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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如此多娇全文阅读

作者:张白夜     大唐如此多娇txt下载     大唐如此多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章冤家路窄

    两日内,杨钺实在安心待在侯府中,读书,写字,习武,争取快速适应新环境。

    府中生活,没有纷争,不必勾心斗角,安逸而轻松。

    不过,杨钺依然有烦心事!

    这种烦恼全来自宇文霖萱,虽说两人被皇上赐婚,对方也住进了侯府中,一日三餐,时常有机会谋面。

    然而,宇文霖萱却不苟言笑,神情举止冷冰冰的,好几次,杨钺主动搭讪,试图缓和两人关系,可惜,全部当场被无视了。

    好几次碰壁后,杨钺不再自找没趣,静心读书,潜心习武,强化自身。

    第四日,闭门思过结束。

    杨钺起了个大早,习武锻炼后,沐浴清洗,更换衣衫,准备前去上朝。

    这时,府中长史范恒文牵着一辆四乘马车,四匹战马,体型匀称,四蹄矫健有力,清一色洁白鬃毛,晨风吹动,好似白雪浮动,全是俘获契丹的良驹。

    战马后面,勾着马车,镶金戴玉,富丽堂皇,异常奢华,倒也与杨钺侯爷身份相符合。

    这也是杨钺在渤海时,出行必备之物,彰显他的风采!

    今日,杨钺看到马车,微微蹙眉,没有直接踏入,上前伸手轻抚着战马鬃毛,入手下滑,宛若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不过,杨钺依然放弃心中所好,转身对范恒文道:“范长史,四乘马车,在长安城太耀眼了,换成二乘吧,无需奢华,舒适即可!”

    “侯爷,你身份不低,二乘马车是不是太寒酸了?”范恒文不解,诸位皇子,大多全是六乘马车,楚王更是喜欢八乘轿子,杨钺提议换成二乘马车,与他皇子身份不符合。

    杨钺讪讪轻笑,拍着范恒文肩膀道:“初入长安,即遭遇暗算,真凶尚未查出,低调,低调些好,小心驶得万年船。留下十余匹良驹,剩余战马,全部交由给户部!”

    范恒文点点头,迅速派人更换马车,他觉得自己跟随数年的王爷,近期好像发生巨变,越发睿智。

    破晓,天色依然昏暗,杨钺坐马车中,车夫驾辕,马车缓缓离开侯府,驶出东市巷。

    照大唐惯例,帝王每日临朝视事,每逢初一,十五,举行大朝,在京城文武九品以上,皆可上朝参见皇上,与皇上商议朝中大事。

    通常,上朝之前,会确定何人参加大朝,商讨何事,非常具有针对性。

    而其他文武五品以上,多为三省六部官员,通常必须每天上朝,各部官员在各部办公,皇帝在朝中办公,实际与朝九晚五上班没有多少区别,仅仅时间上,稍稍发生变化。

    离开东市坊,杨钺与中书令宇文石马车相遇,车夫汇报,杨钺掀开帘子,留意宇文石车驾。

    根据宇文石资历,被允许乘坐八乘马车,不过,他却选择四乘老马驾车,车夫也是五十多岁的老者,低调的过分,与中书令身份格格不入。

    不久,车夫亦向宇文石汇报,宇文石掀起马车旁边小窗的帘子,望了眼杨钺车驾。

    顿时,怒由心生,神情动怒!

    数日前,他的宝贝孙女被杨钺侵犯,被迫下嫁杨钺,前两日,他宠爱的孙子,宇文玄武又因杨钺下狱,被袁鸣沙以刺杀皇子的罪名下狱,事情尚未了结。

    怒归怒,然宇文石终究宦海沉浮数十年,变得老奸巨猾,懂得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出手。

    按捺心中怒火,轻声吩咐车夫停下马车,掀起帘子,主动亲自与杨钺打招呼,邀请道:“渤海候,相请不如偶遇,可否有兴趣,与老父同乘,一起上朝。”

    闻言,杨钺没有犹豫,笑呵呵道:“中书令大人盛情邀约,本候荣幸之至!”

    言罢,他当真吩咐车夫停下马车,转入宇文石马车内。

    他与宇文石,乃至宇文氏,几乎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蛇鼠难做一窝,两不相干,彼此安好!

    可惜,宇文石率先出招,他唯有被迫接招,今日侥幸占据上风,隐隐胜出一招。

    然而,他亦明白,纵然耍心思把宇文玄武下狱,照他当前实力,还不能做到一招制胜,格杀宇文玄武。

    且不说宇文石在朝中地位与力量,单单之前,皇帝老子为消弱宇文石心中怒火,被迫承载宇文石恩情,宇文玄武就不会被杀。

    万幸他掌握事情主动权,朝堂该怎么处置宇文玄武,全凭他一念态度。

    若他松口,宇文玄武仅会受到轻微教训,若他执意对方刺杀皇子罪名,宇文玄武不死也会被流放,发配,更会惨遭皮肉之苦。

    此番,宇文石主动邀请,怕也是清楚这层道理,才忍着心中炸锅的怒火,与他促膝长谈。

    端坐在宇文石对面,杨钺抓起马车内的蒲扇,轻轻煽动,装傻充愣道:“中书令,找本候何事,若担心霖萱,中书令就无需开口了,来年霖萱定会为本候生个大胖小子。”

    “咳咳!”闻声,宇文石情不自禁重重咳嗽两声,脸色变得铁青,内心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一脚把杨钺踹下马车。

    这混蛋明知故问,哪壶不开提哪壶,专与自己作对,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想到宇文氏族人,为杨钺生孩子,他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不过,相较宇文霖萱,宇文玄武对宇文氏更重要,此刻,怒火燃烧,依然被他快速平息下来,不温不火的道:“渤海候,明人不说暗话,你清楚本官找你何事?”

    “呵呵,本候愚钝,中书令不道明,本候还真猜不出中书令,找本候何事!”杨钺轻笑,昏暗马车内,虽看不到宇文石神情,却能猜出来,坐在对方的老家伙,肯定因自己先前言语气得不轻。

    这会儿,宇文石想要解救宇文玄武,又不放下身段,亲自开口,他亦不会让对方如愿。

    难得抓住宇文石把柄,不能从对方身上榨取金山,也要让对方大出血,得到些许利益。

    这次回归长安,前途未卜,宇文石欲救宇文玄武,那么,双方必须利益交换,放宇文玄武可以,宇文石就必须保证他,长期留在长安城。

第16章老六,你变了

    阴险,狡诈,还有那么一丝丝卑鄙。这是宇文石再次与杨钺接触后,最深刻的感受。

    以前,杨钺徒有将帅之勇,却无善谋善断之才,充其量是个战场悍将!

    而今,他第二次与之接触,在对方身上,似乎看不到半点勇而无谋的痕迹。

    古人言,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杨钺这厮,变化太大了。

    轻哼一声,宇文石深邃目光,瞪着杨钺,违心说:“渤海候开门见山,老夫也不卖关子了,说吧,宇文家该在怎么做,侯爷才不会追究玄武的罪名?”

    闻声,杨钺身子端坐,轻轻挥动手中蒲扇,清风徐徐,车厢内气温稍稍降低。

    他面色古井不波,玩味的道:“中书令,此事该怎么处理,本候拿不定主意,就像父皇接下来该怎么安排我一样,没有走到那一步,难以预料。”

    此时,宇文石再笨,也听出杨钺意图,忽然呵呵笑起来:“只有玄武安然无恙,今日朝堂,我不与你为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杨钺得罪宇文家,敢威胁他,纵使霖萱下嫁对方,他依然会毫不留情教训对方。

    何况,杨钺削尖脑门想留在长安城,完全是自投罗网,今日,他忍气吞声,以后有千种,万种机会,洗刷杨钺给宇文氏的耻辱。

    杨钺笑而不语,亦不下车,半眯双眸,坐在车中假寐。

    一副笑看风轻云谈,醉观人间情暖的姿态。

    天色微亮,几丝亮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马车内,宇文石盯着杨钺恣意神情,攥着拳头,手指嘎吱作响,只恨不能教训杨钺这混球。

    马车徐徐前行,约莫半刻时间,抵达皇宫之外。

    这时候,许多官员陆陆续续下了马车,穿过朱雀门,进入皇城之中。

    大唐长安城中,有三处皇宫,分别为大明宫,太极宫,兴庆宫。

    通常,皇上平日朝见群臣,听政,册封,及处理朝政,多在大明宫第一大殿,宣政殿中。

    杨钺与宇文石乘坐一架马车,马车停下,杨钺率先下车,却不曾远离,很有风度掀开帘子,帮助宇文石放下脚凳。

    百官皆知,宇文石和杨钺长期敌对,水火不容,今日早朝,杨钺偏偏从宇文石马车中下来,这…这…,百官惊讶!

    针尖对麦芒的两人,忽然和平相处,这让亲百官大跌眼镜。

    “这是怎么回事?中书令怎么与渤海候交好了。”

    “难道不知道吗,中书令孙女,宇文霖萱嫁给渤海候了,两人已姻亲关系了!”

    “哦,难怪,看来以后要对渤海候客气些了。”

    百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特别今日乃月初,长安城文武九品以上,被指定的官员均可上朝,一时间,渤海候与中书令交好的消息,迅速在百官之间传开了。

    此刻,杨钺嘴角泛起笑意,待宇文玄武从马车内,露出半个脑袋,神情恭敬的道:“中书令大人,小心台阶,我来扶你!”

    宇文石目睹杨钺表情,微微蹙眉,马车内,两人还是剑拔弩张,此刻,杨钺无事献殷勤,宇文石感觉对方没有这么好心。

    当留意到四面百官神情,身子钻出马车,被杨钺搀扶后,轻声质问道:“杨钺,你什么意思,最好不要耍什么圈套?”

    “呵呵,本候有什么圈套,不过,让百官看看你我的亲密关系,若本候将来在长安城发生意外,自有人传出乃中书令所为,那时,宇文大人冷血无情的形象,怕会传遍长安城。”杨钺扶着宇文石回应。

    混蛋!暗骂一声,宇文石出拳,向杨钺袭击,这厮太混球了,竟想长期威胁自己,若不教训,简直像吃了苍蝇似得难受。

    杨钺武艺不俗,抓住宇文石拳头,警告道:“中书令,你虽为将门百战老将,本候实力却也不弱,你若不怕丢人,咱们可大战一场。”

    这时,宇文石面色变得异常难看,对杨钺恨之入骨。

    旁边,太子,楚王,等皇子出现,许多官员纷纷围上去。

    有官员指着宇文石与杨钺亲密举止,向太子进言道:“太子,宇文大人,是不是存有异心。”

    跟在太子旁边的左仆射贺恒瑞,轻哼一声道:“少挑拨离间,中书令岂会与渤海候狼狈为奸。”

    “没错,不要轻易怀疑,中书令清楚是非轻重!”太子杨泓轻声道。

    熟悉宇文石的人,像太子,贺恒瑞,自然不会怀疑宇文石,然而,大量不知情的人,甚至包括楚王,吴王,蜀王等人,亦怀疑杨钺找到宇文石这个靠山。

    这时候,太子率领众臣走上来,面带笑意冲着杨钺点点头,笑而不语。旁边,楚王与蜀王也走上来,楚王不爽道:“六弟,你变了!”

    “是啊,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蜀王语调阴阳怪气的道。

    杨钺抬头,瞥眼蜀王,抬头挺胸,气势如虹,朗声道:“是啊,大暑之际,人人都想找个凉快地方!老七,你若欲乘凉,哥可以把这颗大树让给你!”

    “哼哼,有些树,只有枝干,没有树叶,留着只会占领多余地方,不如直接砍伐来的痛快。”蜀王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道。

    听闻其言语,杨钺面不改色心不跳,宇文石却情不自禁动怒,蜀王言语,再明显不过,全在针对他,不与他交好也罢,还要铲除他。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重重轻哼一声,宇文石甩着衣袖,跟随太子身后,向宣政殿走去。

    杨钺初次入朝,既不被将门欢迎,又被诸位皇子喜欢,百官又依附有权有势的皇子,他倒成了孤家寡人。倒也没有生气,神情恣意,昂首独自前行。

    忽然,百官中,有人手掌重重拍在他肩膀,乐呵呵道:“老六,你变了,变得狡猾了,知道老七高傲无礼,还故意挑拨他与中书令关系,依照老七言语,中书令态度,以后朝中怕不会安宁了。”

    “二哥,有吗,我变了吗,你想多了!”杨钺一副茫然之态,好似听不懂秦王的言语一样。

第17章初入朝堂

    杨钺口中二哥,便是秦王杨穹。

    长安城中传言,秦王乃大唐第一猛将,为人忠义,大气,豪爽,极少率军对外征战,却为北衙六军统领,专门负责保护长安及皇城安全。

    麾下统领左右羽林,左右龙武,左右神武六卫,每卫维持在万骑,是朝堂,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杨钺望秦王,他负手而立,一袭军装,英姿雄发,暗黑铠甲,似拒人千里之外,有着将领的骄傲与自豪,外貌潇洒,气质粗犷,是条钢筋铁骨的汉子。

    “你小子…油嘴滑舌!”秦王重拳捶在杨钺胸前。杨钺面露苦色,道:“二哥,疼!”

    “臭小子,我才用了两分力,再喊疼,信不信,我帮你活动活动筋骨?”秦王攥着拳头,手指嘎吱作响,与杨钺勾肩搭背,爽朗的道:“前两日,二哥有军务在身,不可擅离岗位,今晚,望江楼为你接风洗尘,不见不散。”

    闻言,杨钺情不自禁冲着秦王点点头,爽快的说:“好,不醉不归!”

    他对秦王充满了好感,不管前身的记忆,还是这会儿,秦王表现出来的爽快,直白,粗线条,都让他觉得秦王是个可深交的兄弟。

    何况,从他观察来看,秦王身份非常高贵,手中掌控兵力,数量也许不敌四大军门任何一家,但绝对精锐,更固守长安。

    倘若皇上不信任秦王,或者秦王没有能力,绝对不会把北衙六军,这支天子禁军队伍交给秦王,更不会把自身安危交给秦王手里。

    此刻,旁边皇子,大臣对杨钺与秦王亲密主动,颇感惊讶,先前他们目睹杨钺从宇文石马车中下来,这会儿,又看到杨钺与向来不苟言笑的秦王有说有笑,向宣德殿走去。

    诸位皇子,包括太子在内,眼眶中,纷纷流露出羡慕目光。

    他们多次拜访秦王,秦王也仅仅略尽地主之谊,保持平常兄弟关系外,不会与诸位皇子太亲密,唯有杨钺似乎是个特例。

    从前,喜欢与杨钺习武,切磋拳脚功夫,言讨军事策略,诸皇子年纪见长,大家各有小心思后,互相暗生间隙矛盾,秦王与杨钺关系,似乎依然不改。

    文武百官,亦暗自猜测,渤海候回长安,先后与军门,秦王结交,亲密,这长安城怕不会太平了。

    登上台阶,穿过广场,文武百官进入宣德殿中。

    殿内极大,奢华异常,两旁有六根赤红柱子竖立,柱子上面刻龙雕凤,霸气威武,每根柱子之间,都有绣着山水画的丝绸屏风。

    青石铺成的地面,延伸至大殿尽头,尽头两旁各有五节台阶,登上去,前行三五步,设有龙案,龙椅。

    大殿中央,乃高大龙案,背后一副长长卷轴画,绣着华朝万里江山,铺开画卷上方,挂着一副牌匾,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光明正大。

    另外,大殿内上下,被红木围栏分开,显得错落有序,尊卑分明。

    百官入殿,按照官位高低,依次排列,宽敞大殿内,文臣武将,泾渭分明,整齐站着足有四五十名官员。

    左边文官,为首乃一身蟒袍的太子,楚王,紧接着左右仆射贺恒瑞,张韶卿,其后为门下侍郎李铭虎,黄门侍郎薛铭坤,等等,及六部官员。

    右边武官,为首为铠甲裹身的禁军统领杨穹,及身兼中书令,却是将门领袖的宇文石!其后为蜀王,与十六卫将军,大大小小武将,二十多人。

    杨钺军功在身,自然位列武将之中,又因身兼右武卫将军,因此,站在武将行列靠前的地方。

    杨明坤徐徐从屏风后走出来,坐在龙椅上,神情威严,端坐下方,目光如炬,不怒而威。

    观之,文臣武将齐齐向皇上躬身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明坤伸手,示意文武官员起身。

    百官归位,龙椅下方台阶上,四十多岁内务太监高亨,面部干净,摇动手中拂尘,仰着鸭子似得脖子,发出尖细的叫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言语落音,户部尚书柳佐央站出来,手里拿着朝笏,向杨明坤汇报。

    “柳爱卿,何事?”杨明坤神情严肃,惜字如金。

    柳佐央上前,专心汇报,杨钺竖起耳朵聆听,首次上朝,他非常好奇,想了解古人怎么处理朝中大事。

    户部尚书汇报之事,大概为关内发生旱情,秋收无望,急需朝堂拨款救灾。

    杨钺设身处地,考虑该怎么解决旱情时,杨明坤朗声吩咐,撰写奏折,交由左右仆射处理,派工部侍郎岳恒亲自前往,旱情较为严重的灵州,与当地官员配合,放粮赈灾,修建水渠,解决旱情。

    之后,刑部尚书汇报了长安城治安问题,提到宇文玄武刺杀杨钺之事,不过,被杨明坤压了下去。

    半个时辰内,百官接连汇报几个问题,除灵州旱情外,均不是严重问题。

    诸事汇报,处理完毕,百官安静,等待退朝。

    然而,杨明坤端起茶杯,喝了口温茶,忽然,面色变得严厉起来,道:“诸位爱卿汇报完毕,朕觉得你们严重忽视两件事儿,这两件事儿,今儿必须摆在台面上,而且,要当朝解决。”

    这时,文武百官目光纷纷集中在杨明坤身上,大家知道皇上乃中心之主,野心勃勃,希望重塑大唐昔日辉煌。

    因此,常常会提出许多想法,且会力争推行下去。

    扫了眼百官,杨明坤独断纲常,在百官中找到杨钺踪迹,朗声道:“杨钺,上前,听封!”

    杨钺,上前,听封?

    简简单单六字,却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

    杨钺闻声,快步走出朝列,突来的封赏,使得猝不提防,毫无准备。

    旁边,左右仆射,中书令,门下侍郎等官员,却神色愕然,纷纷好奇,皇上封赏渤海候,三省官员事情却毫无音信。

    这时候,贺恒瑞与杨钺几乎相同时间走到大殿中央,瞥了眼杨钺,拿着朝笏向杨明坤拱手,抢先一步道:“皇上,冒然封赏渤海候,是不是太轻率了?”

    “臣附议!”

    “臣附议!”

    “……”

第18章巧舌如簧

    贺恒瑞一句话,引出十余名官员,阻止皇上封赏杨钺。

    此情此景,在杨钺情理之中,似又在预料之外,忍不住暗自嘀咕,三年不归,朝堂果然形成势力分布!

    数日经历,他感觉到,朝堂局势,远比想象中复杂!

    此刻,杨明坤神情古井不波,却剜了眼贺恒瑞,不温不火问道:“贺爱卿,告诉朕,为何不能封赏渤海候?”

    “皇上,渤海候挫败契丹入侵计划,率兵杀入契丹腹地,有功于社稷,理应封赏。”贺恒瑞不曾料到,今日皇上言语犀利,甚至威严面孔中,带有几分怒色。然而,杨钺绝对不能崛起,不然,此消彼长,杨钺会成为太子一派劲敌。

    三年前,他与宇文石联手,可把军功在身的杨钺,逐出长安,贬嫡边塞,今日,他依然可做到。

    迎着皇上冷冽目光,贺恒瑞道:“皇上贬嫡六皇子前往渤海思过,渤海候却视皇命为无物,知错不改,他传回的战报,麾下五万右武卫大军,重创契丹,然所过之处,残垣断壁,尸横遍地,鸡飞狗跳,哀鸿遍野。

    我大唐军队,乃仁义之师,这般灭族式杀戮,根本不会感化边塞各部落,他们为保全,会引起报复性反弹,让大唐处于四面危机中。

    倘若渤海候被封赏,军中将领效仿,我大唐军队,与屠夫何异!”

    “没错,我朝立国百年,四夷臣服,万邦来朝,皆为历代先皇,行仁政,播恩义,使四夷番邦心悦诚服。

    三年前,皇上贬嫡六皇子去渤海,便是希望六皇子洗涤身上戾气,可三年来,渤海传回战报中,多是血洗,屠城,纵然把大唐势力向北推进三百余里,可这些地区,全变成不毛之地,渤海候不得不请求朝堂迁移百姓。

    左仆射说的没错,决不可姑息渤海候杀戮,不然,继续下去,渤海候会变成杀人屠夫!”

    礼部侍郎袁文礼滔滔不绝的说,他没有附议贺恒瑞的话,却是楚王的死党,自然不会让杨钺称心如意。

    大殿中央,杨钺听着文武百官对自己的反驳,平静面色中,渐渐泛起怒意,三年前,前身怎么被贬斥出长安,今天,他绝对不会乖乖离开长安城。

    剑眉英挺,冷眸横扫,前进两步,向贺恒瑞道:“贺将军,美人迟暮,英雄末路,你从战功卓著的将领,变为坐堂仆射,道出丧尽骨气的话,在本候意料之中。”

    “你…”贺恒瑞出身将门,曾经为大唐非常出色的将领。不过,大唐有武将军功过多,入朝拜相的习俗,贺恒瑞军功累积拜相,乃无限荣耀之事。

    此刻,杨钺不称他仆射,却偏偏叫他将军,称他丧失斗志,没有骨气,贺恒瑞不生气才怪。

    瞧着贺恒瑞像吃了苍蝇似得发绿的面孔,杨钺趁热打铁,怒起冷喝:“贺将军,你忘记军队存在的意义,本候不介意帮助将军普及下,顺便让将军回忆下曾经战场狰狞岁月。

    军队,本就是抵抗外辱,实施侵略,巩固政权的暴力武装,贺将军,记住了,是暴力武装,战场杀敌,乃生与死较量,而非喝酒狎妓,不需要柔情攻势。

    面对暴力,我们就该以暴制暴,以杀止杀,这道理,贺将军,年轻时肯定懂,现在嘛,不懂也不奇怪!

    若将军觉得仁义可感化四夷番邦,本候建议贺将军独身前往边关,以自己仁义感化四夷,若有四夷臣服,本候拜将军为师,将军可敢应?”

    再次被羞辱,贺恒瑞面色变得血红,大口大口喘息,指着杨钺,手指颤抖,迟迟却不说话。“杨…钺,老夫与你拼了!”说着,向杨钺扑了上来。

    杨钺一转身,盯着被官员拦住贺恒瑞,继续道:“贺将军,窝里横,算什么能耐,本候不才,送你一首警言。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大唐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敌酋头,渴饮契丹血。

    儿女情,且抛却,渤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渤海水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大唐贺。

    尔身为将领,失去斗志,失去铮铮铁骨,便不配参与军事,不配处理朝政,不然,我大唐万里江山,让你这般没有骨气,唯唯诺诺之人治理,迟早会祸害在你手里!”

    杨钺内心清楚,朝中反驳他的官员太多,他百口莫辩,所有唯有抓住一人,把对方贬低一无是处,余下官员,若敢招惹,后果自负。

    此刻,他把贺恒瑞言语,提升至江山社稷,纵然对方为将门之一,乃朝廷左仆射,涉及江山安危,谁也保不住他。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狡诈言语,肯定不会让贺恒瑞丢失官衔,滚出朝堂。

    然打击贺恒瑞嚣张气焰,看着他诚惶诚恐之色,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

    “我….我….”杨钺扣下来的帽子,实在太大了,贺恒瑞不知怎么接,也不敢接。

    不知生气,还是受惊,额头布满汗珠,偏胖的身躯,气的浑身发抖。

    扑通一声,跪倒地面,伏首爬地,惊慌失措向杨明坤道:“皇上,渤海候血口喷人,故意诬蔑老臣,您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一心为国,天地可鉴,绝没有半点私心,更不敢祸国殃民!”

    “父皇,六弟所言,固然在理,然左仆射也不是百无一用,没有六弟说的那么糟糕,请父皇明鉴!”关键时刻,太子挺身而出,且不说,贺恒瑞乃他的岳丈,单单贺恒瑞乃太子一派死忠,他就该在危难时刻,力保对方。

    “皇上,渤海候,强词夺理,陷害忠良,该论罪处置!”礼部侍郎袁文礼,亦趁机落井下石。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朝中许多文官,积极附和,官职虽小,人数却多,在朝中,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而这支力量,全部围绕在楚王身边!

第19章群起攻之

    群臣打压,杨钺舌战,宣德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这时候,秦王疾步走出班列,魁梧身躯站在大殿中央,虎目横视百官,又转身向杨明坤行礼,道:“父皇,且不论六弟贬斥左仆射言语是否妥当,单从他提出的以暴制暴,以杀止杀策略,对抗四夷番邦,实乃不错建议。

    三年来,六弟身在渤海,花费钱粮最少,却训练五万骑兵,使得右武卫重新强大起来,更主要,渤海地区,外有奚族,契丹,高句丽等部落王国,内有节度使陈安彪,韩希范。

    从前多为凶险混乱之地,近年来,六弟亲自镇守渤海,渤海四面逐渐恢复平静,周边四夷藩国,不敢入侵进犯,节度使不敢轻举妄动。

    儿臣认为,父皇不仅要封赏六弟,更要重赏,若像三年前,有功不赏,被奸人陷害,只会亲者痛,仇者快,不利于江山社稷。”

    “嗯,秦王所言不错!”杨明坤点点头,盯着躬身听封的杨钺,歉意的说:“三年前,朕就打算封你燕王,可惜错失良机,不过,今日封你燕王,乃实至名归。”

    燕王?

    嚯!

    百官惊愕,惊叹一声!

    皇家七子,六子封王,而今杨钺被封燕王,七子称王,定会影响朝中格局。

    不少资历丰厚的老臣,了解皇上处事风格,皇子被封王,地位提升,许多官员手中权力也会被消弱。

    今日,杨钺以军功被晋升燕王,军门权力,肯定会被消弱,边塞节度使力量,亦会受到影响。

    不久前,七皇子晋升蜀王,成功取代贺氏贺恒玄,控制了右骁卫,加之先前手中掌握的左骁卫,手中一下子控制八万军队。

    因此,百官好奇,杨钺被封为燕王,朝中四大军门,各地节度使,谁会遭殃。

    杨钺面色古井不波,内心却早翻江倒海,激动不已,燕王,三年前,本该属于前身的赏赐,现今,他终于帮对方抢过来了。

    恭敬的低着头,等待皇上册封。

    这时,御前太监高亨,躬身移步到龙案前,拿起杨明坤事先草拟的圣旨,又退后两步,站在高台前,道:“渤海候,接旨!”

    闻言,杨钺跪地,高亨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武卫大将军杨钺,军功卓越,力敌契丹,保北疆安宁,龙颜大跃,特晋升为燕王,幽州大都督,食邑三千。

    另念及杨钺有练兵之能,特授权组建十万飞骑军,杨钺晋升为飞骑军大将军。”

    听封后,杨钺目瞪口呆,这个封赏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封王,封幽州大都督,虽为虚名,可皇上没有收回他右武卫军权,这意味着,他手中依然掌控四五万军队。

    授权组建飞骑军,倒超出杨钺预料之外,让他猝不提防,他亲自训练飞骑军,意味着,练兵期间,外人没有资格插手,十万大军一旦练成,将会全部成为嫡系。

    不敢犹豫,忙感恩道:“儿臣领旨,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言罢,起身接过圣旨。

    这时候,朝堂上,全然炸开了锅,群臣内心开始思量起来,皇上封赏渤海候,还特意授权对方组建一支区别于十六卫之外的军团,这是何意?

    虽没有消弱武将权力,可组建十万飞骑军,无疑在克制军门,及节度使,仍然是个不好的消息。

    不过,仍有不少官员,向杨钺投去献媚的目光,希望得到对方青睐,攀上这颗高枝。

    然而,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这时,户部尚书柳佐央再次站出来,他似乎专门与杨钺作对,拱手向杨明坤道:“皇上,之前,蜀王远征吐谷浑,花去国库半数存银,而今准备救灾,又支持燕王训练新兵,微臣以为,户部可能拿不住那么多钱。”

    闻声,杨钺思绪一紧,抬起头,盯在柳佐央身上,面色古井不波,内心却对他恨之入骨,此人乃楚王党首领,对楚王唯马首是瞻。

    他三番五次为难自己,与楚王不无关系。

    此刻,他以财政困难,国库存银不足为由,多想让皇上知难而退,收回成命,消减对自己封赏。

    若如他所料,杨明坤犹豫,像在思考。

    收回授权,短时间内,对杨钺损失不大,长期来看,他会失去统帅十万骑兵的机会。

    万幸事情决定权在杨明坤手里,柳佐央乃跳梁小丑,仅影响皇上抉择,一时间,目光忍不住转移在龙椅上。

    杨明坤眉头紧锁,很快满面愁云散去,淡淡一笑,大手一挥,意气风发道:“此事简单,飞骑军之事,由杨钺全权负责,国库钱粮不足,支助他半数钱粮,余下半数,他自己设法解决!”

    自己设法解决?杨钺嘀咕,一时间,只觉得着了杨明坤的道,国库存银不足,却让他训练十万飞骑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银两,别说训练飞骑军,可否招募十万新兵,难以预料。

    好在杨明坤没有收回成命,相反,依旧支持他,杨钺欣喜,暗暗松口气。

    没钱,不是杨钺面临的主要问题,问题是,朝堂中,有人准备把他倒手的封赏,抢夺而去。

    兵部尚书高圣衍站出来,道:“皇上,若微臣猜的没错,皇上授权燕王训练飞骑军,多为抵抗外辱,消弱节度使权力。”

    “没错,这两年来,契丹,吐谷浑屡次发兵,入侵大唐,虽被我大唐军团击退,其狼子野心依然存在,另外,朔方节度使陈安彪,河东节度使韩希范,两人坐拥四镇,却不听朝廷调遣,朝堂需要一支强军,对外四处征战,对内清剿逆臣,重塑大唐辉煌。”杨明坤不假掩饰,道出训练飞骑军的意图,彰显国威,巩固皇权,他不得不训练飞骑军。

    闻声,高圣衍有了底气,朗声道:“皇上乃中兴之主,定会重塑大唐昔日荣耀,但微臣觉得,十六卫足以实现皇上想法,不需要组建飞骑军,不然,肯定会造成朝廷财政困难,给百姓穷兵黩武的印象。”

第20章接受挑战

    听到高圣衍言语,杨明坤不禁暗笑,若事情像高圣衍说的这般简单,他就不必劳心劳力了。

    没错,大唐有十六卫,每卫人数在四万左右,总兵力合计七十万。

    但是,十六卫中,战斗力最强大的左右卫,将近十万人,被宇文家的宇文汰,宇文横兄弟把控,朝廷很难调遣。

    另外,左右监门卫,分别被宇文家第三代领军人物,宇文玄英,及贺家子弟贺辰轩执掌,虽说两人对左右监门卫控制,不像宇文家对左右卫那般紧密,两卫将领大多却忠于两家。

    最后,左千牛卫被高氏高孝云掌控,左武卫被张氏张孝鸣掌控,这两支军队各自四万人,与左右卫一样,乃两家嫡系部队。

    十六卫中,六卫直接被四大军门执掌,成为四家嫡系,朝廷很难插手。

    更重要,边塞十大节度使,除剑阁节度使被蜀王清除外,余下九大节度使中,陈安彪,韩希范两人,自先皇时代掌权,他继位十余年来,两人按时向朝廷进贡外,已不再听从朝廷调遣,形成独立王国。

    所以,高圣衍言语中,所包含什么意思,宣德殿内,诸位大臣心知肚明。

    杨钺瞥了眼高圣衍,暗叹对方身为兵部尚书,有点因私废公。

    依他连日阅览群书,了解到信息,大唐现状不是很好,立国时,为安抚四大门阀,历代皇帝对其重赏形成军门,待察觉军门影响皇权时,已经很难消除对方权力了。

    另外,当年抵御外敌,设立节度使,他们不仅是地方最高军政长官,可自行设置副手,幕僚,而后上报朝堂,导致节度使管辖内州县长官,虽有朝堂任命,却听命节度使,严重消弱了朝廷权威。

    他清楚,皇上提拔诸位皇子,皆为消弱军门,及节度使力量。

    高圣衍身为军门子弟,反驳皇上言语,他很好奇,皇上接下来该怎么解决。

    杨明坤没有搭理高圣衍,目光转移在上朝不曾言语的宇文石身上,神情严肃的问道:“中书令,组建飞骑军,你有何看法?”

    自宇文玄武的事情被皇上亲自压下,宇文石就预料到,皇上肯定有什么事情与他交换。果不其然,竟在飞骑军问题上等着他。

    此刻,若他直接拒绝组建飞骑军,势必会影响宇文玄武生命安危,若答应组建,又正中皇上下怀,让杨钺小人得志。

    宦海沉浮多年,练就精明头脑,善于审时度势。此刻,皇上言称,组建飞骑军为抵御外敌,清除内乱,可谁敢保证不是针对四大军门,特别是宇文家呢?

    何况,皇上不与三省官员商议,独自提出组建飞骑军,肯定铁定了心思。

    他直言反驳,加剧君臣矛盾,宇文玄武亦会被牵连,沉默稍许,宇文石朗声道:“皇上,组建飞骑军,扩充朝廷军力,符合大唐利益,微臣全力支持皇上决定。但是,朝廷猛将如云,人才辈出,燕王训练飞骑军未必合适。”

    纵使不能改变结局,他亦不会让杨钺痛快得到飞骑军大将军职位。

    “没错,朝廷年轻一辈将领中,远不的不说,朝堂中,蜀王,左右监门将军,宇文玄英,贺辰轩等将领,练兵之才,未必弱于燕王。

    微臣提议,为不辜负皇上隆恩,应该考核燕王军事能力,若燕王败北,辜负皇上隆恩,可在朝廷年轻一辈将领中,择优而选。”稍稍缓过气的贺恒瑞,此刻,毫不犹豫,趁机落井下石。

    诸位大臣反驳时,杨钺始终安静待在旁边聆听,他的存在,注定被许多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今天他被提拔,遭遇文臣武将打压,在预料之中。

    不过,无论多少官员反驳,为自保,为掌握权力,他对飞骑军大将军职位,势在必得。

    扭头狠狠剜了眼贺恒瑞,杨钺不温不火的问道:“左仆射,你打算怎么考核本王,不妨说出来听听?”

    贺恒瑞轻哼一声,道:“训练新兵,自然考核军事能力!”

    言罢,拱手向坐在龙椅上的杨明坤道:“皇上,微臣建议,两日后,在演武场中,由军中年轻一辈将领,与燕王进行较量,各率领千余人,模拟战场搏杀,检验燕王军事能力。”

    听闻,杨明坤心里痒痒的,杨钺在渤海时,捷报频频传回长安,他却从没有亲眼目睹杨钺战场能力,而今选择重用他,趁机考核,也可检验对方军事水平。

    只是君无戏言,不久前,刚刚宣旨授权杨钺组建飞骑军,若他收回成命,岂不出尔反尔,皇上威严何在。

    犹豫片刻,向杨钺问道:“燕王,你可敢接受挑战?”

    杨钺拱手,几乎不曾考虑,朗声道:“儿臣接受考验!”

    说完,一副信心满满,飞骑大将军非我莫属神情,提议道:“父皇,儿臣有信心训练出一支强大飞骑军,不过,中书令与左仆射怀疑儿臣能力,提出考核之事,那么,儿臣也不妨提出建议,与儿臣较量的将领,参与之前,必须拿出千两白银,待儿臣取胜后,用作军资,组建飞骑军!”

    “如此甚好,朕准了!”杨明坤满意的道,此举可检验杨钺军事能力,又可增加军费,减少朝廷财政支出,一举两得。

    一时无话,高亨宣布退朝。

    群臣走出宣德殿,太子一派,楚王,蜀王一派官员,纷纷远离杨钺,好似生怕粘上瘟疫似得。

    另外,及少数官员,冒着得罪太子,楚王,军门的风险,拥簇上来,纷纷为杨钺道喜,暗表效忠之意。

    却被杨钺婉言拒绝,一个个神情惋惜离开。

    这时,旁观吴王,齐王走上来,吴王笑呵呵道:“老六,恭喜,今日封王,可扬眉吐气了,那会儿,你驳斥贺恒瑞,当真大快人心,那老匹夫差点被你逼疯了。”

    “是啊,老六,你什么时候变得能言善辩了,以前没发现你能说会道啊!”齐王歪着脑袋,非常好奇。很快,又拍着杨钺肩膀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老六,过几日,幻音阁举行七夕诗会,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溜达溜达,听说幻音阁内,全是色艺俱佳的年轻女子,阁主更被称为仙子,你肯定有兴趣!”

第21章四海商会

    七夕?这里也有七夕?杨钺挠着脑袋,神情迷茫。

    扭头对齐王道:“四哥,诗会上才子佳人,臣弟一介武夫,不去丢人....。”

    “老六,别急着拒绝啊,不然,你会抱憾!”吴王一副惊愕之态,打断杨钺言语,紧张抓住齐王手臂,铁钳似得紧扣,好似生怕他逃跑似得,急问:“四哥,你为何有幻音阁消息,他们来长安城了,难道仙子也来京城?”

    吴王专注于文学,却也偶然知晓江湖中有幻音阁这势力。他在乎的不是这股势力,而是幻音阁中女子,士子风流,他也不例外。

    “道貌岸然,五弟,你不是不近女色吗?”齐王相貌英俊,生的风流倜傥,自身又是个放荡不羁的人物,面色一沉,显得冷峻。甩甩朝服衣袖,与吴王拉开距离。

    “四哥,四哥,你不能吃独食啊!”被齐王嫌弃,吴王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贴上去,乞求道。

    这时,齐王笑呵呵道:“这个嘛,考虑考虑,你也知道,幻音阁置身庙堂之外,仙子又是个脾气古怪的人,等闲之辈很难接触,我嘛,三教九流,贩夫走卒,游侠豪客中朋友众多,有朋友特意帮我留意幻音阁动向了。”

    “嗨,大意了,大意了!”吴王杨颂焕然大悟,他与齐王杨彦喜好不同,他生性喜静,专注文学典籍,才华横溢,齐王却生性不羁,追求逍遥快活。

    醒悟后,追问道:“四哥,你手中有几张请帖,可否分臣弟一张,实在不行,臣弟拿紫金琉璃杯与你兑换!”

    杨钺静静站在身边,看着吴王为之发狂的表情,好奇道:“四哥,五哥,臣弟听幻音阁名讳,好像与红楼风尘之地没有区别,仙子再美,也无需趋之如骛吧!”

    听声,吴王转身白了眼杨钺,学着齐王先前举止,一副嫌弃的样子,道:“老六啊,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介武夫,文学圈内的事情,你不懂!”

    这时,齐王得意洋洋道:“五弟,说定了,你派人把紫金琉璃杯送到我府上,七夕之夜,你我六弟三人,一起前往幻音阁!”

    “一言为定,四哥,你可不能食言!”七夕之夜,幻音阁举行诗会,吟诗作对,可是他的特长,吴王希望一睹仙子芳容。

    杨钺神情平静,亦没有多问,他初来长安,记忆中许多事情很模糊,诗会之日,也许可趁机延伸人脉。

    离开皇城,杨钺坐在马车内,向府邸赶去。

    封王事小,赌约事大,为立足长安,他必须掌控飞骑军,所以,他要提前熟练军队,专心面对。

    沉思中,徐徐前进的马车外,车夫恭敬道:“王爷,小心!”

    闻声,杨钺掀开帘子,伸出脑袋,马车恰好处于街道拐弯处,与街道对面疾行而来马车不期而遇。

    若非自家马车前行缓慢,非与疾驰而来的马车迎面相撞。

    前面堵住去路马车,四匹枣红色骏马开路,车身全是红木打造,顶端雕刻着貔貅,镶金戴玉,富丽堂皇,奢侈豪华,远远超过杨钺的两乘马车。

    不过,眼下马车主人处境似乎不是很好,马车之后,传来叮当金属的撞击声与打斗声。

    杨钺不禁微微蹙眉,长安城,西市坊,多为朝中勋贵,乃长安城重点保护区域,何人胆大包天,敢在此杀戮。

    “三恨!”杨钺一喝,跳下马车,抬手抽出插在马车栏杆上的铁棍,持棍而立,一双深邃眸子,死盯着前方。

    车夫闻声,先与杨钺下马,手里抓着开刃双刀,警惕站在杨钺身边。

    这时,对面镶金戴玉的马车前,老年车夫面色恶寒,一手拽着马车缰绳,一手放在背后,手臂之处,露出黑色刀柄。

    一道血液,缓缓从衣衫黑袍遮掩下的手臂上流出,滴落在马车上。

    却依然面不改色,瞪着杨钺与三恨,冷喝道:“贼子,敢打劫四号商会马车,快快退去,免得身死当场!”

    四海商会?杨钺沉思,记忆中,隐约有关于四海商会的信息,一时半会,又记不起来。

    “王爷?传言中,四号商会,货通天下!”三恨打量一番眼前车驾,向杨钺解释。

    “嗯!”闻言,杨钺瞥了眼马车背后的打斗,叮嘱道:“三恨,改道前行。”

    四海商会乃大唐最大商会,背后的闻人家乃大唐首富,此番,四海商会之人,在长安城中遭遇截杀,对手肯定来头不小。

    他在长安城中,没有势力,又与四海商会素无瓜葛,不想主动引火上身。

    转身之际,禁闭马车内,传出悦耳女声,语气温怒道:“阁下贵为侯爷,一定认识当朝四皇子齐王殿下,却为何没有齐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气?”

    杨钺扫了眼身后刺客,快杀光四海商会护卫,撇撇嘴,不爽的道:“四哥侠义心肠,有游侠风范,不过,与本王何干,本王又不是他!”

    马车中女子,透过车门缝隙,隐约看到杨钺轻蔑的神情,这厮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自称齐王为四哥,多半乃朝中那个不被重用的六皇子。

    嗔怒道:“六皇子,你当真见死不救吗?”

    杨钺抱拳,轻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敢光天化日追杀四海商会的人,背景肯定不浅,你我素不相识,本王为何要主动惹祸上身。”

    这时,只听马车后面的杀手,喝道:“快速行动,带走闻人弦歌!”言罢,十余名青衣刺客,快速从四面八方围住四海商会马车。

    为首之人,惊愕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杨钺及三恨,一眼扫过,轻蔑警告道:“玄冥教之事,侯爷休要插手,免得自找没趣!”

    说着转身宛如飞鹰,手中一柄六尺利刃,横斜劈向马车,刀风猎猎,一刀下去,镶金戴玉的红木马车,肯定会劈成两半,闻人弦歌亦会被生擒。

    啊!车厢内,透过纱窗,看到刺客飞身砍来,闻人弦歌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

第22章人称杀神

    生死关头,闻人弦歌心似明镜,护卫队中,马车前面的福伯,实力最强大。

    却在长安城外被玄冥教之人重伤,实力锐减。

    因此,车队入长安,才穿街过巷,挑选繁华之地,不料依然被玄冥教伏击。

    此刻,杨钺不主动帮忙,福伯不能力敌,贼子一刀落下,她与福伯肯定横尸当场。

    一声惊叫后,闻人弦歌紧闭双眸,素手掩面,浑身轻颤,一副悲鸣之态。

    然而,等待许久,除了马车重重撞击外,却不见落刀痕迹。

    闻人弦歌好奇,素手缓缓移开,缓缓睁开双眸,看到马车顶端,一道黑影斜挂在马车左边,一动不动,似黏在车顶。

    惊愕不解时,洁白如玉手背上,忽有温热之感,低头一看,竟是一滴殷红血珠。

    她不清楚外面发生什么,侧身望去,外面其他刺客,神情惊愕,盯着杨钺露出恐惧之色,步伐情不自禁退后。

    杨钺纹丝不动站在原地,手持铁棍,铁棍顶端自刺客后背穿过,将刺客死死钉着在马车上。

    观之,闻人弦歌长长喘口气,庆幸躲过杀戮!

    马车之外,福伯最为惊愕,他坐在杨钺对面,而杨钺何时出手,怎么出手,他却没有看清楚。

    不禁被杨钺身手震撼,自叹道,难道他在塞外被称作杀神!

    强行吞下口水,只听杨钺语气轻蔑的道:“跳梁小丑,也敢在本王面前妄自尊大,该死!”

    闻人弦歌听声,掏出白色锦帕抹去手臂血迹,秀面中,泛起继续温怒,轻哼道:“杨钺,你敢诈我?”

    这厮明明打算出手相助,却偏偏让自己提心吊胆,先前一刀太可恶了。

    “呵呵,不管你什么身份,别把自己当回事儿,本王想杀人便杀,不想杀人,谁也勉强不了本王!”杨钺冷峻面庞中,没有半点波动,内心却有自己打算。

    闻人弦歌大小姐脾气被激起,欲再次反驳,马车背后,一名身穿蓝衫男子,抓着滴血长刀忽然显身,盯着手持铁棍,挑着玄冥教教徒尸体杨钺,微微蹙眉,收起长刀。

    拱手道:“恭喜渤海候晋升王爷,小人向王爷贺喜了。玄冥教与王爷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乃玄冥教与四海商会私事,希望王爷高抬贵手,不要阻挡,给我家主人面子。”

    闻声,杨钺猛地收回手中铁棍,挂在铁棍面前的尸体,被摔在男子面前,卷起尘土。

    转手铁棍猛地立在地面,发出重重响声,剑眉英挺,冷眼扫过蓝衫男子,道:“玄冥教与本王确实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此地乃长安,玄冥教过界了,该杀!”

    玄冥教背后站着何人,杨钺通过阅览书籍,基本了解。

    此人乃朝廷宿敌,他迟早率领右武卫灭之,所以,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

    闻声,蓝衫男子欲反驳时,忽然觉得身边寒气逼人,忍不住惊叫道:“不好,有杀气!”言罢,急忙跳跃退后。

    之前,他对杨钺恭敬,因杨钺乃玄冥教中,三名禁止招惹之人。

    玄冥教地处北方,与杨钺驻守之地极近,对方在边塞做了什么,全教上下非常清楚。

    谁敢招惹这个杀神,为玄冥教惹来祸端,肯定会受到严重处罚。

    却不料,会在长安偶遇杨钺。

    当他意识到危险,字珠落音,却已经迟了。

    杨钺身边的三恨,身似猎豹,留下一道残影,远离原地,虎豹似得冲上来,两柄利刃,寒芒闪烁,一刀划过,离他最近的青衫教众,血溅五步,强悍身体轰然倒塌。

    蓝衣男子观之,倒吸口冷气,急喝道:“撤离,快撤离!”

    教中传言,战场上,杨钺一旦动杀心,敌军将会全军覆灭,因为,他从来不留俘虏、

    然而,当他转身撤离时,为时已晚,三恨手中双刃飞快,蓝衫男子言语落音,一柄利刃脱手而出,男子脖颈有血印出现,疾行两步,便倒在马车旁边。

    三恨手中动作不停,疾步如风,利刃交叉,直奔旁边余下青衫刺客,一盏茶时间不到,马车四处刺客全被杀。

    浓浓血腥味,在马车四面蔓延,让人很不舒服!

    三恨却面不改色,稳步走到杨钺身边,恭敬道:“王爷,安全了!”

    杨钺点点头,一伸手铁棍插入马车栏杆中,拍了拍衣衫,轻声道:“回府!”

    这时,车厢中的闻人弦歌内心汹涌澎湃,杀戮场景,她不是没有见过,可杨钺与身边侍卫,给她带来震撼却是难以复制的。

    想起此次入京目的,杨钺又出手相救,她准备亲自感谢对方,拉近与杨钺关系。

    目睹杨钺举动,却让她恼火,那厮直接把忽视她!

    闻人弦歌粉拳紧握,狠狠砸在面前案台上,杯中茶水泛起一圈圈波纹,嘴角却又忍不住倒吸口冷气,甩着巨痛手臂,嘴角哼哼唧唧。

    她从小锦衣玉食,身边青年才俊,众星捧月似得围着她,在大唐年轻女子中,她也是佼佼者,引人嫉妒。

    此番被杨钺轻视,干脆坐在马车内,纹丝不动,一双明月似得秀眸,狠狠盯着杨钺!

    然而,马车外面的福伯,却不敢像闻人弦歌那般任性,且不说杨钺身份尊贵,单单他果断杀伐,救命之恩,都必须亲自感谢。

    快速走上来,拱手向杨钺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来日闻人家定当厚报。”

    “闻人家大名,本王久闻大名,乃大唐义商,既然本王偶遇,定然出手相助。”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闻人弦歌飞扬跋扈,自以为是,与她相处,很是不爽。福伯态度,让他如梦春风,愿意与之亲。

    况且,得知闻人家乃大唐首富时,他就铁心解救闻人家,毕竟,闻人家每年赈灾放粮,救济百姓,便要好人有好报。

    此刻,言称回府的杨钺,却与福伯相谈甚欢,好似久不相见的忘年之交。

    马车内,闻人弦歌目睹杨钺对自己态度,再看与福伯亲密交谈,绝美面孔升起寒光,恨不得冲出冲出马车,暴揍他一番。

    稍稍收敛大小姐脾气,双眸剜了眼杨钺,语气娇蛮对马车外喝道:“福伯,我们走!”

第23章闻人弦歌

    闻声,福伯回头一望,向马车内的闻人弦歌微微摇头,他希望趁机与杨钺熟络。

    这有利于闻人家,有利于商会,可惜闻人弦歌不言不语,福伯神情无奈。

    自家大小姐脾气,他非常清楚,遇事不说话,意味着她大小姐脾气上来了。

    改变不了闻人弦歌小性子,福伯扭头向杨钺拱手,充满歉意的道:“有幸结识燕王,老夫倍感荣幸,王爷施以援手,解救小姐于危难,四海商会在长安城设有商铺,若王爷有时间,随时欢迎王爷入府做客。”

    “谢福伯盛情邀约,有机会,本王定会亲去府中拜访,告辞了!”杨钺清楚闻人弦歌故意针对,而福伯身为管家,不能拒绝对方刁蛮性格,就不为难福伯了。

    “告辞!”

    两架马车互相避让,向着不同方向前行,前往东市坊路上,马车内杨钺,有盯着车外赶车的三恨,对其怪木箱看。

    他经过老道魔鬼式训练,有一身不俗武艺,可三恨实力之强,远远超出预料之外。

    若非听阎岳枫提起,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身边,有这么强悍高手存在。

    唏嘘的道:“三恨,若你上次亲自护送本王回长安,本王就不会遇刺了。”

    这是杨钺心里话,他自身武艺不俗,今日三恨表现出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他,铁心准备将三恨收为心腹。

    “万幸王爷安然无恙,不然小人会抱憾终身。”杨钺回长安时,恰是三恨回乡祭拜亡妻之时,因此,被奸人趁机陷害了。

    “过往之事不必再提,今日,你的手段,让本王刮目相看,若可以,本王希望长期与你切磋!”杨钺语气平稳道。

    大唐游侠之风盛行,武者众多,更形成江湖门派,尚武重文是这个时代鲜明的特点,他必须适应时代轨迹。

    “王爷不嫌,小人随时陪王爷切磋。”三恨专心驾着马车,平静的道。

    他了解杨钺手段,甚至在很多时候指点杨钺,从前,杨钺习惯使用战刀,此次进入长安,他却钟爱铁棍,今日对玄冥教刺客一击,棍法快如疾风,兼具准狠,不敢说大乘,棍法造诣却也不低。

    绝对可进入地榜前三十位,两人切磋,定会促进双方进步。

    闻人家马车与杨钺向截然相反的方向驶去,依照长安城格局,东市坊内达官贵族集聚,西市坊内富人云集,形成东贵西富局面。

    前往西市坊路上,福伯驾着马车徐徐前行,性质不是很高,失落的对马车内不言不语的闻人弦歌道:“大小姐,这次你太任性了,燕王在诸位皇子中,是个很特殊的存在,此次重创契丹,皇上将其封王,燕王肯定会趁机飞黄腾达,老爷派小姐执掌长安生意,我们该与之交好才对啊。”

    “哼,福伯,你高看他了,一介武夫而已!”闻人弦歌甩着衣袖,轻哼一声,耍着小性子道。

    听声,福伯却很认真的道:“大小姐,你小瞧了燕王了,燕王若是一介匹夫,朝堂中不会遭人群臣忌惮,战场上,更不会北抗契丹,南镇节度使。

    不说他麾下阎韦林张四大虎将,单单他身边驾车的马夫,就是天榜排名第五的存在,江湖中非常恐怖的存在,三年前,全家被莫名其妙灭门,之后,销声匿迹,谁料为燕王效力。”

    “连柳三刀也不是他对手吗?”闻人弦歌表面不在乎,内心却翻江倒海,几分较劲的道。

    江湖实力排行,分为天地人三榜,天榜居首,总共十人,乃各势力拉拢对象,地榜次之,有百人之多,人榜最弱,可数量众多,有五百人。

    这天地人三榜高手,分属不同势力,乃是朝廷拉拢对象,许多富豪亦把天榜高手当做供奉,邀其保护家族,如闻人家重金聘请的柳三刀,就是天榜高手之一。

    此番,听闻有天榜高手协助杨钺,闻人弦歌内心多少有点惊讶,毕竟,天榜十人,全是桀骜不驯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特点。

    杨钺一落魄皇子,得到三恨这般高手,着实让人羡慕,更重要,两人不像朋友,更像主仆。

    闻人弦歌不禁有几分羡慕,暗叹杨钺走运。

    福伯微微摇头,自家小姐乃商界翘楚,可惜太自负了。道:“柳三刀刀法狠辣,快如奔雷,三恨人称鬼影,刀法快如闪电,重若千斤,出手必杀,从前柳三刀抵不过三恨十招,而今,柳三变实力突破,若三恨实力不变,他们该旗鼓相当了,”

    闻人弦歌没有多言,仅仅道:“福伯,回府后,派人密切留意燕王动向。”

    她倒想看看,这个不受重视的皇子,究竟有什么能耐,是否像福伯说的那般神奇。

    此番,两人居住长安城,若有机会,她想着从杨钺身上讨回颜面呢!

    何况,她此番入京城,表面上为执掌闻人家在长安城商业,实乃也是一次冒险逃婚,不然,玄冥教成员,不会从扬州到长安千里追杀,

    所以,必须快速在长安城中,找到势力超过玄冥教达官贵人作为依靠,免得再次遭遇玄冥教追杀。

    东市坊,渤海侯府门额上的牌匾,换成燕王府,三个烫金大字。

    平日里,门可罗雀的侯府前,自换上烫金的燕王府牌匾,便陆陆续续有朝中官员,带着礼物,迎着毒辣日头,风尘仆仆抵达。

    奉上礼物,他们没在王府恣意品茶,亦没迅速离去,相反,聚集在王府门外,陪范恒文,阎岳枫,在烈日下,耐心等待杨钺归来。

    范恒文作为侯府长史,起初,对携带重礼拜访的官吏,还热情款待,拜访官员越来越多,他便彻底疑惑了。

    直到宫内传回杨钺封王消息,才恍然大悟,不免对携带重礼拜访的官吏,有几分轻看。

    不过,杨钺初入长安,没有自己势力,范恒文觉得,王爷没有培养出自己势力之前,可拉拢这些善于溜须拍马的官吏,好在朝中形成力量。

    免得朝堂中,孤军奋战,双拳难敌四手!

第24章狂妄自大

    三恨驾着马车,抵达燕王府时,杨钺目睹府门外,百官欢迎的情形,不禁微微蹙眉。

    早朝上,他被封王,退朝后,急于回府,就为避免府邸外造成大张旗鼓局面。

    被闻人弦歌之事耽搁,依然晚了一步。

    此刻,他的马车出现,不知谁在人群喊了一声,百官闻讯,纷纷拥簇上前,围在马车四面。

    一个个喜气洋洋,抱拳向杨钺喝道。

    “恭喜王爷,终于扬眉吐气了!”

    “恭喜王爷封王,下官胡风!”

    “恭喜王爷,下官午门偏将岳东海!”

    .......

    围绕在马车边缘官吏,为在杨钺面前露面,一个个争先恐后,好似害怕杨钺看不到他们似得。

    杨钺快速从马车上面跳下来,拍拍面前几位官员肩膀,嘴角噙着笑容,朗声道:“岳东海,莫玉山,韩陆...嗯,本王记住各位名字了,理应今日款待诸位,但是飞骑军比斗迫在眉睫,本王需要潜心准备,待拿下大将军之后,再宴请诸位,咱们把酒言欢!”

    直接驱逐前来贺喜官吏,不管对方抱着什么心思,朝堂中,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容易把这些官吏推到敌对方向。

    在杨钺看来,纵然不与这些溜须拍马的官吏深交,也该保持温和关系,今日留一线,来日好相见,差不多就是这个理儿。

    在场官员闻声,虽不情愿,却也没有久留,毕竟,飞骑军比斗之事,他们不是不清楚,不知有多少人,盯着飞骑军大将军这个职位呢?

    何况,燕王说的很明白了,待夺取大将军职位后,会设宴与大家把酒言欢,也不过两日之事。

    为给杨钺留下好印象,这些官吏纷纷拱手告辞。

    离开时,一个个言语道,什么燕王乃百战之将,大将军职位唾手可得,又或燕王用兵如神,大将军职位乃囊中物。

    各种各样言语都有,目送官吏离开,杨钺撇撇嘴,甩着朝服衣袖,负手向王府走去。

    这时,王府门口,镇宅的石狮后面,忽然闪出一人身影,站在杨钺面前,道:“下官昭武副尉司马阔拜见王爷!”

    阎岳枫欲上前阻止,觉得一个六品下阶武将,企图攀上燕王这颗高枝,有点痴心妄想,不料,却被杨钺暗中阻止。

    “嗯!”杨钺点点头,盯着司马阔问道:“司马阔,你也是为本王贺喜的吗?”

    司马阔挺身,理了理身上破旧,但干净的甲衣,朗声道:“一群溜须拍马之辈,下官羞耻与之,今日前来,特意为王爷排忧解难!”

    闻声,杨钺仔细打量着司马阔,觉得这厮语出惊人,忍不住玩味的问道:“司马阔,本王新立大功,册封为王,该是平步青云,大展宏图的时候,你切说来,本王有何忧,有何难?”

    “王爷,你向下官请教,就在府门外待客,这是王爷的待客之道吗?”司马阔没有道出答案,相反,对杨钺待客之道,提出异议。

    “司马阔,别忘了你的身份,一个六品下阶武将,也敢在王爷面前造次,信不信本将军劈了你?”司马阔狂妄言语,不禁惹得阎岳枫动怒,燕王在右武卫中,有着非常高声望,人品礼节几何,绝对轮不到一个六品下阶下阶武将评论。

    杨钺却不怒不气,语气和睦道:“司马副尉说的没错,府门之外,确实不是迎客之地,倒是本王唐突了。副尉,不介意,入府详谈。”

    古今中外,但凡有才华人,多数桀骜不驯,性格古怪,今日,司马阔有真才实学,倒可招揽麾下,若胡言乱语,哗众取宠,他不介意让府中侍卫,直接把对方扔出王府。

    杨钺,长史范恒文,中郎将阎岳枫,司马阔,及少数家丁入府。

    府中人员,对杨钺封王,颇为高兴,觉得杨钺一派,终于扬眉吐气一次。

    众人入府,走进客厅中,首先映入眼帘是客厅内,摆放堆积如山的礼品,杨钺微微蹙眉,颇为不悦。

    这时,范恒文快速上前解释道:“这些儿,全是官员特意送来礼物,孝敬王爷。”

    闻声,杨钺上前,拿起显眼处一个镶金红木盒子,打开后,盒子中,放着一颗核桃大夜明珠。

    杨钺扫了眼,拿在手里把玩片刻,又放进盒子中,顺手把盒子放在桌面,吩咐道:“范长史,这些礼品,从哪里来,原封不动送回去。”

    “王爷,此举不妥吧,这样容易疏远与朝中官吏关系!”范长史辩解道。

    朝中官吏盛情送来,若被原封不动退后,那些官员岂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自找羞辱。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昨日,前日,他们为何不送礼,今天送礼,还不是看到本王被提拔,一群阿谀奉承的小人,疏远也罢。”杨钺厉声道。

    两世为人,他清楚很多道理,特别曾经为武替,见识过形形色色人物,所以,最讨厌这种溜须拍马的人。

    “是,王爷放心!”范长史看得出来,杨钺很喜爱着这些东西,却把东西送回,这需要意志。

    这时,杨钺注意力转移在司马阔身上,邀请对方去书房,派人端上热茶,糕点,问道:“司马副尉,这会儿,你该说了吧?”

    司马阔依旧没有言语,端起茶杯,悠闲品着茶水,丝毫不顾旁边等待的杨钺。

    此刻,旁边阎岳枫面色铁青,手掌握成拳头,发出轻微声响。

    司马阔太狂了,在别处目中无人也罢,来到燕王府也桀骜不驯,不管他有没有才华,现在都在拿性命开玩笑。

    一杯热茶过后,司马阔把手中茶杯放在桌面,面不改色,宛若无人,专心品尝盘中糕点。

    观之,杨钺古井不波,也品着茶,耐心等待,他倒要看看,司马阔耍什么猫腻。

    旁边,范恒文神情着急,却也没有多言。

    阎岳枫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噌一下,猛地站起来,虎步如风,来到专心吃食的司马阔身边,抓起他胸前甲衣,猛喝道:“够了,一个小小昭武副尉,也敢在狂妄自大了,混蛋,本将军非好好教训你。”

第25章一山还有一山高

    阎岳枫举动鲁莽,抬手抓起,端坐在木椅上的司马阔,挥着拳头,从空而下。

    阎岳枫疾风猛拳打来时,司马阔迅速出手,手掌迅速抓住对方袭来猛拳。

    一时间,他们身体定格,额头上青筋暴起,双臂肌肉紧绷,身体像两柄出鞘利箭,竖立书房中。

    脚步来回微动,阎岳枫面颊盛怒,浓眉大眼,此刻睁的老大,借着高大魁梧身体,居高临下,瞪着身材稍稍矮小想司马阔。

    司马阔神态古井不波,专心对付阎岳枫,身材矮小,却蕴藏着无穷力量,让对方占不到半点便宜。

    他们在书房中暗中较劲,洗旁边,不曾换取朝服,穿上蟒袍的杨钺,端着茶杯,起身转移到旁边木椅上。

    好似生怕城墙失火,殃及池鱼,一副隔岸观火之态,盯着面前两人暗中较量。

    在他记忆里,阎岳枫在右武卫,阎韦林张四名中郎将居首,以勇武著称,战场上,有万夫不当之勇。

    此番,司马阔气劲与他难分伯仲,且不论计谋几何,单论武力便是一名悍将。

    观察稍许,两人依旧难分难解,杯中茶水喝光,需水时,茶壶距离较远,旁边范恒文主动帮他倒茶时,杨钺摆摆手。

    把手中茶杯放在木桌上,声音不大,却颇有威严,道:“阎中郎,收手,司马副尉乃本王客人,先听他说,若不合理,你再出手,想来司马副尉,也将没颜面还击!”

    闻声,阎岳枫轻哼一声,道:“小子,看在王爷面子上,先放一马,你若哗众取宠,说不出子丑寅卯来,本中郎要你好看!”

    两人分开,司马阔理了理身上甲衣,笑呵呵道:“阎中郎实力和脾气一样大,不愧为王爷麾下四将之首。”

    “哼,少拍马屁,王爷要听到干货!”对这记小小马屁,阎岳枫显然不买账,挥动衣袖,移步站在杨钺身边!

    这时,司马阔疾步移动到杨钺面前,毫不犹豫道:“王爷,小人说王爷有忧有难,绝不是空口白话,小人斗胆相问,王爷对飞骑军比斗,可有信心?”

    “大将军职位,本王势在必得!”杨钺斩钉截铁道,言行信心满满。

    司马阔面色一愣,沉思稍许,追问道:“王爷踌躇满志,自信全部来自右武卫,可小人听说,王爷从渤海入长安,仅仅率领千人卫队。”

    “没错,是千人!”杨钺道。

    “不够,远远不够!”司马阔微微摇头,颇有深意。

    “司马阔,什么不够?”阎中郎拍案而起,喝道:“右武卫皆为以一当十的悍勇,战场上,万名契丹骑兵围剿,也是来去自如,十六位中,不弱于骁果军!此番,与王爷进京的千名亲军,更是右武卫精锐中的精锐,岂会失败!”

    左武卫骑兵,全是杨钺前身仿照骁果军组建的,骑兵匹配清一色汗血马,装备骑枪和马刀,身穿血色明光铠甲,头戴赤金豹头盔,唯一区别,骁果军左臂上刺的血鹰,被血狼替换。

    飞骑军比斗,阎岳枫信心满满的认为,长安城十六卫中,仅有宇文家骁果军,蜀王麾下的左右骁卫中精锐,可与杨钺率领千名亲军一搏。

    司马阔没有与阎岳枫争辩,拱手道:“王爷,阎中郎,左武卫战场之强大,让契丹人闻风丧胆,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不会有铁军之称。可是,王爷,阎中郎,有没有想过,飞骑军比斗与战场搏击差异!”

    “呵呵,司马阔,你想说什么,本王心似明镜,放心,十六卫将领有张良计,本王也有过墙梯,所以,无需多言。”杨钺道。

    纵观十六卫青年一辈将领中,仅有蜀王杨骁,左右监门卫的宇文玄英,贺辰轩,及左右卫中,骁果军中郎将宇文玄韬,可与他争锋。

    余下将领,虽有才华,也非常出色,杨钺却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况且,左右监门卫两位大将军,宇文玄英及贺辰轩麾下部队实力不强,两卫军队多年不征战沙场,虽为太子嫡系,杨钺却不认为两卫率军会击败他的亲兵卫队。

    蜀王与骁果军中郎将,才是他的劲敌,因此,飞骑军比斗,与其说和十六卫年青一辈将领争锋,不如说,与杨骁,宇文玄韬争锋。

    他三年前能成为十六卫大将军中翘楚,而今,依然可以做到,两日后,就是他证明自己的大好时机。

    更重要,十万飞骑军,足以壮大他的实力,而今,这只到嘴的鸭子,却马上要飞了,他不得不争。

    司马阔暗自留意杨钺神态,察觉对方不像妄自尊大,忍不住担心问道:“王爷,难道你真有策略,对付来自十六卫的车轮战?”

    “战场之事,本王所向披靡,没有必胜把握,岂会接下朝中官员挑衅!”杨钺手指轻快的弹在木桌上,言语自信,狂妄。“欲车轮战,消耗本王亲军势力,痴心妄想。”

    司马阔惊愕,他来拜访杨钺,希望为之排忧解难,趁机投靠,不料,杨钺胜券在握,佩服之余,心中如意算盘变成梦幻,不免有几分失落。

    忍不住追问道:“王爷信心满满,大将军职位,必为囊中之物,小人率先恭喜王爷了。

    可是,王爷有没有想过,这比斗本就是一场阴谋,王爷败,与大将军职位失之交臂,王爷胜,将得罪长安城中年轻一辈将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的道理,王爷不会不明白!”

    “哈哈,司马阔,你既主动提出,定有破解之法!”杨钺大笑,问道。

    司马阔目不转睛,望着杨钺,道:“小人想法,不足挂齿,斗胆询问,王爷有何计策?”

    拜访杨钺之前,他了解过杨钺过往,很清楚对方乃战场悍将,可政治才华肤浅,朝堂之上,处处被动。

    此番,军事上不能被杨钺青睐,他希望政治上表现,使得自己占据主动权,争取博得杨钺好感,谋取官位。

    所以,不率先回答,盼望杨钺素手无策时,主动向他询问。

第26章你是何意

    夺取大将军职位,会得罪长安城年轻一辈将领?杨钺不这么认为。

    他欲在长安城立足,必须展现出强大实力,让人害怕,恐惧。

    一旦他手中掌握恐怖力量,也许会有人暗生歹心,却也有许多人趁机依附。

    不强大,在长安城中,才会步履维艰。

    瞥了眼神情期待的司马阔,杨钺嘴角噙着笑容,语气淡淡说:“不管朝堂或战场,欲在明枪暗箭不断环境中生存下,必须不断强化自身实力,一句话,打铁还需自身硬。

    此番,一旦本王夺取飞骑军大将军职位,长安城中,宵小之辈,不免对本王图谋不轨。但更多官吏,不仅不会远离,还会主动亲近,献媚,今日之事,难道不是铁证吗?

    记住了,强者恒强!”

    强者恒强!

    司马阔双眸半眯,品味着杨钺言语,忽然抬起手臂,衣袍掩面,羞愧难当,疾步向书房外走去。

    突来之举,让杨钺大吃一惊,忙向阎岳枫使眼色,对方起身,阔步疾行,及时拦截住司马阔步伐。

    笑呵呵道:“司马阔,王爷,没有让你离开,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时,司马阔放下衣袖,脸颊涨红,低头瞄了眼杨钺,语气惭愧:“王爷,小人狂妄自大,自取其辱,再无颜面留下!”

    他希望通过指出杨钺遇到的困境,且为他排忧解难,从而得到燕王青睐,平步青云,官衔晋级。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轻视了杨钺,自取其辱,心中悲哀,便无颜面久留。

    杨钺起身,虎步前行,走到司马阔身边,长长喘口气,伸展手臂,活动筋骨,盯着书房外毒辣的阳光,道:“司马副尉觉得自取其辱,本王却看到副尉才华,更清楚,副尉官衔与才华不匹配,本王初入长安,势单力薄,用人之际,若副尉有意,留在王府,为本王效力。”

    飞骑军比斗之事,杨钺信心满满。

    然而,考虑到司马阔不俗实力,杨钺觉得必须把他拉拢到自己阵营中,远的不说,单单飞骑军比斗中,就会多一份胜算。

    这时,司马阔抬起头,望着杨钺,神情有点紧张,又有点激动,心悦诚服的道:“若王爷不弃,下官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范长史,府中有何空缺,马上给司马副尉安排!”杨钺毫不犹豫道,司马阔文武兼备,此刻,了解不多,先留在府中做事。

    范恒文点点头,道:“王爷,司马副尉能文能武,若副尉不介意,暂时担任府中祭酒,作为军事参谋,协助王爷处理府中事务。”

    祭酒一职,为五品下阶,相较六品下阶,官衔提升一品,看似不高,范恒文却觉得够给司马阔面子了。

    他与阎岳枫跟随王爷多年,出谋划策,战场军功不断,他才为三品长史,阎岳枫也不过四品中郎将。

    司马阔寸功未立,得到五品下阶祭酒,非常难得了。

    况且,大家跟随杨钺左右,誓死效忠,不在乎一时得失。

    王图霸业,才是他们终极目标!

    “谢王爷不弃,末将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司马阔接受范恒文安排,自诩末将,似乎对征战沙场更有兴趣。

    他知晓,杨钺被封王,依他心思,定不会匆匆在朝堂安插亲信,扩展羽翼。

    开府后,必先专心经营府邸,府中力量强大,才会渐渐扩展军中,延伸朝堂。

    而今,府中官吏不多,可杨钺有右武卫一群生死兄弟,虽驻兵前线,但府中空闲官职,定是留给他们。

    他无功无德,不敢奢望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何况,六品下阶的副尉,乃散兵游勇,燕王府,五品下阶祭酒,却让他可进入十六卫中。

    两者之差,乃云泥之别!

    收复司马阔,杨钺心情大悦,转身对阎岳枫道:“阎中郎,这两日,让亲卫弟兄,好生养精蓄锐,决不可马虎大意!”

    此番,人力不足的情况下,他唯有借用巧劲力敌了。

    不然失去飞骑军大将军职位,肯定又会遭遇长安城官员,群起攻之。

    加之,此战乃他进入长安城首秀,也是他人生中首次领兵,不管怎样,绝不能败。

    “王爷放心!”阎岳枫抱拳道。

    军政之事,尘埃落定,杨钺起身向书房外走去!

    ............

    王府,花园内!

    花园中,建筑精巧,布局紧凑,古柏,竹林,青松,老槐林立,覆盖半个花园,奇花异草众多,夏日花香四溢。

    几处亭台楼阁,与纵横交错花石子路相接,让花园中古雅幽静。

    半亩方田大的池塘内,斗笠大的荷叶郁郁葱葱,翠绿色湖面,参杂几朵粉色莲花,争相斗艳。

    靠近池塘的凉亭内,杨钺闲情逸致躺在长凳上,脑袋枕着双臂,双脚搭在栏杆上,考虑着该怎么缓和与宇文霖萱关系。

    已为夫妻,却分房而居,久不见面,冷到冰点的关系。

    该寻找合适时机,主动缓和与宇文霖萱的关系。

    他一个男人,占了人家便宜,若斤斤计较,就太过小肚鸡肠了。

    一阵清风吹过,更换的蟒袍浮动,吹在人身上,有丝丝凉意,参杂一缕香味,清香淡雅,宜人心扉。

    清风退去,淡雅香气越浓,杨钺鼻尖耸动,猛吸几口。

    忽然,一个燕子翻身,从长凳上起身,站在凉亭中央,神情愕然。

    眼前,宇文霖萱身着淡粉色齐胸襦裙,裙摆上勾勒出一幅梅花盛开的图案,胸前系着红色丝带,清风吹动,丝带风中摇曳,平添几分活波与洒脱。

    身披白色薄烟纱,让她显得朦胧妖娆,一身淡色衣装,像池塘中莲花,冰清玉洁,美不胜收。

    他猛地起身时,宇文霖萱惊得移步稍退,亦是愕然抬首,声若黄莺,俏面中泛起怒意,问道:“你是何意,这般大惊小怪,我有那么可怕吗?”

    杨钺看的专注,只觉得宇文霖萱的美,好似涡流,让他思绪一下子陷入中央。

    “你不可怕,杀手才可怕!”淡淡回了句,杨钺以为良机难逢,何不趁机缓和与对方关系,关切的道:“你在找我?”

第27章杨钺咏诗

    闻声,宇文霖萱秀面微冷,冷眸瞪了眼杨钺,移步前行,坐在凉亭长椅上,没有言语。

    杨钺转身,握拳放在嘴前,轻咳一声,缓步坐在宇文霖萱对面。

    第三次与佳人谋面,仍旧被被对方容貌惊为天人,不过,面色平静,没有唐突失礼。

    嘴唇轻启,字珠不曾脱口而出,宇文霖萱俏面微红,目光闪烁,不与杨钺对视,道:“府中传言,郎君被皇上晋升燕王,奴家特来贺喜!”

    呃!

    望着宇文霖萱神情,杨钺倍感意外,之前,他们还是针尖对麦芒,宇文霖萱对他抱有成见。

    猝不提防亲近,称他郎君,真有几分不习惯!

    “确有此事!”杨钺点点头,问道:“你忽然热情,肯定有别的事情!”

    “别无他事,奴家真心实意为郎君高兴!”宇文霖萱面不改色,俏面中充满浓浓诚意,声若黄莺。

    此时,杨钺起身,移步坐在宇文李霖萱身边长凳上,手臂搭在围栏上,形成半抱佳人姿态,翘着二郎腿,嘴角泛出笑意,望着佳人秀美侧面。

    留意杨钺举动,宇文霖萱内心惶恐,她故意与杨钺亲近,却是希望参加诗会,今杨钺近在咫尺,一呼一吸鼻息撞击在她脸颊。

    起身移位时,手臂忽然被紧紧拽住,身体一晃,又坐在长椅上,一时间,她内心忐忑紧张,紧绷身体像半月弓弦,好似有东西,从前胸跳出来似得。

    静坐长椅,眼珠转动,斜眼偷望,留意杨钺举动。

    只见杨钺伸开起身,移步在她面前,伸开双臂,双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围栏上,居高临下,舔了舔嘴角,双目冷凝,直勾勾看着她。

    这一刻,宇文霖萱星眸集中在杨钺身上,偷望,凝视,闪躲,弹指瞬间,眸中神态发生多次变化。

    背靠凉亭围栏,稍稍挪动紧绷身躯,力争与双臂困着自己,意图不明的杨钺拉开距离。

    芳心跳动,愕然惊问:“杨钺,你干什么?快把身子移开!”言罢,伸手急于推开杨钺。

    啊!

    凉亭外,宇文霖萱的两名贴身丫鬟,目睹杨钺举动,忍不住失声惊叫。

    闻声,杨钺不满的转头,俊朗面孔中噙着笑容,侧面一瞬间忽然冷凝,瞪了眼旁边留守丫鬟,示意对方离开。

    丫鬟岂敢多事,纵然担心自家小姐安危,却抵不过杨钺杀凶悍目光。

    望了眼神情惊愕,参杂几分羞涩的小姐,两人垂首,匆匆离去。

    一时间,静怡,凉爽的花园内,仅仅剩下杨钺及宇文霖萱。

    孤男寡女,处于幽静花园内,郁郁葱葱树木,使得凉亭中显得隐秘,想起数日前,两人亲密举动,宇文霖萱忍不住面色惊煞。

    一双眸子,眼珠转动,来回留意杨钺,察觉对方不语,急道:“我好心向你贺喜,你却横眉冷对,是何居心?”

    这时,杨钺紧绷的面孔,稍稍温和,道:“我接受你的恭贺,不过,也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宇文霖萱内心很明白,她住进王府,从此与杨钺有千丝万缕联系,除非彻底打算与杨钺同床异梦,不然,两人芥蒂,迟早需要化解。

    然而,回想起,芙蓉馆内荒唐一夜,面色不禁有点发烫。

    留意宇文霖萱失望表情,杨钺微微摇头,转身负手走到凉亭边缘,望着池塘内红绿交映的荷花,一声唏嘘。

    宇文霖萱失去束缚,内心稍稍松懈,不解杨钺此举何意,欲起身离开。

    却听杨钺语调低沉,道:“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

    闻声,宇文霖萱打消离开念头,端坐在长椅上,望着杨钺挺拔背影,心绪好奇。

    她对杨钺知之甚少,记忆中,杨钺与自家哥哥宇文玄韬一样,是个一心扑在军事的武夫,不懂什么诗词歌赋。

    每逢春节,端午,七夕,中秋等节日,长安城中文人士子举办的诗会,极少出现,偶尔参与,也如坐针毡,很快离去。

    此情此景,杨钺忽然有感而发吟诗,着实令她大吃一惊,饶有兴致竖耳聆听。

    前缀过后,杨钺语调提升,情感饱满,道:“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长椅上,宇文霖萱糅合杨钺诗句,内心诵读,不久,稍稍平静面色,忽然渐渐泛起红晕,情不自禁垂首,神情扭捏。

    她不是无才无德女子,相反,受到家族熏陶,自小饱读诗书,是长安城中有名才女,岂会听不懂杨钺诗中含义。

    也许前两句,杨钺仅仅描述荷花与荷叶,与后两句连接,便富有深意。

    字面拿荷花与其他花卉对比,突出荷花花叶相配、交相辉映的特殊美,其深意却表达他与自己乃天造地设一对,有如荷花的花与叶,可堪匹配,天赐良缘。

    因此,宇文霖萱内心诵读时,俏面才泛起红晕,滚烫起来。

    对方根本不是咏物,而通过荷花,主动向自己示好,隐晦,却把双方关系渲染得十分美妙,自然。

    宇文霖萱羞涩,滚烫俏面中,渐渐又升起几分不满,撇撇嘴,狠狠瞪了眼杨钺背影。

    诗中,杨钺描述双方为天造地设一对,羞得宇文霖萱芳心乱撞,一丝欢喜后,忧从心来,她被迫嫁给杨钺,可不认为双方天造地设。

    小女儿心中,不禁觉得杨钺太过,自大,霸道。

    然而,跺脚生气时,诗句却峰回路转,听杨钺语气惆怅,复杂的道:“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字珠落音,宇文霖萱就情不自禁轻吟出来。

    似忧愁,似欢喜,似羞涩,心绪复杂,稍微抬起螓首,星眸偷偷瞄了眼杨钺,被他直白爱意,惊的心绪不宁。

    杨钺,这个桀骜不驯,盛气凌人的家伙,竟细心的吟诗化解彼此芥蒂,打开她关闭的心扉。

    更重要,他竟期待两人长相厮守,永不分离,担心时不我待,期盼彼此珍视爱情,永不变心。

第28章飞来横祸

    幽静花园内,偶尔响起呱呱蛙叫,或知了吵闹叫声。

    杨钺有感而发赋诗,倒也没多想,仅仅希望打消宇文霖萱对自己的误会,纵然双方不会一下子消除芥蒂,至少也相安无事。

    可惜,转过身来,凉亭内空荡荡的,宇文霖萱不清楚何时,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么一首符合意境,表达心意诗句,借景引用,宇文霖萱却离开。

    良苦用心,变成自找没趣!

    杨钺耸耸肩,走出凉亭,望了眼花园四周,不见宇文霖萱踪迹,耸耸肩,折返又斜躺在长凳上,徜徉在柔和凉风中。

    百步之外,一颗老槐树背后,宇文霖萱静立,目睹杨钺举动,忍不住跺跺脚。

    这个时候,杨钺若冲出凉亭,稍稍寻找,定会找到她,兴许,她会原谅对方。

    然而,杨钺耸耸肩,躺在凉亭长椅上,又是什么意思?

    恼归恼,宇文霖萱面孔中依然有丝丝羞涩,芳心暗跳不停,杨钺给她带来的惊喜,意外,悄悄离开时,她都忘记自己寻找对方的初衷。

    好在事情有所缓和,会有很多机会,渐渐融化彼此之间的冷冰。

    ......

    黄昏时分,天边烧红云彩渐渐退去,清风拂动,让炎热夏日,增加几份凉意。

    宇文霖萱神情狼狈,俏面中沾满烟熏,双眸泛红,冲出厨房时,眼角还带着几分难受的泪珠,手臂扶着门框,不断咳嗽。

    这时,厨房内,几名丫鬟亦匆匆走出来,端着红木托盘,托盘内青瓷盘中,盛放着精致菜肴,美食配美器,色香味俱全。

    不久,厨房中妇人,拿着半弧的纱网,匆匆罩在上面。

    她们不明白,为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的主子,忽然心血来潮,亲自下厨煮菜。

    主子心思猜不透,也不敢猜!

    丫鬟们,端着食物,恭敬跟在宇文霖萱身后,向膳房走去。

    中午之事,宇文霖萱事后思考,她与杨钺欲破冰,打消隔阂,在杨钺善意表现后,她若流露善意,自然会缓和与杨钺关系。

    况且,七夕诗会,仅仅有六日时间,若不与杨钺和解,诗会之事,怕很难参加。

    膳房中,几盏油灯闪烁亮光,与室外灯笼射出的光彩交相辉映,不时有自寻死路的飞蛾,扑上去,油灯内,发出啪啪声响。

    宇文霖萱盘腿坐在软毡上,手臂撑在食案上,耐心等待着。

    旁边,一名贴身丫鬟手中拿着蒲扇,轻轻扇动,凉风吹在宇文霖萱身上。

    黄昏时,她已派人邀请杨钺用餐,趁机化解与杨钺隔阂,却得知杨钺在演武场中习武。

    不久前,再次派人催促,却迟迟不见对方踪迹。

    这时,丫鬟缓步自走廊转入膳房中,留意到宇文霖萱神态,轻声道:“小姐,莲儿找遍了,府中不见王爷踪迹。”

    “嗯!”宇文霖萱有意无意的应了声,又很快抬起头,问道:“不在府中?确定吗?”

    数日来,她不与杨钺接触,不表示对杨钺熟视无睹,

    几日中,杨钺不是在府中读书,便在习武,从未踏出王府半步,今夜,她有心缓解双方矛盾,亲自下厨,烹制食物,烟熏火燎,不晓得多难受,杨钺却不在府中。

    “小姐,莲儿打听过,王爷去了望江楼!”莲儿犹豫片刻,决心不欺瞒主子。

    闻声,宇文霖萱平静神态中,微微皱起,不可思议的问道:“平康坊中的望江楼吗?”

    “长安城中,较有名的望江楼,好像就在平康坊中。”瞧着自家小姐神情,莲儿意识到出大问题了。

    平康坊位于皇城与东市间,入北门向东的三曲,多为妓女所居之地,长安城中名伶,多集聚此地,被戏称为风流薮泽。

    更重要,望江楼与长安第一名楼芙蓉馆隔街相望,不知为何,自家小姐,忽然对芙蓉馆,对平康坊深恶痛绝!

    莲儿担心宇文霖萱时,宇文霖萱面色稍稍缓和,摆摆手,吩咐道:“小莲,你们去休息吧!”

    “小姐!”小莲有点担心的道。

    “我没事儿!”宇文霖萱肯定的道。

    丫鬟侍者离去,宇文霖萱长长舒口气,暗骂了句:“混蛋!”

    杨钺中午刚向她表达心思,傍晚便去望江楼,天晓得,他去不去芙蓉馆。

    若当真如此,不管杨钺文采几何,军事造诣高低,他都是个两面三刀的人。

    不值得原谅!

    长安城中有东贵西富之说,西市坊多为商贾富豪,东市坊满是达官贵族,不少商贾子弟为攀龙附凤,不惜驾车从西市坊赶到平康坊,东市坊内的官宦子弟,就更不必多说了。

    三恨驾着马车出现在平康坊中时,杨钺嗅着空气,只觉得平康坊中,少了几许勾心斗角,却多了几份胭脂水粉的味道。

    街道中,千盏红灯,篝灯交易,红楼中,伶人搔首弄姿,宾客身影穿梭,酒楼内,触光交错,纸醉金迷,一副歌舞升平之象。

    望江楼前,杨钺身似长剑,负手而立,长发盘起,剑眉英挺,一身着黑色劲装,腰际护甲环绕,夜色下,冷酷,漠然。

    望了眼街道对方的芙蓉馆,嘴角勾起玩味笑容。

    没有犹豫,挺胸抬头,阔步向望江楼内走去。

    入门时,一群醉酒青年步履踉跄,身子不稳,晃晃悠悠从望江楼大堂内走来。

    杨钺进门时,留意到这群人,有意避开他们,然而,迈出门槛时,为首青年步伐不稳,半个身子扑向杨钺,杨钺身子一斜,青年额头恨恨撞击在门框上。

    一阵巨痛,青年迷离思绪惊醒,转身双目怒视,恶狠狠盯着杨钺:“眼瞎啊!本公子都敢撞!”

    “狗嘴吐不出象牙!”回应中,杨钺抓起青年锦衣,双手抬起,直接把对方丢出望江楼外。

    嘶!

    旁边半醒半醒的几名同伴,在那名青年被丢出望江楼,撞在门外刚刚停下的马车上时,一下子,思绪全醒了。

    一个个睁着眼睛,盯着杨钺,握着拳头嘎吱作响。

    他们家族在长安城非富即贵,偶尔强势些,谁不给大家几分薄面,岂料,今晚却遇到个不开眼的家伙。

第29章强势出手

    望江楼内,宾朋满座,目睹杨钺简单粗暴举动,震撼之余,纷纷倒吸口凉气。

    他们不认识杨钺,却认识被甩出去的青年,青年乃朝中左仆射贺恒瑞的外甥,家族又是关中四姓柳氏,父亲为太子少傅柳铭阅长子柳岸尚。

    身份尊贵,飞扬跋扈。

    仗着家族与贺氏威望,在长安城,恃强凌弱,强抢民女,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霸。

    然而,这种混蛋,大家摄于柳氏与贺氏权力,敢怒不敢言。

    连京兆尹侯俊甫,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做杀人放火,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这会儿,大家看到这个身穿黑色劲装,面色俊朗,行事作风彪悍的青年,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柳岸尚丢出望江楼,摔得个鼻青脸肿,叫好置于,忍不住为青年担心,怕他遭遇飞来横祸。

    杨钺对四周宾客目光熟视无睹,拍了拍身上衣装,轻松惬意,稳步向望江楼内走去。

    宾客观之,出声惊呼,抬手揉眼,一副不可思议之态!

    一时,大堂中,宾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互相猜测杨钺身份。

    另外,也等着柳岸尚身边出手,刁难杨钺。

    旁边,几名醉汉身份远不如柳岸尚,整日跟随柳岸尚左右,趾高气昂,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不过,他们身份也不低,父亲也全是朝中官吏,平常百姓根本不敢得罪!

    几名醉酒青年,察觉柳岸尚处境,又看杨钺神情平静,稳步向酒楼内走去,一个个纷纷叫嚣。

    有人疾步走出望江楼,搀扶起柳岸尚,走进大堂中。

    面色一沉,怒视旁边宾客,那人起身,面带惊慌,抽出长椅,放在青年面前,扶着柳岸尚坐下,才神色恭敬离开。

    之后,长长喘口气,走进人群中。

    安抚好柳岸尚,几名青年注意力转移在杨钺身上,长安城中,竟有人胆大包天,敢招惹他们,活腻了吗?

    一群人,挽着衣袖,语气嚣张,向杨钺追去,喝道:“臭小子,活腻吗,连柳大少也敢摔!”

    说着,疾步向杨钺而去,紧握双拳,准备好好教训杨钺。

    此刻,杨钺神色平静,他把柳岸尚甩出去,怪对方口无遮拦外,还有早朝时,贺恒瑞不断刁难他,让飞骑军大将军职位,变得破朔迷离。

    暂时动不了贺恒瑞,宇文石这些重臣,柳岸尚这种出身贵胄,蛮狠的家伙,他还不放在眼里。

    身后那些叫嚣的苍蝇,他根本不认识,更无从放在心上了。

    “找死!”冷酷面孔上,嘴唇轻轻蠕动,冷冽的吐出两字。

    转身冷眸一蹬,率先冲上来的男子,疾行的步伐,忽然停止,惊愕的望着眼前男子,内心情不自禁惊慌。

    他没有什么能耐,可三教九流的朋友中,依然有不少不怒而威的人,譬如,右监门卫大将军贺辰轩。

    他在长安城中,算是年轻一辈中精英了,身上气势,也没有这青年让人毛骨悚然。

    杨钺却不管对方心思,快如奔雷,疾步如风,抓住惊愕扑上来的男子手臂,一个转身胳膊肘狠狠撞击在青年胸前,转身横摔,把对方横摔在餐桌上,木制餐桌,四散破裂,青年躺在一片狼藉中。

    呼!

    杨钺强势迅雷手段,惊得身后几人,面色煞白,犹豫徘徊,不敢上前。

    身份迷离,手段了得,非寻常之辈。

    此时,三恨迅速出手,大堂内,气氛忽然冷凝,七月伏天,空气莫名其妙冷冽,酒楼内客人,忍不住紧了紧身上单衣!

    杨钺,三恨先后出手,手无缚鸡之力,仅仅会溜须拍马的少公子,那经得起天榜地榜高手击打,片刻之余,全部躺在地面哀嚎。

    望江楼内,宾客大吃一惊,被杨钺强势,三恨身手,彻底震慑了。不少人,也暗自拍手叫好,只觉得教训柳岸尚等人,大快人心。

    暗喜之余,纷纷猜测杨钺两人身份。

    杨钺不在乎四周百姓眼光,抬头望了眼酒楼三层,沿着楼梯,径直朝着上面走去。

    “刚才那公子是谁?手段好生犀利!”

    “看着面生,长安城好像没有这号人物!”

    “是吗,这次有好戏看了,老夫之前,看到贺家子弟在芙蓉馆内。”

    “切,鄙人倒觉得那人与渤海候,不,新晋的燕王,有几分相似!”

    杨钺离去,宾客纷纷议论,他们不少人为颇有家资的商人,或小地主,可在三品官吏遍地走的长安城,一点也不起眼,接触不到杨钺这个层面的人。

    何况,从前,杨钺多钻研兵书,习武,之后,又被贬去渤海三年,极少在长安城中路面。

    仅有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乃三年前,大军征讨契丹大胜,引得百姓出城相迎。

    时过境迁,常年守僵,若非早朝忽然封王,长安城百姓,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杨钺上楼,在三层时,被提前等待秦王侍卫,邀请进一出包间内,侍卫静静回到秦王身边。

    入包间,关房门,坐在食案前的秦王,放下手中酒杯,笑呵呵盯着杨钺,问道:“六郎,发生何事?”

    杨钺前行,走到食案前,撩起衣袍,盘腿在软垫上,拿起酒壶,自斟一杯,一饮而尽,道:“二哥,没事儿,地痞而已!”

    “没事儿便好,这长安城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秦王轻叹,向侍卫示意,可以通知酒楼上菜了。

    这时,杨钺抬头盯了眼侍卫,欲言又止,秦王观之,道:“六郎,但说无妨,不必担心,元辰是我的心腹,出你口,入我耳,绝不会有外人知道!”

    “嗯!”杨钺点点头,神情惆怅,道:“二哥,臣弟回长安时,被何人陷害你,你可有所耳闻?”

    此事乃杨钺心头恨事,光天化日,遭人绑架,惨遭陷害,被皇上重打,还遭遇宇文家威胁,此仇不报,有何颜面立足长安!

    前身忍辱负重,身死命陨,他不想步后尘。

    “六郎,这事儿,毫无头绪,长安内,没有丁点信息。”秦王盯着杨钺双眸,有点惋惜的道;“唯一线索,当夜,在平康坊东面巷子中,有两名黑衣人尸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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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如此多娇介绍:
香艳一梦,离奇穿越。误落皇家,七子夺嫡。
兄弟残杀,血流成河,皇室微弱,奸臣当道。
风云迭起,外敌环绕。
且看杨钺,争皇位,夺天下,收美人,定万世霸业,成千古一帝!
ps:此大唐非彼大唐,纯属本人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大唐如此多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如此多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如此多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