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本文之前，还请进来一下
首先，需要说明一下，本文和一般的网游类小说有些区别。在这篇文里，没有人物等级和人物属xìng，所以也就没有杀怪提升等级的说法。、
在下营造的是一个虚拟实境游戏，背景是金庸古龙UU小说的武侠世界。一千个人心中便有一千个不同的江湖，或许是欢乐快意的，也许是悲伤沉闷的。作为江湖，摆脱不了杀戮。在刀头舔血的背景下，人xìng会是个什么表现形式，你我心中答案不一。
作为江湖，最大的看点就是武功绝学，也是大家最为向往的对吧。降龙十八掌的气势惊天，凌波微步的飘渺绝尘，小李飞刀的惊艳绝响，等等等等。在这篇文里，除了基础武功，绝大部分的武功习得都不是想学就能学的。武当派的高级武功，提升道心是必须的，少林的绝学，佛法修为和扎实功底必不可少，至于那些高深的江湖绝学对机缘和实力的要求就相当明显了。如果说，武功招式都是系统提示该学哪个，到了哪个等级就可以升级，这样的江湖有什么可向往的。
当然，作为网游类小说，本文还是有许多相关元素的。死亡虽然有代价，但是不会真正死亡。门派一般武功的提升，可以依赖门派任务获得的贡献点。还有随着江湖进化出现的一系列剧情任务，就和游戏中的副本一般。
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大看完以上这些，对于本文还有一些好奇，而又对文笔之类的要求并不太严格的话，欢迎阅读。
对了，如果看过本书觉得太烂，而又觉得这样的网游小说类型还不错，那我推荐一本老书吧，《高手寂寞》，你不会失望的。
序章 刀剑如梦
《A战》是十年前发行的一款星际战略类虚拟实景游戏，以其场景宏大，数据真实闻名，曾经是宇宙间最热门的游戏之一。
李煜看着空荡荡的世界，查询了一下在线人数，当前在线：2人。原来，没有对手的世界是这么空这么寂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李煜就已经发现这里人越来越少，而即使留下来的人，也经常在闲聊着一个话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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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本无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江山多风雨，看英雄尽出蓬蒿中。
是逍遥江湖的剑客，还是刀头舔血的武士，
是纵横捭阖的将臣，还是胸怀刀兵的智者。
《江湖·序章·剑起草莽》与君江湖相见。
霓裳羽衣舞，天山寒池树。
塞上军人歌，西湖莲子熟。
看chūn夏花开鱼戏，览秋冬枫红雪白。
《江湖·序章·剑起草莽》与卿江南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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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行行潇洒飞扬的墨笔行草在眼前闪过，视讯切换到了一个勾栏斗角，古意盎然的场景中。镜头在那些古建筑间不停游走，宽阔的青石街道，身着古装的行人，当街飘摇的旗招，最后锁定在了一堵高高的城墙上面。上面正站着一位一身黑衣的青年，怀抱宝剑，一脸随意地俯视着城墙下看热闹的人群，眼神中透着股傲气。
“来了，来了。快看。”
城墙下看热闹的人群忽然闹腾起来，一起仰望着天空，不远处，正有一朵白sè的身影踏风而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飘飘扬扬的雪花中，城墙上的人影更显得模糊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二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让人眼花缭乱的剑光，卷着雪花飞舞的衣袂……
就在李煜觉得打斗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画面中两人忽然分了开来，其中一人捂着咽喉，另外一人以剑驻地，接着同时倒在了城墙上，缓缓流出的鲜血将薄薄的白雪染得鲜红。
这就是江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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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江湖》轮回仙子苏小小，《江湖》付费方式为一次xìng结清，当您成功的连接进来时已自动从您的宇宙银行中扣取了相关费用，下面将进行轮回通道的开启，请稍等。”等李煜将一切搞定，躺进专用游戏营养仓后，一个清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面容清秀绝伦，眉目如画显然就是指面前这个美人，不过可惜的是，虽然说话的声音清甜悦耳，但是动作表情却显得单调，显然只是虚拟出来的人物。
李煜在打量这个古sè古香的小空间时，苏小小已经纤手翻叠，口中念念有词，开始了轮回通道的启动。
“轮回通道开启完毕，确认身体状态中……”
“身体素质良好，《虚拟实景契约书》已形成，请仔细阅读后签署。”
苏小小信手从空气中抽出一张纸，递到李煜手中。
“进入游戏后，若使用强制退出口令退出本虚拟实景游戏，将失去终身使用本游戏的权利。本条已通过《宇宙虚拟实境游戏管理委员会》特别批准。”
李煜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规定，而且还能通过那个委员会的批准，但玩过许多虚拟实景游戏的他，曾经见识过比这更离奇的规定，便也没有去深究它。直到进入虚拟实境后不久，他便明白，有没有这一条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从一开始，一切早就已经没法改变了。
“契约书签署完毕，请进入轮回通道。”
“江湖或是地狱，自有天命。”在经过轮回通道的时候，李煜最后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声音却不是苏小小的。
第一章 小镇烟雨
李煜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座高高的牌楼，大红的柱子上有些泛白的坑洼，显示出一股久经岁月洗礼后的陈旧。牌楼顶部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平安镇”三个字，浓黑的墨迹在简单的背景掩映下很是醒目。
对于小镇，在经过对历史资料的一些了解后，李煜还是有着一股莫名的憧憬的。想象一下吧，天空中下着绵绵的细雨，撑上一把漂亮的油纸伞，拥着一位小鸟依人的江南美人，在铺着青石板的小巷中漫步闲游。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可以遇到沿街叫卖杏花的穷人家女孩儿，或者伴着一旁酒肆中传出的优美旋律细数街边依次悬挂的大红灯笼，还或者可以带着美人坐在水池zhōng yāng的小亭上饮酒高歌，那该是多么惬意多么美丽的事情。
李煜还在怔怔地看着牌楼，突然被耳中响起夹杂着各种叫卖声的嘈杂给吓了一跳，现在算是真正进入《江湖》的世界了么。
“这位大侠，看你很是眼生，莫非是初来平安镇？”有人轻轻拍了拍李煜的肩膀。李煜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一脸和气的年轻人，青衣小帽，肩膀上还搭着一条雪白的布巾。
李煜点了点头，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他还有点无法融入。
“我看你在这站了许久了，今天天sè不怎么好眼看就要下雨了，大侠可是无处可去？”李煜随着年轻人的手指抬头看了看天空，乌蒙蒙的天空低沉沉的，仿佛要压到地上来了似的，一场大雨显然不远了。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距离天空这么近吧，从小到大一直生长在人造星AD-8637上，那里永远是折shè着金属光芒的晴天，下雨，仅仅只是在给农场区域灌溉的时候能远远看到，天空依然却是万里无云。
看着年轻人一脸热切的望着自己，本来也是无处可去的李煜，便又点了点头。
“那，何不先来我家住下再说，chūn天下雨最是讨厌了，下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年轻人话未落音，李煜就感觉脸上一凉，伸手摸了一下，低头一看，手指头上有些水痕。而地上干燥的青石路上，雨珠卷积着灰尘，正在将大地湿润。
年轻人见李煜依然呆呆地在那发愣，便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将他拉进了一旁一栋有些陈旧的木楼中，门口迎风飘摇的旗子上，绣着“平安客栈”四字。
客栈中显得很是昏暗，只有屋子正中桌子上燃着一盏油灯。
“大哥，你先坐。娘亲，有客人来了。”年轻人回身将门关上，外面雨已经下得很大了，风一吹就会飘进来。
李煜接着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客官到里面来吧，乡下地方一下雨就很不方便。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咱们家师傅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虽然比不得城里大厨，做出的小菜也是别有风味的，您可得尝尝。”伴着一根火柴的划燃，李煜便看到了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妇人。妇人将柜台上的烛台点燃后，屋里一下便变得亮堂多了。
李煜刚刚走到屋中坐下，就听得背后“嘭”的一声，一阵凉风带着一股湿气吹了进来，桌上的油灯也是一阵摇晃。回头向门口望去，见得一个黑影从风雨中挤了进来。
“娘的，这什么破天气，早上都还在出太阳，怎地一会儿就下起大雨来了。小二，小二，给大爷来壶好酒，切五斤牛肉……”声音很是粗鲁。那黑影几步就走到李煜跟前，“嘭”的一声，将一个物什丢在桌上，也不打个招呼，自顾自的就坐在了李煜对面。借着摇晃的灯火，李煜大致看清了来人的摸样，一身黑sè武夫装，国字脸，大浓眉，一双眼睛甚是浑圆，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小二，小二，死哪去了，不快点给老子上酒，我拆了这店。”大汉的xìng情显然有点急躁，不一会又拍着桌子在那大喊大叫起来，桌子上的杯碗被拍得一阵乱响。
“来了，来了，大爷，这是我家自个酿的好酒，您尝尝，味不正不要钱。”之前领李煜进来的年轻人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将酒食往桌上摆好。大汉也不等小二拿碗倒酒，自个儿提起那个小酒壶就往嘴里倒，也不管酒液乱流，湿了衣裳。
“哈哈，果然不错，够味。”大汉将喝空的酒壶随手丢在桌上，一双大手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拿出老大一块银子，丢在小二面前，“给大爷拿一大坛来，大爷喝爽了，酒钱自不会少你的。”
年轻人一脸欣喜的将银子抓在手中，又急匆匆地往后屋去了，李煜朝里屋望了望，却发现之前站在柜台里的那位妇人不见了身影，柜台上的烛台也早被熄灭了，屋里除了大汉呼哧的吃喝声，只余屋外风雨的怒号，还有阵阵从洞开的大门外灌进来的凉风。
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大汉，李煜暗自吞了吞口水，他也有点饿了，但是他只能看着，因为他没有钱。他所在的世界，吃喝玩乐消费的是“宇宙信用点”，而这个世界显然是只认刚才大汉丢出来的那种银两什么的。
没过一会儿，年轻人便抱着美酒过来了，老大的一个酒坛子，黝黑的坛身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一个“酒”着。大汉一见那酒坛，顿时眉开眼笑，一把从年轻人身上夺了过去，一掌拍开封泥，仰首“咕嘟咕嘟”喝了起来，李煜望着酒坛一阵发愣，现在的情况显然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砰砰砰”，就在年轻人正准备招呼李煜的时候，一阵低低的敲门声响起。李煜再次回头，还没有来得及关上的店门外，一个娇小的人影正站在风雨中，雨显然下得更大了，外面已经如同黑夜一般。
“侯三，跟我走一趟吧！”声音温柔如水，来人竟然是一位女子。
一听到这句话，本来还在不停喝酒的大汉一把将酒坛往屋外女子扔去，左手已是一把抓住之前丢在桌上的物什，右手用力一抽，灯火摇曳中，一抹雪白的光线耀得李煜的眼睛一花。屋外女子只是轻轻往旁边一闪，就轻松躲过了飞奔而来的酒坛，酒坛在地面上摔碎的声音传到屋内已经几不可闻了。
店小二见李煜依然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忙使劲地向他使眼sè，可李煜却是没有看到，只是看着大汉手中的钢刀。
第二章 蓑衣女捕
“你这小娘皮，不要以为大爷怕了你，手底下见真章吧！”大汉扬刀就朝屋外奔去，李煜只觉得一阵风扫过，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痒痒的。
小二一见大汉奔出门外，慌忙将正看着自己手指间鲜红的血迹发呆的李煜拉了起来，在柜台后面蹲了下来。柜台周围都摆放着酒坛，散发着浓浓的酒香，对于没有喝过酒的李煜来说，这种香味闻起来竟然很是舒服。柜台并不是很高，只要蹲着踮起脚尖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小二正将脑袋搁在柜台上朝外打望。
脸庞上的伤痕显然非常浅，李煜再去摸的时候，已经没有血液流出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好厉害！”小二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外，李煜感觉到他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在抖个不停，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心底害怕。李煜便也学着他的样子，踮起脚尖，抬头上屋外看去。
雨幕下依稀可见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不时便传来叮叮的金属撞击声。大汉的身材高大，手中钢刀使得甚是刚猛，直来直去砍得水花四shè，而那娇小的身影却很轻松的躲闪腾挪，根本就视刀光如无物。
“侯三，弃械投降吧，你打不过我的。”女子的声音依然温婉，语气相当笃定。
又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剑相碰声，李煜就见得那个高大的身影一下就腾空飞起，朝店内摔了进来，撞在店内的桌椅上，发出一阵巨响。而大汉手中的钢刀这时也掉在了地上，激烈的碰撞声让人心里一紧。
那个娇小的身影慢慢踱了进来，借着摇摆的灯光，李煜看到她披着黑sè蓑衣，头戴一顶斗笠，容颜却是被一方黑巾给遮住了，手中拎着一柄细细的长剑。
“苏韵，你个小娘皮，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女子不顾大汉的叫骂，麻利地从腰间抽出一根绳索，将大汉给绑了起来，不说一句话，牵着便朝雨里走去，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依稀还可以听到大汉的怪叫。
“原来她就是苏韵苏捕头，真的好厉害，唰唰唰几下就把那恶人打败了。”小二一脸神往的望着门外。
“小六，快去把门关上锁好，今天不做生意了。”妇人的声音从后屋传来，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刚才的事情把她吓到了。
店小二，也就是小六听到后应了一声，便去将店门关上，又从一边取过一块很厚的木板，咔的一声插在门上。
“大侠，等我先把屋子收拾一下，再带你上楼去。”
李煜本来想说身上没有钱的，不过听到屋外凄厉的风雨声，也就没有说出来，默默地过去准备帮小六收拾那些被砸乱的桌椅。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大侠啊。”李煜一边将一把椅子扶正放好，一边对小六问道。
小六呵呵一笑，指着他的腰间，“您随身携带着宝剑啊！”
李煜忙朝腰间望去，一把装饰jīng美的长剑正好生生地悬挂在腰间。李煜这才发现，他正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做工布料都很是考究，腰带上还悬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这些东西的来历他当然不知道，只是脑海中忽然有些混乱起来，仿佛有很多事情一下涌了出来，而他却对这些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正在细细回忆对比着，一阵刺痛毫无征兆地传来，他便感觉脑袋一热，之后啥也不知道了。
“大侠，你可终于醒来了，感觉身体好点了吗？”
李煜从床上坐了起来，晃了晃依然有些疼痛的脑袋，对小六笑了笑，“我没事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契约书上会有那么奇怪的一条。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强制退出的功能，李煜甚至有一种直觉，这里可能和以前玩过的虚拟实景游戏都不一样。
昨天晚上的头疼，是因为大量的信息涌入造成的，里面包含的东西非常多，但是最重要的却只有三条：
一、《江湖》中死亡需要付出相当昂贵的代价，而代价具体是什么，没有说。
二、《江湖》无法中途退出，也就是理论上将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三、这个世界在不停成长中。
李煜也得到了自己目前最想要了解的东西，他在这个世界中也叫李煜。现在是大唐天元五十四年，他家是本朝无数个无权宗亲中的一员，因父母亡故，早早就袭了父亲的王位，却一直没有封下领地。目前正由于一些变故，被迫离开长安城，流落江湖。
虽然如同看档案一般了解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身世，李煜却完全没有一点代入感，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尔虞我诈的权术争端，离他太远太远。
从怀中抽出一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递给小六，在小六千恩万谢中出了“平安客栈”。
昨夜的狂风暴雨已经毫无踪迹可寻，早晨初生的太阳带来了一丝温意，干净的天空清新的空气让李煜不由自主得深深呼吸了几下。青石板上的水迹已经开始干了起来，街道上有很多沿街叫卖的小贩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做早点的铺子里升腾着股股热气，平平静静的小镇现在就如同一幅画一般。
李煜按照小六的指示，向镇子中间行去，小六说这两天镇子上突然来了很多陌生人，都住在镇上最大的“悦来客栈”里。李煜觉得他应该去看一看，那些人可能和他一样，都是从外面世界闯进来的玩家。
“悦来客栈”是镇子中最高的一栋建筑，虽然同样都是木楼，却是雕栏画栋、拱角高檐，透露着与众不同的气派。小六说这家客栈的老板是位大人物，当初兴建动工的时候远远见到过，和一群当官的在那指指点点，而镇长也只能远远看着，不能近身，显然都是些大官。
李煜走进“悦来客栈”的时候，里面很是热闹，大堂里坐着很多人，好几个店小二在来回送菜递碗筷。李煜四处看了看，发现角落里还有张空桌，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客官要吃点什么，本店掌勺的是专程从杭城中请来的大厨，功夫了得，在本镇上可找不出第二位来了。”
李煜便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小二应了一声，沏了碗茶就往后厨去了。
“佘兄，这次开市不知道有什么好货sè，嘿嘿。”一个猥琐的声音钻进了李煜的耳朵，李煜顺着声音看去，见是一位身材矮瘦，面容苍白的年青人，一双吊角眼让人看着就很不舒服。和他同座的竟然和他身形差不多，一双桃花眼搭配着一张大饼脸也很令人侧目。
桃花眼举杯喝了口酒，又神神秘秘地低声道：“听说，这次会有至少一颗少林的大还丹出售。”
“什么，佘兄，消息来源可准确，不瞒兄弟，去年兄弟在杭城犯事失手，被苏韵那死丫头打了一掌，内伤一直没恢复，正寻思着到哪去搞些丹药呢？”吊角眼说到苏韵这个名字时，一脸的凶狠。
“朗兄，大还丹可价值不菲啊。你……”桃花眼显然很清楚个中行情。
吊角眼饮了口酒，“呵呵，这个就不劳佘兄担心了。可惜啊，那些本钱可是准备拿来买几个胡姬回去侍寝的。”
“几个胡姬怕是抵不过一颗大还丹啊，朗兄还是多多准备为好啊。”
吊角眼不再搭话，举起酒杯和桃花眼碰起杯来。
李煜听到这些对话，有些失望，又有些好奇。首先从这二人的对话中可以猜出，这些人的到来是为了一场很神秘的集会，在集会上会有一些非常珍贵的物品出售。而好奇的当然就是那个神秘的集会。
“砰”，一声巨响从门口传了过来，正准备尝尝这家客栈的酒菜是否比小六父亲强的李煜，朝门口看去。“锵锵锵”，一阵兵器出鞘的声音，争吵的两方很快兵戈相向。
“何封，别以为你有个城守义父撑腰就没人敢动你，我张朔可不惧你。背后说我师傅坏话，看我怎么教训你。”先开口说话的是一青衣青年，面容儒雅，身材修长，手中扬着一把长剑。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年青人和他衣着一致，显然是同门师兄弟。
“我呸，张朔，你师傅的那些破事我说了怎么了，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为了个青楼女子就脱离门派，真的是xìng情中人啊！哈哈哈。”答话的是个花衣少年，手中附庸风雅的拿着把折扇，只是那张满是麻子的脸让人怎么都无法把他和风雅联系上边。他一边说话一边往身后的人群中躲，那些围着他的都是身着青衣小帽，显然是他的家仆。
“客官，本店禁止斗殴，还请各位消消气。”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打斗一触即发的时候，客栈里一位很普通的店小二一脸堆笑的站在两队人中间，打起圆场来。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这里打架。”桃花脸上尽是古怪的笑容。
“唉，他们都还年轻，不懂事啊！”吊角眼微笑着咽下一杯酒。
李煜听到二人对话，更加关注事态的变化。
“今天打坏的东西，都记在我的名下吧。这人侮辱我师傅，此仇不报非君子。”青衣人，也就是张朔对店小二歉然一笑，手中的剑依然直指何封。
“去，给我把那店小二打飞，妈的，敢扫我何大爷的兴。”
手下人一听，冲出了两个人，扬拳就朝那店小二打去。
“啊，啊，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在客栈中响起。
第三章 如花山寨
李煜才刚看到何家的仆从奔过去，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一阵惨叫，接着就是摔成一片的何家众人，其中何封的叫喊声尤为尖锐。
“哼，何松阳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自个儿孙子都教育不好，留下一千两给我滚。”本来很是平凡的店小二忽然变身武林高手，让本来趾高气昂的何家众人一下子就没了脾气，而听店小二口的口气完全未将自家老爷放在眼里，显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继续放肆的。
何封灰溜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从怀中抓出一把银票，往一边桌子上一丢，就往店外跑去，临出门的时候，恶狠狠地盯了张朔一眼，“姓张的，我们没完。”
而之前动手的店小二见何封一伙走掉了，便一脸和气地作了个罗圈揖，“抱歉，打扰各位用餐了。”本来闹哄哄地大堂，一下显得安静了许多。只有几个大胆的人在那说了句“不碍事”。
李煜见许多江湖人已经吃完饭离开了，而那姓佘的和姓郎的也已经在会账了，便匆忙扒拉了几口饭菜，让小二过来结账了。说实话，他觉得这儿的饭菜虽然在sè泽和香味上确实较小六老爹做的要好，但是吃起来却没有那么香甜。
平安镇依山傍水，穿过牌楼走不多远地势就开始起伏了，远远地便可以看到一片山峰，虽然都不是很高，却妙在连绵不断。现在正是chūn夏交替的季节，入目皆是绿sè。昨天的大雨虽然早已散去，湿润的天气却让山腰间缠裹上了许多云雾，远远望去甚是好看。
李煜也不怕跟丢，这一路行来，路上到处可见江湖客，或是行sè匆匆一掠而过，或是神情悠闲作游山玩水状。照这样看来，那个集会看来也不是什么隐秘的活动了，不过既然知道了，过去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越往山上走人越多，甚至可以见到一些沿路摆摊叫卖的生意人，叫卖的东西很是吓人，什么《降龙十八缺三掌》秘籍啦，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概览》，什么《葵花宝典》，光听名目就知道尽是些很强悍的绝学。李煜正准备凑上去看看的时候，听到姓佘的正和其中一人打招呼，“赵老四，我看到苏韵上山来了。”那位正在和一个少年侃价的中年人，立马将东西一卷，朝山上跑去了，一本《葵花宝典》掉在地上也没发现。少年急忙上前捡了起来，宝贝一般的抱在胸口。谁知他小心翼翼地翻了几页之后便破口大骂起来，“我X，拿本《山海经》来坑我，还我银子。”
走到山腰的时候，便看见很多江湖人都堵在这里。继续往山上走的路口上围了简单的一个木门，门框上挂了个横幅，上书“如花山寨”四字。而门的两边站着两列手执利刃的汉子，统一着黑sè武装，衣服的胸口上绣着一朵艳丽的大红花，和那些凶神恶煞的脸蛋搭配起来非常怪异。
“门票一百两一张，限量一百张，想上山又没有邀请函的大侠来在这里排队交费啦！”
李煜听到后，连忙过去站到了队伍后面。
“这位兄台，在下周庆宇，看阁下骨骼清奇、面容不凡，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想成为大侠没有一份好的武功秘籍怎么能行。我这里有一本绝世武功秘籍，乃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为了这本秘籍的保留我们家族付出了许多鲜血的代价。本来有祖训，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售的，唉，不蛮兄台，在下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皆无路了，无奈之下只能忍痛将之出卖了。”
李煜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悲伤，情真意切的少年，不觉莞尔，这，这不就是那个花大价钱买了本《山海经》的少年么？
少年见李煜一脸的笑意，脸上悲伤的表情顿时一滞，情知无戏，摇了摇头，转身准备换个目标。
李煜忽然起了个念头，看这少年显然是毫无江湖阅历，不过是比自己还是要丰富许多的，出声道：“十两卖不卖”。
“卖，书给你，快给钱。”少年如闻仙音，尽管为了这西贝货他花了一百两银子，现在却是能卖上一两都很不错了。一把将书丢给李煜，一边用满是希冀的眼神看着他。看到李煜果真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银子递给了他，便一把抓住准备闪人了。
“等等，我买这《山海经》是有条件的。”少年听到李煜出口喊住他，心中暗叫遭，可惜周围人太多，没法跑太远。而李煜的后半截话也传到了他的耳中，“你陪我说会话，要是令我满意，这上山的费用我也帮你出了如何？”
稍微考虑了一下，少年便转了回来，“你先付十两。”看来是被一遭蛇咬怕了。
这时李煜已经随着队伍行到山门前了，从怀中拿出两张面值百两的银票递给收钱的汉子，汉子从手中抽出两张红sè邀请函递给他。
“我们去一旁说话。”李煜接过邀请函后，对少年说道。
“给我讲一下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吧！”
少年便很是惊奇地望着他，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也就算了，竟然毫不犹豫的就花了大价钱买了两张邀请函。
“你要是不想要这个，那我去找别人。”李煜扬了扬手中的邀请函，作势要走。
“这位兄台，这个如花山寨是远近闻名的土匪窝，不过相比其他土匪山寨这里有些特别，据说山寨的几位当家都是美女，至于美倒什么程度，我没见识过，所以不能乱说，应该很美就是了。”少年见李煜要走，连忙将他拉了回来，噼里啪啦开始说了起来。“这个山寨很少做扰镇乱民的行为，倒是听说哪里的女子被欺负了便找上门去帮人家撑腰。山寨中的成员都是些年轻女子，你看门口这些大汉，他们都不是山寨中的成员，只是临时雇佣过来的，有人试过他们的身手，很是厉害。”
李煜见他虽然说的多，但是显然大多都不是自己急需了解的。那少年倒也乖巧，见李煜神sè间有了些不耐，便将话头一转，说起这些江湖人为何而来了。
少年扫了一眼李煜腰间的宝剑后，说道，“兄台，你是刚入江湖不久吧！”李煜点了点头。“这些人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到山上去买东西，一些平常不容易见到的东西。听说这样的交易同时在很多地方进行，这里只是其中一处而已。”这和那两个猥琐男说的差不多。
“兄台，你别看这些人看起来很平凡，其实很多都是来历不凡，就比如说那两位吧。”少年人说着随手点了两个正往山上去的人。李煜一看，还真是巧了，那两位赫然就是姓郎的“吊角眼”和姓佘的“桃花眼”。“左边那位，姓佘名君，是京城‘珍宝斋’的二掌柜，最喜欢和一些大盗山贼打交道。他旁边那位，叫郎仁，便是一位大盗，顺便还喜欢采点花，江湖上的名声很是狼藉。据说去年他在杭城犯案，被杭城小捕头苏韵发现，打得半死，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还没好利索，看来是为大还丹而来。”
“看不出你消息还挺灵通。”
少年尴尬地笑笑，“这些是我读书时，通过同窗们传看的《江湖秘录初编》了解到的。”
“最后一个问题，这里怎么去杭城。”说着，毫不在意地将手中的邀请函递了过去。
少年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里，飞快地从李煜手上接过邀请函，小心在胸前藏好。“呵呵，行走江湖，万事小心。这些堵在这里的人，都是不愿出钱上去来这里来看看热闹的。”李煜这才发现，周围果然有很多人只是在那起哄吵闹，根本没有上去的意思。而有些人更是用一双鲜红的眼睛盯着那些买到邀请函的人。
“要去杭城的话，下面平安镇有个车马行，有马车直接去杭城的。”
山道上一路都站有那些身穿黑衣武装的汉子，和站在门口收钱的人不同，看到有人上来，都是满脸带笑，点头示意，不过脸上横肉乱颤，怎么看都无法亲切起来。
从山门上去的路并不远，老远就可以看到一座jīng致的山寨，为什么说是jīng致呢，你看到过一座土匪的山寨全部是由竹楼构成的吗？你看到过一座土匪的山寨里到处种花摘草犹如花园一般的么？这样的山寨放在别的地方一无是处，除了位于山巅易守难攻之外，那些一点就着的房子简直是形同虚设，如果寨子被攻破了，陷坑工事一处没有，难道要拿着花盆和别人拼命么！
虽然大部分的人被那一百两银子的进门费用堵在了半山腰，但上到山上来的人还是非常之多，至少李煜的视线中到处都是人。寨子zhōng yāng的广场上，搭建了许多简易的帐篷，李煜过去看了看，发现也是卖东西的，什么兵器刀剑、珍什古玩、秘籍丹药都是应有尽有，不过看品次倒不是什么高级货sè。
“兄台，这里是不会卖什么好东西的，想看高级货跟我来吧。”却是那位卖《山海经》给他的年轻人在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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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楼兰美人
“兄台，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我叫程子玉。”年轻人一边引着李煜向山寨后面走去，一边说道。
“李煜。”李煜毫无感情的答了两个字，换做一般人指定受不了，不过这年轻人倒也是个知趣的人，通过和李煜的接触，知道他做事干脆不大爱说话，便也不甚在意。
“李兄，这广场上卖的东西比较杂乱，不过也有时候也会卖一些比较高档的东西，那种机会实在太少，不看也罢。一般好东西都会在大厅里进行拍卖，价高者得。要进大厅也很简单，身上有价值千两的东西就行。嘿嘿。”
李煜不是笨人，看他说完话就站在门口一脸微笑，显然是想让自己带他进去。
如花山寨虽然处处透露着闲情雅致的意味，这大堂却又显得与众不同。门口栽着两排桃花，现在虽然已经快进入夏季了，这里却桃花盛开正欢。树下的泥土被零落的花瓣铺撒掩盖住了，相当漂亮。大堂是砖石结构，墙面涂绘着一些纷繁复杂的花纹符号，门脸修建得很是高大，犹如殿堂一般。门口现在正站有两排盔甲护卫，看款式，竟然和朝廷的制式铠甲一般，武士手中拿着的是明晃晃的钢枪。李煜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山寨大堂如果将那些用料一换，就如同皇宫大殿一般了。当然这纯粹只是一种感觉，显然相对皇宫来说，这里完全不够看。
李煜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门口的护卫，护卫微微查看了一下，就恭敬地递还回来，让开大门。从门口开始就铺有jīng致的地毯，踏在上面软软的，如在云端漫步一般。跨过门槛，李煜一眼就看到了大堂最里面是台阶，台阶两边立着两个香炉，香炉里上好的檀木燃起的香烟正丝丝缕缕飘起。
大堂内摆上了许多椅子，靠近台阶的椅子上全都坐满了人，那正中却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满了茶品果脯，现在还空着。看那些人都在无聊闲谈，显然物品拍卖还没有开始。程子玉引着李煜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他连上山都很困难，显然到这里只是为了开开眼界罢了。
李煜四处望了望，不由有些好奇，从山下到山上，再从门口到大堂，一路走来，他没有碰到过一个女子，不是说这如花山寨的弟子都是些女子么？
李煜捅了捅程子玉，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程子玉四处望了望，才说道，“在下也是第一次进来，兄台这个问题只怕是无法回答的。”
忽然前面有人嗤嗤一笑，李煜便看到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们。“如花山寨一年前被杭城发兵剿灭，江湖上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不知道，哈哈，真是无知啊！”说完又是一阵嗤嗤的嘲笑。
李煜懒得理会他，而一旁的程子玉却是满脸羞红，显然他之前说的什么租借守卫什么的都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而他看的那本什么《江湖秘录初编》也早已过时了。不过这也就能解释这山上公然收费和门口的盔甲护卫了，显然是本地官府在维护这个拍卖会。
“公孙大人到，请公孙大人入坐，珍品竞买会现在开始。”李煜听到一声敲锣声，接着就看到一位容光焕发的中年人站在台阶上高声说话。
李煜坐的地方离台阶还有点距离，大堂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虽然点上了一些油灯蜡烛，光线却有些暗，隐约只能看到那个什么公孙大人官衣齐整，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也没上台说什么话，径直就往那八仙桌坐下了。
“首先第一件珍品，天阙宝刀，此刀为江湖名匠欧阳三思锻造，为欧阳大师三年前的得意之作，江湖名刀录收录，排列第四十五位。底价为一千两，各位可以开始出价了。”
第一件物品竟然就是一把名刀，虽然排行比较靠后，但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价格上来就是一千两，一下子就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了。不过李煜对这个倒没什么兴趣，现在自己啥武功也不会，带把宝刀在身上那不是嫌命长了么。
不过让人吃惊的是，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依然还是在竞争这把刀，价格早已过万两，现在主要就是有三个人在争夺，眼见有人叫出了一万五千两的高价，大堂内一下静了下来，显然这个价格已经超出预估了。最后，随着中年人在台上一锣定音，名刀榜排行四十五的天阙宝刀被一个相貌平凡的年轻人取走。
竞卖会在继续，许多东西都是相当出名或者相当具有吸引力的，可惜没有一个是李煜觉得对自己有用的，便一次也未参与，就在他正觉不耐烦的时候，一阵吞咽唾沫的声音让他讲视线放到了台阶上。
见到这个女子的第一眼，李煜就觉得很奇怪，这女人容貌还算的上秀丽，但是怎么也算不得绝sè，倒是那副身材相当的引人注目，尤其胸前高高的隆起让人遐想万分，再搭配上异域风情的五官，产生的吸引力也是相当强悍的。
“楼兰美人，底价为五千两，各位可以开始出价了。”
主持人的话音一落，出价声就开始此起彼伏起来，价格不一会就过了万两，接着在两万两上也没做什么停留，慢慢地，随着价格攀升到四万两之后，叫价声才渐渐少了下来。
李煜百思不得其解地捅了捅目不转睛的程子玉，“一名楼兰女子怎么会比那把宝刀还贵重。”
程子玉这才回过神来，长吁短叹了一下，这才说道：“兄台出来行走江湖的时rì尚短，但也应该听说过我朝与西域联盟之间征战不断，我朝有名将郭子兴统帅，自是胜仗不断，更于三年前攻破楼兰国。可是就在破城后不久，楼兰城内发生了瘟疫，楼兰人一下子死去大半，余下不过十之一二。”说到这里，程子玉又是摇头叹息不已，不知道是感叹人名如草芥，还是遗憾那些楼兰美女的红颜薄命。
李煜听到这里，脑海中忽然回忆起了一个片段，片段中的自己还小，正在偷听父亲和一个武将的谈话。
“什么，为什么要屠城，是谁下的命令。”接着李煜就听到杯子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那个晚上，书房的灯一夜未灭，第二天早上，父亲便顶着通红的眼睛上朝去了。然后，再然后他就成了孤儿。
虽然这段记忆只是安排给他的，但是记忆中的东西谁又能真正辨别哪些是属于你哪些不是呢？看了看台上低着头的楼兰美女，还有周围目不转睛的国人，一股悲哀的感觉油然而生，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呼喊，这个朝代，要完了么？
楼兰美女最终被嘲讽李煜他们的那个大胖子买走了，六万八千两。物以稀为贵，不该是这么体现的吧！
“下面这件物品，显然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少林大还丹，相信不用我介绍，大家也知道它的价值。底价一万两，大家现在可以出价了。”
李煜看了看台上，一个很普通的瓷瓶，上面贴了张红纸，写着“少林大还丹”字样，显得很是俗气。但是好的东西永远不会被俗气的外表掩盖，衡量它的标准，就是那不停向上攀升的价格。李煜四处望了望，很快便找到了那位被苏韵打得半死的郎仁。有点意外的是，叫价声此起彼伏，他却是只顾和一旁的佘君说话，看也没看那大还丹一眼。
“八万三千两，还有比这更高的吗？少林大还丹，绝对让你物超所值。”价格总有一个高点，现在还在报价的人已经很少了。
“十万两。”声音不大，却绝对让人侧目。李煜不用去看也知道，郎仁出手了，一下就加了一万七千两。
郎仁的名声虽然狼藉，但是狼藉也有狼藉的好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时候继续出价就是摆明了和他对着干，以后他盯着自家的财宝或是闺女，那可是防不慎防的。于是，大还丹最终以十万两的价格成交。
大还丹之后上来了一群美女，奇装异服，蒙面露腰，却是西域胡姬。有那位楼兰美人在前，尽管这些胡姬在容貌上很不错，但是价值却差了很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里的光线已经越发昏暗了，大堂里新添了许多蜡烛灯火，显然时间已经不早，而竞卖会依然在继续着。排行榜上的兵器物件、皇宫禁卫的铠甲腰刀甚至是一些门派的武功秘籍，这里都有，前提是你出得起足够的价钱。
“下面这件物品是本次竞买会最后一件售卖品，我先不告诉大家它到底是什么，我先报个底价，十万两，十万两起价。如果阁下不会武功，那么请不要买；如果阁下惧怕吃苦，那么请不要买；如果阁下希望功成名就、威震天下，那么开始竞价吧！本次竞买最后一件物品，从军令——万胜军万夫长。”
“哗”的一声，大堂内一时间沸腾了起来。万胜军，那可是郭子兴郭元帅麾下最为著名的军队，万胜军万夫长，这个诱惑基本上让在座的人没发抵挡，甚至包括八仙桌上就坐的公孙大人。
PS：本游戏内相关设定为架空历史，以后会整理一下相关资料的，反正不要对号入座就是了。
第五章 已入江湖
台上的中年人显然对众人的反应相当满意，双手轻按，示意底下众人安静，“从军令——万胜军万夫长令牌一枚，凭借此令牌可直接前往万胜军中上任，勿须其他任何手续。起拍价十万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两，现在大家可以开始出价了。”
“十一万两”，第一个开口报价的声音还没落下，却听到有人高声笑了三声，“十一万两，嗤，真是太好笑了，五十万两。”
李煜对这笑声很熟悉，又是这死胖子，真是有钱，之前拍卖的东西有不少就被他买走了，竟然还有这么大手笔，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五十万两的价格虽然已经很吓人了，但是对于这枚从军令来说显然还是远远不够的，钱在这里仅仅只是那么几个数字，六十万、七十万……一百万、一百二十万，价格上扬的速度完全没有放缓的趋势。
李煜对这从军令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他对那位大元帅很有兴趣，也有一些疑问想去得到答案，但是那不是现在。看着周围是不是响起的报价声，李煜之前那种悲哀的感觉更明显了。
最终从军令被人以二百万两买下了，不过却不是李煜前面的胖子，胖子叫价到一百五十万后就没有再加价了，不过李煜从侧面倒没看出他有丝毫失落，反倒是脸侧不时的抽动显示出他现在很兴奋。买走令牌的是一个年轻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一身黑sè紧身衣让她玲珑的曲线暴露在众人面前，脸上蒙着丝巾，也许是不想暴露身份吧！李煜还看见她不是付的现银，一个很小巧的首饰盒，中年人打开看了一眼，就将从军令递给了她。拿到从军令，蒙面女便直接离开了，而大堂里还有好几个人尾随着离开了，看样子却不是她的随从。
就在大家纷纷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台上的中年人一敲手中的铜锣，“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大侠请留步，如果有要事的话当然也可以随意离开。”说完就陪着那位公孙大人暂时离开了。
一刻钟后，中年人重回台上，眼睛缓慢地在大堂中扫了一遍后，指着几位年轻人说，“还请几位离开，无缘即是无缘，无法强求，强求也是无用。”
那几个年轻人眼见被指出，倒也没有抗辩，低着头就出门而去了。
“好了，下面拍卖的是各大江湖门派的《桃李函》，如果对江湖没有兴趣的，现在可以出去。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加入门派是需要机缘的，有可能在座诸位都无法满足，还请大家平静对待，抢夺《桃李函》的后果相信大家都清楚。”没有人起身离开，“那好，开始吧！首先是江湖名门全真教，能完整背完《道德经》的少侠请站起来。”
李煜看了一下，起身的不过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旁边的程子玉。
“请三位少侠出列。”说着手中锣一点，外进来了三位老先生，显然是要对他们进行测试了。
少顷，便有二位垂头丧气地被老先生带出去了，竟然错过了就连其他机会一起错过了。
“这位少侠，恭喜少侠，全真教《桃李函》，白银十两。”李煜发现程子玉伸手拿钱的时候，手一直在胸前乱抖，心情激动可见一斑。而程子玉在接过如普通信函一般的《桃李函》后，就被一位侍从引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感激地对李煜深深鞠了一躬，如果没有李煜，显然他没有这个造化。
“下面是，额，峨眉派，这里没有女侠，直接跳过。下面是神剑山庄的《桃李函》，身着白衣的少侠有请。”李煜看了看，竟然有八个之多。回头看了看门口，正有侍从搬运稻草人进来。这个测试便有些奇怪了，先是让他们用剑随意刺稻草人，然后是用剑去刺那些侍从，反正李煜是没看懂。
接着过了好几个门派，要求是五花八门，限制姓氏籍贯的啦，要求身体有特殊标记的，等等等等，而且《桃李函》的价格也是参差不齐的，最贵的能上万两。大堂中剩下的人也是越来越少，直到剩下李煜一个人。
“下面是武当派的《桃李函》，这位少侠，恭喜，请收好，慢走。”中年人未公布要求，也未找李煜要钱，直接就将武当派的《桃李函》走下来交给了李煜。“请少侠务必于五月初五之前到武当派报到，否则《桃李函》自动失效，作为失信于江湖名门的代价，少侠有可能会受到相关门派的报复，还请小心，我送少侠出去吧！”
李煜走出大堂，天sè很是昏暗了，而山寨中很是寂静，那些卫兵侍从全都不见了踪影，而广场上搭建的那些简易帐篷也已经拆走了。
“李兄，李兄，你可终于出来了。”
李煜在寨门口遇到了等待他的程子玉，这位仁兄显然依然在兴奋中，说话都有轻微的打颤。能再见到程子玉，李煜还是很高兴的，尽管这家伙的消息有点过时，但是有些消息是短时间之内都不会过期的，当下便和程子玉结伴下山。
“李兄可是担心有人*《桃李函》？呵呵，还请兄台安心，这《桃李函》代表的是一个门派的诚意和信誉，*它就是*一个门派。在目前的江湖中，除了少有的几个人，基本上没有人能抗衡一整个门派了。”
“至于那些选择弟子的要求，都是有其目的的，比如说我们全真教吧，我派以道为基础，怎么能不懂一些道学呢，刚才那几位老先生除考了我们《道德经》之外，还问了一些道学典籍上的问题。”
“呵呵，我们加入门派都是从最基本的弟子开始的，如果到时没能达到门派的要求，还是会被赶出来的。得到《桃李函》只是一个开始，兄台，一起加油吧！”
说话间已经到了平安镇，程子玉随着李煜住进了“平安客栈”。晚饭时，程子玉对小六老爹的手艺是赞不绝口，“悦来客栈”的大厨被他说了个一钱不值，让小六老爹老怀大慰，死活免费送了个菜给他们。
天明后，用过早点，顺便补充了一下干粮后，程子玉便带着李煜到了车马行。武当派和全真教一南一北相去甚远，没办法一起走。临别时，程子玉又是鞠躬又是洒泪的，让李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平安镇没有直接去武当派的马车，得先去杭城。
上了马车，李煜便看见上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不过看样子倒都只是平民百姓，有些更是携带着菜筐鸡鸭，显然是去赶集的。李煜便夹杂在其中，一路摇晃着上路了。一路上到是很是平顺，那些传说中的山贼大盗什么的都没有出现。如果不是车上家禽的怪味时不时钻进鼻腔，李煜会觉得这一路会很是惬意的，至少车外的风景很是爽心悦目。
李煜跳下马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将胸腔中的憋闷释放了一下。马车并不直接进城，而是在城边的一个茶铺那儿停下了。车上那些赶集的人们在这没做停留，收拾一下就向高耸的城门奔去了。
平安镇到杭城很近，不需一个时辰，现在天sè还早，茶铺中只有一个人在吃早茶。李煜见到那个身影，一下就想起了前天晚上。这是李煜第二次见到苏韵，尽管她依然戴着面巾，心中却一下就认定了。
李煜正准备走进茶铺，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能清除地听到有人在呼救，不过一会儿又消失了，马蹄声和呼救声都没有了，难道是幻听了。耳旁忽然一凉，李煜回头，却只见到了一个远去的背影，她过去了。
好奇心这东西不能说不好，但是总避免不了，于是李煜便顺着方向跟了过去，尽管现在随便一个江湖人杀他可以像杀只鸡一样。
听马蹄声似乎出事的地方很近，但真正走过去却废了李煜接近一刻钟时间，还没有靠近，就能够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他胸中一阵翻腾。小心翼翼地接近了过去，轻轻拨开眼前的树枝，李煜被吓得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正看着他，里面已经毫无sè泽，有的只是不甘和恨。
这是李煜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而且还是一个女人，那种振人心神的感触让他相当烦躁。
“啊，”短促的惨叫声将李煜拉醒过来，透过一些树干，李煜看到苏韵正将细剑缓缓地从一个男人身上抽了出来，然后将鲜血淋漓的剑刃在尸体上擦拭干净。那动作很简单，却让李煜不寒而栗，如果，杀人成为了习惯，自己也会这么冷静吧！
苏韵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裙给那悲惨的女子穿好，便转身回城而去，从李煜身边经过的时候，在她冷静的眼睛里，李煜看到了一种感情，叫做——厌恶。是因为这个可怜的女子么？
李煜现在很想去武当，学武功，除jiān邪，改变苏韵看自己的眼神。男人和男人，毕竟是不同的。
有许多事情都只需要一个引导，也许你觉得这是自热而然的，但你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必然的，你会作何感想呢？
“呵呵呵，不需要引导了呢？少年，去吧，给我们看看，属于你的江湖是什么样子的，呵呵呵。”
第六章 名门武当
杭城，被称为本朝最为繁荣的城市，交通便利，四通八达。
李煜回城的时候见到一队官府的捕快，急匆匆的向城外而去，看方向，正是之前发生惨剧的地方，应该是苏韵叫过来善后处理的。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高耸的城门下，依然有很多人排着队等待进城，李煜本来还想着站到队伍后面去的，不过在看到几位腰悬利刃的江湖人直接畅通无阻的进去之后，也就直接朝城门而去。过城门的时候，那些兵丁扫了一眼他的装扮，都没有上来问话，直接就让他进城了。
从城门进去，沿街不远就是摆早市做小买卖的。杭城能成为大城，在规模上显然不是一般小镇能比拟的，结交巷道盘根错节，若是完全没有来过的人，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所城里到处可见揽客的马车和挑夫。李煜随便找了一位看起来很是老实的车夫，让他将自己送到车马行去。
这老实的车夫听到地名，先是一愕，然后就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殷勤地将他扶上马车，小心翼翼地关好门就出发了。看着马车外掠过的风景，或是高耸的酒肆茶楼，或是五颜六sè的伞铺布庄，不由得赞叹大城果然不凡。一路行驶了很久，才在车夫的一声呼哨中停了下了。车夫又是一脸憨厚地将他扶下马车，结钱时要了一两银子，显然这个价格有些高了，李煜倒也不去计较，丢下钱就往车马行里去了。
杭城的车马行果然正规，李煜上去问了一下，到武当山的车马马上就要出发，车费是五十两。之所以这么贵，车马行的人解释说是现在道上不安宁，需要额外找寻武林高手同行，而一般这种高手的开价一般又很高。
李煜上了马车，这马车比在平安镇时坐的崭新多了，也宽敞多了。车上人不是很多，就那么五六位，其中还有两位女孩。
“表姐，既然武当派这么弱，为什么你还要去呢？我们现在下去还来得及呢，要不和我一起去峨眉吧！”说话的是一位黄衣女子，容貌乖巧，很有些邻家小妹的感觉。和她挨坐在一起的是位白衣女子，眉目如画，婉约嫣然，可惜却是神sè冷淡，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这就是缘，强求不得，你安心在峨眉修炼！车马上就要开了，你先下去吧！”黄衣女子显然很清楚白衣女子的脾xìng，见根本无法改变她的想法，只能低低叹息了一声，起身下车而去。“那表姐你一路小心，我会想你的。”
武当派很弱吗，李煜没听程子玉提起过。
“各位，马上就要出发了，在下‘福威镖局’副镖头林越北，还请大家一路安心。”最后上车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容貌普通，只是眼角一道残留的伤痕有些引人注目。他手上提着一柄普通长剑，衣服上绣了“福威”二字，上车将门帘放下双手抱拳朗声对车厢里众人说道。
车厢里有几个声音道：“早就听说林镖头的威名，有林镖头护卫，这下我们可是放心了。”顺便说着一些恭维的话，只是那林镖头好像不是很喜欢别人的溜须拍马，随口接了几句话就在车门边坐下，将长剑横在腿上，闭目调息起来。
“福威镖局”的名头李煜倒是有点印象，在进入《江湖》之前，有一个相关知识芯片的植入。这“福威镖局”最为出名的，是镖局老镖局能使一手漂亮的“避邪剑法”，这名字虽然有些奇怪，剑法却是不凡的。
车厢内一会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只有认识的两人在那那窃窃私语，一会儿还对那位林镖头看一眼，显然他正是话题的主角。李煜离他们还有点距离，加上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马车一摇一晃地走着，加上现在chūn天舒适的天气，摇摇晃晃地正是打盹的好时机，车厢内的窃窃私语不一会就没有了，都依靠在车身上小寐起来。
李煜醒来的时候，听到车窗外有些吵闹，而坐在门口的林越北已经不在车上了。
“什么狗屁‘福威镖局’，弟兄们给我上。”接着就是一阵激烈打打斗声，间或传出一声低沉的惨叫。
马车上的人都已经被惊醒了，李煜看了一眼对面的白衣女子，面sè冷淡依旧，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出现感情波动一般。有人在喃喃自语，“南无观世音菩萨，保佑林镖头大展神威，将恶人们杀个片甲不留。”看面相，竟然是一位仪表堂堂，看起来颇有些英武的汉子。李煜有些好笑，江湖上用的是刀子，可不是靠的嘴皮和诚心。
“点子扎手，跟我走。”
看到林越北出现在车门口，车厢内的人不由大松了一口气，那位之前祈祷的汉子口中又是快速的念叨了几句，李煜不用倾听也能猜到，定是在感谢诸天神佛了。
“让各位吃惊了，现在没事了。”林越北依然在门边找了个位子坐下，闭目养神。
李煜从他上车时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坐在他对面的白衣女子琼鼻抽了抽，回头看了一眼林越北身上绽放的血花，便又回复冷淡的表情了。
也许是车厢内弥漫的淡淡血腥气，大家都没有再瞌睡了，那几个熟识的人便又在那低声说起话来。这次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说话的主题围绕着一些生意方面的事情，周围城市的行情啦，城内商铺的动态啦，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李煜听了一会便没有兴趣。
“听说如花山寨卷土重来啦，昨天晚上山上吵了一整晚，有人看见军队都撤了下来，丢盔弃甲的好不狼狈。”忽然一个人的说话引起了李煜的注意。
“是啊，我也听说了，唉，这朝廷的军队竟败给了一群土匪。”
“哼，败给土匪倒也没什么，这如花山寨的可是一群女土匪啊，以后到平安镇走货可得小心一点啦。”
“哈哈，我又不在外面养小妾，我可不怕她们，倒是你可要注意了啊！万一哪天你加婆姨跑山上去告你一状，那你可就惨啦！”
后面便是一些毫无营养的话了。
“各位，武当山到了。”
李煜等这句话可是等了很久了，毕竟是入江湖不久，车上那股血腥气让他还是有些不习惯。那几位商人抓了包裹就上山去了，他们有官府颁发的身份证明，可以到山上兜售合法的商品。而那位白衣女子下车后也准备上山去，在经过门口道童的检查后，便未作停留地走掉了。呵呵，这位会是自己的同门师姐还是师妹呢？
李煜本来也是准备直接上山去的，但门口的道童在检查了他的《桃李函》后，恭敬地对他说，“这位少侠，本门招新统一安排在明rì上午，你可以先在山脚找地方住下，明rì再来。”
“那刚才那位……”
道童显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位师妹身份比较特殊，随时可以上山的。”
李煜清楚他们口中的身份显然不是说出身，而是在武当派的身份，看样子又是没有加入门派的，怎么就会有特殊身份了呢？不过，这些事以后自然会知道的，现在抓紧找个地方住下最重要，因为天sè已经不早了。
武当山脚下有一个小镇，镇子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和武当派有些关系。这武当山本就风景秀丽，前来游玩观赏的很多，慢慢地就聚集成了一个镇子。
镇子不大，就那么一条街道，但是一些服务行业很是齐全，酒肆当铺，客栈更是挨着有好几家。
李煜随便找了一家便住了进去，这以后便无须在这停留了。
第二rì一早，李煜便赶到了山门口，本来路上听到两位姑娘说这武当派并不强悍，那拜师的应该不会太多，没想到却是大错特错了。看着将山门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少年们，人人手中都拿着一份《桃李函》，那情形说壮观也相差不远了。
就在大家吵吵闹闹的时候，山门被打开，一个披着道袍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各位少侠们，欢迎大家来到武当，下面请大家安静，武当功法讲究清净无为，如有任xìng吵闹的，恕武当无法招纳了。”声音不是很大，李煜本来站得就很靠后，听起来却如同在耳边说话一般清晰。
“大家注意自己手中《桃李函》的右下角，那里有几个数字，请大家记住。等会我这里开始叫号，叫到哪位就到我面前来。”李煜果然在右下角看见了数字，写的是零零二，不知道这有什么特殊含义没有。
“零零二号。”本来李煜还在想自己应该是第二个，没想到中年人口中直接叫出了零零二。
李煜便从少年们让开的缝隙中走到中年人面前。中年人面带微笑，看着李煜直点头，又从李煜手中接过《桃李函》仔细翻看了一下。“李师弟，师父已在真武殿中等候，你快快上去吧！”
“哗”人群中一阵轰动，看门口道童对中年人的恭敬程度，他怎么看也不像是最低辈的弟子。
第七章 同门之谊
武当派，江湖名门；武当山，天下名山。
走在蜿蜒而上的青石板搭建的台阶上，一种非常宁静的感觉瞬间将李煜包裹了起来，无论是一旁青翠的群松，还是那连环无际的群峰，都是那么的安静，隐约传来的钟罄晨鼓，也不能影响丝毫。
山道上很是干净，连一丝落叶都没有，想是早起的后辈弟子细细打扫过了。一路上去也没有见到一位武当弟子，往上面望去，除了有座牌楼隐隐再往外，就是蜿蜒的山道摆出的一条曲线。
台阶有多少级，李煜没有去记，以后自然有机会慢慢点数的。直到爬到牌楼近前，李煜才发现，原来这里也只是在山腰，那牌楼上写的是“武当”二字，年代久远，意味悠长。在牌楼不远处的悬崖边，立了一方大石头，上面雕刻了三个大字——卸剑石。而牌楼前的广场上，几名商人已经摆开了货物在那叫卖，大多是些漂亮的女式道袍和发髻。有一些年轻的女弟子在那挑选东西。
要想山上就得经过牌楼，牌楼以上才能真正算得上是武当派，李煜在这小广场上便未作停留，径直准备往山上去。
“这位少侠，上山者须在此卸剑，还请将宝剑交予我们代为看管，下山时原物归还。不卸剑者不可入，还请见谅。”说话的是两名站在牌楼下的武当弟子，说话整齐划一、真气十足。
李煜也不废话，一把将腰上悬挂的宝剑取了下来，递了过去。其中一名弟子接了过去，准备放到一边的储物筐里。看到筐里还有好些剑刃兵器，李煜不由说道：“这位师兄，我是新入派的弟子，还是别与别人家的放在一处了。”那弟子一听，很是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用不好意思的口吻道，“师兄见谅，待会我就将师兄的爱剑送上去，师兄先上去吧，别叫师傅久等了，师傅就在真武大殿中，上去就能看到了。”
李煜拱手谢过，穿过牌楼往山顶爬去。
这武当山其实也不是太高，只是李煜却是丝毫不懂武功的，爬到山顶时已是气喘吁吁。这山顶上也有一牌楼，不过比山腰上那个自是威武不少，名石材料处处彰显华丽，牌楼上是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的题字。
李煜曾经看到过一部影像资料，上面的武当山和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有些区别，就如同地理位置也出现了偏差一样。武当本来就是他想加入的门派，无论强与弱。从山顶上一眼看去，重殿叠宫在雾气环绕中很似那仙宫所在。而正对着牌楼的只有一处宫殿，正是一路上被那些弟子提及的“真武殿”。
殿门口有几队空手空拳的弟子，正在一位中年道士的带领下练功，看那徐徐而行的动作，还有一个个圆，正是武当派的入门功夫——太极功。
李煜走入真武殿，三跪九叩到殿内，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李煜，今你拜入我武当派，须守我武当规矩，尊师重道，相亲同门。赐你道号——纯阳，师从道心。下去吧！”
本来以为拜师会很繁琐的，毕竟是名门大派，在规矩礼节上自然会很是严苛。谁知道只是拜了几拜，听那位祖师说了几句话就完事了。
李煜恭敬地倒退到门口，便有一个小道士连声说着恭喜，并将李煜引到偏殿，取了一身道袍木剑。那小道士对然一脸笑嘻嘻的，却是做完这些就走了，李煜连叫了几声都未答应。李煜抱着道袍木剑一脸茫然的看着山下不停上来的少年们！
“恭喜师兄，能拜入道玉师叔的门下，以后还请师兄多多提携师弟呀！”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位小道士。“师兄这边请，取完道袍兵器再带师兄前去拜见道玉师叔。”
李煜看了那位应该是零零三号的同门一眼，面容很是清秀，看到李煜忽然一阵嗤笑，“纯言师弟，听说道心师叔已经闭关十年了，是真的吗？”
小道士，也就是纯言连忙答道，“是啊，已经十年没有在门派中出现了呢？”
“哈哈，难道是练功走火入魔死掉了，哈哈，我还以为某些人能有多大的福气呢，真是可怜啊！”
李煜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这位师弟，你将祖师的训诫当做耳旁风是何用意，可是要我前去告上一状啊！”
纯言见二人发生了争吵，连忙劝解，“纯阳师兄，纯虚师兄只是关心道心师傅而已，大家本是同门，千万不要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
李煜对这纯言趋炎附势本来没有什么好感，显然是那纯虚的师傅道玉在门派内有些威风，便一路巴结。现在明知错在那纯虚，却偏袒相帮，实在太过可恶。
“纯言师弟，随意诅咒师门长辈在你心里竟然和关心是一个意思，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纯言只能讪讪地闷声不说话了。
“这是怎么回事，在真武殿外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纯言，把事情经过给我说说。”插话的是一位中年道士，面容儒雅，气势很是不凡。
纯言一见那人，先是一个九十度的作揖，口中说道，“见过道远师叔。”接着就将事情起因经过道出，只是言辞多用重义词，一场挑衅纠纷被他说成关心照顾，而李煜被说成了纠缠小错难容同门的人物。
这位道远师叔听完，也不找李煜问话，直接说出了处理结果，“纯虚用词失当，令同门失谊，罚抄本门门规一百篇。纯阳心xìng睚眦，对同门不以和为贵，罚抄《道德经》一百篇。纯言，你带他们去偏殿，监督他们抄完，不抄完不得用膳。”处理完毕就往真武大殿内而去，对李煜的yù言又止是视而不见。
本来，这罚抄东西，数量倒也相同，看起来处罚也没什么大的问题，直到在偏殿看到薄薄的一本《武当门规》和一本厚厚的《道德经》后，李煜心底明白，这道远师叔显然和纯虚的师父交情不错，有心偏袒。
这是李煜第一次拿起毛笔，感觉轻轻的，长长的笔杆很难掌握，而写出来的字更是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纯言在一旁看到，噗嗤一笑，走过来重新铺上一张纸，“还请纯阳师兄重新抄写。”
李煜心下暗骂，不过看到自己写出的东西确实不堪入目便也未作辩解，重新照着经书抄写起来。
“请纯阳师兄重新抄写。”
“这样不行，道远师叔看到了定要责怪，纯阳师兄还是重新来过吧！”
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张纸，殿内的光线已经转到了另一边，和李煜一起进来抄写的纯虚已经抄写出了厚厚的一沓，一直在抽纸让他重抄的纯言现在已是闭口不言了，想是已经累了。而李煜才刚刚抄写第二遍而已，要抄完一百遍，不知道得等到何时了。
“纯虚师兄请慢走，这抄好的门规我会送到道远师叔那去的。”纯言用沙哑的声音将纯虚送出偏殿，走到门外李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道远师叔在三清殿，沿着真武大殿往后走就可以看到了。现在天sè有点暗了，师兄走路请小心！”李煜听了心下一阵鄙夷，借着微弱的光线，慢慢挥动笔杆抄写起来。
“纯阳师兄，道远师叔吩咐未抄完不得用膳，却未吩咐不得休息。现在天sè已晚，我看师兄也抄累了，不如先休息，明天早晨再继续吧！”纯言换过一根蜡烛，再也支撑不住瞌睡，低声对李煜说道。
李煜现在已经无需翻看样书了，一边熟练地抄写着一边说道：“纯言师弟要是觉得累了，尽管去休息吧，我这抄到明天都无法抄完的，明天你早点过来就是了。”纯言闻言顿时大喜，去一旁堆放杂物的地方取过一些蜡烛放在李煜桌上，又去搬运了一些纸张过来，这才出殿而去。见他出去时一脸感激的看着自己，李煜倒没有先前那么厌恶他了，有些人看着可恶，其实也很可怜。
明亮的光线再次照进偏殿来的时候，纯言一脸jīng神地走了进来，在看到李煜依然在认真誊抄的时候，神sè间很是敬佩，师兄弟门罚抄的见得多了，像李煜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他跨过地面上堆放着的一些已经抄写完毕的书纸，走到李煜桌前吹熄桌上的蜡烛，静静站在李煜身后。
“好，不错，可惜了。”这是道远进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他随意抽了一张已经抄写好的纸张，并不好看的字，却很整齐，不再看其他的，默默出门而去了。
李煜抄完一百遍的时候，已经是不眠不休后的第三天了，纯言看着他的眼神中除了敬佩还是敬佩。抄完之后纯言没有让李煜动手，而是他一个人来回搬运了五次才将那些纸张送到道远跟前。
道远没有检查，直接让纯言带他去明心峰，那是李煜的师傅道心清修的地方。
明心峰在武当山并不出名，甚至对很多武当弟子来说都很陌生，那里，可能将是李煜要呆很久的地方。
……
“武当派，呵呵，清静无为，呵呵，与世无争，笑话。”卸剑石前，武当弟子已经死伤无数了，而那个娇小的身影依然在杀戮着。
第八章 初一十五
明心峰只是武当山上很普通的一个山峰，除了一间非常普通的平房外便是大片的紫竹林。
纯言将李煜送到门口就离开了，这里会有人定期给他送饭过来。
李煜走进屋子，布置得非常的简单，屋子正中供奉着真武大帝像，四处点缀着八卦图，真武像前的小香炉中正一炷香已经烧了一半，屋里一边摆放着简单的床铺，被褥整整齐齐，现在虽然快到夏天了，但山上的天气还是比较凉快的。师父虽然已经十年没有出现了，但是这里却依然有人每rì收拾整理。除开这些东西，其他的地方都被书架摆满了，一排排的书架上摆放得慢慢当当的，李煜随手抽出几本翻了翻，都是些道教典籍，很多地方都被人密密麻麻地添加了注解。
李煜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而现在早已过了用膳的时间，显然是没有人会送饭过来的，便将门关上，准备先好好睡上一觉。正当他脱掉外衣，掀开被褥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开门一看，竟然是去而复返的纯言，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纯阳师兄，吃过饭再休息吧！”
***
李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桌上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进来点亮了，蜡烛的旁边是食盒，食盒旁还留了一张纸条，李煜拿过一看，写的是，“纯阳师兄，明rì辰时到真武大殿做早课，千万不要迟到。——纯武。”这纯武应该就是收拾打理明心峰的弟子。
武当山是道教门派，膳食都是素食，李煜早上吃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尝来，却是别有滋味。
现在时辰虽然已晚，李煜白天睡了整天，现在是一点瞌睡都没有。屋子里除了那些书，没有其他东西能打发时间，李煜随手抽出来几本，准备来打发一下时间。
真武令：今有不明高手侵袭武当，武当门下应齐手御敌，接到真武令的弟子速到真武大殿集合。
这条消息的出现很突兀，形式也有些奇怪，就如同有人在自己耳边说悄悄话一般，声音很是威仪。这是李煜第一次收到系统提示，让他想起这里原来是游戏，不是真实的世界。从传送进来一直到拜入武当，给他的感觉就和真实的世界一般，遇到的人发生的事，都没有哪怕一点像是假的。
今晚天sè不错，月sè明亮，能清楚看到三丈内的情况。
下了明心峰便能不时碰到手提长剑的武当弟子，都是急匆匆地往真武大殿赶，一掠而过的风采让李煜心底暗暗羡慕。
真武殿周围灯火通明，李煜赶到的时候，广场上却没多少人了，看着剩下的人都在往山下走，显然是已经集合完毕，往山下御敌去了，李煜只得又往山下赶，隐约已经能听到喊杀声了。
山下的情景让刚刚赶到的李煜倒吸了口凉气，人实在太多了，大部分都是身着道袍的武当弟子，而穿着黑衣的入侵者倒不足百人，战局却是一边倒，武当弟子根本无法抵挡黑衣人的攻击。黑衣人统一执刀，刀式凶狠毒辣，挥起时隐隐带着一些红光，挥洒间不断有武当弟子被击飞或毙命。时间不过过去一刻钟，大部分武当弟子已经退回了门派界线内，还有勇气御敌的武当弟子已经越来越少，而那仅存的勇气正在被一刀又一刀地抹杀。李煜不会丝毫武功，就是想上去出手也没法通过将山道堵得满满当当的武当弟子。
“哈哈，武当，哈哈哈……”见久久没有武当弟子出手了，黑衣人中有一人狂笑起来，“果真不堪一击，比杀鸡还要简单几分。”界线内的武当弟子虽然一阵激愤，却没有人再愿意出去祭刀。
黑衣人足足挑衅了一个时辰才狂笑着离去，这一个时辰中不断有武当弟子被杀死，都是从外面回山不了解情况的。
李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明心峰的，这就是武当么，这还算是江湖名门么？看着门下弟子被杀戮，竟然没有一位高手出手，让敌人在自家大门耀武扬威后安然离去。其实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并不高明，只是那些武当弟子实在太弱而已。
呵呵，太弱了啊！
***
“纯阳师兄，纯阳师兄，该起床去做早课了。”
李煜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昨天回到明心峰，一直无法入睡，胡思乱想到凌晨才昏昏睡去。开门一看，却是一面容清秀的小道士。小道士见李煜开门，弯腰一礼，“纯阳师兄，早课就要开始了，快快过去吧，今rì是道玉师叔主讲。”
现在天sè还早，武当山上却到处都能看到早起练功的弟子。
“纯武师弟，昨晚……”
“纯阳师兄，还是快些走吧，道玉师叔不喜欢弟子迟到的。”纯武不等李煜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李煜一走进真武大殿，就见到殿内放了很多蒲团，许多蒲团上面都坐了人，而殿内的台阶上摆着一个长凳，那位道玉师叔还没有来。殿内很是安静，连窃窃私语的弟子都没有，李煜随意找了个蒲团跪坐下来。
“道玉师叔到，早课开始。”
随着声音走上台阶的，是一位中年道人，面容俊朗，皮肤白润，走上台阶坐下，就开始解说起《太极奥义》来。李煜这才知道，原来早课并不是学习道家典籍之类的，而是传授一些学习本门武功的技巧和经验。
李煜连入门功法都没有学，道玉口中的那些穴道啊运气啊都是听不懂的，而看周围其他人，都是全神贯注在倾听着，时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早课只有一个时辰，除了李煜，其他人都是大有所获，一般早课，都是由门派排名前十的师兄讲课，很多都是陈词滥调毫无用处的东西，像今天这种师叔授课是一月才有一次的。
就在大家准备起身离开大殿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道玉师叔，昨天晚上……。”
“嘭”的一声，李煜见那位说话的弟子话未说完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将他关到思道峰，等他想通了再放他出来。”道玉的话音尤在殿中，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纯阳师兄，这是祖师让我交给你的。”从真武大殿出来，李煜就碰到了纯言，纯言将一个包裹递给了他，同时给他的还有他留在山下的宝剑。李煜看他表情，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却没有说出来。
李煜和其他弟子不同，他有一个师父还不如说没有，其他弟子早课后得去给师父请安然后由大弟子带领着练功。道心门下到目前为止，只有他李煜一个弟子，在祖师没有做出特别吩咐的情况下，根本就没人来教他。
李煜回到安静的明心峰，打开包裹，见是一本书和一封信，那本书正是武当派的入门功法《太极功》秘籍，李煜迫不及待的翻开看了起来。
系统提示：成功学习太极功，当前等级1级。
李煜好好感受了一下，最后却发现，身体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又细细地将秘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却是一片茫然，除了总纲能了解一个大概外，其他修炼部分却是根本没办法理解。没人指导，同时也没接触过功法，想要直接步入学习阶段是相当困难的。捣鼓了半天，最终一无所获，李煜只能暂时先把秘籍收了起来。
信封已经很旧了，十年岁月在上面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信封上没有写一个字，封口也没有封上，李煜直接取出信纸。
“入我门下，听我教诲。学武先学心，先去抄书架上的书吧，不必多，一本十遍足矣。道心。”
这绝对是让李煜相当意外的一封信，如果不是祖师吩咐交给他的，他一定会怀疑有人在恶作剧。
***
李煜变得很忙起来。除了每rì早课去真武大殿一个小时外，他一直呆在明心峰的屋里，专心抄写书架上的经书。纯言会时不时的过来，当李煜抄写完一本经书时，他便会将誊抄好的书稿搬走，至于搬到哪里去了，李煜没有问，他也没有说。而纯武每天都会按时将膳食送过来，并整理好屋子。
当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会过的很快，悠悠，也许是很长，也许只是一瞬。
李煜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看了看才不过缺了一个小口的书架，只能埋头苦抄起来。他的记忆力还不错，那些经书只要抄写完第一遍，后面的就完全不需要翻样书了，直接一字不差的默写完毕。
真武令后来一直没有出现了，有时候抄写累了的时候，李煜会到外面散散步，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而每到初一和十五的晚上，李煜都会听到门派内一阵闹腾，真武大殿那边灯火通明，那是又有人来堵门了。
随着心中累积的道家典籍越来越多，李煜发现自己心思越来越平静。以前初一和十五，李煜都会愤恨地一直望着山脚下，直到真武大殿的灯光熄灭，后来，虽然也会望着山脚，但他已经不愤怒了。不对劲，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李煜一边继续抄着道藏一边寻思着。
第九章 纯色师妹
明心峰竹影葱葱，早晨的阳光照在竹叶上凝结的露珠上，折shè出道道夺目的光芒。山上不知名的鸟兽繁多，时不时都有或悦耳或刺耳的鸣叫声。
李煜将桌上的蜡烛吹灭，又是整整一夜过去，昨天终于将第一排书架上的经书抄写完毕了，本来以为会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成就感的，其实却是什么的都没有，就如同吃完一顿饭喝完一杯水一般平常，对心境是毫无影响。纯武来叫他去做早课的时候很是说了一些赞美敬佩的话，李煜也没有放在心上。
李煜的太极功到现在为止依然只有1级，本来以为听过那些师兄弟的经验后会有所长进，结果却依然毫无所获，后来还是纯言告诉了他其中的因由。
门派武功的学习是靠悟xìng，悟xìng够好，通读一遍秘籍即可习得，悟xìng不好，只能慢慢去熟读领悟了。而要想提升等级加强属xìng，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师父的引导和教习，第二种则是通过提高门派贡献度，门派贡献度够了之后，即可到门派NPC处进行兑换提升。而获得门派贡献度最好的方式就是参加门派历练和完成门派任务，一般情况下，在师父的教导下修习完成前十级是非常简单，之后就可以成群结队外出了。
早课其实对李煜来说完全没必要参加的，只是门派规定，太极功二十级以下弟子必须参加，不然会有很严厉的处罚，甚至还有可能被逐出门派。
“师兄，祖师吩咐，你以后不必参加早课了。”李煜觉得自己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呢。跪坐在大殿里，从一开始一脸的茫然，到现在视若无睹，高兴已经没了意义。
明心峰的竹子永远那么翠绿，真武大殿下的杀戮从来没有停歇，而书架上的书已经只剩一半。
一天早晨，李煜对纯言说，“我先不抄了，出去几天。”纯言又是一副有话想说的表情，可直到李煜走出他的视线，他最终没有说出来。
李煜说的出去，就是在武当山的许多山峰中游走，渴了喝露水，饿了，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饿了的感觉了。山上现在湿气还很重，尤其是晚上，风起的时候很刺骨，季节上来说，早已进入夏季了，只能说是反常了。
一路上很少碰见武当弟子，不是没有，而是那些师兄弟身法太快，在林间飞纵几下就没了身影，李煜根本就捕捉不到。路上见的多是是猴子，成群结队的，喜欢在地上捡些小石子，趁李煜不备就丢他，而每当李煜才一转身，就全部哧溜一下散开跑掉了。
凡天下均同是xìng，天xìng既善，悉生万物，无不置也。
观天之道，执天行，尽矣！
这些话李煜有些明白，有些会看得似懂非懂，却都被牢牢记在了脑海中。清静为天下正，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yù而民自朴。李煜觉得很有道理，但却不适用。可以说大部分的武当弟子都无争端之心，修的也是清净平衡，却只能被人欺负到家门前不能吭声。这样的念头每每放一出现，马上就会被无数的道家经典名言所掩盖，李煜就无法继续想下去。
武当山多雨吗？李煜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少带了把伞。山上树多，冰凉的雨水顺着树皮上的痕道流涮下来，将小道弄得湿润泥泞。好在总是有些老树身上有些大洞，而刚好有一些动物又喜欢把树洞掏空整理成它的窝，于是李煜就不用在雨中漫步了，虽然他曾经觉得这是一种美的享受。
李煜坐在树洞里，双目微微凝视着外面，身形却是一动不动。雨早已停了，什么时候停的，他没有留意。而树洞外面的枝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两只松鼠，四只小眼睛一直望着李煜。李煜清楚，它们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想回本就属于它们的家，他便弓腰从树洞中钻了出来。如果是普通人这么跪坐半天，突然站起来，酸麻的腿上是根本无法使劲的，摔倒是很平常的，李煜却是很轻易地弓着腰站起，又步履平稳地走了出来，这应该也算是反常吧！
两只松鼠一见李煜离开，飞快地从树上跳下里，躲到树洞中去了。
“应该回去了！”李煜对自己说。
***
明心峰上一直很安静，无论是有人还是没人。李煜的回来并没有打扰这份安宁，这是走进屋子的时候让他微微吃了一惊，屋子里有人，而且不是纯言或是纯武。
“纯阳师兄，你回来啦，我是纯sè。”正安静在桌子上抄书的背影被推门声惊动了，回眸一笑后，站起来躬身一礼。
“哦！”虽然没有想过有一天明心峰上会出现女人，而且还是一位姿容秀雅举世难双的大美人，但是李煜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微微回了一礼就径直走到桌边，随意挑了支笔抄写起经书来。
纯sè见这位师兄果然话语不多，也不在意，坐到李煜对面继续抄写起来。
“师兄，该用晚饭了。”李煜抬头一望，说话的是纯sè。
“为什么要自己打饭，纯舞呢？”
“纯舞师兄半个月前通过测试，外出历练去啦！”纯sè一边讲食盒打开拿出饭菜，一边回话。
“抄写多少了？”
“第一排已经快抄完了。”纯sè的答复让李煜有些吃惊，自己当初抄写第一排的速度恐怕连她的一半都赶不上。“嘻嘻，纯sè没有师兄想的那么厉害啦，师父只是交代一本经书抄写五遍即可。”
李煜点了点头，接过碗筷吃起饭来，不再说话。
***
“师兄，我先去休息啦，明天见。”纯sè将食盒收拾妥当，便准备出门而去。
“等等，明心峰弟子怎能寄人篱下，今天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打坐。”李煜本来是准备熬夜抄写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睡眠的需求已经越来越小了，这也很反常，但是李煜并没有去弄清楚因由的想法。说完话也不等纯sè答话，推门而出。
纯sè看着师兄的背影发了好一阵呆，之后才一脸通红地收回了视线。过去关门的时候，在竹影中找寻了好久，才发现李煜跌坐在一处断崖边，那下面好像正是下山的山道，每逢初一和十五，那里都会很吵。
第二天一早，李煜就去了真武大殿，他不是去参加早课，而是去找纯言，纯言一直都是真武殿的守卫之一。
纯言看到李煜显得很高兴，“师兄，你总算是回来了，这几天祖师老是问起你，我正不知道如何答复呢。”
“明心峰要加盖房屋。”
“等下早课完了我就去安排，师兄，你先去后山拜见祖师吧！”
祖师一般时候都不在真武大殿，那天正是门派纳新的rì子。他一般都是在真武殿后山的别苑中清修，平时很少见人。
“道心门下纯阳求见掌门人，望师兄通报一下。”
“祖师一早就吩咐了，纯阳来了不须通传，师弟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一早就吩咐了么，呵呵。
李煜推开院门进去，院子很是雅致，一些盆景点缀得恰到好处。从进到院子开始，李煜就能隐隐闻到一股香味，味道很淡，但显然不是香料传出来的，似乎还有一种让人放松的作用。
“纯阳拜见祖师。”李煜在门前恭恭敬敬地作揖等待。
等了差不错一炷香的时间，李煜才听得殿内传来，“好，很好，道心很不错，是他的谁也夺不去。你去吧，我要开始闭关了。”
“是，弟子告退。”
***
李煜回到明心峰，发现山上人来人往，皆是些低辈弟子，纯言正在监督他们搬运工具和材料，见到李煜便迎了上来。
“师兄，见完祖师了吗？”见李煜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从山下运来砖石尚需时rì，这山上竹子倒是很多，就先搭一座竹楼吧，等材料运上来了再重建。”
“不用麻烦，搭个竹楼就可以了。尽快。”纯言应下。李煜走进屋子的时候听到有人在问纯言，“这就是那位纯阳师兄么？”
纯sè已经做完早课，回来抄写经书了，见到李煜便是甜甜一笑，“师兄，峰上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热闹哩！”李煜点了点头，从一侧的书架上去过一本经书，开始抄写起来。
纯sè见李煜抄写一遍就可以默写，心底有些佩服，自己也是可以的，却没有师兄这些娴熟，能从头至尾如行云流水般默完。不过在看到李煜不经意扫过来的眼神后，连忙低下头抄写起来。门外叮叮当当的劳作声和门内书写时轻微的沙沙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没到用晚膳的时间，纯言就进来报告说竹楼已经建好了，李煜过去看了看，虽然没用什么时间，这竹楼倒是做得挺别致的。
***
“师兄晚安，我先过去休息啦！”
“你在这边吧，山上风大，这边不冷。”李煜说完就将桌子上未抄写完的输稿收拾一下，取了几只蜡烛和一些白纸，出门而去，今夜，又是不眠的。
纯sè直到很晚才睡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第十章 所谓高手
真武令：三rì后，门派十大青年高手决定战在真武大殿进行。
李煜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竹影中发呆，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山下。今天天气不错，没有风，纯sè干脆将桌子搬到了屋前的竹林中，现在正在认真地进行抄写。李煜将视线从山下收了回来，起身走到纯sè身后，见她抄写的是《太平经》，字迹娟秀，默写流畅。这本经书李煜早已抄过，说的是散财就穷、奉劝人们自食其力，在很久以前，李煜就不再去细细考校其中的含义和正确与否了。
“师兄，好生奇怪呢？”纯sè将《太平经》五遍抄写完毕，一边将经书稿纸收拾整理好，一边对李煜说话，“这门派十大的选拔之前都没听说过，竟然直接就要决定战了哩。”
这些事情，显然李煜也是不知道的，便没有答话，将桌上的纸墨拢到中间，将桌子搬起朝屋内走去。
“师兄。”纯sè就一脸高兴地跟了过去。
***
“纯阳师兄，掌门人问话，道心师叔门下可有想要参加门派十大青年高手对决的弟子。”来人彬彬有礼，脸上也是笑容满堆，言辞语气上更是低声相询，武当派现任掌门人是道真师叔，这位想必就是他的弟子。
“没有。”
“那我就不打扰师兄清修了，师兄要是有空，三rì后山下会很热闹的，可以去看看。”
李煜本来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是后来慢慢习惯成自然了，说话只要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就够了。不，不对，与人交流，仅仅能表达意思是不够的，至于为什么，他却没办法想下去了。每到他陷入沉思，脑海中要不了不久就会突兀地出现许多道家名句，他的思索自然就会中断了。
就这个问题，李煜问过纯sè，纯sè却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纯sè虽然和他一样整天抄书写字，但是和他却是大大不同的。纯sè每到吃饭的时候会因为肚子饿而去期待用饭的钟响，每到rì落西山明月高悬的时候会因为瞌睡而呵欠连天，他却不需要。饭，吃亦可，不可亦可，他很久之前就没有肚子饿的感觉了；觉，睡亦可，不睡亦可，他可以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地抄书写字后依然jīng神十足。纯sè心底一直认为他练了什么厉害的武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会的，只有那1级的太极功。
***
三天后，真武大殿。
李煜和纯sè到的时候，决定战已经开始了，真武大殿前广场上搭建的擂台上，正有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因为很少在门派内活动，对门派的武功也是一无所知，李煜也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他看着台上两人，却能很清楚地看到他们出招的痕迹和提前预知他们挪移的方位。
纯sè却是认识他们的，“纯笑师兄的武当长拳好生厉害呢，不过纯元师兄的绵掌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谁的内力能撑得更久了。”她的话音还没结束，就见纯元的脚步忽然有些飘忽起来，出掌也没有之前那么气势强悍了，最后被纯笑一拳打出擂台落败。
“下面由纯风师兄对阵纯虚师弟。”
这场上台的两人李煜都认识，那位先上场的翩翩少年正是入门当天和他发生冲突的纯虚，纯虚已是没了当初的那种浮躁，轻轻跃上擂台后就一脸微笑地静静等待对手上台。纯风却没有用轻功，只是一步步慢慢走上去的，正是三天前那位去明心峰传话的掌门弟子。
两人先行了剑礼，待宣布开始后，一齐扬剑拼上。
“这位纯虚师兄真是好福缘，入门还没多长时间呢，就开始修习连环夺命剑了，看他步法平稳剑法凌厉，已经有些功底了呢。”
“你怎么对这些武功这般熟悉。”李煜对纯sè的随口点评很是疑惑。
纯s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好好盯了李煜一眼，欣然一笑，“师兄，这是你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哩。”她看到李煜的视线好像一直在那位纯虚师兄身上，“有时候我抄书累了，喜欢翻看一下本门秘籍，现在虽然学习不了，等师父回来后再学习应该会事半功倍的。”
“咦，这位纯风师兄不就是前两天到山上传话的师兄吗？哎呀，竟然是八仙剑，他原来就是掌门亲传弟子啊，这下纯虚师兄可就麻烦了。”纯sè也认出来后上场的人。
纯虚越战心中越惊，在师兄弟中自己的资质算是顶尖了，练功的速度是其他师兄弟好几倍，后来得师父传授连环夺命剑，那些师兄弟在自己剑法中便从来没有走过二十招，现在这已经是第五十招了吧。又斗了一阵，纯虚的内力已经跟不上消耗的速度了，手上剑势也是比先前慢了许多，心中不由急躁起来。
“嘻嘻，师兄，纯风师兄就要赢了呢，八仙剑法可比连环夺命剑要好看多了，就应该如此嘛。”
纯sè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己眼前一暗，有人挡在了自己面前，而周围响起了阵阵惊呼声。
李煜虽然身法不快，但是却及时地挡在了纯sè面前。面前是明晃晃的剑刃，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剑尖刺破了，没有见血，李煜却能感觉到肌肤周围的冰凉，连环夺命剑，果然还是不凡的。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剑法。”纯虚的声音很yīn沉，和他阳光的面容一点都不配。
“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对师妹出手呢？”
“就是，这也太狠毒了。”
“纯sè你还好吧！”
纯sè直到周围被师姐妹们围住了，才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事，“师兄，呜呜呜。”她看不到前面，只能抓着李煜的衣角轻轻哭泣。
李煜挥手将胸前的长剑推开，扬声道：“武当门规，不得同门相残，违者驱逐之。纯阳恳请掌门师叔裁决。”完全不顾纯虚眼中的仇恨。
***
纯虚并没有被赶出武当，他的处罚结果，一是要得到纯sè的谅解，二是取消本次决战资格，三是面壁思过一年。如果师父在，结果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吧，呵呵。
这样的处罚对李煜来说，是无所谓的，其实纯虚那一剑，根本就没有伤人的意思，李煜要不是故意向前走了一步，那剑根本就刺破不了他的衣服。纯虚肯定也是知道的，可惜他当时内力不足，强制收剑已经是迟了的。
纯虚连续在明心峰的屋子外站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中，有吹过大风，也下过大雨，还出过一次大太阳。他就那么站在门外，一句话也不说，在一般人眼里这根本就没有道歉的诚意。但这一般人中显然并不包括纯sè，她实在是有些太心软了，如果不是李煜强行阻拦，三天前那个大雨天，她就已经让他回去了。
“你可以走了。”
纯虚盯着李煜足足看了一刻钟，才一脸木然地下山而去。还得不行，既然要装，就不要让我发现你眼里疯狂的恨意。
明心峰并没有被这次意外打扰，门外站着一个不说话的人和路过一只飞鸟走兽，没有区别。
李煜抄书的速度比纯sè快得多，尽管纯sè的量只有他的一半，但是他可以通宵达旦地抄，纯sè却不行，更何况有的时候纯sè还喜欢到山下转转。
“师兄，纯武师兄前两天回门派了，这串风铃是他带回来的，说是挂在门帘上，起风的时候便会发出非常悦耳的声音。”李煜摇了摇头，这山上喜欢刮风，他不喜欢太吵。纯sè却一点也不失望，随手就将那串风铃丢到了一边，接着又拿出来一些好玩的小玩意，都是和她比较熟悉的师姐弟们送给她的。
“师兄，我接到真武令了，说是今天晚上会有贼人入侵门派，让我去御敌呢！可是我什么武功都不会，怎么办呢？”
“我去找纯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到真武令后，时辰到了会被强制传送到山脚，和以前有很大区别。这样，只不过让人死的更多而已。纯言虽然没有取消真武令的权力，但是他有权安排真武殿的守卫，门派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
“师兄，纯叶师妹走了。”纯sè一脸的悲伤，这位纯叶师妹是和她关系最好的人之一，和纯sè一起接的真武令，后来没有能成功躲过。重生之后，人物虽然还是这个人物，但是很多东西都会被清理掉，武功会被全废需要重头开始学，和一些特定人物的关系也得重新认识，这样的处罚也许开始很小，但是会越积越大，直到你承受不了。
***
“师兄，你只剩下最后一本了啊，我得加油了！”
李煜拿过最后一本书，很巧，正是当初被罚抄了一百遍的《道德经》，但是李煜却记得，他应该已经抄过了才对，那时才到明心峰没多久，当时他还感叹了一下下的。
顺手取过纸笔，不需要看，准备直接默写出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不对，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么开头的，“纯sè，《道德经》第一句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啊。”
不对，还是觉得不对，究竟是什么呢？哦，这里不就有书吗，翻开看看吧。
李煜伸手翻开书架上最后一本书——《道德经》。
第十一章 道或是名
纯sè见李煜捧着书一动不动地看了半天，却是一页也没有翻动过，凑过去看了一眼，见李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书的第一行上，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自己果然没有背错。
“纯sè，《道德经》第一句是怎么背的来着。”李煜问话的时候依然是盯着书没动。
纯sè嘻嘻一笑，“师兄，你不是才问过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手上不拿着书吗，上面写的很清楚呢，我没有背错哦！”说完还用嫩生生的手指在书上点了一下。
“哦，可是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样的呢，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纯sè见李煜翻来覆去将这个问题和话语说了几遍，便不再答话了，只是一边偷笑一边观察他面上的表情，尽管那里其实一直都没有任何表情。
李煜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嘴里一直还是念叨着这么两句，对于他不吃不喝不睡可以坚持许多天的情形，纯sè是见怪不怪了，还是和往常一般该抄写就抄写该吃饭睡觉就吃饭睡觉，完全将李煜视作了空气。
“纯sè，你真的是纯sè吗？”
李煜终于没有再重复那两句话，只是这句话让刚刚跨进房内的纯sè一呆，他这是怎么了。不过不用她再去思考什么，因为李煜接着自言自语，“李煜，我真的就是李煜吗？”
“我不是李煜，那我是谁，谁是李煜。”
“招式真的是招式吗，招式如果不是招式，那会是什么？”
一个星期，足足一个星期，纯sè在这一个星期内可以说是见识到了李煜说话次数并且说话时间最长的状态。不过可惜不是对她说的，总是在那里自言自语。
“纯sè，过来。”李煜终于动了，一边对纯sè说话一边将书合上。
“师兄，什么事。”纯sè显得很高兴。
“坐在我前面。”
“哦。”纯sè乖乖走过去，在李煜面前盘膝坐下。“呀，师兄，感觉好奇怪哦，热乎乎的像一条虫在身体里乱动呢。”
“别说话，集中注意，跟着它一起动。”
“可是真的很奇怪呢。”
良久，李煜将附在纯sè背上的手掌收了回来，一脸的倦意。
“师兄，我感觉身上暖烘烘的，好舒服哦！”纯sè起来后伸展了一下身体，“唉，师兄，我怎么觉得我力气好像变大了似的，身上总是有股劲想发泄出来呢。”
李煜笑了笑，又是让纯sè一阵大呼小叫，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李煜脸上出现笑容呢，实在是太难得了，“师兄，我怎么觉得你在这坐了一个星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你真的还是我师兄么？”
“我可以不是李煜，但是一定会是你师兄的。”李煜摸了摸肚子，“突然觉得肚子好饿，真是奇怪，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我们下山吃饭去吧。”
李煜这前后的变化确实有些太大了，脸上的表情丰富了，话多了，现在还要和纯sè一起下山去吃饭。虽然这样的改变让纯sè觉得很意外，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的，眉目眼角都带着笑意。纯sè当下就拉着李煜的手，将他往门外拖去。
***
纯舞终于完成了这次的试炼，这次的江湖恶贼实在是太狡猾了，一身轻功更是算得上出神入化，在十几位师兄弟的围追堵截下逃跑了五天。如果不是对方内力不济，身疲力乏，指定还是搞不定他的，不过报酬倒也是相当的丰厚，每人一万两银子不说，还有八千点的师门贡献呢，够他好好用上一段时间了。
“师兄，你怎么自己下来啦。”纯舞竟然很是意外地在明心峰之外见到了李煜。
“吃饭。”
纯sè本来以为李煜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了，谁知道刚刚走下明心峰，一路上的师兄弟们向他们打招呼，李煜都只是微微点了点，就算是遇到正前去真武殿值班的纯言时，也只是回答了一个“好”字。看来，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因由的，只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没办法知道罢了。
这还是李煜第一次进入武当派的饭堂，没想到，门派内弟子成千上万，这饭堂倒是修的不大，按照纯sè的解释是没有必要，派内弟子确实成千上万不假，但是大多数都会在师父的教导下武功初成就下山修行了，常驻在山上的除了那些门派名宿和有职务的弟子，估计也就她和李煜两人了。
“纯sè，这位是谁啊？”
“嘻嘻，纯sè师妹，你好久没有去清秀峰玩了，难道是因为……”
吃饭时不时就会有熟悉的弟子过来和纯sè打招呼，一开始都会打趣纯sè，而在知道这位冷淡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纯阳师兄后，就一脸恭敬地见礼，李煜当天帮纯sè挡剑可是叫这些女弟子好生佩服的。
“师兄，你说师父什么时候会出关啊。”吃完饭，纯sè一边挽着李煜的胳膊一边朝明心峰上走去。
李煜脚步顿了一下，“师父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先把经书抄完吧，兴许祖师那里会有什么交待的。”
“纯阳师兄，纯言师兄让你有空去真武大殿找一下他，他现在有事走不开。”
李煜和纯sè刚刚回到明心峰，就见到门口有位小道士在那等着，李煜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传完话就下山去了，速度很快，眨眼功夫就没见了踪影。
“梯云纵？”李煜有些疑惑地低语了一声。
“师兄，你说什么？”
“没事，你先进去抄书吧，我下山去见一下纯言，很快回来。”
纯sè见李煜下山去了，掩门时轻笑一声，低低自语，“师兄变厉害了，竟然看出了他用的是梯云纵。可惜啊，这内力传给我却是没什么作用呢，嘻嘻。”
***
纯言见到李煜，忙迎了过来，“纯阳师兄，祖师让你去见他。”见到李煜点了点头便往后山去了，那步履间的速度竟然比自己学了高级武当轻功还要快上几分，又看不出他学了什么武功，真是奇怪。
李煜在门前恭恭敬敬地准备作揖，“纯阳拜见祖师”的话还未出口，就听得殿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果然，已经知道我来了吗！
天阙祖师是武当的骄傲，他是第一个得到门派绝学太极剑的弟子，是二十多年武当派武功第一殊荣的获得者，担任过三十多年的武当派掌门人，对于武当弟子来说，他就是一个传说，一个永远只能仰望和敬佩的对象。
“好，很好，道心很不错，是他的谁也夺不去。”李煜记得祖师好像说过同样的话。
李煜觉得进不进屋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分别就是一个隔着一堵墙，一个隔着一层帘而已。
“祖师，请问师父什么时候可以出关。”可能，面前这个人是目前唯一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吧！
“再等等吧！快了！”可惜！
“你去吧，好好练。”
李煜虽然没有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不过有个期待总是好的，可能，真的就不远了呢！
“纯阳师兄，这是祖师让我交给你的。”又是一个包裹，是师父留下的吗？
***
“师兄，祖师说师父什么时候出关了吗？”纯sè见李煜走进来，丢下笔跑过来将他手中的包裹夺了过去，丢在桌子上就打了开来。
“哇，有好多钱呢，师兄，还有这个，竟然是门派贡献令，一枚就可以增加一万点师门贡献哩而且还有十多块！师兄，你去打劫门派仓库了吗？”
“是师父给的，我没什么用，你拿去玩吧！”银钱对李煜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什，这些江湖之外的东西对他的那个身份来说，永远都只会是浮云，一个王朝永远不会亏待一个听话的王族。
纯sè也不客气，顺手就将包裹继续系好，往背上一搭，“嘎嘎嘎，我纯sè今天发财了，走，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去。”装作粗豪的声音配上可爱的表情，逗得李煜欣然一笑。
“师兄，你经书也抄完了，师父没有新的任务了吗？”
李煜微微摇头，“没那个必要了，有些东西，领会了就是领会了，就不需要强求了。”
“可是，我想我抄完所有的经书也不会领悟什么的，只会手疼脑袋疼浑身没劲。”纯sè有些苦恼地看着还剩下一小半没有抄写的书叹气道。
李煜随手拿来一张纸，抄写起《道德经》来，“没关系，抄就试了。”
“哦，可是师兄，这《道德经》你不是已经抄过了么？”
李煜摇了摇头，“这是最后那一本，我想，应该还得抄好久才能抄完。”
纯sè听得不大明白，就那么薄薄的一本经书，就算是抄一百遍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啊，何况只是十遍呢！只是李煜已经在认真抄写了，纯sè也就没有问。不过纯sè还是很快发现了原因，李煜是在抄《道德经》没错，可是他已经抄了十多张纸了，上面行行重行行的都是同样的一句话，不多一个字，不少一个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德经》第一句话，如果一直这么抄下去，这本书果然是短时间没办法抄完的呢。
第十二章 国事何事
“师兄，我终于抄完啦！”纯sè高兴地将手中的笔丢下，邀功似的跑到李煜跟前说道。
李煜依然在抄写《道德经》，而且依然还是只抄第一句。“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纯sè甩了甩白嫩的小手，认真思索了几秒，“手不疼啦，脑袋也不胀啦，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了。”
李煜摇了摇头，又继续抄写起来。纯sè见他不搭理自己了，眼睛一眨，走过去一把夺下他的笔，抱住他的胳膊，用蜜糖般的声音嗲声嗲气道，“师兄，我抄完啦！”
李煜无奈地看了一眼被墨水染得一塌糊涂的白纸，“说吧，你想干什么去。”看她的样子，显然是有事相求了。
纯sè见目的达到，不好意思地嘻嘻一笑，“我听纯舞师兄说，明天杭城有七夕灯会，可热闹啦，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七月初七么？可是我们都不会武功，遇到坏人怎么办？”
纯sè嘴角一撇一脸古怪地对李煜说道，“师兄，我找到一种很适合你的剑法呢，你肯定猜不到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武当作为江湖名门之一，虽然不像少林有七十二绝技那么多，但是剑法掌法内功心法加起来，也是有那么几十种的，李煜又不是那种喜欢收集各种资料的人，到现在为止见识到的武当武功就那么几种，让他猜显然是无法猜中的。
“嘻嘻”，纯sè得意地一笑，“那门剑法和师兄的名字一样哦，就叫纯阳剑法呢，师兄你说是不是和你很搭配啊，可惜没有叫纯sè的剑法，不然我定要去学会的，嘻嘻。”
李煜点了点头。
***
现在虽然已经进入了仲夏，但是明心峰上依然很凉爽，晚上微风拂过屋外的竹林，便会发出细微的沙沙的，如同催眠曲一般，睡觉时特别舒服。
纯sè见李煜喜欢在山崖边发呆，便去找纯言要了把竹椅，摆放在了李煜经常呆的地方。李煜倒也很喜欢，时不时就会在竹椅里躺上一段时间。不过今天已经在竹椅上躺了半个时辰了，双目一直茫然地望着山下，李煜却怎么也进入不了那种空明的意境中。山下很寂静，真武大殿那边也是漆黑一块，也许，山下只有初一十五才会热闹起来吧。困扰他的倒不是去山下看灯会的安全问题，而是学习纯阳剑法，李煜心底有种预感，这种安宁的将会离他越来越远，一切却都没有改变。
纯sè现在喜欢早起，以前是为了早些完成抄书的任务，后来则是习惯了，想睡懒觉却也说不着了。她走出房门的时候，淡淡的雾霭中刚刚升起的朝阳暖暖的很让人舒服，这也让纯sè的心情一下雀跃了起来。虽然雨天打个油纸伞去看灯会也是很有意境的，但是终归是没有晴空月朗下看得自在的。
不过这种雀跃的心情纯sè并没有保留多久，山上喜欢起雾，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是看到李煜浑身湿透却依然动也不动地坐在山崖边的时候，纯sè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忧伤。师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纯sè心底如是想，并将小拳头捏得紧紧的。
***
本来纯sè是想让李煜先去学了纯阳剑法再出发的，李煜却说让师兄弟们等着不好，也就迟学一两天，等回来再说吧。纯sè也就没有坚持。
这是李煜上武当山后第一次出门，也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和十多个人一起出门。虽然一路上吵吵闹闹的，到也没有十分讨厌的感觉。
一路上最开心的就要数纯舞了，嘴巴一直没有合拢过。
到杭城去的马车纯舞早就已经预定好了，在武当山下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们一群人上车后就直接出发了。
纯sè拖着李煜的手臂坐在了最里面，就算是有危险，自然有外面的师兄弟们抵挡。不过纯舞看到他们亲热的动作后，脸上的笑容便有些不自然起来。
和前两次不同，这次车厢里都是同门的师兄弟们，交谈的话题总是围绕着武当，不是在传说着那位武当师兄武功多么强悍，就是炫耀自己武功等级已经多少多少了。这些话题李煜都能听明白，但是和以前一样，他都没有办法插话进去，也根本就没那个说话的意思。
“师兄，听说杭城有位女捕头很厉害哩！”纯sè见李煜老是闭目养神，和那些师兄弟们讲话又没什么意思，就随便找话说了。
“纯sè师妹是说苏韵吗，我见到过，真的很厉害，江湖上那些恶贼都逃过她的手掌心呢。”纯舞坐的离他们最近，纯sè说的话他专门在听着，闻言就答道。
纯sè无趣地将李煜肩膀上的衣服抚平整，“师兄，我睡会，早上起来太早啦！”
李煜点了点头。
纯舞的脸sè彻底垮了下来，现在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位在明心峰上打杂的后辈弟子，他现在太极功已经修到六十级了，在这些师兄弟中是最高的，连师父都夸他资质不错呢！等看过灯会回山，他就可以正式修习八仙剑了，这可不是一般弟子就能学的。
车上的弟子们见纯舞有些闷闷不乐，能一起出来历练的都是关系不错的，就不断找他说话，可惜都是在自找没趣，最后也就不再说话了，车厢内飘荡着车轮走在山道上的咯吱声。
***
马车到达杭城的时候，还不到中午。
一群人去酒楼里吃完饭就没事做了，正坐在那无聊，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苏韵，苏韵，苏韵……”
纯sè一听连忙就跑到外面去了，李煜倒也不担心，在城内除了夜间会出现刺杀等意外情况外，白天都是安全的。“师兄，师兄，快来看，是苏韵诶。”
旁边那些师兄弟早就已经出去了，只有纯舞依然坐在那里。李煜以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却在等了几秒后，先自己一步出去了。
这是李煜第三次见到苏韵，和以前一样戴着顶斗笠，帽檐上垂着黑纱，一身黑sè捕快衣饰，手上牵着一根身子，后来踉跄跟着一位混身是伤的年轻人。等李煜开清他面容的时候，不由一惊，那人竟然是当初在平安镇“悦来客栈”闹事的何封，这家伙好像有个做城守的爷爷。
“啊，这不是何城守的孙子么，怎么被苏韵抓起来了。”
“苏韵那次抓错过人，不过这次恐怕不好处理了啊！”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两名官差骑马赶到。
“看吧，唉，真是可惜了。”
两名官差从马上翻身下来，其中一人扯开嗓子就喊，“传城守大人口谕，苏捕头请放心办案，城守府必将秉公办理。”
“好！”周围人群一听，齐声喝彩道，只是何封那尖锐的爱哭声很是刺耳。
***
“师兄，连城守都不怕，苏韵真是好样的。”纯sè一脸崇拜地对李煜说道。
李煜看着已经远去的苏韵，“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呵呵。”
“师兄，你笑的好假，以后别这样笑了。”
众人这次下山本来就是为了游玩，看完热闹就分开了，约定在黄昏的时候到城守府前集合，那里会有盛大的烟火燃火，而城守府还会搭一个擂台，奖励挺丰厚的。
纯舞本来是不准备离开的，不过在看到苏韵没有一点搭理他的意思后，只能黯然离去了。
“师兄，我们去城守府好不好。”纯sè央求道。
李煜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哪玩？”
“我们去灵隐寺看看吧！”
灵隐寺显然并不是杭城最好玩的地方，只是李煜看到街上看到了一个特别的标志，标志后面写着灵隐寺。
“纯sè，你先自己逛一会，我去找主持说说话。”
“不能带我去么？”
“你要是一定要去，也是可以的。”
纯sè听到李煜这么一说，便甜甜地一笑，松开了李煜的胳膊。
“见过安平王。”灵隐寺主持，苦月大师，常年闭关，在见到李煜后，恭敬地答道。
“大师不比多礼。”
“王爷，皇上说他错了，希望你能早rì回京。”李煜其实对这位本家叔叔没什么印象，记忆中见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不过李煜却明白，说的是什么事。苦月大师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皇上龙体违和，皇子又还年幼，前段时间有情报显示，边关即将打乱，皇上对此却无可奈何。“
李煜看到yù言又止的样子，看来还有事没有说出来，脚步一转，准备出门。
“王爷，皇上说郭将军麾下军队调动频繁却未经过军部授命，恐怕是出现什么问题了。王爷。”
李煜见他说完就一个大礼参下，知道他没有话了，“知道了。”推门而出，只留下苦月大师弯下的身影。
***
“师兄，这个小和尚好有趣呢！”纯sè见李煜出来，便丢下那位满面通红的小和尚跑了过来。
那个小和尚见纯sè终于走了，双手合什，口中不断嘀咕着什么，似乎又担心纯sè回去找下，飞一般地跑掉了。
“你在和他说什么呢，看他如此惧怕的样子。”
“嘻嘻……”
第十三章 风起灵隐
纯sè笑了笑，“没什么啦，就是打些禅机，那个小和尚只顾着玩荒废了功课，嘻嘻。”说着怕李煜继续问他什么，过来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师兄，时间不早啦，我们快点去城守府吧！”
李煜见她不想说，便也不迫她，随着她就往城守府走去。江山不稳，干我何事？
灵应寺在外成，城守府却在城中，距离还是有些远的。李煜和纯sè还没有赶到城守府，就见得已经昏暗的天空忽然一阵明亮，几颗新星冉冉升起，接着爆shè出绚烂的光芒与形状。
“好美啊，师兄。”纯sè看着天空中夺目的风景，停下了脚步，痴痴地望着天空对李煜说道。
李煜记忆中似乎见过比这更豪华更夺目的烟花礼，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了，应该是背景人物孩童时的记忆吧，那时的心情倒是很好的，身边也还围着一大群的人，热闹非常。烟花易冷，人心易凉，也许吧！
“师兄……”纯sè见李煜望着空中发呆，低低喊了他一声，挽着他的手力道更大了些。
烟花一直持续燃放了半个时辰，李煜也望着天空发了半个时辰的呆。他倒不是一直都在陷入回忆，而是很突然的就进入了那种心无杂念的意境，很微妙。
纯sè见烟花已经放完了，绚烂的天空慢慢回复了昏暗，只是城中隐隐传来的声响很是吸引她。“师兄，明年我们也要一起看烟花。”可惜李煜没有听到，她故意用力甩开他的手臂。听得李煜“啊”的一声，“已经放完了么，那我们快走吧！”纯sè低声“唔”了一下，又重新挽住李煜的手，拉着他朝城守府跑去。
他们到达城守府的时候，一路上已经能看看非常多的花灯了，随着时间的慢慢逝去，城中的花灯会越来越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呢。那些武当弟子早已经到了，一群人正在擂台前围观着台上的比武，只是没有见到纯武，等纯sè问过了才知道，纯武也报名了擂台赛，就快到他了，去准备去了。
“好无聊呢，那个使太祖长拳的真是太笨了，打起来歪歪扭扭的，对面那个更是好笑，那是罗汉拳吗，我还以为是绵掌呢，真是没意思。师兄，我们先去看花灯好不好。”对此，李煜显然是不会反对的，这次下山本来就是来陪她的。
“纯sè师妹，纯武师兄马上就要上场了呢！”有个弟子说道。
纯sè一边拉着李煜往前走，一边回头说，“我们等会儿就回来，纯武师兄必胜。”说着还抽出一只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
杭城李煜虽然来过一次，但是连休息都没有停留一下就离开了，对这里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不过纯sè显然是很熟悉的，去灵隐寺就是她一路引领过去的。所以他们的目的地也很明确，西湖。城内的花灯虽然都很好看，但是综归是没有西湖边的美丽，意境是完全不同的。
李煜虽然通过资料对西湖有一些了解，但那些影像是经过了许多岁月洗礼之后保留下来的，和这里的西湖可能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了。他们到的时候，西湖周边已经到处都是人了，有围着花灯猜灯谜的，有提着自制花灯游街炫耀的，花灯的种类繁多，和城中那些只为应景的制式花灯有很大的区别。
李煜看到有很多小孩子手中提着一个小小的灯，很是小巧可爱。离近了看才发现，花灯的外表就是一个桔子，里面的桔肉被掏空，薄薄的桔皮被人细心用针线缝制上了，里面点着一根细小的蜡烛，隔着桔皮发出淡淡的微光。一行十多个孩子，穿着都很平凡，脸上都绽放着快乐的欢笑。
纯sè从路边摊位上买了两个jīng致的花船，李煜倒是知道，这个是到一旁的西湖中流放去的。虽然夜间的西湖少了白天的华丽尽放，但是在明月的照耀下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也是显得别样的魅力十足。折shè着柔和月光的湖面上，有很多靠岸的地方都被一艘艘花船给挤满了，只看得到湖面上一片闪动的火花。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不那么拥挤的河岸，纯sè高兴地跑过去蹲下，伸手拨划起湖水来，清澈的湖水在她小手的划拉下卷起了漂亮的涟漪。
李煜蹲在她身后，将两艘花船整理好，在上面分别放上红红的小蜡烛，点亮其中一艘递给纯sè。纯sè一脸虔诚地接了过去，双手小心接过，在岸边闭眼小心嘀咕了几句话，这才将花船往水中放去。
“师兄，快点快点，你也快点放。”
李煜点亮花船后正准备往水中放，纯sè却拦住了他，“先要许一个心愿才能放。”
心愿么，离开这个世界吗？可是有那么简单么？李煜摇了摇头。
“哎呀，我的花船都快走远了，我帮你许吧！”说完闭上眼睛，嘴中小声嘀咕了几下，“快点，快点。”
今天天气很好，只是有些微风，湖面上没有大的波浪，花船很顺利地慢慢往湖中驶去。不过，尽管这些花船都是用的防水的纸张制作的，不过大都是驶不得太远的。虽然只是微风，在湖中却是有大波浪的，许多花船就那么缓缓沉没下去了，引得周围人群阵阵叹息。
李煜双手微张，正准备将内气往湖中运去的时候，纯sè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李煜明白了。
“哈哈，师兄，你看我们的花船走得最远呢！”虽然最终也淹没在了湖中，纯sè倒是很开心的，“我们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走吧，我们回去给纯武师兄加油吧！”
走的时候，李煜回头看了一眼湖中，尽管不停地有花船被沉没，岸边却有更多的花船向那里驶出。
***
李煜他们一回到城守府门前，就发现气氛有些沉闷，本来应该在擂台上比拼的纯武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纯武师兄输了，对方是华山派的，用的是独孤九剑。”
“什么，独孤九剑。”纯sè和李煜很是吃了一惊，独孤九剑属于华山派门派绝学，如同武当派的太极拳和太极剑，都是轻易学不到的武功，来人难道是华山高手。
“那不是独孤九剑，只是独孤九剑残篇。”有一个弟子忍不住说道。
纯sè闻言才有些释然，不过她没发现一旁纯武的脸sè正因为她的释然而更加yīn沉。
众人本来是要看完擂台赛的，不过有一个细心的弟子看出了纯武的尴尬，本来是准备拿个好名次来炫耀一下的，谁知道上场没几分钟就被人击败了，便提议去看花灯。
除了纯sè其他都是大男人，本来对看花灯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在听到旁边有人说了句话后，就改变了想法。“张阿四，你怎么还在这看热闹啊，听说今晚的花灯中藏了很多江湖绝学，只要猜对了灯谜便能得到呢！刚才我就看到一个人得到了《空手入白刃残卷》呢。”
李煜正准备和他们一起过去的时候，一个小孩子忽然走到他们面前说道，“有人让我给王老爷带话，叔叔从京中来看他来了，盼能一聚。”说完也不待他们说话，就离开了。
“师兄，我能跟着去吗？”
李煜想了想，微微点头。
***
“咦，师兄，这不是去灵隐寺的路么？”
李煜在寺门口拉住纯sè的手，“等会进去不要说话。”纯sè点了点头。
“下午来都没有什么人的，怎么现在这么多香客，真是奇怪。”
李煜带着纯sè直接去了后堂，一路上香客更多，两个人基本上是被拥进去的，如果不是李煜一直拉着纯sè，他们早就被挤散了。不过才刚踏入室内，门就被人碰的一声关上了，吓了纯sè一跳。纯sè正准备说话，李煜用食指在嘴边嘘了一下，她便舌头一吐，不再说话了。
“是煜儿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堂内传出，这个声音好像有些印象，不过却和记忆中的大有不同。
“啊！”李煜见到这张脸的时候大吃一惊，纯sè还从来没从他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
“侄儿见过大伯。”李煜记忆中得知，如果没有面前这位老人，他一定不能活到现在。“大伯也是来劝我回京的么？”
老人见到李煜时本来很是高兴的，不过在听到李煜这么说后笑容一滞，“京里已经来人了么？”说着脸容一肃，走回座位上坐下，“不，你千万不能回去，回去就完了。”说完就端着桌几上的茶杯沉思起来。
等了很久，纯sè在一旁已经打了好几个盹了，老人才从沉思中醒来，将茶杯放回桌面，“煜儿，听说你入了武当派？”得到肯定答复后接着问道，“那可拜入了张三丰门下。”
“张祖师已经闭关很多年啦，我们的师父叫道心呢！”纯sè抢先答道，也不顾李煜之前的要求。
老人放佛这才注意到纯sè一般，“好灵气的女娃儿，不错！”又对李煜说，“你且先安心呆在武当，其他事情勿须理会。”
正当这时，听得屋外一阵嘈杂，“有刺客！”有人高声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