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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小天a     谋杀游戏txt下载     谋杀游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别有洞天

    “扑通。www.uu234.net”

    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水响声,我连忙松开了岳父,起身跑了出去,看到秦萌萌手足无措的站在井台边,一脸焦急的盯着井下,对我说:“快快,刚才那小妹妹,不知因为什么,一下子就跳了进去,我拉都拉不住,怎么办大叔?”

    我想都没想,连忙脱掉了外衣,爬上井台,飞身跳进水井。

    因为自己会游泳,我知道,如果水不深的话可以跳下去把她拉起来,当我落水那一秒,我才想到井底下太暗,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摸索了。

    我一个猛子浮了起来,巨大的冲击力,差点把我震昏,冰凉刺骨的井水,迅速灌进我的衣裤里,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一眼摸黑,四下张望,什么都看不见。

    连忙对井口的秦萌萌大声说:“萌萌,你快去找个手电,帮我照着,我在下面什么都看不见。”

    “好的,你不要着急啊,我这就去。”

    秦萌萌在上面回答着,她也可能被吓昏头了,一个好端端的人在自己面前突然跳井自杀,这样的冲击力,的确是让一个普通人无法承受的。

    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就是刚才那个小女孩,不错我的小姨妹的声音:“姐夫,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啊?”

    考验,这是哪跟哪啊?她不是跳井自杀了吗?为什么说话能这么镇定?

    小姨妹显然是就在我的旁边,虽然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能辨别她声音的方位,她应该就在靠南面方位的井沿边。

    这不,她话又传了过来:“想做我们红衣药谷的家人,就必须具备舍生取义的精神,你刚才想都没想,就跟着我跳下井来,你身上已经具备了那种精神,所以我说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红衣药谷?舍身取义?

    姑娘,你这是演玄幻呢?还是在演武侠?跳井很好玩吗?还考验考验你个大头鬼啊,我都快冻死了知道吗?

    我对小姨妹说:“妹妹,拜托你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惊险游戏好吗?你姐夫我虽然会游泳,但经不住你这样惊吓。”

    “这不叫危险,就是我们的日常。”

    小姨妹讲话的口气,根本就不像一个一天书都没读过的文盲,而且从她说话的语气里,看得出她的心智已经超乎了常人水平。

    这时秦萌萌的手电,已经找来了,她趴在井口不断的往水井里照射,扫来扫去却无法让我看清井里的情况。

    小姨妹问我:“姐夫,你心里还有我姐姐吗?”

    “当然,要不我找过来干嘛?”

    我心里有些不高兴,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水里跟我问这个废话,难道她不怕体力不支沉下水里面去吗?

    看来她还真的不怕,所以她继续问:“如果你心里还有我姐姐,那你身边为什么带着一个漂亮女孩儿,这不好解释啊,看得出来,你身边那个女孩儿很在乎你。”

    “我去,你这是在替你姐姐吃醋吗?”

    我好生无奈呀,我跟秦萌萌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

    这次来瓜田村,我也不想带着她来呀,但是她死磨硬泡非要跟着我来,你们也知道一个女生撒起泼来,千军万马都挡不住,我真的很无辜的。

    小姨妹冷笑一声说道:“吃不吃醋,我自己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我们红衣药谷的人最在乎的就是两个字,忠贞。”

    “放心吧妹妹,我对你姐姐绝对是忠贞不二,她死之后,我再没对其他女人动过心,将来也不会再动心,我把话撂在这儿,如果我以后对别的女人动心,你就把我的胸膛破开,把我的心拿出来喂狗可不可以?”

    我是在水里冻的时间长了,脑袋一抽,就把这个话给说了出来。

    这话既然说出来了,我也不好收回去是不是。

    就当骗骗小女孩吧,反正目前这个阶段,我也是不会对谁动心的,自己的事情没有处理清楚,再动心又有什么用,何况,我还真没遇到过能让我动心的女孩。

    “好,我记住你的这句话了,如果你哪天真的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我真的会照你的话做,拨开你的胸膛,拿出你的心来喂狗,请你记住我这不是开玩笑。”

    小姑娘还真不是开玩笑,听她的口气完全是认认真真的。

    那种认真让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你试想一下,当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就在你的耳边跟你讲,有一天她会把你的心拿出来喂狗,就算是开玩笑,也会让你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起来。

    我苦笑着忙扯开了,话题:“妹妹,咱们能不能上去再聊啊?你姐夫我撑不住了,对了你应该也撑不住了吧,一个小女孩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

    “我没事啊,我又没泡在水里,你傻怪我啊。”

    她突然这样跟我讲,让我一脸懵逼,都是同处井下,怎么可能不泡在水里,难道她会悬浮术,把自己浮在水面以上了?

    结果让我大跌眼睛,她并没有什么悬浮术,而是井壁上有一个台子。

    她落水的一瞬间,就迅速爬上了台子,然后就蹲在台子上等着我跳下来。

    这是守株待兔。

    然后她就坐在台子上跟我聊,让我一个人泡在水里,也不告诉我实情。

    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提起口气问她:“我说妹妹,你这是故意整你姐夫吗?如果不会游泳,这么半天早就被水淹死了,人命关天,不能儿戏,你知道吗?”

    “我早就说过,这是对你的考验,不但要考验你有没有勇气,还要考验你的智商……不过现在考验下来,我的这位大姐夫勇气有余,智商不足,你跳下水来就不会多问问啊,用交流来弥补你自己的智商不足,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吗?”

    我勒个去,又是个胡搅蛮缠的主,我这个人命真苦,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些胡搅蛮缠的女人,是不是我上辈子得罪了胡搅蛮缠的魔鬼?

    我懒得跟她纠缠,连忙爬上了那个台子,现在站在台子上又在纠结该怎么上去。

    反正我是没有壁虎游墙术,不可能沿着光滑的井壁爬上去的,所以我向上面的秦萌萌求救:“萌萌,你快去找一根长绳扔下来,记住啊,扔下来之前要把上面的一头固定住,我们得顺着绳子爬上去。”

    “大叔,要不要我下来帮助你们?”

    听秦萌萌的声音,很是着急,又很不放心。

    我苦笑到:“不用了,你下来不就三个人了吗?你这不是在帮助我们,这是在自找麻烦,赶快去找绳子,我已经冷的受不了了。”

    “好的,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

    秦萌萌说完这话,消失在井口,显然是找绳子去了,小姨妹在我身边却冷冷说了声弱智,啪的一声,不知道按到什么按钮了,竟然打开了井底的灯。

    不错,我没骗你,井底的确有灯,而且是灯火通明。

    我们所处的平台,竟然是一间暗室的入口,小姨妹二话没说,自己先从那个暗室门钻了进去,我也跟着她钻进了暗室。

    一下子别有洞天起来。

    暗室大概有二三十个平方这么大吧,不管是地面墙壁或者天花板,全部都贴满了青砖,暗室四周摆放着几个陈列架,架子上有许多瓶瓶罐罐,像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药品。

    暗室里装着几盏明亮的白炽灯,跟上面堂屋里那15瓦的电灯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转过头望着小姨妹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有机关暗室呢?”

    就在我看着她时,眼睛也直了,她正在一边若无其事的换衣服,把身上**的衣服裤子什么的全部脱了下来,然后去找干燥衣服穿。

    虽然只是小女孩的身材,但已经在开始发育了,我这一眼看过去全部看完,想要闪躲,已经晚了一步,她抬脸跟我说:“姐夫,我姐之前答应过我要带我去买内.衣的,现在她不在了,这个任务就交到你身上了。”

    这姑娘是不经人事还是不会害羞,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盯着看,竟然若无其事的换衣服,而且还跟我谈了个买内.衣的事情。

    我连忙摇了摇头,急急巴巴的回答她:“不,我会叫一个女孩子去给你买,买那个东西男人不掺合的。”

    我连忙转过身,自己面红耳赤起来。

    一个快到中年的大男人被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搞得面红耳赤,这也是奇了怪了。

    话说我这一辈子还是见过几个女人的身体,但是这么年小的女孩我还第一次见。

    我做梦也想象不到,自己跳一次井,竟然会遇到这种荒唐的事情,张淼在天有灵如果知道我现在正跟她妹妹赤.裸相对的时候,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小姨妹在我身后说:“姐夫,你也换换衣服吧,等下爸要进来了。”

    “你赶快把衣服换了吧,我就不用换了……对了爸等下要进来干什么?他年纪那么大了,他还要下井吗?”

    听到我老岳父要下井,我有些着急了,连忙转过身问她。

    结果我这个小姨妹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不但还没把她衣服换好,而且还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的眼珠都要鼓出眼眶来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莫名的发火。

    刷刷刷跑了过去,从地上篮子里面,随便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硬生生套在了她的身上,把她胸前的两个小草莓遮起来:“妹妹,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能这样随便了,你是大姑娘了,大姑娘就要有大姑娘的面子,知道吗?”

    “嘻嘻,姐夫,我不会轻易见陌生人的,特别是陌生男人,你或许不知道吧,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二个陌生男人。”

    第二个陌生男人?

    莫非她还跟其他的陌生男人见过面,还以这样的方式相对?

    我真有些搞不懂现在女孩子的人生观了,小小年纪就男人啊,女人啊的,如果再长大一点那还得了。

    她说:“另一个陌生男人,就是红衣哥哥,他是我的信仰。”

第六十二章: 毕生之尬

    “信仰,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信仰吗?”

    听着信仰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我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在疑惑。m.www.uu234.net

    是的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信仰。

    这种高深的东西,不可能是在她这个年纪,就能悟懂的,其实,就算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的信仰是什么。

    年轻的时候,我的信仰是金钱和美女。

    但当得到这东西之后,又很快便失去了。

    有时候越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越容易失去,美好的东西总是如昙花一现,在它盛开的时候你不珍惜,让它凋谢之后,你却只剩遗憾。

    因为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得不到了。

    小姨妹的目光坚定而执着:“当然,有很多人就是为信仰而活着,比如像我,还有我的爸爸。”

    “灵儿,有时候信仰不一定就是一切,你也要学会面对现实。”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那是我岳父的声音,我连忙随声音看去,突然一惊。

    只见我的岳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暗室里面,而且他手里已经没有拿着那个旱烟袋了,只是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在弄他面前那口铁锅。

    那铁锅里面是一锅粘稠的液体,看起来黑不黑,黄不黄的,这不是他们在堂屋里面架着的那个锅吗?原来里面熬的就是这种液体,颜色看起来有点恶心,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走到岳父身边,看着他专心致志的在弄那个液体,于是试探着问:“爸,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一种中药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恶心?”

    “药物能救人,也能杀人,这个你知道吧?”

    岳父没有抬头,但是他还是跟我讲起了话,我点了点头,说:“当然,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灵丹妙药和穿肠毒药,这个我肯定知道。”

    岳父用手搅拌着他铁锅里面的东西,微笑着问我:“孩子,如果我叫你吃一口我正在搅拌的这个东西,你愿不愿意吃?”

    “我当然不愿意吃,但是我会吃,因为你是我爸。”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是我老婆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亲人肯定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的,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是比较挺信任亲情的。

    “那你就吃吧。”

    岳父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用勺子舀起一勺黏糊糊的液体,伸到我的嘴面前。

    刺鼻的中药味让人作呕,我盯着眼前这一勺黑乎乎的液体,就像盯着厕所里面的蛆,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我这么快就为我自己吹的牛逼负责任了。

    心中一万个懊悔,但也无法表露出来,我伸手接过了岳父手里的勺子,张开嘴,把那勺液体倒进嘴里去。

    满嘴的草臭味,让我不敢再往喉咙里吞,当时的感觉就像是喝了一口下水道里面的水,五脏六腑就散发着臭味一般。

    紧张脸都憋的通红,连脑袋都要懵了。

    岳父盯着我迟疑不决的表情,突然提高了声音,命令道:“你要么吐出来,要么吞下去,男子汉大丈夫,这样瞻前顾后的算什么汉子。”

    我眼睛一闭,鼓着劲把那口东西吞进了肚子,眼泪从眼睛里掉了下来,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烫的。

    吞下不明液体后,我肚子里像火烧一样,浑身燥热,跟发了高烧一样,让我坐立不安。

    连忙转身钻出了暗室,扑通一声跳进了冰凉的井水。

    想用井水的冰凉,把身上那突然冒出来的燥热驱赶掉,结果适得其反。

    我的身体进入井水后,我自己感觉身边的水被我的身体给你煮沸了,整个井里的水就像燃烧起来了一般,我就像掉进了火海,逃也逃不掉,死也死不了。

    无法忍受的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我大声问着岳父:“爸,你给我喝了什么,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感觉我快要爆炸了,我真的要死了……”

    我绝望的在井水里挣扎着,岳父的声音从暗室里面传了出来:“灵儿,告诉他吧。”

    灵儿是我的小姨妹,她已经换好衣服,从暗室里走了出来,蹲在井沿边的平台上,望着水里挣扎的我,很平静的说:“姐夫,你放心,你死不了,但是你会承受很大的痛苦,我们不知道这个痛苦要持续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过来。”

    我不但浑身燥热,肚子也一阵一阵的绞痛起来,我哀嚎着问她:“妹妹,求求你告诉我,姐夫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有没有解药?我真的好痛苦,好难受。”

    “这叫洗魂散,没有解药,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洗魂散,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要给我喝这个东西?难道我的魂魄还需要清洗一道吗?我真是好生无奈,我连忙问她:“那你告诉我洗的是哪里?我会痛成什么样子,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先洗五脏六腑,再洗七筋八脉,最后是天灵地盖和浑身血管……对了,你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在清洗了,姐夫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卟……”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奇怪的响声,在我屁股的裤裆里面响起,然后我就做了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

    在一个女孩面前,拉.屎在裤裆里了!!!

    不是我故意要这么做,我也是没办法,此时此刻我肚子已经疼的像搅到一块去了,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痛苦过,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都打乱了,用肝肠寸断来形容此时的感觉,都不为过。

    一股黄黄的液体,在我的背后慢慢的冒了起来。

    那股液体就是我刚才从肚子里面喷出来的东西,我自己的米田共,我看着它慢慢污染了井水,然后扩散开来,然后很快扩散到我的脖子处,我使劲挣扎着想要远离。

    结果越挣扎,肚子越不争气,几声撕破布的响声此起彼伏响起后,我肚子的闸门再也关不住,下午吃肚子里的所有东西全部融合在一起,争先恐后的给我来了个一泻千里。

    很快整口井的井水都被那恶心的东西,染成了黄色。

    我此时此刻真的成了一个在粪水里挣扎的男人,那种绝望,没有人能懂,那个时候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

    “大叔,你还在吗,绳子来了,你快接着,我拖你上来。”

    秦萌萌的声音,此时此刻在我听来真有天籁之音,好听至极。

    关键是她就像一颗救星,突然落到了我的头顶,在我最尴尬最为绝望的时候,她找来了一根救命的绳子,此时绳子已经垂到了我身边,我想都没想便伸手抓着绳子对秦萌萌道:“萌萌,你用力帮我拖上去吧,我已经浑身没力了……”

    “好的没问题,大叔你要抓牢了,我要开拖了。”

    秦萌萌话刚说完,绳子便迅速上升,我正疑惑一个女孩子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时,看到井口的东西,恍然大悟。

    井口上有一个提水的搅拌架,聪明的秦萌萌把搅拌架上的绳子扔下来,她只需要摇动着搅拌架,就可以把我拖上去了。

    终于,秦萌萌把我拖到了井口,我拽着绳子,有气无力的望着她,正想跟她说声谢谢,她却皱起了眉头:“唔,大叔,什么东西这么臭。”

    “别问了,快把我拖上去……”

    我一脸尴尬地催促她,秦萌萌看到我的脸色,有些好奇:“大叔,不会是你便便在裤子里面了吧?”

    我无奈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

    秦萌萌发出了一阵夸张的大笑,手一松,搅拌架突然迅速倒转,我的身体急速下坠,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再次跌入那口充满恶臭的井水里,溅起了满井深黄的水花。

    ……

    我岳父和小姨妹给我吃的那什么鬼“洗魂散”,我觉得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它就是一种泻药,俗称“巴豆”。

    我掉进井里后,直接就晕了过去。

    三天后醒来,发现自己瘦了一圈,这三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长梦。

    我梦见我跟张淼,游荡在一个长满野花的山谷,山谷的谷口挂着一道彩虹,但彩虹下面有一条溪水,溪水的颜色竟然是紫色的。

    张淼告诉我,这叫紫溪谷。

    紫溪谷的谷口,有一块奇怪的石头,这石头突兀出悬崖峭壁以外,看起来像一个佝偻的身影,在对着山谷外面翘首以盼,好像在等待什么人归来一般。

    彩蝶翩翩,鲜花怒放。

    山谷里漫山遍野开满了一种血红色的花朵,那种花朵形状如同古代马脖子上悬挂着的马缨,花朵在微风吹动之下,就像一朵朵随风摇摆的马缨。

    “等马缨花开,溪水成紫的时候,你就能见到我了。”

    张淼在朦胧中微笑着,转身走向了谷口那道彩虹。

    奇怪的是,我就像被什么手拽着,步子很慢的张淼,我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我大声叫着张淼的名字,呼唤了起来:“淼淼,淼淼,你等我,等等我啊……”

    “等你干嘛,等你陪她去死吗?”

    一个声音,把我给吵醒,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了溪水淙淙的声音,还有幽山空谷的鸟鸣声,我盯着木屋的顶棚,愣了:“灵儿,我这是在哪?”

    “紫溪谷啊。”

    灵儿在床边摆弄着刚从山里采来的药材,随口回答到,我却心里一震,紫溪谷,这不是梦里张淼带我去的地方吗,难道我这是梦想成真了?

    我立刻翻身而起,急声问道:“紫溪谷?这里真是紫溪谷?你姐呢,你姐她在什么地方?”

    听我这么一问,灵儿突然脸色一变,盯着我:“是谁告诉你,我姐在这里的?”

    她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她姐真的在这里?难道我的张淼,真的没死,她还好生生活在这个世上,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我自己死,来换张淼一生安好。

    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连滚带爬的扑下床去,压住灵儿肩膀:“你姐真的没死是吗,她就在这里对吧,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啊?”

    “姐夫,你别这样,我姐就在外面躺着,你自己出来看吧。”

    灵儿扶起激动万分的我,走出了小屋,来到张淼的墓前。

第六十三章: 山谷枪声

    站在张淼的墓地前,我在问我自己。www.uu234.net

    这一秒,你在想什么?

    失去,或者得到。

    命运的残酷,还是人为的悲伤,当一切,已成定局!

    寂寞和孤独,如影随形,你难道已经适应?

    从此,心不再牵挂,你是否就会觉得洒脱。

    她彻底走了,走出你的世界,你为何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认为自己很坚强好不好?你就脆弱一回,认输一回,面子和幸福,哪个最重要?你难道不懂吗?

    你之前太自以为是,把感情当成儿戏,认为全世界只有你是对的。

    你曾经的女人,在为你流泪。

    你那时却任性得像个孩子,你为什么长不大?为什么要让她受伤?为什么不能给她一点点疼爱?

    如果,没有这所有的如果,你们的一切,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为什么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为什么当她变成了一堆黄土,再也不会醒来,你才会想到自己需要的人是她。

    你这一世,注定孤独,没一个女孩忍受得了你,真的没有。

    当擦肩的泡沫剧一次次重演,你还有多少的青春来耗?

    年迈的父母,期盼的眼神,你难道忍心无视?

    当终有一天,芳华殆尽,岁月的刀刻满你的脸,夕阳中你凄瘘的身影,形单影只,留不下任何回忆……

    死亡,是你唯一归宿!

    我闭上眼睛,任由山风从自己耳朵边划过,鼻孔里的花香,就像曾经张淼的体香,那么的沁人心脾,令人回味:“为什么,要把淼淼埋葬在这个地方?”

    我问灵儿,灵儿回答到:“这是我姐生前的愿望。”

    “她这么年轻,就已经为自己寻找好了死后安身之地,莫非,她已经预示到了自己将要死去?”

    我从刚才的激动中,缓缓冷静了下来,人生总有许多大起大落,在你充满着希望的时候,你突然彻底的失望,就像你刚中了头等奖,忽然听到了彩票公司倒闭的消息。

    这种跌宕起伏,你必须去面对,去接受。

    所以我很快恢复了冷静,冷静下来的第一时间,我就用我最常规的思维操作,来理清这些蛛丝马迹,妻子张淼死亡的原因,是我第一要追的线索。

    现在我就站在她的墓地面前,我得给她一个交代。

    当一个年轻的人,对生活充满着希望的人,在自己活得好好的时候,就为自己选好了墓地,那这个原因就是一个极大的破绽,我必须追着这个破绽深挖下去。

    灵儿看我一双如电的目光直视着她的脸,眼睛一颤:“姐夫,你跟之前变得已经不一样了,你难道没有发觉吗?”

    我眉毛一凛:“如何个不一样?”

    “之前的你冲动易怒,而现在的你,能迅速冷静下来,这就是最大的变化。”

    灵儿说,我不置可否,或许真是这样吧,自从醒来之后,我的心态从突然的狂喜,变成了突然的狂悲,大喜大悲之,就在那几秒的变化里进行。

    我能够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是因为,我感觉到当时脑海里有一股强大的意念,在压制心中的邪火,让这股邪火无法冲上头顶,冲昏我的大脑。

    灵儿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为什么?”

    “这是洗魂散的作用,洗魂散洗去了你的魂魄。”

    灵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个人的魂魄怎么可能会被洗刷,这可是一个科学的社会,她这话骗得了别人,怎么骗得了我。

    我摇头笑道:“其实洗魂散不是洗刷什么魂魄,而是一种解药对吧?”

    她身体一震:“你是怎么知道的?”

    眼神里透射出了一抹惊讶而又疑惑的表情,她怀疑自己在什么时候说走了嘴,才让我知道了那个洗魂散是一种解药。

    我摸着张淼的墓碑,缓缓靠着张淼的坟墓坐了下来。

    张淼坟墓上野花开放,如果不是立着一块墓碑,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座坟墓,人们只会把它当成开满野花的小土堆而已。

    我摸着墓碑的青石,问灵儿:“其实这里面,只是一座空坟吧?”

    “姐夫,这也让你猜到了?”

    灵儿也蹲了下来,她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一座空坟,我们只得到了姐姐的死讯,但并没得到她的尸体,所以这座坟墓里不可能埋进尸体去的。”

    “不,这座坟墓,是在淼淼死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灵儿肩膀一颤,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惊恐的表情:“姐夫,你是神仙吗,这个也能猜到?”

    我用手抠下了墓碑上的苔藓,然后拿在手心里揉着,边揉边对灵儿说:“这点小常识,是难不倒你姐夫的,你看看墓碑上已经长了这么深的苔藓,很显然这块墓碑立在这里已经超过半年,但你姐姐去世的时间,却没超过两个月。”

    听完我的推论,灵儿忍不住赞叹到:“姐夫,你们心理医生真有这么厉害吗,一把苔藓就把这座空坟的谎言给戳穿了,佩服佩服,真是佩服。”

    被我戳穿了谎言,灵儿非但没生气,脸上还流露出敬仰和钦佩的表情,看来她并不介意我戳穿她的谎言。

    我把手里的苔藓撒到了地上,拍了拍手,对灵儿说:“其实你们早就知道我中毒了吧?”

    “是的,我姐姐去世时,我们就知道你中了毒。”

    灵儿很配合的回答到。

    我嘴角一抽,冷笑道:“我中的是一种压迫神经的毒,这种毒虽然不会致人死地,但是它可以改变人的性格,让人脾气暴躁,极易失控,甚至降低智商,把一个高智商的人变成一个智商低下的普通人,以便容易控制。”

    听完我这么说,灵儿情不自禁的拍手笑了起来,笑得像山谷里的一朵鲜花,她一脸欣慰的对我说:“姐夫,恭喜你,你终于恢复了,终于恢复到中毒之前的状态了,姐姐的仇有希望报了,姐夫,加油……”

    说道这里,她的眼睛里眼睛泛起了泪花,不知是激动的泪花,还是欣喜,或者又是其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对灵儿说:“灵儿,我饿了,去弄点吃的来吧……吃饱饭,我想我该出山了。”

    “好的,姐夫,我这就去。”

    灵儿非常激动的起身去了,我继续闭着眼睛,听着耳朵边的溪水叮咚,再嗅着鼻孔边飘来的花香和泥味,让自己的身心缓缓放松。

    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只有养足精神,才能迎接接下来残酷的战斗。

    是的,这是一场战斗,当所有碎片和线索被我拼接起来,我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一条血淋淋的真相。

    这是我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真相。

    两个月前,警察张请追踪一个案子,追到了我的心理诊所,因为我的妻子就是张请追踪那件案子的关键人物,他想通过我,引出藏在幕后的杀手,意图一网打尽。

    然后我就被人下了一种抑制神经的毒药,智商迅速退化,脾气变得暴躁,在致幻的情况下以为自己杀死了自己的老婆,随后亡命天涯。

    来到另一座城市,接受了一个死亡游戏。

    而这个游戏却是警方组织的,游戏目的就是为了考验参加游戏的六个人,因为这六个人的亲人朋友都在相近的时间里被神秘组织杀害。

    警方考验这六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挑选线人,他们想让这六个人当中的某个有能力的线人,出手帮他们,破解神秘组织杀人案。

    但是,游戏玩砸了,死亡游戏进行当中,六个人中的张明新被人杀害,在张明新案还没查出眉头时,另外一个玩游戏的蒋文文也暴毙,随蒋文文死去的,还有一个没玩游戏的无辜人。

    所以说,这个死亡游戏,真正成为了一个死亡游戏。

    在这个时候,警方不得不摊牌,因为他们知道游戏还在继续,凶手不会停下他杀戮的脚步,警方想让玩游戏的另外几个人知道,他们随时都有杀身之祸。

    比如我!

    但是究竟是谁,给我下了药,会是张请吗?

    如果是张请,他为什么要对我下药,难道就为单纯的好控制我,如果就为控制我而下药,这也太牵强了吧?

    控制?下药?下药?控制?

    我突然脑袋冒汗,一拍大腿坐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当时我出现幻觉时的情况,我当时幻觉里的情况是,掐死老婆之后,我脸上怪笑着,走向了厨房。

    是的,厨房。

    厨房里有什么东西,我到底去厨房干什么了,我手上也没有血迹,我去厨房不可能是洗手,我肚子也不饿,我去厨房不可能搞东西吃,那我去厨房到底是做什么?

    可恶的记忆,到那里却中断了,就像监控画面,突然断电了一般。

    想到监控,我突然想到我原来的家里,马路对面有个监控探头正对着我家的厨房,当初我跟张淼亲热的时候都从不在厨房进行,因为怕被监控探头拍了,网上直播。

    既然有探头,能不能调出监控画面,我想应该可以,连忙摸出手机,给张泽打电话,他是警察,应该可以帮我。

    可是电话打出去了,半天才接,电话刚通,就听见那边响起了一阵尖锐的枪声,然后是张泽的话声,一句莫名其妙的:“吴晓……你害死我……记得……为我报仇……”

    然后又是啪啪啪几声枪响,把我震得耳朵发麻。

    我拿着手机,心里猜到不妙,张泽可能在执行任务,现在正在发生枪战,我的电话打过去或许暴露了他的目标,然后……我越来越不敢想,连忙起身,我想应该收拾东西赶快回城里,看有什么能帮助他们的。

    “姐夫,救命啊!”

    小木屋里传来了灵儿的求救声,我听到求救声,加快了脚步往木屋跑去,只见木屋前一个红色的身影,手里端着一把猎枪,一步一步逼近小木屋里的灵儿。

    嘴里发出了阴森森的叫嚣声:“你尽然胆敢用解药救起主的敌人,今天你就得接受惩罚,受死吧!”

    砰,一声枪响,响彻山谷。

第六十四章: 彩虹部落

    枪声响过之后,红衣服倒了下去,他可能连自己想不到,枪管竟然堵塞了,他开枪之后炸了膛,然后把自己给炸到了。www.uu234.net

    我跑过去,扶起惊魂未定的灵儿:“你没事吧灵儿?”

    “怎么会是他?”

    灵儿摇了摇头,从木屋里钻了出来,看着地上抽搐的红衣服,一脸的惨白。

    我也皱着眉头钻了出来,看着红衣服,问灵儿:“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当然认识,他就是当年欺负我姐姐的周元儿。”

    她说起周元儿,我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当年被阿福暗算,犯了强.奸罪的周元儿,照时间推算,他应该也出狱了。

    但出来之后,为什么突然会拿枪上山来杀人呢?是不是他怀恨在心,准备进行报复了?

    看着地上不断抽搐的周元儿,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猎枪炸了膛,火.药铁砂什么的全部射进了他的脖子,他右边脖子处被炸出了碗口粗的一个大洞,鲜血不断的从伤口里面冒了出来,和他身上红色的衣服混成了一体,看起来就让人触目惊心。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谷口处突然有人大喊:“小灵儿,你家里面发生大事了,你爸爸被人用枪杀伤在家里,你赶快回去看看吧。”

    我和灵儿对视了一眼,往谷口看去,只见两个村民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周元儿,指着就说:“不错,就是周元儿,就是周元儿杀的你爸爸,周元儿出狱之后就发疯了,见人就说要报仇,没想到今天他果然下手了。”

    听到两个村民这么说,我心里着急了起来。

    连忙一把拉着灵儿,对村民们说:“两位大哥,你们先把周元儿送到医院去吧,他刚才用猎枪打灵儿,但是猎枪炸管把自己给炸倒了,我们现在要回去看家里面的情况,拜托两位了。”

    两人听说周元儿是自己用猎枪把自己给炸到了,就一个劲的摇头,嘴里说造孽呀,造孽呀,然后叫我们赶紧回家,看起来家里的情况的确很危急。

    我和灵儿也不敢多做考虑,用极快的速度跑回到了村里的家里。

    推开门,院子里的吵闹声就已经传了出来。

    我们看见院子里围着一大群人,多半是村民,还有学校工地上干活的张青等人,连王伟也来了。

    看见王伟,我拉着他问道:“王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去看老爷子吧,他快不行了。”

    王伟来不及解释了,自己拉着我推开了人群,走到堂屋中去。

    堂屋的一张破床上,我的岳父躺在上面,浑身是血,灵儿看到这个情况,发出一声大叫“爸”,扑了过去,没想到老爷子睁开了眼睛,却推开了灵儿,望着我说:“女婿,一个人留在这里,其他人都出去吧,我有话要跟你一个人讲。”

    屋子里面的人听了,面面相觑,然后在我的眼神示意之下,纷纷退了出去,灵儿抹着眼泪关上了堂屋的门,整个屋子一瞬间黑了下来。

    “你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报仇吗?但是你错了。”

    老爷子突然这么一说,我心里面有些惊讶,连忙问他为什么?

    因为屋子里光线很黑暗,我看不清老爷子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确实有些虚弱:“孩子,你听没听过一个说法叫做彩虹部落。”

    “彩虹部落?”

    这还真从没听说过,彩虹部落是一个什么社团,还是什么一个组织呢,难道是当下时兴的乐团?

    但是老爷子接下来那句话,却让我否定了彩虹部落是乐团的想法:“你岳父我当年也是彩虹部落里面的一员,这件事想想也过去十多年了。”

    “啊,原来爸你当年也是有组织的呀。”

    我这不是故作惊讶,我这是真的惊讶,没想到这么一个老人还是有部落的人,但他为什么会躲在这个小山村里,是不是跟他的部落有什么关系呢?

    岳父的声音慢慢传来:“这的确是一个组织,这是个杀人组织。”

    杀人组织?

    这不是跟我们之前谈的原罪组织如出一辙吗?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我心里瞬间来了好奇心,正等着老爷子跟我讲明白时,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孩子,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叫灵儿带你去紫溪谷,看那座空坟吗?”

    “爸,空坟里面是否有什么蹊跷?”

    听他在将要死的时候,突然提起空坟,我也有些疑惑,就要死的人空坟扯上什么关系呢?难道他死后要埋葬在那座空坟里面去吗?

    他说:“许多许多年前,后山那座山谷其实不叫紫溪谷,山上也没有马缨花,山谷里面的水,也不是紫色的,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情,改变了一切。”

    我听他要开始讲故事的架势,连忙劝他:“爸都到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跟我讲故事了好吗?”

    “山谷里有一个猎户,猎户家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有一天猎户进山打猎,就再也没出来,留下了一杆猎枪给这个女儿,这个女儿靠着一杆猎枪,硬撑着活了下来,直到有一天,她在外出打猎的时候,捡回了一个男人,一个外乡男人。”

    看来岳父是铁了心要把这个故事讲完,这是什么跟什么,我听一个垂死的老人在这里讲故事,而这个故事跟现在发生的情况根本没有任何关联,关键的是,我却无法阻止他,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在我眼前慢慢消失,我却无能为力。

    我的泪水缓缓流了出来,岳父的故事继续讲着:“男人以为沾染了瘴气,晕倒在山里,打猎的女子救醒男人后,两人就发生了关系,男人答应她出山之后,会带着彩礼来娶她,然后带着她过美满的日子。”

    看来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结局我应该能想得到,但是我没有打断他的话,就由他继续讲下去吧:“男人终于要离开了,打猎女为男人缝了一朵马缨,她拿着马缨对男人说,我每天都会为你缝一朵马缨,而且每一朵马缨都会挂在高高的树上,因为那样,你回来的时候就不会迷路……”

    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土味情话,在那个年代能够说出这种让人刻骨铭心的情话,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个打猎的女人,对那个将要离开的男人,是多么的眷念。

    岳父喘了一口气,说:“男人走了,但再也没回来……多年以后,打猎女的马缨挂满了山谷的每一棵树头,可是她要等的那个人,却再也没回来。”

    听他说道这里,我气得牙齿一咬,低低的骂了一句:“真是一个负心汉。”

    故事里的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混蛋,就是这种混蛋欺骗了多少纯情少女的感情,耽误了多少痴情女子的青春,但是,老天不公,总会让他们活得逍遥自在,不会得到什么报应。

    “直到有一天,猎户女的马缨挂满了山头,眼里流出来的血水染紫了溪水,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对了,谷口那块石头就是她,她到死都不甘心,化为石头站在谷口,永远等待她的心上人归来……也就在猎户女死去的同时,这个世界上多了一群专杀负心汉的红衣人,他们行踪诡秘,来去自如,手段狠毒,一刀毙命……”

    岳父的声音到这里突然断了,我还沉浸在那个悲壮的故事里没回过神来,感觉他没有继续,我想,他应该是永远睡过去了吧。

    坐在岳父的尸体边,沉默了长达半个小时后,我把外面的人叫了进来。

    大家都呼天抢地张罗着办丧事,只有我一个人陷入了冥思苦想,秦萌萌的电话打了进来,她问:“大叔,你过得还好吗?”

    “没死,算不算好?”

    我这样问她,她沉默了几秒后,对我说:“但是我们这里出大事了,张泽叔叔牺牲了,我姥爷也负了重伤,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大叔,怎么会这样……”

    秦萌萌说着,已经哭出声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手机掉到了地上。

    ……

    办完岳父的丧事,我带着灵儿回到了城里。

    秦萌萌之所以逃过了这场劫难,那是因为我晕过去的时候,她家里来电话催她回去有要紧事,所以她没等我醒来,就走了。

    还得庆幸她的离开,如果她没有回城,那歹徒伤到她的话,我还真无法跟他们家人交代了。

    杀害岳父的凶手周元儿,在上山准备击杀灵儿的时候,被自己的猎枪炸膛,炸成重伤,也被送到医院,医治过程中,由警察看管。

    而至于张泽的事,则是一件致命的巧合,而这个巧合不幸被我撞见了。

    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跟穷凶极恶的歹徒对峙,当时他埋伏在暗处,胜利就在眼前,但是电话铃声响起,暴露了他的目标,被歹徒当场打成筛子。

    而萧不凡的受伤,也是一个致命巧合,他开车行驶过程中,听到张泽牺牲的消息,突发脑溢血,车辆飞下高架,车辆报废,人受重伤,重度昏迷。

    一个警察局长,为什么要自己开车,他的司机呢?

    想到萧不凡这一点,我突然疑惑了起来,边开车边摸出手机,翻出萧紫晴的电话,拨了过去。

    萧紫晴接电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压抑:“吴晓,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伯父如果醒来了,替我向他问好,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替伯父开车的司机,出事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这么一问,萧紫晴好像更不高兴了,声音也愤怒了起来:“吴晓,你不关心我爸却关心一个司机,去死吧你。”

    啪的挂了电话,我对着电话,愣了愣神,这些人都怎么了,火气都这么大吗?

    “姐夫你干嘛啊,有车撞过来了……”

    灵儿的声音在副驾驶响起,我才回过神来,只见一辆金杯车像发了疯一样呼啸着,拐了一个弯,狠狠撞到了我的车腰上,我的商务车被这一个猛撞,撞得在大路上打了三四个翻滚之后,才再次翻正。

第六十五章: 速度激情

    我的商务车被这么猛烈一撞,幸好还没侧翻。www.uu234.net

    但虽然没有侧翻,却是斜停在车来车往的快速路上,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车流,我抹了一把汗,对灵儿说:“你没事吧?灵儿。”

    她虽然已经花容失色,但是看起来很镇定:“我这第一次坐你的车,就遇到这种事,姐夫你这是要把我带向死亡吗?”

    “对不起,刚才是姐夫开车分了神,下次不会了,你下车吧,我们报警处理。”

    我把电话塞进包里,把车熄火,准备下车报警,灵儿突然拽着我惊叫一声,手指着马路前面,对我说:“姐夫不能停在这里,这不是意外这是谋杀,我们停在这里命就没了。”

    谋杀?

    我抬头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刚才撞我们那个金杯车,不但没有停下来,而且还再轰足油门向我们这边冲来,而且车里面的驾驶员,竟然是穿着红色衣服。

    看到红色衣服,我想都没想,立马再次打火,对灵儿说了一声坐稳啦,倒车穿入了滚滚车流中。

    后面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喇叭声,我立马换成了前挡加大油门钻进车流,从后视镜里面随时监视着那辆疯狂的金杯车。

    只见金杯车也钻进了车流,对我们的车紧逼不舍,看来是绝不放弃的样子。

    我盯着后视镜里面的那辆车,冷笑一声:“灵儿,看来这个传说中的彩虹组织,是不想放我一马了。”

    “姐夫,我爸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了吧。”

    坐在旁边的灵儿也通过后视镜,随时注视着后面紧追不舍的车,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面对危险表现得如此从容淡定,实在让人佩服。

    我摇了摇头:“他只把紫溪谷的传说告诉了我,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

    “彩虹组织有七个传说,紫溪谷传说,只是他们众多传说中的一个而已……但是这一个传说,却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恨意。

    我往左边猛打了一把方向超过了一辆小轿车,因为小轿车的速度不足以让我躲避后面疯狂的金杯车,所以我超它,也想让它作为盾牌,把后面的车给挡一挡。

    因为我在粗鲁的超车,激起了小轿车司机的愤怒,引来了一阵谩骂。

    灵儿对我说:“如果我们就这样在大路上穿来穿去的,很容易引起车祸,我们不如找个路口,先把那发了疯的金杯车给引下去吧。”

    我心里一惊,看来这个小女孩虽然年纪轻轻,懂得还不少,她这不是第一次坐车,如果第一次坐车,她不会意识到我们会引发车祸。

    “好就听你的,前面不远处就有个路口,我们先把车开到大路外面去,如果他跟上来我们就报警,让警察先在下面等着他,看他到底要怎么样。”

    我把车拐向右边最靠右的道路上,在前面几百米处有一个路口,如果我们出了路口,这辆金杯车还追上来,我就叫灵儿报警。

    我把电话掏出来交给灵儿,点出了拨号界面,点上了110三个字,如果金杯车继续疯狂,我们就在路下面,张开一张网等着他。

    但是我的车还没到路口,金杯车已经冲了上来,他可能已经猜到我们也会从路口下,他已经先一步冲到我的面前,逼着我的车,不让我们从路口下去。

    而且更为疯狂的是,他不但别车,眼看到路口了,他突然一个猛转,踩着油门向我的右侧方向撞来。

    这就像一头杀红了眼的野牛,我当然不敢跟他硬刚,看着他的车马上就要撞上我,我连忙换成倒档,迅速加大油门往后面倒去。

    我这危险动作立马引起后面的一连串的喇叭声,司机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有的已经向我们扔出了矿泉水,垃圾等东西。

    灵儿已经报警了,公路上的巡逻警察在找她要定位。

    但是她也说不清楚我们在哪里,只是说这是在一个路口。

    我本来想把电话抢过来自己跟警察讲的,但是现在情况危机,可能稍不留神就会丧生别人车轮之下,我也只能聚精会神,集中注意力,开着我的小商务进行反抗。

    那辆金杯车就像进入了无人之境,在八车道上来了个疯狂大漂移,180度的大转弯之后又向着我冲了过来。

    我也不理会司机们的谩骂,连忙轰大油门,再次冲向大车道。

    因为所有司机都堵在路口处,我已经无法再从路口逃下去了,只能再次回到大路上,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

    被金杯车如此疯狂追杀,我自己变得疯狂了起来,踩着油门就像一头逃命的野兽,找着前面车流的空隙,就往里面钻,而且疯狂换道,从主道换到辅路,又从辅路换到主道,让后面的金杯车无法预判我们的路线。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疯狂的开车,其实我自己的车技并不好,但是在逃命的时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为了我自己的生命负责。

    虽然我这样开车的方式是极不负责任的,但是总比停留在原地负责任,因为如果停留在原地,我现在可能已经跟我的车成为一坨废铁了。

    但是那个红色衣服的车技显然比我要好得多,他开的车虽然比我们的宽大,但是他也能跟我一样在车流车缝里钻来钻去,而且速度一点也不逊色于我,经过两三公里的追逐之后,他已经距离我们差不多只有二三十米远了。

    我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金杯车,对灵儿说:“灵儿,我在前面出辅道,靠边把车慢下来的时候,你赶快打开车门跳下去,我今天要跟这个疯子决一死战。”

    她看着我杀气腾腾的眼神,却摇头说:“姐夫,可能就在你把车慢下来那一秒,他就会把我们给撞碎了,这个想法你千万不能有。”

    她又说:“红色衣服显然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不坐你的车,你今天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我有些愕然:“你的意思他是要对你赶尽杀绝,难道你们知道他们什么秘密?他们要杀人灭口吗?”

    “嗯,还是姐夫你聪明,你开好你的车吧,我把这个秘密就在车上讲给你,我怕哪天我真的死了,这个秘密就永远没人得知了。”

    灵儿虽然说着生生死死的话题,但是语气却是那么坦然,一个小女孩能那么坦然面对生死,也让我实在自愧不如。

    我长吐一口气,冷静的开着我的车,对灵儿说:“好,姐夫也很想知道,他们这么疯狂,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的车呼啸着穿梭在大马路上,因为速度已经超过了160,整个车感觉都快要飘了起来,再加上刚才被金杯车撞了一下,车身发出着吱吱嘎嘎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要散架了一般。

    灵儿说,红衣其实就是彩虹组织中的一个分支。

    当年灵儿的爸爸,你就是我的岳父,他也是红衣中的一员。

    因为我的岳父厌倦了红衣杀手的生活,在半路退出杀手组织,归隐山林,寻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用他在红衣组织里面学到的药理知识,当起了一名赤脚医生,救死扶伤。

    这样的生活过去了多年,直到有一天他的大女儿,死在了彩虹组织的手里。

    我岳父知道报复已经开始了,他跟自己小女儿说了全部的经过,你把自己毕生的所学教给了小女儿。

    然后联系了自己的大女婿,想让自己大女婿,带着自己小女儿逃命。

    听到这里,我总算知道了大概的脉络。

    我直视在前方,问灵儿:“你们通过王伟联系的我,王伟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他会不会也是红衣组织里面的一员?”

    “王老师是什么样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爸从没告诉过我,他只告诉我,他是红衣成员,红衣成员早晚都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我的,让我跟着你,不是让你保护我,而是要让我帮助你,帮助你追查杀害我姐的凶手,为我姐报仇,只有为我姐报了仇,我爸才会死得瞑目。”

    听她如此说,我心里不觉不由的觉得有些澎湃:“爸就这么相信我,就一定认为,我能为你姐报仇吗?”

    “爸说你是心理医生,你可能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你能通过微弱的细节,察觉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因为跟红衣组织,甚至彩虹组织斗,必须要有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才有机会,因为这会是一场高智商的对决,莽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灵儿说的不错,莽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所以我不能干莽夫的事情,比如对付后面这辆金杯车,我再不能粗暴行事。

    我对灵儿说,你坐好了,我要让这混蛋,自寻死亡。

    前面就是一座大桥,大桥下面是一条河,河面离大桥的距离大概有个五六十米的样子,如果从大桥上掉下河去的话,再坚固的车也有可能解体,如果我让这辆金杯车自己把车开下桥去,那算不算是诱杀呢。

    正好现在桥面上车流稀少,正适合施展我的计划。

    我看见灵儿已经攥紧了自己的安全带,我便缓缓把车速放慢,弯腰从车后座捡起了一个消防锤,摇下了我的车窗,那辆疯狂的金杯车看着我的车速放缓,立踩了一脚油门冲了过来。

    就在他的车快要撞上我的车那一秒,我手里的消防锤,迎着他的挡风玻璃,猛扔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消防锤把金杯车挡风玻璃砸了一个大洞,锤子砸在他的手上,我听着金杯车里面发出一声惨叫,金杯车方向又已被不知是失误还是故意向右猛的打了一下,金杯车呼啸着冲向了大桥围栏。

    刺耳的刹车声随即响起,公路地面已经冒起了一团黑烟,那个红衣司机看来是要紧急制动,但是刹车已经不管用,他离桥沿的距离太近,已经无法把车在控制住,只有打开车门自己飞身跳了下来。

    在金杯车撞破桥栏,掉下大桥的时候,红衣司机也掏出一把手枪,迎着我们走了过来。

第六十六章: 绝地反杀

    “草他.娘,他手里有枪。www.uu234.net”

    我忍不住飚了一句脏话,立马加大油门,车像火箭一样,再次冲上车道,飞速逃命,灵儿在旁边说:“他们本来就是一帮亡命之徒,手里有枪,很正常啊。”

    “对了,那个周元儿手里也有枪,他不是刚出狱吗,怎么也有枪?”

    想到枪,我又想到我们在山谷里死里逃生的场景,但这次,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灵儿说:“周的枪是老家打猎用的猎枪,但是他出狱之后就杀人,显然在狱中已经被人发展成红衣组织的成员了。”

    “狱中发展,这些混蛋真是无孔不入啊。”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既然能在狱中发展成员,看得出来他们是多么的手眼通天,能够打通监狱和看守所,那一定是在内部有人。

    是什么样的人,能放任这个组织如此横行?

    看来这跟原罪组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我把车开出几十米后,撇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那个桥面上拿枪的红衣杀手,居然开枪击倒了停在桥上看热闹的越野车司机,然后抢了那辆越野车,追了上来。

    我猛踩油门,咬牙切齿道:“这混蛋真是个亡命之徒,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

    “是的,他们已经被灌输了杀人的理念,就是所谓的被洗脑了,像这种被洗脑了的人,脑海里除了杀戮,就只剩杀戮了。”

    灵儿在旁边说,看到她一脸后怕的样子,我想她应该也是经历过许多惨烈的场面了吧,要不然她不会得出这么个总结。

    就在我们说话间,杀.手.抢来的那辆哈弗h6已经冲到了我们身边,这种自动挡车提速相当快,能够这么快就追上来,可以看出它的提速,能轻松秒杀我的破商务。

    但是我这次却不惧怕它,因为这车提速虽快,冲撞力却不咋地,只要不是正面刚上,我的小商务也能跟它别上一别。

    看到气势汹汹冲上来的越野车,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我问灵儿:“灵儿,你怕不怕死。”

    “姐夫,你是要开车撞他吗?”

    灵儿像看出了我的想法,于是问我,我盯着马路上的一切,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不能再被他撞,因为我的车已经经受不住再次撞击了……所以我只能主动撞他,因为他开的是国产车,应该耐不了我这德造车的撞击。”

    “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灵儿也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眼睛死死注视着逼得越来越近的越野车,脸上毫无惧色。

    我抹了一把脸,正想说话,“砰”,一声枪响,我的后视镜被击碎,镜片四飞之时,让我知道,下决定的时候已经到来了,因为我的对手不但是个亡命之徒,而且枪法极为精准,我得博一条生路。

    二十米……

    十米……

    五米……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杀.手的车已经掠过了我的身边,他摇下车窗,迎着我脑袋抬起枪口。

    “轰。”

    我的商务车,在倒挡状态倒冲了过去。

    那辆越野车被我的商务倒撞而上,只听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响起之后,越野车在原地旋转了三圈之后,失控撞到了公路中间的绿化带,车头已经解体,被我商务车撞到的左边后轮,也掉了下来。

    撞飞越野之后,我尝试挂回前档,发现我的车还能行驶。

    心中一喜,迅速调整心态,对灵儿说:“好了,我们这叫劫后余生,你坐好了,姐夫带你回家。”

    灵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捂着嘴巴猛的点头,看着她抽搐的样子,好像在呕吐什么东西……

    两个小时后。

    我带着灵儿回到了原来的家,就是那个我跟灵儿的姐姐,张淼的家。

    打开了蛛网四结的家门,我们走进了灰尘满地的客厅,电视墙上,宽大的婚纱照映入眼帘,照片里的张淼一脸幸福微笑着,就像还活着一样,欢迎我的回来。

    看到张淼的照片,我鼻子一酸,颤声道:“淼淼……”

    泪水已经滑落了下来。

    灵儿指着照片上的张淼,问我:“姐夫,那个就是我的姐姐吗?”

    “是的。”

    我摸了摸她脑袋,问她:“你的姐姐漂亮吧,你看,她的眼神多么的温柔,多么善良……”

    “是的,是我善良姐姐的保佑,才让我们从今天的死神手里逃过一劫的吧。”

    灵儿盯着照片,天真地说,听到她这话,我的心一抽,是啊,今天刚出发我就想着要回原来的家看一下的,心里想到的是我死去的妻子,莫非是传说中的心电感应,感应到了我那位于另一个空间的妻子,她才出手,保佑我和她妹妹大难不死吗?

    我抹了一把眼泪,走向厨房。

    因为厨房是我的一个心结,当初幻觉里的场景,就是在厨房里终结的,我必须进厨房看看,必须解开我这一直以来的疑惑。

    拉开厨房的隔间门,我呆住了:红衣,尸.块,还有案板上放着的一颗,刻骨铭心的人头……

    我妻子的头。

    我妻子表情幸福,一脸憧憬,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美好。

    但是,这段丰富的表情,却永远定格在一颗僵硬的头颅上,而这颗头颅却正摆放在我家厨房案板边的灶台上。

    案板上码着一堆尸.块,一个身穿红衣脖子上缠着纱布的人正在用锋利的菜刀,像剁排骨一样剁着那些尸块。

    我的进入,他似乎早有预料:“吴医生,你命真大啊,这种追杀都让你逃脱了。”

    我嘴唇颤抖着,盯着红衣人的脸:“周元儿,你怎么会在我的家里。”

    “当然是来处理你的老婆。”

    不错,那人正是周元儿,那个在紫溪谷想要对我们痛下杀手,结果猎枪炸膛,把自己给炸伤的家伙。

    我实在想象不到,他为什么会在医生和警察的严密监视下逃了出来,而且潜入我的家里,手里还有枪。

    案板上的尸.块,他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这颗我妻子的头?

    “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想做什么?”

    我心中的怒火在缓缓往头顶冲,但脑海里的意念,却在使劲强压那股怒火,不想让怒火冲昏我的头脑。

    周元儿显然是想故意激怒我,只见他放下手里的菜刀,随手捻起了一块沾着体毛的尸.块,举在我的眼前说:“这个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我想你玩它应该也玩腻了,但是你知道吗,第一次可是我得到的哦……很紧,很润……咂……”

    他说着还砸吧着嘴,一脸的**,我怒火突然冲顶,狂骂一声“畜生”,咆哮着扑了过去,忽然灵儿从身后扑了上来,一把推开我,“砰”,枪声随之响起,灵儿中枪而倒。

    我一把抱起灵儿,伸手捂住她腰部的伤口,失声大叫:“灵儿,妹妹,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枪,你为什么会这么傻?”

    “姐夫……记住我的话……遇事,莫要冲动……”

    灵儿嘴角流出一抹鲜血,含血一笑,颓在了我的怀里。

    我抱着灵儿,缓缓抬起头来,眼睛像两支箭,射向案板边站着的红衣杀手周元儿,咬牙切齿:“是什么让你如此,泯灭人性?”

    周元儿一脸漠然,抬起手里的手枪,用嘴在枪口处吹了一吹,笑笑对我说:“兄弟,看在共同用过一个女人的份上,咱俩喝一杯如何?”

    我已经气得目呲欲裂,他竟然叫我跟他喝一杯,这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我牙关一咬,跟丧心病狂的人交流,就得比他更丧心病狂才可以,我把灵儿放在地上,把手里的血往自己身上擦了擦,转身从碗柜里拿出两个杯子和一瓶大曲酒,放在了堆满尸.块的案板边,笑道:“不过是喝一杯么,陪你。”

    他没有说话,但脸色变了变,用枪顶着我的头,示意倒酒。

    我倒满了两杯酒,从尸.块里挑出两个圆圆的器.官,扔进了酒里,端起其中一杯,举杯向他致意:“既然我们共同用过一个女人,那我们今天共同喝下她身上的东西,也未尝不可。”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我喝了泡着尸.块的白酒,那个周元儿脸色一下变得青黑,握枪的手都在颤抖,嘴里说:“兄弟,你才是丧心病狂的混蛋,竟然吃了自己老婆的.肉,如果把你变成一个坏人,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天。”

    “我本来就想当一个坏人……当好人有什么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就是当好人的下场。”

    他既然说到这里,那我就打蛇随棍上,随着他话意,把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可以,给你个机会当坏人,你只要给我们纳一份投名状,把这个女孩儿睡了……”

    他用枪指着地板上躺着的灵儿,一脸无耻地说。

    我回头看着灵儿,颤声问:“她已经死了,你难道想让我辱.尸?”

    “干不干,不干我立马让你一家三口团聚。”

    他在身后拉响了枪栓。

    我牙关一咬,说了声干,扑到灵儿身边,伸手撕下了她裤子,抬头通过客厅穿衣镜看到镜子里的周元儿盯着我撕灵儿裤子的动作,发现周元儿下面已经起了反应。

    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起反应,看来是在监狱待时间久了,精.虫已经冲昏大脑。

    看着他裆.部高耸的帐篷,我抱着灵儿转身一脚,重重蹬在那家伙命.根.子部位,周元儿发出一声闷哼,捂着肚子跪了下去。

    他手里的手枪正好掉在我的脚边,我弯腰捡起,指着他的脑门,以一个行刑者的姿势。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三颗子弹精准无误的射进了周元儿的脑门,周元儿头皮已经被击碎,脑.浆四飞,甚至溅到我的脸上来。

    厨房窗户外面响起了一个女声:“嫌犯已被击毙,请你保持冷静,放下手中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我们是警察,我们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的。”

    我扔下了枪,从嘴里抠出一颗尸.块,含泪放进尸堆,我知道这是我妻子的遗体,我虽然无法保证她完整,但我也要保证她不缺一点。

第六十七章: 奥迪女孩

    青岭公墓。www.uu234.net

    气氛庄.严肃穆,在靠近后山的一座墓碑前,我摘下墨镜,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在了墓前。

    盯着墓碑上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轻声道:“张警官,我来晚了。”

    空中飘着丝丝小雨,就像是老天也在为这个年轻的警察流泪。

    我收了伞,任由点拍打在我的脸上,长叹一声,对着那张照片说:“谢谢你给我提供了我妻子去世的线索,让我慢慢接近真相,我现在已经找对了打开真相的钥匙,我只需要再找到那把锁,我就可以解开一切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睁开眼睛盯着墓碑:“如果你还活着,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把锁,现在在哪里呢?”

    没有回答。

    冰冷的墓碑,不会给予任何回答,今天的天空变得很阴沉,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再次回到这座城市,所有一切都改变了。

    今年上次我死里逃生,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天多的样子。

    我们在我家里厨房遇到的那具碎.尸,正是我老婆的,但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却没有人说得清楚。

    因为当事人,已经死去。

    击毙周元儿的是一个女警,我们在公路上报警的时候,她就是那个巡逻警察,一直尾随着我们,来到我的家。

    她埋伏在窗外,就在我和凶手对峙,九死一生的时候,她果断出手开枪击毙了凶手。

    我的小姨妹灵儿,也捡回了一条命。

    她虽然被凶手用枪击伤,但所幸没有伤到致命地方,在住院一个星期后就出了院,现在正带着她姐姐的骨灰,由王伟陪同回乡安葬。

    我为什么没有回去安葬我的妻子?那是因为张请跟我讲,有重要的事情要在青岭公墓跟我谈。

    如约来到这里时,张请还没到。

    但是张请的同事却永远长眠在这里,我望着墓碑上张泽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像张泽这种警察,在警察队伍中已经是佼佼者了。

    这种佼佼者都能被歹徒伤害,可以想象,歹徒的手段是有多么的凶残,想到凶残,我又想到我几天前才面对的那两个凶手。

    在他们身上,已经看不到人性两个字的存在。

    他们就像行走在人群中间的恶魔,随时有可能张开獠牙攻击身边的人,但可悲的是,身边的人对他们毫无察觉,当危险来临,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让人最为担忧的。

    一个全副武装的魔鬼,突然攻击一个毫无察觉的普通人,他的胜算是压倒性的,而这种残忍的压倒性,时时刻刻存在于我们的身边,让人防不胜防,却又不得不防。

    如果不斩断这只恶手,这座城市,就将永无宁日。

    我眉毛一挺,盯着张泽的墓,说:“张警官,你不会白白牺牲的,我吴晓在这里向你保证,就算我哪天自己像你一样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我也会誓死抓出后面的那只黑手,替所有无辜死去的人报仇。”

    “吴医生,有你这句话,我想张泽就算死了,你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这是张请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我转身望着他,面无表情的问:“你来了?”

    “抱歉,因为处理一些事情,来得晚了一些,希望吴医生没有久等。”

    张请一脸歉意的跟我讲,我淡淡摇了摇头对他说:“不用讲其他话了,直接讲正事吧,你留我下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

    我的快人快语直切主题,张请也点了点头:“好吧,我就直接跟你讲了,警方需要你,参加我们的行动。”

    “我是一个医生,警察为什么会需要我?”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听说让一个医生参加警察的侦破行动,而且我还是一个心理医生,我不知道我参加他们对他们能起到什么样的帮助?

    张请说:“你不用问,我只需要你回答,愿不愿意,行不行?”

    我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这个时候又让我想起了最初的时候,他让我们玩那个致命的游戏。

    就是那个游戏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到现在都没法收场。

    此刻他又跟我说让我参与他们侦破,这不是又在挖一个坑,让我心甘情愿的跳下去吗?

    我说:“行,我答应你,但是我得有个条件。”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讲,我们会尽量满足。”

    张请不动声色,但从他的眼角可以看出来,他还是有一丝丝的开心,或许他来之前会以为我会拒绝他吧。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他们保护好我的家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一个家人了,那就是我的小姨妹。

    张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的条件。

    他长出了一口气,走到张泽的墓前,把手里的鲜花你放了下去,伸手摸着张泽的墓碑,对着墓碑说:“兄弟,如果你在天有灵,希望你能保佑我们,早日把凶手绳之以法。”

    我站在张请的身后,盯着他的背影:“死亡游戏里面的人已经死了两位,我不希望玩那个游戏的所有人都死去,我希望你们警方能给剩下的人提供保护,因为那个游戏就是因你们而起,你们的为他们负责。”

    “这个我已经早就想到了,你放心吧,警方会为你们剩下的四个人,每人提供一个随身保护……保护你的人名叫莫尘,是位女警察,她应该马上就会来到我们这座城市,她表面上是保护你,但暗地下是接替,来完成张泽没有完成的任务。”

    张请没有回头,直接就说了。

    我眉毛一颤:“你们用一个女警来保护我,这应该不怎么好开展工作吧,我是一个男人,许多地方不怎么方便。”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而且这个女警,会以你女友的身份出现,希望你们俩好好搭配,把工作给进行下去。”

    张请献完花,站了起来,转身拍了拍我肩膀,神秘笑了一笑,起身离去。

    ……

    “三天后,希望各位准时参加我的婚礼,大家不要忘了哦。”

    手机微信闪了闪,王伟建的那个互通有无群,突然跳出了这么一串信息,我点开一看,是从李莉那里发出来的。

    李莉,李莉的婚事。

    这件差点让我们忘了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提,所有人又想了起来。

    从青岭公墓回来,我滴滴打了一个车,直接杀回家。

    现在邱欣欣和秦萌萌都搬出去了,我那个临时的居所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商务车因为前几天的那场致命追击,已经报废。

    现在我又变成了无车之人,真是有点雪上加霜的感觉。

    我点开微信群,在里面回了一条信息:“新婚快乐。”

    还特意艾特了李莉一下,李莉很快艾特了我,也迅速回了一句:“吴医生,听说你最近桃花运很旺,什么时候也找一个,结个二婚给我们看看。”

    看着李莉发的信息,我冷哼了一声,懒得理她。

    准备摁灭手机时,王伟的信息跳出来了,他也是艾特李莉的:“李莉,不要瞎说话,吴晓的老婆刚刚入土为安,他现在心情很差,你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调侃他。”

    王伟发完信息,便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坟墓的照片,照片里的坟墓开满野花,坟墓的墓碑上,写上了“爱妻张淼之墓”,落款是吴晓,我盯着那张照片,眼睛湿润了,在这种困难的时候,身边还有像王伟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失落人生的一种慰藉吧。

    我艾特了王伟:“兄弟,谢谢你,回来请你喝酒。”

    “不用了,我们三天后在李莉的酒席上一醉方休吧。”

    王伟也艾特了我,这时李莉也忙艾特我,给我发了一条道歉的语音,这时司机提醒我到家了,我也没再回信息,直接把手机装好,便下了车。

    帮滴滴把车门关好后,后面传来了两声刺耳的喇叭声,我被这烦人的喇叭声扰得火起,皱着眉头回头,看见背后停着一辆深红色的轿车,轿车车标处挂着四个圈,这是一辆奥迪a4l型号的车。

    开车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墨镜的年轻女孩,正在冲我使劲按喇叭,我板着脸走了过去,敲了敲她的车门,在她摇下窗户的时候,提醒她:“小姑娘,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这样按喇叭,会引起别人反感的。”

    “大叔,你说得不错,这里的确是公共场合,像你这样喜欢多管闲事,不当警察可惜了……要不,你当警察的男朋友吧?”

    她真是厚颜无耻地狡辩。

    我瞪了她一眼,本想懒得理她,结果她后面那句“当警察的男朋友”,瞬间引起了我的警觉。

    只见她戴着一顶十分时髦的灰色水獭皮帽,上面插着一片驼鸟毛,在雅致的头饰边沿下,是一团浓密的长发,梳得十分精致,而且脸蛋生得非常好看,白皙秀丽,笑起来眼睛妩媚地眯着,嘴角有两个小小的酒涡,牙齿细白,一双手又软又白,身子也很柔美,这是一个个性十足的女孩。

    我轻咳了一声,定了定神,问她:“你莫非……就是那个警察妹妹,莫尘?”

    “必须是!”

    车里的女孩眉毛骄傲一挑,嚣张跋扈地说着,我话语一窒:“为什么必须是呢?”

    “你既然能给无边黑暗带来破晓,那我如何不能给漫天尘土化为虚无呢?你叫吴晓,我叫莫尘,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你觉得这个说法正不正确?”

    好特么能扯啊,两个好不搭边的名字,都能被她扯成天生一对,如果哪个犯罪分子遇到这样的警察,不被她那张嘴说得脑炸才怪。

    我盯着她的眼睛,陷入纠结:“莫,莫尘是吧,我感觉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但怎么又想不起来了呢,是不是老年痴呆提前了我这。”

    我拍着脑袋故意说到,莫尘俏眉一弯,好不开心,撅起小嘴道:“哼,十天前我才从歹徒手下救了你一命,你这死没良心的,竟然敢把我的救命之恩给忘了,吴晓,你死定了你。”

    【跟各位打了这么久的游击,你们万众瞩目的女主终于上线,从此男主将要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咳咳,醒醒,我这是悬疑小说,不是言情剧,哈哈!】

第六十八章: 一卿芳泽

    如果你认为这个叫莫尘的女警官是个软妹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顶 点 X 23 U S

    她不但不是什么软妹子,她特么是一个特工,是一个武痴,更是一个虐.待狂,当然,被虐.待的对象,就是我。

    她让我从奥迪车里搬了几个大箱子下来,搬上楼后打开,把里面的什么监听器材,追踪器和测谎仪拿了出来,摆满了我的书房。

    而另外一间房子,却专门拿来摆放她的练武器材。

    沙袋啊,杠铃啊,拳套啊,双截棍啊,飞镖盘啊……简直是琳琅满目啊。

    而我看到这些东西,却忍不住泪流满面:“我说莫大小姐,你这不会是把整个家给搬来了吧,不是说好了只是暂住几天,破了案就……”

    “闭嘴。”

    莫尘把她的测谎仪插上电,摁开按钮后,招呼我:“吴晓,你过来。”

    看到她那动作,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我连忙转身往外逃,边跑边说:“你先忙着,我去给你洗几个苹果……”

    谁知还没退几步,她却像闪电一样嗖的飘了过来,用一个标准的擒拿手把我给摁了回去,摁在了测谎仪旁边的椅子上。

    她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一只手拿过测谎仪的耳机,戴在了我的头上:“吴医生,据说你是一位心理医生,我想用测谎仪来挑战一下你的意念,看看你的意念是否真对得起心理医生这四个字。”

    看着她一脸坏笑,敢情是要把我当成试验品啊?

    我冷哼一声,揉着被她刚才使用擒拿手捏疼的手腕:“你想怎么挑战,我随时奉陪。”

    机器本来就是人造的,难道我还怕一台机器不成,莫尘从厨房洗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后,塞进我的嘴里,我正要伸手把苹果拿出来,她命令我:“不许动,挑战开始,你如果拿出苹果,你就输了。”

    草,把自己啃过的苹果塞进别人嘴里,这真特么不讲卫生,还美其名曰什么狗屁挑战,这不是挑战意念,这是挑战我的底线。

    莫尘从厨房拿起了一把餐刀,在手里转了一圈后,用刀对着我的脸:“接下来我会表演飞刀,我会分别用两米,五米和十米的距离射中你嘴里的苹果,如果你三次都接中,那你就挑战成功……”

    这不是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吗?

    飞刀射苹果,就算她射中了苹果,那飞刀也会穿过苹果,给我来一个一剑封喉啊,万一她射不中,那也是有一剑毁容的危险。

    我这颜值也重要,生命更重要,不能因为一个狗屁测试,全都搭在里面吧?

    我叼着苹果使劲摇头,表示我拒绝这个测试,她却妩媚一笑搔首弄姿地对我说:“如果你通过了这场测试,本小姐今晚就便宜你,让你一卿芳泽,如何,考虑不考虑?”

    妹子,约.炮也不能这样瞎搞吧?

    话又说回来,你一个警察妹子,矜持点不行吗,一卿芳泽那些事情,你给我我也不敢考虑啊,但是心里虽这么想,脑袋像是抽了风一般,不由自主地点了几下头。

    我头刚点完,莫尘狡黠一笑,退到两米开外,手里的餐刀凌空一挑,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餐刀已经飞刀我的嘴前,稳稳插在我嘴里的苹果上面,因为力道恰到好处,苹果非但没切烂,餐刀还坠在上面一甩一甩的。

    我一把拿出嘴里的苹果,只见苹果的另一边,那餐刀刚好冒出了一点头,只是仅仅把果皮顶出来了一点而已。

    我咬了一大口苹果,咔吧咔吧吃着,压压惊,对她伸出大拇指。

    赞叹到:“哇,果然好刀法,力道恰当,手法精准,而且经姑娘飞刀切过的苹果又脆又甜,简直是沁人心脾,美味至极。”

    莫尘盯着测谎仪屏幕,脸上浮起了一抹惊讶的表情,她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屏幕,疑惑地说:“不应该啊,难道我的测谎仪坏了?”

    “哪里不应该了?”

    我又啃了一口苹果,我得尽快把这只苹果啃完,免得她又拿来测试我了。

    莫尘拍了拍她的测谎仪,弯着眉毛说:“按正常的情况,刚才我用飞刀射你的时候,测谎仪最起码要跳三格以上,除非你当时心智坚定,处变不惊……但一般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处变不惊……”

    “那就对了,肯定是你的测谎仪坏了,既然测谎仪坏了,那我们就停止测试吧。”

    我来了个借坡下驴,赶紧忽悠她。

    其实我刚才那不是什么心志坚定,那是根本就还没防备,人都没反应出来她飞刀就已经射出来了,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安全了,人都安全了,还波动个毛线啊,看来这女警妹子也是一根筋,在这里都转不过弯来,还探什么案?

    “不行,我还得再试一次。”

    莫尘盯着她的测谎仪,一脸的不服气:“我觉得刚才机器没反应,那是因为我发射的速度太快,而在这过程中,你根本还没感觉到害怕,心理活动还没起来,过程就结束了,所以没有任何波动反应。”

    你妹,要不要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出问题所在了?

    我把剩下的苹果连皮带核全部塞进嘴里,一脸佩服的望着她,继续伸出大拇指,边嚼苹果边赞叹:“厉害厉害,不愧是女神探,这点都能让你想到,佩服佩服,当真佩服……”

    “吴晓,你这样跟我玩小聪明,就没意思了吧?”

    莫尘见我已经把那个苹果吃得渣都不剩,嘻嘻一笑:“你堂堂一个大心理医生,跟我玩这种小聪明,也太幼稚了些吧,你以为吃完了苹果就可以终止测试吗……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水果,比如,葡萄?”

    她说着,笑得好是真诚的样子,然后很真诚的拿出了一颗水晶葡萄,相当真诚地走到我面前,看着她如此一连串真诚的动作,我也是无语了,不由自主张开嘴,舌头伸出,雷阳说了一声:“谢谢合作。”

    就把那颗葡萄放在了我的舌尖上。

    我这舌头晚了一步缩回来,现在竟然也被她利用了,她指着我舌头上的葡萄对我说:“这颗葡萄不能放它掉下去,如果你敢放掉下去,我就用你的舌头做测试……当然,你更不能吃了它,懂了没有。”

    我这到底是该懂好呢,还是不该懂好呢?

    这时我才发现,面前这个女的,这是邱欣欣,秦萌萌的合体啊,她的折腾,不但已经超过那两位,而且那两位就算合起来也不一定折腾得过她,何况她这样的折腾是变着法儿要我老命的节奏啊。

    我敢不懂吗?!

    莫尘更让我凉气倒抽的是,她自己竟然用一块黑布,蒙上了眼睛,自己退到了十米以外的客厅里,手里拎着一把从厨房摸来的菜刀。

    她把菜刀拿在手里颠了颠:“我说吴大医生,你可不能乱动,如果你乱动,失了手我可不负责……因为我这回旋刀全靠记忆和感觉施展,如果记忆和感觉差了任何一环,等待你的,那将是挂彩。”

    我看她下定决心要出手了,看来她是决定测试,既然如此,伸头缩头不都是一刀吗,怕个毛线啊怕?

    我像一个在刑场上等待行刑的死刑犯,面对刽子手,坦然闭上眼睛。

    “咻。”

    她手里的刀可能已经飞了出来,我闭着眼睛,只感觉耳朵边一阵风声划过,舌尖上的那颗葡萄颤了一下,旁边当的响了一声,是菜刀掉到地面的声音,莫尘尖叫了起来。

    咋啦?

    我睁开眼睛,只见她扯掉了自己蒙眼的黑布,向我疯狂的扑了过来,眼睛盯着测谎仪,激动万分的搂住我的脖子,指着测谎仪对我说:“哇,你太厉害了,这么恐怖的刀法都吓不到,吴晓,你的胆子莫非是铁打的吗?”

    我把舌尖的半块葡萄吞了下去,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这妹子的刀法,当真是一流,蒙着眼睛都能使出这种极品刀法来,看来张请把她请来保护我的安全,真是一个明智到了极点的选择。

    莫尘勾住我的脖子一脸的激动,我却非常淡定,稳如泰山。

    她也是奇怪了,脸凑到我的面前:“喂,吴大医生,你是被吓傻了吗,说话呀,通过了测试怎么还不开心了?”

    “多谢手下留情。”

    我向她抱了抱拳,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站了起来,不好气地说:“莫警官同学,以后还是别跟我玩这种要命测试了,你不知道吧,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比面对犯罪分子还危险。”

    看着我一脸委屈的样子,她扑地笑了。

    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边笑边挖苦:“我以为吴大医生有多么的心如磐石呢,没想到还是这么胆小如鼠,好啦好啦,别委屈了,今晚给你尝点甜头如何?”

    她向我眨了眨眼,好是暧昧。

    我就等她这句话,顿时眉毛一挑,搓了搓手,像一个从乡下进城的老农民:“咳咳,什么样的甜头,咱们这是去外面开房呢还是就在家,这床铺都现成的你看这……”

    莫尘一脚蹬在我的脚背上,顿时蹬得我鬼哭狼嚎,捂着脚背大叫起来。

    她下巴一挑,哼地一声,指着鼻子问我:“你是大医生耶,怎么可以说那种流氓话呢,你心里到底在想啥龌龊事?”

    “你不是说我通过测试就一卿芳泽吗……”

    我捂着脚,一脸的无辜。

    莫尘从书房地板上捡起菜刀,在我眼前比划了两下:“此一卿芳泽非彼一卿芳泽,此一卿芳泽是本姑娘的拿手好菜,今晚便宜你了,稍后一下,我这就给你弄美味去。”

    看着她摇头晃脑的哼着歌去厨房了,我这是有苦说不出:所谓的一卿芳泽,原来只是一道菜?

    就在我郁闷不已时,大门门锁咔嚓一转,门开了,灵儿提着包包走了进来,看到厨房里忙活的莫尘,愣了一愣:“姐夫,这位美女是?”

    “嘻嘻,吴晓既然是你的姐夫,那我当然是你姐姐咯,因为我是吴晓女朋友。”

    莫尘望着灵儿很是热情的毛遂自荐,哪知灵儿小脸一变,走过来拿起茶几上的餐刀,一刀插进了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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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杀手潜入

    灵儿这一突然举动,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她手里的餐刀不但插在我的胸口,因为自己紧攥着刀,刀刃划破了她的手心,鲜血顺着手掌滴到了我衬衣上。

    我连忙拉着她的手,非常着急的问道:“灵儿,你的手没事吧?都流了这么多血,快让姐夫看看。”

    灵儿肩膀一颤。

    对我说:“别动,你再动,我的刀就会插得更深。”

    我这才想起来,她的刀是插在我的胸口上的,看那样子已经插进去差不多一厘米多深,这才感到胸口处有一股锥心的疼痛传了过来。

    我抹了一把头顶疼出的冷汗,问她:“傻妹妹,你干嘛拿刀伤姐夫啊?”

    “这得问你自己,你自己说的话,难道自己就已经忘记了吗?”

    灵儿用一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我,盯得我心惊肉跳的,我皱起眉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苦笑着对他说:“姐夫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话,会招来这杀身之祸?”

    灵儿用一只手指着厨房里呆若木鸡的莫尘:“那个姐姐刚才跟我说她是你女朋友,但是之前你对我说过,我姐姐死后,你再也不会找女人,如果你再找女人,你就会把你的心脏拿出来给我看,你现在不会告诉我,你当初跟我说的话,只是在骗小孩子吧。”

    哎哟我去。

    我这莫名其妙挨了一刀,原来是在为我当初吹的牛逼负责任啊。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跟面前的女孩讲过这么一句话,当时只是想宽宽她的心随便说了说,没想到她记得这么刻骨铭心。

    但是男人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也不可能收回来的。

    一旦你想把它收回来,反悔的话,你就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今天胸口上这一刀,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我苦笑的对灵儿说:“妹妹,姐夫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她是一个警察,是来保护我们的,不信你问她自己。”

    我连忙向灵儿解释着,我这才发现面前这个女孩看起来虽然柔弱,但是心志相当坚定,而且说一不二,说说得出做得出,手段也非常果断,这可是我得罪不起的人。

    看着灵儿不信任的眼神,我连忙向厨房里的莫尘招了招手。

    带着一些生气的声音:“莫警官,你搞出来的好事,赶快过来解释吧,我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我差点就死在你的一句谎话上面了。”

    莫尘好像有些明白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菜刀,在围裙上搓着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灵儿看莫尘向我们走来,一脸警惕,对莫尘警告道:“你不要靠近我,你如果靠近我,我跟他同归于尽。”

    我去。

    你是我的小姨妹耶,我们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你干嘛要跟我同归于尽啊?我好无奈呀。

    我更无奈的是,因为我小姨妹情绪激动,她又把刀往我的胸口推进了差不多半厘米,我整个人疼得索索发抖,但也无可奈何,因为我怕激怒了小姨妹,又会搞出更大的事情。

    莫尘连忙向我小姨妹挥了挥手,示意她冷静,嘴里说:“小妹妹你要冷静,不要乱动,姐姐我不会过去,你先听姐姐说,姐姐不是他女朋友,姐姐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哦,不对,跟他开玩笑,因为姐姐是来保护你们的,为了的身份保密,姐姐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过来的,所以你可能是误会了。”

    “哼,误会,你们都是一群骗子,专骗小孩,今天我偏不上当了。”

    灵儿小脸气得煞白。

    把眼睛回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的脸:“姐夫,我们不要别人保护好吗?我们自己保护自己,我们一起去找姐姐好吗?”

    “呃,你要干嘛?”

    听她的口气有点不对劲啊,我下识意这么一问,灵儿突然双眼噙满泪水:“这个世界上的诱惑太多了,我只有把你带离这个世界,才能远离诱惑,心里才能专心致志爱我姐姐一个。”

    把我带离这个世界,看来她真的要跟我同归于尽,那个时候我的内心是绝望的。

    我看到灵儿的手正在加劲,把刀推向我的胸,我仿佛看到死神正从这个小女孩的心里扑向我,我张开嘴叫都没叫出声来。

    忽然那边的莫尘把手一扬,从她手里飞出来一个水果,这个水果铛的一声打在灵儿的手上,把灵儿的手瞬间弹开,我胸口的餐刀和灵儿的手立刻要离开了我的身体。

    莫尘飞身扑了过来,一把按住了女儿,把她控制在沙发上,转身对我说:“我的背包里有医疗包和急救带,你赶快拿两个过来,先把她手包扎了,自己再把自己伤口处理一下。”

    我还没从刚才的混乱中反应过来,听莫尘这么说,我连忙啊了一声,起身去那个房间找医疗包,这时灵儿说到:“警察姐姐,你身手真好,看来你真是来保护我姐夫的,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呃,小妹妹,你刚才逼姐姐出手,难道是在考验姐姐?”

    莫尘好像也有些惊讶,他松开了灵儿问她,灵儿点了点头回答说:“当然啊,我姐夫现在处境非常危险,有很多人都想害他,如果没有一个有能力的人在他身边保护他,走每一步都相当困难,所以我今天必须要考验你,希望你不要怪我。”

    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我感到我好是无辜,这个考验玩得太大了吧,用我胸口插刀的痛苦来考验一个警察,我的小姨妹,你还真想得出来呢你。

    我从莫尘的背包里胡乱翻出了两包东西,拿着走回客厅,递给莫尘:“诺,你的医疗包到了。”

    两个妹子眼睛都直了,盯着我的手,莫尘直接哭笑不得:“吴晓,你的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吧?这是医疗包吗?你自己看看,这是医疗包吗?”

    “姐夫,你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吗?这个东西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刚才被我用刀插傻了?”

    灵儿也忍不住笑着挖苦起来,被她俩同时这么挖苦,我也连忙往我手里看去,我自己眼睛瞬间直了,原来我手里拿的不是什么医疗包,而是两包大姨妈巾……

    ……

    三天后,世纪辉.煌国际酒店。

    位于三楼的礼宾大厅里,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莫尘穿着一套华丽的低肩晚礼裙,脚踩高跟鞋,走着很不习惯的步子,我则穿着一套裁剪合体的西装,胸口上打了一个领结,莫尘挽着我的手对我轻声说:“口小天,租这两套礼服想必花了你不少毛爷爷吧,看着你一脸被割了肉的表情,姐姐我就想笑。”

    我轻咳一声,挺得起腰板,摆出一副很高傲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对她说:“小小土是谁死皮赖脸的跟我讲要抢新娘风头的?又是谁死乞白列的非得要跟着我来参加婚礼看热闹的,今天为了带你出来一趟,可是花了我半年的收入,这笔账得记你头上……”

    “记我头上可以呀,但是我有这么免费保护你,我是不是每天都要收个千儿八百的保护费呢?”

    她一脚又蹬在了我的脚背上。

    又是用脚蹬脚背,妹子,你就这么喜欢蹬人脚背吗?你今天可穿的是高跟鞋呐,我捂着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大厅的人都被我这高亢的叫声吸引了过来。

    就连舞台上的新郎,也被我的叫声给吸引了目光。

    我超级尴尬的扫了一圈大厅里面的人,幸好别人看这里的目光不是嫌弃,而是一脸的羡慕,因为我跟莫尘今天还是相当的搭,再怎么说也是一对俊男美女呀。

    莫尘穿着那套衣服,简直就是风华绝代的存在,我站在他身边,也沾了不少光呢。

    我连忙一脸抱歉的向大家致了一个意,这时听到舞台上的新郎发话了:“吴医生和莫小姐可是我们的稀客,现在婚礼还没开始,要不我们让这一对璧人上来给大家跳一支舞,开心开心如何?”

    礼堂里发出了尖叫声和欢呼声。

    所有宾客都相当期待我们上去给他们表演节目,我这有点懵逼啊,别人的婚礼让我去表演节目,而且还带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火的母老虎,我这不是骑虎难下吗?

    舞台上的新郎就是那个警察张请,看得出来,,他不搞点话题出来心里是不舒服的。

    我望着舞台上的新郎,压低声音,对身边的莫尘说:“小小土,你的这位同事好像很不给你面子,他想让你出丑啊。”

    “他这是不给你的面子好不好?口小天,去吧,我看好你哦。”

    莫尘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她的肩,看着她就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被人设局的人,他们就好像早就商量好,要在这人多势众的情况下整我这一次。

    “上台,上台,表演,表演……”

    大厅里的宾客们也是很配合的起哄,我瞪了莫尘一眼,抓着她的手:“咱俩今天可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让我出丑丢的脸可是你自己的,走吧,上去呗。”

    “走就走,谁怕谁呀。”

    莫尘微笑着向所有人致意,挽着我的手看起来既高贵又有气质。

    但是我知道,她高贵的气质下面,肯定隐藏着一肚子的坏水,走上台后我走到张请背后,轻轻跟他说:“张警官,我这是在参加你的婚礼,可不是给你们当猴耍的。”

    “吴医生,让你上台是为了保护你,你知道吗?在下面的宾客群中,已经有杀手潜入了。”

    张请一脸笑容,却低声给我讲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我倒抽一口气,沉声问:“是什么样的杀手如此无法无天,竟敢潜入警察的婚礼现场,你们消息准不准确,你们确定他们真是冲我而来的?”

    “当然可以确定,因为这座城市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红衣组织的秘密,他们追杀你,就是为了灭口。”

    张请不动声色地说着,台下又开始催促表演节目什么的,张请对我说:“要不,你先糊弄他们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后台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第七十章: 如此撩妹

    听到这声惨叫,张请说了一声不妙,转身往后面的化妆间跑去。www.uu234.net

    那声惨叫声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而后面的化妆间,新娘和伴娘们正在里面化妆,难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和莫尘想都没想,起身跟着张请后台。

    化妆间里,一片狼藉。

    几个伴娘小姑娘已经哭成一团,而地板上去躺着一位刚化好妆的女子。

    这女子身穿红色礼服,脸色惨白眼睛圆睁,嘴里正在一股一股往外冒着鲜血,喉咙上有一条深深的口子,一眼看得出来,那是被人割了喉,留下的伤口。

    我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倒在地上的女人,不是别人,这是今天的新娘李莉。

    我身后的莫尘连忙掏出电话,拨打着120,这是伴娘团中的一个女孩突然起身,钻到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索索发抖的说:“吴晓,你总算来了,我好怕,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我……”

    我看到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正是邱欣欣,我猜到他一定是李莉请来的伴娘。

    我连忙按着她的肩膀问道:“别哭欣欣,你快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李莉怎么会被人割喉?”

    “我们刚才正在化妆,突然进来一个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李莉姐突然就倒下了……然后张警官就进来了,那个人看见张警官进来,转身就逃跑,现在张警官追着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邱欣欣边哭边描述着刚才的情况,显然她已经吓得不轻,整个人浑身都在发颤。

    我把她交给女孩子们,对身后的莫尘说:“莫警官,出事了,需不需要呼叫支援?”

    “不需要,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快去支援张队。”

    莫尘边说边脱衣服,不一会儿,她身上的礼服被她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的贴身背心,还有一条超短牛仔裤,看得出来她这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莫尘对一位穿着平底鞋的伴娘女孩说:“美女,把你的鞋子借我用一下吧。”

    那伴娘虽然有些懵逼,但是还是把鞋子脱了下来,递给了莫尘,莫尘穿上伴娘的鞋子,拔出手枪对我说:“口小天,你在这里等救护车,我去帮助张队,记住,不能乱走,我去去就回,外面情况复杂,很危险的。”

    我看到如此复杂的情况,也没有其他话,只得听从她的安排。

    莫尘四下扫了一圈,转身出了化妆间,,看到牧尘出了化妆间,我一边安慰吓得不轻的女孩们一边焦急的等着救护车的到来,掏出手机不断的给救护车打电话,指出我们所在的位置,因为我看到地板上躺着的李莉已经越来越不行了。

    但就在我还在通话的时候,一抹冰凉挨上了我的喉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吴医生,你的保镖太不称职了。”

    我的心一沉。

    手里的电话啪一声掉到地板上。

    原来伴娘群中躲藏着一个杀手,这个杀手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把鞋子借给莫尘那个女孩。

    女杀手用锋利的刀靠在我的喉咙上,逼着我站了起来,对我说:“我身穿红裙,脚穿平底鞋,她居然没发现……你见过哪家伴娘穿着跟新娘同样的衣服?还穿着平底鞋参加婚礼?”

    不错,这是天大的破绽,竟然没有发现。

    我牙关一咬,问女杀手:“如此说来,你会把我也割喉?”

    “你这么聪明的人,再问这种愚蠢的话题,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女杀手的手虽然很细,但是相当有力量,她光着脚丫把我拽着,转身就要往外走,邱欣欣拦住了我们:“不行,你不可以把他带走。”

    “起开。”

    女杀手飞起一脚,使用一个标准的跆拳道高抬腿踢法,直接把邱欣欣踢得晕倒过去,闷哼一声,栽倒在过道里面。

    女杀手踢到邱欣欣后,把我拖进了电梯,电梯里这时一个人也没有,她直接按了顶楼,电梯门迅速关上,看来她这是要带我去顶楼。

    我动了动身体,嘿嘿笑道:“妹子,你这是要带我去顶楼看风景吗?”

    “我带你去顶楼进地狱。”

    女杀手脸若冰霜,毫无表情,我对着电梯里的镜子中杀手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用调侃的口吻说:“你是我见过最有风情的女杀手,要不要加个微信,咱们互相了解一下。”

    “你见过,谁会跟死人加微信吗?”

    你杀手冷笑一声,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点了点头:“既然我已经是一个死人,那你干嘛还带着一个死人上天楼呢?莫非我这个死人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本姑娘想要逃走,最起码在你死之前,我必须安全才对。”

    女杀手说出了她的意图,看来她想一箭双雕,在保证能杀死我的情况下,也能保证自己安全离开,想得还真美。

    所以说,在她离开之前,她肯定会割了我的喉。

    我必须在她割我喉之前,让她改变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这样肯定会很难,但我要尝试着去做。

    我对女杀手说:“妹子,在我死之前,能不能批准我抽支烟呢?”

    女杀手秀眉一蹙:“你难道不知道,在电梯里面抽烟,是很不文明的行为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人之将死烟你总得给抽一根吧,如果你连一个将死的人唯一的要求都不给达到,这不是不文明,这简直是太残忍。”

    我理直气壮的跟她胡搅蛮缠,她一脸嫌弃,从我包里掏出了烟,给我点上:“抽吧抽吧,抽抽这只断魂烟,好收拾收拾下地狱。”

    “谢谢美女。”

    我叼着烟,猛抽了一口,浑身畅快,一脸享受啊。

    女杀手脸上的嫌弃味更重了,她对我说:“你知道吗?你是我杀过最奇葩的一个人,到死都是一脸享受,真无法理喻。”

    “你是我见过话最多的杀手,也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毫不示弱,抽着我的烟,女杀手正想发话反击,我突然对她吐出了一口烟圈,那烟圈在空中变成了两个心形的形状,重叠在了一起。

    顿时把女杀手给看呆了。

    看着镜子里女杀手一脸呆滞的表情,我心里暗暗窃喜,妈的,这把妹的小手段,用在谁的手上都好使,就算她是一个女杀手,也躲不过被人撩的下场。

    我叼着烟,把女杀手握刀的手轻轻扒开。

    对她说:“妹子,你真的想安全离开吗?”

    她瞪了我一眼,又把刀顶在我的胸口:“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安全离开,完成任务安全离开是每一个杀手的最低本能。”

    “你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那你为何还要劫持我呢?”

    我叼着烟,嬉皮笑脸的问她。

    她小脸一冷:“我的任务就是杀你,我没有完成,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就会完成它。”

    “切,你不要骗我了,你的任务是替另外的杀手作掩护,而且你们杀的人,也不是我,是李莉。”

    我直接把她握刀的手抓到了手里,她楞了一愣,盯着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握着她的手,缓缓抬了起来,然后在她手上轻轻亲了一口。

    这一口亲着她,身体微微一颤,差点倒在我的怀里。

    女杀手俏脸一红,抬手想要扇我耳光:“你流氓啊,你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猥亵。”

    “我没有猥亵呀,何况这里是电梯里面,并不是什么大庭广众,我只是觉得这么漂亮的一只手用来握刀,太可惜了,你应该有一个更适合你自己的选择。”

    我盯着她的那只手,声音极其温柔的跟她说,我在说这话时,我感觉到她手上的僵硬慢慢褪去,而眼中已经升起了一种不明的因素。

    她悄悄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我天生就是做杀手的,除了杀手这个身份,没有什么时候我自己。”

    “不一定呀,你做我家的保姆就很合适。”

    我已经得寸进尺了,女杀手哈哈笑了:“保姆,你开玩笑吧,你让我做你家保姆,你开得起我的工资吗?”

    “这不一定哦,年薪一百万,做吗?”

    我摸出了一张卡,刚好那张卡里面的确有一百万。

    这是当初致命游戏的奖励,我今天又来买命,女杀手盯着我手里的卡,将信将疑:“我要怎么信你?”

    “这很简单,我只要在你的微信里面转一笔钱,然后你再看我的余额,在对信息上的卡号这件事是不是真实的,你就很清楚。”

    “敢骗我,下场你是知道的。”

    ……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察。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里面。

    我搂着女杀手的腰,哦,不对,现在她是我的小保姆,她叫冷啸。

    莫尘盯着我搂着冷啸的手,脸上表情一窒:“口小天……吴晓,她不是杀手吗,你们……”

    “我跟我远房表妹上天楼看风景,犯得着让各位这么兴师动众吗?”

    我用一个公主抱把冷啸给抱了起来,冷啸也是一脸镇定,把手环在我的脖子上,看都不看那一群警察,只是盯着我的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警察们一脸懵逼看了看莫尘:“莫警官,这是怎么回事?”

    “收队吧,不要影响别人看风景。”

    莫尘看了一眼我的眼睛,声音有些酸酸地,我嘴角一笑,没做回答,莫尘走时留下一句:“吴晓,你这位表妹晚上带回家吧,我好把鞋子还给她。”

    “好的,遵命。”

    目送警察离开后,冷啸勾着我的脖子,眼神里有些佩服:“你真厉害,竟然能够猜到警察就在电梯门口,还是事先把刀藏在镜子后面。”

    “你不是想安全逃走吗?你觉得在这种城市里,你真的能安全逃得开吗?”

    我微笑着问她,她点了点头:“你真的要我做你的保姆吗,你难道不怕某一天我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在床上割了你的喉。”

    “当然怕啊,但是怕又有什么用,你现在不已经成为了我的保姆了吗?我还能反悔吗?”

    我知道留她在身边,肯定会是一个祸害,但是我得先把小命保住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看吧。

第七十一章: 凶手是谁

    “你想我给你当保姆,没问题,但是我得给你来个约法三章,你自己考虑一下,如果可以咱们就成交,如果不行,咱们就各走各的,以后见面,我还会杀你。www.uu234.net”

    冷啸等莫尘等人一走,就跟我说。

    我嘿嘿一笑:“约法三章?说说吧,怎么个约法?”

    “第一,你不能跟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第二,你不能过问我的任何事情;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不能干涉我的任何行动!”

    冷啸用最简洁的语言把她的要求告诉了我。

    我反问到:“你的意思,你在给我当保姆的同时,还想再做杀手?”

    “不是想,我本来就是一个杀手,不可能为了一百万而背叛我的职业。”

    冷啸把我给她那张卡塞回到我的手里,对我说:“你自己考虑清楚吧,说白了,我今天不杀你,不是因为你这一百万,而是因为你这个人很有趣,你如果带我回去,哪一天你自己变得没趣了,我就有可能把你杀死。”

    我伸出两个手指,夹回了那张卡:“姑娘,多谢你的不杀之恩,也谢谢你的提醒,我吴晓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也是说话算话的人……今天不管我有趣无趣,我都要把你带回去,以后要不要杀我,你请自便。”

    她搂我脖子的手,又收紧了三分,脸蛋都快凑到我的鼻子面前了。

    她望着我的眼睛说:“你这个人,很狡猾……我知道你不会做对自己没意义的事情,我更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老实说吧,你把我带回去,到底有什么打算。”

    “当我的小保姆啊,哈哈。”

    我打着哈哈,我才不会愚蠢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呢,现在她搂着我的脖子没下来,那是因为她自己没穿鞋。

    虽然有句话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在满地是玻璃渣子的天台上,就算强如杀手的她,也不得不搂着我的脖子,像只猴子一样挂在我的身上。

    说实话,她的表现打破了我一贯对杀手的看法。

    之前我以为杀手都是冷血无情的,结果今天见到这么软萌的杀手,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现在瞎扯归瞎扯,我得先把这软萌杀手送到地下室的车里去。

    我可不想让她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了马脚可不好,想到这里,风景也不看了,直接转身钻进电梯,正要按楼层,砰,一声枪响,在身后的楼顶响起。

    紧接着,传来了张请的命令声:“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毁灭!”

    我和冷啸对视了一眼,连忙掏出车钥匙,塞到冷啸手里,按了负二楼的楼层,低声交代:“我的车在负二楼c区e38号车位,是一辆红色奥迪,你在车里等我。”

    “你要干什么去?”

    她看到我转身要走,一把拉着我衣袖,我拍了拍她肩膀:“楼顶有我的朋友在办事,我得去帮他一把。”

    “他是警察,你不会叫他来抓我吧?”

    她有些担心的样子,我冷笑一声:“如果我会叫警察抓你,刚才你还能跑掉吗?”

    ……

    张请手握枪支,指着高楼的边缘。

    他的枪口下,是一位身穿红色西装的男子,男子怀里控制住一个人质,我吃了一惊,只见那男子不是别人,而是张青,而他怀里控制的人质,竟是我的小姨妹,灵儿。

    今天来参加张请的婚礼,我们把灵儿也带来了。

    刚才我还奇怪,为什么在大厅里找不到她,原来不知怎么的,他被张青控制了。

    可张青为什么要抓灵儿做人质,而且还在这高楼顶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青盯着张请黑洞洞的枪口,把刀顶着灵儿的脖子,威胁张请:“你不能过来,如果你敢往前一步,我要不杀了她自己跳楼,要不拉着她同归于尽。”

    看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张青,我的脑袋有点乱,这时只听张请说:“张.工程师,请你冷静一下,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跟我们回去,争取宽大处理。”

    张请毫不松懈,用枪指着张青的脸,说了一些毫无意义的话。

    为什么说毫无意义,听张青接下来那些话,你就知道了:“张警官,你这是开玩笑吗,放下刀我怎么回头,我心爱的人都死了,回头又有什么意义?”

    他心爱的人,死了?

    难道这位张.工程师为情发狂,也为情劫持人质,来报复社会?

    张请说:“你冷静一下,李莉并没有死,她只是受了重伤,现在正接受治疗,我相信你还能再见到她的。”

    “见到她又如何,她的心里只有你……以其活得窝窝囊囊去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不如死得痛痛快快,让她内疚一辈子。”

    张青像发了狂一样咆哮着,看来已经临近失去理智的边缘。

    而我那可怜的小姨妹,显然已经被他摁在怀里,吓得不知怎么办了,脸色发白,眼睛里满是绝望,我躲在电梯间里,看到眼里,疼在心中。

    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救出我的小姨妹,我可不能眼睁睁看她被这个发疯了的人伤害。

    所以,我决定走出去,跟疯子谈判。

    “姐夫。”

    看到我走了出去,小姨妹灵儿眼睛一亮,尖叫起来:“快来救我,这位叔叔,他要我陪他一起死,我不想死……”

    说着,“嘤嘤嘤”哭了起来。

    张青使劲捏着她的脖子:“给老子闭嘴,再吵,老子先把你给扔下去。”

    说着,他又拖着灵儿,往楼顶边缘的玻璃看台移动了几步,或许是因为站不稳,脚步滑了一下,差点栽了下去,而他怀中的灵儿,也快吓晕过去了。

    我搓了一把手心里的汗,把身边张请的手枪给按了下去。

    张请回脸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吴医生,你这是……”

    “去给我弄一瓶酒来,我小姨妹在他手里,不要激怒他,激怒他就会出大事。”

    我盯着楼边发狂的张青,压低声音,对张请说。

    张请看了看那边的二人,讪讪地问:“我离开了,万一出什么事情,你搞得定吗?”

    “你在这里,也没见你搞定他呀!”

    我说话毫不留情,张请脸上的表情一僵,看得出来有些想发火,但此刻的情况,容不得他发火,他只得嘴角一抽,缓缓向后退去。

    看着张请离开,张青眉毛一沉:“吴医生,你要跟我玩什么阴谋诡计,你想叫警察去安排狙击手吗,别做梦了,我站的这个位置是整个大楼的死角,任何角度都无法瞄准到我,而且其他栋楼距离这里较远,子弹不可能打得到我,你们还是停止挣扎吧。”

    “嘿嘿,张.工,停止挣扎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听张青的话,他是早有预谋的,要不然连射击死角这些情况他都能摸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事先经过踩点,他绝对不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但是他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是有什么诉求,不可能只为抓一个跟他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吧,我直接问:“你要什么条件,才可以放了她。”

    “我要的条件很简单,今天婚礼的新郎,必须是我。”

    张青非常张狂地说,我哑然失笑:“婚礼?新娘都已经被杀住院了,你争个新郎,有什么意义?”

    “吴晓,你就当我是一个疯子吧,我喜欢李莉已经十多年了,凭什么他一个臭警察要跟我抢……既然李莉不跟我,那好,这个婚谁也别结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时的张青,眼眶充血,就像是一头疯牛,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

    这让我一下子疑惑了,这件事的表面看起来貌似很清晰:张青暗恋或者说明恋李莉多年,结果李莉嫁给了张请,张青想不开,然后挟持人质,大闹婚礼现场……但是,李莉是谁割喉的,张青是一个可以为李莉要死要活的男人,他当然不可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下手。

    难道是冷啸?

    我头顶突然冒出了汗来,如果冷啸是杀人凶手,那我刚才那么做,算不算是包庇凶手,放虎归山?

    张青见我一下子陷入沉思,冷笑一声:“吴医生,你觉得我说得对不?”

    “对你个大头鬼,你深爱的女人,因为你这么一闹,被人割喉了你知道吗?”

    我要用这句话,试探张青是不是割喉李莉的人,果然,张青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提声问我:“割喉,你说什么,谁被割喉了……你说李莉被割喉了吗?”

    看来,他还真不是对李莉行凶的人。

    我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张青啊张青,你特么只会无脑闹事啊你,亏自己还说深爱谁深爱谁,特么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李莉现在躺在医院生死不明,你还在这里跟我上演劫持人质,看不起你,鄙视。”

    我骂完之后,一甩手,转身就走。

    张青啪的把刀扔了,拖着灵儿追了上来,伸手拽住我的衣服:“兄弟,你给我说清楚一点,李莉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看她……”

    我把灵儿护在了身后,一脸遗憾的望着张青:“他妈的,老子不用激将法,你小子是不是真要抱着我小姨妹一起跳楼啊?”

    “说正事啊兄弟,李莉她……”

    张青一脸焦急,哪还有刚才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我狠狠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你着什么急,你特么现在下去,警察不把你打成马蜂窝才怪……继续劫持着我,我先送你出去再说。”

    我把张青扔掉的刀捡起来,塞到他手里,张青想了一下,连忙勒住我脖子,把刀顶着我喉咙。

    这时张请和莫尘他们都上来了,张请手里拿着一瓶酒,看见张青把人质换成了我,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的表情。

    然后把酒递过来:“吴医生,你的酒到了……张青,希望你继续保持冷静,不要对人质做出任何伤害……”

    “少特么废话,老子现在心情不好,让你们的大医生陪我喝一杯吧。”

    张青在我的暗示之下,拖着我钻进了电梯,摁了负二层的号数。

第七十二章: 胜在细节

    我们到了地下车库,来到停车的地方。m.www.uu234.net

    发现冷啸,正坐在我们的车里,张青和我对视了一眼,望着冷啸对我说:“兄弟,这是你的车吧,车里面怎么会有个妹子呢?”

    “你们之间不认识吗?”

    我有些惊奇的问了问张青,本以为他跟冷啸认识,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问我。

    张青看了一下手,苦笑着对我说:“兄弟,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跟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会认识?”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我走到车面前拍了拍车门,示意冷啸,把车打开。

    冷啸打开车门,问我:“你来啦,这位是谁?”

    看冷啸的表情,也不认识张青。

    我心里有些疑惑了,他们两人之间既然都不认识,那会不会还有第三个杀手的存在?

    我望了望车里面坐着的冷啸,只见她坐在车后座,蜷缩在座位上,没有鞋子的她,看起来有些可怜。

    冷啸一愣:“我怎么啦?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呢?”

    “你老实跟我讲,李莉是不是你割的喉?”

    我直接开口就问,冷啸脸色一变,望着我:“我刚刚跟你讲的约法三章,难道你忘记了?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过问我的任何问题。”

    我钻进去,一把拽着她的手,十万火急的说:“大姐求你别玩了好不好?如果还有另外一个杀手存在,酒店里面的宾客就很危险,求求你告诉我实话,我保证只问你这么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问完其他事情再也不打扰你好吗?”

    冷啸摇头拒绝:“如果你还要问我的问题,那我马上就离开。”

    她推开另一边的车门,起身就准备走,张青拦住了她,盯着她眼睛:“老实交代,李莉是不是你动的手?”

    我伸手制止张青:“老兄赶快闪开……”

    可是话还没说完,张青已经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冷啸拍着巴掌,一脸藐视的望着地上的张青,鼻孔哼了一声:“敢拦我的路,简直就是找死。”

    “你不要动他,他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再问你了,你给我老实待在车里面,我们去去就来。”

    我搂着冷啸的腰,再次把他勾回车里面来。

    冷啸这次没有反抗,只是靠在车座上盯着我,警告我:“下次再对本姑娘动手动脚,小心我打断你的双手,听见没有?”

    我白了她一眼:“别跟我唧唧歪歪的,老实呆在车里面。”

    我下车后把车门砰的关上,绕到张青那里,只见张青一脸发青,头顶冷汗直冒,看起来很是痛苦的样子。

    我拽起他的手,扶着他问:“没事吧兄弟,看来我们还得再次回到楼上去。”

    他捂着肚子小声跟我讲:“妈的,这娘们手真黑,老子肠子都快被他捣断了,兄弟你哪搞来的女人,怎么这么狠?”

    “他是个杀手,不狠就不正常了。”

    我扶着张青,边走边说,张青吓了一跳:“我草,你搞个杀手在身边,你最想玩什么玩?”

    “这个杀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先安抚她,绝对不能放她离开。”

    走到电梯里,我对张青如是说道,张青按了一下三楼,问我:“对了,你还要上楼去干嘛?难道楼上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另外一个杀手还在楼上隐藏着,如果那些警察找不到他,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危险。”

    我皱起了眉头,张青一脸疑惑:“另外一个杀手,难道这里面有两个杀手吗?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婚礼,会有杀手潜进来了?”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婚礼上会出现杀手?刚才我也问了冷啸,她没有回答我任何问题,看来我只得从另外的路子把这个情况查明白。

    电梯到三楼之后,门打开。

    张青说自己有事,先从这里下,我又按了顶层的电梯,直接坐上顶楼。

    上了顶楼,我走出电梯间,来到顶楼的天台上。

    整个天台空荡荡的,我四下观察着,寻找着一丝丝蛛丝马迹。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耳边刮着一阵阵凉风,天台上有许多小风车,在风中刷刷刷地转,我一个人走在天台上,心里有些孤独的感觉。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上来,因为只有在孤独中才能寻找到答案。

    我看了看这天台,除了风车,还有许多太阳能板,太阳能板旁边还有十多个大水箱。

    这些水箱每一个能装下好几吨水,而这些水就是供应整个酒店的日常用水,我望着水箱陷入了沉思。

    只见大多数水箱都在腾腾的冒着蒸汽,那是里面的水被烧开了的表现。

    而有几个小部分的水箱却没有冒气,还有些锈迹斑斑,看来那些水箱是漏了水或者是不能用了,里面就根本没装水。

    在靠近楼房最南边的一个水箱前面,我看到了一串脚印。

    那是一串有上无下的脚印,我的心一凛,掏出手机,给莫尘发了一条信息。

    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锈迹斑斑的水箱,攥紧了手里的酒瓶,缓缓走了过去。

    很快,莫尘便出现在了天楼上。

    她像猫一样的跑到了我后面,拉着我的袖子低声说:“吴晓,让我去吧,你不能轻举妄动。”

    “这可能会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你要小心。”

    我也对她小声说到,她点了点头,拔出了手枪。

    身体像只矫健的猎豹,迅速窜上了水箱的梯子,跳到水箱顶部,用枪往水箱里面一指:“出来,你被捕了。”

    砰,水箱里面响起了一阵枪声。

    莫尘应声掉下。

    我惊呼一声,提着酒瓶冲了过去。

    只见水箱里面跳出来一个红衣人影,手里举着一把枪,看见我就在水箱面前,开枪便射。

    “啪啪啪。”

    又是几声枪响,子弹呼啸着从我身边飞过,莫尘在那边喊道:“吴晓,你快到水箱下面去,那里是死角,他打不到你。”

    莫尘还能说话,看起来她没事。

    我连忙按照她的意思爬到水箱下面,莫尘也借着另外一个水箱的铁架作为掩体,开枪还击。

    两声枪响后,我头顶响起一声惨叫。

    显然头顶那个红衣人已经中枪,只听砰的一声,是人跌倒在架子上的声音。

    莫尘躲在铁架后面,又开了一枪后,才钻了出来。

    她提着手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一把拉到拉着架子下面的我,问我:“你没事吧?我刚才看见他向你开了三枪,吓得我心脏都快掉了出来。”

    “我有主角光环,能够自然躲避子弹。”

    我又在这里胡扯了,莫尘瞪了我一眼:“你这个人就是人死了嘴还活着,人家是关心你,你却在那里瞎嘚瑟,哼,小心吃亏你。”

    她正要转身,我看见头顶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的脑袋。

    我吓得一声尖叫,手里的酒瓶飞了出去。

    就在那一支枪口正要喷出子弹来的时候,我的酒瓶砸到了那只手上,枪响了,但是手被砸歪了,子弹飞向另外一边的水箱。

    莫尘也毫不犹豫,转身一枪,把那只手打了个对穿。

    头顶的红衣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莫尘掏出手铐,正要跳上架子去拘捕他,红衣人突然起身,绕到楼边,飞身一纵,跳了下去。

    这是20多层的高楼,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楼顶飞身而下。

    十几秒后这个红衣人掉到地上的二楼露台,整个人被露台上的铁架子戳了个对穿,看来就算消防车来都无法把它完整的取下。

    我和莫尘并肩坐在天台上。

    望着楼下那惨死的红衣人,我掏出了烟,塞进嘴里,却没有打火机。

    我找莫尘借火,她却对我说:“我劝你还是戒了吧,抽烟对身体不好。”

    “姑娘,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你竟然劝我忌烟,你还不如劝我从这里跳下去得了。”

    我有点不好气的跟她讲,她却冷哼一声,拍着我的胸口:“你信不信,你里面的那个肺已经熏黑了一大片,如果你再不戒烟,你将会少活30年。”

    “别跟我聊戒烟的事情,赶快给我弄火来,我现在想抽烟。”

    我有些不耐烦了,莫尘一下伸手封着我的衣领:“哎哟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竟敢对本姑娘吼话拉,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干嘛要听你的话?”

    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对了,你那个远房表妹,不会真的要带回家去当保姆吧?”

    “我知道瞒不了你,她其实也是一个杀手。”

    我讪讪地重新把烟装进烟盒,转过脸望着莫尘:“但是我的确要把她带回家,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们要和平相处,记住不要问她任何问题,她只是一个保姆,把她当作保姆看就行了。”

    “厉害了吴医生,佩服佩服,你让警察跟个杀手和平相处,这种奇葩的想法,只有我们的吴大医生能想得出来,算你有一套。”

    从莫尘的话里听得出来,她并不反对我把那个女杀手带回家。

    我知道她不会反对,如果她要从中作梗,刚才看见女杀手的时候,她就会叫警察抓住女杀手了。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最起码目前她知道我心里面在想什么。

    我们在上面等警察上来的时候,莫尘问我:“你心思为什么这么细腻?竟然能通过水箱的生锈程度,推断出有杀手隐藏在上面。”

    “我是心理医生好不好,心理医生玩的就是个细,看人本来就是要从细节处来看大局观。”

    听我说完这句话,莫尘点了点头,她说:“也对,如果你没这点本事,张队也不会叫我跟你搭档,哎,可惜张队刚结婚,老婆就……”

    “人家老婆又没死,你叹什么气?真是的。”

    我本来想怼她一句,突然想到张请老婆的事情,心里面颤了一下,因为我想到了张青。

    连忙一把拉着莫尘,站了起来:“不好,我们得赶快去李莉住院的医院,要出大事。”

    “会出什么大事啊。”

    莫尘看着我一惊一乍的样子,有些蒙圈,我对她说:“张青,他可能会去医院找李莉。”

第七十三章: 女鬼生娃

    我们二人下到三楼,整个大厅都找遍了,果然没有张青的身影。www.uu234.net

    打他电话,竟然是关机的。

    据我推断,他一定去了医院,连忙驱车往医院赶,张请也跟我们同路,坐上了我们的车,一车五个人,先是沉默。

    直到张请回过神来,看到身边坐着的冷啸,没穿鞋子:“小姑娘,你为什么没穿鞋子呢?”

    “啊……我……鞋子刚才跑丢了。”

    冷啸连忙撒了个谎,拖裙摆把自己的脚给遮住。

    莫尘边开车边说:“张队,她是我同学,今天恰巧遇到,这准备邀请她回家呢。”

    “回家?回哪个家?”

    张请若有所思地问,莫尘声音有些颤抖:“当然回……我在这座城市只有一个家。”

    我斜眼看了看莫尘的眼睛,只见她眼眶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心里不禁在想,这个警察妹子看起来不是很坚强吗,怎么说到家的事情,就想哭鼻子呢?

    对了,她说她只有一个家。

    莫非她想赖在我家里,永远住下去?

    这这,这可不行啊这,我张嘴刚要说话,却听张请道:“小莫,你听张叔一句,那件事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你就算有多恨他,连警方都没有任何证据不是……你何不放下一切,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啊。”

    “我没有父亲,我也没有母亲,我是鬼生的。”

    莫尘突然像发疯了一般咆哮起来,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像一头野牛,在车河里蹿来蹿去,整个车里的人,一个个被甩得七荤八素,惊叫迭起。

    我连忙向她求饶:“哎呦我说莫大警官,这可是有五条命在你身上啊,你能不能稍微开慢那么一丁点?”

    “闭嘴!”

    莫尘一脸冰霜,神经质地发出一声怒吼,轿车继续像火箭一般,向医院冲去……

    事实证明,千万不能得罪女司机,一旦得罪了她,她能把你心肝脾肺肾都给你颠出来,到了医院门口,另外两个女孩跑到垃圾桶面前就是一阵狂吐。

    我和张请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到重症病房,看了一下李莉还安全,便两人看了看彼此苍白的脸,掏出了烟,一起走到抽烟区,互相点燃之后,我伸手指了指急症室门口面若冰霜一言不发的莫尘,轻声问张请:“你们家的小警花发什么神经,怎么突然就变脸啊?”

    “唉,都怪我,都怪我……戳到了她的伤心事……”

    张请在那里唉声叹气的自责,我顿时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凑到张请身边,笑道:“我去,她还有伤心事?不妨跟我分享分享,让我也乐呵乐呵……”

    “乐呵你个头啊……别人伤心事你拿来乐呵,滚!”

    张请看着我的脸,一脸嫌弃,我被喷得灰头土脸,讪讪地说:“警官大爷,是你让我跟人家合作,我连我自己合作对象都不了解,怎么合作?”

    “你想了解什么?”

    张请吐了一口烟,黑着脸说。

    我见机不可失,便眨着眼睛想了想,搓手道:“对了,她在车上说她自己是鬼生的,莫非她真的是鬼生的?”

    “瞎说。”

    张请瞪了我一眼,说道:“这个世界上哪有鬼,除非……”

    俗言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你一心强求的东西,有很少能得到的,甚至煮熟的鸭子,都可能飞掉,就像莫二黑,临近结婚,未婚妻和她肚中的孩子双双毙命,而且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那是他一生以来最大的打击,最后一次见未婚妻时,未婚妻就像是从血缸里面爬出来的一般,七窍流血,下体血崩……很难想象她在死前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

    未婚妻就那样在莫二黑的怀里咽了气,死时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莫二黑徒手挖了一个坑,把未婚妻葬在了土里,一抹黄土,埋葬了所有的一切。

    埋了自己的妻儿,莫二黑心里只剩下了仇恨:因为未婚妻是死在她父母的手里,死在她家族的手里,他要报仇!

    一把菜刀,陪着莫二黑,杀进了村西唐家……唐家很显然是早有准备,十几条青壮汉子抡着大棒等着他。

    莫二黑断了三根肋骨,被人一顿血虐,像狗一样从唐家后门爬了出来,在村民嘲讽和讥笑的目光下,他看到了这个世界,只剩下黑暗。

    身后传来的指点声,更如刀割——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这个下场!”

    “敢睡人家唐百万的女儿,还带着私奔,弄大人家肚子……怎么样,报应来了吧?”

    “穷鬼就是穷鬼,就算有人看得上你,最终你还是得不到她,因为穷鬼是不可能拥有爱情的!”

    ……

    一天前,他未婚妻挺着大肚子,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但是因为她父母的强烈反对,婚期一拖再拖。

    眼看孩子就要出来了,总不能未婚生子吧,这样在当地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最后一次回了娘家,她跪下来央求,希望她父母能答应这门亲事,但是面对女儿的央求,唐家二老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唐子芬,如果你敢嫁给莫二黑那个穷鬼,你这辈子别想踏进我唐家的门槛。”

    看着跪在堂屋中间挺着大肚子的女儿,唐母决绝地说了一句,唐父也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女儿,心里像刀割一样痛。

    他们的女儿是村里长得最漂亮的女孩,而且还是大学毕业的,但从小就与莫二黑相爱,可是莫家很穷,跟唐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唐家是村里的土豪,追求唐家千金的富家子弟可以说是踏破了门槛,唐父已经替女儿相中了一个镇里公务员,结果他们女儿跟莫二黑私奔了。

    一年后回来,挺着大肚子,先斩后奏,这可以说把唐家的老脸丢尽了,他们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面对如此绝情的家人,莫二黑未婚妻可能是知道,再怎么哀求也没用的,她深爱着莫二黑,所以为了莫二黑,决定跟家人决裂。

    她深深给父母磕了几个头,含泪说:“阿爸,阿妈,如果你们不同意我跟二黑……那你们就当没有生我这个女儿吧!”

    唐父唐母可能因为被这句话气伤了,他们同时暴跳如雷,唐父的拐杖狠狠闷在了他女儿头顶,而唐母,则一脚踹在了她女儿的大肚子上。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莫二黑未婚妻却是活生生被她的父母和家人虐打而死,等莫二黑赶到时,已经无力回天……唐家的宗旨很简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残忍毁掉,哪怕是亲情!

    报仇无果后,年轻的莫二黑成天以泪洗面,借酒浇愁,每天看着未婚妻留下来的照片,哭得死去活来,他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求一死。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莫二黑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躺在本来要作为新房的房间里,望着满墙的喜字,打开了一瓶敌敌畏。

    生无可恋的他,准备喝下这瓶毒药,追随九泉之下的爱妻而去,就在毒药凑近嘴边的那一刻,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

    莫二黑打着酒哽,怒气冲冲的:这死还不让人死个安宁,这世道是怎么了?

    门外响起了一声回应:“我是陈婆,村头的接生婆,二黑快开门,我把你闺女送来了。”

    “我闺女……婆婆你开什么玩笑?”

    莫二黑踉踉跄跄地把门拉开,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那老太婆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哇哇大哭。

    莫二黑看着那孩子,眼睛一直,这孩子的眉眼太像自己死去的未婚妻了,一瞬间酒醒大半,连忙把陈婆请了进来。

    莫二黑把陈婆怀里的孩子抱过来后,问陈婆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只见陈婆一脸惨白,拍着心口心有余悸地说着:“太吓人了,太吓人了,我老太婆活这么大年纪,这是第一次……帮鬼接生!”

    “帮鬼接生……难道这孩子,不是人生的?”

    莫二黑盯着怀里哇哇大叫的婴儿,虽然满心欢喜,但当听了接生婆的话,顿时不寒而栗。

    陈婆坐下来,喝了口水压了压惊,原来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那时陈婆已经在床上睡觉了,突然插好的门,自动打开。

    陈婆被惊醒,忙从床上翻身起来,走出门去查看,想看看是不是进了贼,但门外除了凄风苦雨,什么都没有。

    陈婆摇了摇头,合门回屋,当她走回卧室时,魂魄都快吓飞出来:只见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那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死去的村花,唐子芬。

    “孩……孩子,婆婆平时对你不错……你这回来找婆婆……莫不是要抓婆婆去陪你?”

    陈婆看着床上那女尸,牙齿打颤,但是女尸一动不动,没有回应她什么,只是女尸隆起的小腹在蠕动着,像有什么东西跑爬出来一般。

    难道它这是要生了?

    按平常的接生经验,小腹蠕动,那是胎儿要出来的表现,陈婆犹豫了一下,忙去外面拿了个盆,倒上热水拿上剪子,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再回卧室时,她看到了她一生中最触目惊心的一幕。

    只见一只小手,从女尸的肚子里伸了出来(不是从生孩子那个地方伸出来,是从小腹肚脐处),那只手像是撕破了女尸的肚子,使劲撕着,最后,撕到碗口这么大一个洞时,一个婴儿顶着胎盘和内脏,爬了出来。

    陈婆讲到这里,莫二黑顿时怒了,抱起那个婴儿,狠狠掼到了地上,陈婆大惊失色,扑上来拦已经拦不住了。

    她惊叫:“二黑你疯了,他是你孩子你为什么要摔她?”

    “刚出生就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这种孽子,留下何用?”

    莫二黑双眼血红,提起脚狠狠踹着地上的婴儿,他要踹碎那个婴儿,替自己的未婚妻报仇。

    陈婆冲过来,使劲推开了莫二黑,说:“二黑,你听我把事情讲完,才发火不行吗……”

    原来那婴儿从女尸肚子里爬出来之后,突然开口说话了,陈婆一听,居然是唐子芬的声音。

    婴儿用唐子芬的声音说:“婆婆,你帮我的孩子转交给二黑吧,让他好好活下来,好好善待我们的孩子,这孩子以后可能会救他一命……孩子生在尘土中,就叫她莫尘好了……”

第七十四章: 医疗事故

    婴儿说完这句话,女尸就消失不见了,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接下来,婴儿也恢复了正常,陈婆忙把她剪了脐带,清洗干净,包裹好连夜送到莫二黑手里来。www.uu234.net

    听到这里,莫二黑顿时悔不当初,跪地捧起地上那被自己踩死的婴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他未婚妻留给他的种,他却这样残忍的毁灭了,莫二黑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人啊,老天你用雷把我劈了吧!

    轰隆隆。

    天空真响起了一声惊雷,当莫二黑抱着婴尸冲到门外时,一头撞到了一个黑影的怀里,抬起头,耳里传来了黑影的声音:“莫二黑,鬼生子,是为魔,你今天要么成魔,要么屠魔,生杀取舍,在你一念啊!”

    鬼生子,是为魔,莫二黑怀里的婴尸,在还没生出来之前,就成为了魔鬼?

    她撕开母体,自己钻出来:这难道不是魔鬼的做法?

    想到这里,莫二黑心中的愧疚似乎少了许多,杀死一个魔鬼,或许也是一种替天行道,虽然这个魔鬼,是自己的骨血……

    他在瓢泼大雨中,抱着那具婴尸,狂笑而哭:“小芬,你为何要把她生下来啊……她2的到来只会给我带来无限悔恨,所以你要我养着她,我办不到。”

    又是一声炸雷,劈出了一道电光,映得世界一片惨白!

    借着电光,莫二黑不经意间看见,怀里婴尸竟然睁开了眼睛,对他赫赫微笑着,双目射出的,却是怨毒的光。

    莫二黑吓得打了个激灵,脱手把婴尸扔了出去,身边那黑影发出一声惊呼,忙窜将过来,把将要落地的婴尸接到了怀里。

    黑影抱着婴尸,满嘴怨气地说:“莫先生,这婴魔不能掉到地上,一旦落地,魂魄就会散成孤魂野鬼,以后断难收回了。”

    “收它何用?”

    莫二黑看着黑影怀里的婴尸,头皮都快炸开了,想着婴尸刚才对自己那一抹令人胆寒的微笑,莫二黑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几世的仇人。

    他捂着胸口极速往后退去,想离这婴尸越远越好,黑影说:“婴魔落地,会化成厉鬼,为害人间……若不落地,将他魂魄收束起来,可供驱使!”

    “供驱使?”

    莫二黑怔住了:驱使婴儿魂魄,干嘛呢?难道婴儿魂魄还能帮你上天入地发家致富?这也太扯了吧?

    “二黑,先生指的是养小鬼。”

    身后传来接生婆的话,莫二黑转身,只见接生婆陈婆走了出来,盯着他的眼睛,嘴里说:“如果你养了一只小鬼,他会帮你改变命运,当然,你得担起被小鬼反噬的风险!”

    莫二黑心一动:“怎么改变?”

    “帮你复仇,帮你创业,甚至帮你找美人……”

    雷声隆隆,电光交织,大雨像鞭子一般抽打在莫二黑的脸上,整个世界像要乱套了,当陈婆和黑影的声音在莫二黑耳边回荡时——一道闪电从头头顶劈下,莫二黑在雪白的电光中失去了知觉。

    我心惊胆颤地问张请:“养小鬼?这可是封建迷信的产物啊,难道莫二黑后来真的养了小鬼?”

    “他有没有养小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叫莫尘的女婴最后没死……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警花,她长大了。”

    张请抽了一口烟,望着莫尘说。

    我也有些出神地盯着莫尘,没想到到这个女孩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还有如此曲折离奇的身世,我不由自主地赞叹到:“这一出生就面临死亡,但还没死成,看来连死神也不敢收她啊。”

    “你说的不错,这小孩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办了多起大案要案,但在办案过程中,却是几历生死九死一生,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在一次缉毒任务中,被七八个手持ak47突击步枪的亡命之徒围攻,她硬是单枪匹马靠一把手枪和几把飞刀,杀出重围,顺带捡了几个人头。”

    张请在吞云吐雾中,一脸崇拜地说着。

    我听得直咂舌,这特么不是一般的警花啊,这是警神的存在啊,用飞刀和手枪硬钢ak突击步枪歹徒,抗日神剧也不敢这么演啊。

    不过我觉得她真有那本事,因为她的飞刀技能是顶级的,不说远的,光是哪天在我家里,用飞刀给我测试的场景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的。

    想到这里,我对张请说:“她爹莫二黑真厉害,能把自己女儿培养成这么优秀的警察,看来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哼。”

    张请冷哼一声,把烟头狠狠摔进垃圾桶,说:“她爹虽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她不是她爹培养的,她是党和人民培养的。”

    我去,要不要说得这么高大上?

    我盯着张请问:“那她爹呢,没有培养她吗?”

    “你自己去问她吧,我去看看我媳妇儿……如果没什么事,局里还有一大堆任务等着我呢。”

    张请看了看手表,拍了拍我肩膀,站起身来,我对他点了点头,抽着烟说去吧,张请也点了一下头,转身去了。

    我看着张请的憔悴背影,心里也叹息了一下,心想做警察也是难啊,婚礼上自己的新娘被人割喉,但是他还是必须挺住,因为还有许多坏人需要他们去抓,还有许多像他新娘那种无辜的人需要他去保护……

    不对,李莉是无辜的吗?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杀手选择李莉下手,肯定有他们自己的目的。

    还有一个问题是,李莉也是当初我们玩致命游戏的六人之中的一个,这让我突然感到后怕起来:张明新,蒋文文,李莉三人相距出事,那下一个出事的会是谁。

    我?王伟?还是邱欣欣?

    正在我想得出神时,我发现重症病房门口站着的莫尘正在盯着我,我们两人四目相对后,她向我走了过来。

    走到我身边,盯着我的脸,用一副审讯犯人的口吻:“老实交代,刚才你跟张队在这里交头接耳,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我们讨论案情,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专门捡你坏话说?”

    我直接摇头否认,然后掏出了手机,点开微信,打开那个互通有无群,准备在里面发条信息说说今天的情况,她一把把我手机抢了过去:“我偏不信你讨论案情还拿着手机讨论的,给我看看,不会又在手机里面撩妹什么的吧……哎哟,还真是,吴晓哥哥,注意医生,张老师穿着一件医生服去医院了……”

    莫尘边扒拉着我手机里的信息,边说,她这是在念信息内容,我听了却立马跳了起来。

    张老师?

    张老师是谁?莫非指的是张青?

    我记得我之前听张泽说过,张青也是毕业于南山大学土木工程系的,所以他跟邱欣欣等人也认识。

    听莫尘念信息,那是邱欣欣的口吻啊。

    莫尘看到我神经质一样的跳了起来,拿着我手机问我:“怎么了,你手机里真有**内容,我这看一下也能激动成这个样子?”

    “张青已经来到医院了,有可能就在重症病房。”

    我一脸发白,面色紧张地说,莫尘也紧张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在群里通风报信了,就是你刚才念那条……快行动,晚了来不及了。”

    说完我和她同步飞速跑向重症病房,因为此刻医生正在里面对病人进行手术,重症病房的病房门是紧闭的,张请还在病房门口焦急守护。

    他看到行色紧张的我和莫尘跑到病房门口,有些惊讶:“怎么了小吴小莫,你们脸色这么难看?”

    “有医生进去吗?”

    我指着病房里,问张请,张请有些愣,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

    不过他还是回到:“有啊,刚刚有两个医生和三个护士进去,说我老婆要做紧急手术,还嘱咐千万不能打扰……”

    “坏了,快叫人开门。”

    我对莫尘说,莫尘也一愣:“动紧急手术怎么了,为什么要叫人开门?”

    “你们不知道,动手术只有一个主治医生,怎么会有两个医生呢……说明另外一个是混进去的……哎,不说了,时间紧迫,赶快叫人开门。”

    我垂头顿足的跟他们解释着,听到事情的紧迫性,在看到那个手术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张请想都没想,转身便往医院办公区跑去,但是莫尘却拔出手枪,对准门锁连开两枪,把医院的警报声震得呼啸起来。

    我和莫尘推开被手枪击坏门锁的重症手术室的门,冲进手术室。

    围在病床边上的医护人员全部抬起头来,看向冲进去的我们,眼里里透出诧异的光。

    有一个穿着医生服的男人提声质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在做手术,你们跑进来干嘛?”

    被他这么一问,我和莫尘一窒,因为病房里面只有四个人啊,三个护士一个医生,哪有像张请说的另外一个医生的存在?

    莫非,是张请自己眼神不对,看错了?

    如果是看错了,那可是坑了我们啊,所以在医生的质问下,我们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而就在此刻,心电仪响起了刺耳的报警声,有一个护士盯着心电仪尖叫起来:“庞医生,不好了,病人心电报警,没有生命体征了。”

    “哎哟,坏事了,都怪你们,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影响手术,导致病人心率失常,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那个医生使劲用手捶着腿,听起来又是惋惜又是悲愤。

    他边捶腿边对护士说:“赶快报警,赶快报警,找警察来说吧……”

    “庞医生,不用报警了,我就是警察。”

    莫尘亮出了警官证,一脸严肃走到病床前面,对几位医护人员说:“我现在怀疑你们因为疏忽,造成医疗事故,直到我同事到来之前,你们任何一人也不能离开这里。”

    “开玩笑,我会以为疏忽造成医疗事故,你是哪来的小警察,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那个庞医生怒气冲冲的捏着手术刀冲到莫尘面前,结果从手术台下流出了一大滩血,被他这么一踩,啪塔啪塔的响着。

第七十五章: 灵魂出窍

    任谁也想不到,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发生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顶 点 X 23 U S

    等大家掀开罩单,往病床下面看去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见病床下来通了一个碗口大的洞,而那洞口里,一股热血则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刷刷刷滴到了地板上,溅起的血花,让所有人都触目惊心。

    医护人员把病床上的病人翻过身来时,更让他们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病人李莉的后腰处出现了一个大洞,差不多也是碗口那么粗,洞口的创口毫无规律,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的。

    鲜血像喷泉一样一个劲而往外直冒,看得所有人汗毛倒竖,脊背发凉。

    几秒过后,护士群中有个护士像发了疯一样,抱着脑袋叫了起来:“闹鬼了……”

    闹鬼了,医院闹鬼了,鬼把病人腰子抓走了。

    这声呐喊瞬间传遍了整个医院,医院沸腾了,不管医生病人或者护士,医院管理者,全部乱成了一锅粥。

    我和莫尘亲眼看见这一切的发生,但是却不知道凶手是谁。

    我也蒙圈了:不会真的是医院闹鬼了吧?

    只有那个张请,看着自己无辜身死的新娘,整个人像傻了一样,站在病床前,嘴里喃喃念到:“我明明看见五个人的,五个人的,怎么会只有四个……”

    回到家。

    我坐在书房,盯着电脑,整个人也被疑惑困惑住。

    看着电脑空白的屏幕,脑海里像被浆糊裹住了一般,怎么搅也搅不开:李莉无端端被人掏走,而这个凶手却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邱欣欣在群里发说张老师去医院了,但她没说到底是哪个张老师。

    更奇怪的是,我打电话给邱欣欣和张青,结果两个人都关机了,我联系邱欣欣的闺蜜皮球,皮球说邱欣欣三天前就离开学校,去向不明。

    我再联系石鹏,石鹏说他也没看到邱欣欣。

    难道邱欣欣又失踪了?

    我问王伟张青的事情,王伟说他好长时间没见过张青了,张青在他们学校做的工程已经完成了,但是久久没有去结工程款,他也好奇张青怎么就突然失联了。

    张青和邱欣欣的失联,能不能扯到一起去呢?

    我使劲摇了摇发麻的脑袋,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智商也不够用了,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死死盯着我,我刚把事情弄到个柳暗花明,他又给我来了个山重水复。

    这个家伙速度总比我快一拍,快到我就算发现了问题,他也能在我解决问题之前,把问题的影响和伤害扩大化,扩大到我无法收拾,难以挽回。

    比如医院案件,就是一条难以挽回的生命损失……

    我想着想着,无法待在家,跟她们三人说我自己要出去走走,她们问要不要陪我出去,我拒绝了,理由是我想一个人静静。

    走下楼,刚到马路上,掏出烟时,突然感到后面一阵风声,我整个人便砰地一声飞了出去,落地之后,随即晕倒……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医院的病床上幽幽醒来,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清秀的脸,她见我醒了,微微一笑,问到:“你醒了?”

    “然然,怎么是你?”

    然然名叫萧然,是我当初支教时认识的一个女孩,当时她还在读高一,在一个西南小县城的中学,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小女孩竟然长成大姑娘了。

    萧然说:“吴老师,你忘了,我不是跟你讲过我要参加你的婚礼的吗?”

    我想起来了,萧然已经考上了大学,我结婚前曾经联系过我,听说我要结婚了,死活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没办法,为了不增加她的负担,我没把自己婚期告诉她,但是……如果不是萧然及时发现,我现在不是躺在医院了,而是去地下陪我亡妻去了。

    我说:“萧然,谢谢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只可惜老师无法招待你了。”

    “吴老师,你要坚强,记得你当初是怎么鼓励我的吗?”

    萧然望着病床上躺着的我,泪光闪闪地说着,望着她噙泪的双眼,我想她应该知道我的事情了,我心中一颤,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自从妻子去世,我都以为这个世界对我充满着恶意,今天看到萧然,心里那片黑暗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丝微光。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正在我想说话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对萧然说到:“病人家属,该去交二期医药费了,如果不交,病人将被强制出院。”

    “好的,我马上就去交。”

    听到护士的催促,萧然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不过这丝为难转瞬即逝,她见护士出去了,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浮起微笑。

    我颤声问她:“然然,我的医药费是你替我垫的吗?”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心里波澜起伏,忙说:“这怎么可以……你条件那么困难,怎么可以让你替我出钱?”

    “放心吧吴老师,我有办法的。”

    萧然轻轻拍了拍我的胸口,安慰了我一句,然后对我做了一个鼓励的眼神,起身走出病房,向交费窗口走去。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我心里想着:这孩子是个孤儿,本来就没什么钱,她又要上大学,我这住院医药费也不低,她哪弄钱来给我交医药费呢?

    谁知心里这样想着时,意念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脱离了我自己的身体,缓缓飘了出去,直接飘到收费窗口,看到了让人气愤而又揪心的一幕。

    窗口前的萧然向里面的收费护士哀求到:“姐姐,你就给宽限几天好吗,等我的奖学金下来了,我一并来把钱交上。”

    里面的护士一脸冷漠:“没钱,出院!”

    “扑通。”

    萧然在护士面前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千万不能出院啊,我哥伤得那么重……出了院,他活不了。”

    “没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

    那收费的胖护士尖酸刻薄地说着,她的话把跪在地上的萧然吓住了,或者说是惊住了:初经世事的她,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一个白衣天使的嘴里,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缓缓站了起来,对窗口里的护士说:“姐姐,你不配做护士,不配待在医院!”

    窗口里的护士把一把笔狠狠扔到了萧然脸上,指着显然的脸咒骂到:“滚,赶快带着你的病人滚,我们医院不需要你们这种穷鬼……”

    看到这愤怒的一幕,我的意念一颤,重新落回了病房的身体上来,我睁着眼,看着一脸泪痕的萧然失魂落魄走了进来。

    她走到我病床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我从床头的裤包里摸出一张卡,递到萧然手里。

    带着歉意对她说:“对不起,然然,我让你受委屈了……卡里没多少钱,你拿去付了医药费,剩下的用来补交你学费吧!”

    “吴老师……你怎么?”

    显然眼里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她可能吃惊我为什么能知道这一切,难道我跟在她后面偷看了?

    其实我也很疑惑我的意念为什么能跟着她出去看到这一切,或许这是灵魂出窍了吧,又或许是其他!

    反正现在也解释不清楚了,我把卡塞到她手里,说:“去交费吧……那个侮辱你的护士,她会得到报应的!”

    没想到我这一语成谶。

    就这天,一位三十多岁的某企业女性中层管理人员,来到这家医院进行隆胸手术,结果没有想到,一个本来十分简单的手术因为不知道是填充物不合格还是病人体制特殊,竟然在手术进行了不到一半的时候那位女经理就心脏骤停死了。

    那位女经理本来有一个十分幸福的家,结果没想到因此陪上了一条命。

    医院方面极力的否认是自己的过失,死者的丈夫就说只想挣钱不管病人的体质如何都一味的鼓励人做手术,也不进行体检。

    然后死者的年迈的父母、幼子亲属在医院门口烧纸痛哭,最后打官司要求赔偿。

    女经理头七的那天晚上,住院部的值班的女护士就听见不停的脚步声和哭泣,就是侮辱萧然那护士。

    在医院工作的死个人是经常的,她们的胆量也不是一般的大,就顺着哭声找结果,发现原本已经关灯锁门的整形科,却灯光不停的明暗闪烁,夹杂者女人的哭泣和叹息声。

    然后那个护士竟然胆大的要命开口问:谁啊?

    灯突然就灭了,护士壮着胆就推门结果看见一个全身发荧光的女人正站在屋子里胸口都是血,然后护士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家属正在医院门口烧纸呢,他们说什么女经理死的不明不白的,要为他在枉死的地方招魂。

    结果女护士就冲出来抱着母亲和儿子痛哭,自称是死者而且很多个人的问题都能说出来。

    死者的老母亲抱着护士放声大哭,说自己的女儿死的好冤枉啊,来看妈妈儿子了,当时那情况真是吓死人了。

    大家都猜是因为至亲在医院门口招魂才令冤魂找替身,来见亲人的护士抱着儿子说舍不得哭得死去活来,还说要找主刀医生偿命。

    医院附近就有一个尼姑庵一个喇嘛庙相距非常近,而且都是古庙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医院的人因为使劲各种手段都无法另护士清醒,久病乱投医的去找庙中的高人求救。

    后来那个尼姑庵的老师傅来了给护士灌下了一碗香灰水贴了符纸,不知道怎麽折腾了一下护士就清醒了。

    但是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见到了一个荧光的女人,因为屋子很黑,可以看到女人,似乎身上有光胸口有血。

    那个师太就说了,女经理放不下儿子和双亲丈夫,又觉得自己是枉死的,所以可能不会就这样走。

    但是这样一来会耽搁她的轮回转世的,而且也可能对那个大夫不利。

    医院一听就急了,苦苦央求师太想个解决的方法,师太就说让主刀医生找个替死,就可化解了。

    医院本来不信这些什么轮回啊灵魂啊替身啊什么的,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他们就乖乖的听人家的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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