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在一场特别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新闻发言人说道:“近日,我国和其他多国联手,捣毁了一个跨国文物造假、贩卖集团....”
记者:“据悉,该跨国犯罪集团,不仅制造贩卖文物,还存在军火交易等情况,是否属实?”
新闻发言人:“该跨国集团仍有部分势力尚未完全击溃,我国正在与其他多国共同努力,顺藤摸瓜,继续侦破,具体的情况现在还不能向媒体公布。”
“请问,外界传闻,这位文物专家还是一名在校学生,是否属实?他能够成为专家,是像传闻中拥有着异能吗?是否真的存在异能组这个神秘组织?”
新闻发言人:“这个问题...”
记者如潮般的问题铺天盖地而来,打断了新闻发言人模棱两可的答话。
“说据说该犯罪集团常年在我国境内从事文物倒卖、制假贩假的犯罪行为,我国是否损失国宝?是否可以追回...”
新闻发言人擦擦冒出的冷汗,显然他对很多问题无法回答,便匆匆回复道:“各位媒体朋友,我知道现在社会上都很关注这个事件,但是目前尚未完结,现已查获的大部分赃物均为赝品,国宝流失的问题需要追根溯源,详细侦破。好了,各位媒体的朋友,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就到这里。”
在记者的追问中,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快步回到了发布大厅后的休息室。
房间里,坐着五个人。他擦着汗,苦笑着,对其中一位年轻的男子说:“牛犇先生,再次感谢您在雷霆行动中作出的贡献。”
“您太客气了。保护国宝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小牛现在可是超人,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比得了的。”一个胖乎乎的老头说着。
“方叔,不带您这么挖苦人的啊。”牛犇苦笑着。
“嘻嘻,你还有认怂的时候呀,昨天晚上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旁边传来了银铃般的声音。但是,她的话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坏笑起来,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她,一下子就飞起一片红晕了。
“婉儿...这是你自己说的啊,跟我没关系。”牛犇表现得很是无辜,悻悻的说着。
婉儿的脸更红了,像颗苹果,用她的小粉拳用力的砸着牛犇的胸口,满是抱怨和娇羞。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噩梦终于结束了,实在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了。”牛犇说。
但是,谁又能忘得了呢?让我们一起来回忆下,这跌宕起伏的精彩人生吧!
第一章 入学
我叫牛犇。不要问我为什么名字这么牛,我爸姓牛,我牛年出生,从小就长着一双像牛眼一样大的眼睛。在2003年,一场席卷全球的瘟疫疫情中,我不幸中招,虽然经过治疗,幸免一死,但是药物的副作用使我患上了后遗症,具体的医学逻辑很烧脑,总之,主要症状头疼、乏力,仔细观察特定的一些物体,会出现幻听,应该是脑神经受损,但是好在没有变傻,并且使我拥有了直接鉴定古玩的超能力。随着难以想象的际遇,我的超能力居然得到了升级。好了,让我从头讲起吧。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2003年8月27日,阳光明媚。在京城信息科技大学的校园里,迎接新生的大横幅挂的到处都是。我和父亲,连背带拎的,拿着被褥、脸盆、水壶等诸多生活用品,向着迎新处走了过去。
一个颜值一般,身材非常丰满的女生,洪亮的喊道:“同学你好,我是大二的费晓红,系里的学生干部。你叫什么名字,先来登下记。”
“我叫牛犇。”
费晓红透露出惊诧的表情,“你就是牛犇啊。你没来之前,我们还说呢,这么厉害的名字,看着就牛。”
我苦笑道:“学姐说笑了。”
哈哈哈哈,又传来费晓红毫不掩饰的、豪横的笑声,“同学你真有意思,来,这边签个字,我给你看一下,你的宿舍在b513,这边向前走,第二栋楼就是了。”
走走停停,五分钟就到了宿舍门口。一进门,摆放着两个很大的花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铜胎掐丝珐琅瓶,现代工艺品。”我脑子里又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声音,我使劲的摇晃了下脑袋。
“儿子,头又痛了啊。”我父亲关心的问着。
“没事,赶紧上去吧。”我揉揉脑袋,轻声说着。自从疫情过后,我的脑袋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总是产生幻觉,然后感觉到头痛。
为了培养学生的自理能力,宿舍不让家长上楼。由于我身体虚弱,在我父亲好说歹说下,终于通过宿管大妈的审核,上了5楼。
b503....b505....顺着楼道往里走,走到最尽头的房间,门是开着的,上面挂着b513的门牌。顺眼观瞧,里面有个同学,大概1米八的个头,正在收拾着床铺。
“哥们你好,我叫牛犇,是咱们学校今年的新生。”
“同学你好。他回头看见了牛犇的父亲,啊,叔叔您好,我叫朱晨,我是今年信管2班的。”
“哎呀,太巧了,你们俩还是同班同学,以后要互相照顾啊。”我爸说道。
“是啊,太巧了,叔叔,牛犇,你们先忙,我还差点生活用品,我先去学校超市买一点。”
“好嘞,你先去,回头再聊。”我说着,“5号床,应该是上面这个。”随手就把褥子扔了上去。
“哔了狗了,这b513怎么在最里面,累死老子了。”门外传来霸气侧漏的抱怨声。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小平头出现在宿舍门口,黑色紧身背心,脖子上带着个明晃晃的大银链子,一副社会大哥的样子。
“哟,都有同学到了啊,你好,我叫舒光,这是叔叔吧,您好。”
我心想,这哥们的样子也太横了,肯定不好惹。不过,好在还算懂礼貌。就搭言道:“你好,我叫牛犇。”
“我叉叉的,哥们你这名字太你妹牛叉了吧。”
我满脸黑线。我爸也是个比较传统的人,虽然也是胡同串子,但是一个大学生,这么讲文明懂礼貌,也还是不太习惯,就找了个理由,出去帮我买东西了。
“哥们,我叫舒光,以后叫我光哥就行,跟我混,我罩着你。”
“舒光...你这名字,也太丧了,舒光,是输的一点不剩吗?”我调侃道。
“哈哈,你还挺逗,京城人吧,哪个班的啊?”
“对啊,城东的,信管二班,你呢?”
“同窗加舍友,缘分啊兄弟,我上铺那哥们呢,我看着都铺好炕了。”
“刚才去超市了,买生活用品去了。”
“咚咚咚”,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引得我和舒光齐齐的向门外看去。门口站着这人,一米八的个子,挺白净,戴着副金边眼镜,像个文化人的样子。就是看着太瘦了。
“你们好,我叫孙崴,是这个宿舍的。”门口的男生说着。
“你好,我叫舒光,那哥们叫牛犇,赶紧进来吧,别门口杵着了。”
我顺手接过孙崴手里的东西,“哥们我叫牛犇,以后咱们就是舍友了。”
“好滴呀,我是六号床,我先把东西收拾下。”
“孙贼(wei),你哪人啊?”光哥问着。不过这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这京城人吞字吃字可是绝了,崴字发出来了些许贼的音,怎么都觉得是在骂人啊。
“我是南方人,家是江东的。牛犇,舒光,你们呢?”孙崴搭着话。
“我和光哥都本地的,还一哥们,来的早,还没问呢。”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帮孙崴收拾着东西,这时候朱晨的声音响了起来“牛犇,我回来了,哟,这又来俩舍友啊,你们好啊。正好,我给大家介绍下,这哥们叫胡时考,也是咱宿舍的,楼下问路问着我了,你们说巧不巧。”
一个男生跟着朱晨走了进来,中等身材,黝黑的脸庞,一脸的憨厚,白衬衣、黑西裤,小皮鞋锃亮。
“兄弟们,我是咱们学校信管二班的,这几年多关照。”胡时考一口浓重的东北话,听着很有乡土气息,感觉很亲切。
“我去,你是同学啊,我看你这身行头,还以为你是大四的学长,回原来宿舍拿东西呢。”光哥这话一出,我是憋不住笑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刚才楼下那老娘们,还不让我进,以为我是家长,我第一回来京城,以为都得西装革履的,特意出门前买的。”此话说罢,屋里顿时沸腾了,大笑声回荡在楼道里。
“兄弟,你真的,长得太着急了,再加上你的一身装备,也不怪宿管老师。”孙崴也调侃了一句。我感觉,****的人,来到这个房子里,瞬间就亲切了,也许,这种感觉和我从小亲人不多有关吧。
“装备...哥们你游戏玩多了吧,这叫衣着。”朱晨纠正道。
这时,我父亲走了进来,“这么热闹啊。”看见我父亲,大家齐齐问了声好,我父亲接着说:“牛犇,这褥子又给你买了一床,等会自己铺好了。你们小哥几个先聊,我先回去了,每天打电话啊,身体不舒服赶紧跟老师说,他最近身体不好,同学们多互相照顾。”
大家一起送别了我父亲。
“哥几个,咱们宿舍来的差不多了,都做个自我介绍吧?”我问道。
“行啊,我叫朱晨,川省穰巴拉的,藏族,喜欢打篮球。”
“我擦,哥们藏族同胞啊,哎呀,以后咱们宿舍就是民族大团结了。我叫舒光,是本地的。”舒光一脸热情洋溢的样子。
“我叫孙崴,江东人,家里是养鱼的,爱好嘛,就是打游戏,初来京城,大家多多关照。”
“哎呀妈呀,我是胡时考,东北奉天的,俺家里是干林场的,这是俺们那林子的野生榛子,老好吃了,大家尝尝。”
“大兄弟啊,就是实在,开撮。”舒光叫嚷着,就准备开吃。
“我说光哥,咱能不能矜持那么一点,给咱们京城本地人挣点脸啊。”孙崴笑了起来,我接着说,“我叫牛犇,我比较喜欢文学、历史,因为我小的时候,我爸收过一些破旧的家具啊字画什么的,我对那些古董也比较有兴趣。”
“牛犇?你这名字也太牛叉了,而且大兄弟呀,你这俩大眼珠子,也忒大了吧。”我是实在听不出胡时考同学,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了。
舒光问道:“唉,牛犇,我怎么觉得,军训时候,我没见过你呢?你这眼睛,你这名字这么有特点,我要见过一定有印象啊。”
“是啊,好像是没见过你。”朱晨附和道。
“我没去,你们去哪见我啊。之前不是瘟疫疫情吗,我被传染了,现在治愈了。但是可能有些后遗症还需要治疗,身体也比较虚弱,所以就没参加学校的军训。”
“大兄弟,你以后有啥体力活,叫俺就行,俺就是有膀子力气。”胡时考的话,一下子就温暖了我,我听得出这是发自内心、实实在在的关心,不是一句客套话。
“我记得,咱们宿舍还一哥们,还没到,好像叫宋军,之前也没见过。”孙崴说。
“哎呀,估计下午就来了。行了行了,这都快中午了,咱们哥几个先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吧。”舒光的话,得到了大家的响应,b513的一行五人,一起走出了校园,寻觅着周边的小饭馆。
第二章 人齐了
边说边笑,我们五个人走到了川县小吃的门口,从饭店里飘来饭菜的香气。
“哥几个,别走了,就这吧,咱先吃顿火遍大江南北的川味美食。”看着舒光都快流哈喇子了,我心想,这样子也太对不起他社会大哥的装扮了。
走进饭店,里面几张桌子基本坐满了,看着都像是今天来报道的同学一起来聚会。“老板,老板,给找个位置,我们五个人。”光哥招呼着。
看着舒光社会人的样子,服务员赶忙迎了上来,说道:“五位,咱们这边吧,靠窗户这桌,我们先收拾下。”
“来吧,大家都没什么忌口的吧,舒光,你看看点什么菜吧。”我说着。
“别叫我舒光了,怪丧气的,以后都叫我光哥就好了。我也不知道我家老爷子怎么想的,给我起这个名。”哈哈哈哈,大家又笑起来。
“光哥,光哥,你赶紧点菜吧,我是真有点饿了。”孙崴说。
“都没忌口吧,那我看着点了,宫爆鸡丁,水煮肉,毛血旺,来个大拉皮,炸花生米,松花蛋,荤菜有点少啊,再来个孜然羊肉吧。”光哥熟练的点着菜。
胡时考搭话道,“光哥,这菜挺硬啊。那啥,哥几个整几瓶不?”这东北大兄弟,是豪迈啊,看来酒量肯定不错,我心想。
“喝!”,朱晨和舒光异口同声的回答。
没过多久,菜已上齐,我们五个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饭店外传来发动机的轰鸣,一辆骚气十足、炫彩车漆的宝马z4跑车,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染着几缕黄色头发的青年,穿着时尚,英气十足。
“服务员,给打包一份酱爆鸡丁,再来两碗米饭。”黄发青年说着。
黄毛青年的出现,立马引起了饭店内女生的关注,好几个村姑模样的女生不由露出了花痴的神色。但是,他的出现也引来了麻烦。
“这小子,看着够骚气的啊,肯定好不了。”孙崴嫉妒是说着。果然,一语成箴,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旁边桌子的一个小黑瘦子对旁边的一个胖子说着,“大哥,就是这小子!”
“什么啊!”胖子嘟着一脸的横肉,不耐烦的问。
“就是这小子,网吧里号称cs第一狙,拿把大狙,把咱们战队虐的跟狗似的,还说咱们都是垃圾。”
“什么,是这孙子,干!”一阵刺耳的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你小子你挺狂啊,打两天cs,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胖子恶狠狠地说着,眼神,恨不得吃了那个黄毛青年。
“你谁啊。”黄毛青年毫不示弱。
“嘿,这么快就忘了,刚才在网吧不是挺狂的吗,还敢骂老子。”黑瘦的小混子站了出来。
“哦,是你啊,三个人,被我一人狙的不敢出门,怎么现在厉害起来了?”黄毛青年继续嘲讽着。
小混混闻罢,恼羞成怒。上前推了黄毛青年一下,大声叫骂着,“看来今天必须好好教训教训你。”
怎料,黄毛青年也不是吃干饭的,上去就给了那小混混一拳。
“大哥,这孙子敢打我!”小混混,捂着脸,委屈的叫了起来,活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干他!”胖子咆哮着。随着一声号令,几个小混混,把黄毛青年围了起来,胖子从我们桌子上抄起了一个喝了一半的酒瓶子。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小黄毛眼看着就要吃亏。突然,响起一声大喝,“你个狗篮子!”胡时考大喊着。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胡时考不知怎的,也骂了起来。
我们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清情况。
“真是叉叉的邪门啊,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你什么意思。”小混混边说,边作上前推搡状。
谁知,此时光哥一脚给小混混踹到在地。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导致了纷争。
饭店老板立刻招呼厨师都走了出来,大喊,“你们这帮兔崽子,要打架去外面,对面就是警察局,敢来我这闹事!”
看到老板出来,我忙解释道:“老板,老板,不好意思,是他们那帮人先去打旁边的人,然后从我们桌子上把酒给拿走了,我同学也是喝多了,就有了几句口角,实在不好意思,不是故意闹事的。”
“就是,我们几个正在享用这么可口的菜肴,聊着天,喝着小酒,谁知道怎么就找上我们麻烦了。不过老板,你们家的炒菜真的不错啊。”孙崴的献媚,虽然着实有点令人作呕,但是明显让饭店老板十分受用。勒令那几个小混子结了账,就把他们哄了出去。
“谢谢你们。”黄毛青年冷冷的说道。
“没事,我就看不惯这欺负人的,怎么着,哥们过来一起吃点。”
我心想,看来光哥,为人四海,是个可以结交的兄弟。
“好,老板,菜单,这桌加菜。”黄毛青年也不做作。
“哥们,你太客气了。”朱晨说着,“老板,加副餐具。”
我接着说,“哥们,坐这吧。你叫什么啊,我们几个都是信科大的学生。”
黄毛青年看看我们,“我是今年的新生,我叫宋军。”
“宋军!”一石激起千层浪,我们五个人,恨不得齐声喊了出来。
“有,有什么问题吗?”宋军一脸懵,呆呆的环顾我们。
“我靠,不会这么巧吧,我们几个也是今年的新生,而且我们宿舍就差一个人没见过了,也叫宋军。”孙崴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是信息管理专业的,住b513,我报道了,还没上去,先去了网吧。”宋军答道。
这时候,我们只能说,世界上太多的事是讲缘分的,大学的舍友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遇见。
“服务员,啤酒,上啤酒,6瓶!”光哥也喊着,看来大家对这种巧合,都感觉难以置信吧。
“不行,我开着车呢,而且,东西都没搬到宿舍呢。”宋军说着。
“必须满上,今天,俩字,缘分。”“是,反正饭店离学校也不远,车先停路边,一会我们帮你把东西搬上去,必须喝。”我们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劝着酒。
在我们锋利的攻势下,加上我们今天让他幸免于难,宋军推辞不过,还是跟我们喝起酒来。这喝起来才知道,这宋军酒量也不浅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互相介绍着自己。
“我说宋军啊,你也挺张扬啊,门口那跑车,真他么拉风,一看你就是富家公子。”孙崴含糊不清的说着。
“就是,你这一出场,刚才那边的小娘们一个个的,全瞅你。”胡时考搭着怪腔。
“哥几个,我谈不上什么富家公子,我是津门人,家里做生意的,倒是不愁吃穿,平时啊就喜欢玩玩跑车,打打电竞。”
“我也喜欢玩游戏啊。”孙崴接话说。
“你可拉到吧,你跟人家,一个是他山之玉,一个是茅坑里的石头,差着行市呢。没看刚才那帮小混子,被打成孙子了,才过来找事。”光哥说。
“哈哈,光哥可别捧我了。对了,朱晨,刚才他们说你是藏族,怎么名字是汉族的啊。”
“是啊,我也纳闷来着。”我说道。
“我爸爸是汉族,我妈妈是藏族。我爸年轻时候去援藏,娶了我的母亲。我的藏族名字叫格桑。”
“格桑,以后,我们叫你藏族名字吧,哈哈,霸气。行了,都吃差不多了,赶紧帮宋军把东西拿回宿舍吧,咱们回去了再聊。”我说道。
宋军主动结了账,我们一行b513宿舍的六人,吃完了第一顿聚餐,一起来到了车旁。
“这车真骚气啊,炫彩车漆。”
“光哥,咱们的词汇能不能别老这么露骨...”宋军答复着,拉开了车门。里面只有一个包,和两台电脑。
“大兄弟,就这点东西啊,被褥呢。”胡时考问着。
“哦,还没买那些,就把电脑带过来了。”
孙崴看到电脑,光从外观就知道配置低不了,边殷勤的说道:“宋军啊,这可不行,这到了晚上,你都没法睡觉,走走,咱们先去超市,把必备的东西买了。”
我们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采购了必备的用品。宋军请客,给大家买了很多诸如沙宣洗发水,sk2洗面奶等大家日常不会购买的高档日化品。随后回了宿舍。
第三章 初见
从下午聊到夜晚,b513宿舍一片欢愉,宿舍的六兄弟相谈甚欢。
我说:“哥几个,差不多了,都去洗漱准备睡觉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聊,明天要全班报道。”
“就是,明天看看班里有没有漂亮的女生。”孙崴一脸猥琐,真是外表斯文,思想...龌龊啊。
“你们看吧,我这和女朋友一起来的信科大,可不敢有什么花花肠子。”
“哎呀妈呀,光哥,这么浪漫吗,咋今天没说让我们见见嫂子啊。”胡时考惊呼道。
“就是,也能帮我们关注点有没有漂亮的女生。”孙崴搭着话。
“呵呵,崴,真服了你了,你们先休息吧,我再打会游戏。”宋军说。
“唉唉,军子,你两台电脑,借我一台呗,我也玩会游戏,今天工会战我都请假了,我刚二转完,还没练级呢。”
“崴啊,看来你不止对女生有兴趣,对游戏也有兴趣啊。”宋军说。
宿舍熄灯,除了宋军和孙崴还在打着游戏,其他人都睡了,屋里只有键盘和鼠标的敲击声。
凌晨1点,屋里响起了如雷的鼾声,把舒光惊了起来。
“我擦,怎么打雷了!”
“不是打雷,是胡时考打鼾呢,我到现在还没睡着呢。”孙崴无奈的说着。
“我去推了他两次,一点反应没有,估计今天喝多了吧,哎,咱们这四年有的受了。”宋军下意识的揉着头。
次日起床,胡时考就有了新名字,呼噜王。洗漱完毕,大家先后去食堂吃饭。
“别吃了,赶紧去班里吧,要迟到了。”孙崴拽着我往前跑。
“不为等你,我至于边走边吃吗。”我抱怨道。
“不好意思,让一下,让一下。”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在我身边10公分,不,5公分响起。我一个愣神,duang~的一声。
“同学,对...对不起。”一个女孩弱弱的说。
“你走路不看,看着....点吗。”孙崴先声夺人,但是,气势明显不足。
眼前,一个女生,高挑的个子,精致的五官,略施粉黛,一头乌黑的长发,白色的t恤,搭配淡蓝色的牛仔裤,纯白干净的鞋子。孙崴看傻了眼,不由得结巴起来。
“同学,实在不好意思,撞着你了,我先去上课了。”然后,她一溜烟的跑走了。
我着实被这个女生的样子迷到了,在原地愣住了。
“我靠我靠,牛犇,你看那女孩了吗,太漂亮了吧。喂,喂,跟你说话呢。”孙崴推了我下,把我惊醒。
“是,太漂亮了。”
“唉,走走走,赶紧去班上吧,第一天迟到容易被当出头鸟的。不行,我得打听打听这姑娘。”然后,我俩小跑着去了教室。
进了教室,朱晨一眼看见了我们,招呼我们过去,舒光几人已经帮着占好了优势的座位---靠教室后门的最后两排。“你俩吃的也太慢了吧,就咱们学校的早点,你们也真吃的下去。”朱晨说。
“哎,先别说这个了,刚才来的路上,碰见一美女,跟牛犇撞了个满怀,我跟你们说,真的太漂亮了!”
“真的假的啊,这么老套的剧情,谁撞谁怀里了啊,说说。”朱晨一脸坏笑的说着。
“真的,倾国倾城,比那些明星都好看。”孙崴拉了我胳膊一下,“牛犇,你说说啊,是不是。”
相比孙崴的叽叽喳喳,我显得淡定很多,小声呢喃道,琼姿花貌,绝代韶华。
光哥问:“牛子,你自己嘟囔什么呢。”
“你们别管他了,给撞傻了,一路上恍恍惚惚的,我接着跟你们说。”孙崴的兴奋程度,堪比斗鸡。
“唉唉,老师来了。”胡时考提醒我们。
“同学们,同学们,静一下。”老师,对于刚刚从高中学海中脱离出来的大一新生门,还是很具有威慑力的。班主任的出现,使得班里一下鸦雀无声。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赵瑞英,你们以后就叫我赵老师就行。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做下自我介绍吧。”虽然这话都很客气,但是,我听着她的声音,就打心底有种厌恶感,可能是她的公鸭嗓,再加上样子有点难看吧。脖子挺长,脸像个西瓜子,嘴唇很厚,脸上有不少麻子。
“我叫南利,来自云南昆明,请大家多多关照。”第一排的一个女生先开始作起了介绍,声音很爽朗,性格应该比较果断。
“我是林菲菲,京城人,喜欢街舞。”又是一个女生,娃娃脸,一身假小子的装扮,感觉酷酷的,又很可爱。
“我...我叫韩潇,喜欢看书。”这个声音比前面女生,明显柔弱了很多,长得也很文静。
“这年头还有喜欢看书的。”光哥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可能是刚才都在认真听那个声音微弱的自我介绍,所以光哥本来不大的声音,却显得十分突兀。他的话,引起了男生们的哄笑。
“那位同学,其他同学自我介绍的时候,不要插嘴。”班主任难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叫宋军,津门人,喜欢赛车,电竞。”
“哇,这男生好帅啊。”随着林菲菲同学,直白的夸赞,女生们纷纷议论起来。
“我叫舒光,京城人,以后大家叫我光哥就行了,有什么事别客气,直管说。”
“舒光同学,以后注意你的着装,不要和小混子似的,还有刚才宋军,你那黄头发,赶紧给染回来,到了大学,不是让你们放鹰的。”班主任的话,让光哥和宋军一下脸色就难看了。
“后面的同学,后面的同学。”随着班主任的话,孙崴用手捅了捅我,“到你了,别发愣了,自我介绍。”
“我叫牛犇。”一句话,我就坐下了。同学们继续依次作了介绍。
“好,你们到了大学,组建了新的集体,有没有人愿意自告奋勇,当班长帮老师分担工作的。”良久,没人回复。
孙崴又捅了捅我,“牛犇,老师叫你站起来。”
我怔怔的站了起来。
“好,牛犇同学,以后你就是班长了,下课你留一下,老师和你说下选其他班干部的事情。”
这一席话,把我彻底惊醒,满眼愤恨的看着憋得脸都红了孙崴,弱弱的说了声是。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三五成群的走出教室。
第四章 她叫赫连婉儿
楼道里,传来大肆的欢笑。
“哈哈哈,孙崴,你可太损了。”朱晨幸灾乐祸道。
“就是啊,真孙子,哈哈,你看牛子一脸懵的样子,光哥都看不过去了。”
“哈哈哈,你们看他的样子,跟那林菲菲看宋军的样子一样,花痴,哈哈。”孙崴随口说着。
“谁在说我!”林菲菲的叱喝在几个人后面响起,“宋军,你好,我叫林菲菲,能给我你的手机号吗?”
“大妹子,不是吧,哪有女生主动要手机号的。”胡时考顺嘴搭了句话。
“要你管,本姑娘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林菲菲的霸气,惊呆了所有的在场同学,当然包括宋军。
“菲菲,怎么了?”南利同学走了过来。
“没事,我来要帅哥手机号。”语气一下子不像刚才那么强硬了。胡时考心想,这林菲菲莫非是个男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为什么对我们横眉冷对的。
“菲菲,你能不能淑女点...”韩潇也闻声过来。
“同学,同学,宋军啊是个木头,不爱说话,我把我手机号给你。”孙崴上前搭话,说是搭话,其实和送死差不多。
“谁要你手机号!”林菲菲说着,便拉起宋军跑到了旁边,所有人再次惊呆了,“快点告诉我。”
“真费劲,134xxxxxxxx,我看你俩天生一对,一个性格泼辣,一个榆木疙瘩。”光哥看不下去了,把宋军手机号给了林菲菲。
“好了,好了,先回宿舍吧。明天正式上课了”南利拉起林菲菲,赶忙出了教学楼。
舒光、孙崴他们五人,一同回了宿舍。孙崴问道:“你们说,牛犇会不会恨死我,哈哈。”
“本来当班长就够烦的了,还碰这么一老师,长得跟火鸡似的,还让老子注意着装。”
“赵老师像火鸡,照相机。”朱晨默默念叨着,“以后咱们就管他叫照相机吧。”大家一阵附和,纷纷开怀大笑起来。
过了十多分钟,我也回到了宿舍。
“哟,牛班长回来了!”孙崴热情洋溢,不,应该是幸灾乐祸的向我打着招呼。
那个赵老师,真的很麻烦,我是一肚子火气,恨得压根痒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孙崴!”
“哈哈,怎么样,和照相机商量的怎么样,都谁那么倒霉当班干部?”光哥怕我真的生气,便打岔道。
“照相机,什么照相机?”我一时没有听懂。
“哎呀,就是我们给班主任起的外号。”朱晨解释说,“赶紧说说都谁当班干部吧,哈哈看看谁这么倒霉。”
说到这,我露出了坏笑,一本正经的说:“鉴于老师的信任,我推荐了我亲爱的舍友们,当实习班干部。”
“什么!”“不行不行,我不行。”先是他们异口同声的震惊,然后又是整齐划一的推辞。
“哎呀,同学们,舍友们。这个后汉三国年间,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尽是英雄豪迈。现有咱们b513宿舍,同吃同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一人当班长,咱们全宿舍班干,同舟共济,荣辱与共。”
反正木已成舟,他们也没再反抗。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中午。这时,宋军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宋军吗,我是林菲菲,一起去吃饭吧,我在男生宿舍楼下面等你,赶紧下来。”诺基亚手机的扩音能力十分出众,所有人都听到了,宋军在舍友们的注视下,居然脸红了。
“哎呀大兄弟,啥也别说了,赶紧让弟妹给哥几个也介绍介绍美女啊。”胡时考羡慕的说着。
“就是啊,你这没出手就勾搭一个,天杀的,我那么帅怎么没人找我吃饭。”孙崴一脸的幽怨。
光哥说道:“一起去食堂吧,我女朋友给我发短信了,让食堂见。”
我们一行六人,下了楼,等在楼下的林菲菲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但是什么都没说,跟在宋军身边,一起去往了食堂。中午饭点,食堂的学生很多,大家排队打起饭来。
“凤,凤,我在这呢。”光哥温柔的喊着。
“看见你了,也不知道门口等会我。”女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
“哟,这就是嫂子吧!”胡式考说着。我们宿舍几个人也起哄道,嫂子好。女生显得有些害羞。
“嫂子好~”林菲菲这一声嫂子好,惊呆了众人,大家都错愕的看着她。
“这位同学是?”舒光打断她女朋友的话,“我先介绍下吧,这是牛犇,我们叫他牛子,这是胡时考,东北大兄弟,就是我早上说的呼噜王,这是朱晨,藏族大哥,这是孙崴,这就一逗比,这是宋军。那女生,是我们同学,叫林菲菲,她和宋军什么状态,我就不知道了。”
“嫂子好,我是宋军的女朋友,我叫林菲菲,住214宿舍,以后常来玩。”林菲菲开始了自我介绍。
“谁...”宋军一句话没有说完。
“我靠,你俩怎么就搞上了,要不要这么快,我连目标还没找到呢。”孙崴惊叹道。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宋军,你上午不是一直在宿舍的吗,怎么就在一起了,老实交代。”我也调侃起来。
“牛子,你知足吧,你最少还偶遇个美女,我们什么都没碰见呢。”朱晨说起我来。
我们一群人聒噪起来。
“哎,牛犇~!”一个洪亮的声音穿过了我的耳膜,声如洪钟。
“学姐。”果然没猜错,是迎新时候的学姐,费晓红。
“婉儿,婉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名字特牛叉的新生。”费晓红兴高采烈和后面的一个女生介绍着。
“我靠。。。是她!”孙崴惊呼起来,“女,美女,你还记得吗,早上,早上,撞....”
我忙上去拉住孙崴,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你好,同学,不好意思,我早上有点着急。”一位一眼千年的美女,主动和我说了话。
“你....你好,我叫牛犇。我介绍下,这些是我舍友和同学,这是咱们的学姐,费晓红,这位是...”我的话结结巴巴,手心都冒起了汗。
美女颦颦一笑,向我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赫连婉儿。”
“婉儿,好名字,好名字。”我忙在衣服上,擦干了手,轻轻的和她握了下,他的手,很暖,很软。
“下一步,你是不是准备要手机号了。我告诉你们这帮新生,我们婉儿可是生物工程学院公认的校花,那是人美心更美,追她的人都排到南极了,你们就别惦记了。明明可以靠相貌,还偏偏靠才华,品学兼优,色艺双绝...”费晓红的大嗓门打破了我心中的美好。
“色...艺双绝吗?”孙崴弱弱的问着,看着费晓红的体形,他这个小身子板,可不敢轻易招惹。
“小红,你越说越没边了,让大家笑话了。赶紧走吧,别耽误人家吃饭了。”说罢就离开了,留下了赫连婉儿明媚的笑容和费晓红的聒噪...
“我靠,牛犇,你俩这是有缘啊,一天见了两次。”孙崴显得十分激动。
“这姑娘,你们就不用惦记了,那肥小红说的对。”林菲菲说着。
“肥小红,哈哈哈哈,菲菲你说的对。”孙崴大笑起来。
“菲菲是你叫的吗。”横眉冷对的问话,让孙崴的笑声戛然而止。林菲菲接着说“这个赫连婉儿,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啊,天之骄子,家里背景深厚,自己也很厉害,大一就过了英语六级,拿了国家奖学金,最牛的是还在期刊上发表了学术论文,什么生物基因突变的。听说追她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了~”
“这么神吗,那牛子,不是我打击你,有点够呛啊。”朱晨说道。
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扯开话题,“你们瞎说什么呢,吃饭吃饭。我这就只知道人家的名字,你们八卦下那个半天不说话的好不好。”
“你说的是光哥和嫂子不,他俩人一看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胡时考以为我再说光哥和金凤,便奉承道。
“大兄弟,牛子说的是宋军,自从下了楼,你听他说一个字了吗?宋军啊,什么情况,你说说啊。”孙崴接话道。
宋军还没开口,林菲菲就说:“你们逼他干嘛,欺负我们宋军。他不爱说话,你们不知道啊。”
“是...”宋军像挤牙膏似的,蹦出来一个字。
“我靠,发生了什么,革命统一战线就这样土崩瓦解了?宋军,你太不仗义了,这么容易就抛弃了我们。”胡时考故意提高了声调。
“你这叫重色轻友。”朱晨帮腔道。
“不是,我是说,我也没弄清楚情况。”宋军满脸无奈。
“什么情况不情况的,本姑娘看上你了,女的不能追男的吗?你们也太大男子主义了,都什么年代了。”林菲菲又像开机关枪似的说着。
“可以。”宋军这次蹦出来俩字。
“宋军,你答应让我追你了,还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这次林菲菲的声音有些激动,却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我们几人硬憋住笑声,心里暗叹,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不怕社会有流氓,就怕遇见女流氓啊。
为了给他们创造更好的环境,我们全知趣的各忙各的去了,留下了一脸坏笑的林菲菲,和满脸无奈的宋军。俗话说得好,理解万岁!
第五章 异能初现
一个星期的大学生活,充满着新鲜,又很平淡。我再也没有遇见赫连婉儿。而在林菲菲的强大攻势下,宋军就范了,俩人没羞没臊的走到了一起。终于盼到了周五放学。
“哥几个,下课我先走了,凤在楼下等我了,我这两天还得去他们家做苦力。”光哥说道。
“我也和菲菲去郊区玩两天,周末不在宿舍了。”宋军也向我们告别。
“快滚快滚,**裸的虐我们单身狗啊,我回宿舍打游戏去了。”孙崴的声音有些不满。
我收拾完书包,也向大家说:“等会我吧,周末我也回家了。”
孙崴听我说完,赶忙上前拉住我“唉唉,牛子,你说我这从外地来的,还没在京城转转呢,你看看你这东道主,是不是周末带我转转,我可听说咱京城这烤鸭不错啊。”
“你找光哥去,我好不容易回趟家。”我归心似箭,可不想和他磨叽。
“光哥,有异性没人性家伙。明天,带我逛逛吧,你看我...也不能天天打游戏是不是。网瘾少年需要你的拯救,怎么样...”
我实在受不了这无休止的唠叨,便说:“好好好,明天有时间,我请你吃烤鸭去。**,朱晨,你俩明天有时间吗?”
“我明天不行,约同学了,你俩问问**。”朱晨边整理东西边说。
“我也不行,我找了个卖手机的兼职。明天去打工了,兄弟们,买手机找我啊,有优惠。”胡时考吆喝着。
“行吧,那明天咱俩去吃烤鸭,我就当花钱买清静了。”我抱怨道。
翌日,我俩开始转京城。京城,六朝古都,文化底蕴深厚,历史渊源流长。这里有紫禁城的雄伟,有爆肚、焦圈儿、酱肘子、蜜供的唇齿留香,有四合院里的“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还有胡同深巷里的门墩、鸟笼......
在烤鸭店里,我和孙崴挑了挨着窗户的位置坐下。窗外,阳光明媚,绿瓦红墙。屋内,仿古的造型别有一番韵味。我不由说道:“这个烤鸭,是中国的名食,起源于南北朝时期的建康年间,明朝朱元璋建都应天后,御厨便取用南京肥厚多肉的湖鸭制作菜肴,随着明成祖朱棣迁都,肇始于永乐年间的菜市口。”
“没看出来啊,牛子,你还是个吃货啊。”
“嗨,就喜欢这些。咱们也不能光吃老祖宗留下的吃食,吃的更要是文化。”
孙崴连声应和。这时,烤鸭也上了桌。
“这烤鸭啊,分为挂炉和焖炉。虽然焖炉没有挂炉的名气大,但是历史却更久远。焖炉由暗火把鸭子烤熟,因为没见明火,所以口感更嫩,鸭皮的汁也明显更丰盈饱满,今天咱们吃的就是这种”我接着介绍道。
“行了行了,我的牛大学者,牛大博士,你让我先吃两口行不,我都快饿死了。”孙崴显得有些不耐烦。
“别急啊,这吃鸭子也是有讲究的,要把荷叶饼可一揭两片,每片抹上甜面酱再放葱段、黄瓜条、烤鸭片,再夹上烤鸭片卷起来吃。荷叶饼是由秦汉时的“白饼”演变发展而来,在宋代《东京梦华录》中有“荷叶饼”的记载。”我不由自主的继续说着。
“打住、打住...我现在胃里空荡荡的,脑供血严重不足,能不能让我先吃两口,您再给我普及知识。”面对美食,饥肠辘辘的孙崴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又打断了我。
“哈哈,好,好。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老是情不自禁的想说说。”
烤鸭的美味,对江东的孙崴来说,那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地上凡人尝几回。瘦骨嶙峋的他,居然一人吃了一整只鸭子。本想着打牙祭的我,看着孙崴大快朵颐,是直流口水,直到他打起饱嗝。
“牛子啊,这鸭子是真不错,你说古时候这皇帝老儿是会享受啊,真吃好的。我要是皇帝,我要一天三顿都吃鸭子。”
“古代皇帝,吃东西都是受限制的,按照现在的话说,是不能暴饮暴食的,要营养均衡,再说哪个皇帝能一人吃一只鸭子!”我十分不满的说着。
“是是,确实饿了,这鸭子又好吃,哈哈,晚上我请你吃饭。嘿,咱们下午去哪?”他虚情假意的跟我说。
“去官园吧,新核桃都下来了,给我爸买一对去。”
“你也太抠了,这样,我给叔叔买几斤。”一听说买核桃,孙崴一下大方起来,但是,我实在不想和他解释。
京城交通十分便利,吃完烤鸭,我和孙崴奔向了官园市场。官园市场位于城市中心位置,毗邻明清皇权核心的紫禁城。上世纪90年代,由于城市建设,从当地出土了诸多文物,吸引了****的人们前来捡漏,这里也自发的成为了文玩古董的交流地,形成了知名的文玩市场。
“这还真热闹啊,嘿,那边是卖什么啊,还有卖猫的啊,你那核桃在哪买啊?”“牛子,牛子,那边卖的是什么啊?”“兄弟,你看那个,卖鸟的嘿,还有鱼,跟我家养的不一样啊。”自从进了市场,孙崴的嘴就没合上过,像极了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叽叽喳喳的孙崴,像只麻雀,扰得我一个头两个大,我实在怀疑他中午吃多了撑着了。“崴,你歇会行不?说一路了,咱去买瓶水,省得你渴了。”
“没事没事,我不渴,你看你看,那边围着好多人,走走,进去看看。”孙崴边说边拉着我到了一个小摊前面。
“我靠,一堆人,这干嘛呢。什么瓶瓶碗碗的,还一堆破碗茬子,这也有人买啊,走走走,不看了。”孙崴有些失望。
“你真该好好补习补习了,这叫瓷器,懂吗?”我鄙视的说道。
“这我还能不知道,a,中国,瓷器。我也是上过学的好吗,我就纳闷,那个好的有人买,也就罢了,这破瓷烂碗的,怎么还有人看。”孙崴的外行话,惹的身边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老板更是气愤的说,谁家孩子,这么没家教。
看着老板发怒,我自知我这哥们理亏,忙拉住想要还嘴的孙崴,对老板说道:“老板老板,不好意思,他不是京城人,对咱们这些不太懂,您别在意,大人不记小人过嘛不是。”
见老板要不依不饶,我忙提高声调,客气道:“哟,老板,您这东西可不错啊~”我一边恭维的说着,一边瞎踅摸着铺的满地都是碎瓷片。这时,一个白地红花,色彩鲜艳的梯形碎瓷片映入了眼帘。
我集中精神,用力的观瞧。釉里红纹饰的发色稳定敦厚,红釉上面斑驳着绿色的苔藓状板块,白底上整块的牡丹菊花纹,看着应该是个老物件。
“明洪武釉里红牡丹菊花纹瓷片,内外釉里红装饰,内壁绘缠枝菊纹,内底双线圈内绘折枝牡丹纹,胎质细腻,真品。”突然,我听到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与以往的幻听相比,这次的声音十分真实,仿佛就在耳边。
“谁,谁在说话!”我惊呼出来。
“你怎么又恍惚了,没人说话啊,神经兮兮的。”孙崴被我吓了一跳。
我心里心里暗道,不对,一定有人说话。便打起精神,可是,等了一会,再也没有那个声音。算了,我先把这个瓷片买下来吧。便开口问价:“老板,这个红白的多钱啊,大的那个。”
“大的100,小是20到50。”摊主的语气有点硬。
不知道孙崴到底怎么了,惊呼:“100!牛子,你买个完好的瓷瓶,也用不了那么多啊。”
看摊主又要发怒,我便急忙和摊主说:“老板,老板,别理他,100我要了,那个小点的红的,也打包给我吧,行不。”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东西,我忙拉着孙崴,走出了人群。“我说,哥们,你真是一点不懂啊,哪有那么说话的,老板急了真会跟你动手的,你这小身子板,不被人打死。”我感觉有些后怕的说着。
“他敢!按光哥说的,妈的妈,姥姥。牛子,我也真服了你了,100块钱吃烤鸭不香吗,买这俩破瓷片。”孙崴梗起脖子。
“你不懂,这红釉和蓝釉,也就是咱们俗话说的青花比,制作工艺更难。这红釉最早出现早元朝,但元朝大多是整片的红色,到了明朝洪武永乐年间,就出现了纹饰,然后因为工艺繁复消失了,直到清朝康熙年间,才再次恢复。”我解释道。
“牛博士,牛博士,我算服你了。但是就算他是好东西,你怎么知道你买的这个是真是假啊,况且,你这就是个瓷片,又不是完整的盘子碗的,买回去有什么用?”孙崴反问我。
我一下也急了。“刚才有个人跟我说。”
“说什么?”孙崴没好气的问。
话说了一半,我突然想到,刚才的声音,好像不是耳朵听到的,是脑子里的。碎碎念道:“明洪武釉里红牡丹菊花纹瓷片,内外釉里红装饰,内壁绘缠枝菊纹,内底双线圈内绘折枝牡丹纹,胎质细腻,真品。”
“行,行,你说真的就真的,咱们还是赶紧买核桃去吧,我给叔叔买2斤,咱俩吃个饭,我还要回宿舍呢,晚上有公会战呢!”孙崴也被我气得,不想再争论。
“不买了,今天先不买了。就不是你说的那种核桃,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现在感觉有点头疼,估计被你气得!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学校吧,上游戏找你牧师妹妹去吧,我也回家了。”我也有些气愤的说着。
回家的路上,我愈发感觉头痛,那种针扎的痛。
第六章 第一桶金or不义之财
我和孙崴从官园市场分开,坐车回到了位于城东的家。我家是个独立的小院,推开朱红色的大门,一眼看到院里栽着的一棵石榴树,院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大鱼缸,里面有7,8条金鱼在游动,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物件。树下,我爸和方叔叔正在抽烟、喝茶、下象棋。
“将军,哈哈,老方,这下没解了吧~”我爸高兴的喊着,满满的胜利者的喜悦。
“哎呀,马后炮,马后炮,老牛,你就会马后炮。”方叔叔很烦燥的抱怨,看来今天又输了好几盘了。
我走进前去,向他们问好,“爸,我回来了,方叔叔您好。”
“哎呀,小牛回来了,怎么样,上学还适应吗?最近身体怎么样,恢复的好吗?”方叔叔看到我,顺手把棋盘上的棋子打乱,关心的问着。
“我好多了,谢谢方叔叔关心。”
“唉,老方,你这又耍赖!行了行了,老方,我儿子回来了,也不跟你下了。哎,儿子,你手里破报纸包着什么啊?”我爸问道。
“哦,这是我刚买的两个瓷片。”
“瓷片?傻小子,你爸我**十年代收老物件时候,都不收这个,没多少有价值的,好多都是破碗茬子,你花这冤枉钱干嘛。”我爸有些埋怨。
“唉唉,小牛啊,把瓷片给你方叔叔我??,你爸没文化,不懂这个。”
“唉,老方,谁没文化,有当孩子这么损我的吗?”我爸有些不高兴了。
“爸,方叔叔也是跟我开玩笑呢,您别当真。”我一边安抚我爸,一边打开那堆破报纸,把那两片碎瓷片露了出来,递给方叔叔。
“就是,你还没孩子懂事呢,哼。”方叔叔还在调侃着,当他的目光落到我手上的时候,眼睛一下就亮了,惊呼:“哎呀,好东西啊,好东西!”
“老方啊,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俩破瓷片,就给你惊成这样,见过什么啊你。”我爸分明对刚才的话还耿耿于怀,嘲笑道。
“你懂什么,不怪我说你没文化!这东西应该叫明洪武,釉里红,牡丹菊花纹瓷片,发色沉稳,有绿斑,胎质细腻,真品无疑啊。虽然不是整器,但是从形状看,这应该是个盘子芯,看花纹完整,内壁绘缠枝菊纹,内底双线圈内绘折枝牡丹纹,好东西啊,堪称标本!
方叔叔的话,把我和我爸都说呆了。但是,相比之下,我更加震惊,因为,方叔叔的话居然和我脑子里的话是一样的。我张大了嘴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对,就是惊恐。
“拿来我看看。”我爸一**过方叔叔手里的瓷片,一边说道,“虽然我不太懂瓷器,那你也别糊弄我。”
“你个老牛头,我糊弄你干嘛啊!哎呀,你比较下这两片的区别。这个小片的,是老年间的破碗茬,你这俩对比对比,自己看。我也干那么多年文玩了,这几年也一直在收瓷器,我能瞎说吗。”方叔叔气不打一处来的说。
“我也看不懂,你就说这片能值多钱吧?”虽然是向人请教问题,但是我爸毫不示弱的问。
“七八年前吧,平安大道刚修的时候,这个也就5毛一片,后来也就5块10块。”方叔叔回答。
“啊,这么便宜。我今天花了一百买的。”我听到这个钱数,有些心疼,打断了方叔叔的话。
“你这孩子,我就说你瞎花钱吧。”这下,我爸算是逮着理了,准备开始进行勤俭节约的主题教育。
“什么,100元?”方叔叔很惊讶。
“行了,扔这把,洗手回屋,吃点水果去吧,都洗好了。”我爸没好气的说着。
我感觉乱花钱了,有些理亏,便低着头,准备赶紧开溜。
这时,方叔叔激动的说道:“等会等会,老牛,你知道现在这样一片,值多少钱吗?”看着方叔叔满脸洋溢的笑容,激动之情已溢于言表。
“二十块,行了吧。”我爸随便的答道。
“二十?最少两千,知道吗你!”方叔叔不懈的反击道。
“啊!”我眼睛一下瞪得更大了,刚合上没多久的嘴巴,又惊讶的张开了,形成了一个“o”形。
我爸虽然不至于像我这么惊讶,但是却也充满了好奇。
“2000!最少的!”方叔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接着脸上挤满笑容的说,“嘿嘿,小牛啊,你也知道,你方叔我啊,是开古玩店的,干了好几十年了,手里都没这么好的釉里红。你看看能不能割爱,把这瓷片,让给你方叔叔?”
“方叔叔。”
可能方叔叔怕我拒绝,便打断了我的话,“孩子,你放心,你方叔叔,不会让你吃亏,方叔叔给你2000。不,3000,行不行!”
“方叔叔,您别着急。我的意思是,东西可以给您,但是街里街坊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能要您钱啊。”
“就是啊,老方,你喜欢拿走就是了,提什么钱啊。”我爸也说着。
虽然我爸也主张把瓷片送给方叔叔,但是方叔叔好像没准备捡这个便宜。“老牛,亏你也收了这么多年老物件,孩子这叫捡漏,我跟你说,这是孩子的机缘,这钱必须给。孩子,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回家拿钱去。”然后,就看到一个微胖的小老头高高兴兴的跑出了院子,样子十分滑稽,像极了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爸,我不能要方叔叔钱,以前这么帮咱家。”我说道。
“是啊,街里街坊一辈子了,不能要这钱。不过,儿子,你是怎么买着这个瓷片的啊,你也没干过古玩,最多就是看几本书,怎么想起来就买了它啊?“
我爸的问题让我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隐隐的头痛又使我心情烦躁,便说:“我也说不清楚,行了,爸,我先回屋休息会了,有点头疼。”
“老牛~。”门外传来老方气喘吁吁的声音,“哎,孩子呢?”
“他说有点头疼,回屋里休息了。老方啊,你不会真回家拿钱去了吧。”
“废话,我不回家拿钱,还抢银行去啊。行了,这钱我拿来了啊,3000元,一张不少,那瓷片可归我了。”
“老方啊,真不能要你的钱。”我爸推辞道。
“又不是给你的,是我跟小牛交流,从人手里匀的,你等会把钱给孩子啊,别私吞了。行了,你去看看小牛吧,这要留下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去医院好好查查。我走了,你忙去吧。”
就这样,我捞到了第一桶金。
第七章 发小王大壮
次日清晨,刚刚升起的太阳,精神抖擞,红光四溢。屋外空气格外清新,但是初秋的早上还是有点凉。“牛哥,牛哥!”门外传来叫门声。
“谁啊,这么早。”我爸一边披着外衣,一边沓拉着鞋子,走向院门。
“嘿嘿,牛叔,您在呢。”门外站着一个小伙子,一米八的个头,看上去身体很精壮,黝黑的面庞,眼角有道疤痕,更显得霸气侧漏。
“臭小子,这么早,我不在家,还去哪啊。”听这话,就是一个很熟悉的晚辈。
“呵呵,是,牛叔,我牛哥回来了啊。”小伙子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对了,牛叔,我听我爸说了,怎么着,我牛哥淘了个瓷片,方叔3000给收了啊,到底怎么回事啊。”说道瓷片,他的声音明显有些亢奋。
“你牛哥回来了,屋里呢,昨天回来喊头疼,哎~具体怎么回事你去问你牛哥吧。”我爸一边答复着,一边朝院子里喊“儿子,快起来吧,大壮来了!”
“牛叔,您别担心,我牛哥福大命大造化大,这叫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大壮听出我爸的担心,安慰道,但明显不太会说好听的。
“呸呸呸,你这臭小子,大早清的死死死的,赶紧进来吧。”
我走出屋子,对王大壮说:“大壮,怎么了,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嘿,牛哥,我这不听说你回来,就赶紧来看看你吗,怎么样啊最近,刚才叔说,你头疼啊,走走走,我跟你去医院看看。”声音显得很是关切。
虽然大壮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真的是个好兄弟,从小撒尿合泥、上树掏鸟蛋、踢球弄碎别玻璃...一幕幕调皮捣蛋的画面出现在我脑海里。“不用了,睡了一觉今天好多了。”我回答说。
我爸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沓粉红的毛爷爷,“对了,昨天方叔给你拿的3000,你别瞎花,不是想买个新手机吗,去买了吧。”
虽然我手头不是很富裕,但是对于这笔钱,却没提起什么兴趣,我把他列为了不义之财,便说着“不用,手机有个用就行了。”
“你拿着吧,自己去上学,手里还是要有钱的。但是,别乱花啊,行了,我出去溜会弯,买了早点,在北屋,你和大壮去吃吧。”父亲的叮嘱,总是让我感觉温暖,可能是小时候亲人不多的原因造成的吧,即使是骂我,我也觉得暖暖的。
进了北屋,包子、炒肝的香味弥漫了全屋。“真香啊,牛哥,一闻这味,就知道是去老王头那买的,嘿嘿,我可不客气了啊。”大壮贼兮兮的搓着手。
“你个吃货,先洗手去!”我话还没说完,大壮就抓起了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不用不用,我妈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倒是你,牛哥,最近怎么样啊?前几天我来找你,你家老爷子说你已经开学了,我这也没考上大学,也叉叉的不知道啥时候开学。”
听了这话,我有些感慨。从小我和王大壮就相识,家里也是世交,虽然都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但是我信奉的是知识改变命运,而大壮坚信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我不禁摇摇头,数落他两句。“小子,天天外面混,现在想上学了吧。”
看我要给他上思想教育课,大壮忙打断我“牛哥,我的亲哥。我可不像你,看那些劳什子的书,脑仁就疼,比二十个人打我都难受。也就你能看那些书,唐宋元明清的。还是社会适合我啊~”
我心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什么成功之道都不可能放之四海而皆准,便有些无奈的苦笑下,说“呵呵,你呀。现在怎么样啊,听说你爸让你去方叔那帮忙呢?”
“是啊,你别说,别看方叔那店不大,东西还真不少。就是他那个唠叨受不了,天天给你讲故事。”
“呵呵,我爸说过,当年我爸,你爸和方叔,一起倒腾老旧物件,专门收那些书籍画轴,和那些瓶瓶罐罐的,现在家里都有不少好东西。你家老爷子那个供春壶,可是正经的好物件啊。”想起我爸从小就开始和我说他和王叔、方叔的革命家史,我心里默默同情大壮5分钟。
“走走走,等会陪我看店去,昨天方叔就待了半天,把我憋坏了。”塞完不知道第几个包子,大壮含含糊糊的说着。
“哈哈,你不是嫌方叔唠叨吗,人不在,孤单寂寞冷了吧。”我笑道。
“可拉倒吧,是因为他不在,我不能出去。你不知道,我们店后面,有个卖猫的小姑娘,那是要勾勾有勾勾,要丢丢有丢丢,那***,走走走,上班去。”大壮像一下打了兴奋剂,拉起我就走。
“哎哎哎,你让我再吃口啊,你是吃饱了。”然而,大壮似乎一点没听到我的抱怨,拉起我就往外跑,坐上他的摩托就飞奔出去。改装了的排气管,发出巨大的轰鸣,自然引起了胡同里老太太门的骂声。但是,大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乎这样才对得起他社会人的身份。也难怪,他从小就是这种混不吝的性子。
没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十里河文化市场。走进去,明清风格的建筑群迎面相对,瓷器、花市、民俗工艺名、家小吃古玩、明清家具、宠物用品、观赏鱼、跤场、戏园子、茶馆、酒楼、书场、曲艺、古玩字画、花鸟草虫、杂耍、小吃、旧货、土产等应有尽有,可谓是群英毕至、蓬荜生辉,京津地区乃至整个华北最大的观赏鱼市场和虫市场,人气旺盛。虽然才8点,但是因为市场内有卖花鸟鱼虫的摊位,很多老头老太太都起早来遛弯,人流穿梭。
方叔叔的小店就在这个市场里,离大门口一二百米的距离,我和大壮愣是挤了10多分钟才进来。看来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人们对生活的品味和精神的追求也在提升,不再是天天就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了。
第八章 大红袍
“来来来,喝点什么,你别说,咱方叔这边,茶是真不错,文化人,哈哈。”大壮一边打开店门,一边招呼我说。
刚要进店门,我一眼就看着挂着的牌匾“璇玑阁”。心里想着,璇玑、玉衡,分别北斗七星的前四星和后三星,以璇玑为店名,应该是想取洞察天机的意思吧,或者是内有玄机的谐音?便随口答着话,“都行,你安排吧。”
“那就,大红袍吧。方叔跟我吹了半天,说什么虽然不是那几棵树上的,也是移栽过去的,什么海拔温度,听不明白,反正就是好,我昨天下午偷偷喝了点,也没觉得比咱们花茶强啊。”
大壮的话让我来了兴趣,虽然我年龄不大,但是却喝了很多年的茶。就是家里一般都是花茶,春天时候能喝点绿茶,这个大红袍我倒是听说过,也在书籍上看过介绍,但是没喝过啊。便说道,“大红袍,壮壮,拿来我看看。”
“行,我先找个缸子给你沏上,你等会啊。”壮壮边说边翻找着。
我一听要拿大缸子给我沏,就急了,忙说:“打住打住,你可别糟践东西了。咱们北方喝茶,不太讲究,就是一个缸子,像我爸口重,一下放下去半杯花茶,一喝喝一天。这大红袍是南方的功夫茶,传承了古代的茶道,很有讲究的,得拿紫砂壶或者是盖碗喝。”
“我的牛哥啊,你怎么跟方叔似的,絮絮叨叨的。”大壮一边抱怨,一边把茶叶罐递给了我,“喏,你看,那茶叶还放这紫砂茶叶罐里了。”
我接过茶叶罐打开,观茶叶外形整齐匀称,茶叶的条索壮实紧结,色泽绿褐鲜润,稍微有些弯曲状,俗称蛤蟆背,闻起来有股子兰花的香气。不禁赞叹道,“嗯,好茶。”
“嘿嘿,你说好就行,你说这茶咱怎么喝。”虽然是借花献佛,不,应该说是偷花献佛更加恰当。但是大壮却觉得很得意。
“你看看平时方叔用什么茶具喝这个茶,拿过来,再烧壶开水去,要沸腾那种啊。”我嘱咐道。
“就是那茶海上,有点红的小紫砂壶,那有配套的杯子,你拿俩,我烧水去。”
顺着大壮指点的地方,我看了过去,茶海上放着一个朱红色的小紫砂壶,从器型看是把西施壶,所用泥料应为大红袍朱泥料,看包浆还是个老物件。据记载,西施壶是徐友泉首创,原先叫西施乳,言壶之形若美女西施之丰乳,确实此壶象丰满的**,壶纽象**,流短而略粗,把为倒耳之形,盖采用截盖式,壶底近底处内收,一捺底。后世文人在盘玩的时候,总觉“西施乳”不雅,改称“倒把西施壶”。在明末清初文学家、赏壶大家吴梅鼎的《阳羡茗壶赋》中,以西施壶比西子,赞为“韵敌美人,格高西子;腰洵约素昭青镜之菱花,肩果削成采金塘之莲蒂。”可见艺术价值极高。
“好茶、好壶啊。”我赞叹道,想到煮茶“水为茶之母”便嘱咐大壮,“别用自来水啊,看看有没有山泉水。”
“牛哥,你真神了,我想起来方叔为了这茶,昨天特意去西山打的山泉。我已经把水烧上了。”
“一定要烧开的沸水啊,这么好的壶,这么好的茶,别糟践了!”我不放心的嘱咐道。
“请好吧您,烧水我还不会。”
不一会的功夫,水壶响起了哨子声。
我摆弄好茶壶和茶杯,让大壮把水壶提了过来。我问大壮:“方叔叔这有没有香啊?”
“屋里有蚊子吗?”
听了大壮的话,我差点没吐血,我解释道“不是熏蚊子的蚊香,是檀香。”看他没有反应,我四周寻觅起来,在茶海边上,放着一个香炉,便指着说,“就是这个香炉...”
我话还没说完,大壮意识过来,“哦,哦,有,就在你旁边,右手边,下面,对。”
按照指引,我拿出了一盒盘香,用打火机点燃,放在炉中。
“哎哟,牛哥啊,咱们赶紧的吧,我都渴了。”大壮抱怨起来。
“不急,这叫焚香静气。”随后,我用茶择从茶叶罐里,取出一些茶叶,给大壮观瞧,他自然又是一懵。
“这又什么讲究?”
“这叫孔雀开屏,叶嘉酬宾。让你看看这茶叶之美。”我放下茶择,用开水浇淋在那只西施壶上,然后把茶叶放了进去,念到:“孟臣沐霖,乌龙入宫。”此时,大壮已经哑口无言,安静的听着。
然后,我高举水壶,对准紫砂壶,将沸水注入壶中。只见茶叶在壶中翻滚,茶香瞬间四溢,沁人心脾。放下水壶,用茶叶盖撇开水面上的白沫,有模有样的说道:“高山流水、春风指面。”
随即,我把这第一泡茶水倒在公道杯中,又将公道杯中的茶水浇到茶壶和茶杯之上,再将茶杯中的茶水倒掉。喊道:“高山流水、春风指面。”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按照书中记载沏茶,心情也是越来越兴奋,调门也越来越高。
我又提起水壶,向紫砂壶中注水,喊着“玉液回壶、再注甘露。”过了十来秒,依次来回往我俩的茶杯里斟茶,“关公巡城、韩信点兵!”
在完成了斟茶后,我有些许兴奋,脸上露出了笑容,刚要和大壮吹嘘。这时,门口响起了掌声,“好啊,小伙子,好啊!”
门口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一席唐装,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看上去有些仙风道骨,一脸高兴的拍着巴掌,嘴里不停的叫着好。
原来,我沏茶这一幕被人全看在了眼里,心想,如果这是位行家,那我这拙劣的手法,岂不是让人笑话,便有些脸红。我忙搭言“先生,不好意思,刚才我有点紧张,没注意您进来,这哥们是这店的伙计,您看什么跟他说。”然后我推了下还在发愣的王大壮,他当真被我的举动弄蒙了。
“哦哦,您好,您想要点什么,随便看。”大壮忙招呼道。
中年人笑着看着我们,说:“不先请我喝杯茶吗?”
“先生,您请进。”
随着大壮的邀请,这位中年人,正襟危坐在了客位上。我忙取了新的茶杯,岂料他用拇指、食指扶杯,中指顶杯,拿起刚才我斟的茶,又放到鼻尖闻了闻,说:“汤色呈褐黄色,透亮较重,茶香扑鼻,茶叶条索肥厚有力。”随后喝了一口,继续赞叹道:“入口有微苦而余味足,重韵味和回甘。不错,不错。”
他的动作十分儒雅,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是内行了,脸上不自觉的又烫了几分。
“小伙子,我这喝茶有什么名堂吗?”中年人问道。
“鉴赏三色、喜闻幽香;三龙护鼎、初品奇茗。”我弱弱的答道,他专业娴熟的动作告诉我,我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是班门弄斧了。
“好,好啊,小兄弟,现在懂茶道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声音里充满了欣赏。
“我叫牛小犇,这是店里的伙计,我发小王大壮。”说到这里,我又有点不好意思,我明明是来做客的,现在却反客为主了。
大壮看出我的窘迫,忙搭言道“先生,您看,您需要点什么?”
中年人很是沉稳,脸上带着微笑,说:“我是方老板约过来的,今天到的有点早,不急,我等会他。”
听到是老板请的客人,大壮可不敢怠慢,忙招呼道:“您就是杨总吧,方叔嘱咐我来着。”然后急忙喊我,“牛哥,那什么,赶紧给杨总倒茶。”
我刚要拿起水壶,中年人说道:“不用,牛兄弟,我自己来就行。”然后,打开壶盖,单手提起水壶,沸水如玉柱一般冲向壶中,激起一片涟漪,“牛兄弟,你也品品这茶。”
三泡茶过后,杨总说道:“水是好水,壶是好壶,茶也是好茶,就是这活水还须活火烹啊。”
听完这话,我更是把这位杨总惊为天人,喝茶居然能喝出这水不是用炭火烧的。话说这年头,家家户户不是用电就用煤气,还有人用炭烧水吗?
“牛兄弟,你品完这茶,有什么感受吗?”
这句话,问的很平淡,但是杨总身上总有种上位者的气息,让我屏住呼吸,十分紧张,一时没有答话。
“呵呵,随便说说就行。”可能杨总看出了我的紧张,便出言说着。
“杨总,那我随便说说。这茶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第一杯茶略显苦涩,第二杯甘甜,第三杯以后就有些平淡了。人生就像这茶,刚开始时干燥苦涩,经过沏泡后饱满清香,历变化起伏跌荡,终究是淡定平和。正所谓茶如人生,淡中有味,虚怀若谷,怡然自得。”我想到了从小没有母亲的苦、想到了疫情中的幸免于难、想到进入大学以来的安逸平静的生活,不禁回答道。
此话说罢,杨总站了起来,痴痴的看着我,一时没有说话,然后缓慢的拍起手来,边点头,边念着“好啊,好。”大壮那家伙也不自觉的跟着鼓掌。
我本以为说错了话,没想到是得到了认可,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准备谦虚一下,说:“杨总...”
“牛兄弟,以后你别叫我杨总,我叫杨志刚,以后你管我叫杨大哥就行。我很喜欢你啊。”
这话,让旁边的王大壮打了一个哆嗦。他夸张的动作让杨大哥感觉到了失言,忙说道:“是欣赏,欣赏,哈哈。”
我刚要接话,门口传来了方叔的声音,“哟杨总,这么早就来了,快请坐,快请坐啊。”
第九章 画虎像猫
“方老板来了啊,没事,我和牛兄弟谈的正欢呢,我俩很是投缘啊。”杨志刚说着。
“牛兄弟?哎呀,杨总啊,这是我的子侄,得管你叫叔啊,要不我岂不是占您便宜了,呵呵。”方老板苦笑着。
“哎,先论后不改,你们俩单论。牛兄弟对茶道的理解很透彻啊,小小年纪,不简单,不简单啊。”杨志刚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哎,杨大哥,您谬赞了。我,我这也是第一次喝这功夫茶,遇见您,才知道什么叫纸上得来终觉浅啊。”我连忙搭着话。
“小牛啊,你就是比大壮强,这小子就知道顺杆爬,平时夸他两句,他得上了天,哼。”方叔叔摆出一副家长的做派。
“嘿嘿,方叔,我也很优秀的好不。”大壮表示不服,不过听他这话,看来平时是比较容易骄傲。
“臭小子,还敢顶嘴,去吧,带小牛去转转,我跟杨总有正事谈。”方叔叔笑骂着。
大壮这时是如临大赦,傻笑两声,拉着我就往外跑。跑出十多米,大壮说着:“走走走,我带你看猫去。”
我是一怔,“带我看猫干嘛。”
“嘿嘿。”大壮露出一抹坏笑。
看到他猥琐的笑容,我想起来出门前他说的那个卖猫的姑娘。一阵冷汗,这哪是带我看猫啊,明明是他要去看姑娘。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店名很有意思---猫儿喵。呵呵,看来起这个店名的应该是个可爱的姑娘,我心里想着。
王大壮一马当先,迫不及待的推开店门,喊着:“颖儿,你大壮哥来看你了。”然后就是两声傻笑。
一秒之后,笑声戛然而止,店里没有出现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而是一个中年的阿姨,只是阿姨看大壮的眼神不太友善。
“你是谁啊,我闺女开学了,今天没过来。”中年阿姨冷冷的说道,语气已经充满了敌意。
“那个,那个,阿姨,我是小颖的朋友,我在那边璇玑阁上班,那个,我就是来看看小颖,没什么事。”大壮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看着大壮的样子,我实在是想笑,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也有紧张的时候,但是作为兄弟,我还是出言为他解围,“老板,您好,我来看看猫。”
闻听我的话,这中年阿姨马上把大壮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没有再继续盘问,脸上挤满了笑容,说道:“小伙子,想看什么猫啊,我们家什么样的都有,都打了疫苗,健康着呢。”
“我也不太懂,您给我介绍介绍吧。”本来我无意买猫,但是现在只能撑着装下去,要不大壮难逃一劫啊。
“好。小伙子,我也不知道你想购买的价位,我先给你推荐几个,你看看。这是美短,就是美国短毛猫,这种银色虎斑的,是最经典的,这有刚3,4个月的小猫崽,我们都打过疫苗的,可健康了;你看看这个,大圆脸的,叫异国短毛猫,就是俗话说的加菲猫,这个你们年轻人都懂,你看看这个橘色的,多漂亮;对了对了,你看看这个,是折耳猫,你看他耳朵是往下的,是不是很可爱?小伙子你是要自己养吗,你要自己养,可以看看这个,这叫暹罗猫,长腿,尖下巴,这个猫和其他猫可不太一样,是可以带出去遛的,跟狗似的,这种猫非常忠诚...”
中年阿姨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如长江流水,延绵不绝的介绍起来。当然,他的热情,我不是太受得了,就打断了他,“老板,我先看看。”
听了这话,中年阿姨有些失望,似乎这个我先看看的意思就是我只看不买。
等中年阿姨坐下,又想起了王大壮,便又像盯贼一样看着他,把大壮看的发虚,直往我身后躲,一边避开锋利的视线,一边拉我衣角,示意我赶紧离开。
但是,看到大壮这么一反常态的样子,我实在是想笑,便搞起恶趣味。他越是用力拉扯我的衣服,我越是无动于衷,闲庭信步的逗弄着小猫,然后越走越靠近中年阿姨。只见那个阿姨,是一直在琢磨大壮和她女儿的关系,坐在椅子上运气,就等最后一根稻草了。
“您好。”门口传来一句问好,闻声看去,站着的是个老奶奶,佝偻着身子,满头的白发,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布袋。
中年阿姨见来了客人,又是喜上眉梢,忙招呼道:“阿姨,您是要买猫粮吗,我们这什么牌子的都有。”
听了这话,老奶奶面露难色,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买猫粮。”
“那您需要点什么?”中年阿姨礼貌的问着。
“我手里有副画,应该是只老虎。但是我问了村里的年轻人,他们说是猫。我想把这画卖了,听他们说这有人收画,我看您这店是卖猫的,就进来问问您收不收。”
老奶奶的话让在场的人全是一蒙,我心想,这是什么逻辑,太奇葩了吧。不过大概意思我明白了,想卖副画。
“不要,不要。”听老太太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卖东西,中年阿姨立刻没了好脾气,把刚才运的气全发泄出来了。
老奶奶有些失落,但还是连忙道歉,就退了出去。
我看中年阿姨已经要发火,况且我也无意买猫,就鬼使神差的跟了出去。大壮自然像兔子似的,跟在我后面就夺门而逃。
“老奶奶。”我在老奶奶后面喊了一句。
老奶奶闻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我。
“卖画,您得去那些古玩店,这宠物店,是不收画的。”看到老奶奶的样子,我有些心酸,便提醒道。
“谢谢你啊小伙子,我家老头子病了,我就想把画卖了给他看病,我这好几十年没进城了,从来没来过这地方。”老奶奶越说越是委屈,我的心也揪得更紧了。
“老奶奶,我也喜欢画,您这画能让我看看吗。”看着老奶奶可怜的样子,我也泛起了同情心,便出言说道。
“唉,牛子。你不知道,这边老有人拿着假东西,到店里卖,你别上当。”大壮知道我从小心软,怕我上当,便提醒道。
老奶奶眼神一下就落寞了,我忙说,“大壮,别瞎说。”然后,就向老奶奶说,“奶奶,让我看看吧,我真喜欢画。”
老奶奶以为我只是客套下,对我能买画没有抱太大希望,但还是从布袋里取出了画轴。
这个画轴是檀木材质,那近了有股子淡淡的香气,我一下闻出了,这是檀香;纸张已经泛黄,也许这是个老物件。想到这,我的心里居然有些小激动。
“奶奶,我能打开看看这画吗?”我出言询问。
“看吧,随便看。”老奶奶点点头。
我示意大壮,帮我一起展开画卷。他明显觉得有些无奈,但还是应从。
当画卷展开,他更是放肆的大笑起来。这是副国画,画面上一只老虎,瘦骨嶙峋,缩着脖子,虎脸更是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囧”字,像极了受了委屈的迪士尼卡通形象---跳跳虎。一点没有老虎啸震山林的雄风,真的像只大猫。
第十章 真迹无疑
看到这幅画,我也是一乐,但是没有像大壮那样放声大笑。老太太看我们的样子,哀怨的叹了口气:“哎,看来真不是什么宝贝。”
我有点不好意思,又假装去看画,当我一眼扫到那印章时,眼睛一下亮了,那四个字分明是“新罗山人”。
新罗山人,是清中期画家华岩的别称。他的花鸟画最负盛名,吸收明代陈淳、周之冕、清代恽寿平诸家之长,形成兼工带写的小写意手法,工画人物、山水、花鸟、草虫,脱去时习,力追古法,写动物尤佳。
想到这,我不禁心头一动,聚精会神的观察起来。这幅画,在画法上,既有细节描写的精微性,又不失笔墨上的简逸生动,简练柔劲,不失形似而更重精神,不仅个性鲜明,而且富有意境,十分符合华岩的画风。
“咦。”在这只瘦虎旁边,画着一些杂草,但是杂草上,有个不是很大的黑点。我以为是弄脏了,不禁发出了声音。
“怎么了。”老奶奶问道。
“啊,没事,我就是好奇,我再看看。”说完,我便把画更凑近了一点。我惊奇的发现,那个黑点居然是画的一只蜜蜂!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起来。这古人的智慧和绘画技法,实在是巧夺天工啊。但是这个老虎和蜜蜂,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画面上?我百思不得其解。便调动起全部脑细胞思索着。这画,我也是越看越入神。
突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了起来“清康熙,蜂虎图,华岩真迹。”我一下蹙起了眉,脑袋又开始了疼痛。
老奶奶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关切的问道:“小伙子,没事吧。这画不好,我就不卖了,没事。”
“不是,不是,奶奶,您这幅画想卖多少钱啊?”我心想,这么好的画,您别不卖了啊,便急忙说着。
“我也不知道这画能多少钱啊,小伙子,你人不错,要是喜欢,你说个价格,我就卖你了,不过别太便宜,老头子说这是个老画。”看我想要购买这画,老奶奶显得十分高兴,但是看来确实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
说实话,虽然脑中浮现的话告诉这是个真迹,但是我也不知道这画应该是个什么价格。摸了摸兜里揣着的3000块钱,决定相信昨天买瓷片时候的经历,如果是假的就当是学雷锋做好事了。一咬牙,说:“奶奶,我兜里就3000块钱,您看...”
“多少,三千,牛哥你是不是疯了,这画50还差不多。”大壮暴跳如雷,但是看了一眼那老奶奶的眼神,又软了下来,对我说“我知道你想帮着老奶奶,也不能这样啊。”
“小伙子,我知道这画不值这么多,你要是真喜欢,1000卖你吧。”老奶奶对我说。
“老奶奶,您听我说。这画应该是个古画,我也是真的很喜欢。3000的价格,也许我都是捡了大便宜,所以,如果您同意,就3000卖给我。”我的头痛愈发严重,不想再继续讨价还价。
老奶奶明显觉得我实在安慰她,想要帮助他,显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对于我3000元的报价,她又非常高兴。
“牛哥,1000吧。老奶奶说1000了,1000就行,不用3000。”大壮劝我说。自然,他是看不出这画的价值,估计把他当作一个低劣的伪造品,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副臆造的作品。毕竟,哪有人把威风凛凛的老虎,画成病猫的样子?
“就3000。”我斩钉截铁的说。
大壮知道,我从小就有主意,自己认定的事,别人谁说也没用,也就没再劝。
“好,好。”老奶奶高兴的答应着,把手里的布袋也递给了我,然后搓着手,欲言又止。
我明白老奶奶是想管我要钱,便从兜里掏出了一沓粉红色的毛爷爷,递了过去。“奶奶,您点点。”
“不用了,不用了,小伙子,谢谢你。”
钱货两清。老奶奶跟我们告别,便向市场外走去。王大壮无奈的看着我,认为我又吃亏了,边摇头边叹气的说:“牛哥,给卷起来吧,赶紧回店里歇会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我没有多说,和他把画卷了起来,一同回了璇玑阁。
“你俩小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见我二人回来,方叔叔出言问道。
我看到,方叔叔和杨大哥正在品茶,桌上还摆着几个扇子,看来他们的生意还没谈完。
“哎哟,方叔,别提了。这牛哥又犯倔脾气,刚才跟个老太太那,把你那3000都花了,买了副破画。”大壮抱怨道,像是在跟家大人告状,但是只字未提去看小姑娘,被人家老娘抓个正着的事。
“小牛,你又淘换东西了?”方叔叔问道。
“哦,牛兄弟,你也喜欢收藏,拿出来给你杨大哥看看可好。”
“对啊,拿出来看看。”方叔也说道。
收拾了桌面,我把那副古画,小心翼翼的铺展开来。
方叔和杨大哥看后,都是一惊。杨大哥说:“方老板,店里有没有放大镜,给我拿一副。”
“有,有。”然后方叔忙取来了两幅放大镜,还有两幅白手套。
看到二人把此画视若珍宝的样子,大壮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10分钟,屋内无一人说话,方叔和杨大哥,仔细的观瞧着,连连点头。
“小牛,你可是又捡到宝了!”方叔叔激动的说,看来他已经鉴定完毕。
“是啊,这是清代的古画,华岩的真迹无疑啊。”杨大哥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不是吧,牛哥这么牛吗,昨天刚捡漏个瓷片,今天又捡漏?”大壮比他们还要震惊。
只有我很是平静,像是早就知道结果一样。不,就是提前知道了结果。
“哦,方老板,你刚才说的明洪武釉里红牡丹菊花纹瓷片就是牛兄弟那匀的?”
“是啊,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点吧!”方叔叔感慨道。
我不知所措,而且头痛欲裂,只能不停的挠着头。
杨大哥看我的目光,更是欣赏倍加。我出言询问:“方叔,杨大哥,我看出这是副古画。但是对这画,看不太懂,能给我讲讲吗?”
杨大哥看了方叔一眼,便出言道:“这个新罗山人,就是清代的画家华岩。他自幼酷爱绘画,后因家贫失学,备受世俗冷落,虽曾北上入都,得交当路巨公,名闻于上,但并不得意。他的中晚年一直频繁往来于杭州、扬州,以卖画为生。在扬州结识了金农、高翔、李鱓、郑板桥及盐商巨子马曰琯、马曰璐兄弟,彼此交流切磋,诗画酬答,使其绘画修养得到多方面的拓展,成为扬州画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热爱自然,喜画山水花鸟,画风清新俊秀,率意疏容。这幅画,画的是一只不得意的瘦虎和一只嚣张的蜜蜂。我猜测应该是他晚年的作品,寓意怀才不遇,人生不得志吧。”
方叔叔出言,“哎呀,杨总啊,您不亏是书画协会的副理事长啊,小老儿受教了。”
“方老板,您抬举了,虽然您没有什么职务,但是您的鉴赏水平,可丝毫不在我之下啊。”
杨大哥的话,让我茅塞顿开,也想起了书中对华岩的记载,联想他一生清贫、恨不得志的人生,默默的嘟囔起来:“平原瘦虎遭蜂戏,拔毛凤凰不如鸡,蜂虎自嘲寓生际,丹青妙笔晚景凄。”
我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清晰的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妙啊,妙!”杨大哥兴奋起来,方叔叔也是一脸的笑意。至于王大壮嘛,却是一脸的懵。
“牛兄弟,你这四句实在是太妙了!”杨大哥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这个举动,着实吓了我一跳。头也瞬间更疼了,豆大的汗珠,掉了下来。
看到我痛苦的表情,杨大哥也吓了一跳,说道:“牛兄弟,你怎么了?”
此话引起了方叔和大壮的注意,他们也看到我的样子,方叔立马叫喊起来:“哎呀,杨总,这孩子之前得了病,快,快送到医院。大壮,快去接他爸。”后面的声音,我就听不清了。
第十一章 六十万!
再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牛哥,牛哥醒了。”我听见大壮欢喜的呼声。
“儿子,儿子,你可吓死我了。”我爸的叫声也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声音里带着哭腔,紧接着,感觉到手被人握的很紧。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身体感觉十分疲惫,仿佛是刚刚完成了马拉松。“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我问道。
“牛哥,你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就晕过去了,方叔和杨总赶紧就把你送医院来了。幸亏杨总认识这医院的领导,给你安排进这个干部病房。”
我扫视四周,除了我爸和大壮,方叔和杨大哥也站在后面。两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也推门走了进来。
“来,家属让一下,我们看下。”医生分开了几人,上前询问我,“小伙子,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也不知道,就是之前觉得头特别疼,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昏过去了。”我感觉现在头还是隐隐作痛,就想用手去按压,才发现,手上正打着输液针。
“你别乱动。”医生对我说,然后转过身对旁边的一个年轻护士说道:“小刘啊,去看看他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张主任,刚才我已经去看过了,ct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核磁应该下午才能出,血项一切正常,就是血压稍微有些高。”
杨大哥这时也问了:“张主任啊,我这小兄弟,怎么样啊,刚才可是吓了我一跳,来的路上闯了两个红灯呢。”
听了这话,我忙着要起身,对杨大哥说:“杨大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哎,哎,牛兄弟,医生不是说了吗,不让你乱动,怎么这么不听话。”
杨大哥的话,让我觉得如沐春风,很是温暖。
“奇怪啊,从检查结果上看,这小伙子身体很健康啊。”张主任仔细看着手里的几份检查结果,很是纳闷,自言自语道。
“张大夫,不,张主任,是这样的,我儿子在之前疫情中感染过,你看是否有什么后遗症。”我爸的话充满着急切。
“这位老哥,是这样,我们刚才只是给这小伙子输液注射了一些葡萄糖,在等检查结果,再用药。现在血项检查和脑部的ct结果,都出来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很健康。你看,这个血项检查的后面有参考值,所有的项目都在参考值范围内,这个ct检查结果,后面结论写的很清楚,连一点堵塞或者灶点都没有。所以我现在也是很难判断发病的原因啊,只能等下午看看核磁的结果。”
听到医生耐心细致的解释,我爸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犹如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哦对了,这是你上午买的画,我给你带来了。”方叔说着。
“什么画?”我爸不知事情原委,便出口问道。
“牛叔,路上我没来得及跟您说,上午牛哥又掏着宝了,买了副古画,方叔和杨总,都说是真迹,我估计能值老鼻子钱了。”
“你们等下,小伙子,是不是你知道这个画能值很多钱,情绪太激动了?”医生出口询问,仿佛是找到了病因。
我苦笑着说:“大夫,我那会还不知道这画值钱,就已经晕过去了。”
我这句话,打破了屋里压抑的气氛,大壮更是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我接着说;“我这两天都有些感觉头部疼痛,尤其是在...在认真思考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在鉴赏古玩的时候,能够听到那个声音,所以干脆就打了个马虎眼。
“张主任,核磁结果我给您拿过来了。”又一个护士推门走了进来。
“我看下,嗯,和我想的一样。大家放心吧,这小伙子没什么问题,我估计,有可能是近期用脑过度或者瞬间的精神亢奋,导致血压升高。如果还不放心,可以去神经内科门诊去检查检查。这样,小刘啊,给他拿点止疼片。” 张主任的话,让大家都放下了心,看来不是什么大毛病。
“谢谢您,张主任。”我爸忙上前,表示感谢。
张主任在和杨大哥打过招呼后,就在一片感激声中出去了。
“我说,牛哥,这个病房真不错啊,有空调有沙发有电视,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大壮的话让我很不爽,“你觉得好,你上我这躺着来。”
“嘿嘿嘿。”大壮傻笑着,然后就是我爸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咱们能进这个病房,真得感谢杨总啊。这个病房,可是单间。”方叔叔说道。
“哎,方老板,别说这个了。牛兄弟没事,比什么都强。”杨大哥插话道。
这时,我感觉头也没那么疼了,身体缓过来了,却突然想起了那副画,便发问道:“方叔,杨大哥,我记得之前你们正在看那副画,确定了是华岩的真迹,我想...”
“你是想问这副画的价格吧。”看我后面说的吞吞吐吐,杨大哥就替我说了出来。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杨大哥和方叔相视一笑,说:“这个画作保存的比较完好,原装原裱。但是,虽然画作不错,画家功底深厚,但不是很出名,市场上,价格应该在40万至60万之前,如果上拍,价格应该在70万到80万之间,不过拍卖,要有10%到20%的手续费,最后到手的价格,应该也在50到60万左右。”
此话一出,真是小伙伴们都惊呆了。除了方叔显得十分淡定以外,我和我爸还有大壮,都是张大了嘴巴。
我爸有些磕绊的问:“这小子,这是淘到什么宝贝了,快,快让我看看。”
方叔接话说:“是清代画家,华岩的一副蜂虎图。”随后就带着大壮,把画给展开了。
“这,这小子哪得来的,这古画哪是这么好就淘换的,我当年收古籍善本也没这么容易,这刚出去半天...”我爸担心我的东西来路不正。
“牛叔,牛叔。您别激动,是这样的,我俩在市场闲逛,碰见一老太太要卖这画。我俩根本没看出来这是副古画,牛哥就是看那老太太可怜,才花了整整三千大元,从那老太太手里把画买来的。”
我心想,兄弟啊,就你没看明白那副画好吗,我是看懂了的。然后,不禁给了大壮一个白眼。忽然,我又想到了那个声音,对,就是脑海里发出那个声音以后,我才感觉到的头痛,莫非,莫非我出现了什么特异功能?
想到这,我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恐惧。惊喜的是,我脑子没有发生病变,却有了异能,恐惧的是,这个异能来的太突然,连现代医学都没法解释。毕竟,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那个...”杨大哥发出了一个声音,不是很清楚。
“杨总,怎么了。”方叔问着。
“是这样,牛兄弟,现在和你说有点不合适。唉,我还是干脆和你直说了吧。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书画协会的副理事长,可以说是酷爱书画,今天和方老板见面,也是去看几个扇面。我,我想求购你这幅画作。”
我对杨大哥的话惊诧不已,没想到阴差阳错收的画,居然有人想要购买,而且想买画的人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不肯赚他的钱,便说:“杨大哥,您救了我的命,这幅画,我送给您吧。”虽然说,刚才他说这幅画至少得值五六十万,但是我是花3000块买的,而这3000又是我100块买瓷片换的。我对这钱不是很心疼,况且,我这条命,怎么也值五六十万吧。
听到我这话,杨大哥是喜出望外,兴奋的说:“牛兄弟,你以后就是我亲弟弟。你要肯转让,我真的太感谢你了!但是白送我,是肯定不行的,这要传出去,我这岂不是趁人之危,坏了名声。这样,让方老板说个价格,咱俩现场就交易。”
方叔叔说:“杨总,您是这书画界的权威,对艺术的鉴赏和市场行情的把握,都在我之上啊。您刚才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要是非让我说个价格,我觉得58万比较合理。”
“哎,什么58万,这样,牛老弟,你这副蜂虎图,我60万买了,你看行不行。”
“六十万!”王大壮已经无法抑制心中的激荡。
“臭小子,你吓我一跳。”我爸又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对于我来说,这幅画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杨大哥是我的恩人,而60万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便痛快的答应了。
就这样,我成了60万富翁。
第十二章 真的恋爱了
输完液,在病房多休息了一会,杨大哥让人送来一张六十万的不记名银行卡后,先行离去了。方叔和大壮看到我无恙就赶回了店里,毕竟周末的客流量是最大的,不能耽误了生意。我和我爸也打车回了家,只是手里紧握着的银行卡,让我觉得沉甸甸的,毕竟对于一个普通学生甚至一个工薪家庭,这几乎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这两天,你在家多休息休息,跟老师和同学联系下,请个假。”我爸说道。
“没事,我下午就准备回学校了。”听了我的话,我爸狐疑的看着我。
我爸的眼神使我有些慌乱,之所以我这么想去上学,当然不是怕耽误功课,而是在回来的路上,脑海里全是赫连婉儿的样子。“爸,我没事了,这刚开学就请假不好。”我有些心虚的说。
“那你下午睡一觉,晚上吃了饭再走,别坐公交了,打车去吧。”我爸虽然很关心我,想让我多休息,但是也十分了解我倔强的性子,便没有再勉强。
“爸,这个卡给你,有时间你去趟银行,给转到你账户里吧,杨大哥说这是无记名的银行卡,也没有密码,谁拿到谁就能取钱。咱们还是放到自己卡里比较踏实。”我说着。
“我要这钱干嘛。你等会把身份证给我,下午我去给你办张银行卡,你自己拿着吧。”我爸对这笔钱好像漠不关心。
“爸,我知道咱家条件不好。我从小没有母亲,上小学的时候,您又下岗了,和王叔方叔承包废品收购站,您辛辛苦苦给我养育大,我知道您不容易。”我劝说着我爸。
这话使我爸有些动容。我接着说:“您看,现在方叔开了个古玩店,王叔也开了个饭店,就您还在守着那废品收购站,虽然现在不用您去干活了,但是现在这也不挣钱了,您还是拿着这钱吧,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好孩子,真的长大了。”我爸欣慰的说着,“但是爸真不用这钱,咱家也收了很多老玩意,就是我不像你王叔和方叔一样,舍得给卖咯。咱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吃喝还是够的,这钱留着给你娶媳妇吧。”
说到这,我爸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子,上大学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想当年,**刚结束,我可是第一批上大学的,那会在学校里认识的你母亲...”
提到了我妈,话就戛然而止,我爸的表情也变得黯然神伤起来。
从小,我就没见过我的母亲,我爸对此几乎只字不提,对我妈那边的亲戚也是讳莫如深。小的时候,我也问过,可是问完了没有任何答复,只是告诉我我妈不在了,可能是我爸对我妈用情至深,实在不愿提起吧。后来长大些,怕父亲伤心,就再也不问了。
“好了,不说了。”我爸打破了仿佛凝固的空气,我知道他肯定是自己去静思了,也没有再说什么。
吃过晚饭,我还是回了学校。但是,却是坐的公交,因为从小养成的节俭习惯,还是认为打车是浪费钱的行为。
从车站慢慢走向学校门口。看到一辆黑色奥迪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了一个女生,高高的个子,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沙宣短发,紧身的鹅黄色的t恤衫,贴合身体的黑色的运动裤,纯白色的运动鞋,把她的s型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我不禁咽了下口水,心里暗叹,这个女生身材也太好了吧!去看看正脸,别是侧影杀手。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萌生了这个想法,然后就快走了几步。
走到门口,我和那个女生碰了面,她仿佛婴儿般白皙嫩滑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微挺的鼻梁,樱桃小嘴...赫连婉儿!我认出了她,但是却不由一惊,就像是做错了事被人抓个正着。
“嗨,牛犇同学。”她也看见了我,向前走了几步,和我打起招呼。
目测,我和她的距离只有30公分,我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不知道是香水的味道还是洗发水的味道,让人陶醉,喉头更是一紧,心里向有只小兔子似的。“学,学姐。”我有些吃力的说着。
“干嘛这么紧张啊,我很可怕吗。”赫连婉儿甜甜一笑。
“不,不是,刚才没认出来你,你剃头了啊。”我问着。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女生美发怎么能叫剃头,感觉和剃度差不多,我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赫连婉儿并没有生气,咯咯笑了两声,“我说,这好歹也是时下最流行的发型,怎么你说完,我觉得不太好看啊。”
“好看好看,你特别好看。”我忙解释道,但是说完了,更后悔了,我甚至怀疑,我今天是不是脑子真的坏了,我真应该听我爸的,在家休息两天。
赫连婉儿脸上泛起红晕,虽然这美女校花绝对不乏追求者的赞美,但是我敢肯定,像我这么直白...不,应该就是白痴的赞美,可能她是第一次听到。
“我刚才去录歌了,想发个单曲,这是刚做的发型。”赫连婉儿说着。
“你是歌星!”她给我的惊讶,真是此起彼伏,原本我以为她只是品学兼优,最多家里条件好一些。但是看到那个军牌的奥迪,和她居然要发歌。我感觉和她之前有着千沟万壑,想和她在一起那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嘘,你别喊啊。我也不是什么歌星,我只是喜欢唱歌,在学校的社团全是合唱,不太喜欢,就去找录音棚录了个单曲而已。”赫连婉儿把她的小手放在嘴前,作出禁声的手势,那个有点焦急的小模样,真让人倍生怜爱之心。
“学姐,你真厉害。”我由衷的赞美她,但是心中却有些失落或者是自卑。高中时候没有早恋,对说些甜言蜜语也是不太在行,现在居然有些懊悔,怎么自己就知道看书,是个书呆子。
“牛犇,以后,别叫我学姐了,都把我喊老了,以后管我叫婉儿吧,我就叫你小牛,哈哈。”她颦颦一笑,声音很是多情又很温暖,像冬日里的红日。
“好,好,婉儿。”我心里有些小激动,春心又荡漾起来。
“好啦,我要回宿舍了,回见了小牛。”说完,她拍了下我肩膀,就走了。向我相反的方向走去,我恨不得追上去,再看她一眼,但只能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征了一会,我也缓过神来,赶紧回了宿舍。
第十三章 怎么全都知道了
“我跟你们说,牛子没气死我,非得买那破瓷片,100块啊,干什么不好啊~。”我还没走进宿舍,就听见孙崴在说着我的坏话,我气不打一处来。
“孙崴,都说吃人家嘴短,你吃了我的烤鸭,还说我坏话!”我走进了宿舍,质问道。
“哟,牛子来了啊,嘿嘿。”孙崴这话说的明显心虚。
“就你说那破瓷片,卖了3000。”本来我没想提起这事,但是听到他背后诋毁我,不由出言反击。如果不说,我怕舍友都以为我脑子有毛病了。当然,又捡漏了一副古画的事,我是没打算说的,毕竟财不外露。
“什么!那个破瓷片你卖了3000!”孙崴吃惊的大叫起来。
我还没出言奚落,就听光哥说道:“瞎激动什么啊,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样子很是不屑,“那3000的瓷片算什么。周末,我在凤他们家,听说有个人掏了一副清代的古画,卖了200多万,玩古玩,几千块钱都是小意思。”
我心里这汗啊,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上午刚问世的古画,下午就满世界都知道了。等等,2000多万,这以讹传讹也太厉害了,只是60万好吗。想到这,我不禁搭话:“别听他们瞎说,就60万。”
此话说完,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我,我也反应过来,说漏嘴了,看来现在想不提这事也不行了。“那个,那副古画,是清代华岩的蜂虎图,转让价格是60万。”
“你怎么知道的?”朱晨很是好奇。
“那副画,是我转让出去的。”我很平淡的说。但是,这话就像是引爆了**,不,是核弹,宿舍里一下就炸了锅了!
“什么!”“我靠,你也太牛叉了!”“什么情况啊。”“快,快说说。”惊呼声不绝于耳。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我想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当然,除了我脑子里出现声音的事,我可不想让他们把我看成是怪物。
“唉呀妈呀,这也太传奇了。”胡时考就像刚听完故事汇,不可思议的说。
“我在凤他们家,听过很多淘宝捡漏的事,不过这发生在自己兄弟身上,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啊。”光哥第一个恢复了平静。
“光哥,这事怎么传到嫂子家的啊。”我对他怎么知道的此事很是好奇,毕竟我是个低调的人。
“嗨,凤他爸啊,是满族,老祖宗是爱新觉罗那支的,是那位国学大师的晚辈,也是弟子。全是书画圈的,这么大的新闻自然知道。”光哥说着。
“我靠,光哥,嫂子家够牛叉的。”孙崴又是一惊。
一听他说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崴啊,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这搁清朝,嫂子家这叫皇亲国戚,你懂不。”孙崴表示不服。
说起历史,我的好胜心起,辩驳道:“这大清朝灭亡都90多年了,新中国成立都54年了。你怎么还残存着这封建思想,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没有统治阶级了。你就说那位国学大事,嫂子父亲的恩师,确是大清皇朝后裔,因为其曾祖看破清朝的政治,人家都说自己不姓爱新觉罗了...”我打开了话匣子,连珠炮般轰向孙崴。
“我错了,牛博士,我错了。”看我来势汹汹,孙崴马上示弱。毕竟谈古论今,他明显不是对手,只能闭嘴。
“行了,牛子,别批斗他了。”宋军打起圆场,“听菲菲说,咱们下周有个迎新晚会,还要庆贺教师节。据说,那位赫连大美女也要登台演出啊。”宋军坏笑起来。
“婉儿是唱歌吗?”我脱口而出。
“婉儿,哎哟,酸,真酸,牙都要掉了。”朱晨阴阳怪气的说。
“就是啊,都婉儿了,叫的真亲啊。”光哥也起哄道。
“不是,刚才她说让我叫她婉儿的。”我解释道。不过显而易见,这种事通常都是越描越黑。我的话就像是又引爆了一颗**,他们更加八卦起来,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
“停停停,哥几个,饶了我吧。我就是校门口偶遇了,随便说了两句话,什么事都没有。”我无奈的解释着,为了不淹没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我决定祸水东引。“同志们,我发现你们讨论问题的点就有问题,你们怎么不问问宋军和菲菲同学的情况啊?”我嘿嘿坏笑着。
听我这话,宋军一愣,看来他还没有向组织坦白。我心里有了底,大喊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和菲菲交往是实锤,而我这个只能算是捕风捉影,我相信大家对这个更有兴趣。果然,我成功的转移了舍友们的注意,对宋军是一顿口诛笔伐。
刚进入大学,我们对很多事情都有着好奇。宿舍里一阵嬉闹,大家相互说着自己以往的故事,说着在大学里听到的趣闻。当然,吹嘘的成分自然是不少,时而掀起惊叹,时而一片起哄,好不热闹。
眼看就要熄灯,我们抓紧洗漱后,钻进了被窝。说实话,今天的头疼,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异样了,但是还是很疲惫,闭上眼准备早点休息。
“牛子。”光哥轻声的叫着我,但是不像他平时说话的风格,语气很正经。
“啊,光哥怎么了。”我询问道。
“兄弟,你可悠着点。”光哥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什么?”我听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就直说了啊,我看得出你喜欢那个赫连婉儿了。但是,这姑娘可不一般,凤他们宿舍,有知道她的。说之前追求她的人多的数不胜数,都没成功,最主要的,是她好像有个未婚夫,是京城哪个集团的少东家,可是不一般。听说那孙子知道有人追求她,就放话出来,谁敢骚扰赫连婉儿,就打断谁的腿。有个大三的学长,曾经给赫连婉儿写过情书,然后就被人打了,这事当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可别犯傻,这有主的干粮不能碰。”
这话,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扎入我的心里,我看见宿舍的哥几个都竖着耳朵在听,可都没有接话。说实话,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她;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只能没精打采的说道:“谢谢光哥,我知道。”宿舍里再没了声音,大家都沉沉的睡去,只有我,一直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静静的夜里,和我作伴的,只有胡时考招牌式的呼噜声。
第十四章 准备节目
“牛班长,班主任叫你来一下系里。”林菲菲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是严肃,看来她现在正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因为这姑娘和宋军在一起以后,跟我们哥几个说话,就从来没正经过,当然也没那么有敌意了。
“好的,我这就过去。”我一边对着电话说着,一边摇着头,放下手里的扑克。
“靠,这照相机有病吧,大中午休息时间还不让咱们安宁。”光哥说着。
“就是啊,我这还有两张k呢,都带队了。”孙崴也抱怨道。
“行了,咱吃饱了在这打牌。咱们宋军同学估计还在办公楼下,苦苦等着菲菲同学呢。”我调侃道。
“哈哈,这小辣椒还真厉害,把咱们军子制得服服帖帖的。不过军子也真是的,重色轻友,我要是他,直接就和林菲菲说,别打扰我跟哥们增进感情,你自己一边玩去。”孙崴说着,虽然这话听着仗义,但是怎么都有感觉有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可拉到吧,就你要有了对象肯定还不如军子呢。”胡时考,果然是冷面杀手。正所谓蔫人出豹子,一句话说的孙崴是体无完肤。
大家全大笑起来,“行了,不跟你们扯了,我赶紧去了。”说完就快步奔向办公楼。
楼下,我不出意外的碰见了宋军同学,站在那跟个木头似的,有点像望夫石。
我上前打趣,用我那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的音乐水平,哼唱着“你快回来,把我的菲菲带回来。”
宋军一惊,回头看见是我,满脸的苦笑:“牛子,你也这么不厚道了,我都快饿死了。唉,你怎么过来了?”
“还问我,你家菲菲传的咱们班主任的法旨,我敢不来吗。”我幽怨的说,“行了,不跟你闹了,我先上去,要没事我帮你家菲菲解围,省得你这大少爷在这站岗了。”
“报告。”到了办公室门口,我喊道。
“进来。”这个声音,不是我们班主任那公鸭嗓。靠,是林菲菲,又没跟你报告,我心中暗骂。
我走进去斜了林菲菲一眼,她只是嬉皮笑脸,没有说话。“老师,您找我。”
“嗯,是这样,周四晚上,不是又迎新晚会吗,节目主要是大二的学生负责。但是按照惯例,因为迎新晚会一般都在教师节附近,所以大一的新生也要出个节目,今年呢,我跟学校争取到了这个名额。菲菲是咱们办理的文艺骨干,把你叫过来,一起商量下,出个什么节目。”
我心里那叫一个汗啊,老师,您没事争取这个机会干嘛啊,本来是观众,踏踏实实的看节目多好,非得自己找这费力不讨好的事。虽然,心里很实际,但是嘴上还是要虚伪一点的,我假装满心欢喜的说道:“老师,能争取到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好了。一方面我们能够有个互相熟悉的机会,另一方面丰富了课余生活,还能够展示自己的才能...”
这马屁一拍,老师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就是林菲菲同学,那个大白眼的,估计是告诉我她想吐,是真的想吐。不过,你想吐,找宋军去啊,跟哥们有什么关系。我心里默默还击。
“嗯好,那这样,你和林菲菲搭档,这两天找几个同学,一起赶紧弄出个节目。你作为班长要组织好,林菲菲,你要排练好节目,别让老师失望。”
我俩异口同声、斩钉截铁的答应下来,然后一溜烟的就跑出了办公室。还没出办公楼,林菲菲同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热,大笑起来:“我说班长,没看出来啊,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太厉害了,你不应该改叫牛犇,应该叫马屁,哈哈哈~”这小辣椒,声音这叫一个爽朗。当然,这性格,更是爽快,爷们,纯爷们啊。
“我的林大小姐,您小点声,你这一嗓子,校长都能听见了。”我很是无奈,苦笑的说着。
林菲菲一听这话,闭上了嘴,惺惺作态、蹑手蹑脚的往办公楼外走。我心想,这大姐,真是个活宝,别人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林菲菲同学一人就可以开戏了。不过她和宋军还真是绝配,省得宋军闷得慌。就是如果他俩吵起架来,那宋军不得憋屈死。想到这,我默默同情宋军同学三分钟。
“木头,走吧,吃饭去。”林菲菲看见宋军在楼下等她,眉飞色舞、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木头...”我笑声嘀咕着。
这林菲菲同学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对我怒目而视。我赶忙闭嘴,这女人的脸啊,真是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
看着他俩往学校外面走,我忙喊道:“林菲菲,你别忘了,赶紧想想出什么节目啊。”
“不用班长操心了,我们宿舍出个歌伴舞。”林菲菲头也没回,回答着我。不过语气有些强硬,就像警告我如果再打扰她和宋军再一起的时光,就要掐死我。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哆嗦,默念女人是老虎。
离下午上课还早,就一人回了宿舍。
“我跟你说,这个游泳课一定要抢,你想想女生穿比基尼...”我在楼道,听的是云里雾里。
“你们又琢磨什么呢,比基尼都出来了。”我走进宿舍问着。
“你没看通知吗,让报选修课呢,我们正分析呢。”孙崴说,“我全看了一遍,也问了学长,这个游泳课是本世纪最炙手可热的课程;这个国外电影赏析,非常好拿学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情节简单的爱情动作片;概率学,千万别报,据说老师卡的特严,不光不能逃课,期末考试还得过...”孙崴是如数家珍。
“朱晨,你不过来选选啊。”我问着。
“我进篮球队了,能抵选修课学分,今年不打算报别的了。”
“反正我是报游泳了,我可绰号江东小白鱼,这要是上课时候,帮老师辅导下女同学...”孙崴说的那叫一个猥琐。
“牛子啊,你报啥?”胡时考问着我,显然他还没有想好。
“我啊,报中国古代艺术品鉴赏与研究,郑教授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我回答着。
“好混学分不,要不我跟你一起?”胡时考说。
“你可别跟他去,郑教授,那是咱们文学院的副院长,听说郑副院长是个老学究,你说好不好混学分?怎么觉得,这话有点别扭。”看来孙崴的调查研究工作很是充分,滔滔不绝的分析起来。
我冷冷一笑,“到底是郑院长,还是副院长啊。”
孙崴也明白过来了,我们几个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