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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小天a     谋杀游戏txt下载     谋杀游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棺材大厦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进入客厅,她一把给我推到沙发上,便像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来,死死把我压在了沙发上。

    这小孩力气还真不小,被她压在身下,我轻易还动不了身体。

    她按住我,脸蛋凑到我的面前,调戏到:“大叔,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弄到我家里来吗?”

    “总不会是真想睡我吧?”

    我一脸无辜的问,她呸了一声:“想得美啊,想睡你的,是萧紫晴那个傻瓜,你这种大叔,还不是萝莉我的菜。”

    秦萌萌在我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理了理衣服,耸耸肩膀,站了起来。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水。

    这下还好,不被她睡,我用不着害怕了,至少萧紫晴约我的话,理由还说得过去,被这萝莉约,如果传出去,我这一世英名怎么保?

    我看着秦萌萌拿着杯子去倒水,问她:“你小姨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滚床单咯。”

    秦萌萌边倒水边开电视,嘴里随意说着,我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别这样跟我讲话,我是个男生,要注意影响。”

    “注意个毛线,你把自己当小媳妇了吗,虚伪?”

    秦萌萌递水给我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校服随手脱了扔到沙发上。

    里面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背心,胸口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正在发育的身体,她从书包里抽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

    指着照片上的人问我:“这两个妞,认识的吧?”

    “当然认识。”

    照片里的两个女孩,是蒋文文和邱欣欣,我看着照片上的背景,好像是拍摄于南山医科大学里面,而且是在12号楼前的合影。

    这两人竟然能够同框,这真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只见蒋文文和邱欣欣微笑着依偎在南山医科大学12号楼的一座喷泉面前,笑容天真无邪,看起来关系不错。

    秦萌萌说:“看她们笑得这么自然,她们应该是同学或者朋友关系,你能回忆起来吗?她们跟你在一起时,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

    “我们都是在游戏里面认识的,相处当然是以玩家的方式相处。”

    如果说蒋文文跟邱欣欣是同学或者朋友,我第一个不相信,哪有朋友见面不认识,而且彼此之间还那么冷淡?

    她们两人能联系在一起的线索,可能就是一起失踪了吧,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就对了,她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秦萌萌点了点头,胸有成竹般的说,我茫然:“什么对了,她们要的什么效果,你怎么突然间把我说懵逼了?”

    现在的人为什么越来越奇怪了,连一个萝莉也喜欢跳出来装深沉,这难道是全民烧脑的社会吗?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想要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梦游,为什么面前这个人会表现得这么神神叨叨的,是她着了魔还是我着了魔?

    萝莉用细指指着照片里的两个妹子,对我说:“你知不知道,她们身后这座喷泉叫做敬香泉,因为喷泉喷出来的水柱,只有三支,水柱喷射时,看起来就像三支燃烧的香火?”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

    用喷泉来当香火,莫非这座学校还崇尚佛道?

    我正想问,秦萌萌又指着照片里的12号教学楼,问我:“你再看看,她们后面的这栋教学楼,长得像什么?”

    “长得像教学楼啊,哦,不对,让我再仔细看看……卧槽,这有点像,棺,尼玛,棺材啊!”

    不错,等我再调整角度,对着照片仔细看过一遍时。

    发现照片里的12号教学楼,建筑样式,真的很像一口棺材。

    这是一栋棺材大厦?

    之前没有注意,此刻经过秦萌萌的这么一提醒,我看着越来越像,就越来越害怕起来:学校里面的教学楼,为什么会设计成棺材的样子?

    这是无意的杰作,还是有人故意而为?

    秦萌萌显然是站累了,她也靠着我坐了下来,从旁边的茶几上拖过一台笔记本电脑,开机后,输入了“血梅楼”三个字。

    电脑上跳出了一个页面,我往页面上看去,萌萌对我说:“南山医科大学的12号医学楼,原来的名字叫做血梅楼,它是为了纪念一个女人而建立的。”

    “按照你的说法,这里本来没有这栋楼吗?”

    看着这栋棺材大楼,我有点心惊肉跳,虽然外面艳阳高照,但总感觉背后有一阵阵的阴风吹过来。

    秦萌萌点了点头:“是的,这栋楼表面虽然是为了纪念那个女人,但其实所有的设计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镇压那个女人的冤魂!”

    “……”

    秦萌萌跟我讲起了这栋楼的来历。

    当年南山医科大学开建之前,开发商是一个穷光蛋,但是这个穷光蛋找了一个有钱人家女儿当老婆。

    他老婆是一位富家小姐,学历高,精通英语,日语。

    家人不同意她跟这个穷小子在一起,富家小姐不惜断绝跟家里的关系就是要跟穷光蛋结婚,他们的婚礼一直拖到了富家小姐肚子大起来之后。

    婚后,穷光蛋很快掌管了岳父家的家产,自己也变成了富豪,因为财力雄厚,便承包了南山医科大学的基建工程。

    但就在这时,他年轻的老婆突然心脏病发作去世了,但有人说是服药自杀,也有人说是跳楼自杀。

    还有一种说法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有知情者说,这位年轻的富豪有钱后就变坏了,他在外边重新找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个年轻漂亮身材好的*,他老婆受不了感情的背叛得了抑郁症。

    有个贴吧上是这样描述的:年轻富豪的老婆默许了富豪的背叛行为,并对他说他怎么在外边怎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把女人带到家里。

    但是富豪没把这个警告当成一回事,他因为经不了诱惑,把外面的女人带回了家,可就因为他带了女人回来,他老婆受不了才自杀的,更不可思议的是说富豪带回来的这个女人,竟然是他老婆的好闺蜜。

    而南山医科大学这座12号楼,据说是富豪为了纪念自己死去的妻子修建的。

    这座楼外观像是个棺材,从上面看确实很像!

    而且楼里面只有上楼电梯没有下楼电梯。

    据说因为富豪不太喜欢自己这个老婆,建这个楼的意思就是上得去,下不来。

    因为他老婆从小有点残疾,结婚之后就开始坐轮椅。

    当人们走进12号楼时,就会发现:明明是南山医科大学里一个重要的连接位,却是多么的难走。

    电梯只有上没有下,特别是当你走进洗手间时,偏偏要上两至三级楼梯?

    当十二号楼关门时,其他教学楼却还在灯火通明?

    这一切,都与富豪那位年轻妻子的死有关……或许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女子是谁,但南山医科大学里出来的人,心里都很清楚,她是当初这个年轻富豪的妻子。

    这女人行动不便,需要用轮椅走动,是伤残人士,而那双腿,传说也是富豪打断的,但她的死因谁又知道吗?不知道?那是正常的。

    至今,仍没有人知道女人的死因,那是一个谜……据说某晚,年轻女子于其寓所离奇死亡,而富豪家亦一直不向外界公开女人的死因,令此事成为一个谜团。

    其后,南山医科大学兴建第12号楼,而12号医学楼对外是医学研究,其实是一栋文娱中心,这座楼的整栋设计,就是为了困住那个女人的亡魂。

    首先,从上空望下去,12号楼文娱中心的外型是一副棺材,而顶端玻璃,有一些很特别的图案,那些玻璃顺着此楼的特色串连起来,形成一把金钱剑,用来镇著女人的亡魂。

    其他各种设计,亦有效地达到此目的。

    若有留意五楼的升降机是不能往地下的吗?

    即使是转升降机,也需走下数级楼梯,对轮椅人士来说,那是没可能的事。

    有上没落的电梯,亦同样为了此。

    说到楼梯,12号楼文娱中心的扶手,都是用最上等的棺材木——柳州木制成。

    而且本身太粗,不太适合当扶手,亦因此不少人会从12号楼的楼梯失足跌下去。

    除此之外,每个洗手间,均会设有连身镜,是因为这女子本身非常喜欢漂亮,亦因此,12号楼文娱中心的女厕,亦闹着不少鬼故事。

    传得最多的一个闹鬼故事就是,有传在12号楼工作的某个职员,一晚看到一位轮椅女士进来购物,自此,12号楼晚上不再营业。

    在12号楼文娱中心里往上望,你会看到三支香贯穿整副棺材。

    而12号楼文娱中心的顶楼的敬香泉,据说中间会喷出泉水。

    而喷出的泉水,亦是三支,彷佛也是三支香,而敬香泉背着的,正好叫做黄泉道,意思是让鬼魂不通向天堂,而是直下地狱?

    “好一*棺材,好一个致命诅咒,这个富豪是有多恨他的妻子,连死也不放过,专门建了一栋楼来困住她的魂魄?”

    听完秦萌萌的讲诉,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不是因为害怕那座棺材大厦,而是为那里面的丑恶人心而感到恐惧。

    世界上就算有恶鬼,那比恶鬼更凶恶的,可能就是丑恶的人心吧?

    “当一个贪财的人,被人断了财路,就像吸血鬼被用砖头堵住了嘴,为了填充自己的**,他会展开丧心病狂的报复行为,就像疯狗杀红了眼!”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客厅里面响起。

    听到这声音,我浑身的细胞,像瞬间要爆裂,嗖地一声站了起来,猛然转身,不错,张请,就是那个张请。

    那个我心心念念想了这么多时间的人,他终于出现了。

    他身边站着张泽,萧紫晴和姚阿姨,还有一位英气逼人的中年男子,他们四人见我站了起来,同时发出了会心一笑。

    我呼地扑了过去,眼里已经喷出了火焰,手中的杯子照张请头上拍了过去:“王八蛋,还我老婆命来,否则今天我让你死……”

第四十七章: 真凶露影

    张请貌似知道我会发飙,见我咆哮着冲过去,也不躲避。顶 点 X 23 U S

    只是坦然张开手,用一副准备拥抱我的表情面对着我,我手里的杯子已经砸到他的头部,张泽在旁边伸手拦住了我:“吴先生,不要冲动,我们有话要跟你讲。”

    “你跟他是一伙的?”

    我指着张请,问张泽。

    张泽点了点头,回答道:“不错,我们是同事。”

    “同事,什么同事,难道张请也是警察吗?”

    听张泽那么说,我有些搞不明白了,张请怎么会突然变成张泽的同事呢,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事,那张请之前找我治病,其实不是为了治病?

    就算治病不是治病,那游戏呢?

    游戏可是他实实在在把我引进游戏的,而且因为这个游戏还死了人,现在又有人接二连三的失踪,这些问题该怎么解释呢。

    总不能说这是偶然中的必然吧?

    我拿着杯子对张泽说:“好吧,你有什么话你可以先跟我讲,讲完我再揍他。”

    我恶狠狠地盯着张请,就像盯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人,的确,张请就是一个跟我不共戴天的人,我妻子的死他脱不了任何干系,别说他是警察,就算他是神仙,我也要揍他。

    张泽苦笑到:“你为什么要揍他?”

    “因为他给我带入了一个杀人游戏,让我妻子失去生命,像这样的害人精,不揍他难道还留着过年?”

    我像一个怨妇一般对张泽咆哮着。

    听了我的话,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后,脸上均浮起了无奈的表情。

    萧紫晴对我说:“吴晓,你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样是不好的,你先冷静下来,等我们把话说清楚再说。”

    听萧紫晴的口气,她也是跟张请是一伙的,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他们好像全是一起的,我倒感觉我自己成为了孤家寡人了。

    我嘿嘿一笑:“说吧,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夫人的死,真的跟张警官没有任何干系,相反,张警官接近你,是为了帮助你。”

    萧紫晴见我表情恐怖,显然也是被楞了一下,但是她还是耐心跟我解释到:“包括你们玩的那个游戏,其实也是一种帮助的方式,因为在这座城市里,有人利用这种游戏手段来杀人,而你的夫人,就是被这种游戏害死的。”

    “我妻子死于游戏?”

    听萧紫晴这么说,我的脑袋突然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目光转了一圈,再次落回萧紫晴脸上,问他:“晴晴,你能不能再说的清楚明白一点,你刚才的话把我听懵了,我完全听不明白你讲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不明白就对了,因为这件事太错综复杂,咱们先坐下来,慢慢说吧。”

    萧紫晴还没开口,跟他们一起进来那个英气逼人的中年男人发话了,看他那风范,他一定是这家的家主无疑。

    我看着中年人,问萧紫晴:“晴晴,这位大哥是?”

    “大叔,你傻了,这位不是大哥,这是我姥爷,市公安局长萧不凡。”

    旁边的秦萌萌最喜欢抢话,这不,萧紫晴还没开口呢,她又把话抢过去了,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萧紫晴,她也点了点头:“是的,吴晓,他是我爸。”

    “你爸?嘿嘿,公安局长,嘿嘿?”

    我盯着萧紫晴,心里突然莫名一疼,终于明白五年前她为什么突然离开我了,她老爸是公安局长,她就是局长千金。

    一位堂堂大局长的千金,怎么可能跟一个毫无前途的破实习生在一起?

    旁边的姚阿姨走了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说道:“小帅哥,都别站着了,咱们先坐吧……你需要的材料买回来了,我们大家都等着你给我们做你最拿手的好菜呢。”

    “阿姨,做不出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颓丧地说。

    姚阿姨有些吃惊:“为什么做不出来呢,这不是简单的小吃吗,材料这么齐全,工具也不缺少,应该很好做的啊。”

    “阿姨,就算做出来,也不可能有那些味儿了……您就不要勉强我了,好么?”

    我颤声说着这个话,明显感觉得到,站在旁边的萧紫晴,肩膀有些轻微的颤抖,她眼眶也好像红了。

    这时,萧紫晴她爸萧不凡开口道:“孩子他妈,不要磨磨唧唧了,我们跟孩子们谈正事,你们先去做饭吧……小吴,你跟我们过来。”

    听到萧不凡这么一说,我深吸了一口气,与萧紫晴对视了一眼,转身走向萧不凡,萧不凡带着我们,直接走向别墅的地下室。

    阴森的地下室,跟豪华的楼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打开地下室的厚重防盗门,萧不凡对我说:“小吴,你可知道原罪之案?”

    “什么是原罪之案?”

    我心里突然凛了起来,心里在想,眼前这位大局长难道是要跟我讲什么案情?

    结果我每次都猜错,这次居然猜对了,他真的是要跟我讲案情,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地下室的灯被打开,刺眼的白炽灯下,整齐摆放着几个大冰柜。

    萧不凡指着地下室的冰柜,与我道:“希望你有心理准备,你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是你毕生都无法想象到的……”

    他说着,打开了第一个冰箱。

    没错,冰柜里面是具裸.尸,她死的很恐怖,简直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眼珠已经掉了出来,脸上的组织被什么东西破坏得稀巴烂,最为恐怖是她那嘴,被撕裂成了一大条口子,一直延伸到了脖子处……

    “蒋文文?”

    我盯着冰柜里的死尸,失声叫了出来。

    这死尸虽然面目全非,但看身材比例和肤色,跟蒋文文简直相当符合啊,我相信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萧不凡也给了我明确的回答:“不错,通过dna比对,死者的确名叫蒋文文,也就是几天前在南山医科大学后山失踪的三位失踪者之一。”

    我看着冰柜里这句惨不忍睹的尸体,双腿突然一软,差点跌倒。

    幸好张请和张泽在身后扶住了我,我差些哭出声来,指着冰柜问萧不凡:“她的尸体在哪里发现的,为什么死了,好端端的为什么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是个我无法接受的恐怖事实,蒋文文虽然行为乖张了一点,但她罪不至死,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会对她下如此死手?

    难道是当时百鬼坟的乌鸦咬死她的?

    不,乌鸦的伤害能力不会有这么强,就算再强,那也只是外伤,也不可能把她衣服弄没了吧?难道世界上还有色鬼变成的乌鸦?

    萧不凡盯着蒋文文的尸体,回答着我的问题:“我们是在南山医科大学第12号楼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南山医科大学,你的意思,她的尸体最后回到了12号楼?”

    我听完萧不凡的话,心里越发迷惑,如果蒋文文当时死在百鬼坟,那又是什么样的力量,把她给弄回了教学楼?

    如果是人为杀害,那为何不抛尸在荒郊野外。

    如果不是人为杀害,尸体总不能自己走回教学楼吧?

    萧不凡点了点头,我突然一拍脑袋,对他说:“我想到一个问题,蒋文文是不是根本就死在12号楼的?”

    “这个问题,我们还在追查之中,再给你看看另外一具尸体吧。”

    他打开了第二个冰箱,冰箱里面装的,竟然是蜡像馆老板的尸体,这虽然不是一个裸.尸,但是他的死相跟刚才那具裸.尸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不凡指着男尸说:“这具尸体,发现在大学后山,也就是所谓的百鬼坟。”

    尸体的胸口到腹部已经被剖开,五脏六腑吊在一侧,皮肉上连着黄白相间的尸油,看起来令人作呕,特别是在他鼓鼓囊囊的胃部器官里,还隐隐约约能看见吃进去没有消化的食物。

    这是一个透明的胃?

    我的眼睛盯着蜡像馆老板的胃,手不由自主伸了过去,张泽伸手按住我,惊问:“吴晓,你想干什么?”

    “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个人的死因。”

    我这话说完,其他三人听了,脸上拂过一丝惊讶,异口同声问我:“什么死因?”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是死于暴饮暴食,你们不信可以看看他的胃部,他已经食用了过量的食物,把自己的胃部活生生撑成透明。”

    几个人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都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只有张泽提出了异议:“如果说他是被撑死的,那为什么胸腹部有那么整齐的切口,总不能因为自己撑得受不了而剖腹自杀吧?”

    “这个切口如此整齐,一看就是出自医护人员之手,如果我猜得不错,一定是你那小学妹干的。”

    我望着棺材里的死者,细思极恐地说。

    张泽听完,悚然一惊:“你是说,邱欣欣?”

    我点了点头,指着第三个冰柜,对他们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躺着的人,不是邱欣欣,而是张明新。”

    其他三人听了,也是一脸佩服地点了点头。

    张泽打开冰柜,里面躺着的的确是张明新的无头尸体,他有些佩服的问我:“兄弟,你怎么会猜的这么准,到底是因为什么依据猜到躺在这里面的是张明新?”

    “根据杀死他的凶手……当然,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地下室所有冰柜里躺着的死者,应该只有一个凶手,那就是邱欣欣。”

    我环视了一下地下室,大概有十多个冰柜,按每个冰柜里面放着一具尸体来算,地下室起码也放了十具以上尸体。

    这十条生命,葬送在一个人的手里,或许你也有些不可思议。

    那三个人也同声问我:“你是以什么推断,杀害这些人的凶手,就是邱欣欣?”

    “据我所知,邱欣欣是原罪案里所谓的执法者,原罪案发起者之所以选择邱欣欣来执法,那是因为她长相甜美,很容易迷惑人,等她开始执法獠牙露出,那就是血溅三尺命丧黄泉!”

    我不急不缓地说。

第四十八章: 国际组织

    “她也是这样说你的。m.www.uu234.net”

    哪知道我话刚说完,张泽便接过我的话,跟我道。

    我一脸懵逼。

    问他道:“谁啊?”

    “还有谁,我的小学妹,邱欣欣啊!”

    张泽盯着我的脸,似笑非笑地对我说,我心里一震,什么,邱欣欣回来了?她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不出现呢?

    就在我发楞的时候,旁边的萧不凡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小吴啊,知道我今天叫你来,不止只为看这些尸体吧?”

    “当然不止。”

    我冷笑一声,回答到。

    萧不凡点了点头,问我:“这段时间来,你是不是觉得的生活会很乱,遭遇也很离奇古怪……这样来说吧,就像有人在你的生活里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让你来填,结果你这个坑还没填完,那个坑又出来了,这其间还没有任何相连的线索!”

    这个公安局长说的不错,自从我妻子去世后,我的生活真的像他嘴里的那样,过得无比混乱。

    不但混乱,而且还一事无成。

    从当初的寻找张明新的头颅,再到追查张明新的死因。

    然后又到山村,被村里的怪事所困扰,后来中介卖房,又被吸引着把矛头指向医科大学。

    当我以为一切起因都在医科大学,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学校时,突然自己的同伴一起失踪了。

    现在前女友回来了,警察冒出来了,甚至最初的游戏发起者也出来了,但失踪的同伴却死了。

    随着蒋文文和蜡像馆老板的死去,一切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你刚才一口咬定,杀人者是邱欣欣,但是昨天我们跟她沟通时,她却一口咬定杀人者是你,而且态度比你现在的更坚决。”

    公安局长萧不凡说了和张泽一样的话,让我瞬间哭笑不得。

    我指着我的鼻子跟他争论到:“我怎么可能杀人!怎么可能杀害我在乎的人?”

    “没人相信你会杀人,就像也没有人相信她会杀人一样……但前提是,你和邱欣欣都必须证明,你们自己是清白的。”

    萧不凡很冷静地说道。

    这话说得我心里凉气一抽,简直是无言以对。

    证明?又是证明?

    我特么要怎么证明?难道又要我去找杀人凶手?

    看到我脸色渐渐变得阴暗了起来,萧不凡跟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很迷惑,也很困扰,可能你会觉得寻找杀人凶手的原因不是警方的事情吗,为什么要一个心理医生或许让一个学生来完成?”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

    我坦然自若地道。

    萧不凡点了点头,带着我们往外走去,边走边说:“我想,我的确应该给你一个解释,而且这个解释是必须的,那你就听好了,我慢慢给你解释。”

    我们关好地下室的门,从另外一个通道,走到了别墅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一个葡萄架,萧不凡带着我们在葡萄架下坐下。

    开始了他所谓的解释!

    他说,许多年前,有一个地质学家经过南山,参加了南山怪坟的烧坟事件。

    当南山坟墓被烧毁后,当年参与毁坟的众人离奇去世,所有人都以为这些离奇死去的人,都是因为毁了坟,中了诅咒。

    就像当初的埃及法老诅咒一样,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因为诅咒而死。

    因为这样离奇死亡的事件牵涉的人众多,很快便惊动了警方,警方派人着手调查这个案子,而当时着手这个案子的人,就是萧不凡。

    萧不凡和他的同事们经过大量的调查追踪,终于把案件的几千个碎片拼接起来,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他们发现,这一离奇的死亡事件,其实跟七宗罪有关。

    就是死去的人,或多或少,都触犯过原罪,而这些死于原罪惩罚的人,都是死在自己所犯原罪的框架之内。

    比如贪食者被食物撑死,好色者因为色.情而亡,高傲的人会被人用高傲的方式杀死,暴怒者会被疯子攻击而死……反正一切看似有迹可循,但实则毫无蛛丝马迹。

    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个因为原罪而杀人的案子,一直未破,终究成为了一个悬案。

    “这非但成为了一个悬案,为此搭上性命的人也越来越多,案件就越来越离奇,渐渐造成人心惶恐,原罪之说像恐怖病毒一般,缓缓在这个城市蔓延开来,导致如今这座城市谈罪色变,人心惶惶!”

    萧不凡说道此处,脸上浮起了一抹尴尬和哀伤,更有一份莫大的自责充斥着。

    看得出来,他也很彷徨和迷茫,要不然,也不会找到我这么个心理医生了。

    我听他说道这里,沉吟了一下,缓缓问:“扶乩游戏,莫非也是你们为了查处真相而发起的?”

    是的,我想到了那个游戏,也想到了我妻子的死,这其间必定会有联系,所以如此问到。

    萧不凡点了点头:“对的,跟你们玩那个游戏,就是为了模仿原罪案作俑者,重启案件的一种手段。”

    “重启案件?我能理解为案件再现吗?”

    他们用真实的游戏,来模仿曾经发生过的案件,而无辜的我,就这样被卷入了一场浩劫。

    我不知道我这是中大奖还是倒大霉,会被无端端选中,然后扯了进来,粘上这个甩都甩不掉的谋杀游戏。

    这就像是一道有来无回的门,只要推开走进来,你就别想在出去。

    想到这里,我心里真是无名火起,提声怒问到:“既然我们都是无辜的人,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参加这个游戏,你们选择之前,可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这样武断的支配别人的想法,真的好吗?”

    萧不凡被我问的无言以对,旁边的张泽和张请看见我火气越来越大,担心我跟他们的局长起冲突,连忙纷纷站起来当和事佬。

    张请拍着我的肩膀安抚我说:“兄弟,我们其实也不是刻意要把你们拉进来,也没有故意害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跟着原罪案,都有着千丝万缕扯不清的关系!”

    “什么关系?”

    我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我最见不得自己的错误被戳破,还在那里理直气壮解释的人,这种人不叫解释,这是在狡辩。

    “其实经过调查,你们身边死亡的人,都是因为触犯了原罪。”

    张请盯着我的眼睛,回答到。

    我嘿嘿一笑,反问她:“那是不是按照这个意思来讲,你当初接近于我,其实是在调查我,对吗?”

    “我没有调查你,我在调查的是你的妻子,张淼。”

    张请脸上浮起了一抹让人难解的表情,他说的话,更让人难解,我皱眉问道:“你为什么调查她,难道就因为,她在瓜田村犯的事儿?”

    当初在瓜田村对阿福二人痛下杀手的人,不是别人。

    就是我那死去的妻子,张淼!

    张淼因为阿福和二妮子对自己的算计,怀恨在心,在阿福二人私奔之前,提着斧头堵了路。

    她把二人砍成重伤以后连夜逃走,在陌生的城市安顿了下来。

    后来遇到了我,成为了我的妻子,她也把这段经历跟我袒露了出来,在经过一段痛苦的纠结之后,我还是选择原谅了她。

    毕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谁都无可改变,只要未来活得好,那也算是一种圆满。

    但我们没等到这种圆满到来,张淼自己就先离开了。

    或许对张淼来说,离开也是一种解脱吧,因为她活着的时候,很多次会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也不告诉我,只是窝在我的怀里哭。

    我想大概是她梦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那些一生中最为惊悚和痛苦的记忆。

    她是一个不幸的人,但幸运的是遇到了我,可惜我的出现也无法改变她的不幸命运,她最终,还是离开了。

    回忆到张淼,我的眼睛有些湿润起来,张请说:“我们调查她,是因为我们发现,有原罪惩罚者在试图接近她,我们试图阻止悲剧的发生。”

    “阻止悲剧发生……难道,你,你们事先已经知道张淼她会出事?”

    听到张请的话,我突然暴跳起来。

    这是我心里万万没想到的结果,他们居然知道张淼会出事情,居然知道,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张淼一步步走向死亡。

    张淼其实不会死的吗?

    萧不凡看到我情绪如此激动,抬手示意张请莫要讲话。

    让他自己跟我讲,他说:“只要被原罪惩罚者选中的人,没有谁一定不死,也没有谁一定要死,张淼的死,只能说明,她无法谈过此劫。”

    “呵呵,这就是你一个公安局长所说的话?自己要保护的人被害,自己却冠冕堂皇的找理由开脱,无法逃过此劫,这是什么破借口,你扪心自问,这个借口能说服你自己吗?”

    我被他的话终于激得抓狂了起来,起身扯着他的衣服,晃动着他的身体,咆哮着。

    好像正在喷发着的火山,其他两个人想上来劝阻,被萧不凡示意坐下。

    萧不凡盯着我的眼睛,声音也有些哽咽,他说:“小吴,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这个心情,我自己也懂……因为,我的女婿,也是死在这场原罪谋杀当中。”

    “女婿?纪明宇,他死了?”

    听了萧不凡的话,我心里一震,纪明宇死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萧不凡动了动嘴,正要说话,我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明宇是在半个月前被害的,就在我们回国前的头天晚上。”

    那是萧紫晴的声音,我松开萧不凡,缓缓转过身来,看到萧紫晴红着眼睛,站在不远处。

    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但是另一种感觉,也同步生起,那是一种心惊胆寒的感觉,让我背脊发凉,嘴里不由自主地说:“难道说,原罪组织已经渗透到国外,他们在国外也能作案?”

    萧不凡猛拍了一下桌子,愤怒道:“你错了,这个组织本来就是从国外渗透进来的!”

第四十九章: 胡搅蛮缠

    这个原罪组织的确是出自于西方。顶 点 X 23 U S

    几年前兴盛于欧美,当时有一部电影叫七宗罪,这部电影就是描述原罪组织如何杀人,当然电影情节我也不在这里赘述了,我想大家都应该很清楚,电影里面杀人犯的手段,简直是令人发指。

    但现实生活中。

    这个组织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萧紫晴丈夫的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们出事之前,本来准备回国的。

    而且机票都订好了,就在出发的头一天晚上,他们收到了一个神秘包裹,萧紫晴的老公独自打开了这个包裹。

    没想到这是一个致命包裹。

    包裹里的粉末是一种神经毒素,这种毒素无色无味,而且在短时间之内就挥发掉了。

    当纪明宇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时,为时已晚。

    他年轻的生命终结在救护车上,而救护车甚至都还没跑到医院,可以想象这个毒素是有多么的致命。

    在征得萧紫晴的同意后。

    日本的医院对纪明宇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得出来的结论,让人大惊失色。

    纪明宇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部腐化,就像被人活生生灌进了一桶硫酸,短时间之内就化成了一滩废水。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毒素,更没有人猜得到是谁想杀害他。

    因为纪明宇生平就没有什么仇家,而且他家族生意上的竞争伙伴,也没有几个想置他于死地的,再加上他是公安局长的乘龙快婿,就算有人想真正要加害他,也得掂量掂量萧紫晴的身份背景。

    但是他还是死。

    国内公安跟日本警察联合,经过一段时间的不懈追查,终于查出了点蛛丝马迹。

    纪明宇死跟原罪组织有着不可割舍的关联,据说在原罪组织的观念里面,纪明宇犯的原罪是嫉妒。

    是的嫉妒。

    他嫉妒自己深爱的女人,心里一直装着别人,这个女人虽然嫁给了他,但从没真正爱过他,跟他的婚姻不过只是一场交易,或者是一场人性的过场。

    又或者是来气某一个人吧。

    萧紫晴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她抽泣着,悔不当初的说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的他,如果不是我那么多的胡说八道,胡思乱想,他也不会被原罪组织盯上,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

    看得出来她是有多么的自责。

    或许自己死去的老公,在她心中已经成为了一道深深的伤疤,这道伤疤就像一座坟,埋在心中,永远也挖不开的。

    而站在坟头的,却是我这个。

    我这个被她抛弃了五年的男人。

    看着自己深爱了多年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我何尝不是,柔肠百结?

    但是那又能如何,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想回头,那已经是千难万难了。

    萧不凡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用一个父亲的口气安慰她:“你要振作起来,我的女儿,你要记住,你是公安局长的女儿,你不能这么脆弱,你那死去的丈夫,还在等你去为他报仇。”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或许就是这样吧,再多的安慰也无济于事,只能用一种打气的口吻,给她增加点力量。

    这种时候是一个人最为绝望的时候。

    就像当初我妻子死去的时候,我也是感到生无可恋。

    当时的想法也是有一种,不如自己死了去下面陪她多好,但是我没有死,我还是好生生的活着站在这里。

    都说时间是可以抹平伤口的良药。

    一个伤心的人,需要用时间来抹平,但是她那颗被伤了的心,却从此就空了。

    不是空了的心都可以再放进其他东西,而是任何东西都放不进去了,就像是一座没有门的空坟,只要关上就再也无法开启。

    所以看着哭泣的泪人儿,我已无话可讲。

    在萧紫晴的抽泣声中,气氛变得渐渐沉默了起来,天色越来越晚,厨房里传来了饭菜的香味,但是在场的人可能谁都没有胃口吧。

    都说地下室那些恶心的尸体。

    光说心里塞着的这一个个梗,就像是一块块冰凉的砖头堵住了喉咙,不是你不想吃饭,而是你无法下咽。

    任何美味在你看来都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对你形成不了任何吸引力。

    看来今晚上这顿饭要吃得相当乏味了,在吃饭之前萧不凡问我:“小吴,老实说吧,你对我的外孙女儿是不是认真的?”

    我突然一脸的黑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东西,再讲其它话题,突然把这个话题插进来,就问的我,简直是措手不及呀。

    但是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跟他当然不是认真的,我老实跟你讲吧萧局长,我跟你的外孙女儿其实刚认识,这个张警官可以给我作证。”

    我连忙把锅推给了张泽。

    因为是张泽带着我去ktv,把那个大闹天宫的秦萌萌的救下来的,如果当初知道救秦萌萌之后,会有这么多麻烦,她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外孙女儿,我也不会去帮的。

    萧不凡听了我的话,把脸转向张泽。

    问道:“小张,这个事你怎么看?”

    “萌萌当初在ktv惹上麻烦,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叫我带她男朋友过去,而她这位男朋友是名道姓,指的是吴晓先生,我见到的事实就是如此,局长,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你的外孙女。”

    没想到张泽这个锅甩的还挺坦然的。

    他好像知道我要把锅甩给他,然后就脸不红心不跳的,再次把锅甩回来给我。

    看得出来,萧不凡肯定是不会亲自去问她外孙女的。

    所以,他又把脸转向了我。

    我这下倒是真急了,连忙耸了耸肩,对他说:“局长,你不会真认为我就是你外孙女婿吧?我这老男人一个了,你家外孙女眼光就会这么差?”

    “我们萧家的女人眼光一般都是很差的,比如我的这位宝贝女儿,当年也是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要死要活的。”

    他说着,抬手指向了萧紫晴。

    萧紫晴脸上,泪痕未干,被萧不凡这么说,突然浮起了一抹倔强的颜色。

    嘴里说道:“虽然我当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但是现在想想,我不后悔。”

    说着我不后悔四个字时,她的眼睛落到了我的脸上。

    我也盯着她的眼睛,心里微微颤动,我在想,如果早几年你跟他说这几个字,我们之间的结局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尴尬。

    有些话,总是在过了之后再说,但那时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所以说过后的话就是一纸空文。

    除了人对人平添烦恼,根本没有什么鸟用,或许看到我的表情无动于衷,萧紫晴也明白了我的心思。

    她脸上浮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不对,应该是苦笑。

    她对我说:“无晓,如果你真的喜欢萌萌,那你就要像五年前一样,疼我一样来疼她好吗?”

    萧紫晴这句话就像一记惊雷,瞬间在我们中间爆炸,当她的老爸萧不凡听到了这话,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转眼看向我,眼睛里射出了一个杀气。

    他指着我问:“臭小子,你就是五年前那个害得晴晴要死不活的混蛋吗?”

    萧紫晴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挡在她爸爸面前,用身体把我和萧不凡隔开,堵着我们之间的路,对她爸说:“爸,他不是。爸你不要误会他,真的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们是在日本认识的,他很会照顾人,所以我才说刚才那句话。”

    “不要再骗我,眼神根本就骗不了人,晴晴,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害了你一辈子的男人。”

    萧不凡怒气冲冲的提起了凳子,想上来砸人了。

    萧紫晴忙对我说:“吴晓,你快走啊,我爸只要发起火来,九头牛都拉不住,你快走啊。”

    我缓缓站了起来。

    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走到了萧氏父女的身边。

    眼睛直视着萧不凡,此刻他就像一头发怒的棕熊,想狠狠把我撕碎的样子。

    我不慌不急的对他说:“萧老,在我看来,当初毁了你女儿幸福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

    “小子,你胆儿真肥呀,竟敢面在我面前说这句话?”

    萧不凡使劲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但是他头顶的青筋一鼓一鼓的,那是极端生气才能逼出来的样子。

    就像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旦让怒火冲破地表,将会带来一场毁灭性的灾难,被这场怒火焚烧到的人将会尸骨全无灰飞烟灭。

    但是我已无所畏惧:“我想这应该是你女儿在这五年来最想跟你说的一句话吧。”

    说完这话,我看到萧紫晴的身体猛地一震,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在她转过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后。

    捂着脸放声痛哭,然后夺路而去。

    身边暴怒的男人,你把自己的怒火生生压了下去。

    他盯着自己女儿,跑向远处的背影,钢牙一咬,大声说道:“别管她,吃饭。”

    说着自己,猛然转身走向了餐厅。

    我和另外两位面面相觑,都无奈摇了摇头,不知怎么办才好……

    “大叔你真牛啊,竟敢当面顶撞我的姥爷,今天过后我对你可是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吃完饭后,秦萌萌坐在我的商务车上,眉飞色舞的跟我讲。

    我这是要送她回家,她的家不在龙湖小区。

    她今天是来她姥爷家蹭吃蹭喝,结果我跟着来垫背,闹出了这么一出。

    我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对身旁的秦萌萌说:“郑重声明,我把你送回家后,我们就再无瓜葛。”

    “怎么可能没有瓜葛?你可是我的御用男友,我还没带你去见我的爸妈呢。”

    秦萌萌有些胡搅蛮缠了,我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指着她鼻子命令道:“你现在就给我下车,在我发火之前,给我消失的无影无踪可以吗?”

    “切,你发火,你敢咬我?对着个小女孩大吼大叫,你很了不起是不是啊?”

    秦萌萌白了我一眼,满不在乎的回答我。

    我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正想往车外推,突然从后座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吴晓,对女孩子家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我看你真是活该凭实力单身一辈子。”

第五十章: 罪恶之源

    邱欣欣?

    不用转头我都知道,这躲在我车后座的人,必是邱欣欣无疑。www.uu234.net

    因为只有邱欣欣,才会做出这么神出鬼没的事情来。

    我无奈的盯着后视镜,问镜子里睡眼惺忪的邱欣欣:“我说邱大小姐,你这么大摇大摆的躲在别人车上吓人,真的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啊,何况我这并不是在吓人,我这只是在睡觉,我是看你对人家女孩子态度不好,我才出面打抱不平而已。”

    邱欣欣揉揉眼睛,说的心安理得的。

    好像所有理由都在她那边一样,我向她伸着手:“先把我车钥匙还了再说,免得我下次车不见了都不知道。”

    难怪她能开得了我车门,我现在才想起,我的车钥匙还在她身上。

    她看见我向她伸手索要钥匙,一把按住自己的包,死皮赖脸的对我说:“不行,这个钥匙不能给你,万一哪一天你把我从家里扔出来,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安身。”

    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是把我的车当成临时的居住地了。

    我愿意,我的车愿意吗?它虽然只是一张小破商务车,但不可能谁都可以在它上面铺床睡觉吧。

    我脸一板:“别跟我磨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把你逐出家门,你还是回你学校去住吧,闹鬼不闹鬼,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一脸正经,这不是在跟她说假话,我真的要把她逐出家门了。

    我可不想把一个神秘兮兮的女人留在家里,不对,应该是神经兮兮,跟她呆在一起,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

    对了她昨天说我是什么杀人凶手来着。

    一个把我当成杀人凶手的人,跟我住在一起,会不会像杀人凶手一样把我给杀掉了?

    这个事情想起都让人背脊发凉。

    可是邱欣欣却不这么认为。

    她认为住在我那里是心安理得的事情,虽然她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但她好像很乐意跟杀人凶手住在一起。

    她再一次死皮赖脸的对我说:“吴晓你是在吓我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吓不倒我吗?你知道吗?你家里的钥匙都被我给换了,没有本姑娘的同意,你连家门都进不了,你还跟我凶什么凶。”

    我草,要不要这么狠。

    把我家门钥匙都给我换了,你这是在釜底抽薪吗?

    盯着她一脸得意的表情,我在怒火中烧,也烧不出来了。

    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巴结的笑容:“好吧,你饿了没有?我先带你去吃一顿好吃的,吃完好吃的,咱们再谈其他的事情可以吗?”

    我把声音一下子放得很低,再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谈。

    她扑哧笑了一声,捂着嘴点头说,嗯,这个可以考虑考虑。

    那眉飞色舞的得意表情,连坐在我身边的秦萌萌都看不下去。

    秦萌萌扯了扯我衣袖问我:“大叔这位阿姨是谁呀?怎么会这么嚣张,竟敢威胁我家大叔。”

    “阿姨,小屁孩儿,你眼睛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你看清楚。我是一个阿姨吗?”

    邱欣欣听秦萌萌说她是一个阿姨,瞬间气的暴跳如雷,花容失色。

    那样子像是要从后面座位翻起来发飙了,我忍住笑,回答秦萌萌:“这位阿姨是叔叔家的房客,非但不交房租还赖着不走,脸皮是厚的不要不要的。”

    “我去,不交房租还死皮赖脸的住,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阿姨,你教教我,我也去住。”

    秦萌萌盯着一脸愤怒准备暴走的邱欣欣,嘻嘻哈哈地说,邱欣欣气得银牙紧咬,对着秦萌萌龇牙咧嘴的问:“你又是哪来的小鬼头?竟然跟这个猥琐大叔在这里唱双簧,你们是故意气我是吗?”

    看他那样子真是被气着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妹子,被个十五六岁的妹子叫阿姨。

    想想都好搞笑的样子。

    秦萌萌对着她眨了眨眼,一脸认真:“阿姨,我是认真的告诉你,我这真的不是在气你,如果你想知道我跟他的关系,那我只能实话实说,我当然是他的小女友哟。”

    “小女友。”

    邱欣欣的表情像是要吐一口老血的表情一样。

    她把手里的包扔了,砸到我的头上,嘴里说:“吴晓,你可以呀你,几天不见就搞了个小女友带在身边,你特么对得起你死去的老婆吗你?”

    “人家老婆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多管闲事的老阿姨。”

    秦萌眉飞色舞的捡起了那个砸中我的包,然后慢条斯理的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了一把备用车钥匙。

    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然后得意无比的说:“大叔跟我学着点吧,对付女人要用激将法,怎么样,钥匙到手,要怎么谢谢我呢?”

    我去,看来还真是这样,对付女人就要用女人的招式。

    这小鬼头,人小鬼大,连古怪精灵的邱欣欣气得失去了理智,我得防着点,赶紧把她送回家,这种人惹不起惹不起。

    我揉了揉被邱欣欣用包砸疼的脑袋,对秦萌萌说:“好吧,不闹了,把钥匙给我,我先送你回家。”

    “我帮你千辛万苦要到钥匙,你竟然连谢字都不说一声?”

    秦萌萌好不服气啊,我知道她很不服气,但是更不服气的人是我好吗?

    我这莫名其妙被邱欣欣砸了一下,那是因为秦萌萌得罪了邱欣欣,不可能去砸秦萌萌,那只有拿我出气了。

    我这什么事都没做,然后就天降倒霉,我找谁去申冤去?

    我管她愿不愿意伸手正要抢钥匙,手机响了,我拿起来看,竟然是萧紫晴打来的。

    萧紫晴在这个时候跟我打什么电话?我有些疑惑。

    但是我还是接了电话:“晴晴,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讲的吗?”

    “萌萌的电话关机了,她在你车上吗?”

    “是的,我还没把她送到家呢。”

    “不用把她送到家了,姐姐和姐夫都出门了,没人在家,你要不就把他带回来,要不就把她带回你家去。”

    “她自己应该带的钥匙的,这么大一个人不可能不敢一个人在家。”

    “你应该不知道我这外甥女的美好习惯吧,她的美好习惯是从不带钥匙出门。”

    “果然是好习惯……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办了。”

    我挂了萧紫晴的电话,一脸无奈的盯着秦萌萌:“你小姨叫你回她家去,走吧。”

    “是不是我爸妈又没在家?”

    秦萌萌好像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脸嬉笑的问我。

    我吐了口气,对她说:“小姑娘以后出门还是带着你的钥匙好,我这车是烧油的,不是烧空气的,没那么多免费车给你坐好吗?”

    “既然你这么省油的话,那我就不回去,我就直接坐顺风车去住你家吧,反正我是你的正牌女友,怕什么呢?”

    秦萌萌一脸无谓的说出这些话。

    我脑袋懵了。

    我在家里住了一个邱欣欣就已经让我头大了,再来你这个齐天大圣孙悟空,我的家岂不被你们拆掉?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必须把她们送回家。

    我真是受够了,这些女性生物了,这辈子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愿再找女的跟我在同住一屋,你不但要好吃好喝的,把她们养着供着,还得绞尽脑汁哄她们开心。

    一旦她们不开心,你的倒霉日子就来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两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群里面的两个妹子都想把我撕了吃了一样,我知道我不能惹她们生气,更不能让她们两个斗起来。

    俗话说得好,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但是面前就只两只母老虎相斗,伤的人必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自己。

    “走吧嗨去,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人倒霉透顶,咱们今天晚上ktv开个包房,唱个通宵如何?”

    这是我想到最好的办法,把两个妹子带到ktv,让她们唱去闹去,也比把她们带回家,把家给拆的天翻地覆的好。

    但是两个妹子想都没想,断然否决了。

    而且趁我不注意,直接把我推下车。

    更让我可气的是。

    她们抢走了我的车,把我推到了路边,自己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望着我的小商务,拉着两个无法无天的妹子消失在车河中,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我这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了,会招惹这两个小姑奶奶……

    还好他们把我的手机留给了我。

    但是烦心的事还是来了。

    秦蒙蒙的姥姥,姚阿姨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我忍着刚才的怒火,放低声音,接了姚阿姨的电话。

    我问她:“阿姨,你有房子的事情要跟我讲吗?”

    “小帅哥,你跟阿姨之间应该会有很多事情需要讲吧,除了房子之外,比如我的女儿,比如我的外孙女。”

    姚阿姨的话很开门见山。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阿姨,想必你也知道,我就是晴晴的前男友。”

    “既然你是我家晴晴的前男友,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我的外孙女?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乱.伦这个词吗?”

    姚阿姨的话突然变得重了起来。

    我冷哼一声对她说:“乱.伦根本不存在的,因为我心里完全没有你家外孙女的位置。”

    “意思你心里已经有其他人了。”

    “没有,自从我妻子死后,也不会有谁在我心里呆太长时间了。”

    “如此说来,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家晴晴。”

    “爱没爱过,那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还旧事重提,那有什么意义?”

    ……

    其实她跟我聊的是房子的事情。

    她也告诉了我自己来买房子的初衷。

    她买房子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把房子买下来送给她女儿的朋友,第二就是通过买房子,把这个所谓的死去了的房东给找出来。

    为什么要找一个已经死掉了的房东,就让我很奇怪。

    姚阿姨缓缓对我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吧,这个死掉了的人,就是国内原罪组织的最高发起者。”

    她说这是一个用死亡掩盖真实身份的人。

    之所以在别人面前表露出自己已死的身份,那是要掩盖自己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想要逃脱正义的惩处。

第五十一章: 咫尺天涯

    暮色酒吧。www.uu234.net

    一个三十多岁的气质妇人,跟我聊起了她的故事。

    那是在别墅事件过去一个星期后的午后,萧紫晴约的我,她说让我见一个重要的人,因为那天手里没事,我收拾打扮一下,然后就去了。

    故事似乎跟最近发生的事没有多大联系,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

    那是2002年的一个三月的午后,她与陶舒天第一次见面。

    陶舒天穿着雪白的衬衣,撑着一把青黑色的雨伞,像水墨画中的王子,微笑着走进她的小诊所。

    他那双清澈的黑宝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直到盯得她小脸飞上了红霞。

    陶舒天才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用那带着磁性的男中音提醒她:“小护士,你的眼睛很好看,不过我想你该给我检查一下身体吧。”

    回过神来的她感到更窘,手忙脚乱把体温表都拿反了,陶舒天露齿一笑,一口雪白的牙晃得她快无法睁开眼睛。

    她为陶舒天量体温的时候,陶舒天的目光一直未离开她的脸。

    她假装板起脸,可是心脏却在咚咚乱跳,陶舒天说:“萧紫蕙,不错,很有诗意的名字,就像你整个人,长得像一首优雅的诗。”

    “那你是什么,你是画么?哪有这么形容人的,把人比作诗。”

    萧紫蕙反唇相讥。

    突然,萧紫蕙想到了什么,脑袋里灵光一闪:“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叫萧紫蕙的?”

    “我抱过你。”

    陶舒天神秘的笑着,萧紫蕙却鄂然。

    陶舒天却继续他神秘的笑:“一转眼十多年了,当初那个小毛孩现在长成大姑娘了,呵呵。”

    这就是陶舒天,萧紫蕙父亲的战友,这次转业,来他们的小城小住几日。

    萧紫蕙本来应该叫陶舒天为叔叔的,可是,17岁的她,却爱上了这个比她大不知多少岁的男人。

    陶舒天虽然是军人出身,但他更像一个书生。

    那年,萧紫蕙在她们镇的小诊所当护士。

    陶舒天因为水土不适,生了病。

    养病那些天,他们就呆在一起。

    陶舒天谈吐幽默学识渊博,他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在诊所值班的时光是无聊的,但因为有了陶舒天的存在,萧紫蕙觉得每天都很快乐。

    陶舒天会给萧紫蕙念莎士比亚的诗,拜伦的诗,苏东坡的词,柳永的词。

    陶舒天也会讲那些他大学与军队里的故事。

    陶舒天说很远的地方有一片天堂叫香格里拉,那里有一位藏族女孩,会唱很动听的歌,但是藏族姑娘却为了救一位边防战士,埋身在雪崩之下。

    每讲到这些,陶舒天的眼眶里总会闪过无尽的哀伤,盯着陶舒天那深邃的眸子,年少懵懂的萧紫蕙总有一种想拥抱他的冲动。

    陶舒天病好了,要走了,萧紫蕙哭了。

    陶舒天说孩子别哭,有机会我陪你去香格里拉,看看那幽静的雪山,翠绿的草原,如镜般的水潭,和与美景融为一体的,留下美丽传说的藏族女孩。

    萧紫蕙信了陶舒天的这句话。

    一信就是一辈子,为了能适应陶舒天的生活,萧紫蕙开始读诗,写文,然后改行做文字工作者,甚至更换了生活的城市。

    几年后,萧紫蕙成为了一家报刊的职业撰稿人。

    她每年有大多时间辗转大江南北,书写别人的故事,可始终没再遇见他。

    22岁的时候,萧紫蕙恋爱了,男友也是一名转业军人。

    或许萧紫蕙想在别人身上找到陶舒天的影子吧,可惜这位男友对诗歌不感冒。

    男友忙生意萧紫蕙忙写作。

    因为聚少离多,他们之间的沟通如同隔着一条鸿沟,在一起的时候就如临阵对敌,空气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恰逢这个时候,萧紫蕙又遇见了陶舒天。

    在上海的高楼林立间,萧紫蕙看见了一脸胡茬的陶舒天。

    曾经白静的脸已镀上了岁月的沧桑,唯有那对眼神不变,陶舒天还是久久盯着她的脸,尔后,默默掏出了烟。

    云雾缭绕中,陶舒天靠在黄浦江畔的江堤桥栏上,语气中充满无奈与苍凉:“为老婆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现在在工地上班,加班累得快要散架。”

    萧紫蕙咬了咬唇:“天,天哥,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陶舒天身体震了一下,深深叹了一口气。

    流光浮动的酒吧包厢里,萧紫蕙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把自己灌得快要死去的地步,然后鼓起勇气握起了陶舒天的手,泪水在目眶中一圈圈打转:“天哥,你体会过么,想念一个人的滋味?这些年,你走后,我就一直不止的想念着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始终不明白”

    “孩子,有些东西是虚渺无味的,你太过执着了。”

    陶舒天把萧紫蕙的手轻轻放回桌面,拨通了萧紫蕙男友的电话。

    那夜,萧紫蕙躺在男友的怀里,没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泪水一滴滴侵入心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你守了这么多年相思,却换来你的一句太过执着,陶舒天,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我吗?

    在父亲那里,听到了关于陶舒天的故事。

    陶舒天是最早一批入滇西服役的通讯兵,在服役期间他与一位藏族女孩相恋,两人的感情很快升温,可就在一次雪灾之中,哪位藏族女孩为帮助他们逃离雪崩区,葬身厚厚冰雪之下,为此,转业的陶舒天因为一生愧疚,就没再婚娶……

    父亲讲这一切的时候,萧紫蕙已结婚一年多,怀着女儿的萧紫蕙突然像爆发的火山,发了疯的冲下楼去,陶舒天,你这骗子,骗子,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满世界寻找他,却再无他的踪影,萧紫蕙寻觅在茫茫人海,而心中的陶舒天却像从人间蒸发了般,再无出现。

    老公的公司上市,正值女儿六岁生日。

    他们一家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时候,老公拥着她,亲昵的说:“老婆,张杰和谢娜在香格里拉结婚,有时间我们也去那里度度假,重拍一次婚纱照。”

    老公的话像触动了萧紫蕙心底的某根神经,那些已经死去的回忆突然鲜活了起来。

    白云,蓝天,苍鹰盘旋,草碧如毯,成群的牦牛在阳光下缓缓走过,那遥远的雪山下,她看见了一座冰川。

    就像是电影里的情节,一切早安排好了一般,陶舒天再次出现,冰川下的毡房里,那位五十不到却头发花白的男人,萧紫蕙推开帘子进去的时候,陶舒天抬头与萧紫蕙对视的那个眼神,还如曾经的那么深邃,清澈。

    “你终于来了,可你为什么来了?”

    “当年,为何要告诉我你有老婆了,为何去上海,你找到我了为何有拒绝我?”

    “有些路,近似咫尺,但你明白,有的心是两个相隔天涯距离的点,无法交接。”

    陶舒天闭上了眼睛,流下浑浊的泪:“拉玛走了以后,你是唯一让我动心的女孩,也是唯一一个我不能动心的女孩,也许,十年前我真的为你动过一秒心吧,可这一切已是曾经了。”

    呵呵,你的一秒,让我的心为你守候了十年。

    呵呵,近在咫尺,你却说我们的距离如天涯般遥远。

    呵呵,命运始终是这般让人无奈,为什么,总要彼此伤害伤害。

    女儿在身后甜甜的问道:“妈妈,这位爷爷是谁,好帅哦?”

    惊醒了萧紫蕙的一场旧梦,呵呵,陶舒天,真的好帅,当初那么痴痴迷恋他,或许多半因为他的帅气吧。

    萧紫蕙看见陶舒天摸着我女儿的头,脸上充满慈爱,眼眶里却噙着浑浊的泪水……

    我举起面前那杯渐渐冰凉的咖啡,望着面前这位文静秀气的女士,她是秦萌萌的妈妈,也是萧紫晴的姐姐。

    或许如果不是因为命运的捉弄,我跟她应该会有什么交接的吧。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我问她:“你和陶舒天,真的再无交接,真的那么平静如水吗?”

    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敏感度,我总发觉面前这个女人,她在说谎。

    虽然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找我说往事,结果这个往事,却是一个谎言。

    萧紫蕙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问我:“如果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瞧不起我,因为瞧不起我而瞧不起我的女儿?”

    “你的事情,关你女儿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扯上她?”

    我最烦的就是听到别人把我和秦萌萌扯到一起,难道连她也认为,我是在跟她女儿拍拖吗?

    拜托,我虽然不拒绝老牛吃嫩草,但也不可能什么草都吃吧。

    再饿的牛,也不可能去吃一棵毒草,这样会把命给玩丢的,萧紫晴见我沉吟不语,开口打破了僵局:“吴晓,萌萌肯定是真心喜欢上了你,她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她们心里,只要有好感,就会被当*情,我姐姐为什么跟你讲她自己的故事,就是希望你能从这个故事里面悟到一点东西。”

    “放心,我会像你们故事里的陶舒天一样,躲得远远的,保证打扰不到任何人。”

    既然就连萧紫晴都这么认为,或许这个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吧,因为女人的心最为敏感,也只有女人最懂女人在想什么。

    萧紫蕙听我这么说,却一个劲的摇头:“小吴,我想你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

    “蕙姐,难道你还有其他意思?”

    我听得有些晕头转向,望着面前这两个女人,她们不是一起来的吗,为什么表达的意思却是大相径庭?

    萧紫蕙点头道:“一个女人如果不能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再多的荣华富贵对她来说都是过眼浮云,如果萌萌真的喜欢你,你也对她有意思,就放手去吧,什么凡尘枷锁,别去管那么多……”

    “姐,你傻呀,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萌萌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啊,怎么可以跟他……”

    萧紫晴在一旁气得敲桌子,姐妹俩的争论再次升级,这时手机来了一个微信,来自秦萌萌:“老公,在哪,你的宝贝儿饿了,还不回来做饭?”

第五十二章: 出轨女人

    “小祖宗,你就别闹了行不,我这跟你母后大人聊人生呢,没空。m.www.uu234.net”

    我迅速回了一条信息给秦萌萌,心里后悔不已。

    我后悔的是那天一时心软,把秦萌萌和邱欣欣两个活祖宗给带回了家,结果,我发现我当时简直就是做了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

    我带回的两个女生,就像带回了两只二哈。

    这两只人类二哈不但喜欢拆家,更特么喜欢拆人啊,可能是我上辈子得罪了老天爷,老天爷这辈子派这两个家伙下来惩罚我吧。

    她们回到家后很快达成了同盟关系,而且这个关系简直牢固得令人发指。

    这样说吧,秦萌萌以是我女朋友之名,把我的主卧给霸占了,邱欣欣则霸占了侧卧,我的房子又小,她们还不让我睡客厅。

    我晚上要么就在书房对付一晚,要么就去阳台上支帐篷。

    我光是在睡觉这方面,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有车有房流浪汉,说起来这就是一部夹缝中求生存的血泪史。

    这时,秦萌萌回信息了:“你再不回来,那今晚都别回来了,就在外面陪你的小商务睡觉吧。”

    “我去,今晚温度这么低,你想冻死我吗……饿了找你欣欣姐,叫她帮你做饭呗。”

    我刷刷刷回了一句,她很快回了过来:“欣欣阿姨今晚不在,人家去外面吃大餐去了,约会去了知道吗,真是笨猪。”

    约会?邱欣欣也会有人要?

    这个世界真是奇了怪了,邱欣欣这种妹子也会有人请吃饭,看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我怎么觉得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面有些堵得慌呢。

    就在这时,面前这俩老姐妹总算把争论告一段落。

    萧紫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气冲冲起身就离开了,直接就没跟我道别。

    萧紫蕙一脸抱歉的看着我:“小吴,不好意思,我还是决定占用你的一点时间,把没告诉你的东西告诉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将要告诉我的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没有?”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所以问了一句很现实的话,她听完,呆了一下,苦笑到:“或许目前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对于萌萌,却至关重要。”

    “关于你女儿?”

    听她说起秦萌萌,我的耳朵竖了起来,她很难为情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的这件事情我想让她知道,但我又没有勇气亲自告诉她,所以我想到了你。”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带话,对吗?”

    在我的问话下,这个做母亲的女人,艰难的撕开了她藏在心里的伤疤,给我讲了另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故事。

    她在结婚之前出走,或许是寻找一份感觉,或许是逃避一种束缚,曾经的乖乖女做了一次落跑新娘。

    这一次,她遇到了另一个男人,那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他们在车站,一见钟情,或许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当她所有的财物遗失而变得被动而无助时,他慷慨解囊,帮助她顺利走完了香格里拉之旅。

    雪山,圣湖,蓝天,白云和那无边的空旷中,他们的心彼此靠近。

    恍若千百年前的约定,要在今生相见,在高原稀薄的空气中,他们尽情相爱。

    第一夜,他们缠绵在一起,他雄厚浓郁的温存,像一杯醇香的老酒,四十岁的男人,最懂得如何疼女人,他尽情的满足着她,身体上的肌肉像一块块岩石,紧绷得似要爆裂,毛孔里的汗珠像晶莹的珍珠,一滴一滴把她雪白的**淹没在无边幸福里。

    她趴在他胸脯上,温驯得像一只绵羊:“老公,让我做你的小三好么,带我回到你的城市,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不需要我不打扰。”

    他深情的吻着她:“好的,我要带你走,给你你想要的幸福。”

    她跟他回到了江城,他的城市。

    他们正是在一起了,她决定让自己从人间蒸发,为了他,她可以不要一切。

    他没让她失望,一有时间,他们就窝在一起,她的单身公寓里,他们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他们像父女,像恋人,像兄妹,像知己!

    她会自以为是的动手为他做一餐饭,虽然菜往往不是烧咸就是弄焦,但是他蹙着眉也会把它吃个精光;他会为她煎一个夹心的荷包蛋,然后弄来俩跟吸管,俩人把管子插进蛋里将蛋黄抽得干干的,吃的她啧啧舔嘴;出去逛得时候,她一刻也不会松开他的手,想尿尿的时候都命令他在厕所外守候,他也会撒娇,那就是走着走着突然眼睛一翻,像一个傻瓜一样抽搐,这时她会咯咯狂笑,然后追上去一阵拳打脚踢;他们最难忘的是爱爱,他的身体很棒,男人的霸气在他身上显露无疑,她被他彻底征服,每一次,都会送上云霄……

    半年后,满脸憔悴的未婚夫找到了她,盯着她,激动的哭了出来:“我总算找到你了,这辈子,再不放你走。”

    她也哭了,是啊,是梦总该醒的,再缠绵的故事,都有一个结局。

    没有与他道别,她离开了江城,离开了那段让彼此疯狂的岁月,回家后,她结婚了,做了别人的爱人,成家立室相夫教女,又过了数年,女儿都上学了,但她始终无法忘却那个给过她无比幸福的男人,终于决定,再回江城看他。

    小区的风景树下,她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他的鬓角,已增添了无数白发,他与自己同样满头白发的爱人牵着手,低声讨论着一些家长里短,在夕阳的浓晖中,相偎着走过,而站在眼前这个芳华正茂的美丽少妇,他似乎没曾看见。

    电话里,她说:“你似乎过得很好,这些年,有想我吗?”

    他说:“你是我的最爱,但是我忘了你,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最爱的,不一定是你最需要的,你明白么。”

    是啊,你也是我的最爱,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不能相爱,那就相忘吧。

    与最爱相忘于江湖,与次爱厮守终身,命运不适应我们,那就让我们去适应命运吧!

    她下一个电话,是拨给自己的老公和女儿的。

    她的这段讲述,把我听的莫名其妙,这不就是一段短暂的出轨吗?谁的青春没有疯狂过。

    既然出轨,不影响什么,那她为什么要跟我说?

    难道这个女人是一个倾诉狂,秘密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她会很不舒服吗?

    很快她就给了我答案:“或许你不知道吧,其实萌萌是我和这个男人的孩子。”

    我心里一震,知道为什么她要把这件事情一定是讲出来了,她做了一件错事,却生下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我叹了一口气:“你后面认识的这个男人,跟陶舒天有什么关系?”

    “他也是老陶的战友,我在香格里拉举目无亲,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他,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天使,然后我就义无反顾的跟他走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浮起了一抹微笑的表情。

    眼睛里洋溢着幸福,但我看得出来她眼里那种幸福是虚无缥缈的,根本就不存在的。

    我问:“你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萌萌,目的是想让我带着萌萌去找到他的亲生父亲吗?”

    “其实早也不找都无所谓了,她只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我怕她以后长大了才知道她会很难接受。”

    萧紫蕙的双眼含着泪水。

    看得出来她是有多么的用心良苦,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能把自己藏在心底,最不愿让人看见的伤疤亮出来。

    那种伟大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但是我不知道秦萌萌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孩,是最为反叛的年纪,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她真的抓狂了,我也不敢保证我是否能安抚好她的心情。

    我对秦萌萌的妈妈说道:“萌萌跟他现在的爸爸也就是你现在的老公,关系如何呢,如果他们关系好,我觉得就没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因为告诉了她,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的老公已经半年没回家了,他总是说生意很忙,也不愿意接我们母女俩的电话,或许吧,他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让我们母女俩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但是钱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你说是吗?”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我是一个没有钱财的人,对钱财这方面没有更好的评价。

    半年不联系也不是一个让人可以出轨的理由,当然100个人就有100种看法,而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就是保持现状。

    只要不太刻意去改变这一切。

    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或许更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告别了萧紫蕙,我就匆匆忙忙往家赶,赶到半路的时候,我的车被一个人拦了下来,而这个难吃的人就是好久未见的王伟。

    看到王伟我也想到了,当初在山村的时候,他跟蒋文文的那些事情。

    这不免让我有些耿耿于怀。

    我们找了一家小饭馆,准备吃一顿,边吃边聊。

    聊的事情当然是关于蒋文文的事情。

    我问王伟:“蒋文文去世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吧,对于她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在我看来,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去的。”

    王伟很冷静的喝了一口酒,也很冷静的说。

    他这冷静,相当出奇,就好像蒋文文的死他早就知道一样。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他:“你既然知道,我们都会死,那你不妨猜猜,你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

    “这不用猜,我绝对会死在你之前。”

    “因为我杀了人,而你没有。”

    “你说的是游戏里面杀的那个人啊,其实我们都是冤枉的,只要我们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没有冤枉,蒋文文是我杀死的。”

    他突然这么一说,让我有些措不及防,蒋文文怎么会是他杀死的呢?

第五十三章: 开肠破肚

    “知道什么叫做相思子吗?”

    王伟掏出了一枚针筒,放在了饭桌上,我盯着他面前针筒里的那几滴不明液体。www.uu234.net

    大脑飞速旋转,王伟看了看我苦思冥想,想不出头绪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指着桌子上的针筒,说:“里面有0.5克的相思子毒液,本来有一克毒液在里面,但另外的0.5克用在了蒋文文身上。”

    我脸色一变,突然想起来了,这相思子正是一种剧毒,相思子毒素是目前已知的最毒植物毒素。

    没有之一!

    相思子的一粒种子即可迅速致人死亡,致死量低于0.01克。

    而且毒性强烈,中毒的人会全身内脏溃烂而死,比起可以闪电结束痛苦的氰.化.物还恐怖。

    我放低了声音,一脸警惕的盯着王伟手边的那只针筒,手心冒汗。

    我强打精神问王伟:“蒋文文就是被你用这个杀害的?”

    “我在帮他解除痛苦,而不是杀害,兄弟,你用词不当了。”

    王伟表情平静,那样子就像是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平常普通的事情一样。

    我接着问:“除了蒋文文,你还有没有对另外一个人下手?”

    王伟身体一震,脸上的表情滞住了。

    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我的脸上,声音有些慌乱:“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位蜡像馆的老板,很巧的是,他跟蒋文文同一天死去。”

    我直视着王伟的眼睛,想从他眼睛里寻找答案,寻找蜡像馆老板死亡跟蒋文文之死之间的关联。

    他的表情毫无变化,一脸淡然的盯着我:“嗯,继续。”

    他示意我继续讲下去,我也没有停止,继续说:“但是我这位朋友,没有跟蒋文文死在一起,而且死相跟蒋文文也有些差别。”

    “他死得开肠破肚,蒋文文则是面目全非对吧?”

    王伟眉毛一挑,接了我的话,我抬头问他:“既然你也知道这个事,为什么还跟我故弄玄虚?”

    “我没跟你故弄玄虚,今天叫你过来,本来就是想把蒋文文死亡的事实跟你讲讲……至于你那位朋友,死得纯属意外!”

    王伟抬手示意我冷静,然后把他拿出来的针筒收了回去。

    跟我聊起了蒋文文……

    聊蒋文文先从一只狗开始,就是那只叫做丰收的狗。

    一周前的某一天,王伟正在给学生们上课,教室里突然跑进来一只黄色的小狗,拽着他的裤腿往外拖。

    王伟很奇怪,怎么会突然进来这么一只狗,咬着自己裤子就不放呢?

    结果他低头一看,发现那只狗狗是蒋文文当初养的狗狗丰收。

    丰收也曾经被蒋文文在重伤时从高空抛下,结果被我和邱欣欣救活了,王伟本以为这只狗会在遥远的城市养伤,结果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也让他心里不由得好奇。

    难道蒋文文来找他了?

    想到蒋文文,他心里一阵莫名的兴奋,那是一个床功夫好到爆的女人。

    王伟对蒋文文虽然有所忌惮,但他们每一次见面,几乎都会弄得炮火连天。

    蒋文文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但也是一个毫无所求的女人。

    在王伟的映象里,蒋文文就是那种可以随便给人睡,但自己从不需要报酬的女人,好像离开了性,这个女人就活不了一样。

    所以王伟毫不客气,接收了蒋文文的好意。

    蒋文文活着的时候,他就把蒋文文当成免费的炮台,自己有多少弹药都可以尽情去释放,关键是,炮筒还打不坏。

    这次蒋文文的宠物突然找上门来,王伟以为蒋文文又送炮上门了。

    但是在他一脸欣喜,匆匆结束上课工作,跟着小狗走出门去时,没看到蒋文文的身影,而看到了一个让他差点吓破胆的东西。

    一只眼球!

    那是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球,眼球上还吊着一串皮肉组织,血红血红的,看起来像是刚从某种动物身上撕下来的。

    但法医出身,转为教师的王伟一眼就看的出来,那是一只人类眼球。

    而他可以确定,这只眼球,属于蒋文文。

    他跟蒋文文接触过多次,蒋文文的眼神,他可是刻骨铭心的。

    这只眼球虽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但是王伟心里却觉得,就像是蒋文文站在他的面前,正在一眼不眨的盯着他,跟他眉目传情呢。

    王伟盯着地上那只血淋淋的眼球,身体虽然突然变得很僵硬,但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地上的眼球走了过去。

    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驱使着他,驱使他靠近那颗眼球,然后蹲下去,伸出手,抚摸……就在王伟的手快要接触到眼球的那一秒,斜侧里突然伸过来一张嘴,一口咬住眼球,一个小小的黄色身影嗷呜一声,叼着眼球转身往外跑去。

    王伟起身就追,追了几步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匆匆跑回宿舍,把锁在办公桌箱子里的一只针筒装进包里,才跑下楼去追狗。

    王伟说道这里,我沉声问他:“你为什么要把针筒带在身上?”

    “这个针筒,我只是想物归原主而已。”

    王伟摸了摸自己的包,对我说,我皱眉:“物归原主,莫非这个针筒不是你的,而是别人的?”

    “对啊,这个针筒本来就是蒋文文的,她之前去找我的时候留在我那里的……跟你说实话吧,其实这个针筒是拿去对付你的,你应该庆幸你当晚救了小狗一命,其实你救小狗性命的时候,你就在救你自己。”

    王伟盯着我的眼睛,心有余悸的说。

    我咬牙一笑:“杀我?又是杀我?我跟蒋文文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杀我?”

    “原罪的审判者,杀的任何一个人,跟他们都没有任何仇恨,他们杀人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执行任务。”

    王伟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却有些不相信,我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他:“照你的意思,蒋文文也是一个原罪审判者或者执行者?既然他们是审判者,那他们为什么会死去?”

    “因为任务失败,死,对他们来说是最终的惩罚。”

    王伟回答得头头是道,听起来毫无破绽,但有一个不能自圆其说的地方,也被我找到了,我冷笑一声:“但是你刚才告诉我杀害蒋文文的人是你,既然蒋文文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受到惩罚,那作为惩罚者的你,莫非也是一个原罪审判者?”

    我问到这句时,王伟脸上的表情一僵,他的手不由自主伸向了自己装针筒的包。

    我浑身神经立马崩了起来,连喘息也不敢喘了,我怕王伟突然掏出他包里的致命针筒,那我岂不是下一个蒋文文了?

    王伟掏出了烟盒,递一根给我:“兄弟,那么紧张干嘛,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原罪审判者,还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坐在这里瞎扯淡吗?”

    我搓了搓手心的汗,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王伟的那个包,对他说:“我说王老师,你带这么一个致命的针筒,也不怕心里瘆得慌吗?”

    王伟无奈的耸耸肩膀:“怕又有什么办法,这是蒋文文的遗物,我总不能当垃圾把它扔垃圾桶吧?”

    “好吧,好吧,其他别扯了,你就快说说蒋文文是怎么死的吧……我家里还有一个小祖宗嗷嗷待哺呢。”

    我看了看表,觉得时间有点晚了,也不想再多浪费,直接让王伟讲正事。

    王伟也抽了一口烟,没再说其他废话,直接切入主题,他说当时他取了针筒追下楼后,看见那只小狗还在学校门口徘徊,王伟就追了过去。

    小狗看见王伟逼近,就撒腿跑了起来,往外一直跑。

    王伟各种呼唤却喊不停它,本想放弃追它的,结果那小狗见王伟停下,它自己也停下,而王伟跑上去追,小狗又撒腿跑,像是故意逗王伟似的,王伟气急败坏的借了一辆摩托车,一直撵着小狗……直到一人一狗跑了几十公里,跑进了城里。

    小狗带着王伟,直奔大学城而去,在南山医科大学的后山上停了下来。

    精疲力尽的王伟在一阵摸索后,被树林后面一座破屋里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王伟屏住呼吸绕道破屋后面,透过窗户往里面看。

    只见破屋里面有一座坟堆,坟堆面前有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而那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竟然是一男一女,女的头部好像受了什么重伤,看起来血淋淋的,但声音却让王伟很是清楚:“求求你了,我都快要死了,你还是先把我送到医院去吧,好么?”

    那是蒋文文的声音,她在求那个跟她扭打在一起的男人。

    但是男人却毫不理会,嘴里吐了一口痰:“马的,送医院,送医院还能干你吗,坟头打炮,多刺激,康忙北鼻。”

    男人擦擦擦几声把蒋文文衣裤撕得稀碎,把血肉模糊的蒋文文按在坟头,就是一阵猛耸。

    蒋文文一边求饶,一边臭骂:“你这天杀的,你要遭雷劈,遭报应,你不得好死……”

    男人伸手啪啪给蒋文文两个耳光,抽得蒋文文脸上的血花子四溅,边耸边骂:“你特么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吧……老子告诉你,今天不但要干你,干了你我还要出去给你宣传宣传你的每名,哈哈。”

    “禽兽,去死吧!”

    躲在窗户后面的王伟怒不可遏,摸出包在报纸里面的尼泊尔,推开门,朝着男人肩膀就是一刀。

    男人歪了一歪,颓身倒在一边,王伟蹲下去扶起被男人脱得精光的蒋文文,发现蒋文文头上已经伤痕累累,正想问蒋文文到底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蒋文文突然从王伟手里把刀给抢了过去。

    转身用一只眼睛盯着倒在角落里的男人,握刀爬了过去,男人吓得惊叫:“你,你别过来,你要敢过来我就把真相公诸于众……”

    “越靠近真相的人死得越快!”

    噗,蒋文文以一个标准的切腹刀法,把那个几十秒前玷污她的男人,开肠破肚。

第五十四章: 文文之死

    破开男人的肚子之后,蒋文文终于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www.uu234.net

    她有气无力的倒在那个还在抽搐的男人身边,对王伟说道:“我的东西,你带过来了吗?”

    王伟看着眼前这个惨烈的场面,缓缓掏出了那个针筒。

    他在蒋文文身边蹲了下去,把手里的针筒递给蒋文文,问她:“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乎这个东西?”

    “这是我最后的东西,只有这个,能带给我最后的尊严。”

    蒋文文从王伟手里接过了针筒。

    看得出来,她已经是强撑着了。

    她拿针筒的手都已经没有了力气,但是她依旧咬牙坚持,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跟王伟说:“我知道,我今天必死无疑,但是在死之前,我想把一个事情告诉你。”

    “我先送你去医院吧,我们谁都不能死,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因为生命只有一次。”

    王伟把蒋文文抱了起来,转身往学校方向走,他边走边说,但步子就加得飞快。

    他心里知道,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蒋文文死在自己面前。

    虽然他跟蒋文文根本没有太多的关系,但至少这是一个跟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女人,就算这是一个陌生人,他也狠不下心对其置之不理。

    蒋文文在王伟的怀里,不住的摇着头:“没用的没用了,审判者的剑已经悬在了我的头上,我活不下去了。”

    蒋文文在王伟的怀里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她身上的温度却越来越冰凉。

    她抓紧时间说着:“张明新虽然不是我杀的,但他的死也跟我有关……他也是执行者,就因为他知道的真相比我们多,所以他死的就比我们快。”

    “你不要说话了好吗?求求你留着点力气,我们到医院把病治好了再讲可以吗?算我求你了。”

    王伟都快急得哭出声来。

    因为那时的蒋文文是在用生命在讲话,她每说出一个字句,身上的温度就消失一分。

    就连王伟自己都感觉到,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正在自己眼前渐渐消失,而自己对其无能为力,除了疯狂的奔跑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

    “你不用求我,也不用求别人,我只有说完这些,我才能坦然的死去。”

    蒋文文脸上有一丝温热的血,缓缓滑了下来。

    滑过了她的脖子,滴到了王伟的手里。

    王伟感觉得到,那是眼泪的热度,这个外表倔强的女人,此时此刻在他怀里哭泣。

    这是一种无声的哭泣,用热血做眼泪,把自己最后的软弱展现给别人。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去,而她对这个世界又充满着万般的眷念,那个时候的她,除了哭泣,她还能做什么呢?

    王伟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他努力劝说蒋文文:“活着不好吗?人一旦活着,就更多的希望,如果你这口气都没有,所有希望都消失了,你来这个世界上就什么也留不下了。”

    “一个不能完成任务的人,是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蒋文文说话的口气很坚决,听得王伟毛骨悚然,王伟知道蒋文文一定是接受什么恐怖的任务,她用尽全力去完成,但到最后却功亏一篑。

    王伟还没开口问蒋文文,蒋文文自己却说了。

    她说:“其实我的任务,就是杀死吴晓,掩盖张明新死去的真相。”

    “为什么要杀死吴晓?为什么要掩盖张明星死去的真相?”

    听到蒋文文说出自己的真实任务,王伟也终于忍不住了,他边跑边问,蒋文文的身体越来越软,甚至软到都无法窝在王伟的怀里。

    如果不是王伟紧紧抱着她,她可能早就掉了下去:“如果我不杀死吴晓,那他最后会杀死我们所有人,因为他才是终极审判者。”

    王伟听蒋文文的话,每一句都是针对我。

    也皱起了眉头,问她:“你跟吴晓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什么总是针对他,我们一起玩游戏的有六个人,为什么偏偏吴晓是最后的终极审判者,但是吴晓却什么事都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你认为不会发生的事情,它偏偏就会发生,你认为最正常不过的人,他偏偏就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人,王伟,希望你记住我的这句话。”

    蒋文文耷拉着脑袋,头上的血一路流着下来,王伟知道,如果不赶快把她送到医院,光是流血都能流干蒋文文体内的血,那样的话,她就会因流血过多而亡。

    但是蒋文文却对此毫不在乎了,她问王伟:“王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个针筒叫你给我送过来吗?”

    “我当然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看到快要跑出小树林,王伟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蒋文文的问题,步子越来越快的往外面跑去。

    蒋文文晃着手里的针筒跟王伟说:“我要让吴晓在极其痛苦中死去。”

    她又说:“人间穿肠药。最是相思毒。吴晓,既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无义的人,那我就让他在最无情无义的痛苦中死亡。”

    “你疯了,我看你就是个疯子,赶快丢掉那个东西吧,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马上就能得救了。”

    王伟盯着树林外面的路,一边兴奋一边责备。

    但是他的脚还没跨出树林,蒋文文已经把针筒扎进了蒋文文自己的手臂。

    王伟看着蒋文文这个动作,吓得惊叫起来:“傻姑娘,你到底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往自己手里注射呀,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呀?真让人不省心。”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随着我的离去,我也把真相给带走了,或许这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一种好事,因为至少你们暂时的安全。”

    蒋文文被鲜血覆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她手里面的针筒还没拔出来,身体就慢慢变得僵硬,终于走出了树林,但是蒋文文的呼吸却戛然而止。

    王伟失魂落魄的盯着蒋文文的尸体,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他抬起头,看到面前的棺材大楼,天色已经逐渐昏暗,大楼里面的灯已经全部熄灭,就在三楼的阳台上,他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这张嘴角挂着诡异微笑的脸,正在对着他,发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王伟手心里面全是汗,他放下了蒋文文的尸体,指着棺材大楼,大声吼了起来:“你是谁?你现在给我站住,马上就去找你。”

    那张脸没有说话,但却越来越惨白,因为天色比较晚,王伟甚至看不清那到底是男是女。

    王伟为什么要对着那张脸咆哮,那是因为那张脸看到了蒋文文死亡的全部过程,他要找到那张脸的主人,让那张脸为自己做一个证。

    我冷笑道:“但是你始终没有找到他,对吧?”

    “如果找到他了,我也不会把蒋文文的尸体抛弃在垃圾桶旁边,至少我得把它掩埋起来吧。”

    王伟对我摊了摊手,表情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冷笑依旧没有改变:“但是至少你应该让她入土为安,而不是让她暴尸荒野,暴露在垃圾桶旁边,任人围观。”

    “如果把她埋进土里,那所有的真相就真的随着入土为安四个字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王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来了一个自斟自酌,一口白酒下去,表情也变的恍惚了起来,就像那杯酒,并不是一杯酒,而是一杯可以忘记痛苦的忘情水一般。

    话既然聊到这个地方,我感觉再聊下去也聊不出什么东西来。

    现在所有的真相还在一片懵懂之中。

    但是至少我知道蒋文文是怎么死的。

    可我不知道的是,蒋文文死之前嘴里面说的那些审判者,到底是些什么人,蒋文文为什么会接触到这些审判者,而且她嘴里说有任务自己没完成,那她所谓的任务到底又是什么呢?

    我以为自己能解开这个谜团,但是现在看起来真的是无能为力。

    蒋文文已经为了这个所谓的真相,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而她死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更让人毛骨悚然。

    “越接近真相的人就离死亡越近。”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诅咒,又是什么样的一种人,在用这种恶毒的诅咒来阻拦探寻真相?

    告别了王伟,我一个人开着车,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

    秦萌萌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蹦蹦跳跳的来给我开了门,她看到我脸上的阴影密布,大眼睛瞪了一下。

    问我:“亲爱的猥琐大叔,你怎么了?死人了吗?怎么板着一副哭丧的脸?”

    “比死人还严重。”

    我撂下了一句话,直接就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我要再次登录上那个网站,虽然那是一个张请做出来的假网站,但是我还是想上去了解情况。

    去一个假网站上了解情况,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想了解什么。

    秦萌萌给我端来了热腾腾的荷包蛋,放在我的书桌旁,对我说:“快吃吧大叔,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荷包蛋,不知道味道如何。”

    “但是我已经在外面吃了饭了。”

    我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鼠标一直在叉着一些网页,示意她不要来打扰我。

    结果一个汤勺撬开了我的嘴,一颗半生不熟的荷包蛋,硬生生塞到我的嘴巴里来。

    秦萌萌有些霸道的对我说:“我不管你有天大的事情,你必须先吃了,我这颗荷包蛋,要替本姑娘尝尝,鸡蛋到底好不好吃?”

    嘴里满是生鸡蛋的腥臭味。

    我低头在找垃圾桶,结果她把我头硬生生扳着,不让我去找垃圾桶,而且还警告我:“不许吐出来,你必须把这颗蛋全部吞下去,如果不吞下去,今晚上还让你睡阳台。”

    我被她吓得喉咙一张,咕噜一声,一颗鸡蛋硬生生吞了下去,肚子里像是多了一个烧红的铁球,眼泪都快烫出来了。

第五十五章: 东窗事发

    我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凉水,忙往肚子里面灌。顶 点 X 23 U S

    想用水的凉意把肚子里面那热度给压制下去,秦萌萌大眼圆睁,盯着我杯子里面的水,嘴巴都合不拢了:“叔叔这不能喝啊。”

    “为什么?”

    我话刚说完,嘴里面跳出了一条小金鱼。

    这才感觉到刚刚喝下去的水,有一股鱼腥的味道,再拿起手里的杯子看,脸都绿了。

    只见剩下的半杯水里,有两条很小的金鱼摇着尾巴,在水里疯狂的游来游去,好像在逃避我这个要把它们吃掉的恶魔。

    我愤怒的把杯子拍在了桌上:“小东西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为什么放杯鱼在我的桌子上呢?”

    她嘟着嘴巴,一脸无辜的:“我今天跟同学出去玩,本来捞两条鱼来放在你桌子上,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你把它喝了就怪我咯。”

    我恶心得只打嗝,捂着嘴巴点了点她脑门,起身往卫生间跑。

    可能因为刚才太专注电脑上的事情,没有看,桌子上放的是一杯鱼,慌乱之下拿起来就喝了,这也怪我自己太粗心大意。

    但你这妹子拿我杯子来装鱼是怎么回事?

    刷完牙我拿着我那个杯子,看着里面那两条幸存的活蹦乱跳的鱼,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的秦萌萌已经把卧室门关了。

    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任我怎么敲门,她都不理我。

    我都怀疑他是成心在气我的了,盯着那个强行被当成鱼缸的杯子,我无可奈何的把它放到阳台上去,书房里的空气不好,我怕这两条已经被我吓得半死的鱼再被闷死。

    那我就真的是造了大孽了。

    经过这么一闹,我也没什么心情再去网站上查问题了,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回到客厅,打开电视。

    在沙发上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好长时间没躺在这里看电视了,我觉得我应该放松放松。

    想着身边的一个一个死去的人,我觉得活着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虽然我并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但是我还眷恋这个世界的美好。

    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所有意识都没有,那个时候我还会在哪里?

    电视打开后里面播放的是一部叫做什么橙红年代的电视剧,男主角一出来就在努力的寻求生存,看得出来,这是一部装逼打脸的电视。

    但是对白相当的弱智。

    我看了十几分钟之后就果断的换台,在我的思维里,一个人想要安安静静的活下去,那就不要太作,一般太作的人就会死得越快。

    我无聊的拿着遥控器,换了十几个台后,电视里突然跳到一段新闻画面。

    棺材大楼。

    只见一个企业家的模样的男人,站在棺材大楼面前,正接受电视台的采访。

    而下面的字幕介绍,这位企业家,就是南山大学的校长莫南山先生,记者对着观众说今天是南山大学建校十周年庆典,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之所以在12号楼面前接受电视采访,那是因为莫南山先生在用这段采访,送给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人。

    然后就是那位莫南山先生的讲话。

    “南山大学成立十年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也离开我十年了,我们身后的12号楼,就是我为她修建的,或许在你们看来修建一栋楼只为纪念一个人就是一件极不靠谱的事情,但在我的心中,再好的楼都无法代替她。不错她就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夫人张红梅女士。”

    这是一段多么深情的演讲,差点把电视机面看电视的我都给感动哭了。

    “我们这位莫南山先生,一生中只有一个夫人,但却有很多红颜知己,了不起了不起。”

    耳朵边传来秦萌萌的声音,她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爬到我的沙发上。

    就趴在我的身边,一袭长发垂在了我的肩膀上。

    鼻孔里还飘进了她身上少女那股独有的香味,我把她的头发扒开问她:“看起来你对这位莫南山先生很是了解,人家有几位红颜知己你都知道啊?”

    “当然知道,我的母后大人就是他众多红颜知己当中的一位。”

    秦萌萌满不在乎的说。

    但是她满不在乎的嘴里,却说出了一个足以让我掉眼镜的惊人消息。

    我缓缓转过脸,盯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妹子话不可以瞎说,造谣是要被抓起来的,何况你造谣的对象,可是你的妈妈。”

    “我有毛病,我跟你造什么谣?我妈妈的确是他的红颜知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信你可以去问小姨,或者去问我姥爷,他们都知道。”

    秦萌萌跟我翻了翻白眼,极力解释着。

    我撇了撇嘴问:“那在你眼里是怎么定义红颜知己这四个字的。”

    “就是炮.友了,红颜知己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但私底下做的却是那些龌龊的事情,不信你看我这里还有他们的开房记录呢。”

    小姑娘摸出了手机,刷刷刷的翻着,但是她的话已经让我足够心惊肉跳了。

    我抹了一把头顶冷汗,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机,很严肃的问她:“你为什么要把你妈妈的这些事情跟我讲,这是你们家的私事,就这样讲给我听,真的好吗?”

    她用手指头勾住了我的手指。

    咬了咬下嘴唇,鼓起勇气跟我说:“其实你知道吗?我每天虽然看起来很开心,很快乐,但是我的心情却是压抑的很。”

    她继续说:“为什么我跟你是一个陌生人,但是我却愿意选择相信你,而且搬到你家来住,那是没有大人愿意跟我谈心,老实说吧,我可能有恋父情结,或许我想要一个人照顾,而你就是我觉得那个最适合的人选。”

    我的心突然像平静的湖水被扔进了一块石头。

    但这块石头不是一块小石子,湖面上荡出来的不是涟漪,而是刮起的狂风暴雨。

    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她所表现出来的所有快乐,难道其实就是为了在掩盖她内心的孤独吗?

    我看她说得眼眶都红了,自己的鼻子也有点小酸。

    嘴巴动了一下,想把有些话跟她讲了,但自己还是犹豫不已,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最恰当的时间?如果现在讲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秦萌萌抬起湿润的眼睛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如果有,那你就说出来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因为我的内心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拍了拍她肩膀:“每个人喜欢怎么生活都有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理由去强迫别人照着我们自己的想法去生活,我们只需要活好自己就行了,你说对吧?”

    “我觉得你不但猥琐,而且废话老多,有什么话就直接讲,不要跟本姑娘在这里拐弯抹角。”

    秦萌萌抹了一把眼泪,推了一下我,说。

    我松了松肩膀,一脸无害的望着她:“你看我这个人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吗?有什么话我肯定当面就跟你讲出来了,当然,如果没当面跟你讲的,那肯定是你不想听到的话,如果你不想听到,那我就没必要讲出来。”

    “切,又是拐弯抹角,懒得理你。”

    秦萌萌也不再死缠烂打,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后起身去卫生间,可能是洗脸去了。

    我的心里确思潮起伏。

    听刚才秦萌萌话,你的意思她知道她的母亲生活不怎么检点。

    而且他们全家都好像默认了秦萌萌妈妈的这个做法。

    这实在让我无法想得通,一个公安局长的大女儿,自己老公收入也不错,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乖巧孩子,但为什么就会做出那种让人不齿的事情?

    当别人的小三。

    或者说是所谓的红颜知己,而且据说就是因为这种红颜知己,逼死了正牌夫人。

    这可是南山大学的一段“佳话”。

    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更让我头皮发麻,我一边都还没理清,另一边又出来了,我想我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患上人格分裂症。

    我继续心情恍惚的盯着电视。

    这是电视画面扫到了庆典上的观众席,突然眼睛一亮,我看到观众席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邱欣欣,而邱欣欣身旁那个男的,却是我好久未见的合作伙伴。

    石鹏。

    我拿过手机,拨通了石鹏的电话:“老大,好久不见,可有想我?”

    “你小子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你不来店上看看是不是彻彻底底把我这个所谓的老大给忘记了?”

    石鹏接的电话,声音表现得出奇的镇定,他当然不知道,我现在在电视里面看着他。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工作怎么样?房子卖出几套了?”

    施鹏低头喝着邱欣欣给他递过来的饮料。

    嘴里继续跟我编着瞎话:“工作不好做啊,自从你走之后,就根本看不到什么客户上门,我本来说想出去跑滴滴赚两个小钱,但是没人看店啊,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守在电脑面前,面壁思过。”

    “老大,有美人相伴的面壁思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实在不敢想象,一个说假话的人,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有声有色,他不去写小说,或者不去当演员。太浪费人才了。

    他哈哈哈大笑起来:“美人,哪来的美人呀?我连母猪都看不见一头,兄弟,你就不要在这里奚落我了。”

    “好吧,你继续参加你的庆典,我不打扰了,替我跟邱大美人说一声,如果她今天晚上要回来的话,我的门还为她留着。”

    我也懒得继续再听他跟我讲假话,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

    就是电视画面从观众席上切开,我也无法看清石鹏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我听得出,他带着一种慌张的情绪:“兄弟你说什么?你在现场吗?喂。”

    石鹏在电话里面喂了几声,我没有说话。

    直到他的电话,被邱欣欣接了过去,邱欣欣在电话里跟我说:“吴晓,有些事情,我知道你早晚都会知道的,既然你提前发现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晚上你等我,我回来跟你解释。”

第五十六章: 鲜花插粪

    南山医科大学的学校庆典结束之后。顶 点 X 23 U S

    邱欣欣果然没有食言,她如约回到家,但石鹏没有跟她回来,她走进书房,把正在办公的我给叫到了客厅。

    然后放了一张银行卡在我的面前。

    我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石鹏让我来告诉你,这是你出的那100万,全部在里面,他想让你退出股份,不要再做中介了。”

    邱心心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直接说道。

    我望了望茶几上那一张银行卡,笑了笑,再抬起头来看着邱欣欣:“恭喜你们,成功演完了空手套白狼,或者是借鸡生蛋的好戏。”

    邱欣欣不管我这话里,是不是有着冷嘲热讽的意味?

    她继续面无表情的跟我说:“对了,这张卡里还多出了5万,那5万块钱对你的补偿,1802那套房子的买卖业务,你不用再插手了。”

    “好吧,你先坐。”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知道他们的态度肯定是相当的坚决。

    石鹏这是要借邱欣欣的口来赶我出局,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会对我下这一手,一个平时喜欢算计别人的心理医生,竟然被别人算计了。

    就像一条眼镜蛇,死在了蛇毒之上一样。

    我强压着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招呼邱欣欣坐下,因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同处一间屋子,我们还是室友,我们还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邱欣欣盯着我的眼睛十多秒,然后想了想,点头坐了下来。

    她问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讲的吗?”

    “用正常的处理方式来,我想我会非常愤怒的臭骂你一顿,然后在把你踢出家门,但是我本来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我会用我的反常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我往茶杯里倒了一杯开水,盯着茶叶在开水里面慢慢的张开,就像春天从土里冒出头的小草一样,让人看到欣欣向荣的景象。

    邱欣欣柳眉一弯:“吴晓,你不要再搞什么幺蛾子,你最近整出来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我们真的不想再给你填坑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把桌子上的银行卡缓缓推到她的面前。

    塞进她的手里,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用这105万,买下1802那套房子的所有义务。”

    “你疯啦?”

    邱欣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的盯着我。

    那眼神就像一个愤怒的母亲,看着成天淘气的孩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而且她气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吴晓,你就是一头猪吗?难道要我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你才会懂吗?100万买掉那套房子的所有义务,难道你以为这个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我用手轻点着桌上的茶杯,杯子里的水还很烫,现在不是喝它的时候。

    而面前的邱欣欣已经气的在我面前大声咆哮起来。

    她竟然比一个被踢出局的人还要生气,这有点不合逻辑呀。

    我向她咧嘴笑了笑,平静的对她说:“坐下吧妹子,你们的苦心我都懂,我知道你们之所以把我踢出局来,就是防止我再插手1802那套房子的义务,因为这套房子的业务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但是我这个人就这么一点不好,越危险的东西我越要去尝试,所以就算你们把我踢出局了,我也会加入其他中介公司,继续卖了套房子继续追寻那个真相。”

    听完我这话,邱欣欣委屈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秦萌萌又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荷包蛋,看着邱欣欣哭了,连忙把荷包蛋放在茶几上,然后抱着她安慰她。

    邱欣欣委屈巴巴的坐了下来,含着泪眼看着荷包蛋,问秦萌萌:“你还真做出这荷包蛋来了,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能填饱肚子,不哭了,我的乖阿姨,遇到什么问题我们大家商量解决好吗?”

    秦萌萌像个大人一样安慰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邱欣欣。

    看着面前这两个女孩,又哭又笑的,我叹了一口气,端着我那杯,泡开的茶。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清茶在别人那里,能品出千秋大业来,但在我这里却只能喝出颓废和失望。

    我在迷茫的时候总喜欢冲一杯茶,用茶水的苦涩的味道,来清醒一下我这混沌的大脑,虽然不一定管什么用,但至少能自我安慰一下。

    嘬了一口茶之后,我对邱欣欣说:“如果一天不找出真相,那危险就会每天都继续,如果你不去找真相,我也不去找真相,每个人都抱着侥幸心理,危险就会消失了吗?”

    “但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独处危险的中心。”

    邱欣欣吃着秦萌萌为她煮的荷包蛋,眼睛里面还在泪花闪闪,女人就是水做的动物,不管是开心还是悲伤,都喜欢用眼泪来表达一下心中的情感。

    我用我的微笑回应了她的那句话,捏着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示意我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眼神相交过后,邱欣欣破涕而笑。

    她狠狠嚼着嘴里的蛋,像是要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在那可怜的荷包蛋上一样。

    她用警告的口吻对我说:“我警告你啊,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打死我都不会放过你,追到地狱去我都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阿姨,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秦萌萌也向我捏了捏拳头,用她独有的方式来“恐吓”我。

    我抿了抿嘴唇,没有在回答她们的话,但是心里面还是感到暖暖的,毕竟现在我们临时组建起来的这个小家庭,看起来有点家的样子了,至少能懂得怎么彼此取暖。

    现在我来说说邱欣欣跟石鹏的关系吧。

    他们两个是高中同学,邱欣欣考上大学之时,石鹏高考落榜,进入了一家中介公司。

    前段时间我被张泽怀疑的时候,邱欣欣突然想到了石鹏。

    为了让我从张泽的追查之下脱身,她聪明的利用了石鹏,把我这莫名其妙得来的100万用来投资,然后准备洗白这笔钱。

    可是没想到我接到的第一笔中介业务,竟然是卖一套致命的房产。

    其实很早石鹏把那套房子的所有问题告诉了邱欣欣,他让邱欣欣控制住我,不要让我接近那套房子。

    邱欣欣牙齿,在那套房子里面摔坏,那也是他们之间演的一场苦肉计。

    邱欣欣宁愿用自己毁容的风险,来阻止我接近那套房子,就是为了让我远离危险,但是我却一意孤行。

    接下来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危险接踵而至,虽然我都每一次都幸运的跟死亡擦肩而过,但是陪在我身边的邱欣欣,却已经提心吊胆,每天噩梦缠身,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别墅事件发生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决定让石鹏踢我出局。

    但是今天话既然说到了这里,这个局我肯定是不能自动退出的,至少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我是不可能退出,除非我死了。

    冷静下来之后,邱欣欣推了推我,对我说:“吴晓,抽时间我们去看看文文姐吧,把文文姐死去的真相告诉萧叔叔,早些让她入土为安。”

    她的脸上掠过一抹忧伤。

    我盯着她忧伤的脸,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伤心。

    所以我问她:“你跟蒋文文之间,其实是关系很好的对吧?”

    她没有说话,咬着嘴唇,缓缓点了点头。

    我跟秦萌萌对视了一眼,邱欣欣的这个点头,证实了我们之前的猜想。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邱欣欣说:“南山医科大学的12号楼,其实不是一座纪念楼,而是一座坟墓,对还是不对?”

    邱欣欣望着我的眼睛:“你都知道些什么了?”

    “还记得那棵血杨梅吗?就是你们学校的情人坡上种着的那棵杨梅树,杨梅树下埋葬着一具恐怖的尸骨。”

    我用茶水清了清嗓子,跟邱欣欣娓娓道来。

    邱欣欣眼珠在打着转,好像在思考着一些问题,好看的眉毛微微弯了起来,像是在下什么决心,又像是不敢下决心。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我说:“吴晓,我很后悔认识你,更后悔带你去爬了情人坡。”

    “不错,情人坡的故事是文文姐告诉我的,我刚上大一的时候她还在念大四,她是我的学姐,我们认识之后,关系就相当要好了,那个时候她每天晚上都会带我去爬情人坡,杨梅熟的时候,她也会摘杨梅给我吃,然后就跟我讲关于情人坡的故事,是的是真吃,虽然我们都知道杨梅树下埋着一具尸体,但是那又如何呢?我们不觉得有多么的恐怖,因为那个时候的小女孩都憧憬着美好的爱情不是吗?”

    邱欣欣微笑着,虽然眼睛里泛着泪花,但看她讲诉的表情,我能感觉得出来,那是一段在她心里最为美好的时光。

    但是慢慢的,她脸上的微笑渐渐散去。

    眼睛里的泪花也收了起来,讲述的声音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张明新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吴晓,我不妨告诉你吧,我的初恋,其实就是张明新。”

    挖槽,这是多么石破天惊的话。

    这么一个花季少女,她的初恋竟然会是张明新,张明新是谁?那是一个学校食堂里面的胖子厨师啊。

    我连手里面的茶杯都端不住了,放到桌子上的时候,险些把这杯茶打翻。

    因为刚才嘴里包着一口茶,在十分激动的情况下,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抹着被呛出来的眼泪,问邱欣欣:“当时蒋文文跟张明新也是男女朋友关系,你既然跟蒋文文是最好的朋友,那又如何跟张明新相处的?”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确有过这么一段……就因为这一段,我和文文姐的关系彻底闹翻了。”

    看着她冰冷的面部,我发觉我突然看不懂面前这个女孩。

    或许我也看不懂,全天下的女孩,我真不知道有那么些女孩,总是喜欢把鲜花插到牛粪上去,这种离经叛道的择偶观,真的能亮瞎我们这些钛合金的狗眼。

    这时秦萌萌突然说了一句话:“欣欣阿姨,如果猜的不错,你们跟张明新在一起,那是因为他是南山大学校长的大舅哥吧?”

第五十七章: 别来无恙

    都说人心都是欲求不满的。

    每个人,在这一生中的每个阶段,都有每一种属于自己的追求,就像邱欣欣,她刚进入大学的第一种追求,就是能够吃得饱,穿得暖很简单。

    对于来自于偏远山区的穷孩子来说,这种追求虽然简单,但也是一种奢望。

    刚开始,邱欣欣用自己课余的时间,拼命的在外面做兼职打工,赚点微薄的收入,来贴补自己的生活。

    但是当她的父母双双病重,收入来源从此中断的时候。

    她的人生选择,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就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张明新。

    张明新是学校里面的厨师长,收入在邱欣欣眼里是相当的可观,虽然那个时候张明新跟蒋文文已经是有情侣关系。

    但是对于张明新的邀请,她却无法拒绝。

    第一次出去吃饭,他们就开了房,邱欣欣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但是在金钱的重担压迫之下,她只有屈服,屈服于这个世界的现实,屈服于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张明新对她也毫不吝啬,跟她交往的那段时间,自己有2/3的工资都是交给邱欣欣。

    为了赚更多的钱,邱欣欣选择做微商。

    但是圈子狭小的她,却没在微商里面做出任何头绪。

    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光是欠张明新的都有四五万之多,因为有了经济上的纠纷,她跟张明新的关系迅速恶化,导致最后为了金钱而翻脸。

    在一次又一次的逼债之下。

    年轻善良但又走投无路的邱欣欣,对张明新动了杀机,而就在那个时候,邱欣欣也了解到蒋文文对张明新也之入骨。

    “能让两个女人同时对他恨之入骨的人,这是一个什么样优秀的男人?”

    我盯着已经喝下去半杯的茶水,心潮起伏,为邱欣欣的这段经历感到唏嘘不已。

    邱欣欣突然咬牙切齿起来,脸上的肌肉变得非常扭曲,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一双本是善良的眼神里,突然露出了一抹刻骨的杀机。

    她的声音相当幽怨:“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张明新那个人原本就是个畜生,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禽兽,跟他上过床的女人每次都像从地狱里面钻出来一样,经历的是一场场不堪回首的痛苦,那种痛不欲生,会让人铭记一辈子。”

    听到这里,我看了秦萌萌一眼,示意她赶紧休息了,因为这是少儿不宜的东西,不适合她在这里旁听。

    但是还没等到秦萌萌起身,邱欣欣就开始讲了。

    这大概是我从女生嘴里听到最尴尬的事情:“我想你知道吗?我的第一次,第一次的时候,他竟然,竟然用酒瓶……”

    “够了。”

    我抬手制止了邱欣欣的讲话,我的头皮已经发麻,一个虐待女人的禽兽,真的不值得我们在这里讨论,我对秦萌萌说:“时间不早了,快带你欣欣姐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有点累,我也要睡了。”

    秦萌萌很乖巧的坐了起来,拿起邱欣欣的手:“走了欣欣阿姨,今天太晚了,我们先睡了,明天萌萌陪你出去散心。”

    “我知道你们是同情我,或者是可怜我,我谢谢你们,说真的,我也无所谓了,能把这些年受的所有屈辱跟你们说出来,我也感到这是一种解脱,谢谢你吴晓谢谢你萌萌,多谢你们今晚能听我倾诉。”

    邱欣欣扬起脸来,使劲张着眼睛,像要眼睛里的泪水再次倒回去,不想让泪水掉下来。

    她仰着脸说:“吴晓,谢谢你收留我这么长时间,其实当初宿舍闹鬼的事情不是真的,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太孤独,不想呆在那个孤零零的宿舍里面,在那里我没有一个交心的人,现在我感觉全世界都不可能再跟我交心了。”

    “欣欣姐,这不还有我吗?”

    秦萌萌用手戳了戳邱欣欣的肩膀,轻声说。

    邱欣欣伸手摸着秦萌萌的脑袋,强颜欢笑到:“萌萌,我不想让你走进我的世界,不想让你沾染上我的悲伤,你还是好好的过着你自己应该过的日子,在你的世界里应该全是快乐的,对了,你说张明新是校长大舅哥的事情,这或许是真的,又或许是假的,但你的欣欣姐从来没有用他的这个身份赚到一点好处。”

    “对不起,欣欣阿姨,我错了。”

    秦萌萌眼含泪水,跟邱欣欣认错。

    这个时候,王伟给我来了个电话,我拿着手机站了起来,让两个女孩在客厅里面沟通,我走上阳台,按下了接听键。

    王伟在电话里面问我:“兄弟,最近可有时间?”

    “你又有什么想法?”

    我知道王伟只要来电话,就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绷起了神经问他。

    王伟说:“我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梳理了一遍,我觉得我们当初的想法是对的,事情的最初点应该还是瓜田村,因为只有瓜田村的疑点最多,而且死去的许多人都是从瓜田村里走出来的。”

    听着他的话,我沉吟不语。

    他突然给我来了一句:“对了兄弟,应该还没去看过你老丈人吧?”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突然捶在我的心底,把我的五脏六腑都震得快要跳出去了。

    是啊,自从跟张淼结婚之后,我就一趟也没有回过她的娘家。

    张淼也从来跟不跟我谈起她们娘家的事情,她就像是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没有任何家庭关系一般。

    这虽然让我好生奇怪,但是时间久了,我也没再问,因为我知道张淼是从村里逃出来的,我怕我问下去会牵扯出更多难以想象的事情。

    现在王伟突然这么说起,我才想起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既然张淼都已经不在了,那我还在乎什么呢?或许真的去见他们家人一面,还能找出一些张淼死亡的线索。

    但是我又为难了,我到底用什么样的一种身份出现在她家人面前呢?

    ……

    虽然已经是初秋了,但瓜田村还是一片郁郁葱葱。

    我和秦萌萌敲开了一道木门。

    木门打开,从低矮的房屋里面,走出了一个苍老的老人。

    这老人脸上沟壑纵横,老得就像路边的那截枯木,如果猜得不错,他应该就是张淼的父亲。

    老人一脸疑惑的望着面前的男女,问道:“你们两个是要做什么?”

    “叔叔,我们来村里办事,口渴了想来你家一口水喝。”

    我望着面前这位孤独的老人,不知为什么,鼻子突然很酸,有种眼泪想掉出来的感觉。

    老人回头看了看自己院子里面的那口水井,却摇了摇头,对我们说:“我们家喝的都是井水,你们城里人喝不惯井水,还是去别家找水喝吧。”

    “爷爷,我们就喜欢喝井水,井水甘甜爽口,又没受到污染,就喝你们家的井水了。”

    或许是对井水的好奇,我身边的秦萌萌撒开脚步钻进了院子,直接就往那口老井走去,看她那样子,像直接要拿起井台上的东西,往里面打水了。

    但是秦萌萌还没走到井边,院子里的老人像发了疯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拽着她的手往外推了回来。

    边推边像头发怒的狮子,大声咆哮着:“哪里来的死蹄子,说不让你喝就不让你喝,给我滚出去,我的院子不欢迎你们,快点滚出去。”

    如果不是因为我扶着秦萌萌,秦萌萌肯定会被这位老人推了摔倒在地,我们两人灰溜溜的被老人推出院子,然后老人怒冲冲的把门给撞上,骂骂咧咧的,把插销给插了起来。

    我和秦萌萌面面相觑,灰头土脸。

    秦萌萌一脸抱歉的撅着嘴对我说:“对不起叔叔,我错了,我不应该惹老爷爷,然后给我们吃了这么个闭门羹。”

    “不就是一口井水吗?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火,难道这是一位喜怒无常的老人家?”

    我摸着鼻梁,皱起了眉头,想到当年张淼,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心中不由得为她心疼起来。

    我拍了拍秦萌萌的肩膀,安慰她道:“没事的,不用太过自责,咱们先到王伟那里,把情况了解了解清楚再说吧。”

    秦萌萌又回头看了看一眼,这个破败不堪的院子,突然转过小脸望着我,问了我一句:“叔叔,我突然很想知道,你的前妻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为什么这样说?”

    我低头问她,她直视着我的眼睛:“既然她的家人都这么喜怒无常,那她会不会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我使劲摇头:“不,这个还真的不是,我的老婆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她应该是我遇到的,这个世界上最贤惠的女孩吧,要不然我怎么会娶了她呢?”

    “真羡慕你的妻子,去了这么长时间,你回忆起来脸上还是满满的幸福。”

    秦萌萌的双眼流露出无比羡慕的神色,就让我有点奇怪,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怎么会羡慕一个死去了的人。

    我笑着对她说:“你羡慕个鬼呀,你看到我脸上虽然是幸福,但心中是什么滋味?你可能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痛苦和遗憾,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所以我不想体会,也不想懂,因为我不想失去,我只想抓住,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我觉得属于我的东西,就算背叛全世界,我也要把它据为己有。”

    秦萌萌的眼神里充满着坚定,和自信。

    不由得让人感叹年轻真好啊,年轻虽然无知,但是也无畏,在无所畏惧的年龄里,所有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们来到了王伟的学校,王伟不在。

    但是有一个老熟人在,那个人就是张.工。

    张青和他的徒弟们正在给学校新建起来的图书室搞装修,看到我的出现,全部都站了起来,提着手里的工具,慢慢向我靠了过来。

    我做梦也想象不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情景会出现在这里。

    想当初危急情况下,一铲子拍翻了张青,现在我却陷入了他们的重围之中。

    张青走到我面前,提着手里的锤子,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表情:“吴医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第五十八章: 你伤我心

    看到对方的来势汹汹,我突然感觉大事不妙,叫秦萌萌赶快先逃走。www.uu234.net

    结果这些人好像发现了我的意图,速度跑得极快,不一会儿已经形成一个包围圈,把我和秦萌萌围在了中间。

    张青提着锤子拦在我的面前:“吴医生,既然来到这里了,怎么不多留一回儿,这也太不给兄弟们面子了嘛!”

    “张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上次的事情是我一个人的错,跟这位小姑娘没关,先把她放走,咱们再谈。”

    我看到脱身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先叫他们把秦萌萌放走再说。

    张青看了看秦萌萌,还是挺大方的:“好的,小姑娘走没问题,我张某人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他向秦萌萌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让开一条口子:“小姑娘你走吧,我们不为难你,最好走的越远越好,免得鲜血溅到你的身上。”

    “叔叔,你们这是要围殴他吗?”

    秦萌萌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他一眼就看出了,现在的情况。

    只见她眼睛一眨,毫不胆怯的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殴一个人,这件事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我一把推了推秦萌萌:“叫你走你就走,别在这里碍事。”

    “你叫我走我就走吗,那岂不很没面子?今天本姑娘就偏不走了,我看这帮叔叔,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收拾。”

    秦萌萌退到我的身边,隔在了我和张青之间。

    我心里真是又急又恼,我一个人大不了被他们揍一顿,可带着一个拖油瓶,如果两个一起被揍,那可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何况秦萌萌是个小孩子,怎么扛得了这帮男人的暴揍。

    我对秦萌萌怒吼道:“你丫的脑袋有问题吗?在这里碍手碍脚,影响我的施展,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看见你。”

    “去你大爷,少跟本姑娘来这一套。”

    秦萌萌把身上的背包一甩,塞到了我的手里,张青眯着眼睛看着她,还想再说什么话时,忽然秦萌萌抬腿一脚,把张青手里的锤子给踢飞了。

    秦萌萌踢飞张青手里的锤子,拉开了架势。

    对周围那群一脸诧异的大男人说:“来呀,不就是想打架吗?本姑娘正好试试练了六年的跆拳道实战威力到底如何?”

    我去,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一个小女孩真的想来个猛虎战群狼吗?

    张青手里面的锤子被秦萌萌踢飞,突然之间老羞成怒:“吴医生,你的这个小帮手厉害的很啊,看来我们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是不会乖乖离开的。”

    看到秦萌萌一直在挑衅他们,他们心中的火气肯定是压制不住,特别是张青一个大男人手里拿着锤子,被一个小女孩给踢飞了,这可是一件贻笑大方的事情,这个面子不找回来,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我看张青要动真格的,连忙发话警告他。

    提高声音说:“张.工,你可要想好了,那是一个未成年,围殴未成年,那可是要犯大事的。”

    “未成年个鸡.毛,一上来就这么嚣张,我看她像个女.流.氓才对,徒弟们给我干,先打趴下再说。”

    张青果然不给面子,自己往后面一退,挥手叫后面的帮手冲上来,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先要制服秦萌萌,先把秦萌萌制服了之后才收拾我。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秦萌萌已经飞身上去,一个劈腿直接就踹到了脸上。

    秦萌萌这女孩虽然只有15岁,但身高快超过1米7了,身高体长的她一脚踹去,劈在张青1米68的脸上,那是相当的轻松。

    张青“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牙,宽大的圆脸上多了一条红色的板鞋印。

    张青蹬蹬往后退了几步,踉踉跄跄的,幸好身后的徒弟们过来扶住了他才没摔倒,他一只手捂着被踢变形的脸,一只手指着秦萌萌大声咆哮起来:“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揍,往死里揍。”

    面前的两个二愣子听了眉毛一挑,转身冲向秦萌萌。

    我看到大事不妙,连忙尖叫一声提醒秦萌萌:“萌萌小心,身后危险。”

    “放心吧大叔。”

    秦萌萌转过身,两步就跳到我的身边,而身后的两个二愣子已经追到她的身边,伸出手向她扑过来。

    那两个家伙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块头还是不小,两个对付一个,看来秦萌萌是无法脱身了。

    结果秦萌萌一把搂着我的脖子,我正在诧异之时,她的身子来了个180度的扭转。

    双脚在身子扭转的同时连环飞出。

    只听得啪啪两声脆响,那两个饿虎下山一般扑过来的二愣子发出两声惨叫,纷纷跪倒在地,等我定睛看过去,只见他们各自捂着自己的嘴巴,嘴里面已经吐出血了。

    又是鞋印。

    每个人的脸上都印了一个深深的鞋印,那鞋印印的特别的深,可以看得出来中脚的力度是有多大。

    踢完两个人之后,秦萌萌勾着我的脖子,仰着下巴问我:“大叔,我的身手怎么样?够不够给你当女保镖啊?”

    “女保镖,你别给我再惹祸就是好的了。”

    我一脸无奈的盯着她,现在的情况,真是有些让人绝望,秦萌萌虽然一下子打翻了三个人,但是我们周围还站着七八个人,俗话说单拳难敌四手,猛龙也难过江,经过秦萌萌这一打斗,我们是彻底跟他们闹翻了,这次想要脱身简直是难上加难。

    我话还没说出口呢,真正的挑战就出现了,只见张.工身边又冲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可不简单,手里提着的都是家伙,那可是一米多长的大木棒。

    那两个家伙提着木棒,老远就照着我们,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他们这一定是因为忌惮秦萌萌的身手,所以使用了武器,当然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是我我也会使用武器的。

    你腿脚再长,没有人家木棒长啊。

    我看到木棒打了过来,我一把把秦萌萌按在身下,用背去接受了那棒子的锤击。

    一声闷响后,那棒子结结实实打在了我的腰部,打得我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看到我被打倒在地,秦萌萌顿时杏眼圆睁跳了起来:“你们竟然敢打我大叔,找死啊。”

    别人可不听她的恐吓,棒子照着她的头又是一棒。

    秦萌萌盯着棒子来了一脚,踢了过去。

    我惊叫出声:“傻呀,干嘛不躲……”

    话还没落,那棒子被秦萌萌一脚踢了弹开老远,拿棒子的年轻人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到了手,蹲下身来捂着他的虎口,在在丝丝抽气。

    秦萌萌驱身过去,抬腿照着另外一个男人手里的那条棒子,拦腰一劈,只听“咔嚓”一声,那根光滑的木棒被她一脚劈断了。

    看着眼前被踢断的木棒,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女孩惊人的脚力,也让我连气都喘不过来。

    秦萌萌迅速回到我身边,把我扶了起来,轻声问我:“大叔,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向她伸出了大拇指:“厉害,原来我身边待着个绝世高手啊,快告诉大叔,你是怎么深藏不露的,藏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目的你个头啊,哼。”

    秦萌萌白了我一眼,看我没事,然后把我扶了起来,转身望着张青,眉毛一挑提声说到:“各位叔叔,你们也看到了那根棍子的下场,我相信你们应该心里很清楚,我刚才对你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我用那样的力量去对付你们,你们现在多半是躺在救护车里面。”

    “小姑娘,你真的很厉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青看着被秦萌萌踢断的棍子,脸色也变了变。

    是的,如果秦萌萌用踢断棍子的脚力踢到他的脸上,那不是把牙齿踢掉这么简单,多半会把他的那张脸给废了。

    所以秦萌萌刚才对他们还算手下留情的。

    秦萌萌说:“既然叔叔你叫我说出我的想法,那我今天就说一句,既然上次我大叔得罪了你们,甚至把你打伤了,那今天就让我大叔跟你们道个歉,而且补偿你所有的医药费,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当然今天我也把你们打伤了,连今天的医药费我们也赔偿给你们,可不可以?”

    张青那帮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觉得这是一个给他们的台阶,脸上剑拔弩张的表情也松懈了下来。

    张青点了点头望着我:“吴医生,你的这个小帮手,比你明事理呀。”

    既然话说到这里,那就说明这件事有和解的希望,我不我何不打蛇随棍上,将就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我忍着腰部的剧痛,走到张青面前,给他鞠了一躬。

    态度诚恳的对他说:“张.工,上次是兄弟的错误,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兄弟我的冒失,所有的医药费,由我一人承担,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算了兄弟,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原谅你一次,兄弟我也是大老爷们一个也不可能斤斤计较,不可能把医药费给你来承担,我们这次就算不打不相识了,交个朋友吧。”

    张青也很大方的向我伸出了手,看得出来,他也是个大度的男人。

    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一脸微笑的向他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张青拍了拍我肩膀:“吴医生你艳福不浅,每次身边都有新鲜妹子换。”

    “玩笑开过了,这是我的侄女,大家可不要误会。”

    我连忙解释,张青哈哈笑了:“有这么卖命的侄女,多给我来几个吧……”

    操场里充斥着欢乐的笑声,秦萌萌却冷哼一声,闷闷不乐的转身,一个人往学校外面走了出去,张青指着秦萌萌的背影示意我,我回头看见秦萌萌走路一瘸一拐的,心里突然一惊:难道她受伤了?

    等我追出学校外面时,看到小土堆旁,秦萌萌孤孤单单的蹲在那里捂着嘴,两个肩头在抽搐。

    我走到她身后:“萌萌,你受伤了?”

    “是的,你伤了我的心。”

    秦萌萌带着哭腔说。

第五十九章: 奇怪老头

    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看她捂着自己的脚踝,泪眼婆娑的,我觉得她应该是因为刚才踢木棒的时候,不小心伤到自己的脚了。www.uu234.net

    伸手向秦萌萌的右脚拉去,聊起了她的裤腿。

    果然,她细白的脚踝处,肿了起来,我盯着秦萌萌红肿的脚踝,有些心疼地说:“为什么伤成这么样,刚才都叫你别乱来了,你还……”

    “哼,不要良心的,我不乱来,你能搞定他们吗?”

    秦萌萌抹了一把眼泪,怒气冲冲的盯着我。

    我也不想跟她斗嘴,浪费时间,伸手一个公主抱把她给抱了起来,往学校里面冲了进去。

    张青他们见我抱着秦萌萌走进学校,也全部围了上来,刚才还剑拔弩张,要生要死的样子,现在却是一脸关切,嘘寒问暖。

    我问张青:“你们知道王老师去哪里了吗?萌萌的脚可能是扭伤了,你先找个医院把她治疗。”

    “王老师进城之后就从来没有回来过,我们以为是跟你一起回来的,但是没见到他。”

    张青一个劲的摇头。

    我想了想,王伟进城的原因,我猜他可能是去看蒋文文去了,但是蒋文文的尸首还在萧家的地下室里,他又怎么能看得到的?

    不管了不管了,现在治疗秦萌萌的脚才是关键。

    我又问张青:“你们村子里面有医疗室什么的吗?我在车上没有随身带药,如果现在不及时治疗,赶到城里,我怕出现什么情况。”

    看到秦萌萌的小脸惨白,我心里面也非常焦急,看她这个样子可能是扭到里面的骨头了,如果不及时治疗,还真的有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村子里面的什么医疗室没有,但是有一个赤脚医生,只是老头的脾气很古怪,不知道他会不会给你们治疗。”

    张青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

    我抱着秦萌萌说:“不管了,有总比没有好吧,正好你们几位脸上也受了伤,我们就一起去找那个赤脚医生,让他给你们一起包扎一下,要多少钱我都掏。”

    张青苦着脸,看他的表情,像是非常为难的样子,还一个劲的摇着头,我问他为什么,他给我说:“兄弟,你不知道啊,那个赤脚医生不但很难请,而且还不在乎钱,脾气又很古怪,人家在乎的只是一个人缘,看你这个人跟他缘分到没到。”

    “我去,还有这么奇怪的人?”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不在乎钱财的人,何况在这个小山村里,不管在什么地方,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个金钱至上的社会,我就不信还有用钱请不到的人。

    看着我一脸不信邪的样子,张青旁边另外一个小伙子跟我讲:“大哥,实话跟你讲吧,这个老头虽然医术高明,但据我所知,村子里面被他医治过的人没有几个,扳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他这个话还真激起了我的斗志,我偏不信这个邪了,我就是那么一根筋的人。

    我抱着秦萌萌,对这个小伙子说:“兄弟,你给我带路,我晚上请大家去喝酒,今天我非得让这个怪人给我医下这个脚。”

    “那我事先都跟你说好,不管那个怪人治不治疗她的脚,你晚上都得请我们大家喝酒,要不然我可不白跑这一趟。”

    小伙子还挺机灵的,只是从他的话语里听得出来,他对这趟行程不抱任何把握,所以他得把事情卡在这里。

    我当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是等到达目的地之后,我才发觉,我这个答应,答应的太早了。

    因为那个所谓的赤脚医生的怪老头,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刚才借水喝没有借到的那家。

    我和秦萌萌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是无奈。

    我对小伙子说,兄弟,你可以回去了,你们先找好地方吧,晚上通知我就行了。

    然后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小伙子看了看我,一点都不相信,他还特意拨了这个号码,确定能拨通我的电话后,才讪讪的离开。

    等小伙子走了之后,我才对怀里的萌萌说:“侄女儿,要不我们回去吧,这个怪老头,我想我是搞不定的。”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搞不定呢?”

    秦萌萌相当鄙视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你来敲门,敲开门,我跟他讲。”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木门边上,使劲拍了几下门。

    过了好一会儿,刚才那个苍老的老头,终于把门打开了。

    老头看见门口站着的是我们,想都没想就准备关门,秦萌萌伸出另外一只脚,把门卡住,然后脸上堆着真诚的笑容对老头说:“老爷,对不起,我们这次不是来借水喝的,我们是想来医脚。”

    “医脚,脚怎么了?”

    老头目不斜视,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直接冷漠的问道。

    秦萌萌小声的回答:“我的脚,刚才扭到了,现在很疼,爷爷,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看?”

    “死得起吗?”

    老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和秦萌萌嘴巴一张,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头伸手把秦萌萌的脚一把拉了,推出门来,砰的撞上了门。

    他在门背后瓮声瓮气的说:“死不起就不要来找我,你们不是喜欢喝酒吗?就用酒来医你们的脚啊,这点小事来烦我,以为我时间很多吗?”

    这个闭门羹,吃的真是窝囊。

    我和秦萌萌无奈的又对视了一眼,只得唉声叹气的回到学校。

    秦萌萌拖着一条红肿的腿,和我一起熬到了下午,张青他们收工之后,我们在学校门口的一家小饭馆叫了一桌菜,秦萌萌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我也不放心把她丢到车上,死磨硬泡,还是把她带到酒桌上去。

    因为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兴致当然不高,所以我也没什么胃口。

    秦萌萌更是垂头丧气的,望着自己的脚在抹泪,不知道她是伤心还是本来脚就在疼。

    张青他们几个也是喝的比较郁闷,虽然你一杯我一杯的,但碰杯声都没响起,一个个在低着头喝闷酒。

    好久没喝白酒的我也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村里正宗的玉米酒,烧得咽喉火辣辣的:“他大爷的,这酒酒精度怎么这么高啊,我怕是二两就能醉了。”

    我一边骂着酒,酒精度高,一边想着下午那老头的话,心里郁闷的要紧。

    张青向我举起杯子,问我:“兄弟你脾气这么暴躁,是不是还在为那个怪老头生气啊?”

    “当然生气,见死不救啊,他就是。”

    我闷闷不乐的,又独自喝了一口酒,不管这酒味道辣不辣,但最起码能让我出口恶气。

    “不要生气了,像他这种医术高明的人,能跟你说句话就可以让你受用不尽了,有的人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张青这个安慰人的话也是够了。

    他这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在变相夸了一个老头,而那个老头就是把我气得快要爆炸的人,说句话就能让人受用不尽,他是神仙吗?

    而且老头也没跟我说什么话,只是吐槽我晚上喝酒的事情,说我喝酒就能医好秦萌萌的脚,这是什么话,喝酒就能医好一个人的脚,那还要医生干什么呢?

    正在我郁闷的时候,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

    猛然把杯子拿到眼前,因为我想到了一些东西,连忙转身看着秦萌萌,问她:“萌萌,你怕不怕疼?如果疼过之后,你的脚会好起来。”

    秦萌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已经够疼的了,你还要我怎么疼?”

    “或许那老人家说的不错,喝酒,真的有可能医好你的脚。”

    我这话说出来时,全场的人全部一脸懵逼。

    其实刚才张青,也只是随便说说,宽宽我的心而已,我还真当真了。

    我的确已经当真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方法,酒精治疗法。

    我不管秦萌萌同不同意,弯下腰,把受伤的脚抬了起来,放在我的腿上,脱掉了鞋袜,露出了一双红肿的脚。

    本来很好看的小脚丫,因为扭伤而肿成了猪蹄子,秦萌萌也是相当的尴尬,她大声对我说:“大叔,你这是要出我丑吗,大家都在吃饭呢,你这当着大家的面脱鞋子多不好啊。”

    “兄弟们抱歉啦,她疼的难受,我只能这样做了。”

    我对其他几位说了个抱歉,就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倒在秦萌萌的脚丫上。

    然后掏出了打火机,张青他们脸色都变了,连忙站起身来制止我:“兄弟,你不能瞎搞啊,你这有可能把她脚烧伤了。”

    啪,我点燃了秦萌萌脚上的酒,看着自己脚上突然跳跃着蓝色的火焰,秦萌萌也是吓傻了,连叫都忘记叫出声来。

    我怕她叫出声来,夹起桌子上的一块红烧肉塞进她的嘴里,对她说:“吃了这块肉,你的脚就好了,相信大叔。”

    秦萌萌的眼睛都快鼓了出来,但是因为嘴里含着块肉,又不好意思吐出来,他只得边嚼肉,边用眼睛瞪着我,那双眼睛的眼神都快把我杀死十回八回了。

    她之所以能这么安心的吃肉,那是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脚上的疼痛,因为蓝色的火焰看起来虽然可怕,却没有一点的温度。

    记得有一年,我的脚也是扭伤了。

    回家妻子张淼给我做了一次火疗。

    这个火疗就是用一杯高度白酒倒在受伤的部位,用火点燃,等火光燃尽之后,疼痛感随之消失,里面的挫伤也恢复了原位。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因为我也无法解释得通,用一杯酒就能治疗挫伤。

    我刚才突然想到张淼就是从这里出去的,而且那个奇怪的老头,有可能是他的亲人,既然老头说我喝酒能把脚治好,那有可能他是暗示我用火疗来替秦萌萌治疗挫伤。

    果然,秦萌萌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看得出来他的疼痛感已经在消失。

    盯着慢慢熄灭的蓝色火焰。

    我心里面渐渐相信,那个老人的不一般,这时张青对我说:“兄弟,你果然高人一等,能从看似偶然的一句话里,寻到答案,悟性很强啊。”

第六十章: 审判者论

    “叔叔,你大概忘记了吧,我大叔可是一位心思缜密的心理医生呢。”

    秦萌萌脚上的酒火已经燃尽,烧光的白酒,除了留下一股味道之外,没有任何残留物,奇怪的是她脚上的红肿也消了下去,秦萌萌动了动脚,感觉没什么异样,脸上浮起了一抹开心的表情,所以张青说完话,她就急着夸赞了起来。

    张青听了秦萌萌的话,脸上也表现出相当惊奇。

    他转过头看着我,对我说:“兄弟,原来你是心理医生,我之前还以为你是牙科医生啊,脾气这么暴躁。”

    “牙科医生为什么就脾气暴躁了呢?”

    我有点不明白他的话。

    张青扑哧的一笑:“牙科医生要帮别人拔牙,不暴躁一点牙齿能拔下来吗?”

    好冷呀,他这个笑话,但是其他人还是很配合的,笑出了声音,我也摇头苦笑了一下,嘴里说大概是这样吧,大概是这样吧。

    这顿饭吃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了。

    我们酒足饭饱之后,走出了饭店,拨打王伟的电话,问王伟在什么地方,结果他告诉我,他还在城里。

    因为晚上没有住处,张青他们邀请我和秦萌萌去他们家落脚。

    我和秦萌萌都拒绝了。

    送走张青等人之后,秦萌萌问我:“大叔,你是不是还要去找那位老爷爷?”

    “是的,我觉得我必须去找他,不管吃多少的闭门羹,我都要跟他好好谈一谈。”

    我站在学校门口,抬头望着夜色中的小山村,缓缓说道。

    秦萌萌动了动自己刚刚恢复的脚,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去吧,我觉得我也应该去找那位老爷爷道歉,如果不是今天白天我执意要去看他家的水井,也不会让他生那么大的气,那你们之间就不会闹出误会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对她说:“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太过介怀,老人年纪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何况他是孤独的一个人,脾气怪一点,那是自然的。”

    还好乡村公路已经修到了老人家的门口,我们把车开到了老人的门口,停了下来。

    我们的想法是,把车开到这里,以防万一,万一老人家真的不给我们开门,给我们吃了闭门羹,那我们也可以在车里对付一晚上。

    通过上一次的教训,我这次学乖了,特意从家里带了棉被,毛毯什么的,取暖措施还是要做好。

    就在我刚刚把车停好的时候,那道破旧的木门突然打开了。

    我们坐在车里,看到从门里走出一位身材瘦弱的小姑娘。

    小姑娘抬头看着车里面的我们,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到来,她早早的就在门后面等着我们,听到车的声音,她就开了门。

    她对我们说:“我爸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我和秦萌萌面面相觑。

    那个小姑娘继续说着:“听说你通过自己的悟性想到了用烈酒治疗脚伤的办法,我爸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找他,所以他吩咐我在门口等着你们,快进来吧。”

    “小妹妹,你爸是听谁说的?”

    我很习惯性的向小姑娘问了这么个问题,没想到小姑娘脸上浮起了一抹不快的表情:“他听谁说的,你们不用管,你们只管进来就行了,如果不进来,那我先关门了。”

    看得出来,小姑娘不想回答其他的问题,所以我也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带上秦萌萌锁好车门,跟着小姑娘走进了那个破旧的院子。

    老人家坐在堂屋里面。

    抽着他的旱烟袋,堂屋里面有个火塘,火塘上架着铁架子,铁架子下面燃烧着几块木头,而铁架子上面放着一个铁锅,从铁锅里面冒出来一股草药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头,扫视了一圈整个屋子,发现这是一个家徒四壁的家庭。

    堂屋里面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唯一的电器可能就是头顶悬挂着的那颗电灯泡,电灯泡因为被长时间的烟熏火燎,上面已经堆起了一层黄黄的灰。

    或许那层灰是黑色的,因为现在电灯亮着,就把灰的颜色照黄了。

    老头眼睛都不瞧一下,继续耷拉着他的眼皮,抽着他的旱烟袋,我们进屋之后,他才从嘴里发出一句低沉的:“坐吧。”

    “额……”

    我和秦萌萌不知道坐哪里,因为整个屋子里面只有一个凳子,而那个凳子还坐在老头的屁股下面。

    我和秦萌萌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我对老头说:“叔叔,我们不坐了,我们先站会儿。”

    “我叫你坐,你就得给我坐,如果你不想坐,立马给我滚出去,嫌弃我这里脏的人,没有资格待在我的屋子里。”

    老头的话真是好生不讲理,听得我心底无名火起,正想开口回怼他一句,秦萌萌一把拉着我席地坐了下去,因为我们坐下去的动作很重,把地上的灰尘都扬起了一尺多高。

    我伸手甩甩灰尘,回头看着秦萌萌,有些不可思议。

    在别人的印象里,这可是一个大城市里面来的千金大小姐,按理说是非常爱干净的,她怎么会突然拉着我坐在这满地灰尘的地板上呢,这实在让我想不通。

    老头抽了一口旱烟,开口问我:“淼淼走的时候,你就应该来找我的,为什么没过来找我?”

    我心里一震,抬头问他:“淼淼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吗?”

    “他是我的女儿,我岂有不知之理。”

    他这一句反问,让我疑惑顿生,这么一个乡下老汉,为什么说的每一句话却是像知书达理的人,虽然他的话有些重,但听起来就像是从一个学识渊博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发出一声冷笑,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张淼一直瞒着我,从来不跟我讲你们的事情,她到死都没说过一句关于你们的话,你叫我怎么来找你们?”

    “所以你恨她,或者说你恨我们?”

    老人的眼睛里射出一抹异样的光,在我脸上撩来撩去,就像是一朵燃烧的火,在炙烤着我的皮肤,像要把我烤化一样。

    “我谁都不恨,因为恨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老头缓缓坐直了身体,把手中的旱烟袋拿在火塘边的木架上轻轻磕着,里面的烟灰一片一片的掉了下来,他盯着掉往火里的烟灰,嘴里面慢慢说着:“淼淼就像是这一片掉进火里面的烟灰,虽然掉进火里灰飞烟灭,但是她还是留下了一抹味道在这个世上,怎么也无法消除,我相信她在你心里面是永远也消除不了的吧。”

    我想问老头,你是在念诗吗?你念诗归念诗,为什么要让我们坐在这地板上听你念诗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啊,咱们今天来可不是要听你念诗的。

    但是老头下面的一句,却不是念诗那么简单:“吴晓,如果我让你用你的死,换取淼淼被杀的真相,你愿不愿意听?”

    “如果你们知道淼淼被杀的真相,那你们早就会选择报警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我来才跟我讲呢?”

    我觉得老头虽然说话文绉绉的,但他话里面的逻辑却很差,为什么要让我用我的死去换取一个真相呢?如果一个真相比生命还要重要,丢掉生命得到真相又有什么作用呢?

    老头听了我的话,哈哈笑出声来:“如果这个世界上警察有用的话,就不会出现审判者了。”

    审判者?

    他为什么会说出审判者,只有原罪组织里面才会有审判者出现,那面前这个老头,到底跟原罪组织有什么关联?

    我不露声色的问他:“审判者是什么?是正义吗?他有什么理由随便终结别人的生命,难道他就能代替上帝吗?”

    “他不是上帝,他只是审判者,审判者只是一把刀,一把斩断所有原罪的刀。”

    看得出来,面前这个老头很执着痴迷于审判者论,我心里面的疑惑越来越强烈,难道眼前这个老头就是传说中的原罪审判者,但既然他是一个医生,又为什么会做出审判者那种残暴的事情。

    医生可以救死扶伤,也可以伤天害理。

    坏人跟好人没有职业之分,各行各业都有各种的人,如果你是一个坏人,不管你是教师你是官员,你是白衣天使,或者你是空姐,你作恶的那一秒,你就是一个魔鬼。

    当然魔鬼是不会在自己脸上写上魔鬼二字的。

    我抬着头问了问面前这位脸上没有写任何字的老人:“你觉得你自己是一把刀,还是一只救死扶伤的手?”

    “我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今晚请你到这里来,目的也很简单,在我死之后,你要替我照顾好淼淼的妹妹。”

    老人抬起眼睛,盯着我的脸,这次,他没有闪躲。

    我也没有闪躲,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们早就知道我会来,或者说你是通过某种方法,让我自己来到这里,对吧?”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女婿,我想在我死之前,能够见一眼,我这个从没见过的亲人。”

    老人的眼里泛起泪花,但是这泪花没有从眼睛里滚落下来,我也再也崩不住,起身扑通一声,跪在老人面前,发出了一声失声大哭:“爸……”

    是的,这就是我的岳父,我那位从没见面的岳父,张淼的父亲。

    跟我岳父相认之后,我也知道了,他身边还有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小姨子。

    当年张淼离家出走的时候,我的小姨子才只有六岁不到,现在已经13岁的她,从没上过一天学,因为她的父亲怕她像她的姐姐一样,长大之后就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

    对我岳父的这个做法,我没有任何评价,因为我没有资格评价。

    我没有保护好他的女儿,这就是我对他最大的亏欠,今天我跪在他的面前,痛哭失声,我要用我的后半辈子来赎罪,来尽孝。

    岳父也抱着我的头,流出他苍老的泪水,当我们一老一小抱头痛哭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秦萌萌的叫声:“大叔大叔,你快出来,小妹妹跳井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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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游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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