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迎新晚会
大一的课程还是十分紧凑的，除了高数和英语，还有一些专业的基础课程。但是，这周更为重要的就是准备迎新晚会，毕竟...还要加上庆祝教师节。
周四的晚上，学校的礼堂灯火辉煌，同学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的进入会场。只有我哭丧着脸，一直追在林菲菲同学后面，直到后台。
“我说林菲菲同学，咱们节目行不行啊，搞那么神秘，还不让我先看一遍，我可是按照您的指示去和老师说的节目没问题，您别回头让我挨老师骂。”我对林菲菲同学大包大揽节目的总导演和主演，实在有点担心。
“我说班长大人，您能别这么磨磨唧唧的吗，我们要准备化妆了，出去出去。”然后，我就被强悍的林菲菲推到一边。
“是我想磨叽吗，您让我去老师那立军令状，保证没问题，节目怎么样又不让我看。”我低着头往回走，自言自语的抱怨着。
“牛犇同学。”悦耳的声音，扫除了心里的阴霾。对，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声音。
“学...婉儿。”我猛的抬起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赫连婉儿。
“这么巧啊，又遇见了，今天你表演节目吗？”她的语气很平淡，但在我心里掀起了波澜。
“不是，是我们班要出个节目，同学在里面。”我回答着。
“是女同学吧。”她微微一笑，不经意的问着。
“是，但不是我女朋友。”我脱口而出，就像是在喊“大人我冤枉啊。”
赫连婉儿一怔，“我没说是你女朋友啊，紧张什么。”
“我的意思是，那是我们舍友的女朋友。”我心里这叫一个汗啊，要是让婉儿知道，我在心里把她当成我女朋友，估计会被笑话死吧。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只存在童话里，这穷小子和富家千金的故事，童话里都没有。我傻站在她前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我也要去化妆了，一会记得给我鼓掌。”赫连婉儿微微一笑，进了后台。我不知为何，竟有些失落，孤单的走回礼堂，好在宿舍的兄弟们来的早，占了前排的位置。
“回首过往，我们满怀豪情；展望未来，我们展翅翱翔。让我们驰骋未来，与青春作伴，勾勒逐梦岁月的精彩画卷，让我们用最火热的青春，最炙烈的激情，在此刻相聚。下面我宣布京城信息科技大学2003年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随着男女两位主持人催人奋进的开场，晚会正式开始了。我的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是在担心林菲菲同学组织的节目质量还是担心婉儿演出是否会成功。
“感谢文学院学长们慷慨激昂的诗朗诵，我相信我们有勇气绽放我们的青春。下面，请大家欣赏一年级信管2班带来的歌曲---勇气。”
信管2班，我的心里一个激灵。音乐升起，四个女生依次出场，舞姿悠扬，如翥凤翔鸾。
“那第二个出来的女孩是南利吧，看不出来啊，身材不错。”朱晨说着。
“你看后面那是谁啊，腿那么粗，哈哈。”孙崴无良的评价着。
这时，林菲菲拿着话筒，款款走上台来，“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声音悦耳。
孙崴激动的喊起来。“唉唉唉，宋军，菲菲，菲菲。”
我们集体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领会，光哥更是直抒胸臆的说道：“人家媳妇，你激动个蛋。”
此话一出，我们实在忍俊不禁，但害怕影响台上演出效果，便用力憋着，胡时考憋的脸都红了，而身边同学的目光让孙崴脸色有点难看。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 你的真心！”
歌曲逐渐进入**，林菲菲也更加投入。歌曲已毕，雷鸣般的掌声四起。我终于感觉悬着的心落了地，节目很受欢迎。
突然，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打得我一个措手不及。在林菲菲享受完聚光灯和掌声以后，并没有下台。她再次拿起话筒，深情的望着宋军，声嘶力竭的喊道：“宋军，我爱你！你有勇气爱我吗！”全场沸腾，口哨声、起哄声不绝于耳，不知是谁，带头喊起“答应她，答应她！”，只有前面两排的老师在窃窃私语着，两个主持人看到老师刀刃般的眼神，准备上台去抢话筒。
我听着前面老师的议论，头都大了，心里想着“林菲菲啊，林菲菲，麻子不叫麻子，你叫坑人。你可坑死我了！”
“嘿，宋军，人家问你话呢。”光哥也开始起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宋军同学身上，只见他脸红的像是猴屁股，脸部抽搐，嘴里发出轻微的声音，“我愿、愿意”。
“没用的玩意。”光哥看宋军不知道是激动的，或者是被吓的样子，便替他大喊道：“他说他愿意！”这个声音传遍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全场的热情再次被点燃，台上的林菲菲热泪盈眶，终于肯把话筒递还给主持人，随后掩面跑回后台。
“兄弟，别这傻坐着了，去后台找林菲菲啊，真让人着急。”光哥像个情场高手一样指挥着。
后面的节目基本没有任何营养，除了一位学长，鬼使神差的把“老师像蜡烛一样，燃烧了自己，照亮了我们”说成了“燃烧了自己，烫伤了我们”，引得全场爆笑以外，所有同学都在议论刚才激动人心的一刻。
直到主持人说道：“夏去秋来，时光如梭...让欣赏学生代表赫连婉儿的原创歌曲《寂寞的夏天》。”礼堂又热闹起来。
“看来她人气很旺啊。”朱晨边说，边用余光瞄我。
朋克风格的音乐响起，赫连婉儿来到舞台正中，“一转眼又过了一天，阳光洒进我的房间，告别了昨天的疲倦，现在开始的，是新的起跑线...”
“我靠，没想到是这种风格，居然不是柔情的歌曲。”孙崴惊讶的说着。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我简直看呆了，认真的听着歌曲的一字一句，暗暗呢喃着。
“甩掉那所有的困惑，呼吸大自然的快乐，珍惜每一个时刻，唤醒内心深处的自我！”赫连婉儿在台上，深情的的演绎着她的歌曲。
她玲珑剔透的脸蛋、精致的五官、紧身牛仔裤和黑色体恤所展现的完美身材、天籁般悦耳的歌声、动感火爆的舞姿，引得全部男生痴迷。有很多地方发出“嘶嘶”声，有的是惊呼吸气，有的却是被旁边的女同学怒火中烧的捏了腰间的软肉。
第十六章 两条不成文的校规
曲终人未散，欢呼声、鼓掌声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经久不息。赫连婉儿站在舞台的正中，享受着聚光灯，享受着欢呼和掌声，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突然，哐的一声，礼堂的灯全都熄灭了，会场一片漆黑，焦虑、不安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都借着手机寻找着光明，还有某个怕黑女生的尖叫，那高八度的声音穿破了空气。
前排的老师看到场面失控，忙着叫来主持人维持局面。大喊道：“同学们，都在座位上坐着，别动！快去看看后台什么情况，为什么停电了！”
就在这个混乱的时候，舞台的背灯亮起，安抚了大家焦躁的情绪。
台上，赫连婉儿蹲在舞台上，把脸埋了起来，从话筒中能听到轻微的抽泣声。我的心，一下就揪住了，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双拳狠狠的攥紧，默念着“婉儿。”
舞台的侧面，站着一个男生，个子很高，看上去很强壮，手捧一捧玫瑰，慢慢走上舞台。
“婉儿，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嫁给我吧，让哥哥我好好照顾你。”那个男生无耻的说着，声音很“便宜”，甚是猥琐，有种戏谑的味道。
赫连婉儿还没说话，一声巨吼响了起来：“甄旭伟！你丫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你给弄停电的。”
从后台，跑出一个人，在背光灯下，身影更是雄伟...费晓红，我认出了她。
“怎么哪都有你啊，我向婉儿求婚，管你什么事啊！死胖子，哪凉快哪待着去。”甄旭伟十分嚣张。
“你是哪个学院的！”坐在最前排中央的一个像领导模样的老师拍案而起，大声质问着。
台下数以千计的同学们议论纷纷，有一些平时很八卦的学生，倒是知道这个甄旭伟。我后排的几个女生，在这个时候，像是掌握了什么天机一样，叽叽喳喳的不停，眉飞色舞、添油加醋的说起来。
“唉唉唉，我知道这个甄旭伟。这可是咱们京城名少啊，听说他们甄氏集团最早是做进出口贸易起家的，现在还涉及国际物流、实业投资，家资丰厚，真是年少多金啊。”这个拜金女生吐沫星子横飞，说出的话更是听着让人作呕，我们所有人都相信，甄旭伟一个手势或者一个眼神，这个女生就会兴高采烈的投怀送抱。
“哦，是他啊，我也知道了，你们没看娱乐新闻吗，说是甄氏集团的三少爷之前组织朋友，开了个比基尼主题的party，有好多小演员、小模特都被拍到了，这人肯定花心。”另一个女生说着。
“花心？姐们你别逗了，这样的男人，哪个不花心？你想让他对你专一，不是做梦呢吗？唉，我是不如这个赫连婉儿命好，她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真有福气啊。”
“就是，人家都求婚了还装什么清高，装什么可怜,没准...”
这些龌龊的语言传来，很是扎耳朵，我转向说话的几个女生，怒目而视，我原本就铜铃大的眼睛这时瞪得更大了。我想我此时的眼神十分恐怖，因为这几个女生与我眼神接触后，一句话也没敢再说。
台下的怒斥和议论，并没有让台上的甄旭伟停下来，他反而显得十分得意，助涨了他的气焰。他像个怪蜀黍一样，岣嵝着身子，说：“婉儿，是不是害怕，嘿嘿嘿，来，让哥哥抱抱你，别害怕。”然后慢慢向前挪着。
“这孙子嘛呢！”光哥喊了一声。这路见不平一声吼，引起了大家对甄旭伟的声讨，虽然都是大学生，不过这文化人要是骂起人来，词汇更是五颜六色、丰富多彩，有的已经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可是，甄旭伟丝毫不为之所动，没有一点的惧怕之意，居然放肆的笑了起来。
我再也按捺不住，从座位上跑向舞台。可能光线太暗，大家所有的注意力也都在台上，没几个人注意到我的行动。
台上，费晓红学姐也爆发了，迎着甄旭伟冲了过去，“婉儿已经跟你说了，不会和你交往，永远不会嫁给你！你找那么多女的，你还缠着...”
“咚”的一声！费晓红的话还没说完，竟被甄旭伟一脚踹到在舞台上。
甄旭伟把花扔到一边，指着倒在地上的费晓红，狰狞的说着：“死胖子，让你滚蛋，没听见啊！”
听到这个声音，赫连婉儿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甄旭伟，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恨意和惊恐，又十分关切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费晓红，努起力气奔到费晓红身边。
“保安！快叫保安来！”老师也被这一幕惊到了，在台下大喊起来。这时，已经有坐在后排的学生跑出礼堂，估计是去门口喊保安了。
“打女人！”我无名火再次燃烧，虽然我不会怜香惜玉（咳咳，确实这块玉有些肥。），但是男人打女人是世人所不容的。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舞台，借助着惯性，使劲推了甄旭伟一把。
虽然甄旭伟比我个子高，身体也更强壮，但是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突如其来的奇袭，让他猝不及防，向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叉叉的，哪跑出来的！我的事，你也敢管，不要命了吗！”甄旭伟叫嚣着，怒不可遏，纨绔子弟的丑习气一览无遗。
“婉儿，学姐，你们没事吧。”我心中万分关切，眼神坚定的看着她们。
这时，我和婉儿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灵魂也相拥在一起，时间仿佛停止，她的无助、她的惊恐，让我笃定，一定要守护她！
“婉儿！婉儿也是他妈你叫的！”甄旭伟怒不可遏，冲过来，一脚把我踹了出去，我在舞台上，滑行出去，胳膊层破的灼热感，让我很是难受，我更加紧握住拳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艰难的爬了起来，像一直西班牙斗牛一样，大喊着，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环抱住甄旭伟的腰，向后推着他。
这甄旭伟不仅身体强壮，好像还练过一些格斗技巧，用胳膊肘使劲击打着我的后背。我没有发达的肌肉，打击让我感觉剧痛，仿佛骨头都要断了。
这时婉儿的眼神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热血澎湃，横下心来，憋住一口丹田气，借助着腿部蹬地的力量，勉强和他一起摔倒在舞台上，继续不死不休的扭打着。
但是，我明显不是他的对手，我只能尽量保住脑袋防守，偶尔用胳膊或者腿打他一下、踢他一脚，只是没有什么力气。好在，保安问询赶来，恢复了供电，有俩人把我们拉开。
我和甄旭伟对视着，**味十足，他不依不饶的问我：“小子，你叫什么！”
“老子叫牛犇！”俗话说的好，好马出腿上，好汉出嘴上。这输人不输阵，就算打不过你，我也不能示弱，再说刚才黑布隆冬的，也没人知道我们谁占优势。我心里想着，嘴上丝毫不让。
“你给我等着！”甄旭伟放下一句狠话，就被赶了出去。
“牛犇，你没事吧。”婉儿这时出现在我边上，脉脉含情的看着我。我自觉是英雄救美，吹嘘道，没事，我刚才给他打的够呛。但是，再一想就有些难堪了，毕竟我这满身的伤痕，对手好像除了衣服脏了,没受到什么伤害。
虽然，我的话吹嘘的成分比较大，但是起到了意外的效果，婉儿被我逗乐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扶着我去医务室了。
2003年的迎新晚会，注定在京城信息科技大学广为流传，载入史册。一个是收了甄旭伟3000块钱负责关灯的学生干部，有违德行，被予以警告处分，第二个是节目示爱，第三个自然是我的英雄救美。但是，这些种种，在今后的校园不会在发生，因为学校也多了两条不成文的规定，number one:各类学校演出中不得出现与主题无关的任何行为。wo：学校聚集性活动，需要持本人学生证参加，非本校人员不得入内。只是那个甄旭伟，家里果然很有势力，扰乱公共秩序，居然没有受到惩罚。
当然，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首先，我因组织节目不利，挨了公鸭嗓好几个小时的批评，还被撤掉了班长的职务。第二，我的事迹也有很多人说是癞蛤蟆吃天鹅肉，让我很是不爽。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坚定了一个信念，这辈子，我要守护我的婉儿，永远！
第十七章 冤家路窄
经历了迎新晚会的风波，又到了周末。这一周，像一道光一样一闪而过，又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幕幕清晰的刻画在脑海里。
我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用一只手托着受伤的胳膊，淤青斑驳的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狰狞，心里狠狠的咒骂道，“甄旭伟，敢欺负婉儿！打了老子，居然还没被关关起来！班主任，你是收了多少好处，不维护自己学生的利益，反而还告诉我要注意影响，不要把事情闹大！叉叉的，有钱就了不起啊！”
“哎哟，疼！”一个急刹车，我磕在车厢内的柱子上，把我的思绪也拉了回来，但很快又沉浸进去，“不行，我要赚钱，我要赚好多钱，要有钱有势，我要报仇！！！更重要的是我要保护婉儿，虽然我们目前还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但我总感觉，我们俩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想到婉儿，我又不禁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大嫂子，这小伙子胳膊折了，不会脑子也撞坏了吧？”旁边打两个中老年妇女在窃窃私语着，只不过，声音有些大。
我左顾右盼，车上好像没有胳膊折了的小伙子，靠！我突然反应过来，他俩是在说我，估计是我丰富的表情把他们吓坏了吧。
“城东新桥到了啊，有下车的乘客提前准备，后门下车。”司机师傅报着站。
我快速起身，吓了那俩妇女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痴痴的看着我，看来这做贼果然心虚。
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搞起恶趣味，装成电影里白痴的样子，目光呆滞的发出“嘿嘿嘿”的笑声，说道“两位老奶奶能让我下车吗？”
没等她俩反应过来，我就挤了出去，下了车。回头看她俩发呆的样子，我又大笑出了声音，我猜想，她俩一定以为我是疯子，当然，和疯子近距离接触，心里难免也会有所不安。
走进胡同，还是那熟悉的朱红色的大门，爬山虎攀满了院墙。推开门，院子里的石榴树又到了结果的季节，树上的石榴有的咧开了嘴，露出晶莹的牙齿；有的像一个小姑娘害羞地低着头藏在树枝间。看着满树的石榴，就像一盏盏小灯笼，还真有想吃它的冲动。
这时，我爸也搬着梯子出来，看来是准备去采摘石榴。看我远远的傻站在门口，便喊我：“怎么才回来啊，没再头疼吧？快来帮老爸摘石榴了！”
突然，他看到我脸上的淤青，深情凝重，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小跑着到了我跟前。
“儿子，儿子，怎么了，你跟爸说，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慈父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爸，我没事，就是和同学打了一架。”我说着，眼神有些闪躲。
“别骗我，你从小这么恬淡的性子，怎么可能主动跟同学打架！”知子莫若父啊，但我更不想让父亲担心，毕竟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就是高年级欺负低年级新生，没事，和小学生没什么区别，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我开着玩笑，然后傻笑起来。
看我表情轻松，我爸终于放下心来，摇着脑袋，感叹的说着：“怎么打的这么狠啊。哎呀，京城信息科技大学素来是校风校纪严明，没想到会出这事！想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唉不说了。”
当我爸回忆大学时光时，总是戛然而止，我已经习惯了，我知道他不想回忆起来，因为这段回忆里，一定充满了我的母亲。
“爸，我想挣钱。”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爸听完，愣住了：“60万还不够吗，你现在可是比老爸有钱多了啊臭小子。”
“不够，远远不够，我要富可敌国。”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么豪横的话。
“儿子，你是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走，咱们去医院。”我爸的话让我都在思考，到底是不是自己疯了。
为了摆脱神经病的嫌疑，我把迎新晚会的事情，向我爸和盘托出。当然，我也是要面子的，我添油加醋的说着自己如何英勇，与2米多高，200多斤的大汉打在一起，不分胜负。
但是，当我说道那个人是甄氏集团的少东家的时候，我明显看到我爸的脸抽搐了一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仇恨之火仿佛要从眼睛里冒出来。
我没敢再继续说下去，静静的注视着我爸，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的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的可怖，如同迈着优雅猫步的豹子，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爸，爸。”我轻声呼唤着。我不知道我爸陷入了怎样的回忆，心里惴惴不安。
“你挣钱，是要保护那个叫赫连婉儿的女生，是吗？”我爸严肃的问着，一改往昔的样子。
我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坚定的答道：“是！”
“甄氏集团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可能有更加庞大的势力，你和他们的少东家作对，你不害怕吗！”
“我不怕！”想到甄旭伟那张丑陋的嘴脸，我毫无畏惧的说着。
“好，是我的好儿子！”我爸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力道之大，让我呲起牙来。亲爹啊，我这还受着伤呢，您有什么可激动的啊！我心里很是郁闷，但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爸。
我爸轻叹了一声，居然讲述起那段讳莫如深的往事。
那段尘封了近20年的历史画卷徐徐展开：
那是在二十世纪的七十年代，经历了那场史无前例的的变革，终于回复了高考。我爸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京城大学的古汉语专业，他才华横溢，善赋诗词，赢得了许多女生的很多芳心；我的母亲，比父亲年龄小一些，也是当年那批写迷妹中的一员，俩人一见钟情，心生情愫。交往多年以后，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然后母亲主动以身相许，竟意外怀上了我...
听到这里，我犹如挨了一道晴天霹雳，我！居然是个意外！
我爸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解释道：“这事出有因。你母亲的娘家开着当时京城最大的当铺，她父亲嫌弃我只是个无用的书生，没钱没权，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竟背着你母亲，把她许配给一个世家的傻儿子。作为新时代女性，你母亲自然不肯，我俩竟荒唐的想到要奉子成婚。但是，这种行为在当年毕竟是受使人唾弃的，那个大世家知道你母亲怀孕，更是对你母亲家不择手段的报复，导致你母亲家的生意举步维艰。迫于压力，你母亲在诞下你以后，便远走他乡。快20年了，再无音讯！”
听完，我是惊诧不已。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但这和甄氏集团有什么关系呢？莫非...”
“对，那个世家就是现如今，风光无限的甄氏集团。只不过，我紧紧盯了他们20年，他们的发家史，可没那么干净，哼。”
“冤家路窄！”我和父亲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第十八章 萌生复仇的种子
父亲娓娓道来的陈年往事，使我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甄氏集团！”我狠狠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就是他们害我从小没有母亲，这种恨是透彻心扉、深入骨髓的，绝不是单单打我一顿这么简单，不由得我握紧了拳头，怒火和忿恨让我感受不到身上的伤痛。
“爸，你没有想过复仇吗？他害你失去了心爱的人，使我从小没有母亲...”不止为何，我有些埋怨父亲，认为他懦弱无能。
“复仇，谈何容易。”父亲狠狠的嘬了一口手里的香烟，把烟蒂扔到地上，狠狠的撵碎了。
父亲接着说道：“甄氏家族是冀州的名门望族，可谓中原甄氏无极枝。建国以后，他们家族有组织的转移分散财产，在全国各地建立势力。在京城的这一支是他们族长的直系，地位尊崇，势力雄厚。当年，你母亲家被百般刁难，封锁了她家所有的买卖渠道。”
“爸，你是懦弱吗？”我试探的问着。
我爸皱了皱眉，又点上一颗香烟，“八十年代中期，随着中苏两国关系恢复正常化，以**间货物交换协议为主的贸易机制便逐渐隐退，而自由的民间贸易形式便很快在两国流行起来。开放初期，两国都实行外汇管制，贸易结算没有统一的银行体系，民间贸易只能以易货形式进行。由于苏联国内市场长期处于封闭状态，价格体系不合理，轻纺产品落后，商品奇缺，所以舶来品在当地很有市场。在俄罗斯改革之初，最早从事此类倒卖生意的是一批被称为合作社的私营贸易公司，甄氏集团就是在这个时候应运而生，迅速成长起来。”
“这不就是倒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十分不屑。
“臭小子！”我爸看着我的态度，生气起来，“你以为这甄氏集团就是倒卖个床单被褥、家用电器什么的吗！”
这话把我说的一愣，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
“军火。”淡淡的两个字。
“军火！”我震惊的重复道。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害怕了。”我爸反问道。
我知道是我误会了父亲，便嬉皮笑脸的说着：“嘿嘿，这虎父无犬子，老子英雄儿好汉。我爸不怕，我也不怕！”
我爸噗嗤一声，笑了一下，看来我这句马屁，我爸很是受用。这也缓解了压抑的气氛，我爸继续说着：“阿南德。”
“什么？”我没听懂。
“80年代，恶名昭著的军火商，不仅垄断全球私营武器销售市场，甚至研发生化武器，拿活人做实验。”
“军火疯子阿南德.凯铭隆！”我吸了一口凉气。我在一本军事题材书籍中，见过这个人恶贯满盈的传奇传记，虽然他毫无人道，是很多地区陷入战争的始作俑者，但是极其富有商业头脑，从上世纪50年代起白手起家，专发战争财。
“当年，甄氏集团通过跨国贸易，从俄罗斯换来了军火，除了ak-47等枪支弹药，甚至还有微型**。然后，他们又将军火贩卖给阿南德，换取黄金...”我爸又嘬了两口手里的香烟。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我惊呼道，“咱们的国家是爱好和平的国度，是绝不可能允许他们甄氏家族做这种违反国际法的事情的！爸，你应该向国家报告。”
说到这里，我爸脸色黯然：“我当然知道要向国家报告。但是兹事体大，他们是个大家族，触角遍布各个地区、诸多领域，要有充分的证据，才有可能搬到他们！”
似乎真的是我太冲动了。
“儿子，记住，鲁莽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反而会导致事情更加严重，干事要靠脑子。”我爸语重心长的说着，然后不知为何苦笑起来，摇摇头：“记住，也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我突然觉得，我的脑子确实不够用了，从小告诉我团结友爱、要信任他人的父亲，为什么今天却告诉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当时，我跟踪偷拍，搜集信息，发现了很多疑点，就找到了我在京城报社当记者的老同学。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的事，显得十分热忱，通过他的渠道，我们很快的收集到了更多的结果，发现他们不光贩卖军火，还借着进出口贸易的便利，倒卖文物。”
我兴奋起来，“太好了，有了证据，就能把他们一举歼灭了！”
“就在我们准备把这个天大的新闻公诸于世的时候，我这位老同学，居然偷偷联系了当时甄氏集团的掌门人，甄友建，索要100斤黄金，然后把所有材料都交了出去。”
“什么，这是背叛！”我爸的一句话，使我异常愤怒。在我心里，背叛是无法赦免的罪。
“唉，他也不想想，甄氏集团干的事，桩桩件件都是惊天动地，都是要掉脑袋的，岂会受他的要挟。当天晚上，人就被杀了。”
“他是罪有应得。”我恨恨的说。
“这事并没有已他的死而结束，他的贪心，不仅葬送了他的性命，更是打草惊蛇。很快，我就被甄氏集团盯上了。当时，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我不能蛮干，我只能保存有生力量，隐姓埋名，去工厂当了学徒工...然后和你方叔、王叔成了莫逆。这也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仗义多是屠狗辈,最是无情读书人。”
听着父亲坎坷的人生经历，犹如一场梦，一场不太真实的梦。“您太不容易了，从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一位才华横溢的才子，落魄至此，唉。”我为父亲的人生经历叹息。
“高级知识分子？呵呵，好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比起才子佳人的虚无缥缈，还是市井更加真实啊。”父亲无奈的摇摇头。
“后来怎么样了？”我追问道。
“后来，这甄氏集团知道自己的秘密泄露了，居然偃旗息鼓，一刀断绝了军火交易。我还是很佩服甄友建壮士断腕的魄力的。但是他们却暗地里继续做着文物走私的买卖，这买卖可比军火的利润还高呢！”
“这帮卖国贼！把老祖宗的的瑰宝全给毁了！”我怒骂着。
“所以，那时我和你方叔王叔承包了废品收购站，收集一些古籍善本、老家具、老瓷器。想着万一哪天能和他们甄氏集团搭上边，就有机会打进他们内部了。可是他们自从军火交易被发现后，组织变得更加神秘、纪律严明。后来，你方叔和王叔都转了行，而我，还在坚守着这个希望。”我爸继续说着。
我恍然大悟。正如一位伟人曾经所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我微微一笑，“爸，这个甄旭伟就是咱们复仇的钥匙，古董就是咱们的的复仇道路！”
这一天，我和父亲说了很多，从白天聊到黑夜，仿佛我们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当然，因为脑中幻听的事情过于诡异，我无法解释，更是难以开口诉说，继续把它埋藏着心底。
就这样，一个复仇的计划开始了。
第十九章 潘家园古玩城
人，既然心生了复仇的念想，就不会轻易停下。世人都会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充满自信，甚至自负。而想要完全彻底、一丝不留消灭他，就要在他最擅长的的领域击败他，杀人莫过于诛心！
从睡梦中醒来，仿佛昨天就像是作了一场梦，一场难以置信的梦。
刷牙、洗脸，一切行动都是恍恍惚惚的，我充满心事。
“甄氏集团。”我从牙缝里记住这几个字。如今的甄氏集团，势力庞大，涉及进出口、文化传媒、奢侈品拍卖、港口、船舶、有色金属、医疗器械等诸多领域，外表风光之极，没人知道他丑恶的罪行。倒卖文物既是甄氏集团的发家之道，也是他的破绽，更将是他的致命弱点。。
“爸，我去找大壮，上方叔店里待会。”洗漱完，没什么胃口吃完，就向父亲道别，直接向门外走去。
“臭小子，你这一身的伤，不老实在家待着。”后面传来父亲不满的声音。
“喂，大壮。”在大壮家门口，我先给他拨通了电话。
“牛哥。”电话里传来大壮的声音。
简单几句话，大壮赶紧跑来开了门。
眼睛上的眼屎和嘴角下的口水印证明，大壮昨晚睡得很香，不知道作了什么梦。看见我的样子，大壮一下惊了，大喊着：“我叉叉的，牛哥，谁打的你！兄弟给你报仇去！”常年混迹社会的大壮，明显能看出打架的伤痕。
“不用不用，我今天找你有正经事。”然后，我就把想要开个古玩店的想法告诉了他，但是这个兄弟思维比较直接，我没有把那么曲折的原委告诉他。
“牛哥，开古玩店，不是那么容易的。先不说开店需要花多少钱，至少你得选址开店吧，你得有不少古玩才能开店吧？古董这东西，跟普通的文玩还不一样。你要是普通文玩，你有进货渠道就行，这个古玩，都得是老物件，咱们没有啊...”
大壮哔哩吧啦的说了一堆，最后也没说明白。看来这当了两天的小伙计，也只是学了些皮毛。“走走走，我跟方叔说一声，上午我不过去了，我陪你去潘家园看看，你就明白了。”然后拉着我就上了他的摩托，呼啸的奔向潘家园。
潘家园，地处京城东三环，甚是繁华。我们来到的古玩城是目前国内最高档次的中国古玩艺术品交易中心，是文化创意产业古玩艺术品交易园区的核心企业。外国友人来到京城，除了爬长城、吃烤鸭，第三样就是去淘宝，在西方人的记忆里，东方神秘的古国，那遍地都是黄金。
古玩城建于上世纪90年代，总建筑面积262000余平方米，主要经营古玩杂项、古典家具、古旧钟表、古旧地毯、古旧陶瓷、名人字画、白玉牙雕等十大类上千个品种，并在白玉、水晶饰品、寿山石雕、鼻烟壶、古旧地毯、铜器佛像、古旧钟表、古陶古瓷、藏传文物、民族织绣服饰等十大商品上保持全国之最的领先优势。主要经营古玩杂项、古典家具、古旧钟表、古旧地毯、古旧陶瓷、名人字画、白玉牙雕等十大类上千个品种，并在白玉、水晶饰品、寿山石雕、鼻烟壶、古旧地毯、铜器佛像、古旧钟表、古陶古瓷、藏传文物、民族织绣服饰等十大商品上保持全国之最的领先优势。
走进古玩城，雕梁画栋，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让人感觉到十分的美丽和自豪，不禁感叹中国古代人们的智慧和创造力。
一眼望去，所有的店铺都是古香古色，使我有种穿越的感觉。我扫视着周围，不敢聚精会神的去盯着一个物件仔细的观瞧。疫情以后的经历实在是匪夷所思，我怕又出现幻听，那头痛欲裂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看到我见猎心喜的样子，大壮倒是难得在我面前得意起来。“嘿嘿，牛哥，怎么样。你看看这古玩城，才是正经做古玩买卖的，还有就是琉璃厂了，那边全是老字号。像方叔在十里河的那店，也就能算个文玩，老物件有是有，但是太少了...”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在古玩城里闲庭信步的走着。
“大壮，这的东西都这么贵吗？我去问问老板”我看着橱窗里的一个石雕的摆件问道。
“别指，牛哥。咱们这圈是有规矩的，不能轻易问价。我今天跟你来就是瞎转转的，你要买哪个先跟我说啊。你要问了价，再还价不买，人家是会说你坏了规矩的。”
说完，我是一愣，一个石雕标价二十万。我一下发现，我兜里的六十万，原来什么都不是，哥们就是个穷人。
“牛哥，既然你想进这圈子，我先跟你大概说说规矩，我看你就是个新瓜蛋子，还不如我呢。”那语气满是骄傲。
这个话题吸引了我，我很认真的听着。
“这第一条，就是即使看出是假货，也绝对不要指出来，只能说看不好；第二条，这圈子，捡漏的事很多，打眼的更多，但是有个规矩，成交以后不能反悔，被人捡了漏，或者打眼交了学费、买了假货的，都得自己担着；这第三，不要乱砍价，不止是因为还价了不买会被商家讨厌，更重要的是，人家从还价就能看出是不是新手，会被忽悠卖高价；第四这看好物件，千万不能手递手，这古董很多都比较贵重，当然价格也不菲，如果手递手摔坏了，会很麻烦；还有还有，这个其他人看东西的时候，不要插嘴，不要点评，不要问价...”
大壮说得很是得意，我听的倒也是津津有味。这真是一行不知一行难，实践出真知啊。
第二十章 南利的翡翠店
虽然古玩城里每个店铺的装修都古香古色，十分典雅，但是店里的客人着实不多，更多能看到的，就是在过道里先走，东张西望的游人。
突然，一个店铺的名字吸引了我---南帕亚。这个名字很有东南亚特色。
南帕亚属于泰国五大古佛之一。在彭世洛府，有两个最为知名的佛寺，一个是成功佛本庙，还有另一间不仅是知名佛寺，而且这间佛寺对泰国而言，更是倍具历史价值及纪念意义，毫不夸张的说，祂在泰国佛教历史中，具有不可代替性，这间佛寺就是瓦南帕亚（寺庙名），而瓦南帕亚庙便是泰国知名五古佛的其中之一。我心中暗暗想着，这个店的老板应该是个强势的女王吧，也不知道这个店是做什么买卖的。
“牛犇同学！”一个略显兴奋的声音响起。
顺声音望去，1米6左右的个子，很瘦，头发扎起来，整体穿搭看起来很是干练率性，仔细一看，竟然是个熟悉的人，我的同班同学---南利！
我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是偶遇同学的开心，还是吃惊。
南利拍打着手掌，从南帕亚店里走了出来，“牛犇同学，你怎么在这啊？我们的大英雄怎么没在家养伤啊，嘻嘻”
她说的话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回答着：“我就是来逛逛，南利同学，你怎么在这里啊？这么巧。”
“牛哥，这位谁？”大壮插言道。
大壮的话点醒了我，“对，我先介绍下，这是我同学，南利。这是我发小，王大壮。”
“南利，你好，你好。”大壮见着美女，一如既往的热情。
“大壮，名字真有意思。”南利爽朗的笑了起来，“走吧，去我店里看看。”
此话一出，我着实一惊，“这个店是你的？”我问道。
“对啊，我们家想打开京城的翡翠市场，正好我来京城上学，就借机盘下了一个店铺，做些翡翠生意。”
说完，我已经把眼珠子瞪得溜圆。
翡翠，也称翡翠玉、缅甸玉，是名贵的一种玉石。翡翠的科学定义是：以硬玉矿物为主的辉石类矿物组成的纤维状集合体 。但是翡翠并不等于硬玉 。翡翠是在地质作用下形成的达到玉级的石质多晶集合体，主要由硬玉或硬玉及钠质（钠铬辉石）和钠钙质辉石（绿辉石）组成，可含有角闪石、长石、铬铁矿、褐铁矿等。
在古代翡翠是一种生活在南方的鸟，毛色十分美丽，通常有蓝、绿、红、棕等颜色。一般这种鸟雄性的为红色，谓之“翡”，雌性的为绿色，谓之“翠”。寸开泰撰写的《腾越乡土志》记载：“ 腾为萃数，玉工满千，制为器皿，发售滇垣各行省。上品良玉，多发往粤东、上海、闽、浙、京都。至清末民初，仅腾冲城内即有翡翠作坊百余家，玉雕工匠三千余人，所琢“器皿发售滇垣各行省上品良玉，多发往粤东、上海、闽、浙、京都《寸开泰《腾越乡土志》产翡翠的缅甸勐拱、密支那一带，距我国云南边境只有150公里。在明朝万历年间，此地曾属永昌府管辖。由于历史的原因，被称为"东方瑰宝"的翡翠经云南腾冲、瑞丽等边城输入我国，已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
不管是在古代，或者是当今社会，高档的翡翠饰品一直是保值增值的投资品之一。当然，也有很多低端的翡翠饰品流通，特别是在一些旅游景点，真假优劣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我和大壮，紧跟着南利同学走进店里。很明显，店铺还没有整理：展柜里，一些翡翠挂件随意的摆放着，许多未切开的石料都杂七杂八的堆在店中央，有两个工人在往里搬着木箱子。我心里默默想着这些关于翡翠的由来，看着这琳琅满目的翡翠原石，更是觉得南利同学非同凡响。
“南利同学，你也太低调了吧。这么大的家当....”我心想，这得多少钱啊，就是来上个学，顺手开的店都价值连城。
“牛哥，那些柜子里的，我知道是翡翠。这些地上的呢？”大壮便说，便要去踩一块地上的石头。
“好汉，留步！”南利大喊起来，引来工人的目光。
大壮悻悻的收回了脚，还以为是昨天晚上喝完酒，没洗脚就睡觉了，一动散发出了难闻的味道...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怎，怎么了？”
南利很是虔诚，对着地上那块石头，双手合十，眼眸微闭，默念着什么。有些不满，但并非生气的说：“翡翠，对我们南家人，是神一样的存在，不能不敬。他养育了我们家族一个多世纪了...”就这样，云南的南家历史就这样浮现在我们的眼前：南氏的先祖寸玉靠着翡翠发家后，兴修水利造福了和顺百姓，南氏的后人办学堂、建宗祠、办图书馆更是声名远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翡翠，养育了南家一代一代人。
饶有兴致的听完了南利的讲述，我说着：“那什么，我们帮你收拾收拾吧，你这应该也是刚要规整，就你一人也忙不过来。”
“大英雄，你都光荣负伤了，就别管了。”南利调侃着说。
“我牛哥，到底怎么伤的啊，他也没跟我说。南利姐，你跟我说说呗。”大壮对我伤还是耿耿于怀，准备用拳头为我讨回公道。
“你居然不知道！”南利惊呼出来，然后就和大壮在边上叽叽喳喳的说起来。不得不承认，南利是个精明干练的女生，但是八卦更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看来我的英雄事迹，会在短时间内传遍校园。
我没有去扫南利和大壮讲故事的兴致，趁机随意的看着店里的翡翠，最显眼的是个翡翠的白菜摆件，体积很大，有聚财、招财、发财、百财聚来的蕴意。柜子里，各式各样的翡翠挂件，观音菩萨、佛、叶子、四季豆...
“牛哥，那孙子，别让我有机会碰上他，肯定打的他桃花朵朵开！”大壮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行了，卖膀子力气，赶紧帮南利收拾收拾吧。”我回头说着。
“没问题，我浑身都是力气。”大壮笑着。
“我看你是见到美女，浑身都是力气吧。”我不由摇了摇头，调侃着大壮，然后一起帮着收拾起来。
第二十一章 翡翠原石
“哎哟妈呀，这些石头可太沉了。”大壮挥汗如雨，呼哧带喘的说着。
“南利，这些全是翡翠原石吗？”我好奇的打量着一堆堆眼前的石头。虽然我在书上看过一些翡翠的知识，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事物，有些兴奋。
“对啊，这些都是从缅甸国矿坑里新出的原石，很多都没有开箱，你看那些木箱里的，一块块还包着缅甸的报纸呢。”南利指着旁边的木箱，介绍着。
“我怎么看这些外面的石头都不一样，那边全是黑石头，那边黄皮的白皮的比较多...”大壮秒变好奇宝宝。
看到这个彪汉变成这个样子，南利同学十分好为人师，从头讲述着翡翠的基本知识：“缅甸翡翠出产于该国的东北部，这里与我国云南省腾冲邻近，矿区贯穿乌鲁江流域，夹持在高黎贡山与巴盖崩山之间，南北长70公里，东西宽20公里，面积为1400平方公里。选矿中心在隆肯，这里距密支那136公里，距离腾冲360公里。采矿营地有三大处：帕敢场区、后江场区、南其场区。剩下从大场区延伸到小场口总共有大大小小400多个场口。在现代比较著名的场且受赌石爱好者亲睐的场口有：老帕敢、南其、后江、木那、莫西沙、大马坎、会卡、莫弯基...”
说起翡翠，南利显得十分兴奋，说起来滔滔不绝。能看的出来，她对翡翠是由衷的热爱。
“我倒是知道这些，具体的给我们也讲讲吧，比如那些黑石头，是叫黑乌纱吧。”不知为何，我对翡翠很感兴趣。
“是的，这些黑石头，我们都叫做黑乌纱。但是黑乌纱也来自不同的场口，那箱黑石头都是帕敢的，是老牌的场口，石头种老，出绿的机会很大，当然价格也会比较高；这边也是黑石头，但是区别很大，这边是马蒙场的，黑乌砂黑中带灰，水底一般较差，且常夹黑丝或白雾，绿色偏蓝。”
“那岂不是差别很大，我看这些石头都黑不溜秋的，哪能看出产地。就跟黑人同胞似的，你知道他来自哪个国家吗？”大壮调侃着。
南利给了大壮一个白眼，“切，这就是赌石的魅力所在啊。俗话说，一刀穷，一刀富，神仙也难断寸玉就是这个道理，石头没切开之前，你永远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子。不是说帕敢的全是高绿好石头，马蒙的就全不好，哎呀，这个很复杂的。”
“大壮，别捣乱，让南利继续讲，这些书上可是没有的，是宝贵的经验。”我说着。
南利一脸得意，“那是，我这些可是我们南家祖祖辈辈总结出来的...”说到这，停顿了下，露出坏笑，“哎呀，这干了一上午的活，现在都快到中午了，还真有点饿，我这刚来北京，吃什么好呢。”
我这个汗啊，心里想着，你要想让哥们请客吃饭直接说不好吗，说的这么含蓄，再说，您家底这么丰厚，还讹我，好意思吗...?想到这，我拍了下身边端着纸杯子喝水的大壮，他吓了一跳。
“啊，怎么了牛哥。”大壮好像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我也是服了，您看姑娘，能看的这么入迷。“我说，南利饿了，想吃好的。”
大壮傻乎乎的笑起来了，喊了一句“牛哥，我也饿了！”
我这个吐血啊，南利同学在边上，笑的前仰后合。我也不知道大壮是真憨厚，还是跟我这装傻。
经过筛选，我带着南利同学和大壮，去吃了京城的小吃，卤煮火烧。
打车到了光熙路边上，有个不起眼的小店，没有招牌，但是进出的吃客却络绎不绝。
“这么多人。”南利闻着肉香，第一个冲进了店里。
“老板，我们仨人，给找个位置吧。”我笑着对老板说着。
“哟，小牛来了啊，你可有日子没过来了。这怎么了，受伤了？”老板在这经营也有十多年了，我也是很喜欢这口，是这里的常客。话说这地道的京城人估计没几个不好吃卤煮火烧的。
“没事，就是跟人打了一架。您帮忙找找位置吧。”我说着。
“小吴，来，给他们三个先找个座位，有伤员。”老板的声音有点大，明显是说给其他客人听。毕竟，在我前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就算是回头客，也得说出点理由，才能先安排。不过这个伤员...我实在是要吐血，是不是我一会还要去坐老幼病残孕专座。
没一会功夫，卤煮就上来了。卤煮火烧是将火烧和炖好的猪肠和猪肺放在一起煮，辅之以炸豆腐片、卤汁，加蒜汁、酱豆腐汁、香菜等辅料，使火烧透而不黏，肉烂而不糟，那味道香极了。
大壮看到吃的就什么都不管了，往自己的卤煮里放了整整两勺子的辣椒，那红通通的辣椒油，飘在汤上，慢慢散开。然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南利看的很是惊讶，可能是没吃过这些内脏吧。我就解释起来：“卤煮火烧是京城传统特色小吃，起源于城南的南横街。据说光绪年间因为用五花肉煮制的苏造肉价格昂贵，所以人们就用猪头肉和猪下水代替，经过民间烹饪高手的传播，久而久之，造就了卤煮火烧。”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这个是猪的肠子，一般肠子里面...”南利小声问着，然后说道关键处，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
我看着好笑，刚要出言解释。大壮猛地一下，抬起了头，嘴上全是满满的红油，大声的说着：“南利，这东西原先都是穷人吃的，没有屎，味道就不对了。”
这话就像是炸雷一般响了起来，旁边的人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我直接就崩溃了，心想：兄弟啊，你说的是对，但这事他不能在这说啊。
大壮也意识到刚才的话说的有些问题，忙解释道：“南利，你放心，这里肯定没有，我吃过了。”
第二十二章 赌块公斤料
大壮惊天壮举，让我们不得不快速吃完，就在老板怨毒的目光中灰溜溜的逃跑。预计过了今天，本来我vip的身份马上要被拉入小店黑名单了。
我抱怨道：“大壮，咱们下次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砸人家招牌？”
南利咯咯的笑声一直就没有停，“大壮，你太逗了，你没看看那老板看你的眼神吗？”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说的又不是瞎花，你不信回家问牛叔去。”大壮表示不服。
“好好好，你说的对。”这个实在的兄弟啊，实在的让我吐血。
打上车，回了古玩城。
“那个，南利姐，我听说赌石可比赌博刺激多了，没准买块石头，一下就能成百万富翁了！”大壮有些兴奋的说着。
“十赌九输，你没听过啊？你们听的都是传奇故事，每天市场上，赌输了的，远远超过这些切涨的人。玩赌石，绝对不能贪心。”南利语重心长的说着，像个长者，能看的出来，他看惯了这些涨涨跌跌，已经风轻云淡了。
“对啊，赌石的门道很多的，有赌种水的、赌色的、赌裂的等等。虽然说神仙难断寸玉，但是如果你深入了解地理知识，知道地壳变化规律，就有可能从皮壳上看出蛛丝马迹的。”
南利一脸吃惊的看着我，“牛犇，你居然懂赌石，行家啊！”
南利一边夸着我，一边情不自禁的拍了我肩膀一下。
“啪”的一声，我张起嘴来，脸上表情很是痛苦，“大姐，我是伤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想到居然你会知道赌石。”南利双手合十，忙着道歉。
“牛哥，赌石贵不贵啊，嘿嘿，我老想试试手气。”大壮贼兮兮的搓着手，跃跃欲试的问道，仿佛我们说的话，他是一点没听进去。
“这个不一样吧，明料一般表现都会好一些，价格肯定贵。现在翡翠市场逐步火热，价格肯定愈发上涨。那种开个小窗户，只能看见一部分的，价格应该会便宜点吧。”我说着，其实我对翡翠虽然有所了解，但是对市场行情却不慎了解。
“擦窗的料子，需要看窗口的表现。还有一种便宜的，就是上午搬的那些。那些基本都是暗料，价格会便宜些。皮壳表现不好的暗料，我们叫公斤料，都是按公斤称重量的，价格自然比较亲民。”南利补充道。
“那我一会必须得来一块！”大壮很是高兴。看来他确实没听进去我们说的话。
打开店门，大壮率先冲了进去，一块块搬起地上的石头，认真的挑选着。南利打电话告知工人可以回来继续工作了。
我有点累了，就坐在椅子上休息，看着大壮在那“锻炼身体”。
南利给我倒了杯水，坐在旁边：“大壮在干嘛？”
“我猜，他在挑选石头。”我郁闷的说着。
南利强忍着笑，问我：“你不阻止他一下吗？”
我苦笑，大壮这兄弟太实在，这会肯定想着，大的石头里面，出翡翠的机会多吧。
南利从柜台里，找出一把强光手电和一个浇花用的喷壶，走到累得满头大汗的大壮身边，“大壮，我教你选翡翠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大壮很是感动，“好啊，我刚才把这几个大的全举起来了，这块最沉，肯定最好吧。”
南利很是感叹，大力士的世界她不懂啊。“这个翡翠，不是靠重量决定质量的。要这样...”
南利便说，便把水喷到了石头上，先把石头行的沙土洗净，然后把强光手电打开，从45度角方向，照向翡翠，慢慢摇晃着手腕，控制光线。
“大壮，你看这石头表面，手电光照上去，有星星点点的反光。”南利说着。
“对对，我也发现了。”大壮聚精会神的看着。
“这个闪光点，我们叫做苍蝇翅，就是像苍蝇的翅膀一样。翡翠，在皮壳上，通常都会有苍蝇翅的表现。这个苍蝇翅的大小，能反映出皮壳下，翡翠肉的粗细。” 看南利生动的讲述和大壮认真的听讲，我觉得很是好笑，我估计这是他从小以来，第一次这么好学。
“南利，是不是说明，我挑选的这块，里面肯定有翡翠？”大壮问着。
我实在忍不住，就说道：“大壮，你居然会抢答了。”当然，这句话打扰了南利老师的授课，我获得了大白眼一枚。
“翡翠的种类很多，档次也是天差地别。先说种水，最好的是玻璃种，然后依次是高冰种、冰种、糯种等等，等级越高，翡翠肉质约细腻，颗粒感越小，透明度越高。当然同种水的无色翡翠和有色翡翠透明度是不一样的...”南利的讲述愈发的深入，我听的是津津有味。
“那我选的这块翡翠，是什么种水的，玻璃种还是什么？”看来大壮，不是对翡翠知识很认真，只是对他选的这块石头很上心罢了。
南利听了也是要吐血，作为吃瓜群众，我倒是很开心，毕竟看热闹都不嫌事大。“这个需要把你那块石头切开，才能知道啊，从皮壳很难看出来的。”
我怕南利同学一会忍不住发飙，便插言问道：“从皮壳能分析出里面翡翠的颜色吗？”
南利看完发问，便以比较科学的角度解释道：“也是可以推断的，要先从石头的皮壳表现，确定场口，这个是尤为关键的。皮壳是包裹在翡翠原石表面的一种次生矿物层，其形犹如蛋壳，故而称之为皮壳或皮。它是翡翠砾石在地表环境中遭受风化及埋藏作用时，因翡翠砾石表面的硬玉矿物发生水解而生成的一些比如三水铝石、埃洛石、柯绿泥石等次生矿物组合。很显然，皮壳的矿物成分与玉肉的矿物是截然不同的，因而所表现出的特性也就明显不同。”
“我看你店里这些翡翠，皮壳各种各样...”
大壮打断我的话，打断道：“牛哥，南利，我看这块石头，看了半天了！肯定有翡翠，而且用手电也照了，有的地很透明，就是种水好吧。”
我有些恼怒，但是也无可奈何。
“南利，这块多少钱，我想买。”大壮想打了兴奋剂一样，仿佛金银财宝就在眼前一样。
“这是公斤料，也就200一斤。今天你帮我干活了，当赏你的工钱啦。”南利对于这种吸引客流的料子表示很不屑，他知道虽然公斤料也有可能出现好翡翠，但是，机会太少了。
我忙出言：“那不行，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这种赌石自古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愿赌服输。
南利明白我的意思，白了我一眼，“好吧，那给你便宜点，你给888好了。”
大壮很是高兴，毕竟从来没有参与过赌石，这种一夜暴富的刺激，使他热血沸腾。
交了888元钱，大壮高举起石头，准备狠狠的砸在地上。他的举动把我们吓的要死，南利疯了一样扑了上去，从后面环抱住大壮的腰，身体完全贴了上去。
这一幕，我更是惊呆了。很明显，大壮也呆住了，我从后面，能明显看到大壮的耳朵根子红了。
第二十三章 切割翡翠的讲究
背后传来的柔软，让大壮这个七尺男儿也是羞红了脸，双手举着石头，停滞在半空，仿佛时间都凝滞了。虽然上学时候就开始混社会，但是大壮还是有色心，没色胆啊。
我干咳了两声，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
南利先是察觉过来了不妥，但是没有感觉很尴尬，调侃着说：“大壮，没想到你挺有料的，腹肌不错。”
也不知道大壮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红着脸、傻乎乎的说了句：“你，你也挺有料的。”
我的脑容量明显不足了，幸亏他没接着夸奖南利同学某块肌肉不错。
就算是性格爽朗，有点男孩子气，但是南利同学还是小脸绯红。
“大壮，你太荒唐了，这翡翠，哪能给直接摔开啊！”我提高声音，故意岔开话题，但是心里总是想笑。
大壮占了便宜，也不敢得便宜卖乖，便借坡下驴，说着：“牛，牛哥，不赖我，我在店里没看见锤子斧子。”
我心里实在汗颜，您也是混文玩圈的，这开翡翠，横竖得有专业的设备吧，虽然我也没见过，但肯定不会是锛凿斧锯。
“你真是又傻又天真啊。”南利说着，语气没有恼怒，还有点暧昧。
我有种预感，大壮不会步了宋军的后尘吧。这俩哥们也太有福了吧，这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重山；这女追男，隔层纱啊！
店里面积不算小，在房间东南角，有个封闭的隔断。南利走了过去，打开门，里面是台机器，由基座、砂轮、电动机或其他动力源、托架、防护罩和给水器等所组成，砂轮是设置于基座的顶面，基座内部具有供容置动力源的空间，动力源传动一减速器，减速器具有一穿出基座顶面的传动轴供固接砂轮，基座对应砂轮的底部位置具有一凹陷的集水区，集水区向外延伸一流道，给水器是设于砂轮一侧上方，给水器内具有一盛装水液的空间，且给水器对应砂轮的一侧具有一出水口。
指着机器，南利介绍着：“喏，这是专门的砂轮机，专门切翡翠的。”
大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好了，我去切了他。”然后就又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停，停，停。”南利对大壮的热情,或者说就是鲁莽，也很是无奈，用手拍了两下头：“这个翡翠，不能跟切西瓜似的，一刀从中间切开。”
“谁说的，我听说过，有活没活，中间一坨。”大壮辩解着。
我和南利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我靠，大壮你居然知道赌石的行话，那你刚才还想把石头摔开！”南利有些恼怒，估计是因为...
“知道这话怎么了，我给摔开，也能看见中间这一坨是什么啊！”大壮真是无知又无敌。
看着大壮这个活宝，我是笑的差点趴下了，也顾不上浑身挨打的肌肉疼痛。边笑边说：“大壮，他那中间一坨指的是陀片，不是中间有一坨...”我怎么都感觉再说一坨屎，好像其他物体的度量单位，很少用坨的。
“啊，是这个意思啊。”大壮恍然大悟，看来这不学无术只能惹人笑话。
“哎呀，太麻烦了，你俩就说，现在我怎么把这个石头弄开！”大壮有点不耐烦了，就像是我们阻挡了他发财。
“你着什么急啊。”南利毫不示弱的说了一句，语气其实还算平淡，但是大壮一下就老实了。
“这个切翡翠，是个细致的活。如果没切好，100万的石头，可能变得一文不值，如果切好了，没准只有两个挂件，能出来一个桌子，千万不能着急。特别是价格高、品质好的料子，都是要好几个经验丰富的切玉师傅研究后，统一意见才会开始动刀的。”
“这么复杂呢，那咱们第一步干什么？”大壮被吼以后，又变成了好奇宝宝，但是明显他没听懂南利的话。
我解释道：“切翡翠之前要对原料的实际情况进行全面的了解，也就是掌握加工对象的具体状况。这就像医生看病那样，只有通过分析，才能对症下药，因料制宜。”
我边说，边示意大壮把手里握着的翡翠放到桌上，并打开手电，靠近原石。
“缅甸翡翠原石，会卡场口，中层，红油蜡壳...”奇怪的幻听又出现了！
我心里一惊，莫非翡翠也能鉴定出来，但是声音没有捡漏蜂虎图时候清晰了，后面的内容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凭着书上的知识，和脑子里的幻听，说着“这是会卡的料子，红油蜡壳，皮壳比较薄，但是裂可能比较多，要好好研究下，怎么切。”然后，往石头上喷了喷水，把手电压了上去。确实如大壮所说，有的地方透明度还是很高的，但这也可能是翡翠的伴生物，俗称水沫子。
我聚精会神的继续观察着皮壳的表现，甚至是裂纹和手电移动后的颜色变化。“晴水底，多裂。”我脑子一痛，但是这几个字却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好了好了，让我看看吧。”南利看我在这观察了半天，也没说什么，就抢过我手里的手电，审视起料子。
“唉唉，等会等会，这块的光是绿色的，里面有绿！”大壮惊呼。
“灯下不观色。”南利默默甩下五个字。
灯下不观色是赌石行的一句行话。因为翡翠的颜色，尤其是闪灰，闪蓝以及油青之类的翡翠颜色，在回灯光下的视觉效果要比自然光线下的颜色效果好很多。因此，灯光下只能看翡翠的绺裂，看水头长短，看照映程度或其它特征。而要在答自然光线下，察看和评定翡翠的绿色。
显然，南利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看翡翠的好手。他观察好皮壳上裂的走向，在石头上干净利索的画了一条道，对着大壮说：“按道理，这个翡翠应该是多擦少解。但是你是第一次赌石，所以让你刺激一把，你去用砂轮机，沿着我标记的线切开，咱们看看。不过，先说好，我觉得里面不是绿色，有可能偏蓝灰，而且从皮壳的细纹看，里面的小绺比较多，不知道会不会是裂，如果是绺的话，后期靠雕工...”南利说着。
大壮明显听不懂后面的话，拿起翡翠，径直走向操作间。
打开电源，只听砂轮飞传的声音。大壮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按照画的那条线，把翡翠靠了上去。
砂轮触碰到翡翠，火光四溅。大壮力气很大，由于紧张，把翡翠握得更紧了，用力的把翡翠向前推，碎石屑乱溅，打在了脸上。
“我靠，浇点水！”南利很是无奈，喊叫着，赶紧冲过去浇了水。他忘了大壮根本没切过翡翠原石，根本不知道还需要浇水。
不一会的工夫，石头分成了两半。
第二十四章 我也选一块
“切开了，切开了！”大壮欢呼雀跃，使劲看着两瓣翡翠，但是很明显，他根本看不出来好坏。
南利默默的看着她，待他冷静下来说道：“高兴完了吗？”语气有些不善。
大壮没明白什么意思，南利居然冲了上去，用小拳头狠狠砸在大壮身上。“你个白痴，你个弱智，我的砂轮片都被你弄坏了，本来能切好几块石头的。”不过那个哀怨的小模样，我见犹怜。
“别，别打我啊，我赔，我赔你还不行吗。”大壮迅速求饶，看来他的拳头也只敢挥向男同胞。好吧，相比那无耻的甄旭伟大女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想起他，我恨的牙痒痒。
南利对取得的胜利很是满意，“这还差不多，把石头去冲洗下，给我拿到桌子边。”然后背着手，像个老先生似的，踱步走到桌旁。
大壮像个小伙计一样，服从着命令。洗净翡翠，难掩兴奋的小步跑了过来，贫起嘴来：“南老板，南老师，麻烦您给掌掌眼，恁看，这算不算绿的，我可听说绿的翡翠值钱...”
俗话说，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面对着大壮送来的糖衣炮弹，南利同学把糖衣都吃了，然后把炮弹发射了回去。“少贫嘴，坐下。”虽然语气有些严厉，但是很明显，在开着玩笑。
大壮耍起宝来，像个小学生一样，腰杆笔直的坐在座位上，把双手乖乖的背在后面。这么乖巧的样子和他的身高体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我看的都觉得大壮很可爱了。
南利噗嗤一笑，没说什么。拿起手电观察起来，“这块翡翠水头还不错。”南利首先给出了个初步的评价。
赌石行里有句行话，叫内行看种水，外行看颜色。这话一点不假，就应在这俩人身上。
“这水头不错什么意思？”虽然我了解一些赌石，但是对一些专业用语可能理解的并不透彻，便问道。
“水头可以大概这样理解，是指翡翠的透明程度。常用长、短、好、差来形容。水头长、水头足则透明度高，水头短、水头差则透明度低。还有一种几分水的说法，分为一分水、二分水、三分水，当光线射到翡翠表面，可以进入内部的深度可划分为：3.3mm的深度为一分水，6.6mm的深度为二分水，9.9mm的深度为三分水。于此对应的，就是翡翠的糯种、冰种。玻璃种。当然这些量化的数字也是个虚数。”南利深入浅出的介绍着。
“那我这块水头好，就是冰种的意思吧！”大壮痴心妄想着。
“冰种哪有那么容易，不过糯种肯定有了，看这透光度，有可能成品能够有糯冰种的感觉。”南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认真的看着两块切开的翡翠，很是认真，发现上面有着一些些白色的粗制颗粒，就问：“南利，那些白点是什么？”
“眼睛大是看东西清楚呀。”南利笑着，“这些东西叫棉，翡翠中常见的特征。很多人认为好的翡翠，都是没有棉的。”
大壮听到自己的翡翠不好，打断了南利的话，大叫道：“谁胡扯！”
南利吓了一跳，“大壮你到底是懂行还是不懂行啊。确实，哪怕是玻璃种的也是有棉的，只是我们的肉眼没法看到，如果用放大镜就可以看到玻璃种翡翠中也是有棉的。无棉不成玉这句话是非常正确的。而棉也是翡翠特有的结构，是天然玉石的标志。”
“嘿嘿，就是，老子的翡翠就是好。”大壮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又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哥们原来不是指好翡翠也有棉，而是听不得自己翡翠不好。南利同学也彻底崩溃了。
“皮壳上的苍蝇翅，是不是对应翡翠肉上的肉质粗细？和这些棉有没有关系？”我好奇的问。
“终于有句明白话了。真是宁和明白人打一架，不和糊涂人说句话啊。”南利说着。
我很纳闷，这么一个云南的姑娘，跟哪学的那么多歇后语。
“大壮，你也别高兴。你的这块翡翠，虽然水头不错，但是种有点嫩，肉质粗，虽然有点底色，但是颜色不正。”南利把一盆冷水泼了上去。
这句话威力巨大，一下把大壮从天堂打落在地，他也没有这么兴奋了。
“南利，我看下。”上了十多年学，我知道只有将书上的知识和实践结合起来，才能更好的融会贯通、学以致用。
这两块翡翠，切面表现几乎完全一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白炽灯光下，翡翠颜色有些绿色，但是色调偏向蓝灰。仔细观察，肉眼能看到较大的颗粒感，说明肉质粗糙。我暗叹，南利说的果然没错。
“a货糯种翡翠。”脑子里的声音又浮现出来，很清晰，但是并没有头疼。
“哎，看来这块翡翠也就这样了。”我心中有些失望，毕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赌石。
我说这话却没顾忌大壮的感受。此话一出，就像是给这块翡翠判定了死刑。
“这一下就完了啊？没机会了？”大壮问着。
“这块翡翠，两块基本一致，变种概率不大。也就是说这两边差不多表现都是这个样子。不过你不要灰心，好在这块石头你买的价格很合适，所以并不亏。如果加工好了，也是可以制作出好的饰品的。”南利安慰着。
我明白南利是想照顾大壮情绪，也帮着说“这玉不琢不成器。我觉得在雕刻师手中，这块石头是能变成很好的艺术品的。”
看到大壮切石，我手痒难耐。“那个南利，我也想赌一块。”
南利好奇的看着我，“赌石真的很有魔力啊，你随便挑，我去休息会。”
我答应了一声，便去那一堆堆的翡翠原石中去选择。
突然，一个奇怪的石头映入眼帘---一个土黄色的原石，巴掌大小，刀砍状的纹路，凹凸不平的皮壳，我用手去摩挲，有种脱沙的感觉。
“莫西沙场口翡翠，冰种黄翡飘蓝花。”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久违的头疼感又来了。凭借之前的经验，我知道，这是个宝贝！
我甩了甩头，试图控制头痛，但是汗珠还是滚了下来。这一刻，仇恨涌上了心头，我咬紧了牙关。心念道，忍!
第二十五章 冰种飘兰花黄翡
我凝神聚力，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过去！
过了须臾，我的疼痛似乎得到了缓解，脑中一片空明，仿佛时空都停滞了。
“牛哥，牛哥。”大壮叫喊着。
“我耳朵又不聋。”大壮的大嗓门，刺得我耳膜疼。我装向他，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然后看着不知所措的南利。
“发什么呆呢，怎么留这么多汗，怪吓人的。”南利有些担心的问着。
“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头疼。”我挤出一个苦笑，我也不想留这么多汗啊。这时的一阵风，让我知道，我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牛哥，赶紧去医院！”大壮被我上次晕倒的事，吓得不轻，听我头痛，马上要给我来个公主抱。
我忙拦住他，说：“不用不用，现在已经好了。”
大壮还要劝说，我声音严厉的说：“我真没事了，不用去医院。”
大壮听了，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劝。
“南利，这个也是公斤料吗？”我扬了扬手中握着的翡翠。
南利扫了一眼，“这块啊，我有音响。莫西沙的料子，但是脱沙不完全。而且皮壳上的沟壑可能裂到肉里，家里有人看过了，不看好，就扔到这里，让我带到北京了。你看上这块啊？自己去切了吧。”
南利恨不看好这块料子，指着工作室的门，示意我去切了。
我心中大喜，只有别人看不好的料子，才是捡漏的好机会。不知从何时起，我对淘宝捡漏有了兴趣，想当初的明洪武釉里红瓷片，我可是嗤之以鼻，居然天真的认为，那是笔不义之财。
“这块多钱啊？”我随口问着。开什么玩笑，如果我的幻听正确，这块料子绝对是个好东西，不先花钱买下来，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尤其是同学，即便南利不往回要，但也会心存芥蒂。
“牛犇。你可太累了，我这这么多料子，你就切着玩呗。”南利很是不屑，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这就是废料！
“不行，没有成本，赌石也没意思啊！”我矫情的说着。
“好吧好吧，这块也888元。”看来做赌石这个行当的人，还是很迷信的，或者很愿意图个吉利。
递给南利9张毛爷爷，我没让她找零。但是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因为我知道，我又赚了。
“牛哥，我去帮你切开。”大壮上前，趁我傻乐，夺走我手中翡翠原石，就准备去切。
“大壮，你站住！”我的声音有些声嘶力竭。开什么玩笑，让这个混人一刀切开，我不赔死了！
大壮一愣，怔在了远地。而南利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注视着我。
我也有点不知所措，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呵呵，有点激动。我很看好这块料子，南利你帮我看看。”
大壮连忙接话：“牛哥，拉到吧，我刚才还看好我那块料子呢！最后也不怎么样啊，我跟你说，一刀切开就全知道了，而且还痛快。”
对着这位发小，我是哭笑不得。
南里看我说得很认真，便走到大壮边上，接过石头，简单的审视了几眼，就走进操作间。
我怕南利也来个有活没活中间一坨。忙嘱咐道：“找皮薄的地，先擦个窗。”
南利没有回我的话。听到打开电机，陀片飞传的声音，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虽然我脑中的幻听目前是百发百中、弹无虚发，但是第一次赌石还是感到有些紧张。
“呲...”操作间里的南利稳稳的操作着砂轮机，当陀片与原石解除的一刹那。南利神色一变，皱了下眉。
翡翠原石切割，是个技术活，也是个熟能生巧的事。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能够通过切割时候的手感和，陀片与石头碰撞发出的声音，判断出原石的质量。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操作间里，传出了南利的惊呼，“天啊！”
这个声音让我如释重负，看来，我的幻听又准了。
大壮吓了一跳，赶紧从外面拉开了操作间的门。“怎么了！”
“没...没，黄翡。”南利蹦出几个字。
词不达意的几个字让大壮一脸的懵，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已经确定，幻觉又一次正确了。都说神仙难断寸玉，这幻觉...简直就是开了挂，不是神仙，胜过神仙！我喜出望外，不光是对这块翡翠，更加惊喜的是我的异能。不管是瓷片、古画，亦或者是这块翡翠，都是鱼，而我的能力确实渔！
我走了过去，装作有些奇怪的问了句：“南利，你说什么？”
这时的南利也从惊讶中缓了过来，他不是没开出过好的料子，而是没有禽兽从这种不看好的料子里开出来好的翡翠，我说：“是黄翡，还是冰种。”
大壮还是一脸的懵，我也没有接话。
南利见我们外行的样子，不由得解释着：“黄翡是翡翠的一种，颜色有黄到褐黄色。黄、褐黄都是次生矿物褐铁矿表现的颜色。黄翡位于红翡之上，更加贴近表皮，由褐铁矿浸染为主而形成 “黄雾”。多数黄翡混浊不纯，常带褐色，不够阳也不够透。但是，你这块居然是正经的鸡油黄，而且雾的厚度很大，料子的种水很好，到了冰种。”
南利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我俩只是默默的听，南利显得有些尴尬。我便接话道：“我在书中看过，翡翠黄色的致色元素是氧化铁，黄翡位于红翡之上，更加贴近表皮，由褐铁矿浸染为主而形成黄雾，通常很薄，根据黄色的程度不同，色值可以从褐红、橙红一直延续到淡黄，多数黄翡混浊不纯，常带褐色，不够阳也不够透。刚才南利说，我的这块不但颜色够正，而且种水很好，很透...”想到这，我想起了幻觉中除了冰种、黄翡，还有飘蓝花。但是南利没有说。
“南利，那块石头给我看看。”我出言将翡翠拿了过来。
这块翡翠的皮壳，已经被南利全部剥开。料子整体性很完整，没有南利一开始预料的大裂，证明这块翡翠的硬度很高。颜色是正黄色，有些耀眼，底子上有一团分散开的丝状、片状的颜色，放到光下，颜色是蓝绿色的。我露出笑容，这些就是蓝花吧！
我露出一丝微笑，我清晰的认识到，我的人生开挂了！
第二十六章 奇怪的乞丐
在南利的惊诧和大壮的羡慕中，我婉拒了南利40万购买这块原石的提议。因为这是我赌来的这第一块翡翠，纪念意义远超经济价值。这我是我异能的战利品。但是我接受了南利将此原石雕刻成成品的意见，并请她帮我去找一个好的雕刻师，毕竟俗话说的好，“玉不琢，不成器。”
京城的秋天给人的感觉很是舒服，阳光明媚，秋风飒爽。走出古玩城，和煦的阳光照在脸上，徐徐的微风，清新的空气，让我觉得沁人心脾，赌石的成功，让我有了种我言秋日胜春朝的感叹。我承认，小时候还是有些自卑的，有很多都是比不上别人的，特别是瘟疫的经历更是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苦命人。但是今天赌石之后，我越来越深入的了解到自己的异能，感觉自我有些膨胀，感觉自己就是伟大的造物主！
在我沉浸在自我陶醉的时候，我和大壮踱步走着上，准备骑上他的摩托回家。
“我靠，什么味啊！”大壮怒骂着。
我提起鼻子轻轻一嗅，风中的恶臭味使我作呕。
抬眼一看，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靠在大壮心爱的摩托车边。
这把大壮气的够呛，“臭要饭的，你别碰我车！”歧视、愤怒的情绪一股脑的输出向那个乞丐，大壮露胳膊挽柚子，很有打他一顿的冲动。
“大壮。”我忙喊了一声，抓住他的胳膊，怕他惹事，这哥们从小冲动惯了，打架是家常便饭。
听了大壮的警告，那个乞丐抬头看了看我们，但并不为所动，没有躲开。
这让大壮更是怒火中烧，我握着的大壮胳膊，瞬间变硬了，明显是肌肉绷起劲来，现在的大壮就像是个好斗的雄鸡。
这一幕，让我心里一紧，有种被鹰视狼顾的感觉。
我皱起眉，打量着四周。当我与那个乞丐四目相对的时候，居然感觉到了心悸。
这个乞丐，脏污的长发，脏污的外衣，脏污的赤膊，脏污的短裤，很正常的乞丐样子，看样子五十多岁，很是落魄。只是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更如鹰隼般犀利，与其对视，我有种赤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恐惧感。
书中有云：“人以神为主，有神则发，无神则衰；神足则富贵福寿，神衰则夭折贫寒。”至于眼中之神，易以揣测，有力于视者，谓之神旺；无力于视者，谓之衰；视如人畏者，谓之神足，视令人慢者，谓之神歉；此更易于认也。我断定，这个乞丐，绝不简单。
在我愣神之际，大壮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乞丐面前，恶狠狠的抬起了粗壮的胳膊，准备把乞丐拎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我刚要出言阻止，奇迹的一幕发生了。那个乞丐保持着自己懒洋洋的姿势，只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大壮右手的壶口，大壮挣脱不开，龇牙咧嘴的随着乞丐双指的力量，慢慢蹲了下去。
我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刚才自己的担心，完全相反了，我现在只怕大壮吃亏挨了打。但是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乞丐，不简单！
“年轻人，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乞丐缓缓的说着，声音不大，但十分有力。
大壮如鸡喯碎米般，连连点头，看来这次的苦吃的不善。
我听了乞丐的话，也是一惊。乞丐的话出自道家学派创始人老子，别说是个乞丐，一般人都不一定能知道此话！既然认定了此人非凡，自然说话很是恭敬。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前辈，您是道家的高人，既然已经制服了我的朋友，又何不无为？”
听了我的话，乞丐眯起了眼睛，又开始打量我，富有深意的微微点头，双指的力量也慢慢放开。
大壮在社会上混了几年，自然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也知道这个乞丐不是他能招惹的，便退到我后面，揉着酸痛的右臂。
乞丐继续注视着我，“何为无为？”
我很是吃惊，没想到他会有兴趣和我讨论起道家的学术，但也是拱了拱手，回复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顺天之时，随地之性，因人之心则为无为。”
“天意，造化啊！”乞丐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感慨着。
我没有听懂，更不知此话的来由，刚想开口发问，乞丐就连忙摇头摆手，率先说话，仿佛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孰能有馀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我又皱起了眉，我记得此话出自老子的《道德经》。大概意思是自然的法则，是损减有余来补充不足。人类社会世俗的作法却不然，而是损减贫穷不足来供奉富贵有余。谁能让有余来供奉天下呢？只有有道之人。因此，圣人有所作为却不自恃己能，有所成就也不居功自傲，他不愿显示自己的贤德。
我更是不解，他是在告诉我自然界的法则是平衡？还是说人类社会有不平等？还是告诉我，不能自恃己能而傲？
想到这，我惊出一身冷汗。莫非，他看穿了我的异能？我不由得双眼与他对望，心情复杂。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多，多则惑。道法自然，否极泰来。”乞丐露出来会心的微笑。
虽然感觉自己被看穿，但又如醍醐灌顶，顿感释然。
这时，大壮扑通一下跪了在乞丐面前，求乞丐收他为徒。这举动，吓了我一跳，我很肯定，这哥们不可能听懂这么晦涩的语言。乞丐也满是疑惑。
大壮忙拉着我的裤脚，示意我也跪下，给我搞的稀里糊涂，楞在当场。
大壮急的站了起来，附在我耳边说，他刚才说的是《九阴真经》！
我差点吐血。虽然大壮从小不好好学习，但是金庸先生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却是熟读百遍。《射雕英雄传》里那本至高无上的武功心法是他从小武侠梦的开始。听到了开篇的“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他的兴奋程度，堪比大旱逢甘霖。
虽然大壮刚才的话，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让乞丐听到，脸上的表情，何其精彩。
第二十七章 你和别人不一样
“小伙子，这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出自《老子》，不是《九阴真经》。”乞丐无奈的说着。
“师父！我知道您是隐世的高人，您是不是洪七公他老人家？”大壮心情激动，随手比划着降龙十八掌的招式。我强烈认为，他是刚才收了赌石的刺激，脑子也受伤了。
“这...”我刚要出言给大壮解释，大壮噗通一下又给那乞丐跪了下去，表情虔诚，我实在慌的不行。陆陆续续，这里围了很多的人，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优良传统在国内继承和发扬着。
“师父，我是有些愚钝，小时候学习就不好。但是，当年郭靖不也是资质愚钝吗？”大壮努力的争取着。我心想，这兄弟如果上学时候，有个二分之一，不，十分之一的劲头，那都能考上个大学吧？
“大壮，你搞错了。”我连忙用我的残臂去搀扶他，可是根本拗不过他。
我看这个架势，是劝不住大壮了，便将目光转向乞丐，想让他解释清楚，最少先全大壮起来再说。
当我看向乞丐的一瞬间，一股寒意由心而生，他的目光依旧异常犀利，眼睛很是深邃，与他对视，仿佛能看到整个宇宙的星辰。我不由得愣在远地，灵魂似乎都飞出了身体，进入了虚无的世界。这里，天大、地大，虚无缥缈。
此时，脑中浮现出了乞丐的模样“牛犇。你能在这里见到我，是你的天命。你超然的能力来自于意外激发的精神力。若打开束缚你强大神识的躯体，才能获得更加强大的能力。记住，你和别人不一样！去认真读我留下的经卷，我也已将一缕神识注入你的丹田，可助你日后修炼。今日，我收你为徒，为师人称丹阳子。”
这个影像吓得我冷汗直流，难道我的头痛又犯了，这次幻听变成了幻觉了？
“牛哥，牛哥。”我被大壮拉回了现实。
“啊，啊。”我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牛哥，你要吓死我啊，在这半天不动！”大壮声嘶力竭的喊着，看得出来，大壮真的很关心我。
我缓过神，发现摩托车边上，没有见到乞丐的身影。一时，我没有心思去安抚他，我很是震惊，忙出言问道：“那乞丐呢，人呢？”。
看完着急的样子，大壮很是不解，说道：“我师父不是刚才被俩保安给哄走了吗？”
“师父？人都哄走了，还叫什么师父。”联想到刚才的幻觉，我更是紧张，连忙询问。
“牛哥，你失忆了吗？”说着，大壮要用手摸我的脑门，估计是要看看我发烧没发烧。
我不耐烦的挡住他的手，一眼看见他另一只手握着的几张泛黄的纸张。“你手里拿的什么？”
“刚才师父扔在你手里的啊，你没接住，掉地上了。”大壮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我很是惊讶，难道我真的失忆了吗？“拿来我看看。”我不顾手臂的疼痛，去抢大壮手里泛黄的纸张。
下午的阳光，照射在泛黄的纸上，像一块琥珀。黑色的毛笔字，侵略着泛黄的纸张。很明显，这个经卷是个老物件。“道德经。”我看见最开端的三个字，默默的念出了声。
我迅速在脑海中翻找着自己对《道德经》的了解，这是中国古代先秦诸子分家前的一部著作，为其时诸子所共仰，传说是春秋时期的老子（李耳）所撰写，是道家哲学思想的重要来源。
“这，这是那乞丐给我的？”我不敢相信的质问着，难道这是那本经卷。那也就意味着，我刚才的幻觉都是真的！
“是啊，这是师父给你的。牛哥，你别叫他乞丐了，不礼貌。”大壮说着。
我很是惊讶，嘴巴怎么也合不上，大壮从小就没有尊师重道的德行，怎么忽然对这个乞丐这么尊重。
“牛哥，你看，他也给了我本书。”大壮把一本别在裤腰带上的书拿了起来，举向半空，骄傲的炫耀着。
“大通内文。”我看清了封皮上的几个字。
习惯性的思考着，这本《大通内文》是什么书籍？实在不解，便抢来了书，翻阅起来。
翻了两页，把我对那位乞丐刚刚兴起的神秘感打个稀碎。
“居然是一本小儿书！”我惊呼起来。
大壮忙上前捂住我的嘴，手上的烟味让我很是难受。“嘘，牛哥，这是武功秘籍！”大壮很是神秘。
今天的经历，实在是匪夷所思，我的脑容量明显不足了，忙示意大壮赶紧骑车回家。
摩托飞驰，不一会就回到了城东的家。大壮很兴奋的跑回家，要去研究研究那本小儿书。
我也没有心思和他再聊，便也回了家。我爸没有在家，我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双腿盘在床上，开始审视那本《道德经》。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等等，这是道德经中德经的部分。我记得...
我从床上起来，打开了电脑，搜索着道德经。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检索的信息。最早的道德经分上下两篇，原文上篇《德经》、下篇《道经》。莫非这是原版的道德经！
今天的奇遇让我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脑子也是嗡嗡的，这可是先秦古书！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不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失德，失德而后失仁，失仁而后失义，失义而后失礼。”一个个字跃然于纸上，我逐字逐句的读了这5000字的《道德经》，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无为并不是无所为，而是遵循自然规律而为。这种因循自然的德重生命，轻名利，持守清静，戒除贪欲，息心止行，悟道四达， 自然无为，同时以百姓之心为心，将自身与自然融为一体，最后归于道。
我不知所谓的自言自语。
“孺子可教也！”我脑中浮现出这句话。
虽然是赞许的话，但是我无法产生任何积极的情绪，只是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可是小腹，却觉得很是温暖。
第二十八章 精神力修炼
“谁，谁在说话！”空荡的房间传来苍老的声音，使我浑身的汗毛竖起。
“好徒儿，好徒儿。”声音空明。我四处张望，房间里的摆设很是熟悉，一张罗汉床，一个衣柜，一张茶几，两把椅子，唯一能出声音的只有那台电脑。
我迅速查看着电脑上运行的程序，没有任何音频播放的软件在运行。我更加慌张，这不是大白天活见鬼了吗！是我的病又犯了吗？
“好徒儿，为师丹阳子。”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四处张望，歇斯底里的喊着：“乞丐！你在哪？”
“想见我吗？上床上来。”这话让我实在无法接受，我怒吼着：“你个老变态！”
丹阳子的声音有些迟缓，“我是说，坐床上打坐。”
“打坐，我不会打坐！你要干嘛，你告诉我！”此刻，我深知不可预知的事物，是多么可怕。
可是，再也没有回音，空气都安静了。
无可奈何，我只能乖乖的坐回到床上，像电视里看到的武林高手一样，装模作样的将左足置于右腿上，再将右足置左足上，伸张后背，打开双肩，微闭眼睛。可是过了许久，除了双腿酸麻，没有任何感觉。
“静心。”又传来了丹阳子空明的声音。
我回想到停车场，那个幻觉中的情景，难道这是助我修炼的那一缕神识？我恍然大悟，这一切如此真实。
我连忙双腿盘膝，正襟危坐，努力的集中精神，数着1，2，3，4...可是，越是这样，越是亢奋，心越来越乱。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我还是无法静下心来。
突然，我想到了道家《阴符经》中的一句名言：“禽之制在气。”对，思想不能专一，是因为气在散乱，气乱则心乱。天地玄珠，万气本根。我要用意念守住呼吸，把呼吸调顺了，自然就能静心。
我闭上眼睛，放空脑中的一切思绪，复仇、古董、财富、赫连婉儿...一个个的抛向了九霄云外。
这时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息在大脑中膨胀、流动。
我又被带入了那个未知的虚无世界！
一个老者，鹤发童颜，一身白色道袍，鸾姿凤态，仙风道骨，从远处缓缓走向我。
从他的相貌，我分辨出，这就是那个乞丐！
“丹、丹阳子！”我不可思议的喊着，但是我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叫师父。”丹阳子的眼神，依旧深邃、犀利，给了我一种不容抗拒的感觉。
“师,师父。”我弱弱的叫着。
丹阳子微微点头，口宣道号“无量天尊。”声如洪钟，使我振聋发聩。
回音散去，丹阳子继续说道：“徒儿，天命不凡，非道源浅薄之人，有此常人不得之机遇也是自然。既然安排我见到你，自是你的造化。”
“造化？”我反问着自己，我这是造孽吧！
丹阳子蹙眉，解释道：“《道德经》原为《德道经》。主要论述“道”与“德”：“道”不仅是宇宙之道、自然之道，也是个体修行即修道的方法；“德”不是通常以为的道德或德行，而是修道者所应必备的特殊的世界观、方**以及为人处世之方法。”
“修道者？”我更加惊慌，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些封建迷信？
丹阳子不悦，深深的盯着我，我的意识感觉到突然凝滞了，更是感觉浑身动弹不得。
“难道，真的有修道者，有定身法！”最近遇到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我发现的对世界的理解更加包容了，几乎没有不相信的了。
“并不是定身法，而是修行精神力，可以控制你的意念而已。”丹阳子的声音很平淡。
“那，师父...”我唯唯诺诺，不知如何表达。
“讲。”丹阳子说着。
我鼓起勇气，“为什么是我？”从小，我就是个最最平凡的孩子，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出类拔萃的才华，没有英俊潇洒的模样。
“你和别人不一样。”这句话，丹阳子连续重复了两遍。
我不止所错，待在原地。
“你天赋异禀，慧根深厚，人生际遇更是常人不能有。”丹阳子说着，这话听着倒是像街边算命先生所说，但是他现在的样子，更容易让我相信。
我思考着自己有什么天赋，突然灵光一现，“师父，难道是我的异能！”我终于想到了关键。
“道”是浑全之朴，“众妙之门”。“道”生成了万物，又内涵于万物之中，“道”在物中，物在“道”中，万事万物殊途而同归，都通向了“道”。”丹阳子讲述着道的法门。
“也就是说，万物皆是道，我的精神力，就是法。所以我能出现哪些幻觉！”几个月的不惑，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丹阳子微捻胡须，“哈哈，果然，孺子可教也。”
他接着说：“道不只是有形的“物质”、思虑的“精神”、理性的“规律”，而是造成这一切的无形无象、至虚至灵的宇宙本根。“物质”、“精神”、“规律”皆是“道”的派生物。 “道”是先天一炁，混元无极，“道”是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至简至易、至精至微、至玄至妙的自然之始祖、万殊之大宗，是造成宇宙万物的源头根本。”
我陷入沉思。
“你的躯体束缚了你强大的精神力，所以才有异样。唯有修炼精神力，方可遁入法门。”丹阳子说着，这句话比刚才晦涩难懂的论道，通俗易懂的多。
听完此话，我惊呼：”那些长生不老，白日飞升都是真的！”
“一切皆为道。”丹阳子又说了句我听不懂深意的话。
“虚其心，实其腹”，“专气致柔，能归婴儿乎”丹阳子继续说着。
等等，这句我知道，这是刚才《道德经》中所读。胎吸法！对，存我之神，想我之身，达到入静之境，且用意念导气运行。
丹阳子挥了挥衣袖，慢慢淡开出我的视野。
我跪在地上，大声喊着：“师父，师父！”
第二十九章 天机不可泄露
“八戒，我是师父，我是师父！”我听到朦朦胧胧的声音。八戒，我是穿越了吗？为什么会有人叫我八戒，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大壮，别闹，没看你牛叔着急吗！”斥责声响了起来，这是王叔的声音。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灯光有些耀眼。
“醒了醒了，牛哥醒了。”大壮的声音有些激动。
“儿子，儿子，是犯头疼了吗。”声音十分急切。
“爸，王叔，大壮。”我看清了周围的人，看他们一脸的焦急，我很是疑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牛哥，你又晕过去了，现在都晚上十点了！”大壮的话让我更加震惊。
“我睡了那么久吗？”我问着。
“小牛，你现在怎么样啊？用不用去医院？”王叔一遍安抚我爸，一边问着我。
“王叔，我没事，就是我下午回来有点累，就睡了一觉。”我觉得很是无辜。
“你哪是睡觉啊，我叫了你半天还使劲推你，你都一直没有苏醒，嘴里一直念叨着乱七八糟的，喊着师父。”我爸的话充满着关切，也略带着责备。
我转了转头，和大壮交换着眼神，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从小在家大人面前打掩护的经历，让我们在这种事上很有默契。大壮诉说着事情的经过：“下午，牛叔回来，喊你起来吃饭，你一直没醒，牛叔就过来找我了。刚才我们叫了救护车，医生过来看你生命体征正常，就没把你拉医院去...”
我大致的明白了经过，但我依然诧异，居然在那个虚无的世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张开嘴，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唉，这里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坦言相告也是无妨。我下定了决心，要把我这离奇的经历的奇异的能力和盘托出。
我刚要说话，突然觉得喉咙一痒，就咳嗽起来。
“儿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难受。”父亲的目光变得慈祥、柔和，刚才的一点点责备也灰飞烟灭了。
我很是感动，从小到大感受着父爱如山，不禁眼睛有些湿润。我再次开口：“爸，我...”
咽喉的异痒再次来袭。
“天机不可泄露。”我脑海里浮现出这句书中江湖术士的口头禅，然后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你说呀，”我爸有些焦急。
“爸，我说我没事。”虽然，我作为当代的大学生，崇尚的现代的科学，对这些封建迷信是抵触的，甚至是嗤之以鼻的。但是，这些日子的经历，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是科学还没有探索到的领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决定，把这个秘密先埋藏在心底。
“牛哥，你可吓死我们了。你下午赌涨了翡翠，我以为你又激动过度了呢！”大壮说着。
“那个八戒是你喊的吧！”我想起了那个朦胧的声音，准备和大壮拌两句嘴。
“什么，翡翠赌涨了？！”我爸很是惊讶，声音有点走调。
“大壮，这怎么回事，快和你牛叔说，别让他着急！”王叔一把拍向大壮的后脑勺。要说大壮怕的人，他家老爷子可能是唯一一个了。
大壮把我花了888元购买翡翠，赌出了冰种飘蓝花黄翡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小牛，你这个运气也太好了吧，这个赌石可是十有九垮啊！”王叔有些羡慕的说着。
“儿子，你又捡着漏了？”我爸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眼神很是复杂，有赞赏也有担心。知子莫若父，他清楚知道我想通过文玩古董，接近甄氏集团，打入他们、瓦解他们、战胜他们。
“是啊，纯是运气。”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这时候，王叔的巴掌又打到了大壮的后脑勺上，“你瞧瞧人家，赌翡翠就能赌涨了！888，这至少能变成8万8吧！”王叔显得有些恨铁不成钢，毕竟大壮从小就是反面典型。
大壮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选择了在沉默中爆发，“爸，你这可冤枉我了，是我先赌石的，不是牛哥。”大壮很是骄傲。
“哦，臭小子发财不告诉老子！”王叔说着。
“我那块不行，跟废料差不多。”说完大壮有些后悔了，看着王叔怨毒的眼神。
“臭小子，你花了多少钱！”王叔抬手又要打他，大壮抱头鼠窜，奔到屋外。
我爸被这俩活宝逗得也笑了起来，不过，转眼看到我，表情又变得很凝重。
“老牛，你儿子没事，我们爷俩也先走了。”王叔和我爸打了声招呼，就追了出去，口中大喊着，“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我心里暗笑，想着，大壮是兔崽子，那岂不是王叔是兔子吗。
王叔和大壮的离去，让院子一下子静了下来。父亲表情凝重的看着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爸。”我开口喊了他，但又不知自己想说什么。
“哎，饿了吧，赶紧先吃饭吧。”我爸知道从小我就有主意，认定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改变。既然萌生了复仇的想法，就绝对不会浅尝辄止，轻言放弃。我能看得出来，我的身体状况让他很是担心，他一定在想，告诉我过往的事情，是对还是错。
“爸，你别担心了，我真没事。”我安慰道，看我爸没有理我，径直一个人走向正屋。
“爸，你猜我那块翡翠值多钱？”强硬的想挑起一个话题。
“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挣多钱不吃饭啊。”我爸没好气的回了我一句。
既然开口说话了，也就没什么事了，男人，最可怕的就是沉默。我笑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正屋的桌子上，摆着几盘家常菜，但是已经没有了热气。看来我爸是在来叫我吃饭的时候，发现我不省人事的。
“你先坐着待会，我去把菜热热，你可别合眼，爸害怕。”我爸说着，话像是开玩笑，但是让我感觉十分酸楚。我知道我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
独自坐在饭桌前，我回想着读过的道家典籍，一个词流星般划入我的脑中---入定。对，我一定是进入了入定的状态。想到醒来以后，神清气爽，这一定就是入定对人体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