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成了圈儿里人
“无穷大的倒数等于无穷小，无穷小的倒数是无穷大量。当其不等于0时，因为此时倒数才有意义，而无穷小量是可能取0的。大家一定要记住！”高数是一门让我很是头疼的学科，我无精打采，托着腮帮子，听着老师的授课。
终于，盼来了下课铃声。好几个同学没等老师宣布下课，就跑出了教室。
“牛子，这也中午了，是不是该为你这两天的过错买下单啊。”孙崴冷嘲热讽的说着，哥几个听罢，很是期盼的看着我。
“好好好，我请哥几个去吃川县小吃。”我无奈的同意。
“走咯，打牙祭去咯。”朱晨也凑着热闹。
从学校大门往外走，我们有说有笑。
“对了，光哥，昨天那墨的事，搞定了吧？”我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好坏，反正拿了几块。到是你，昨天怎么回事啊，一溜烟就跑了。”光哥没好气的说道。
“嗨，别提了，发小要买个物件，拿不准，我怕他打眼，就赶紧去看看。”我含糊的说着。
“那最后怎么样啊，真的假的啊？”孙崴跟我捡过漏，对淘宝一事也起了浓厚的兴趣。
“应该是真的吧。”我不想把青铜器的事说出来，毕竟私下买卖青铜器，有可能会触犯法律。
“牛子，你鉴宝这么厉害，干嘛不进咱们学校鉴宝的社团啊？”宋军问道。
“还有鉴宝的社团？”我有些吃惊，合唱社，舞蹈社，各类球社，哪怕是棋牌社，北信书院我都知道，可从来没听过这个鉴宝的社团啊。
“咱们消息不灵童，人家宋军路子野。”孙崴阴阳怪气的说着。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朱晨告诉我的。”宋军大呼冤枉。
“我也是听南利说的啊。”朱晨不打自招。
我们心领神会的向他投去异样的目光。
“说吧，最近联系那么密切，什么情况啊？你天天说打篮球，是不是蒙我们啊？”光哥调侃着。
“哎呀，没有，就是偶然提起的，他申请进那社团了。”朱晨躲开光哥搭着肩膀上的胳膊，说道。
“你俩肯定有事。要不他咋跟你说，不跟我们说啊。”胡时考的老实人老实话，很有杀伤力。
我实在忍不住就笑了出来，看到朱晨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便打趣道：“呼噜王啊，你这话怎么那么酸啊。有能耐你跟人宋军学，刀未出鞘就攻城略地了。”
“嘿，我这没找谁没惹谁的，怎么还带上我了。”宋军不忿的说着。
“你们正经点，别老男男女女这点事...”孙崴打断我们，紧接着宋军反击道：“反正这事跟你没关系。”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这话越说越扎心，而我们的友谊也在互相伤害中愈发浓醇。
“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啦。”这是我昨天刚换的搞笑手机的铃声。
“喂，爸。”我接起电话，感觉有哪里不妥，而光哥他们几个，已经在马路上笑疯了，引得旁边路过人群的异样的观察着。
“杨总来电话了，约请了几个故宫博物院的专家和这方面的行家，想今天下午就看看那块墨啊。”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急促。
“这么着急啊，我这下午还有课呢今天。” 我有些挠头，按道理杨大哥是救命恩人，我理应能干的都干了，但是刚上大学就开始翘课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这边接着电话，问着我爸上午发生的事情。光哥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金凤的老爸直接打过来的。
光哥马上收敛笑容，毕恭毕敬的按下接听键。
“喂，叔叔您好，我是舒光。”光哥的语气很是虔诚，丝毫没有平时的纨绔样。
“小光啊，刚给金凤那丫头打电话，半天没接，就给你打过来了。”电话里传来一个中期十足的声音。
“可能凤没随身带着手机吧，您有什么事吗？我等会去找下她？”光哥试探的问着。
“啊，不用，问你也行。”金叔叔说着，“你们学校有个叫牛犇的学生，你听说过吗？”
光哥一愣，转头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不得其解，继续和我爸通着电话。
“认识啊，牛犇是我舍友。”光哥说着。
“他是你舍友？”话筒里的声音有些兴奋。
“叔叔，是啊，他就在我旁边呢。”光哥很是淡定的说着，然后一直看着我。
“哎呀，小光啊，你这同学了不得啊，前些日子，捡漏了一副古画，最近又发现了李廷珪墨，快，把电话给你那位同学。”得益于手机的大喇叭，我在旁边也能清楚的听到，忙和我爸讲完电话挂断。
“叔，您稍等啊。”光哥捂住了电话的话筒，嘱咐我道：“这是金凤家老爷子，要找你，你好好的，别给我出幺蛾子啊。”然后，还不忘挥舞下拳头，彰显肌肉。
我很是无奈，虽然不知道这素昧谋面的叔叔找我有何时，还是硬着头皮接起了电话。
“喂，金叔叔，您好，我是小牛。”我有些战战兢兢。
“哎呀，牛老师啊。没想到...”我一听就蒙了，忙打断道，“金叔叔，金叔叔，我是小牛，不是牛老师。”
金叔呵呵一笑，说道：“小牛啊，你还不知道吧，现在你发现李廷珪墨的事情，圈里已经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再加上你之前捡漏蜂虎图的事情圈儿里人也都知道了，你现在可是收藏圈里炙手可热的红人啊！这俗话说，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有了成就，自然要称为老师啊。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和凤儿和小光居然是同学啊...”
“金叔，您说笑了，我这初学乍道的，哪有资格成咱收藏圈儿里人啊。”虽然我知道是在恭维我，但我还是感觉不好意思，忙说着。
“小杨说，今天下午能看到李廷珪墨，没问题吧，我可是把老师都请过去了。”金叔叔说道。
“您老师？”我有些诧异，然后也兴奋起来，“金叔，我记得，您的老师是那位国学大师！”
“是啊，所以，我要打电话过来核实清楚，老人家很关心这事。”金叔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我刚接完我爸电话，下午两点，杨大哥说的那茶楼见。您放心，我肯定提前到。”我激动的说着。对于那位国学大师，我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第六十一章 好气派的茶楼
简单吃了盘宫保鸡丁盖饭，就动身出发了。因为金叔叔下午要去，作为准女婿，光哥也逃了课跟着一起来，孙崴也凑着热闹，跟屁虫一样追在后面。
雅苑茶楼，位于京城东北方的繁华地带，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大院，明清风貌、灰墙黛瓦、三层楼高的仿古建筑，在周围众多光怪陆离的现代化建筑中，显得很是突兀。
“我靠，这个茶楼也太气派了吧！”孙崴大呼着。
“是啊，这哪是茶馆啊，看着比五星级大酒店还牛叉啊！而且在京城这黄金地带，这茶楼老板不一般啊。”光哥也感叹道。
“不止如此啊，你看这茶楼的造型，甚至这上面的黑色的琉璃瓦，都很符合明朝的特色，这老板不光有钱，文学造诣也可见一斑啊。”我说着。
“走走走，我还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呢，赶紧进去瞧瞧。”孙崴拉着我们，往里面走。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拦在我们前面，“您好，请出示会员证或请柬。”
“这不是茶楼吗？”我有些好奇。
“是雅苑茶楼。”保安回答着，没有一丝感情。
“那我就纳闷了，开门做买卖，哪有挡客人的道理？”我有些不爽。虽然作为顾客，我没有凌驾于人的优越感，那也不能这么看不起人吧，进门都不让。
“对不起，我们这里是私人茶楼，不对外开放。”保安不卑不亢，冷漠的说着。
“嘿，我们是被邀请的客人，告诉你们别狗眼看人低啊，你们不就是保安吗。”孙崴看着这俩牛气哄哄的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请您出示请柬。”两个保安语气平静，仿佛孙崴的话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我拦住还要吵嘴的孙崴，我知道这俩保安一定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任凭我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会让我们进去的，便掏出手机，准备给我爸打电话询问请柬的事情。
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了我们后面，“滴滴”，两声喇叭声响起。
不经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了我们一跳。正心情不爽，准备爆粗口骂两句。
奔驰车后排的车窗放下，一个人探出头，叫了句：“牛兄弟。”
“杨大哥！”我认了出来，迎到车边，说道：“您这么早就来了。”
“是啊，我今天是东道主，请了很多客人，总不能让大家都等我，失了待客之道吧。”杨大哥说着。
“这是，是您开的茶楼？”我惊到了。之前倒是知道杨大哥身价不菲，但这样的富豪和自己称兄道弟，还是有些不习惯。
“对啊，这俩是你朋友吧，哎，干嘛不进去啊？”杨大哥问着。
我有些尴尬，和光哥和孙崴面面相觑，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什么，我们没会员卡，也没请柬。”
“哎呀，这可真是我疏忽了啊！发了半天请假，把你这个主人公给忘了！我这脑子啊，真是岁数大了。小王，你去处理下。”杨大哥拍着脑袋，自嘲道。
副驾驶坐着的一个年轻人马上下了车，和刚才的两个保安说明情况。这时候，茶楼的老板也应了出来，是个胖老头，很是富态。
“哎呀，杨总，您到了也不让小王通知下我们，我们好安排列队迎接啊。”胖老板喜笑颜开的迎了出来。
“老李啊，自己家的买卖，哪还用的着这些虚头巴脑的。”杨大哥回着，“对了，这是我小兄弟，先让他们进去，给办张会员卡。咱们都进去再聊。”
茶楼的李老板在门口安排好应尽事务，亲自带着我们三个人进了大门。
院子里曲径通幽，回廊雕梁画栋，小桥架于流水之上，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让人有种置身于大自然中的感觉。
“这感觉真好啊。”我暗叹道。
“呵呵，这位小兄弟，您第一次来吧？”李老板表情和蔼，跟门口的两尊门神迥然不同，但我想着刚才被人看扁，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李老板，我们这还是第一次来。”我无心交谈，继续陶醉于山水之中。
“冒昧的问下，您贵姓啊？之前也没提杨总说过，一会给办会员卡，需要留下资料。”李老板觉得有些尴尬，但正是我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给了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哦，免贵姓牛，叫牛犇。光哥，崴，你们等会也把信息给李老板。”想到刚才门口保安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很恶趣味的狐假虎威起来。
李老板不置可否，还是笑脸相迎，和气的说道：“牛总，我先给介绍下咱们茶楼吧。”
我心想，这李老板养气的功夫着实不错， 看来精通为人处事之道，是个人精。
“咱们雅苑茶楼，是京城一所名不见经传的高档私人茶楼，所有的客人都是会员制的，由几位茶楼老板亲自邀请。”李老板介绍着。
“您的意思是，我们俩办不了会员卡，是吗？”不知道孙崴吃了什么枪药，说出的话充满着**味。
“这位小兄弟，您误会了，只要牛总和我们杨总说下，我们马上安排人来给办会员卡。您也知道，虽然我是这茶庄的老板，但也是给人家看店的，当家不做主啊。”虽然话很客气，但是意思也表示的很明白了。
我忙拉住孙崴，说道：“你怎么回事啊，一会我给你安排。”
“嘿，牛犇，刚才那俩保安那样，你没见着啊，这是他们主子...”孙崴一下就急了，看来是刚才那俩保安让他弱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李老板一下就明白了，忙赔着不是：“哎哟，这位小兄弟，您别生气。我们门口的保安确实是平时训练抓的不好，素质还有待提升，惹您生气了。哎呀，这话怎么说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们一般计较了。”
光哥也觉得孙崴有些没事找事，忙打圆场，提醒道：“就是啊，崴。今天咱俩是陪牛子来的，别惹麻烦。”
孙崴的借坡下驴的功夫倒是娴熟，有了台阶，不伤面子，也就不再说什么。
“那牛总，我继续介绍？”李老板问着。
“不好意思啊李老板，您接着说。”我微微一笑。
李老板看我露出了笑模样，也很是开心，继续介绍道：“咱们茶楼是综合型的茶楼，除了一般私人俱乐部的经营项目，最重要的是定期会有文玩古董的交流鉴赏，也会承办拍卖会、慈善捐赠晚会等。”
这番话，让我饶有兴致。
第六十二章 全是熟人啊
“牛总，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李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手机接这电话，“喂，王秘书啊，我们在往vip茶室走呢，对，请杨总稍等一会，我们这就到。”
听得出来，是杨大哥让打来的电话。
“李老板，杨大哥这么着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我出言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就说杨总在vip茶室等您过去呢。”李老板说着，从王秘书的电话，他能感受到杨大哥对我很是看重，不由得也对我又高看了一眼。
“那咱们先过去吧，别让杨大哥等太久。”我说道。
曲径幽深，走了五六分钟，我们才到了vip茶室。茶室的摆设很是考究，明式黄花梨的整套家具，墙上挂着许多名人字画。中间的茶海是整块的阴沉木雕刻而成，我被这些宝贝震惊。
“牛兄弟来了啊。”杨大哥看我进来，很热情的起身招呼。
我回过神来，热情的回应：“杨大哥，您这可太气派了！”
“呵呵，个人爱好，平时约朋友聚聚会，聊聊天而已。唉，这两位是？”杨大哥谦虚的说着，还没有冷落光哥和孙崴。
“这是我俩同学，舒光，孙崴。”我说道。
杨大哥虽然很是平和，但是有种久在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势。光哥和崴虽然平时虽然嘻嘻哈哈很是纨绔，但是在杨大哥面前确是很有规矩，忙向杨大哥问好。
“哈哈，好，牛兄弟的同学也是我兄弟。老李啊，去请个茶艺师来，再把阿娇请过来，抚上一曲。”杨大哥招呼着，“来，几位小兄弟也别拘束，坐，随便坐。”
分宾主落座，我与杨大哥寒暄，可他对李廷珪墨只字未提，让我很是难受。不一会，茶室的门被敲开，一位穿着鹅黄色旗袍的美女出现在我们面前，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脸蛋，及腰的乌黑长发，很有古典美。
“美，美女啊。”孙崴不见脱口而出，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我忙咳嗽两声，真为这哥们感到丢人。
“阿娇来了啊。”杨总热情的招呼，但是并没有起身。
“杨总，今天您想听什么曲子？”阿娇的声音很是冷漠。后面的人麻利的把一架古筝抬了上来。
“阿娇今日心情不好吗？”杨大哥微微蹙眉，问道。
“只是有些身子不爽。”阿娇说着，脸有些红。
“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咱们喝喝茶，聊聊天也好。”我说道。
“谢谢这位先生，我就抚一曲忆江南吧，如有不妥，请杨总和几位见谅。”阿娇没有领我的好意，坐在了古筝前面。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 摇曳碧云斜。 望江南，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萍洲。”孙崴摇头晃脑，酸里酸气的吟着诗句。
我和光哥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使劲憋着笑，倒不是因为这个诗句有什么问题，而是现在孙崴的形象与平时可谓大相径庭，怎么看怎么像求偶的孔雀，用尽了浑身的解数，吸引着阿娇的注意。但是，怎么看也不像个偏偏的君子。
孙崴发现了我和光哥怪异的眼神，有些尴尬，脸还不自觉的红了下。
杨大哥自然能看出，哈哈一笑，调侃了句：“哪个少男不怀春？”
引得我和光哥止不住的笑了起来。阿娇像个冰山一样，稳如泰山的抚琴，丝毫不受我们的打扰。
我们觉得实在失礼，努力受了笑容，孙崴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们，看的我们又想大笑。
“阿娇给咱们抚琴，我也赋诗一首，送给阿娇。”杨大哥起身，满脸笑意。
阿娇颦颦一笑，微微点头示意。
“一直是爱着宁静的女子，烟火红尘里，不愿群聚喧闹。一盏清茶盈握在手，一册诗词润泽在眼，删却世情人心的冷漠，只愿静静的安处一隅，独守于心灵花园的安暖。身与心，浸染在茶香书香里，熨帖舒展，清浅入醉，梦酣甜，不愿醒。”杨大哥随琴声附和。
阿娇听着很是欢喜，赋诗答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突然间，我感觉到空气里，爱意弄弄，全是甜味。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妙，不会杨大哥和这阿娇是一对吧？那孙崴刚才可太冒昧了。
一曲终了，门从外面打开，一位茶师同李老板一同来到茶室，不可否认。虽然茶师没有阿娇惊艳，但是走在大姐上，肯定也是吸引人眼球的角色。
“杨总，今天让小吴给您斟茶吧。给您拿的是老枞水仙，您看可以吗？”李老板说着。
杨大哥点头示意，小吴便熟练的开始准备。
阿娇也在此时告辞，我们互相点头示意，只是孙崴的眼神很是落寞。
不一会，点燃的一缕缕沉香，弥漫的空气中，一杯杯香茗摆在了我们面前。
我贼兮兮的搓着手，有些八卦的问道：“杨大哥，那个阿娇，不会是嫂子吧？”
孙崴拧着眉毛看着我，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囧字。
“牛老弟啊，你这是取消你杨哥啊。那是我当年资助的一个学生，按道理，应该管你叫叔叔啊，哈哈。”杨大哥丝毫不介意我的莽撞。
我有些尴尬。“牛兄弟啊，没想到今天你能过来。昨天和你父亲说起李墨的事情，他很为难，说你今天要上学，应该是来不了。”
“呵呵，是啊杨大哥。不瞒您说，我们三个都是翘课来的。”我说道。
“你爸知道吗，他一会可是要过来的，看你逃课没事吗？”杨大哥关心的问着。
“没事，是和我爸说好的。这位舒光同学，他的准岳父是金老师，所以也来了。”我介绍道。
“金老师？哪个金老师啊？”杨大哥有些好奇。
“杨大哥，婿不言父，恕个罪说，是金国章。”光哥很是规矩的回话。
“哈哈，金胖子是你岳父啊？金凤那丫头呢？”杨大哥大笑起来，看来和光哥的岳父关系很好。
我们有些尴尬。杨大哥见了忙说抱歉，解释道：“我呢，虽然岁数不大，但是和金...金老师，算是师兄弟。平时玩笑开惯了，你们别介意。”
此言一出，更是惊诧众人。这文艺界，讲究的就是个辈分，如果杨大哥是光哥岳父的师兄弟，那我和光哥的关系岂不是要重新论了？想到能装大辈、占便宜，我不禁坏笑起来。
第六十三章 平易近人的金老
品着香茗，听着杨大哥给我们讲述收藏圈的逸闻轶事，既有走了狗屎运捡了宝的幸运儿，也有打眼倾家荡产的倒霉蛋，可以说，收藏圈最不缺的就是故事。
杨大哥接了个电话，然后笑呵呵的对我们说道：“小光啊，你赶紧和我去门口吧，你泰山大人驾到了。”然后，起身就往外走。
一听金叔叔来了，光哥也马上站了起来，显得有些紧张，傻傻的跟在杨大哥身后。
我和孙崴对了个眼神，也跟了出去，主人不在，我俩待在这里怎么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杨大哥步速很快，看来对来人丝毫不敢怠慢。走出回廊，到了后面的停车场。
正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mpv，车型我却不认识，车旁站着一个人，头发很是奚落，带着一副金框眼镜，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笑容可掬，像极了弥勒佛。
“光哥，这是什么车啊？”我小声问道。
“金凤他爸。”光哥答非所问。
“什么？”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杨大哥看到车下的人，心情大好，打趣着：“哈哈，金师哥啊，怎么不在车里好好坐着，等我来请啊。”
“嘿，志刚啊，你说你也奔四十的人了，还老没个正行，就会打趣你老哥我。别闹了，老师在车里呢。”老金说着，眼神往车里瞟。
杨大哥马上收了嬉闹，丝毫不敢耽误，忙和老金一起，把车里的老人请了下来。
老人看着已经上了年纪，但是鹤发童颜，身材很是精瘦，精神矍铄，特别是一双眼睛烁烁放光。
“你老丈人扶着的这是那位国学大师？”我问着光哥。
“我也没见过，不过看这毕恭毕敬的样子，十有**是。”光哥小声的回答。话音未落，光哥就走上前去，规规矩矩的喊了声金叔叔。
金叔叔一愣，“唉，小光你怎么过来了。”
“那个，我和牛犇一块过来的，他和杨总认识。”舒光解释道。
“哦？哪个小朋友是牛犇啊？”老人来了兴致，突然发问。
“师父，咱们先进屋，外面有点热。”老金一边扶着老人，一边劝着。
“晒晒太阳有什么不好的，我还没这么娇气吧。”老人开着玩笑。
杨大哥忙指向我，“师父，这位就是牛犇，我一个小兄弟。”
我也忙上前打招呼：“金爷爷好。”
老人一愣，“小朋友，你认识我？”
我忙虔诚的拍着马屁，“金爷爷，您是国学大师，是国家的宝藏，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您呢。”
老金也笑着，附和道：“是啊，师父，这国内不认识您的，恐怕不多吧？只是小牛啊，你要是和志刚是兄弟，不能叫金爷爷啊。”
“金叔叔，您也知道，我这和舒光是同学...”我有些尴尬。
老人有些发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金叔叔说道：“师父，是这样，这个小子叫舒光，是我闺女的男朋友，这小牛啊，是他同学。”
杨大哥也说道：“呵呵，这小牛啊，也是我认的小兄弟。”
“嘿，那不弄差了辈了吗。牛小友啊，那你以后也别叫我金爷爷了，叫我金老吧。”老人笑着说。
“呵呵，师父，这只能各论各的，总不能让我金师哥的女婿，跟他拉平了，称兄道弟吧。哈哈”杨大哥打趣着。
“哼，你们啊，现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金老斥责着，但还是带着笑，看得出来，老人为人很随和，对小辈很是和蔼。
“杨总，客人们到门口了。”王秘书疾步走了过来，附耳在杨大哥旁边说着。
杨大哥点头，走到老人身边，说道：“师父，我先去招呼下，故宫博物院请的专家到了，先让师哥陪你进去休息。”
“好，你先去忙。牛小友，你跟我一起进去，我有事想问你。”金老对我说着。
“是。”我受宠若惊，大气不敢喘的答着。
金叔叔扶着金老进了茶室，我们几个和茶楼的李老板在后面跟随。
我打趣光哥道：“光哥，你今天怎么了，用实际行动诠释毕恭毕敬呢？”
“滚犊子。”光哥不敢发作，小声的骂了句。
我觉得十分好笑，但也不敢太放肆。
到了茶室，我们长幼有序的做好。刚才的杯子早已经被茶艺师收拾好，换上新的茶具。摆在我们每个人面前的是规格样式统一的盖碗，通体施黄釉，其上轧道，再以粉彩绘折枝花卉纹，纹饰精美，工艺细致，我仔细的欣赏着。
“清乾隆官窑黄地粉彩轧道花卉纹盖碗。”脑子里浮现出来了这个声音。
我喜出望外，这样的官窑精品，一件都是难得，而在杨大哥这，居然是一套。
“牛小友，你怎么显得如此高兴啊？”老人问道。
“金老，我见到这个清乾隆官窑黄地粉彩轧道花卉纹盖碗，自然欢喜，虽然还没喝，里面是什么茶，但用这种茶具，应该也差不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说着。
“哎呀师父，这小牛眼力不错啊。”金叔叔大喜，忙赞许道。
“是啊，牛小友这个眼力不一般啊。”金老满含深意的看着我，问道：“那你能说说这个盖碗吗？”
“这个盖碗是一种上有盖、下有托，中有碗的茶具。又称“三才碗”，盖为天、托为地、碗为人。品盖碗茶，韵味无穷。这盖碗茶盛行于清代的京师，大家贵族，宫廷皇室，以及高雅之茶馆，皆重盖碗茶。在《茶经》四之器有载二十五种，而这盖碗茶的茶盖放在碗内，若要茶汤浓些，可用茶盖在水面轻轻刮一刮，使整碗茶水上下翻转，轻刮则淡，重刮则浓，是其妙也。”我搜肠刮肚，把所知道的知识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金老频频点头，称赞道：“现在的年轻人，能知道这些已经是不易了啊。”
金叔叔也来了兴致，问道：“那你能猜猜这盖碗里是什么茶吗？”
这个问题可是难住了我，“这个...”正在我想着如何措辞的时候。茶室的门被打开了，杨大哥引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第六十四章 出风头
杨大哥快走两步进了屋，“师父，我把人都请过来了。”
金老很是高兴，说道：“都是老朋友啊。”
众人看到金老在场，纷纷上前打招呼，金叔叔连忙站了起来，去搀扶一位老人,“哎呀，钱老啊，怎么志刚把您也惊动了啊。”
“嘿，小金啊，金老哥能来，我就不能来啊。按岁数，他比我还大两岁呢。”钱老笑呵呵的说着。
看到来的都是长者，我们三个也站了起来，自觉的站到了一边。
“诸位，我先给各位介绍下吧。”杨大哥说着，“这位是我恩师，金老；这位是故宫博物院的名誉副院长，钱老。这二位，想必大家都知道。”
大家纷纷点头。杨大哥继续说道：“这几位是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王哥，秦哥，还有靳姐。”三个研究员，岁数都在四五十岁的样子，被点到名后，都礼貌的向四周围人群示意。
杨大哥指了指后面的两人，“这位是甄氏集团的首席鉴宝师甄海东先生，这是他的侄子小甄。”
冤家路窄！我心里暗道。杨大哥口中这个小甄就是前几天和我打架的甄旭伟，自然这个甄氏集团就是我的宿仇！
甄海东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于这种场面并不陌生，谈笑风生。甄旭伟也收了之前的张狂，彬彬有礼的站在边上一言不发。很显然，他还没有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我。
“这是咱们收藏圈里鼎鼎有名的季洪亮季教授，听说李墨现实，特意从江东赶来的。”杨大哥继续介绍着。
“牛子，这季教授我知道。在我们家乡很是出名，经常上我们电视台的鉴宝节目。”孙崴说道。
我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死死的盯着甄旭伟和甄海东。
“我恩师边上这位，大家应该也是熟人了，金胖子。呵呵，我就不多介绍了，还有几位朋友没到，咱们品品茶，等等他们。”杨大哥说道。
“志刚啊，你是不是忘了介绍一个人啊。”这是，金老突然开口说道。
杨大哥一愣，马上反映过来，一拍脑袋，“哎呀，师父，您看我这脑子。”然后，杨大哥郑重其事的走到我身边，向诸位介绍的：“各位各位，这位小兄弟，是今天的主角，李墨的发现者，牛犇。”
大家马上被杨大哥的介绍吸引住，所有的目光投向我。我有些不知所措，鞠了一躬，说道：“各位前辈好，小子有幸发现一块古墨，只是凭借自己的微末道行，判断可能是块李墨，今天还得请各位前辈长眼。”
在场众人都是很赞许的看着我，钱老更是赞叹道：“这位小朋友，不骄不躁，很好啊。”
只有甄旭伟的眼神，十分复杂，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很显然，他也认出了我。我俩四目相对，可谁也没说话。
“对了，我刚才给小牛出了道题，他还没答呢。”金叔叔说道。
“师哥你不地道啊，趁我不在，欺负我小兄弟啊。”杨大哥笑骂着。
“嘿，你也太小看小牛了，刚才师父出了道题都没难倒他，夸了半天，我这看着都眼红了。”金叔叔夸张的说道。
“金叔叔，您这说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着实有点不好意思，原因很简单，哥低调啊。
“你们这聊的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了。”钱老插话道。
“哎呀，钱老，是这样。这个小牛啊也不是外人，是我闺女还有她男朋友的同学，这志刚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和这小牛称兄道弟。所以这称呼有点乱。”金叔叔解释道。
“嘿，金胖子。那副蜂虎图就是牛兄弟割爱给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夺人所爱，已经不光彩了，结个小兄弟，还有问题了？”杨大哥嘴上不饶人的说着。
“哦，那副华岩的蜂虎图，也是这个小友的？”钱老很是好奇的问着，不由得对我又高看一眼。
“是啊，钱老，你说他运气怎么那么好！”金叔叔继续说道，“不行，今天必须出个题把他难住，要不我得羡慕死他。”
我被说的是哭笑不得，“金叔叔...您就别难为我了。”
“就是金胖子，欺负人孩子，等会人家大人来了，看你怎么办。”杨大哥帮我挖苦着金叔叔。
“唉，志刚，也无妨，我看牛小友也喜爱文玩一道，交流交流而已，无碍的。”这时，金老开口说道，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里有考究我的意思。
杨大哥一愣，但也许是猜到了金老的心思，微微一笑，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师父开口，我可帮不了你了，你要好好表现啊。”
“那，咱们还是刚才这道题，你猜猜这盖碗里是什么茶。”金叔叔笑着说道。
这时众人都很默契的保持安静，只有甄旭伟轻蔑的看着我，让我怒火中烧。可是，这时的我，是一点思路都没有，鬼知道这盖碗里是什么茶啊。便说道：“金叔叔，您最少给点提示吧？”
金叔叔沉默了一会，说道：“此茶本应腊月有，奈何吾师独钟爱。”
大家听的都是一头雾水。“什么啊，我更是郁闷。”心里暗暗叫苦。
没办法，赶鸭子上架，自己边分析边说。“使用盖碗泡红茶、乌龙茶或白茶，茶香及滋味最佳。”我一边说着没有营养的废话试探，一边看着金叔叔的脸色，看来这个分析的角度肯定不对。
我话锋一转，说道：“但是金叔叔刚才给的提示，明显不是这个思路。我想想，此茶本应腊月有，12月有什么茶呢？”我边说，心里边思考。
“我倒是知道普洱适合冬天喝，但是不只是腊月才有啊。”我自己嘟囔着。
杨大哥看我没找对方向，没头没脑的说道：“钱老，您看我这盖碗，是官窑的吧？”
说到官窑两个字的时候，杨大哥停顿了下，然后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心念一动，想到了什么，“官窑，在古代是专为宫廷烧制的瓷器，有很多都是御制。我记得金老的祖上，是大清皇室。”
“我知道了！”拍了下大腿，我高兴的喊了出来，“金叔叔，我猜，是三清茶。”
金老开怀一笑，拿起桌上的盖碗打开，展示给众人。
盖碗里，有松子、梅花和佛手，赫然就是三清茶！
第六十五章 拜师
杨大哥带头鼓起掌来，赞叹道：“牛兄弟好才识啊。”
主人带头，宾客们自然也纷纷跟着。甄旭伟也不情愿的跟着鼓掌，这让我感觉十分过瘾。
“好啊，牛小友可谓是才学过人，悟性极佳。”钱老说着，然后看向杨大哥，睿智的一笑，看来杨大哥的提醒，在这些老人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
杨大哥有些不好意思，我忙接话道：“谢谢钱老，我这真是误打误撞了。”
金叔叔笑着说道：“钱老，这小牛确实不错。现在的年轻人能知道三清茶的，几乎已经是绝无仅有了。这么快的时间，通过那一丝丝的线索，能猜到的，更是凤毛麟角了。”
“是啊，师父，您觉得呢？”杨大哥帮着腔，问着金老。
“你俩啊，不应该跟我学国学，应该去说相声。”金老摇着头，一脸顽皮的说着。
“哈哈哈，金老哥，这俩孩子，也是孝顺。”钱老说着。
钱老的话让我们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
过了片刻，金老喝了口茶，便点了点头。
杨大哥开怀一笑，然后冲着我说道：“牛兄弟，过来。”
我迷迷糊糊的走过去，杨大哥看我磨磨蹭蹭的有点着急，就一把拉住我，快步向金老放向走去。
“呵呵，牛小友啊，不知道你想不想和我学习国学啊？”金老很是和蔼，语气平和。但在我听来，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我有些不敢置信，一方面是想进国学大师的门户，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者说，在我思想里，这应该是难比登天的事情。另一方面，金老在国学界的地位，就是泰山北斗，年过八旬的老人，在书画、收藏、文学等各个领域都是造诣极深，更是桃李满天下，很多徒孙岁数都要比我大一些。我试探的问着：“金老，您是国学届的泰山北斗，您的徒子徒孙，都是各个领域的专家和权威。您...您愿意让我跟着您学习国学？”
“呵呵，金老哥一生洒脱，岂会受这些世俗的牵绊。”钱老也很是高兴，“金老哥，我先恭喜你了，收了这么有慧根的爱徒啊。”
“哈哈，钱老弟啊，莫非，你也有爱才之意？”金老问着。
杨大哥微微蹙眉，估计也在思索金老的心思。
“金老哥啊，咱们这么大岁数了，还能为个徒弟争来争去啊。不过啊，我也是很喜欢这个小友啊。”钱老说着，不免有些惋惜。
金老笑而不语，富含深意的看着钱老。
钱老心念一动，“金老哥，莫非你...”
金老大笑起来，“钱老弟啊，你以为我要把牛小友让给你吗？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呵呵。我是想咱俩都这个岁数了，何不一起培养个接班人呀？”
金老此话一出，钱老是展眉颜开，可下面的其他人可是唏嘘不已。
金老和钱老的地位备受尊崇，要一起收一个徒弟。估计这个消息，不出三天就会在圈子里不胫而走，惊起波澜。
“哎呀，金老哥啊...”钱老要说些什么，但是被金老摆手打断，问我道：“牛小友，你可以愿意让我和钱老，两个老头子，教你些知识？”
我有些错愕，突然想到了武侠小说里，机缘巧合拜世外高人为师的片段，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真诚的说着：“小子何德何能，受两位师父如此大恩！今后，一定为弘扬国学而奋发。”
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茶室里鸦雀无声，仿佛能听见屋外流水的潺潺声。
杨大哥有些尴尬的搀起我，摸了摸鼻子，说着：“那个，拜师需要个仪式，今天只是问问你愿不愿意。”
“就是，你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收你，自作多情。”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虽然音量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甄海东呵斥一声，闭嘴。甄旭伟才收起来那副气人有笑人无的小人嘴脸。
金老和钱老对视一眼，金老随即说道：“既然小牛先给我们两个磕完了头，那以后我就是你金师父，钱老弟就是你钱师父了。”
“呵呵，是啊，这个岁数了，收个徒弟，也不用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了。”钱老也附和道。
“师爷，这个小兄弟，确实很聪颖，不过这岁数是否太年轻了。不如让金师叔收他为徒？”姓秦的故宫博物院研究员突然站了起来，试探的说着。
金老有些不悦，但是没有理秦研究员，对杨大哥说道：“志刚啊，回头，你和你那些师兄们说下，我又给他们收了个小师弟。谁要是有问题，直接让他们来找我理论。”金老说着。
吃了闭门羹，秦研究员赶紧坐下，不敢再说话。
金叔叔也说：“老师，您别生气，身体要紧。回头我也和他们说，哪天让志刚请客，师兄弟们也聚聚，见见这小师弟。”
“对，虽然咱们不搞什么仪式了。但是他们师兄弟还是要见见面的，哪天我也把我的几个徒弟叫上，互相认识认识。”钱老说着。
“谢谢二位师父！”我的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有秦研究员这种想法的，肯定不在少数。二位老人都年过八旬，岁数大点的徒弟应该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可能徒孙都比我岁数要大。给他们找了个小师叔，谁有些不容易让人接受。
这时，江东来的季教授站了起来，“哎呀，那就恭喜二位先生喜收爱徒！”
甄海东也站了起来，“恭喜二位先生，今天我能见证此事，真是三生有幸啊。”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了。
茶楼的李老板走了进来，“各位老师，杨总，宾客基本都到齐了，我给引到会议厅了。”
“好，你先去招呼吧。我们一会过去。”打发了李老板，杨大哥冲我说道：“小师弟啊，你没入门之前呢，我是最小的。这下好了，你现在是老末了，哈哈。”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研究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甄旭伟看着更是不爽。这时，光哥走到我边上，用力拍了拍我肩膀：“咱们各论各的啊！”
我连忙点头。
“小师弟啊，你问问令尊，大概什么时候到？”杨大哥说道。
这时，我才想起，刚才手机震动了好几次，暗道一声不好。果然，手机上，好几个我爸的未接电话。
第六十六章 隆重的鉴宝大会
“喂，爸。”我赶紧把电话打了过去。
“臭小子，干嘛呢，半天不接电话，我已经到茶楼了，你到哪了？”我爸没有好气的说着。
我爸的声音有点大，我赶紧捂住话筒，往边上走，“那个爸，我早到了，刚拜了金老和钱老为师父...”
“哪个金老和钱老啊？金钱，金钱，咱不能什么事就往钱看。”我爸始终不忘帮我树立正确三观。
“什么呀爸，金老，咱们国家的国学大师，钱老，故宫博物院的...”我话还没说完，我爸反映了过来，自觉刚才的话很是无厘头。
“什么？是他们..你，你快说说！”我爸有些激动，儿子一下拜了两个名师，实乃奇遇。
“爸，这事说来话长，回头再细说吧。现在您在那了？那个鉴宝应该快要开始了。”我问着。
“嘿，我还在茶楼门口等你呢！我看刚才保安检查请柬检查的挺严的，怕你进不去，一直在这等你呢，打电话你又不接...”我爸絮叨起来。
我捂住了话筒，对杨大哥说，“杨大哥，我爸到茶楼门口了，我去接一下。”
“唉，不用，王秘书，王秘书。”杨大哥呼喊着。
本来在外面忙碌的王秘书听见老板叫他，马上跑了进来。
“哦，你和老李去门口，把牛先生请进来，直接去会场就好了。”杨大哥吩咐道。
“师父，钱老，咱们也准备准备，一会移步去会议厅吧？”金叔叔也帮忙张罗着，看得出来，这俩师兄弟虽然拌嘴，但是关系却是极好的，互相之间也很有默契。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在茶室的一行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到达了会议厅。
说是会议厅，不如叫做会议宫。整体建筑宛如古代的宫殿一般，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君王梦不知捆绑住了多少位历代君王。
走进大门，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正前方，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鉴宝阁”三个烫金大字。两个穿着旗袍的女子见我们一行人过来，马上推开大门。
之见鉴宝阁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如此穷工极丽，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光哥和孙崴自然也是一番瞠目结舌。
“我去，还有记者。”孙崴今天也算见了世面，没有大声聒噪，而是小声嘀咕着、
“杨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大排场啊？”作为李墨的发现者和主人，我对毫不知情感觉有些不爽。
“小师弟，李墨现世，是收藏圈一件大事啊，况且...”杨大哥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就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保证你终生难忘。
我听了，心里发虚，这是要我终生难忘还是终生悔恨啊？
走进会场，众人起身向二老问好，在工作人员引导下，二位老人被安排在主席台的正中。金叔叔、杨大哥、甄海东、故宫博物院的王主任和江东来的季教授也在主席台就坐。出人意料的，主席台上居然有我的桌签。我很是惶恐，搜索着我爸的方向。还好，我爸在嘉宾席的第一排，与我对视后，我才踏实的做了下来，可心里还是觉得像热锅上的。
这时，杨大哥拿起了话筒，轻轻拍了两下，没有故障，就说道：“诸位，很高兴，今天能在此举办这个真伪李廷珪墨品鉴大会。首先，我对到来的媒体和咱们收藏圈里的各位老板们表示诚挚的欢迎。”
台下响起如潮版的掌声。我感觉自己直冒冷汗，腿在桌子下面不停的哆嗦。
杨大哥摆手示意，然后说道：“好，咱们话不多说。下面有请咱们京城台鉴宝类节目的当家花旦，王佳佳主持下面的鉴宝活动。”
随着杨大哥的介绍，一个婷婷袅袅的美女走上台来，略施粉黛 淡扫蛾眉，很是养眼。
美女，总是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力，特别是男人的注意力，尤其是这些有些财力的男人们的注意力。
“好，感谢杨总能给我这次宝贵的机会，来主持两块李墨的鉴宝活动。这两块李墨，倒是是否有真品，或者全是仿品，再或者有真有伪，今天就让我们共同来鉴赏下吧。”王佳佳开始了她的主持，声音很是甜美，言语也很有煽动性。
王佳佳停顿一下，控制着节奏，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李廷珪是南唐制墨名家，原名奚廷珪，祖籍易州(今河北易县)。唐末迁居歙州，制墨绝佳，深得南唐后主李煜赏识，任墨务官，赐国姓，易名李廷珪。宋人称其所制之墨为“天下第一品”。北宋庆历年间曾出现其墨价值一万钱的现象。”
“美女，这些我们都知道，咱们快点进主题吧~！”台下有个年轻的男子喊了一句，好像是特意在博眼球，仔细一看，又是那个甄旭伟。杨大哥明显皱了皱眉，很是不满。
面对这种突发情况，王佳佳倒是处变不惊。轻轻一笑，说道：“好的，看来今天在座的都是收藏圈的行家，也不需要我在此赘述了。”
“那下面，就有请我们两件宝物上场。”王佳佳发放号令。
突然，主席台斜侧的两个大屏，都亮了起来，一边是我发现的那块熟悉的李墨，另一边不是一块整墨，背印有“歙州李廷珪墨”字样。
看到实物的投影，台下嘘声一片，马上引起一波骚动。
第六十七章 真假立辨
“相信大家都知道，现存的也是唯一有记载的李廷珪墨，是存放在故宫博物院的，所以我们今天也有幸请到了故宫博物院明清文化研究室的王贵田，王主任。下面先掌声有请王教授来介绍下李廷珪墨。”王佳佳声情并茂的诉说着。
“大家好，我是故宫博物院的王贵田。也有咱们收藏圈的朋友管我叫王清明的。呵呵，的确如此，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对明代、清代文化十分着迷，然后把爱好变成了事业。但是，我不是单单的研究明清文化。因为明清文化中有很多的内容，是涉及到前面朝代的，比如唐三彩、五大名窑、元青花等等。下面，我先介绍下李廷珪墨吧。”虽然王主任极力的在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但是很显然，他这个糟老头子比美女的杀伤力，可是差的太远了。不过好在有些身份地位，倒是没有起哄捣乱的。
虽然有些冷藏，王主任还是继续说着：“故宫博物院中收藏的那笏李廷珪墨，正是清乾隆皇帝所收藏，乾隆皇帝将它视作珍宝，安排人专门制作了一个漆匣收藏。在清朝皇帝起居录中，有此墨的记载，相传这块李廷珪墨是由两江总督所获献于乾隆的，所以我们认定这是李廷珪墨的真品。”
这时，大屏幕上切换成故宫博物院馆藏的那笏李廷珪墨多角度全方位的照片。照片一出，马上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立马和相邻的人谈论起来。虽然都是搞收藏的，但是有幸去看到这块李廷珪墨的人也是不多，即便是这种清晰的影像资料也不可多得。
“大家请安静，咱们先听王主任继续往下介绍。”杨大哥看王主任要压不住场面，马上出言解围。
“一笏已经得到证实的李廷珪墨，就让大家如此激动，这李廷珪墨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啊。”我小声和杨大哥说着，其实也有意套出台上另外一块墨的来历。
杨大哥老谋深算，没有接我的话，只让继续听王主任讲。
王主任说道：“我从诸位的反映，可以看出来大家对李廷珪墨都很是喜爱，也很关注。今天的台上，出现了两块李廷珪墨，但现在，这两块墨还只能是号称为李廷珪墨，没有得到鉴定。”
“王哥，您就别吊我们胃口了，赶紧鉴定吧~！”台下的人终于耐不住性子，喊了起来。从称呼上，这人和王主任还很是熟络，不像刚才甄旭伟，是来捣乱的。
“哈哈，沈总，您还是这么急性子啊。好就请咱们端正美丽的主持人王佳佳，来继续主持鉴定工作。”王主任说着。
“感谢王主任为我们介绍李廷珪墨，并展示了咱们故宫博物院馆藏精品。下面，我来介绍今天负责鉴定的几位专家。”王佳佳不愧是京城台的当家花旦主持人，除了人长得漂亮，主持的功底也很深厚。
“第一位是咱们的国学大师，金老。”金老在收藏圈的影响力可是数十年积累来的，此言一出，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第二位，是咱们故宫博物院的名誉副院长，钱老。”钱老虽然对古玩的鉴赏很有独到之处，但是徒孙不多，名望确不如金老。
“下面是江东大学的季洪亮，季教授。还有一位就是咱们故宫博物院明清文化研究室的王主任。”王佳佳介绍完四位鉴定的专家，并如数家珍的简要介绍着每个人的简历。可以说，每个人在收藏圈里都是赫赫有名的，就连不是本地人的季教授，发表的学术论文也是国内国际上公认的权威。
“下面，请工作人员，将两块墨，分别承于盘中，放到专家鉴定台。也请四位专家，到鉴定席入座。”王佳佳继续说道。
会场里想起了很是隆重的进行曲的声音，待嘉宾落座。四位专家戴好白手套，小心翼翼的上手观察，带上放大镜，认真寻找着蛛丝马迹。
四位专家的一举一动都通过两块屏幕，清晰的展示在众人眼前。只是，大家听不见专家们的对话。
我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虽然提前知道答案，当在这种环境下，难免还是会感到紧张。
专家的鉴定持续了20分钟，台下的人已经沸腾了，纷纷各抒己见。
在屏幕上，众人看到金老和钱老说了几句，四位专家纷纷点头，然后回各自座位坐好，这才宣告，这次的鉴定完毕了。
王佳佳在这20分钟里，丝毫没有懈怠。见到专家形成了一致意见，忙拿起手中的话筒：“各位朋友，几位专家已经完成了鉴定。”
一言既出压海棠。原本吵闹的会场马上变得落针可闻。
这让王佳佳很有满足感，她终于带动了场上的气氛。“好，咱们话不多说，请王主任公布鉴定结果！”
“经过专家团的鉴赏，我们得出了结果。”王主任没有继续往下说。
“您别卖关子啊，到底什么结果啊？”台下再次喧闹起来。
王主任摆手示意，继续说道：“我不是卖关子，只是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经过鉴定，这两块中，确有一块为李廷珪墨真品！”
此言一出，可谓激起千成浪！
“什么？居然有第二块李墨现世？”“我就说那块是真的吧，上面有落款。”“对啊，我也觉得那块是真的。”台下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各位，静一静，静一静。”王主任维持这会场秩序，“下面我宣读一下，这两块墨的专家鉴赏意见。”
“第一块墨，呈长方形，四边较薄，中间略厚，表面布满大小高低不平的凸起，一面刻有双龙图案，下面有个小的款识，字迹辨认不清。真伪吗，咱们最后再说。”
王主任还是卖着关子，继续说道：“第二块墨，丰肌腻理、光泽如漆，背印有“歙州李廷珪墨”字样。”
看到王主任的样子，王佳佳接过话来，“在座的各位也是收藏界的大家，咱们也可以各抒己见。”
“我说我说。”沈总听罢第一个喊了起来，“这个很明显，第二块是真品，原因很简单，一是墨的质量好，第二个是后面有款识。”
“是是是。”台下一片附和。
一位老者站了起来，“我觉得这第一块是真品。原因嘛，呵呵，其实我不懂李墨的鉴赏。靠的自然是逆向思维。没有任何款识，还能号称是李墨，肯定有来头啊。”
此言一出，大家又纷纷称赞。
王主任这时笑着说，“下面我来公布鉴定结果，这第一块双龙图案的墨为李廷珪墨真品！第二块歙州李廷珪墨款墨为赝品！”
鉴定结果一出，就像在会场里，掀起了惊天巨浪。
“你他妈胡说！”台下响起不和谐的声音。
第六十八章 针锋相对
“你们都是骗子！”在大家的惊讶中，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循声望去，一个青年站了出来，就是那个甄旭伟。
“大家都别信他们的，这个墨的主人，是他们的徒弟，所以才把那块墨鉴定为真品！”甄旭伟继续叫嚷着。
这么爆眼球的事情，自然引起了在场所有媒体的注意，纷纷向他靠近，想要获取一手的信息。
看到是甄旭伟在捣乱，台上的众人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甄海东。
杨大哥不悦的问道：“甄总，你侄子这样是什么意思？！”
甄海东毫不在意，“杨总，那墨是他们家传的宝贝，专家说是假的，他自然不答应。而且他只是我远房的侄子，也不听我话。”
这番话的意思很是明显，红果果的甩锅啊。我对甄氏集团除了恨，又多了几分厌恶。
“你...”王主任气的说不出话。毕竟是他公布的鉴定结果，这明骂他是吃定了。
台上都是有身份的人，没人会出面去和他斤斤计较、唇枪舌战。当然，杨大哥的一个眼神，自有眉眼通透之人上前解围。
“喂，姓甄的，你凭什么说专家鉴定结果有问题？家大人干嘛吃的，这么没家教吗，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满嘴喷...”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光哥。当然，喷后面，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这番话，让台上的大多数人觉得很舒服，特别是金叔叔。
“嘿，你算哪根葱，这有你说话的份吗？”甄旭伟听言也是一惊，没有想到会有人直接与自己冲突。
“你又算哪瓣蒜？这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没家教的东西！”光哥毫不示弱，社会大哥的形象，也不是白混的。
这一口一个没家教，气得甄海东脸色发青。虽然他说甄旭伟只是个远房的亲戚，但是提名道姓的骂着没家教，还是让他很难接受。
这时，我也郑重其事的说道：“诸位来宾，媒体朋友，被鉴定为真品的那块刻有双龙图案的李墨，是我的藏品。刚才台下破口大骂的人，与我有过节，大家看我脸上的伤，就是他打的！”
这番话，着实给媒体带来了刺激感。一个小报记者甚至都喊出了标题，真假李墨现世，双方藏家层在会前大打出手。
我心里一汗，这标题党确实可怕，根本不管事情真相，只要流量。
“您是否认识台上这位先生？”“您是否与台上的先生有过肢体冲突？”媒体的问题如潮水般向甄旭伟扑去。
“我不认识他，不对，我俩打架不是因为这个...”甄旭伟极力辩解。
我很成功的把焦点引到了肢体冲突上面。
这时，甄旭伟也反应过来，怒骂道：“你们这群蠢蛋，问题的焦点是这帮专家，不分缘由的把我那块墨认定为假的！而他们认定是真品李墨的人，是他们的徒弟，有黑幕，黑幕懂不懂？！！”
这时，一位记者把矛头指向了我:“主席台上的这位...”，他看见桌签上的名字，继续说道：“牛犇先生，您是否是鉴定席几位专家的徒弟？这次鉴定，是否如这位先生所说，存在黑幕？”
我从容的一笑，“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回答您，这次鉴定活动，鉴定过程没有任何黑幕！如果要说有黑幕，就是有些李鬼，借助李逵，炒作自己！”
杨大哥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什么？我炒作？我们甄氏集团需要靠你炒作嘛！”甄旭伟歇斯底里的反驳着。这让台上一直看热闹的甄海东微微蹙眉。
“小子，你就说，你是不是金老和钱老的徒弟！你敢否认吗！”甄旭伟问着，向以此为突破口，转变媒体的观点。
“呵呵，在场的诸位都比小子我了解金老、钱老的为人，在收藏圈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可能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作假鉴定？这根本不符合常理。至于甄先生一直所闻的师徒关系，我可以很骄傲的说，我已经是...”说道此处，我看了看表，“我已经是金老和钱老的徒弟，快一小时了。”
这个举动引得在场人哄堂大笑。
这时候，甄海东实在无法再忍受甄旭伟的胡作非为，呵斥道：“你闭嘴。”
然后转向专家席，“这个小子不懂事，我代替甄家向各位赔罪。但是，这被认定为假的李墨，确实为甄家所有。各位专家如果鉴定他为赝品，最少也要给我们个交代，告诉我们假在哪里？”
这番话可谓有理有据有节，但我听的却有另一番意味。难道说要告诉你们假在何处，让你们的制假工艺更上一层楼吗？
这时，台下坐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我爸突然站起来，说道：“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永远是假的，莫非你姓甄，你的东西就都是真的吗？”
这么讲理的一句话，自然又是引得在场的众人哈哈大笑，就连台上的专家，也放下架子，笑了起来。只是看到甄海东阴晴不定的脸色，才稍有收敛。
“甄海东，你要证据，我给你。”主席台上，金老铿锵有力的说着，犹如炸雷，可会场此时却因此突然寂静了，鸦雀无声。
“李墨，有几个特点。有世无物及者的黑色；香味是龙脑气，历经百年研磨而不褪；坚，其坚如玉，其纹如犀，质如金石。”金老说着鉴定的方法。
“可以说，这两块墨，都基本符合特点，但是，甄家拿来的墨，龙脑气不足。而这香气的判断，又是判断李墨的精髓。如果不信，你可以让其他人上来比较下。”金老看着甄海东，沉着的说着。
面对金老，甄海东不敢放肆，没有说话。
台下的甄旭伟却不管金老是什么地位，说道：“您没看见我们家那块墨上，有款式吗？”
台下纷纷议论，但都不敢决断。
“李墨有商标字号“邽”，且有防伪技术，背印有“歙州李廷珪墨”字样。但是，世人很少知道，歙旁欠字之左足与州字之中，或其李字之中画与子字之足贯，又与廷字壬之竖画，墨字之右角贯，视之上下相通者为道。”金老说着，然后望着甄海东，若有深意的小声说道：“小甄啊，还是欠火候。”
甄海东脸色有些难看，向甄旭伟瞪了一眼。这小子，打了一个激灵，立马不说话了。
金老很是满意，继续说：“这次鉴宝，没有任何黑幕，双龙图案李墨是我一眼看出是真品的。原因是我小的时候，见过它，那个款式，就是我磨掉的。呵呵，我想，如果遍查史料，会有记载的。”
虽然，金老从不提自己的出身。但是这是个公开的秘密，此话的意思，很明显，这是块宫廷所藏的李墨真品，毋庸置疑的真品。
第六十九章 居然圈内皆知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这场令人难以忘怀的鉴宝会终于落下帷幕。
主席台就坐的众人又回到了vip茶室，只是季教授要赶飞机回江东，早早的离开，甄海东更是不愿也是没有颜面久留，先行离去，而我爸、光哥和孙崴与我同行。
杨大哥吩咐茶艺师给上茶，自然还是金老喜欢的三清茶，看来杨大哥对金老很是尊敬，这也让我坚定了和他深交的信心。毕竟尊师重道的人，比孝敬父母要更困难，这样的人绝对值得深交。
这时，我爸朝我挤眉弄眼，这我才反映过来，忙给我爸介绍，提高了音调说着：“爸，我给您介绍一下。”
众人见我开口，也都闭口不言。
“这位是国学大师，金老，刚刚收了我做徒弟。以后，就是我金师父了。”我笑着说道，“这位是钱老，故宫博物院的名誉副院长，刚才也收了我做徒弟，以后是我钱师父了。”
“什么意思，是金老和钱老，都收你做徒弟了吗？”我爸觉得有些费解。
金叔叔插话道，“呵呵，我师父和钱老，生性豁达，没有门户之见。刚才都觉得小牛，生性纯良，悟性极高，所有都把他收归了门下。顺便自我介绍下，我叫金大友，是小牛的师哥。不过，我闺女和我准女婿都是小牛的同学，咱们还是各论各的，我叫你牛老哥吧。”
我爸见状说道：“是是，咱们岁数相仿，肯定是平辈论交。”
“师哥，都这岁数的人了，还怕吃这亏啊，大不了你，小不了我的。”杨大哥打趣道。
“哎呀，杨总，莫非您也是？”我爸很是吃惊。
“叔叔，我也是小牛的师哥。”杨大哥说着。
我是着实一汗，平时那么严肃的杨大哥，在熟人面前，竟然这么搞怪。
“杨总，您这是折煞我了。本来您让小牛叫您大哥，本身就不合适。”我爸说着。
“没事牛叔，我不像金胖子那么小气，害怕吃亏。再说我这么年轻，叫您叔叔也没问题啊。”杨大哥说着。
金叔叔脸憋得通红，如果按照辈分，还真应该跟我爸叫点好听的，但这岁数相仿，或许还比我爸要大一些，这着实叫人难为情。
金老见状，出言道：“志刚，别胡闹了，你们还是各论各的吧。”
“是，师父。”师父训斥，杨大哥自然不敢再胡闹。
茶室里也一下安静下来，几个故宫博物院的研究院待着比较尴尬，在询问了钱老后，也先行离去。
见到都是屋里只剩下可信赖的人，我便出言问金老：“师父，您在台上说那句欠火候是什么意思啊？”
此问一出，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但均不作答。
十秒，二十秒。
最后，金老打破了宁静。
“小牛啊，你入行时间短，有些事情不知道。”金老说着，面无表情。
我隐隐觉得，金老是看出那块墨很可能是甄家根据史料记载，制造出来的假货。可金老没有要明说的意思。
一不做二不休，该问的早晚得问。想通这点，我装着胆子问道：“师父，您是说甄家的东西欠火候吗？”这个问题，我措辞了很久，如果金老咬死不想说，也不至于场面太尴尬。
金老闻言一愣，而杨大哥马上坐不住了，满脸惊愕的问道：“小牛，你居然知道甄家制假！”
“志刚！”金老怒眼圆睁，马上严厉喝止，我吓了一跳。我没有想到，如此和蔼、平易近人的老人，也有如此严厉的一面。
“师父。”杨大哥看来也是吓住了。
“有的事，看破不能说破，你有证据吗？”金老教育道。
“师父，您也别生气，志刚也是年少。”金叔叔在旁边劝道。
“就是啊，金老哥，这甄家倒腾文物，制假贩假也不是一两天了。”钱老也出言说着。
我闻言很是惊诧，忙看向我爸，我爸的表情和我如出一辙的相似。
“钱老弟，你怎么也跟这般年轻人一样胡闹啊。”金老很是无奈。
“嗨，收藏圈待久了，自然都知道一些。只不过一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论谁也无可奈何它；二是这甄家根基深厚，一些小的事情，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总能摆平。唉，收藏圈的败类啊。”钱老感叹道。
“是啊，还记得，那时上实际90年代，传闻有人收集了甄家犯罪的证据。可后来呢？人都不在了...”金老的话里，满是凄凉。
我爸听完默不作声，我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也没有接话。
“好了，不谈他了，小牛，你记住，不要轻易招惹甄家。虽然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可我老头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这一天哟。”金老的话让我有些心酸，我能真切感受到他们这些真心爱古董、爱传统文化的人，心里是痛的，真切的痛。
“不知道你们这代人，有没有能够把真是集团瓦解的咯。”钱老也满是感慨。
“师父，钱老，您二位就放心吧，我一定以打到甄氏集团为己任，铲除收藏圈这个毒瘤。”杨大哥马上表态。
但二老明显不是很信任他，“志刚啊，虽然你家境不错，也很有权势，但甄家也不是酒囊饭袋之辈。论阴谋诡计、心狠手辣，你和他们相差甚远啊。还是少去招惹的好。”
“师父，你们就这么怕甄家吗？您是国学大师，钱师父也是收藏界响当当的人物，如果你们都这样怯懦，谁又能去捍卫正义？！”我看到金老的犹豫不决、明哲保身十分不爽，直言不讳的说道。
金叔叔马上紧张的看着我，钱老看我的眼神倒是没有变化，而金老看的眼神，马上变得锐利。
我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一秒，五秒，十秒。
这时，金老的目光变得温和，展颜一笑，“哈哈，我和钱老弟，都没有看错人啊。”
我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感觉一懵，这都什么情况，按道理应该训斥我几句啊。
钱老也说道：“年轻真好啊。有股子拼劲，关键啊，是能知道善恶，敢于坚持原则。”
“这搞收藏也好，做学问也罢，做人如斯。最重要的就是一份坚守的执念。小牛，去伪存真，这四个字我送给你，希望你永远铭记、恪守。”
我意识到，也许这只是个试练。连忙躬身行礼，一边为刚才的无礼道歉，一边将去伪存真四字谨记于心。
第七十章 小懵懂
在茶楼，我们畅谈了一下午，在吃过晚饭之后，我们送走了金老和钱老，才各自离去。
我和光哥、孙崴走到公交车站等车，继续回味着发生的事情。突然，手机在裤子口袋里嗡嗡的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居然是费晓红打来的。我有些不可思议，上午我服完软，没敢招这位姑奶奶啊，这找我是干嘛呢。
我战战兢兢的接起电话，“喂，学姐，您有什么指示？”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电话里声音很大，我感到一丝不妙。
“怎么了姑奶奶？我没惹您啊。”我马上委屈的说着。
光哥和孙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忙用口型说了下是费姐，他们更是戏谑的看着我。
“怎么了！你下午干嘛去了？那个姓甄的给婉儿发短信，骂骂咧咧的说了半天，扬言要弄死你。婉儿担心出事，我赶紧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费晓红说着，语气很是激烈。
“是婉儿关心我啊？”说完我就有点后悔，这话心里想想也就行了，居然还说出来了，还是说给费晓红说的，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或者得了自恋症。
果然，此话引来费晓红一阵奚落。“牛犇，我发现这上大学没几天，能耐不见长，这脸皮真是见厚啊，都快比得上那城墙拐弯了。”
“我不就开个玩笑吗，看你比较着急嘛。”我赶忙往回找补。
“没空给你耍嘴皮子，你这到底怎么回事，赶紧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明白了，我好劝婉儿去。”费晓红说着。
这个费晓红还真是新世纪好同学，看得出来是真的关心婉儿、护着婉儿。
“没什么，就是，我俩拿出一个物件，或者说是同一类物件去鉴定，我的是真的，他的是假的。”我轻描淡写的说着。
“什么物件，真的假的？说清楚，说明白！”被我说得稀里糊涂的费晓红破口大叫起来。
这时，我也有些恼了，有话不会好好说吗？我跟你又不熟！便没好气的说道：“问那么多干嘛，知道怎么回事得了。”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一个甜美的声音传了出来，“喂，牛犇吗？”
我一下就听了出来，是婉儿！
“是是，婉儿。”我说道，每次和她说话都有些小激动。
“是我，能和我说说什么情况吗，我有点害怕。”婉儿说着。
在电话这边，我都能听出他的担忧，真是美人楚楚可人怜，忙说道:“婉儿，事情是这样的...”我一五一十的把鉴宝会上的事情告诉了她，当然甄家那些龌龊的事情，我并没有说，我不想脏了婉儿的耳朵，这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
婉儿半天没有说话，我忙轻声问道：“婉儿...”
“啊，我在。牛犇，你这次又惹麻烦了。”婉儿说着，能听出她的关心。
“啊？什么意思，刚才费晓红说了两句，我没听懂。再说，是我惹的他，那姓甄的找你干嘛？”我问道，越说心里越是不爽。
“他就一直骂，我也没仔细听，就是提了你好几次...”婉儿说着。
“婉儿，你干嘛还接他电话啊...”我有些心疼。
“家里人都有联系，虽然出了那件事，但是家长也都训斥过了，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弄太僵不好。”婉儿解释着。
“那你有可能喜欢上我吗？”我鬼使神差的问出心里话。
对面一篇沉默。
孙崴大声喊着：“哎哟，小牛宝宝，我喜欢你，哈哈哈哈哈。”
我的脸一下红了，和婉儿通话竟然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么个八卦。
“我先挂了。”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孙崴！坏老子好事！”我气的够呛，好不容易鬼使神差问出心里话，居然被他给搅和了。一下就冲向他去，准备暴力制裁。
“你俩别闹了，车来了。”光哥在旁边看着笑话，看到车来了提醒打闹正欢的我和孙崴。
“哎哟，可累死我了，牛子，你这哪像身体虚弱的，平时跟我们装的吧？”孙崴打趣道。
“你还敢说。”我把拳头攥的咯吱响。
“我服了，我错了，牛哥，行不。”孙崴见我真的生气，嬉笑着求饶。
“爷今天懒得理你。”我甩了他一句，心里有些担心婉儿的反映，害怕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说点正经的，你们十一去哪玩不？”孙崴突然问道。
“去哪啊，全是人，过节就是家里好。”光哥说着。
“我也没什么安排啊，估计去店里吧。”我说着。
孙崴嘿嘿一笑，猥琐的说：“牛子，你不想去云南看看吗？那里可是有赌石的哟。”
“赌石。”我好奇的接了一句。这确实很有吸引力，特别是刚刚进入赌石门槛的新人来说，这种刺激比任何形式都要爽快，当然虽然很依靠运气，但是很少是撞大运，基本还是要靠眼力的。其实，赌石，赌的也是一种概率罢了。
“是啊是啊。”看我有兴趣，孙崴忙殷勤的答话。
“没兴趣，有你我就没兴趣。”我没好气的说着，光哥听完哈哈大笑。
“那我说个八卦，你们就该有兴趣了！我保证！”孙崴信誓旦旦的打着保票。
“你先说说。”我和光哥对视一眼，还是问了问，毕竟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我听说朱晨要去云南。”孙崴阴阳怪气的说着。
我报了一句粗口，“这算什么八卦。”
光哥似乎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孙崴看我的样子，分明没有听懂，又提示到：“这一人去，自然没什么意思，如果...”他没有说完，继续卖着关子。
我觉得平时很是聪明的我，怎么如此木讷，“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行不行？”
顿时，孙崴觉得索然无趣，“哎呀，牛子你真笨，你就不能想想，咱们班，谁是云南的？和朱晨走的近，女的！”
孙崴一个线索，一个线索的说，我慢慢思索，大呼道：“南利！”
“我去，他俩不会在一起了吧？什么情况？”我平时不太关心男生女生这种花边消息，这时也八卦起来。
第七十一章 捐献青铜簋
京城秋日的早上，秋风送爽，晴空万里。
走在北信大的校园里，感觉到一丝凉意，秋天要来了。
手机响了起来。“不会是让我带早饭吧。”我心里暗暗念叨，居然是大壮，我便接了起来。
“牛哥，那什么，昨天拍卖行的给我来电话了，咱们那青铜簋...”提到青铜簋，大壮没有继续往下说。
“大壮，你不会在金钱面前屈服了吧！”我有些恼火，我怕这兄弟一时财迷心窍，把青铜簋卖了，或着去送拍。
“没有，咱老爷们，一个唾沫一个钉的，说捐就是捐。只不过...”大壮又吞吞吐吐起来。
“哎哟，到底怎么了？你急死我。”我着急的问着。
“那个，牛哥，你知道我这个青铜簋是借钱买的，所以...”大壮有点不好意思。
“这事啊！”我一拍脑门，接着说道：“这还真是我疏忽了，我中午吃完饭去给你转，你看看转哪张卡，把卡号给我发个短信。”
“唉，行，嘿嘿。”大壮傻笑起来。
“我说你可真行，有事直接说不完了吗，咱哥俩的关系，你还跟我藏着掖着的。”我有些无奈。
“这不是抹不开面么。”大壮接话道。
“问正经事，你怎么给拍卖行答复的啊？”我问道。
“我就说不用他们拍卖了啊，他还敢威胁我。”大壮不忿的说着。
“威胁你？为什么威胁你啊？他们说什么了？我有些好奇，这买卖不成仁义在的事，为什么闹得这么僵，不符合和气生财之道啊。
“他们说不委托他们，别人谁也不敢接，而且后来说不让他们拍卖就举报我，我当时就蹿了，问候了他全家一遍，哈哈。”大壮有些得意。
听完，我皱起了眉，心里暗想如果这个拍卖行和甄家的关系那么好，他们又能打听到大壮和我的关系，不会真使坏给他举报了吧？
“大壮，咱们抓紧把这青铜捐了吧，我感觉现在这是块烫手的山药。”我说着。
“牛哥，你胆子也太小了，社会上人都这样，呜呜渣渣一身能耐，就是不出息。我要信他，才怪呢，他以为我是吓大的啊！”大壮继续豪言壮语。
“既然青铜簋肯定是要捐的，还是免得夜长梦多吧。”我坚持观点。
“行，听你的，等会我就拿故宫去，给捐了。”大壮拍着胸脯保证。
“我估计你直接拿着去，连门都找不着。”我觉得有些可气，然后接着说：“你等会，我给钱师父打个电话，一会给你打过去。”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拨通后，过了十几秒，才接通。
“喂，师父，我是小牛，给您请安。”我自报家门。
“哎呀，小牛啊，咱们没有这么大规矩，不用早晚请安，昏定晨省。”我的一句戏言使钱老当了真。
“知道了，师父。那个，我想跟您打听件事。”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怎么啦，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了。”钱老很是爽快。
“我发小，也是刚进入社会，给一家古玩店打工，阴差阳错，收了个青铜器、”我组织着字句，生怕被钱老认为，是个倒卖青铜器的。
“哦，打眼了吧？这个青铜器啊，市面上是很难见到的，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假的，损失严重不严重啊？”钱老问着。
我忙打断钱老，“师父，不是这意思。”
“哦，那就是想让我帮忙鉴定下，行。你这样，先把物件拍个照片，全方位的，然后用那个彩信，对彩信，给我发过来。如果太不入眼，你也省的跑一趟了。”钱老说着。
“师父，您还挺时髦的呀。”我不经意的捧了下钱老。
“活到老，学到老嘛。”钱老对这马屁也是欣然接受。
“师父，那东西，我看了，我觉得是真的，想捐给国家。”我怕师父再生枝节，一口气快速的说完。
“真的？是完整器吗？小牛，你虽然有一定古董鉴赏的水平，不过这青铜器，你能看到真品的机会并不会太多，你是怎么断定的？这样，约个时间，我也找几位朋友，一起看看，如果是真的，那要是肯捐给国家，那可太好了！”钱老有些激动，毕竟青铜器基本都被列为一级文物，对研究当时的历史和文化，具有重大意义。
“这样，要不...”我想了想上午是思政课，反正看看书肯定能懂，便又准备翘课了。“今天上午，您时间方便吗？”
“今天上午啊。”钱老有些犹豫。
“是啊，如果您有其他安排，可以再换时间。”我说着。
“我个老头子，能有多少事，就是怕博物院的朋友有事，这样吧，咱们，10点，去故宫博物院门口见。我一会联系下。”钱老做事很是爽快。
挂断电话，我感觉一快石头落了地，忙给大壮发了条短信，约好10点拿这青铜簋到故宫博物院见面。
不到九点半，我和大壮都提前到了故宫博物院，没多会钱老打来电话，“小牛啊，你和你朋友到哪了？”
“师父，我们已经到门口了。”我回复着，朝故宫博物院门口看去，忙招手道：“师父，我们在这。”
在一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顺利从个小门进了故宫博物院的办公区。虽然是京城的土著，但是不花钱进故宫也是第一次。
“牛哥，这位老人是谁啊？前面那哥们管他叫院长？”大壮悄声问我。
“这是我师父，钱老，是故宫博物院的名誉副馆长。”我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是心里还是有种吹牛逼时的自豪感。
我看着大壮睁大的眼睛，连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别大惊小怪。
办公的区域也是明清时候的建筑，几位领导模样的人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钱老过来，忙疾步向前，“哎呀，老师，您终于有时间来教诲我们了。”
“小方啊，都当副院长的人了，还这么谦虚。”钱老也打趣着。
“老师，我当什么，您也是我老师。我这点能耐，都不及您的万一，就您的修复手艺，挽回了多少国宝，我跟您比，差的太远了啊。”方副院长继续恭维道。
“好了，还这么多年轻同志呢，你也不怕被人笑话，不知道注意领导形象。”钱老听人歌功颂德很是高兴，但是很懂得分寸。
“呵呵，是是是，您教训的是。走，咱们进去说，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方副院长一边说，一边陪着钱老往里面走，钱老自然是轻车熟路，看来在这里工作过很多年。
第七十二章 龌龊的甄氏集团
会议室很是**，也很气派。有几位老者已经在会议室内坐好，看到钱老来，纷纷打着招呼。
寒暄后，一行人按照次序坐好，工作人员为我们倒了茶水，当然是很普通的茶叶。
坐定，方副馆长就询问道：“老师，您说，有个青铜簋要捐赠，是真的吗？”
“嘿，你都当领导了，这养气的功夫一点没长进。不过你这开门见山的脾气，像我，我喜欢，哈哈。”钱老本想教育教育方副馆长，但是一想自己本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学生自然和他一样。
方副馆长说道：“呵呵，这种工作作风，完全是传承了您老的光荣传统啊。您快介绍下情况吧。您也知道，虽然咱们博物馆藏品众多，但是这青铜簋的整器，也并不常见。”
“这个...”钱老有些为难，说道：“小方啊，这是我的徒弟，牛犇。”
我看出钱老不知从何开口，我马上接话道：“方馆长好，我是牛犇，这是我朋友王大壮，之前他觉得好玩，收了别人一个物件。我看了下，是个青铜簋，因为不知道真假，我们就去鉴定了，结果说是真的，我们马上捐献国家了。”
“哎呀，小同志觉悟很高啊，不亏是老师的徒弟啊！”方副馆长赞叹道。
“我们怕夜长梦多，今天赶紧来了，还有个拍卖公司，逼着我们委托他们拍卖呢。”我说着。
大壮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我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但是，是这样，现在有些鉴定机构啊，就是骗钱的。”方副馆长说着。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心领神会，忙让大壮把东西给拿了出来。
虽然大壮长得五大三粗的，但是还是个很细心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青铜簋包了起来，只不过是用报纸包的，让专家们看的只咋舌。
但是，青铜簋一亮相，马上就吸引了他们眼球。
“这，这是...”一个老者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赵老师，您别激动。”旁边一个工作人员马上走了过来。
“不是，这个是商周时期青铜簋的器型，竟然如此完好。”赵老师有些语塞的说道。
“快，给我准备手套。小伙子，把这个青铜簋拿来我看看。”赵老师没等我递过去，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赵老师仔细端详，连连点头，“这个青铜簋，重量适中，锈迹明显，无人为处理痕迹，器形是典型的西周中期青铜簋的造型，颈部前后各饰有一浮雕兽面，左右饰目雷纹，簋足饰兽面纹。”
赵老师，一遍看着一遍点评。
我很是佩服，能一眼看穿，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说明赵老师是青铜器研究鉴定的专家。
赵老师吸了一口凉气，“然还有铭文。”
“你说什么，老赵？”另外一位老者直接站了起来，“让我看看。”
老者几步跨向了我们，我很怀疑这些老者平时都怎么保养的，看着年过花甲，一个个都动如脱兔。
“司马老贼，什么你都要跟我抢。”赵老师骂道。
我是一阵惊愕，司马老贼，这个名字也太特别来了吧。
看那位老者要抢夺赵老师手中的青铜簋，钱老喊道：“司马懿，小心点，别吧东西弄坏了！”，看他紧张的样子，估计初步判定这是个真品。
我心里一汗，原来这位专家叫司马懿，怪不得赵老师管他叫司马老贼。
“己戈。”司马老师艰难的识别出有些模糊的铭文。
我有点好奇，“老师，打扰您一下，这个铭文有什么特比的含义吗？”
“这铭文啊，又称金文、钟鼎文，指铸刻在青铜器物上的文字。与甲骨文同样为中国的一种古老文字，是华夏文明的瑰宝。它不单单是判断青铜器年代的最重要标准，更是器物形制及纹饰方面的标准。青铜器铭文在商周时期已经是一种很成熟的书法艺术，为历代研究书法的人们所重视。从史料学的角度来看，青铜器的铭文因为具有极其丰富而确凿可信的史料价值，而显得十分珍贵。古人往往将国家或宗族的大事铭刻其上，并且表现形式多样化。春秋战国时期，凡消灭一个国家，一定要“毁其宗庙，迁其重器”，以示权力的转移。”司马老师娴熟的回答着。看来这是一名古文字方面的专家。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早期青铜器上面的文字比较简单，有的只记姓名，有的只记年月。后来文字逐渐增多，有的甚至成了专门的文件或事件的记载。像春秋末期郑国、晋国铸造的刑鼎，那简直就是古老的法典了。但是，这上只有两个字显然只是个名字。”司马老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看完啦，看完快还给我。”赵老师像个小孩似的，和司马老师说这话，好在青铜簋放置于桌面的台布上，很是安全。否则我真怕被这俩老小孩得摔坏了。
更加仔细的观察了片刻，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居然是石蜡制！”
我很是佩服，居然这么快就看出端倪，又这么快找到了答案。
“什么，给我看看。”钱老说道。
钱老也是叹了口气，“这个青铜簋，从器形，锈色来看，都符合西周中晚时期的历史特点，我想，这物件的学名应该定为西周中晚期石蜡制青铜雷纹双羊首耳己戈簋。”
大壮在下面掰着手指头，然后忽然说道：“牛哥，你太厉害了，和专家说的一样！连名字都一字不差！”
我顿时无语。
“小牛，你说这个物件你已经看过了，看来你的眼力很好啊。如果不是小赵，一般的研究员，看到这个物件，都可能因为没有陶范法的特点，而断定这是个赝品。”钱老说这，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是啊，如果连名字都和您说的一样，那说明小牛对历史的知识也是了如指掌啊。别说小牛这个岁数，我现在看到这青铜簋，可能都命名不了这么准确。”方副院长也赞许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把看到的特点和判断的结果结合了下，误打误撞，和各位专家，差的还远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突然，大壮的电话响了。钱老示意了下，可以接听。
“喂，哪位？”大壮问着，有些不耐烦。
“我们是城东分局的，接到举报，说你买卖青铜器，需要你来局里配合调查。”话筒里传来严厉的声音。
大壮马上一愣，呆呆的看着我。
我接过电话，“警察同志您好，我是他朋友。我们现在正在故宫博物院，捐赠青铜器，不知道谁给我们造的谣！”
“捐赠？这样吧，你们还是下午之前先来下局里说明情况吧。”警察说完挂断了电话。
钱老微微皱眉：“小方啊，你给他们领导打个电话说明下吧。这俩孩子还小，别出了什么问题。咱们在这等他。”
方副馆长马上照办。
虽然我知道此事肯定会平息下去，但是甄氏集团的嘴脸，在我心中更加丑陋了。
第七十三章 反戈一击有功
在会议室，大家齐齐的等待着警察的到来。几位专家继续把目光投在青铜簋上，只是气氛有些压抑，像是有了什么隔阂。
“方副馆长，门卫来电话，有...有警察。”这时，一个小伙子莽莽撞撞的冲进会场，报告着警察已经到了。只是，让他一说，貌似是有警察来抓方副馆长似的。
“慌什么，又不是我违法乱纪了。”方副馆长没好气的说着。
大壮把意思挺差了，接话道：“我也没犯法啊。”
众人都有些尴尬，我忙拉了下大壮，嘱咐他：“一会警察问话，我来回答，你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可能我认真的样子让他有点害怕，连忙点头。
过了片刻，门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能听到方副馆长的声音：“警察同志，我觉得王大壮同志是被冤枉的。”
“钱老，我把咱们城东分局的高副局长请过来了。”刚进门，方副馆长就向钱老介绍着警方带队的人员。
“哎呀，钱老，怎么还惊动您老了。”看到钱老在场，高队长马上快步走了上来问候。
“哟，小高啊，这几年进步的很快啊，都当上副局长了，怎么今天还亲自过来一趟啊。”钱老看了一眼，也认出了面前的人，只是这个称呼，让方副馆长都有些瞠目。
可高副局长缺毫不在意，反而很是受用。“是是是，这多亏了您的帮助，侦破了几桩盗卖文物的案子，领导们很是赏识。组织上培养，这才有了现在政治上的进步。今天过来，主要是这事涉及到了咱们故宫方面，我怕下面的人处理不好，就自己跑一趟。”
我心里暗笑，这个高副局长，不像是干业务出身，倒像是个抓思想政治的。
这时，钱老突然翻脸，郑重其事的说道：“警察同志，别的回头咱们再聊，先说说案子吧，可能我还是同犯呢，呵呵。”
此话一出，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是明显了，钱老把问题拦在了自己身上。高副局长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常规的审讯技巧看来是不能使用了。
“好，那方馆长，麻烦您给找个地方，我们了解下情况。”高局长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这个汗啊，他们这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刚才还那么殷勤，怎么一下就变的这么铁面无私起来。
“不用换地，他们也是共犯，都看了那青铜簋，咱们就在这说吧。”钱老说这，然后一指桌子上的青铜簋，说道：“喏，那就是赃物，人赃俱获。”
“局长！”后面一个年轻的警察眼睛放光，喊着局长，语气很是激动，就差说恭喜局长，贺喜局长，又破获一件倒卖文物的大案了。
“嗯，小张，一会做好记录。”高局长有些尴尬，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可刚才很是兴奋的张警官显然有些曲解了领导的意图，连忙答应。
警察的到来把不大的会议室占的满满当当，“哪位是王大壮啊。”高局长马上问道。
“高局长，您好，我旁边这位就是王大壮。”我站了起来，介绍道。
“你是谁？”我叫牛犇，我和王大壮一起来捐赠国宝的。
钱老接了句，“这是我的徒弟，来故宫，是我联系的。”
高局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张警官飞快的做着记录，就等着最后邀功请赏。
“那谁来介绍下基本情况。”高局长问道。
“我来说吧。”我站起来说着，“最近，我这朋友王大壮，觉得这个东西好看，就给买了。然后，我看了下，是个青铜簋，因为不知道真假，我们就去鉴定了，结果说是真的，我们马上决定捐献给国家了。”
“你们的文物，是从谁手里买的？”小张警官突然问道。
“这位同志，谁告诉你这是文物的？你这么问，是不是带有一些倾向。”钱老有些不满，出口问道。
高副局长瞪了这位小张警官一眼，旁边一位年长的警官马上接话道：“钱老，我是东城副局的小孙，他的意思是想知道这个物件是如何得到的。当然文物不文物，自然是需要咱们专家的鉴定的。”
方副馆长也很是不爽，在自己的地盘，这个态度对待贵宾，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青铜器，国家有规定，不能买卖，但也是出土的。如果是传世的，即便买卖也不构成犯罪，况且收藏者有意愿捐赠给国家。”
高副局长有些难堪，说道：“是，这个法律我们也明白。只是有人举报，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情况。”
“他们说什么，你们都信啊。”大壮可能是有些心虚，害怕导致了愤怒。
这让有着丰富经验的孙警官敏锐的察觉到，问道：“你说的他们，是谁？”
我生怕大壮说的话有什么不妥，说道：“我能继续往下介绍了吗？”
高副局长点头认可。
“有个拍卖的机构叫，京城丰瑞拍卖行，一个姓王的经理，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收的那个是他们追了很久的一个青铜器的真品。但是，我当时也不信，因为，港岛或者国外的拍卖上，青铜器也不是我们能买得起的，当时认定这个东西是假的。”我边说，边打量着孙警官的脸色，我猜测这里面他应该是经验最丰富的的。
我接着说，“后来，我们继续跟他们聊，他们就推荐我们去京城甄士隐文物鉴定中心去做鉴定，这时候我们一下就明白，他们应该是暗地里有勾结，是个诈骗的团伙。我们就想着去探险，也是长长见识，看看里面有什么猫腻，就去了。”
“最后出了鉴定结果，说我们这是真的。”我一边说，一边喊了声大壮，“快把那鉴定结果给警察看看。”
“我们意识到，这如果是真品，那就是国宝啊，别管他的来历，现在在我们手上，我们就要捐献给国家。”我看到孙警官去看那鉴定报告，就赶紧结束。
钱老很合时宜的接话道：“后来，我就帮他们联系了故宫博物院。如果是倒卖文物，那我就是那牵线的，故宫博物院就是销赃的，呵呵。”
故宫博物院，在国内不仅是名胜古迹，更是研究院所，行政级别之高，不是一个城东分局可以比拟的。
“您说笑了。”高副局长马上赔着笑脸，“查下，举报人，是实名举报吗？”
“我们查了下记录，是丰瑞拍卖行的工作人员。说是有人想在他们这拍卖青铜器。”孙警官回答着。
“我有录音！”大壮喊了出来，并不假思索的，播放了通话录音，录音只有十几秒，是拍卖行威胁他和他反骂的对话片段。
众人听完，马上明白是有人恶人先告状。
大壮很是骄傲的笑了笑，看着我。
我一脸鄙夷，直接猜到这段录音被保存的原因，肯定是要去跟人吹牛罢了。不过，不管怎样，这段录音，可以给这个闹剧划上句号了。再有续集，就是警察去查他们拍卖行了。
第七十四章 底蕴深厚的故宫博物院
一个片段的录音使我们沉冤得雪。城东分局的警官们看到闹了个乌龙，很是垂头丧气，草草的签了个笔录，就离开了故宫博物院。
“钱老啊，您认为这个青铜簋，到底是真，还是假啊？”方副馆长期盼的问着。
赵老师也很是好奇，“是啊，钱老，您也给拿个意见吧。”
“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青铜器整器。但是，你们也知道，向这种一级文物的鉴定和定级，不是咱们一个人、两个人凭借眼力，就能确定的。需要整体专业的专家团队，共同会商认定。”钱老说着自己的观点。
“钱老，是这样，刚才送高副局长回去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人去请专家组的各位专家了。您也知道，这个民间捐赠，可大可小。这些年来，捐赠青铜器的几乎没有，兹事体大，我们处理的时候也要慎重，再慎重。”方副馆长说着。
钱老看看我和大壮，问道：“你们两个，今天有时间吗？”
我是一愣，大壮也没有听懂：“啊，有，还是没有啊。”
众人听得一愣，“哈哈，小伙子，没有其他意思，就是专家组要对这件青铜簋深入的进行研究，才能得出最终结论，可能时间会比较长。钱老，是怕你们两个等的无聊，想让你们参观下故宫博物院。”方副馆长解释道。
“参观故宫！”我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牛哥，这有什么激动的啊，又不是没来过。”大壮吓了一跳，抱怨的说道。
“你懂什么。”我还击道。
“嘿，这不小看人了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故宫，分为外朝和内廷，这外朝就是皇帝上朝办公的地方，内廷就是三宫六院，娘娘啊天后，阿哥格格住的地方，就是皇帝的家。”大壮说着，居然还有些得意，我是十分无语。
方副馆长解释道：“这个王大壮解释的，很接地气。这所谓前朝，或称外朝，占据着紫禁城南部宽阔广大的区域。这里的宫殿宏伟、庄重，庭院壮阔、坦荡，以禁城午门、宫门太和门以及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为中央轴线，体仁阁、弘义阁两厢辅立，文华殿、武英殿东、西翼护，构成了皇帝举行重大礼仪，群臣朝见天子的**场合。”
方副馆长喝了口水，继续介绍道：“后寝区，又称内廷，为紫禁城北部皇室生活区域的统称。这里以皇帝、皇后的正寝宫殿乾清、坤宁二宫为中央，东、西分布皇帝的便殿，和后妃们居住的东六宫、西六宫，以及皇子们生活的乾东五所、乾西五所等院落。再向东为乾隆皇帝兴建起的太上皇宫殿院落宁寿宫区，外西路则是供太后、太妃们养老的慈宁宫、寿康宫、寿安宫等区域。后寝区域院落重重，宫壼深深，建筑格局严谨中有巧妙，装饰风格豪华中有秀雅，内廷礼仪、寝居场合之外、又有书房、佛堂、苑囿等处所，留有古代皇家生活的许多遗迹。”
明清两朝，是离我们最近的封建王朝，流传下来许许多多的传说。特别是这皇家的宫廷中，更让他显得神秘。
“方副馆长，能麻烦您，安排个工作人员，带我们转转吗？”我越听越起劲，请求道。
“哈哈，当然没问题。”方副馆长欣然同意。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开始在故宫里的闲庭信步。大壮感慨道：“唉，我要是皇帝多好啊，就能住在这紫禁城里了。”
工作人员介绍道：“这故宫，就是古时候的紫禁城，是明朝定都北京后兴建起来的，它遵循天子居中、前朝后寝、左祖右社等营建原则，体现了皇权至上、等级森严的礼法要求。很多人都认为，皇帝都是住在紫禁城里的，其实并不是这样。”
大壮听完很是好奇，问道：“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居然是骗人的！”
工作人员笑了笑，说道：“为对抗北方游牧民族的侵袭，紫禁城突出的是防御性，表现的是封闭性。重垣环绕并不能强化王朝统治。历史证明，面对辽阔疆土，宫墙之内的君主依靠官僚系统，不但不可能巩固王朝江山，也不利于自身身心健康。深居宫禁这种封闭的统治和生活方式，并不符合驰骋入关的清朝统治者的需要。您知道，清朝最兴盛的是什么朝代吗？”
“自然是康乾盛世。”我答道。
“是的，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最是传奇，故事也最多。作为康乾盛世的开创之君，康熙帝具有非常宝贵的开放心态。正是这种开放，促成了此后清朝的兴盛，也决定了康熙帝不可能拘泥于深居宫苑的生活和施政方式。而“居园理政”正是他在实践中对既有模式的一种改造。”工作人员介绍着。
“畅春园建成后，康熙帝曾撰写《畅春园记》，以此向天下臣民解释他走出紫禁城、兴建畅春园的缘起、过程和宗旨等。在他的描述中，皇家园林不再是传统政治文化所抨击的那种奢靡之地，而是君主顺时宣滞、听政问学、体察民情、承颜致养的修身理政之所。经过康熙帝的诠释，“居园理政”被赋予了“文武之道，一弛一张”的积极内涵，成为清朝君主新的施政和生活模式。”我接过话，讲述着自己的理解。
工作人员有些诧异。我微微一笑，“我比较喜欢历史知识，所以，学习的比较多。”
我想到一段清代秘闻，笑了笑，说道：“这康熙皇帝也是于畅春园去世，享年69岁。皇四子雍亲王胤禛即位，是为雍正皇帝。”
我眼睛一亮，对工作人员说道：“给我们讲讲，清初三大疑案吧。”
工作人员的业务很是精湛，说道：“太后下嫁、顺治出家、雍正即位构成了清初三大疑案，关于雍正取得皇位是否合法一直众说纷纭。雍正皇帝在《大义觉迷录》中谈到了当日即位的情形：十一月十三日，康熙皇帝病中召胤禛于畅春园斋所。在胤禛之前，康熙帝将允祉、允祐、 允禩、允禟、允、允裪、允祥、隆科多召于榻前，传谕“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即皇帝位。待胤禛到达时，康熙皇帝与胤禛诉说病情。到戌时康熙皇帝驾崩。隆科多向胤禛转述康熙遗诏。胤禛着手办理康熙的葬礼。当日夜里，将康熙帝遗体由畅春园运回乾清宫；十六日，颁布遗诏；二十日，胤禛御太和殿登极，颁布即位诏书，自明年开始改年号为雍正。”
我频频点头，饶有兴致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