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感言!
10月21,号,终于上架了!
上架了,意味开始收钱了,肯定有书友离开,这个不可避免,不强求!
在这里,要说的是!
感谢长期来,支持的书友,大家都清楚,白夜更新慢,但是,从来没有骂过(心里骂了,白夜没看到,不算!)。
就目前而言,大唐成绩怎样,能走到哪一步,目前很难预料!
不过,不管成绩怎样,都需要书友支持。
上架了。
每天稳定三章,这时保底更新!(白夜前面更新确实很糟糕,很多人可能因为白夜更新慢,弃书了。
这里对依旧还在看书,说明大家还在忍受白夜折磨的书友,白夜九十度鞠躬,给大家说声抱歉了。)
当然,三更是保底更新!
假如有读者打赏,一个弟子,加更一更,一个舵主,加更三更,堂主直接加更五章,至于护法,长老,什么的盟主,白夜就不想了!(一来没有过,二来,那时白夜肯定已经累死的!)
反正上架了,白夜专心写小说,订阅,打赏,各类票票,就靠大家了!
另外,上架了,感谢编辑徐徐,没有徐徐大大,大唐签约不了!
感谢竹篱大大,各种鼓励,各种支持!
上架了,码字去!
第1章香艳一梦
长安城!
傍晚,黑色渐渐笼罩整个城郭,阴沉沉天边灰蒙蒙的,不时闪烁着蓝色闪电,仿佛要把天空撕开一样。
闷热天气,街道两旁树木中,树叶直勾勾挂在枝头,一动不动,空气中,连一丝风也没有!
城郭繁华之地,也是男人向往之地,一处烟花场所中,人来人往,大家热情洋溢,似乎不为这闷热天气所感染。
往常这个时候,许多人会来这里喝花酒,夜深时,拥揽着风姿犹存的女子,举止亲密,说着情话,进入客房包间中。
但是,今日时间尚早,甚至天色尚未全部灰暗下来,这家烟花场所顶楼,天字阁客房中,气氛却渐渐燥热起来。
“啊!”
梦中,杨钺发出一声惨叫,愕然醒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头饥渴的猛兽!
松醒双眼中,满布血丝,双眼通红,看起来非常可怕!
“杨…钺……杨钺……你……”
疑惑,踌躇中,耳边惶恐不安急促叫唤声,把思绪游离的杨钺惊醒,这时,他只觉得思绪混乱不堪,好似搅动得浆糊,乱糟糟一团。
看看寝室,再看看秀床中央,俏面泛红,气吞如兰,布满惊慌的古装俏佳人,忍不住失声叫出来,“你….你…我……”
“热…杨钺…你走开…”身边佳人水汪汪眸子中,充满屈辱,惊慌,无奈,幽怨,轻若蚊蝇,举止楚楚可怜,柔如无骨双臂,推着他身体,却像欲拒还迎!
低头望去,佳人身着逶迤拖地蓝色留仙裙,柳腰云带环绕,额前挂着金银制抹额,飘逸乌黑长发披在双肩,闪动中松散长发摇曳,有几份别样风情。
唔,杨钺头晕目眩,思绪一片混乱,觉得似乎在现实与梦幻来回穿梭!
而面前佳人找不出词语形容,美,祸国殃民,绝色美女,似乎形容在女子身上也不为过。
特别是两人近在咫尺,他甚至可以观察到佳人睫毛微微闪动,作为正常男子,他情不自禁生出几分冲动。
然而,杨钺迷茫表情,好似忘记回家路的孩子,在拼命滤清纷乱复杂思绪,却是越滤越乱!
他惊愕看到,宽敞寝室中,所有的摆设装饰古朴奢华,一点看不到现代化装饰,古香古色,充满古韵。
梦中?
一定在梦中!
不久前的梦中,他觉得遭遇大变活人景象,他与某个相貌相似男子调换了身份,进入某个陌生世界,与他调换身份的人,却在时空转移中彻底消失,化为粉尘。
他仿佛被某个东西牵引,落到这秀床中,所有行动举止,根本不受控制。
抬起手臂,准备抹去额头冷汗,怀中娇滴滴美人,忍不住发出悦耳声响,再看那清丽脱俗,美若天仙脸颊,粉色肌肤中,透着几分妖娆与妩媚!
他一动,怀中女子忽然,猛然发出震耳欲聋尖叫声!
杨钺急忙翻身,半压在对方身上,捂着对方嘴巴,盯着女子惊慌失措双眸,来不及言语,他只觉得身体中,好像有道力量被苏醒!
热,没有来的热,好似夏日处于桑拿天中,烦躁,郁闷,还有几分冲动!
这种古怪感觉,似乎因他注意力集中在怀中女孩身上。
他承认,怀中女孩确实极美,让他神魂颠倒地步,但他绝对不会魂牵梦绕,毕竟,从前他接触过不少美女!
然而,再看对方一眼,那种冲动,非但没有消失,似乎反而在莫名增加!
怀中女子,似乎也在惊醒后,两人接触,面色变得越发粉红,一双秀眸中流波暗动,惊愕之色,渐渐退去,却而代之,被某种奇怪表情遮掩。
看到杨钺,及其古怪,沉思良久,终于明白那是一种什么表情,欲念,男女之间的欲念!
不解,疑惑,还有几分恐惧,一下子全部笼罩在心头,取而代之,更多躁动与野性!
怀中佳人,亦变得不局促安分起来,羞涩中,带着几分贪婪,一双牟秀中,燃烧起来,熊熊火焰。
身体紧紧绷着,像拉成半月的弓弦,洁白贝齿咬着粉唇,唇角渗出淡淡血液,努力控制着内心欲念和烦躁,
察觉两人神色不妙,杨钺松口手掌,急问:“你怎么回事?”
岂料,女子稍稍喘气,怒不可解道:“杨….钺,你给…..我吃…了什么?”
什么?什么吃了什么,杨钺思绪混乱,根本不清楚女孩在说些什么,茫然中,猛然想起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产生不可控制的欲念,这绝不是巧合,唯一解释,他被人陷害了,眼前女子,多为牺牲品!
恍惚情绪越发变得混乱,时间不长,杨钺变得控制不足欲念,怀中女子情况似乎更糟糕,一双玉璧主动勾起在他脖颈,不自觉主动亲吻起来。
不久,客房中,翩翩衣衫,好似蝴蝶起舞,落在青石地面!
杨钺眼睛发红,额头青筋暴起,表情狞猛吓人,像吃人的猛兽,努力控制的意志,好似堤坝,全面崩塌。
情到浓处,水到渠成,红浪翻滚,流苏摇曳!
..........
寝室中,青年器宇轩昂,硬朗俊俏,女子祸国殃民,自是绝世美人。
看起来郎才女貌,浑然天成,好似天生一对!
按理而言,两人不该出现在这污秽之地,却又偏偏出现,让人疑惑不已!
入夜,外面渐渐起风,树叶哗啦啦作响,客房中两人,似乎也到了紧要关头!
咔嚓一声,远处天边传来闪亮的蓝光,不久,传来一声巨响,噼里啪啦,久久回荡!
忽然天空中下起瓢泼大雨,空气中,燥热与烦闷,渐渐被冲散,迎来阵阵凉爽!
客房中,漆黑气氛中,一对好似摇曳在海浪中男女,在波涛汹涌巨浪平静后,也戛然而止,几度风雨,精疲力竭,一副意犹未尽之态,相拥而眠!
第2章今夕何年
入夜,长安城,雷电横行,疾风骤雨,街道两旁,树影晃动,豆大雨珠落在地面,打出铜钱大印记。
汇聚雨水,从屋檐落下,似晶莹透彻得玉帘,在地面汇聚成湍急水流。
大雨中,一行骑兵,马蹄踏在地面,水花四溅.
这支骑兵,清一色黑色骏马,通黑铠甲,腰跨长刀,脚踏长靴,头戴斗篷,身披蓑衣,在暴雨中疾行,俨然是支精锐骑兵。
穿过旷过街道,在一处烟花之地门前停下,骑兵动作标准,迅速下马,凶神恶煞闯进长安城最大,最繁华烟花场所-----芙蓉馆!
顿时,芙蓉馆内引起一阵惊慌,迎南送北的老鸨搔首弄姿迎上来。
直接被两名侍卫擒住,准备言语,被侍卫一巴掌抽在脸上,冷喝道:“内卫,执行军务!”
为首将领头戴斗篷,斗篷下带着黑色面罩,外面根本看不见他的容貌。
挥手示意,百名侍卫迅速分散芙蓉馆各处,不久,阁楼内传来尖叫声,咒骂声,热闹的芙蓉馆,气氛变得有那么一丝紧张。
“将军,发现目标!”很快,在芙蓉馆三层,天字阁包房门外,有侍卫向楼下喊道:
将军点点头,阔步向阁楼上面而去,疾行中,身上铠甲发出金属碰撞声,越发显得气势汹汹。
穿过楼梯,进入天字阁包房内!
秀床中央,杨钺被先前呐喊声惊醒,拾起身子,靠在秀床侧面栏杆上,盯着面前带甲兵勇,不厌烦的道:“怎么回事?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好春梦,被这群来者不善的家伙打扰了,他不恼怒才怪!
说着,准备扯着被子继续睡觉,却不经意中发现,怀里搂着一名冰肌玉骨,容貌秀美,面色赤红女子。
双眼迷离,飘逸秀发被汗水打湿,嘴角勾出快乐,一副意犹未尽之态,宛转蛾眉,俨然仙女般存在。
愕然之中,杨钺把被子掀开缝隙,女子宽衣解带,与他处在男女亲密状态!
稍稍一动,女子口中发出一声嘤咛,缓缓睁开睡意朦胧双眸,看到面前近在咫尺的杨钺,双眸猛然睁大,快速抬起被子,朝着里面看来了眼,面色渐渐变得苍白,片刻惊愕,惊叫道:“杨钺,你…你个登徒子,走开,快走开!”
面容姣好女子,扯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伸出香足,直接把杨钺蹬下秀床,身体战战兢兢,缩在床角。
一双秀眸,充满屈辱,满布杀气,盯着死死盯着杨钺。
然而,瞧见光溜溜的杨钺,又羞臊的面红耳赤,被子掩面,低声哭泣起来。
杨钺从地面起来,快速捡起地面短衣,短裤,穿在身上,准备坐在秀床边缘时,却被旁边两名侍卫,架起死死按在旁边胡凳上。
气呼呼的问道:“你们干什么?”
杨钺肯定,先前梦境,绝对不是梦,被踹下秀床的瞬间,他看到毯子中落红,而掩面哭泣女子,与梦中女子一摸一样。
将军目光不敢直视秀床中女子,直愣愣盯着杨钺,语气森严道:“六皇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绑架并凌辱中书令孙女,闯下大祸了?”
杨钺内心惊慌,他平白无故夺了人家女子清白,绝对要蹲大狱,不过将军口中六皇子,却令他痴懵,反问道;“六皇子?你叫我吗?!
他是名流窜在各个片场的武替,不久前,替人拍完皇子内宫厮杀角色,困得不行,干脆躺在道具中休息。
不料,春梦中,房门被人踹开,此刻,听闻有人称呼他六皇子,不免有点懵逼!
他怎么会是皇子呢,除非继续演戏!
“人赃并获,你否认身份也没有关系,皇上亲自处理此事,有六皇子好受的!”将军语气严肃,对杨钺态度不是很好。
闻言,杨钺骂道:“去你大爷的,老子手腕中有赤云胎记,想蒙我,痴心妄想,哥们,你串戏了,赶快松开我,咱们还是朋友!”
说完,杨钺试着反抗,身体却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无奈伸手在身上摸索,希望找到手机报警。
这些人来势汹汹,看起来不像在拍戏,再说,戏份中也没有这个场面啊!
然而,双手很快被旁边两名侍卫困得死死,拼命挣扎时,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凉,常年在片场拍戏,他一下子明白何物架在脖子上。倒吸口冷气,不敢再挣扎,
将军手持长刀,架在他脖子上面,冷声道:“六皇子,你手腕中有赤云胎记,长安城内人尽皆知,这会儿,你最好安分点,不然别怪末将手段粗暴了!”
巧合,偶然,这六皇子手腕也有胎记,尼玛,事情越发说不清了。
“好,不动,我不动,大家有话好好说,你们要钱,我全…..!”试图拖延时间,杨钺却察觉脑海中忽然像炸开了锅,大量莫名其妙信息涌进大脑中。
信息中,所处朝代叫大唐,与华夏历史有相同之处,也有些许偏颇。
确切的说,历史轨迹,在这个世界中,稍稍发生偏移。
三皇五帝延续到隋朝前期,与华夏历史没有两样,直到隋炀帝杨广,历史轨迹渐渐发生偏移。
杨广执政时期,朝政混乱,杨玄感趁着杨广远征高丽,发动兵变,改朝换代,取而代之,称之为唐。
唐朝至今,延续两百年,今皇帝杨明坤主政,而他杨钺,是不折不扣的大唐六皇子。
说起六皇子,一个悲剧英雄!
样貌俊朗,玉树临风,年纪轻轻,更是名出色将领,类似于周瑜这类儒将,谈笑间,樯虏灰飞烟灭。
在百姓之中,有很高威望,有小周郎之称!
可惜,这么一个未来将星,在皇室中,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
皇家七子,六子封王,唯有他封赏少,地位低,仅为关内侯。
多次立功,未得封赏,立下大功,不得不赏时,遭被人陷害,贬去渤海,爵位被降,成为渤海候,继续抵抗契丹!
守疆三年,春去秋来,半年前,契丹死灰复燃,率十万骑兵入侵华朝,他率五万精锐迎敌,杀敌数百里,夺下五城,逼得对方签下城下之辱。
月前,朝廷传来圣旨,要求他进京面圣,似乎赏其抗敌有功。
第3章生死攸关
忍辱负重两年,觉得东山再起的机会到了,前身亲带十余名亲信,星夜兼程从渤海地区返京。
不料,下午时,在接近长安城的地方,受到刺客暗杀,
激战中,战马被藏在暗处的刺客射杀,坠马之后,当场昏迷不醒,醒来时,躺在秀床上,怀中搂着样貌不俗的宇文霖萱。
纵观他的一生,壮志未酬,身先死,是个不折不扣的倒霉蛋。
呼,杨钺吸收消化这些信息,不胜唏嘘,情不自禁怜惜起来。
怜惜之余,对自己处境感到几分惆怅,不为别的,只因秀床内的宇文霖萱。
宇文霖萱,乃宇文家族大小姐!
祖父,当朝中书令宇文石,便当年陷害他的罪魁祸首之一。
此番,无意中,与人家孙女发生肌肤之亲,辱没了宇文霖萱清白,在这个发乎情,止于礼,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此乃大罪啊!
更重要,发生这件事儿,若被外人得知,势必觉得他在报复宇文石!
渐渐融合凌乱记忆,杨钺面色变得苍白,这段离奇记忆为何进入他脑海中?
演戏太投入,发生幻听,或说,演戏时,有人铁棒打在他脑袋上,当时没事儿,却在睡梦中安乐死了。
滤不清头绪,杨钺唯有先确定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真的穿越,替代了倒霉的六皇子。
若当真为六皇子,今日之事,足够让他去鬼门关走一遭了!
边疆归来,未入朝,未回府,却睡了当朝中书令孙女。纵然他被人陷害,消息传开,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毕竟,任何人联系前后两件事,几乎习惯性被认为复仇!
惊慌之中,杨钺打量室内,不是从前电器化装饰,取而代之,室内点着宫灯,古色古香家具,墙中挂着几幅山水画。
场景与脑海中信息相吻合,却不能直接证明!杨钺唯有把视线转移到身边侍卫身上,问道:“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不是华朝永安十年?”
“没错,永安十年,六皇子要假装失忆吗?”将军冷声道,对他举动充满鄙夷。
永安十年,与脑中信息相吻合,记忆中,当年皇上把年号定为永安,取义华国永远安宁。
这会儿,杨钺敢肯定他穿越了!
问题是别人穿越,不是王侯将相,就是虎躯一震,众人俯首称臣。为何他穿越,取代却又要丧命,越想杨钺内心越不甘心!
他前生是孤儿,随一无名老道生活在深山道观中,老道说他是有大际遇的人,所以教他习文练武,悉心培养。
因打小聪慧,上进好学,老道平日教习学识之外,把道观中,千余本藏书翻了个遍,天文地理,历史札记,兵法韬略,不敢说熟记于心,却也略懂皮毛。
十六岁时,老道在睡梦中安乐死了,帮老道料理完后事,他去了大城市,机缘巧合之中,进入娱乐圈,成为一名武替。
起初,以为老道口中大际遇,就是他能够成为武打明星,岂料,大际遇,竟然是穿越!
杨钺接受不了事实,却对处境了如指掌。
按照记忆,两次立大功,两次被人陷害,遭受不白之冤!
这次更睡了中书令孙女,照这趋势来看,先后两次,有人阻碍六皇子飞黄腾达,受到朝廷重用啊!
今遭人陷害流连红粉之地,被皇帝派人当场活捉回来,贬斥不可避免,搞不好,有被削爵囚禁的可能!
面对死局,杨钺一筹莫展!
偷偷瞥了眼怒火中烧,羞辱不堪得宇文霖萱,又望向面前将领,杨钺语调低沉道:“封将军,这事儿,绝对是误会,我遇刺昏迷不醒,怎么可能绑架辱没宇文霖萱,陷害,一定有人陷害我!”
“末将人微言轻,不敢抉择,烦请六皇子回宫,皇上自会处理此事!”封裕山冷语道,示意身边侍卫带走杨钺。
侍卫上前,拿出黑色面罩,套在杨钺头上,一下子失去光明,杨钺变得越发惊慌。
这时,只听外面有人急冲冲闯进来,听脚步声,人数不少,一人怒喝道:“畜生,老夫活劈了你!”
落音,封裕山声音响起,急道:“中书令息怒,皇上会亲自处理此事!”
“哼,别闹皇上压老夫,今日,杨钺小儿辱我宇文氏,此仇不报,我宇文氏颜面何存!”宇文石爆喝,怒火中烧。
看不到宇文石神情,杨钺依旧能够想象到对方动怒样子,倒吸口气,道:“中书令,我被人陷害,你觉得有辱宇文氏名声,我对她负责到底。但你别忘了,芙蓉馆乃烟花之地,中书令大声嚷嚷,不怕事情变得人尽皆知,辱没宇文氏名声,更辱没了宇文姑娘名节!”
杨钺深知,逃过这一劫,必须快速游说宇文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宇文石深究,皇上为难,他必性命攸关。
“哼,老夫绝不善罢甘休!”宇文石语气软化,似乎有所顾忌,
黑暗中,杨钺能听到对方甩袖之声,解释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我有恩怨,若复仇,也不必牵扯女眷,此乃小人作风!中书令乃聪明人,肯定清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有人陷害我,从而辱没宇文姑娘名声,你我相杀,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别人受益无穷!”
“无需你个黄口小儿教训老夫,老夫会查得清清楚楚。”宇文石语气稍稍松软,不像先前那么暴戾。
杨钺暗喜,准备乘胜追击,岂料,传来宇文霖萱婉,哭哭啼啼声音,道:“母亲,,杨钺辱没女儿清白,女儿不活了,不活了!”
呼,闻声,杨钺差点打个趔趄,宇文霖萱不说话,他巧舌如簧,或许消解宇文石怒意,这一说话,先前努力怕付之东流了。
果不其然,怕什么,来什么,宇文石转身安慰道:“萱儿,不必担心,稍作休息,与祖父进宫,即使鱼死网破,祖父也会为你主持公道。”
“不是啊,中书令,你要想清楚了,纵然我有千错万错…..!”杨钺不清楚事情有没有扭转余地,希望有机会解释,却被人封住了嘴。
杨钺欲继续解释,身子被人架起来,失去解释时间,被带出寝室内!
我去,这下死翘翘了,来不及说服宇文石,宇文霖萱,直接面对皇上,依着皇帝对他厌恶态度,不管事情真相怎样,项上人头怕是保不住了。
杨钺怕死,却不想死的这么窝囊!
第4章面见皇上
太极殿,皇帝平日接见群臣,处理政务的地方。
子时过,夜已深,皇帝杨明坤没有休息,端坐龙椅上,双臂抱胸,双目半眯,似睡未睡,威严面孔中,充满忧愁之色。
他虽勤政,往常这个时候,也会早早休息。
今日辰时,他早早休息,却被侍卫传来的消息惊醒,六子杨钺虏中书令孙女,辱了人家姑娘清白,中书令派人通报宫中。
他忙派内卫生擒杨钺,准备连夜处理此事。
大唐发展,依仗门阀世家,当前朝野之中,依然延续五姓七望,关中四姓等大家族,更在朝中形成宇文氏,张氏,贺氏,高氏四大军门家族。
宇文氏为四大将门之一,家主宇文石为当朝中书令,手中掌控骁果军,位高权重,受朝中重用。
此事若处理不妥当,宇文家不满,亦会引起骁果军不满,不利于大唐安稳。
一路颠簸,约莫半个时辰,杨钺被带进宫,跟在侍卫身后,来到太极殿门前,侍卫站在门外,示意杨钺独自进入。
一时间,殿前门槛,在杨钺眼里变成生死难料的鬼门关。
怀着忐忑心情,移步站在门外,杨钺深深吸口气,踮起脚尖,脑袋伸进屋内,向里面望了望,柔和宫灯照耀,略显昏暗,看不到殿内具体情况。
“逆子,还不滚进来!”踌躇好奇时,殿内传来一声雄浑声音,惊得杨钺浑身一抖,尚未搞清楚状况,不情愿的走进去。
这一刻,杨钺额头忍不住生出冷汗,汗水顺着额头滚落,落入双眼中,模糊的双目,一步一步走进大殿,好似走进鬼门关。
从皇帝语气中,他深深认识到,他这个舅舅不爱,姥姥不爱的人,要改变当前困境,唯有依靠自己!
昏暗殿内逐渐散发出亮光,大殿两侧安置在柱子旁边的烛台全部被点燃,一直蔓延到殿门口。
杨钺看到,大殿内奢华异常,两旁各有六根赤红柱子竖立,柱子上面刻龙雕凤,霸气威武,每根柱子之间,有绣着山水画的丝绸屏风。
青石铺成的地面,延伸至大殿尽头,尽头两旁各有五节台阶,登上去,前行三五步,设有案台,软毡。
大殿中央,乃高大龙案,背后一副长长卷轴画,绣着大唐万里江山,铺开画卷上方,挂着一副牌匾,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浩然正气。
皇上神情威严,端坐下方,目光如炬,不怒而威。
宇文石,宇文汰,及宇文霖萱分坐两旁,宇文石父子面孔冷峻,怒气未消,宇文霖萱,低头不语,看不出心思。
杨钺猫着腰,缓步前行,这时,殿内再次传来洪亮的声音:“没骨气的东西,抬起头来,人有志,竹有节,人无刚骨,安身不牢,难怪你做出丢尽皇家颜面的事情!”
闻声,杨钺郁闷,暗自埋怨,你若初次见到皇帝,直得起腰才怪!
再说了,古人面见帝王,不全低头猫腰,走到皇帝面前,还要跪地叩拜?
不过,他内心疑虑很快打消,道观中古书中,隐约记载隋唐时代,皇帝朝见大臣时,通常面对面对坐,偶尔会赐给臣子茶水点心,像他先前充满奴性的举动,俨然是在片场受到清宫剧潜移默化影响。
一身奴性,毫无志气。
忍着巨痛,昂首挺胸,拱手向皇帝作揖,朗声道:“儿臣杨钺,拜见父皇,父皇万岁!”
行完朝拜大礼,杨钺挺胸,准备就坐,岂料,皇帝冷喝道:“跪下,你个不肖子,可否知罪?”
老家伙,真把我当做你儿子了,杨钺心中暗骂,却依然俯身跪下了!
取代人家儿子,不承认,事实却无法更改。
“没错,儿臣是辱没了宇文姑娘清白!”事实不容置疑,毕竟,两人确实发生了男女之事。
不过,杨钺不想在这事儿上面纠缠,不然根本说不清楚,肯定还会被治罪,这会儿,只要证明自己被人陷害,非故意伤害宇文霖萱,事情或许会有回旋余地。
这一点,被带进宫的路上,他就彻底想明白了。
“逆子,逆子,你当真不顾皇家颜面,来人,拉出斩了!”杨明坤招杨钺进京,对他寄予厚望,岂料,发生预料之外的事儿。
宇文家人,目睹皇帝举止,不曾为杨钺求情,唯有宇文石不相信,燕帝会亲手宰了杨钺!
杨钺闻言,神色大惊,古代皇帝意志不容置疑,对方要杀,便当真会杀,急忙道:“父皇,且慢,烦劳父皇听儿臣把话说完,要杀要剐,儿臣绝不抗拒!”
“你既已认罪,有什么好说的!”杨明坤道!
“儿臣伤害霖萱姑娘不假,然而,非孩儿所愿,今夜之事,儿臣被人陷害,希望父皇派人查清前因后果,再做抉择!”今日之事,他被陷害,被冤案,理应按照法令详查,再做抉择,可惜,杨明坤仅凭个人意志行事,以至于他当前生死难料,所以,必须改变对方意志。
闻声,杨明坤没有搭理他,宇文石却道:“六皇子,做了就做了,连承认的勇气也没有吗?”
杨钺没有做,自然不会承认,瞧着宇文石眼神中,对他鄙夷之色,跨步上前半步,朗声道:“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我堂堂七尺男儿,做了,若不敢承认,何以立世,但霖萱姑娘之事,我遭奸人陷害,为何承认,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我不会再做别人的替罪羔羊,中书令若不信,大家鱼死网破。”
听闻杨钺言语,杨明坤与宇文氏族人,皆为之一惊,杨钺趁人自己所作所为,却直言遭人陷害,为捍卫清白,不惜拼个头破血流。
对此,杨明坤开始怀疑事情真相,他了解他性格,一个个行为端正,性格高雅之人,怎么会做出奸邪意淫之事呢?
宇文石也有点动摇,若非事儿与霖萱有关,他也不相信杨钺会做出这等事情。
案发至今,杨钺口口声声道被人陷害,有人准备坐收渔翁之利,是故,他也准备拆查清事情原委,把准备拿宇文家当做棋子的人丢出来。
第5章步步为营
此番召集杨钺进京,杨明坤另有他用,不希望这类小事,破坏全盘部署!
狠狠瞪了眼杨钺,转投盯着宇文石,一副大义灭亲的态度,道:“中书令,这个逆子冲撞令孙女,朕把他交给你,是杀是刮,你当场处置!”
杨明坤深知,不管杨钺是否被陷害,他确实毁了人家宇文霖萱清白,若他偏袒杨钺,会适得其反,让事情复杂化。
把这个棘手问题,推给宇文石,事情将会好办许多。
察觉皇帝做法,杨钺暗叹,皇帝老子果然聪明,以退为进,他多半没有性命之忧了!
毕竟,纵然宇文石为当朝中书令,纵然他伤害了宇文霖萱,他毕竟为当朝皇子,宇文石敢杀他,势必在挑战皇权,会引起朝野非议。
此刻,把事情交由宇文石处理,他势必顾忌皇家颜面,投鼠忌器,自己顶多遭遇皮肉之苦!
旁边,宇文石瞟了眼,神情穷凶极恶的皇上,神色变得为难起来。
皇上把此事交给自己处理,看似主持公道,实则是最大的不公道。
若旁边得罪宇文氏,他敢诛灭对方九族,奈何杨钺终究为皇室子弟,不管怎么处理,必须顾忌皇室颜面,反而变得棘手起来。
“父亲,皇上把六皇子交给宇文氏,让儿臣亲手宰了这个祸害霖萱清白的混蛋!”宇文汰听闻皇上把处置权交给自己父亲,顿时来劲。
宇文石大怒,喝道:“混账东西,六皇子犯事,皇上自会主持公道!杀人能解决问题吗?”
不杀人就好,不杀人就好!杨钺闻言暗自祈祷,两人没有杀他之意,事情就出现转机。
沉默片刻,宇文石盯着杨钺,语气温怒,质问道:“六皇子,人证物证齐全,你可否认罪?”
杨钺闻言,神情坚毅,转身盯着宇文石,道:“中书令,我何罪之有,何为人证,何为无证,杨钺时运不济,接二连三被贱人陷害,你家霖萱小姐,也确实国色天香,亭亭玉立,乃长安城一等一美女,然我杨钺何曾做过卑鄙之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若执意认为我有意辱没霖萱姑娘清白,行,我认了,但你堂堂中书令,这点能耐吗?我看也是徒有虚名,不分是非,被人玩弄鼓掌的角色罢了!”
记起当年之事,今日之事,杨钺毫不客气讽刺了宇文石,反正对方不敢杀他,他也无所顾忌。
“你…..,我会查清此事,若有人故意糟蹋宇文氏名声,老夫非把他千刀万剁!”宇文石暗怒,盯着杨钺,反问:“六皇子,芙蓉馆内,当场被抓,封裕山将军为人证,至于物证….”
宇文石没有道明,直接把杨钺衣衫丢在大殿中央,逼问道:“难道这不是物证吗?”
“呵呵,芙蓉馆内,我说的很清楚了,我被人行刺,昏迷不醒,醒来时,被封裕山生擒,他看到我诱拐霖萱姑娘吗,看到我主动凌辱宇文霖萱吗?”杨钺故作镇定冷笑。
宇文霖萱**与他,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杨钺从未否定过。所以,没有纠缠他是否辱没宇文霖萱清白,反希望把话题转移至,他为何出现在芙蓉馆,只要证明他非自愿出现在芙蓉馆,所有问题将迎刃而解。
宇文石面色不是很好,杨钺询问的两件事情,确实没有人直接证明杨钺绑架宇文霖萱,有意报复,辱没宇文霖萱名声。
欲了解事情前因后果,唯有通过宇文霖萱之后,获悉事情前因后果了,不然,这会儿,奈何不了杨钺,然而宇文霖萱先前受到伤害,心绪低落,他不想再对伤口撒盐。
咬牙切齿道:“哼,今日之事,我会查的清清楚楚!”
“你最好查查的清清楚楚,把真相公布于众,还我清白,免得我尚未婚配,被人陷害辱没了名声。”杨钺目光盯着宇文石,闪烁不定,不时瞟在宇文霖萱身上。
今日,他是受害者,宇文霖萱更是受害者,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受损,宇文霖萱名誉同样会受损,最终,吃亏的依旧是宇文霖萱。
宇文石是否公布事情真相,必须考虑宇文霖萱处境。
又被杨钺摆了一道,宇文石知晓对方言语没有半点谎话,却充满威胁之意,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想说,要杀要剐行听尊便,若你无事生非,我先回府疗伤,养精蓄锐,你我之间昔日恩恩怨怨,再逐一算清。”杨钺朗声道。
三年前,被贬之事,杨钺不曾亲身经历,不过,既然却而代之六皇子,他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
龙椅中,杨明坤始终盯着杨钺,发觉他成功转移话题,事情继续发展下去,杨钺怕非但不会遭遇宇文石惩罚,此事,还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宇文家白白吃亏。
忍不住暗叹,当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杨钺相较从前,处事风格似乎成熟许多。
反观宇文石,在杨钺身上讨不到半点好处,扭头望向宇文霖萱,铁心问道:“萱儿,今日之事,究竟怎么回事?”
从前,宇文霖萱与杨钺没有交集,却清楚皇室有这么号人物,再者女眷之中,偶尔流传杨钺诗歌与事迹。
对这个文能提笔,武能征战,却怀才不遇的皇子,内心有几份同情。
不过,今日,她彻底改变了对杨钺看法,只觉得对方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与禽兽无异。
此刻,杨钺口口声声道自己被冤枉,她开始怀疑夜里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另有隐情。
听闻祖父询问,宇文霖萱抹去眼角泪水,柔声道:“祖父,萱儿下午从诗会回府路上,遇渤海候府家丁,中年家丁谎称渤海候邀请萱儿去府中谈论诗歌,那时,天色渐晚,萱儿自知渤海候不在京城,直言拒绝,岂料被对方强行打晕,醒来时,醒来时….!”
说着,宇文霖萱眼角有流出泪水,语气变得哽咽起来。
“畜生,畜生…”目睹宇文霖萱楚楚可怜姿态,宇文石怒道。
杨明坤面色也不好,若事实如此,杨钺简直把皇室颜面丢进了,喝道:“孽子,可有此事?”
第6章危机解除
许久来,不管前面说了什么,再怎么被宇文石冤枉,杨钺始终等待宇文霖萱言语。
此刻,宇文霖萱道出实情缘由,杨钺暗暗松口气!
扫了眼宇文家人,又向皇帝老子拱拱手,最终,目光锁定在宇文霖萱身上,嘴角坏坏轻笑道:“啧啧,啧啧,霖萱姑娘,我守疆三年,府中落魄,仅有管家与一小厮留守府邸,此事,怕成为长安城笑谈,你却相信认为我府中有中年家丁,这不明摆着要中计吗?这等粗略手段,三岁孩童都不会上当,为何你偏偏上当呢,对我暗生情愫,或者说,你们宇文家故意上演苦肉计,准备害我?
所以,下药之事,就更无须提起了!”
此言一出,几乎排除杨钺嫌疑,两家府邸在一条街道中,渤海侯府确实落败,少有家丁。
然而,事情关乎宇文霖萱清白,宇文石不得不重视,况且,杨钺言语张狂,故意讽刺孙女,更故意辱没宇文家,苦肉计?要抹除他,宇文家需要花费这么大代价吗?
不顾皇帝在场,宇文石手中重重拍在安踏中,喝道:“六皇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勒个去,这么叫血口喷人呢,你不要怀疑我吗,我自是把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为自己洗脱嫌疑,这也有错吗?”宇文石越恼怒,杨钺高兴,忍不住得意洋洋道。
宇文石恨啊,他一介武将,根本说不过巧舌如簧的杨钺,却清楚继续追究下去,自家讨不到任何好处,不如先解决宇文霖萱之事,语气稍变温和,道:“且不说六皇子是否被陷害,然你祸害萱儿清白,却是不折不扣事实,萱儿清誉受损,将来怎么嫁人,六皇子打算怎么做?”
闻言,杨钺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手指指向自己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受害者,我的名誉也受到损失,将来岂有颜面出没京城,能不能讨到王妃还两说呢,咱们各扫自家门前雪吧!”
宇文石被气的不轻,杨钺这个混蛋,伤害了自家孙女,却不想负责,目睹孙女扑在目前怀里痛哭,此刻,希望事情在不伤害宇文霖萱清誉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宇文汰没有善罢甘休之意,女儿是无辜的,却遭人侮辱,忍不住气呼呼道:“杨钺,你是男子,自然无所顾忌,可霖萱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众人?”
“哼哼,宇文汰,你的意思,我是男的,就必须背负采花大盗恶名吗?凭什么,老子不欠你的?”杨钺道,三年前,宇文石联合尚书省左仆射贺恒瑞陷害他的事情,尚未解决,今日,对方又准备让他背黑锅,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因双方暴怒言语,大殿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这时,坐在龙椅得杨明坤朗声大笑:“中书令,此事好办,抛开君臣之礼不谈,说起来,朕还是你的姐夫,当年朕能娶宇文氏女子,今日,老六为何不能娶霖萱呢,两家联姻,亲上加亲,此事,迎刃而解,不伤及任何人!”
宇文石小女嫁给杨明坤,贵为皇后,又是太子舅老爷,当年陷害杨钺在预料之中。
此刻,把宇文霖萱嫁给杨钺,平息此事,似乎再合理不过,然而,宇文石却有点不情愿!
宇文氏吃了哑巴亏,白白便宜杨钺,更重要,杨钺在皇子中地位极低,把族人嫁给他,没有半点好处。
然而,望着皇上笑呵呵的表情,孙女梨花带雨的样子,宇文石神情苦涩,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神态。
万般无奈,宇文石把决定权交给宇文霖萱,问道:“萱儿,你有何打算?”
事情没有头绪之前,宇文霖萱不清楚杨钺是否故意轻薄自己,只是她的清白确实被杨钺毁了,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势必会传出许多不利于她的闲言碎语。
此刻,事情几乎水落石出,证明杨钺清白,嫁给杨钺,可平息此事,她却心有不甘。
然而,若不嫁,她**杨钺,纵然可嫁给她人,却免不了被人歧视。
仔细想想,无可奈何道:“全凭祖父做主!”
“父皇,我不同意!”宇文氏族人踌躇两难时,杨钺喊道。
杨明坤狠狠瞪了眼杨钺,喝道:“孽子,给朕闭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插嘴的资格!”
好不容易平息此事,杨钺却不识时务,准备讨价还价,杨明坤恨不得上去抽打对方!
脑袋低垂,杨钺暗骂杨明坤,起先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冤枉他,这会儿,又准备强行为自己订婚,压根不考虑自己意见。
不过,宇文霖萱**于他,对人家负责,似乎也没有错,更何况对方容貌不赖,只是想想和宇文家恩怨,心中又隐隐不爽。
杨明坤不清楚杨钺心思,训斥了杨钺,笑呵呵朝着宇文石道:“中书令,联姻之事,两家亲上加亲,也符合两家利益,朕清楚,今日之事,你碍于朕的颜面,怒气未消,但是,两家联姻之后,老六成为你孙女婿,是打是罚,你可随心所欲。”
皇上话说到这个份上,宇文石不答应似乎说不过去。纵然心中不甘,却不能反驳,无可奈何的道:“微臣谨遵皇上旨意。”
“哈哈哈,中书令,你放心,婚事之事,一定风风光光!”事情得到解决,杨明坤朗声大笑。
“皇上,为保全霖萱声誉,明日微臣把霖萱送入燕王府,若外人问起,对外称两人亲梅竹马,早暗中定了终身,背着族人,低调在幽州私定终身,待此事风头过去,六皇子亲自再长安再举办婚礼,此举,能够顾全两人名节,也能够保全皇室和宇文氏颜面。”
若非保全宇文氏声誉,宇文石绝不会善罢甘休,今日委曲求全,待将来手握大权,定要铲除杨钺。
“好,依中书令所言!”
听闻,杨明坤与宇文石言语,杨钺撇撇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望向宇文霖萱时,察觉对方似乎在偷偷瞄着自己,被发现后,匆忙低头,一时面色绯红!
第7章父子谈心
今日看似抱得美人归,实乃宇文石被逼得走投无路,必须考虑宇文霖萱声誉,然而,怒气未消,来日肯定会再次为难与他,将来日子也不好过。
要保住这条性命,必须快速掌握权力,形成势力,不然,宇文氏报复来临时,掀起疾风暴雨,他未必承受的了。
事情基本解决,又定下两人婚事,宇文氏族人全部离开大殿,杨钺也拱手向杨明坤告辞,准备逃之夭夭。
“逆子,跪下!”大殿内剩下父子两人,及少数伺候的太监,杨明坤怒火彻底爆发出来。
不敢冒犯天子威严,杨钺无奈再次跪在地面。
杨明坤起身离开龙椅,走到大殿中央,手里攥着早准备好皮鞭,来到杨钺面前,抬手狠狠打在杨钺背上,问道:“今日之事,你可之罪,可曾有何怨言?”
“呃!”杨钺背部巨痛,言不由己,结巴道:“儿臣,儿臣没有怨言!”
“仅此而已吗?”皇帝追问。
还有?杨钺深深吸口凉气,除非皇上获悉前身在渤海暗中聚集力量,准备伺机进入长安报复,此乃大罪,更胜轻薄宇文霖萱,浑身一惊,恨不得快速站起来,逃之夭夭。
然而,大殿外面甲士林立,他能逃出皇宫才怪,可能刚出太极殿,就血溅五步了。
咽了口唾沫,叹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赌一把。一副迷茫之态,表情无奈的道:“儿臣糊涂,不解其意,烦劳父皇明说!”
皇帝怒哼一声,手中皮鞭再次重重抽在杨钺背部,朗声道:“居功自傲,轻敌大意,造人算计,此为其一,凶手未明,皇家子弟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了,此为其二,难道没有错吗?”
闻言,杨钺深深喘口气,骂道,我勒个去,吓死老子了,你要教训我,直接明说,何必搞的神神秘秘?
微微抬头,余光瞥了眼杨明坤,叹道,朝中佞臣为非作歹,他当年毫无权势,被贬去渤海,皇室成员有话语权的,不也没有人给他求情吗?况且,圣旨落款人,可能皇上你啊!
心中憋屈,却不敢当场指着皇上,与朝中佞臣为非作歹,沆瀣一气。
无奈忍气吞声,做出一副好孩子态度,认错道:“父皇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知错?仅仅知错吗?”杨明坤追问!
格老子的,皇帝牛逼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认错,皇帝继续追问,反倒令他变得糊涂了,难道直接提着两把砍刀,直接冲入仇人家中,把对方全干掉不成?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沉默片刻,他抬头问道:“莫非父皇让儿臣报仇吗?”
“难道不该报仇吗?”杨明坤反问,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打败吴国,霸王项羽破釜沉舟,灭掉强秦,你作为大唐皇子,朝中佞臣当道,你难道不打算复仇清除吗?”
此刻,杨钺算是彻底明白皇帝老子的意思了,感情似乎要他帮助清君侧啊!
忍不住撇撇嘴,对杨明坤人品很是鄙视,你老人家有事相求,咱好好说话,不道明事情,直接动手动脚,差点被你打死。
不无怨恨的道:“诛杀贼人,以雪前耻,儿臣始终不敢忘记,只是长安城暗流涌动,势力错根盘结,儿臣若图一时之快,父皇不怕儿臣把长安搅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吗?”
大概清楚皇帝的意图了,杨钺趁势借坡下驴,若得皇上支持,他真敢把行凶者背后的幕后主使丢出来,大卸八块。“儿臣忍辱是小,保持安静局势为大,不然父皇为难,儿臣心中过意不去。
但儿臣岂会不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若图一时之快,三年前,儿臣绝不会受着委屈,心甘情愿前往渤海。”
闻言,杨明坤内心震撼,好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想到杨钺这么通晓大义,宁可忍辱,也要为朝堂着想。
当年把贬去渤海历练三年,他非但没有消沉,反倒磨砺了意志,手段也越发老辣。
想来,这次把他召回长安城,该是可委以重任了。
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盯着杨钺,语气稍稍缓和,问道:“既然如此,今夜之事,你作何解释?”
察觉皇上语气柔和许多,杨钺干脆直接认错,道:“今日之事,怪儿臣大意,为早点返京,丢下众护卫前行,但是,儿臣也没有想到,有人胆大包天,朗朗乾坤之下,不顾朝堂法纪,不把父皇威严放在眼里,敢在京郊行刺儿臣。”
言毕,杨钺翘起眼皮,留意皇上神情,生怕言语过重,引起天子震怒!
“你小子,少给朕带话,近年来,四夷不断崛起,朝中有人生了异心,藐视法令,行大逆不道之事,这些朕全知道,终有一天,朕会让他们伏法!”听出杨钺话中怨气,杨明坤非但没有动怒,语气反而变得意味深长。
四夷崛起,朝中局势变得错综复杂,有人表露出勃勃野心,杨明坤早有察觉,在暗中部署一盘大棋,准备将对方连根拔起。
沉默,唯有无言的沉默!父子两人谁也不说话!
杨明坤摆手示意殿内太监宫女离开,众人领命缓缓退出大殿,大殿内剩余两人,杨明坤示意杨钺落座,语重心长道:“钺儿,朝中事务复杂,你该清楚宇文家统领骁果军,贺家人在尚书省走动,张氏与高氏,老人退去,新人尚未把持大权,所以,三年前,唯有牺牲你了,放心,父皇会补偿你。”
皇上不再生气,杨钺胆子增加许多,一副大义凛然气势,道:“父皇,大唐延续数百年,父皇与祖父励精图治,希望中兴华国,然当前外有强敌环视,内有佞臣当道,欲中兴,没有铁血手段,何其困难。
父皇该清楚,宇文家自隋开始,便有复国之心,数百年来,王朝更替,每每动荡之时,宇文家便蠢蠢欲动,当今,朝廷精锐骁果军,成为宇文氏家臣,贺家把持尚书省,继续下去国将不国。
儿臣觉得,华国欲强大,必须做到务使四方夷狄不敢轻视大唐,乱臣贼子不敢窥测神器,我杨家百年江山方能延续。”
第8章争是不争
杨钺盯着皇上,滔滔不绝,言辞阵阵,只盼皇上听闻自己言语,对他刮目相看,赏个一官半职,再不济,稍稍提拔也行。
沉默片刻,杨明坤朗声大笑:“四方夷狄不敢轻视大唐,乱臣贼子不敢窥测神器,说的好,我儿有大志,父皇很欣慰,今日不谈此事,你的婚约更重要!”
“四夷不平,佞臣不除,国之不国,何以为家!”既然先前说出几句大义凛然的话,致使皇上对他态度逆转,此刻,杨钺不介意再抛出一句表露志向的言语,从而增强皇上对自己好感。
闻之,杨明坤连连叫好,自叹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守疆两年,非但没有消磨杨钺锐气,相反,使他变得越发锋利,忍不住提醒道:“钺儿,你的想法,父皇全懂,但朝中利益错综复杂,收敛你身上戾气,切勿伤及无辜,不然,父皇未必保得住你,记住了,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杨钺不解其意,低头思索,杨明坤继续道:“今日和霖萱发生人伦之事,该承担起责任,纳王妃,收敛心思,该做些正事了。”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杨钺拱手道,却在思索皇上言语,该做些正事,难道要提拔自己了。
忍不住抬头问道:“父皇,今日之事,父皇不怪罪儿臣吗?”
杨明坤笑道:“你道明事实缘由,证明自身清白,为何要责怪你,莫非觉得父皇老糊涂了?”
杨钺闻言,暗暗大喜,在鬼门关溜达一圈,总算安然无恙了。
却听杨明坤厉声道:“别高兴太早,今夜之事,罚你半年俸禄半年,休息两日,两日后准时上朝!”
“啊!”杨钺忍不住惊叫,闭门思过,与想象中不同啊,是不是罚的太轻了。“父皇,儿臣缺钱啊!”
“缺钱,那是你的事情!”杨明坤道,先前亲眼目睹杨钺不但洗刷自身清白,还抱得美人归,越发觉得自己选择没有错,看着杨钺的目光,也柔和许多!
“儿臣不敢!”杨钺吃蔫,无可奈何的道。
“退下吧!”杨明坤坐在龙椅上,摆摆手。
终于逃过一劫,杨钺暗暗松口气。
这场关乎生死闹剧,圆满解决,不敢久留,疾行,迅速出宫!
……….
长安,东市坊,渤海侯府!
若在往常,入夜,燕王府早早关门,连门沿下的灯笼也早早灭灯。
今夜,丑时已过,渤海候府内,却灯火通明,府内乱糟糟,许多带甲兵勇,面色憔悴,神色惊慌,一个个像失去主心骨。
“范长史,兄弟们找遍了京城,不曾发现王爷踪迹,你说,侯爷会不会发生意外!”杨钺府中亲信将领,阎岳枫站在府门口,着急的向旁边儒雅的男子道。
“阎中郎放心,侯爷,莫名其妙消失半日,在下不能不着急啊!”阎岳枫火急火燎的道。
杨钺虽为侯爷,却因领兵征战,被破例开府,范恒文与阎岳枫乃府中重要官员,不久前,两人随杨钺从渤海返回,一个不注意,让歹人钻了空子。
在城外寻找半日,毫无结果,进京之后,迅速将事情通报刑部官员,至今未得到任何消息。
“范恒文,阎岳枫,你们着什么急,本候不是安然无恙回来了吗?”府邸外,十余步处,杨钺静静在门外。
抬头望着渤海候府,杨钺心情不再平静,侯爷?老道说的没错,自己当真否极泰来了。
今朝为候,他日为王,总有一日,君临天下,我为皇!
范恒文,阎岳枫两人听到杨钺声音,快速上前,昏暗灯光下,察觉杨钺身上有血迹,阎岳枫吼道:“侯爷,你受伤了,那个王八蛋弄得,末将亲自去宰了他。”
杨钺拍拍阎岳枫肩膀,笑着道:“无碍,无碍,本候刚刚从宫中出来!”
宫中?侯爷失踪,怎么会去了宫中呢!
“王爷,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你不是被绑架吗,怎么会…?”范恒文问道,他作为燕王府长史,与司马李闻晏乃杨钺两大谋士,此刻,杨钺安全归来,他内心高兴,却也觉得事情有蹊跷。
杨钺望了眼四面,道:“回府!”
“是!”范恒文与阎岳枫点头,紧跟杨钺身后。
途中,杨钺暗暗观察范恒文,阎岳枫,他们皆为前身班底,对前身忠心耿耿,前身死,而今全成为他手中重要力量。
通过夜里发生的事情,杨钺对未来有了定性,有幸来到这个时代,与其抗拒,不如随波逐流,融入这个时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接二连三遭人陷害,若不设法自保,这条小命怕要丢在大唐了。
今日有幸逃过一劫,来日能否化险为夷,很难预料,唯有自强自立,强大起来。
另外,他贵为皇子,目前境遇落魄了些,但距离皇位仅有一步之遥,若时运好点,未必不能争夺皇位。
想到将来有机会成为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杨钺心中就痒痒的。
要实现这些梦想,必须先前渡过眼前难关,才有大展宏图的机会,不然,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事情,会降临在他身上。
好在目前情况,非穷途末路!
前身守疆三年,滤清许多事情,当年,宇文家与贺家支持大皇子争夺皇位,当时他得胜归来,锋芒太盛,或许威胁大皇子地位,自然被人打压。
守关两年,痛定思痛,悟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当他被贬渤海不久,大皇子被册封太子,他彻底看清楚了,就算没有争王夺嫡之心,也会被人看做威胁者。
若手中不掌握强大实力,不但被人玩弄鼓掌之中,而且有生命危险。
他有幸取而代之,那么,新仇旧恨,全部由他来清算吧!
哼哼,哼哼!
杨钺忍不住轻哼,紧紧攥着拳头,复仇,将从这一刻开始吧!
第9章侯府被围
翌日,杨钺待在书房中,通读史书,了解大唐情况。
确定这个时代,当真从杨广末期,时代发生偏移。
按照历史轨迹,当前该是唐朝,却被大唐取而代之,不过,大唐与唐朝几乎没什么两样,有科举制,有玄甲兵,风气开放,包容。
却也有不同,没有凌烟阁二十四将,没有王勃,李白等诗人。
获悉一切,杨钺却暗自高兴,没有这些人,他能更好大展拳脚,有所作为了。
啧啧,时代当真变了,杨钺轻叹道!
这时,书房外,忽然传来阎岳枫声音,急切叫道:“侯爷,宇文氏来人了!”
宇文氏?杨钺起身,对方这个时候出现在侯府,多半把宇文霖萱送来,暗叹宇文石还算言而有信。
理了理衣裳,推门走出去。却看到阎岳枫身着铠甲,手中紧紧攥着长刀,旁边八名侍卫列队候命。
嚯!
目睹阎岳枫等人排场,杨钺情不自禁吸口气,不禁自问,宇文氏来人,也不必这么紧张吧。问道:“宇文氏有那么可怕吗,一个个大敌临头的样子?”
“不是啊,侯爷,侯爷府被骁果军堵了前门!”阎岳枫解释道,
“堵了门前,没看错!”杨钺问道,长安城乃京师重地,他不相信宇文氏敢派人把侯府围了。
岂料,阎岳枫斩钉截铁道:“没看错,末将侦察过府外情况了,看的真真切切!”
“这群混蛋!”杨钺怒道,昨天宇文石答应把宇文霖萱许配给自己,今日,宇文家子弟却带着骁果军把侯府围了,这他娘的完全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穿过走廊,经过大堂时,杨钺折身走进去,在兵器架中,随手抽出根六尺铁棍,气呼呼向外走去。
疾行数步,快速折返回来,停在一名侍卫身边,贴在对方耳畔嘀咕几句,侍卫点点头,快速向后门而去,杨钺亦抓着铁棍,带着侍卫向前门行走。
侯府外,
一名身穿铠甲青年,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翘着二郎腿,悠闲坐在凉椅中,端着茶杯,一副闲情逸致之态。唯有那一双眸子中闪动杀人寒光,目光透过敞开的府门,死死盯着府中动向。
旁边,地面青石板铺成的地方中,一柄七尺锯口条纹长刀稳稳插进地面。
背后,五百骁果军,红衫黑甲,手持利刃,严阵以待,保护着中央马车!
旁边街道中,围满了围观百姓,一个个对宇文玄武及骁果军指指点点,亦对侯府成员怎么样面对这场来自宇文氏的危机,充满了兴趣。
杨钺抓着六尺铁棍,与少数亲兵走出来时,目睹府外情形,顿时,怒由心生,好不恼火!
他堂堂六皇子,手中握有重兵,却被一世家子弟,带兵包围侯府,更可恨对方一副我是大爷,高高在上样子,丝毫不把侯府侍卫放在眼里!
站在侯府门前台阶上,杨钺居高临下,俯视着来人,铁棍噹一声,震在地面,喝道:“宇文玄武,你若送霖萱入府,人留下,你滚蛋,若你找茬,信不信老子灭了你!”
宇文玄武,宇文汰长子,宇文霖萱大哥,为骁果军中郎将,做事高调,在长安城各家公子中有小吕布之称,武艺非常出众!
听闻杨钺言语,嘴角忍不住露出轻蔑之色,灭了他,他杨钺有这个能耐吗,长安城中,谁人不知渤海候谋略非凡,武力不堪一提!
何况,他久在长安,乃城中地头蛇,杨钺纵然是条狂龙,可在他的地界中,又能奈何!
把手中茶杯寄给旁边侍卫,宇文玄武盯着杨钺,厉声道:“侯爷,长安城不必边疆,这里有自己规矩,你初回长安,不懂规矩,本公子不与你计较,不过,你记住了,在这里,是龙就给我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宇文玄武言语越来越重,根本不把杨钺这落魄皇子放在眼里,甚至,看着杨钺,双眸中可喷出火焰!
杨钺与宇文霖萱夜里发生之事,他并不清楚。却清楚家族要把妹妹嫁给杨钺,在他看来,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没错,杨钺是皇子,能力非常出众,可惜,谁让时运不济,不受皇上待见呢,一个个爵位低,府邸差的皇子,也想娶将门女子,不是痴心妄想吗?
“宇文玄武,你不要太过……!”阎岳枫看到自家侯爷被人奚落,忍不住恼怒起来,却被杨钺拽着。
杨钺内心不爽,却依然面色平静,瞥了眼宇文玄武,道:“玄武,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日大喜之日,姐夫不与你计较,乖,带着你身边的狗崽子,哪儿来,回哪儿去!”
“王八蛋!”被杨钺奚落,宇文玄武大怒,把手中茶杯狠狠摔在街道,茶杯粉碎,茶水与粉末四散!
抓起插在地面的锯齿长刀,神情温怒,阔步向杨钺而来,一时间,街道中充满杀气!
依着前身温文儒雅,谈笑中,樯虏灰飞烟灭的手段,对宇文玄武强势手段,短时间内,肯定没有别的方法!
然而杨钺彻底替代前身,从前又被老道严格要求,不仅见识广阔,且武艺不凡,目睹宇文玄武杀气腾腾而来,杨钺一脚挑起铁棍,风风火火迎难而上。
飞身从台阶跳下,手中抡着铁棍,劈头照面打去,喝道:“小畜生,吃大爷一棒!”
噹一声!
六尺铁棍与锯齿长刀剧烈碰撞,铁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长刀锯齿利刃从划过,溅出零散火星。
杨钺落地时,宇文玄武抓着锯齿长刀,一时间,虎口迸裂,手臂微微颤抖,连续退后两步,勉强稳住身形。
双目仿佛牛铃,一副不可思议神情盯着杨钺,内心羞愤不堪!
长安城,众人皆知杨钺乃一介儒将,却不善武艺!
今日,他敢当众奚落对方,接引确定武力方面,可轻易碾压杨钺,能够当众羞辱他。
岂料,对方先前一棒,像有九牛二虎之力,他这类力大无穷的猛将,竟也被逼得连续后退两步,招架不住!,
第10章棒打玄武
旁边,阎岳枫亦内心震撼,他从杨钺被贬去渤海之前,就追随对方左右,曾经多次亲眼目睹杨钺舌战群雄,却极少看到他露出武艺,除两次指点自己外!
今日一见,长安城中有小吕布之称的宇文玄武,竟然被六皇子一棒打退,太不可思议了。
忍不住揉着眼睛,望向杨钺,生怕先前担心杨钺,自己双眼发生幻视!
此刻,杨钺面色古井不波,手掌仅仅攥着六尺铁棒,半部藏在手臂之后,直指数步开外的宇文玄武,
一身锦衣,在热风中飘动,看起勇武不凡,威风凛凛,不容侵犯!
他何曾知晓,杨钺自小与无名老道修炼八锦缎及道家气功,不说武艺强弱,单单浑身气劲,就少有人可匹敌!
三岁时,更被老道钦点习练七杀棍法,算起来足有十五年之久,拳怕少壮,棍怕老狼,杨钺棍术早老辣精炼,一招一式,皆为杀伐之术!
攻击时,一跃弹跳而起,手中聚集五六分气劲,铁棍迎空落下,越发浑厚有力,不把震得宇文玄武七荤八素才怪。
然而,杨钺对先前一击,却甚是不满,在他看来,宇文玄武根本挡不住自己一棒猛打,岂料,对方似乎并无大碍!
不禁暗叹,他力劲尚未恢复,还是宇文玄武也是条汉子。大有气力!
却依然厉声道:“宇文玄武,你骂我王八蛋,便在暗射皇上是老乌龟,此乃杀头之罪,念你小儿无知,姐夫不与你计较,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你若不道歉,咱们必须说道说道!”
“小人得志!”
闻言,宇文玄武面色涨红,又气又恼,杨钺这混蛋,从故意隐藏实力,今日忽然爆发,打得他措手不及,这会儿,又得意洋洋污蔑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打倒,狠狠教训对方,势必有损他小吕布威名!
单手抓起长刀末梢手柄,凭着巨大力气,阔步前行中,刀锋从天而来,气势汹汹,看似勇不可挡,像要把大地分成两半!
“侯爷小心!”看着宇文玄武铩羽而来,刀锋似乎要伤及杨钺,阎岳枫忍不住倒吸口气,惊叫道。
杨钺嘴角轻笑,紧抓六七铁棍迎击,铁棍快速出手,用力一拨,迎面而来的刀锋方位偏移,趁机疾步前行,铁棍反手而持,左手化掌打在铁棒一端,铁棍飞速从手中划过,好似水流,一头重重击打在宇文玄武前胸。
“臭小子,宇文氏缺少家教,今rb候代替宇文石好好教教你!”
稳占上风,杨钺趁热打铁,施展出七杀棍法,这棍法重力不重势,一招一式,刚猛,极速,皆为杀人技。
雷厉风行速度,招招含着雄浑力劲,一落下风,宇文玄武便毫无还手之力。
六尺铁棍好似雨点,密集招呼在宇文玄武身上,不久,他浑身巨痛,好似身子骨散架似得,抓着锯齿长刀的手臂,剧烈颤抖着。
这时,杨钺乱棍从地面划过,直击宇文玄武双腿,力不能敌,守不能挡,闷棍狠狠击打在宇文玄武双腿,失去控制的身体飞扑出去,半跪在杨钺五步之外。
杨钺持棒而立,双目犀利森寒,盯着宇文玄武,道:“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竟是些花拳绣腿,三脚猫功夫,功夫差,说明你不努力,这样还敢自称小吕布,可惜你脸皮有多厚,是不是长安城城墙全挂在你脸上了?”
“杨钺,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当众被讽刺,宇文玄武羞辱难当,抓起长刀就要还击,却被杨钺手中铁棍震在手臂,哐当一声,锯齿长刀跌落地面!
这时候,杨钺手中动作未停,控制力道,铁棍不时敲打在宇文玄武身上,逼得对方连连退后,口中不时发出痛叫。
这厮在长安城颇有地位,今日拿他杀鸡儆猴,他日谁敢再把他不当回事,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杨钺,你够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不知何时,马车内的宇文霖萱走出来,站在不远处,一双秀眸瞪着杨钺,充满了怨怒!
这会儿,宇文霖萱身着浅绿色留仙裙,柳腰被赤色云带束缚,盈盈一握,身姿看起来极为苗条,一头乌发盘起,衬着面孔若雪莲,唇角上扬,微微动怒中,有些许冷酷。
一双杏眸媚意天成,却冷冽似霜,额前刘海在风中摇曳,言语中,莲花缓缓移步,抵达林枫前面,伸开双臂,护在宇文玄武身边。
杨钺痴醉,只觉得眼前艳丽女子相较昨日,越发艳丽多彩!
不过,这时候,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盯着宇文霖萱片刻,问道:“宇文霖萱,既嫁入侯府,便该守住侯府规矩,你怎么回事?”
“我尚未踏进侯府,便与你没有关系!就不能让你继续伤我哥哥!”盯着杨钺双目,神色中不经意表露出忌惮之色!
起先,哥哥挺身而出,刁难杨钺,她觉得哥哥帮她出口恶气也好,岂料,杨钺深藏不露,不但没有受伤,相反把哥哥打遍体鳞伤。
况且。今日是她入渤海侯府的日子,尚未入府,便当众驳了杨钺面子,入府之后,怕不免会受到对方挤兑与刁难!
不过,哥哥伤势不轻,若任由杨钺继续棍打,伤势怕变得越发严重。
留意到宇文霖萱眸中惊慌之色,杨钺阔步前行两步,不待宇文霖萱后退,伸手拽住对方手掌,朗声道:“回府!”
宇文霖萱想退后,却被杨钺猛地一拽,柔如无骨的身躯,旋转着落入对方怀中,杨钺趁势揽住他,向侯府走去。
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有骑兵冲过来,暗暗一笑,背对宇文玄武道:“无能之辈,丢人现眼,赶紧滚犊子!”
岂料简单一句话,使得宇文玄武深受刺激,准备羞辱杨钺,却被对方反羞辱,这会儿,杨钺气焰嚣张从他面前揽着妹妹而去,若事情传出去,他还有何颜面在长安城厮混。
怒极之下,抓起地面锯齿长刀,猛地跃起,刀锋向杨钺挥砍而去!
第11章栽赃陷害
“侯爷小心!”
“啊!”
旁边,阎岳枫目睹宇文玄武卑鄙行为,发出惊呼,持刀而上,希冀化解危机。
宇文霖萱听闻背后声响,扭头望见哥哥持刀飞扑而来,而身边杨钺毫无防备,吓得花容失色,娇声惊叫!
若这一刀砍下,杨钺必死无疑,即便不死,当众袭击皇子也是重罪,不但哥哥死罪难逃,连家族也不免受到牵连。
精通武艺的杨钺,岂会不知身后动静,何况,瞧见街道有骑兵冲过来那一刻,他说的话,皆是有意而为,只为刺激宇文玄武,使他快速暴走。
此刻,听闻阎岳枫提升之声,他下意识挑起铁棍,收敛几分力气,铁棍一端,终极在宇文玄武持刀的右肩。
重击之下,对方闷哼一声,手中锯齿长刀刀锋从杨钺背后划过,意料之中,杨钺受伤了!
趁着遭受袭击,杨钺趁势疾行数步,抱着宇文霖萱,跌跌撞撞倒在侯府门前台阶中!
此刻,众人清楚看到,杨钺背部衣衫被刀锋割破,锯齿刀刃割出伤口,猩红鲜血缓缓流出,杨钺抱着宇文霖萱,趴在地面一动不动!
“侯爷,侯爷!”阎岳枫快步上去,蹲在杨钺身边大叫。
四面围观,不了解详情百姓,更惊慌失措叫道:“杀人啦,杀人啦,宇文公子杀死六皇子了!”
一时间,宇文玄武被怒火掩盖的神智,似乎清醒过来,盯着地面纹丝不动的杨钺,似乎意识到什么。
瞬时,面色苍白,手中锯齿长刀,哐当一声,不由自主跌落地面,在原地来回徘徊片刻,扭头准备迅速遁去!
这时候,抬头却赫然发现,不清楚何时,左骁卫骑兵赫然出现,迅速包围了现场。
大将军袁鸣沙,刚刚下马,喝道:“来人,迅速拿下宇文玄武,缴了骁果军兵器!”言罢,疾步迅速向杨钺走去!
抵达杨钺身边,袁鸣沙急忙详细检查伤势,察觉杨钺仅受简单皮肉之伤,彻底长长松口气,还好只是皮肉伤,不然,这次连他都遭殃了。
向着杨钺道:“侯爷,你伤势不轻,急需大夫医治!”
这会儿,杨钺没事儿,也会装作伤势严重,况且,宇文霖萱柔若无骨香体在怀,鼻息中满是扑鼻芳香,倒地时,更趁机亲吻在那柔软湿润的嘴唇上,佳人在怀,温香软玉,他那舍得离开。
可惜,这边袁鸣沙催促,那边宇文霖萱被轻薄,羞涩又担心,柔弱手掌吃力推开他身体,坐在台阶中,把他抱在怀里,检查伤情。
若非哥哥故意伤人,且杨钺身份高贵,乃当朝六皇子,不然,即使两人有婚约,她也不会对杨钺牵肠挂肚。
半个身子躺在佳人怀里,芳香四溢,杨钺故意伸开双臂,环抱着佳人婆娑柳腰,脑袋贴在她平坦紧致的腹部,依旧无动于衷。
详细检查杨钺伤势,确定仅仅为皮肉之伤后,宇文霖萱悬着的心儿,终于落下来,这时,才发现杨钺趴在自己怀里,环抱着她,姿态极其不雅!
目睹四面围观之人,娇美容颜升起红霞,娇羞的像花儿似的,急忙推了推杨钺,不仅没有摆脱他环抱,似乎还更加用力了,心中一狠,素手掐在杨钺腰间软肉中。
杨钺埋在宇文霖萱小腹的面颊,好似渐渐变形似得,暗叹佳人下手太重,却又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哼哼唧唧醒过来!
瞧着杨钺缓缓醒过来,阎岳枫,袁鸣沙,及不久刚从外面赶来回来的范恒文,纷纷围绕在杨钺身边,一个个满目关心!
说一千,道一万,杨钺绝对不能死,不然,在场之人,皆会受到牵连。
清醒过来,杨钺第一时间把注意力转移在宇文玄武身上,暗自得意盯着他,向左骁卫大将军袁鸣沙问道:“袁将军,没有军令,私自调动兵马,包围侯府,恐吓侯爷,更无端伤及侯爷人身安全,这一系列罪责,按照大唐律令该怎么处理!”
“呃,呃!”袁鸣沙结结巴巴不好开口,这一边是皇子,一边是将门公子,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盯着袁鸣沙表情,再看宇文玄武酱色面孔,杨钺意识到罪责该会很大,装作一副苦巴巴表情,逼问道:“袁将军,究竟什么罪啊,难道你想让本候白白被人重伤,凶手却逍遥法外吗?”
“侯爷,刺杀皇子乃十恶不赦之罪,相当谋逆,叛乱,牵连九族,杀无赦!”袁鸣沙额头生出冷汗,吃力说出来,只觉得今日之事,怕不会善了。
听闻罪行,杨钺大喜,嘴角翘起笑容,宇文玄武却面色冷凝,气的浑身发抖,恶狠狠盯着杨钺道:“杨钺,你好卑鄙,故意陷害我!”
回想事情前因后果,左骁卫尚未来之前,杨钺狠狠痛打,羞辱自己,待左骁卫来临前一刻,却留出极大破绽,造成他愤怒杀人假象,可谓道行高深,步步设伏!
杨钺咧嘴,一副苦楚之色,浑身看似有气无力,言语却一点不弱:“宇文玄武,众目睽睽之下,还想反驳,当大家全是傻子吗,先前情况,若非上苍庇护,本候怕要血溅当场了。”
言毕,不顾宇文玄武那双杀人眼,杨钺转投向袁鸣沙道:“袁将军,此人向条疯狗,又有伤人之心,若不把他囚禁在笼子中,怕会伤及更多无辜者,难道你不准备把他擒拿吗?”
袁鸣沙很无奈,他两边谁也不想得罪,可杨钺步步紧逼,光天化日之下,此事又根本不能隐瞒,面色苦楚的道:“左右何在,拿下宇文玄武,关进死牢,听候皇上处置!”
“是!”左右涌出左骁卫成员,不仅把宇文玄武生擒,更把骁果军全部擒拿!
这时,袁鸣沙转身,抱拳向杨钺问道:“侯爷,你可否满意了?”
“多谢袁将军主持公道,待本候伤势痊愈,定会亲自上门答谢!”杨钺回之以礼,笑呵呵道。
袁鸣沙点点头没有久留,急忙押着宇文玄武离去,长安城水太深,他轻易不敢涉足,不料今日依然被拉下水。
此刻,急需找人商议解决之法!
第12章楚王心思
杨钺强势归来,就没打算让任何人在他头上撒野,宇文玄武不开眼,今天把他送进大狱,仅仅是开始。
今后,不管朝堂,或者军中,又或世家子弟,谁敢找他晦气,他会让对方没有好果子吃。
牢狱之灾,皮肉之苦,乃至付出生命代价,一件件,血债血偿!
此刻,打算看杨钺出丑的宇文霖萱,却看到大哥宇文玄武被左骁卫带走,秀面忍不住升起忧愁之色,为大哥担心起来。
先前之事,虽说大哥莽撞出手,却也是在为自己争口气,但是,后面的事情,分明是杨钺故意陷害,明明占了便宜,却装作受害者。
然而,却成功蒙骗不暗武道的百姓,恰巧被袁鸣沙将军目睹,她大哥受伤,反而被下狱了。
宇文霖萱秀眸剜了眼,嘴唇蠕动,正欲开口,白净素手,却被杨钺抓住,不给她说话机会,直接向侯府中拽去。
四面百姓围观,宇文氏家仆俱在,忽然被这个与自己定下婚约,却陌生的男子抓住手臂,芳心忍不住莫名跳动起来,秀面变得滚烫起来!
挣扎两下,没有甩开杨钺手臂,宇文霖萱轻哼一声,抬脚直接向杨钺屁股上踹去,
却被杨钺不清楚是有意还是无意,猛地一拽,身子差点失控,生生被拽进怀里,只见对方一手揽着她腰肢,一手轻轻拨动她面前秀发,道:“侯府不是宇文府,你嫁进侯府,身份巨变,希望你不要吃里爬外。”
“你…!”宇文霖萱俏面愠怒,玉指指向杨钺。
吃里爬外,这混蛋把她当什么了,实在太过分了。
面色温怒,伸开双臂,推开杨钺,对着身边丫鬟与仆人吩咐道:“把嫁妆全部带进府中。”言罢,懒得搭理杨钺,疾步走进府中。
稳住步伐,杨钺拍拍身上衣衫,准备走进侯府,人群走出一人,羽扇锦纶,儒雅俊秀,扇动手中扇子,步伐稳健,笑呵呵道:“六弟,好样的,很解气!”
闻言,杨钺抬头望去,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色儒服,领口,袖口镶绣着银丝流云花纹,腰间束带一条金黄锦带,锦带上挂着碧玉。乌黑长发束起,想带着镶金发冠。
整个人看起来贵气无比,又洒脱不羁!
杨钺观之,暗暗一笑,拱手向来人行礼,道:“臣弟杨钺,见过楚王殿下!”
楚王乃皇上三子,名杨彦,擅长舞文弄墨,喜欢举行诗会,性格如他装扮一样,温文儒雅,相貌俊朗,在诸位皇子中,有极高声誉。
闻言,楚王上前,搀扶起杨钺,嘴角噙着浅浅笑容,道:“六弟见外了,你我兄弟,不必多礼!听闻六弟归朝,作为兄长,没能及时来探望,为兄深感抱歉!”
杨钺亦没有多言,直接邀请楚王入府,毕竟,在这个敏感时刻,楚王来探望自己,表明心中存有几分兄弟情义。
两人入府,杨钺安排楚王在客厅坐下,派人端上茶水,恭敬的道:“三哥厚爱,臣弟铭记于心!”
楚王面露笑意,手中羽扇摇摆,一双灵秀的眸子,盯在杨钺身上,温和道:“六弟乃朝中悍将,常年驻军边塞,为兄一介文人,帮不到六弟什么,唯有时刻牵挂六弟安危了!”
闻言,杨钺方才对楚王产生的好感,削去一半,暗自嘀咕,楚王虚伪了,什么叫时刻牵扯自己安危。
他身处险境的时候多了,楚王不也没有主动向自己伸出援手吗,不然,三年前,前身岂会被有功不赏,被贬去渤海呢?
撇了眼楚王,杨钺态度诚恳的道:“身为大唐皇子,为朝廷效力,乃臣弟职责所在。”
据他了解,大唐诸位皇子并不和睦,各有各的小心思,今日楚王来侯府,闻其言,观其行,不免有几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他初来京城,已被人惨遭陷害一次,真相尚未查明,不敢再轻易相信外人。
楚王言语中充满关心,实则虚与委蛇,他若相信对方言语,被卖了,也许还会帮助对方数钱呢?
察觉杨钺言行举止谨慎,楚王猛地收起手中羽扇,手臂撑在桌面,脑袋贴近杨钺,一副不甘心的神色,严肃的道:“六弟,专心为国效力,为兄佩服,可惜,六弟战功居多,不仅得不到应有赏赐,相反被贬去渤海守疆三年,不管六弟心中怎么想,反正为兄替你不值,不值啊!”
目睹楚王不甘心的神态,杨钺没有多言,直接问道:“皇兄,你究竟想说什么?”
“六弟,你可清楚当年你为何被贬低,三年待在渤海守疆,时刻有生命危险?”楚王抬起头,大量四面,察觉四下无人,才轻声问道。
杨钺一脸迷茫,挪动椅子坐在楚王面前,汗颜道:“臣弟一介武将,脑袋愚笨,不懂朝中事务,三皇兄,既然清楚臣弟当年被贬之事的前因后果,若不介意,皇兄不妨细说。”
“六弟当真不知道吗?”楚王反问。
要说杨钺军事才华,他确实望尘莫及,但他的政治嗅觉,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嫉恶如仇,不畏权贵,很容易得罪朝中大臣!
不然,三年前拥有战功,被贬去渤海,为何满朝文武,没有人给他求情。
此刻,杨钺点头确定自己不知,楚王满目愤怒的道:“六弟久不在京城,不清楚满朝文武官员,多为太子嫡系,三年前,六弟在朝堂为难时,亲自率军出征,平息契丹入侵,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可惜,那时大哥刚刚被立为太子,根基不稳,六弟携大功归朝,自然引起某些人忌惮。
因此,一场以太子为核心,宇文家,贺家为帮凶的阴谋,便针对六弟展开。
三年时间过去,太子在朝中地位稳固,百官拥护,又有自己的力量,而今,六弟再次立功归来,却不似当年那般风光了。”
被宇文家,贺家陷害的事情,杨钺不是不清楚,相反非常清楚,楚王再次提起,让他愤怒不堪,也忍不住暗叹,朝中环境复杂,自己要立足,必须小心谨慎。
第13章明争暗斗
闻言,杨钺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三皇兄,太子势大,又有宇文家,贺家紧密支持,而今臣弟彻底想明白了,要独善其身,必须置身朝堂纷争之外。”
自从确定自己身份,了解朝堂纷争不断,杨钺定下打算,收敛夺嫡心思,安心辅佐皇帝,羽翼未丰之前,绝对不把野心表现出来。
“六弟,朝堂是个大染缸,你想独善其身,别人未必会让你如意!”楚王好心提醒!
杨钺准备说点什么时,范恒文神色匆匆走进来,向杨钺轻声嘀咕几句。
闻声,杨钺起身,对楚王道:“太子与诸位皇兄到了,三皇兄,臣弟去迎接!”
楚王面色不悦,不情愿的起身,刚与杨钺谈到要害问题,若再进一步,或许,可把杨钺拉进自己阵营中,岂料,太子等人,不合时宜出现,打断他的计划。
两人阔步走出客厅,只见太子杨泓,齐王杨铭,吴王杨颂,均带着礼物入府,这倒让杨钺大为意外,受宠若惊。
他从边疆归来,朝中七位皇子,除了秦王杨穹,蜀王杨骁,五人聚集侯府,此乃空前之事!
皇上为防止边关十大节度使自立,防止朝中将门产生异心,数年来,连续将诸位皇子封王,大肆封赏,消弱边塞节度使与将门军权,弱化世家文臣力量。
七位皇子,除去太子,五人为王,三位通晓兵法的皇子,秦王杨穹,蜀王杨骁,皆手握重兵,或守护京城,或在外征战。
余下三位文采出众的皇子,楚王杨彦,齐王杨铭,吴王杨颂,亦皆为朝中重臣,年纪轻轻,已经在朝中形成不小实力。
所以,毫不夸张的说,太子及四位皇子,齐聚渤海侯府,用不了多久,会很快传遍京城,使得杨钺变成京城人尽皆知的人物。
“太子,四皇兄,五皇兄,屈尊前来,臣弟感激不尽!”杨钺走出客厅,目睹三人,笑呵呵向三人行礼。
太子举止优雅,气息沉稳,嘴角升起自然笑容,道:“老六无需多礼!”
言罢,注意力集中在楚王身上,笑意盎然的道:“老三也在啊,倒是为兄来迟一步了!”
此言一出,在外人看来,看似是太子对自己的埋怨,然而,清楚太子与楚王矛盾的诸位皇子,心知肚明,太子这在讽刺楚王。拉拢势力太过积极。
楚王处变不惊,笑呵呵道:“六弟守疆三年,为朝廷建功立业,难得归来,我不抢先一步探望,万一有人心生不轨之心,迟来一步,六弟或许又会被贬回边疆了。”
太子与楚王,蜀王两人不合,朝中人尽皆知,侯府中,彼此相遇,很快毫不留情揭起对方老底。
目睹两人言语交锋,齐王杨铭一身飘渺白衫,笑呵呵道:“大哥,三哥,老六刚刚归来,咱们兄弟难得一聚,美酒作乐,不谈政务。”
“人生几何,对酒当歌,四哥建议不错!”吴王杨颂符合道。
这两人,齐王杨铭有游侠之风,钱多人傻,好打抱不平,吴王杨颂,文人习性,纵横捭阖,能言善辩,擅长外交。
太子瞥了眼杨钺,满目歉意道:“老六归来,咱们兄弟相聚,我差人前去鸿雁楼定下酒席,咱们兄弟等人,一醉方休。”
“大哥豪气,不过,既是兄弟相聚,何必去酒楼,还是自家花园载歌载舞畅快!”楚王针锋相对,似乎专门与太子作为。
这时,齐王,吴王,两人亦建议留在府中相聚。
作为主人,杨钺从始至终留意着四位皇子言行举止,看着太子与楚王针尖对麦芒,看着齐王作和事老,吴王故弄风雅,他不曾有丁点言语。
之前,他与诸位皇子极少有自己交集,特别是与太子,楚王,各有各的道,虽说不曾撕破脸皮,关系也不是很少。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他归来,众皇子入府,不管言行举止中什么意思,他会始终保持中立。
为招待太子及诸位皇子,杨钺特意在花园中设宴,招待众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即使齐王先前言语,不谈政事,可惜,被酒精刺激的诸位皇子,很快还是变得无所顾忌。
坐在上方的太子杨泓,放下酒杯,率先开口道:“六弟,你击败契丹归朝,这次肯定会受到父皇重赏,可喜可贺!”
杨钺闻言,举杯道:“身为皇子,驱逐胡虏,乃我辈职责,不敢奢求父皇封赏,但求边关安稳。”
宇文氏全力以赴支持太子杨泓,两年前他被陷害,与宇文氏有直接关系,亦间接与太子有关系,昨日被陷害,真相尚未明了,此刻,他不清楚杨泓心思,唯有收敛锋芒。
杨泓轻笑,端起酒杯,朗声道:“不管怎么说,六弟有功于社稷,为兄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不等杨钺饮下温酒,楚王杨彦半路杀出,盯着太子笑呵呵道:“皇兄,六弟军事才华众人有目共睹,有他坐镇幽州,契丹,平卢节度使及河东节度使韩希范,不敢轻举妄动!
父皇多年来,一直试图消弱节度使力量,但功效不大,唯有之前,七弟征讨吐谷浑大胜后,趁机灭了剑南节度使!我觉得,若朝廷支持,七弟可以,六弟未必不可以!”
楚王素有韬略,极有大局观,诸位皇子中,与蜀王走得极近,两人联合,足以与太子对抗!
奈何蜀王深受皇上信任,桀骜不驯,楚王深知,两人联合对付太子尚可。
倘若蜀王在朝中力量越发强势,对方或许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转而直接将他踢开,直接与太子开战,所以,他希望拉拢杨钺。
杨钺军事才华似乎更甚于蜀王杨骁,另外,他三年不归,再次入京,长安城中局势发生翻天覆地变化,杨钺要立足,必须寻找强硬靠山。
何况,杨钺与杨骁虽为一母同胞,可惜,杨骁太过傲慢,加之杨钺时运不济,他根本不把杨钺放在眼里,此番拉拢杨钺,将会很好提防杨骁。
第14章有招接招
闻言,太子面色为难!
他深知楚王意图,对方故意与他作对,有意把杨钺拉进两人阵营中,故意让他做出抉择。
今日,不管他出于何种想法,拒绝楚王提议,势必得罪杨钺,使得两人本该针锋相对的关系,变得越发恶化,自然把杨钺推到敌对方向。
若答应杨钺,他在朝中许多力量,许多人,曾经与杨钺为敌,根本不好像对方交代。
何况,他在朝中力量,还没有到可改变皇帝心思时。
贸然答应,只会惹祸上身!
一时两难,太子很无奈的道:“三弟,这次,老六在前线建功立业,既然父皇把六弟招会长安城,肯定会委以重任,无需你我担心!”
察觉太子轻松化解危局,楚王却依然猛追猛打,道:“大哥,父皇慧眼识珠,自然会重重封赏六弟,但是,若某些人从中作梗,三年前悲剧可能会重新上演,六弟,你说呢?”
撼动不到太子,楚王唯有逼迫杨钺做出抉择,一旦杨钺提起三年前之事,就不可避免得罪太子,今后,肯定遭遇太子一派打压,要在朝中立足,自然而言会倒向自己。
经历楚王与太子争锋,杨钺首次体会到什么叫刀枪舌剑,什么叫如履薄冰,即使兄弟相处,依然是暗流涌动,时刻潜藏杀机。
此番,初次入京,他希望收敛锋芒,不得罪人,可文质彬彬的楚王,却时刻想把自己拉下水。
这会儿,若赞同楚王言语,势必得罪太子,势必与太子身后众人为敌,不赞同楚王建议,又会得罪楚王,与他背后势力为敌。
好在杨钺亦不是善茬,喝了口温酒,笑呵呵道:“孟子有言,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边关三年,虽说饱经磨难,但臣弟收获颇丰,熟读兵书,用于实战,淬炼自己军事造诣,也是因祸得福,若父皇继续派臣弟前往边塞,为朝廷效力,提升军事素养,何乐不为呢?”
杨钺借鉴古语,轻松化解楚王挑起的矛盾,一时间,楚王盯着杨钺,面色古怪,大吃一惊,觉得眼前的杨钺很陌生,不再是当年那个愣头愣脑的悍将。
太子亦惊愕,不过,很快大笑起来,道:“老六说的没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此刻,太子也忍不住暗中嘀咕,三年不见,杨钺变化简直翻天覆地,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单纯的武将了。
难怪他听人说,杨钺入京被人陷害,却轻松化解,之前,在侯府外,又轻松将入府找茬的宇文玄武下狱,看起来,当真应了那句,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杨钺一句话,轻松化解楚王招式,却也让太子刮目相看,瞬时,使得宴席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这时,先前文质彬彬的楚王,变得咄咄逼人,他对杨钺回答非常不满意,对方越是想置身事外,他越要对方做出选择,盯着杨钺双眸,厉声道:“老六,边塞乃苦寒之地,你能苦中作乐,磨练心智,为兄佩服,可当年你有功于社稷,却被奸人陷害,此乃大仇,无异于夺妻之恨,弑子之仇,你若有血性,就该无所畏惧,把昔日仇人连根拔起。一一铲除!”
言语一出,宴席气氛彻底凝炼,变得让人窒息,不仅太子意外,连齐王,吴王亦震撼。连根拔起,一一铲除,楚王是铁了心思,准备挑起兄弟之间矛盾啊!
杨钺也觉得楚王言语有点过分了,他先前话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与太子为敌,楚王却依然咄咄逼人,想要把推向死角。
更糟糕是,太子等人目光皆注意在他身上,,很显然在等他做出抉择,杨钺没有犹豫,仅仅言道:“当年,淮阴侯受胯下之辱,却依然率军出陈仓,定三秦,擒韩,破代、灭赵、降燕、伐齐,直至垓下全歼楚军,无一败绩,天下莫敢与之相争,被誉为兵仙。可见,忘记仇恨,也未必是坏事。“
杨钺之言,太子甚是满意,盯着楚王,嘴角泛起笑意,觉得三年不见,杨钺身上戾气想消减不少,似乎变得越发睿智。
楚王却轻哼一声,感觉杨钺变得越来越懦弱了,丝毫没有当年霸气与果敢,而今唯唯诺诺,像个妇人。
此刻,瞧见太子得意之态,心中怒气蔓延,再也没有之前儒雅与风度,起身猛地打开羽扇,紧促扇风,厉声道:“哼哼,老六,你想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做个逍遥郎,但某些人,未必不会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来!”
“楚王,朝中处于多事之秋,你休要挑拨离间,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太子对杨钺做法,非常欣赏,不管他内心怎么想,至少表面全是一心为国,不像楚王,权力**太重。
楚王与太子,本就不和,此刻,楚王被太子当着众兄弟面前训斥,不禁暗怒,暗叹若自己为太子,外人岂敢轻易训斥自己,狠狠甩了下衣袖,等了太子一眼,道:“杨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
眼见太子与楚王兄弟两人剑拔弩张,风流不羁的齐王,起身打破宴席气氛,笑呵呵道:“大哥,三哥,五弟,咱们酒也喝了,饭也吃了,就不要打搅老六了,**一刻值千金啊!”
齐王不喜权势,不参与夺嫡,却也不傻,早看出来,太子与楚王心思,若不及时阻止,虽说杨钺连连侥幸化解楚王招数,但眼下似乎依然得罪了楚王,继续下去,杨钺肯定要处于两难抉择,今后怕很难在长安城立足。
一句轻言,使得太子,楚王恍然大悟,收敛身上戾气,贺喜之余,纷纷坏笑起身告辞。
杨钺送太子等人出府,遥望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马车,叹道:“这京城,果然充满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