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把酒言欢
数日内,杨钺曾派范恒文,暗中查过绑架陷害之事,没有查出半点蛛丝马迹!
此刻,秦王言称平康坊巷角发现两具黑衣尸体,使得毫无线索的杨钺,不禁暗自窃喜。
那夜,他在芙蓉馆被陷害,距离芙蓉馆不远的地方,忽然出现两具尸体,不管是不是巧合,都显得不同寻常。
情不自禁把手中酒杯放在食案上,急不可耐向秦王问道:“二哥,而今尸体何在,可知对方具体身份?”
唯有死人不会把秘密传出去,也唯有死人,不会欺骗大家。
杨钺觉得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尸体,详细调查,希望在尸体上找寻蛛丝马迹,查出幕后黑手。
免得回归长安城,他在明,敌在暗,处处被动,被奸人所害。
秦王面色冷凝,不苟言笑,喝下杯中水酒,道:“六郎,事情比想象中更复杂,那夜城防守卫发现尸体后,破晓时,存放在义庄内,黎明时,尸体便消失无踪,我觉得有人故意毁尸灭迹。”
听声,杨钺俊朗面孔中,浮现出的笑意,一下子全部消失,面孔好似霜冻一样,冷凝起来。
破晓到黎明,一个时辰内,对方就查出尸体存在义庄内,且悄无声息带走,出手之人,绝非普通人。
“二哥,难道没有丁点线索了吗,不甘心啊!”杨钺望着秦王,紧握拳头,语气不甘。
“此事对方部署的滴水不漏,确实没有半点线索,不过,对方陷害不成,还会有下次...”秦王说,却没有说完。
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后,又给杨钺斟满水酒,酒水流淌中,秦王神色庄重的道:“六郎,你势力不弱,排名进入地榜吧?”
“嗯,地榜三十多名!”杨钺手扶着酒杯,点头回应,不清楚神情严肃的秦王,话语中何意。
秦王贪杯,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斟酒,道:“一个地榜高手,率领数十护卫进京,却被人轻易绑架,你不觉得奇怪吗?”
杨钺端着酒杯,送到嘴前时,听闻秦王分析,不禁停下手中动作,沉思起来。
按秦王分析,那日袭击中,不敢说有天榜高手参与,却肯定有地榜高手,武艺要在他之上。
杨钺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不禁问道:“二哥,你的意思,让我留意天榜地榜高手?”
“天榜十人,地榜五十人,他们许多人居无定所,相差很难,却不是没有可能?”秦王点点头,道:“六郎,这条路很难,却是你唯一出路!”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引起杨钺与秦王警惕,包间被气氛一下子凝结,秦王默默点头,元辰身似飞燕,轻盈灵动,快速移步门前,身子贴着房门,冷声问道:“谁?”
“客官,您的菜到了!”外面响起恭敬的声音。
闻声,元辰松懈下来,缓缓打开房门,外面小二神情紧张望着元辰,元辰侧身站在旁边,小二才端着托盘,躬身走进来。
走到杨钺与秦王身边,蹲下身子,把托盘内的佳肴酒水摆放在食案上,道了句客官慢用,起身缓步退出包间内。
元辰关闭房门,回到秦王身边,秦王拿起竹筷,寄给杨钺,哈哈大笑道:“六郎,船到桥头自然直,无需多想了,尝尝望江楼的佳肴,今日,二哥为你接风洗尘,咱们不醉不归。”
杨钺点点头,没有多言,拿起竹筷,与秦王边吃边聊。
不得不说,这望江路虽未长安城较好的酒店,菜品做的赏心悦目,味道确实不敢恭维,杨钺觉得与他从前在片场吃的盒饭,都相差几分。
不过,目睹秦王吃的津津有味,杨钺亦不好意思言语。
食不言寝不语,他与秦王却把酒言欢,特别秦王贪杯,彼此觥筹交错,好不惬意。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秦王率先放下竹筷,却兴致昂扬的拿起酒杯畅饮起来,几杯水酒下肚,问道:“六郎,飞骑军比斗,你有几分把握,老七,宇文玄韬,进步很快,手下有一群强军,你要小心了。”
杨钺七分饱,亦放下竹筷,掏出锦帕摸了摸嘴,一边折叠锦帕,一边笑呵呵道:“暴力较量中,力量是唯一武器,曾经失败过,便更看重胜利,老七也好,宇文玄韬也罢,他们在进步,臣弟在渤海,也不是牧马放羊。”
“是吗,你府中仅有千米侍卫,右武卫在长安城也没多少,左骁卫,骁果军,精兵猛将众多,不要大意失荆州啊!”
“二哥放心,两日后,你且再看!”杨钺信心满满的道。
秦王盯着杨钺,心中暗自嘀咕哦,他了解杨钺,可对方这次回长安,变化很大,能言善辩,思绪变得缜密,信心满满,更重要手段强势。
可惜,思绪却被包间外吵闹声音打断,外走廊内,传来声音,有人道:“三少,那个臭小子绝对在三楼某个包间内,我敢拿性命保证!”
“没错,没错,他一定在!”
啪!
两人所处包间内,房门被人猛地踹开,门扇飞速移动,撞在两旁墙上,尘土飞扬,发出一声砰的重响,几名衣衫华丽贵公子涌了进来。
元辰快速前行,眨眼之间,抵达包间门口,毫不留情抓起为首之人脖颈,提在空中,面色阴冷盯着对方,似有杀意。
闯入包间内贵公子,被元辰手段震慑,连连退后。
之前被打,他们去芙蓉馆找到贺辰鸣,希望他帮大家主持公道,贺辰鸣出身军门,不善领兵,确是地榜高手。
征得贺辰鸣同意,在三楼逐间查寻,摄于帮凶贺辰鸣身份与手段,没有人敢还手,岂料....
观之,秦王呵呵笑道:“元辰,不得无礼,放下岸尚!”
听声,元辰放下手中青年,退到秦王身边,杨钺与秦王身影露了出来。
惊慌的贵公子,稍稍松口气,却无意中,留意到坐在软垫上的杨钺,一名贵公子,伸手指着杨钺,向贺辰鸣叫道:“三少,就是那小子。”
柳岸尚手臂捂着脖颈连连咳嗽,望见端着酒杯,气定神闲的杨钺,亦愤怒不堪的道:“三表哥,就是这个混蛋,弄死他,快弄死他。”
第31章世家公子
贺辰鸣闻声,面色冷冽,眸闪寒光,欲出手教训殴打柳岸尚的贼子。
一道利箭似得眼光,刺中杨钺身体,伴有地榜高手气势,一副生人勿进神态。
阔步向前时,怒视杨钺与秦王,印象中觉得杨钺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对方身份,当察觉秦王在场时,浑身怒气瞬时收敛。
转身抬手一巴掌,重重打在柳岸尚脸上,低喝道:“混蛋,这次被你害惨了!”
欲躬身向秦王赔礼时,秦王不等他开口,笑呵呵道:“辰鸣,你来的正是时候,包间内水酒不够了,杨某贪杯,你不介意去楼下拿几坛水酒,一会儿,大家把酒言欢吧!”
秦王贪杯,长安城人尽皆知,贺辰鸣听声,目光暗暗向柳岸尚示意,对方却趾高气扬,怀恨在心,因先前一巴掌,直接无视他的暗示,愤恨的盯着杨钺。
再看秦王神态平和,一副期待之色,贺辰鸣心知肚明,秦王给他面子,把他支开,免得参合这场纷争中。
对方又自称杨某,很显然不想暴露身份,神情恭敬,抱拳道:“公子稍等,芙蓉馆内,藏有在下数坛陈年佳酿,这便去拿来!”
柳岸尚脸颊火辣辣,巨疼,愤恨盯着杨钺,还想争辩时,却看到贺辰鸣躬身向包间外走去。
一时间,觉得贺辰鸣不仗义,身为贺氏子弟,又是地榜高手,岂有惧怕面前两名青年之理。
不过,转念一想,意识到问题不妙。
三表哥身份不低,长安城中,人人给他面子。
此刻,对方一句话,他便躬身离开,很显然,对方不是位高权重的王侯,便与三表哥是至交,或者,有可能是天榜高手。
不过,长安城中王侯,他大多认识,对方身份尊贵,有太子身份尊贵吗?
而看对方两人相貌,年纪轻轻,绝不是天榜高手。所以,极有可能是三表哥至交。
不禁迈步上前,趾高气扬,笑呵呵向秦王道:“阁下与三表哥有渊源,咱们不打不相识,若阁下不参与此事,柳某愿意奉上千两白银。”
“我不缺银两!”秦王道。
柳岸尚面色一愣,察觉秦王悠闲的端着酒杯品酒,面色不禁不悦,盯着秦王道:“阁下一介武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三表哥给你面子,不代表把我惹恼了,我会给你面子,你的朋友得罪我,今日休想全身而退。”
“没错,柳公子乃太子少保柳大人之子,户部尚书之侄,家族更是关中四大门阀之一,你们最好识趣点!”有贵公子站出来,不惜亮出柳岸尚身份,威胁秦王。
这时,杨钺拿起酒壶给秦王倒酒,古井不波,却倒吸口冷气,:“二哥,少保之子,尚书之侄,门阀之后,事情不好妙啊!”
“嗯,太子少保,户部尚书,在朝堂权势不小,民不与官斗,要不考虑考虑,去京兆府报官吧!”秦王端酒满饮,配合杨钺唱双簧。
旁边,柳岸尚等人,听闻杨钺与秦王对话,心中不禁有了几分底气,民不与官斗,看来对方两人也不过草莽之辈。
殴打世家公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必介怀对方身后有势力,他们变得无所忌惮起来。
一名贵公子上前,掏出折扇,啪一声打开,扇着凉风,得意洋洋的站出来,嘴角含笑道:“报官,呵呵,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我父亲乃刑部侍郎郭启明,叔父是京兆府长史郭启星,报官,你们不是自投罗网吗?”
闻声,杨钺与秦王眼光对视,互相一笑,转投盯着余下几名贵公子道:“你们呢,难道家族也有人在朝中围观,去不了刑部,我们大不了找礼部,户部,六部官员总有为民做主的,朗朗乾坤,我们一介百姓,遇事不可能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自报父亲叔父官职的郭鸣越,衣着神态看着像个翩翩贵公子,实乃依仗家族余荫鬼混的败类,冷笑道:“你还说对了,在长安城得罪我们,你们报官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言罢,不可一世的指着身边几名锦衣青年,笑哈哈道:“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们,户部尚书柳佐央乃柳大人乃柳少三叔,韩少舅父乃兵部尚书高圣衍高大人,王少姑父乃左监门卫副都统韩雨辰,在长安城,得罪我们,你们就得罪了太子,得罪了全朝廷官员。”
“没错,一介莽夫,与朝堂作对,找死吗?”韩姓公子站出来,走在杨钺两人食案前,坐在不远处木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皇上健在,太子什么时候代表朝廷了?”杨钺盯着韩姓公子,讪讪问道,不等对方回答,再问:“那么,你们不妨猜猜我们的身份!”
“哼,一介乡野匹夫,身份有什么好猜的,凭你们也敢厚颜无耻与三表哥攀交情!”柳岸尚面色冷凝,手中抓起旁边摆设的花瓶,准备复仇:“等三表哥回来,我非亲手废了你们!”
言语落音,贺辰鸣恰巧抱着两坛水酒,身后跟着几名小厮,怀里也抱着美酒缓步进来。
门口时,听到柳岸尚叫嚣言语,贺辰鸣恨不得抓起手中酒坛子,直接砸在对方脑袋上,这个蠢货,非把他拉进这个泥潭中,给自己找麻烦。
他去芙蓉馆取酒,特意找人询问解救方法,希望有人帮忙。
可惜,不管宇文氏子弟,还是高氏子弟,平日里他开口,对方绝不含糊,这次都不敢参与。
后来还是宇文家老四,宇文玄杰悄悄告诉他:“他三哥报复燕王,却被陷害,直接左骁卫大将军抓着,至今关在天牢中。”
天牢,关押死囚的地方,想想贺辰鸣都头皮发麻,不过,却也符合燕王杀神性格。
此时,被柳岸尚推到风口浪尖,他双腿好似灌铁水,沉重无比。
这几日,贺氏,宇文氏,与燕王为飞骑将军之事明争暗斗,他父亲贺恒瑞与燕王针锋相对,差点拳脚相加。
此番,柳岸尚得罪燕王,又把牵扯进来,是准备害他性命啊。
第32章杨钺强势
贺辰鸣面如死灰走进来,双目如剑,削在柳岸尚身上,若眼神可杀人,他欲把柳岸尚千刀万剐!
不仅得罪燕王,而且得罪秦王,纵然他乃将门公子,军中有一官半职,军事才华却不出彩。
家族中,仅把他当做武者训练,今日摊上这般大事儿,超出他权势解决能力之外,柳岸尚却依旧把他当做挡箭牌,殊不知,他推向犯罪边缘。
缓步走进食案前,把怀中酒坛放在地面,急于向杨钺和秦王行礼,却被秦王扶手搀住,趁势坐在旁边软垫上。
兽皮缝制的软垫,柔软舒服,贺辰鸣却如坐针毡,浑身冷汗津津,豆大汗珠自额头滚落,偷望着秦王与杨钺,不清楚两人何意?
这时,秦王伸手抓酒坛,放在食案上,戳开封印,一片一片撕下,拿着酒杯,给贺辰鸣斟满佳酿。
旁边,柳岸尚目睹秦王热情样子,误以为秦王讨好贺辰鸣,不禁洋洋得意上前,撩起衣袍,盘腿坐在贺辰鸣对面。
充满傲色的目光,扫了眼秦王,伸手把旁边备用酒杯,推到秦王面前,示意对方斟酒。
目光斜视,瞪着杨钺,冷笑道:“哼,看在三表哥面子上,今日你自罚三杯,本公子便不与你计较,不然,你休想走出望江楼!”
闻声,贺辰鸣气的浑身颤抖,欲起身痛扁柳岸尚,却被秦王按住手臂。
不敢沉默不语,免得柳岸尚那个蠢货,惹出更大问题,起身半跪在软垫上,低声下气道:“秦王殿下受罪,辰鸣不知殿下在包间中用餐,唐突之处,望殿下多多海涵。”
“贺辰鸣,今晚本王若不在望江楼,你是不是带人拆了这里啊!”秦王面色冷凝,平易近人神态中,忽然多出几分冷酷与杀气,寒眸自柳岸尚等人身上扫过,盯着贺辰鸣不温不火的道:“六郎初回长安,本王在此为六郎接风洗尘,你这一闹,雅兴全被破坏了!”
六郎?渤海候!
不,燕王殿下!
猜出杨钺身份,贺辰鸣心中咯噔一跳,一时间,冷冽目光剜向柳岸尚!
秦王执掌禁军,护卫长安,燕王身在边塞,抵御外敌,身份尊贵不说,且全是军中之人,今日却被他一下子全得罪了。
急忙转身,拱手向杨钺道:“燕王殿下海涵,我这边带这群混蛋离开。”
发自内心而言,贺辰鸣宁愿得罪秦王杨穹,也不愿得罪燕王杨钺,秦王厚重,以理服人,杨钺不同,从前在长安城就是嫉恶如仇,渤海抗敌三年,又有杀神称号,他生怕对方一怒,深究下去。
更重要,他们同为地榜高手,他却排在四十多名,与燕王相差甚远,这么一个手握军权,武道修为不俗的皇子,他得罪不起。
此刻,柳岸尚等人,猜出杨钺与秦王身份,一个个不禁心惊胆战,诚惶诚恐,他们口中一介武夫,竟是长安城内的皇子,今日怕要酿下大祸了。
软垫上,悠闲品酒的柳岸尚,吓得面如土色,连爬带滚欲起身。
猛然间,杨钺抬手按在他肩膀上,把面前一坛未开封的水酒,推到他旁边,冷喝道:“柳大公子,贪杯,今晚本王让你喝个痛快!”
杨钺言语,冷酷犀利,让柳岸尚浑身一震,有气无力坐在软垫上,结结巴巴道:“燕...燕王,小人不清楚王爷身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这个蠢货计较!”
“不计较,不计较,这三坛陈年佳酿,你全部喝光了,本王就放你一马,不然,京兆府中见。”杨钺神情坦然,语调霸道,虎目瞪着柳岸尚,一字一句道。
言毕,扫了眼旁边跪在地面的几名青年,向秦王护卫元辰拱手道:“元护卫,烦劳你去让小二搬来十坛烈酒,交给他们,谁先喝完,谁离开,喝不完,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们。”
元辰闻声,神态恭敬点点头,道:“王爷放心,末将马上去办!”
这时,杨钺忽然又道:“对了,元护卫,不要忘了把本王护卫请上来。”
元辰颔首,转身快速离去!
包间内静可罗雀,先前趾高气扬的贵公子,一个个大气不敢喘,与燕王,秦王身份相比,什么刑部尚书,什么左监门卫副都统,什么京兆府长史,与之相比,乃云泥之别。
秦王言语和善,这会儿,燕王处理事情,语气霸道,暗含杀气,他们家族未必可从燕王手中救出他们。
坐在侧面的贺辰鸣,听着杨钺言语,不禁意识到燕王朝堂受挫,却把怒气发泄在这些管家子弟身上,望着柳岸尚与其他公子处境,忍不住暗暗担心,十坛烈酒下肚,非把这些人身子喝坏不可。
扭头望向杨钺,欲言语,杨钺却拿起竹筷,从食案内的餐盘残根剩饭中,架起一块油腻的肥肉,放在贺辰鸣面前餐盘中,平易近人道:“三少,别顾着说话了,吃啊!”
观之,贺辰鸣面色难堪,瞥了眼盘中肥肉,嘴角蠕动,没有半点食欲,甚至有种呕吐的冲动。
杨钺却始终盯着他,一副你不吃,不给本王面子的神情,贺辰鸣万不得已,拿起竹筷架起来,犹豫再三,放进口中,不曾咀嚼,快速端着一杯酒冲下去,腹中却是翻江倒海。
连续喝下两杯水酒,冲淡口中油腻,缓缓放下酒杯,皮笑肉不笑的道:“谢燕王赏赐,来日定当厚报!”
“无需来日,贺公子若诚心报答,一会儿,本王给你机会!”言罢,不顾贺辰鸣黑脸神情,杨钺扭头盯着神情惊慌,犹豫踌躇的柳岸尚。
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扎在食案上,喝道:“柳岸尚,本王耐心有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三坛陈年佳酿乃二哥最爱,此刻,本王赏赐给你,你要拒绝吗?”
柳岸尚神情苦楚,内心有种暴走的冲动,之前,喝得半醉半醒了,此刻,若再喝下三坛佳酿,他估计自己不醉死也会被胀死。
奈何,燕王言行举止咄咄逼人,拒绝喝酒,他会报官,甚至干脆兵戈相向,牢狱之灾,皮肉之苦,很快会降临在他身上。
第33章咄咄逼人
柳岸尚处境糟糕,肿胀脸颊,五个显明手指印,望着杨钺咄咄逼人气势,面色涨红。
心中一狠,牙齿一咬,双手端起海碗大酒坛,放在嘴边咕叽咕叽喝起来。
陈年佳酿,入口醇香,乃贺辰鸣重金求购而来,此刻,柳岸尚喝在口中,好似喝下掺着鹤顶红的毒药,内心别提多难受了。
一坛佳酿下肚,腹部圆了一圈,胸内翻江倒海,异常难受,望着剩余的两坛佳酿,担心要了他性命。
此番思绪稍稍清明,待酒劲发作,怕要酿下大祸,神情苦悲,眼神闪躲,望着杨钺,祈求道:“王爷,我实在喝不下去了!”
这时,三恨自外面走进来,向杨钺行礼,杨钺示意对方找来笔墨纸砚。
眼带藐视之色,瞥了眼柳岸尚,又扫了眼其他贵公子,杨钺声如洪钟,喝道:“确定喝不下去吗?”
“王爷饶命啊,继续喝下去,会出人命的!”几位公子闻声,连连求饶。
“那好,喝不下,就不喝了!”杨钺手掌撑在食案上,拔出短刀,返回腰际刀鞘中。
柳岸尚等人如蒙大赦,连连叩首,对杨钺表示谢意。
然而,却听杨钺说:“不喝酒可以,把你们往日所行恶事全部写出来,时间,地点,受害者,每写出来一条,减一杯酒,乱报,谎报,侥幸隐瞒着,一旦京兆府官员查出,罪加一等。”
书写过往罪行?柳岸尚等人瞬时变得无精打采,死的心都有了。
他们把自己过往罪责全部书写下去,杨钺寄交给御史大夫,或左右丞,纵然父亲叔伯在朝中为官,他们也会受到刑罚处置。
若不写,乱写,几坛烈酒下肚,估计看不到次日的太阳了。
旁边,贺辰鸣猜出杨钺想法,急忙提议道:“王爷,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烦请燕王高抬贵手。”
今日,柳岸尚等人若写出昔日罪行,被杨钺抓住把柄,他们受到刑律处罚不说,连家族势力也会受到牵连。
燕王回京,谁敢保证不是复仇而来呢?
可惜,杨钺言语,狠狠打了贺辰鸣一巴掌,丝毫不给对方面前。冷语说:“不好意思,本王和你很熟吗,柳岸尚等人,借你之势,狐假虎威,可见,平日里你也仗势欺人,助纣为虐。这些全要受刑罚处置的,本王不与你计较,你倒好教导起本王来了。”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贺辰鸣闻声,缩了缩脑袋,不敢再为柳岸尚等人求情。
他与柳岸尚几人,一丘之貉,不过,家规森严,极少参与,又追求武道,还算洁身自爱。
平日里,仅为柳岸尚等人抱打不平,却也助长柳岸尚这些官家公子气势。
此刻,杨钺依旧柳岸尚等人言行举止,猜出他与这些人沆瀣一气,似有治罪念头。
贺辰鸣内心苦楚,摊上这么棘手事情,简直要命,贺家与燕王针锋相对,他要被卷进来,怕凶多吉少。
目前要置身事外,唯有与柳岸尚等人撇清关系,表明自己态度,不然燕王深究,他在劫难逃。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双目瞪着柳岸尚等人,朗声喝道:“柳岸尚,燕王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吃一堑,长一智,今天燕王教训你们,也是为你好。”
闻声,杨钺嘴角泛出笑意,秦王亦满意的点点头,贺辰鸣观之,常常松口气。
柳岸尚等人却变得风声鹤唳,一个个内心明白,贺辰鸣也保不住他们,甚至有意撇开与他们联系。
一想到失去贺氏庇护,连家族也保不住他,柳岸尚急匆匆道:“三表哥,你不能隔岸观火啊,每次有好处,我们何尝忘了你!王爷若治罪,你也逃不了干系!”
砰!
贺辰鸣手掌拍在食案上,面色憋得涨红,喝道:“柳岸尚,你胡说什么,我一心钻研武道,何曾与你们沆瀣一气!”
言罢,匆匆转身,躬身抱拳向杨钺与秦王。“秦王,燕王,柳岸尚血口喷人,我从来专心武道,力求脱变。”
“嗯,辰鸣乃长安城少有的地榜高手,很难得了!”秦王点点头,神情严肃,对贺辰鸣赞赏道。
贺辰鸣成功打消秦王疑虑,杨钺亦保持沉默。
一时间,柳岸尚等人左右相望,贺辰鸣逃过一劫,意味着,两位皇子不会放过他们。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时,三恨上前,将笔墨纸砚整齐摆放在不远处案台上,阔步折返过来,老鹰抓小鸡似得,抓起柳岸尚等人,丢在案台前,又一一把十坛烈酒摆放在他们前面。
像一尊杀神似得,负手站立,冷眸俯视,瞪着诸位官家公子。
一时间无解,有公子面色犹豫,面带苦涩,抱起酒坛,不甘的喝酒,有人坚持不下去,唯有提笔写下自己昔日罪行。
唯有柳岸尚宁可撑死,也不想写下往日累累罪行,他父亲曾经告诉他,不管在外面怎么胡闹,绝对不能留下把柄,不然一旦有人追查,家族未必会抱住他。
因此,望了眼食案上的纸笔,一咬牙,继续端起酒坛,大口大口灌进口中。
可惜,酒坛中酒水,不再是陈年佳酿,换成望江楼内烈酒。
入口,柳岸尚面色瞬时变得通红,嘴里火辣辣的,想要放弃。转念一想,写下过往罪行,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唯有硬着头皮,继续狂饮。
坛子中烈酒,一点一点在减少,忽然,柳岸尚猛地咳嗽一声,口中酒水全部喷进酒坛中,猛地把酒坛放在食案上,剧烈咳嗽。
此刻,烈酒像在身体中燃烧一样,他浑身燥热,实在喝不下去了,继续再喝,身体肯定会出问题。
抬头望向杨钺,他闭目假寐,望向秦王,对方晃动着杯中佳酿,心思完全没有放在他身上。再看三恨,面不改色,眼中冷光死死盯在他身上。
左右为难,柳岸尚大口大口喘气,抓起案台纸笔,低下脑袋,神情艰难的动笔。
这时候,包间内,气氛变得很严肃,偶尔传来咳嗽声。
第34章置身事外
在杨钺与秦王重压下,柳岸尚几名贵公子,根本不敢有所耽搁。
不久,有人在心惊胆战中,在宣纸上面把昔日,一条条罪状全部写出来,欲哭无泪晾干后,折叠整齐,起身战战兢兢寄给三恨。
接过宣纸,三恨转身阔步走到杨钺身边,把宣纸放在假寐的杨钺面前,轻声唤了句:“王爷,好了!”
杨钺睁眼,大拇指按在太阳穴上解乏,不久,伸手拿起食案上宣纸,展开纸张,逐字逐句通读。
此刻,杨钺面色渐渐变得难堪起来,低沉,冷冽,愤怒,忽然,手掌压着宣纸,重重落在食案上。
嘭!
手掌与食案发出的声响,让正在书写罪行的柳岸尚,及旁边几名贵公子,浑身一惊,额头冷汗滴滴落下,滴落在宣纸上,打湿一片!
这时,事不关己的秦王,放在手中喜爱的酒杯,拿起宣纸,展开宣纸,详细浏览起来,很快,额头紧蹙,神色不悦。
一盏茶时间,杨钺面前出现六张宣纸,里面写着柳岸尚等人罪行,杨钺一一过目,不敢说罄竹难书,却也让杨钺怒火中烧,恨不得掏出短刀,刮了这群人。
不过,神色未变,反而很耐心的把手中宣纸,交给贺辰鸣,温声道:“贺公子,你也瞧瞧吧,也许你会想起点什么,不足之处,你可稍稍添加,罪行越完善,对你越有利。”
闻声,贺辰鸣战战兢兢接过宣纸,不清楚杨钺究竟什么意思,什么有些地方需要自己添加。
不过,却不敢反驳杨钺言语,摊开纸张,快速浏览起来,
渐渐眉头紧锁,从前只觉得柳岸尚等人混蛋,不料,汇聚在宣纸上,大大小小罪状,有数十条之多。
一时间,彻底清楚杨钺何意,依照大唐律令,许多罪责都会发配边疆,流放三千里。
情不自禁长吸口冷气,眼皮抬起,瞥了眼柳岸尚等人,心中一阵恶寒。
想着急于脱身,放下宣纸,急忙对杨钺道:“王爷,几乎无差!”
“确定吗?”杨钺问道,语调中,带着玩味之意。
贺辰鸣斩钉截铁的道:“确定!”
“嗯!”杨钺点点头,跪在地面柳岸尚等人,瞥见杨钺满意的表情,纷纷快速爬上来,柳岸尚惊慌的试问道:“王爷,我等写下罪己书,可否离开?”
砰!杨钺闻声,手掌猛地拍在食案上,面颊青筋凸起,站起来,朗声喝道:“大胆狂徒,知法犯法,还想逃过法令追究吗?”
“王爷,你....”柳岸尚听着杨钺言语,顿时不知所措,先前他可说,大家写出罪己书,便让大家离开,可是,这会儿....
杨钺愤怒,懒得搭理柳岸尚的等人。
这些人,罪责累累,不可理喻,他要把这些人送进天牢,把他们背后庇护的人,全部揪出来,却不想出手,脏了自己的手,带来不必要问题。
转头向贺辰鸣问道:“贺将军,你乃军中将领,肯定清楚大唐律令,依照我大唐律令,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该怎么治罪?”
“这....王爷!”贺辰鸣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结结巴巴不敢语言。
杨钺却得理不饶人,抓起宣纸,放在食案上,手指不断敲在上面道:“永安九年初,柳岸尚,韩弦乐,王子文,三人,合伙勾引城东刘财主小妾,计划失败,强行占有对方身子,导致刘财主小妾在家自缢而死。
永安九年六月,郭达桦,柳岸尚,王子文,及少数郭氏家丁,强抢城西豆腐西施,在郭达桦家中玷污对方,导致受害者至今生死不明!
永安九年十一月,韩弦乐,柳岸尚,逼迫良家女子刘月娥,玷污之后,逼其为暗娼,
单单永安九年,一年时间,造成三起害人事件,至于其他罪行,宣纸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难道需要本王一一解释吗?”
贺辰鸣面带苦涩,盯着柳岸尚,王子文等人,恨之入骨。
杨钺咄咄逼人,今日,他们怕在劫难逃了,一旦杨钺依仗燕王身份,把这些罪行,全部上交京兆府,此番,谁也保不住他们了。
而今,燕王询问他该怎么处置,稍有不慎,他会被牵扯进来,此地湖水太深,他怕游不过去。
“贺辰鸣,今日,柳岸尚,郭达桦被打后,偏偏向你求助,你不分青红皂白帮助对方,想来你昔日也做了不少坏事吧,今晚,若非六郎,怕又有人遭你毒手。此事,本王不与你追究,你倒说说,该怎么治罪吧。”
这时,秦王手掌拍在食案上,声响不大,却气势威武,不怒而威。
闻声,贺辰鸣浑身冷汗津津,大概猜出秦王意图,故意把自己排除在外,又要求自己必须治柳岸尚等人罪行,不然,秦王详细追究起来,他也逃不了惩罚。
神情苦涩,内心忐忑,很是无奈的道:“殿下,依照法令,杀人偿命,柳岸尚,王子文等人罪行累累,必须将其押送京兆府,由刑部亲自处理,最终由皇上亲自定夺!”
“嗯,没错,该是这个程序!”杨钺点点头,对贺辰鸣回答非常满意,道:“贺公子,你了解大唐律令,那么,烦恼你亲自把柳岸尚等人押送京兆府,明天,本王会亲自与二哥向皇上汇报。好了,天色不早了,本王该回府了。”
此刻,贺辰鸣手足无措,难道不是杨钺亲自把柳岸尚等人交给京兆府吗?
而今由他代劳,柳岸尚,王子文等人不恨死他才怪,这些人背后的家族,记恨杨钺的同时,肯定也会牵连他。
早知事情这般繁琐,他绝对不会持强帮助柳岸尚等人,而今偷鸡不成蚀把米,连自己也陷进这个涡流中。
“三少,你不能背后伤人啊,不少事儿,你也参与过,你若翻脸不认人,别怪我们供出你昔日罪行!”被贺辰鸣抛弃,郭达桦为求自保,神色焦急,不禁威胁贺辰鸣。
“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本公子什么时候与你们沆瀣一气了?”怒斥郭达桦之余,贺辰鸣转身,拱手向杨钺与秦王求情,道:“殿下,千万不要相信郭达桦言语,他故意陷害我。”
“是吗,你打算被陷害吗,为何不赶快把他们交给京兆府!”最后时刻,杨钺添油加醋的道。
第35章一群蠢货
杨钺好心提醒,却宛若擂鼓捶在贺辰鸣心中!
对方态度不温不火,带着善意的言语,却像砒霜一般致命。
借巧劲处罚恶徒,却孑然一身轻!
贺辰鸣眼珠在下眼眶中直转,偷瞄站在不远处,神态强势的杨钺。
不禁扪心自问,这是昔日专心军事,潜心武道,行事鲁莽的燕王吗?
今日之事,杨钺绵里藏针,看似处心积虑,处处为他考虑,不让他受到牵连。
撕去伪装,露出真实面目,手段之狠辣,心思之缜密,城府之深沉,却非常人可比。
这会儿,一步步牵引着他走向陷阱,却面带笑意,将他推进刀光剑影的陷阱中。
此番,让他亲自送柳岸尚,郭达桦等人去京兆府,他决不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不然,把柳岸尚等几人投入监狱简单,可他们身后站着的父辈,却手眼通天。
瞥了眼杨钺,贺辰鸣准备推掉此事,岂料,包间内风气巨变,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遭遇生死危机,贺辰鸣态度又模棱两可,隐约中,有与大家划清界限的迹象。
跪在地面的王子文,忽然爬起来,先前数步,抬起头,瞪了眼贺辰鸣,向杨钺两人叫道:“燕王,秦王,贺辰鸣乃道貌岸然之徒,小人有贺辰鸣作恶证据,足以让他下地狱。”
几名贵公子中,他们家族六部官员众多,像柳岸尚父亲乃太子少保,叔父刑部尚书,背景深厚。
唯有王子文,仅仅姑父为左监门卫副都统,此番,得到燕王,秦王两名皇子,他不敢确定辜负会不会保他,能不能抱住他。
因此,不得不做困兽之斗,把贺辰鸣拉下水。
此言一出,秦王与杨钺迅速扭头,拉下面孔,神情玩味盯着贺辰鸣。
一时间,贺辰鸣心中一惊,浑身冷汗津津,对王子文举动恨之入骨,暗骂对方混蛋。
这白痴准备他拉下水,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贺辰鸣不再犹豫,迅速转身,阔步向前,抓起王子文,面孔扭曲,充满杀气,喝道:“混蛋,你知法犯法,不知悔改,却还血口喷人,京兆府中见。”
言罢,怒气冲冲,拽拽扯扯,拖着王子文六人走出望江楼。
黑夜下,望江楼与芙蓉馆中央街道上,油灯依旧闪烁,街道中热闹非凡,不时有客人自芙蓉馆走出来。
贺辰鸣拽着王子文到街角暗处,转身一拳打在对脸颊,喝道:“混蛋,狗咬狗一嘴毛,你看不出燕王用心吗,拖累我,你们谁也活不了。”
一记重拳,砸在王子文嘴角,一颗门牙蹦出,落在地面,滚落旁边水沟中。
捂着脸,惊愕的看着贺辰鸣,不接对方何意,他,不是准备强行把大家押送去京兆府吗?
这时,稍有见识的柳岸尚快速走上前,剜了眼心怀怒气的王子文,站在旁边,不解的问道:
“三表哥,你言中何意?”
贺辰鸣乃地榜高手,今日依旧被杨钺及秦王言行举止,吓得心惊胆战,在两人面前,他这个地榜高手,好像老鼠见了猫,被玩的团团转。
柳岸尚询问,贺辰鸣轻哼一声,暴戾神情稍稍舒缓,却依旧不爽,道:“今日秦王,燕王,今日铁了心思找大家麻烦,从而牵连你们背后势力,他们却又不想亲自出手,唯有把我牵扯进来。
你们倒好,一个个蠢货,分不清事情缘由,差点把我也咬出来,我被抓,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柳岸尚这些贵公子,自小受家族熏陶,别的不行,勾心斗角却非常在行,贺辰鸣言语一出,不少人就恍然大悟。
韩弦乐神情惊愕,抓着贺辰鸣手臂,急不可耐追问:“三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啊,这么一说,燕王太卑鄙无耻了,三少,大家决不能坐以待毙!”王子文道。
遭遇生死危机,又被贺辰鸣一记重拳崩掉牙齿,听闻杨钺意图,咬牙切齿,对其恨之入骨。
贺辰鸣闻声,瞪了眼王子文,暗叹,今后决不与王子文相处,此人,完全是个白痴。
不想坐以待毙,难道趁夜冲进王府杀了两位皇子吗?何况,对方手握证据,弄死他们易如反掌。
盯着喊弦乐,耸耸肩,言语冷冽,道:“还能怎么办,你们去京兆府自首吧,燕王惩罚你们,另有所指,此事牵连深广,京兆尹肯定会呈上朝廷,皇上肯定亲自处理,我会向父亲禀明,争取保住你们!”
“三少,可靠吗?”韩弦乐神色怀疑。
若照贺辰鸣所言,牵连甚广,会超出各家族控制之外,入了京兆府,想安全出来,估计难如登天。
“秦王,燕王,掌握充分证据,你们不去京兆府,我会受到牵连,届时,贺家保我,已经分身乏力,你们就别想离开京兆府了。”贺辰鸣言之凿凿,威胁韩弦乐。
燕王与秦王举动,乃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必须与韩弦乐等人脱离关系,保住自己。
否则,家族与两位王爷在朝堂争锋,会受他牵连,处于不利地位。
“嗯,一切听三少的!”韩弦乐抱拳拱手,神情中,充满献媚之色。
这时,柳岸尚亦匆匆上前,叮嘱道“三表哥,你一定要让父亲,舅舅救我啊!”
贺辰鸣点点头,催促柳岸尚等人,前往京兆府!
........,
望江楼内,一切平静如初!
秦王拆开贺辰鸣送来的陈年佳酿,抓起酒坛给他和杨钺斟满,端起酒杯,盯着杨钺,道:“六郎,你初回长安,就将宇文玄武下狱,与朝中官员针锋,此番又深究柳岸尚等人。这些人,皆为贺氏,宇文氏之人,你铁了心,要与两家军门开战吗?”
“开战,非臣弟所愿,自臣弟踏入长安,明枪暗箭不断,他们主动开战,臣弟唯有被迫迎战!”杨钺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神情坚毅,无所畏惧的道。
秦王点点了点头,叮嘱道:“嗯,小心为妙,力争夺取飞骑军控制权,你在长安城才有立足之地。”
“嗯!”
第36章得之所幸
月明星稀,凉风徐徐,虫鸣鸟叫。
杨钺面色微醉,在护卫三恨保护下,马车穿梭在街道中,疾行回府。
亥时末,平康坊内仍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马车进东市坊,王侯将相府邸,全暗下来,巷子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杨钺进府,府中寂静,穿过大院,走在回廊时,无意中,察觉膳房中仍旧烛光微亮。
一时间,微醉思绪情形,不禁打起精神,与三恨悄悄向膳房走去。
夜已深,府中人,基本入睡,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危险画面,莫非有人潜入王府?
此刻,膳房中,油灯闪烁,灯光余晖洒落地面,宇文霖萱身子伏在食案上,早熟睡过去。
余光洒在她身上,好似睡美人,优雅,恬静!
杨钺满怀警惕,走到膳房门口,目睹室内情形,神色愕然,紧绷思绪放松,不禁摆手示意三恨退去。
只是,亥时末,子时初,府中人早已休息,宇文霖萱不再寝室休息,为何沉睡过去。
然而,当目光注意到食案上,薄纱下面存放的几盘微动食物,似乎有点明白了。
忍不住摇摇头,长叹一声,蹑手蹑脚走进膳房,撩起衣袍,坐在熟睡的佳人旁。
没有打扰宇文霖萱,小心谨慎挪去食盘上薄纱,看着盘中色泽不错菜肴,拿起竹筷,夹起肉片,放进口中。
微微咀嚼,杨钺面色变得发黑,强行吞下去,抓起旁边水壶,举止着急,咕叽咕叽狂饮起来。
一个字,咸!
亏得王府富庶,若寻找百姓家中,浪费这么多食盐,还不被说三道四。
这时,伏在食案熟睡的宇文霖萱,被杨钺喝水发生的声响吵醒,双眼朦胧,半争半醒,看着杨钺,秀面情不自禁泛红。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走进膳房,坐在身边,她竟毫不知情,也不晓得他是否对自己动手动脚。
不过,瞧着杨钺神情苦楚,抱着水壶狂饮,而面前扣在食盘的薄纱被挪开,食案边上放着竹筷。
刹那中,忽然大物,不禁微微蹙眉,瞪向杨钺。
杨钺放下水壶,留意到宇文霖萱不友好目光,不禁抱怨道:“府中厨娘厨艺太糟糕了,怎么能做出这么咸的菜呢?改明个儿,必须换掉!”
“你胡说什么,厨娘厨艺很好。”宇文霖萱语气不爽,为缓和两人关系,难得亲自下厨,杨钺这厮,却要把府中厨娘换掉,岂不是说,要把她也换掉吗?
不悦归不悦,宇文霖萱也拿起竹筷,架起杨钺面前食盘中菜肴,塞进口中。
“呜呜....”
“呸呸....”
“好咸....”
一连串苦楚后,抓起水壶,拿来茶杯,倒了一杯,急忙漱口。
之后,宇文霖萱好奇的挪开所有薄纱,尝遍盘中佳肴,秀面亦变得难看起来。嘀咕道:“你在尝尝这几道菜!”
闻声,杨钺抓起竹筷,夹着其他白瓷盘中的菜,小心谨慎的放在口里,嚼了几下,咽下去,赞赏道:“味道确实不一样,挺好。”
“再好也没有芙蓉馆内的姑娘好!”秀眸瞪了眼杨钺,宇文霖萱语气不好,说出心中猜测。
杨钺一愣,心思疑惑,很快猜出宇文霖萱指桑骂槐,要表达什么什么意思,手指起伏,弹在食案上。
“芙蓉馆内姑娘再好,与我有关系吗,再说了,也没有你有滋味。”
“混蛋!”听杨钺轻薄言语,宇文霖萱秀面唰的变得通红,站起来,抹胸裙掀起一阵香风,欲转身离去。
今晚,她特意花费心思做菜,希望借机淡化与杨钺矛盾,做个正常夫妻。
岂料,杨钺入夜便去平康坊,坊内什么环境,她再清楚不过了,何况,这混蛋将她与芙蓉馆内娼妓相比,太过分了。
然而,碎步来不及迈开,素手被人牵住,身体受力,一个华丽转身,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香口中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慌尖叫。
身后放着食案,摆放着菜肴,她斜身倒下去,肯定会出丑,更有可能受伤。
然而,跌倒的身体,却没有装在食案上,恰恰倒在杨钺怀里。
面色娇羞,芳心暗跳,急于起身,却被杨钺一个熊抱,紧紧揽在怀里,不等她言语,杨钺脑袋贴上去,亲吻在她粉唇上。
“呜呜...”
“呜呜呜....”
宇文霖萱手忙脚乱,惊愕万分,挣扎失败,俏面滚烫,圆溜溜眸子,盯着贴面的杨钺脸颊,思绪混乱。
他....他在轻薄自己!
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惊慌,游离,迷茫中,有东西游鱼似得,穿过她贝齿,闯入香口中,与她柔滑香舌,搅动在一起。
这时,怪异感觉,让宇文霖萱思绪恢复过来。
挥动粉拳,来回捶打在杨钺背部,疾风骤雨的拳点落下,杨钺却仿佛丝毫没有感觉。
相反,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后脑,全然无法移动。
一炷香时间,宇文霖萱也许累了,也许清楚胳膊扭不过大腿,也许被杨钺激起了感觉,渐渐变得安分起来。
举在空中的双臂,渐渐搭在杨钺背部。
她与杨钺发生过鱼水之欢,可惜,当时思绪朦胧,依然不动男女之事。
此刻,被杨钺抱在怀里,双方亲吻,她芳心狂跳,却也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全身飘飘然,好似心灵释放,全身变得通透,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搭在杨钺背上的手臂,在不知不觉中,情不自禁环抱住杨钺脖颈,彻底陶醉在那美妙的感觉中。
好似两道泉水,融汇一起。
悠长、舒缓、深入、热烈的接吻,给人心灵的震撼,与浪漫的感觉。
又一炷香过后,四唇分离,杨钺手掌却依旧放在佳人后脑,嘴角泛起笑意,注视着宇文霖萱。
佳人心中砰砰直跳,目光闪烁不定,偷瞟了杨钺,察觉对方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羞赧之余,要起身离开,
却被杨钺反转,从背后抱在怀里,身子越发不能移动。
这时,听杨钺喃喃道:“本王有你,乃吾之幸!”
第37章破冰之旅
得之,吾所幸!
直白,真诚表达,直戳宇文霖萱心房。
静静待在杨钺怀中,芳心砰砰跳动,好像心中藏着那只鹿儿,踏步逃出内心囚牢。
家族有联姻传统,她不敢向往情投意合的爱情,与杨钺发生人伦之事后,基本认命了。
今日,杨钺时而婉转,时而直白表达,她心中爱情小鸟,欢快的煽动翅膀飞起来。
这时,宇文霖萱俏面朱砂涂抹似得,神态娇腻,泛起秀眸,剜下杨钺,螓首垂落,飘动留海遮挡绯红面孔。
内心砰砰直跳,娇羞难耐,素手食指点推在杨钺胸前,轻哼声,道:“流氓!”
哈哈!
观之,杨钺笑声在佳人耳畔响起!
对这可爱,羞涩,好玩小女人充满兴趣。
伸手从佳人腋窝下穿过,手臂环抱住她柳腰,脑袋贴在佳人耳畔,杨钺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懂我诗中含义,我知你今夜所为意图,萱萱,你与我,心心相印。”
“才没有呢!”察觉婆娑柳腰被环抱,杨钺手掌按在她小腹,又厚颜无耻呼唤她乳名,宇文霖萱垂首,无力反驳。
杨钺言语,宛若魔音,一下一下,震荡着她内心,心中隔阂与芥蒂,一点一点,像音律在风中飘散。
忽然,神情紧绷,心跳砰砰的佳人,神色微微一怔,好像想起什么,语调清脆可人,道:“七夕,我需去参加诗会!你不要拦我!”
宇文霖萱是长安城中,出名才貌双全的女子,未嫁杨钺之前,有她的交际圈。
嫁给杨钺,不论从前多么自由,婚后必须收敛。
这个时代,婚姻是一道分水岭,婚后必须恪守本分。
皇族女子,也不例外!
所以,她才两次三番,寻找杨钺商谈。
闻声,杨钺放在佳人小腹的手掌,抓起佳人羊脂白玉的素手,语气惊讶!“巧了,七夕,四哥也邀请我参加诗会!”
“你也.....好吧!”宇文霖萱欲反驳,杨钺参加诗会,自取其辱。
不过,今天他出口成章,句句经典,俨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才子,撇撇嘴,不可思议询问:“幻音阁吗?”
“自然!”杨钺得意洋洋的道。
“嗯!你独自一人吗?”宇文霖萱道,
“你我出双入对,相公岂会独身相去!”杨钺攥着佳人手掌,道:“娘子,你才貌双全,带出去,多有面子!”
“才不和你一起去呢!”宇文霖萱娇声道,却对杨钺恭维,暗自欢喜。
“是吗?”杨钺轻笑,转过身,落坐在佳人对面,一副失望的样子,唉声叹气道:“娘子,确定不与我同去吗?”
“确定!”
“也罢,郎君我文武双全,武艺不差,若去找长安第一歌姬,岳奴娇,怕不会被拒绝!”杨钺深邃眸子,盯着佳人秀眸,好似要看穿她心思,语气想玩味的道。
“你敢?”闻声,宇文霖萱神情冷凝,粉拳紧握,食指竖起,指着杨钺。
第一歌姬,岳奴娇,在长安城中,声名鹊起,容貌才华不输于她,王孙贵族趋之若鹜。
为与佳人会面,一掷千金者,比比皆是!
她却是金钱如粪土,喜欢与文采出众的才子接触,依着杨钺文采,王侯身份,让岳奴娇臣服,不会太难。
何况,她大家闺秀,岳奴娇风尘女子,杨钺无视她,钟情岳奴娇,太可恶了。
“哈哈!“看到佳人神态,杨钺大笑,伸手抱起挣扎欲离去的宇文霖萱,深深款款的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回今生擦肩而过,娘子,花好月圆夜,你我何必苦守烛台呢?”
猜出杨钺话中意思,宇文霖萱羞赧,之前已被杨钺占了便宜,此刻,他的要求更过分.....
神色慌张,匆匆起身,却被杨钺报了个满怀,鼓着嘴巴,气呼呼道:“杨钺,松开我,流氓,你要找岳奴娇,去找她呀,干嘛纠缠我?”
听出佳人言语中,带着几分酸酸醋意,杨钺一个公主抱,抱着佳人,阔步向寝室走去。
走廊中,佳人不依,笑呵呵提醒道:“娘子,夜深人静,家丁入睡,你大呼小叫,生怕他们不知道吗?”
顿时,宇文霖萱缩了缩身体,伸手捂住嘴巴,不言不语,目光狠狠瞪着杨钺,又气又羞。
穿过走廊,走进寝室中,将佳人放在秀床,杨钺快速转身关闭房门,又折返回来,把寝室里间与外间金色纱帘,从两旁迅速拉过来,转身回到秀床前。
此刻,佳人玉颜泛起阵阵红晕,在俏面中尤为显眼,激得杨钺三魂七魄好像都沸腾起来,再也忍不住,欲把佳人就地正法。
宇文霖萱坐在床沿,内心忐忑不安,香体轻微颤抖,一双素手紧紧攥着床沿,神情苦悲,羞涩,憋的通红。
垂首呢喃,攥住杨钺欲行坏事的手臂,粉唇轻启,急声唤道:“杨钺,不要……,我有事儿,与你说!”
“**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不管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言罢,杨钺猛虎似得,扑到佳人!
“人家月事来了,相公,还不放过人家吗?人家一介弱女子,打也打不过他,逃也逃不掉,相公好意思对一介弱女子出手,就尽管来!“宇文霖萱又羞又急,不禁流出泪水,眼眶泪花闪动,秀眸望着杨钺,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闻佳人哀婉言语,看她梨花带雨面孔,欲念难耐的杨钺,思绪猛然清醒,暗叹时运不济。
急忙松开佳人,赔礼道歉!
“相公,你不欺负人家了?”宇文霖萱起身,坐在杨钺对面,俏面惊慌的询问。
“不了,不了!”惭愧的杨钺,面色宛若猪肝,求欢未成,反让佳人看了笑话。
佳人言语,字字珠玑,皮鞭一样抽打在他心坎上。
一时,愧疚无比。
闻声,宇文霖萱心情放松,然无意中,瞟到杨钺劲装长裤撑得老高,战船扬帆似得。
经历人事的佳人,自然清楚那为何物,面孔似牡丹花嫣红,身子悄悄后移,双眸闪烁不定,不与杨钺双目直视。
俏面羞怒,窃窃轻言:“你,你,流氓,肯定又想那些坏事,不许想了!”
第38章别有滋味
金色纱帐,把寝室里间与外间分割,像要隐藏什么秘密一样。
里间!
奢华,清香檀木味,红木打刻的秀床,古色古香,中央一张为折叠锦被,绣着鸳鸯戏水图案,阻断杨钺与宇文霖萱。
双方四面向往,气氛旖旎,无形中,多了几道情丝。
宇文霖萱看到杨钺惭愧,抓狂神态,心中不禁欢喜,嘴角噙着含羞微笑。
入王府之前,她以为会嫁给一个武夫,将她梦想中与郎君花前月下,吟诗作赋的愿望打碎,岂料,杨钺亦擅长诗词歌赋,鬼使神差中,产生几分好感。
她梦想着嫁给一个完美男子,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对她润物无声的呵护。
杨钺,一介武夫?
不!
长安城中青年才俊,有人擅长武艺,有人擅长军事,有人擅长诗词,文武全才者凤毛麟角!
杨钺,从前京城不受欢迎男子,今后,她宇文霖萱的郎君,却三者具得。
说她心中依然有芥蒂,她不否认,但若否认,她对这个男人有好感,亦非事实!
此刻,这个她呼唤郎君的男子,一副做出事儿的态度,她心中不窃喜才怪!
杨钺神情尴尬,窘迫万分,若知晓宇文霖萱身体抱恙,方才定不会急色。
这会儿,他身体不受意志控制,岂会像宇文霖萱说的,不想就不想,他有多难受,佳人何曾知晓。
望着面色绯红,胭脂涂抹一样的佳人,杨钺神情苦楚,耸耸肩,厚颜无耻装着一副难受之态!
“娘子,我不想啊,谁让你勾起它,这会儿,你不帮我灭火,唯有这样了,相公难受,娘子,你能体谅吗?”
闻言,羞赧的佳人,抬起螓首,盯着佯装难受,却心怀鬼胎的男人,口齿不灵的道:“那,那你也不许想,不然,你一难受,再做坏事怎办。”
感情方面,宇文霖萱仍处于懵懂状态,男女之事,那次偶尔天雷勾地火,迷蒙中,也没有摸清门道。
这也是被杨钺欺骗,蛊惑,她表现出单纯一面!
“那你怎样才放心?”杨钺嘴角带着坏笑,意味深长的问道。
“你,你把那个弄下去……”佳人声如蚊鸣,几乎微不可察。
这时,杨钺向大灰狼似得,终于露出他的爪牙,不好意轻声问道“要不,你帮帮相公,肯定不会做坏事了!”
“怎么办?”黄莺一般悦耳声音中,夹杂着疑惑,不解和迷茫。
杨钺心中暗自一笑,得以无比,起身靠近宇文霖萱,在佳人惊慌中,脑袋贴在她耳畔,轻声嘀咕,手中不时还表率示范。
闻声,慕容霖萱玉面滴血似的绯红,粉拳狠狠砸在杨钺身上,微微带着哭腔咬牙切齿,骂了句:“杨钺,你个混蛋!”
惊慌失措,拉开锦被,盖在身上,钻进被窝中,装起鸵鸟。
自欺欺人做法,根本行不通,何况,锦被铺开时,杨钺身体游鱼似得,也钻进被子中,彼此迎面相对。
身心不自在的宇文霖萱,芳心砰砰直跳,身子缩了缩,钻进被子中,却不知不觉中,钻进杨钺怀里。
她以为杨钺有什么好方法呢,不料,却让她芊芊素手,与那个丑陋的东西接触,无耻,太无耻了。
被窝中,宇文霖萱贝齿紧咬,恨不得伸手拧断,那个丑陋的东西。
计划失败,杨钺无奈笑了笑,不过,温香软玉在怀,他已非常满意了,毕竟,相对前两日,彼此同床共枕,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伸手自家人腋窝下穿过,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掀开被子,杨钺笑呵呵道:“好了,好了,娘子,不逗你了,我们说会话!”
“真的?”宇文霖萱脑袋从被窝中冒出来,抬起螓首,圆溜溜眸子,盯着杨钺双眼,问道。
“当然了!”杨钺斩钉截铁道,一双手却不安分起来,撕扯着佳人身上抹胸裙。
“你,你,你干嘛,你说不欺负的我的,骗子,你个大骗子!”衣衫像蝴蝶的翅膀,在空中飞舞,落在地面,宇文霖萱花容失色,惊叫道。
“和衣而眠,很不舒服,娘子,不清楚吗?”杨钺神态一本正经,好像在做很严肃的事儿一样。
“要你管!”宇文霖萱不客气的道,却忽然察觉****被狠狠拧了下,身体一僵,目光狠狠瞪着杨钺。
此刻,杨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样子,三下五除二,浑身劲装树叶似得脱落,不久,身上仅剩短裤,宇文霖萱也被扒的仅剩亵衣亵裤。
一身粉红肌肤,似精心雕琢的仙女,看的杨钺怦然心动,身体情不自禁变化,更胜从前。
“你.....你,...你不许胡思乱想!”宇文霖萱被杨钺抱在怀里,彼此肌肤相亲,发觉有东西顶在自己小腹,不禁以牙还牙,捶了下杨钺,警告道。
“谁让你天生丽质,引起我的魂儿呢?”杨钺亲吻在佳人额头,言语真挚!
然而,这会儿,任何赞美,也打消不了宇文霖萱内心恐惧,嘟着嘴巴,道;“你怎么,怎么,怎么老欺负人家呢?”
“嘿嘿,试试吧,像我给你说的,娘子,你帮我,我绝不会胡思乱想了!”望着佳人含羞模样,好似含苞待放的山茶花,杨钺打消的念头,不禁又死灰复燃。
“你可恶,骗子,大骗子!”宇文霖萱银牙作响,粉拳不时捶打在杨钺身上,却不曾挣扎,警告道:“你若欺负我,我把它拧下来!”
一时间,寝室内寂静,仅有两人急切的喘息声。
不暗人事的宇文霖萱,好似初出茅庐,进入大千世界后,处处碰壁,却不断尝试着。
杨钺不可思议的望着螓首缩在在怀里,装鸵鸟的佳人,不敢言语,更不敢动,生怕打断来之不易美好。
风在吼,马在啸,虫鸣鸟叫,灼热滚烫的温度,像要把两人燃烧,弥漫在寝室房每个角落。
.....
一宿缠绵,一宿**,未曾灵欲交融,却别有滋味。
清晨,怀揽佳人,杨钺回味昨夜愉悦,嘴角含笑,宇文霖萱揉着蓬松睡眼,望着面前可恶男人,记起昨夜窘迫,彻底无语凝噎。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9章一步杀十人
春纱帐中,宇文霖萱面孔霞飞双颊,神情忸怩,一双素手紧紧抓着被角,对夜中羞人之事,依然耿耿于怀。
获悉杨钺自睡梦中苏醒,一只手伸进被窝中,狠狠拧在杨钺放在她胸前的手掌,秀眸含羞,眼眶粉红,碎声:“骗子,大骗子!”
杨钺吃痛,倒吸口冷气,手掌捧着佳人螓首,在对方不情愿中,低头蜻蜓点水一样,吻在佳人粉色唇角,香气扑鼻,洋洋得意道:“少年不做私情事,只恐春风也笑人!”
说罢掀开被子坐起,靠在秀床雕花围栏上,一副沉思姿态。
昨夜经历后,宇文霖萱对杨钺毛手毛脚举动,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唯有任其所为了。
这会儿,目睹杨钺神情严肃的样子,扯着被子裹住全身,露出小脑袋,素颜面孔仰望着杨钺,问道:“你在想什么?不许想坏事!”
杨钺抚摸着她乌黑凌乱秀发,意味深长道:“呵呵,要武斗了,我必须去亲自训练队伍....晚上陪你!”
“才不要呢!”宇文霖萱嘟着嘴,粉拳打在杨钺手臂上,狠狠地道:“恨死你了!”
她年方二八,处碧玉年华,又是大家闺秀,蕙质兰心,却也少不了女子娇气。
昨日,重新认识杨钺,昨夜亲密举动,内心惶恐之余,变得不怎么厌恶杨钺。
杨钺嘿嘿一笑,没有犹豫,穿着短裤走下秀床,流水身材,古铜色皮肤,孔武有力。
这时,宇文霖萱从锦被下伸出玉藕似得手臂,抓住杨钺手掌,目光闪烁不定,垂首叮嘱道:“我...我会去观战,为你助威!”
杨钺不语,低头专心盯着宇文霖萱,一双眼珠子像要从眼眶中跳出一样,面孔中,渐渐浮现出色色表情。
不解杨钺何意,回望,佳人赫然发觉着急拽着杨钺时,半个身躯从锦被中露出,冰肌玉骨,春光乍泄,被杨钺一览无余。
神色娇羞,秀眸瞪着杨钺,娇嗔道:“不要脸,还看!”说着,钻进锦被中,装起鸵鸟来。
观之,佳人羞涩,杨钺手掌拍在锦被上,仰天长笑,阔步向寝室外走去。
..........
东方一道阳光,穿过云层,仿佛囚困的猛兽,从笼中露出爪牙,照在大地。
天色微亮,清风徐徐,参杂丝丝清凉,让人心旷神怡,恨不得伸开双臂拥抱!
王府,西北,演武场中,却早已热火朝天,锣鼓喧闹,传来阵阵喊杀声!
杨钺沐浴更衣,直奔演武场1
连日来,为提升武艺,黎明时,他会准点显身演武场,习练棍术。
渤海归来千名右武卫骑兵,也在阎岳枫带领下,准点操练,绝不落下训练!
抵达演武场,杨钺没有直接召集右武卫骑兵集合,相反,从兵器架中抽出铁棍,独自练习。
月刀,年剑,一辈子枪,习练棍术,也要长年累月练习,棍术方可逐渐提升,达到炉火纯青地步。
作为一名地榜高手,杨钺不清楚他武艺修为,是否强于前身。
若侥幸强大,亦不敢傲慢,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况且,他在地榜中排名不高,前面存有实力强大的天榜高手,不敢有半点马虎懈怠。
一套七杀棍法结束,杨钺面不改色,气不喘收式。
攥着铁棍,向演武场南方高台走去。屹立高台前端,挺拔身体伟岸高大,像手中铁棍刚劲有力。
迎着朝阳,杨钺手掌放在眉梢,遮挡耀眼光芒,望着演武场中操练的骑兵。
不得不说,前身训练这支骑兵,很是厉害,冲锋中,像洪水冲破堤坝,力压千钧,勇不可挡。
冲刺,穿插,切割,骑兵机动性与冲击力,发挥的淋漓尽致,难怪在北方战场连战连胜。
铁胎之弓,悍马长槊,跨骑士刀,气震山岳!
冲锋中,一丈长槊迎面冲击,长弓冲天,一身红色甲衣,气势汹汹。
称之为,骑兵一出,地动山摇,一点也不为过。
天色大亮时,训练结束,骑兵集结,战马列队,长槊竖起,站在高台前面,不战就能感受他们身上腾腾杀气。
这时,阎岳枫与司马阔手持骑士刀,阔步走上高台,齐齐向杨钺行礼后,阎岳枫信心满满道:“王爷,若非武斗中,会遭遇车轮战,右武卫在长安,悍将对手!”
“阎中郎,将士们知道明日武斗吗?”杨钺扭头向阎岳枫询问。
“昨日末将通知全军了!”阎岳枫恭敬道,他不解在右武卫数量不足情况下,王爷为什么仍然一副胸有成竹姿态。
“嗯!”杨钺应了声。
目光转移在台下千名右武卫骑兵身上,抬起铁棍,重重落在高台青石上,一声巨震,一时千名轻骑,面色冷酷,注意力集中。
杨钺迈起步伐,沿着高台边沿,来回走了一遍,回到高台中心,向千名轻骑朗声道:“将士们,你们跟随本王多年,皆为本王心腹,边塞时,与本王并肩作战,无可匹敌。今回归长安,有人准备挑战本王威严,挑战右武卫威严,大家说,该怎么办?”
“刀出鞘,箭离弦,一步杀十人,杀,杀,杀!”
“刀出鞘,箭离弦,一步杀十人,杀,杀,杀!”
言出,演武场上,杀气腾腾,像千军万马冲杀,一道骇人气息,传向四面,惊得演武场旁,树梢飞鸟煽动翅膀逃离。
闻声,杨钺大吃一惊。
刀出鞘,箭离弦,一步杀十人,杀,杀,杀!
这口号杀气腾腾,让人热血沸腾,若非强军,普通军队绝对不敢喊出这种口号。
单凭口号,让人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夕阳下,天地昏暗,右武卫战场搏杀,趁胜追击的场景。
看着胜券在握的千名轻骑,杨钺喝道:“明日武斗,全军拼劲全力,打出右武卫威风!”
“必胜!”
“必胜!”
千名骑兵,紧握长槊,高举向空,毫无保留的战斗**,及发自内心的傲意,扑向四面八方。
杨钺对千名骑兵表现非常满意,这支铁军地存在,让夺取武斗多了几分胜算,不过,要全胜,必须要完善战术。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0章战前准备
演武场中,千名骑兵退去。
偌大练兵场中,仅存在杨钺,阎岳枫,及司马阔。
沐浴在清晨凉风中,踏着金色朝阳,走在演武场边缘绿荫小道中,杨钺朗声道:“本王详细浏览过十六卫,各卫将领战场战术,及各卫战斗力。目前,左右卫,左骁卫乃十六卫中三大强军,实力与右武卫不相上下。
不过,不管左右卫,还是左骁卫,皆延续大唐传统,依旧为步骑混合,强大,却不意味不可战胜!”
“王爷所言不假,多年来,十六卫各军极少参与大战,三年前一战,十六卫花费巨大代价,侥幸获胜,却不思进取,依然墨守成规,没有把骑兵推广下去!”司马阔跟在杨钺身后,接过话茬说,他曾参加过大唐对外作战,面对塞外骑兵,打的异常辛苦。
接着,司马阔神色忧愁继续说:“经过三年前教训,全军皆清楚,大唐步骑混合军队,与塞外来无踪去无影骑兵对战,仍然存在机动性较差,被迫应战缺点。也许皇上意识到问题所在,可惜,大唐除了王爷从渤海源源不断送回战马外,北方养马场所,均被朔方节度使,及河西节度使占领,十六卫很难补充战马。左右卫战马均来自三年前,与塞外各部激战俘获的战马,左骁卫战马也是蜀王在塞外俘获,纵观十六卫,唯独右武卫在骑兵方面,占有得天独厚优势。”
“司马阔,别高兴太早了,长安城中,不晓得有多人对王爷心存杀念,王爷回长安,他们绝对不会让王爷安生,飞骑军的事儿,已经证明了。”阎岳枫不满司马阔的轻敌大意,垮着脸提醒,他跟随杨钺多年,很清楚杨钺多年来有过什么经历。
不等司马阔反驳,阎岳枫说出他内心顾虑,:“为防止王爷夺取飞骑军练兵权,武斗时,估计十六卫中,年轻一辈将领,皆会参与,有意消耗右武卫力量,飞骑军控制权,将会落在七王爷,或宇文玄英手中,这才是贺恒瑞,宇文石等人真正意图。”
闻声,杨钺心中暗笑,阎岳枫不愧为右武卫四大虎将之一,了解他处境。
转身摆摆手,笑着道:“阎中郎,不谈政务,咱们仅需想方设法,确保武斗取胜!”
扳倒朝中军门,击败各地节度使,乃长远之事。杨钺清楚自己没有太多力量,做不到重整朝堂,收复失地,因此,强大自身实力方为首选。
“可惜,林恺跃,张玄衡,韦季彦三个混球,没有随王爷回长安,若他们回来,或者带上那身铁皮,王爷也不必牵肠挂肚了。”阎岳枫闻言,不再讨论政务,内心却有点憋屈,不爽的说,他与林张韦三人,合称右武卫四虎将,皆为驱逐契丹的军中老将,声震契丹。
另外,在渤海,他们有两千铁甲骑兵,当初,返回长安时,担心太过引人注目。回京千名骑兵,把铁甲留在渤海,全轻装上阵,失去铁甲,战斗力无形中被消弱不少。
若四将聚齐长安,又带回铁甲骑兵,他也会信心满满,不把十六卫各军放在眼里。
杨钺拍拍阎岳枫肩膀,笑呵呵道:“不管十六卫中年轻一辈将领,是否想消耗我们实力,决战时,让左右卫或者左骁卫击败我们,本王都自有主张。”
闻言,阎岳枫哭丧着脸,神情焦急,道:“王爷,你若有好主意,赶紧告诉末将,不然,好像把末将放在油锅中煎炸一样,太折磨人了!”
阎岳枫知晓杨钺乃军中好手,对抗契丹时,十战九胜,可长安十六卫不同,他们又处于弱势,对武斗之事,他心中依然有几分担心。
然而,每次询问杨钺,他总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阎岳枫心中充满一丝希望,却又异常纠结,特别想清楚王爷究竟有什么方法。
如此,武斗时,他可率军大杀四方!
杨钺扫了眼阎岳枫,及司马阔,没有理会阎岳枫询问,反而道:“司马祭酒,一会儿,你亲自去趟右武卫在长安的大营,挑选一些青年士兵,全部带回王府,下午在王府中训练!阎中郎,随本王去趟书房,有东西交给你,下午,你们两人按照本王计划部署。”
“是!”司马阔与阎岳枫双双抱拳,两人有点高兴,王爷终于要出杀招了。
杨钺转身离开时,司马阔忽然上前,神态犹豫,带着少许愧色,抱拳不自在道:“王爷,末将有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之间,但说无妨!”杨钺干脆利落道。
闻声,司马阔一喜,急忙道:“王爷,末将有几个狐朋狗友,获悉末将投入王爷麾下,也纷纷想为王爷效忠,王爷正值用人之际,末将是否可把他们招进军中。”
“嗯,人品怎样,战斗力几何,有没有领兵经验?”杨钺没有犹豫,神情古井不波,一口气连续询问三个问题。
右武卫主力镇守渤海,震慑契丹,他在长安势单力薄,必须招募自己亲信,文臣武将,他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察觉杨钺有兴趣,司马阔急忙道:“王爷放心,绝对信得过,他们与末将自小一起长大,各自参军,军衔不高,却有一身力气,王爷稍稍打磨,定会变为王爷手中一柄屠刀!”
“一会儿,带来府中,让阎中郎试试武艺,若过得去,明日武斗不妨也参加,大胜,论功行赏!”杨钺道。
司马阔大喜,抱拳连连道:“谢王爷,他们一定不会辜负王爷厚望。”言毕,迅速转身离开。
演武场中,仅剩杨钺与阎岳枫时,杨钺勾勾手,向他示意,观之,阎岳枫走进疾步,贴近杨钺,一副疑惑之色。
这时,杨钺贴着阎岳枫,轻声嘀咕,窃窃私语,一时间,阎岳枫神情变得越来越兴奋,不久,不可思议道:“王爷,真的吗?”
“天底下,就一件本王不敢做,余下之事,不足为虑!”杨钺信心满满道:“明天,本王要在长安城打出右武卫气势!”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章画天长戟
阎岳枫随杨钺离开演武场,穿过九曲走廊,进入书房中。
一路上,阎岳枫内心始终不曾平静,像吞下猎物老虎,浑身充满力量,有种战场驰骋搏杀冲动!
王爷良策在胸,胸有成竹,之前,他却杞人忧天,提心吊胆,而今来看,全多此一举!
武斗之时,右武卫一出,自会气镇山河,让十六卫将领大吃一惊!
书房中,入门左右各自摆放两排书价,罗列许多古书,前行数步,书房被带有圆拱门地碧纱橱隔开,碧纱橱内侧两旁放着博古架,放着不少稀奇玩意儿。
在书房尽头,有酒坛高高台,高台下,左右两张屏风,雄山奇水,细细打量,两张屏风合一,恰是大唐鼎盛时代地万里山河。
高台中央,一块半丈左右月牙形巨大实木书案,书案表面打磨光滑,摆放笔墨纸砚,少数书籍,月牙形案台后地面,放着两个虎皮制成的软垫。
走到案台前,杨钺躬身,从案台整齐摆放书籍中,抽出一本小册子,在手中快速翻了翻,转身丢给阎岳枫,吩咐道:“翻开册子瞧瞧,一会儿,司马阔带来兵勇,依照册子中计划训练,武斗时,依计列阵,取胜十拿九稳!”
阎岳枫拿起册子,快速翻阅,不久,冷酷恭敬面孔中,浮现出笑容,神情激动道:“难怪王爷信心满满,原来一切尽在王爷掌控中,亏末将提心吊胆!”
其他事情,杨钺可能会马马虎虎,不在意,关乎生命之事,他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少拍马屁,明日武斗,至关重要,可否在长安城立足,皆在明日了!”杨钺瞪了眼阎岳枫神态严肃。
他表面轻松,范恒文在暗中,却忙的不可开交,派出从前潜伏在长安探子,搜寻各方势力态度,目前,长安城中,除了楚王外,诸王大臣,没有人希望他夺下大将军之职。
况且,长安卧虎藏龙,绝不是渤海可比,不掌握军权,在这里寸步难行。
“王爷放心,末将立下军令状,武斗时,不成功,便成仁,决不让王爷失望!”阎岳枫神态坚定,一副胜券在握样子。
他心中数日来担心地消除,右武卫劣势消除,武斗时,全靠将领率军搏杀,若不胜,罪责在他。
措施飞骑军练兵权,别人不言,他也没有何颜面在右武卫中效力!
杨钺一笑,摆摆手,严肃提醒:“阎中郎,别拿项上人头说事儿,本王要你脑袋有何用,飞骑军大将军之职,本王势在必得,若强中自有强中手,武斗失利,也不必沮丧,别忘了,我们手里尚有右武卫!”
他需要飞骑军壮大自己力量,不过,数日思考,杨钺也明白,当初,皇上把让他选择训练飞骑军,简直是画饼充饥。
国库缺钱,军中缺马,飞骑军根本没有组建条件,皇上把飞骑军交给他,有几分白手起家意味!
武斗之后,飞骑军落在谁身上,均为烫手山芋!
不过,杨钺更清楚,欲在长安立足,他不仅要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还要把他变成香饽饽!
“是,末将糊涂了!”
清晨,大部分时间,杨钺与阎岳枫都在书房内,商量武斗,及武斗中排兵布阵方法,争取把武斗时,会发生的场景,全部罗列出来。
隅中时,司马阔疾步从外面走进来,风尘仆仆,额头中,布满细密汗珠,进入书房内里,站在书案前,向杨钺道:“王爷,末将在右武卫挑选出六百青壮年!”
之前,他接到杨钺命令,在长安右武卫挑选青壮年,却不清楚具体数量,无奈之下,将右武卫中可用之人全部带回王府,由杨钺亲自定夺。
“六百?”杨钺手掌撑在书案上,起身长吸口气,微微摇头道:“不多”
依他猜出,右武卫在长安大营中,再不济,也该选出千名青壮年,岂料仅有六百。
不待他开口追问,司马阔回应道:“王爷,六百乃右武卫极限,若再多,只能从老弱残兵中挑选。”
这时,阎岳枫把杨钺倒下的茶水,寄给司马阔,道;“王爷,右武卫主力在渤海,长安大营中不会有多人,况且,各家针对,右武卫在长安很难招募新兵!”
杨钺点点头,在书房中来回度步,沉思片刻,抬起头,苦笑道:“无所谓了,调度有当,未必不够!,祭酒辛苦了!”
“王爷,末将把三位袍泽也带入府中了,此刻,阎中郎可否有空,前往演武场?”司马阔喝完茶,舒爽许多,向阎岳枫询问。
杨钺闻声,一挥手,言语冷酷道:“阎中郎,带上家伙,一起去瞧瞧。”
听声,阎岳枫向杨钺辞别,转身走出书房,穿过走廊,向自己在前院的住所而去。
隅中时分,七月阳光已经非常毒辣,演武场中,六百人队伍,列成五排,站在演武场高台前,一个个额头生出汗珠。
列队前方,三名精壮汉子,各自手持兵刃,身体绷紧,像满月之弦,目视前方,气势不弱!
旁边绿荫下,千名骑兵,早餐后,训练完,全部躲在绿荫下纳凉,这会儿,对着高台前站着六百零三名新人,指指点点,不时发出爽朗笑声。
与千名骑兵比较,这六百新兵,着装寒碜,身上甲衣,全是前线老兵退下的旧衣,手中也没有像样兵器,更重要,一个个姿态懒散,完全是一群散兵游勇。
杨钺与司马阔,抵达演武场边缘时,阎岳枫小跑追上来。
左手提着一杆银色长戟,奔跑中,长戟两端来回起伏,右手中,抓着一柄赤红三尖两刃枪,也是凶悍。
追上两人,司马阔不禁愕然望着阎岳枫,一日相处,不管何处,阎岳枫腰间总挎着一柄骑士刀,他以为对方兵器乃长刀,不料,一会功夫,对方抓着两类兵器上前,不禁暗叹轻视对方。
忍不住道:“阎中郎,好身手,竟精通长短兵器!”
阎岳枫白了眼对方,道:“画天长戟乃王爷战场兵刃,本中郎兵刃,乃这柄破风两刃枪!”言罢,把画天长戟恭敬交给杨钺。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章输得不冤
杨钺一怔,接下画天长戟,手掌轻轻自长槊上抚摸过,长槊,长戟,这类兵器,他不是很擅长,仅仅在从前扮演角色中,使用过两次长戟。
长戟把结合戈和矛,有勾啄和刺击双重功能,战场格斗杀伤力出奇强大,被称为百兵之霸。
他记忆中,敢使用长戟之人,唯有霸王项羽,及三国第一猛将吕布。
前身敢把长戟作为兵器,可见他武艺不俗,乃战场无敌存在,不然,长戟极难掌控,若不熟练,战场杀伤力会大幅消弱。
不过,他初来大唐,不曾亲手杀人,内心而言,不管别人死亡,或自己死亡,内心依旧充满恐惧。
颠了颠画天长戟,杨钺暗笑,一寸长一寸强,长戟在手,双管齐下,长戟战场杀敌制胜,铁棍做武者利器。
不过,阎岳枫这厮也不是善茬,三尖两刃枪,照样不好使,他敢用,可见信心满满!
杨钺三人出现,演武场四面纳凉骑兵,快速起身,骑着战马,从四面奔袭而来,气势汹汹,千名骑兵,列队高台前。
气势之凶悍,着实震慑旁边新兵,队伍前方三人,面孔中,伸手当去飞扬尘土,情不自禁露出喜色,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走上高台,杨钺向司马阔点点头,司马阔走向高台边缘,向队伍前方三人,喝道:“周琪,黎雷,杨辉上前!”
窃窃私语三人,不敢耽搁,疾步走出列队。
三名衣衫破旧,精神抖索的青年,携带各自兵器走上高台,在距离杨钺五步之遥,抓着兵器抱拳向杨钺行礼。
“周琪,拜见王爷!”
“黎雷,拜见王爷!”
“杨辉,拜见王爷!”
杨钺摆手,三人又纷纷拜见阎岳枫,司马阔。
期间,杨钺虎目来回打量周琪三人,从三人着装来看,皆为下层武将,甚至黎雷身上还穿着粗布衣衫,证明三人过往在军中军职较低。
不过,从三人手中兵刃来看,若非花拳绣腿之人,就真的有点本事。
此时,周琪手抓一杆纯钢枣槊,身体异常魁梧,黎雷手抓一柄阔剑,剑尖着地,直抵胸前,杨辉手握长枪,与笔直身体并列,一个个神色冷凝。
杨钺阔步上前,犀利目光直射三人身上,朗声道:“本王帐下,不招无能之辈,你们有意投入本王帐下,先过了阎中郎,他给你们定军职!”
闻声,阎岳枫抓着破风两刃枪,踏步上前,伟岸身躯,好似一堵高墙,向黎雷三人询问:“一起上,还是单挑?”
阎岳枫对自己武艺还算满意,右武卫四虎将中,谋略之事,他非翘楚,武艺却为四人最强,仅次杨钺。
周琪,杨辉,黎雷,三人对视一眼,杨辉神态凝重,庄重,攥着兵器,率先迈出,双方有十步之远,向阎岳枫抱拳道:“阎中郎,杨辉来领教中郎武艺!”
阎岳枫迈出步子,抱拳回应,伸手道:“出手吧!”
目光犀利,慢慢攥紧枪身,拳头嘎吱作响,浑身气魄,似猛虎出山,虎啸之下,万兽臣服。
杨辉观之,倒吸口冷气,传言燕王帐下四虎将皆有不俗武艺,然对方不曾出手,身上骇人气势,已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他没有犹豫,侧身疾行,长枪划过地面,迸发火星,继续接近阎岳枫时,一个旋转,长枪直向阎岳枫刺去。
阎岳枫身体未动,在长枪刺来时,一脚踹在破风两刃强枪柄,长枪腾空而起,他单臂挑起长枪,流云而出。
噹一声,两枪撞击,发出清脆响声,一招化解杨辉长枪招式。
杨辉身体落地,连退两步,神情惊愕望向阎岳枫,来之前,称其武艺不错,力大无穷,亲自交手,他敢确定,阎岳枫手中气劲,绝对超过司马阔。
此刻,阎岳枫身体不曾离开原地,右臂挑枪,盯着杨辉,语气霸道:“九品折冲府副,再来!”
杨辉闻声,面色一沉,再次踏步而来,手中长枪,一拨一挑,来回转动,招式花哨,快如闪电,靠近阎岳枫,双脚弹起,长枪猛地从空中扎下,宛若疾风,巧劲中带着几分霸气。
“噗!”阎岳枫口中吐出一口口水,面对流虹而来长枪,身形一侧,手掌破风两刃枪直接刺出。
这时,在场之人,目光纷纷集中在两人身上,长枪互相刺向对方,稍有不慎,伤及彼此,更重要,会分出结局。
岂料,关键时刻,杨辉虚晃一枪长枪,改刺为缠,枪尖直逼阎岳枫脑袋而去,半个身子却暴露在对方枪下。
兵行险招,不成功,便成仁!
长枪缠来,阎岳枫步伐退后半步,扎住马步,破风两刃枪一摆,锋刃平面打在杨辉胸前,砰一声,杨辉身子飞出去,狠狠甩落地面。
阎岳枫持枪而立,沐浴阳光下,语气冷酷:“逼退本中郎半步,五品祭酒。”
杨辉从地面爬起,欲再战,听闻阎岳枫言语,抱拳向道:“阎中郎,得罪了!”言罢,弯身抓起长枪,走到司马阔身边。
这时,阎岳枫目光转移周琪与黎雷身上,冷声道:“一起上,有本事儿拿到五品主薄,没实力,九品录事!”
杨钺帐下,等级分明,所有军职,全靠实力说话,有实力,三军主将,没实力,只做大头兵。
燕王开府,五品官位,仅有祭酒,主薄,各自两人,四品中郎将,两人内心发虚,他们与杨辉实力相差无几,恐难联合击败阎岳枫,唯有争取两名五品主薄职位了。
黎雷与周琪对望一眼,神情坚定,一左一右,左右开弓,长槊阔刀左右袭来,直攻阎岳枫左右。
短兵相接,阎岳枫身似游鱼,巧妙化解,刀锋,长槊。手中破风两刃枪,虎虎生风,左刺右拨,两招之外,黎雷,周琪败退,情形与杨辉相差无几,皆被阎岳枫设为主薄。
这时,阎岳枫转身,向杨钺拱手问道:“王爷,末将提拔,可否得当?”
杨钺上前,拍拍他肩膀,笑呵呵道:“无差!”
转身又对司马阔,周琪四人道:“本王帐下四虎将,皆为地榜高手,你们两招落败,输的不冤!”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章风云际会
得到杨钺称赞,阎岳枫昂首挺胸,面带得意之色,一双虎目盯着司马阔,笑容满面,神情举止中,仿佛在说,前日较量,本中郎没有全力,不然你输的很惨!
司马阔观之,白眼回应。
不过,对杨钺言语不禁惊愕,天地人三榜高手,数量稀少,乃各方势力争相追逐对象,获得财富远远高于从军。
何况,三榜高手,多寻求逍遥自在,不喜朝堂法令束缚,很少为官参军,朝堂拉拢,也时常被拒绝。
这会儿,获悉燕王帐下四虎将,竟全为地榜高手,不免大吃一惊。
转念一想,他与黎雷四人在接近人榜边缘徘徊,却全部有志参军,企图谋得一官半职,心中惊愕,一时打消。
这场战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杨钺赞赏阎岳枫,对周琪,杨辉,黎雷三人,亦较为满意。
三人武艺未曾进入人榜,却在地榜高手阎岳枫手下坚持两招,相较纯粹战场武将而言,武艺非常不错了。
轻咳一声,五人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杨钺朗声道:“阎中郎,你与两位祭酒,主薄,按照本王部署,开始训练,明日出战。”
“王爷放心!”
杨钺摆手,没有在演武场久留,转身向王府后宅走去,他找宇文霖萱,有要事儿交代。
不久,身后传来阎岳枫喝声,快快快,列队,混蛋,错了,错了......
闻声,杨钺摇头轻笑,阎岳枫这暴脾气,不晓得可否完成,他交代的事儿,看来,下午,他要亲自来演武场指点排兵布阵。
..........
长安城,天子脚下,从来不缺引人注意地事儿!
自数日前,朝堂传出在北衙六军大营中,公开举行武斗。
一时,长安城中,风云际会,暗流涌动,为争夺飞骑军控制权。
军门,世家,各方将军,凡有年轻子弟,在十六卫中领兵,每个家族都开始在暗中较劲,秣兵历马,积极备战。
长安城内,这群老狐狸,狡猾,精明,宦海沉浮数十载,没有在政敌明枪暗箭围堵中丧生,却剪除政敌,逆流而上,没有非凡手段,难在长安城立足。
皇上宣布命令燕王组建十万飞骑军,他们像兀鹫嗅到腐肉味道,一下子欢腾起来。
从燕王口中夺下这块肥肉,各方均欲夺取飞骑军控制权!
十万飞骑,皆为骑兵,不会彻底改变长安各方势力格局,却让掌控者,实力暴增。
何况,他们心似明镜,皇上组建飞骑,不仅为平衡朝中各方势力,还有长远打算。
领土之内,节度使割据,领土之外,异族环视!
皇上大权旁落,十六卫日渐衰落,对内无法平叛,对外不可抗敌,唯有组建新军!
十万飞骑训练成功,会独立十六卫之外,成为一支新军,今后,平息叛乱,征战在外,飞骑军自会为主力。
毫不客气说,谁掌握飞骑军,有可能掌握大唐未来军权,跻身新的军门。
谁率领这支部队,谁将获得对外领兵统治权,对外战争,有几个胜仗,必回涌现出大批武将。
那时,朝堂格局,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老牌军门力量被消弱,逐渐被排挤出朝堂核心之外,皇上轻松铲除朝中各将手中权力,巩固皇权。
因此,老牌军门,及与之亲近将领,绝不会让手中权力被消减。
所以,哪怕十万飞骑战马来源成迷,军门中人,也绝对不会让飞骑军落入皇室成员之手。
更为直白说,决不允许皇上逐渐飞骑想法落实,皇上强行推广,飞骑军也必须控制在军门手里。
飞骑一出,各方暗流涌动,超过幻音阁阁主,及四海商会两大势力,进入长安。
盛事下,军门暗中筹划,力争夺取飞骑军。
另外,朝中博弈,也引起长安中赌博热闹起来。
各家赌坊纷纷设置赌注,引起赌徒,百姓,包括不少儒生士子下注,搏一搏手气。
连号称天下第一坊,长安城中最大赌坊的长乐坊,也大张旗鼓开注。
长安军中年轻将领,均在长乐坊下注范围之内,他们不会放过任何赚取纹银机会。
长安才俊众多,不少人凭借家族余荫,在十六卫中谋得差事,有一官半职。
百姓眼睛却是雪亮的,谁有真才实学,军中悍将,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家心知肚明。
因此,长乐坊开赌后,下注之人,趋之若鹜,不过,大家主力多集中在蜀王杨骁,左右监门卫将领,宇文玄英,贺辰轩,及燕王杨钺四人身上。
各方对四人了解,及军力多少,各方下注,也有先后优劣之分。
蜀王杨骁下注最多,却也最稳,当前赔率为一赔一,这意味着,不管开赌之人,或下注之人,均非常看好蜀王杨骁,宇文玄英次之,一赔三,贺辰轩再次之,一赔五,杨钺末尾,达到一赔十。
起初,长安百姓,儒生士子,纷纷看好燕王杨钺,奈何传言燕王千名骑兵进城,不少人放弃了这块香饽饽。
翌日,清晨水汽刚刚退去,长安城内,就彻底热闹起来,好像锅中沸水咕嘟咕嘟沸腾。
有人起了个大早,直奔长乐坊侦察消息,顺便下注,希望赚点碎银,买酒押妓!
也有人涌向皇宫北面,禁军所在之地,也被称为北衙六军所在之地。
隅中时,北衙演武场中,不少十六卫年青将领,早早率领部队陆续抵达,按照十六卫排名,分别列队北衙禁军校产东西北三方。
他们身后,跟着三千,五千部队,整齐列队,甲衣透亮,气势如虹。
燕王府,杨钺手持铁棍,骑在枣红战马,气势汹涌,大军枕戈待发。
阎岳枫,范恒文为首,之后,司马阔,周琪,杨辉,黎雷四将,千余名骑兵,向长龙似得出现在燕王府外面。
这时,宇文霖萱从府中疾步跑出来,微微喘息,手中抓着一个红色香袋,拽了拽杨钺劲装,亲手把香袋系在杨钺腰带中,轻声道:“旗开得胜!”
杨钺观之,一个锦绣平安符,抓起宇文霖萱手掌,食指在掌心挠了挠,道:“娘子有心了!”
抖了抖平安符,不禁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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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万金豪赌
私下里,杨钺唤她娘子,宇文霖萱内心不会抗拒,相反,在学会逐渐适应。
毫不客气说,宇文家把她嫁给杨钺,有种流放的味道,踏入燕王府,她与宇文家没有太多关系,在家族老人心中,差不多这样了。
奈何,她与杨钺相处时间不长,数日时间,与杨钺言行亲密,不晓得外人什么眼光,看待自己。
这会儿,杨钺当众唤她娘子,宇文霖萱不禁面孔火辣辣,泛起眸子,剜了眼杨钺。
一阵羞赧,手掌拍在杨钺胯下战马上,战马受惊嘶鸣,前蹄离地,半个身子腾空,气势汹汹。
杨钺勒住缰绳,瞟了眼宇文霖萱,猛地聚齐手中铁棍,高喝道:“全军出发!”
一马当先,冲出部队!
“出发!”
闻声,阎岳枫高举破风两刃枪,夹着马肚,催促战马疾行,紧追杨钺步伐。
一时间,王府前,街道中,一千六百多骑兵疾行,穿梭在长安城笔直街道中,宛若红色巨龙在快速游动,气势汹汹,碾压街道中一切。
与此,长乐坊提前潜藏在燕王府外的探子,却露出轻轻阴险笑容,急忙向长乐坊奔走而去。
为预估出武斗结局,长乐坊,事先在燕王,蜀王等,有资格夺取飞骑军兵权的将领府邸前,留下大量探子,希望第一时间得到各方消息。
不久,长乐坊中,响起嘹亮声音,探子喝道:“左监门卫大将军,宇文玄英出兵五千人,步骑混合!”
语组落地,长乐坊中沸腾起来,等待许久赌徒,纷纷把手中银两压在宇文玄英,不过,也有不少人在观望,希望尽快得到余下三人出兵情况。
半柱香时间,陆续有人冲冲跑进来,叫道:“燕王带兵一千五,骑兵,!”
“左监门卫大将军宇文玄英带兵五千!”
“右监门卫大将军贺辰鸣带兵五千!”
京城最为关注的四位年轻将领,率领兵力逐渐明朗起来,除蜀王外,赔率变化不大外,依旧在一赔三左右,余下三人赔率逐渐变大,宇文玄英变成一赔一赔五,贺辰轩变成一赔十,杨钺赔率变化最大,一赔五十。
长乐坊中,押注者,从未轻视杨钺,相反,消息未传回之前,大家非常看好杨钺,毕竟,在场的人,没有谁和银子过不去。
这场较量,聚集十六卫全部年轻将领,把武斗说成长安年轻子弟排名争夺,也不为过。
杨钺却仅仅率领一千六百名骑兵,且传言其中六百人乃临时拼筹,相较而言,蜀王杨骁,左右监门卫大将军宇文玄英,贺辰轩帐下部队,全是百战老兵,实力不容置疑。
“唉,燕王回京太匆忙,亲军数量太少,不然,依他在渤海军功,我肯定押燕王!”
“谁说不是呢,强将手下无弱兵,只是,右武卫人数太少了!”
“.....”
长乐坊中,押注者为杨钺可惜,也为自己可惜,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时,长乐坊门外,一顶四乘豪华轿子停下,轿中之人不曾露面,身边丫鬟缓缓走长乐坊,在丫鬟身后跟着四名壮汉,两两手里抬着铁皮包裹地木箱,步伐踉跄,吃力走进长乐坊。
抵达长乐坊下注的主薄面前,丫鬟昂首挺胸,带着几分傲色,声音清脆道:“我家小姐,按一赔一百赔率,押燕王,五千两黄金!”
丫鬟落音,四名壮汉把手中抬的木箱,放在长乐坊主薄面前案台,发出沉重响声。
四面大汉,举止谨慎去掉木箱外面横竖交叉包裹的铁皮,打开木箱,一道金光闪出,箱子中整体摆金灿灿黄金。
嚯,长乐坊中,围观之人目睹,不禁露出愕然之色。
五千两黄金,依照兑换比率,将有五十万两白银,若兑换成铜钱,足足有五百万贯,几乎为长乐坊有史以来,一场豪赌了。
围观赌徒惊愕,连长乐坊掌柜也被震惊,听到外面小厮传信,从长乐坊里间走出来,过了不惑之年的掌柜,盯着丫鬟,吃惊问道:“姑娘确定在燕王身上,押下五千两黄金,要不要与你家主人再商量商量!”
五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放眼长安,也没有多少人,一次拿得出这么多。
闻声,丫鬟神情不改,可爱脸蛋上露出坚毅之色,咬牙举动却暴露她内心彷徨,依然斩钉截铁道:“无需商量,我家小姐深思熟虑过。”
掌管见状,对着主薄道:“记下,给姑娘开出文书!”
言语落音,长乐坊中,围观之人来不及议论,外面传来马嘶声,一辆马车在长乐坊外停下。
车辆掀开,一名唇红齿白书生着装男子,手里拿着折扇,举止有度,神情洒脱,缓步从马车下来。
气定神闲走进长乐坊,扫了眼长乐坊中央,竖立地牌子,上面写着各方赔率,青年手中折扇猛地一收,啪一声声响,外面连续八名身着劲装大汉抬着四个箱子稳步走长乐坊,把巷子放在主薄面前案台。
箱子打开,里面依然全是金灿灿黄金,儒衣男子挥动折扇,温声道:“此乃万两黄金,掌柜要不要清点,若不清点,在下按照当前赔率,全部押在燕王身上!”
掌柜闻声,急忙派人清点,没有意外后,登记在册,将文书讲给男子,还再三叮嘱男子,若燕王失败,长乐坊一个子不会赔给他。
儒衣男子轻笑,挥动折扇,一副轻蔑之色,延长而出。
长乐坊外,四乘轿中端坐女子,扭头目睹长乐坊中情形,神态愕然,留意风度翩翩,羽扇锦纶青年,内心不解,长安城中,她猜不出,谁会支持杨钺。
柔和目光透过轿子中纱帘,盯着青年俊俏面孔,详细观之,不禁嫣然轻笑,喃喃自语:“偷龙转凤,鱼目混珠!”
长乐坊中,万两黄金已经被坊中护卫保护起来,也在围观者中,彻底炸开过,眨眼之间,有人按照一赔一百赔率,在燕王身上压下一万五千两黄金。
不管武斗之后,孰胜孰败,今日赌注都会成为长安城,茶余饭后必然讨论的话题。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