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四章当朝辩驳
“大胆!竟敢辱骂帝师大儒!”
“此等忤逆之徒,吾等羞于你为伍!”
“快将他赶出去!乱棍打死!”
唐瑾的一声闭嘴镇住了所有人,但紧接着众人却瞬间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口呵斥。然而,面对他们的指责,唐瑾恍若未闻,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谭老,此时老者的脸色着实精彩。
“小子,你虽是唐铎的儿子,但我毕竟是当今圣上的老师,莫说是你,就是你爹来了也要叫我一声谭先生,单凭你方才那句话我便能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没等谭老说完,唐瑾便一脸理所当然的将其打断道:“所以谭老这是说不过我,打算用权势来压我喽?”
唐瑾这话说的谭万霖一愣,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身为大儒,更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亦是当今的文坛大家,辩驳不过以权势压人,这要是传扬出去,他的这张老脸可就丢尽了。
“哼!胡说!你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娃娃,老夫如何说不过你?只是你冥顽不灵,故而……”
然而这次唐瑾显然也没有让他把话题转移回去的打算,“既然如此,你可敢跟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辩论一番?”
“有何不敢!”虽然并不想答应唐瑾这莫名其妙的要求,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唐瑾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他若是不答应便相当于承认了自己以权势压人的目的,于他而言这是绝不可能的!
“好,既然如此,明日早朝不见不散!”说完唐瑾全然不顾还是上课时间,扭头便走,而全程打酱油的唐旭也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了上去。在汗蒙见识了多种现代科技的他,思想在某种程度上亦发生了转变,虽不至于真的到现代人的程度,但至少对谭万霖以及那些迂腐学生的脑残行为他是看不惯的,与其留在这恶心自己,还不如跟着唐瑾一起走。
然而,走归走,唐旭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唐瑾,心中还是略微有些担心,“我说,跟谭老当朝辩驳,你确定你能行?”
唐瑾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指身后道:“平心而论,你觉得这老头跟当年的沈默相比如何?”
唐旭一愣,不明白唐瑾突然问这个干嘛,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谭老虽浸淫文学一生,但整体上只局限在沈圣人当年留下的语录、心得等的研究上,真论学识的话,定然比不过沈大人。”
唐瑾闻言点了
点头,又一指自己道:“在仙境,有一种划分人学识的制度,叫做学位。由高到低分别是学识、硕士、博士,而根据我的观察,沈默他最多是个硕士学位,甚至大概率是学士。而我……博士!甚至只要我愿意我可能成为博士生导师,简单说,在学识上我碾压沈默,而那老头连沈默都比不上,我有什么好怕的吗?”
唐旭一滞,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脸难以置信的看这唐瑾,似乎在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而唐瑾也不矫情,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们……不是,仙境,都是怪物吗?沈大人那个样的在你们那竟然是垫底的?那……那……”
唐旭还没说完,唐瑾便知道他误会了,“我说的学位指的是那些高级知识分子,只有达到举人或者状元的层次才能有资格获得学位,至于那些普通人跟这里的人也没什么差别。”
听到这话唐旭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仙境也实在太恐怖了一点。就这样两人一路扯皮加闲聊的回了世子府,与此同时,唐瑾辱骂帝师,并且要与其明日当朝辩驳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一两个时辰之内便人尽皆知,一时间无数的读书人对唐瑾大肆谩骂,甚至有些许激进些的还提议要到唐瑾府上抵制他,让唐瑾当面给他们一个交代。
早就料想到这一点的唐瑾,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当即将自己的蟒服、少卿腰牌以及一块告示插在了门口,告示上写着“见蟒服不跪者,杖四十;冲撞朝廷二品大员府邸者,刑期三年;行刺世子者,刺字、发配。”
同时,唐瑾还在告示最后表示,自己身子孱弱,受不得惊吓,若是吵闹声过大便会有生命危险。简单说,你们只要在我门前吵,那就是刺杀。
起初,并没有人相信,一群读书人仗着法不责众,直接便要冲进唐瑾府邸,早已等候多时的方小二、冯顾两人直接翻墙而出,但凡越过了告示的全部打晕,接着直接几名家丁捧着火盆走了出来,冯顾两人亲自动手在他们那细皮嫩肉的脸上毫不留情的烙下了一个印记,同时又挨个打个四十大板,最后由“刚巧”赶到的大理寺众人送至刑部,全部革除功名发配冲军。
若是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绝对没有唐瑾这样的魄力,毕竟那些书生向来最为难缠,一个个还都极易煽动,你若是跟他们硬碰硬接踵而至的大概率是更为猛烈的抗议。
然而十分了解这些书生心
性的唐瑾对于这种话向来是嗤之以鼻。这些书生里,十个有九个半是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角色,只要第一波打击的够狠,够硬气,后续……你看那个敢动?就算有几个硬气的,真的有所谓的读书人的风骨的,抓起来冲军就是,至于所谓的人才,呵,不缺这一个。
于是乎,本以为唐瑾将要遭受更为猛烈的报复的文武百官彻底傻了眼,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一众书生,再看到第一批战友的惨状之后,一个个全都乖巧的站在了告示后面,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天之后,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冲着唐瑾的蟒服一拜,接着三三两两,若无其事的离开了,甚至有得还在夸赞那蟒服如何好看。
“我说,你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虽然看不见,但能听见的方小二自然知道这些书生做了什么,当即调笑着看向冯顾。
冯顾扭头瞪了他一眼,“老子才没有这么怂!再说了,我现在不是书生,别把他们跟我相提并论。”
说完,心虚似的回了府中,方小二砸了咂嘴,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也跟着走了回去。一场狂风还没刮起来,便被唐瑾以雷霆手段掐灭在了萌芽当中。
翌日,金銮殿上
说实在的,自唐钰登基以来,从未有过那天比今天上朝要早,更未有过那天大臣来的如此之齐,就连平日里成天装病那几个老头都一个不差的站在了百官的班子里,唐瑾与帝师辩驳之事影响力可见一斑。
“诸位同僚今日来得倒是早,倒显的老夫来晚了。”就在此时谭万霖在一名小太监的陪同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随上了年纪,但其身子骨倒是挺硬朗。
“拜见谭大人!”文武百官齐声问候道。
“拜见老师!”就连唐钰也走下台来,恭敬冲谭万霖行了个学生之礼,同时百官亦直接跪在了地上,无他,皇上行礼,他们的礼节自然只能比皇上高,哪有平等之理?
“陛下快快请起!”谭万霖虚扶了唐钰一把,接着又回了一礼,还不待他说话,唐钰却率先说道:“老师,瑾儿不谙世事,又被娇宠过度,还请老师莫要见怪,待会朕让他给您道个歉,这件事便这么算了吧。”
“别呀皇叔,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我这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呢。”没等谭万霖说话,唐瑾的声音便从殿外传了进来,与之相随的还有一个适时的哈欠声。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五章不知天高地厚,货币流通原理
一个哈欠,一句话,成功把整个金銮殿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有唐钰方才的求情在先,若是唐瑾肯服个软,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看在唐钰的面子上,谭老也不会过于难为唐瑾。
事实上,就连谭老也是这么想的,在唐瑾提出要当朝辩驳的时候他就想到唐瑾可能是怕自己责罚与他,故而找了个辩驳的借口,让唐钰从中调和。甚至,不止谭老,在座的大臣以及京城中的各大世家、商贾也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连唐钰本人都是这么觉得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上来就毫不犹豫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的原因,再怎么说唐瑾也是他的侄子,自家人的事情自己内部处理就好,借外人之手,那可不行。至于说唐瑾真的要跟谭老当朝辩驳……怎么可能?一个半大的孩子,如何敢跟帝师大儒在学术上辩驳?不知天高地厚也得有个度吧?
然而这一刻,所有人发现自己错了,唐瑾这家伙竟然是真的!他从一开始打算的就是真的要和谭老当朝辩驳!这……这是该说他胆识过人,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止百官震惊,就连谭老这个当事人都震惊了,但震惊过后,心中却是涌现出一股喜悦。先且不论唐瑾究竟是胆识过人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哪怕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能到这种程度也是一种胆识的体现。
这一刻,谭老对唐瑾多了几分赏识,甚至想着日后如何扶持他一下,让他这胆识能为大唐所用,毕竟对于大唐来说,不怕你没能力,就怕你没胆子,只要有胆子那便放手去做,以大唐的国力还真没有兜不住的底。可以说,无论今天结果如何,谭老都决定日后定要好好培养这个年轻人,相比于大唐的发展,他自己的事那还算是个事吗?
“呵呵,皇上,你可看见了?不是老夫不给您面子,实在是世子殿下步步紧逼,老夫若是不应,反倒要落人口舌。”谭老失笑着摇了摇头。
唐钰见此,也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唐瑾,又冲着谭老行了一礼,接着便回到了龙椅之上。说实在的,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号称“天才”的侄儿究竟打算如何辩倒帝师大儒。
皇上都是一副坐壁观上的样子,诸位大臣自然也不会跳出来乱生事端,一个个扭头看向殿中的两人,静静的等待着两人的辩驳。
“在正式辩驳之前,老夫倒是有一事想要问一下世子殿下。老夫听闻昨日有些许情绪激动的学生到你府上闹事,不仅被你打了一顿,更是被刺了字要发配充军。老夫以为,他们不过是一群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时激愤,情有可原,你即以罚过,不如卖老夫个面子,将他们放
了如何?”谭老捋着胡须,
唐瑾闻言眉毛一挑,“谭老此言差矣。我昨日早已在门口挂上了告示,告示上写的都是完完全全从《大唐律》上摘抄下来的律法,一个字的改动都没有。他们知法犯法,若是随便就放了我大唐律法的威严何在?还是说谭老以为自己的面子,大的过大唐的律法?”
“这……可他们中大部分人是无辜的,不过是被气氛所感染罢了……”
谭老的话还没说完,唐瑾便打断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是无辜的。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做了便是做了,难不成我主动杀人是杀人,失手杀人便不是了?我这人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再说了,他们今天能被气氛感染冲击我的世子府,说不定明天便能被人感染举旗造反,这样的反骨仔,有必要留着嘛?”
唐瑾的话,简单、直接说的人无可辩驳,尤其是当他把问题上升到造反的高度之后,若是谭老再坚持让唐瑾放人,说不定就会被唐瑾扣上个造反的帽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吧,那这件事咱们日后再谈,现在还是说说眼前吧。不知道世子殿下想要与老朽辩驳些什么?”谭老眼看说不过,果断且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唐瑾也没戳穿他,而是环视一圈道:“当然是继续昨天没说完的。圣人之言,究竟是不可动摇的万古之言还是仅能作为后世参考的经验之谈;圣人之策,究竟是万年不变这根基,还是应该实事求是,适时割舍。”
“嘶!”
唐瑾的话一出口,在场的大臣尽皆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扭头看向一旁的沈括,唐瑾这话明显是在针对他们家老祖宗啊,这他能忍?不是说两人是盟友吗?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想象中沈括暴跳如雷的场面并未发生,沈括反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地表情,竟然真的在考虑这个话题的对错。在做的百官当场就蒙了,兄弟,他在说你祖宗,在动摇你们家立足的根基,你咋没反应?包养的?
事实上,沈括那里是没有反应?他是不敢有反应!昨天晚上,唐瑾特地去了国公府,为的就是稳住他的情绪,免得到时候沈括站出来骂娘。而他的方法也很简单,拿着沈默留下的书稿,以及一些字典,给沈括解释了一下他们家影壁上文字的含义,然后……沈括就老实了。
废话!能不老实吗?辱骂先帝啊!这要是说出去,估计皇上能把沈默刨出来鞭尸!至于沈家的下场,还用多说吗?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与之相比,唐瑾不过是动摇一下他们的立足之本,这点损失简直不要太小。于是乎就出现了现在这诡
异的一幕。
虽然同样惊讶沈括为什么没站出来骂娘,但唐瑾话都说完了,自己怎么也得有点表示,谭老当即道:“老夫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辩驳,事实上,在座的各位都能回答这个问题。作为我大唐的官员,教化之方和朝廷政策,还有谁能比他们更有发言权?”
谭老说完便扭头看向了百官,百官微微一愣,尽皆反应过来,其中年龄最大的两位老者对视一眼,哈哈一笑站了出来,其中一位略显干瘦的老者道:“谭大人此言甚是,世子殿下未在官场,对于国家民生不甚了解,故而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老夫与朝廷任职多年,曾担任过国子监祭酒以及户部尚书,想必还是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在老夫看来,圣人之言乃是天下至理,我等唯有苦心学习,放才能窥其一二,所谓的参考……呵,未免倨傲;至于治国之策,这一点更是毋庸置疑,我大唐自沈大人之后,国策从未变化,到今日国富民强,四海升平,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老者一番话说完,和谭老对视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然而面对老者据理力争,唐瑾却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这位大人,你这话跟我说的有什么关系吗?我说的是现在,你给我扯过去?我从没有否认过过去沈大人所言、所行有任何问题,我说的是现在。”
没等两人说话,唐瑾便接着道:“就像您刚才说的,我大唐现在国富民强、四海升平,相比于沈大人那时的弱小有着天翻地覆的差距。沈大人的当初的言行和政策对应是当时弱小的国家,提倡重农抑商,减少对外贸易,以保证国内市场的稳定。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沈大人的政策可还适用?”
“如何不适用?”一旁的显然户部尚书问道。
“当然不适用!农业固然是基础,但想要真正增强国家的经济还是得从商业出发。钱这东西存起来没有任何价值,只有流通起来才有价值。举个例子,我去住店,给了店主十两银子,店主拿到银子结清了欠的菜钱,菜农拿银子结清了欠的肉钱,屠夫又拿银子到店主这里结清了欠的房钱,这时候我不想住了,退了房间要回了银子。银子总数没变,但所有人都还完了债务。这就是货币流通的价值,也是商业的价值,想要国家更为富足、强大,重商势在必行,请问这种情况下沈大人的政策可还对?”
看着眼前因为自己这一番话陷入了沉思,或者说还在捋着自己举的例子的众人,唐瑾不屑的笑了,心道:“小样,经济学的基础都不会,还敢跟我在这辩驳?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六章谁家的天下
“诸位大人寻思的怎么样了?要不你们先寻思着,我明天再来?”见一群老头陷入沉思不可自拔,唐瑾可没那个耐心等他们。
一句话点醒众人,众大臣当即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纷纷回过神来,面露尴尬之色,其中又以户部尚书最重,身为户部尚书掌管全国钱财账目,这种涉及经济的问题他竟然从没听过,而且今日一听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虽然整个故事来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哼!你这小子莫要胡说,你以为管辖账目核算钱粮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真觉得靠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就能跟我们户部相提并论?不怕告诉你,你这个故事看似合理,实际却是无稽之谈,想要增加财富,那自然得是以存钱为重,不存钱何来收入?你这故事倒行逆施,根本没法证明商业的重要性,更不要说改变重农抑商的政策。”虽然听不通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为了面子,户部尚书还是一副我早就明白了的模样,大言不惭的批评道。
若是往日,面对他这么批评,无论是其他大臣还是下属官吏,根本不会再有别的话,毕竟同僚之间要考虑面子,下属则要考虑跟上司的关系。但可惜,他这招在唐瑾这不管用。
“是吗?既然如此,还请大人指出我这原理哪里不对?哪里倒行逆施,哪里是无稽之谈?”一边说着,唐瑾一边冷笑着看着他。笑话,经济学基本理论你都敢说不对,来证明一下哪里不对,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能耐推翻21世纪的经济学。
“这……你这故事漏洞如此明显还用说吗?老夫给你留着面子,就不在这么多人面前戳穿你了,退朝之后我私下告诉你。”完全就是在胡诌的户部尚书当即推诿道。
“别,您老可别给我留面子。我这个人就喜欢别人当面打我脸,您老就这样当着大家的面,告诉我哪里不对。”唐瑾毫不留情道。
“我……这,你当真要老夫当着这么多同僚面与你撕破脸皮吗?”户部尚书这话联系他之前说过的不知道人还会以为他真的是在顾及唐瑾的面子,但在座的那个不是人精?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掩饰不成,改威胁了。
“笑话,咱俩之间有脸皮吗?赶紧的,说,说不出来不许走!”唐瑾不屑的看着对方,上前两步近乎威胁道。
“好了,瑾儿,秦大人不想说编不要说了。”好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唐钰眼看着自己这位大臣被唐瑾逼的就差装病倒地了,只好无奈的打起了圆场。
皇上都发话
了,在座的众人自然没有忤逆的意思,唐瑾也只能悻悻的退回了之前的位置,但还是不依不饶道:“那等待会退朝,还请秦大人私底下给晚辈讲讲吧。”
说完,全然没管一旁开始考虑待会如何跑路的秦大人,扭头看着皇上道:“陛下,虽然秦大人不说我方才的理论究竟哪里有错误,但为保证是所有人心悦臣服,臣还是换个例子。就以现实为例,我大唐五域,除中域是因为居于四域之中且是都城所在,因而富庶之外,四域中,又以南域最为富庶,究其原因不过是南域临近海港可和海外诸国贸易,故而富庶,简单说这便是商业的力量,想要国家富庶非得发展商也不可。”
说完,诸位朝臣刚想站出来反驳,唐瑾便抢先一步道:“当然,若是支持商业,必定会导致大量农民弃农从商,这一点陛下大可不必担心,臣有几个秘方,可以增粮添收、杀虫除草,用此秘方,仅需一人便可一天之内照料数十亩地,且保证粮食高产,不忧虫害。”
唐瑾说完,整个金銮殿都为之一滞,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唐瑾这话说的太过惊人,若是他真有这等本事,一旦公布天下,那么以他的功劳足以于万子夺嫡中胜出,到那时……啧啧,不敢想。
“除此以外,对于朝政,臣也有一建议。臣观皇上过于重视文臣却轻视武将,对于底下士兵的生活更是无从关心,全然不知他们俸禄稀少,连每月吃穿用度都是问题,也不知他们身死之后,朝廷发放的抚恤金都被某些贪赃枉法之人中饱私囊。臣以为,文官之力不过处理政务,稳定内政,能保证内政不乱即可,无需过多重视,然武将之力,乃是安邦定国之基础,士兵更是国之根本,若是武力衰弱、武将凋零,届时必定国本受创为外地所困。”
“唐瑾!你放肆!”
“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你懂什么?”
“那等莽汉岂可于吾等相提并论?”
唐瑾这边话说还没说完,一群老大爷当场就炸了锅了。这部炸锅还得了?若是真按照这小子说得来,这朝堂上还有他们文官说话的份?到那时他们一个个可都成了清水衙门了,你让他们如何捞钱?
“我说你们这群老东西说什么呢?我们武将怎么了?什么叫不能和你们相提并论?”
“就是啊!什么意思?同朝为官,我们为大唐流过血,我们的先人为大唐舍过命,我们怎么就比你们这些只会摇头晃脑的老家伙地一等了?”
文官炸了锅,武将这边也因为其中一人的一句话彻
底炸开了锅,本来朝廷当中文臣武将就有矛盾,相互看不起,唐瑾一下子扯下了这最后一块遮羞布,当即积攒已久的矛盾彻底爆发。
“启奏陛下!这小贼如此藐视我等,更是挑起文武之争,是可忍熟不可忍,恳请陛下夺去其少卿之职,贬回家中,如若不然……臣,请辞!”就在此时,眼看局势即将失控,一向擅长搞事情的御史适时的跳了出来,成功做了那出头的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顿时殿中众文官当即复议,一群老头纷纷以辞职威胁唐钰。
唐钰显然没想到唐瑾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大,这么激烈,面对众文官的请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干什么?干什么?造反啊?逼宫啊?什么意思?威胁皇上?哦,不罚我你们就集体请辞,那是不是今天皇上如了你们的愿罚了我,后天你们就能威胁皇上把皇位让出来是不是?怎么得?这天下是你们的还是我唐家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处理谁就处理谁,不同意你们就请辞威胁,你们是皇上还是我四叔是皇上?要不这位置你们来坐?”面对这跪了一地的老头唐瑾当即毫不留情的骂道,稍稍一顿,接着道:“请辞是吧?觉得我大唐少了你们就转不动了是吧?你们真以为你们很重要啊?一群老眼昏花、脑子混沌老东西,成天就只知道混日,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们想辞,当真以为我大唐找不到替代你们的人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想当官的书生多的是!而且各个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都比你们强!还敢威胁皇上,你们算什么?特殊点的家奴而已!跟主人翻脸,谁给你们的勇气?”
“你!”唐瑾这番话几乎侮辱性的话一出,地上的老头们纷纷对其怒目而视,接着又齐齐低头,高声道:“恳请陛下重罚唐瑾,否则,臣等请辞!”
然而这次,唐瑾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反而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如果刚才唐钰面对他们的请辞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经过自己刚才的点播,他若是还不明白,那他这么多年的皇帝算是白当了。
“准奏……”唐钰平淡中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传遍了整座金銮殿,瞬间压住了中多文臣的呼喊,一群跪在地上的大爷齐齐一喜,皇上说准奏他们自然是以为皇上允许了重罚唐瑾,至于是允许他们集体请辞……怎么可能!
然而唐钰的下一句话却瞬间令他们傻了眼,“所有请辞的大臣,待会把奏折写好送到御书房,留下官服就可以走了。退朝!唐瑾随朕来!”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七章抱紧正确的大腿
唐钰出其不意甚至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的一句话震惊了众多文官的同时也震惊了众多的武将。这些武将虽然常年征战沙场,但他们也不真的是傻子,揣摩皇上的心态他们还是懂的,皇上现如今惩治文官,岂不就等于变相承认了唐瑾方才的话?也就是说皇上真的打算重视武将?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只能事后根据皇上的还会做出什么样的政策来判断。不过他们倒是记住了一个人,唐瑾。不论这次皇上究竟会不会重用武将,单凭唐瑾今日说的那番话他们就由衷的感谢他。
送走了皇上,唐瑾跟着一群大臣站起身来,没有接着逼问户部尚书让他给自己讲哪里有不合理的地方,反而冲着众朝臣拱了拱手,最后又冲着谭老拱了拱手道:“不好意思了各位,本来说好了要和谭老当朝辩驳的,那成想嘴上没个把门的,该说的和更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先不陪各位玩了,我得去陪皇上,各位后会,不对,后会无期!”说完无视诸位大臣恨不得生吞了他的眼神,跟着一个小太监直奔后宫而去。
若是有其他人看到唐瑾今日的所作所为绝对会说他不智。毕竟他弄这么一出算是得罪了所有的文官,虽然拉近了些武将的关系,但在常人眼中武将远远比不上文官来的重要,得罪了所有的文官,唐瑾这日后可就难了。
当然,如果有人真的敢当面跟唐瑾这么说的话,唐瑾绝对会嗤之以鼻。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拉近的是跟武将的关系吗?看上去是,但实际上他拉近的是他和皇上的关系。
自古以来,文臣与皇帝向来是相爱相杀的存在。两者既互利又有矛盾,尤其是大唐现在这种情况,过度仰仗文臣致使文臣集团膨胀,以至于到了这种逼宫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皇上对文臣那是又爱又恨,爱他们为国尽忠,主持朝政,恨他们处处限制自己,使的堂堂皇帝受制于人。而唐瑾今天所作的一切其实就是点醒唐钰,让他知道他完全没必要怕这些大臣,也不用管他们是否会辞职,他们辞职了,有的是人顶上来,而且各个充满激情和干劲,比一群老头子好了不知道多少。
同时,唐瑾还点醒了唐钰朝廷之中应该以什么为重,文官固然重要,但武力才是立国的根本,你连国家都保不住,谈什么改革朝政?重文轻武这种政策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而唐瑾只所以这样做,为的就是拉近自己跟皇上的关系。在这朝堂之上,最
粗的大腿是哪个?这个问题,顾及傻子都知道,那肯定是皇上啊!只要跟皇上搞好关系,还用怕那些大臣吗?他们算个屁!尤其是经过自己这么一点拨,接下来唐钰只会更加打压这些膨胀的文臣,根本没有他们再出来蹦跶的机会,得罪光了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一边想着,唐瑾一边跟着那小太监,穿过偏门,行过回廊,最终来到了一处环境优美的小花园中。只见换下了一身龙袍,只着一身淡黄色常服的唐钰坐在凉亭中,捧着一碗甜粥吃的正香。
“瑾儿来了?快来坐,王大伴,给瑾儿盛碗粥。”看到唐瑾,唐钰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制止了他行礼动作,并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四皇叔没吃早饭吗?这刚下了朝就吃东西?”唐瑾也没矫情,直接坐在唐钰对面,结果一旁那跟李公公好似孪生兄弟一般的王公公递来的甜粥,尝了一口,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喜的表情,别说,味道还真不赖,应该说不愧是御厨做的吗?
看到唐瑾那惊喜的表情,唐钰罕见的露出一抹孩子般的笑容,得意道:“怎么样?朕这粥味道不错吧?这可是当年朕去外地当官的时候从一个老妇人手中学到的,吃过一次之后就彻底喜欢上了,现在每天下了朝都要喝上一碗,喝完之后感觉全神都有劲,跟那些朝臣吵架吵的头昏的脑袋也清明了许多。”
“这不是御厨做的?也是,都说真正的美味在民间,这倒也没错。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的就是这一口吃食维持一天的体力,日积月累下来,自然会有一些独特的秘方,这做出来的吃的,自不是那些困在深宫里的御厨能比的。”唐瑾一边不停的吃着粥,一边点头评论道。
唐钰微微一愣,失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小子,喝个够还能扯出来高谈阔论,怎么?刚让朕撤了几十个大臣,这是打算让我再把御厨换了?”
“我哪有啊皇叔。再说了,您还真当那群老骨头会真的请辞啊?他们那群老家伙就靠自己这个官位来庇佑后人,安度晚年呢,哪里舍得辞?我敢保证,您下午一份请辞的奏折都收不到,哪怕有那也是那几个年轻的愣头青御史,这种喷子,辞了又有什么损失?”唐瑾冤枉道。
唐钰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放下粥碗,直勾勾的盯着唐瑾,对此,唐瑾如同没有看见一般,只顾低头喝粥,甚至喝完了一碗还毫不客气地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你小子,
就不怕朕降罪于你?”见自己盯了半天,唐瑾也不为所动,唐钰忍不住开口道。
唐瑾闻言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整个人丝毫没有初建唐钰那时的紧张,甚至……还有些放肆。
“您要降罪,我无话可说,毕竟这天下您最大。但是您降罪与我,您这名声可就臭了,我帮了您这么大一个忙,您还降罪与我,这叫什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管那个,反正意思差不多。”
唐钰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愠色,一拍桌子道:“你小子今天倒是放肆!初来京城的时候跟朕说话大气都不敢出,现在敢调侃朕了?”
唐瑾微微一愣,接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放下手里的粥碗道:“四叔,当初刚来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皇帝,但是现在我大概了解了,那自然要放松的多了?”
“哦?那你说说,朕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唐钰颇感兴趣道。
“一心为民,却又有心无力。”唐瑾直言不讳。
唐钰不禁眼瞳一缩,虽然唐瑾这个总结并不全面,但无疑说到了重点。唐钰他却是是想要为天下做些事情的,毕竟对于他来说,自己这个皇帝并不是凭本事得到的,某种意义上算是唐铎让给的他,在很多年长些的官员和百姓心中,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不是他而是唐铎。
向来不服输的唐钰自然想要证明自己,一心想要在自己执政这些年里做出些成就来,不求实现王朝中兴,但求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心有余却力不足,每当他想要整顿吏治、改革朝政的时候,总会有一群大臣跳出来或威胁或诡辩,最后迫使他打消或者改变主意。唐钰知道他们这是怕改革朝政会损害到自己的利益,同时对于这些趴在朝廷身上吸血的虫子他也万分厌恶,但他没办法,这些人都是朝中老臣,为了彰显仁德总要照顾一下,况且他们所担任都是极为重要的职务,若是得罪了岂不是于国不利?
然而今天,经过唐瑾的一番点播,唐钰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误区,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妥协就感到一阵好笑。堂堂皇帝,竟然被一群大臣钳制,他还不是亡国之主,手里也有大把的兵权,为什么要怕这些老东西?就像唐瑾说的,一群特殊点的家奴,他们没了有的是人顶上来,普天之下那个人不想做官?找一群有干劲脑子还灵活的年轻人,不必这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东西强?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八章走过最长的路是你的套路
尽管心中对于唐瑾所说的颇为认可,但为了维护自己身为皇帝的尊严,唐钰还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妄语圣意可是重罪,你就不怕朕降罪于你吗?”
唐瑾稍稍一愣,立刻便明白了唐钰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吗?行,我给足你。
“陛下对于国家的忧虑已是到了极点,平日里无论是上朝还是批阅奏章,甚至于行走坐卧眉宇间都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愁死。如此这般,认谁来都能总结出我方才所说的吧?只是做与不做,说与不说的差别罢了。”
“嗯,很上道嘛小子。”唐钰满意的看了唐瑾一眼,接着道:“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那依你之见你觉得改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面子要够了,接下来自然该说正事了,事实上,早在唐瑾说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他便已经按耐不住了,毕竟看唐瑾那意思,他似乎真的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这……微臣确实有方法,但……不敢说,说出来恐怕陛下会认为微臣是以权谋私。”
唐瑾自称为臣,唐钰便知道他现在不是以世子的身份跟自己说话而是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以少卿的身份说话,又牵扯到以权谋私,莫非解决办法在大理寺身上?
“朕恕你无罪,对于你接下来所说的一切朕保证只当成建议来听,相信你不会夹带私心。”
有了唐钰的保证,唐瑾也不在矫情,虽然保证这玩意跟发誓一样,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用都没有,但皇上的保证还算是有点效果的。当然,没有又能怎样?皇上让你说,你还能抗旨不成?
“在说之前,臣想问陛下一个问题。先帝在世之时,可曾有过现在这种被大臣掣肘的局面?”
唐瑾话问的唐钰一愣,然而他稍稍回忆了一下惊讶的发现,似乎……还真没有。“确实没有,想当年先帝在位之时,那是绝对的一言九鼎,大臣们只有执行和建议的份,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
“那陛下刚即位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但随着时间的发展,大臣莫名其妙的渐渐势大,以至于到了现在这种可以掣肘您的情况?”
“确实。”唐钰毫不犹豫道。此时此刻,他以然忘记了自己皇帝的身份,反而如同学生般一脸疑惑的看着唐瑾,希望他能解答这个困扰了自己多年的难题。
对此唐瑾并不着急,有些话在说之前需要好好铺垫,否则直接说出来,效果会大打折扣。“那么陛下能感
觉出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这……”唐瑾这个问题确实把他问住了。大臣势大这一点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暴露的,自己被明显掣肘也是他这几年才发现的,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还真不知道。
“陛下不知道,但臣知道。官员有能力掣肘陛下的最初表现是六部执行效率的降低,陛下指挥六部不再如之前一般得心应手。而照成这个局面的原因就是——大理寺的衰落。陛下不妨回忆一下,大理寺的衰弱程度和大臣势力的逐渐增长是成正比的,大理寺越衰落,大臣们越势大。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初建议陛下搁置大理寺的就是现在势力最大的那一批大臣吧?”铺垫基本完成,唐钰的思路也被引到了正途上,唐瑾果断抛出了真相。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大理寺是皇上监管大臣的一把刀,大理寺在一天,大臣们的头上就永远悬着一柄剑,稍有忤逆便会小命不保,这种情况下谁敢忤逆皇上?更别说上演逼宫大戏了。而现如今,大理寺因为唐钰的搁置以及六部大臣的刻意报复,早已没了往日的威慑,大臣们头上没了悬着的剑,自然便可以肆无忌惮。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这种浅显的道理任何一个稍微有些从政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但奈何唐钰当局者迷,再加上一群大臣联合起来蒙他一个,他能反应过来就怪了。
“你这意思是,大理寺是制约群臣的关键?可它的职责不是查案吗?”对大理寺并不了解的唐钰虽然觉得唐瑾的话有道理,但还是疑惑的问道。
唐瑾摆了摆手,“陛下这话说的没错,大理寺的职责确实是查案,但‘查案’这两个字如何理解却要因人而异。财物丢失,追回财物可以叫查案;大臣贪赃枉法,也可以叫查案;而在查案的过程中,凶犯拘捕,我们可以以搜查的名义正大光明的进入京城各处,而在搜查的过程中,我们更可以‘一不小心’找到某位大臣通敌卖国或者贪赃枉法的证据。简单说,只要有陛下的允许和充足的理由,‘查案’可以查出很多花样来,甚至于……我们可以‘不小心’把某个‘证据’丢在别人家里,然后再自己‘不小心’发现,然后将那人绳之以法之后,再向您‘请罪’,到那时陛下可得罚的轻一点,毕竟大理寺的官员笨起来什么‘错’都能犯。”
唐瑾这一番充满了暗示性的话,看似是在向唐钰解释“查案”的定义,事实上则是在向唐钰阐明大理寺的真正的作用。说白了,大理寺就是一个配合皇上演戏的机构,双方配合
演出,以达成搞死某些“犯错”大臣的目的。
唐瑾的这番解释听的唐钰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赶紧重振大理寺,以解决自己现在憋屈的情况,但冷静下来他又发现一个问题,如果大理寺真的有这样的权力那该给谁?虽然名义上说是直属自己,但自己又没法亲自管理,势必需要一个掌权人,而这个人选则至关重要。
大理寺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有利于制约大臣,确保皇权集中以及朝廷效率的提高;用不好,那绝对是比现在的大臣们更恐怖的力量。
“皇叔,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大理寺权力颇大,若是落入有心人之手绝对会祸乱朝纲。事实上,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其实也不是很难,只要他能保证祸乱朝纲对他没有好处就行。”唐瑾摊了摊手,一副这问题不难的模样。
唐瑾这话又不禁令唐钰陷入了沉思。确实,权臣祸乱朝纲的目的无外乎是为自己争取足够的利益,可如果这个人本身的利益跟朝廷稳定挂钩,那么他自然不会祸乱朝纲,甚至还会想尽办法促进朝政的稳定,到那时说不定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他就会提前去做。可……这样的人有吗?别说,还真有。在哪?万子夺嫡里全都是。
所有万子夺嫡的参与者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储君,对于朝廷他们肯定是希望能够安稳平和,毕竟日后说不定就是自己接手,而这个世界上没人愿意接手一个烂摊子。
而且朝廷越是稳定,相对的万子夺嫡便越公平,本身就有着不小差距的他们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缩小各自间的差距,稳定朝政显然是个必不可少的方法。
再说了,所有万子夺嫡的考核中可有一项是政绩考核,稳定朝政和祸乱朝纲那个的政绩更大,这几乎是不用考虑的问题吧?
“嗯?怎么感觉自己被这小子忽悠了?”莫名的唐钰感觉自己似乎被唐瑾下了个套。先是借着和谭老当朝辩驳暴露出大臣势大的问题,然后再点醒自己,使得自己和大臣们撕破脸皮,而一旦撕破了脸皮自己就必须得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不然朝政必乱。这个时候,看出来问题所在,并且隐约有治理方法的唐瑾自然会被自己重时,而他适时的提出重振大理寺的计划,自己就必定会考虑该由谁来接管大理寺,那么自然而然的便会想到万子夺嫡上去。所以,万子夺嫡里谁最适合接管大理寺?答案显而易见啊!除了唐瑾还有谁?
你敢说这不是个套?谁信?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九章崛起前的准备
“皇叔,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见唐钰久久的盯着自己,唐瑾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
唐钰双眼微眯,看着唐瑾,“你小子,胆子倒是大的很,现如今都敢明目张胆的套路朕了?”
“嗯?皇叔这话从何说起?我哪敢啊。”唐瑾装傻道。事实上,真实情况跟唐钰猜的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在于,唐瑾一开始真的只是打算跟谭老来一场当庭辩驳,为自己日后行事打一个思想基础。结果辩着辩着,发现这些大臣似乎势力有些大过头了,而这刚好是向唐钰提议重振大理寺的好时机,所以便顺水推舟,免费送了唐钰一次“长途旅行”。
至于自己的套路会不会被看穿这一点。说实话,唐瑾就没觉得不会被看穿。唐钰虽然是被大臣掣肘,但好歹也是个皇帝,该有的智商还是有的,虽然说刚开始有可能看不出来,但等到最后,自己一旦把关键点抛了出去,傻子都能明白自己被套路了,更别说唐钰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唐瑾却并不担心。毕竟自己说的是事实,眼下想要解决权臣掣肘的问题,非得重振大理寺不可,而既有能力,又能保证不会乱用大理寺权力的,也唯有唐瑾一人。这一点,哪怕没有唐瑾的套路,等到唐钰自己想清楚其中的关键之后也会发现,所以说事实就摆在那里,唐瑾做的不过是把事实呈现出来。
唐钰嘴上虽然怪罪唐瑾,但心里还是明白的。想要解决眼前这个情况,非得唐瑾不可,其余的要么能力有但不值得信任,要么能信任但没有能力。
见唐钰并没有真的责罚的意思,唐瑾也不再装傻,只是笑着道:“皇叔,这个中关键您也不是不清楚,眼前这局面就只有这一条路,侄儿也没有坑您,顶多就是帮您把路指出来。再说了,您说了,只当作建议不认为我在某私利。”
唐钰不禁莞尔,颇为无奈地看着唐瑾,摇了摇头。虽然刚开始自己一心想要将这小子赶出京城以增加自己儿子夺得皇位的几率,但是现在唐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离不开这小子了。
虽然他来京城的时间不长,但不论是上次解决屠村案还是这次帮自己解围,都着实为唐钰减轻了不少的负担,更是把朝廷的损失降到了最低。甚至现如今民间对朝廷的尊崇还有所上升,这里面唐瑾功不可没。
“你这小子,当真是叫人无可奈何。”唐钰无奈道,接着一摆手,没给他得瑟的机会,严
肃道:“刚才的事情算是过去了。现如今一切按照你说的来,朕信你一回,你也莫要辜负了朕的信任,说吧有什么需要朕做的,朕全力配合。”
唐瑾闻言脸上当即露出一副大功告成的笑容,但他并没有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要求唐钰如何如何,反而摇了摇头道:“臣要的不多,陛下给安排几个案子就好。”
“案子?”唐钰一时间有些不明白,按照正常的逻辑,不是应该先恢复大理寺往日的地位,然后再通过“查案”的方式一步步对群臣形成威慑吗?怎么现在颠倒过来了?
“没错,就是案子。臣需要陛下编造几个案子出来交给大理寺去查,完事之后在考虑恢复大理寺地位的问题。”唐瑾显然没有跟唐钰解释的打算。唐钰虽然疑惑,但见唐瑾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以及他之前那奇怪中又透露着合理的行事风格,唐钰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说吧,需要什么样的案子?”
“所有被刑部压下去,或者敷衍了事的案子。”唐瑾直勾勾的看着唐钰,“想必陛下应该知道是那种案子吧?”
唐瑾那颇有暗示性的话语说的唐钰一愣,但结合他所说的“压下去”,唐钰立刻便明白了。他要的是那些大臣以权谋私,压下去的冤案!
“好,朕答应你。这样,朕明日以对屠村案尚有疑惑为理由,让你带着大理寺众人去刑部调阅文书,并声明你有权调阅刑部所有宗卷,这样可以吗?”唐钰毫不犹豫道,隐约间他似乎猜到了唐瑾想做什么。
“绝对可以,臣谢过陛下了!”唐瑾笑着起身煞有介事的行了一礼,脸上那得意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
“既然如此,臣还得回去准备准备,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不知道陛下可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若是没有臣先行告退。”该说的都说完了,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唐瑾果断告辞。而唐钰也没多留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意。接着又喊过不知道守在那的李公公,让其送唐瑾出宫。
看着唐瑾渐渐远去的背影,唐钰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明明刚开始想的是如何尽快将其赶走,现如今竟然鬼使神差的开始依仗起他来,是自己太过低估他,还是他妖孽到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朕帮得了他们一时,帮不了一世。哪怕现在帮他们得了皇位,能力不够终究还是会被夺去,这小子可不
是个善男信女。”一边嘟哝着,唐钰一边将手伸向粥勺,讨论了这半天脑袋疼,喝碗粥放松一下。
叮当!叮当!
然而粥勺伸进碗里,却传来一阵脆响,低头一看,原本满满一盆甜粥,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见了底,甚至整个那盆地光可鉴人,跟狗舔过似的。
“这小子过分了!”将个勺子一扔,唐钰颇为不满的站了起来,扭头要走,却有突然想起了什么,“王大伴,通知御膳房,给这小子煮一缸甜粥送到世子府上,告诉他除非把粥喝完或者粥馊掉,不然不允许吃别的。记住,朕说的是缸,宫里盛水的那种。”
说完,也不径直向御书房走去,心里嘀咕道:“叫你套路朕,还抢朕粥喝。让你小子一次喝个够。”
尚且不止自己接下来将要过怎样的苦日子的唐瑾,一边跟着李公公向宫外走去,一边在心里合计着接下里的计划。
提前让皇上同意重振大理寺这出乎了他的意料,好在他向来习惯未雨绸缪,老早就对如何重振大理寺有了个规划。
想要重振大理寺,必须要注意的两个字就是“猥琐”文雅点叫做“低调”。大理寺重振,这是每个大臣都不愿意看到的,毕竟没人喜欢那种随时有可能性命不保的感觉。一旦他们发现大理寺有任何要崛起的势头,绝对会毫不留情的进行打压。
所以借助皇上的支持高调恢复大理寺往日的地位这一点并不可取,到时候顾及又会有一堆大臣以请辞威胁,甚至一些武将还可能会以兵权相威胁,到那时大理寺才真的算是彻底没了希望。就好像地震时最容易导致被困人员出现危险的不是余震,而是贸然施救导致的二次伤害。如果一次性抬不起被困人员身上的压着的石头而要再放回去的话,被困的人很可能出现生命危险。如果大理寺不能保证以摧枯拉朽之势崛起的话,等待它的不会是再次的苟延残喘,而是彻底的毁灭。
所以为了积蓄足够的一次性抬起石头的力量,唐瑾这才打算直接从查案开始。而他要查的也不是普通的冤案,他要查的是那些官员以权谋私的案子,只要把这些案子查清楚,把相应的证据握在手里,等到大理寺崛起的时候,他们绝不敢有任何反对,因为你反对了,他这边随时可以亮出证据,直接摘去你的乌纱帽,甚至可以直接将你斩首。毕竟能被他们特意压下去的案子,怎么可能小的了?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章南慕王之子
出了皇宫,看着面前旷阔的街道,唐瑾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去大理寺不至于这么着急,先不说皇上的圣旨还没下来,唐瑾自己也还没想好该查什么样的案子,毕竟那些大臣么以权谋私的事绝对做的不少,且绝对种类繁多,该查那种这个可得好好想一想,若是没法捏住对方命门,那可就白忙活了。
去皇家学院,那更不用考虑。刚刚跟谭老骂完一架,而且隐约间唐瑾还属于胜利方,这时候回去怕不是会被当成回来炫耀的。甚至于,只要日后谭老日后依旧留在皇家学院,那唐瑾算是彻底不用上学了。思前想后……竟然只剩下回家了吗?
“算了,先回家吧,然后考虑考虑接下里到底该查什么样的案子。”这般想着,唐瑾径直向着王府走去。
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听着耳边各具特色的吆喝声,嗅着街边传来的阵阵香气,让唐瑾本有些疲累的大脑稍稍放松了些。平日里接触的净是些勾心斗角,看似风光,却是冷暖自知,倒不如这市井中人,虽日日劳累,但至少生活安稳,谁又能说平平淡淡不是一种福分呢?
“馄饨!大肉馄饨!”正走着,一声吆喝传达了唐瑾的耳中,这吆喝并没有丝毫特色,只不过听上去年纪不小,声音有些含混,远比不上一旁卖炸糕和豆浆的青年吆喝的响亮,但唐瑾却因为他停了下来。
“想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门口就有一家馄饨摊,小时候最开心的莫过于每天早上吃一碗馄饨,现在想来那馄饨味道并不好,甚至皮还厚,但却是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听着那跟记忆中颇为相像的声音,喝了一肚子粥的唐瑾没由来的感到一阵饥饿。反正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吃碗馄饨就当放松心情了。
这般想着,唐瑾毫不犹豫地向那馄饨摊走去。一辆四方小车,车上架着一口铁锅,浓香的高汤不停的翻滚着,汤锅旁是另一口小一些的铁锅,滚烫的开水咕嘟嘟的冒着泡。
支摊的是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不胖也不瘦,甚至还有些健硕,想来是个常年卖力气的,顾及是趁着现在农闲,进程卖卖馄饨,补贴家用。许是刚刚出摊的缘故,老者身后的三张桌子空空如也,他本人也操着一块灰色的抹布,仔细的擦拭着桌子。
感觉到有人凑到摊前,老者脸上顿时多了一抹笑意,可算是开张了。然而扭头一看,老者脸上的笑容又以
更快的速度消退了下去。
站在自己摊前的是个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若是平常,老者并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反应,毕竟十五岁已经算是成年了,出来自己吃个早点什么的很正常。然而眼前这位,身披着一件月白色绣着金边的披风,罩住了身上的衣服,但从衣襟间不经意露出来的一点可以看到,这青年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淡金色的华服,身前还绣着精致的蟒纹,这赫然是一件蟒服!
能身着蟒服,且如此年轻,老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这是碰到皇族子弟了,而且还是颇得皇上赏识的那种,不然的话,哪里有资格穿蟒服?
而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跑到自己这个小小的馄饨摊来,自己还能有好?毕竟人家总不可能是来吃馄饨的吧?以人家的身份,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哪里会看得上自己这几个破馄饨?
“这……这位……这位,殿下,老朽……没得罪过您吧?还请殿下放老朽一马!老朽这就走!这就走!”
老人家一边哆哆嗦嗦的说着,一边匆忙收拾起东西来。唐瑾先是一愣,接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猛地伸手按住老人家的锅盖。
“老人家,别误会,我就是刚下了早朝,又陪皇上聊了会天,皇宫里也不管早饭。这一出来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本想着回家吃,结果半路上闻见您这味了,馋了,想着来吃碗馄饨。”
老人家见唐瑾按住了自己的锅盖,本来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那成想等来的不是唐瑾的拳头,反而是一通看似合理,但仔细想想内容很劲爆的解释。
“跟皇上……聊天?”老人家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眼前这位是刚刚跟皇上聊完天回来的,也就是说自己现在相当于间接面对皇上?
过于令人震惊的内容,好险没直接吓的老爷子昏过去。但好在老爷子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皇不皇上的自己见不着,但眼前这位爷可是能见着的,这相当于间接表明了这位爷身份之高,若是自己招待不好,那自己这小命可就难保了。
“草民叩见……”老人家当即便想行礼,然而却被唐瑾一把拉住,看了看周围用眼神示意老爷子自己不想声张,老人家瞬间明白,点了点头,恭敬道:“不知道殿下想吃什么?”
“一斤馄饨,如果有小菜的话也来一点,没有的话就不用了。”说完径直
向位置上走去。老人家刚忙快走两步,用力的擦了擦本就一尘不染的桌子,这才陪着笑回到了摊子前,仔仔细细的忙活了起来。
“老板,一斤馄饨。”
刚坐下没多久,唐瑾便听见耳边传来一个随意的声音。老者闻言慌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名跟唐瑾差不多大的少年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唐瑾的对面。老者好险没吓死,刚想提醒对方却见唐瑾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老者微微一愣,打量了一番另一名少年,对方虽未身着蟒服这张高端产品,但也同样是衣着华贵,且气质不凡,而且看唐瑾的样子似乎认识对方,所以……这又是一位爷嘛!老天爷呀!我老汉只是个买馄饨的啊!怎么今天刚出摊就来了两尊活菩萨!这要是一个伺候不好,我老汉一家子可就都别活了!
虽然心中抱怨,但老人家还是老老实实的煮起了馄饨,只是那动作比拆炸弹都小心,仿佛锅里煮的不是馄饨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没想到大名鼎鼎唐瑾竟然能看得上这种街边的小摊?”对面那少年微笑着看着唐瑾道。
“街边小摊又怎么了?俗话说‘高手在民间’街边的小摊味道未必就比不上皇宫的御厨。”唐瑾不以为意道,“话说,跟人聊天却不自报家门可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对面那少年微微一愣,抱歉道:“堂兄教训的是,是小弟疏忽了。小弟乃是南慕王六子,唐去南。”
“去南?”唐瑾奇怪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爹,我四叔这是……想要个闺女?”
唐去南并未觉得唐瑾这话突兀,似乎早已习惯了一般,点了点头轻车熟路的解释道:“确实,家父一直以来都想生个女孩,但可惜,从大哥到八弟,我们兄弟八个都是男孩,父王给我取这个名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我这还算是好的,不像七弟,名字叫招妹。”
唐瑾不仅噗嗤笑了出来,招妹这个名字听起来慢慢的颜色。笑归笑,唐瑾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看着唐去南道:“不知道堂弟找我做什么?”
唐去南似乎早在来之前便做足了功课,知道唐瑾这人最讨厌拖沓,于是他刚一发问,唐去南便毫不犹豫道:“结盟。”
唐瑾眉头一挑,颇感兴趣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唐去南,接着缓缓摇了摇头,“理由?我不觉得你有跟我结盟的资格。”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一章要不要学生物?名垂青史那种
唐瑾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嘲讽这句话,若是换了一般人估计早就已经翻脸走人了,但唐去南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唐瑾的话没打击到对方,对方的话却打击到了唐瑾,嘴角抽了抽,一拍额头道:“行吧,脑子不好的话建议你去看看郎中。”
说完,接过老者递过来的馄饨,便要换个桌子,然而下一刻,唐去南却直接从怀中掏出来一样东西,“我觉得以我的能力,用不着去郎中。”
唐瑾低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颇为厚实的本子,封面上一片空白看不出是个什么,但见对方神情中带着些骄傲,显然眼前这个东西就是他敢跟自己说结盟的底气。
这下唐瑾倒不着急走了,放下馄饨,随意的在披风上擦了擦手,拿起那书册看了起来。刚一翻开,唐瑾便是一愣,这里面记载的竟然是一系列的尸检报告。
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对方无论是经验还是手法都很生疏,很多地方都做了二次补充,并且在后面写着“师傅指出”四个字。但越往后翻,报告便越详尽,“师傅指出”这四个字出现的频率也是越来越少,到最后甚至再也没有。同时,内容上也从单一的尸检报告逐步向着活人过度,对方通过解刨尸体经验,逆向推理到活人身上,通过活人身上一些显而易见的病变推断其所患的病症。
哗!
又翻过一页,突然一副折叠好的图画掉了出来,唐瑾赶忙将其抬高,这才避免这图伸到馄饨汤里。确定馄饨没事,唐瑾这才看向了那副折叠起来的图,这一看不要紧,唐瑾整个人都看愣了。这一刻,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穿的还是古装,身处的还是京城的话,唐瑾都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他手里的竟然是一副人体解刨图!就是那种最常见,一个人站在那,然后身前有个打洞,里面的心肝脾肺肾都标的一清二楚的那种!出了画工略显粗糙,比不上高清打印的之外,整体上跟唐瑾记忆中的竟没有任何的偏差。
看到这,唐瑾似乎想到了什么,刚忙将这图折叠起来,飞快地向后翻去,如果他能想到自己所想的那种东西,那么眼前这家伙绝对是个无价之宝!
翻了许久,当唐瑾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只见最后一页上只寥寥的写了几行字。
“组成身体的究竟是什么?用琉璃镜可以看到木头上有极小的网格,一个个靠在一起组成
了木头,人是不是也是这么构成的?”
“就是这个!”唐瑾兴奋的嘟哝了一句。他原本想找的是对方有没有想到人体是有什么组成的这一点,那成想对方不仅想到了,而且还已经观察到了木头上细胞,这一点显然超乎了唐瑾预计。眼前这个家伙竟然是个……西医!
或许叫西医不准确,准确点应该叫生物学家。毕竟这家伙并不局限于治理疾病,反而是探讨生物体的组成。但不管那个,这家伙都是唐瑾梦寐以求的人才。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唐瑾最想完成的,一个便是帮自家老爹夺回皇位,另一个便是将自己掌握的知识尽可能地传授出去,毕竟这里不是那种玄幻背景的世界,哪怕修炼到宗师境界最多也就能活到一百岁多一点。
虽然在这些时间里,唐瑾有的是时间可以将自己的知识变成现实,但科技这东西越是到后期发展便越换缓慢也越复杂。
就好像他八年可以把汗蒙部落从原始社会发展到一战的科技水平,但想要从一战发展到二战结束时期的科技水平,确实至少得十年起步。究其原因就是越往后,产品的制作便越复杂,需要的基础工业便越多,很多东西需要一点点从头搭建。按照唐瑾的估计,自己有生之年,能把大唐发展到二战时期美国的程度便算是顶天了。至于再往后的互联网时代那是想都不要想。
所以,他势必得几个传人,将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传授给对方,再由对方向外传播,免得自己死后把那些尚未实现的技术都带到土里去。对于一个科研工作者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技术埋没更令人心痛的了。
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在这么个封建王朝,想找几个能接受现代知识的人谈何容易?别的不说,单单是一个思想上的转变那就是难上加难,现代科技的很多东西,在思想基础上都跟封建时期不一样的。你没办法让一个只知道穴位和汤药的人,理解细胞、细菌、微生物这种概念。
然而,或许是上天看他可怜,现在竟然给他送来一个梦寐以求的人才!通过对方的尸检以及行医记录,再加上最后对细胞的探究,思想上对方绝对符合学习现代医学和生物学的标准,所欠缺的不过是专业的指导而已,而这正是自己能给他的。
与此同时,看到了唐瑾眼中兴奋的唐去南脸上得意之色又浓了几分,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唐瑾打断道:“细胞。”
唐去南微微一愣,一时间没
明白唐瑾是什么意思。见对方疑惑的样子,唐瑾一指那册子的最后一页,重复道:“组成人体,或者说所有生物的体的东西叫做细胞。你用琉璃镜从木头上看到的就是死去的植物细胞。”
“细……细胞?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叫什么?我还没想好该怎么给它命名呢。”唐去南疑惑道。
唐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去过仙境记得吗?你的这些研究在仙境里有一个统一的称呼,生物学!当然,你这个顶多算是生物学最最基础的研究,勉强算是个雏形,想要发展成完整的生物学,靠你自己肯定不行,估计得几代人坚持不懈的努力和研究才有可能。”
“生物学!你是说,我琢磨的这些东西,竟然跟仙境有关!可我……并没有去过仙境啊?”唐去南脸上得意之色尽去,反而换上了满满的震惊。
唐瑾闻言摇了摇头道:“所谓的仙境,不过是比我们科技更为发达的世界而已。咱们这里发展个几千年,只要偏的不是很厉害,基本山跟仙境是没有太大区别的,仙境在几千年前其实也跟现在的咱们是一个样子,但相对的,那时候的我们可能还处于茹毛饮血的时代。”
只所以唐瑾没说这里一会会变得跟仙境一样是因为他考虑到这里有真气这种背离科学的玩意,毕竟按照现如今武者越来越多,修练越来越容易的势头来看,再过个几千年这里未必会发展科技文明,说不定真就变成玄幻世界了!但这跟现在的他没什么关系,至少现在这里还是低武世界,科技依旧占据着优势。
“原来是这样嘛……”若是别人跟他说仙境只不过是千年后的大唐,唐去南说不定会嗤之以鼻,但如果是唐瑾说的,那他保准深信不疑,毕竟人家真的去过。
“那……你这意思是,我琢磨的这些,是对的?不是旁门左道?”唐去南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希冀的问道。
“当然。作为仙境最主要的科技发展方向之一,那个混蛋敢说生物学是旁门左道估计绝对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唐瑾毫不犹豫的肯定道。笑话,现代人类还等着生物学延长寿命、治疗疾病呢,谁敢说生物学是旁门左道,有种的这辈子别打针吃药。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得到了唐瑾的肯定,唐去南好似失神了一般不同嘟哝着。直到唐瑾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小伙子,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学生物学啊?名垂青史那种哦。”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二章大理寺法医部部长
“学习生物……名垂青史?”唐去南难以置信的看着唐瑾道,“这可能吗?不应该是遗臭万年吗?”
说实在的,今天把这东西给唐瑾看唐去南本身是非常忐忑的,毕竟解刨尸体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有悖于人伦,专门做这一行的仵作也是妥妥的低等职业。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个亲王家的公子该干的事情,只所以敢给唐瑾看,也是因为对方那不拘礼法的大名在外,现如今更是敢当朝挑战帝师大儒的权威,这才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想试试能不能用这东西引起唐瑾的兴趣,不求他真的答应自己结盟的条件,哪怕他只是愿意在有空的时候帮帮自己也是好的呀。那成想……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遗臭万年?那个混蛋敢说学生物会遗臭万年?”这话刚一出口,唐瑾便瞬间反应了过来,这里可不是21世纪,解刨尸体这种行为可是大忌,甚至哪怕是21世纪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或者死者主动捐献,解刨尸体也是要吃官司的。
“你说的这个有一定道理,但是大可不必担心。生物学这东西设计的范围虽然极广,但大体上也就分为两个类别,植物和动物。研究后者,少不了要解刨尸体,不管是动物的还是人的,但是研究前者那可就没有这些顾虑了。”
“研究植物?那玩意有什么好研究的?不就是种花吗?一张银票扔出去,能雇来几十个花匠呢。”唐去南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实在不明白植物有什么好研究的。
“呵,愚蠢。”唐瑾毫不留情的嘲讽道,“植物学可不单单局限在种植花草上。这么跟你说吧,我在仙境学习的时候,有意为研究水稻的袁老爷子,老爷子研究的杂交水稻最高做到了亩产1400斤,这还只是水稻这一项,我这里可还有其他很多作物的呢。”
“亩产……1400斤……”此时唐去南的脑海中已经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了,全都是白花花的大米从天而降的场景。亩产1400斤啊,传说中的神迹也就这个样子了吧?
“堂哥!什么都别说了,快!咱们快去造啊!快点!”全然没管唐瑾后面说了什么,唐去南一把抓过唐瑾的胳膊,扭头便要走。正说着植物杂交的唐瑾直接就懵了,心道:“啥玩意就做啊?上来就杂交,小伙子没看出来,口味这么重呢?”
“我说,要杂交你去,我可不好这一口,咱是正经人,多人运动甚
至非人运动什么的我可没兴趣。”一边说着,一边恶寒的将唐去南的手打掉,甚至还一脸嫌弃的将手在桌子上擦了擦。谁知道这家伙有没有什么哪方面的疾病。
唐去南闻言一愣,接着便看到唐瑾那一脸厌恶的模样,隐约回忆起唐瑾方才说的东西,瞬间便明白唐瑾这是误会了,但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自己表达有问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那个……堂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做杂交水稻,这可是亩产1400斤的神物,若是能做出来的,我大唐百姓可就有福了!”
对方这么一解释,唐瑾似乎也明白过来是是自己误会了,然而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杂交水稻虽然厉害,但不用急于一时,这玩意每个七八年功夫你别想做出来。我之所跟你说这个,主要原因还是想要告诉你生物学是一门很有前途的学科。事实上,不只是植物学,动物学也很重要,动物学跟人类的身体健康息息相关,动物学的研究可以帮助人类克服各种疾病,到时候哪怕是最穷苦的人家也能轻松治愈原本对他们来说必死的伤风感冒。”
“这……这是真的?”唐瑾的话不仅再次震惊了唐去南,伤风感冒能轻松治好……这确定是人能办到的?
唐瑾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对于唐去南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或许对于现代人来说,感冒、发烧都是最基本的小病,哪怕不去医院,自己在家吃点药也能扛过去,但对于古代人来说,富贵人家多花些钱,受点罪还能挺过去,至于穷苦人家……那完全看运气,且大多数时候运气他们运气并不好。
走到唐去南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唐瑾感慨道:”小伙子,生物学这东西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学会它,你绝对能造福万民。名垂青史什么的根本你是小菜一碟,到时候不封你个圣人,你来找我算账。怎么样?学不学?”
“学!”唐去南毫不犹豫道。名不名垂青史,封不封圣人都不重要,重要是唐瑾说这玩意能造福万民,单单这一点便值得唐去南毫不犹豫地去学。十五岁的少年,谁还没个造福天下的梦想?
“很好,上道。既然如此,从明天起,你就到大理寺报道,我封你为大理寺法医部部长,怎么样?够面子吧?”唐瑾揽着对方的肩膀道。
“部长?这是什么职位?”唐去南还是第一次听说部长这么个职
位。
“相当于大理寺正,正三品哦。”唐瑾随意道,反正现如今大理寺自己说了算,想怎么搞还不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正三品!好啊!我当,不过法医是个啥?给其他人看病的吗?”
“你可以理解为……仵作,两者是一个东西,只不过法医听着高大上一些。”唐瑾厚着脸皮道。骗一个亲王之子去当仵作,普天之下也就他一个了。
“仵作……”稍稍迟疑了一会,唐去南还是点头同意了,甭管干啥能弄到个官位再说,正三品的官,自己从学院毕业后也分不到这么高的官位呀。
“很好,相信我,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的。”说完,唐瑾端起自己已经稍稍有些凉了的馄饨,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扭头道:“老人家,这碗就当卖我了,我端回去吃,钱给您放着了,要是不过您去世子府找我。”
说完又扭头看向唐去南,随手结下自己的玉佩扔给对方道:“明天辰时,拿着这个去大理寺报道,找一个叫齐东新的领一套制服换上,大理寺明天有重要行动,到时候你说不定是主力,精神点。”
说完端着馄饨径直向自家走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唐去南,看着唐瑾远去的背影,一个人愣在那想了好久,最后眉头紧皱的问了一句,“我这到底算是结盟成功了还是没成功?怎么感觉好好的结盟,变成拜师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了自己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但转念想到那生物学的厉害,这点无关紧要的事情瞬间抛掷脑后,“管他呢,反正不管那个都不吃亏,拜师更好,拜了师可就是一家人了。咦?那我要不明天准备一下,真的行个拜师礼?这似乎可行。”
一边想着,唐去南一边学着唐瑾的模样,拍下一张银票,端着馄饨就走。只留下一脸懵逼的老者,看着先后拿走自己一个碗两文钱和三文钱馄饨,却留下两张一百两银票的背影,老者突然很想大喊一句:“我这还有馄饨,还有碗要不要?便宜点也行!”
收起银票,老者推着撂下摊子扭头就跑,跑到一半有犹豫着走了回来,接着抱起唐瑾坐过的条凳,毫不犹豫地向外跑去。有了这两百两,还卖个屁的馄饨,整个摊子加起来还不够二十两呢,还有这凳子,这可是世子爷穿着刚进宫的蟒服坐过的,回家供起来,肯定能保佑全家平安。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三章刑部的都是弟弟!
回家的路上捡到个生物学天才,可着实把唐瑾高兴坏了,甚至连手里已经凉了的馄饨都觉得异常的香,忍不住在大街上尝了两个,别说,味道还真不赖,当真对得起薄皮大馅这句话。
一边毫不在意形象的吃着馄饨,一边缓缓向世子府走去,同时唐瑾在心中已经想好了该从什么类型的案子查起。
就像他之前想的,想要通过几个案子就威胁到对方,很难。毕竟唐瑾不是神仙,不知道每个大臣最在意的是什么,若是自己拿来威胁对方的案子在对方眼中并没有什么意义,那可就不仅仅是白费功夫了,说不定就会被对方趁虚而入。不过,虽然他不知道每个大臣最在意的是什么,但有一样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会在意,孩子!或者说后代!
作为一群平均年龄四十以上的老头,要说什么最让他们在意,后代绝对占有一席之地,甚至还不小。毕竟自己拼死奋斗了一辈子,临了肯定是想要保证自家香火不断,子孙平安。而这些二世祖们,一个个仗着长辈的福荫,嚣张跋扈,做过的伤天害理之事绝不在少数,一旦被抓到证据可就是绝对的死罪,到时候以他们的性命相威胁,再辅以大臣们贪赃枉法的证据,唐瑾有信心把他们拿下。这般想着,唐瑾迅速回了府中,捎带手将吃完了的碗连带着汤送给了路边的乞丐。
翌日
患上了一身武服模样蟒服的唐瑾意气风发的走进了大理寺的大门。此时的大理寺,早已不复之前破败的模样。户部在唐钰的勒令下,一次性补齐了这些年所有克扣的钱款,大理寺瞬间从一个连低保都没有贫困户,成了手握近百个小目标的大土豪。虽然定制新的制服花了不少钱,但余下的钱依旧够他们翻新好几次大理寺的了。
只见此时的大理寺,一扇高约二十米红木大门立于当中,其上挂着一张黑的反光镶着金边的匾额,其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大理寺”三个金字,原本低矮的院墙也加高了许多,其上贴着一片片上好的瓦片,檐角则站着一排琉璃制的仙人走兽,远远看去……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
“齐东新参见大人!”刚一进门,早已得到通报的齐东新以然在门口等候,你还别说,果真应了那句“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上一身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齐东新着实英武了许多,整个人也没有了唐瑾最初见他时的那份猥琐和懒惰,当然前提是他别笑,一笑还是显得猥琐。
“嗯,对了,今天可有新人来报道?”唐瑾无视了对方那张猥琐的脸问道。
有,早上刚开门就有了家伙拿着您的玉佩说是您新招的法医部部长,要来领制服。小的虽然不认识,咱们这也没什么法医部,但他手里的玉佩小的确认是,想来应该是大人您招的新人,故而便让他进来了。”
唐瑾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看了眼太阳,估摸着早朝该结束了,想必唐钰派来传旨的太监应该也不远了,当即道:“去,让所有人集合,待会皇上会派人来传旨,然后跟着我咱们一起去砸场子!”
齐东新闻言一愣,显然不明白唐瑾为什么知道皇上会派人来传旨,但他也没多问,上司既然没说,那就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做下属的老老实实听话就是。
应了一声,齐东新毫不犹豫地向着院内跑去,不一会一阵悠长的钟声便响彻了整个大理寺,而唐瑾则依旧站在门口,瞄了眼睡在前院正中的胖子,唐瑾默默的别过头去,虽然很好奇这位宗师级强者为什么要呆在大理寺,而且还是最低等的属官,但人家不说,唐瑾也不会冒着得罪一个宗师级高手的风险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一会,听到钟声的众人陆续来到了门口。人,还是之前那些,大理寺现如今还未真正的重新崛起,招收新人也每个具体的章法,而暂代少卿的唐瑾有没有大规模招新的权力,故而人员配置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即便如此,他今天依旧有信心敢去刑部砸场子,不为别的,有圣旨在,我看谁敢动一下!
“圣旨到!大理寺少卿唐瑾接旨!”
还没来得及给众人训话,身后便传来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尖细声。扭头一看,果不其然,李莲英,不是,李莲公公。
熟归熟,该有的礼法还是不能少的,唐瑾当即跪地道:“臣唐瑾接旨!”
李公公看了唐瑾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卿之侦破屠村一案,甚得朕心,但虑卿年幼,尚不能委以少卿重任,但自今日起,卿可行少卿全部之权,代为执掌大理寺。同时,朕对屠村一案犹有疑惑,特命卿再查此案,同时刑部、京城府予以全力配合,大理寺众人有权查阅所有宗卷典籍,以及任何可能有线索的地方,刑部与京城府不得阻拦,阻拦者罪同欺君。钦此!”
“臣,谢主隆恩!”唐瑾起身接过圣旨,脸上早已满是笑意。一旁白白胖胖的李公公当即凑了上来,拱了拱手道:“老奴在这先恭贺世子爷了,皇上随还未彻底封世子爷为大理寺少卿,但看这趋势,定然非世子爷莫属了。而且观皇上的意思,似乎要重用大理
寺,世子爷这日后定然是要飞黄腾达了。”
看着眼前胖乎乎的李公公,唐瑾微微一笑,心道:“废话,小爷早跟皇上合计好了,用你说?”
不过,表面上唐瑾还是笑道:“哪里,哪里,都是为了皇上分忧,什么飞黄腾达不飞黄腾达的,李公公严重了。”
“世子爷谦虚!老奴佩服。既如此,老奴也不耽误世子爷查案了,这就回宫向皇上复旨。老奴在这提前祝世子爷一帆风顺了。”
话罢冲唐瑾拱了拱手,一挥浮尘转身便走,唐瑾也冲其拱了拱手,目送对方离开。
紧接着,唐瑾一举手里的圣旨,脸上得意之色尽显,“兄弟们!走,刑部砸场子去!到了那可劲的给我造!”
“是!”受了好多年窝囊气的大理寺众人齐声应道。他娘的,被刑部欺负了这么多年,现如今风水轮流转,到他们逆袭的时候了,今个要不把刑部翻个底朝天,他们就不叫大理寺!
于是乎,以一身蟒服的唐瑾为首,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大理寺众人,无比嚣张的向着刑部走去。说实在的,虽然这一身飞鱼服很帅,但配上众人那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颇有些杀马特的味道,这副样子走在街上,若是配上一首古惑仔的bgm妥妥的小混混出街。
即便如此,有唐瑾的蟒服打头,一路上的百姓尽皆跪拜,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前世锦衣卫的风采。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刑部,一脚踹开守门的两个小吏,唐瑾一进门便看到了刚从朝会上回来的刑部尚书赵得柱。
“哟呵,这么巧,还想着找人喊赵大人一声,那成想一进门就遇到了,刚好省事了。”唐瑾一脸得瑟的说道,一边说着,还不忘捻了捻脚下小吏的脸。大爷的,敢拦我,还等你通报,你算个溜溜球!
“唐瑾?你来我刑部做什么?还无故殴打我刑部官吏,你信不信我到皇上那参你一本?”看到唐瑾穿的是大理寺新订的制服,赵得柱知道他是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来的。若是他以世子的身份来,自己绝不敢摆谱,但既然是以少卿的身份,那两人就是平级,哪怕闹到皇上那自己都不虚他,怕他个锤子!
“无故?赵大人这话说的,我怎么是无故殴打呢,明明是这货抗旨不尊,我没直接杀了他就是仁慈了。赵大人您不谢我,还怪我?这是何道理?”一边说着,唐瑾一边将手中的圣旨扔了过去。接着无比嚣张的喊道:“我宣布,从现在起刑部所有人都是弟弟!”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四章拆刑部!
“你这黄口小儿,若是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老夫告到皇上哪里,治你个……”一旁不明就里的刑部老爷子当即破口大骂,然而话还没说完,唐瑾便道。
“好啊!你去啊!你要是愿意,咱们再来一次当听辩驳?反正这事小爷熟,不骂死你小爷跟你姓。当然,结束之后,不管谁赢,你都得担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放肆!你竟敢假传圣旨?你虽有圣旨,但本官相信皇上绝不会任由你胡闹的!”这边还没说完,另一边就又有一个大爷蹦了出来,旁边其他大爷也跟着围了上来,大有围殴唐瑾的趋势。
“我说赵大人,你这是不认识字还是看不懂大白话?盯着圣旨瞅大半天了,咋地?你还能把内容瞅变了?”完全不在意这群意图围殴他的老大爷,除非他们打算碰瓷,不然唐瑾一个人能打他们一百个。
“你……你这圣旨……你这是伪造的!唐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圣旨!来人!给我拿下!”赵得柱被唐瑾一吆喝瞬间清醒了过来,然而接受不了圣旨所写内容的他当即自欺欺人道。
赵得柱这一吆喝,周围刑部的捕快瞬间围了上来,他们可没看到圣旨,只看到唐瑾那嚣张跋扈的模样,现如今又听到自家大人说他假传圣旨,立刻便当了真,抽出刀来便要上前。
“哎哟,是哪个这么大胆敢假传圣旨啊?老奴传了这么多年旨,真圣旨见多了,这假的还是头一回,不知道赵大人愿不愿意让老奴开开眼啊?”
就在此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只见那胖乎乎的李公公去而复返,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脸不殆的走了进来。
“哎呦?李公公?您不是回宫了吗?怎么又到这来了?”大致猜到对方为什么来这的唐瑾装模作样道。
“嗨,承蒙世子爷挂念,这人老了啊,脑子就不行。老奴只想着去您大理寺传旨,倒忘了来着刑部说一声,这不走半道上想起来,就赶紧过来了,结果还是慢了世子爷一步。”李公公陪着笑,跟唐瑾颇为熟稔的聊着。
说完,又扭头看向一旁的赵得柱,脸上笑容瞬间一敛,兰花指一指赵得柱手里的圣旨,眼睛一眯道:“赵大人,这莫非就是你说的假圣旨?你说它是假的,可为何老奴看着那么像万岁爷早上亲手交给老奴的那卷?这上面的内容老奴可全记着,还请赵大人帮着听听是不是这
个。”
说完,李公公尖着嗓子将圣旨上的内容分毫不差的说了出来,在场的刑部众人闻言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若是按照这圣旨上说的,岂不是他们刑部今天要任由大理寺这些人乱来?敢有半点反抗便是个欺君之罪,这……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怎么样啊赵大人?老奴说的,可是跟你这圣旨上写的一样?”全人没管刑部众人那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李莲作为皇上身边最为亲近的太监之一,可是知道皇上现如今对大理寺是如何的厚爱跟推崇,对刑部又是如何的厌恶和疏远。
大理寺崛起以然是大势所趋,他可得好好抱紧这根大腿。毕竟得罪了刑部,以他内侍的身份其实没什么值得估计的,但得罪了大理寺……那就得时刻担心掉脑袋了!谁能保证日后宫里没有大理寺暗探?
“这……李公公……皇上……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不行,我要去找皇上!”这般说着,赵得柱扭头就要往外走,李莲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小太监立刻将其拦住,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圣旨,恭敬地交到了唐瑾手中。
“行啊,赵大人放心去。但这查案可耽误不得,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别说老奴,就是世子爷也担待不起。”不屑的撇了赵得柱一眼,李公公扭头谄媚的看着唐瑾道:“世子爷,今个这事是老奴的疏忽。这样,老奴今天在这为世子爷当个证明,世子爷随便查,若是这圣旨有什么问题,有老奴承担。”
唐瑾见此有些诧异与李公公的热情,但这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好,那就麻烦李公公了。”
说完,又寒暄了两句,唐瑾大手一挥道:“大理寺众人听令!所有人赶往卷宗室!把所有这些年积压未结的案子都给我翻出来,另外把所有跟当朝大臣及其子女有关的卷宗也全部翻出来。”
“等一下!”赵得柱去而复返,“唐瑾,皇上让你查屠村案,你找这些东西做什么?”
唐瑾撇了他一眼,“你管我干什么?我就觉得这些跟屠村案有关,我就觉得我就要查,你拦我一个试试?”
说完,彻底无视险些暴走的赵得柱,振臂一呼道:“兄弟们,拆刑部,不是,找卷宗了!”
“是!”身后大理寺众人齐声应了一句,接着仿佛鬼子进村般,抽出随身的绣春刀,随便找到一个刑部的属官,刀往脖子上一架,直接逼问起
卷宗室的位置。
除此以外,其余众人为了完成任务,或者说“拆掉”刑部,更是花样百出。又以人干四兄弟为首的“武功高强组”,身法一展,横冲直撞,也不管哪间屋子是干啥的,撞开门就近,进去之后便是一阵翻箱倒柜,其中但凡找到纸质的东西全都要看上一遍,若是发现银票之类的,数额大的就回来交给唐瑾,数额小的那就直接自己收下。
还有以齐东新为主的“文职混混组”,三四个人聚在一起,拉过一个看上去像管事的官吏,一边聊着天,一边往角落走去,若是那官吏配合还好,若是不配合等到走到角落,随着一阵拳打脚踢声传来,几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再次拉过一个像是管事的,重复上述过程。着实有点古惑仔的意味。
当然,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以大理寺原办案人员组成的“老实本分组”,也就是最初那刀问宗卷室和证物室位置的那群人,问清楚之后直奔卷宗室而去,靠着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飞速的筛选起各类宗卷,而另外一群比较熟悉证物的,则在唐去南这位法医部部长带领下,直奔证物室而去。
一时间,整个刑部上下仿若拆迁,又好似鬼子进村,一群刑部大爷纷纷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几个不死心想要反抗以下的年轻人直接被“武功高强组”攻略,扔到门口等着以欺君之罪带走。
至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唐瑾,他则直接去了厨房,不一会便端着一盆洗干净的水果走了回来,坐在庭院当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捎带着还不忘分几个给李公公以及路过的兄弟。俨然一副……鬼子司令官的派头。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唐瑾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皇上!老夫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赵得柱一声怒吼,直奔皇宫而去。唐瑾则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接着吃自己的水果。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唐瑾摇了摇头心道:“这个憨货也不知道怎么当上刑部尚书的,到现在还不看不明白情况,要是没有皇上的准许,没有底气,我敢在你这六部之一如此放肆吗?既然我敢做,就代表着皇上绝不会怪罪,正常人看到这样不应该是上来巴结吗?你怎么净想着作对呢?算了,随便你去吧,不是小爷吹,你就算是把命豁出去,也改变不了皇上的意思。今天这事皇上但凡对我有一点不满,算我输!”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五章杀猴给鸡看
最后,不知道是没进去皇宫,还是在皇宫耍起了赖,直到日落西山,唐瑾等人把整个刑部翻的跟震后灾区一般,也没见到赵得柱回来。想来这次他并没有“罩得住”刑部。
他不回来,唐瑾自然也没那个闲工夫等他,方才他以大致浏览了一遍手下人找到的卷宗。不得不说,这些家伙虽然办事的方式看上去不着四六,但那也不过是之前被刑部这些人压得太狠了,今个来出口恶气,但真正办事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至少他们送到唐瑾面前的卷宗都完全符合要求,算下来竟然没有一次出现过错误。
看着面前满满当当装了四口大箱子,用了两辆牛车的卷宗,唐瑾跟陪着自己闲聊以及蹭吃蹭喝一整天的李公公寒暄了两句,接着便带人打道回府,至于身后刑部大爷们那仿佛被人糟蹋了的哭嚎声,唐瑾硬是充耳不闻,此情此景,如果再配上刑部一点火焰,那就真成了鬼子进村了。
糟蹋完了刑部,回去的路上又让几个人顺路去糟蹋一下京城府,这种小地方唐瑾就不自己去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么多宗卷显然不可能每个都让他自己去查,他最多负责其中比较难或者涉及官员比较高那种,剩下的就都交给其他人查就好了。
回到大理寺,唐瑾连夜将一份份卷宗拆开,一个个仔细看了一遍,并将其分好了类。奈喝数量确实太多,哪怕唐瑾以打印机般的速度阅读,也硬生生从昨日的夜幕将至,忙到今天的日上三竿,闻着中午厨房传来的香气,将最后一份文书归好了类。
伸了个拦腰,身上顿时传来一阵炒豆子般的响声,“小德子?小二?老冯?老唐?齐东新?谁在的出来一下!”
吆喝了一声,门外顿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换了一身飞鱼服的冯顾快步跑来,“世子,他们去吃午饭了,我来替班,您这忙完了?”
早在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唐瑾便找人去自己府上把自己的人马喊了过来,然后统统招进了大理寺,反正现在他已经相当于正式的少卿了,给自己人走个后门什么的,不可以吗?
“忙完了,这边多的这一堆,你待会让齐东新给发下去,全员出动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把案子查清楚,务必做到有确凿的证据,一定要是那种往皇上面前一放,立刻便能定罪的。”说完有指了指自己面前那一小堆,目测不超过十份的卷宗,“这些是咱们几个这几天的工作,都是些侦破难度大或者涉及官员级别太高的,这几天估计会忙点,哥几个辛苦一下。”
世子您客气,您都身先士卒我们哪好意思说累。不过,我们这些人以前从来没查过案子,这……不会呀。”冯顾为难道。
“放心,又不是让你们分别去查。我是主力,你们就负责给我辅助就好。”唐瑾摇头失笑道。如果他真想让他们几个去这些案子,那里还用挑难度大的,估计以他们的水平能把最简单的案子查清楚就不错了。
“如果是这样那没问题,我们一定办到。”冯顾笑着道。
唐瑾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跟着对方一起去食堂吃了顿午饭,接着又召集大理寺众人开了次动员会,发放完各自的负责的案子,唐瑾看了眼身后众人,以及特地被自己拉出来的唐去南,拿出一份宗卷让众人传阅,表示这就是他们第一个要查的案子。
然而众人看了一遍,尽皆眉头紧皱,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唐瑾。
“世子,你确定第一个就要玩的这么大?”难以置信的问道。唐瑾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第一个还是低调点好,猥琐发育,别浪。”唐旭很有个人风格的劝解道。唐瑾果断摇了摇头。
“我觉得……还是换个人吧?”这是新加入的唐去南。唐瑾再次摇了摇头。
“我说你们谁能给我读一遍?欺负一个残疾人有意思吗?”这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方小二。
事实上,不怪众人反应如此强烈,只因为唐瑾上来开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丞相,韩鼎。
别人都是杀鸡给猴看,唐瑾这是杀猴给鸡看。哪有上来就推boss的?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从小怪打起吗?第一个就查丞相,感觉后面的出场时会很没有逼格呀。
“要么不做,要做就从最大的开始。如果我们从下面的小官开始,上面的大官早晚会发现不对劲,到时候以他们的能耐很轻松的就能彻底掩盖整件事情,将之前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证据全都毁灭掉,这样一来我们只会越查越困难,甚至彻底查不下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从最高层查起,下面的小官哪怕反应过来了,但看到丞相都栽了,正常人想到的绝不是该怎么掩盖自己的证据,而是放弃。毕竟丞相都栽了,他们这些就算掩饰的再好,也一样没用。”
听完唐瑾的一通分析,众人认可的点了点头,确实他们还真么想到这一点,一心只想着稳着来,却忽略了这并不是坑人,而是查案。
“既然如此,你直说吧,下一步干啥,我们一定配合。”唐旭看着唐瑾道。众人点头复议,捎
带着无视方小二要求解释的声音。
唐瑾神秘一笑,走到唐旭身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是你说的,全力配合,别反悔哈。”
看着唐瑾这有些瘆人的笑容,唐旭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悸,但想到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当即一挺胸膛道:“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吧,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
唐瑾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上刀山下火海用不着,只不过……借你屁股用一下?”
说完,还捏了一下唐旭的屁股,啧啧,别说弹性真好。
唐旭立即触电般站直了身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唐瑾,看过宗卷的他显然明白唐瑾是让他干什么,“我……我不行……我最近跟着你抛头露脸的,他肯定认识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放心,绝对没问题,衣服一换,发型一整,小妆一画,不熟悉的人绝对认不出来。再说了,我手里还有号称‘亚洲三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又称换头术。保证能让你在变的好看的同时,让你亲妈都认不出来。”唐瑾微笑着看着对方,那笑容莫名透着股菊花的香气,冷风一吹,唐旭下意识地夹紧了自己的屁股。
案件:丞相之子杀人案
主要人物:丞相之子,韩墨
案件描述:有相关证据表明,韩墨在自家郊外山庄内,豢养和豢养娈童,供自己淫乐。且据可靠线报称,韩墨好男风,常喜欢和男妓一起“多人运动”。据可靠消息称,已有近百孩童死于他的虐待,但所有报案者均被丞相以权势压了下去。
某种意义上,这个案子的侦破难度并不到,丞相家在郊外的山庄就一个,带着人闯进去,发现有孩子基本上就人赃并获了。但它的难度又很高,毕竟上头有丞相压着,普天之下除了皇上,那个敢丞相一根汗毛?
况且,唐瑾又不是真的奔着破案去的,他要的是威胁,用这件事威胁对方,逼得对方不得不听自己的话,若是把案子破了……还威胁个屁?
所以唐瑾的初步想法是,先派人打入内部,然后自己再带人伺机而动,争取控制住韩墨,以此来威胁丞相。反正他需要的只是一段时间,等到大理寺重新崛起,各个官员身边都潜伏着相应暗探,自己一声令下,对方的脑袋就会被立即送到自己面前,这种情况下,有没有这些案子做威胁还有意义吗?
当然了,想要完成这一步,需要咱们的唐旭同学做出一些小小的牺牲。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六章令人发指!
京城,走马街
作为京城中一条小街道,相较于那几条主街来说,走马街稍显寒碜,然而每当入夜后,这条街道却又比他处热闹得多,甚至比之那几条主街都不遑多让,当然这并非是因为这街上没到夜晚有什么稀罕宝贝,究其原因不过还是因为其所经营的生意罢了。
走马街,虽有走马二字,却并非真是行马之处,反而有大群模样俊俏、体格风骚的姑娘聚集于此,引的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各个趋之若鹜,日夜流连于此,说到这这街上做的是什么生意恐怕不用多赘述了吧?至于为何取走马之名,实乃“走马观花”是也。
当然,所谓与人的地方就有竞争。一条街上大家做的都是一种生意,多少要拼个先后出来,而做这等皮肉生意的更是要靠着名声才能招揽来客人。要说这走马街上最有名的是那家,当然是近些日子突然崛起的翠玉楼了。
“哎呦,这不是王公子吗?快请进,快请进,好久没见您了。”翠玉楼前一名身材偏胖的妇人招呼着来往宾客,形形色色的客人鱼贯而入,这妇人也颇有本事,竟能一个不差的叫出名字来。
正招呼着,忽见一顶造型华丽的轿子,缓缓停在门前,那妇人眼中当即闪过一倒兴奋的光芒,随意的招呼了几句身边的客人,便快步跑到了轿子前。
“哎呦,这不是韩公子吗?今个什么风把您这么个贵客给吹来了?您能来我们翠玉楼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随着妇人的吹捧,一名玉树临风的年轻贵公子自轿子内走了出来。只见其眉清目秀,眉宇间带着淡淡的贵气,脸上总带着一抹和善的笑容,让人只是看一眼便觉心里顿生好感。
“张妈妈,本公子今个来虽然没提前通知,但我也算是熟客了,什么喜好你应该知道的吧?”韩墨看了眼面前的丰韵夫人道。
“懂懂懂!这我哪能不知道,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不瞒您说,您今个算是来着了。”说着那张妈妈看了看左右,凑到韩墨耳边道:“我这今个来了个应聘打杂的,虽是个男的,但那叫一个水灵,比我这楼里的姑娘都不晃多让,这还是刚来的时候,但凡稍微一打扮,绝对能成咱这楼里的头牌,保证把您伺候舒服了。”
听到对方这话,韩墨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两只手下意识的揉搓在一起,“好好好,若真如你所说,本少爷定然重重有赏,若是有假……后果你可担待不起。”
“哎呦,我这骗谁也不敢骗您啊?您快请,我这就招呼人去给他梳妆打扮。”说着,叫出几个姑娘陪着对方
及其一干随从奔着二楼最好的包间而去,同时一道道早已备好的酒菜也以最快的速度送了上去。
韩墨并未着急,搂着两个佳人,吃着菜喝喝酒,耐心的等着那被对方夸到天上的“美人”。
“哎呦我说你们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给韩少送进去,若是扰了韩少的雅兴,你们可担待不起。”不一会,门口便传来了那张妈妈颇为恼怒的声音,与之相随的还有一阵挣扎之声。
“我说你个小崽子,能伺候韩少是你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的话,你今个卖身的钱给老娘双倍还回来!”
一番威胁,那挣扎声顿时小了许多,过了一会便渐渐平息,显然是认了命了。
嘎吱!
推门而入,张妈妈在前,身后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亦步亦趋的跟着,也就是在其走进来的那一刻,韩墨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眼睛顿时就直了。
“韩公子……”
“滚开!”
一把将还想废话的张妈妈推开,随手扔出一张银票,挥手将对方赶了出去,韩墨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脸上既有兴奋亦有震惊。
只见眼前这少年,眉目俊秀,眼眸清丽,鼻梁挺拔,嘴唇透着一抹殷红,若鲜血,看着令人心疼。乌黑的头发直达臀际,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但那一双眼睛中透出来的怯意,却有为这妖魅平添了一份柔弱,让人情不自禁的像将其搂入怀中怜爱。
“这……这世上……竟有如此佳人?”饶是见多识广的韩墨一时间也看的痴了,魔怔般喃喃自语。
“见……见过公子……”一脸羞怯的少年,奶声奶气的说道,这一开口便又做了几分可爱,多了几分柔弱。
“这……这……”从未见过如此尤物的韩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猛地扭头看向一旁的张妈妈,心中的激动这才微微抑制住一些,“赏!大赏!从今个起这翠玉楼本公子罩了谁敢在这翠玉楼撒野你便报本公子名号,本公子定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谢公子!谢公子!”张妈妈高兴的合不拢嘴,只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装了大运,刚捡到这么个宝贝便换来了一场大造化。
“来人!来人!”突然,韩墨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高声喊道,门卫的护卫当即冲了进来,“去!备车,出城!去山庄!”
吩咐完,他又一脸痴迷的看着面前的佳人,轻声呢喃道:“这样的佳人,如何能在这等污秽之地享用?定然要配上辅料,这才能有最好的味道。”
听到对方这话,那少年畏缩的脸上多了几分迷茫和恐惧,韩墨再次看楞了神。
“啧啧,还真没想到,唐旭竟然这么有做鸭子的潜力。”与此同时,躲在夹层中窥视着房间内情况的唐瑾不由得感慨道。没错,屋内的那模样俊秀比之女子都不遑多让的正是“英勇牺牲”的唐旭。其实本质上,唐旭除了瘦一点之外,是个挺阳刚的爷们,然而再唐瑾那堪称“换头术”的化妆之下,管你有多爷们,施瓦辛格都能给你变成健身御姐,唐旭这本身就有些阴柔的样貌更是轻而易举。
而之所以这样做,为的就是让韩墨带他去自家郊外的山庄。然后里应外合,控制住整个山庄,以此来威胁丞相。
至于为什么唐瑾敢肯定韩墨一定会带对方去郊外的山庄。一是因为这种有一定变态倾向的家伙在看到好东西时,一定不会立刻动手,反而要做足准备,以最好的状态享用。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他也是个变态啊。每次审讯别人的时候他都要备上一大堆刑具,哪怕用不到也要备齐,他将之称作“仪式感”。至于二嘛,反正做诱饵的不是他,哪怕韩墨不带唐旭去书山庄,唐旭也不过是恶心出卖一下身体而已,这种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嗯,反正唐瑾是这么认为的。
好在,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同为变态,唐瑾对韩墨的估计并没有错。同时也多亏了唐旭确实长得不错,你别说,忽略性别,光看脸,唐瑾自己都有些心动。
与此同时,备好了马车的韩墨,载着表面畏畏缩缩,实则心里一阵mmp的唐旭直奔郊外山庄。好在山庄建的不远,心急的韩墨又不停催促,没一会马车便停了下来。
还未下车,一阵孩童的啼哭声便传进了唐旭的耳中,同时一阵皮鞭抽打和咒骂声也紧随其后。透过窗子上的影子看去,一道道高大的身影正毫不留情的挥舞着鞭子,一下下狠狠的抽打在一道道幼小的身影上。
嘎吱!
突然,一道门开了,一个赤着身子的小小身影,带着满身鞭痕跑了出来,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接着只见韩墨双眼微眯,不知从哪拿出一副弓箭来,弯弓、搭箭。
“不要!”唐旭刚喊出声,但为时已晚。
利箭划破夜空,穿透那小小的身影,特制的箭尾勾着对方的身子飞了出去,最后狠狠的钉在一旁的木柱上。而韩墨则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身旁的一群手下也纷纷上前恭维。
唯有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低沉着头,双拳紧握,一抹淡淡的金芒一闪而过。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七章分歧与冷血
在唐瑾等人赶到的时候,庄园内便以然满是喊杀声。翻身下马,执剑在手,身法一展,仿若一阵烟雾飘过,唐瑾转眼间便出现在了山庄之内。
并未多看,随意的选中一名眼前手持长刀的护卫,真气一转,母剑激射而出,瞬间将其不远处的一名护卫射飞出去,同时手中赤色的子剑仿若毒蛇,狠狠的叮进了对方的脖颈中,血箭喷涌,抽剑转身,真气一转母剑飞回,同时右手一翻,刚收回的母剑被其收进了袖子中,唯有一柄赤色的短剑握在手中化为黑夜里收割性命血刃。
微蹲、滑步,身子仿若潜伏的毒蛇猛然弹出,短剑精准的自对方肋骨间穿过,轻易的将那颗跳动的心脏刺破。再次,抽剑、转身,行云流水。快走两步,身前的之人闻声向后看来,然而只见一道赤芒一闪,脖颈一痛,喉咙一凉,伴着一阵窒息的痛苦缓缓倒地。
黑夜中,一袭白衣,一并赤刃,形若鬼魅,凡其所过之处必定少掉一个全神戒备的身影,多出一具一击毙命的尸体。
渐渐的,喊杀声缓缓减弱,直至最后莫名的销声匿迹。庭院正中,挟持着韩墨,披头散发,身上多出了几道刀伤的唐旭,狰狞的神色猛地一缓,双眼中的谨慎也缓缓消退。
同时,在其怀中的韩墨,似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一般。只见围着自己两人的护卫身后,莫名的多出了一道形若鬼魅的身影,只见其紧紧贴在一名护卫身上,仿佛轻若无物,手中赤色短刃,缓缓伸到对方脖颈之前,猛地一带,一名护卫应声倒地,然后一直手轻轻的将其往后一揽,缓缓拖入了黑夜当中,而一旁的其他人却好似未曾察觉一般。
一个、两个、三个,那身影仿佛真的是鬼,一个个护卫悄无声息的死在他的手中,其他人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直到最后,当仅剩最后一个护卫之时,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空荡荡的周围,猛地向后一转身。
噗嗤!
一道血箭飙射而出,最后一人光荣自杀。
“说好的等信号再动手,你这什么情况?我要是晚来一会,你就凉了。”突然间,那鬼影说话了,冷漠到不似人类的声音中,却莫名的透着些许俏皮。
拿着从对方口袋里顺出来的手绢,唐瑾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滴血未染的子剑,同时还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手中这一看便是女子的手绢,“啧啧,渣男,占了人家便宜,还顺人家手绢。”
“如果你是我,你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的。”唐旭并未多解释什么,指了指身后的柱子,以及依旧钉在上面的幼小身影。
看了一眼,唐瑾并未有丝毫的意动,继续低着头擦拭着手中的短
剑,似乎那惨死的身影还不如他的武器重要。事实上,上一世在中东过了大半辈子的他,见多了因为战争而惨死的老人、孩子,相比于眼前这个尚有全尸的,那些身子被炮弹炸的四分五裂的尸体,他不知见了多少,若是眼前这个都算是惨不忍睹,那他见的算什么?人间地狱吗?别说,可能还真是。
“这就是你提前动手的理由?行吧,那待会我建议你最好别进屋子,不然我怕你接受不了的同时还会把我们重要的肉票给杀了。”说着,唐瑾右手一翻,收好短剑,径直走进了屋内。唐旭愣愣的看了一眼,随手将韩墨打昏,不信邪的跟了进去,然后……
呕!呕!
下一刻,捂着嘴的唐旭疯狂的冲到了庭院中,蹲在地上便是一阵狂吐,那模样似乎是打算连胆汁都要一齐吐出来。紧随其后的唐瑾,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说了不让你进来,你跟我会害你似的偏要跟进来,跟进来又受不了,真拿你没办法。”
将肚子能吐的东西尽皆吐了出来,直吐的胃袋一阵抽搐,喉咙里传来些许血腥味,唐旭这才慌忙运转真气,将体内的不适压了下去。
不适刚刚好些,唐旭猛地扭头,一脸愤恨地看向昏倒在地的韩墨,捡起身边掉落的一柄长刀便要上前。
“住手。”出乎意料的,唐瑾将其拦了下来。
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唐瑾,唐旭质问道:“你干什么?你要留他一命?这样的畜生你要留他一命!”
说着猛地一指身旁的屋子,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方才看到的堪称炼狱的一幕,强忍着不适道:“那里面是什么样子你看到吧?那些可都是孩子!那是一个个本该呆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的孩子,现在呢?现在呢!他们受得是什么样的折磨,你看不到吗?他们那残缺的身体你看不到吗?”
“我当然看的到。”唐瑾平静道。
“看得到你还拦我!”话罢,一把甩开唐瑾的胳膊,然而唐瑾身形一闪,直接拦在了他的身前。唐旭一愣,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猛地窜上一股怒火,长刀一指唐瑾,“你给我让开!我不管什么筹码不筹码,肉票不肉票,这样的畜生我一定要宰了他!”
“你可以试试。”唐瑾毫不在意的看着对方,“今天这家伙的命我保定了,皇上来了也不好使,我说的!”
“唐瑾你还有没有良心!”唐旭大声质问,“那他妈的可是几十个孩子的命!你他娘这都能无动于衷,你的血是冷的嘛!”
“为了达成目标,可以是。”唐瑾没有丝毫犹豫的道。
“我……”唐旭一时间竟感觉自己颇为无力,言语上说不通,那便只能手底下见
真章了,“唐瑾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对此,唐瑾并未有任何反应,但那丝毫未动的身子却表达了一切。
“很好。”唐旭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下一刻,眼神一厉,手中长刀微微往后一收,一刀狠狠的迎头劈了下去。
唐瑾一挥手,制止了想要上前的方小二等人,身子一侧,躲过了刀锋,同时右手一翻,长剑在手,一剑直奔唐旭咽喉而去。
唐旭脚尖轻点,掠身躲过,同时手中长刀斜着向上一劈,不求伤到对方,但求能逼得他后退些许。唐瑾也没有以伤换伤的打算,很给面子的后撤了一步,与此同时,一道朦胧雾气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其身周,接着唐瑾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诡异的出现在了唐旭身前,同时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竟换成了短剑,一剑狠狠的刺向对方胸口。
唐旭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慌乱,抽刀回防已是来不及,后退也于事无补,毕竟唐瑾现在就是前冲的姿势,无论自己如何退他都能追的上来。一时间,他竟然彻底陷入绝境,只能眼睁睁看着唐瑾的短剑刺向自己的胸口。
然而下一刻,只见唐瑾手指一动,短剑一转,剑柄狠狠的打在了唐旭胸口,呼吸猛地一滞,唐旭本能的躬下了身子,唐瑾眼疾手快,一击手刀砍在他的脖颈上,送他和韩墨梦中相会。
看着躺在地上的唐旭,唐瑾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麻烦,什么都不懂就只会逞一时之快。”
“世子……您这意思是?”同样已经看过屋内场景的冯顾两人一脸好奇的看着唐瑾。他们在看到屋内场景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要宰了韩墨这个畜生,但出于对唐瑾的信任,他们并未动手。
唐瑾这人虽然看上去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每每目的达成后,都会做出相应的补偿,或者有充足的理由,所以他们相信唐瑾不直接杀了韩墨,除了让对方当肉票外,绝对还有别的理由。
“还能有什么意思?自己动脑子想想,现在杀了韩墨能得到什么?一时的痛快?然后呢?这些孩子怎么办?他们哪怕回到父母身边,也只会跟个废人一样,拖累家人一生,甚至碰上个狠心的父母直接把他们遗弃,饿死街头,这样的下场,比在这受折磨还要惨吧?可如果忍一忍,忍到大理寺崛起的时候,直接以大理寺的力量,把他们父子下大狱,凌迟处死,然后再抄没他们的家产,分到各个孩子家中,以韩家的家产,不说能每个人大富大贵,至少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们说,那个结果好?”
唐瑾一通分析,顿时令冯顾两人豁然开朗,原本心里小小的埋怨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八章丞相算个什么东西?
唐旭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他依旧清晰的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差距有这么大吗?”
一想到自己跟唐瑾在武功上的差距,唐旭一时间只能无奈的摇头。虽然他自己也没有尽全力,但唐瑾更没有尽全力。毕竟唐瑾最擅长的是暗杀,而不是光明正大的对决。正面对决自己便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真不敢想象若是他来暗杀自己……啧啧。
“唉……算了……啊!”叹了口气,唐旭刚想翻身下下床,面前突然多出三个人,只见这三人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直看的人心里发毛。至于为什么三个人是两双眼睛……因为里面有个瞎子。
“你们三个有病吧!干嘛呢!这样很吓人的好不好!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喘了半天才算是平负下来。
“世子吩咐我们盯紧你,等你醒过来一旦接着犯浑直接动手。”两眼发直的小德子机械般说道。
“所以你现在到底要不要犯个浑?好让我们打你一顿出出气。”冯顾同样机械般说道,只是语气中满满的怨气。
“你们……有病吧?”唐旭发现这一昏一醒,世界都感觉不一样了,“我好端端的犯什么浑?之前也是因为太激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冷静下来了,想听听唐瑾有什么解释,闲的无聊动什么手?”
“因为我们三个为了盯着你,已经在这站了两个时辰了,期间你不仅睡着了,还打呼噜!我们三个困得跟鬼一样却不能睡,不打你打谁?”方小二虽然看不到眼睛,但那语气中的幽怨,是个人都能听的出来。
“好了,别闹了,去休息吧。我来跟他说。”正当唐旭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时候,唐瑾缓步走了进来。斥退了三人,拉过一个凳子坐到唐旭对面,双手一摊。
“需要再打一架吗?”
唐旭苦笑一声,揉了揉还有些痛的脖子,“别了,再来一次我这脖子就被你给敲断了,我们这些练真气的可没有你们这些炼体的身子硬朗。直接说吧,你另外的理由是什么?如果你只有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这个理由,哪怕拼着脖子被敲断,我还是要杀了那家伙。”
唐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将自己之前对冯顾两人所解释的又说了一遍,而唐旭听完一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厚着脸皮赞叹道:“你说的很对。”
嘴上这么说着,唐旭还煞有介事的
点了点头,接着又扭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大概判断出自己现在正在大理寺里,“所以,那个混蛋被你放哪了?还有那些孩子。”
“大理寺地牢里啊。”唐瑾毫不犹豫道。唐旭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刚想说什么直接被唐瑾压了回去,“放心吧,虽然是地牢,但是我让人重新铺设过了,虽然不能说豪华,但绝对也算得上是优渥,那些小家伙在里面待的很开心,我估计你就是赶都不定赶的走。”
听到这话,唐旭顿时松了一口,刚想说什么,门外突然爬进来一名小吏,“禀报大人,丞相大人有请?”
唐瑾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告诉送信的,小爷没空,想见我亲自来,不是每个人都怕他丞相的!”
唐瑾这番话,若是换了寻常小吏连禀告的勇气都没有,但可惜的是,这里是大理寺,现有的所有官吏基本上都曾见识过大理寺当年的辉煌,这种驳斥当朝大员的事情干过不知多少,现在重拾“旧技”,自然是轻车熟路。
“我说,你倒是横,当朝丞相的脸子都敢甩?”唐旭调侃了几句,接着道:“话说,待会对方来了,你要怎么办?”
唐瑾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还能怎么办?哪来的让他回哪去,小爷觉得韩墨跟屠村案有关,留下来协助调查。他敢带走,我就敢直接找皇上告状,到时候治他个欺君之罪,看他能咋地。”
见到唐瑾这浑不在意的样子,唐旭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说这人生在世抱紧一条大腿重要呢?你看人家,抱到了世界上最粗的大腿,横起来根本没人拦得住。
两人又扯了一会淡,大致的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要查的案子,那小吏便再次跑了进来。这次,当朝丞相真的亲自来了。
“行吧,给他个面子,出去跟他聊聊。”感叹了一句,让小吏头前带路,唐瑾浑不在意的跟在对方身后。
行至会客厅,只见一名须发皆败的老者正端坐在大厅中,手边放着一盏茶水,却没有丝毫动过的迹象。
“哎呦,这不是韩辉定,韩丞相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小小的大理寺来了?”唐瑾故作姿态道。
韩辉定闻言,转身看向唐瑾,虽然在朝堂上见过他多次,但真正意义上的见面,这还真是第一次。
“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大人这话可说错了,若是这大理寺都算小,那哪里算大?”
“哦?丞相大人
何出此言?”唐瑾眯着双眼道,这老东西上来就毫不掩饰自己的火气,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哼!唐瑾,你我都是聪明人,装傻这种事有必要吗?墨儿是你带人抓的,那些护卫也是你带人杀的,我郊外的山庄也是你带人毁的。”韩辉定数落着,微微一顿,话锋一转道:“护卫、山庄,我可以不计较,不过一点点财物而已。但是你必须把墨儿给我放出来,现在!立刻!然后再给我把你从刑部找来的宗卷销毁,不然……”
“不然怎样?你还有本事杀了我!”没等对方说完,唐瑾便不耐得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话,“你在这威胁谁呢?还现在立刻?你当你是什么?是,丞相是位子很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不好意思,在这,在大理寺,我就是天!除了皇上,没人有资格给我下令!丞相?丞相算什么东西?”
“你!”韩辉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猛地一指唐瑾,然而唐瑾亦站起身来,眼神冷漠道:“你那个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你不是不知道,他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小爷我抓他为的是什么你也能猜出来一点,所以我不可能放他。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乖乖呆着,等到大理寺重新崛起之后我会把你儿子还回去,要么你现在出去多叫一辆马车, 一炷香之后我保证把你儿子尸体扔出去。选吧。”
“唐瑾!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抓墨儿?皇上并没有允许你大理寺重新执掌刑讯之权。”
韩辉定似乎被唐瑾给吓到了,意识到用权势压不住他,竟然奇迹般地开始讲理了。
“是啊,皇上是没有让我们管刑讯,但皇上授权我重新调查屠村案。我现在觉得你儿子跟这案子有莫大的关系,需要他协助调查,不可以吗?”唐瑾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
“你……你这……你这无赖!你这泼皮!老夫羞于你为伍!”
面对韩辉定这毫无水准的谩骂,唐瑾不屑的掏了掏耳朵,前世混祖安的他表示,你这连进服的资格都没有。
“骂完了吗?骂完了就赶紧选,我后边还一堆事等着我呢。”
“你……你就不怕老夫告到皇上那里去?就不怕……”
“齐东新!送客!”懒得听这老头毫无营养的逼逼,唐瑾果断赶人。笑话,小爷后面事还多着呢,肯见你时给你脸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你算干嘛嘀的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