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雍正继位之谜
“牛哥!这雍正继位,是不是就是那个把传位十四皇子改成传位于四皇子的故事啊?”大也很感兴趣的插话道。
我解释道:“呵呵,就是这个故事。但这只是坊间的流传。篡位之说即传位允禵说。雍正在位时就有人传言:康熙帝原本“传位十四阿哥”,雍正将“十”字改成了“于”字,于是乎变成了“传位于四阿哥”。但是,了解了清代有关皇子的称谓制度,便可以将这一说法否定。清代书写皇子称谓,一定要冠以“皇”字,即“皇某子”、“皇某某子”,四阿哥胤禛为“皇四子”,而十四阿哥允禵则书写为“皇十四子”,于是,将“十”改为“于”一说不攻自破。况且,“于”是现代的简体字,在清代并不通用, 当时应使用“於”,所以,此说更是无稽之谈。”
工作人员很是佩服的看着我,“是啊,看来您对清朝的历史很有研究。我刚才雍正自称的承父命即位。你刚才说的是一种对立的说法,便是篡位说。还有另外一种说法:雍正原名不叫“胤禛”,而十四阿哥胤禵原名“胤祯”。康熙遗诏为“皇位传十四子胤祯”,雍正认为“祯”很容易直接改为“禛”(旧时“祯”写作“禎”),于是在诏书中将其修改,而自己的名字也就随之变成了“胤禛”。允禵的确曾用名“胤祯”,雍正即位后则一直用名“允禵”。“允”字是由雍正帝兄弟所用名字中的“胤”字所改,即清代皇帝的兄弟名字要避皇帝讳,把共用的某个字改成音近的字,而与皇帝名字同音的字也要避讳则是历代均有的做法,“胤祯”与“胤禛”后一个字同音,所以,要把“胤祯”的“祯”字也改掉,于是,改成了带“示”部的“禵”字,“胤祯”就成了“允禵”。并且,康熙年间历次所修《玉牒》中雍正的名字都为“胤禛”,各类官书也只记载此名,并无他名。这说明雍正从未改过名字,更不用说是盗用他名。如若按照上面所述的有关皇子的称谓制度,那雍正只能将诏书改为“皇位传皇于四子胤禛”,文字更加不通,所以此说也是难以成立。第三种说法:康熙皇帝病中传旨命允禵回京,但被隆科多隐瞒。康熙帝驾崩时允禵未到,隆科多则传旨由胤禛继承皇帝位。按照当时谕旨下达的程序,康熙帝谕旨理应由内阁承办撰写,由兵部所管辖的驿站发送。隆科多非内阁大学士,亦非兵部主管,因此很难对此隐瞒。”
“是啊,其实我更相信是雍正顺天命继位。有一个史实,就是清代诏书为满汉文合璧,满文是拼音文字,根本无法对其增减横竖笔画来篡改文字。”
工作人员说着:“但是胤禛承父命即位有一定的证据,也有种种疑点:先说康熙遗诏。遗诏所署时间为“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应写于康熙病逝当天。但是胤禛十六日才宣读,且只宣读了满文本。看来,直至十六日,汉文遗诏尚未完成。由此可知,这份遗诏出自胤禛之手。”
“清代几乎所有的遗诏都是在先帝驾崩后由顾命大臣撰写,用的均为先帝的口吻,这似乎也不能说明胤禛就是篡位。”我反驳道。
工作人员继续与我讨论,说道:“那康熙病重之际,胤禛多次被召至畅春园。当时胤禛正代康熙帝行南郊冬至祭天大礼,担负如此重任,没有父皇的召见,他断不能离开。由此可知,康熙帝召他多次至榻前,必定有特殊的使命。但是,仍有疑点: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于病中召见胤禛,并未提及传位一事,仅仅是诉说病情。为何不当面宣布,反而要隆科多传达?能把传位胤禛告诉诸多皇子及隆科多,为何不能直接告诉胤禛?总的来说,康熙传位胤禛这一说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依靠现有的史料分析并推断。而清史学界对此问题也是看法不一。”
“行了行了,我这一个问题,把你们俩招出这么多话。欺负我没文化是不是?”大壮说着。
“呵呵,好吧,那咱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带我们去看看一些不对游客开放的宫殿吧?我想长长见识。”我请求道。
“这我好像没有权力...抱歉。”工作人员有些为难的说着。
我也知道可能有点强人所难,也不在意。
突然,他眼前一亮,“我带你去看看雍正的第一个玉玺吧!”
跟上他的步伐,我们到了一个展厅,他指着玻璃柜里的一块明黄色的玉玺。
我定睛看去,头皮有些发麻。“清雍正寿山石雕夔龙瓦纽宝玺。”我的脑袋里浮现出了答案。
“这是雍正御笔之宝,清雍正时期,寿山石质,雕夔龙瓦纽,汉文篆书。面13.2厘米见方,通高15厘米,纽高6.5厘米。”工作人员介绍着。
“这就是玉玺啊!”大壮很是激动,“这能不能拍照啊?我想和他合个影。”
“行,那您别外传,因为这个玉玺,没有展览过。”工作人员勉强答应下来。
“此宝体量硕大,瓦纽上雕出没于云间的九条夔龙,形态各异,宝周边浅浮雕博古夔龙纹饰,古朴典雅,做工精细,为典型的清早期寿山石雕作品。但是,从材质看,并不奢华,看来雍正初期,也并没有那么富足。”我说道。
帮着大壮完成了拍照,工作人员向我介绍着:“《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活计档》详细记载了此宝的制作过程:雍正元年正月十七日,懋勤殿首领太监苏培盛交出寿山石夔龙钮宝一方,上书朱字‘雍正御笔之宝’。奉旨:篆样呈览过再镌刻。钦此。于正月十九日翰林张照篆样一张、技艺人滕继祖篆样一张、南匠袁景邵篆样一张、刻字人张魁篆样一张,怡亲王呈览。奉旨:张照篆样文范,但笔划微细,照袁景邵篆书的笔画另篆。再,滕继祖篆样上‘之’字篆法好些,问张照‘之’字篆法有何讲究。钦此。于正月廿二日翰林张照篆样二张、技艺人滕继祖篆样三张、南匠袁景邵篆样三张、刻字人张魁篆样三张,怡亲王呈览。奉旨:准张照古篆‘雍正御笔之宝 ’,将‘之’字下横取平,选吉时照样镌刻。钦此。于正月廿九日刻得。怡亲王呈进讫。奉旨:将此宝好生收着。钦此。”可知此宝刻于雍正元年正月,是雍正继位后首批制作的宝玺中最早完成的。宝文由清代著名书法家翰林张照撰写,并按照雍正帝的意见进行了局部修改。为雍正宝玺中的重器。”
第七十六章 名利双收
欣赏着雍正时期的玉玺,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喂,小牛啊。”
电话里传来钱老的声音,“师父,我在看雍正的玉玺,很精美啊!”我有点兴奋。
“回头你再让小方安排你参观。专家团马上就到,你和大壮准备回来吧。”钱老说着。
挂断电话,我们快速走回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门, 钱老就招呼道:“小牛啊,这几位都是咱们故宫博物院专门鉴赏和修复青铜器方面的专家。你叫欧阳老师和金老师就行。”
“欧阳老师,金老师。”我和大壮忙打着招呼。
“呵呵,这金老师,你也可以叫金大哥。”钱老笑了笑,说道。
“钱老,这位是?”金老师有些不解,毕竟我看上去比他年轻至少30岁。
“这是我徒弟。”钱老一顿,又接着说:“也是你大爷的弟子。”
大壮一蒙,“钱老,您怎么还骂人啊。”
我差点吐血,忙组织道:“别胡说。”
钱老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妥,说道:“这是金大友的小师弟。”
“那,这岂不也是我小师弟吗!”金老师喜笑颜开的说着,忙站起身来,和我握手。
“我叫金桂天,是咱们故宫博物院负责文物修复的,以后别叫我老师了,叫我师哥吧。”金老师说道。
“方院长,史老来了。”一个工作人员进来,向方院长说道。
“钱老,史院长到了,我去接一下。”方院长忙向钱老打着招呼。
“你们怎么把史院长也折腾来了,嗨,不懂事。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钱老也起身准备相迎。
在众人正准备出迎的时候,一个精壮的男子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推着一个轮椅进了会议室。
“史院长。”众人都站了起来,齐声的问好。
“大家好啊。”史院长显得有些老态龙钟,脸色有些憔悴。
“哎呀,老哥哥啊,这帮孩子太不让省心了,还怕你给请过来了。”钱老说着。
“哟,钱老弟,你也在呢啊。”见到老朋友,史院长显得很是高兴。
“嗨,这捐赠的小朋友啊,是我小徒弟的朋友。我也就来引荐引荐。”钱老说着。
“那物件,你看过啦?”史院长问着。
“看过了,小赵他们也看了。”钱老答着话。
“二老,咱们别站着说了,先就坐吧。”方副院长招呼着,并安排人进来服务。
“咱们直入正题吧。小方,给各位专家介绍下情况。”史院长说道。
方副院长示意工作人员将青铜簋摆到正中,并介绍道:“这个青铜簋,重量适中,锈迹明显,无人为处理痕迹,器形是典型的西周中期青铜簋的造型,颈部前后各饰有一浮雕兽面,左右饰目雷纹,簋足饰兽面纹。有一个特点,就是没有范线。”
“牛哥,他为什么不直接把鉴定结果告诉他们啊?”大壮问道。
我打了个嘘声,可还是惊动了旁边的钱老。钱老出言解释道:“是这样,为了确保鉴定时不受外界其他因素打扰,在大家都看过,准备好意见之前,是不能说出自己的判断的。”
介绍完这个青铜簋,诸位专家纷纷上前鉴定。
我和大壮屏气凝神的看着,大气也不敢出。
“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了,现在说说吧。”
贾老师先声夺人,“看范线是鉴别真伪青铜器的一个重要方法。但其实商周晚期到西周早期器物的范线并不明显,这给从范线辨别真伪带来一定的难度。这一时期的青铜器造型、纹饰、做工都是最精美的,处于青铜文化的鼎盛时期。”
欧阳老师接着说道:“但商周晚期器物庄重,讲究满器花或三重花,主题纹以平雕或浅浮雕饕餮、夔龙、凤鸟等纹为主,彰显大气与狞厉之美,底衬填充纹为繁缛纤密的云雷纹,俗称回纹、地纹、填空纹。因这一时期的青铜器为礼器,所以鼎、簋、鬲、尊、爵、觚等有些器物上难以找到范痕,这是因为当时工匠铸成器后,对礼器表面进行了打磨处理,将腹部腹底器沿的铸后范线磨平磨光洁,祭祀摆放时更显庄重威严,引人注目。这个青铜簋的器型,不符啊。”
欧阳老师说完,对方副院长说道:“您这边的专家,刚才应该已经看过这个物件了,是什么结果,可以说说了吧。”
方副院长笑着说:“呵呵,我们确实看了,认为这是一尊西周中晚期的青铜雷纹双羊首耳己戈簋。但最终的结论,还需要各位专家的意见。”
欧阳老师摇头道:“相比商周时期的青铜器,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器的范线是最明显的,这一时期的一些礼器向实用器方面转化,器型厚重,做工没有早期精美。但纹饰变化最为明显,纹饰总的布局,由平雕的抽象粗体且简单的线条构成,偏重于几何味。如波曲纹、鳞带纹、重环纹、s形顾首夔龙纹、窃取纹等。这一时期的器物由于做工较为粗糙,范线也较为明显,特别是圆鼎的腹底与蹄形足的内侧范线呈齿状起伏,有些器物在制陶范时块边有磕碰伤痕,铸前合范时不予修补,致使浇注铜水时流到该处,铸出伤残范边的呈豁牙状痕。这个物件,没有丝毫范线的痕迹,不对啊。”
几位专家对这件青铜簋,开始了学术的争论,我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只是钱老和史院长都泰然自若的安坐着,一言不发。
经过几轮讨论,结果还是争论不休。虽然我觉得对真伪的争论有些无聊,但是他们所谈及的一些文化和历史,我倒是很有兴趣。
这是,史院长清了清嗓子,争吵瞬间停止了。看来他在这群人中威望极高。
“钱老弟,你说说吧。”
“行。其实刚才小方已经说了我们的判断,但是,他没有抓住重点。”钱老顿了顿,说道:“关键不在于断代,更不在于命名,而是在于制作的工艺。”
“石蜡制。”我轻声说了一句。但是在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声音显得那么突兀。
主要矛盾已经解决,后面的鉴定,自然一帆风顺。这个青铜簋自然而然的被认定为珍品。
大壮的捐赠,换来了一张嘉奖证书,让他很是觉得出人头地。更重要的是,经过申请,故宫博物院给出了20万的奖励金,还真的让他名利双收了!
第七十七章 大圣遗音
折腾了一天,终于回到了学校。
“我靠,牛子,你一天跑哪去了?”孙崴问道。
“一言难尽啊。”我有点累,实在不想说话,就敷衍了一句。
孙完问道:“你知道阿娇那天弹的是什么琴吗?”
“阿娇?”我没有想起来。
“我靠,就是在杨大哥那,给咱们弹琴那美女,你这都能忘了。”孙崴鄙视道。
“人家是心里有婉儿的人。”光哥酸溜溜的说着。
“唉,给你看报道。”孙崴把手机递给了我。
“大圣遗音再现。”我读着标题。
“又是标题党吧。”我以为是在夸赞琴声美妙,没有仔细看。
“你看下内容。”孙崴有点不满。
往下翻着网页,居然是收藏的故事。
“中国人谈恋爱,总是隽永的。张生见了崔莺莺,魂灵儿去了九霄云外,却只敢在红娘跟前放肆“小生未曾娶妻”;贾宝玉对林黛玉表白,不过是一句“你放心”;王世襄送给袁荃猷的表白信物,是一盆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太平花。”
“居然是袁荃猷!”我喊道。
“怎么了?你认识啊?孙崴吓了一跳。
“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很有名。”我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
袁荃猷出生于1920年9月,处女座。她从小在祖父母身边长大,据说,这是因为母亲在生下她的小妹妹之后,得了产褥热逝世。奶奶就把她和几个孩子“一窝端,全给接收过去养起来了”,理由是,“省得你爸爸娶了后妈,待你们不好。”
奶奶是袁荃猷祖父的第四位续弦,结婚时已经38岁,同盟会成员,热衷妇女运动,经常拿一把洋枪去给受丈夫虐待的妇女做主。做奉天中国银行行长的祖父很听这位太太的话,抗战时期,这位奶奶叫了一辆三轮就出去了,爷爷急得直发脾气:“太太哪儿去了?”后来才知道,奶奶上北京站了解难民民情去了。
袁荃猷在祖父母家长大,读《论语》《孝经》,弹古琴学画画,过的是典型旧派闺秀生活。入燕大,袁荃猷学的是教育学,毕业论文是编写一本中小学国画教材。她去找教育系系主任周学章先生,周先生就推荐她去找王世襄,请他来做小学妹的“论文导师”。
初次见面,袁荃猷印象最深的是王世襄吃柿子,吃完留下完完整整的柿子壳。王世襄对袁荃猷的论文很上心,到了后来,为了让她通过论文,居然帮着写。
这两个人就这么“相看俨然”了。
后来燕京停学,王世襄去了重庆,临行,他送了袁一盆太平花。在四川,王世襄写了很多信给袁,只收到两封回信,其中一封是“你留下的太平花我天天浇水,活得很好,但愿生活也能像这太平花。”
这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情书。
回到北平的王世襄,给袁荃猷带了一个火绘葫芦片小盒,这是他之前在信里许诺的——要是做好了就送给她。她打开小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两颗红豆。
袁荃猷说,这是我们的爱情信物。
“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这话放在收藏圈儿依然适用。
世人都知王世襄是文博界的大咖,而鲜有人知晓的是,他的夫人袁荃猷也是一位收藏家。家中藏有的几把唐宋元明的传世名琴,都是其学琴、抚琴的日常用器。
袁荃猷的家学背景,跟王世襄也非常相似,同出自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并且袁荃猷天性娴淑,文雅清通,童年即有家馆讲授国学,并师从汪孟舒学习书法、绘画和古琴。尤其是后三样才华,是袁荃猷终其一生滋养品性的厚德之艺。
很长一段时间,大家对于王世襄先生的评价,是“京城第一玩家”。对于玩,王先生确实做到了天赋异禀,据说,他八岁便能“飞檐走壁,爬墙放鸽子。一根轰鸽子挂着红布条的竹竿上下翻飞,打得房檐无一瓦全。”上美国学校,口语流畅,本来颇得老师欢心,结果写作文,一连几个礼拜主题都是鸽子鸽子鸽子,老师气得把作业退回,评语是:
这位太太玩起古琴收藏来毫不手软,不仅卖自己的细软,还卖老公的细软,以倾家资产,只为一张琴。
1948年,王世襄夫妇“鬻书典钗”,以饰物三件及日本版《唐宋元明名画大观》换得黄金约五两,再加翠戒三枚(其中一枚,为王世襄母亲的遗物)的倾家之资,从北京著名琴家锡宝臣先生之孙章泽川先生手中求得。
后来,王世襄接连遭遇祸事,被抄家,被逐出故宫,颠沛辗转数年。
王家几乎所有藏品都被抄走,这把“大圣遗音”因当时放在王世襄办公室中而得以幸免。直到1976年**顿歇,王世襄夫妇才重新回到北京的芳嘉园。
袁荃猷是弹奏古琴的高手,王世襄对古琴的收藏多少含有“爱屋及乌”的意思,家中藏有的几把唐宋元明的传世名琴,都是夫人袁荃猷学琴、抚琴的日常用器。
因为袁荃猷病故。悲痛不已的王世襄将夫妻一生所藏古琴、铜炉、佛像、家具、竹木雕刻、匏器等143件文物全部拍卖。“由我而来,由我而去”,这一场散尽更像一种仪式,为告慰天国那位曾相伴也成全了自己一生的爱人。
“你说说这大圣遗音吧,谁要听你讲故事。”我越说越煽情,而光哥听不下去了。
我解释道:“说到千古名琴,当然就要谈到传世唐琴。虽然唐琴并非现存最古的琴器,但唐朝却是琴文化发展的最重要的时期之一,而现存的唐朝古琴无论从音质、形制还是历史价值,皆是历代琴器中不可多得的顶级至宝。所以,传世唐琴,实是历代琴人梦寐以求的神品。”
“其实唐琴,我也是说过,并没见过。现存的传世唐琴并不多,主要包括:诗梦齐旧藏的“九霄环佩”,汪孟舒旧藏的“春雷”、“枯木龙吟”,上海吴金祥旧藏的“九霄环佩”,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春雷”(原张大千藏),山东博物馆的“宝袭”,北京曹桓武旧藏的“云和”,李伯仁旧藏的“飞泉”、“独幽”,旅顺博物馆的“春雷”,查阜西旧藏的“一池波”,管平湖旧藏的“冥王”,冯恕旧藏的“松风清节”,成公亮所藏的“秋籁”等。”我如数家珍。
“嗯对,还有一把有考证的,就是这把大圣遗音了。”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第七十八章 鉴宝社团
宋军回到宿舍,看我们聊的正欢,忙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我边上,好奇的问道:“这么热闹,你们说什么呢?”
“说宝贝呢。”孙崴说着。
“宝贝,唉对了,咱们头十一有个鉴宝大会,你们知道吗?”宋军说道。
“听说了,南利他们那鉴宝社团搞的,让我一定通知到牛子。”孙崴回答说。
我搂过孙崴的肩膀,狠拍两下,“兄弟,那我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通知我了?”
孙崴一时语塞,“我没跟你说吗?我怎么记得...”
“你记得窗户啊,看完那报道,就阿娇阿娇。江山如此多娇。”光哥打趣道。
“引无数英雄...”崴吟诵着诗句。
“英雄跟你有什么关系?”宋军丝毫不留情面的打击着。
孙崴竖起中指,“你们全岔我,有能耐挤兑光哥去啊。”
光哥眉毛一挑,“兄弟,找不自在是不?”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出刀的形状。
“哈哈哈,我错了光哥。”见大事不妙,孙崴立刻认错。
“别闹了。宋军,你说说那鉴宝大会吧,我还真挺有兴趣的。”我说道。
宋军介绍着。“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两个环节好像还不错。一个是南利,要拿出来一些翡翠原石拍卖,当场开石,然后好的他回购,他的销售款,50%捐给一个希望小学。”
“我靠,拿出翡翠来?南利也太财大气粗了吧!”我感叹道。
“嘿嘿,牛子,咱们也去捧捧场吧,毕竟都是同学,万一没人买,多尴尬。”孙崴说道,然后向光哥挤眉弄眼,“是不是啊,光哥。”
光哥心领神会的说道:“是啊,这赌石,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而且学校也没那么多有钱人玩这个吧。去看看吧。”
我自然知道,孙崴是憋着让我带他捡漏的心思。不过我自己确实想去,也就顺嘴答应了。“宋军,还一个环节是什么啊?”
“好像是请了专家,给鉴定宝物。”宋军说的有些含糊。
“这有什么意思?”我毫无兴趣的说道。
“据说,最有价值的宝物,会上鉴宝社团的刊物,然后还有奖金拿呢!”宋军说道。
“不是吧,这不是让越有钱的人,更有钱吗?靠,宋军,这奖金多钱啊。”孙崴愤青起来。
“一千吧好像。”宋军说道。
“不是啊,您注意下富家公子的形象好嘛?一千块,什么时候入你法眼了?”我打趣着。
“这叫荣誉好吗?北信大第一眼,听着豪迈不?”孙崴说着。
“你可拉到吧,是不是鉴宝社团有漂亮姑娘啊?”光哥很无奈的说道。
“我就是去看看,也不一定啊。”孙崴狡辩道。
“唉,行了,崴也就这点出息了,这都鉴定什么啊?”我问道。
“你看你看,牛子也动心了吧?是不是被婉儿无情的拒绝了,就励志放弃一颗歪脖树,奔向广袤的大草原了!哈哈”孙崴笑道。
“你又皮痒了吧,行,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广袤的大草原驰骋吧。”我拿住孙崴的软处说道。
“别,别介啊。你跟这二货计较什么,这样,我陪你去,让崴哪凉快哪待着去。”光哥也献起殷情。
我呵呵一笑,想起司马迁的那句名言,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先别说去不去了,宋军,活动是哪天啊?”我问道。
“好像是这周五下午吧?”宋军说着,然后看着孙崴。
“我不知道啊,我没仔细听,南利就跟我说了一声,然后咱们朱晨同志就过来了。我这么识时务的,自然是战术撤退了啊。”孙崴摊着手。
“这朱晨和南利现在什么情况啊,说那么热闹,有没有个进展啊?”不知道啥时候开始,我也变得八卦起来。
“谁知道啊,不过,我看啊,好像没戏。”光哥说着。
“谁说的,我怎么觉得有戏啊,这俩人天天在一块啊。”孙崴说着。
“你懂个屁啊,明显当备胎了啊。”光哥笑骂道。
“备胎,什么意思?”我问道。
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备胎你都不懂,就是一段感情中的替补、备选人。”孙崴解释着。
“没确定关系之前,不都是备胎吗?”我问道。
光哥要吐血,稳了稳,说道:“世上有一种男人,明知道跟她没有可能、明知道她不爱自己,还是要盲目地待她好,而且女方也愿意接受,我们泛称之为备胎。这么说懂了吗?”
“我靠,光哥这是下定义,得用一般现在时哈哈哈。”宋军笑道。
我无动于衷,但并不是没听懂,而只是联想到自己。
光哥翻个白眼,继续说道:“备胎通常有如下特点,备胎一般抱着守候的心态,守着自己的一厢情愿,等候对方的同意,或者是回心转意。既明白现阶段没有机会,却又希望,或者干脆说是奢望,在不久的将来她会知道自己的好,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还是沉默不语、
当光哥想继续说的时候,我突然开口,“光哥,你说我是不是备胎?”
“我靠,兄弟你认真的啊?”孙崴惊叹道。
“谁跟你似的,属蜜蜂的。”我懒得理他,说道。
“这我真判断不好,不行,你跟赫连婉儿谈谈吧,别陷坑里,这单相思不老好受的。”光哥劝道。
我知道光哥是安慰我,但是我还是要勇敢的问清楚。
“嗡”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把沉思中的我,突然拉回现实。
“南利”,我小声嘀咕道,但迟迟没有接听。
“快接吧,肯定是鉴宝大会的事。”孙崴说着。
“喂,南利同学。”我有气无力的说着。
“你这是什么语气啊?本姑娘给你打电话,不应该略表激动吗?”南利听我的声音无精打采,有些不满。
“不是,我内心很澎湃,**有点累而已。”我贫起嘴来。
南利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干嘛去?”
可能是这扬声器效果太好,对话被孙崴听到,惹得他笑的直捂肚子。
“搬砖去了。哎不贫嘴了,有什么事?”我问道。
“我诚挚邀请你参加鉴宝社团!”南利诚恳的说着。
“不是鉴宝大会吗?怎么改社团了?”我有些不解。
“社团是组织,打会是一次活动而已。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活动,你这么有天赋,不来真的可惜了。”南利很是诚恳。
我想了想,反正就是个娱乐,丰富课余生活,就同意了。
第七十九章 铁龙生
三天的校园生活平淡无奇,波澜不惊。但我却深刻的认识到南利同学的“险恶用心”。
“南利,你确定我是在为组织干活,不是给你这个周扒皮打工吗? ”我放下手里正要搬运的原石,不满的问道。
“当然是给组织工作呢啊。”南利叫嚷着,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但是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心虚。
“牛子,你不行休息会吧,我来。”朱晨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还行兄弟关心我啊。”我说了一句,然后问道:“请问这位鉴宝社团编外人员,是什么支持你来搬运如此沉重的石头?是爱?是爱?还是爱呢?”
“我好心帮你,你还奚落我。”朱晨显得有些生气,但是很显然是装出来的。
“牛犇,你可别瞎说,我和朱晨...”南利抗辩道。
我猜到南利要说什么,忙打断她,说道:“得得得,我不瞎说,咱们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要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就贫吧,那么有力气,自己接着搬吧。”朱晨一边说,一边继续卖力的搬运着。
“南利,你这些石头,都是要拿出来拍卖的?”我好奇的问道。
“不是的,就是多搬过去一些,造造声势。翡翠本身就不是池中之物,不在寻常百姓家。赌石嘛,更加神秘,只是个噱头罢了。”南利说着。
“原来,你是拿同学们寻开心啊!”我打抱不平道。
“不是啊,如果有人买,那自然更好,活动效果更佳。当然,我捐赠慈善也是没问题的啊,毕竟,这些石头基本都是砖头料。”南利无所谓道。
“靠,你个奸商,居然无良到把陷阱挖到同学面前!”我听完,更是不爽。
“大哥,翡翠赌石,你又不是没玩过。要是人人跟你一样踩狗屎,我怎么办啊?”南利无奈的说着。
朱晨听着我们说话,但手里不闲着,毫不停歇的搬运着一堆堆的原石。
“朱晨,你歇会行不,你还真是大自然的搬运工啊。”我对着敬业的朱晨喊道。
“你歇着吧,我接着帮南利搬了。”朱晨好像是永动机一样,一点不知道累。
我暗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让人如此着迷。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看来光哥说得对,朱晨只是南利的备胎。
“行吧,我去买点水。半天了,这当老板的也不知道给买点水喝。”突然,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便出言说道。
“你别去啊,朱晨,能帮我买点水吗?”南利冲着朱晨喊道。
南利的声音像是魔咒一样,让朱晨马上回过身,但是可能是因为脱力,手里正搬着的那块石头砸到了地上。
我吓了一跳,“朱晨,没砸到吧!”
巨大的响声,引来的不是南利的关心,而是苛责。“我靠,老大,你弄不了就别弄,这石头万一...”
我定睛看去,掉在地上的原石,至少有几十斤重。而此时的朱晨,已经胳膊都在颤抖,明显是用力过猛的样子。
“南利,对不起。”朱晨道着歉。
我无名火起,“南利,没你这样的,朱晨是帮你忙。”
“我也没求他啊,他自愿的。”南利理直气壮的说着。
“你!”我指着南利的鼻子,准备开骂。我从没想过,我会这么讨厌一个女生。
“牛子,别。是我没拿稳,把原石摔了。”朱晨忙打着圆场,“南利,你来看看,这原石有事没事,如果摔坏了,我买下来。”
南利噗嗤一笑,“大哥,你知道这原石多钱吗,你就买下来。”
我懒得去争吵,毕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便无意间用余光扫到那块石头。
一抹绿意映入我的眼帘。“这是什么品种?”我问道。
“我说帝王绿玻璃种你信吗?”南利也有些生气,没好气的说着。
“嘿。”我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然后转过头,不再理她。
谁知,看我生气,南利却笑了起来,说道:“饶了你了。这叫铁龙生”
“铁龙生?”我重复了一句,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
“你复读机啊?”南利调侃我道,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我想起来了,“铁龙生翡翠,一般产于龙肯矿区,这种翡翠的特点是翠色很艳,可制作成满绿饰品,但总体透明度很差和质地松软因而又受到局限。结构粒状较粗,结合方式比较松散、透光性比较差、硬度较差,是低档的翡翠。”
“这要是铁龙生,那能值什么钱,别说摔不坏,就算摔坏了,还能让朱晨赔你啊。”我说道。
“嘿,好歹也是正经龙肯敞口里的翡翠原石好吗?稳稳的出翡翠,颜色那么诱人,给初学者当教学不好吗?”南利反驳道。
“好,你有理,那南老板,我想采访您一下,这么好的一块翡翠原石,您定价几何呢?”我也不再生气,毕竟感情这东西,不管怎样,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一个外人掺和不了的。
“1000吧。”南里说道。
“我靠,这么贵。”我大呼出来。
“这么打块,怎么看也能卖1000吧?几个同学一起合伙买了也行啊。”南利说道。
“他们买完了呢,切开全是废料。即便有品质好点的,你回收还是帮他们加工?”我觉得商人自古逐利,但也不能坑害同窗啊。
“您就别操那婆婆心了行吗?我不坑人,你放心。”南利说道。
这时,朱晨把我叫道一边。“牛子,借我点钱行吗?”
我顿时一愣,问道:“啥情况?”
“借我1000,我想把那石头买了,下月还你。”朱晨说道。
“不是吧,你买他做什么啊?”我很是无奈。
“我给摔了,卖不出去了,南利就赔钱了。”朱晨说着,恳求的看着我。
我转过脸去,指着那块石头,刚要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映入了脑海“帕敢铁龙生翡翠,上品。”
“哎呀,你就说借不借吧。”朱晨看我停在半空中的手,有些着急的冲我低吼。
我缓过神来,嘀咕道:“帕敢,居然不是龙肯的?”
“你俩在哪嘀嘀咕咕什么呢?快搬啊,搬完走了,累死了。”南利在我俩身后喊着。
我灵机一动,说道:“南利,这石头别卖别人了啊!朱晨看上了,明天给你捧场去。”
朱晨听我这么说,很是高兴。
南利也很兴奋,“那可太好了,希望能吸引更多其他同学!”
第八十章 赌约
周末的校园,比以往热闹了许多。除了三五成群嬉闹的同学,还有那如影相随,如胶似漆的小情侣...他们逛着校园边上的摊位,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从衣服、饰品、甚至到学长们所谓的考试宝典,应有尽有。
“牛子,你确定咱仨来这不尴尬吗?我怎么看,哪群人里都是男男女女的。”光哥说道。
我不由得看了看周围,别说,还真是很难见到三个男生的组合。
“哎呀,你们知足吧,也就是朱晨出来的早,要不四个男的呢。”孙崴说道。
“这不是鉴宝大会吗?怎么男生会这么少?”我有些好奇。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牛犇!你在哪呢,不是说好来给我捧场吗!”
南利的声音有些焦躁,“我们在校园里呢啊。你和朱晨在哪呢?没看到啊。”
“我在篮球场这边,朱晨就是个笨蛋,不知道早点来占好位置,现在只能在这个角落...”南利絮絮叨叨的抱怨个不停。
“拜托,朱晨又不是你的佣人。人家帮你忙呢好吗?不过,话说回来,不是鉴宝大会吗?这怎么卖什么的都有?”我有些无奈的问着。
“周末,校园是对外开放的。知道今天有活动,这些小商贩也凑齐热闹。本来每年都会有一些,谁知今年这么多,把我们都挤到后面了!”南利越说越生气。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们先去你那边看看。”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牛子牛子,你看这边还像点话,最起码算是卖文玩的啊。”孙崴拉着我说。
我扫了一眼,是卖核桃的,不过全是秋子,突然我响起第一次和孙崴去官园的场景,便饶有兴致的打趣道:“崴,这回买多少斤核桃?”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孙崴有些不满,
而这个典故,宿舍早已周知,光哥笑个不停,笑骂道:“牛子,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地道了,这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哈哈”
“这个核桃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啊?”孙崴问道。
“哦,这是秋子。”光哥说道。
孙崴更是一懵,“这有什么区别吗?”
光哥看到孙崴这么有好奇心,便好为人师起来。“我给你讲讲这文玩核桃吧!”说的很有底气,看来对这个有一些了解。
光哥清了清嗓子,问道:“清朝,贝勒手上有三宝,是哪三宝吗?”
孙崴摇摇头。
光哥叹息的说,“哎,不学无术啊。记住了,贝勒手上有三宝,扳指、核桃、笼中鸟。这核桃,就是指的文玩核桃。”
我接话,打趣道:“金家的姑爷,果然不一般啊。”
“我靠!”光哥骂道,这次轮到孙崴大笑起来。
“这明清两朝,玩核桃达到鼎盛时期,清朝乾隆皇帝为这文玩核桃赋诗一首。”我说道。
“掌上旋日月,时光欲倒流。周身气血涌,何年是白头。”一个文文静静的男生,站在我们身后,朗诵着诗句。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抱歉,同学,不好意思。我也是咱们学校的学生,我就是听你讲的来了兴致...”男生连忙道歉。
“哦哦,没事的。你好,我叫牛犇。”我自报家门。
“你就是牛犇?”文静的男生显得神色有些激动,仿佛知道我是谁的样子。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些好奇。
“哦,我是杜金生。是,是赫连婉儿的同学。”男生有些不屑,坏笑的介绍着。
“你是婉儿的同学啊。”我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叫的这么亲切,莫非你俩真是情侣?”杜金生比刚才更加兴奋,像是猫闻到了鱼腥。
光哥看出我有些难堪,便说道:“走吧,牛子,咱们去那边看看。”
看我们要走,杜金生突然出言道:“不挑挑核桃吗?”言语里,夹枪带棒,充满了挑衅。
我停住刚要迈出的脚本,说道:“这不,正给我朋友讲这知识呢吗,还没来得及挑选核桃呢。”
“哦,我也很有兴趣,给我也讲讲可好?我洗耳恭听。”杜金生轻蔑的看着我。
我心里很是不爽,暗骂,出门没看黄历,碰见鬼了。
但脸上,并没有带出来。说道:“那我先简单说说,教教我这不成才的兄弟。”
“文玩核桃起源于汉隋,流行于唐宋,盛行于明清。在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盛传不衰,形成了世界独有的中国核桃文化。特别是到了明清两朝,玩核桃达到鼎盛时期。明天启皇帝朱由校不仅把玩核桃不离手,而且亲自操刀雕刻核桃。故有玩核桃遗忘国事,朱由校御案操刀的野史流传民间。到了清末,宫内玩赏核桃之风更甚。”我介绍着。看到杜金生奶油小生的样子,再加上手里盘玩着的那一对狮子头,心里暗暗笑了起来。
继续说道,“据说每逢皇上或皇后的生日,大臣们会将挑选出来的精品核桃作为祝寿贺礼供奉,清朝有太监,专门负责给皇帝盘玩核桃。”
杜金生明显手上一顿,脸上的不自然让我很是得意。
我咳了两声,说道:“听说现在故宫博物院里仍保存着十几对揉手核桃,其色泽为棕红色,分别存放在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盒内。里面标有某贝勒恭进、某亲王预备的字样。”
“这些历史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咱们看看挑核桃的水平吧!”杜金生直接向我宣战。
“呵呵,好啊,正说买对核桃玩玩呢。”我欣然应战。
到了摊位前,我粗略的扫视一圈,似乎没什么好核桃啊。
“这都是秋子,有什么可玩的啊。”光哥在一旁说着。
“你俩还没告诉我什么叫秋子呢啊。”孙崴说道。
我介绍道:“这文玩核桃啊,通常有三种,铁核桃,麻核桃和秋子。这质量好的一般都是麻核头,狮子头、虎头、官帽、公子帽、鸡心这些名核,都是麻核桃。”
“怎么,这秋子里就没好的吗?鸭子嘴儿、鸡嘴儿,异形不也有收藏价值吗?”杜金生说道。
我懒得理他,去扫视摊位。
“牛犇,咱俩来个比赛吧。就在这摊位上,各选一对核桃,然后一起去专家那鉴宝,谁的好,谁就算赢,怎么样?”杜金生看我无视他,怒不可遏的提出了对决。
我蹙眉说道:“有什么彩头没有?”
杜金生咬牙说道:“我赢了,你不许进鉴宝社团。你要赢了,我这副社长,归你了!”
是一阵咋舌,光哥和崴更是不知所措。本以为这是个暗恋婉儿的情敌,可这彩头实在让人意想不到,这到底唱的是哪出?
第八十一章 开青皮
“老板,您这全是秋子吗?”我问道。
“同学,一看就是行家啊。所有的都在这了,还有几对老核桃,在这边几个袋里。”老板热情的招呼着。
“还有老核桃,我看看。”杜金生一把推开了我,冲到前面。
“靠,看着文文弱弱的,劲还不小。就个什么社团副社长,至于的吗。”我暗骂了一句。
环看四周的摊位,我摇摇头,说道:“光哥,崴,咱们先去转转,让他先挑吧。”
“我靠,牛子,你不比了啊,咱们得抢占先机,要不好的都被他买走了怎么办。”孙崴说道。
“你看他在乎吗?”光哥说道。然后,我们就往旁边的摊位走。
临走前,我不忘用轻蔑的眼神扫视杜金生一眼。
突然,一抹宝光映入我的眼帘,聚精会神的观瞧,是他手里拿着的一对核桃。
“明万历年四楞花中花文玩核桃。”脑海里出现熟悉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孙崴光顾着看美女,没有注意前面,一下子就撞到了我。
“哎哟,牛子,走啊。”崴抱怨道。
“你又看哪个美女呢,不知道看着点路啊。”我也被撞得不轻,抱怨道。
“你俩干嘛呢?真磨叽,快过来,这边也有卖核桃的。”走在前面的光哥向我们喊着。
杜金生闻言,不再蹲在摊位前,站了起来,喊道“咱们说好了,必须在这个摊位买,别的摊位买的不算!比赛需要老板给作证!”引得周围的人全向我们看来。
我有些无奈,回了句知道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杜金生深深感受到了我的鄙视,怒吼着,“老板,你这些老核桃明显不对,是臆造品,哪有长成这样的?拿点好的给我。”我实在惊诧,他这瘦小的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能量,这声量,都快比上费晓红了。不过,他的话让我暗喜,我知道捡漏的机会又要来了,但此刻需要先按兵不动。
老板一顿点头哈腰。生意人自然知道,两个买家比试带来冲动消费,往往能够获利颇丰。
“我去,居然是青皮。”我走到光哥所在的摊位前,惊呼了一声。
“这位同学,是行家啊。”摊位的老板说了一句。
“你是?”孙崴指着这个老板说道,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同学,咱们是一个系的,我见过你们。我叫陶一飞,这些核桃都是我自己家的。”陶一飞自我介绍道。
看着熙熙攘攘的校园,琳琅满目的商品,俨然跳蚤市场的样子。“呵呵,今天校园里这么热闹,我以为全是外面小贩呢。”我说道。
“陶同学,你们刚才说的青皮是什么意思?”孙崴又变成了好奇宝宝。
“这个,其实就是那种文玩核桃。只不过,刚下树,我来上学,没有时间去剥开。索性就直接来卖了。”陶一飞有些不好意思。
“那这种,是论斤卖吗?”孙崴问道。
“崴,我发现了,核桃你就会按斤买。”我说道。
“呵呵,这个我考虑了很久。”陶一飞说道,然后指了一下我,说道:“这位同学能认识,这个是青皮,肯定对文玩核桃有些了解。好的核桃很容易出,但是配对是最难的,从品种、大小、尺寸、纹路、皮色、高矮等等很多方面需要考虑。有的爱好者,得到一个好核桃,需要用很多年才能给配上对。”
“是啊,越是好的核桃,越难配对。”我说道。
“所以嘛,这个直接买青皮,有一些赌的成分。我按照果实的大小,分了这几堆,还有很多在框里。我准备,按个买,比如大点的,50一对,小的20一对。一物一价吧。”陶一飞说着。
“嘿,这有点意思,这和买彩票差不多啊。”光哥来了兴趣,兴致饶饶的说道。
“呵呵,是啊,会不会有点小刺激?”陶一飞对自己想出来的方法很是满意,炫耀着。
“牛子,玩会吧,支持下同学。”光哥招呼道。
“行。虽然我认识这青皮,但是还真没自己开过。”我也来了兴趣。
说罢,我们就开始挑选着。
“陶同学,这个挑选,有没有什么技巧啊?”孙崴挑了会就被迷了眼,讨教起技巧。
“这我也不清楚。以往,我都是全给剥开,然后再配对。不过,我想,可以比较核桃底部平不平,肚大小一样不一样,高矮,拿卡尺量量,看一样不一样。这应该算技巧吧。”陶一飞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就看看大小,掂掂分量,就当买彩票了,哪那么多讲究。”光哥不屑的说道。
“这个,分品种吗?”我问道。
“全是狮子头,一棵树上结的果。”陶一飞说着。
我点点头,继续去挑选。
“就这俩了。”光哥站起身来,满头的大汗,抱怨着蹲时间长了还挺累。
“个头还真不小啊。”孙崴凑了过去,说道。
“是不小。我这是开门红,20块钱吧。”陶一飞说道。
“没问题。”光哥爽快的掏出20块递给了他。
陶一飞熟练的把刀插了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核桃剥开了。然后放在喷里面,用钢丝球刷着。
“我噻,你手怎么变色了。”孙崴说道。
“没事,剥核桃就这样,没事。刷的也差不多了,你看看。”陶一飞用胳膊抹了额头一把汗,把核桃递给了光哥。
光哥装模作样的比对着,“牛子,你看着还行啊。”
我接了过来,仔细的对比着,“确实不错啊,大小看着差不多。”我顿了下,“陶一飞有卡尺吗?”
“有,我帮你们测量下。”陶一飞说着。
“43.5,这个是43.6。哥们你运气真好啊!”陶一飞说道。
“这就算配上对了吧。”光哥问道,有些得意。
“嗯,而且我觉得配的不错,高、边、肚、底应该都差不多。回头可以仔细看看纹路和肩。我觉得这对核桃,现在怎么也得几百块吧?”我说道。
光哥忙从陶一飞手中要回了这对核桃,生怕他反悔。
“一飞,我也选完了,比他那个头大,你看看。”孙崴不敢示弱,把挑选的核桃拿了出来。
“都二十吧。”陶一飞觉得刚才20要的太少了,但碍于同学,不好意思多要钱。
光哥没有看崴这对核桃的兴趣,自己在边上,认真对比着手里的核桃。
十多分钟,陶一飞把孙崴挑的核桃也开开了。不过与光哥挑选的大相径庭。
“这俩长得也太不一样了吧!”孙崴看着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胖一瘦的核桃惊呼道。
陶一飞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他这个核桃,就是这样的。”
“我刚才拿的那两个,大小都差不多的,你剥错了吧?”孙崴问道。
陶一飞有些不知所措,我接话道:“崴,这青皮大小和里面核桃大小有联系,但不是决定性的。你这个皮的厚度不一样,里面核桃长什么样也不一样。你就别眼红了。”
光哥很是高兴,更是不忘了打击孙崴,一本正经的说:“问题不在核桃,主要是你命不好。”
第八十二章 花中花
“怎么可能,我刚才拿两个青皮对比了半天,从高低胖瘦,再加上两个核桃的重量都对比了...”孙崴不可置信的说着。
“要是这么比就能配对,那也太容易了。不说别的,这个皮的厚度不一样,就会影响啊。”我说道。
“崴,我这么跟你说吧。冬天,俩姑娘,一个穿个小貂皮外套,来双黑丝。另外一个大棉袄套二棉袄,腿上棉裤套毛裤。来,你说说,不脱了他们衣服,你看的出来他们胖瘦吗?”光哥反问道。
虽然不得不说,这个必须很形象,不过未免太过于露骨。陶一飞和我们不太熟络,觉得很是尴尬。
“那你这俩是都穿丝袜的还是毛裤的?”孙崴的问题很是清奇。本来强装镇定的我,一下就憋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这种摆摊很需要人气,我们仨的嬉笑引来了很多人,这种买核桃的方式也很是新鲜,让很多人驻足观瞧。
“行了,别丢人了,赶紧去南利那吧。要不一会又该来电话了。”我说着。
“牛子,你不买一对核桃玩吗?之前你不是要给你家老爷子买一对吗?”
“我不买了,那边不由个等着跟我对赌的吗?”我觉得有些可笑,边说边摇头。
“对啊,差点忘了。你赶紧去挑啊?一会好的全让他买了怎么办?”孙崴一下着急起来。
“这着急什么啊,本来也没什么求胜的心思。”我说着,但是心里却想着那对花中花。
“那不行啊,对赌事小,面子事大啊!走,回去!”孙崴打了鸡血,一把拉住我,往那卖秋子的摊位走。
“老板,刚才那瘦干狼,跟你这买了几对?”孙崴问道。
孙崴的气势如虹让老板产生了来大老板要包圆的错觉。
“一对,鸭嘴的异形。”老板如实说着。
“赶紧把好的核桃都拿出来,让我们挑挑。”孙崴说着。
人的气场会影响周围其他人的潜意识。老板很是麻利的把好核桃都归拢到一起,笑脸相迎的说道:“同学,这些事比较好的,你们看看。”
我丝毫不带喜悦之色的扫视这些核桃。
孙崴见状,问道:“老板,这里哪个比刚才那瘦干狼买的好那什么鸡嘴好?有没有鹰的?”
“崴,人家牛子都不急,你这上哪门子火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光哥有点看不下去的说着。
“光哥,面子,懂不?”孙崴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脸。
“来来来,你过来看看我这对核桃,让牛子踏实选选。”光哥这波嘲讽,我给满分。
“老板,这些都没有那对鸡嘴好吧?”我出言询问。
“是,那对,形确实不错。不过,你看这个...”老板说道,但明显这个老板有些油滑。
我忙打断老板的推荐,说道:“那我得找个特殊的了,一般的估计比不过他。”
“特殊的?异形?”老板询问着。这俗话说得好,褒贬是买主。
“嗯,我先看看。”然后不再继续理他。
看了足足五分钟,我都没有问价,只是拿起来这个看看,放下。再拿起别的看看,摇摇头。
“哎,老板, 这对花生多钱啊?”我指着一对花生形状的核桃问着。
“哟,同学,好眼力啊。你看这打对打的多好!”老板看我终于开口,忙开始王婆卖瓜。
“您看看多钱合适?”我问着。
老板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装作一脸憨厚的说道:“同学,我也不赚你钱,300吧。”
我着实一惊,这真是把我当大头了。很是不满的说了句,“老板,你看我下雨天是不用打伞吗?”
老板一开始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见我起身要走,立即阻拦。“哎哎哎,同学。你也是内行,这东西,不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吗?”然后,一脸嬉笑的看着我。
我觉得好笑,不过老板说的也有理。便摇摇头,又蹲了下去。
“说个卖价,本来我也无好胜之心。”我一本正经的把自己的底牌亮给了他,但这张底牌,本身就是假的。
“50吧,不砍价。”老板很是痛快。
我不置可否,拿起其他的继续看着,时不时瞄老板几眼。然后不厌其烦的挑选着,问着价格。老板的心气越来越低,一开始还开个高价,然后越来越像达成这笔生意,价格也是越来越低。
十来分钟后,老板越来越不在状态。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离着不远的陶一飞的核桃摊越围人越多,老板的心思已经不在我身上。
我知道机会来了,心里觉得好笑,叹道:真是同行是冤家啊!
“老板,这个开了花的核桃多钱啊?”我调侃着指着花中花问道。
老板看了我一眼,已经没有刚开始的热情,略显烦躁的说道:“20,20。”
我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这老板,根本不知道这是花中花核桃!
我忙把那对花中花攥到手里仔细的观瞧。紫红的颜色,玲珑剔透,光亮如鉴,明显已经玉化,宝气十足。在这老板手里真是明珠蒙尘。
“牛子,你挑好了啊?”孙崴突然拍了我下,吓了我一跳。
为防夜长梦多,我赶紧掏出20块钱给了老板,钱货两清!我得了一宝。
我没有理孙崴,转身快速离开摊位,笑容已经控制不住的在脸上绽放。
“哎哎,吗去啊。”孙崴在后面边追边喊。
到了僻静之所,我把手里的核桃展示给了光哥和孙崴。此时我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这什么啊?不是刚才那瘦干狼看的吗?臆造,对臆造的!”孙崴说着。
“你看牛子那样,肯定是让他捡了便宜了。”光哥一语道破。
“光哥明鉴。”我心情很好,不由得拍了个马屁。
“少扯淡,说说吧。”光哥笑骂道。
“这个核桃叫作花中花。”我直言不讳的说出答案。
“什么意思?”孙崴很是好奇。
“你看,这核桃,是四楞的。最关键的,你看这核桃尖,有普通的,有闷尖的。而他上面是个类似于花朵的。”我很是词穷的形容着。
光哥听到这里,好像想到了什么。“牛子,给我看看。”
我一愣,然后把核桃递给了他。
“这是花中花核桃?”光哥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坚定的点点头。
“这个我听凤她老爷子说过。说这个品种,清朝前就灭绝了。清初,只有宫里有很少的几对。”光哥越说越觉得不可意思,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我很是得意的点着头,说道:“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明朝万历年间的,四楞花中花文玩核桃。”
此刻,他们已经被我逆天的运气完全折服了。
第八十三章 二次赌石
“喂,牛子。你在哪呢?”我接起电话,是朱晨的声音。
“我们刚买完核桃,正准备去南利摊位那啊。”我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南利跟人吵起来了。”朱晨有点着急的说着。
“什么情况,等我们,这就过去。”我挂断手机,和光哥、孙崴一同奔了过去。
“什么情况?”我气喘吁吁的问道。
南利看见我们来,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指着那个男生鼻子说道:“证人来了,你问问,我的翡翠原石是假的吗?”
我转向观瞧,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孙崴说道:“嘿,杜学长,怎么哪都有你啊,不好好挑核桃,怎么跑这欺负我们班小姑娘啊?”
朱晨看来了帮手,也说道:“就是,你开不出来翡翠,人家原石就是假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怎么又是你们?”杜金生皱起了眉头。
“什么情况啊,南利你说说。”我一头雾水,按情肯定要帮朱晨,可还是怕帮错了忙,便想理清头绪再做定夺。
“他花了400,买了块原石,开出来没有,就说我石头都是假的,都是从砖头厂拉过来的。你说有他这样的吗?自己眼力不济,却说我有问题。我南家,在昆明也是鼎鼎大名的世家,会缺这几块翡翠吗?”南利想上满了弦,一口气说了好几句。
朱晨和孙崴在边上只敲锣边。
“你们人多,欺负人是吧?”杜金生指着我们,恶狠狠的说道。
“学长,我们怎么就欺负你了?你一小老爷们,人家一姑娘,谁欺负谁啊?我们就是看不下去了,才来主持正义的”光哥说道。
“为什么是小老爷们?”南利问道。
“哪都小。”孙崴没节操的回答。
全场是哄然大笑。
杜金生被气的够呛,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不跟你们逞口舌之快!你要说你的原石是真的,能出翡翠,那你就开一块出来,让我们所有人看看!别搞什么慈善捐款,什么拍卖的噱头,全是骗我们同学的!”说完,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个不停。
“你说谁呢!”朱晨听他骂南利,顿时急了,两步跨到杜金生身前,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被吓得够呛。这童话里,公主遇到危险,王子不一定出现,但这侍卫一定会拼命的。再加上朱晨健硕的体格和杜金生的小体格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放,放开!”杜金生也被朱晨的举动吓了一跳。
可是,这时的朱晨只看到南利开心的笑容,却丝毫不顾及杜金生的死活。
“朱晨,放手!”看着杜金生表情愈发狰狞,我知道朱晨真的用力了,忙大喊道。
这一声呐喊,才把朱晨唤醒,送开了掐在杜金生脖子上的大手。
“你,要!”杜金生想要说些什么,但被朱晨凌厉的眼神吓退了。
“朱晨,你要想帮南利,就当着大家的面开出一块好翡翠来!”我走到他旁边,小声的呢喃了几句。
“可我,哪会啊?”朱晨有点着急。
我微微一笑,没有答复他的问题。对众人说,“朱晨,这样,就由你挑一块原石开开看吧!”
国人爱看热闹的传统不分时宜、部分地域。短短的几分钟,就把摊位周围围个水泄不通。而我刚刚这句话一下把朱晨推上了风口浪尖。
朱晨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可我不懂翡翠啊。”
南利也说道:“是啊,朱晨除了会搬翡翠,还会什么?你让他选,不是合起伙来坑我吗!”
我胸有成竹的说道:“这赌石,本身就有赌的成分吗,同学们基本都不懂,只有找个不懂的去挑选,才能证明你原石没问题啊。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起哄,异口同声的喊对。此时的杜金生也看不懂局势的变化,不明敌友,只感觉世界变化快。
南利还想说话,我伸手制止。大声的说道:“对,实在不行,就把朱晨摔了的那块原石开了得了,也省得他赔钱了。”说完,我冲着南利眨眼,然后露出自信满满的微笑。
南利戛然而止,有些不知所措。终于,南利下定了决心,对朱晨说,“你去挑吧,不管好坏,开出来都是你的,我不要钱。”
此刻,朱晨觉得,自己就是南利的救世英雄,斩钉截铁的点下头,就去选翡翠了。
朱晨想起了昨天的那块铁龙生,但怕人起疑心,还是装模作用的挑选着其他的翡翠。
我有些提心吊胆,拳头握紧,有些出汗。心里暗叹,不会朱晨忘了昨天的事了?自己去选其他翡翠吧,那真的就是撞大运了!
五分钟过去了,朱晨把那块铁龙生搬了出来。我这才算松了口气,这货看着蠢钝,其实内心还是很细致的,特别是和南利相关的事情。
“完了!肯定不行咯。”外面一个懂些赌石的同学小声说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很是刺耳。
随后,大家交头接耳起来。“你看这多绿啊,发财了!”,“你不懂,翡翠得有水头。这明显没水头啊,肯定不行。”交流声此起彼伏。
“别废话了!赶紧开吧!”杜金生觉得这块翡翠不好,怕我们反悔,忙大声催促起来。
朱晨满脸愧疚的看看南利,然后又看看我,表情里满是期许,又饱含忧心。
我坚定的点点头。
朱晨一咬牙一跺脚,往台阶上站高了一些。说道:“同学们!今天我就开这块石头了!但我真的没接触过翡翠,谁能帮我来打开这块原石?”
众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谁也不愿趟这趟浑水。
“我来!”我举起手,走到最前面。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同学们,我叫牛犇,是朱晨的同学,舍友,也是兄弟。我愿意和他共同分担。而且,与他相比,我赌石经验丰富,已经开过一次翡翠了!”
我的话把大家逗乐,气氛一下缓和了下来。
“这个石头有点大,这个小的机器恐怕不行啊。”我拿起一个小型的切割机,说道。
南利说,“我有大的,但是需要电源。”
“我去给你们接!”一位同学自告奋勇的说道。
我心里苦笑,真是看出殡不嫌殡大啊。
设备完成调试,我假模假样的磨着表皮。但是看到火星飞溅,总往后躲。众人嘲笑,打趣道:“这真是就多一次开石经验啊。”
南利此时也看不下去了,又气又笑的说着:“大家好,我想帮牛犇同学切石头可以吗?他实在是...太慢了。”众人大笑起来。
然后,南利看向了杜金生。
杜金生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也做不了什么假。”
南利丝毫不示弱的说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第八十四章 实至名归
“杜社长!”
在南利聚精会神的开石的当口,三五个男同学赶了过来。很显然,是杜金生喊来的帮手。
“你们怎么才来啊。”杜金生满口抱怨着,但是面露喜色,说道:“这摊主卖假的翡翠原石,我们正打赌呢。你们得给给我撑场子啊!”
“这女的,不是南利吗?”其中有一个胖乎乎的男生认出了南利。
“你认识她啊?”旁边的高个男生惊诧的看着他。
“对啊,她不刚加入咱们鉴宝社吗?咱们老大还夸她...”胖男生介绍着。
“住嘴。”杜金生一声厉喝,“我没同意她进社团。”
杜金生的反应让刚赶到的几个人很是不解,本来就不是什么热门的社团,好不容易纳新,为什么会不同意?而且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生。
这时,南利关上了机器,脸上没有任何喜悦或者忧伤,而是满脸狐疑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与她对视。
“开开了。”“完事了嘿。”看热闹的众人看到机器停止了转动,一下躁动了起来。
刚刚被打乱了思绪的杜金生也转过神来,对刚来的几个鉴宝社团的同学发号着施令:“嘘。一会不管怎样,你们得挺我!”
南利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
众人一下就急了,纷纷问道:“怎么样啊?”“有没有翡翠啊?”“值不值钱?”
“同学们,是这样,现在料子已经开出来了。但是结果怎么样,我说,或者他说,大家都很难信服。有没有懂淂翡翠鉴赏的同学或者朋友,出来给客观点评一下?”南利平息了众人的争吵,大声说道。
可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出来回应。
过了片刻,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想起来,“同学,你看让我看看怎么样啊?”
顺着声音望去,是个精瘦的小老头,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是儒雅。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叫不出名字。
“郑教授。”“郑院长也来了!”人群中不乏认识这个小老头的同学。
郑教授与同学们亲切的打着招呼。大家很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把郑教授指引上来。
南利一脸茫然的看着郑教授,虽然忽然的大眼睛看上去很萌,但是有些不礼貌。
我忙上前小声耳语道:“这是咱们文学院的副院长,郑教授。收藏品鉴定的专家,别说咱们学校了,咱收藏圈都很有名气。”
虽然我声音不大,还是被郑教授听见了,有些好奇的问我:“哦,这位同学认识我?是上过我的课吗?哪个学院的?”
这问题一下戳到我的软肋,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郑院长...”
郑教授摇摇头,摆手道:“叫我老师或者教授都行,我不太喜欢学生称呼我行政的职务。”
“郑教授。我报了您的选修课。”我有些怯懦的说着。
郑教授听完,脑中思索我是谁,可没有结果。
我继续说道;“但是,我那天家里有事,没去。”
我的话让众人全都明白了,第一堂课就明目张胆的逃课了!
大家笑声震天,我一时有些脸红。
“呵呵,是这样啊。那同学,以后你可要来啊,我记住你了。”郑教授也被我的话逗乐了,忙说道。
见我尴尬,南利忙招呼道。“郑教授,那我就靠您给主持公道了!”
“哎哟,这位同学,支持公道可不敢当。我就是来给看看翡翠。”郑教授谦虚道。然后,当仁不让的拿起切开的那块翡翠原石看去。
“铁龙生。”郑教授一眼就断定了品种。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什么是铁龙生。
而接下来,南利的摊位就变成了郑教授的三尺讲台。
郑教授说道:“同学们,铁龙生是翡翠的一个品种,缅语之意为满绿色。”然后他把翡翠举了起来,示意道:“大家看,这块翡翠的绿色很是艳丽?这绿色主要以铬为致色元素的正绿、结构致密、水头差的一种翡翠,由富铬硬玉矿物集合体组成。矿物主要为硬玉占95%以上,次为铬、镇、钙、铁等。从宝石学的角度来看,铁龙生的主要矿物组分就是钠铬辉石.英文名称ureyite单斜辉石族矿物宝石。化学式nacrsi2o6。此种矿物在自然界,是极为罕见的珠宝,传统的场口是龙肯。”
郑教授的话很有吸引力,一番严谨治学的风范,下面的学生有的拿出了纸笔做着记录,有的在忙着拍照,记录如此生动教学的场景。
“郑教授,讲讲您手里这块翡翠的具体情况吧。”台下的同学听着过瘾,问起了实例。
郑教授一笑,对着众人说道:“这快翡翠,我是一定要讲讲的。”
然后转身问南利,“同学,这块石头是你的吗?介意我把它当标本给大家讲讲吗?”
南利点点头,又摇摇头。
郑教授没有纠结,继续讲到:“这铁龙生,颜色翠绿不匀,晶粒粗,不透明,白花、裂纹多,为下品;颜色全翠绿,半透明状,晶粒细中粒状,水头1分,为中品,颜色全翠绿,与一级相似,呈微粒状集合体,透明度稍低为上品。”
郑教授顿了顿,继续说道:“而这块翡翠,可谓极品。”
此言一出,众人马上沸腾了。
郑教授维持着秩序,说道:“听我讲完。颜色全翠绿,透明度高,呈显微粒状集合体,饰品细腻,水头3分,白花、无裂纹。”
杜金生突然打断了郑教授的讲解:“老师,这铁龙生品质不高,产量大,怎么会有如此的极品?而且我对龙肯敞口有过专门的研究。”
郑教授挥手制止,说道:“我明白这位同学的意思。这块翡翠原石,应该不是出自龙肯,而是帕敢。这么说吧,以我的眼力,虽然不敢说100%全都说对,但至少肯定,这是块翡翠原石。而且,还是上等的翡翠原石。”
听罢,我马上对郑教授产生了敬佩,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学识!
朱晨在旁边喊道:“姓杜的,道歉,道歉。”
我们自然也都明白,起哄道:“道歉,道歉。”
杜金生满脸羞愤,咬牙切齿,不吐一字。
这时不了解情况的郑教授也有些难堪,劝说道:“同学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人处事,要留有余地。”
“您不知道,刚才他逼着这女同学多狼狈。我们是以牙还牙!”孙崴毫不留情的说着。
郑教授有些不悦,我忙上前,说道:“同学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现在我们都为南利同学正名!他不是骗子!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我们请郑教授讲讲这块翡翠的市场价值吧!”
只要和钱相关,毕竟会引起大家的注意。
郑教授说道:“哎呀,这个问题还真难倒我了。这市场估价,我不是很擅长。不过这位女同学,你最好把他存到银行。因为价值至少也在40万以上啊。”
南利是翡翠世家出来的,自己对这块翡翠早已有了估价,倒是没有震惊。而是围观的众人,着实一惊。
南利淡然的说道:“郑教授,这块原石是属于他的。”然后,指向了旁边的朱晨。
朱晨着实吓了一跳,忙喊道:“不是不是,这是牛犇的。牛犇,牛犇。”
我被喊的有些头疼,说道:“在呢在呢,这就是你的,别喊我。”
郑教授眼神一亮,问道:“你是牛犇?”
我很是诧异,但规规矩矩的答是。
“哈哈,没想到,老季说的那大学生,居然是咱们学校的。”郑教授大笑起来,很是爽朗。
第八十五章 比比核桃
看到事情平息,一个在下面围观的老师招呼起来:“好了好了,同学们都散了吧。”
孙崴小声嘀咕着:“这事后诸葛亮的作风好像和某些单位比较像啊。”
光哥一笑,没有说话。
“牛犇啊,你也认识我,我是咱们文学院的老师。江东的季教授,你知道吧。”郑教授说道。
我刚要答话,杜金生突然冲了上来。
杜金生叫嚷道:“牛犇,咱俩的赌约还没完呢!”
本来已经散去的人潮,又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顿时感觉十分无奈,暗叹:平时不招灾不惹祸的,为什么针对我?
郑教授训斥道:“你们两个大学生,对赌吗?”
我忙解释道:“不是的,嗨,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本向好好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是一声叹息。
郑教授看出我的为难,对杜金生说道:“你说,怎么回事。”
“我们没赌钱,就是在比试谁的眼力高!”杜金生说道。
“你还没说输了赢了之后怎么着呢!”孙崴知道我的花中花核桃必胜,便开始耍起小聪明,让他自己说后果,好让他心服口服,不能耍赖。
杜金生说道:“我俩约定,如果我赢了,牛犇不许进鉴宝社团。他要赢了,我这副社长就归他了。”
“胡闹,本来是个兴趣爱好的交流圈,怎么被你变成了肮脏龌龊的名利场?”郑教授斥责道。
“我的地位不容他一个新生撼动!”杜金生不知为何,一下被激怒了。
我满头雾水,一脸懵的看着杜金生,“大哥,我就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要撼动你地位了?”
“我已经看到你的照片了!”杜金生一口咬定的说道。
“不是,我什么照片啊?我这两天刚同意加入的鉴宝社团,而且原因很简单,兴趣使然。”我辩解着。
“现在是兴趣,以后你就该要名望了。”杜金生更加笃定。
我甚是无奈,嗤笑一声,反问道:“一个鉴宝社团很有地位吗?很有名望?你为什么觉得我追求这名利啊?”
“你若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怎么会去故宫捐赠?”杜金生一副看穿了一切的表情,不屑的说道。
“故宫?牛子,你捐什么了?”孙崴问道。
在场众人都疑惑的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本来这事,我之前不是很想提起这个事情。
郑教授也问道,“牛犇啊,你捐了什么啊?我也很想知道啊。”稍微顿了顿,郑教授似乎想起来什么,惊讶的说道:“不会,不会是这两天传的沸沸扬扬的青铜簋吧?
我挠挠头,弱弱的说了声是,然后解释道:“郑教授,是这样,这个青铜簋,不是我买的。”
“我明白,我明白。赃物故宫是不会收的。”郑教授说道。
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心里着急,便插话道:“我的意思是,这不是我捐的,是我陪朋友去,朋友捐的。”
我一口气说完,主要是害怕说慢了,郑教授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话。
“那你不是网上传的那样?”杜金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网上是怎么说我的,更不知道你对我的敌意源自哪里。”我摊手站立,很是无奈的说道。
“都说你是故宫钱老的孙子,要进国家收藏协会当理事。”杜金生说道。
“大哥,钱老孙子,怎么也得姓钱吧?”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怎么什么不着边际额话都有人信呢?
杜金生仿佛被我说动,然后又否定道:“万一是外孙呢?”
我顿时无语。光哥和孙崴笑的前仰后合,捂着肚子。
看他俩那么高兴,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侄子,快说说情况。”
光哥一下就不笑了,向我竖起中指,然后对杜金生说:“你啊,没那脑子就少上网。谁跟你说牛犇是钱老的孙子的?”
杜金生沉默不语。
“是外孙。”孙崴大喊道,引得为观众人又是大笑不止。
“你滚一边去,好好说。”我骂道。
“牛犇,是钱老的弟子,听好了,是弟子。”光哥一字一顿的说道。
在场很多人,其实根本不知道钱老是何许人也。但是郑教授作为收藏鉴定圈子里的一员,自然是知道的。
“什么,你,你是钱老的弟子?”郑教授惊讶的问道。“哎呀,难怪,老季说这收藏圈要出新星了。”
一听这话,杜金生马上又是嫉妒心起。“我不管你是谁徒弟还是谁孙子。咱俩之前既然已经有了约定,今天就要比个高低!”
对于杜金生,我觉得很是可笑,又觉得很是可恨。可笑是为了莫须有的虚名,可恨是因为他不知道感人恩德。
“既然你执意要比,那就比好了。走,去找裁判。”我正色的说道。
“还找什么裁判,那么麻烦,既然郑教授是鉴赏家,文玩核桃这个杂项的入门,肯定也是深谙此道,不如就让郑教授给咱俩裁决。怎么样?”杜金生说道。
我没有回答,看着郑教授。
郑教授说:“年轻人,争强好胜,本是好事,也是本性。但是,对于你们的赌斗,我不赞成。你们的约定,更是滑稽。”
本以为郑教授是在拒绝,可没想到,郑教授继续说道“不过,作为文玩的交流鉴赏,我还是愿意帮你们评价一番的。特别是,钱老在晚年能收牛犇同学为徒,必然有过人之处,我也想见识见识。”
我只能回复一句呵呵。
既然躲不能躲,那只有一战。
杜金生先声夺人,拿出了自己挑选的鸡嘴异形核桃。
“嗯,这对核桃,实属难得。配对好,虽然异形,但也周正,皮色也好,嗯,不错。”郑教授评价的很是中肯。
“怎么样,你的呢?”杜金生趾高气昂的叫嚣道。
我扬起嘴角,不屑一顾的瞥了他一眼,拿出了那对花中花核桃,但微微握在手心里,生怕出什么闪失。
杜金生大笑道:“哈哈,这是你选的核桃?明显是臆造的!塑料的吧。”
可郑教授眼睛都看直了,不敢置信的说道:“花,花中花!传世真宝!”
第八十六章 冰释前嫌
杜金生根本不知道花中花为何物,便问道:“什么花中花?”
这可让南利抓住了奚落他的机会,一副嫌弃的表情,说道:“没见识。”
“你懂,你给我说说啊。”杜金生反击道。
南利没有理睬他,但我估计是南利也不知道这花中花到底是什么意思。
“嘿,您这还鉴宝社团副社长呢?这文玩核桃,都是基础的玩意,您都没玩明白呢。”光哥帮腔道。
这话说得杜金生很没面子。“你们知道,倒是说啊。我倒想知道这什么花不花的是什么玩意。”
朱晨看杜金生是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便说道:“花中花,自然是核桃的品种了啊。”
我看了朱晨一眼,心里想着,没想到朱晨居然知道花中花。可后面的话,又让我改变了想法。
“牛子,你看我干嘛?我说错了吗?这郑教授看着核桃说的花中花,难道不是核桃的品种?”
我无奈的点头,“是,是核桃品种。”
“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知道就告诉我,不知道就别在这装大尾巴狼。”杜金生冲我们吼了出来,估计以为我们在戏耍他。
“嘿,姓杜的,你有老师吗?”光哥问道。
杜金生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愣了愣,说道:“有啊,从小上学,能没老师吗?”
“哦,有老师就好。我问你啊,你要是有问题不会,就跟人说,你到底知不知道,知道就告诉我,不知道就别在这装大尾巴狼。是吗?”光哥说道。
在场围观的,除了学生,还有一些老师,听完此话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可我总觉得这个片段在哪里见过。
“你也配当我老师!”杜金生已经气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消瘦的身子板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我觉得又可恨又可笑,但又实在不想再与这种人有任何交集,便说道:“这花中花核桃,其实就是比较特殊的四楞核桃,因尖部出现花朵样式,所有较为花中花。这个名字的是清代乾隆皇帝所赐,但是据说这个品种,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已经灭绝了,能存世的都是稀世珍宝。”
“你作弊!”杜金生听完,喊出了这三个字。
我一下就蒙住了,这反咬一口,入木三分啊。“大哥,我这是哪作弊了?”
“咱们之前约定,这核桃要在同一个摊位挑选比试。如此宝贝,你怎么会是在...”话没有说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送给他一声呵呵,然后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臆造品。然后我发现以后,给买了。”
“郑教授,这对核桃值多钱啊?”忽然围观群中有一人直言问道。看来在民众心里,价格是体现价值最好的形式。
“这个...刚才的翡翠,至少还是商品,我虽然估价可能不准,但是大概能给个范围。而这个核桃...”郑教授没有往下继续说。
话锋一转,说道:“我来讲讲这核桃吧。文玩核桃讲究4个字 ,质、形、色、个。
“质”?好的核桃质地细腻坚硬,碰撞起来新核桃声音瓷实,手感沉。老核桃揉起来如羊脂玉一般细润,碰撞如同金石。
“形”?指的是把玩核桃的纹路和配对,两个核桃越接近越珍贵;纹路的疏密、分布,边的宽度和厚度,是衡量把玩核桃的一个重要因素。
“色”?是说不同时期的核桃呈现出来的不同颜色,年代久远的核桃会呈现红玉般透明的颜色。
要引起注意的是,目前市面上有部分做了颜色的核桃,其实把玩的年份并不长,需要细心鉴别。一个简单的办法是用手指在上面用力擦一下,年代久的核桃会出现亮点,而新核桃上色是没有亮点的。这就是藏家所说的核桃沾没沾人气。
“个”?是指核桃的个头。一般来说,品相俱佳的核桃越大越值钱,但异形核桃最讲究的是成双。天下没有一样的核桃,就像天下没有一样的鸡蛋一样,往往一火车的核桃也挑不出一副完全近似的核桃,配对是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机遇的,因此一副配对好的异形核桃往往价值不菲。”
说着,郑教授示意我伸手,把花中花核桃展示给大家看。我有些无奈,苦笑着,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变成了助教。看来以后有宝贝要离这这好为人师的郑教授远一点,否则非得变成了他的助理。
“至于牛犇同学这对核桃,我没仔细的观察。但是从颜色和包浆情况,粗略的判断,必定是传世的精品。至于价格吗...”
众人屏气凝神,静待答案。
过了片刻,郑教授摇摇头,说道:“真的无法估价。因为他本身就是无价之宝啊!”
一阵嘘声响起。
郑教授也觉得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两声,继续说道:“清代历史上曾有父子两代盘一块玉器的佳话,穷其一生盘玩一块玉器的事,史不绝载。南京博物馆藏一件清代出土的玉器,被盘玩得包浆锃亮,润泽无比。核桃嘛,据我所知,这故宫博物院仍保存着十几对揉手核桃,其色泽为棕红色,分别存放在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盒内。我认为,牛犇手上这对核桃,至少也是盘完了几个甲子的。历代的主人,都很爱惜此物。”
郑教授的评价,很接地气。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管是否懂得文玩核桃,但已经辩出了两对核桃的优劣。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哟,那这不等于捡了个大漏吗?”“看来这鉴宝社团的副社长,眼力不行啊。”“是啊,眼前的宝贝,被他当成大白菜了。”
南利听完,灵机一动,起哄道:“杜社长下课,杜社长下课!”
朱晨马上响应,孙崴也起着哄。
在这看了整出大戏的众人,更是不嫌事大。呐喊声整齐划一,引得人群从四面八方继续涌来。宿舍楼的同学也有很多探出脑袋,看着热闹。
杜金生咬牙切齿,一副要慷慨赴死的样子。在场老师看到事态要发生变化,也维持着秩序,哄散着人群。
场面实在混乱,我有些头疼。不知为什么,我向杜金生跑出了橄榄枝,说道:“杜学长,我有可能进鉴宝社团。但是我不当这副会长,这副会长要负责管理社团事务,不是能淘个宝贝,捡个漏就能当的。希望以后,咱们友好相处,化干戈为玉帛。”
杜金生一怔,过了片刻才伸出了手。
郑教授赞许的看着我,感叹道:“后生可畏吾衰矣!”
第八十七章 乾德通宝
“喂...”我无精打采的的接起电话。
“我靠,牛子,你这边除了风头就跑了,我们哥几个搬了半天的石头!”孙崴抱怨道。
“我这不是把那对花中花给安顿好吗。”我有点不好意思,忙给自己找个理由。
“你赶紧问正经事,饿着呢。”电话那头传来光哥的声音。
“什么事啊?”我好奇的问道。
“没事,我们说问问你,乾德通宝,是哪个朝代的?你就说是清朝还是明朝吧!”孙崴问道。
我有些蒙,“好像都不是啊,我想想啊。”
思索片刻,我说道:“乾德元宝,是五代前蜀王衍乾德元年铸。”
“五代,什么意思?”孙崴问道。
我有些无语。电话那头,光哥抢过了电话,“喂,牛子,给具体说说,是宝贝吗?”
“五代十国时期,前蜀后主王衍乾德年间铸乾德元宝。该钱基本形制为小平钱,版式有大字、小字以及背月纹等式。乾德元宝除折五型为珍稀外,其小平钱相对遗存较丰,诸谱多载,不难见到。这个乾德元宝背有月纹,隶、真两种书体。铜质小平,隶书钱体小,真书钱体较大。隶书旋读,元字第二画左挑。有光背、背月纹之别。有铜铁二种。传有铁钱,未见。乾德元宝存世较多,其中一枚折五型大钱仅见拓片,实物已不知留落何处了。”我说道。
“至于通宝嘛。五代十国时期,各政权铸币宝文虽然相对元宝为多,然亦有通宝。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后蜀时期分别铸“广政通宝”和“大蜀通宝”两钱。那么,前蜀除了元宝以外,是不是也铸有通宝钱呢?后蜀的通宝钱是不是后蜀继承前蜀,继续采用的宝文呢?这从逻辑上讲,并不能断然排除。而究竟有无,当然首先是要有实物依据,并经得起考辩,才能回答这个问题。”对于专业的问题,我很谨慎的说道。
“我靠,听不懂。你在家呢吧?等我们,去找你!”说完,光哥就挂断了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光哥和孙崴就兴致勃勃的来到我家。
“牛子,牛子,你看看这个。”光哥边说,边把一枚满是锈迹的铜币拿了出来。
“不会吧,你俩为个铜币专程跑来找我?”我很是无语,不过目光还是扫了过去。
定睛观瞧,这是一枚满是蓝锈的铜币,显而易见,是青铜材质。
“五代十国乾德通宝光背小平铜钱。”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几个字。
我很是惊讶,“什么!”
“什么什么呀,铜币。”孙崴接话道。
“这铜币,你们怎么得来的?”我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出完了风头,自己跑路了,留我们在那给南利搬了半天石头!”孙崴说道。
“和铜币有什么关系?”我懒得听他啰嗦,问着重点。
“路上捡的。”光哥说道。
我暗叹道。“我靠,我以为我已经是运气逆天了,没想到这哥俩更是傻人有傻福。我最多是淘宝贝,这哥俩满大街捡东宝贝!?”
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还是认真的观察起来,拿出卡尺和小电子秤,作了测量。
孙崴催促道:“牛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我俩打着赌呢!”
“急什么急!”我没好气得说道。
“这鉴赏铜币,首识书相。品文识书,清晰可见本品面文“乾道通宝”四字,隶体(似隶似楷),旋读,光背。其字书写虽然率意,然笔划亦是横直竖立,字形大小适中,布局协调,整体来看,凸显古朴之韵,而将该书意与元宝钱进行比较,便不难发现其风格极为相似矣。由此可断,本品书相符合时代特征,应为其时官炉所铸,可谓开门。”我说道。
“次观铸相。观铸识体,可见本品铸制规整,直径约为23.3毫米;重量约4.56克,厚薄适中,小平形制确定。其铸相显示,方正圆矩,平整地章,穿轮干干净净。复观字廓,钱文稍显平漫,背亦如此,笔划亦有粘连现象,然可见鼓凸适度,毫无做作之态。无需细表,以此铸相来看,其亦是十分符合前后蜀时期之时代特征,谓之其时官炉所铸,难以存疑,其门得开。再察锈相。辩锈识浆,一眼可见,本品盎然孔雀蓝锈色,浑身裹缚,出于大东北地域生坑,而孔雀蓝锈色,至今来看,新作伪制盖难成就矣。细察锈色,深浅相间,分布自然,锈痂皮壳,耄耋坚实,不糟不虚。薄锈之处,包浆凝重老道,踏实不虚。辩其材质,乃青铜质地,铜色更是呈老旧之相。毫无疑问,以此锈相来看,一派自然天成之相昭然,耄耋至老,大门可谓洞开矣。”我继续评论着。
一番鉴赏,几度审视。我肯定的说道:“我觉得本枚乾道通宝光背小平钱,三相一材,无异无邪,过关斩将,开门见山而毋容置疑。”并且基于此,可以认为,前蜀乾德年间,也是铸了通宝钱的,其与元宝小平,虽非对钱形式,然亦是官炉同铸,而之所以其存世罕少,发现很晚,应该是未有量铸,或铸后未发行流通。此外,后蜀铸通宝似乎也因此前例而续铸。”
“我靠,居然我和崴都猜错了。那这破铜币给你了”光哥说道。
“破铜币?光哥,你可能没听懂,我是说,这个铜币是真的,是五代十国乾德通宝光背小平铜钱。很是珍贵”我说道。
“爱是什么是什么。这古董,在懂的人手里,是宝贝,在不懂的人手里,什么都不是。况且,我俩本来就是捡来的,都不知道是什么。这一拿给你看,你就能分辨出来,这不就是伯乐识得宝马良驹吗?”光哥说道。
我居然莫名有些感动。
光哥坏坏一笑,说道:“不过,我俩这顿饭也着落在你身上了!奶奶的,可饿死我俩了!朱晨这重色轻友的玩意。”
“哈哈,有饭吃,比这铜币强多了!”孙崴附和道。
第八十八章 定好了去云南
“牛子,再来个套餐吧,我还是能吃。”孙崴说道。
“我靠,你那么瘦,怎么能吃这么多?平时也没看你有这饭量啊!”我说道。
“你试试搬那么多石头,朱晨有爱情的力量,光哥有一膀子力气,我什么都没有啊。我是硬靠坚强的意志搬的好吗?”孙崴很不要脸的说着。
“你可滚犊子吧,拢共你搬了几块,不够你喘气的呢。”光哥不满的骂道。
“光哥,咱俩是一个战壕的好嘛?”孙崴对光哥使着颜色。
我觉得有些不对,出言问道:“这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铜币也不是凡品,这么豪爽的送给我。说吧,你俩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光哥和孙崴面面相觑,我知道自己猜对了大半。
孙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唉,牛子,你真是慧眼啊,不光看宝贝准,看人也准。”
我笑骂道,“你可拉到吧,有什么屁快放。”
光哥看我不是很抵触被算计,便说道:“牛子,这朱晨跟我俩说了,那块翡翠,是你看上的。”
我一下明白了,承认道:“是啊,这两次开石头,运气还算不错,不过...”我估计张着嘴,话说一半。
“哎哟,你也明白我俩意思了,就别吊我们胃口了,快说啊。”孙崴有些着急。
我嘿嘿坏笑道:“这开石头嘛,运气的成分很大。没准什么时候开个石头,里面就什么都没有。而且,好像这个开翡翠,成本也是不低啊。公斤料能开出来好翡翠的几率是很低的。”
孙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你说简单点。这开翡翠,我也不明白,你说这些我听不懂啊。”
我一拍脑门,“你真把开翡翠当成彩票啊?买完了就看里面有没有?”
孙崴把目光转向光哥。
光哥没好气的说道:“你别看我。我说了赌石我也不懂。而且我也说了,这开翡翠没那么容易。你有问题赶紧问牛子,要是不去了,赶紧把火车票退了。”
我听完一愣,问道:“怎么还有火车票?”
“哎呀,之前不是说十一去云南吗。你先给介绍下这赌石吧。”孙崴说道。
我想了想,说道:“翡翠在刚开采出来时,通常都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人们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才能知道翡翠的质量。这个切割石头的过程,一般就叫做赌石。”
我继续介绍道:“赌石的外皮裹着或薄或厚的原始石皮,不同的赌石颜色各异,红、黄、白、黑皆有,还有混合色。玉石交易中最赚钱的,最诱惑人的,但也是风险最大的非赌石莫属。翡翠原石的买卖是珠宝界最神秘的一种交易,它的神秘就在这“赌”字上,因而买主又有赌玉、赌石的说法。这赌石,怎么说呢,就是经验、实力与运气的较量。”
光哥问道:“你要说古代,科技不发达,看不出石头里面的翡翠。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还看不出来吗?”
我回答着:“赌石界有这么一句话,叫神仙难断寸玉。翡翠原料的质量变化无常,没有固定的判断模式,就是一块全扒了皮的无瑕翡翠,切开后也可能有很大的变化,虽然现在咱们有什么x光等设备,但还是唯有切割剖开后才有真实的结论。”
孙崴问着:“我看那翡翠,很多都会弄出一部分玉肉,而且品质都很好。南利说叫明料,这是不是说明能看出来?”
我不置可否的一笑,反问道:“我们经常见到大块玉石原料上所开的小窗口。虽然这些小窗口极有可能口口见绿,但是见到小窗口一定要格外谨慎。如果卖家能确定里面的绿很多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开个大窗口,卖个好价钱呢?或者说,如果明知道里面都是好料子,会把这种好事拱手让人吗?”
我继续说道:“这赌石,是很有讲究的。即便是已开窗的玉料,一般需要根据不同情况以砖头料的标准来出价。有的开窗部位的绿色是镐的断口,用灯照射后,里面绿得可爱,但奇怪的是,窗口部分没有抛光。究其原因,极有可能是由于其中的裂纹太多、水不好、绿内夹黑或绿不正等原因。这样的翡翠一旦抛光,缺点就会全部暴露出来。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需要卖家对原石上情况不明的地方进行抛光后,再进行议价。
我一边想,一边说:“对了,还有一点,这原石也有可能造假。在购买高档玉料时,经常可见人工打磨的痕迹。这些痕迹,大多是在玉料进入我国之前,由于货主在玉料上找绿时,留下的一些磨、挖、擦的痕迹。这些痕迹处往往都无绿。此后,又多用与表皮颜色相同的沙和胶巧妙伪装。若一块玉料,到处可见人工凸凹痕迹,就应见多少绿就出多少价,此时看到的绿,通常就是做成成品后的真实价值。”
光哥问道:“既然,这赌石这么难,你是怎么百发百中的?”
我有些心虚,说道:“呃...应该是运气好吧。”
“哎,不管了,反正我也听不明白,就跟定你了。你就说,十一跟不跟我们去遇难!”孙崴听得有些头大,干脆问道。
“不是吧,你们真要去赌石啊?你们知道赌石的好料子是很贵的吗?”我问道。
“谁买贵的啊,就是买便宜的以小博大。再不济,也能长长见识啊。”孙崴笑道。
“可我这店刚开张,我爸还指望我看看店去呢。”我推脱着。
“借口,这都是借口。你上学,也没看你看店啊,是不是?去吧牛子,你万一买块好翡翠,几十万啊!比你看店赚钱多了。这也更能体现你的价值吗,对不对?”孙崴据理力争的说着,恭维的话更是不要钱的从他嘴里说出。
一番软磨硬泡,我妥协了。其实在我心里也是很向往赌石,喜欢这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刺激感。最重要的是,也许,我可以通过赌石,积累起财富。对于在收藏界刚刚崭露头角的我,这也是我复仇的基础。
第八十九章 云南汽锅鸡
国庆节,是个举国欢庆的好日子。当然,对于我们几个早已飞心似箭的人来说,节日前的一个星期,基本就是在浑浑噩噩的度过。
终于熬到了下课。我们几个人跑出教室,聚在教学楼前。
“牛子,你东西都带好了吧?”朱晨问道。
“我就带些衣服。昆明四季如春,不用带太多。”我说道。
孙崴坏笑着说,“朱晨,你就别管我们了,去看看你家南利同学吧。”
“你别瞎说,南利听见又该不高兴了。”朱晨有一些紧张。
“光哥,凤呢?”我问道。
“谁知道啊,收拾东西去了吧,女生就是麻烦。”光哥抱怨道。
“唉,对了,宋军那小子不是说,要是没事,和他家菲菲也来凑热闹吗?他俩人呢?”我问道。
“对啊,还真是。我靠,上课就没看见他俩。这堆狗男女,自从外面租了房,就老师神出鬼没的。奶奶的。”孙崴骂道,不过话里带着一股子酸味。
“孙崴!你说老娘什么呢!”后面传来了小辣椒的责骂。
我捂嘴偷笑,林菲菲同学,岂是这么好惹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背后说坏话,还被抓个正着。
光哥也是不住的摇头。
孙崴也知道摊上了事,马上回头,笑着脸说,“哟,这不是菲菲大美女吗?这宋军怎么回事,包都不知道给拿吗?来来来,您给我。”
我们看着跟在林菲菲后面,已经近乎衣架的宋军,心里更觉得好笑。
林菲菲性格倒是豪爽,没有小家子气,笑骂一句,就让孙崴滚到一边去了。
南利和金凤也一同回到了集合地点,整装出发。
在全国人们蜂拥京城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到了云南。
云南,位于西南边陲。东部与贵州、广西为邻,北部与川省相连,西北部紧依西藏,西部与缅国接壤,南部和老挝、越南毗邻。
“同学们,同学们。欢迎大家来到美丽的云南,我的家乡。”南利心情很好,给我们当起了导游,热情的介绍着。
“云南地势呈现西北高、东南低,自北向南呈阶梯状逐级下降,从北到南的每千米水平直线距离,海拔平均降低6米。北部是青藏高原南延部分。地形嘛,也很多样,以元江谷地和云岭山脉南段宽谷为界,分为东西两大地形区。东部为滇东、滇中高原,是云贵高原的组成部分,平均海拔2000米左右,表现为起伏和缓的低山和浑圆丘陵,发育着各种类型的喀斯特地貌;西部高山峡谷相间,地势险峻,山岭和峡谷相对高差超过1000米。5000米以上的高山顶部常年积雪,形成奇异、雄伟的山岳冰川地貌。”
“好,鼓掌。”朱晨带头鼓起掌来。
“行了,咱就别这捧了,高中地理都学过,介绍点当地的特色吧。”孙崴打击着朱晨,然后对南利说道。
“好,先说说昆明吧,十月份气温都会在20度左右,很事宜,空气也很湿润,很清新。”南利继续介绍道。“对了,云南和其他地方最不同的,就是少数民族很多。有彝族、哈尼族、白族、傣族、壮族、苗族、回族、傈僳族等二十多个。”
“哎哟,能不能介绍点美食啊?这一路咣当过来,我都饿了。”林菲菲揉着肚子说道。
“菲菲,你能不能淑女点啊?虽然有了归宿,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南利打趣道。
“切,你也可以有归宿啊。”林菲菲说着,用眼瞄了一眼朱晨。
“你可拉到吧,我一人挺好。”南利说着。朱晨脸上刚刚才有的小高兴,一下就扫光了。
“走,我带你们去吃汽锅鸡。”南利说道。
“啊?什么叫汽锅鸡啊?”我问道。
“汽锅鸡,是我们滇南那边的一种美食。在*****边上开了一家,生意很是火爆。”
我们提着行李,先行奔了过去。
过了没有多久,店家就给端上来两个别致的汽锅。汽锅外形古朴,构造独特,肚膛扁圆,正中立有一根空心管。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店家热情的询问道。
我们很有兴趣,纷纷称是。
店家笑道:“我们的家的汽锅鸡,秉承的还是传统的制作方法。汽锅用的是建水出产的土陶蒸锅。鸡用的是刚要下蛋的嫩母鸡或和刚开叫的小公鸡。”
“对,这鸡太大不行,太小也不行,太肥不行,太瘦也不行,肥太腻,瘦了又显腥寡。这汽锅鸡,调料很是简单,基本葱姜就够了,是鸡的原汁原味。所以汽锅的选择很重要,鸡也很重要。”南利说道。
“哎呀,这个小姑娘,是咱们云南本地人吧?”店家问道。
“是,我是南家的。”南利回答。
我有些诧异,虽然知道南家在云南地区势力不小,但也不至于这么有名吧?
“哎呀,名门之后啊。那我真是献丑了啊。”店家很是尊敬南利,谦逊的说道。
“什么名门之后,祖上阴德罢了。您继续说。”南利也很是谦虚,继续让店家介绍。
“这汽锅鸡,其实在清朝乾隆年间就有了。相传是当时的临安府,就是现在的建水县,一家叫福德居的饭馆厨师杨沥发明的吃法。而我们老板,就是这杨沥的后人。后来,我们对传统的汽锅鸡,也进行了一些改良,加了很多咱们云南的菌菇,味道更是鲜美。所以,只有我们家的汽锅鸡才是最正宗的。”说道此处,店家很是自豪。
我津津有味的听着故事,品着风土人情。可是,以林菲菲、孙崴为首的吃货,早已是味同嚼蜡,“老板,先让我们尝尝怎么样?”
十分钟,仅仅十分钟。我们就把两锅汽锅鸡吃个精光,连汤都不剩。
“老板,再来一锅!”林菲菲意犹未尽,放肆的喊道。
“呵呵,幺妹吃的可好?”店家热情的问道。
“实在太好吃了!味道太鲜美了!我都想把锅给吃了!”孙崴一边喝着最后一口汤,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