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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未至全文阅读

作者:小花哨     长夜未至txt下载     长夜未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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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所有或好奇,或手滑点进本书的读者

    首先非常感谢...算了,估计你们也不乐意看一些客套话,我就开门见山了QAQ

    长夜未至,这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一个令我非常满意的书名。

    诶...当初我还臭屁的觉得,这个书名起的还是蛮有味道的,能在在尽量不剧透的情况下,同时点明了故事主线,简直太优秀了,有木有╮(╯▽╰)╭

    但是...后台的点击量数据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我惊觉这个书名好像并不是那么优秀...甚至于有些拉胯(;д;)总之似乎很难吸引各位看客老爷们...

    所以,为了挽留住能get到我书名“味道”的看客老爷们(手滑点进来的也算( ̄▽ ̄)~*),我决定在尽量不剧透的前提下,讲一讲关于本书剧情、整体氛围基调方面事情。

    这也是为了不浪费诸位看客老爷们的时间,可以提前判断一下这本书合不合你的口味(罒ω罒)。

    我相信有耐心读到这里的读者,你们一定已经花了三十秒左右的时间,读完了本书的简介吧?(如果没看,还不懂我的意思吗(*・ω<))

    嗯,讲正事了。

    稍微剧透一点故事大背景,“长夜未至”的故事到了中后段,末世将至,一定是偏绝望和压抑的。

    然而世界上总有那么一批人,他们热血,他们激昂,他们无畏,他们熊熊燃烧,他们前赴后继!他们如星星之火,燃烧自己,带动他人,汇聚成光,敢教那日月换新天!

    而主角聂云,身为整个世界唯一一位有后路的人(具体原因么...自然是主角身世与众不同啦!嗯,俗称猪脚光环的玩意儿,同时也是给“长夜未至”之后的故事留下引申的余地),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呢?(嗯,又说了句废话,真好。)

    (就说这么多了(。・ω・。)虽然感觉好像没说啥...)

    ps:虽然这本书后期是有点压抑和悲壮的,但是在前期,我还是打算以幽默轻松为主,同时在主角的成长过程中,慢慢引申出世界的“问题”。

    嗯,暂时就讲这么多吧,非常感谢各位能抽出两分钟的时间将这七百多个字看完,并且如果诸位对我上述所言感到些许兴趣的,还请诸位看客老爷移步正文,如果没有...那我就当你没来过,嘻嘻。

    最后吧,我就厚颜留下我的qq号,欢迎看过这本书,想对我提些关于人设,剧情意见的诸位看官骚扰。

    1371341963

第一章 我叫...聂云

    路边的枯叶被肆意的风沙卷起,在空中悠然打了个转,又荡荡悠悠的落回地面。

    西下的残阳悄悄染红天空,却并未产生丝毫美意,反而衬的整片大漠萧索而又荒凉。

    嘎!嘎!嘎!

    落叶被微风卷起,一道怪异的鸦鸣声倏地响起,打破了这片荒芜的画卷。

    怪叫声似是引得神灵疏忽,不慎将墨迹泼洒。

    一团又一团杂乱无序的黑影瞬间染黑了天空。

    黑色,取代了血色。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鸦群于空中肆意盘旋、俯冲了不知多久,又在某个瞬间忽的一顿,而后齐齐高升,整齐的盘旋于天际,冷冷的注视着东方,那条黄沙路的尽头。

    西下的残阳悄然给鸦群的眼瞳镀上一抹血色,显得不详而诡异。

    难听的怪叫声跟着戛然而止,整个天地便只剩下那略显杂乱的扑扇着翅膀的声音。

    哒,哒,哒,哒。

    天地间忽然又多出了一种莫名的声响,很轻,却又好似能压下漫天鸦群的扑扇声。而鸦群仿佛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般,扑扇着翅膀的翅膀愈加急促了起来,一双双镀上丝丝血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那条黄沙小路的尽头。

    哒,哒,哒。

    随着声音越加清楚,在那弥漫着黄沙的小路上,一道模糊的影子也终于缓缓显露出来。

    在鸦群冷漠的注视中,那道影子却不急不缓的前进着,而后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辆原木色的马车,很普通,甚至可以说上有些简陋,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那匹拉车的黄马已然垂垂老矣,似乎不久便要彻底倒下。

    但就是这样一匹黄马,却在漫天血鸦诡异的注视下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

    倏地,血鸦开始盘旋,随后猛地张开锐利的鸟喙,一声难听的怪叫后,急速向着身下的马车俯冲了过去!

    “嘎!”“嘎!”“嘎!”

    血色瞳孔中透露出的残忍与疯狂满溢的几乎快要化为实质,仅是片刻,便来到了马车跟前,没有丝毫停顿,扬起尖锐的鸟喙,狠狠的向前刺去!

    拉车黄马硕大的鼻孔喷出两缕白色的气流,抵御着它隐隐嗅到的,鸟喙上丝丝腐肉的气息,可脚步却没有丝毫变化,仍是不疾不徐的走着。

    “呼!”

    就在鸟喙触碰到马身的前一瞬,一股清气自车厢内暴起!

    迎面而来的血鸦瞬息间于无声中化作飞灰,清气迎风壮大,霎时间便占满了乾坤!

    墨迹骤消,荒凉画卷依旧。

    只是在那画卷一角处,悄然多出了一辆马车......

    哒-哒-哒-哒-哒-哒

    有节奏的马蹄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停了下来。

    车厢的门帘被一只枯老精瘦的手掌拉开,露出一张须发皆白,皱纹深厚的面孔。

    “嗯?”

    望着挡在面前,宛若尸体般幼小身影,老者略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眼前这道身影年纪看上去很小,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模样,身材瘦弱,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衫,不过此时青色布衫上粘上了不少血迹以及孔洞,那应该是被血鸦啄出来的血窟窿,稚嫩的小手上还死死捏着什么物件,好像是一块廉价的,随手就可以从路边摊上买来的玉佩。

    老者下意识的抚了抚下巴上的山羊须,微微仰头,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啊~熬~”

    一道慵懒稚嫩的声音忽的自车厢内传来,打断了老者的思考。

    只见一个梳着童子髻,穿着青衿的小女孩双手高高举起,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而后又用两只小手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掀开车帘,慵懒道:“师傅,我们到...”

    小女孩稚嫩的话语声忽的一滞,眼底露出一丝疑惑,道:“咦,这个小孩儿是谁....好像....好像还没死!”

    小女孩似乎已经见过了不少血腥场面,对这样一副血腥的模样没有太多的不适,只是瞅见这具和他差不多幼小的身体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眼底闪过一丝急切,瞥了眼正仰着头,捏着山羊胡一副无动于衷的老头子,又赶忙摇了摇他的胳膊。

    “师父他好可怜哦。”小女孩双眼透亮,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一副如此惨状,本能的感到一丝不忍,道:“我们救救他吧。”

    “嗯?”老人被晃得回过了神,有些迟疑道:“可这个小孩子有点奇怪...”

    “小孩子能奇怪到哪去?”小女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抱着老者的手臂不依的摇晃着。

    “救救他嘛!”

    “你...哎。”老者终还是悠悠地叹了口气,干瘦的手掌抚了抚女孩的脑袋,缓缓道:“为师也没说不救他啊,只是刚刚在想一点事情。”

    老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抱起满身血痕的小男孩便走上了车厢。

    而身后的小女孩摸了摸头上凌乱的童子髻,红润的嘴唇先是微微撅起,而后又将嘴巴胀的圆圆的,最终才气鼓鼓的走进了车厢。

    “你个小娃娃还生气了?”老人仔细的将小男孩身上的伤口清理上药包扎,转头瞥了眼双颊高胀的小女孩,笑道。

    “师傅分明是故意的!”小女孩睁圆着眼,小嘴一撅,短粗的手指着老者的鼻子,毫不客气的喊道。

    “呃...怎么会!”被道破心思老人有点尴尬的捏了捏山羊胡。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小女孩见状双眼一亮,两条小短腿迈起,作势欲扑。

    略显无奈的按住了小女孩的脑袋,看着其不断挥动着的细嫩拳头,老者又忍不住笑了笑,随手取出一件青衿,就要给聂云披上

    “嘿嘿嘿,师傅,那是我的衣服!”小女孩见状也不扑腾了,急忙拉住师傅的手,白皙的鹅蛋脸透出些许羞意急道。

    “难不成让他穿我的。”老人笑呵呵的又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好人做到底么,总不能让他光着吧。”

    小女孩嘴巴糯糯的,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摸了摸头上更加凌乱的童子髻,气的一脚跺在了老人的脚上。

    “哎呦~”

    虽然并不疼,但老人还是配合的弯下腰摸着脚背发出一声“惨嚎”。

    “哎呦!”

    “为师教你的声东击西你就是这么学的?”

    望着小女孩手中一根银白色的胡须,老人颇有点欲哭无泪。

    “哼!”小女孩嘴角微微勾起,“让师傅欺负我!”

    ......

    “嗯~”

    也不知道是老人抹得药太好,还是小男孩伤的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重,在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哼哼声后,小男孩终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张白皙透嫩的鹅蛋脸以及...一个略显凌乱的童子髻,小男孩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而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下意识的捏了捏手上的物件,这不算温润的质感却让他微微松了口气,小手撑着地面,下意识便想坐起来。

    嘭!

    幼小的身体刚一起身,便又重重的跌落了下去。

    “诶诶诶,你这个小孩子,手臂上这么大的两血窟窿你没看见啊!”小女孩撅着红润的小嘴,又瞥了眼重新渗出血迹的绷带,不禁埋怨道:“你看吧,师父刚刚绑好的绷带又要重新绑了。”

    小男孩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搓捏着山羊胡正打量着自己,但小男孩似乎有点内向,嘴巴糯糯的,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瞧见小男孩讷讷的样子,老者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主动开口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呜~哇”

    看着眼前皱纹深重的脸强行舒展开,小男孩越看越觉得像妈妈口中描述的“人贩子”“大坏蛋”的形象,再加陌生环境带来的恐惧感,他甚至已经想到了未来的悲惨生活,一时间悲从心起哇哇大哭了起来。

    老者“和蔼”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余光瞥了眼遮住嘴巴,一副我不笑的小徒弟,本就皱纹深重的额头上又是多了几道黑线。

    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老者好似自言自语道。

    “嗯,小娃娃刚醒看见一个陌生的环境害怕是很正常的,小月儿,我去前面驾车,你好好照顾一下人家。”

    “是,师父。”小女孩板着小脸,一副誓死完成师命的模样。

    ...老者看着小女孩即将绷不住的小脸微微扶了扶额,连忙转身出了马车。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果然,车厢外的老人摇头微叹。

    算了,丢脸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嗯,习惯就好。

    不过这小男孩出现的确实有点奇怪啊...老者下意识的撵了撵下巴上的山羊须,沉思了片刻后方才缓缓摇头。

    车厢内。

    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着眼前小女孩笑的如此欢乐,小男孩还是渐渐止住了哭泣,凝视着眼前捂着肚子狂笑的小女孩片刻,终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和气势问道:“你...你们是谁!”

    小女孩好半晌才止住了笑声,闻言却是翻了翻白眼:“你这副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可是救了你好不好!”

    “谢...谢谢。”小男孩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消失,白皙病态的脸上染过一抹羞红。

    “哎,算啦算啦,我叫韩月,你叫什么名字啊?”也许是心情比较好,韩月没有多做什么计较,大大方方的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聂云。”

第二章 缘起

    “诶,那你多大了。”韩月俏生生的问道。

    也许是年龄相仿的缘故,聂云本能的对眼前这个扎着童子髻的可爱小姑娘产生了几分亲近感,连带着对陌生环境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听到小女孩的问题歪着脑袋想了想。

    “应该是六岁吧,我记得我爸妈刚给我过六岁生日。”

    闻言,韩月灵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这样啊,虽然我也是六岁,但我是正月的,你得叫我姐姐哦!来,叫一声听听。”

    “可现在才二月份呐。”聂云有点不服气,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就平白多了个姐姐,我要当哥哥!

    “我生日也是正月的!”

    “嘿,我大年初一生的!”韩月两只短粗的小手猛然叉在腰间,灵动的眼睛一瞪,带着几分大姐大的气势道:“叫姐姐!”

    而聂云还真被这股莫名的气势震了震,一时气短,晕乎乎的便道了句;“姐,姐姐...”

    “诶,这才像话么,乖弟弟,嘻嘻。”韩月似乎是第一次享受到当姐姐的快乐,大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分外可爱。

    “咳咳。”

    听着车帘外传来些许轻咳声,韩月这才想起来车外还有这么个人,撇了撇嘴,道:“对了,刚刚那个老头儿其实是我师傅啦,虽然长得不好看,但人还是很好的,你身上的伤口也是他给你包扎的呢。”

    “老夫姓张,字丘尼。你叫我一声张老就好了。”张丘尼终于听到自己乖徒弟给自己邀功,适时的拉开车帘重新坐了进来。

    说着又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吓得聂云小嘴一憋,但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微微吞了口唾沫,开口道:“谢...谢谢张老爷爷。”

    ...张丘尼默默收敛了笑容,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尽量和蔼的问道:“你这个小娃娃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呢,你父母呢。”

    “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此话似是引动了聂云心中的伤心事,令其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再一次哗的流了下来。

    “诶,诶,诶,你别哭啊。”这小孩子一哭,张丘尼瞬间慌了神,又是摸头,又是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老夫可以带你去找你父母啊。”

    “呜~~哇!聂云哭的更大声了。

    “这..这..这..”张老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仅有六岁的徒弟身上。

    “师傅真没用。”小韩月翻了个白眼,而后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到聂云的脑袋上:“哭什么哭,这么大的男孩子还是个爱哭包!”

    “我...我不是爱哭包!”小聂云抽了抽鼻子,倔强的捂住了嘴巴,含糊不清道。

    “那就赶紧告诉姐你家在哪,姐帮你找你父母。”小韩月小手叉着腰,一副大姐做派的样子:“就算你父母找不到了,姐来养你!”

    小韩月现在感觉自己浑身应该都发着光!

    “哎呦!”就在小韩月沉浸在小聂云感激的目光,陶醉在自己大姐风采的时候突然挨了一个爆栗。

    “小东西,你拿什么养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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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越末年,越厉帝昏聩,政治腐败,致使生灵涂炭,民怨沸腾,风云际会之际,自有英雄揭竿而起,驱逐鞑虏,再统山河,定国号为乾,是为元初元年。”

    “元初二年,也就是今年,大乾皇帝剑指残越,将残越彻底赶出了中原范畴。”

    “所以才会死这么多人,所以我才会找不到我爸妈的,对不对?”小聂云撑着下巴,有些悲伤似是呓语:“到底为什么要打仗呢?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张老眼神复杂的摸了摸小聂云的头:“也许不打仗会死更多的人呢?”

    “一定要死人么?”小聂云抬起头,清澈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人的心底。

    “哎...”张老长长的叹了口气。

    黄沙镇距离大乾北方边境仅有百来里,是大乾最北方的一座城市,这也导致当残越北逃时,城里的百姓躲藏的躲藏,南逃的南逃,此时一看,本来还算繁华的边关贸易城市此时竟是人影稀疏,仿若一座荒城。

    “小云啊,你还记得你家在何处么,带老夫去看看。”张老看着人影稀疏却又错综复杂的街道转头问道。

    如果聂云父母尚且在世应该会回到原本的住所,再不济也会留下些许讯息才对。

    “嗯嗯嗯,记得的。”

    兴许是药效好,这才几天的功夫,聂云原本那颇为惨重的伤势竟然好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兴奋的点着头便领着张丘尼和韩月在略显杂乱的街道拐了几拐,进入了一间僻静的院子。

    “就是这里。”聂云看着眼前虚掩着的院门,眼里露出几分喜色,两步并一步走上前推开了院门。

    院子不大,推开院门便能将其整个一览无余。

    院子正中央立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和煦的风卷起金黄的叶,将其带向天边,又晃晃悠悠的任它飘落于地。

    银杏树荫下面零散的摆放着的几张竹椅和一张小矮桌,许是长久没人的缘故,桌椅上已经铺满了一层金黄。

    “爹,娘你们回来了吗?”不过略有些兴奋的聂云却是没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高声呼喊着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咯吱。

    房门打开,其内空空荡荡,床椅也已布满尘埃,聂云眼神略微黯淡,喃喃自语:“怎么会...没有。”

    聂云摇了摇头,又不甘心的跑向了书房,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爹,娘...别藏了...”

    张丘尼轻轻拂开落在桌椅上的金黄,又回头打量了眼被劈落在地,有些生锈的门锁,随即似是了然的叹了口气,静静看着前方的小男孩眼含期待的打开一个又一个房门,又一次次露出失望的表情。

    当聂云噙着泪,抱着仅剩的期盼打开最后一间房门,看着空空如也的柴房,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随之崩溃。

    聂云紧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水跑到那棵承载了他童年的银杏树荫下,双手环抱膝盖,将整张脸埋了进去...就像从前那样。

    低低的抽泣声传来,韩月再也没有嘲笑他是个爱哭包,安静的坐到聂云的身旁,笨拙的抚顺着聂云的背柔声安慰道:“好啦,别哭了,你爹娘也不会想看见你哭的,对不对?”

    聂云没有抬头,红肿的眼睛内闪过几分迷茫与无助,哽咽道:“可是...我...我找不到我爹娘了...我没有家人了..”

    韩月学着师傅的样子轻轻给了聂云一个毛栗子,鼓起脸颊佯怒道:“前几天刚认的姐姐现在就不认了?”

    聂云抬起头,雾气朦胧的眼睛紧紧盯着着眼前这个稚嫩的脸庞,直到把韩月看的都有点害羞了。

    “你干嘛这么看...”

    话还没说完,聂云兀的伸出了手,将眼前同样幼小的身影紧紧抱在了怀中。

    韩月似乎是被吓到了,身体猛地一僵,随后又慢慢放松下来,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湿意,轻轻拍着聂云的背。

    “弟弟乖,不哭了哦,乖...”

    张丘尼看着眼前这对稚童,一时有些走神,目光悠悠间仿佛看到了那失落在时光中,流连于记忆里的美好,竟有些恍惚了。

    张丘尼回过神来,笑着摸了摸渐渐安静下来的聂云笑道:“你也不用着急,说不定你父母只是还没有回来而已呢,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说不定他们就回来了呢。”

    “嗯...”聂云轻轻抹掉眼泪,仿佛将眼底的迷茫与无助也给一同抹去,轻轻的点了点头。

    光阴似水,一月时间转瞬流逝。

    这一日,张老面容肃穆,高坐大堂之上,望着堂前庄重而拜的聂云严肃道。

    “从今起你,聂云,就是我张丘尼关门弟子。”

    “既入师门,当有门规,一.不得欺师灭祖,二.不得同门相残.......”

    聂云稚嫩的脸上挂着一丝不符合年纪的肃穆,重重拜下。“弟子,谨记!”

    一旁的韩月探过白嫩的小脸笑嘻嘻道“那你以后既是我弟弟也是我师弟了,以后有啥事师姐罩着你哦!”

    “谢谢师姐。”聂云白皙稚嫩的脸庞染上些许红润,糯糯的答道。

    "嘻嘻,再叫声姐姐来听听。"韩月俏丽的小脸洋溢着盈盈笑意道。

    “姐姐,姐姐,姐姐!”聂云一连叫了好几声,叫的韩月嘴巴咧的大大的,然后带着一丝丝的认真道:“我长大以后一定也会罩着师姐的。”

    韩月明亮的眼中仿佛有一抹水光掠过“讨厌啦,我才是师姐,谁要你罩啊。”

    张丘尼看着两小儿的嬉闹,抚了抚雪白的山羊胡欣然笑道:“你们两既是同门,理当相亲相助。”

    “学生谨记。”聂云躬身认真的答道。

    “好吧好吧,现在我保护你,等你长大了,你来保护着我哦,不许反悔!”韩月憨声应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银杏叶片飞舞间,稚嫩儿童细碎的笑语传开,卷起金黄的叶片飞向天边,带着两个孩童间稚嫩的誓言飘向虚空,留下的,是镌刻在心间的悸动。

第三章 岳麓书院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十年光阴弹指间。

    岳麓山位于京郊城外,比不得泰山高大,更比不过衡山广博,但论知名度却是不遑多让。

    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岳麓山内有一岳麓书院,有好事者云“天下才华一旦,岳麓独占八斗。”

    此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说明了岳麓书院于天下人心目中地位之高,毕竟,就连那位驱逐鞑虏,在统河山的大乾开国圣祖都曾在此求学。

    清晨,岳麓山间还弥漫着蒙蒙的白色雾气。

    雾气弥漫间,一白袍青年持剑飞舞,剑尖飘舞间甩出朵朵华丽却又暗蕴杀机的剑花,将原本宁静飘荡的白雾搅起整整旋涡。

    良久,长剑入鞘,少年拿出水囊仰头灌入口中,雾气朦胧间,竟好似仙境中那放荡不羁的酒剑仙人一般。

    温暖的阳光轻轻洒落,驱散了山中薄雾,映照在少年的脸上。

    少年身段挺拔,一袭白袍,眉眼英气,俊俏的脸上还挂着点点汗珠。

    少年喝足了水,将剩下的水浇在脸上,在初晨的阳光下,尽显少年人的昂扬的生机。

    “小师弟,早啊。”

    一道慵懒而清脆的女声从旁传来。

    少女盈盈而立,穿着淡蓝色的纱衣,小蛮腰处,轻束着一条束带,将那腰肢勾勒的极为诱人,待微风吹拂,纱衣轻摇,一双如水的双眸不带一丝杂质,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犹如清莲初绽。

    “师姐,你又偷懒,到时候师父发现了又要连我一起罚。”聂云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摆出一副要找师傅告状的姿态恐吓道:“你再这样我可要打小报告了。”

    “什么,你还敢打师姐小报告?”韩月闻言当即张牙舞爪的跳了过来捏着聂云的脸蛋,将少年俊俏的脸蛋拉长又收回去,拉长又收回去,“凶神恶煞”道:“你怎么敢的啊?”

    “不敢啦,师姐,别捏啦,再捏收不回去啦。”聂云颇有些欲哭无泪的认了怂。

    “哼,算你识相,今天就放过你啦。”少女如水般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嘻嘻,其实老师昨天出去访友了,最起码也要个把月时间,你想打小报告也没处打。”

    “那你还欺负我!”聂云不禁委屈道。

    韩月美眸一瞪:“咋啦,不服?”

    “怪不得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聂云小声嘀咕道。

    “嗯?”

    晨曦下,绝色的少女一声冷哼吓得俊俏的少年连连摆手,竟是说不出的美好。

    韩月得意的点了点头道:“走吧,还要去书院呢,要是又被夫子逮住咱们可麻烦了。”

    “嗯嗯嗯!”聂云在一旁连忙点头。

    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岳麓书院的学堂内正回荡着学生们认真早课的声音,夫子则是站在讲台上,摇头晃脑的念叨着什么“之乎”“者也”的东西。

    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门弓着身悄悄钻进来的两道人影,悄悄走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处坐下。

    “呼!幸好没有被夫子发现。”韩月纤手轻轻拍了拍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呼出一口气。

    “对啊,不然夫子告诉师傅,等师傅回来,又要挨师傅唠叨了。”一旁的聂云眼神有些幽怨。其实他自己基本上不会迟到,主要是韩月总是睡过头,一个人偷偷走的话...要挨揍,叫她起床吧...她有起床气,又要挨揍...“哎,夫子诚不欺我...”

    “哎呦!”聂云挨了一个毛栗,轻呼出声,随即委屈的看向他的好师姐。

    韩月红润的嘴唇微微翘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眼神什么意思。”

    呜呜呜,没天理了,用眼神发牢骚也要挨揍了。

    “萧雪!你又迟到!”台上的夫子突然放下手头的书,看着准备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小丫头勃然大怒。“回去给我把院规抄十遍!”

    只见那准备从后门溜进来的小丫头脑袋低垂,两只手老实的叠放在一起,听到处罚后泪眼汪汪的抬起头看着夫子的眼睛道:“夫子,我知道错了....”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小丫头装可怜,夫子气也还是消了大半,但依旧没有好气道:“韩月和聂云呢?还有这两迟到大王有没有到,迟到回头一起去抄院规去!”

    “到!”“到!”师姐弟俩的手掌高高地举起,一脸傲然,仿佛做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到就到了,手举那么高干嘛,放下,放下。”

    夫子看着这两师姐弟的神情也是有些无奈,事实上这两师姐弟各科成绩都足以算得上优秀,不管是走文途还是武途,夫子都相信他们能成功考入岳麓书院的大学堂,就是这有点惫懒的性子...嗯!一定要好好打磨打磨。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可没你俩,十遍,院规!”

    “啊~”师姐弟俩得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夫子没有管这师姐弟俩的哀嚎声接着道:“萧雪,自己找位子坐下,现在开始上课!”

    “月月pic...pic...月月...”

    韩月悄悄扭头朝后面看去,一本宽大的书籍旁悄悄钻出一张白皙可爱的脸庞,萧雪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那个...月月来的挺早的啊。”

    韩月灵动的眸子向上翻了翻毫不留情道:“是你来的太晚了。”

    “是啊,托你的福。。。”聂云也悄悄转过头来没好气的道。

    “嘿,什么话,咱三迟到大王不早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吗?”萧雪涨红了脸,压低着嗓子哼哼道:“更何况,读书人的事能算迟到吗?”

    “谁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谁啊,我认识你吗?”聂云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师姐,你她认识么?”

    韩月微微皱起了秀眉:“她是...?”

    “啪!”正当萧雪张牙舞爪准备报复时,一声惊堂木的声音响彻整个学堂,只见夫子脸涨得通红,咬牙道:“韩月,聂云,萧雪你们,都给我站到后面去!”

    三人脸色一僵,缓缓抬头对上了那饱含怒火的视线。

    “完蛋了...”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顿时冒出了同一个想法。

    聂云狠狠瞪了萧雪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都赖你这家伙,闹这么大声!”

    萧雪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嗯。虽然没理,但气势不能输!

    “都看看时间!”夫子看着下面还在做小动作的家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只剩二十八天了!”

    还有二十八天就是岳麓大学堂升学考的日子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你们人生最大的转折点。”夫子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九载寒窗,就为今朝,行百里者半九十,万不可在这时候懈怠啊!”

    “这话不仅是说给他们三个听的,你们所有人都要听着!”夫子看了看被教训的面红耳赤低头不语的三人,默默转头看向下面的学生道:“你们要记着,你们想出人头地,这也许不是唯一的路,但,这一定是最轻松!最简单!最少吃苦的路!”

    岳麓大学堂位于岳麓山山后,整体比起处于前山的岳麓学堂要小了不少。

    虽说占地是小了不少,可论起师资力量,学生综合素质,教学环境都比岳麓学堂高了一大截,传言就连当今开国圣祖偶尔也会回来如同一普通学子一般听课。

    可以说从岳麓书院大学堂毕业的学子,才能被算是真正的岳麓学子,也是岳麓独占八斗的底气来源。

    而这大学堂升学考试便是大浪淘金的过程,也被无数学子呼做“龙门之考”。

    跳过化真龙,跳不过...泯然众人矣。

第四章 临阵磨枪

    “铛~铛~”悠扬的放学钟声如约而至。

    “在放学前还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一下。”夫子一边整理着手上的教案,一边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岳麓大学堂分文武两科,你们这两天慎重考虑一下是参加大学堂升学文举还是武举,过两天给我答案。”

    “好了,放学吧。”

    虽然大乾以武立国,但这十几年总体还算天下太平,生活富足,而大乾才开国十几年,算是一个稚嫩的王朝,对于管理人才还有着极大的空缺,于是在那位开国圣祖的提倡下,文官的待遇被大大提高,颇有点天下崇文的意思。

    至于抑武,那到还不至于,虽说侠常以武犯禁,但北方残越还在边关虎视眈眈,虽不成气候,但也不能就这样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再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以咱们这开国圣祖横扫六合的气势,哪怕北边的残越老老实实的龟缩一地,他迟早也要打过去。

    所以,从文还是习武,的确是一个需要好好斟酌的决定。

    “月月,月月,走这么急干嘛!”萧雪抱着书从后面追了上来。

    韩月脚步微顿,红润的嘴唇微微翘起道:“十遍院规,十遍诶!明天交不上,夫子铁定要找我师傅告状。”

    虽说师傅这几天不在家,也不会惩罚她什么吧,但...这么大人了还被找家长,这也太羞耻了!

    “这不是还有小云子么,他抄的快,让他帮你抄几遍。”萧雪白嫩细指点了点旁边瞪大眼睛,一脸懵逼的某个倒霉蛋道:“反正这家伙模仿你的字迹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

    “那我也起码还要抄五遍啊!”韩月白皙精致的小脸并没有因此露出丝毫喜色,反而一脸沮丧。的确,你让一个早起都困难的人熬夜去抄上万字的的院规...这不是为难人么。

    “额...”萧雪白皙的手掌轻轻扶额,想说我要一个人抄十遍好吧!算了,毕竟是自己把他们拖下水的,(某个倒霉蛋:‘我要抄十五遍啊,啊啊啊,我分明起得比鸡早啊啊啊啊!’)于是迅速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是打算参加文举还是武举。”

    “嗯...武举吧。”韩月精致的丹凤眼轻轻瞟了眼一旁抬头望天,颇有点生无可恋模样的倒霉蛋,似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记忆,抿嘴笑了笑,那一刹的风情竟让一旁的萧雪都看得愣了愣。

    “我们...现在还不算长大了吧...”

    “嘿,真好!”萧雪一巴掌拍在正在发愣的聂云身上。“那小云子你呢。”

    “嗤...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武举咯。”聂云翻了翻白眼颇为硬气道,随后又偷偷瞥了眼一旁亭亭而立的韩月。心里不禁涌上几分复杂,一时分不清那是失落还是喜悦...

    “我们...已经长大了呢...”

    “那你呢,打算怎么办?”韩月转过头来看着萧雪又问道。

    “我当然也走武举啦,我成绩这么差,走文举一点希望都没有好伐。”萧雪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倒是你们,成绩那么好,怎么不去文举啊。我还真怕你们走文举的路子,到时候咱迟到三大王就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去大学堂武科。”

    在那位圣祖大力倡导文科的情况下,虽说还没到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地步,但文科的地位已经隐隐比武科高出一线了,也难怪萧雪会觉得这两师姐弟会走文科的路线。

    韩月和聂云师姐弟两回头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儿时的那些话,或许对比别人来说是稚言稚语的玩笑话,可对两人来说却是镌刻于心中的诺言。

    “嘿,你咋这么自信你能上大学堂武科呢?”心情莫名变得有些不错的聂云回过头来调笑道:“我记得,你身手好像也不咋地啊,你锻体...圆满了?”

    “没有。”萧雪摇头。

    “那院长是你爹?”萧雪再摇头。

    “难不成你爹是皇帝啊?”

    萧雪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即又一脸傲然道:“虽然本小姐锻体没有圆满,院长也不是我爹,但是,本小姐有钱啊!”

    聂云默默后退两步,仔细打量了萧雪两眼,华美金贵的赤红色长裙,低调而不失奢华的头簪...“呦呦呦,平常还真没看不出来,不过这有什么用?你还能贿赂岳麓大学堂的主考官?”

    “哼!你懂什么?土包子。”萧雪撇了撇嘴,一副看乡巴佬的样子不屑道。

    “嘿,我这暴脾气。”聂云拉了拉手臂上的袖子佯怒道。

    萧雪摆出一副鬼脸,红润的舌头伸出唇外一摆一摆的,随后扭头就跑。“嘻嘻,土包子,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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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抄完了,累死我了。”韩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淡蓝色的纱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转头对着聂云道:“师弟,你还要多久,我来帮帮你吧。”

    聂云落笔写下最后一个符号,扭过头无语道:“你确定是你帮我?”

    “嗯?不是夫子让你抄十五遍,我抄五遍的吗?”韩月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

    见聂云嘴角抽抽一副不上道的样子,韩月慢慢走到聂云身前,纤纤玉手轻轻放在聂云的腰间,温柔的说道:“是不是呀?好师弟。”

    感受到从腰间传来隐隐的杀气,聂云打了个激灵,连忙点头道:“嗯嗯嗯,师姐说的对!”

    韩月笑嘻嘻的拍了拍聂云的肩,一副满意的样子,随即打了个哈欠:“那我就去睡觉咯,晚安。”

    “嗯,师姐你先睡吧。”聂云笑着回答道。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韩月微微歪了歪脑袋,葱段般的玉指点在白皙的脸颊上疑惑道。

    “嘿嘿,我打算尝试冲击一下阳跷脉。”聂云无奈地笑了笑道:“师姐你这么厉害,我也不好落下太多嘛。”

    距离龙门之考只剩二十来天了,哪怕聂云锻体已经圆满,进入大学堂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忐忑,希望能在大考前更进一步。

    锻体分为皮血骨三个步骤,皮血骨锻炼至极,则气机滋生,视为锻体圆满。孕养气机使之逐渐壮大,到达一定地步便可尝试冲击人体八脉,也就是所谓的脱胎。

    韩月秀眉一挑,水润的眸子中涌现出一缕担忧之色,一巴掌拍向聂云的脑袋道:“睡什么睡啊,师姐我得亲自看着你。”

    之前锻体炼的皮血骨都只是外炼,哪怕出了什么差子也只会是外伤,休养几天便好。而到了脱胎,便需要用小心翼翼的操控汹涌狂暴的气机冲刷脆弱的经脉,尤其是对刚刚踏入这个境地的人来说,一个不好便会弄伤经脉,甚至走火入魔。

    聂云嘴唇微微张了张,随即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道:“那就麻烦师姐啦!”

    聂云默默盘腿坐下,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体内气机缓缓酝酿,不过片刻的时间,气机便已然酝酿到了顶点。

    呼...

    聂云默默呼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股子锐利,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指挥着体内气机向阳跷脉发起了总攻。

    “轰”

    汹涌的气机仿佛奔涌的黄河般发出隆隆之声,但却没有丝毫偏离河道的意思,一头撞向了阳跷脉口。聂云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凭他此时的气机强度,冲开这阳跷脉本该是水到渠成的功夫,可这...

    在聂云凝神细细感应下,那层无形的壁垒似乎出现了几道裂缝,摇摇晃晃,但终究没有破碎。

    那就再冲,聂云一咬牙,散开的气机再次澎湃起来。

    “轰!”“轰!”“轰!”

    在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气机猛烈的冲击下,聂云的额头开始浮现出细密的汗珠,眼白中也渐渐出现了条条血丝,可那道关口却始终不曾突破。

    感受着那道无形的壁垒摇摇晃晃却始终不曾破碎的聂云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将全身气机汇聚于身体内一角,随后猛然喷发,咬牙暗吼:“给我破!”

    “啵。”随着那道无形的壁垒轰然消失,庞大的气机瞬间占领了整个阳跷脉,似是宣誓主权般肆意冲刷着。

    “呼...”聂云轻轻呼出一口气,抹去了脸上的汗珠苦笑道:“我去,脱胎这么难的吗?”

    “按照你的气机强度应当势如破竹才对,怎么会如此艰难?”韩月瞧见冲脉成功的聂云也是深深呼出一口气,刚刚那副场景着实让她担心的紧。

    “会不会我是什么万中无一的超级体质,要么不突破,要么同阶无敌?”聂云看着韩月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暖,随即笑嘻嘻的玩笑道。

    “少臭屁了,这么慢才冲阳跷脉,还这么狼狈,就这吹牛呢?”韩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打了个哈欠道:“我先去睡啦,困死我了。”

    韩月早在月余前就已经冲开阳跷脉,开始了脱胎之路,自然有资格说这般话。

    聂云听得此话略有些无奈,哪怕他一直铆足劲追赶,现在也不过刚刚和韩月持平罢了,更何况在聂云眼里,除了师傅强行给他们泡的药浴,韩月几乎没怎么认真修行过。

    望着师姐窈窕的背影,聂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露出一丝疑惑,伸手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那块有些粗糙的玉佩轻轻摩挲着,方才突破之时他总感觉玉佩内似乎有点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体内,再联想到这次艰难的突破...

    良久后,聂云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默默将玉佩收回了胸前。

    “兴许是突破太难给我整出幻觉了吧。”聂云双手枕在脑海,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喃喃着。

    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普通到任何一个城市的地摊上都能看到的玉佩,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可是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最后一样物件。

第五章 龙门之考

    学堂最后一个月的时光总是让人感觉过的特别快,似乎一个眨眼,这二十多天就过去了。

    而今天就是岳麓大学堂升学考开始的日子。

    “文举的走这里,武举的走那里,千万别走错了!还有身份证明都看一下有没有没带!”

    在夫子一遍又一遍的叮嘱下,学生有序的分成两批进入考场。

    武举场地较大一些,可是人却比文举要少的多,因此聂云,韩月,萧雪三人并排走在一起也不显得拥挤。

    “听说今年武举和往年不太一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萧雪略有些忐忑的说道

    “哟,我们的大小姐还会害怕呢?”韩月一脸打趣,随即绘声绘色的模仿起了某人以前的模样:“管他怎么考呢,本小姐有钱,砸都给他砸过去咯。”

    “月月!”萧雪跺了跺脚颇为气恼道:“毕竟不像你两个脱胎大高手,我连锻体都没圆满,你也不会安慰安慰我!”

    “好啦,好啦,我们的小雪肯定能成功考上的。”韩月轻笑着拍了拍萧雪的手背道。

    “咣~~~”

    一声巨大的锣鸣声打断了她们间的谈话,一位中年模样的主考官大步走向了高台清了清嗓子道:

    “我先给大家提个醒儿,今年的武举和往年的有些不太一样,所以你们针对往届考核做出的一些针对性方法可能不会有什么用了。”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有些骚乱。

    主考官双手虚压缓缓道:“不过大家也不用担心,整体难度较于往年并没有什么较大提高。”

    “好了就这样吧,我宣布,第二十三届大学堂升学武举正式开始。”

    “轰”

    随着夫子话音落下,地面忽的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扬起了漫天的风尘。

    “咳,咳,咳...”

    随着烟尘的散去,一台台高约五米高的墨家机关人渐渐显露了身形。

    “嘶...”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不会要我们干倒他吧!!!这哪是没有什么“较大”提高啊...

    似是看出了众人的心思,中年夫子指着不远处的直径十米左右的一个红圈缓缓道:“这第一关测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将这机关人逼出那个红圈外便算过关了。”

    “你们可以自由选择兵器。”中年夫子又指了指一旁的兵器架道:“好了,现在根据考号去对应的机关人出考核。”

    只是逼出圈外,还有兵器,那倒还可以...不少人闻言,心中顿时暗暗松了口气。

    “运气真不错,咱三都是三十一号机关人考核。”萧雪看了看手中的号码牌又看了看韩月和聂云的号码牌笑道。“一起走吧。”

    考核人数大概有六七百人,当然不可能一人一机,基本是一个机关人考核十个人左右。

    三人来到三十一号机关人处,等了没多久,三十一号机关人负责的十余考生便是都到齐了。

    负责监考三十一号机关人的夫子见人都到齐了,淡淡道:“你们谁先来进行考核。”

    “我来!”一个身穿白衣的精壮的小伙子站了出来颇为自信道。随后连兵器都没有拿,轻轻一跃便跳进了红圈内。

    白衣小伙看着眼前五米高的钢铁巨兽,眼里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闪过一抹兴奋,“嘿”的一声怒喝,竟然直接抱住了机关人的腰部,直接和五米高的钢铁巨兽展开角力,意图直接把他推出线外,一时之间竟有些势均力敌之感。

    “给我起!”白衣小伙一声怒吼,整个脸胀的通红,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动了,动了!”一旁的其他考生看的也是有些紧张,见五米高的机关人真的被人力所撼动纷纷激动道。“再加把劲!把他干翻!”

    小伙子再次发力,一口气将机关人推到了红线边缘,然后猛地一跺地面,“嗬~~”竟然直接把机关人掀翻在地。

    “姓名,年龄,考号。”一旁负责记录的夫子淡淡说道。

    “赵鑫,17岁,考号241。”赵鑫喘着粗气道。

    “站我后面来。”负责记录的夫子淡淡道。

    “好的。”赵鑫面带喜色的走到了夫子身后。

    “看来要锻体圆满才能硬撼这尊墨家机关人把它推出去,而对于已经开始冲脉的人来说没有丝毫难度。”聂云低着头,心里已经有了点数。“至于锻体没有圆满的,恐怕要用上点巧劲才行了。”

    “哇...”就在聂云思考的同时,一个人影被抛飞了起来,发出一阵惨叫声。

    这就是没有锻体圆满直接硬撼的下场,聂云微微摇了摇头。

    周围的考生也都沉默了下来,本来由于第一个考生就直接通过给了他们的信心也逐渐消散,因为他们大部分都还没有达到锻体圆满的地步,看着眼前被抛飞的考生,不免产生几分我上去是不是也被抛飞的念头。

    “我来!”此时倒是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姑娘站了出来,黑色劲装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吸引了不少男同学们的视线,只见其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杆长枪掂了两下,耍了一个漂亮的枪花轻轻一跃便入了红圈之中。

    “看枪。”黑色劲装少女一声娇斥,手中红缨长枪倏地舞动,宛若蛟龙出海般,猛地击向机关人头部,可以预见的是如果这一枪扎实了,机关人必然会受力倒下,届时被红衣少女顺势扫落出圈。

    “锃...”机关人毕竟不算彻头彻尾的死物,机械双手猛地抬起抓向直冲面门而来的红缨枪,枪头与金属手掌交接间发出一阵难言的金属摩擦声。

    “不好,长枪的势头要被机关人挡下来了!”围观考生暗自皱眉道。

    黑色劲装少女凤目一凝,果断抛下长枪,借助长枪的反震之力一脚踢向了机关人头部。

    彭!

    机关人毕竟是机关人,双手灵活程度远不如人类,一时之间竟腾不出手来阻挡这一踢,被狠狠踢了个结实,直接便失去了平衡,当场摇摇晃晃起来。

    黑衣少女随即一击干净利落的扫堂腿,将这个庞然大物扫倒,再顺势一推,机关人便已经被推出了红圈外。

    “好!”“漂亮!”周围考生发出阵阵喝彩声。

    “嗯,不错,年龄,姓名,考试号。”负责记录的夫子微微点头道。

    “陈琦,16岁,考试号是...”陈琦也是轻轻松了口气,默默地站到了夫子身后。

    瞧见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这么都通过了考核,不少考生顿时大受鼓舞,一个又一个涌了上去参加考核。

    可一连过去半个钟头,夫子身后却还是只有那么两道人影。

    “哪怕是用巧劲也起码得接近锻体圆满才行,不然根本撼不动那尊墨家机关人”聂云摇了摇头,随即揶揄的看向韩月笑道:“师姐,看的也差不多了,要不你上去给他们露两手。”

    “嗯...行吧,早点搞完早点休息。”韩月轻轻打了个哈欠,显然观看别人的考核让她感到些许无趣,说着,莲步轻挪,从兵器架上随手取下把长剑,轻轻舞动了两下便径直走向机关人处。

    这么一个绝美的少女下场,不由吸引了场下其余考生的目光,竟还有考生怜香惜玉起来。

    “小姐姐,千万别和他硬碰硬,实在不行就认....”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个五米高的钢铁巨兽被一个长剑轻轻挑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后重重砸落在红线外面。

    “诶...诶...诶!”一胖胖的考生疯狂拍着旁边朋友的肩膀。

    “我看见了...”一旁的朋友也沉浸在震撼之中,以为那考生拍他是让他看。

    “我都说我看到了还拍什么?”朋友有些恼火道。

    “我...下巴...脱...臼了...帮帮...我”

    “...”

    "居然到了脱胎境,开两脉,很好,很好,名字,年龄和考试号报一下。"负责记录的夫子露出一抹诧异之色道。

    没错,就在这二十多天的功夫里韩月又冲开了阴跷脉,再次和聂云拉开了差距。

    “韩月,16岁,考试号....”随即回头瞥了眼聂云,意思是:搞快点。

    “下一个!”夫子淡淡道。

    “我来。”得到师姐指示的聂云快步跑了上去,随手捡起师姐之前用过的长剑轻轻一挑,那刚刚被扶起来的墨家机关人便再次被挑飞,重重的摔在了红线之外。

    !!!

    “哎...哎...哎...”那胖胖的考生再一次猛拍朋友的后背

    “你下巴又脱臼了?”朋友扶额叹气,“咔”的一下又帮他接了上去。

    “真不错,姓名,年龄,考试号报一下。”这一连出现两个脱胎境的天才来让夫子原本平淡的语气都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聂云老老实实的报完自己的信息便站到了韩月边上聊起天来,两人站在一起亲呢的模样仿佛一对金童玉女,再加上两人同样变态的实力更让不少人心中肯定了这一想法。

    “不知道小雪能不能过这关。”韩月秀眉微微拧起,有些担心道。

    “她之前那么硬气,总会有点底牌的吧...”聂云有些不确定的答道:“看,她要上场了”

    只见萧雪先走到负责记录的夫子旁边小心翼翼的确认道:“是不限制任何方法的吧?”

    “对,考试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夫子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淡淡道。

    听到夫子肯定的答复萧雪瞬间轻松了许多:“那我准备好了。”

    只见萧雪身着一身奢华的火红色长裙,甚至连兵器都没有拿,仿若仙子般飘飘然上了擂台,有了陈琦和韩月的前车之鉴,大家对女孩子也是再没敢有丝毫小觑。

    那位下巴连续脱臼两次的考生更是在心里疯狂默念:“这次就算她把那个机关人一拳锤爆了我也不张嘴!”

    萧雪上台后,先是试探性的给了墨家机关人一拳。

    “嘭!”

    “真的要打爆了吗?我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惊讶!”那位脱臼哥疯狂默念着。

    墨家机关人纹丝不动。

    ......

    “这可是你逼我的。”萧雪试探过后飘然退到离墨家机关人十米的距离,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素手轻轻扬起。

    霎时间,五颜六色的光芒从他的袖口飞出。

    “嘭!嘭!嘭!嘭!”

    墨家机关人轰然倒下,而机关人内部已经一片焦黑。

    脱臼哥的嘴巴再次不由自主的张大了,他轻轻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他朋友甚至连头都没转,咔的一下再次扶上了他的下巴。

    萧雪在台上叉着腰傲然而立,看着韩月聂云两惊讶的眼神轻轻一哼。

    “都说本小姐有钱了还不信。”

    就刚才那些五光十色的,都是一次性灵符,随便一张就能让所谓的殷实之家破产,这一次性...好吧,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武道修行讲究“法财侣地”,这有钱...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更何况早已经声明不限制方法了。”负责记录的夫子看似自语实则解释道。

    “姓名,年龄,考试号。”

    “......”

    萧雪一蹦一跳的来到聂云身旁,鼻孔仰的老高。

    不用说,聂云也知道他的意思。

    “土包子,长见识了吧?”

第六章 纸上谈兵

    每个墨家机关人考核十余个考生说快自然不快,但慢倒也谈不上,当最后一位考生被抛飞出去的时候也不过刚刚晌午罢了。

    此时负责三十一号墨家机关人的夫子后面也已经零零散散立着六道身影。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其中一人居然是那个下巴连续脱臼了三次的考生,名叫唐源。

    堂堂武修,下巴居然会脱臼,而且还连续三次,他的水平一定不怎么样。这是此前大多数人的想法。

    直到这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其貌不扬的小伙提刀上场,经过一顿疯狂的劈砍后硬生生的将那墨家机关人砍出红圈外,众人才知道,这个长相普通的小胖子恐怕锻体就算没有圆满也相差的不多了。

    “咣~”铜锣声再次响起。

    “第一轮考核结束,没有过关者可以回去了。”主考官淡淡开口,声音并不洪亮可却让考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可闻。

    不少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虽然心里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当结果真正公布出来时,那种涌上心头的窒息感,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绝对不会有那种体会...九载寒窗付之一炬!

    但还有部分人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坚毅之色,武举之途不比文举,哪怕没有进入岳麓大学堂,也能自己苦修或投身军伍之中一点点磨砺出来,照样出人头地!

    主考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一年又一年,他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有垂头丧气的,也有知耻后勇的,有自暴自弃的,也有奋发向上的...可这又怎样呢?

    十余年后逐步认识自己到的平凡,接受自己的平凡,再寄希望于自己的孩子完成自己当年的梦想...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循环往复。

    随着考核失败的考生陆续离开,原来略显拥挤的考场逐渐变得宽敞了起来。

    “监考夫子带着考核通过的考生来我这里集合。”主考官再次开口道。

    随着主考官的开口,一位位监考夫子带着一队队考生有条不紊的走了过来。

    “哟,老夏,你们这队人挺多的嘛。”一中年模样,鬓角有着些许白霜的监考夫子看了看老夏身后的六道身影,拍了拍老夏的肩膀笑道道。“我这队才两个通过考核,而且还都没有锻体圆满。”

    此时各监考夫子身后基本都只剩下两三人,多一点的也不过就三四人,而老夏这后面跟着乌泱泱的六道身影着实有点独树一帜的味道。

    “嘿,你要知道我这里面还有两个脱胎境的天才会不会惊掉了下巴。。。”老夏心里恶趣味的想了想,但为了维持为人师长的颜面只是故作淡然道:“嗯,我们这队是有几个天赋不错的,但也不知道最后能有几个能进咱们书院的。”

    “请各位监考老师将考核通过的考生名单都给我。”主考官淡淡开口,打断了监考夫子之间的谈话。“所有考生跟我来。”

    ......

    通过第一轮考核的考生们跟着主考官走了大概几里路,来到一处看似普通的平房前,平房里有一片沙盘,沙盘整个被赤红色的旗帜围了起来,其上堆放着山川河流等各样地形,如果有精通地理的人就会看出来,这是以大乾为中心的沙盘模型。

    “第二考的内容就在这里面了。”主考官淡淡开口道:“我简单说一下规则,你们每个人将会统帅一千个沙兵,随机分布到沙盘中的各类环境中与一万名沙兵进行对抗,”

    “己方全部阵亡或敌方全部阵亡则考核结束!”

    “本关没有硬性指标,你们的一切表现都是评分的标准,评分低于六十分者淘汰。”

    “沙盘对战?岂不是纸上谈兵?”一考生提出质疑道。

    “那你们便好好谈一谈这兵给我看看。”主考官忽然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随即大手轻轻一挥。

    “叮~”赤红色的阵旗发出了鲜艳的红光,随后整个沙盘展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感,红光逐渐变得刺目,使得聂云的眼睛产生些许灼烧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当聂云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沙盘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无际的草原,草原上零零散散的点缀着几处羊群,牛群悠悠然啃食着青草。

    聂云深深呼了口气,清新的草泥香气扑面而来,让他一时之间竟分不清现在是考核还是真实。

    “报!将军,我们已经被敌军围堵,敌军正在迅速缩小包围圈,请指示!”聂云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一个身披银盔的士兵恭敬抱拳道。

    只是这士兵面容模糊,似是用沙土随意捏造的模样,但是实力似乎有着锻体境圆满的样子,聂云皱了皱眉头,随即转头看向身后。

    一杆黑底红字的云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千名身披银盔,腰栓战刀,背挂长弓,脚跨的战马的士兵肃穆而立,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将军发号施令。

    这些战马,士兵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实力有些许差异外,其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们进入到沙盘中了?”

    “这就是第二考?”

    聂云凝思了片刻,看了看自己的双掌,感受着自己体内流动的气机...似乎他还是一个真正的人,并不是什么沙土所以捏造的东西。

    “唰!”聂云右手划过左手指尖,看着指尖处流淌出猩红的血珠,默默感受着从指尖处传来的微弱疼痛感若有所思。

    “减轻了疼痛感么...”

    “报!将军,我军已被敌军围困住,敌军正在迅速缩小包围圈,请指示!”聂云身后的士兵见聂云没有反应,仿若一个npc般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叫什么名字?”聂云转头看向这位面容模糊的士兵没有回答他,而是询问起了他的名字道。

    “报!将军,我们已经被敌军围困,敌军正在迅速缩小包围圈,请指示!”士兵木讷抱拳弯身又一次道。

    聂云顿时有些无语的问道:“那他们还有多久完全形成包围圈。”

    “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士兵仿若一个触发剧情的npc般木讷的回答着。

    看来是有特定的触发语言或者动作?

    聂云望着身后清一色的骑兵又问道:“那我的马和我的兵器呢?”

    “总不能他们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吧。”聂云有些无奈的想着。

    士兵愣了愣,这个问题似乎超出了他的预设问题,几秒钟后机械的说道:

    “请选择您所需要的战马,兵器。”

    “马和你们一样就好,我要一柄三尺六寸的长剑。以及一把百石弓。”

    虚空中涌现阵阵波纹,周围的沙土快速涌动着。

    “翁~”一匹英武的战马便突然出现在聂云的身旁,聂云伸手摸了摸腰侧,一把制作精良的三尺六寸长剑也不知何时挂在了上面,百石弓也已经挂在了他的背上。

    “将军,还有半个时辰敌军就将完全包围过来!”士兵再一次重复着之前的话。

    “全军上马!”聂云得到了战马和兵器也不再墨迹,一个漂亮的翻身便骑于马上,右手长剑直指远方有些兴奋道。“都跟着我杀出去!”

    身后一千名沙兵顿时整齐划一的上马大吼:“杀!”

    “踢踏-踢踏-踢踏”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仿若闷雷,隆隆而响,卷起漫天的尘沙朝着远方奔袭而去。

    “呼!这种方式的‘纸上谈兵’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呢!”聂云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有些兴奋的再次大吼。

    “杀!”然后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全军再次提速。

    此时若有人从天空向下看去,就仿佛一支锋锐的长矛正欲狠狠扎向一面厚实的方盾。

    只是不知是矛断,还是盾破...

第七章 凿穿

    一千余名银甲骑兵在草原上没有做任何遮掩的快速奔袭,发出隆隆的奔鸣声,很快就被敌军发现。

    敌军指挥似乎早有所料的样子,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包围圈快速收束到聂云想要突围的地方。不一会儿万余沙兵便拦在聂云身前严阵以待:

    手持方形大盾的士兵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排,盾牌与盾牌间的空隙中夹杂着一根根闪烁着寒芒的长矛,可以想象,任何妄图直接直接突围的人或者马都会被刺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聂云看着前方严整的阵势,眼中透露出一丝凝重,马速不减手臂轻扬。

    “咻咻咻”

    霎时间万箭齐发,漫天的白羽箭矢铺天盖地的朝着敌方阵营倾洒而去。

    敌方指挥望着漫天的白羽,眼神木讷,机械化的将手向上一扬。

    敌方阵地上方顿时出现一块块黑色的方铁大盾,将白羽箭矢尽数挡了下来。

    “笃笃笃...”箭矢撞到方铁大盾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一击未果,聂云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默默从背后抽出百石弓,弯弓搭箭,直射正前方的玄铁大盾。

    白羽箭矢划破长空,发出阵阵刺耳的音爆声,一头扎向了前方的大盾。

    “崩!”白羽箭矢狠狠崩裂了黑铁大盾,其后一道人影缓缓倒下,化为沙土消失不见。

    “收弓提刀,杀!”聂云一击得手后“锃”的一下抽出长剑大声吼道,声音在气机的包裹下回荡了整片战场。

    聂云一马当先,百步距离转瞬即至,宛若一柄利剑般一头扎进了那道被他破开的口子,气机流转间手中的长剑发出蒙蒙毫光,随着其手腕轻动,长剑飞舞间,只听“唰唰”几声,四五只沙兵的头颅便应声抛飞,化作沙土迅速消失不见。

    聂云成功撕开了敌军阵营一道口子后并有丝毫滞留,而是迅速向着敌军内部冲锋起来,试图击穿整个敌方阵地。

    读过不少兵书的聂云知道,只要将眼前这支部队凿出一个口子,再沿着这道口子将他凿穿,这支军队就将不会有任何的反击的机会。只要聂云这把“刀”足够锋利,他们将势如破竹!

    但同样的,若是这把“刀”遇到了阻力,也不必将其击败,只需要阻挡住此刀锋势头,千余人的部队便可能在顷刻间被敌人包围,然后...全军覆没!

    “铛~”毫无征兆间,一柄大刀奔雷掣电般激射在聂云的长剑上,强横的气机汹涌而来,令聂云破竹之势微微一滞。

    锻体境圆满的沙兵!聂云心里微微一沉,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若只是一个锻体圆满者的敌人甚至不会让他的眼神产生丝毫波动。可现在不同,这是在战场!只要被这锻体圆满沙兵稍微缠住片刻,万余人的军队便能在顷刻间将他们淹没!

    “我来杀了这个家伙,暂时由你领头,我斩了这个家伙立马跟上。”聂云回头对着自己的副将,也是己方唯一锻体圆满的士兵当机立断道。

    聂云说的轻松,锻体圆满虽说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可也不是说斩就斩,且一旦我方骑兵冲出去前聂云还没斩杀此士兵跟着冲出去的话,就将被困于这万人大军之中,被这人海生生淹死!

    副将点了点头,不带丝毫的感情领着骑兵继续向前穿刺。

    聂云交代完后没有丝毫停顿,体内的气机汹涌的鼓动了起来,三尺六寸的长剑在聂云手中仿佛化成了一条凶狠的毒蛇,朝着沙兵的眼窝,心脏,下阴等位置疯狂噬咬着。

    也许是学院的特意安排,这些士兵的致命位置和真实人类的并没有什么两样。

    那沙兵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要拖住便算是胜利,狼狈的举起长刀疯狂格挡着,发出“叮,叮,叮。”的脆响。

    可以预见最多再给聂云两分钟时间,这支沙兵就将彻底失守,被聂云斩于剑下,可是时间要来不及了!

    “当!”

    聂云借力顺势后退了几步,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即全身气机疯狂鼓动起来,他要做最后一搏!

    “万钧!”

    一道白芒闪过,带着万钧般的重量狠狠斩向了士兵的咽喉。“铛!”沙兵横刀格挡,刀身被震的不断发颤,似乎就快要折断!而沙兵不带丝毫感情毫不犹豫选择了最优解:将全身气机疯狂涌入刀身以抵御这次攻势。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挡住这一击,聂云一时半刻内就绝对杀不了他,到时候他就会被万余人的军队活活淹死!

    聂云眼里透出一丝狠色,竟双手一松,猛地放开长剑迅速欺身,一拳头直奔沙兵太阳穴!

    要知道战场上,武器就是自己的命!聂云丢下武器等同于在玩命!

    而沙兵气机不断涌入长刀,突然来自正前方的压力一空,一身气机用在了空出,还没来得及收力,便见聂云直接欺身而来,仓促之间只来得及长刀一撩。

    “呼!”聂云捂着自己的鲜血直流的左臂疯狂喘着粗气,他的脚下,一块人形的泥俑正在迅速化作沙土消失不见。

    竟是以伤换命!

    此时我方的一千银甲骑兵也快要完全穿过敌阵了,聂云顾不得多做调整,一个腾跃,翻身到了马上,双腿一夹纵马飞快的跟上了部队。

    聂云虽然左臂被划伤,但却并不影响战斗力,随手撕下一块内衬简单的包扎了下,便迅速赶到了头部位置,再次接过“刀锋”的位置,带着己方一鼓作气杀了出去。

    双军对阵,讲的最多的便是气势,气已旺,则无坚不摧,气已衰,则千万军,亦无丝毫战力可言,凿穿了一次,第二次便轻而易举!

    虽说面对的毫无感情的沙兵,但在学院的有心控制之下依旧是遵循了这个基本法。

    此时由于聂云率领的千骑成功凿穿,敌方沙兵的阵地开始散乱起来,聂云见状掉头再次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聂云没有受到丝毫阻力,整个方阵便在他的剑锋之下再次一分为二

    也对,便是刚刚严阵以待的军阵都被他杀穿了,更何况此时已经散乱不堪的军阵。

    连续杀穿几次之后,原本万余的沙兵军只剩下了数千人,于是这数千只沙兵开始崩溃,散逃。

    说来倒也有趣,这数千余沙兵虽说是崩溃,散逃,可这千余的沙兵偏偏没有露出一点害怕的意思来,仿佛只是木然执行“崩溃”这个任务一样。

    随着聂云率领的千骑不断地挥刀,落下,再挥刀,再落下,一个接一个的沙兵化作沙土消失不见。

    聂云重重的喘着粗气挥舞长剑斩向最后一个沙兵,看着那沙兵化作沙土逐渐消失,猛地呼了口气,连番的冲阵哪怕是已经到达脱胎境的他都感到身心俱疲。

    还不等他略作调息,聂云的眼前便再次闪过刺目的红光。

    再一睁眼,眼前又是那片熟悉的沙地,沙地上还有一团又一团的泥塑小人正胶着在一起,打的难解难分,而自己身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又看了看左臂,哪有什么受伤的痕迹,就好像做了场真实的梦。

    聂云转过头,见主考官手中的毛笔快速划动,似乎是在记录打分的样子。

    “考完了就先出去。”主考官头都没有抬,淡淡道。

    聂云点头应了一声,默默地走了出去。

    “一个不错的小家伙。”主考官抬头看了看聂云的背影轻轻点头暗道。

    此时的屋外已经零零散散站着十几道人影,聂云只是一眼便看见了那身着淡蓝色纱衣神态悠闲的韩月,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仿若遗世而独立的仙子。

    韩月似乎也一眼就看到他,悠然的眼神出浮现出一抹喜意,伸出纤细的玉掌朝着聂云招了招手。

    “怎么这么慢啊,我都快无聊死了!”聂云还没走到身前便听到韩月埋怨的声音。

    聂云露出一抹苦笑道:“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快了,我还想问你怎么这么快呢...”

    “我被随机放在了一处高地上,感觉那群沙兵蠢蠢的,一个劲儿往上冲,你说这不是送吗?”韩月翘了翘红润的嘴唇,似乎是在为这次考核的无趣感到不满。

    “我倒没师姐你这么好运气,我被随机放在了一片平原上被围堵。”聂云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合着我还挺倒霉的...”

    就在韩月,聂云谈话的功夫,一个身穿奢华红的长裙的少女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走了出来,看到韩月就跟看到亲人一样跑了过来,抱住韩月的手臂委屈道:“月月,岳麓学堂他玩不起啊!”

    “这话怎么说?”韩月微微一愣疑惑道。

    “那个士兵说可以提供武器的是吧!”萧雪气势逼人的说道。

    “对啊,我们都提供了的。”聂云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不给你?”

    “对啊!我就问他要了点赤火灵符,玄水灵符,雷火灵符...”萧雪板着手指头一个个数点着,气急败坏道:“他居然一个都不给我!说什么超出提供范围?”

    “这也就算了,我说帮我把我自己的拿进来总行吧,他居然说什么无法识别该指令?”

    “害得我差点全军覆没!”

    “不是夫子说的有钱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吗?他们这是恶意限制我的实力,玩不起啊!”

    “诶?月月,小云子,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诶诶诶,别,别走啊!”

第八章 我的荣幸

    随着空地上的人影越来越多,主考官终于从那间平房内走了出来。

    他淡淡扫视了一眼外面的考生,没有丝毫感情的道:“报到名字的出来站在我右手边,没报到的就是淘汰了。”

    “陈琦。”“到。”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漂亮姑娘面带笑意走到了主考官的右手边。

    “朱达。”“到。”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被读出来,剩下的考生们也是越来越紧张。

    “月月,你说我会不会不过啊!”萧雪白皙的额头沁出丝丝汗珠,抱住韩月的胳膊嘟囔着:“要不是他们限制我的实力,我不可能打的这么狼狈的!”

    “安啦,安啦!”韩月摸了摸萧雪的头,顺便帮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道。“虽说借助了地形优势,但凭借一千沙兵几乎和一万沙兵打的同归于尽,怎么也不至于不合格的。”

    一旁的聂云跟着点着头道:“刚刚我听他们聊天,有的人因为地形劣势,一千沙兵包括他自己全部阵亡也才拼死了两三千沙兵也合格了。”

    “萧雪。”主考官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色彩,可却让萧雪感觉天空都突然亮堂了许多。

    “这不就来了么。”聂云耸了耸肩道。

    “嘻嘻,被限制了实力的我还能轻松通关,我真棒!”萧雪一扫之前的彷徨,笑意盈盈的说道。“我去那边等你们啦。”

    “韩月。”,“聂云。”主考官继续面无表情的宣读着名单。

    “嘻嘻,刚好一起走。”萧雪愣了下,随即笑嘻嘻的挽着韩月的手肩并肩走到了夫子右手边。

    ......

    “其他没被报道名字的,淘汰。”主考官看着下面二十多道人影,冷漠的说道。“没有异议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此时没被选上的二十多道人影大都面带羞愧,有的甚至在占据地形优势的情况下,连一比一的伤亡比都没有达到,对此自然毫无异议。

    “我有异议!”一个黑衣少年面带愤怒的站了出来道:“我在地形劣势的情况下,用一千沙兵让敌方损失近乎九千沙兵,我并不认为我该被淘汰!”

    “用五百沙兵的命引诱敌军踏入陷阱,并成功在地形,人数劣势的情况下对敌军造成巨大伤亡,这件事上,我不能说你做错了。”主考官淡淡道。

    “那我为何被淘汰!”黑衣少年更加愤怒了,他没有错,甚至做的足够好,凭什么被淘汰!

    “但这不是我们岳麓书院的道。”主考官只是淡淡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回去吧。”

    “回去?你让我回去?我为了这天熬了多久?你今天一句道不同就把我打发走了?”黑衣少年越说越愤怒,清秀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了:“什么狗屁道!什么狗屁书院,不过是一群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罢了!”

    主考官淡淡摇了摇头,道不同,用嘴是说不通的。

    “你若想留在这,那便留着吧。”

    黑衣青年再无奈,再不甘终究还是转头离开了,离开前的他似乎渐渐冷静了下来,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总有一天我会证明,你们的道都是狗屁。”

    这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让主考官的语气,神态发生半点波澜依旧是那般古井不波:“剩下的人跟着我走。”

    ......

    众人在主考官的带领下沿着小路继续向里走,不一会儿面前便出现了一座七层高的方塔。

    “用尽一切方法往上爬,爬得越高越好。”主考官站在方塔塔门前冷漠的宣示着第三考的内容。

    “本关同样不设任何硬性标准,你们的一切行为都在评分范围内。”

    由于方塔内空间不算特别大,所以一次只能上去十人,一个人坚持不住出来换另一个上。

    一般来说,韩月,萧雪,聂云这种一个学堂里出来的,学号都是相连的,大概率会在同一批名单里。

    而现实却是韩月、萧雪刚好在第一批名单里面,而聂云则被孤零零的排在了第十一位,只能心中默默祈祷一个家伙赶紧坚持不住让自己上来。

    也不知道是聂云的祷告产生了作用,没过一会儿,一个人影便狼狈的滚落了下来。

    聂云有些心虚的扶了他一把,在此人的道谢中走进了这座方塔内。

    “嗯?”一进塔门聂云立刻清晰的感觉到此地与外面的不同,这里存在着一股奇怪的压力,那感觉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按着自己的身体,让聂云感到很不自在,越往上走,这股无孔不入的压力便越是巨大。

    聂云先是扫视了一周,发现大部分人包括萧雪都在二层到三层之间努力的攀爬着,但却没有看见韩月的身影。

    感受着逐步增大的压力,聂云心中不免涌上几分担心,他知道,韩月表面上看上去文文静静很是淡然,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但实际上是个十分要强的人。

    就好像聂云生日其实比韩月大上几个月,韩月也还是会死要面子的说自己生日是大年初一,是姐姐一样。只是她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到哪怕是聂云,也只能紧紧跟着她的步伐,不被落下,所以大多数时候表现出很淡然的样子。

    而这种地方,很容易激发韩月的好胜心,聂云真的很怕韩月不管不顾的向上攀登,不到顶峰誓不罢休。

    想到这里,聂云不禁加快了脚步,很快便爬到了二楼之上。

    “轰!”骤然加大的压力让聂云整个肩膀一沉,随后又猛的直了起来,朝着三楼的方向稳步迈进着。

    很快聂云便超越了一个又一个其他考生,让聂云没有想到的是,萧雪一个连锻体圆满都差一点,整天叫嚷着:“本小姐有钱”的富家小姐居然在已经快走到第三层了,那是连脱胎境的武修都会感到巨大压力的地方。

    看着满头汗水,却紧咬着银牙一步步倔强向上爬的萧雪,聂云微微顿了顿,怕影响到她的状态,稍微绕了点远路,快步走向了三楼。

    刚一跨上三楼,压力便再次骤升,庞大的压力甚至压弯了聂云的膝盖,聂云深深吸了口气,体内气机缓缓流转着,慢慢直起身来。

    只一眼,聂云便看见了站在四楼阶梯上正在向五楼的位置缓步攀爬的韩月,此时的韩月再也没有那副遗世而独立的淡然。雪白的俏脸上已凝满汗珠,鬓发微微凌乱,脚步也隐隐有些发抖。

    “呼。”聂云呼出一口气,并没有打算劝说师姐什么顶不住就放弃的话,他知道她要强。所以,他现在要追上去,以防她因为要强而出现什么意外。

    聂云再次迈开步子,竟比之前上三楼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聂云的额头上开始浮现出一滴滴汗珠,汗珠逐渐汇聚成线,从脸上滚落了下来,可聂云却丝毫不在意,气机微微流转,保证眼睛不被汗液所侵扰。

    到了四楼前最后几步,地面上几乎已经全是聂云的汗液。

    聂云缓缓抬头看了眼逐步攀爬到四楼顶峰的韩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柔和,随即缓慢而坚决的踏入了第四层。

    “扑”只是刚一踏入第四层,聂云便被其中的庞大压力压的半跪而下。

    “呃~啊!”聂云低低咆哮一声,体内的气机疯狂流转着,身体一寸一寸的直起来,直到整个身体完全站立。

    聂云已经没法像刚才一样稳步行走了,他的腿微微颤抖着,坚定的跨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随着聂云一步步的前进,不光是他的腿,甚至他的脸,他的手,他的全身都开始稳稳颤抖了起来,汗水蒙住了聂云的眼睛,让他的视线一片模糊。

    是的,聂云此时已经没有一丝多余的气力去控制汗液的走向了,只知道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然后...保护她。

    “扑通!”聂云一个激灵,勉强抬着颤抖着手臂抹掉了蒙在眼睛上的汗珠,他猛然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韩月重重摔倒在地板上,一双玉手死死撑住地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而她此时的位置...第五层。

    聂云眼睛突然睁大,也不知道从何处获取的力气,双腿虽然仍在颤抖可速度却是徒然加快,径直奔向了第五层。

    第五层的压力重重压在聂云的身上,就仿佛身上背了一座小山,可聂云似乎没感受到一般,双腿稳稳的,仿佛扎根在地板上,他微微弯腰公主抱抱起了倒在地上的韩月轻声道:“师姐,不要逞强了好不好,咱们下去吧。”

    韩月沉默了片刻,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聂云,随后抬起白皙纤嫩的玉手轻轻擦拭掉聂云脸上的汗珠,眼神逐渐变得柔柔的,轻声道:“好啊,咱们一起下去。”

    “不过我没力气了,你要抱着我!”韩月忽然露出一丝俏皮的笑意道。

    聂云笑着回应道:

    “这是我的荣幸,师姐殿下。”

第九章 流云皓月

    主考官看着眼前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面上的考生们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道:“很高兴的通知各位,这一轮共计四十五位考生考核全部合格。”

    “欢迎大家加入岳麓大学堂,成为我们中的一份子。”

    其实,岳麓书院本就没有指望这第三关能淘汰掉多少人,甚至根本没想着用这第三关淘汰人,能通过前两关的基本在外界都可以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了,身为天才,哪个没点傲气,面对威压又怎么会轻易服输?

    与其说这是第三考,不如说这是岳麓大学堂的第一课——修行路漫,道阻且长,需上下求所。

    “芜!”“耶!”

    哪怕已经疲惫不堪,考生们还是忍不住发出阵阵欢呼。

    六七百人参加考核,到最后不过寥寥四十五人留到了最后,足足淘汰了将近九成的人!

    他们有资格为自己感到骄傲,为自己欢呼!

    萧雪此刻也在欢呼着,甚至显得比他人还要兴奋一点,因为在她看来她只有在第一关完整的发挥了自己的“实力”,其余两关都是被限制了大部分实力的情况下还“强势”通关的。

    “月月,你说我是不是太厉害了?”萧雪下意识的想挽住韩月的手臂却扑了个空,转头一看,只见韩月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聂云怀中眯着眼睛,似乎快要睡着了的样子。有些无语道:“月月,你可是小云子的师姐,羞不羞啊。”

    “可是...真的很舒服诶。”韩月大眼睛扑闪扑闪着看着萧雪,然后轻轻扭动曼妙的身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道:“要不...你也来试试?”

    见萧雪似乎有些意动的样子立马抱住聂云的胳膊改口道:“不给,要试自己找个师弟去试试!”

    “诶!我们都是同一个夫子教的,按道理来说,我叫他一句师弟也不过分吧?”萧雪灵动眼睛的滴溜溜的转了两圈道。“嘻嘻,小云子也算是我的师弟。”

    “嘁,照你这么算也行,小师弟比你大,快叫他师兄。”韩月翻了个俏丽的白眼道。

    “嘿,你比小云子入门早当上师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萧雪双手环抱据理力争的说道:“那为什么你明明比小云子小,我还经常听见你让他喊你姐姐?”

    “就允许月月你放火,不允许咱点灯啦?”

    “略略略,不听不听...”韩月纤手捂住秀气的耳朵俏皮道。

    萧雪见韩月一副无赖的模样,坏笑着伸出葱段般的玉指在韩月的腰间上下搔弄起来。

    “小雪,别,哈哈..别弄了。”韩月曼妙的身姿不断扭动连忙告饶道。

    “你真当你师弟我是个工具人啊...”

    感受着怀中玲珑的娇躯,聂云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赶忙收敛了心神。

    “今天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三天之后举行开学典礼。”主考官消瘦的手掌轻轻一挥,顿时一股清凉笼罩了下方有些嬉闹的考生,不,也许已经可以称呼他们为岳麓学子了。

    这凉意来得快,去的也快。

    “咦,不累了?

    一位新入门的岳麓学子突然站起身甩了甩胳膊腿脚后惊奇的道。

    “真神奇!”随着一位又一位新入门的岳麓学子站起身活动起手脚,韩月也不好意思再赖在的身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站了起来。

    “师弟,你的脸怎么红红的啊?”韩月明亮的眸子中露出一丝疑惑,纤手轻轻摸了摸聂云的脸庞道:“好烫哦。”

    “没什么,可能是刚刚爬楼太快,血气上头了吧。。。”聂云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尬笑着解释道。

    开玩笑,就师姐这身材抱在怀里,还扭啊扭的,圣人来了也顶不住啊,啊不对,只有我能这样抱着师姐,圣人想抱也不行!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岳麓大学堂的学生了。”主考官微微一笑朗声道,随即长袖一挥,一道道白色流光便划到了四十五位考生的手中:“这些符牌是你们的凭证。”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和你们的家人报喜了。”

    ......

    韩月和聂云家住岳麓山腰处,因此很快便回到了家。

    “师父,你回来了啊!”刚一进院门,韩月便开口喊道。

    “咔哒。”房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一位身穿墨绿色儒衫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此人正是韩月聂云的师傅:张丘尼。

    “小云和月月回来啦,”张丘尼伸了伸胳膊笑道:“怎么我刚刚回来就被你俩发现了。”

    “小偷可不会帮你修理这些东西。”韩月指了指院角处修理的整整齐齐的枝丫,随即伸出了雪白细嫩的手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还这么贪吃。”张丘尼宠溺的笑了笑,熟练的从背后掏出一个放着两串冰糖葫芦的黄色油纸袋子,放到了韩月手上漫不经心的问道:“岳麓大学堂的考试结束了没?”

    韩月从黄色油纸袋拿出一根递给聂云,自己拿出另外一根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含糊不清道:“刚刚结束。”

    张丘尼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道:“嘿嘿,知不知道我这次出去干啥了?”

    他甚至都没高兴去问有没有通过考核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啊?不是一个人偷偷出去吃喝玩乐了吗?”聂云瞪大眼睛反问道。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为师我是这样的人么?”张丘尼脑门上冒出几条黑线,抬手就给聂云一个毛栗子反问道。

    “嗯嗯。”聂云下意识的点头,随即又疯狂摇头,正色道:“师傅绝对绝对不是那种只顾吃喝玩乐,不管徒弟累死累活的人,嗯,一定不是!”

    “呵呵,还是你懂为师。”张丘尼似是没听出话外之音,欣慰的抚了抚下巴上的山羊须道;“为师这次可为你们的升学准备了一份大礼。”(废话,再说下去老底都要被揭出来了,我还要不要师傅的尊严了,虽然...可能...剩的不多了,赶紧转移话题!)

    听到礼物,韩月灵动的眼睛亮了一亮,腻声问道:“师傅,什么礼物啊?”

    “哼哼。”张丘尼“傲娇”的哼哼了两下,转头从屋子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红木匣子:“打开看看。”

    红木匣子被打开,露出里面的物件:两柄三尺六寸的长剑,银白色的朴素剑身,不同的是一柄剑身上铭文繁复间仿佛形成了流云纹饰,而另一柄剑身繁复的铭文隐隐间凝成了一轮满月,似蕴含着丝丝某明的气息。

    “这两把剑我给他们取名为流云,皓月,乃一炉而造,剑长三尺六寸,重三斤二两。为师又是收集材料,又是拜托关系好不容易帮你们打造的!”张丘尼抚着雪白的山羊须一脸自豪的邀功道。“而且这可不是普通的灵兵,你们一人滴一滴血到剑身上知道了。”

    “哇,滴血认主诶!”师姐弟两眼睛一亮,异口同声道。“师傅你最好了!”

    普通的灵兵可没资格经过滴血认主的环节,那得是宝兵才能拥有的特性。而有一种灵兵例外,那就是能随主人的提升而逐步提高的兵器,也叫本命兵器。

    “哈哈哈,谁叫我是你们的师傅呢。”张丘尼笑的两只老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道;“你们赶紧试试,看看好不好用”

    “我要这把流云。”韩月葱段般的手指指了指那把剑身上铭刻了繁复流云纹饰的长剑,看着聂云的眼睛道。

    “好,那我就要这把皓月。”聂云迎着韩月的目光轻轻笑了笑道。

    随即两人同时划破食指,鲜红的血滴划过指尖,滚落到剑身上,血色在剑身的纹路上慢慢延伸,等蔓延至全身后,突然爆出一抹血芒,随后又彻底隐没入剑身,消失不见。

    感受着心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联系感,聂云韩月相视笑了笑同时喊道:

    “流云。”“皓月。”。

    流云,皓月两把长剑锃一下就立了起来,飞向了他们各自的手心之中。

第十章 意外的突破

    韩月和聂云刚刚获得流云皓月,一时之间都有些兴奋,于是干脆直接在院子中央切磋起来。

    “小师弟,要当心了哦!”韩月看了看手中的流云笑意盈盈道。

    “嘿嘿,师姐你就放马过来吧。”聂云也是嘿嘿笑着,不过眼神中却没有丝毫大意,毕竟,单从修为上来说,韩月还是比他略高一筹的。

    “秋风!”韩月猛地抽出流云,幻化出百十道剑影,剑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直扑聂云。

    "来得好!"聂云眼神中爆射出一缕精光,右手抽出皓月,手腕快速舞动间产生道道剑影,剑影幻化间竟然隐隐化作一个银白色的圆盘。

    “叮叮叮叮”随着韩月的攻势如雨点一般点落在圆盘上,那本来浑圆如一的银白色圆盘渐渐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久守必失!聂云双目一凝当机立断抓住流云与皓月碰撞时产生的一丝反震之力果断变招。

    “万钧。”

    正所谓一力破万法,以万钧之势扫破秋风!

    韩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但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顿了半个呼吸,然后立即就洞悉了他的意图,随即硬生生压下剑身的反震之力,同样变招。

    “万钧。”

    同样迅速向着对方欺身而去!

    以万钧对万钧!

    “嘭!”以两人为中心爆发出一阵阵乳白色的气浪,气浪翻滚间掀起漫天尘土。

    烟尘中央,流云,皓月的碰撞处发出爆发出点点火星,一副势均力敌的僵持模样。

    韩月和聂云此时靠得很近,彼此间都能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昂扬战意,在僵持片刻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始爆发气机,体内的气机疯狂鼓荡,而周围鼓荡着的乳白色气浪也越来越大。

    “轰!”

    一阵强大的音爆声后,两道人影从烟尘中狼狈的显现出来,各自后抛飞了出去,而后又在空中同时止住了身形落在了地面上。

    竟是打了个势均力敌!

    “哼!要不是刚刚我愣了一下,你肯定打不过我!”韩月气呼呼的收起了流云,红润的小嘴翘得老高道。

    的确,韩月的实力毕竟比聂云高出个小境界,要不是聂云变招果断,迫使韩月气机出现了一刹那的停滞,那么这场比试,很有可能就会以聂云的失败而告终。

    在韩月的设想中,应该是聂云被抛飞出去,而她韩月则是长剑入鞘,一副高冷寂寞的无敌剑仙师姐的模样才对嘛!

    而聂云此时却没有说话,低着头似乎是在感应着什么,继而有点愣愣的说道:“师姐,我觉得再来一次可能结果还是差不多。”

    “嗯?难道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第二次?”韩月有些不服气道。

    “那个...我好像,似乎,可能,也许突破了。冲开阴跷脉了...”聂云挠了挠头颇有些不确定道。

    “突破就是突破,没有就是没有,到底是突破没突破?”韩月也是有些无语,战斗中突破也就算了,你加这么多修饰词到底是突没突破啊!

    聂云再次指挥气机涌过阴跷脉,气机缓缓涌入阴跷脉没有遇到一丝阻力,自然而然的运行了一个周天返回到了丹田处,随即肯定的点了点头笑道:“突破了...师姐,我又追上你咯!”

    这也不怪聂云不敢确定,主要是他第一次冲脉的过程实在是太艰难,太痛苦了,与这一次的冲脉过程形成了强大的反差,这一次实在是太轻松了,轻松到几乎没丝毫感觉便突破了,

    聂云觉得简单,固然有第一次实在是太难了的原因,但更多的在于聂云气机早就达到了一个临界值,而经过这一天对墨家机关人的挑战,沙盘演练,方塔的威压,再加上和韩月酣畅淋漓的切磋,这突破也就显得水到渠成了。

    韩月见聂云突破,虽说有些无语但还是为聂云感到开心,但嘴上却是道:“得意个什么劲,师姐我马上破三脉给你瞧瞧!”

    “话说,师姐我帮你突破,你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感谢师姐我呀?”韩月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道。

    “什么叫你帮我突破?”聂云梗着脖子道:“切磋不是你提出来的嘛,而且就算不打这一场,我今天晚上也能突破。”

    “嗯?”

    “嘿嘿嘿,师姐您说的对,这次多亏有您了,要不然小云子这第二脉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突破。”聂云立马缩头狗腿道。

    “真乖,嘻嘻,明天陪我一起去集市,过两天要去岳麓大学堂了,得买点东西准备一下。”韩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

    “啊~~”聂云发出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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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双手捧着超出他脑袋的礼盒“山”,手指上还挂着各式的礼品袋,白皙的脸上写满了苦涩。

    “师姐,咱有必要买这多东西吗?”

    “怎么没必要,咱们说不定要在岳麓大学堂待好几年呢!”韩月透亮的双眸眯起,笑嘻嘻的回道。

    “咱们是去大学堂学习,又不是去度假!”聂云据理力争道“而且我感觉你买的胭脂、首饰起码是十年的量!”

    韩月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你是有什么意见么?”

    明媚可爱的笑容却是让聂云打了个寒颤,想摆手认怂,发现手上全是东西,只能通过自己“真诚”而“无辜”的眼神传达怂意。

    “这才是我的好师弟么!”韩月伸手拉了拉聂云的脸,转头又进了一家首饰铺子。。。

    “呀,小雪。”

    “月月!好巧啊,你也来买东西啊。”

    “对啊,一起吗?”

    “好啊,好啊,我正愁没人帮我拿东西呢!”

    “嘿,萧雪你不是家里有钱吗?怎么连个拿东西的人都没有。。。”

    “嘁,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萧雪翻了翻白眼,随即看了看聂云手上的礼品袋似乎觉得不太好,略作解释道“主要是我父...亲让我低调点。”

    就这样韩月萧雪两个好姐妹手挽着手挑起了首饰,而聂云看着手上越来越高的礼品盒陷入了沉思...

    “瞧瞧,这副手镯和这两位美丽的姑娘多么相配啊!”这时,突然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打扮的少年人高声说道,手中拿着一副显然价值不菲的手镯走到韩月和萧雪面前彬彬有礼道:“我有那个荣幸能帮两位姑娘带上吗?”

    韩月萧雪仿佛没看见他似的,依旧在挑选着自己的首饰。

    这让这位少年公子哥有些下不来台,他刚才故意大声说也是为了让韩月萧雪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来,哪怕说出来他也能不失面子的圆回去,可现在这两人直接不理他。

    他慢慢感觉周围人的目光从好奇变成了讥笑,嘲讽,哪怕有的人只是路过扫了一眼,他也认为那是在嘲笑他。

    “哈哈,两位姑娘看来有点害羞。”这位少年公子哥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尴尬的同时也有几分恼怒,半强迫性的伸手就要为两人带上。“就让我亲自为两位姑娘带上吧。”

    少年公子哥手一伸,却摸到了几个礼品盒,聂云把脑袋侧出来绕过礼品盒道:“嘿,兄弟,没看出来你被拒绝了么?”

    “有你个仆役什么事!”公子哥顿时有些恼羞成怒道,显然把聂云这个“苦力”当成了仆役下人之流,伸腿便踹了过去。

    见对方动手,聂云自然也不会装什么老好人,当即还了一脚,将公子哥踹飞了出去。

    “你...你...你有本事在这里给我等着!”

    这位公子哥也算是个“体面人”,此时被人一脚踹飞出去,一时之间“风头无两”,满大街的人都看了过来,仓促之间只能双手捂住面庞,撂下一句狠话便狼狈的跑走了。

    “好歹也算个公子哥,怎么连两个护卫都没有,跟个小孩子一样...当我傻啊,还等他?”聂云撇了撇嘴有些无语道:“师姐,萧雪咱们接着逛!”

    这人来人往的大集市,鬼才找得到他们。

    这小小的插曲并有影响到两位少女的购物兴致,颇有点“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的意思,咱就是说,咱不能一起在中央市场买了吗?

    在少女们的欢笑声以及一道道略显苦闷的叹息声中时间流逝的飞快,金黄的太阳也已染上了几分血意悄悄倾斜下去。

    “我的东西就先放你这里啦!明天我在叫我家下人过来拿,”萧雪轻轻挥舞着雪白的玉臂告别道。“拜拜。”

    “拜拜啦。”韩月萧雪打完招呼,回头看着聂云俏皮的笑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麻烦帮我搬到我房里哦,小师弟。”然后慵懒的伸展了下她那纤细的腰肢走进了屋子,显然一天的购物让她也有着些许疲累。

    “好的好的。”听到此话的聂云宛如听到天籁般,连忙点着头“师姐逛这么久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小师弟这么关心我啊。”韩月笑眯眯的望着聂云,嘴角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那明天还拜托你了哦。”

    “不要啊,师姐!”

    “师姐,我就放在这里了啊”聂云气喘吁吁的将韩月买来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堆成了一座高高的小山。

    少女微微颔首,随即在少年呆滞的目光中拿出一个朴素的袋子,流光一闪,桌面上的东西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师姐,你玩我!”聂云可怜巴巴的望着韩月。

    韩月抬头似是看着天边的云彩迷茫道:“啊?什么?什么玩你?”

    “你明明有储物袋,你让我给你搬了一天”少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悲愤。“还有,你哪来的储物袋啊。”

    “啊,啊这,师姐忘了呀,你知道的呀,师姐记性一直不太好的呀!”韩月做沉思状,灵动的眼珠子转个不停。“储物袋嘛...拿老师的呀。”

    “哼,一定是你偷的,我要告诉师傅。”聂云恨恨道。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韩月张牙舞爪道“还告师傅,皮痒痒了啊。”

    “啊,师姐,我错了,别扯了,真的错啦。”

第十一章 开学典礼

    “铛~铛~铛~”

    清晨,岳麓山间弥漫着阵阵悠扬的钟声,这钟声没有往常那般清脆,反而有种厚重的感觉。

    岳麓书院的学子们此时还在早课,听到这悠扬厚重的钟声微微有些愣神,继而里闪过一丝神往,羡慕的神色。

    今天是岳麓大学堂举行开学大典的日子,每年也只有这样的日子,岳麓后山那口古老的青铜钟才会被撞响。

    ......

    聂云三人跟着人流走进一处礼堂内。礼堂内的装饰颇为简单,除了青色的石壁上简单的横着几条欢迎新生样式的横幅以及正前方的台子上挂着的一块红色的幕布便再没有其他装饰了。

    当然不能说这个礼堂也就全无优点了,最起码...它足够大,估摸着容纳几百号人不是问题

    礼堂内此时已经站着不少人影,看样子都是老生的模样,大概有百来位的样子,彼此间正随意交谈着。

    显然这次开学大典岳麓大学堂的老生们只是来了一部分,毕竟还有大部分岳麓学子都有着自己的事情做,有埋头苦读的,也有认为纸上得来终觉浅去负笈游历的,有枯坐修行的,有外出历练的...

    而像这种每年一届的开学典礼并不算多么重大,能来则来,不来也没什么关系。不过要是在大学堂内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老生们一般还是会来礼堂观礼并且和新生们结个眼缘,毕竟能考上岳麓大学堂的人大都是人中龙凤,多结识几个总是没有什么坏处。

    “文科的站在那片大点的地方,武科的站在这边。”看见有新生前来,老生们很自觉的担当起了维护秩序的职责。

    文举的考生多些,考上的人自然也就多些,聂云估摸着大概有小两百人的样子,相比于文科那边乌泱泱一片的场景,文科这边就显得较为惨淡了,大概只有文科三分之一左右的人。。。

    “副院长来了。”忽然有老生开口道。

    顿时,整个礼堂内都安静了下来,聂云等人转头望去,随即微微一愣,只见一位身着玄色儒衫的中年人慢慢走向了礼堂讲台,正是昨天聂云他们的主考官。

    副院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语气也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而是带着几分和煦道:“呵呵,非常高兴又看到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加入我们,成为我们当中的一份子。”

    “......”

    “最后,我送给所有同学们一句话,也是我们大学堂的学训:‘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望共勉。”

    韩月伸出雪白的玉掌偷偷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无趣道:“我还以为大学堂的开学典礼会讲些什么呢,原来和外面的书院也没什么两样啊。”

    “谁说不是呢。”聂云耸了耸肩应和道:“还不如让我们早点回去收拾一下院子呢。”

    副院长也是看出了新生们的想法,也不恼,淡淡笑了笑道:“好了,我也不耽误大家时间了,大家回去赶紧先把自己的院子收拾收拾吧。”

    台下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也不知道是实在讲的太好了还是因为终于可以回去了的缘故。

    由于岳麓大学堂的学生招的不是很多,而大学堂的占地范围又足够大,所以大家都可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院子。

    聂云,韩月两人自然挑了两处靠在一起的院子,然后萧雪见状也跟了过来挑了个相邻的院子。

    转眼已是正午。

    “呼,总算收拾完了。”聂云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的大口喝着。他的东西不算多,但收拾打扫一个小院子也不轻松,随即似是想到什么,微微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晤,师姐买了那么多东西,还都是大物件,不得累死。”

    “下午还有场武科新生的会要听,先歇会儿,现在去找师姐肯定要被拉去做苦力。”就当聂云伸了个懒腰准备美美的睡个午觉的时候一道清脆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师弟,快过来帮帮我,我这边东西实在太多了!”

    “诶诶诶额,师姐等一下,我这边还没收拾完,马上就好了,等我收拾完就去帮你。”聂云一个激灵的坐了起来道。

    “啊?那我就先来一起帮你收拾好了。”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不断靠近,聂云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然后猛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抹布装模作样的擦了起来,等韩月进门的一瞬间轻轻放下抹布,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笑道:“刚好收拾完,走一起帮你去收拾屋子去。”

    见韩月灵动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狐疑,聂云赶紧伸手搂过韩月圆润的肩膀往外走道:“咱赶紧去收拾,下午还有个会要开呢!”

    两人刚回到韩月的院子便看到一袭红色奢华长裙的人影毫不客气的坐在院落中间的石凳上。

    “哟,萧雪,你东西收拾完啦,有空来这里了都。”聂云有些疑惑道,这个大小姐买的东西可丝毫不比师姐少,居然这么麻溜?

    “嘁,都说本小姐有钱啦!这点小事情叫几个下人来做不就行啦。”萧雪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哼哼道。

    听到这里聂云的双眼突然一亮,搓了搓手掌笑道:“萧雪啊,你说凭咱们的交情,能不能让她们过来帮帮咱啊。”

    “对嘛,对嘛。”韩月也露出一丝期待的目光,抱着好闺蜜的胳膊道。

    “嘻嘻。”萧雪嘴角遏制不住的扬起,随即得意道:“来,说两句好听的。”

    “月月最好了,最漂亮了,帮帮我嘛!”韩月晃着好闺蜜的胳膊娇声说道。

    萧雪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转头看向了聂云。

    ???

    “看我干嘛,我又没要你帮我收拾屋子。。。”聂云一脸义正言辞道,开玩笑,我堂堂大好男儿,岂能就此屈...“萧雪姐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一定不会忍心看着她的好朋友吃苦受累的!是吧雪姐~”

    隐隐间,聂云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碎成一地残渣的声音。看着满意点头的韩月,聂云不禁悲从心来“呜呜呜,师姐,你还我节操!”

    “哈哈哈哈哈!”萧雪整个小脸已经笑的像朵花儿一样了,没有一丝风度的捧腹大笑着:“好好好,你雪姐马上就叫人来帮帮你。”

    萧雪就连走出去的时候肩膀都是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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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有萧雪的帮忙,几人还是收拾到了下午,等收拾完了也差不多该开会了,便一起结伴而行。

    聂云,韩月,萧雪三人并肩走到了一间宽敞的教室,此时武科新生也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不是说要给我们开会么,谁啊?”下面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

    “咦,副院长怎么来了。”

    只见一个中年人推开教室门,默默地走到了讲台上,似是看出了众人的疑惑道:“咳咳,介绍一下,本人不仅是副院长,同时身兼数职,包括武科科长的职位。”

    “...咱们学校好像蛮缺人的。”台下的新生默默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想法。

    副院长倒也没去想新生们此时什么想法,干脆利落道:“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直接说正事了,因为文科武科的性质不同,大学堂一直采用的两套截然不同的教学模式。”

    “文科的我就不说了,想知道的自己去了解,我主要讲讲咱们武科的规矩。”

    副院长拿出一枚闪着莫名金属光泽,一面刻着岳麓山的图式,另一面则是刻了一个武字的硬币道:

    “这是岳麓武币,也就是等等会发给你们的东西,每人一千枚。岳麓武币可以在岳麓大学堂武科部武珍堂中买到包括但不限于:丹药,灵符,傀儡,战阵,功法,武技,天材地宝等...”

    台下的新生顿时眼睛一亮,要知道像丹药,灵符,傀儡这种东西在外面基本都是有价无市的,而在这里却可以用这种莫名的金属货币购买得到。

    “至于岳麓武币的获取方式也很简单,可以自己通过交易获得,也可以通过武科任务堂完成任务获得。”

    “意思就是可以花钱买这岳麓武币吗?”萧雪突然伸出白皙的手臂问脆生道。

    “当然,只不过得有人愿意卖给你。”副院长耸了耸肩道。“在这里我建议大家最好兼修一门副职,比如炼丹师,灵符师等等。不仅对自己的修行有极大的帮助,所谓‘法财侣地’这同时也是一门赚钱的手艺。”

    “大学堂内部开设的炼丹堂,灵符堂,战阵堂,炼器堂,傀儡堂...每年都会招收新入学弟子,你们可以去试试。”

    “同时,大学堂禁止一切私斗,情节严重的话甚至会被开除出校!”

    “当然,大学堂鼓励通过上擂台决斗或在有公证人的情况下决斗的方式解决私人恩怨。”

    显然大学堂明白,练武之人都有血性,可疏而不可堵。

    “大学堂鼓励武科学生外出试炼,有时也会组织集体对抗活动,优胜者可以获得奖励。”

    “大学堂鼓励武科学生多实战,所以武科学生每四个月至少完成一项任务堂发布的任务。”

    “.......”

    “总而言之就是鼓励实战,抵制私斗,外加建议:兼修门副职。”副院长环视了一下四周道:“大体就是这样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没问题了,我开始发岳麓武币。”副院长看了看微微点头的众人,随即掏出一个储物袋道。

    台下的众人眼神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第十二章 武珍堂

    黑色的硬币在白皙的指尖上不断抛飞,转了几圈后又重新落下,如此循环往复几次后便突然停止了。

    “走吧,咱们去瞅瞅这武币能买什么东西。”萧雪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黑色硬币放入腰侧秀丽的荷包中朝着聂云,韩雪道。

    “那就去瞧瞧。”二人本也有此意,闻言笑着回应道。

    三人沿着小路向里走,很快便见到一座古朴大气的阁楼,阁楼上挂着两字牌匾:武珍。

    “三个生面孔。”阁楼外的院子里一位须发皆白躺在太师椅上摇着蒲扇的老者晒着太阳的老者轻声呢喃道:“又是新的一年了啊。”

    “老先生好。”三人看见了这个奇怪的老头微微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见老人依旧轻轻的摇晃着蒲扇,一副耳背谁都不搭理的模样,聂云三人也就没有再管,走进了这座古朴大气的阁楼。

    刚一进门,聂云三人的视线便被六块硕大的光壁吸引了,光壁上分别罗列着丹药,灵符,阵法,兵器,术法,杂物的光影图形,图形下面还有文字注解以及售卖价格。

    此时武珍堂内也正有几名老生仰视着光屏挑选着,只见他似乎打算购买一柄长刀,随即掏出了几千枚闪着莫名光泽的岳麓武币投入了那层光壁影像之中。

    光壁影像微微一亮,黑色的岳麓武币仿若水滴滴在河流中一般,荡起阵阵波纹后消失不见,片刻后光壁前虚空似是轻轻颤抖了一下,一柄血红色的长刀便凭空吐露了出来。

    “这么神奇!”聂云的眼睛微微一亮,转头一看韩月和萧雪已经在光壁前挑挑选选了起来。

    “我的赤火灵符,玄水灵符,雷火灵符...二百多岳麓武币就可以买一个啦?”萧雪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要知道这种对使用者没有要求的灵符放在外头那可是千金难买。

    “我去,这里连灵兵都有的卖!”聂云看了看光壁上跟卖大白菜一样摆放着的几千到上万不等一把的灵兵不禁有些咂舌。幸好他已经有了皓月。

    “我们第一考的那个墨家机关人才卖五百枚武币...”几个人跟第一次进城的农家小伙似的,这里点点,那里看看。

    “这是什么。”韩月葱段般的手指指着一块较小的光壁道。

    “咦?”一进来就被这几块大的光壁吸引了目光,倒是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块小型光壁。

    这块较小的光壁上没有图形,只有光秃秃的一层亮光,显示着它和其他几块光壁并没有什么其他区别。

    “你们是新生吧。”这时那位刚刚换了把血红色长刀的老生走了过来笑呵呵道:“我叫刘凌,这块小一点的光幕是用来卖东西的,就像这样。”

    刘凌说着把手上那柄刚换的血色长刀放在了光壁上,光壁上发出阵阵波纹随后显示出文字:“血红色长刀,等级:下品灵兵,功效:一定幅度增强气机强度;价值:五千三百岳麓武币。您确认售卖么?”

    “这是我花六千三百武币买的。”刘凌赶紧点了个取消笑着解释道:“相对来说武珍堂的收购价会低一点,大概七到八折的样子,所以对于一些不太急需的东西,我们老生会将想要购买的物品信息放在这块留言板上。”

    刘凌又指了指一旁更不起眼的留言板道:“这样的话双方都能多赚一点,大学堂也不反对,但是要谨防被骗。”

    几人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果然有一块留言板,上面挂着零零散散的购物信息:求一柄下品灵剑,有意者XXX号院子细谈...

    “我叫聂云,这位是韩月,这位是萧雪,多谢学长解惑了。”

    刘凌开朗的摆手笑道:“哈哈哈,谢啥呀,谁还不是从新生过来的,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会摸索出来的,你们第一次来武珍阁,肯定要被乱花迷眼,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看啊,下次再见。”

    聂云也笑着招了招手算是回应,然后又继续挑选起来。

    经过一开始的震撼,三人此刻也已经渐渐平静下来,认真的思考起这一千武币该换什么东西。

    “啊,烦死了,这个买不起,那个买不起,本小姐长到这么大还没这么憋屈过!”萧雪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愤懑道,随即扭头走向了那片较小的光幕,然后那片光幕便开始不断地散出波纹又吐出黑色的岳麓武币,散出波纹又吐出武币...

    “月月,你把灵符全卖了你用啥啊?”哪怕是韩月也有些傻眼,懵懵的样子分外可爱。

    “不要紧,本小姐有钱,这玩意儿家里多的是,回头再回家拿点就好了。”萧雪漫不经心的摆了摆雪白的手掌大气道:“今天的消费由萧小姐买单!”

    聂云眼神复杂的竖起了大拇指,咱就说咱什么时候能有这口气。

    十来分钟后,萧雪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鼓囊囊的荷包心满意足道:“这下舒服了。”

    虽说萧雪放出豪言,但两人都没有真的要她买单,哪怕这笔钱对萧雪来说实在算不上啥,但他们也不想让这份纯洁的友谊参杂金钱的气息从而逐渐变质。

    最终聂云花了六百三十枚武币买下了一本描述让他很是心动的《沧澜剑典》又花了三百枚武币买下一枚脱胎境辅助丹药:破脉丹;韩月经过上次和聂云的切磋同样感到自己进攻手段的匮乏,所以六百五十枚武币买下了本《落尘》随后又同样买了颗破脉丹。

    相对来说,可以重复传授的秘籍比之卖一个少一个的物品价格要实惠的多。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秘籍都是存放在一种特制的水晶中,手指轻碰一下便尽数传入脑中,这也意味着除非你完全吃透这本秘籍,不然很难将秘籍传授给别人。

    而萧雪...就不多说了,真要说的话...列个单章比较合适。从她奢侈的花了两千多武币买了个储物袋,便能看出一二。

    一阵消费过后,三人心满意足走出了武珍堂。

    “师姐,萧雪,我先回去好好看看这本《沧澜剑典》了。”聂云眼神有些兴奋,脑海中那本剑典的描述已经让他有些手痒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一番。

    “好,我也要好好看看这本《落尘》,看我学完了出来怎么揍你!”韩月皱了皱秀气的眉头,显然对那次因失误导致的平手耿耿于怀。

    “啊...那我也得去修行了,不然得被你们甩的老远。。。”萧雪无奈的嘀咕道。“跟天才做朋友真的很累啊。”

    ......

    聂云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压抑住有些澎湃的心潮,闭上眼睛“阅读”起了脑海中的剑典。

    “呼,居然还可以这样,居然还可以这样!”聂云这一看就是两个时辰,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睛里闪过一丝火热。

    “皓月。”

    聂云抬手一招,一柄三尺六寸闪着森森寒芒的长剑便飞到了他的手心。

    “沧澜剑典第一式,沧海横流。”

    聂云一剑横劈,这一剑看上去似乎有点慢,可剑身却眨眼已至,剑势仿若沧海奔涌,带着一种无匹的自然大势,让人不禁产生一种挡无可挡的念头。

    “哗!”气浪掀起漫天落叶,可聂云却丝毫不觉,手势兀的再变。

    “第二式,沧澜怒吼。”手中长剑转劈为刺,仿若沧江的怒吼,朝着前方戳刺而去。“轰。”卷起的落叶轰然撞上围墙,又飘飘然的落到了地面上。

    “第三式,有容乃大。”聂云长剑倏地收回,整个人仿若化作沧海,淡漠的俯瞰,融合着一处又一处的暗流,地上的落叶再次被他卷起随着他的剑势而起伏。

    “第四式,海晏河清。”长剑再变,连绵的攻势仿佛化作海水,将一切的抵抗尽数吞没,落叶也随之轻飘飘的落回地面...海晏河清,

    “第五式,...”第五式起手式刚刚做完,聂云便支撑不住“扑通”一下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喘着粗气,眼神却止不住的兴奋低语道:“断沧澜!”

    “第五式,断沧澜,一剑出,沧澜断!这是以人力对抗自然伟力的一剑!”

    “只可惜我现在甚至没法完全施展出这套剑法,更别说剑出沧澜断了。”聂云微微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低声自语道,随即又突然站起身,向着天空厚厚的云层毫无技巧的一击竖劈随后收剑而立,微微抬头。

    树叶轻浮,流云依旧。

    “真是令人向往呐...”

第十三章 迎新晚会

    “笃笃笃。”

    沉浸在沧澜剑典中的聂云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聂云微微愣了愣,随即打开院门看到了悄然而立的韩月,萧雪二人。

    “你怎么还在练剑,一身汗臭味,赶紧去洗个澡。”韩月看见一身汗渍的聂云,伸出两根白嫩的玉指嫌弃的捏住了自己秀气的鼻子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还有个迎新晚会?”

    好像之前是听副院长开会的时候提了一嘴,聂云低头思索了片刻,“嗯,开学第一次迎新晚会,不去好像不太好...”

    然后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挠了挠脑袋道:“好像是给忘了,等我一下,五分钟就好。”

    .....

    “我可是很严谨的,说是五分钟就是五分钟,不像师姐你。”洗完澡的聂云神清气爽的走在宽敞的大路上,顺带吐槽起了韩月。

    “嘿,你什么意思。”韩月鼓着红润的小嘴巴解释道:“我明明就感觉我只多睡了五分钟!”

    “月月的五分钟也就约等于我们的五十分钟吧。”萧雪也抿着红唇打趣道。

    “小雪,你又能好到哪去。”韩月立刻发起反击。

    三人互相打闹着,不知不觉间也就到了。

    这是一间岳麓大学堂为数不多的,显得有些潮流奢华的一座会堂,隐隐间闻到一丝丝酒肉香气从其内悠扬飘出。

    聂云进入会堂环视一周,略显高调的红色地毯,上面摆放着一条条精致的红木长桌,红木长桌上则是放着各色的食物,不时还有侍者穿梭其间,递上酒水,一根根鲸油蜡烛把整个大堂照的通亮,显得更加奢华了起来。

    此时会堂内已经来了大概一百余人,新生基本上全到了,老生也来了不少。

    其中,一部分善于交际的学生游走于各个餐桌前推杯换盏着,而另一部分不善于交际的则是默默地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胡吃海塞吹着牛。

    而聂云,很显然是后者。

    “师姐,萧雪,快来尝尝这个熊掌!”聂云夹起两块被炖的软糯鲜香的熊掌分别放到韩月的盘子,萧雪的盘子里。

    韩月伸出葱段般的玉指轻夹筷子,挑出一块嫩肉放入口中,随即眼睛一亮,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聂云看着韩月斯文的吃相,随即转头看向萧雪笑道:“哈哈,我推荐的绝对好吃,快尝尝。”

    “还行吧...都快有我家厨子五分水平。”萧雪尝过后眼睛虽是一亮,却还是傲娇的说道,“改天带你们见识见识我家厨子的水平。”

    “那我们可得好好期待一下了。”韩月素手掩住红唇轻笑道。“话说,小雪的家我们还没去过呢。”

    “啊...啊...有机会一定带你们去。”萧雪有点尴尬,随即又傲娇起来:“主要是家里太大了,怕吓着你们。”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白袍,身姿挺拔,显得颇为不凡的男子端着两杯高脚杯走了过来,嘴上噙着儒雅的笑意,走向了韩月道:“你好,我叫王皓,有机会请你喝一杯么?”

    “你好,我叫韩月,喝酒就不必了。”韩月声音清脆平淡,但又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学长你好,我叫聂云,我来和你喝一杯吧。”见到王皓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模样,聂云果断的站了出来,还不等王皓反应过来便递过他左手上的高脚杯笑道。

    “聂云么,真是一个好名字,我记住了。”王皓脸上儒雅的笑意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举起酒杯和聂云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利落的转身离去。

    聂云看着王皓转身离开的背影微微有些无奈...这护花使者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随着晚会的深入,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韩月萧雪这两个仿若仙子般的女孩儿,而韩月萧雪使起聂云这块挡箭牌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聂云?”就在聂云疲于应对各类搭讪时,忽然耳边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聂云微微一愣,居然不是找韩月或者萧雪的?随即转头望去,原来是上午在武珍堂遇见刘凌。

    “刘凌学长。”聂云笑着转过头打着招呼道:“这么快又碰面了。”

    “这迎新会也算是我们武科部的传统,有空自然要来一下咯。”刘凌也是笑着回应道,他对这个前两天新遇见的学弟有着不错的感官。

    “哦?难道文科部不搞迎新会?”聂云露出一丝疑惑道。

    “哈哈,文科部自然也弄,不过和我们不太一样。”刘凌微微笑了笑道:“文科部那群家伙酒过三巡搁着玩行酒令,飞花令,难道我们武科部这群大老粗也这么玩?”

    “哈哈,也对,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打一架助助兴?”聂云双手一摊笑道。

    “嘿,还真被你猜对了!”刘凌突然一拍手道:“其实主要是老生欺负新生,磨一磨新生的锐气,这都成咱武科部的传统了。”

    “那咱们这一届四十五位新生,难不成还一个个比?”聂云听到这样的“传统”一时也是有些惊奇问道。

    “呵呵,那倒不至于,主要也就挑两个刺头新生切磋一下,看到差距这群新生自然就会把之前在外面的傲气收一收了。”刘凌笑呵呵道:“所以,聂云,你很危险哦。”

    聂云环视了一周,暗叹一声红颜祸水随即道:“那打赢了怎么办?”

    “赢不了的,你赢了一个就会有下一个更强的和你打。”刘玲耸了耸肩,摇头道:“磨掉新生的锐气这是规矩,除非你能把比你多修炼四五年的老生都给干趴下。”

    果然,酒过三巡,一位老生突然站了出来,点名道姓的要和一位叫赵鑫的新生切磋,说是要给大家助助兴。

    那位叫做赵鑫的新生此时也是有点懵,他一直坐在角落里也没和什么人说过话,怎么就被点名了。

    “赵鑫学弟,既然是切磋,那咱们添点彩头可好,就一百岳麓武币。”老生笑着说道。一百武币,说多不多,说少又不少,刚好处在可以让新入门的学生心疼但又不至于记恨的地步。

    “好!”能入岳麓书院,又经过方塔威压考验又有几个是轻易认输之辈,不就早入学了那么一两年,打不打得过那得打了才知道!

    “呶,像这种一脸‘冷峻’‘孤傲’的家伙就容易被当成刺头。”刘凌嘴巴朝着赵鑫的方向列了列道。“我看他被揍了,再揍一个你就差不多了。”

    “可是我一点也不‘冷峻’,‘孤傲’啊。。。”聂云“委屈”的眨了眨眼。

    “呵呵,你纯遭人恨。”刘凌瞟了眼一旁亭亭而立的两个女子道。

    “咔咔咔咔”只听一阵机械滚轮的声音,会堂的前方很快升起了一个演武台,演武台旁摆放着一个兵器架,上面放的都是木制未开封的武器,显然是为切磋特意准备的。

    “这个赵鑫我有点印象,第一考的和我同一组的,好像锻体圆满了。”聂云了眼赵鑫道。

    “锻体圆满是挺不错的了,可是这些老生最起码的都是脱胎境的了。”刘凌微微摇头,显然不看好赵鑫的模样。

    也对,以大学堂的招收门槛,最差的也是差点圆满的层次,在大学堂进修一年,起码脱胎是很正常的。

    只见赵鑫从兵器架上挑选了一杆软木长枪,稍微掂量了两下,一跃跳上了演武台。

    那个老生也选了把木质长剑站在了演武台上,客气的对着赵鑫抬了抬手道:“再下李烨,赵鑫学弟,请指教了。”

    而赵鑫却只是“冷酷”的点了点头道:“好。”

    这一刻,聂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生要挑他“切磋”了。

    李烨嘴角也是抽了一抽心里暗道:我也就是客气了下,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今天非得好好磨一磨你的锐气!

    “细雨。”李烨迅速欺身,手中的长剑仿若化作幻影,铺天盖地的剑影便朝着赵鑫倾撒了过去。

    赵鑫神色一凝,长枪快速舞动,隐隐间竟也形成了道道枪影。“哒哒哒”木枪与木剑的对碰间,发出沉闷的声响。

    “哼。”李烨嘴角流露出一份笑意,手中幻影数量徒然倍增,一剑又一剑的穿过木枪的防御刺到赵鑫的身上。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学弟,所以并不打算这么快结束这场切磋。

    “啊!”赵鑫发出一声长啸,李烨一剑又一剑的刺在他身上,虽疼而不伤,可对他来说却绝对说得上是一种侮辱!随即运转气机将长枪猛的横扫出去,发出阵阵气浪。

    “急了?看你还怎么装高冷!”李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顺势退开了些许位置心中暗笑

    “枪出如龙!”赵鑫拉开位置,果断使出今天刚从大学堂学到的枪法,汹涌的气机灌注长枪内,发出阵阵爆裂的声音,其声如龙!随即仿若巨龙张口,一枪刺了出去,似是要吞没眼前的一切。

    “腾龙枪法?这么快就学会了?”李烨心里暗暗吃惊,面对这样的一枪,若是再留手那就要阴沟里翻船了,随即手腕轻动,手中长剑仿若化作暴雨般倾盆而下。

    “倾盆!”

    这一击,到底是龙跃九天还是在这滚滚天威下蜕龙返蛇。

    台下的新生纷纷站了起来眼眸中有着炽热和期待,新生们也都不傻,都已经看出来了,这分明就是在针对他们新生做出的挑战,而和赵鑫切磋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所以在心理上他们是和赵鑫站在同一阵营的,同样属于新生。

    刘凌双眼虚眯,显然打到这一步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崩。”随着剑尖与枪尖碰撞发出的剧声响,一道人影被抛飞了出去,随即又在空中翻了个身,止住了身形落了下来;而李烨也很不好受,他刚才因为大意,棋慢一招,虽然当机立断,细雨强行转倾盆,但威力也是大打折扣,要不是李烨比这赵鑫高了个大境界,这一击还真不好说。

    李烨眼神中终于透露出一丝凝重,呼出口气,准备一鼓作气不再留手,怎知这时赵鑫突然“啪嗒”一屁股坐下,一脸光棍的说道:“没力气了,不打了,我认输。”

    ???

    刚刚我为什么会觉得这家伙冷酷,自傲来着?李烨一脸懵圈。

第十四章 断沧澜

    随着赵鑫干净利落的甩给了李烨一百武币后,李烨收剑而立,也对这个看上去冷酷自傲,实则有些憨厚的赵鑫有了点好感,微微抱拳道:“学弟,承让了。”

    “早晚揍趴你,把输的钱赢回来。”赵鑫摆了摆手嘀咕道。

    李烨嘴角抽了抽,算了,当没听到好了...

    “哈哈哈,两位同学打得这么精彩,看的我都有些手痒了。”一袭白袍的王皓突然笑起来,转头看向聂云道:“聂云学弟,不如我们也来一场。”

    “那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聂云轻轻一笑,该来的总会来的。“彩头也是一百武币?”

    虽然聂云此时只剩下几十枚武币,但和师姐凑凑一百武币还是没问题的。

    “一百武币多少有点小家子气了,不如我们玩的大一点,一千武币如何?”王皓依旧儒雅的笑着。

    “姓王的,你分明知道新生一共就一千武币,你彩头提这么大什么意思?”刘凌皱着眉头喝问道。

    聂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要知道,这一千武币对他们这些老生来说可能只是十几分之一的资产,可对于新生来说却是他们的全部;老生输了也就是肉疼一下,新生要是输了,起码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举步维艰。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呵呵,刘凌学长,我也就是提个意见,如果学弟不敢的话,那便一百武币吧。”王皓依旧挂着那副笑容,似乎刚刚的提议只是灵光一闪的建议罢了。

    “这家伙装什么大瓣蒜呢!”萧雪气愤的拍了拍聂云的肩膀道。“小云子就跟他赌一千!输了算我的,赢了分我一半。”

    “小师弟,帮我把他的脸揍歪,看他还能不能这么笑!”韩月也对这个一脸道貌岸然,不断用语言挤兑师弟的家伙十分不满。我师弟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聂云微微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位萧雪与韩月笑道:“输了算我欠你的,赢了分你一半。还有我也看这副嘴脸不爽很久了。”随即又看向了王皓道:“一千武币就一千武币,来吧!”

    “哈哈哈,聂云学弟好气魄。”王皓眼睛微微一亮,嘴角的笑意明显扩大,对着聂云竖了个大拇指道。

    “少废话,来吧。”聂云利落的翻身上台,从兵器架上拿取了一把木质长剑指着他,不客气道。

    既然他没安什么好心,那自己也没有客气的必要!

    面对这样的挑衅,王皓的表情依旧没什么波动,依旧是笑呵呵的拿起一柄木剑走到演武台上道:“学弟可要当心了。”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爆射了过去,手中木剑仿若化作流光唰的一下向着聂云的胸口刺了过去。

    “这王皓竟是一上来就全力出手。”刘凌微微摇头,先用言语麻痹对方,再全力出手,若是对敌也便罢了,切磋弄这一套真是为人所不齿。

    聂云脸上露出一丝凝重,随即木剑飞快刺出,仿若无边的沧澜涌起波涛,一波又一波覆盖在那道流光身上,流光硬是被生生覆灭最终海晏河清,不起波澜。

    “海晏河清!”

    “厉害,聂云学弟竟然生生破了这一招,好一式海晏河清!”刘凌哈哈笑道。

    “哈哈,这家伙使了小手段也没有用。”坐在一旁休息的赵鑫狠狠挥了挥手臂道:“这老生也就这点本事了!”

    一击不中,王皓脸上儒雅的笑容变的有些僵硬起来,一方面是突袭不中后的羞愤,另一方面...他发现聂云,这个新生的实力居然只比他弱一线,是脱胎开两脉的层次!

    “王皓,你也接我一招。”聂云抓住王皓旧力已散,新力未生之际果断出手,长剑幻化出千百道剑影,朝着王皓奔涌而去,宛若沧澜怒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更胜过一波。

    王皓失了先机,一时之间只来得及狼狈的横起木剑进行格挡,一时之间被淹没在这沧澜怒吼之中。

    “这家伙要防不住了。”刘凌微微一笑道。

    话音刚落,只见一柄木剑便被挑飞到了空中,聂云得势不饶人,木剑微横,啪啪抽打在王皓僵硬的脸上。

    “聂云!”王皓此时彻底绷不住了,发出一声怒吼,赤手空拳便朝着聂云冲了过来。可王皓此时气机循环被破,气机难提,而聂云气机却已流转至巅峰,气势正旺,又怎会是对手?

    聂云见状轻轻一笑,随即长剑入鞘,同样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轻而易举的接住了他一拳,然后一个翻身将他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击打着这他那张“儒雅”的“笑脸”,下手又极有分寸,疼而不伤,只打形,不打伤!师姐说要打歪那就绝对不能正!

    “打的好!”台下的赵鑫狠狠吐了口恶气,仿佛是他在台上殴打那个叫做李烨的老生。

    韩月和萧雪也是露出一丝笑容,萧雪更是哼哼唧唧道:“原来是送财童子。”

    其他的新生也是露出振奋的表情,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手臂。“哪怕是老生也不能随便欺负我们新生!”

    而台下其他的老生则是犯了难,按规矩,比武切磋的时候除非一方认输或者被丢下演武台才算输,否则视为比武继续。而在比武未能结束前干扰比武是一项很严重的出格行为,甚至可能会因此被大学堂开除。

    “王皓,快认输啊!”

    “快认输!”

    王皓此时儒雅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微微发红,手掌捏成拳头又放下,捏成拳头又放下...最后彻底放下。

    “我...认输...”

    “打得好!”“厉害!”“牛啊”

    随着王皓的认输,台下的新生瞬间欢呼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不仅仅是聂云打败了王皓,更是新生战败了老生!

    ......

    “等一下。”聂云叫住了准备掩面而逃的王皓。

    王皓脚步一顿,眼神中带着几分愤怒扭头看了过来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彩头你还没给。”聂云淡淡道。

    王皓深深呼出一口气,又恢复了平静,丢过一个钱袋道:“此事我记下了,江湖路远,咱们走着瞧。”淡淡的语气让这段话凭空添了几分威慑力...如果他脸上没有这些青紫痕迹的话。

    “呵呵,吓唬谁呢。”聂云耸了耸肩,从钱袋里掏出五百枚武币递给萧雪,嘴里还嘀咕着:“点点,看他有没有少给。”

    在新生的一片欢呼声中,一个老生突然走出了人群,对着聂云客气道:“聂云学弟你好,我叫朱韬。”

    “朱韬学长。”聂云微微点头客气道。这礼貌是相互的,别人客气聂云自己当然也不会失了礼数:“你这是要?”

    “聂云师弟天赋惊人,竟然这么快就将《沧澜剑典》修出几分神韵出来。”朱韬说道:“愚兄不才,也修习此本剑典...看到学弟如此神勇不禁有点手痒,不如我们切磋切磋?彩头一百武币意思意思就行了。”

    老生要磨一磨新生的锐气,这是规矩!不然得话传出去便是一帮大学堂呆了几年的老生竟然压不住一个新生,这是丢他们老生集体的脸面。当然规矩是规矩,朱韬也不想和这样的天才交恶。

    “求之不得。”聂云点了点头道,《沧澜剑典》第五式断沧澜他始终不得门路,总感觉和其他四式截然不同,似是总是有其形而无其神,而与同样修习《沧澜剑典》的人切磋可能会给他启发。

    “朱韬学长,请。”聂云回到演武台,木剑重新出鞘道。

    “聂云学弟,看看我这一世沧海怒吼与你比起来如何?”朱韬也没有客气,上来便使出了沧海怒吼,手中的木剑仿佛化成了汹涌的波涛,吞噬着海上的一切生灵。

    聂云深深呼出一口气,手中长剑画圆,容纳,吞噬了一波又一波汹涌的剑光。

    “哈哈,聂云学弟,你这记有容乃大吞的下江河暗流,可吞的下这沧海波涛?”

    没错,便是在有容乃大如何容得下另一片沧海?

    聂云的剑光开始出现瑕疵,眼看就要被波涛般的剑光所吞没。

    “那我便以沧海击沧海,朱韬师兄接我一招沧海横流!”聂云痛快道,随即转守为攻,让原本平静的的沧海突然奔涌了起来,带着一种无匹的自然大势,一剑横劈了过去。

    “来得好!”朱韬眼睛一亮,瞬间改变招式,同样化作一记沧海横流劈了过去。

    “嘭!”自两剑的交汇处爆发出一阵阵气浪,随即两道身影被这股反作用力击退。

    聂云一连后退了十几步,而朱韬...仅仅后退了三步!

    “朱韬竟然只能靠着境界上的优势才能占据一点上风。”刘凌略有些震撼道。也就是说,单论技,聂云已经和这位朱韬相差无几了。这其中虽然也有着朱韬分心其他所致,但这也已经足够骇人的了。

    “聂云学弟,不得不说你是个天才。”朱韬眼神中也是露出一丝复杂,佩服道:“但是今天,你要输!”

    随即又是一击沧海横流,带着无匹的沧海大势,一剑横劈了出去。

    “可惜了。”刘凌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韩月灵动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紧张,微微屏住了呼吸。

    “傻愣着干什么,还手啊!”萧雪更是急切道。

    当沧海在质上已经没有区别,那么量就将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点!朱韬有信心,凭他脱胎破五脉的修为,这一次对碰之后,聂云就将被震飞出演武台!

    聂云此时仿佛已经愣住了,感受着那股沧海般汹涌的威势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聂云笑了起来,笑的不羁,笑的肆意:“原来这就是沧澜。”

    他没有同样还以沧海横流,只是抬起木剑,奋力的向下一劈。

    “也不过如此啊!”

    一剑...沧澜断。

    此剑,断沧澜!

    随着朱韬手中的木剑折断,整个人被抛飞出去,整个现场戛然无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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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未至介绍:
当月亮落下后太阳没能如约升起
当死一般的黑寂笼罩了整片大地
当时间失去了凭依
当空间失去了意义
我们是否只能在慌乱,痛苦,疯狂,绝望,麻木中消亡?
不!生命的火焰终将熊熊燃起,炽热的太阳将又一次如约升起!
......
所幸,长夜未至长夜未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夜未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夜未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