……”

    说着手中的短剑缓缓抬到秦海眼前,“你说,本世子这一刀扔出去能不能穿透那边的那几口水缸呢?”

    话音还在耳边萦绕,秦海瞬间瞪大了双眼,刚要开口,唐瑾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嘘!我说了,我需要的是一把刀,一把新的刀,有了新的刀谁还会用旧的?所以……杀还是不杀?”

    噗通!

    唐瑾缓缓站起身来,任由秦海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面带微笑的唐瑾,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水缸……

    啊!

    突然间,一声疯狂的吼叫。秦海猛地扑进了瓦砾之中,野兽的般揪出一人,也不管对方是否一息尚存,双手猛然用力,野兽般的将其头颅撕扯了下来,接着一手抓着一名仅头颅留在外面的少年,将其本就鲜血淋漓的头颅疯狂的向石头上砸去……

    血腥,疯狂,不一而足,炼狱……不过如此。

    “干爹,等他完事了帮我把他带回去,找个人帮他看看伤,对了,那些小女孩也别忘了。”唐瑾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只会“老者”一声……

    (未完待续)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九章鲜血的笑脸

    月行中天,西城门

    洞开的城门,站着“睡着”的士兵,拴在门口的军马……嗯,干爹我相信您真的没特意“照顾”我。

    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唐瑾毫不犹豫地向城外奔去,虽然原本的计划出现了变故,但是唐瑾依旧不打算放弃今晚的目标,还是那句话,他等不起,也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事实上,他最初并没有打算自己亲自去,或者说没打算亲自审问,这也是他费劲巴拉的选人的原因,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唐铎和裴铭的怀疑。不过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小看了对方,明明出门的时候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一路上也尽可能地掩饰了自己的行踪,并且反复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结果还是被裴铭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上来,好在对方也因为一些小疏忽被唐瑾发现了身份,不然他准备良久的底牌说不定就用出去了。

    先不说这些没用的,且说现在。在自己的行踪和特殊被裴铭发现之后,唐瑾便放弃了之前的计划,一方面是因为原本的顾虑已经没有了,另一方面则是以秦海当时的精神状态显然没法完成任务。反正已经暴露了,那就不在乎多少的问题了,唐瑾索性直接自己动手。

    城外五里,张家村。

    说实话,这个名字有够草率,在听到名字的一瞬间便可以想当然的知道这村里估计大部分都是姓张的。不过,对于这些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没上过一天学堂的老百姓你能多要求什么?能给自己村子起个名字就不错了。

    然而,罕见的,唐瑾并没有吐槽这个名字,或者说他根本没这个心情,虽然他平时看着嘻嘻哈哈十分不靠谱的样子,但是在大事面前,他绝对会拿出百分之一百二谨慎,保证每一个环节绝不出错。

    以至于,在距离村子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唐瑾便下马步行,捎带着一刀杀掉了这匹上好的军马,冬天的寒夜

    里,马有可能会因为冷而发出叫声,万一对方在这村子附近布置了暗哨很可能被察觉,当然……连唐瑾本人都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不大不等于没有,他宁可回去的时候步行,也不想因为这小小的一匹马而耽误了自己的事,他等不起,更输不起!

    夜已深,飘了一晚上的大雪也累了似的停了下来,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为唐瑾提供了最好的掩护,踩在积雪上,厚厚的积雪吸收掉了几乎所有的声音,隐藏在路边树木的阴影中,仿若一道鬼魂,飞快地跨越了这段不算短的距离,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村子。

    村东第一户,虽然下午才知道,但这几个字却如同刀刻斧凿般的印在的了唐瑾的脑海中。接着月光的微亮,沿着屋檐的阴影,眨眼间横穿整个村子找到了那隐约飘着些豆香的院落。

    翻墙入院,下落的过程中一眼扫遍院中情况,落地之时,翻身一滚,手中短剑出鞘,一刀精准的刺入了那条黄狗的脖颈处,整个人栖身而上将其死死的压在地上,保证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直到彻底断气。

    入院有狗,先杀狗。这是唐瑾多次暗杀后总结的经验,对于这种有院落的房子,狗往往是导致自己暴露的首要原因,而且杀也有讲究,一刀切断气管,保证它不能发出声音,然后按住它的身子,防止其乱动而闹出动静。

    抽刀起身,半蹲在地,唐瑾闭着眼睛仔细倾听房中的声音,确定没有惊醒任何这才缓缓向屋内靠近。整个过程,或者说从下马开始,唐瑾的脸上一直都保持着一个样子,平淡……死一般的平淡,一双眼睛仿佛两洼死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如果只看眼睛的话,唐瑾此时除了瞳孔涣散之外,像极了死人,只有死人的眼睛才会彻彻底底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潜行至偏房,侧耳倾听。屋内,两道呼吸声缓慢而有力,听起来不像是那老妇人,倒像是两个年轻人,细想一下,

    应该是那妇人的儿子。当然,不管是不是,他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今晚这个院子里只需要两个活人,剩下的全部都得死。

    静趴在窗沿下,仔细的倾听着呼吸声,以此估算着对方距离窗户的距离,一时间整个院落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但这寂静中却又隐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恐惧。下一刻,唐瑾动了,静止的身子仿佛凶狠的毒蛇般猛地弹出,手中短剑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如同毒蛇那致命的獠牙。

    开窗入屋,纵身向前一跃,右手一甩,短剑激射而出,瞬间刺入里侧那青年的脑后,与此同时在另一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唐瑾身形落地,翻身一滚,双手如蛇信般探出,精准的抓住对方头颅,手臂用力。

    咔!

    一声脆响,青年的脑袋诡异的扭到一旁,唐瑾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随手拔出另一人脑后的短剑,转身打开一旁通往主屋的小门,穿过厅堂,一扇双开的小门出现在了唐瑾面前,想来……这就是今天的目的地了。

    然而,直到此时,任何一个经验稍有欠缺的杀手,估计都会表现出难以抑制的得意,毕竟之前的一切简直可以称之为完美,然而唐瑾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毫无波澜的摸样,行百米者半九十,往往失败都是因为最后一刻的松懈导致的,自从一次险些丧命于此之后,唐瑾就牢牢地记住了这一点。

    撬开门闩,轻轻推门而入,老旧的门轴在唐瑾的精确控制下,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然而下一刻,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钻进了他的鼻孔……

    门后,一双满是嘲讽和杀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唐瑾,一张笑脸夸张的撕扯到耳根,嘴角流出的鲜血浸透了他那狰狞的牙齿,手中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滴滴鲜血坠落在唐瑾的衣襟上,那匕首……悄无声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未完待续)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十章杀手的比拼

    冰冷的匕首紧贴在皮肤上,不管是唐瑾还是对方,只要稍稍有一丝动作,那匕首绝对能轻易的划开唐瑾的脖颈。

    匕首骤然微颤,对方显然没有给唐瑾说话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就要杀掉唐瑾,或者说如果不是刚才唐瑾在千钧一发之际定住了身形,此时早已气绝身亡了。

    然而,对方动手的刹那间,恰恰是唐瑾脱困的唯一机会,若是寻常人定然无法反应过来,但唐瑾作为一个资深杀手,怎么可能抓不住?

    匕首微抬得瞬间,双脚骤然发力,蹲伏在地的双腿仿佛两根弹簧般得爆发出竟然的力量,翻身后越,手中短剑飞射而处精准的劈开门锁,身形还未落地,双手一撑,身形一转,越向门去,踹开房门,捎带着拔下门闩上的短剑,越入院中,并未着急定住身形,反而是借着院中的积雪向院门滑去,直到将至门口才停下身形,持剑在手,腰身半躬,仿若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眼神依旧平淡如水,丝毫没有因为这突然出现的意外而有丝毫慌乱。

    “身手不错……”屋内,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一个略显低矮的男子走了出来,只见其身形消瘦,个头略低,至于样貌,尖嘴猴腮和贼眉鼠眼结合一下基本可以形容出来,再加上此时对方如同唐瑾一样,半躬着身子,活脱脱像是只大个的老鼠,如果不是确定这个世界不是玄幻设定……唐瑾都以为耗子成精了。

    “你是谁?”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唐瑾微微皱了下眉头。对方将自己的嘴角硬生生划开,直划到耳根,又在脸上划了数刀,彻底断绝了别人认出自己的可能。对方如此表现,证明了两点,一是证明了他是个绝对的专业人士,在行动前尽一切可能抹除了自己身份,二是对方对于今天这件事不死不休,不管杀不杀得了唐瑾,他最后都是个死。这是上一世唐瑾做杀手时知道的规矩,想来这个世界相差应该不大。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问对方身份这种问题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但唐瑾依旧问了,至于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让对方回答他。

    话音出口,唐瑾纵深而出,身形压低,几乎贴到地面,脚下借着积雪,左右腾挪,眨眼间便贴到了对方身前。骤然间,身形猛人一提,短剑反握,一剑自下而上,明摆着一副要将对方开膛破肚的架势。

    当!

    然而下一刻,削瘦男子后发先制,手中的匕首瞬移般出现在身前,精准的挡住了唐瑾短剑的进攻。唐瑾依旧不慌,手指一动,短剑贴着手腕一翻,手腕又一发力,同时左手探出,一把抓住飞至胸口的短剑,毫不犹豫地刺向男子的喉咙。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兴奋,脚下一动,身形被迫后撤,捎带着一脚揣在唐瑾胸口,登时唐瑾只觉一股气力袭来,整个人顿时倒飞而出。

    “真气!”唐瑾整晚都平静如水的双眼中在这一刻多出了一抹惊讶。谁能想到这个相貌丑陋的男子竟然是个拥有真气的高手!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对于这个世界最感兴趣的肯定是跟原本世界的不同,对于唐瑾来说这个不同自然就是神乎其神的“内力”也叫“真气”。

    初步了解之后,他才知道,真气这东西不是说你有个秘籍就能练出来的,同样需要看天赋,一万个人里不一定有一个,在这个世界占大多数的依旧是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正因为稀少,所以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像一些玄幻世界一样有精细的等级划分,仅仅是自发的用一般高手、普通高手、一流高手、顶尖高手、宗师高手这几个笼统的,没有准确标准的称呼来划分习武之人的境界。当然了,除了这些其实还有一个等级,不入流……用来形容那些刚刚修炼出真气或者会一些拳脚功夫的普通人,因为含有侮辱成分所以并没有成为正式的划分。

    说回眼前,唐瑾被对方一脚踹飞,方一落地勉强稳住身形,整个人便毫不犹豫的窜进了一旁的阴影中,屏气凝神,将自己藏了起来。对方拥有真气,看样子不弱,勉强能算是个一般高手,而唐瑾不过是个连筑基都没完成的体修,靠着上一世经验才能勉强算是个不入流。两个人实力间的差距彻

    底让唐瑾打消了与他正面冲突的打算。

    “小老鼠……躲起来了?”削瘦男子从屋内缓缓走了出来,毁容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脸,环视庭院一圈依旧没能发现唐瑾的身影,但他能感觉到院中确实有人的存在,显然唐瑾并没有跑,仅仅只是躲起来了,“有趣的小技巧……”

    嗖!

    男子的自言自语还未结束,黑暗中一声轻响,一柄短剑激射而处,男子瞬间收声,也不用匕首,左手幻影般探出,一把抓住了短剑。短剑入手,却传来一阵冰凉,未待其细看,一道白影骤然飞出,紧贴着地面,手中的短剑狠狠的在男子腿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而后未给男子丝毫反应的时间,仿佛一道白色的箭影,瞬间隐没于另一侧阴影之中。

    “可惜!”藏在阴影中,唐瑾暗道了一声可惜,如果自己出来的时候带些毒药或者干脆给短剑淬毒,仅方才那一下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斗就可以画上句号了。

    一次同时,被唐瑾偷袭得手的男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看也没看自己鲜血淋漓的小腿,只是随手将方才被唐瑾用来冒充短剑的冰凌扔掉。

    嗖!

    上一次攻击方才结束,黑暗中又是一物激射而来。男子这次并未伸手,反而后撤一步,同时聚精会神的防备着来自脚下的偷袭,同时眼中满是嘲讽之色,“一样的计策来两遍?你当我傻?同样的招式对我是没有……”

    呼!

    男子嘲讽的话还未说完,剧烈的风声突然从其身后响起,男子本能的向后看去,下一刻一个微黄竹竿狠狠的抽在他那张狰狞的脸上,将其抽的倒飞而出。

    与此同时,暗中的唐瑾,一边扔下手中原本用来捆绑竹架的绳子,一边迅速转移,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接连而来的成功露出一丝一毫的喜色。因为他知道,刚才不够是对方并未将自己放在心上,但接连的成功虽不足以让他正视自己,可生气是避免不了的,接下来……才是真正的**!

    (未完待续)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十一章大人,时代变了!

    腾挪间,翻身而上,悄然躲藏在屋顶的阴影处,透过瓦片的间隙悄悄注视着院中的男子。竹架的一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唐瑾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虽然其身形不稳之时是防备最弱的时候,但那是正常情况,在对方身怀真气的情况下,谁也说不准究竟该怎么会怎样,与其冒险一试,不如另寻机会。

    “嘿嘿……有趣……竟然没上当?”男子站定身形,声音沙哑的冲着空无一人的院落笑着,“本来以为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看来还有点经验……那就好好陪你玩玩吧!”

    刷!

    话音未落,男子身形一闪,骤然消失在院中,未等唐瑾反应,便觉身后传来一抹冷意,“嘿嘿……找到你了!”

    侧身,低头,同时双脚猛然向下一蹬,特意挑选的薄弱之处骤然塌陷,唐瑾在重力的牵引下直直的向下掉落,那原本刺向脖颈的一刀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

    落地一滚,顺势一扫周边的环境,锅灶齐全,竟然好巧不巧的落进了厨房,并未多想,伸手从炉灶里抓出一把草木灰,毫不犹豫地抹在了左边肩膀,哪里一个一指长的伤口不要钱似的涌着鲜血。

    方才哪一下,好在唐瑾反应够快,直觉够准,也足够谨慎,随时给自己准备好了撤退的路线,否则现在就不是肩膀受伤而是身首异处了。当然,现在显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草木灰暂时止血,顺手又撒了些掩盖了落下时留下的血迹,唐瑾勉强辨认大门的位置,迅速离开了屋内。对方身材矮小精瘦,屋内空间较小利于其隐藏,相比之下唐瑾对屋中布置不熟,在屋内缠斗明显不利,这也是一开始唐瑾便毫不犹豫地撤到院中的原因。至于为什么这么认为,深层次的原因不说,但是一点,对方显然比唐瑾到的要早,先不说早多久,但是对方很有可能早已勘察过屋内的陈设,虽然可能性不高,但是在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任何一种可能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再次回到院中,唐瑾一个转身便又一次隐藏进了阴影中,并且马不停蹄的变换着自己的位置。方才对方发现自己的躲藏之处,并非是对方真的看破了唐瑾的隐藏方法,不过是因为按照唐瑾方才出手的位置,如果不穿过庭

    院进入另一侧的阴影,那么唯一的位置就只有屋顶,而屋顶从下面看是看不到,但只要上去……一览无余,说到底是唐瑾疏忽了。

    果不其然,男子追着唐瑾的足迹来到院中,便再此傻楞在了哪里,并未出手,仅仅是谨慎的防备着唐瑾的偷袭。阴影中,唐瑾考虑着接下来的行动,但是思来想去除了正面硬刚,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毕竟他来的时候没考虑到这里有这么厉害的高手,除了一把短剑什么都没准备,要是早知道……他连短剑都不带了,之间带干爹。有干爹的男人就是狂!

    当然,这也就想想,这个地方有没有手机,不可能打电话摇人,为今之计除了硬刚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要硬刚,索性也不再躲了,唐瑾直接大大方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嘿嘿嘿……小老鼠怎么不接着躲了?”男子狰笑着说道。唐瑾并未回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讨厌说话。右手执剑,脚下一蹬,整个笔直的射进了男子的怀里,对方虽然看着一副没将唐瑾放在心上的样子,但还是十分忌惮唐瑾那娴熟的暗杀技巧的,当即摆出了防守姿势。

    行至身前,唐瑾脚下猛然一变,身子一低,借着雪地贴地滑行,仰面向上,径直向对方挡下钻去,手中短剑直取对方下阴。男子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看上去仪表堂堂的唐瑾竟然会用如此下流的招式,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侃侃避过唐瑾刺向要害的一剑。

    然而下一刻,唐瑾左手一拍地面,翻身而起,脚下一蹬定住身形,同时双腿发力,短剑沿对方脊柱而上,狠狠的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啊!”切髓之痛,即便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男子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惨叫,然而其并未像想象中一般失去战力,反而双目之中闪过一抹厉色,周身真气涌动,硬生生控制着背部的肌肉挤压在了一起,暂时稳住了伤势。

    “死!”男子大喝一声,显然被唐瑾打出了真火,手中匕首一扔,一拳携带着强大的气力狠狠的向唐瑾轰去。唐瑾显然没想到对方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瞬间反击,稍有迟疑之下,已是无法闪避,只能将短剑挡在胸口,希望可以抵消一些伤害。

    轰!

    一拳

    狠狠的打在了胸口,唐瑾感觉自己被一堵墙撞了一样,肺中一阵翻涌,肋骨传来一阵清脆的骨折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塌了身后的墙壁,直接砸进了屋内。还未等唐瑾起身,对反飞身而入,一把掐住唐瑾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本来觉得你挺有趣想多玩一会……但是现在我不想了!”男子一手提着唐瑾狰笑着说道。唐瑾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仿佛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任由对方处置,突然,唐瑾手腕一翻,提前藏起来的短剑滑落手中,右手一抖,狠狠的射向男子的眼睛,男子一惊,本能的扭头一躲,唐瑾抓住机会,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娴熟的一折,伴随着两声轻响,手腕脱臼,唐瑾瞬间脱困,接着身形还未站定,身子借势一到,左手前探,一把抓住了对方某个致命部位,用力一捏!

    咔嚓!

    仿佛鸡蛋碎掉的声音。

    啊啊啊啊!

    接着便是一串惨绝人寰惨叫瞬间响彻夜空,唐瑾趁着这个空挡,钻裆而过,一个滚翻拔出地上的短剑,栖身而上,挑断对方的脚筋,然而还未等他给予起身,男子竟然强忍疼痛转身一把夺过了唐瑾的短剑,将其狠狠的甩飞,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再次扣住了唐瑾的脖子。

    “我……看你……还能怎样!”男子面目扭曲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呵呵……”沉默了一晚上的唐瑾突然笑了,“本来不打算用的……看来没办法了。”

    “什么意思?”男子似乎被唐瑾层出不穷的后手打怕了,“装腔作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花招?别说你的刀已经被我扔了,就是你还有刀,以你我现在的距离你根本没机会出刀!”

    “呵呵……”唐瑾对于对方的话表现得全然不在意,只是轻蔑地看着对方,仿佛神明俯视着自以为是的凡人,接着脑海中突然恶趣味的蹦出了一句话,“大人,时代变了!”

    砰!

    一声巨响,一道火光,银色的弹丸在火药的推动下离堂而出。

    不解的目光,妖艳的血线,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武器在异界完成了完美的首秀!

    (未完待续)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十二章总结

    挣脱男子的手掌,看着面前惨死在地,眉心有着一个狰狞血洞的男子,唐瑾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默默的将自己断裂的肋骨重新接了回去,随后默默的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纸壳子弹,给手中的燧石枪又装上了一发子弹。

    这把枪便是唐瑾最后的底牌,只所以做一把燧石枪,倒不是因为现代化的枪械他不会做,而是因为时间还有工艺的限制,在没有机械设备的情况下,徒手做一把现代手枪,费时费力,并且极容易被人发现,远不如做一把燧石枪来的方便,工艺简单,原料易得,威力虽小,但暂时用来撑一下场面还是可以的。

    砰!

    子弹装好,唐瑾便毫不犹豫地又给了对方一枪,子弹从脸颊而入,硬生生将对方天灵盖掀了起来,直到此时唐瑾才算是放松下来。他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气,虽然刚才对方被一枪爆头,按照上一世的理论来看定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就像刚才对方用真气镇住了背后的致命伤一样,谁能保证这次不可以?所以……还是再补一枪来的好,他就不信了,脑子都成浆糊了这货还能活着。

    再次上好了一发子弹,唐瑾这次没开枪,而是将其拿在了手里,绕过地上的尸体,缓缓走进了屋内。虽然过程中经历了意外,但是唐瑾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虽然现在看来那妇人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总归还是要亲眼看看,也好收集些线索为以后做打算。

    来到卧房,果不其然,白天还推销着自家豆腐的妇人早已身首异处。扫了一眼床铺,只见那妇人尸体躺在里侧,身边还有一床凌乱的被褥,上面隐约撒着些许血迹。看到那血迹,唐瑾便大概知道了屋外那男子的身份,想来应该便是着妇人的丈夫。

    虽然乍一看会很奇怪,一个身手高强的杀手,怎么会娶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但结合妇人做过的事情便不难猜出,这男子想来是那幕后主使派来监视她的,一旦妇人的身份被察觉,或者她出卖对方,男子便会像现在这样毫不犹豫地杀了她,以防止幕后之人身份暴露。

    想到这,唐瑾稍稍坚持了下尸体,尸体上还留有余温,想来应该没死多久。估计是男子有人翻墙进院并且毫不留情的杀了他的两个儿子,并且目的明确的直奔卧房,意识到来人应该是发现了妇人的身份,为了以防万一便先杀了妇人,然后又毁了自己的容貌,接着蹲在门口伏杀来人。

    “看来这幕后真凶手下势力不小。”随手甩开手里的棉被,唐瑾一边嘀咕着,一边开始大量卧房内的环境,“能把人秘密送进王府,又在王府封锁的情况下将对方送走,还能派一个身手不凡的杀手监视对方,能耐倒是不小……不过……”

    想到关键处,唐瑾猛然回头看了一眼妇人的尸体,开口问道:“既然你已经没用了,为什么对方不直接杀了你?”

    显然床上的尸体“并不打算”回答他,如果有人能看到眼前的场景的话,少不得要给唐瑾扣一个“疯子”帽子,大半夜在漆黑的房间里问一个尸体问题,同时不远处还躺着一具摸样更恶心的尸体……这已经不能算是疯子了,这应该叫变态。

    不过,别人怎么看自己唐瑾一向不在意,反正看法又不能杀人,随便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再说了,一边总结事情一边嘟囔,这是他的习惯,并且他并不喜欢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习惯。

    “这么想来,我刚开始决定不在屋里和对方打斗的决定是对的,论对环境的熟悉度,身为主人,对方显然比自己熟悉。怎么样哥们,本世子聪明吧?”唐瑾一脸得意的冲门外仰躺在地的男子得意的扬了扬头打了个响舌。如果尸体能说话的话……男子:敲你妈!滚犊子!

    从妇人的尸体上勉强探查出这些东西,唐瑾又扫了一眼卧房,在角落发现了一个放在地上的脸盆,里面是满满的灰烬,盆壁还有些温热,“好样的,这下连搜屋子都省了,这些灰应该是这家伙和幕后主使来往的信件吧?倒是谨慎都烧了,我说怎么屋里一股烧焦的味道。”

    不放弃的在灰里翻了半天,一张完整的字片都没找到,索性也不再翻,拍了拍手又再次走到了男子的尸体旁

    “我说哥们,专业呀,处理的很干净,希望你把自己也处理的很干净吧。”一边说着,唐瑾丝毫不嫌恶心翻起对方那面目狰狞的尸体,毫不犹豫地把对方的衣服扒了下来,紧接着看着对方左臂纹身唐瑾满意的笑了。那纹身上被人划了一刀,但刀痕只到一半,想来应该是发现唐瑾已经快到门口,来不及处理,便匆忙准备伏杀。

    借着月光唐瑾勉强看清了纹身的样子,其样式颇有些古怪,硬要说的话,就是一片叶子里画了把剑,但是那个叶子……有够抽象的,唐瑾也只能姑且认为是叶子的形状。又在对方的尸体上翻找了半天,除了一些陈旧的伤疤之外再无其他痕迹,唐瑾便放弃了。

    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看着头顶缓缓露出鱼肚白的天空,唐瑾不由得笑了。拼死拼活了一晚上,暴露了秘密、使用了枪械、断了几根肋骨、肩膀还挨了一刀,结果……就找到一个跟抽象画似的纹身。这要是被自己上一世的那些战友知道了,自己估计得被嘲笑死。

    不过仔细想想也还好,至少有一个线索,总比之前大海捞针来的强,而且经过这一晚上努力,唐瑾大体总结出了一些事情,也验证了以前的猜想。

    在今天之前,唐瑾一直以为当年杀自己的人是二娘的手下,毕竟明面上自己死了好处最大的就是她。但是今天这一切让唐瑾明白,想杀自己的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杀自己也很可能有其他目的。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唐瑾就此便对柳氏放下了戒心,因为没人能保证这个想杀自己的组织是不是柳氏的家族培养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想和推论,线索只有一个纹身,能想到并且联系起来的事太多了,怎么猜想都是合理,在没有查明这个纹身到底属于那个组织,组织的幕后主使又是谁之前唐瑾完全不打算对任何人放松戒心。

    “唉……当务之极还是得想办法查这个纹身的来源,只希望这个纹身别是那个混蛋闲的蛋疼自己纹的就好。”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天空,唐瑾不由得感叹自己终究是个劳碌命。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十三章家的感觉

    天方破晓,淡淡的阳光洒在门前的积雪上,豪华气派的大门缓缓缓缓打开,一个还打着哈欠的门房小厮揉着稀松的睡眼,拿着扫帚一摇一晃的走了出来。

    刷!

    突然一整微风吹来,拿扫帚的手中一沉,接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道:“给你了,拿去吃。”说完不等他反应,声音的主人便饶过他径直向门内走去。

    小厮猛地一惊,赶忙转身拉住了对方的肩膀,“站住!此乃东贤王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你看清楚再说……另外,你碰到我伤口了。”那声音隐隐压着些痛苦的回道。与此同时,那小厮有些模糊的眼睛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子,以及自己手掌下正在缓缓晕开的血迹。

    “世……世子!”小厮惊叫一声,抓着唐瑾的手下意识的一紧。

    “嘶!”唐瑾当即倒吸了口凉气,“既然认出我来了,咱能先松手吗?再说一遍,你手抓着我的伤口了!”

    那小厮闻言惊叫一声松开了手,刚想跪地谢罪,耳边就传来唐瑾轻飘飘的一句,“不用在意,好好扫你的地吧,另外看在你给我开了门的份上,多的那份早餐给你了。”

    说完唐瑾便飞快地消失在了大门的之中,只留下那惊魂未定的小厮,看了看满是鲜血的手掌,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几个肉包,心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药房

    一进门,唐瑾便直奔府内的药房而来,说来有趣因为唐铎裴铭二人都身怀武功,府中也有专门用于训练护卫的地方,于是乎一个专门用来熬制药材,治疗外伤的药房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必要建筑,这倒是方便了唐瑾疗伤。

    再说这老郎中,大清早正睡的香呢,硬生生被人从被窝里吵醒,骂骂咧咧开了门,刚想教训几句是哪个滚蛋不懂尊老爱幼,结果发现来人竟然是唐瑾,还没等他问明情况,便看到了唐瑾那正在飞快被鲜血染红的左肩。

    如此快的流血速度,行医半辈子的他哪里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

    好奇世子大清早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这王府的护卫难不成是吃干饭的?即便这样,有裴大人和王爷在,怎么着也不可能让贼人伤到世子呀?

    但是唐瑾的状况显然不能容忍他问这些废话,当即压下心里所有疑惑,先把唐瑾扶到屋内,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跑到后堂取药,顺带着喊醒自家婆娘和两个当学徒的儿子,一家人疯了一般的忙碌起来。

    怨不得老郎中这般着急,他们这一家子,吃住都在王府,虽然说是王府雇佣的医师,实际上也就比下人地位高些,要是让王爷知道世子受伤自己医治不利,这一家老小,丢饭碗都还是小事,到时候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王爷?对了!王爷!一拍脑袋,老郎中暗道自己糊涂,拉过自己婆娘要其赶紧去通知王爷和裴大人,然后自己抱着瓶瓶罐罐赶忙去前堂给唐瑾处理伤口。

    对于自己的到来忙坏了对方一家老小这件事,唐瑾表示并不知情,甚至于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趁着老郎中后堂取药的功夫,饶有兴趣的摆弄起了各种药材。

    “世子,莫要乱动,小心伤口撕裂!”老郎中一进前堂,好险没被唐瑾吓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那么大的出血量,伤口肯定小不了,这要是再乱动导致进一步撕裂,就是神仙也难救。

    “瑾儿!”唐瑾的抱歉还没说出口,屋外便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青芒一闪而入,飞快地窜到唐瑾身前,微微一顿,接着毫不犹豫地点出数指,顿时唐瑾明显的感觉到伤口处的血神奇的止住了。

    “你小子后来跑哪去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打伤你的是谁?”那青芒显出身形,自然便是匆匆赶来的裴铭。事实上,早在唐瑾进门之后不久,门口的小厮便反应过来,玩了命似的往后院跑,为的就是通知王爷,最后好巧不巧的被一夜未睡的裴铭抓了个正着,在他说出了唐瑾的情况后,裴铭毫不犹豫地扔下他直奔药房,捎带着吩咐其通知唐铎。

    “放心吧干爹,就是被人偷袭砍了一刀,不碍事,

    人已经被我干掉了,安心哈。”唐瑾笑着拍了拍裴铭的肩膀,那无所谓的语气说出的话让刚刚看到其伤口的老郎中脚下一软,好险没摔到地上。唐瑾这伤口深可见骨,如果不是因为裴铭点其穴道止住了血,纵然是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救回来。

    “瑾儿!瑾儿你怎么样了?”还没等裴铭说话,屋外便又传来了唐铎那焦急中带着些愤怒声音。紧接着一道红芒一闪而过,同时裴铭一个闪身,一把抓住了唐铎点向唐瑾的手臂,“血我已经给他止了,再点就点死了,你个憨货就不能能冷静些?”

    “我……我这不是着急吗?另外,你自己也冷静些行吗?我这手都快被你捏断了。”裴铭闻言一愣,赶忙松了手,但依旧骂了声“憨货”

    唐铎对此毫不在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骂,“瑾儿,告诉父王是哪个王八蛋伤的你,老子不杀了他祖宗十八代老子跟他姓,到时候老爹已经刨了他家祖坟!把他家祖宗的骨灰拿来烧砖!”

    “行了!你个憨货能不能别这么絮叨?大老爷们儿絮叨的跟个老太太似的,这些我问过了,人已经被瑾儿杀了。”裴铭一把唐铎从唐瑾身前拉开,不拉开不行,这个憨货一激动就喜欢抓人肩膀,还控制不住力气,要不是自己手快,说不定唐瑾的肩膀现在已经被他撕下来了。

    “啊?杀了?杀了就好……杀了就好……不对!你大清早的跑外边杀什么人呀?也不对……你杀人干嘛?也不对……你怎么跑外边去的?不是……我”唐铎焦急的捂着额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爹,别担心,我没事,等处理好伤口我就跟您老细说,另外这事您能帮我瞒着娘吗?我怕他担心。”唐瑾有些傻气的笑了笑,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像极了一个五岁的孩子,于昨天晚上面若恶鬼的他仿佛是两个人。

    或许这就是家的温暖吧?唐瑾不由得想到,两世为人,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家的温暖,如果这就是家的话,唐瑾原因一辈子只为他们而活。

第一卷岭东观山雪 第十四章另一个穿越者

    王府书房

    处理完伤口,换了身月白色锦袍的唐瑾,一边伸手烤着炭火,一边缓缓将昨晚裴铭离开后自己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话音一落,书房中落针可闻,唐铎和裴铭两人看怪物似的审视着唐瑾。

    片刻,唐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裴铭疑惑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瑾儿私自跑出去了?另外,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你要是跟着他就不会受伤了!”

    裴铭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几分微笑,整个人气场一冷,“怎么着?怪上我了?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你我修为差不多,瑾儿离开王府你敢说你感知不到?你为什么没跟上去?再说了,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吗?我先是把他要的那两个小家伙送到府里,然后又拿着印信去西门开了城门,接着又怕他会从其他城门回来,绕城一圈通知了所有守卫,刚回府,又忙着帮那个险些被他逼疯的小子稳定心神,忙活到天亮,他就负伤回来了,我忙的脚不沾地,你在干什么?”

    “我……”唐铎尴尬的挠了挠头,心虚的避开了裴铭的目光,“我昨天处理公务太累了,就早早睡了。”

    “处理公务?”裴铭双眼微眯,摇了摇头,拿过身边的茶水抿了一口,“下次说谎之前记得把嘴里和衣服上的酒气去去,大半夜的跑厨房偷酒喝,你也真不嫌丢人。”

    “好了干爹,老爹他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一见面就互怼。”唐瑾没等唐铎申辩急忙打起了圆场,扭头看向唐铎说道:“爹,你也别怪干爹,是我不让他去的,这事……我想自己处理。”

    “你先别说什么自己处理,你先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弄得你半夜跑到郊外杀人全家。”唐瑾帮唐铎打了圆场,唐铎却没什么领情的打算,反而直接质问起了唐瑾,一旁的裴铭也看了过来。

    唐瑾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也没什么,就是昨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想要杀我的那个女人,暗

    中打探到了她的住址,于是就想着连夜赶去闻出幕后主使,结果谁知道对方比我谨慎,竟然派人潜伏在那女人身边,在我赶到之前就把人杀了,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自己都能搭在里面。”

    “你说什么!”唐铎裴铭两人一拍凳子站了起来,身后实木的凳子瞬间化作一地齑粉,唐铎赶忙上前一步,双手习惯性的冲唐瑾肩膀抓去,裴铭虽然激动,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眼看着唐铎又要上手,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他踹了出去,“控制好你的臭毛病!瑾儿肩膀有伤。”

    被一脚踹开,唐铎并未生气,反而清醒了过来,裴铭也不管他,看着唐瑾道:“你昨天为什么不说?你要是说了,干爹怎么也得陪你去!这样的话,以对方的实力,在他动手前我定能把人救下,这样现在就能知道当年是谁要杀你了!”

    “那个……老裴,我觉得你与其说这个……为什么不问问这小子是怎么知道那个要杀他的女人长什么样子的?要知道他当时可是刚出生……”唐铎在旁边犹豫的说道。裴铭闻言也反应了过来,并且根据唐铎的话联想到了唐瑾从小到大来的表现。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唐瑾的所作所为真的和一个五岁的孩子想去甚远,甚至某些地方就是活了半辈子的老人都及不上他精明,平时因为唐瑾这看上去十几岁的外貌两人总是下意识的忽略唐瑾的真实年龄,现在一想……其中怪异颇多。

    “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个话题呀。”唐瑾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谨慎如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些问题?但即便是想到了,唐瑾也并未去刻意伪装,因为早在这之前他便想好了该如何解释自己超越年龄的聪慧。

    既然早已料到,唐瑾面对两人的注视没有丝毫紧张,依旧好整以暇的烤着火,许久才说道:“干爹,老爹,你们知道‘黄粱一梦’的故事吗?哦,对,你们应该不知道……”

    “当然知道。”裴铭奇怪的看着唐瑾,似乎好奇他为什么问这种白痴一样的

    问题。

    “你们知道?”唐瑾好险没被裴铭的一句话给噎死,后面紧跟着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一脸惊讶的看着面色淡然的裴铭,又看了看有些懵逼的唐铎,后者见唐瑾看过来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知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唐瑾万分好奇的问道。要知道黄粱一梦的典故是唐朝时期沈既济所著的《枕中记》里面的一个典故,按理来说在这异世裴铭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虽然这里也是唐朝,但是唐瑾通过这几年的考证,百分百确定这里绝对不是上一世历史中的唐朝,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异世界,跟他原来的那个世界没有任何的交集,哪怕有相同的典故,也不可能凑巧到有一样的名字。

    “自然是从我朝诗圣,号称‘大唐第一天才’的沈默,沈先生所著的《梦中记》里知道的。”裴铭理所当然的说道。

    “沈默?梦中记?”唐瑾懵逼般的重复道,巨大的信息量,饶是以他的大脑也着实有些处理不过来,“你们说的是那个四岁作诗,六岁高中,十二岁拜相的那家伙?”

    “正是,你昨晚不还用他来教训我吗?”裴铭打趣道。

    “家中可有他的诗集?”并未关心裴铭的打趣,唐瑾突然想到了,刚忙问道。裴铭闻言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一侧的书架,挑出了一本装订精美的书籍,“沈大人所著之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纵然其以仙逝数十年我朝文人之中也无人能做出比他更好的诗词,尊一声诗圣毫不为过。另外,沈大人及其谦虚,终其一生著作等身,却只是对外宣称乃是传录他人之作,不过天下文人也就是听听,并未当真。”

    “我觉得你们还是当真的好……”唐瑾接过诗集,随便翻看了几页,嘴角便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看着书中那些熟悉的词语和典故,心中没由来的对沈默多了份亲切,“还真是没想到,除了我竟然还有别的穿越者!”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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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赋介绍:
小爷是世子,也是储君;是杀手,也是贤臣;熟悉我的人,说我是个好人;更熟悉我的人,说我是疯子;实际上,小爷只是想做一个听爸爸话的好孩子唐瑾表示他也想低调,可惜他老爹不允许。所以,这是一个疯子穿越变成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并顺带手夺了皇权的故事。皇权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皇权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皇权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