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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游戏全文阅读

作者:付小天a     谋杀游戏txt下载     谋杀游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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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扶乩游戏

    “准备好了么?”

    我看了看对面坐的三个女生和两个男生。顶 点 X 23 U S

    其实,在玩这场游戏之前,我们本来就是互不相识的六个人。

    甚至即使现在是面对面坐着,我们彼此之间也并不了解。

    一阵风从窗子外吹进来,蜡烛上的火焰颤颤巍巍,好像随时就会熄灭一样。

    之所以我们六个彼此并不相识的六个人能坐在一起。

    就是因为那六个人,或者说,那六个同一个人。

    可能这话听着有些语病,但是这是我能想到对于这一整件诡异的事情最好的形容词了。

    我们一起围坐在这里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我们都杀了人。

    或是有心,或是无意。

    我们也都各自有着不一样的营生,就拿我来说吧,我叫吴晓,是一个心理医生,自己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心理诊所,不过好在靠着这份工作,每个月也能给家里拿出来还算不错的收入。

    前提是我没有遇见那个叫张请的病人。

    对于张请这个名字,起初我并没有什么疑心,毕竟做心理医生这一行久了,什么在奇怪的事情也都屡见不鲜了,连阿猫阿狗奥特曼这些奇葩名字都遇见过的我,对于张请这个名字,反而觉得无比正常。

    而张请的病情也和大部分的患者不同。

    以以往的病患来说,来看心理医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隐藏,拼命的隐藏,想遮掩住那个真实的自己,所以对于新来的病人,我的第一任务就是要通过慢慢的聊天来赢得他们的信任,从而进行之后的诊疗。

    但是张请不一样。

    他推开诊疗室的门,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的看着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就如同去张请家做客一样。

    我深吸的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笑着站了起来,走向张请。

    “有什么问题想聊聊么?”

    张请笑着点点头,接着就是一大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

    就这样,张请掏着一小时一千元的昂贵诊疗费,每天下午和我聊两个小时,一直这般,持续了三天。

    六千元。

    其实张请怎么看都不会像是一个有钱人的模样,他总是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驼色夹克,下身穿一条黑裤子,油腻的头发耷拉在额头前面,一幅已经被磨掉了金漆的无框眼镜,胡子倒是刮的干净,还有下巴旁边的一颗黑痣。

    一周之后,我开始发觉到一些不对劲儿的情况。

    张请每次跟我说的都是些平淡无奇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下班回到家中之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阵的暴躁感。

    这种感觉会一直延续到我睡着的那一刻,甚至我在梦里都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醒来之后莫名其妙的长舒一口气。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就像在那一晚上,我终于放下了身上的所有担子。

    直到我开始发现自己已经听不下去病人的倾诉之后,我才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张请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没有来过一次。

    我俨然间变成了一个身染毒瘾的瘾君子一样,疯狂的想念张请。

    那天下午,我粗暴的打断了一个患者的倾诉,疯了一样的掀翻了桌子,指着诊疗室的门,大声的让那名患者滚出去。

    那名患者目瞪口呆的看了我几秒钟,继而就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我站在那里,像一个疯子一样嘎嘎大笑着,然后冲回了家。

    完蛋了。

    一个疯子和暴力狂是没办法做心理医生的。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妻子端着一杯水坐到我的旁边,一只手在我的后背慢慢的抚摸着。

    事实证明,在一个人无比烦躁的时候,最好离他远一点。

    我蹬倒了茶几,推翻了沙发,像是一头凶兽一样扑向妻子,双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妻子不停的反抗着,瞪大的眼睛中满是不可思议和恐惧,一向连做.爱都无比温柔的我,竟然会对她平白无故的下了死手。

    十分钟后,我蹲在客厅的角落里继续抽着烟,妻子平静的躺在我身边的地板上,开始慢慢的变凉。

    我杀人了。

    但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杀人了。

    我还有光明的前途。

    我可以隐姓埋名到其他的城市,再开一间诊所,再娶一个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女孩当妻子。

    我走进了厨房……

    ……

    一个月后,我在另一座城市中的心理诊所正式开业了。

    附近的邻居都来恭喜我开业大吉。

    一个小男孩叼着一根棒棒糖,一跳一跳的跑了过来,塞给我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只有一个网址。

    但是那个署名却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两个字。

    张请。

    我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恐惧,撇下了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登录网站。

    就在我敲击回车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突然开始变的恐惧起来。

    人类总是会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网页上只有简单的六个数字。

    从1到6。

    就在我刚想关闭的瞬间,那个一,突然亮了,后面慢慢的浮出一段段小字。

    我的姓名,我的身份,我的职业,我的人生简历,甚至是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的详细过程。

    最后还有两个字。

    暴怒。

    其余的五个数字都是黯淡的。

    ……

    此后,每天在我打开电脑的时候,这个网页都会自动的弹出,然后出现一个人的头像,并点亮一个数字,直到这个周末,六个数字全部点亮。

    下面浮现出了一个地址,我顺着这个地址,找到了一个地方,我遇到了五个跟我一样被网址吸引过来的人。

    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准备玩一个名叫扶乩的游戏,这是一个死亡游戏。

    没人喜欢玩,但没人不敢不玩,因为来到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把柄落在游戏组织者的手中。

    “还开不开始啊?”

    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蒋文文。

    她的序号是六,对应着色.欲。

    蒋文文今天穿了一件很性感的豹纹包臀裙,把自己诱人的曲线全部展现了出来,她舔了舔嘴唇:“不是说只要我们玩了这个什么扶乩之后,那个人不是就不会在找我们的麻烦了么?我的那个小情人今天还在等我呢。”

    我看了看其他的四个人,他们并没有说话,好像各怀心思。

    二号的王伟,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职业老师,杀害了自己学生,对应着贪婪。

    三号的张明新,一个胖子,职业是厨师,杀害了自己食客,对应着嫉妒。

    四号的李莉,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白领女性,杀害了自己老板,对应着怠惰。

    五号的邱欣欣,一个在校的大学学生,杀害了自己的室友,对应着傲慢。

    我和蒋文文分别是一号和六号,对应着暴怒和色.欲。

    过了一会,王伟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场面,冲着蒋文文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掉凯子,不怕我们中间有人把你举报出去啊?”

    蒋文文媚笑了一下:“知道我的事情的除了你们五个,就没有别人了,我要是被警察抓了,你们谁能逃得了?”

    话一出口,蒋文文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味儿了。

    我和其余的几个人一起直勾勾的瞅向蒋文文。

    蒋文文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白了王伟一眼:“我可不会做种事儿,简直是闲的了。”

    我看了看众人,出言道:“现在咱们六个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想害别人,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蒋文文不傻。”

    蒋文文听完我说的话,冲我抛了个媚眼:“还是吴晓说的在理,不像某些人。”

    “不过,”胖子张明新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咱们六个人对应的,分别都是七宗罪中的几种原罪,但是怎么算,好像都还少了一个人。”

    “贪食不见了。”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张明新的话。

    在网站出现之后的一周里,我就仔细的把七宗罪研究了个透彻,其实本来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这些知识也是必须了解的。

    “那……那会不会做那个网站的人就是……贪食。”

    邱欣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不确定,到现在为止,我们六个对上的号的也只不过都是……因为七宗罪而杀了人,而且在杀人之前,都遇到那个人。”

    其余都五个人点点头。

    不过说到这里,我的脑子中突然蹦出来了一个想法:“既然都是同一个人,那你们碰见的他,叫什么?”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个问题,那就我先说,我碰见他时,他叫张请。”

    王伟:“王妮。”

    张明新:“薛进。”

    李莉:“刘婉”

    邱欣欣:“李曲”

    蒋文文:“陆思。”

    我摇头失笑:“看来是我想多了吧,看来对他来说,名字真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而已吧。”

    一阵凉风吹来,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定了定心神,准备张罗大家完成这个游戏,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我刚想开口张罗,谁知道蒋文文直接跳了出来打断了我:“不对不对,那个名字,不是没有意义!!他在用名字,给我传递一句话!!!”

    “用名字传递一句话?还是给我们?”

    不仅我听的一头雾水,其他的四个人也都被整糊涂了。

    蒋文文站了起来,原本就昏暗的吊灯被她挡住了大半,本来那一张还算是姣好的面容顿时显得阴森起来:“张请,王妮,薛进,刘婉,李曲,陆思,我明白了,那个人,压根就没准备放过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名字……”

    我心里一惊,把我们六个人遇见的名字摘除了姓氏之后,果然成了一句话。

    请妮进婉曲思!

    请你今晚去死?

第二章: 黑暗之门

    众人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之后,场面一时间再度陷入沉默中。m.www.uu234.net

    就这样彼此干坐了半分钟后,我们五个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邱欣欣的反应最大,被突然起来的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直接倒在了我怀里。

    我们六个面面相觑,但还是接了电话。

    我示意大家把手机都放在地上,打开免提键。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有些人,可能很想我,也可能很恨我,甚至想杀了我,呵呵呵……”

    说实在话,大半夜的接到了这么一个电话,再加上那尖锐的笑声,每个人心里都被蒙上了一团阴影。

    电话里的声音接着说道,“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是一个机会,你们真的是无比无比的幸运,你们就是神选中的幸运儿,来参加了这场游戏,游戏的胜利者,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哪怕是这个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

    他的声音顿了顿,又压低了许多,“幸运儿只能有一个人,我们这儿却来了六个参赛的选手,这该怎么办呢?”

    我们六个目瞪口呆的望着彼此。

    “不过,先执行我的第一个命令吧,顺带说一句,游戏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但是,从你们坐在这里的一瞬间,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要么死,要么……成为最后的幸运儿,宝贝们,祝你们……好运。”

    好运,怎么可能有好运?

    此时此刻我们的命运似乎已经被他抓到了手里,想要挣脱,已是无能为力。

    我想说句话,表达心中的不满,结果那声音又强势牙了过来:“你们可能很迷惑,我为什么要组织你们玩这个游戏……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由你们自己去揭开谜底吧!最后,我送各位一句话:越接近真相的人,死得越快,够不够胆,就看各位了。”

    黑暗之门即将打开,死亡游戏已经上演,是杀戮,还是拯救?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也就是在他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我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这么一个画面。

    任务一:完成扶乩游戏,或是任意一名参与者被杀死,如果未按时限完成游戏,死。

    任务奖励:人民币壹佰万元。

    任务时限:二十四小时。

    在这串提示的后面有一个倒计时的时间表,上面是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钟五十五秒。

    我看了看其他人,俱都是和我一样的惊讶表情。

    看来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画面。

    “操!”

    身为厨师的张明新最先坐不住了,“什么他妈的游戏,老子不伺候了,净他妈的搞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在这吓唬人,老子偏偏不信邪!”

    王伟有些犹豫的看着张明峰:“新哥,你就这么走了……那我们几个……”

    张明新看了看我们,“你们还信这狗屁玩意儿?”

    邱欣欣赶紧点了点头。

    “呵,”张明新不屑的笑了笑:“真亏了你还是大学生,这特么的都信?”

    邱欣欣缩了缩脑袋,不在搭理张明新。

    “呸!”

    张明新冲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眯着眼睛看着我们:“今天,谁拦都不好使,而且,我老张有言在先,我要是在条子那出了事儿,你们一个个,谁都跑不了。”

    说完,张明新便摔门而去,留下我们五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这儿。

    “啊……”蒋文文也伸了个懒腰:“既然张明新也走了,那这游戏,铁定是玩不成了,咱们不如……也散了?”

    蒋文文盯着我:“吴晓,你说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别问我,我还真不知道。”

    蒋文文站了起来,叉着腰:“你不是心理医生么,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蒋文文的问题只好一摊手,示意她我也不知道。

    蒋文文摇摇头:“算了,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关键时候总是软脚虾,靠不住,我也不问了,反正现在张明新也走了,游戏是肯定玩不成了,你们还准备在这儿吹冷风,老娘可是要先走了啊。”

    蒋文文说完,并不给我们说话的时间,拎着自己的小挎包,屁股一扭一扭的推门走了出去。

    一时间,原本六个人,瞬间只剩下了四个人。

    邱欣欣一看蒋文文走了,也着急了:“吴晓,王伟,他们俩都走了,咱们也赶紧走吧,我总感觉这儿阴森森的,太害怕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王伟,后者冲我点了点头。

    李莉仍然是一副性冷淡的表情看着我们:“你们定,我随大流。”

    “那咱们先撤吧,虽然今天晚上的事情一时半会不好解释清楚,但是我们一定要相信科学的力量。”

    王伟这会也出言附和:“吴晓说的没错,八成是谁的恶作剧吧,这都快一点了,咱们也散了吧。”

    我们四个人站了起来,拿好了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我和李莉是开车来的,王伟和邱欣欣是打车到的。

    商量了一下之后,我们四个决定,王伟和李莉家是顺路的,那两个人一台车,我和邱欣欣家正好顺路,我们俩一台车,并彼此约定好,有了什么消息,一定要尽快的联络对方。

    只要我们的消息够灵通,不说一定会赢,最起码不会输的那么惨。

    一路上,邱欣欣像是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不停的在我耳边嚷嚷着,经过了这几天的神经紧绷,身边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活宝,我的心情不觉中也好受不少。

    不过就在快要到邱欣欣给我的地址的时候,这小丫头突然说有东西在学校的宿舍,吐着舌头问我能不能在把她送回学校,她今晚住学校宿舍就可以了。

    我笑着点点头,说可以。

    谁知道邱欣欣吧唧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满脸羞涩的对我说:“吴哥你真是个好人。”

    我被邱欣欣这一记无理收整的也是尴尬不已,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搓着脸,笑道:“小丫头真调皮。”

    谁知道这邱欣欣也是打蛇随棍上的主儿,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笑道:“吴哥人家哪里小啊,明明很大嘛。”

    我被这小丫头撩的有些不知所措,差点就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车开了大约有个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邱欣欣的学校。

    邱欣欣从车上蹦下来,冲我扮了个鬼脸,摆摆手说道:“吴哥再见啦。”

    我也笑着跟邱欣欣说了一句再见。

    等我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冲着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的总是想到邱欣欣在车上亲我的样子。

    我坐起来,点了根烟,自己该不会对这小丫头动心了吧。

    不过就在这么一瞬间,一件事儿突然从我心中略了过去,就这么一下,我的后背顿时全是冷汗。

    这邱欣欣……是个杀人犯……

    我手忙脚乱的打开电脑,登录那个网站,找到邱欣欣的资料。

    邱欣欣,女,十九岁,杀害室友并用盐酸溶解尸体,抛尸学校后山……这些字样一个接一个的浮现出来。

    后面还有两个大字。

    傲慢。

    我关上网页,仔细的回忆着今天从见到邱欣欣之后对方的种种举动。

    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竟然犯了傲慢的原罪?

    不应该啊。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蒂,要么,是邱欣欣有着严重的人格分裂症,要么就是她今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

    换句话说,邱欣欣要是人格分裂还好,如果今天的所在所为都是她的个人秀,那么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我的手机一直在我的床边震动,上面显示着十几条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提示。

    我先打开微信,上面只有两条消息。

    一条是来自王伟的微信:“小心邱欣欣。”

    一条是来自邱欣欣的微信:“谢谢你吴哥,帮我顺利的完成了我的任务。”

    还有十几个蒋文文的未接来电。

    我盯着手机,脑子有点缓不过来。

    邱欣欣说我帮她完成了任务?

    可是我昨天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明明不是那个任务啊。

    我用两根大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回忆脑海中的那个奇怪的画面。

    瞬间,那个玩意儿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任务一:完成扶乩游戏,或是任意一名参与者被杀死,如果未按时限完成游戏,死。

    任务奖励:人民币壹佰万元。

    任务时限:二十四小时。

    只不过最后面的那个计时器已经变成了十四小时四十七分钟多。

    我并没有记错,确实是完成扶乩游戏,或是参与游戏的任意一名玩家死去,才算是任务的完成。

    难道……邱欣欣和我接到的并不是同一个任务?

    想到这,我立刻给邱欣欣回了一条微信:“不用谢,刚好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我没等多久,邱欣欣就回复我了,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回复了两个大笑的表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问题发给了邱欣欣:“欣欣,你接到的任务是什么啊?”

    邱欣欣:“让你送我回家啊,并且在车上亲你一口。”

    我盯着屏幕,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的思绪正一团乱麻的时候,手机上的微信提示音又响了,还是邱欣欣发给我的消息。

    邱欣欣:“吴哥,人家昨天亲你,可不仅仅是因为任务的原因哦。”

    后面是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发过去了一个坏笑的表情——现在我根本没有心思和邱欣欣在这谈情说爱。

    我总是感觉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但是又不明白了好多。

    就好像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在我面前,对面就放着那些答案,可是我偏偏怎么使劲儿就是捅不破那层窗户纸。

    等我回过神来,邱欣欣又给我发了三四条微信消息。

    邱欣欣:“吴哥你是什么任务啊?”

    邱欣欣:“也不知道任务奖励的那一万块钱到底是不是真的。”

    邱欣欣:“是宝宝做错了什么嘛?你怎么不理人家啊?”

    我刚要回邱欣欣的消息,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上面显示的是王伟。

    我接通了电话。

    王伟第一句话就让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张明新死了。”

第三章: 杀戮开始

    我问王伟,“你在哪?”

    “就在张明新家不远处的一个饭店,你过来吧,我有话跟你说。www.uu234.net”

    说完,王伟就报了一个地址给我。

    我抓起外套,匆匆忙忙的就出了门。

    王伟告诉的我地址离我住的地方不算近,开了三个多小时车才到。

    王伟就在一家名叫“如意”的小饭店门口站着。

    不远处有一个叫乐福的小区,门口停了好几辆警车,围了一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八成这个小区就是张明新的家。

    我停好了车,王伟上前递给我一根烟。

    我接过来王伟的烟,别在耳朵上,没点。

    王伟看了我一眼:“张明新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问道。

    王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有个在警局当队长的兄弟,前几天不是因为网站的那个事儿,我就联系了他,想让他帮着给查查你们的信息。”

    王伟使足了力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接着说道:“这不今天一大早,我那兄弟就给我打电话,说我前两天托他打听的六个人中的一个——张明新,被邻居报案,说死在了家里。”

    我看着王伟:“你怎么看?”

    王伟四下环视了一下:“要么,张明新是因为破坏了那个所谓的游戏规则,被他杀了,要么,就是……”

    王伟摇了摇头,并没有接着说完下面的话,搪塞道:“我也就是想想,不知道是不真的。”

    我听王伟这么一说,有点着急了:“兄弟,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你在这么隐瞒,那就等着咱们六个挨个被玩死吧。”

    王伟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我的车:“上车说。”

    我和王伟钻了我的小商务里面,王伟又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缓缓开口:“兄弟,我怀疑,咱们六个人接到的任务,根本就不一样。”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问王伟:“你怎么会这么想?”

    王伟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就拿我说吧,我昨天的任务是在李莉的车上对她表白,奖励是一千块钱。”

    王伟抽着烟,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几个的任务都是什么样的,但是如果我们几个的任务都一样,那张明新昨天为什么会选择离开?表个白而已,又不是什么杀人灭口的事儿。”

    我盯着王伟,没接话,示意对方接着说。

    “张明新之所以会选择离开,八成是因为,他接到的那个任务,要么没法做,要么就是会让他觉得像是一个恶作剧,你别忘了,张明新犯的原罪是嫉妒,不是愚蠢,很明显那个人就算……”

    王伟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但还是把那个字说了出来:“那个人就算不是鬼……最起码也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惹不起的角色,张明峰何必因为这点事儿,惹着一个手里又有他把柄,他又八成惹不起的人呢?”

    我打开车窗,外面清新的空气涌进车里,我顿时觉得头脑清晰了不少。

    “那……会不会张明新接到的任务就是破坏我们玩最开始的扶乩游戏呢?”我脑袋里灵光一闪,问王伟。

    王伟听完了我的话,眼睛一亮:“兄弟,可以啊,真不愧是心理医生,你说的这个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这个原因,解释起来又是无比的合理,说不定真的是。”

    王伟盯着我的眼睛,我最害怕的问题还是来了。

    “兄弟,昨天晚上你接到的任务是什么?”

    就在这一刹那,我心中闪现出了很多的念头,眼前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我相信?

    “我……”

    就在我刚要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再次突兀的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是蒋文文的电话。

    我拿着手机,尴尬的冲着王伟笑了笑。

    王伟也是个识趣儿的人,摆了摆手,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喂?”

    看王伟下了车,我才接通了蒋文文的电话。

    “你干啥呢!?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电话那边,蒋文文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不停的冲我炸毛。

    蒋文文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天早上醒了的时候就看见手机上有十几个她的未接电话,只不过先是应付邱欣欣,又是王伟,结果就把蒋文文给忘了。

    “睡……睡过了。”

    我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去,怎么特么今天这群人都围着我转,先是邱欣欣,再是王伟,这又到蒋文文,我看起来容易被人相信么?

    “操,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睡觉睡觉你准备睡死过去?”

    “那我要天天不睡觉早特么猝死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蒋文文好像意识了什么,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吴晓,张明新……死了,这事儿,你知道么?”

    我点点头,冲着电话那边说道:“知道啊,王伟今儿一大早就告诉我了,我们俩这会在一块呢,怎么了?”

    蒋文文在电话那边瞬间吼了起来:“吴晓,快跑!王伟就是杀了张明新的凶手!!!”

    我一愣,下意识的抬了一下头,瞬间,脖子的上的汗毛就全竖了起来。

    一张人脸正贴在我的车窗上,笑眯眯的盯着我,我顿时被这张突如其来的人脸吓得猛地往后一缩,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等我看清楚了那张人脸之后,心里才不由得稍微平静了一点。

    是王伟。

    我摇下来车窗,冲着王伟吼道:“你他妈的干啥呢?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

    王伟往后退了两步,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不住对不住,我就是好奇,瞅一眼。”

    王伟这才解释道,因为我的车上贴的是那种防偷窥的窗户膜,从里面向外看容易,从外面往里看就费事儿了,除非就是像王伟这样,把整个脸贴在车窗户上才行。

    听王伟说完,我也没再搭理他,看了看手机,才发现蒋文文的电话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挂断了,等我在打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王伟讪笑的趴在我的车窗边上:“吴哥,我这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了,真是对不住。”

    我没好气的挥挥手,示意让王伟进来。

    不过蒋文文这个电话来的也算是及时,虽然我被王伟这瘪犊子吓了一跳,但总还是把王伟的那个问题跳了过去。

    现在这会眼前的形式根本就看不清楚,其余五个人,哦不,除了已经死了的张明新,剩下四个人的底细,我心里压根是一点谱儿都没有。

    “你有办法打听到关于张明新死的这件事儿么?”

    我从车上的手扣里摸出来两根烟,一根递给王伟,一根自己点上叼着。

    王伟寻思了一下,掏出手机:“我给我那个朋友打个电话问问看。”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王伟才挂断了电话,虽然都坐在车里,但是电话那边吱吱呀呀的我也没听清楚,只不过看着王伟不停的嗯啊的应和着。

    “怎么样?”

    王伟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警方那边现在才确定了两件事儿,第一个就是,张明新死的挺惨,直接被人把头砍了下来,而且张明新的头也消失了,警方那儿正在大力摸排。”

    “第二件呢?”

    “张明新死前有过很激烈的性行为。”

    听王伟这么一说,我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个名字。

    “想啥呢?”

    王伟抽了一口烟,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没啥没啥,只不过觉得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坐在一起的大活人,今儿就没了,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

    虽然我没跟王伟提起我刚才联想到的那个人,但是这句话也确实是实话。

    张明新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心里多少也有点兔死狐悲的意思。

    我和王伟就这么干坐着,直到手中的这根烟抽完,王伟才出言跟我道别。

    我也没什么说的,点点头,说送你回家吧。

    车开了大概有个十来分钟的时间,王伟告诉我说,他到家了。

    “吴哥,要不进去坐坐,喝杯茶?”

    我摇摇头:“下次吧,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实在没什么喝茶的心思。”

    “也是,”王伟说道:“那就下次吧,请老哥你到我这儿坐坐。”

    王伟一边说话,一边挠着后脑勺嘿嘿的笑着。

    我点点头,一踩油门,走了。

    车还没开一分钟,我的手机又响了,是王伟的一条短信。

    “蒋文文杀了张明新。”

    我不禁哑然失笑。

    蒋文文告诉我是王伟杀了张明新,王伟这会又告诉我,蒋文文才是真正的凶手。

    只不过,笑着笑着,一股悲凉却又油然而生,这么的世界,我竟然不知道该相信谁。

    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等回到了家里,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我草草的吃了点午饭,想休息一会。

    但是蒋文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蒋文文:“吴晓,下午有空么?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我按了按太阳穴:“有,在哪。”

    蒋文文:“我家附近的一个咖啡厅吧,叫一品蓝山,我一会就到,在这儿等你。”

    挂断了蒋文文的电话,我留恋的看了一眼卧室的大床,抓起外套,匆匆出门。

    到了咖啡厅,蒋文文已经坐在了窗户边的一个位置上,喝着咖啡。

    本来咖啡厅的人就不多,这大中午头的,人就更少了。

    我走到蒋文文的对面坐了下来。

    蒋文文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深v领连衣裙,把胸前的一大片美好都毫无顾忌的暴露了出来。

    “你来了,喝什么?我请客。”

    我摆摆手:“白开水就行。”

    蒋文文笑了,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儿的蓝山咖啡可是全市最正宗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实在是没心情坐在这儿优哉游哉的喝咖啡,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大中午头的喊我来这儿,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一杯咖啡吧。”

    蒋文文笑骂,边给我倒了咖啡,边调侃你这男人真是一点都不懂情调。

    说完,蒋文文就收起了笑脸,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吴哥,你今天如果和王伟见了面,那一定知道,张明新被人砍了头,死前又和人做了爱。”

    我狐疑的看着蒋文文:“没错,你怎么知道?”

    蒋文文端起来桌子上的咖啡轻轻的缀了一口:“我和王伟是以前的同学,都在学校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叫张泽,是咱们市警察局的大队长,王伟知道的,我当然也知道。”

    听蒋文文这么说,我心中不禁释然了许多。

    两个人既然是老相识,那有些事就你那个解释的通了。

    不过蒋文文下一句话又让我大吃一惊。

    “吴哥,昨天和张明新做.爱的那个人,就是我。”

    蒋文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苦笑一声。

第四章: 出卖爱情

    “噗——”

    我的咖啡喷了出来,因为距离太近,嘴里的咖啡喷得蒋文文一头一脸,她端着咖啡,整个人懵了。m.www.uu234.net

    我尴尬地掏出纸巾,边说抱歉边替她擦着脸上的咖啡汁:“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真是对不起,我……”

    “吴哥,至于这么失态吗,不过做个爱而已,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你这么大惊小怪,不会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吧?”

    蒋文文在我边帮她擦脸的时候,边用她那双含春带媚的眼睛撩着我,左手还收回来,勾住了我的手。

    我用纸巾抚摸了一把她的脸蛋,嘿嘿笑了一声,盯着她的眼眸:“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会勾引男人。”

    “吴哥哥,你把人家吓坏了,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不信你摸摸……”

    蒋文文见我夸她,假装很生气的,我还没把手收回来,已经被她按到自己胸口深v连衣裙的裙领处。

    我没感受到她有什么被吓到的心跳,或许被那两团软棉棉的肉给挡住了吧,她紧按住我的手,一脸媚笑地问我:“哥哥,我的心是不是跳得很厉害?”

    “你的任务,就是跟张明新上.床?”

    我不为所动,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蒋文文心里一震,脸色变了变:“吴哥,这种时候谈这个问题,难道不觉得有些煞风景?”

    “我来这里,就是跟你谈这个问题的。”

    我把手从蒋文文手里抽了回来,然后习惯性的像弹灰尘一样弹了谈手,才重新坐下,端起了那杯没喝完的咖啡。

    蒋文文脸色铁青:“吴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很脏的女人?”

    “这跟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好像没什么关系。”

    我用两个手指夹着那杯玻璃咖啡杯,褐色的咖啡在玻璃杯里幻化出迷离的光晕,透过咖啡看向近在咫尺的蒋文文,她的脸也变得迷离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你知道我完成这个游戏得到的奖励是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因为据我所知,我们的奖励都不尽相同。”

    “是的。”

    她掏出了一支娇子香烟,塞进嘴里,然后点燃它,猛吸了一口:“我完成任务的奖励是,让我的狗狗回到我的身边。”

    “狗?”

    我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很年轻,也很漂亮,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为了一只狗,愿意陪一个三四十岁的厨师上床?

    说来谁也不会信吧?

    蒋文文撅着烈焰红唇,猛抽了一口烟,因为抽得太猛,以至于把自己呛得咳嗽了出来,她带着咳腔断断续续地说:“你是不是在想,面前这个女人为了一只狗,上了别人的床……咳咳,真的很烂……”

    她伸手抹着眼角咳出来的眼泪,我也有些震惊,面前这个女人真的很迷离,迷离背后是多少不为人知的伪装?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的烟给摘了下来:“抽不了,就别抽了……让在乎你的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会难过的。”

    “他不会难过的……因为他永远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

    蒋文文用涂满指甲油的手,抹过她那张被化妆品掩盖的脸蛋,抬头盯着天花板,眼睛大大睁着,扬着脸,好像不想让自己的泪水从眼睛里滚出来般。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一个果盘,果盘里摆着切好的人参果和猕猴桃,还有一杯红酒,一杯白酒。

    蒋文文伸出双手,把果盘里的两只杯子拿了起来,红酒给我,自己拿着白酒。

    对我微微一笑:“吴哥,我替你做主,选了红的,你可不能太嫌弃。”

    “你喜欢喝白酒?”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高脚杯,夹在两根手指间,盯着她手里的酒,问。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嘲地说:“喜欢啊,因为它便宜,还能冒充白兰地,虽然它不过是十几块一杯的老白干而已。”

    我哑然,一个精致女人为了省钱,也愿意老白干来代替白兰地,女人的世界,真是无法看懂。

    或许是看到我脸上尴尬的笑容,蒋文文举起了她手里的假白兰地,对我妩媚一笑:“cheers!”

    “cheers friends。”

    我也举起了酒杯,“当”,两个杯子在茶几上方相撞在了一起。

    蒋文文吞了一大口火辣的烈酒,但表情却充满着兴奋和惊喜,我一口红酒入喉,对她说:“你今天看起来很开心?”

    “当然开心,因为你把我当朋友,你知道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朋友了。”

    蒋文文不知道是开心过度还是喜极而泣,眼睛突然红了,我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结果,她还当真了。

    我有些惊讶:“像你这么活泼开朗的女孩,怎么可能没有朋友?”

    “呵呵,你嘴里所谓的朋友,应该不会指床上那种吧?”

    蒋文文的话听起来有些尖酸刻薄,我一时无语了。

    她的思想为何会那么复杂,说什么都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我盯着自己杯中的红酒,对她说:“你请我喝的酒很名贵,它出自于法国酒庄?”

    “嗯,这是他最爱请我喝的酒。”

    她收起刚才的惊喜表情,脸色渐渐沉下,我抬头盯着她:“他是谁?”

    “一个把我当成狗的人。”

    蒋文文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伸手捻起了一块猕猴桃,塞进了嘴里,用嘴里叼着,暗淡的眼眸里,好像隐藏了无数的故事。

    一个女人,被人当做狗,对她来说,那是多大的羞辱?

    或许她今天的自甘堕落,也是跟那个把她当狗的人有关。

    那个人会是谁呢?他跟我们这个游戏有没有关连呢?望着蒋文文淡淡忧伤的脸,我心里又疑惑不解起来。

    这时蒋文文举杯的手伸了过来,凑到我的面前,眼神迷离话语充满着魅惑:“哥,妹妹我有酒有故事,你可有时间听我倾诉?”

    “酒和故事,值得品尝,但这跟我们的扶乩游戏有何关联呢?”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虽然喝了她的酒,但我也并不想听她讲故事,时间这么宝贵,谁特么愿意去浪费?

    “人生难道不就是一场游戏么?你昨天今天或者明天遇到的每一个人,不过也是你游戏人生中的一个角色而已……只是,这个角色能给你带来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蒋文文仰头喝下了一口酒,看着她的喉咙动了动,我的心也不由得颤了颤,这样的女人,还会说鸡汤文,难得,难得啊!

    抿了一口酒,叹到:“讲吧!”

    蒋文文晃着手中的杯子,发出了一种让人胆颤的笑声,她边笑边对我说:“吴哥,知道吗,他对我说,‘你跑起来好像一只狗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抱着一个长得像猪一样的女人,就因为那女人比我有钱,那是一年前的冬天……”

    “听起来,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你爱的男人,被一个有钱女人给抢走了?”

    我以为我从她的话意里,洞悉到了这个社会的现实。

    但是我错了,因为真相往往比表面看到的更残酷,更能戳痛人的心。

    那个当着蒋文文面说她是狗的男人,就是与她相爱了三年的男人。

    此刻这个男人为了钱,残忍的践踏着他们的爱情。

    蒋文文当时心里在想:爱情,去他妈的爱情,从此,姑奶奶再不信。

    分手那晚,蒋文文喝了很多酒,她把她这辈子喝过的酒加在一起喝了,醉躺在大街上,一个长相奇丑的龅牙哥把蒋文文送回了她的单身住所。

    龅牙哥把蒋文文扶上床后准备离开,蒋文文一把拽住了龅牙哥,醉眼游丝:“别走,上我。”

    “小姐,你喝醉了。”

    “你妹,喝醉了就不能上么?”

    蒋文文打着酒嗝,勾着龅牙的脖子,贴着他的脸:“你是男人,就上了我。”

    “小姐,你真的喝醉了,要不我去帮你倒杯茶。”

    “你不上我,我马上报警,说你强.奸我,嘿嘿,我看你怎么走出这个门?”

    蒋文文阴险的笑着。

    “我干,是你逼我的,你不要后悔。”

    龅牙哥终于找到了下台阶的理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把蒋文文扑倒在床上。

    哪一秒,她好痛。

    但是却笑了,脑海里闪过的是和前男友在一起的场景。

    记得她之前和前男友亲热到刚要垮界的时候,前男友停住了。

    前男友为她披上衣服,吻着她,告诉她彼此的第一次要留在结婚之夜,他一定要娶她。

    那时,蒋文文幸福的泪水流了出来,蠢猪般认为今生遇到了值得托付的男人

    “啊!”

    龅牙哥一声鬼嚎般抽搐之后,像一具尸体般瘫倒在蒋文文身上。

    蒋文文厌恶的一脚把龅牙踹下床,命令龅牙消失。

    龅牙说不走,要留下来负责,说破了蒋文文的处,心不安。

    蒋文文说姑奶奶的处多的是,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龅牙听这话,吓得抱着衣裤一溜烟。

    那天过后,蒋文文和前男友再无联系。

    那个只会爱钱的伪君子,就像扔条狗一般把她给扔了。

    记得他们以前最喜欢小狗狗,前男友为蒋文文买的礼物全跟狗狗有关联,狗狗抱枕,狗狗玩偶,狗狗项链,狗狗情侣套装……

    满屋子都是关于前男友的回忆,可是前男友却不要她了。

    好吧,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蒋文文在某宝上开了个小店,把前男友送给自己的东西全挂了上去,店名“出卖爱情”,招揽生意的方式就是,卖出一个东西可以免费和买东西的男玩家上一次床,直到卖完所有,就会离开这座城市。

    很快,她迎来了第一笔生意,买她东西的人名叫“狗”,“狗”花10000块人民币买走了一只小布玩偶。

    蒋文文为了兑现诺言,给“狗”发信息,告诉自己在家等他。

    洗好澡了,“狗”只回了一个笑脸,还有一句话:“爱情是无价之宝,不是随便用来出卖的。”

第五章: 男人与狗

    你妹!

    这句话气得蒋文文怒摔了鼠标。顶 点 X 23 U S

    蒋文文从酒吧带回了一个男人,开着摄像头,用手撑着床架,变换着各种姿势,和那酒吧男人一夜温存。

    “狗”就在网络的对面,他们场景被直播给“狗”看,完事后蒋文文给“狗”发去信息:“你不要我,自然会有人要我,去他妈爱情,姑奶奶只相信快乐,我快乐了,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你真的快乐吗?或许,你这种放纵只是为了报复某个人吧。”

    “狗”的回信一针刺破她的伪装。

    “哈哈,就是报复,报复,那又怎么?我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死与活,又有何区别,放荡与纯洁,谁会在乎?”

    蒋文文在笑,却又似在哭。

    “狗”再没回信息。

    “狗”每晚都会花10000元买去蒋文文的一个礼物,而蒋文文每晚都会换不同的男人,所有的场景都会直播给“狗”看。

    而“狗”却从不与她开视频,也不打电话。

    蒋文文问“狗”为什么要买她这脏女人的东西,而且出高价,标价高的那么离谱他都要买,他是不是钱多得花不完了?

    “狗”回信息:“在真爱面前,钱,不过是浮云而已,真挚的爱,不能被世俗所玷污,我只不过是替你收藏那曾经的美丽过往。”

    时间就这样悄然而过,当蒋文文的狗狗玩偶卖到只剩最后一个时,她认为自己已经把前男友忘记了。

    盯着那一堆撒在床上的钞票,蒋文文把它们全扔进垃圾桶。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在离开之前她要做两件事:

    一是与“狗”见面,无论他躲在哪里,蒋文文都要把他揪出来,揪上自己的床。

    二是抱着这一桶跟垃圾躺在一起的钱,找到前男友,狠狠砸在他头上,告诉他,要钱,姑奶奶也有。

    所以,在最后一次交易的时候,蒋文文锁定了“狗”的ip地址,叫辆车寻了过去。

    推开那道熟悉的门,蒋文文的泪恣意狂流 。

    她的“狗”,和前男友居然是一个人!

    留在电脑里的邮件告诉了蒋文文,分手后,前男友默默关注着她,看见蒋文文如此堕落,前男友却还默默忍受。

    前男友放弃了同白血病魔作斗争的机会,用家人为他凑来的治病的几十万元买走了蒋文文这贱女人的所有东西,当初他与蒋文文分手,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活不长了。

    那个傻得像狗的男人,又一次消失了,在他床上趴着一只可爱的狗狗,正温驯的舔着它主人的脸。

    还未关机的电脑里,有一篇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邮件:“傻瓜,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说你像一只狗么,因为狗狗是我们彼此最喜欢的,这是我为你养的,它叫丰收,它会代替我,陪伴你直到永远。”

    牵着丰收,蒋文文无力的走在大街上,那句话始终在她脑中萦绕:“你跑起来好像一条狗啊。”

    “亲爱的,我配做狗吗?”

    讲到这里,蒋文文早已泪流满面,她举着手中的杯子,对着空气说,一句话语,道尽无数心酸,教人肝肠寸断……

    有一种无能为力,叫做触手可及!

    或许我这话有语病,但是这用在当初病重之中的她前男友,可能是在贴切不过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人凌.辱,自暴自弃,但自己却又没有任何办法,这种感觉比利刀划过心脏还痛苦。

    或许,没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做梦也想象不出那种感受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蒋文文:“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死了!”

    “死了?”

    看着蒋文文波澜不惊的脸,我惊得杯子差点掉下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人不长命,像她前男友这么痴情的人,终究也逃不过死亡的魔爪?

    蒋文文嘿嘿一笑:“就死在昨天晚上,被人割下了头颅。”

    “啊……张明新?是你前男友?”

    这个消息对我的震撼,无异于经历了一场大地震,震得我七荤八素,大脑都快成为一片废墟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自己深爱的前男友突然暴毙,面前这个女人竟然宠辱不惊,好像那一切跟她没半毛钱关系一般。

    我使劲压制着心底的震惊,问蒋文文:“既然张明新是你的前男友,那你一定知道他是为什么突然暴毙的吧……你说他有心脏病,但心脏病至于连脑袋都掉了吗?”

    “我跟他分开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实话跟你讲吧,那天晚上我们聚在一起时,是我跟他分开后的第一次重遇……呵呵,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游戏,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见我的……”

    蒋文文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悲凉的表情。

    这种事情,谁遇到谁心里也不会好过吧?

    一个打死也不想见自己的男人,最后却在玩一个游戏的过程中与她重新相遇,这对于她自己,无异于一种莫大的讽刺。

    我叹了口气,安慰她道:“既然你们都重新见面了,而且也睡到一起去了,应该也算是破镜重圆吧……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但是他死了,破镜重圆?这块镜子都碎了,化成青烟了,圆你妹啊圆?”

    我这句安慰真的适得其反,别人前男友都死了,我还安慰她破镜重圆,我真佩服自己的表达能力,我怀疑我真是一个心里医生吗?

    这样的心里医生,不把病人治出病来才怪了。

    “叮咚。”

    正在自责时,手里发来了一条短信,我见蒋文文举着她的杯子还在暗自神伤,也不想去打扰她,就让她多悲伤一会儿吧,有些东西,或许发泄出来,会更好一些。

    我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条让我目瞪口呆的短信:“【xx银行】18年3月16日15:43您尾号688账户入账金额元,余额元。”

    这是一条银行入帐短信,短信的内容简洁明了:我的卡多了一百万!

    我最近没有跟谁有这么大笔的业务往来啊,也没谁欠我这么多钱,卡里一下子凭空多出一百万来,难道是……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脑海里突然跳进了张请的声音,你的第一个任务完成的很出色,鉴于你出色的表现,可以奖励你休息三天的时间,这期间不会再有什么集体任务出现。

    “丰收,丰收,宝贝儿,你去哪里了,妈妈找得你好苦啊!”

    耳边蒋文文的声音把我的思绪给打乱了,我晃了晃脑海,清醒过来,只见对面的蒋文文抱着一只黄色小狗在怀里又亲又搂的,真是好生亲热,那狗狗的尾巴摇成了一把电风扇,差点把我的酒杯给撞倒了。

    安静的酒吧里突然跑进来一只狗,这实在让人有些大跌眼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连服务员都看不下去了,有过来提醒到:“对不起小姐,酒吧里是公共场合,不能带宠物进来的……”

    “他不是宠物,他是我的儿子,他也是过来喝酒的。”

    蒋文文搂着她的小黄狗忘乎所以地辩解,但这话在别人听来,更多的像是胡搅蛮缠。

    服务员耐着性子,还用开玩笑的语气对蒋文文道:“既然小狗是来喝酒的,您也没为它点酒水啊……”

    “好吧,给我来杯法国干红,我家丰收好这一口。”

    蒋文文抚摸着小狗的脑海,目不斜视地。

    那服务员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很客气地对蒋文文说:“既然如此,那您稍等。”

    法国的名酒在这里卖上千块一杯,卖出一杯服务员就有不少的提成,鬼才愿意跟钱财过不去,消费者就是上帝,哪怕这消费者是只狗,他们也愿意笑脸相迎。

    服务员走后,蒋文文才把狗狗放在怀里,抬眼看着我:“吴哥,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奖励应该已经到账了吧?”

    我心里一震,警惕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跟妹妹我打马虎眼了,张明新告诉过我,如果你完成任务,就会收到一笔一百万的奖励,刚才看你表情有异样,我猜你的一百万已经到账,不知对还是错?”

    蒋文文搂着她的小狗,那双眼睛像可以像看透我的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你还知道什么?”

    “如果我的猜测不错,我们所有人的奖励都不约而同的到手了:你的一百万,邱欣欣的一千元,王伟的校长职务,李莉的婚约,对了,还有我的小狗和张明新的死!”

    蒋文文慢条斯理的吧这些话讲了出来,说得像是很真一样,我失声问:“你怎么会知道,所有人的奖励是什么?”

    “张明新告诉我的。”

    蒋文文淡然回答,我又追问:“那张明新又怎么知道,别人的奖励,难道这个游戏是他一手策划?”

    “照你的说法,张明新是死在自己的游戏里?”

    蒋文文似笑非笑地反问,就在我刚想说点啥的时候,我和她的手机微信同时叮咚一声,发出了提醒,我们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一个入群提示。

    微信信息显示,王伟已经把我们剩下的五个人全部拉进了他自己建立的一个微信群里面了。

    我和蒋文文面面相觑,不知道王伟此举为何,我对她挤了个眼色,示意她要淡定,看王伟要建群做啥。

    这时群里已经有人发信息了,是李莉:“我那个天爷爷,吓死我了……我给各位说说,我男友居然向我求婚了,八年了,跟他谈个恋爱不容易啊,当打一场抗日战争了……”

    “李莉姐,抗日战争是十四年,你剩下的那六年去哪了?”

    邱欣欣发了第二条,显然是在调侃李莉,李莉很快回了:“那六年,我在给老板当小三,你信吗?”

    王伟:“信!”

    邱欣欣:“信……”

    蒋文文:“信?”

    我:“……信。”

    李莉之所以杀死她的老板,就是因为自己当了六年的小三,老板没办法给她一个上位的理由,她心怀怨恨让老板成为了刀下之鬼。

    最后,成功找到一个接盘老实人,从她以上这段话看来,她对自己的这段过往不以为耻,反而很沾沾自喜?

    所以说,表面看起来像个白领的人,也不一定有多干净。

    这时王伟又在群里发言了:“既然大家都在,那太好了,恭喜各位成功完成任务拿到奖励而且还收获了假期,我建这个群没有其他意思,只想和大家互通有无,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第六章: 幽灵卡号

    看了他这一通说辞,我很厌恶地把群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更不喜欢凑这种与我无关的热闹。

    互通有无?做梦去吧!

    这时,服务员的红酒已经上了,当服务员把红酒放在桌子上时,蒋文文也把她的小狗放上了桌来。

    她亲了小狗额头一口,像母亲哄孩子一样跟小狗讲话:“乖宝宝,你最爱的红酒来了,别客气,放开去喝吧!”

    那小狗欢欣鼓舞地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转身凑到红酒杯前,伸出舌头,“呼呲呼呲”舔起了杯中的酒水,一千块钱一杯的美酒三分钟内就被它喝下去大伴,这简直就是酒量惊人。

    我盯着喝酒的狗,凛眉说到:“这只名叫丰收的狗,之前莫非走丢过?”

    “是的,它丢了半年。”

    蒋文文盯着小狗,声音有些发颤:“你不知道,它不在的日子里我有多么的难熬,就像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更像一个失去了世界的孩子,好无助……幸好因为有这个游戏,让它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在我看来,这只狗跟张明新,你更在乎这只狗?”

    蒋文文望着小狗,也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吴哥,要不我们结盟吧!”

    “为什么?”

    面对她的提议,我毫无心理准备,所以没有回绝,也没有同意,她说:“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吗?”

    “这个我当然很清楚。”

    “现在这种形式,咱们如果不抱团取暖,死相将会很难看,你觉得呢?”

    ……

    离开蒋文文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我和她达成了结盟。

    原来,蒋文文的任务就是和张明新发生关系,我询问蒋文文为什么会说王伟是杀害张明新的凶手。

    蒋文文告诉我其实张明新,王伟,蒋文文都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

    因为以前学校的一件灵异事件,王伟和张明新在学校的网站上吵得不可开交,蒋文文当时正好是学校贴吧的管理员,她后来知道,网上的那两个人是张明新和王伟。

    而且蒋文文通张明新得知了张明新的任务,这才确定,每个人接到的任务不同,奖励也不同。

    蒋文文怀疑王伟的任务就是杀害张明新,我问蒋文文,会不会是那个游戏的仲裁因为张明新破坏了游戏而被杀,但是蒋文文告诉我,张明新的任务就是破坏那场扶乩。

    蒋文文问我愿不愿意与她结盟,如果愿意的话,就把我的任务也告诉她。

    我同意了蒋文文结盟的意见,并把自己的任务如实的告诉了蒋文文。

    和蒋文文分别之后我回到了家,晚上十二点钟,计时器再一次出现我的脑海里,宣布我们六个人的任务全部完成,但是张明新的头像已经变成了灰色。

    洗漱完毕,我准备上床休息,邱欣欣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我不明白这妹子怎么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但我还是接了。

    “吴哥,咖啡好喝还是红酒好喝呢?”

    这妹子一来就给我蹦出这么一句。

    “呃……”

    她怎么知道我喝咖啡的,莫非她在跟踪我?

    我不信她还会料事如神,除非她跟蒋文文有沟通,蒋文文告诉她我白天在跟她一起喝咖啡。

    邱欣欣又说:“吴哥,想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

    “当然想知道。”

    我提起精神,忙回答到,她在电话里嘻嘻一笑:“你想知道?要不我来给你做个心理测试,你过关后我就告诉你,行否?”

    跟心理医生做心理测试,这妹子真敢玩啊,我沉声说:“你想怎么问?”

    “我已经问了呀,但是你没有回答我。”

    邱欣欣突然这么说,让我一头雾水:“妹子,你有问吗?”

    我以为我耳朵听错了,她刚才压根儿就没有跟我提什么关于心理测试的问题。

    邱欣欣说:“吴哥,恕妹妹我直言,我觉得你有一个毛病!”

    “愿听指教。”

    她说:“你总是喜欢忽略别人的问题,要是谁做你女朋友或是老婆,我觉得她一定蛮可怜的。”

    我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此话怎讲?”

    “是的,你这人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喜欢自动忽略别人的问题,你问我事,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回答,我问你事,你就在那说你自己的事情,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

    她这一批判起来就像打开龙头的水,哗啦啦关不住嘴了,我点燃一根烟,把电话开了免提,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听着这位小女孩在那里发着牢骚。

    她继续列举我的罪状:“你这是很可怕的自我屏蔽模式……没有交际能力,这和高冷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自我为中心的病。”

    “照你的说法,我这个心理医生,自身还有心理毛病?还是觉得我没对你走心?”

    我的话有些刺,所谓忠言逆耳,但我也不确定电话对面这个小孩子跟我讲的这些话是不是忠言,或许在那一秒,我权当她在发一通莫名其妙的牢骚而已。

    我跟她又不是很熟,她有什么权利对我指指点点?

    邱欣欣显然没有会意我那句话的意思,还在电话对面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你是一个很自我的人,在某些方面,会自动回避一些你觉得对你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我问你,红酒和咖啡好不好喝,你直接不回我,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觉得这个问题是无关紧要的,我不想回,我就不用回…… ”

    这邱欣欣说得滔滔不绝,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真不明白,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个,怎么会成为话唠?难道她不知道,时间这么重要,谁有空去注重细节,人际交往中,该忽略的就要忽略。

    邱欣欣又说:“但我问你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你觉得这个问题是对你的有一定帮助的,所以潜意识里就回答了我,这就是潜意识的问题,所以你得改,你这个不是你走不走心的问题!”

    我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说完了,我说:“妹子,你想知道我现在最想对你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洗耳恭听。”

    邱欣欣那样子像是已经准备好接受我的反击了,她的语气也很沉着,我说:“如果我是拍电影的,你这种人绝对不会成为主角,因为——烦!”

    “哈哈哈,宝宝我也不想当主角,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毛遂自荐做你的媳妇儿,去烦你一辈子如何?”

    邱欣欣听完爽朗的笑出声来,又开始用她一贯的套路来撩我。

    我决定中止这段谈话:“做我媳妇儿,这个想法不错,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那样我会开心死……”

    她以为我被她撩动心了,继续展开猛攻,结果我当头一盆凉水浇了过去:“如果我把我杀死我自己妻子的过程告诉你,你还想不想做我媳妇儿呢?”

    “……”

    她可能被我的话吓住了,一时哑在对面,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凝固了,那十几秒的过程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你……完成了么?”

    “完成了什么?”

    她没头没脑的这么问一句,让我有些不好回答,因为我搞不懂她这问话的意思。

    邱欣欣说:“我猜你接到的任务,应该就是杀害你的妻子,而参加这个游戏的你,其实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对吗?”

    她的这一问,我突然眼睛一亮:“不错,我接的就是一个已经完成了的任务,换句话说:我在杀死我妻子后,才接到这个任务的!”

    因为一时心急,我口无遮拦地向她吐露了自己的任务,在还不知道她任务是什么的情况下,或许在这场唇齿交锋中,我已经输了。

    但是我达成了了我自己的目的——就是让她闭嘴。

    所以男人在愤怒时,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有时候这种弱点是很致命的,如果对方是你的对手,他就会抓住你的弱点,置你于死地。

    但我现在明白过来,貌似已经晚了,只听邱欣欣说:“吴哥,原来你才是那个破坏游戏规则的人,对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

    她突然这么说,说得我也有些晕圈,虽然我跟他们不一样,在完成任务之前接到了任务,但是我性质跟他们是相同的。

    我也真实的杀了人,而且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就论心里伤害程度来讲,我才是他们当中受伤最重的那个人。

    像我这种心力交瘁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情去破坏这个规则?

    邱欣欣见我没回话,又接着问:“吴哥,你是不是觉得你才是六个人之中,受伤最深的那个?”

    “我没这么想。”

    我回答得有点口是心非,心里暗暗佩服电话对面那女孩的洞察力,简直有料事如神的感觉,我心里想什么她竟然能通过电话猜测出来,不服不行。

    邱欣欣说:“但在我看来,张明新才是那个受伤最深的人……毕竟,我们五个还都活着,只有他失去了生命,不是吗?”

    听她的口气,对张明新还有丝丝同情,我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同情一头狼么?”

    “一条生命就这样好端端的没了,难道不值得同情?”

    邱欣欣反问了一句,她应该是对我的冷漠感到不解,我说:“如果你看清了他的所作所为,你就不会说出今天这些话了……”

    “吴哥,你跟张明新很熟吗,听起来你很了解他的样子?”

    邱欣欣问完这句话,我不由自主的张开嘴,想告诉她我跟张明新的事情,电话突然被强行挂断了,我盯着手机白屏,发现是自己手机死机了,这时突然间后怕不已。

    我抹了抹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心里忍不住问为什么自己面对邱欣欣,会那么毫不设防?

    如果不是电话突然挂断,我或许会把自己知道的某些东西托盘说出,如果到那个地步,我将彻底陷入被动之中。

    那将会很致命的……

    因为夜太深了,我也没再给邱欣欣回电话,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一下子也缓不过劲来,更不想为了一个爱发脾气的女孩子分心。

    特别是白天打进我银行账号里的那一百万,此刻让我寝食难安。

    我很清楚这卡里一长串的数字,虽然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但他也是一颗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可以给我炸得粉身碎骨。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会知道我这张卡的银行账号?

第七章: 死亡档案

    我这张卡的卡号只有我死去的妻子知道,除了她,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但不可能一个死去的人在墓里给我转这笔钱吧?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www.uu234.net

    为此我还是拨通了银行客服的电话,我急需弄清楚这笔钱是因何而来,当客服接到我的电话时,也很大惊失色,他告诉我,我的账号里本来就有这么一笔钱存在,还反问我,难道一直都不知道吗。

    作为一名存款不超过10万的**丝来说,银行客服的话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我虽然是一个心理医生,收入也很可观,但是我从来存不下钱,就算有点存款,已被拿来购置房产了,这不现在还开着一辆老式的破商务车到处溜达,我的卡里有100多万,那不是说笑话吗?

    我向他提供了刚才的信息,但他却告诉我,他们压根没给我发过这条信息。

    我有些急火攻心:“我去,你们没给我发信息,难道我收到的是一条幽灵短信吗?”

    “如果你要这样想,我们也没有办法。”

    银行客服态度真差,在挂电话之前还回了我这么一句,我心里真是堵得慌,结束通话时手机微信提示音也嘟嘟嘟响了起来,我极不耐烦的点开了微信,看到的是王伟,李莉和蒋文文他们信息,看起来都是同一时间给我发过来的。

    内容也大致相同,意思就是他们的任务都完成了,想分别约我出去聚一聚。

    “改天吧。”

    我此刻哪有心情跟他们聚会,什么都没想,直接编辑了三个字,分别回了过去,王伟,李莉和蒋文文收到我的回信后,虽然表示很遗憾,但也没一再要求。

    而邱欣欣却给我发来了这么一条:“吴哥,你真的确定不来吗?如果我告诉你,张明新有一样东西要我交给你,你还敢不敢过来呢?”

    她说完就把定位给我发了过来。

    我看了看她发来的定位,是本市比较著名的一家商场,属于全国连锁的那种大卖场吧,名叫某衣库,几年前曾经因为一段网传试衣间视频闹得沸沸扬扬,被炒到了风口浪尖,邱欣欣这丫头约我去这家商场见面,到底有何居心?

    当然,女生去衣服大卖场,肯定是买衣服了。

    据邱欣欣的说法,她完成了游戏,得到一千块的奖励,这是名副其实的意外之财,她要在一天之内把这笔奖励花个精光。

    当你皱着眉头在思考,一千块钱能买到什么像样衣服时,妹子的表现永远都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她们来这里,其实不是买衣服,而是试穿衣服,步骤很简单,就是挑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床上,拍照,然后脱下,继续挑第二件……周而复始,乐此不彼!

    看着邱欣欣在那琳琅满目的衣服堆里试衣服时,我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股粗麻绳,她已经试穿到十几件了,可还没找到自己称心如意的,我觉得她今天准备在这里耗下去了。

    我坐在试鞋蹬上,狠狠用拳头锤了两下坐垫,吓得身旁试鞋子的妹子连忙跳了起来:“哎哟,你这怪叔叔,好端端吓什么人啊你?”

    “抱歉抱歉,小姐姐,这是我哥,他今天闹肚子,可能想……”

    邱欣欣又抱着三条裙子,在我准备跟那试鞋妹子起冲突时,跑了过来拉起了我,打发了试鞋妹子后,往试衣间走去。

    我不好气的问她:“我说姑奶奶,买个衣服就这么难吗,你是不是准备把这家商场的衣服全试一遍?”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的吴哥哥。”

    邱欣欣一手抱着裙子,一手摇着我的手,人畜无害的撒娇:“你不知道吧,女孩子选衣服就像选男人,如果选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那会让人过得生不如死的。”

    “经验这么老道,看起来是老司机吖?”

    我声音里带着些讥讽,邱欣欣白了我一眼:“你才是老司机……来,手机你拿着,等会儿给我拍漂亮一点,我这做个模特容易吗我……”

    两人吵着闹着便走到了试衣间门口,眼看试衣间的门是打开着的,看来里面没人,邱欣欣自己先走了进去,然后又拖着我的手,要把我拉进去。

    我吓得不知所措:“喂,你干嘛?”

    “没干嘛啊,你进来帮我拍个照啊。”

    邱欣欣见我反应这么大,好像也吓了一跳,连忙跟我解释,但是我却愈发惊慌了,哪有女孩子试衣服一个大男人跟她一起进试衣间的,就算有,我们的关系也还没进展到那个地步吧?

    我还没把意思表达出来,邱欣欣突然手上猛地加了一把劲,把毫无防备的我生生拖进了试衣间,身后传来了一阵惊呼声,邱欣欣彭地把门撞上了。

    她转过身去插门,我好不自在,狭小的试衣间里,只容得下两个人身挨身站着,我忙抬起手,往角落里使劲凑了凑,对邱欣欣说:“妹子,这么做有点过吧,咱们这才刚认识呢……”

    “谁叫这破卖场的烂规矩不让拍照,我自己拍的又不好看,所以便宜你了,你可听好了,呆会儿只能拍照不许瞎搞。”

    邱欣欣撅了撅嘴,委屈巴巴的说着,然后很熟练的把外套给拖了下来,递到我手中,我无奈接过她外套后,她又迅速扒去了t恤,一瞬间,我鼻血都快喷了出来。

    t恤下面,啥也不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装上阵?

    一来就这么突然,我竟然毫无防备。

    邱欣欣抬头瞄了我一眼,看见我双眼圆睁,她竟然淡然一笑,说:“发什么呆呀?发没看见女孩子脱衣服吗?赶快准备手机拍照。”

    盯着她那含苞待放的身材,我虽然是老男人一个,但也不免觉得脸红耳赤。

    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她竟然从赤身以对,我实在佩服这女生的胆子真是够大,难道当着我的面换衣服就不怕我对她动手吗?

    不过一想到前几天她在我车上亲了我一口,那个主动的样子,我心里又释怀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对我有意思,就算对我没意思,也抱着其他的目的。

    现在的女孩子越来越胆大了,特别是如今的00后,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在他们这一代想都不想就去做了。

    他们做任何事情计较后果的。

    看邱欣欣把手伸了过来,我也忙,把裙子递给她:“姑娘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脱光光真的好吗?”

    “哟哟哟免费让你欣赏,你还抱怨起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邱欣欣瞪了我一眼,接过一条淡黄色的裙子,便往身上套了过去。

    说实话,她的身材的确很好,前凸后翘的,身上没有多余的一块肉,如果说蒋文文是那种成熟御女范儿的,那邱欣欣就是每个男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那种,清纯玉女。

    只是她这动不动就在男人面前脱光光的表现,应该清纯不到哪里去。

    邱欣欣看我一直皱着眉头,便歪着脑袋盯着我的脸,眨巴着眼:“吴哥哥吴哥哥,心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老是不说话?”

    “没有,对你我真的什么主意也不想打。”

    我撇了撇嘴,深吸了一口气,刚才的确有点小小的冲动,但是对我这种有定力的男人来说,一点小小的冲动,还不至于让我丧心病狂,用下半身支配思维的男人,那叫禽兽。

    “呸,吴哥哥,你老实跟我交代,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伪君子?”

    邱欣欣已经套上了那条裙子,她对着穿衣镜整理自己边问我,我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书里和电视剧里都说正常的男人在美女穿衣服的时候,会温柔的从身后凑上来,搂着她的腰,但是此刻的你站在我身边就像块木头一样,你要么是个不正常的男人,要么就是不解风情。”

    我去,这妹子在那里自卖自夸还不满足,竟然边夸自己还边损我一通,幸好我今天心情不是那么差,不至于被她点起火来。

    我冷笑一声,打开她手机的拍照功能:“好了没有?别在这里磨磨唧唧,赶快速战速决,我今天还有生意要谈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着急什么呢?哥哥。”

    邱欣欣又从包里掏了两块小薄片,从自己裙子的领口塞了进去,她就这么大方,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表情淡定的在那里塞乳贴。

    我头皮都快炸了。

    这也太不在乎我的感受了,我一个大男人就被她当成了空气,心中突然腾起了一条火焰,就要把炸.药包点着的时候,邱欣欣倚门而立,在我面前摆出了一个妩媚的造型:“吴哥哥吴哥哥是我好看还是你的前妻好看?”

    我压住心中的火气来,冷哼一声:“你好看。”

    “你没有说实话,而且脸绷得那么紧,想要糊弄我,对吗?”

    邱欣欣看我一脸黑气,记得我是在不耐烦她,她心里也不高兴,一张小嘴撅得快要挂油瓶了,“咔嚓”,我趁机按下了快门,把她这个样子抢拍了下来。

    “我去,你干什么偷拍人家最丑的样子,你是不要命了还是怎么的?”

    邱欣欣本来心里有点不开心,被我偷拍了,这下更高兴了。

    扑过来就抢手机,那样子像要把刚才偷拍的照片抢过去删除,我连忙用一只手顶着她,不让他靠近,然后另外一只手在手机里胡乱点着,想尽快把那照片隐藏起来。

    其实我拍照片也是为了故意气她,我真的不想跟她呆在一起,多待一秒都很烦。

    如果不是因为她昨晚告诉我,今天她会把张明新死亡的证据交给我,我早就转身出去打个车走掉了,朋友们都说我是个情商很低的人,这不擅长跟女孩子打交道,当初能跟前妻在一起,也都是相亲认识的。

    谈恋爱,撩妹哄女孩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因为我的手很长,顶着邱欣欣,她一时也无法近身,我在慌乱中胡乱点开她手机文件,想要把这张照片保存在她的视频档案里,结果发现档案里竟然有一条视频,视频的署名很奇特,叫什么“死亡档案”。

第八章: 错综复杂

    我盯着那个视频愣了半秒,邱欣欣的手突然伸来,一下子点到了播放,下一秒一个女生叫声的声音突然在手机里响起,一段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显示了出来。www.uu234.net

    我盯着那个画面,吃惊的叫出了声音:“张明新和蒋文文?”

    手机里播放的是一男一女光着身子缠绵的视频,明显看得出来,这是从正上方偷拍的视频,手机视频里的男女主角在床上缠绵的时候,根本没注意有人在偷拍他们。

    他们心无旁骛的,做着令人羞耻的事情,而且偷拍的人也很淡定,拿手机的手根本都没有动过一下,在视频里大战三百回合的人,我一眼看就看出来,是蒋文文和张明新。

    用什么语句来形容这段画面:大概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吧?

    邱欣欣看到自己点开了这段视频,吓得哆嗦一声,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那手机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站在门前,一脸惊恐的向我摆着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吴哥哥你别误会!”

    “当然不是你,那是张明新和蒋文文,我眼睛没有瞎自己看得清楚。”

    手机里视频的声音很大,回荡在整个试衣间里,而且邱欣欣的手机带着低音炮功能的立体音,听起来不像是播放,像是真人发出的声音一样。

    我连忙捡起那个手机,按回车键想要把手机关掉,结果手机像是锁死了一样,一直停留在那个视频画面,我连点几次视频也无法把视频暂停,邱欣欣对我说:“吴哥哥,手机被摔坏了,它就锁在这个页面,山寨机就是这样,摔一下就不行了。”

    听她说完这话,我也是哭笑不得,她这低音炮手机的威力真的不小,如果再不关闭这声音就会传遍整个商场,如果让外面买衣服的人听到,别人会误以为我跟她在试衣间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那样的话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拿着那个像烫手山一样的手机,我对邱欣欣说:“要不把这手机砸了,我帮你重新买一个。”

    “别,修修还能用啊。”

    邱欣欣看起来一脸的不情愿,我已经抓狂了:“我是姑奶奶,你真的想把事情闹大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管她愿不愿意拿起手机狠狠往地上砸去。

    只听到咔嚓一声,低音炮手机在我的重力作用下瞬间变成了一堆碎片,邱欣欣发出了一声尖叫,蹲到地上去捡手机碎片,一边捡一边哇地哭出声来,像是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我好是无奈啊。

    我看她边捡手机碎片,边在那里哭,那是真哭,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我也蹲下来拍了拍她肩膀:“对不起欣欣,我刚才也是着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别哭了好不好?咱们出去就买买一个比这个好十倍的手机给你。”

    我不怎么会安慰女孩子,因为嘴笨。

    潜意识里以为用新的换旧的就是好的,虽然自己是个心理医生,但自从杀死妻子之后,我的智商越来越退化了,就像面对面前的小女生,看着她嚎啕大哭,我却手足无措。

    邱欣欣抬起哭红的泪眼,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去捡她的手机碎片。

    她说:“你知道吗?你这么一砸,我半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半年的努力是什么?难道全部在这手机里面吗?”

    我听她说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所以有点心虚了,邱欣欣捡完她的手机碎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我是一个穷人,你没有过过穷人的生活,永远体会不到穷人是多么的无助。”

    “穷人,经常来逛大商场的穷人吗?”

    我抬起头,盯着她身上那条名贵的裙子,我知道这条裙子价值不菲,至少也要几千元,邱欣欣刚才穿上它的时候,穿在身上喜在心里。

    如果不是出现刚才这个插曲,她肯定会买掉这条裙子。

    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女孩,在别人面前哭哭啼啼的,自称自己是穷人,这未免有点太虚伪了吧?

    邱欣欣好像也听出了我的意思,她突然愤怒了,扒掉身上的裙子扔到我的头上:“吴晓,你特么就是一个只会看表面的混蛋。”

    就在邱欣欣光着身子,而我也被她的裙子盖着脑袋的时候,试衣间的门被一股大力猛的撞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冲了进来,我连忙起身用裙子把邱欣欣包裹住,避免她走光的尴尬,但是那几个人还是把我们给架走了。

    “吴先生,那个叫邱欣欣的女孩,应该不是你的朋友吧?”

    十分钟后,在商场保安部的办公室里,一位安保部的经理,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揉着我的手,因为刚才在推搡的过程中,手被那群保安掐的生疼,盯着安保经理那张脸,我的心里郁闷的要紧。

    我有点生气的问:“她不是我的朋友,怎么会跟我在一起,你这话问的太没意思。”

    “如果你是她的朋友,你应该很清楚他的习惯。”

    安保经理摇着头,一脸苦笑,他那话的意思好像是认识邱欣欣的。

    我皱起眉头问道:“她有什么习惯?”

    “你果然不是他的朋友,看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我就跟你讲讲这个邱欣欣的事情吧。”

    经理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继续坐回了我的对面。

    他把水递给了我,还是很客气的:“我讲的时间有点长,希望你能耐着性子,听我把事情说完,如果渴了还可以先喝杯水。”

    看他服务态度还可以,难怪能混到经理的位置,我心里的火气稍微平复了一点,接过杯子:“看起来我的这位朋友跟你们还有一段很深的渊源?”

    “岂止是渊源,简直是孽缘。”

    那个经理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脸的哭相:“我相信你不知道吧,这半年来,我们商场,每次看见你这位朋友光顾,都是如临大敌呀。”

    “他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消费者吗?怎么会让你们如此忌惮?”

    听着面前这位经理的诉苦声,我也有些疑惑不解,邱欣欣就这么大的能量吗?能让一个商场闻风丧胆。

    在听完经理的讲述后,我才明白了,原来邱欣欣果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在咱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有一群不可理喻的人,每天总是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总想一夜暴富。

    为了能达成他们这种一夜暴富的美梦,骗亲人,骗朋友,骗同学,有时候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欺骗。

    当然梦想是不可能成真的,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陷入了一个谎言,这个群体叫做传销,而有另外一种,比传销更可怕的群体,这个群体更厉害,不但骗了别人连自己也骗。

    这种人就是所谓的微商。

    他们在自己的朋友圈卖着各种假冒伪劣产品,为了把自己的产品弄的更漂亮,总是通过各种手段获取一些照片,我的这位所谓的朋友邱欣欣,大概也是微商群中的一员吧。

    “如此说来,她来你们这里试衣服,并不是要诚心买衣服,而是为了拍照片?”

    听完经理的讲述,我突然间恍然大悟。

    邱欣欣今天拉着我来商场,原来不是要陪我散心,而是为了她自己的生意呀,接近我这位吴哥哥,原来只是他做生意的一种手段而已。

    经理听我这么一问,也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家的门槛都快被她踏破了,她几乎每个星期要来一趟,身边总是换不同的人,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最近喜欢带着一个胖子来,看起来还挺亲热的样子。”

    “胖子,是不是一个长得很像厨师的胖子?”

    我听到安保部经理说胖子两个字,心里突然一凛,连忙问到。

    那经理听我这么一问,歪着头皱着眉想了想,边想边点头:“你这么说,我心里还有点谱,人家都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那个胖子穿着打扮,看起来很像一个大款,但身上那种气质却跟一个伙夫差不多。”

    “为什么要说跟他跟伙夫差不多,难道你的还能看出一个人是做什么的来?”

    看着经理的口气,很是肯定的样子,我也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经理哈哈一笑对我说:“一般大款带着妹子来逛商场,出去都是大包小包拎着的,但这个伙夫却是空着手进来空着手出去,每次都不例外。”

    经理说的话听起来不怎么顺耳,但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

    我听了差点把喝进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兄弟,你的意思我今天必须买点东西了,如果今天空着手出去,下次在你眼里也要成为伙夫了。”

    “没这个意思,我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千万不能当真的。”

    经理连忙对我摆着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看着他一脸腼腆有苦难言的样子,我也感觉有点好笑,紧绷着的心,突然放松了一点点。

    如果按照经理的意思,邱欣欣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常客,他们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但是有一个疑点,在我心里越来越解不开,经理说邱欣欣最近带着一个胖子,而且这胖子长得有点像伙夫,这让我越来越联想到刚刚死去的张明新。

    如果张明新经常跟邱欣欣逛街,那就说明他们是认识的人,而且刚才邱欣欣的手机里面也有张明新的视频,再联想到昨天晚上邱欣欣跟我感叹张明新的死亡,这让我越来越感觉到这件事错综复杂。

    对面的经理可能是看到我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了,咳嗽了一声提醒我:“兄弟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

    “我在想你们会怎么处理她?”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那个经理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们能怎么处理它了?放了呗,但是我劝兄弟一句,以后别再跟女孩子进商场的试衣间了。”

    “你担心我再出一个视频门?”

    我嘿嘿一笑反问。

    经理耸了耸肩,点着头:“当然担心啊,如果你们真的搞出一个什么门来,我这经理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全家老少就靠这个饭碗啊,你知道吗?你们今天下午从试衣间里传出了那个声音,吓得我魂都掉了出来。”

    “这也不怪我,只能怪我朋友,那个手机音质太好了。”

    我也一脸无辜的伸手拍了拍经理肩膀,两个大男人就像一对难兄难弟,劫后余生一般,我们都知道像邱欣欣这样的女孩子,最好有多远离多远,惹不起躲得起,万一引火烧身,那就真的玩完了。

    见如此相谈甚欢,心里也很开心。

    他对我说:“兄弟看得出来,你对我刚才说的那个胖子很感兴趣,正好我这里可以调出监控,你不妨看看他长得到底像不像伙夫。”

    我眉毛一挑,拍手道:“有监控太好了,兄弟那你就调给我看看吧。”

    经理带着我去了监控室,通过监控室操作人员的一通努力,终于调出了邱欣欣和那个胖子的影像资料,果然不出我所料,监控里面那个胖子,真是张明新。

第九章: 诡异邀约

    从监控里看的出来,邱欣欣跟张明新的关系很是密切。顶 点 X 23 U S

    他们每次进出商场,就是手挎着手,看起来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有时候甚至勾肩搭背,甚至十指相扣,如果让一个的单身狗看了,肯定嫉妒的要死。

    调完监控,我抬起头来,正看到经理的眼睛盯着我的脸。

    冷不丁看到他的眼神,我有些吃惊:“兄弟你别吓我,你这样在背后死死盯着我会把我吓出心脏病来的。”

    “我有点奇怪,怎么会这么淡定呢?”

    经理有些疑惑的问我,我坦然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我有什么可以不淡定的,她又不是我的女人,跟哪个男人进进出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不过今天也谢谢你了,没让我丢面子。”

    我感觉到这经理有点成心挑事的意思,或许他心里抱着想看笑话的态度吧,他想看一个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之后是什么反应?

    但是我让他失望了。

    我没有抓狂,因为邱欣欣不值得让我为她抓狂。

    从一开始我就认为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因为正常的女孩不会杀死自己的舍友,还丧心病狂的毁尸灭迹。

    现在我感觉这个女孩看起来虽然人畜无害,但他身上应该有某一个神秘的力量,张明新或许就是因为这种神秘的力量,死无葬身之地。

    我可不想落得张明新那种下场,所以现在得赶快想个方法解决,尽快甩开这个,带给人厄运的女孩。

    我走出保安室,没有看见邱欣欣的身影,四下张望了几圈,也没看见她,刚才不是说好了,约在这里相见吗,她几分钟时间能跑到哪里去呢?

    我正在私下迷茫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因为情况紧急,三天休假时间取消,你将接到新的任务,那就是尽快查出张明新的死因,把他的头寻找回来。”

    这是张请的声音,他在我措不及防的时候给我下达了一个任务。

    看这个意思,这个任务是要我独自一个人完成,调查张明星的死亡原因,还要寻找到他的头颅,这是警察才能干的事情啊,让我一个四体不勤的心理医生去干这个事情,这是强人所难。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想用这种愤怒的抗议来表达我的情绪,我愤怒的是,因为张请能给我发不任务,但我却无法反抗,连跟他交流的机会都没有,这真的不公平。

    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我正在全神贯注时,猛的被人从身后一拍,吓得我一声惊叫,差点从梯子上跌下去。

    邱欣欣“咯咯咯”的笑声在我身边欢快的响了起来,她的一下拍打,把我差点给吓破胆,在她看来倒很好笑似的。

    我拍了拍胸脯,转身狠狠瞪了一眼没心没肺的邱欣欣。

    看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我摔坏她手机的事情当一回事?

    刚才在试衣间哭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却表现得云淡风轻,这个女孩的自我调节能力真的这么厉害?

    我看她笑得那么开心,也不想打断她,直到她笑声停下了,我才说:“走吧。”

    “干嘛去?”

    “给你买手机。”

    “干嘛给我买手机?”

    “明知故问是吧,我损坏了你的手机,当然要赔偿……何况那是你吃饭的家伙,没有了你怎么赚钱?”

    “你……都知道了?”

    听我说完最后一句,邱欣欣身体一震,咬着嘴唇低下头去,眼睛躲躲闪闪,好像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领着她往手机卖场走去。

    两个人一路之上突然变得沉默了起来,邱欣欣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毛病,在我身后一直低着头,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而我也不想跟她多说话,现在心里被各种线所缠绕,一不小心便缠成了一头乱麻。

    剪不断理还乱,空添烦恼。

    在加上这邱欣欣本来就是一个烦人的主,我怕跟她讲话再把她话匣子打开,那样我会得不偿失的。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邱欣欣选好手机后,自己去收银台付了款,然后转身一溜烟溜走了。

    等我发现,她已经下到了一楼的大厅。

    我站在四楼上跟她打招呼,想让她等等我,结果她把旁边摊位上的一个扬声器拿了过来。

    对准了四楼的我,把声音调到最大:“吴晓,我邱欣欣在这里向你保证,无论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那些都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不信,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整个商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邱欣欣的话引到了我的身上,我也呆在了万众瞩目之中,目送邱欣欣孤单的身影走出商场,消失在车流人往里!

    ……

    因为任务的问题,我也没有心情再去追离开商场的邱欣欣,待着一心的忐忑,独自回了家。

    当晚,我仔细的梳理张明新死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发现只有王伟和蒋文文身上的疑点最多,这时,张请也给出了任务提示:本市的一所大学以及一个12的字样。

    通过各方面了解之后,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原来这所大学就是邱欣欣所在的大学。

    既然邱欣欣也是这所大学的学生,那她跟张明新的往来,是不是能稍微解释得通一点?

    她能跟张明新往来,那会不会又跟王伟,蒋文文往来呢?

    他们之间到底彼此认不认识,如果认识,那天见面又怎么会假装不认识呢?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联合起来在我面前演出一台好戏?但合起来跟我演戏对他们又有什么利益呢?

    而邱欣欣,王伟,蒋文文,张明新,都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或者在读的,但是好像没一个混出点什么成就的。

    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一所好的学校!

    越想头越大,我决定养好精神,明天开始对张明新死因的追查。

    躺倒床上时,手机收到蒋文文的微信:“吴晓,这两天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偷偷一个人行动去了,把我这个盟友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今天陪女孩出去逛街。”

    我回了一条,面对那有名无实的盟友,我觉得她也帮助不了我什么,或许连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吧。

    如果让她知道她和张明新在床上的视频被人偷拍了,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想,我想她可能连杀人的心都有。

    蒋文文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哟,你这块木头也能约妹子逛街,有长进了……上次请你喝红酒,改天要不要你也请我喝一杯?”

    我想了想,既然她主动约我,那我也来个借坡下驴,既能还了酒,说不定还能打探出点东西:“好吧,明晚请你唱歌,记住了,黑豹ktv,不见不散。”

    天还没亮,我便被震天响的门铃声给吵醒了,通过防盗门上的猫眼,我看到门外站着一位身着白衬衣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一脸斯文,还带着淡淡的书生气,如果戴上一副眼镜,那看起来就更加斯文了。

    我向上天发誓,我绝对不认识门口这个人,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口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我在门后。

    于是很客气的对着猫眼说到:“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我叫刘婉,下周五是李莉的结婚典礼,今天特来给你送请柬的。”

    结婚典礼?请柬?

    我跟李莉只有一面之缘,还没熟到结婚送请柬的地步吧?难道当今社会就这么疯狂,见过一面就成故交了?

    驱使我打开门的理由,是因为他的名字——刘婉!

    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我不是因为他的名字很女性化而开门,而是因为几天前我们六个人做游戏时,李莉提到了他的名字。

    换句话说,刘婉名字中的“婉”字,就是那句夺命咒语“请你今晚去死”中的一个字。

    所以说,传达游戏任务给李莉的人,就是面前这位斯文的年轻人,难道是她的未婚夫?

    把刘婉请进屋后,我煮了两杯牛奶,请他与我共进早餐,刘婉半推半就,也没拒绝,他这么早就出来送请柬,显然是没有吃早餐的。

    在吃早餐时,我假装不经意的问了刘婉一句:“帅哥,你知道扶乩游戏吗?”

    “扶乩,是中国道教的一种占卜方法,又称扶箕、抬箕、扶鸾、挥鸾、降笔、请仙、卜紫姑、架乩等等。在扶乩中,需要有人扮演被神明附身的角色,这种人被为鸾生或乩身。神明会附身在鸾生身上,写出一些字迹,以传达神明的想法。信徒通过这种方式,与神灵沟通,以了解神灵的意思。扶乩,乃灵鬼作用,其言某佛、某菩萨、某仙,皆假冒其名。”

    没想到我这个问题就像钥匙,一下打开了刘婉的话匣子,看起来安静斯文的刘婉,说起扶乩,就像一个演讲家口若悬河起来,挡都挡不住啊。

    我听他用百度百科的口吻把扶乩二字解释了一遍之后,我紧随而问:“那你知不知道,李莉也曾经玩过这个游戏?”

    “当然知道。”

    他咬了一口三文治,边嚼边说:“玩扶乩游戏的人,都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他们杀了人,如果他们不玩,那他们就会死。”

    看他说的这么冷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是除了我们五个人之外,知道我们杀过人的人,所以说,面前这个刘婉,就是一位知情者。

    一个没有把柄的知情者!

    好比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把你置于死地,所以我今天开门迎进来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送请柬者,而是一个隐形麻烦?

    刘婉见我没说话了,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抹教人捉摸不定的笑容:“吴哥,我知道你也是一位游戏参与者,换句话说,你也杀了人,对吧?”

    “为了邀请我参加婚礼,也不必要这么要挟人吧?”

    我紧攥着牛奶杯,脸上掠过一抹杀气。

    刘婉摇了摇头,眉毛一挑:“我没有要挟你们的意思,因为你们杀死的那些人,他们都该死。”

    “此话怎讲?”

    我无法苟同他的意见,他说我们杀死的人都该死,那么我杀死的人是我的妻子,难道我的妻子也是该死之人吗?

    刘婉说:“因为李莉杀死的人,就是一个该死的混蛋。”

    他说完这话,眼睛里突然充斥着杀气,像要把我的客厅燎起来一般,我为了避开他的目光,把眼睛移开了一点,正好落到请柬上。

    两个让我心惊胆战的字映入眼帘……

第十章: 谁无过往

    晚上,黑豹ktv,蒋文文带着她的狗如约而至,我们开了一间小包,要了一些果盘酒水,把包间门关上了。顶 点 X 23 U S

    不得不说,这家ktv的隔音效果真不错,关上门后,里面的安静度能跟酒吧相媲美。

    蒋文文开了一瓶啤酒,点开了庄心妍的《以后的以后》,让其循环播放着,然后提着酒瓶坐到我身边,伸手搂着我的脖子。

    眯着眼睛问我:“吴晓先生,两天不见,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来到ktv都这么浓眉紧锁,你是铁了心要浪费这良辰美景吗?”

    我也开了一瓶酒,抬手跟她碰了一下,对她说:“张请出现了。”

    “哦?”

    蒋文文好像对张请没有什么概念,她仰着脖子吹瓶,又或许我刚才说话的声音她没听清楚。

    我按着她的头,凑在她耳边大声说到:“你知道吗,我的任务发布者出现了,张请,就是我的任务发布者……他下周五要跟李莉结婚了。”

    啪!

    蒋文文手里的酒瓶掉到了地上,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惊恐得那么措不及防。

    她猛地转头,盯着我的脸,呼吸都要喷到我的脸上,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李莉下周五结婚,还跟张请……难道不是跟陆思吗?”

    “陆思,陆思又是谁?”

    “我的发布人!”

    蒋文文说完这话,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看她的表情,李莉结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她知道的事情里面,不同的一点是,李莉的结婚对象由张请变成了陆思。

    这特么又是什么剧情?难道一个人一天能同时跟两个人一起结婚?这不是闹剧是什么?

    我早上看过请柬后,发现请柬上跟李莉结婚的人,竟然是张请。

    当时我一阵惊喜:难道这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心心念念要找张请,结果张请自己邀请我了。

    我因为无法定下主意,决定晚上跟蒋文文约的时候,再跟她讨论讨论这个问题。

    结果同样的今天早上,同样的一个白衣男子,同样敲开了蒋文文的门,送给了她一张请柬,同样邀请她参加下周五李莉与陆思的婚礼……

    “李莉结婚,新郎却不是同一人,这,莫非是一个恶作剧?”

    我给蒋文文递过去了纸巾,帮她擦手,边擦边问。

    蒋文文也琢磨着说:“李莉要跟我俩开这么个大玩笑,捉弄我们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我摇了摇头,自己灌了一口酒,掏出了手机。

    对蒋文文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俩在这里瞎猜也没有用……不如亲自给李莉打个电话,自己问清楚不就好了?”

    我边说边在手机里翻找李莉的电话号码,找到之后发现包厢里面信号不好,我跟蒋文文抱歉地笑了一笑,退出包厢去,想找一个信号好的地方打电话。

    蒋文文说了一声早去早回,便去收拾地板上的玻璃去了,我随手带上了包厢门,走进嘈杂的走廊上。

    盯着手机拐来拐去,总算在靠近走廊尽头的一间包厢门口,找到一块信号满格的地方,停下准备拨号时,旁边的包厢里传出了一声熟悉的惊叫声。

    那声音竟然来自于邱欣欣?

    我靠,只见包间里一个满脸肥肉的中年人正把邱欣欣揽在怀里,左手摸她的脸蛋右手端着酒杯灌她喝酒:“小妹,小妹听话,喝完这杯叔叔就放你走。”

    邱欣欣已经喝得满脸绯红了,她求那人不要再灌她喝了,那人当然不会听,滟笑着说:“不喝可以,让叔亲两口就放你走,小甜心。”

    “回家亲你女儿去吧,臭流氓。”

    邱欣欣把一杯酒泼到胖子脸上,拼命挣开了他的手。

    胖子恼羞成怒,一把给邱欣欣拽回,抬手正要打,邱欣欣哇的一声吐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都捂着鼻子闪开,唯独那胖子怒极,捏着邱欣欣的颈子,将邱欣欣的脸按在了桌子上,叫她舔自己吐出来的东西。

    邱欣欣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软绵绵任胖子摆布,我怒火腾了上来,一脚踢开门扑了进去,推开那胖子,把邱欣欣扶了起来。

    邱欣欣虚开迷离的醉眼,打个酒嗝,对我咧嘴笑:“吴哥哥,难道你就是那个脚踏七彩祥云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吗?”

    我替她擦脸上的脏东西:“小东西,喝那么多,你这是不要命了吗,走,我送你回家。”

    说着扶着邱欣欣就往外走,胖子拦住了我的去路:“想走可以,先把她没喝完的酒喝了再走。”

    “喝就喝。”

    我拿起桌上杯子,一饮而尽,嘭把杯子扔在地上,警告他说:“别再碰她,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女孩,你算不算条汉子?”

    “哈哈,你是汉子,你是英雄,你牛逼,你能喝,那你就给老子喝吧。”

    胖子拿来一个大杯,把桌子上的呕吐物扒进去,然后往里倒满烈性白酒酒,递给我:“喝啊,是男人就喝啊。”

    “吴晓,不要。”

    邱欣欣虽然醉得浑身无力,但她还残留一丝意识,她吃力抬手制止我。

    我微笑着,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干了那杯东西。

    喝下去后头重脚轻,胖子脸都黑了,他拖出来桌底的半箱白酒,一瓶瓶打开,在桌子上一字排开。

    咆哮叫我喝完这所有酒后才能带邱欣欣离开,否则邱欣欣必须得留下来陪他们喝。

    那是我这辈子喝得最多的一次,喝到第11杯的时候我吐了,酒里面混着血,平常就有胃病的我,喝出了胃出血。

    最后换成邱欣欣扶着我离开,她是一路哭着扶我出门的,她问我为什么那么傻,不要命的喝,为了一个傻姑娘,值得吗?

    我打一个酒嗝:“记住,傻瓜,我既然欠你了一个人情,我就要保护你,而且我告诉你,我保护你,没什么理由。”

    人流川息的大街上,我流着血丝的嘴唇,被一张满是酒气的唇吻住了。

    在那个午夜的街头,借着酒性,邱欣欣强行吻住了我,我大脑一片空白,下识意想退让,结果舌头被她叼在了嘴里,挣脱不得。

    或许,在邱欣欣眼里,不管风起风停,那一秒,她的世界,只有我。

    夜已经很深了,邱欣欣挽着我的胳膊,我们并排走上了天桥,她靠在我的肩头,像一只温柔的猫。

    站在车河之上,望着天空的繁星点点,邱欣欣像傻子一样问我:“吴哥,这辈子,你有没有为人拼过命?”

    “没有。”

    我摇了摇揪疼的大脑,心里咒骂着刚才喝进肚子里的那十几杯白酒,我一定喝到假酒了,要不也不会这么头疼。

    但是她却还不甘心:“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拼?”

    “酒瘾发了。”

    我哈哈一笑,站在风口处,凌晨的风很大,从东北方向吹了过来,邱欣欣穿得很单薄,所以我想用我的身体尽量去帮她挡住风。

    邱欣欣抬手锤了一拳我的肩膀,嬉笑到:“你个大骗子,就喜欢骗人,我不信,你一定爱上我了对不对?”

    “别傻了……她死后,我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你还小,不懂什么叫感情,在不懂爱情的年纪,就不要轻易说爱……”

    我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瓜,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边说边把外套脱下来,套在了她的身上。

    带着责备的语气:“一个女孩子家,晚上出来还穿这么少,你心也是够大的。”

    “我也曾经以为,我的心不会再为谁而动,但是,世事总是无常的,不是吗?”

    邱欣欣像没把我的责备声听进耳朵里,只顾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抬起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了天空,说了一句让我似懂非懂的话。

    我正想接话,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着夜空惊叫起来:“哇,流星,吴晓你快看,好美的流星!”

    果然,此时的仙女座旁,一颗流星悄然划过,给夜空带来短暂的惊艳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流星消失后,邱欣欣痴痴望着天空,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我摇了摇她身体,提醒她:“走了,太晚了,蒋文文还在黑豹等我呢。”

    她没反应,我有些奇怪了,转到她的面前,竟然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我有些无可是从:“你……干嘛哭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遇到李曲了?”

    邱欣欣说,我心理一凛:“李曲?你的那个任务发布者么,他难道是过来给你送请柬,邀请你下周五参加她跟李莉的婚礼?”

    邱欣欣木然点了点头,我安慰到:“我们也遇到了这个奇怪的人,正在商量对策,但用不着这么害怕,你哭什么呢?”

    “傻瓜,你不懂……我哭不是因为李曲,而是因为他哥哥——李歌!”

    邱欣欣回忆着她的初恋,扑进我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听她讲完,我心潮起伏,久久难平,十六岁,就经历了这么刻骨铭心的一段。

    虽然这不叫严格意义上的爱情,但这种情感却又是超脱爱情之外的情义,那种震撼,让人难以名状。

    所以说邱欣欣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李歌,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但她又是不幸的,李歌用自己的死成全了她,却让她背负了一生都难以偿还的债……

    等邱欣欣哭累了,我把她背在了自己背上,走下天桥,这时已经是凌晨了,大街小巷的人流车往少了许多。

    我们游荡在车河中,就像两只无处安放的幽灵,我问邱欣欣:“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黑豹,那些人为什么会刁难你呢?”

    “我在做兼职。”

    邱欣欣无力的瘫倒在我的背上,说话迷迷糊糊的,像是要睡过去了,原来今天早上李曲给她送请柬的同时,也刁难了她。

    李曲向她索要三万块钱,但是她身上只有完成任务后奖励的一万块,为了凑足李曲需要的数目,她选择去黑豹做兼职,结果在送果盘的过程中,遭到了胖子一伙人的刁难。

    我听到这里,毛都快要炸了,吼了起来:“你凭什么要给他钱,他有手有脚不会去赚钱吗?干嘛做一只寄生虫?”

    但邱欣欣却很淡然地说:“毕竟我的眼睛是李歌的,帮他照顾他的家人,我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什么好委屈……”

第十一章: 夜半喘息

    邱欣欣既然说的如此平静,我再在她面前发什么火,感觉也有点不合时宜。

    我努力控制着胸中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问邱欣欣:“按照你的说法,你跟你的任务发布人,其实之前就认识的?”

    “是的,我回到上海之后,重新进入学校……大概是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吧,他通过他哥哥的微信号加了我,向我说明了他的身份,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邱欣欣慢慢回忆着他跟李曲认识的过程,语气依旧平静,好像李曲进入她的生命中,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一点也不意外一般。

    我眉头皱了起来:“在扶乩游戏之前,他有没有给你发布过其他任务?”

    “没有,除了要钱,就是要钱,就像我上辈子欠他的……一年多来,他统共从我身上拿走差不多十万元了。”

    邱欣欣说到这里,我的步子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你一个穷学生,那来这么多钱去供养他?这是太疯狂了吧?”

    邱欣欣凄凉地笑了笑:“我做兼职,卖假货呀,有时候也借点高利贷什么的……反正,为了李歌,我是认命了,就算这李曲是个吸血鬼,我也认了。”

    “难道你就决定这样养着他一辈子吗?”

    我听得有些抓狂了,气得简直牙痒痒,不知是气那李曲的死不要脸还是气邱欣欣的毫无底线,可能两者皆有之吧。

    一个女孩子省吃俭用,甚至不惜借高利贷来供养她前男友的弟弟,这话说出来可能全世界都没人相信。

    这时,邱欣欣见我目光灼灼盯着她,她假装轻松一笑,对我说:“不怕呀,等哪天我长大了嫁人了,让我未来老公和我一起供养他啊!”

    “你……”

    我也是无语了,她这说法简直让我无力吐槽,张着嘴想了想,气急败坏地回了她一句:“如果你抱着这样的想法,你可能一辈子也嫁不出去的。”

    “我如果嫁不出去了,你会要我吗?”

    邱欣欣盯着我的双眼,目光软软的,好像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恨铁不成钢地对她说:“你当我是冤大头啊,嫁不出去了才来嫁我,太没诚意了。”

    “哟哟,还生气了哦……美死你,二婚老男人,谁愿嫁给你啊,我邱大美人天生丽质聪明绝顶又这么可爱,嫁不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邱欣欣正在得意忘形自吹自擂时,手机突然响了,她掏出手机一接电话,脸色瞬间变了,声音一下低了下去。

    她示意我放她下来,我轻轻蹲下身把邱欣欣放了下来,她那着电话,看了我一眼,低着头走到公交车后面,小声接电话去了。

    因为她走的远,我听不清她讲些什么,看她那表现,也不想让我听到她接电话的内容,索性掏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上了。

    这个年代的小女生,谁没一点**?当然,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暴露给别人,我也不是那种偷窥狂,追着别人的**去打听。

    站在路边抽烟的时候,我也掏出了手机,翻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上千个联系人里,却不知可以给谁打电话。

    原来的朋友,原来的感情,越来越生疏,越来越淡忘了,人生就是如此,一段时间不联系,就不会有人记得你了。

    是啊,这是个利益至上的社会,谁会花那么多精力去联系一个对他没有帮助的人呢?

    正在我翻弄手机时,邱欣欣接完电话回来,看起来情绪突然低落了很多,我问她:“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没有,我只是很累了,想回家睡觉了。”

    邱欣欣摇了摇头,强颜欢笑,我说:“好吧,那我送你回去,我的车就在对面。”

    我指着黑豹对面的停车场。

    邱欣欣却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自己钻了进去,好像挺急。

    她对我说:“你快回去找文文姐吧,你出来已经太久了,她会生气的。”

    说着向我挥了挥手,关上了车门,我看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担忧,我感觉她遇到事了,但她却不告诉我自己有什么困难。

    难道她不信任我吗?

    邱欣欣乘坐的出租车缓缓开出了我的视线,目送那辆车远去之后,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路边一辆停着的黑色轿车里,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等我定了下神,仔细看过去时,那辆轿车的车门突然关上了。

    我望着那辆停在路灯下的黑色轿车,发现这里不但不能停车,而且还是监控路段,这个轿车冒着被罚款的危险停在这里,到底是为啥?

    看了半分钟后,发现轿车还没离开,我偏着脑海想了想:可能是人家也在等人吧,我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导致自己神经兮兮的,成了惊弓之鸟了。

    可笑,可笑。

    我摇着脑袋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黑豹ktv,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许多包间客人都散了,整个ktv安静了许多,我径直走上了三楼,记住我们包厢的门牌号,走进了那条深深的长廊。

    走在长廊中,我低头边在手机上给邱欣欣发微信边走着,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听到这脚步声,我心一紧,下识意回头看去。

    只见身后的长廊中,空无一人。

    我的神经瞬间崩了起来,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身后又传来了那个脚步声,那脚步声跟着我的步调。

    我快他就快,我慢他就慢,好像故意跟我保持距离,我没再理会它,走到长廊中段时,发现左手边有个公共卫生间,我一转身,钻进了卫生间。

    双手握着卫生间里面的拖把,藏在了卫生间门后,那个脚步声跟到卫生间门口时,也停了下来。

    我整颗心提到了嗓子口,屏住呼吸,外面那人好像在犹豫不决,我也紧贴着墙壁,手里的拖把杆都要被捏断了。

    “吴晓,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发现我了。”

    外面那人说话了,竟然是王伟的声音,我听了心里一惊,提着拖把板着脸走了出去。

    果然是王伟,只见他手里提着一根用报纸包裹着的长条,我们四目相对,几秒钟没有说话。

    我很生气的把拖把扔在地上,质问他:“你很好玩吗,跟踪我,有毛病吧你?”

    “我是为了保护你,你这个傻瓜。”

    王伟提着手里那条长条,对我说,我哭笑不得:“保护我,我出来找妹子嗨,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吗?”

    “如果你今晚没跟邱欣欣出去,此刻可能已经人头落地了。”

    王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理直气壮地说,我像听天书一样听他讲话,觉得他这简直是在说瞎话不负责,我如果没跟邱欣欣出去,那就是跟蒋文文在谈事情。

    跟蒋文文在一起就会人头落地了?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他见我一脸怀疑,咬了咬牙关,刷地把手上长条身上的报纸抽掉,露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我望着长刀,惊问:“尼泊尔军刀?”

    “你知道吗,张明新的脑海就是被这把刀割下来的。”

    王伟盯着手里的长刀,一字一句地说,我眉毛一颤:“这把刀,你从哪里搞来的?”

    “就是刚才你们唱歌的包厢里,事先被藏在沙发下了……”

    据王伟说,他从各方面打探到今天我要跟蒋文文谈事情,因为蒋文文是杀害张明新的凶手,她担心蒋文文会对我不利,所以提前来到这里。

    来到我预定的包厢后,发现蒋文文居然提前到了,他透过门缝看见蒋文文在沙发下藏刀,藏的就是他手里这把刀。

    他的话说得我将信将疑,我盯着他的刀问:“蒋文文如果真的要对我下手,可以用很多办法啊,干嘛用这把刀……一个女孩子用一把长刀去杀一个大男人,怎么听怎么滑稽。”

    “张明新当初也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比你强壮多了,不也照样死在这把刀下?”

    王伟眼睛一斜,把张明新扯进了话题里来,我听到他说起张明新,想起了前几天蒋文文跟我讲的,他们三人之前是认识的。

    于是我问到:“对了,说起张明新,你们之前认识吗?你怎么那么一口咬定,是蒋文文杀死了他?”

    “岂止认识,我跟他还是校友,当然,跟蒋文文也是校友……当年他们二人因为学校里的一件灵异事件,在一家贴吧里吵了起来,那时,我是那个贴吧的管理员……”

    王伟滔滔不绝地跟我说起了他们之间的过往,我却越听越觉得有毛病,之前蒋文文说自己是学校贴吧的管理员,和张明新争吵的人是王伟,现在王伟却说王伟自己是贴吧管理员,争吵的人是蒋文文和张明新。

    这矛盾未免也太大了嘛,到底是什么样的贴吧,人人都要争做管理?

    看来只有把二人叫到一起对质后,才能知道到底谁在说谎了,我正想跟王伟说趁蒋文文还在黑豹,不如一起去找她对质。

    这是一座属于北方的小城,凌晨的气温是跟低的,今天晚上经历了那么多波折,我整个人已经身心疲惫,就像一具游魂一样在空荡荡的街巷里开车游荡。

    蒋文文发来的定位像一只黑手,把我引向未知之地。

    南市区的灯火通明,北市区的黑暗一片,经开区的机器轰鸣,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因为从这一我像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我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朋友,甚至失去了留在这座城市的所有借口。

    也许,我明天该离开了,但是我离开之后,又能去哪?

    回家吗?但我还有家吗,当初的踌躇满志,换来的却是一地鸡毛,这能怪谁?

    怪我吧,我就是一个逃兵和懦夫,一个没有担当的废物,如此之人,又有何颜面再见我的朋友亲人?

    我把车开上了一条荒凉的大街,街面上的绿化光秃秃的,车流稀少,街道两边坐落着一栋栋搬空了的废楼,每栋楼前都写有鲜艳如血的“拆”字!

    大大的红色字体,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越发的触目惊心,夜风越来越凉了,我拢紧了单薄的衣服,啰嗦着钻进了一栋废楼里,这是蒋文文发来的定位标示点。

    在散发着屎尿味的废墟里摸索了半天,我被三楼一阵奇怪的叫声给吸引了上去,那是蒋文文的声音,“啊啊啊啊”的,听起来还很痛苦的样子。

    我神经一崩,摸了上去!

    等我闯进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时,眼前的一幕吓了我一跳。

    只见房间角落里的几个男人,围在一起,光着屁股不知在干嘛。

    等我仔细一看时,眼睛都直了,原来角落里躺着一个女人,那叫声从那女人嘴里发出来的,我听见耳边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和男人的喘息声,还有角落里那女人的叫唤声!

    那在房屋角落叫唤的女人,正是蒋文文。

第十二章: 人性裂变

    我发出一声怒吼,那四五个男人被我这么一惊,吓得提起裤子,抱头鼠窜,很快整间废屋里只剩下我和躺在角落的蒋文文。

    满屋子散发着荷尔蒙的气味,还有浓郁的酒味,只听那蒋文文在角落里嘟囔着:“给我酒,我还要喝,我还要喝……”

    喝你妹喝,你特么怎么会被人灌成这个样子?被人带到这个鬼地方欺负还不知道?心里还想着喝酒?

    看着她被扔得满地的衣服,我顿时心痛不已悔不当初,懒得给她穿什么衣服了,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扶起她正想往外走。

    没想到她突然翻身起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嘴里叫到:“你别走,陪我喝酒,快,陪我喝酒。”

    我想掰开她的手,但是没想到喝醉酒的女生力道这么大,双手就像铁箍一样箍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无可奈何了,我只得无奈地靠在墙上,用外套把她给裹住,等她睡过去了才想办法离开。

    没想到这家伙抱着我的脖子到了天亮都不放开,天亮后,她酒也醒了,醒来后也没大惊小怪,只是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说吴晓,你要不要这么抠,连个房都舍不得开?”

    我哑然!

    她敢情把我当成昨晚那啥的人了。

    她看我一脸无辜地盯着她,白了我一眼:“看什么看,难道还想再来一炮?”

    自己边说边拿纸擦了擦,从小挎包里掏出一颗紧急避.孕药吃了,哼着小曲穿着衣服。

    我叹了口气,心想世风日下,现在这社会,女人真特么越来越随便了,无奈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蒋文文穿好衣服,在身后说:“吴晓,看在你昨晚那么刺激的份上,今天妹妹我请你吃早点如何?”

    看着蒋文文消瘦的侧脸,憔悴的面容,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昨晚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让那些混蛋趁虚而入,他们看见蒋文文一个人在包间里面,然后用酒灌醉了她。

    蒋文文在被人灌醉之前给我发来许多条信息,但是我都没有回她,就因为我的这个疏忽,让她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这使我感觉我就像一个罪恶的人,只要接近我的人,都会被我带来厄运。

    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在杀死妻子那个时候,我就应该跟随她死去。

    怀着沉重的心情,我攥住了蒋文文的手:“文文,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就你要怎么惩罚我,就惩罚我吧。”

    “我没有资格惩罚你,这是我的命,我活该。”

    蒋文文咬了一口小笼包,笑着跟我讲,但是我看得出来,她脸上那个笑是装出来的。

    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沉重的打击,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恢复过来,何况侵犯她的人,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她再怎么随便,也不可能无所谓,也不可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在颤:“要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忍着,你这样强忍着,只会让我感到很心痛。”

    蒋文文笑的有些嘲讽:“我干嘛要哭?像我这种没有泪水的女人,哭了又有什么用,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在表演而已。”

    表演?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我根本就没认为她在表演啊。

    或许犯了错误的人,心情都会很敏感,自己的疏忽造成了这个弥天大错,无论随便有一点风吹草动,自己都会感觉到这是地震。

    我自惭形秽:“不会有人认为你在表演,我更不会,在我的眼里你是最真实的女孩,你敢爱敢恨,敢做敢当,所作所为比一个男人还男人。”

    “你的意思我就是一个女汉子咯。”

    蒋文文咬着她的那个包子,偏着脸问我。

    她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那些事情,在我眼里她看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实在让我震惊。

    她说这句话就像心情很轻松,在用一种轻松的心态跟我开玩笑似的。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知道,她只是在故意掩盖悲伤。

    像这种一再极力掩饰的人,越危险。

    我望着她这张脸,心里升起了一股隐隐的担忧,从现在开始,我不敢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因为我怕一转身,她就会走极端,做下让人后悔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你不是女汉子,你是软妹子,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软妹子。”

    “那又如何?有人会照顾我吗?你会吗?像我这种烂到透顶的女人,你愿意把我带在你身边吗?”

    蒋文文坐在我的对面,边吃边说,就嘴嘴里面包着食物,你不能让她把说话的速度停下来。

    还没有洗脸的她,看起来虽然只是素颜,没有了往日化妆后的惊艳,但也有一种淡淡的真实的美。

    盯着这张不怎么干净的脸,在晨光中,我有些恍惚。

    我很诚实地对她说:“我愿意,我愿意照顾你。”

    她身体一震,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咬着包子的嘴,半天合不拢。

    她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脸上,久久停留,停留了差不多有半分钟以上,然后哈哈哈哈笑出声来。

    笑得连包子皮都从嘴里喷了出来,就像听到这个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那感觉,是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吴晓,你就拉倒吧,你一个心理医生来照顾我这个风尘女子,这话说出来可能连鬼都不信吧。”

    “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我愿意照顾你,这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我双眼射出真诚的光芒,我是真的想照顾她,只是单纯的照顾,无关风月无关爱情,只是朋友之间的相互照料。

    但是她却说:“不用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何况跟男人生活不方便,我也不习惯。”

    我知道她会拒绝她,她骨子里也是个高傲的女孩,她不需要别人对她的同情。

    但女人在这个时候,心理是最脆弱的,也是戒备心最强的。

    她们会以为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是狼,就算对真心要对自己好的人,你会抱着敌视的心态去看待。

    我看着她一脸的绝决,我知道我不能强求,只得说:“好吧,你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好吗?”

    “打你电话,有用吗?”

    蒋文文像是无意一般,说了这么一句话,听得我心如刀割,张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需要我照顾,因为她已经对我失望了,那是一种透顶的失望。

    一个最信任你的人,在最需要你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你,那种绝望,谁能体会?

    我的心情愈发的沉重,此时此刻我就像是一个废物。

    一个令人讨厌的废物,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造成了一种无法挽救的伤害。

    想到这里,心中的悲伤越来越浓,悲伤和愤怒夹杂的那种情感越来越强烈,在心中生生起了一堆火。

    我突然猛拍桌子,站了起来,对蒋文文说:“昨晚上那些畜生,你知道他们是哪里人?他们是干什么的吗?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下他们具体的信息?”

    “给你提供信息干嘛?你要去杀了他们,给我报仇?还是去揍他们一顿,给自己出窝囊气?”

    蒋文文冷笑一声,望着我,对我说:“吴晓,昨晚这个事情咱们翻篇好吗?不要再提了,我们现在还是谈谈游戏的事吧。”

    她的语气带着祈求的味道,不想让我旧事重提,可能是不想让我再揭昨晚的伤疤吧。

    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不是那种喋喋不休的人,也不是那种爱揭别人伤疤的人,我只是忍不下这口气,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受到那样的伤害。

    但是现在我都不能再表现出来,我自己对自己说,如果我是一个男人,就应该默默的记住昨晚这件事。

    再悄悄用自己的手段,把伤害她那些混蛋找出来,一个一个解决掉。

    说到游戏的事情,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王伟,也想到了王伟昨晚跟我讲的那些话。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用再瞒她了。

    我对蒋文文说:“王伟下定决心针对你,他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你才是杀害张明新的人,对他的这个说法,你有什么看法?”

    “既然王伟这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还要出卖他,据我所知,昨晚上你跟王伟为了邱欣欣,已经并肩战斗过了。”

    说起王伟,蒋文文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讶,而且表现的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可怕。

    我有一些吃惊,忍不住问她:“昨晚我打架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了解,我只想知道,你出卖王伟,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他?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王伟跟你讲的事是真实的,你对他的不信任将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你后不后悔。”

    蒋文文盯着我的脸,像一个审判者,在用审讯的口吻审一个犯人。

    我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相信我的选择,因为现在我已经别无选择。”

    蒋文文听了我的话,脸上浮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她在不住的摇头,我不知道他摇头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说的不够真实,还是觉得我说的太真实,真实的让她无法相信。

    她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递给我:“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讲过,叫我不要抽烟,因为太呛人,因为怕我心爱的人看到会为我痛苦。”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抽?”

    我接过了她的香烟,还是那熟悉的骄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喜欢抽这个烟,或许这是她的癖好吧。

    她点燃烟后,猛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她说:“因为抽烟能加速人的死亡,所以我喜欢抽烟,如果我能在吞云吐雾中悄然死去,这未尝不是一种快乐的死法。”

    “你就那么喜欢死吗?”

    听了蒋文文的话,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年纪轻轻的人,张嘴闭嘴就说死。

    虽然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每一个人都应该笑着面对死亡,但是我们都很年轻,死还是一个很遥远的话题,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来提起。

    她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笑了笑,用手指甲弹了弹烟灰,问了我一句:“吴晓,你有没有看过电影《七宗罪》?”

    “看过,但剧情有点记不大清楚,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她突然问我电影的事情,我有点诧异。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越来越白,语气也重了许多:“如果你看过电影,你有没有发现里面的细节,电影里第一个死的就是一个胖子。”

    “好像是这样的。”

    我努力回忆着《七宗罪》的情节,顺口回答道,这时她的脸缓缓凑了过来,声音也越发的让人压抑:“我们现在进行的这个游戏,跟电影里面的杀人模式太相似了!”

第十三章: 难逃此劫

    “按照你的说法,张明新的死并不是被人谋杀,而是因为自己触犯了原罪,受到惩罚?”

    我听她说起了《七宗罪》,便想起了电影里面的情节。顶 点 X 23 U S

    《七宗罪》电影里的反派是一个神秘的凶手,总是扮演着惩罚者的角色,每个死亡的受害者,或多或少都触犯过七宗原罪里面的其中一项罪过。

    如果说张明新的死,是因为受到惩罚,那这就是典型的宗’教杀人手段,按照他们的规则,我们其他五个人都难逃一死。

    只是谁先死去而已。

    我话刚说完,蒋文文突然断然否决:“不是。”

    看她说得那么坚定,我也有些不解。

    难道她知道张明新的死亡真相,才能这么坚决?

    蒋文文见我盯着她没有说话,便摇了摇头,对我说:“张明新不是受到原罪审判者的惩罚,而是受到扶乩游戏的惩罚……他之所以死去,那是因为他没有完成游戏。”

    “你知道他的游戏任务?”

    听她这么说,我忙问到,既然蒋文文知道张明新为何而死,那她肯定了解张明新的为人,既然他们是一对相恋了三年的恋人,他们之间肯定会发生许多别人预想不到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是我最需要弄清楚的。

    我俩坐在早点摊上一聊就是半天,聊到老板都快收摊了,还没把事情扯清楚。

    蒋文文看卖早点的老板已经在收拾桌子了,便叹了一声,抬手看了看表,对我说:“其实张明新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破坏扶乩游戏……”

    “跟我的任务恰好相反?”

    我大惊失色,蒋文文点了点头,收拾起东西站了起来,对我说:“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回家吧……对了,你是不是有接到新的任务了?”

    我也站了起来,看她问我,我也反问她:“怎么,你怎么知道的?”

    “新任务是不是追查张明新的死亡原因?”

    蒋文文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追问,我点了点头,对她说:“你看起来什么都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料事如神,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都没有,我只是喜欢察言观色而已……不过吴晓,你这件事做得真的很差劲,说好的一起做盟友,你却半路接了任务,哎,男人的话真不能信……”

    两人并肩往我的车走去,听蒋文文口气里夹杂着一些酸溜溜的话语,她可能是在责怪我没有把自己接任务的事情告诉她。

    我心里也感到特别冤枉,其实并不是我故意要隐瞒她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一个女孩子家的跟着我一起担惊受怕。

    因为这个任务就算告诉了她,她也不一定能帮助到我什么。

    在这座城市里,还没有谁,能让我彻底的去相信。

    或许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吧。

    我讪讪回答到:“你既然能够通过察言观色,观察出来,那我告不告诉你,貌似也没什么区别吧?”

    “哈哈,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蒋文文摊了摊手,耸肩道。

    这时我们走到了车前,我遥控解开了车锁,并把副驾驶门打开,对她说:“上来吧,我先送你回家。”

    她向我摆了摆手,呆在原地不动。

    看她样子是拒绝我的邀请了,我蹙了蹙眉:“莫非,你还不想回去?”

    “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走不了!”

    蒋文文嘴角浮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我听了心里一凛,难道她也接到了新的任务?那会是什么任务,会不会跟张明新有关?

    我吐了一口气:“需不需要我帮忙?”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需要,但是我很清楚,你不会帮忙的。”

    蒋文文笑着说,但她的笑容很假,假得就像那张脸根本不属于她自己的一般。

    我有些生气,难道我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个不会助人为乐的自私鬼?

    我不服气地说:“你告诉我,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见我回答得这么理直气壮,蒋文文却把头摇得越来越坚决:“你走吧,你真的帮不了……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害你……”

    她说我是好人,但我真的是好人吗?

    如果我真是好人,那我为什么不助她一臂之力呢,我坚持到:“如果你把我当朋友,那就信我一次,让我帮你,好吗……算我求求你了,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

    我好久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过话,这次我是真心的。

    昨晚因为我的疏忽而害她受到伤害,我需要找点机会弥补她,虽然这样的弥补可能改变不了什么。

    但最起码能为她做点事,我心里也不会那么不安。

    蒋文文盯着我诚挚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吴晓,你是不是在为昨晚的离开而自责,所以你想寻找各种机会弥补我?”

    “事实的确如此。”

    我不否认,因为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不管弥补也好,帮助也罢,我觉得我对不起她的,我犯下的错误,就应该让我去承担责任。

    蒋文文嘴角突然浮起了一抹嘲弄:“如果我告诉你,我跟那几个男人做,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会怎么想?”

    “心甘情愿?”

    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一个女孩子,被一群素昧平生的男人灌醉,带到废墟里面做了那种事,醒来之后竟然说自己是心甘情愿?

    这是在为了安慰我,而故意说谎吗?

    我提声问到:“蒋文文,你是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发生那种事,竟然是心甘情愿,为了安慰我也犯不着说这种违心话吧?”

    她见我抓狂的咆哮,淡然摇了摇头,说话越来越难听:“吴晓,其实我跟你真的不熟,我们也没到那种交心交肺的地步……我被谁怎么了,跟你有啥关系呢?你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这样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自作多情!

    她竟然说我是自作多情?

    此刻我如同脑海挨了一闷棍,这棍子敲得我晕头转向,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我无力的扶着车门,傻傻干笑了几声,望着眼前这个说话难听的女人,心里乱成了一团。

    蒋文文望着我的脸,冷笑着说:“其实,我不妨告诉你,我也接到了新的任务,而新的任务就是跟一百个陌生的男人发生关系,限时一周!”

    这话说得我措不及防,差点被惊坐在地。

    我扶紧了车门,颤声问她:“你开什么玩笑?世界上哪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任务……一周,一百个,陌生人……”

    “所以,你帮不了我,因为你不是陌生人。”

    蒋文文依旧微笑的盯着我,但眼睛深处,我却看到了一抹刻骨铭心的凄凉。

    我跟她对视着,几十秒后,她挂着那抹笑容,缓缓转身,准备离开了。

    我叫了一声:“文文。”

    “干嘛?”

    “你为何不停止这个游戏,就算完成了任务,你又能得到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玩的这个游戏,只能开始,不能中止吗?”

    ……

    我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像只游魂一样,游荡在清晨繁忙的街道上。

    只能开始,无法结束?

    如果蒋文文说的是真的,这是多么的让人感到丧心病狂?

    一周跟一百个陌生人上床,这种变态的游戏任务,只有心里畸形的人才设计得出来,而她为什么不反抗,或者不中止?

    我不相信这任务就是那么的不可抗拒,也不相信我们自己的命运会被别人紧攥着,无法脱身。

    这是法制的社会,没有谁能控制得了谁,我一定要中止这个荒唐的游戏,让那些陷入游戏怪圈的无辜人,解脱出来。

    包括我自己!

    “你在干嘛,吴哥哥。”

    邱欣欣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我看到邱欣欣的信息,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给她回了一条信息:“你是否也接到了新的任务?”

    “哟,吴哥哥真聪明,宝宝我接到新任务了你都知道,小女子佩服,佩服!”

    果不其然,跟我想象的一样,新一波任务已经陆续下达,这次没有了集体任务,全是单项。

    邱欣欣又发来了一条:“吴哥哥,你怎么不回话了?”

    “我要回什么?”

    “你应该问我,我的任务是什么,这样才是正规台词呀!”

    邱欣欣回得很快,看得出来,她想急于跟我沟通,会什么会这么主动,莫非她的新任务又跟我有关?

    我回了一句:“就算我不主动问你,你也会告诉我的,不是吗?”

    “嘻嘻,哥哥你真聪明,又被你猜中了。”

    邱欣欣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回了一个白眼,虽然这时眼睛里布满血丝,但是既然有妹子要缠着我说话,我总不能装清高吧?

    敷衍,也要敷衍一下嘛!

    邱欣欣发来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后面是一句语音,我点开语音,听见她问:“吴哥哥,你说,做心理医生的女人,会不会幸福?”

    我听完语音一楞,也回了一句语音:“你又犯什么傻了,说这些不着边调的话?”

    我语音刚发过去,手机响了起来,是邱欣欣打来的,看着那个来电显示,我有些懵逼:这妹子有什么事情这么著急,微信说不清楚,还打电话?

    我犹豫着接了,只听邱欣欣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做你女友……”

    话没说完,电话黑屏,彻底关机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去冰箱找吃的,肚子里空荡荡的,如果不是因为太饿,我可能会睡到天荒地老吧?

    打开冰箱后,我发现,单身汉的生活真特么悲催。

    里面空空如也,简直比我的脸还干净?

    我对着我家穷苦的冰箱,无奈地苦笑两声,再次拖着散架的身体,回到卧室,打开手机,想叫个外卖来果腹。

    刚开机没过三秒,邱欣欣的电话打了进来:“喂,又是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邱欣欣肯定是从我有气无力的声音里听出了我的状况,直接问:“我的傻哥哥,是不是没吃饭,说话语调都变了?”

    “你们女生一个比一个火眼金睛。”

    我有些无奈,这次又被她猜到了,邱欣欣嘻了一声:“巧了,我也正好没吃饭,要不今晚我做东,请你吃韩式料理如何?”

    我盯着穿衣镜里面的自己,果断拒绝:“改天吧!”

    “又是改天,你这改天要还到哪天?不行,我不允许。”

    邱欣欣直接回绝了我的拒绝,听起来好像很霸气的样子,女人真是猜不透的物种,请客吃饭也能变成逼客吃饭。

    但是我这种有骨气的男人,怎么可能为了一顿饭而折腰,除非,肚子太饿……

第十四章: 十二号楼

    我迫不及待的问她:“在哪家餐厅?我十分钟后到!”

    “宝宝我饭卡里没多少钱了,就汉族食堂三楼吧,有家名叫北极光的韩式料理,找得到吗?”

    邱欣欣把餐厅名爆出来时,我眼睛瞬间直了!

    啥,我好不容易不要了男人的尊严答应跟你出去吃饭,你竟然带我吃学校食堂,妹子,你这也太有诚意了嘛。www.uu234.net

    看在妹子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觉定说话算话,十分钟后,如约出现在邱欣欣学校的汉族食堂门前。

    当一个穿着睡衣,拖着人字拖,眼睛上还粘着眼屎的邋遢男人出现在邱欣欣面前时,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一群女生惊讶诧异的目光中,邱欣欣拖着身穿睡衣的我,不要命的跑上了食堂三楼,像过街老鼠一般溜进了那家叫北极光的韩式料理店。

    找个角落把我塞进去,自己坐在外排,挡住了四面八方射来的那种看异类的目光:“吴哥哥,你就不能洗把脸再出来吗……穿着睡衣进食堂,你想惊世骇俗呀?”

    邱欣欣连忙掏出她的湿纸巾,帮我擦脸,或者说帮我洗脸。

    就像一个母亲在数落淘气的儿子,嘴上喋喋不休,但动作却很温柔细腻。

    我翻了一篇菜单,说到:“你早上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我女友……老板,蛋包饭一份……”

    没等邱欣欣回答,我便提声叫吃的了,因为肚子已经呱呱叫了,我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装逼。

    邱欣欣看了看我现在的造型,皱着眉头说:“你打住,我现在要收回我早上的话,不要做你女友了……你这种男生真心没法带出去知道吗?”

    她用一个很鄙视的眼神送给我。

    我耸了耸肩:“我又没逼着你做我女友,何况你早上的提议我还没同意呢,话又说回来……你不做我女友,就完不成任务,完成不了任务,你难道不怕受到惩罚?”

    “完成任务?受到惩罚?吴哥哥,这是哪跟哪啊?”

    邱欣欣一脸懵逼盯着我,像是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摊开手:“难道你接到的任务,不是成为我的女友?”

    “啊……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哥哥,你想象力太好了,哎哟,笑死我了,做你女友,你真能想……哈哈……”

    邱欣欣听完我的话,先是楞了一楞,接着想了几秒,好像明白了我的话,然后就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她那与众不同的笑声很快又引来了一片目光,大家像看两个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们,就连上菜的服务员也迟疑了几秒。

    才小心翼翼地问:“同学,你们点的蛋包饭到了。”

    “好的,谢谢老板,麻烦给两份餐具。”

    邱欣欣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边说,那服务员盯着桌子上的一份饭,又楞了几秒,才说:“同学,一份饭,两份餐具?”

    “嗯,是的。”

    邱欣欣一本正经地回答,服务员留下一个尴尬的眼神,转身走了。

    比服务员尴尬的人是我,一个大男人跟女孩子出来吃饭,只叫了一份,难道这是要两个人共用一份餐?

    在餐具还没送来之前,我忍着饥饿的侵袭,悄悄吞了一口口水,问邱欣欣:“你的意思,你接到的任务,不是做我女友。”

    “当然不是。”

    邱欣欣盯着桌上的蛋包饭,有些迫不及待了,我问她:“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的任务,简单啊……首先告诉你完成任务的奖励吧,完成任务后,奖励我做你女朋友,所以,我昨天才问你做你女人会不会幸福?”

    纳尼?还有这种奖励?

    完成任务做我女友,尼玛这也能编出来,我都还没同意,结果就被用来作为奖项了?

    “这个奖项我是拒绝的。”

    我脸一板,做出一副誓死不从的表情,这时餐具已经送来了,邱欣欣舀了一勺米饭塞进我的嘴里:“哼,这是游戏奖励,由不得你从不从,敢拒绝,就是死路一条——饿死你!”

    别说,这鸡蛋包饭还真不错,棒子做的炒饭果然是一绝。

    饭好吃,多半也是因为肚子太饿了,跟身边有没有美女没多大关联。

    虽然说秀色可餐,但身边这邱欣欣,我总感觉是她要把我给吃了,此刻她看我的眼神,怎么形容呢,就像那啥,那啥,就像狗看见了屎一样。

    的确,我现在耸得真像一坨屎!

    邱欣欣用调羹敲着我的盘子,强势刷着她的存在感:“喂喂喂,老吃货,你就不想知道宝宝我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

    “反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没必要知道。”

    我把最后一口饭扒进了嘴里,扬起脑海边嚼边说。

    邱欣欣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哼,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宝宝的任务是帮你找到张明新的头颅,莫非你真的不需要?”

    听了她这话,我猛地打了一个膈。

    帮我找到张明新的头颅?她这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望着她眨巴的眼睛,我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任务的?”

    她听我这么一问,呆了几秒,看她眼珠在转动,不知道她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又继续问:“你跟张明新原来就认识对吧?而且关系匪浅?”

    被我一下子问了两个问题,她看起来有点应接不暇的样子。

    在我准备问第三个,也就是昨晚她为什么离开我后,又被人控制住了的时候,她伸手堵住了我的嘴巴。

    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什么都别问,听我说。”

    我刚到嘴边的话,被她给堵了进去。

    想了想,自己可能太咄咄逼人了些,好吧,先听她说,看她能说出些什么来:“那咱就别聊其他的,就聊聊你刚才的话题吧……你说你能帮我找到张明新的头颅,你准备怎么找?”

    “你知道吗,张明新其实是死在这里的。”

    她说着,眼神向我示意了一下,伸手往我右侧的玻璃窗外指去。

    顺着她右手指向的地方看了过去,我心里一忪,我们对面的这栋教学楼,竟然黑灯瞎火的,更其他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起来有些突兀,更有些阴森。

    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这栋楼不开灯,而且也没有学生活动的迹象,莫非这是一栋废楼。”

    “这不是废楼,没人活动,因为晚上七点以后就会被关闭,这是我们学校的禁地——12号楼。”

    邱欣欣望着对面的12号楼,边说眼睛里边流露出一种恐惧的神色,听到12两个字,我突然一拍大腿。

    对邱欣欣道:“12号楼?你知道吗,我的任务里有一个提示,那就是12这个数字,不知道跟这栋楼有没有什么关系。”

    “可能会有关系,因为这栋楼里经常发生坏事,就是所谓的灵异事件……”

    邱欣欣听我说了,眼睛里的神色既害怕,又有点激动。

    我没有多想,一把把她拉了起来,转身往外走:“走!”

    “干嘛去?”

    见我著急往外走,邱欣欣有些不知所措。

    我望着对面那栋阴森森的12号楼,心底生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探楼。”

    邱欣欣看我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医学楼,知道我肯定决心闯楼,伸手死死拽住我,对我道:“吴哥哥,今晚太晚了,咱们改天再进去吧,因为里面有脏东西,我怕你扛不住。”

    “哼,怎么个脏法?”

    我看她那样子是真实的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

    也难怪,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晚上跟你进黑灯瞎火的医学楼去冒险?

    想到蒋文文,王伟,邱欣欣和那个送请柬的斯文青年的说辞,我对面前这座拥有诡异传说的医学楼充满着浓厚的兴趣,因为我迫切的需要知道这些人中到底是谁在说谎。

    看邱欣欣的样子,绝对是不会跟我我一起进12号楼去查找线索的。

    非但我愿意跟我一起去,还不同意我自己去,在她的强烈阻止下,我也收起了我的执拗,悻悻看了一眼那栋黑洞洞的医学楼,心里又盘算上了。

    邱欣欣见我突然沉默无言,直接就点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送走我后,自己进去?”

    她指着12号楼问我。

    我耸了耸肩,摇头道:“开什么玩笑?我没你们的出入卡,怎么可能进得了……走吧走吧,我有点困了,好想回家睡觉。”

    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邱欣欣说。

    邱欣欣一脸怀疑的望着我:“这么快就困了?夜生活还没开始呢,难道你是头猪,只知道吃饭睡觉?”

    “你就当我是头猪好了,不行不行,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快回宿舍吧,别又出去鬼混了!”

    我呵欠连天的跟邱欣欣说着。

    邱欣欣见我打着呵欠跟她讲话,根本不相信我有那么困,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死死拉着,对我说:“说好的帮你找张明新的头颅,你却要回去睡觉,你难道不给宝宝面子?”

    “你这又不让进,怎么找人头?不会带着我去你们学校里面挖吧?”

    我哭笑不得的望着面前这女孩,看着她那胡搅蛮缠的表情,我知道今晚轻易无法脱身了。

    本来计划先把邱欣欣打发回宿舍,然后再找蒋文文问医学楼的事情,毕竟蒋文文跟邱欣欣都是同一个学校的,邱欣欣知道的事情,蒋文文也许也知道。

    何况我跟蒋文文还是同盟关系呢,这一点忙她应该会帮吧?

    邱欣欣拽着我的手,往学校小广场方向拖去,这时正值学生们吃完饭出来压马路的时候,身边走过一对对勾肩搭背的情侣。

    在这些男男女女中,只有我跟邱欣欣显得尤为突兀,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让我明白我被人当成了什么样的另类了。

    我被邱欣欣拉得跌跌撞撞的,穿着人字拖的我,怎么跟得上穿板鞋的她,几次险些被她拖了跌倒。

    我带着哭腔问:“小姑奶奶,你要把我拖到哪里去啊?”

    “去一个挖得到人头的地方。”

第十五章: 血咒传说

    邱欣欣步子越来越快,我也只能用小跑的方式才追得上她。www.uu234.net

    被她这么强拖着,我们穿过了小广场,钻过游泳馆和小湖泊之间的小道,来到了一片小坡地。

    坡地黑洞洞的,上面种满了薰衣草和一些小矮树,邱欣欣的脚步在坡地面前停了下来,我叉腰喘气问她:“你拉我到这里来,呼吸新鲜空气吗?”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邱欣欣抬手指了指种满薰衣草的坡地,问我,我抬眼看了看破地上齐腰深的薰衣草,口无遮拦地说:“不会是你们*的地方吧?”

    “我去——”

    邱欣欣捏起拳头锤了我胸口两拳,无限鄙视地:“思想能不能别这么猥琐好不好?这是咱们学校同学恋爱约会的场所,人称情人坡,知道吗?”

    我摊开手:“约会……跟*……不是同一回事吗?”

    “去去去,跟你说不清楚,简直对牛弹琴,有辱斯文……跟我来吧,猥琐大叔……”

    邱欣欣狠狠剜了我一眼,小腰一扭,转身走进了薰衣草丛里。

    看她那样子,像是要带我上她所谓的情人坡去。

    干嘛?约会?我心慌慌的,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不会进展这么快吧?如果她等下来硬的我该怎么办啊?

    是誓死不从还是束手就擒呢?好急呀,在线等……

    “死猥琐,你楞在那里干嘛,快进来啊,怕我吃了你吗?”

    邱欣欣在情人坡上呼唤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顺着邱欣欣走的路子,爬到情人坡坡顶的位置,傻眼了……原来这家伙千辛万苦带我来这里,根本不是约什么会,而是偷杨梅。

    好吧,杨梅是学校的,邱欣欣也是学校学生,这不叫偷,这叫自己摘自己家的水果。

    杨梅树下有一块四方形的石块,邱欣欣坐在石块上,手里捧着一捧肥大饱满的杨梅,显然是从她身后杨梅树上摘下来的。

    我刚走到她身边,边顺手塞了一颗在我嘴里:“傻大楞,渴了吧,吃颗杨梅解解渴。”

    我被她塞了一颗杨梅进嘴,有些猝不及防,一嘴咬破了杨梅,杨梅的酱汁瞬间爆开,流得我满嘴都是。

    我吐出了杨梅核,望着邱欣欣屁股下面那一块石板,眉头一皱:“哎哟我的妹,你也不嫌晦气,坐在别人墓碑上吃杨梅,小心晚上做噩梦你。”

    “嘻嘻,你眼睛还真尖,这么黑也能看出这是墓碑来。”

    邱欣欣不以为然地回到,我心突然一颤,难道她坐的石板真是墓碑?

    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功能,往石板上照了照,我呢个去,那真是一块墓碑。

    刚才我真不知道它是墓碑,我看见它被邱欣欣坐在屁股下面,长相有点像墓碑的样子,我想说话吓吓邱欣欣,结果,这还真是一块碑。

    碑面上刻着“爱女苏小眉之幕”几个字,没有其他的字了,我看着这块冰冷的墓碑,背后不由得一凉,一把给邱欣欣从碑上提了起来。

    我对她指责到:“你这孩子,是不是脑海进水了,明知道这是一块墓碑,你还要坐在上面嬉戏,你不知道这是在亵渎亡灵吗?”

    “我去,这也叫亵渎亡灵,那你刚才吃了杨梅,岂不是吸血鬼一个?”

    邱欣欣反唇相讥。

    我有点懵逼:“我吃个杨梅,怎么会变成吸血鬼?”

    “你跟我讲讲,你刚才吃的杨梅是什么味道?”

    邱欣欣扬着下巴,目光一闪一闪的,凑到我面前逼问我。

    我用舌头舔了舔牙:“一嘴甘甜的味道,而且汁液还挺多,不得不说,你们学校的杨梅味道还挺好,再来一个……”

    我说着又从她手里拿走了一个杨梅,张开嘴正想放进去,只听邱欣欣突然说:“那你有没有吃到,少女鲜血的味道?”

    少女鲜血!

    杨梅里面怎么会有少女鲜血?

    听她这么一说,我在仔细舔了舔牙齿,果然,唇齿之间,隐隐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这味道新鲜,刺鼻,令人作呕。

    我捏着手里的杨梅,不敢下嘴了,忙问邱欣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土壤原因,导致这里的杨梅味道异常?”

    “真相往往令人震惊。”

    邱欣欣没说其他话,只是轻轻转身,弯腰下去,伸手搬起了她脚边的那块墓碑。

    墓碑下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我伸着脖子往洞里看去,被里面的东西吓得一声尖叫,手里的杨梅啪塌掉到了地上。

    邱欣欣打开手电,照亮了洞里,只见洞中躺着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龇牙咧嘴,表情扭曲,还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更为恐怖的是,杨梅树的根,竟然穿透了尸体的脑袋,跟那尸体连成了一体。

    我问大学里面的杨梅树下为什么会有一具恐怖的尸体?

    邱欣欣说,大概十多年前,这座大学的原址上,本来是个村子,村子里有个未婚生子的女孩得急病死了,当时女孩头发浓发肿,看起来好生恐怖。

    按照当地风俗,年轻人去世的话,会做三天法事,再盖棺下葬,数年后才去重新把遗孤取出来,正式安葬。

    但是女孩的家人因为女孩的做法怕丢了他们的脸,还是其他原因,反正只做了一天还是两天的法事,就草草结束,把人下葬了!

    下葬的第二天,有村民经过新坟,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有人的声音,也没仔细听,但是的确有告诉女孩的家人了,但那女孩的家人却没在意,觉得那人是耳鸣听错了。

    大约三年后,开坟收敛遗骨,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已经腐朽的棺木里,垫着的棉被已经撕碎了,女孩的遗骨蜷缩在一侧,嘴巴大张着像是在呼喊着什么,而且身边的棺木上还有抓痕……

    “你说的那个女孩,莫非就是树下埋葬着这位?”

    听到邱欣欣的描述,我的眼睛不由自主被她引到了杨梅树下的土洞里,的确,土洞里的那具尸体,跟她话里描述的一模一样啊。

    邱欣欣点了点头,回答到:“是的,就是它……”

    我颤声说:“也就是说,其实女孩是昏迷假死,如果不是那么早下葬,也许第三天就会醒来,如果当时路人的话不是被无视,也许还能医好,也许还能救活……”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没有假设!”

    邱欣欣叹了一口气,娇小的身体挤开了我,钻进那土洞里去,拿了一块石头伸到洞里尸体的嘴里。

    我看到她把石块放进尸体嘴里时,那尸体的牙齿竟然和石块上的牙印合得严丝合缝的。

    我失声问到:“这是什么石头?”

    “据说当初开棺时这尸体不但浑身扭曲痛苦不堪,嘴里还叼着一块石头……这块光滑的石头当时都被咬出了两排牙印,可见女孩在墓中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邱欣欣盯着洞中那具尸体,声音颤抖地说着,但我却越听越膈应,越听越生气:“你刚才给我吃从尸体头上长出来的杨梅,到底几个意思?”

    “我想让你知道,一个关于血梅咒的传说!”

    什么是血梅咒?难道这是一个诅咒吗?杨梅树下面的尸首,跟那座诡异的医学楼,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那晚把邱欣欣送回宿舍后,又是一个深夜了,回到家,我迫不及待打开电脑,输入那个诡异网址。

    打出血梅咒三个字来搜索,想要证明邱欣欣的说法是不是有根据。

    结果网页上提示我:无法访问此词条。

    看来血梅咒跟这诡异游戏,没有任何关联,我盯着空白的电脑屏幕,心中思潮起伏,脑海里一直浮现邱欣欣跟我讲的那些事情,还有情人坡上埋葬着的那具尸体。

    一抹黄土,埋葬了多少冤魂,当有一天冤魂的故事被重新翻出来,又有谁会替它们讨回公道?

    这个问题很难有人答出来,就像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我这么做下去,意义何在?

    根据邱欣欣的描述,那座诡异的医学楼里,曾经不明不白的出过人命。

    她记得印象深刻的有三宗。

    第一宗是在医学楼图书馆里,有个女生晚上独自一人在看书,那是个夏天,头顶的电风扇突然飞了下来,旋转着铲去了半边脑袋,等人发现时已经气绝,*流了一地。

    第二宗更诡异,那就是在医学楼的人体解剖实验室里,一个年长的教授,被尸体杀死了,尸体翻身起来,扯出了教授的小肠,绕在教授的脖子上,教授是被自己小肠勒到断气的。

    第三宗就是张明新。

    张明新是学校食堂里的一个厨师,一个厨师为什么会往医学楼去,听说是帮一个女生送餐,那晚是他送的最后一趟餐,有去无回。

    第二天一早被人发现时,他的脑袋已经不翼而飞,断裂的喉咙里,还在往外冒着食物,而那些食物,却是他头天晚上亲自做的……

    “自己的喉咙里,冒出自己亲手做的食物,莫非这张明新在死去之前,把自己做的东西给吃了吗?”

    我盯着网页上张明新那个灰暗的头像,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是厨师把食客的餐食食用了,食客生气了,一怒之下把厨师脑袋给割了下来?

    这个杀人理由,这太特么荒唐了吧?绝对成立不了。

    不行,还得从其他方面下手,这时,我的眼睛不经意瞄到了张明新灰暗头像旁边的一个头像,那是蒋文文的。

    蒋文文的头像也变得有些模糊,怎么说呢,就像手机没电,快要关机了那种样子。

    看到蒋文文的头像,我想起来了蒋文文的第一个任务是跟张明新上.床,而且这个任务也完成了,据蒋文文说,张明新是跟蒋文文回到蒋文文家里发生关系的。

    蒋文文家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张明新当天跟蒋文文回去,完事之后,却又死在了他们学校的医学楼?

    时间能对上吗?感觉有点对不上的样子,如果对不上,那兄手这么做,莫非是想给人造成一种错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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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虐杀呈现 变态杀手行如鬼魅 离奇死亡频频发生 恐怖开始在这座城市中蔓延…… 黑暗之门即将打开: 是杀戮? 还是拯救? 欢迎加入本书书友交流群【谋杀部落】,入群方法扫评论区置顶信息【辅助号】的头像,回答问题入群。 入群问题:书名 入群答案:谋杀游戏 作者在交流群欢迎天南地北的朋友前来畅聊!!!谋杀游戏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谋杀游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谋杀游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