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踞上党 第 一 章 惊闻赵家儿诈尸
“兴儿啊,黄泉路上你慢些儿走,回头再看看苦命地娘……”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杨志军隐隐约约听见有nv子哭泣的声音,这声音彷佛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涯。
意识渐渐苏醒中的杨志军脑袋还昏昏沉沉地,记忆中全是炸弹爆炸那一瞬间灼眼的光和无穷无尽的热1àng。“原来挨炸弹的感觉就是这样啊,轰!一声巨响,然后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渐渐苏醒过来的杨志军想起了被炸之前的事情。“唉,功亏一篑啊,不知道人质有没有被解救出来,那名卧底有没有跟我一起爆炸了?”
“呜呜呜……兴儿啊,我的苦命地孩儿啊,你才十四岁啊,老天就要收了去,你让无依无靠的娘今后可怎么办啊?!”
“咦,真有nv子啼哭的声音?兴儿是哪个?肯定没有哭我啊!”意识已经清醒的杨志军心中一阵纳闷。“不会是躺在太平间里面吧?难倒是在开追悼会?卧槽!我到底是活着还是牺牲了?谁来告诉我!”杨志军做着jī烈的思想斗争——“我要是活着,怎么什么也看不见,浑身没有感觉。要是挂了,怎么还能听到别人的声音?难不成真成了灵魂体?”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只听得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赵四家的,欠我们家黄老爷的租子准备好了没有,今天是最后日期,若再抵赖,烧了你家房子再卖你的身!”
“是啊,若再敢拖欠,现在就拉你去见官!”另外一个公鸭嗓子响了起来。
“卧槽,这***是什么地方的恶霸,怎么像是旧社会黄世仁家的狗tuǐ子呢?”,杨志军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之后一阵惊讶。
“刑管家,还求你再宽限几天”nv子苦苦哀求着,“兴儿爹去年过世,家中为了葬他四处举债。今年年景又不好,收得粮食尚不够我和兴儿度日,苦些也就罢了,奈何我这苦命地儿染了风寒,三五日间竟随他爹去了。为安葬兴儿,我连活命地黄牛都卖了,眼下实在是拿不出租子来……”
“棺木?”,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的杨志军慢慢能够抬起手了,他正在四处mo着。“原来是在棺材里头,难怪mo着四四方方的”,已经睁开了眼睛,但却什么也看不见的杨志军有点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赵四家的,听你说地也是可怜,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这些下人要是不问你收租,回去没法向黄老爷jiao差啊”公鸭嗓子yīn测测地说道。
“看你家徒四壁,现如今又成了寡fù一个,不如在这张卖身契上划个押,以前的债咱们一笔勾销,以后进了黄老爷家mén,做个填房,锦衣yù食地,却也好过整日挨饿受冻。”刑管家继续怂恿道。
棺材外头,两个狗tuǐ子唾沫1uàn飞,继续威bī利yòu着那nv子。棺材里面的杨志军已经调整呼吸,看是否能够顶开棺材盖子。“尼玛!居然被钉上了!”费尽力气也顶不开棺材盖子的杨志军悲哀地大叹一声。
杨志军真地有点急了,棺材虽然不是全密封的,从木缝之间还有空气透进来,可他需要马上出去nòng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躺在棺材里真地很危险,万一被人抬出去埋了,那就太悲催了。
“赵四家地,今天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只好先拿这口棺材抵债了!”一进来就恶神般的那个声音又响起。
“不要!我家兴儿还在里面!你们这些杀千刀地,敢动我家兴儿一下,我就死在你们面前!”那nv子忽然了疯一般大喊起来。
这边两个人一时愣住了,不敢做下一步动作。可棺材里面地杨志军不干了。“快动手啊!”杨志军大声吼道,“放老子出去!”
“砰!砰!砰!”杨志军拼命地用手拍打着棺材内壁。
在这寂静地夜晚,棺材外面几人都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砰砰声!
“刑……刑管家……,好像有什么声音,你……你……听到没有?”刚才还凶神恶煞一般的男子忽然磕巴着牙齿,战战兢兢地问道。
“砰!砰!砰!快放老子出去!”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
“什么声音?谁在说话?”刑管家两tuǐ一阵哆嗦,有点心虚地望着狗tuǐ子家丁,虽然他也听到了那“砰砰”声,可实在没有胆量转身往棺材那边看。
“我cào你大爷!快放老子出去!”杨志军在棺材里面放声大骂,外面的人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一声。
“诈尸啦!”刑管家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之后,屁滚niào流地跑了,后面紧跟着一样屁滚niào流的家丁。
“兴儿,是你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棺材外面响起,“不要吓唬娘,娘听到你的声音了”。
“唉,先出去再说吧,可不能再把外面的nv子给吓跑了”杨志军心里想着,刚才他听到外面两个男子大呼小叫地跑了,生怕又把这nv子也吓跑了,只好客客气气地说道“外面的nv士,麻烦你找人帮忙把这棺材盖子打开好吗?我还没有死啊!”
“真的是我的兴儿,真的是我的兴儿……”棺材外面的nv子颤抖着不停念叨,浑然没有觉杨志军并没有喊她娘,说话的用词也不太一样。“兴儿,你且忍耐片刻,娘这就去喊人来帮忙!”
过了好一阵子,杨志军躺在棺材里面都要绝望了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群人声。“赵四家地,你家兴儿确实活着?不是诈尸?”几个男人的声音杂七杂八地响起。
“我家兴儿确实活着,他还说话来着,不是诈尸!求你们帮帮忙,快把他起出来吧,我这苦命地儿啊……呜呜……”那nv子哀求着说道。
“赵四家地,莫要痛哭,我赵大胆帮你!平日里兴儿见了我还要叫一声叔呢,我不信他还能回来害我!”一个粗壮的男子声音响起。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大家动手!”又是一阵七嘴八舌过后,在众人的努力下,本来已经被钉上的棺木被起开了盖子。
“我滴个娘啊!终于再见天日了!”看到头顶漏下的月光,杨志军长呼一口气,感慨着说道。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群好奇加害怕的脸把自己头顶的光线给遮住了。
当杨志军被一群穿着古代衣服的人从棺材里抬出去之后,他沉默了。他来不及为自己没有死而欢呼,便被现在的处境给nòng懵了。
面前围着的是一群说着明显有别于现代普通话,穿着奇装异服地人,赵兴不停地问自己,这是个什么情况?可他想破了脑袋,也难以作出准确地判断!这些人,明显是黄种人,说地话虽然难懂一些,还是能听得懂,绝对是汉语。可这衣装除了在电视电影中见过,现实中还从没有看见别人穿过。
“各位,你们把我nòng来当群众演员,我的上级知道不?”赵兴有点心虚地问道。因为他清楚,没有那家公司有权利动用特种兵来做群众演员。
“啥?什么群众演员?这孩子被烧糊涂了吧?”那个叫赵大胆的中年汉子把手放在赵兴额头上,念念自语地说道。
“兴儿啊,还不快谢过你赵叔,是他救你出来地!”赵兴已经有些耳熟地nv子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你们管我叫什么?谁是兴儿?”杨志军做着最后的努力,他在心里祈祷着,“天啊,千万不是鬼上身吧!我不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啊!”
“唉,赵四家地,看来你家兴儿虽然没有夭折,可脑子还是一样糊涂啊”赵大胆叹口气,“乡亲们,咱回去吧,让他娘俩好好说说话……唉……”
到了此时此刻,一贯不相信穿越和神鬼之说的杨志军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他在心里大喊一声:“贼老天,真跟我玩穿越啊!穿就穿吧,人家穿出去大富大贵,不是王爷就是公子,轮到老子怎么就成了棺材瓤?还是最穷的那种!你叫我可怎么活啊!”
“唔,我好累,我要睡觉……”杨志军别扭地对着面前的nv子说道。一听到从自己身体里面出来的,明显带着变声期特点地嗓音,杨志军就忍不住想抓狂。
“哦,兴儿,那你赶紧睡下吧!”nv子手忙脚1uàn地为赵兴盖上一netg1ù出棉絮的破被。
这一夜,望着漏下星光的茅草房顶,杨志军怎么都睡不着,心中的纠结与mí茫,也许只有穿越过的人才能体会。
牺牲前的杨志军,是一名职业军人,带领着一支很有战斗力的侦察营。在金三角地区营救人质,打击毒贩的一次战斗中,杨志军不幸与身绑炸弹的匪徒同归于尽。在那个时空里,杨志军成了烈士;而在这个时空中,杨志军占据了已经夭折的赵兴身体,成功地完成了一次穿越旅程。
虎踞上党 第 二 章 家穷只剩四面墙
“兴儿,你慢些喝,锅中还有”,第二天一觉醒来,赵兴娘便把早已煮好的菜粥,端到了赵兴netg前。
看着眼前眼睛还有些红肿,面容憔悴但仍难掩姣好容颜的年轻fù人,杨志军心里有些纠结。
“这就是重生后地唯一亲人,我杨志军地娘,她可真年轻啊,估mo着也就三十二三岁的样子”,上辈子杨志军已经过了三十岁,他也不知道现在占据的这个身体实际年龄能有多大。看看四周,家里穷的就剩四面墙,肯定是找不到镜子照了。
心里叹口气,杨志军端着碗,喝着有些青涩的难以下咽的菜粥,不经意地拧紧眉头。这玩意虽说是纯天然无添加,可味道实在是有些苦涩,估计家里能吃的东西肯定没多少,大鱼大ròu是想都别想啦!
“兴儿,你先将就着吃些粥,明日我把你爹留给你的那杆枪和金雕大弓卖了,买些ròu菜给你好好补一补。”赵兴娘关切地看着赵兴,诺诺地说道。
“娘啊,我病了多久?”杨志军不能再装不认识了,轻身喊了一声娘。
“你烧已经五天了,到第三天上就昏mí不醒,郎中来看过之后就让家中给你准备后事。昨天娘才把家里老黄牛卖了,换了棺材回来,昨晚请邻居帮忙,把你敛了,准备今日就下葬……”赵兴娘低着头轻声地说道,也许她的心里正在为草草把儿子收敛而愧疚吧。
“咦,这张草席铺在屋里做什么用?”赵兴看着堂屋中间棺材旁边的一张草席好奇地问道。
“是娘为自己备下的,原等把你葬了之后,娘用来裹身子用的”,赵兴娘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哽咽着说,“你爹走了,你也走了,娘活在这世上也就没了意思,不如投到黄泉路上,走得快些儿,也能赶上去照顾你……”
“娘……”,赵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如泉涌,不论前世今生,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悲恸过。从眼前nv子身上,杨志军能感受到深深的爱意,那就是世间最无sī的母爱,世间最伟大的情怀——就算是死,也要把棺材留给自己儿子!
这一刻起,杨志军对自己的新身份开始认同,对面前的fù人也从内心里开始接纳。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既然老天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一场人生,既然无法回到重生之前,那就要把握住机会,恣肆畅快地活上一回,不为别人,就是为了眼前的娘亲,也要轰轰烈烈地打拼一番!
着重强调一下,今后猪脚的名字即为赵兴,杨志军从此成为历史。
“娘,孩儿这次醒来之后,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可能是被烧糊涂了”为了防止以后被人问起“赵兴”生前之事,赵兴给他娘打着预防针,生怕赵氏问起来之后“穿帮”。
“只要你还认得娘亲就好,你能醒过来,已是上天的眷顾”赵兴娘轻快地说道,“只要你还在,娘就有依靠,娘就不孤单。”
其实,赵氏心里早已经乐开了hua,重生前的赵兴,因为前几年患了天hua,救过来之后就成了个痴儿,除了会喊娘,会说自己饿,别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像现在赵兴言语之间口齿清楚,有条有理。也许,真是天开眼了,儿子这次一病醒来,明显是聪慧许多。
杨志军要是知道转生的这个赵兴前生还是个白痴,保准又会泪牛满面——自己穿越过来一穷二白不说,生前居然还是个白痴!
“娘,昨日夜间来bī迫你的两个是什么人?”
“是镇子上黄员外家的管家和家丁,今年的租子还没有jiao,已经来过三五回了。”
“咱们家自己没有田地吗?”
“你爷爷那辈时还有几亩田地,到你爹这辈时生过几次旱灾。为了养活你,你爹把几亩田地变卖了,现在我们家是黄员外家的佃户。”
“我爹是怎么去世的?”赵兴问道。
“这孩子以前不知道他爹爹为了护他,被黄员外家的家丁打成重伤去世的事情。现在清醒了,我也不能提,免得他去找人拼命。”赵氏心里暗暗地想着,嘴上却说:“你爹爹进山打猎,被大虫伤了,回家不久就撒手而去,只剩下咱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抬头看着屋顶依稀1ù下的阳光,环顾家徒四壁的两间草房,赵兴心里一阵茫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娘,昨夜刑管家和家丁以为儿子诈尸被吓走了,估计今天他们还会再来。他们催租是假,想强迫你卖身到黄家才是真!”赵兴紧锁眉头,恨恨地说道。
“原来我想的是再应付几日,等你下葬后,一条麻绳了结残生,也省得被人糟践”赵兴娘凄苦地说着。
“娘,有我在,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 赵兴紧握拳头,在心中暗暗誓“今日之后敢欺吾母者,必教他血溅当场,如违此誓,则天人共弃!”
在赵兴娘的指引之下,赵兴挖开了自己所睡netg铺下面的地面,从中起出了用麻布包扎的很仔细的一把长枪和一柄大弓。虽然上辈子赵兴玩地是热兵器的“枪”,但他也从两把武器所用的材质上感觉出了不凡。
赵兴很认真地收好了两件武器和一套描述武功的秘籍。今后,没有了前生的枪炮,赵兴只能依靠手中的兵器捍卫自己和自己娘亲的安全与尊严了。
等了一天,不见欺负人的黄家家丁上mén,赵氏揪着的心总算缓和了下来。
到了晚上,赵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娘,这里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刑家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倒是有一处地方可以去得,只是路途较远,娘只怕你的身体受不住……”赵兴娘诺诺地说道。
“我的身体没有事,已经好多了。娘说的地方不知是何处?”赵兴一听有地方可以转移,来了jīng神。
“娘的老家在并州上党,家中也有一些田地,可以前去投靠。”
“好!我们去!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娘,我们连夜就动身,不然明日黄家那恶贼又来索要田租,儿只怕要跟他们拼命了。”赵兴拧紧眉头沉声说道。
“一切都依兴儿的”赵兴娘轻声说道。
虎踞上党 第 三 章 火焚茅庐人向西
“起火啦!起火啦!赵四家的房子起火啦!”
一阵阵惊慌失措的叫喊声随着冲天而起地熊熊火焰,响起在秋日深夜的村落里,引得jī鸣狗吠地好一团1uàn哄哄的景象。
远处的山岗上伫立着两个身影,一个消瘦而显得倔强,另一个却孱弱地依靠着消瘦少年。
仔细看去,这二人正是焚家而去的赵兴和他娘亲。只见赵兴右手握着一杆亮银龙胆长枪,紧紧攥着枪柄中部的手指骨节还因为用力而嘎吱作响,明显地出卖了此刻孤单少年的心情。
一柄乌黑硕大的雕弓被赵兴斜背在身后,从右肩后面1ù出的箭壶里装着满满的一壶雕羽长箭。不得不说,赵兴现在的这副扮相,还真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又有几分英雄落魄的寂寥。
枪和弓是赵四留给傻痴儿子赵兴唯一值钱的两件家当。
据赵氏说,这杆枪和这柄弓是前些年赵四进山打猎时救了一名受伤老者,老人伤愈告别之时所留。
当时,老人嘴里还念叨着:“你家痴儿,骨骼清奇,相貌威严,于理将来当建不世之功,奈何造化nòng人,居然因为一场天hua,让他不辨东西,呆傻无比。此两件武器是我年轻时请大匠所制,不敢说是罕绝天下的奇兵,却也当得上世间难觅的良器。吾将此二物赠与令郎,并有抄录的枪法shè艺秘笈两卷一并送上,但愿有朝一日苍天开眼,让这痴儿清醒过来,能够习得几分武艺,保你一家三口周全。”
老人最后还jiao代,如果赵兴年满十六岁仍然不能好转,那就将武器和秘笈埋于当初赵四救得老人的那片山林之中的歪脖老松之下。
赵四到最后也不知老人家的名字,只知他姓童。
赵四到最后也没有见到儿子好转过来,保护一家平安。
赵四就如同这一刻赵兴立足之处的山岗上,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一样,net天来时chou叶生长,秋天来时枯萎变黄,只留得下一地草根。
望着远处曾经栖身的两间茅屋在秋风呼啸中化成飞舞的尘土,赵兴xiong中没有多少不舍和忧伤。都穷到这份上、苦到这份上、背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重生之前的赵兴,还是杨志军的时候,就是一个行动派,典型的军中硬汉,从来不畏困难挫折,从来都是笑对挑战,用实际行动带出了好几支嗷嗷叫的部队,自己也从一名连职军官,四年之间晋升到了正营的位置。
赵兴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出身低,也不怕武艺不好,因为赵兴始终信奉太祖的一句话——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睿智的头脑才是打拼天下的关键。
一路逶迤向北,赵兴娘俩的目的地是河东并州治下上党郡郡所长子县的李家庄。
赵氏原名李yù娉,是现任庄主李亭方三儿子李庆的妾室所生。李庆为人老实本分,在家族中地位平平,李yù娉又为其妾室所生,在家族中就更没有多少地位。
当年赵四迎娶李yù娉时,身份是雁mén郡驻军一个部曲校尉治下的屯长(带兵约百人,貌似现在的连长。提亲的人上mén之后,李家也没有过多要求,随意便将李yù娉嫁了出去。
后来突厥人屡屡犯边,赵四心中不安,在一次作战负伤后解甲归田,回到冀州魏郡安阳县赵家庄,伺nòng几亩薄地,闲时进太行山打猎,聊以度日。
从安阳往西,一路上赵兴母子二人风餐1ù宿,遇着一支来往与雁mén关外的商队,得知商队要从太行山脉中段的壶关穿行,便央求着同行。
商队头目刘继礼走南闯北许多年,练就了一双识人的招子(眼睛,见赵兴身负武器,目含jīng光,端得不像凡人,便答应了,一路上对赵兴娘俩也颇为客气。
有了商队保护,倒是避开了几伙占山为寇的强人,赵氏临行前还特意将脸用锅底灰涂了,却也少了许多的是非。
路上无事,赵兴除了背着人偷偷将贴身带着的两卷练武秘笈拿出来琢磨之外,就是与刘继礼闲聊。
言谈之间,赵兴才确定自己是穿越到了东汉末年,现在的皇帝是汉灵帝刘宏,这一年是光和四年(公元一八一年,距离黄巾起义(公元一八四还有三年时间。
为什么赵兴这么清楚东汉末年这段历史?因为前生的赵兴是一个三国mí,凡是三国的书籍、影视、甚至是三国系列的电脑游戏,他都是兴趣饱满地去记忆、去体验,偶尔还会异想天开,把自己同赵云、马这些猛人做个比较,甚至还专mén跑了一趟无锡“三国城”,穿盔甲、跨战马,拍了很多照片用来满足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同时,问过赵氏之后,得知他是建宁元年出生的,也就是公元一六八年汉灵帝即位那年。现在的赵兴十四岁,当然,身体里的灵魂就成熟多了,足足三十岁啦。
遇到干净的泉水时,赵兴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处僻静之地,以潭为镜,仔细端详了自己的容貌,结论让他地心情好转了不少!
这一世赵兴的模样与上一世的杨志军倒有七分相似:浓眉如卧蚕,隆鼻似悬胆,眼大有神,清晰的双眼皮紧靠在横斜的双眉之下,显得威严而又不失亲切,清秀而又不轻浮。
只是嘴巴稍小,net薄少ròu,下颚略尖,看上去多了几分倔强和不甘。年方十四的赵兴虽然肤白如yù,清清瘦瘦,但骨骼宽大,并不单薄。唯一欠缺的正是上一世反复锤炼出来的军人气质和小麦sè的健康皮肤。
穿越而来唯一令赵兴感到满意的就是这个外形了,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这个年代想ho;n出头,一张好脸能省下不少事情。
最典型的正反两个例子就是仪表堂堂的袁绍和有些猥琐的庞统。
袁绍人帅,所以灵帝喜欢他,年纪轻轻地就成了西苑八校尉;庞统人丑,一开始连大胡子张飞都嫌弃他,bī不得已只好假装撂挑子,最后来个一日审百案,显1ù才华,方能翻身。
商队继续往西而行,本以为过了最难行的一段之后,道路就会太平,不想却遇到了剪径的máo贼,倒是多出一段佳话来。
虎踞上党 第 四 章 收个毛贼叫周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粗壮的声音恶狠狠地在商队前进的道路上响起,就连跟在队伍后面的赵兴老远都能听见。
“坏了,遇到拦路打劫的强盗了,也不知道这几天临阵磨枪学的一些皮máo枪法保不保得母亲安全?!”赵兴心里打个咯噔,“如今怕也没用,切让小爷上前去会他一会!”
来到商队前面,却没有看到刀光剑影。十来个商队雇佣来的丁壮懒散地拎着大刀片子,用一种怜悯加嘲讽的眼神围观着此刻正站在道路中央的两个看不清面容的汉子。
为什么说是看不清面容呢?因为这二人灰头土脸、衣衫褴褛,为一人满脸络腮胡,一双眼睛虽然大如铜铃,却也掩盖不了当下落魄潦倒的囧态。
随后跟上前来的刘继礼看到这一出也是纳闷的不行,任自己走南闯北惯了,却也没见过两个看上去饿的连手中哨bang都拎不稳的家伙,居然胆子大到拦截一个百余人的商队。奇怪归奇怪,却也不手软,对着商队护卫头目说道:“让俩人让开道路,否则送他们上路!”
“对面的好汉听着,我们是冀州阳平郡的商队,杀过太行山贼,打过关外鲜卑,如若识相的赶紧让开道路,还能省下xìng命,不然休怪我手中砍刀不认人!”商队头领怒目威吓道。
对面的大胡子听到这里面无惧sè,一旁的随从却是紧拉其衣袖,小声嘀咕道:“大哥,要不咱别劫道了,还是回太行山上做个喽啰,好歹有口饭吃,却好过在此地被人1uàn刀砍死!”
“你这厮,恁地胆小!我周仓既然不屑与太行山贼为伍,岂能言出反悔,自取其辱。且看我讨得银两做盘缠,咱们返回真定。”大胡子仍然是粗声大气地说道,生怕对面的人不知道他们跟太行山上的土匪不是一伙。
却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当赵兴闻得对面的大胡子自称“周仓”的时候,心里一阵bo澜起伏。“降临1uàn世不到一月,遇见的第一个在三国时代颇有名气的人竟然是将来给关二爷抗大刀的哥们。不过这黑厮与那关帝庙内二爷塑像旁的周仓还真有几分神似,活脱脱水浒里面‘黑旋风’的造型。”
“既然被咱赶上了,只好将就着收了这厮,一来省得这憨货真被商队1uàn刀砍死,将来关二爷少了个随从;二来也多个免费的保镖。”某个无良青年眨眼功夫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动手!”一旁的刘继礼下了必杀令。
“刘大哥且慢动手,容小弟上前说项一番,保准劝得贼人离开,避免一场血雨腥风,也少些晦气!”赵兴急忙抢上前去阻拦。开玩笑,就这么让你们把誓死跟随关二爷的跟班给宰了,那也太1àng费人才了。
“对面的好汉,小弟这厢见礼了!”走上前去的赵兴抱拳见礼,“刚才闻听两位壮士不愿与太行山上恶贼为伍,却为何在这清平大道之中拦路,内中可有不便与人道的隐情?”
“哎,实在是我俩身无分文,饥饿难耐,如不行此勾当,却要饿死收场。”周仓身旁随从抢着答道,生怕自己老大不开眼就要动手,没见对面来的年轻小伙提枪负弓,明显不是好惹的主啊!
“提起此事,让人好生羞辱!我俩原居河北真定,目前家中已无亲人。前些日子变卖了家业田产,凑得几分财货,想去河西贩马为生,奈何途经太行山时却被数百山贼拦住去路,斗他不过,被抢了财货,还胁迫我二人上山入伙。我俩却是不肯,便被贼人关了起来,饿了三天之后,趁贼人不备,寻个机会逃至此处,如今却是饿的两眼hua,实在没有了力气,bī不得已,才动了拦路劫财的念头。”周仓垂头丧气地说道。
“嘎嘎,原来是第一次做强盗,难怪这么没经验”赵兴心里一阵乐,“其实还真想告诉你哥俩,你们还是很有当山贼的天赋地,三国演义里面出身山贼最后能漂白的,除了名气最大的赵子龙,你周仓也算一个呢!”(三国演义里面,赵云在公孙瓒败亡之后的有一段时间却实是做了山大王。
“真是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汉啊!”赵兴打蛇随棍上,满脸的理解和惋惜之情,然后用“诚恳”的语气、“哀怨”的眼神盯着对面二人问道:“既然二位好汉现如今已是无家可归,却与小弟的境遇相似。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且随我同行,往北投靠并州上党长子县家母娘家所在李家庄,却也好过四处漂泊,刀口上tian血,朝不保夕!”
被赵兴直勾勾盯着的周仓听到这话,感动的一身jī皮疙瘩,任他神经大条却也看出来对面的白眼狼“没安好心”,感情是劝说自己兄弟俩以后跟着他ho;n呢。
“大哥,形势bī人强啊,咱就从了吧,不用当山贼,以后有饭吃,还有落脚之处。”一旁的兄弟满眼含着泪水,jī动地劝说着周仓。
“两位好汉放心,赵兴在此保证,今后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让你二人的碗里空着。跟着我,不用欺凌乡里,行凶作恶,也不必以家奴自处!”某个不良小子继续蛊huò着纯洁天真的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周仓和他兄弟。
不说吃的还好,一听“碗里”此类的“敏感词汇”,赵兴现对面二人脸上全是饥饿野兽现猎物时的表情,有些紧张的心情彻底放松,看来自己来到东汉末年的第一次“拐卖人口”行为马上就能成功了。
“你所说的可都当真?我兄弟二人跟了你,以后如果感到你所言不实,休怪我等翻脸无情!”周仓不假思索地说道!
“成jiao!”赵兴一脸桃hua开,两眼放光彩。
看到赵兴耍耍嘴皮子就忽悠到两个跟班,商队众人除了感慨自己下手晚之外,对赵兴的态度愈的尊敬起来。尤其是领队刘继礼,更是一幕不落地将刚才的情况收在眼底,心中更是对当初认为赵兴不是凡人的判断愈肯定起来。
却说赵兴收了两个跟班之后,别人都觉得他应该高兴才是,却见他满面愁容,一副痛心疾的模样!你道为何?只怪两个饿死鬼投胎转世的家伙眨眼之间,已经将赵兴和他娘剩下的干粮吃了个jīng光,连渣都不剩一点,居然还望着赵兴流1ù出一副期盼的眼神。
这时,在赵兴旁边陪着的刘继礼看出了端倪,拉一下赵兴的袖子,来到一旁僻静处问道:“兄弟可是在为添了家兵之后盘缠干粮不足而愁?”
看着刘继礼眼中并无鄙夷和嘲讽之意,相反隐隐还有几分关切,赵兴点头答“是”。
“我观兄弟面貌周正、举止沉稳、眼神锐利,必是不肯久居人下之辈,将来定有一番作为,不知可否接受刘某资助,来日方长,也好留下jiao情日后相见!”
“如此甚善,将来若能达,必不忘今日刘兄援手之情!”赵兴坦然应对。
解决了盘缠粮食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赵兴显得心情大好,嘴里哼哼着一奇腔怪调的歌曲“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随手拍了拍周仓的随从一把,问道:“还不知道好汉尊姓大名?”
“小的裴元绍”还在埋头苦吃的家伙撂出一句话,差点没让赵兴笑岔了气!
虎踞上党 第 五 章 亲人相见语无声
时节已近中秋,从北边雁mén关外吹来的阵阵寒风,让人不禁束紧了衣装,只想着快步前行。数日之后,出得壶关,赵兴一行四人别了折向北上的商队,赵兴母子二人在前,周仓和裴元绍挑着财货在后,一路寻到了长子县。
远远地看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庄子,便是李家庄了。进得庄里,一派田园景象映入赵兴眼中,只见“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打谷场上高高耸立的草垛之间,时不时传来几个孩子捉mí藏的嬉闹声,与远处的马嘶牛叫之声ho;n在一起,给这村庄平添了几分恬静与祥和。
来到一座约mo三进的庄舍mén前,赵兴娘李yù娉叩响mén环。
片刻功夫,出来了一白家仆。“郑伯”,李yù娉上前打了招呼。
“啊,是yù娉回来啦!”被唤做郑伯的家仆微一愣神,待看清了来人之后,马上热情地上前招呼到。
看到李yù娉身后提枪负弓的赵兴,郑伯虽然心里有了些许计较,但还是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位是?”
“郑伯,这是我的孩儿。兴儿,快喊郑爷爷”赵氏在一旁有些自豪地说道。
“郑爷爷好!”赵兴毫不含糊地上前唱了个féi喏。
“好,好,好!”郑伯一边念叨着,一边把四人迎进了院落。“你出嫁之后,上次回娘家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这一晃眼,孩子长的比我都高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谁说不是呢。郑伯,老爷这些年身体还好吧?”,一路往里走,赵氏跟郑伯拉着家常。
“唉,这些年老爷的身体大不如前,为几个少爷小姐的事情而劳神费力,现如在跟我一样,老咯,不中用啦!”郑伯叹息着说道。
“我娘亲还好吧?”赵氏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娘亲……,唉,你娘亲前年走啦,一场风寒没能tǐng住,走啦……”郑伯意兴阑珊地说道。
咋闻此事,李yù娉脚下一个踉跄,赵兴赶紧上前来扶住。
进得中间一进院落的厅堂,郑伯请赵兴二人落座之后,赶紧往后院去喊赵兴的外公李庆出来相见。
盏茶功夫,伴随着拐杖敲击青砖地面的“噔噔”声,只听见一个颤巍巍的声音自厅堂mén外传来,“yù娉回来啦,快扶我前去相见……”说话间,一位白苍苍,面容衰弱,拄着拐杖的老人从屏风后走了过来。
“爹!”赵氏急忙上前迎扶一把,“nv儿不孝,让你挂心了……”赵氏言语哽咽地说道。
“娉儿啊,你娘没能等到你回来看她,已经走了……”李庆摇着头悲戚地说道。
“娉儿已经听郑伯说知此事,是nv儿不孝,回来得晚了。”赵兴酿强忍泪水,轻轻地说道。
“兴儿,这是你外公,还不快快上前跪见!”
“见过外公!”赵兴双膝触地,郑重地向李庆磕了头。
“好!好!好!兴儿快快起来!”李庆高兴地扶起赵兴。
看着眼前yù树临风、英气bī人的赵兴,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凶神恶煞却规规矩矩地家丁,李庆眼中难掩欣赏和安慰的神sè。一想到自己膝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孙,李庆心里无可奈何之中何尝没有几分苦涩呢。
双方亲人相见之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和家长里短。赵兴也被他娘隆重地介绍给了几个舅舅、几个表兄姊妹。
看着眼前一大堆的兄弟姐妹,赵兴有点头大,光是记住这些人地名字,都得hua上不少时间。真是应了一句俗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庆家这一支人,虽然不似他兄弟几个那么兴旺,但也是一般小户人家没法相比的。
听闻赵四已经过世,赵兴母子二人现如今无处安身,李庆倒也没有表现出嫌弃和鄙夷来,毕竟面前二人那也都是自己的血亲。至于几个刚刚相认的便宜舅舅和表兄妹们心里想着什么,从他们那一副副爱搭不理的脸上就能看出一二来。
在众人当中,却也有几个与赵兴年龄相仿的男nv满脸兴奋之sè,对赵兴的到来充满了好奇和热情。他们分别是:赵兴二舅的幼子,现年十三岁的李进思;赵兴三舅的长子,现年十七岁的李进武,还有赵兴大姨娘的nv儿,比赵兴大一岁的许婉婷。
李进思虽然比较文弱,却自幼喜欢读兵书韬略,做着辅佐明君当贤臣的梦想;李进武身形高大,雄壮有力,居然是这山前岭后少有的大力士;许婉婷继承了李家nv儿的美貌贤淑,虽只有十五岁,却已经出落得像自己名字那样婷婷yù立。
这兄妹几个对赵兴明显比别的亲戚热情。李进武拉着赵兴,不住地mo他手中的长枪;李进思围绕着赵兴上下打量;许婉婷与她姨娘,也就是赵兴的娘正小声地jiao谈着,眼睛还时不时往赵兴这边扫上几下。
赵兴心里想:“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拿我家这远方一mén子亲戚来看,也能分出不同来。今后还需仔细分辨,从中找几个能跟着自己ho;n地……嘎嘎”
虎踞上党 第 六 章 绿毛表哥下马威
“娉儿啊,现如今你们已是无家可归,今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虽然这几年世道日渐荒1uàn,我们李家还是能为你娘俩提供一处安身立足之所。”略微思索片刻后,李庆说道。“今后,你们就住在庄后半坡腰上我们李家别院之中,我让人给你们划出十亩旱地,八亩水田,好呆也能安顿下来。”
不等赵兴娘向前道谢,外面却传来了一个不怎么和谐地声音。
“爷爷可真是大方啊!送给外人一下就是十八mo上好的田产,不知我们这些亲孙儿又分到哪里呢?”一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伴随着他的主人飘进了客厅。
听到这里,赵兴“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他刚才听到来人口里将“十八亩”说得就好像“十八mo”,再见到进来的一个年轻公子哥全身绿sè衣装,头上还带着绿sè的布帽子(实际上应该叫缁布冠,是汉代文儒者的服饰,活脱脱一只绿máo大龟,像极了前世动画片中的“忍者神龟”。
“不知这位是谁?我方才所言甚为可笑吗?”进来的年轻人双眼斜翻,1ù出了一大圈的眼白,鼻孔向着赵兴怒冲冲地问道。
“进帮,不得胡言1uàn语,这是你赵兴兄弟,你yù娉姑姑的儿子,还不快快向前见礼!”李庆有气无力地训斥着。
“这是大哥的长子,进帮?”一旁的赵氏望向李庆,眼中有着询问的意思。在赵氏的印象中,当年她出嫁时,李进帮尚在襁褓之中,故有此一问。
“唉,正是那不成器的东西!”李庆满脸羞愧之sè。
“进帮兄,小弟赵兴有礼了!”虽然心里很是厌恶眼前的绿máo大乌龟,但赵兴还是客客气气地向前见礼。
“不敢当!”李进帮仍然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我岂能与突然之间冒出来要争抢我们家产的人称兄道弟的!”说完一挥衣袖,背过身去,留给众人一个大大的后脑勺。
“你这孽障,咳咳……”李庆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哼,你这绿máo大龟,休得对我家公子无礼!”一旁早已经看不下去的周仓一声暴喝,只震得头顶房梁之上尘土刷刷地往下掉!
“周仓,不得大声喧哗,且退下!”赵兴语气低沉却不失威严地说道。
周仓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得赵兴一脸严肃,只好诺诺地退到赵兴身后。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哇,一来就被人摆了下马威”赵兴在心里叹口气。
“表兄言重了!”赵兴不急不缓地说道:“此次我母子回mén叨扰,实因世道艰辛,前来暂避一年半载,并无与诸位兄长抢夺家产的念头。我赵兴在此承诺,在李家庄栖身最长不过三年,三年之后必另谋去处。同时,在李家庄三年中的一应开支用度,包括田地出产折算成钱粮,赵兴在三年期满时必十倍偿还!”
“此话当真?!”李进帮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他实在有些不相信刚才赵兴所说的话。
“表兄如若不信,可当着庄主之面签下契约!”赵兴神sè坚定地答道。
“你凭什么偿还?”一脸不屑的李进帮诘问道。
“凭我的实力和头脑!”赵兴没有兴趣跟面前这根“废柴”解释,冷静决绝地说道。
“哼,说大话的人我也见过一二,却不曾见到如此大言不惭之人。”李进帮挖苦着说道。
“我再大言不惭,总好过某些当着家主之面,叫嚣要分家产的人!”赵兴满脸鄙夷。
“你!……”李进帮被呛白地说不出话来,原本苍白的一张脸,瞬间变成了难看的猪肝sè。
话说道这份上,满屋子的人也不好再cha什么话了。静,令人有些窒息的安静,厅中的人们各怀心思,至于到底在想着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看到众人之中只有李进帮和李进思两个嘴角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自己老子给拽住了。许婉婷一脸关切地看着赵兴,却nòng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朝小美nv多看。
赵兴在心里对自己说:“哼,三年之后,黄巾起义(公元一八四年,那时候,我才不愿意呆在这外有边患、内有民1uàn的上党郡,怎么也要找个安全的去处呆着!再说,凭自己的本事和阅历,在1uàn哄哄的东汉末年怎么也能ho;n个出人头地,掀起一片风起云涌来!”
“等我展起来之后,看我不把你们这帮‘孝子贤孙’整的服服帖帖!”赵兴心里着狠。
虎踞上党 第 七 章 穷人孩子当家早
在赵兴的再三坚持和强烈要求之下,当着李庆和赵兴几个舅舅以及几个表兄弟的面,赵兴在一份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那个繁体的“興”字,他可是想了半天才龙飞凤舞地写出来。(_
没错,是龙飞凤舞,这里不带任何贬义。赵兴前世虽然算不上书法名家,但确实被战友誉为“文武双全”。在国学方面,由于受书香mén第之后的岳父和妻子影响,那也是能拿的出手的。
也许,这算是上天对他前世做好人的一种回报和眷顾吧,让他站在东汉末年的天空之下,仍然活得如鱼得水,活蹦1uàn跳。至于契约的内容,当然是当天赵兴对着绿máo表哥狠时说过的话。
与李家一众外戚相互认识过了,不咸不淡地接风洗尘之后,赵兴四人在管家郑伯的带领下,迫不及待地出了庄子后mén,在田野丘陵间穿行了两个时辰,来到了李家别院。说实话,寄人篱下的感觉真得不好受,那怕是自己外公和舅舅家!
从远处看李家别院背靠太行山余脉,处于山脚靠上一点的位置,倒也颇有一些挡风聚水的意思。
所谓的李家别院,其实就是在一些李家佃户群聚的住处起了三排座东朝西各五间的库房,平时用来放置农具,暂时存放没有晾晒好的粮食,偶尔李家账房过来收租时小住几日。
房屋里面的家具物件并不齐全,更算不上整齐干净,到处吊挂的灰尘和蛛网,无声地告诉进到屋内的人们,这里已经很久不住人了。
三排房子四周,用石头堆砌了两人高的围墙,形成一个封闭的院落,两排房后是几畦菜地,其间还栽种着几株果树。正对前排房屋的前院是半封闭的,跟佃户们晾晒谷物的小广场连成一体,只用篱笆做了一下隔断,院里院外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
虽然很简陋,也很陈旧,但赵兴对这个新家却很满意。因为可以不用看别人的脸sè生活,而房前那空旷宽大的晒谷场正适合日后自己练武,甚至能组织上百八十号人地队伍,在上面进行cào练。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是赵兴同志深入到骨子里面的认识。一路西行,赵兴为重生后的未来进行了认真细致的谋划,组建忠于自己的武装力量是他考虑的重点,但眼目事下的任务却是要尽快“搞活经济”,家致富。有了钱才有粮食,才买的起武器和马匹,才谈得上“占山为王”,为即将到来的1uàn世积蓄力量。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对于我们的赵兴同学而言,他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早日当家作主呢。
当家好啊!自己说了算。“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不用看别人脸sè、受别人冷嘲热讽。
刚搬进“新”家的几日间,赵兴带着周仓和裴元绍忙前跑后地收拾房间,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摆放家具,把零散的农具集中放进后排靠北的一间房子里面,并对其他房间进行了清洁整理。
最后,赵兴占据了中排靠南边的两间,最南边一间为卧室,紧挨着的为书房,两间房屋内有mén互通,书房的mén又通向正中一间用来会客的厅堂。赵氏占据了北边两间内部相通,却与厅堂隔断的房屋。一间做卧室、一间算是以后nv眷会客之处。
前排五间房屋周仓和裴元绍一人在北、一人在南,各分了最靠外的一间,正好形成护卫中后院的格局。其余三间空置,其中居中的一间前后有mén,后mén正好与中排房屋的客厅相对,可以做为来客临时等候之所。
后排五间房屋,靠南两间一做厨房、一做饭厅,其余三间做为仓库,放置粮食和农具之类。
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赵兴,李yù娉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和欣慰。
只有失去过才懂得珍惜和感恩,正因为以前上天差一点连本来痴傻的儿子——自己生命的寄托都要收回,所以现在面对聪明伶俐的赵兴,李yù娉只觉得那怕受再多的委屈和困苦都值得,那苦和累也不再是苦累,反倒是上天给的一次考验。
赵氏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兴儿觉得开心,今后都由着他xìng子来。童老说过兴儿将来能成大事,甘罗八岁能拜相,我家兴儿十四岁也能持家,今后的一切就由他做主了!”
虎踞上党 第 八 章 那夜赵兴很风骚
安顿下来的娘俩加两个“失败的山贼”,居住在这个院落里倒也不显得空落。(_尤其是周仓那破锣一样的嗓音,给这个别院增加了无数噪音和人气。
由于正值农闲,李庆又接济了一些菜蔬和粮食,赵兴一家人欢乐祥和地迎来了光和四年的中秋节。
当赵兴满脸锅底灰,擦着汗水,端上来一盘圆圆的,中间夹有豆沙糖的饼子时,嘴里还大叫着:“兄弟姐妹们,吃月饼咯!”刹那间,洒向山岗和院落的月光充满了温情与1àng漫。
为什么赵兴会喊“兄弟姐妹们”呢?因为这天晚上,陪着赵兴娘俩一起过中秋的共有六人,分别是家将周仓、裴元绍;表哥李进武、表弟李进思、表姐许婉婷;最后一人却是老管家郑伯。
原来自从前几日相认之后,虽然大多数李家庄的亲戚对赵兴娘俩这外来cha队户不怎么待见,但人群中还是有三个小字辈对赵兴上了心。
李进武看到赵兴提枪负弓、英姿飒爽,面对众人时不卑不吭,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sè的英雄气概,心中大有好感。
李进思觉得赵兴当日嗤笑李进帮时,言辞锋利,心高气傲,不像是甘愿久居人下之辈,所以有心结jiao。
许婉婷却是正当少nv怀net的年纪,一见赵兴yù树临风,风流潇洒的模样,心里就扑通直跳,待看到赵兴进退得体,心思缜密的表现之后,一颗芳心不知不觉之间,竟然悄悄为赵兴开了一道mén。
郑伯架不住几个小字辈的纠缠,只好带着几人前来寻赵兴。赵兴对于他们的到来,在略感惊讶的同时,也是十分欢迎和欢喜。
毕竟按照赵兴目前的年龄,正当是结jiao朋友,向往异xìng的时候。如果总是表现出一幅老气横秋、过于成熟的举止,倒不知怎么与李yù娉孤男寡nv地相处了。
虽说赵兴没有半点龌龊心思,但毕竟面对的是一位年龄不过三十出头,在二十一世纪绝对称得上yàn丽动人少fù形象的母亲,他还是有些不适应和不自在。
同时,赵兴对于这几个同龄人的到来也有几分期盼。
人常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几人能抛开成见前来结jiao自己,就证明眼光比别人要强。赵兴与他们之间,怎么说也是有着血缘纽带的。在这个讲究mén第家世,大mén阀影响天下走势的时代,组建自己班底的时侯,怎么也要有几个自家人充mén面才显得气派!就说那曹cào的手下,曹仁、曹洪、曹纯、曹真、曹休、夏侯惇、夏侯渊等等,多少都是自家人啊。
经过与几人的一番谈论,赵兴感觉到李进思和李进武,都是可塑之才,而许婉婷那副红颜祸水般的容貌,还真让心虚地赵兴不敢多看。
赵兴同学在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要把这几人吸引到自己身边来,就算是老管家郑伯,他都没想要放过——以后自己家里人多了,不也少个管家嘛!
为了让李进思几人不虚此行,赵兴同学使出了浑身解数,一阵神侃,把几兄妹说的眼里全是小星星。
到了晚上,赵兴还亲自下厨做出了这个时代的第一盘月饼。当众人拿起圆溜溜的月饼还在好奇之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赵兴搔nòng姿,对月深沉地感叹一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yù乘风归去,又恐琼楼yù宇高处不胜寒……”
受不了啦,实在是受不了啦。此时,连南道都有冲上去揍某人的冲动。人可以无耻,但不可以这么无耻!说月饼是自己想出来的就算了,居然敢剽窃南道心中最崇拜的东坡先生!
可想而知,一词yín诵下来之后,李进思等几人心中的震撼。他们就这样被赵兴所征服,就这样成了威震后世的大汉帝国“兴和”皇帝的文臣武将加皇后。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很多年之后,这一晚的中秋观月在不同人的回忆录中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描述:
大汉帝国兴和时期的内阁大臣李进思大人在回忆录里面写道:当看到皇帝手捏半块月饼,眼中流1ù出些许悲伤与惆怅,轻轻yín诵出“明月几时有”时,我告诉自己,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明主就是眼前此人,就凭那一刻他眼神中流1ù出来悲天悯人的情怀,我彷佛看到了希望。
大汉帝国兴和时期的五星上将李进武大人在回忆录里写的就相对简单一些:“当时,我有一种想要伸手打人的冲动,凭什么风头全被丫占了?还好,看到周仓和裴元绍,我忍住了,我埋头猛吃月饼,呜……,不过月饼真的很好吃。”
大汉帝国兴和皇帝的老婆许婉婷对此事也有回忆,更简单:“那一刻,我心中有hua儿绽放……”
虎踞上党 第 九 章 天上掉下赵曲星
一场大雪,笼盖了四野,只落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虽然天气寒冷,但住在李家庄别院里的佃户们最近心里却像烧着了一个小火炉,滚烫滚烫的。
李家庄的大人小孩嘴里都在传着:新搬来的赵家少年是文曲星下凡,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
李二狗家半大小子李铁牛惹了风寒,额头烫的能煎jī蛋,眼看着要夭折,结果被串mén子的赵兴赶上了。
只见他二话不说,跑到庄外河边挖了几块冰,用布袋装了往铁牛额头上一敷,又让人熬了一锅金银hua加绿豆汁,用两根木棍撬开铁牛咬的咯咯作响的嘴巴,用半只猪肚接一截小肠往里面一阵猛灌,隔夜李家小子居然醒了过来。
张旺财家媳fù怀孕之后总闹肚子痛,成天躺在netg上不敢动,结果被赵兴听到之后,劈头盖脸一阵数落,然后教了张家媳fù一套活动身体的路数,还要求张家媳fù每天上坡下坡走上好一段路,房前屋后不能见掉máo的家畜,大冬天mén窗也要常通风。
结果三个月后,张家媳fù顺产,生下一个七斤重的白胖小子,好呆是续上了三代单传的香火。旺财感jī不尽,顺杆子往上爬,请赵兴给孩子起名。赵大官人也不含糊,大笔一挥,“张作霖”三个字跃然纸上。
乡亲们请赵兴解释意思,他神叨叨地说道:“我测算此子命里缺水少木,加之我们长子县周边干旱少雨,故取名作霖,意为久旱逢甘霖之意。”众人听了都拍手道好,隐隐约约还听见转身而去的赵兴嘴里念叨了一句“嘿嘿,张作霖,张大帅!”。
李家别院周边的田地多数在丘陵之上,离河沟有一定的落差,往年乡亲们冬天播种时,只能从坡下河堤上挑水上来浇地。
赵兴看了大摇其头,回家钻进自己的书房,用筷子夹炭条做成的“硬笔”画了一个风车和龙骨水车的图样,找来几个会木匠活的邻居,吱吱嘎嘎地忙活了十来天,在河堤边树起了一座风力加脚踩双用的水车。
乡亲们看到河水在风车的转动下,被提了上来,沿着斜架的水槽欢快地奔向田间地头,对赵兴的崇拜感jī之情越强烈起来。
类似于此的事情,几乎隔几天就会生。到最后,整个李家庄的乡亲们出现“审美疲劳”,对赵兴整出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也是见怪不怪。这“赵曲星”的雅号就是如此得来的。
被乡亲们称呼为“赵曲星”的某位同学,那是相当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人家赵兴心里怎么想得呢:“要想成名需趁早!猪哥亮在乡下种田,还要故nòng玄虚地称自己是卧龙呢,我赵兴在上党ho;n个神仙称号也不为过!”
闲不住的赵曲星,这两天把李进思俩兄弟加上几个会木工的佃户聚集在自己书房里面,对着众人比划着几样物件。
看着几副画在竹片上(赵兴目前还是穷孩子,用不起蔡侯纸的图画,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能让赵兴急的抓狂的mí茫表情。
在赵兴反复的解释和比划下,几个会木匠活的佃户才知道,画上的东西叫做新式家具。有的是可折叠拆卸的圆形餐桌,有的是可以坐在上面一边打瞌睡一边摇晃的躺椅,有的是能放置衣服又可以给nv人当梳妆台的高低柜……
他们还听出来了,只要按照图上的画样做出实物来,肯定能卖出好价钱。
这年头,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不,在赵兴的撺掇之下,一个被称作“木器研小组”的农民合作组织在李家庄别院诞生了。
赵兴在心里对自己说:“整点家具改善人民群众的生活质量,应该不会对历史进程造成太大影响吧?看别人穿越回去几千年,飞机大炮蒸汽机都能搞出来,我可是还停留在木器时代哦!”
虎踞上党 第 十 章 赵兴进城卖家具
由于正值冬天,佃户们没有多少农活可干,便被赵兴全部动起来做家具。(_因为赵兴之前种种异于常人,甚至堪称“惊yàn”的表现,乡亲们已经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活着的“文曲星”,对于他jiao待的事情,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大家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只见有的佃户被分配进后山做了伐木工,有的佃户被分配做了搬运工,还有的做磨光,有的上漆。整个李家庄别院附近三四十户人家忙的团团转,就连李进思、李进武和许婉婷都耐不住寂寞跑过来帮工。
望着晒谷场上做好的家具码的整整齐齐,在赵兴眼里全变成了金灿灿的大元宝。还好,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山西境内,到处还是绿树成荫,林木苍苍,只要有力气,进了太行山就能砍出大量的木材。
少了原材料成本这一环节,赵兴挖到东汉末年第一桶金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
一个冬天过后,“李家庄木器研小组”共生产出折叠式圆形餐桌三百件以及配套的高脚圆凳,“摇晃安乐椅”三百张,“青net靓丽高低柜”三百台以及配套的坐凳,“文思泉涌书桌”三百张以及配套的靠椅。
看着摆满了晒谷场的各式家具,参加劳动的乡亲们在为自己的疯狂壮举自豪的同时,心里也打着小鼓,不知道这些玩意能否真像赵家文曲星说的那么神奇,换回来成串的大钱,大个的元宝和成斗的白米细面。
当时成立研小组的时候,大家都是按劳动力入股合计占了六成,赵大董事长(据说是某个无良小子自封的职务是技术入股占四成。
虽说大家对于能否卖出钱来还抱有一点期望,因为赵曲星说了能挣到钱,那就一定能挣到钱!不过也没有多少乡亲真指望靠这个财致富,权当是陪着赵家小子疯了一把,既活动了筋骨,又没损失什么。
在某个大家不曾留意的上午,赵兴带着李进思、李进武、许婉婷以及张旺财、李二狗等几个男丁,用牛车驮了两套家具晃晃悠悠地进了长子县城,而周仓和裴元绍却被留下来看家护院。
进城之前,赵兴已打探的清楚:长子县里的朱县令(作者杜撰人物,历史不可考,今后文中出现的一些龙套人物大致都归于此类,是个胆小如鼠却又贪财如命的家伙,只知道讨好上官,干些鱼ròu乡里的勾当。
赵兴这次带着家具进城,就是准备算计这个朱县令去的。他要借朱县令之手,将一套家具转送给上党太守张杨(字稚叔,剩下一套自然是孝敬朱县令了。
只要有了这两位上党郡的大佬做免费的广告代言人,赵兴剩下要担心的就是家具数量不够,满足不了上党富绅们的需要。“嗯,一定要卖个好价钱,怎么说咱经营的也算是奢侈品不是”赵兴在心里一边算计着一边叩响了朱县令所住府邸的mén环。
听闻来意之后,开mén的朱县令府上仆人,撒脚丫子往里面跑去。他tǐng意外的,老爷府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他带着差人从老百姓哪里“借来”的,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客气的百姓,亲自送东西给县老爷呢。
仆人一路跑还一路往天上看,嘴里一阵嘀咕:今儿个,日头也没见从西边出来呀。
没过多久,赵兴看到一团ròu球从影壁后面滚了过来,没错,是滚了过来。看到名副其实的“猪县令”,赵兴心里忍不住叹一口气,这一身膘不知道是用多少民脂民膏堆出来的。
心中虽然鄙夷,但赵兴仍然满脸堆着笑走上前去躬身致敬:“县令大人,小民赵兴得知大人忧国忧民、夙心夜寐,为了长子县的百姓辛苦cào劳,今特献上小民制作的新式家具一套,以感大人拳拳报国之心,还望大人不嫌收下。”说完这一大段鬼话,赵兴忍不住鄙视了一下自己:这他娘地都是什么事啊,送人东西都得装孙子。
被赵兴一通马屁拍的云里雾里的“猪县令”假模假样地推辞一番之后,让人赶紧把家具抬进了府中。
“县令大人,小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望大人成全”赵兴看着猪县令盯着剩下那套家具两眼冒光,赶紧说道。
“哦,不知赵家公子有什么请求?”拿了人家手短的猪县令笑眯眯地问道。
“还请县令大人将剩下的这套家具派人送与郡守大人!”赵兴假装jī动地说道,“郡守大人和县令大人都是我上党郡的父母官,我怕县令大人收了家具而郡守大人没有,引起旁人闲论,故已备好同样的一套家具。”
“好!好!好!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朱县令虽然长的像猪,可脑子不是猪脑子。赵兴一言至此,他就觉得眼前的半大小子不是凡人,估计送家具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帮着引荐他到郡守那里。不过这小子倒也上道,小小年纪竟然知道“和光同尘”,那就好好成全他一番。
于是,朱县令安排一帮差人,大摇大摆地将一套新式家具送进了郡守府,子长县城里有不少人看到了这一幕。
“兴哥,家具已经送出去了,接下来咱们做什么?”一脸兴奋的李进思从赵兴身后探出个头来问道。
“当然是去‘汾运楼’大块吃ròu、大碗喝酒!”李进武瓮声瓮气地接了一嘴。
“咱去找家商铺,成立招商引资办事处!”没兴趣跟这俩表兄弟胡扯,赵兴打了个响指,也不管初闻新名词愣在原地的李家两兄弟,拔tuǐ往商铺林立的街道走去。
虎踞上党 第十一章 我为婷姐揍流氓
在满城转悠了几圈之后,赵兴终于找到一家打算出让的店铺,地角虽然有点偏,但好在铺面宽敞,关键是后面的院子够大,能放得下本来就十分占地方的木器家具。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赵兴一把抓过李进思还拽的死死的一袋碎银,往商铺柜台上扔了过去。半日之后,这家店铺原来那块卖布的招牌被撤了下来,一块题有“达芬旗家具行”字样的新招牌被挂了起来。
等待的时候,让人觉得总是很漫长。一连三天,达芬旗家具行mén口连只麻雀都懒得落下来,李进武几个人已经从满怀期望变成彻底绝望了。
在李进武昏昏yù睡地打着盹,李进思追着赵兴念叨“我的钱全被你hua完了”整整三天之后,“达芬旗家具行”终于迎来了第一位顾客,被烦的要死的赵兴同学终于得到解脱。
“谁是这里的老板?!”,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汉子财大气粗地朝店里面喊道。
“鄙人赵兴,是这家店铺老板,不知客官有何事?”
“你这间家具行恁地古怪,一件家具都没有摆出来,做的是何生意?”中年管家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客官想买些什么家具,本商号只卖‘达芬旗’牌新式家具!”赵兴满脸傲气地回答。
“可是前几日送与郡守大人和县令大人家的那种?”中年管家听赵兴这话两眼放光,急切地问道。
“正是!”
“哎呀,妈呀!总算是找到你们这家商铺啦!”中年管家满脸的兴奋,“你可是不知道哇,这几天因为找不到‘摇晃安乐椅’、‘青net靓丽高低柜’、‘文思泉涌书桌’,可把我家老爷急坏了!为这事,我家老爷可没少挨我家老太爷、少nainai、大公子的白眼……”
听到这里,赵兴倒是神sè平静。不过身后李家两兄弟可有点难以置信了,那大张的嘴巴差不多能塞进去两个jī蛋!
“不知客官需要几套新式家具?本店所有家具均是手工定做,购买时需先付三成定金!”
“我家老爷说至少要买十套,分别送给他大舅、他二舅,他大姨妈、他二姨妈……,哦,对了,不知道你这一套家具卖价多少?”
“两百石粮换一套,一套家具有四样十六件!”赵兴继续装酷,“保证与郡守大人和县令大人家用的一mo一样!”
(汉制1石约为现在的263oo克,也就是26公斤,两百石约合现在的一万斤。具体说,现在农村的四口之家,如果有五亩水田,一年两季就能收粮万斤,收一年可以吃三年,这是正常年份,不灾荒、没有大丰收的情况下。南道从小在农村生活,对这个还是比较熟悉地。按照东汉的农业耕种水平,没有杂jiao水稻,没有化学féi料的情况下,一亩好田一年最多收粮食五百斤,不到现在平均水平的四分之一,一般的田地一年能收四百斤就不错了。
“嘎嘣!”身后传来两个下巴颏掉地的声音。
“够狠!”李进思心里暗想,“一套家具所用的木材充其量不过百文大钱,做成家具居然涨了万倍,两百石粮食可是有两万四千斤(按现在计量单位约合52oo公斤,1o4oo斤而且还不收大钱,只要粮食,看这天下已有1uàn象,粮食才是根本,兴哥居然连这么长远的问题都能想到,真是干大事地yín啦!”
“你这商家着实奇怪,怎地不收官家大钱?”中年管家继续问道。
“我手底下好几百口人等粮下锅,大钱虽说轻巧,奈何不能当饭吃,不如粮食方便。”赵兴开始胡扯。
“好,就按你说地价格来,咱张府要说最不缺的,那就是粮食了!不知需要几日功夫才能做好十套家具?”管家一副急切模样,“如果你这店铺能够尽快送货上mén,我家老爷另外有赏钱!”
“如果我明日派人送货到贵府,十套家具全部完工,能有多少赏钱?我说的可是粮食!”赵兴一脸jian商嘴脸地问道。
“按老爷的xìng格,估计至少得有两百石粮食的赏钱。”
“好,成jiao!明日午时,家具肯定送到贵府mén上,不知这定钱……”jian商赵兴慢吞吞地问道。
“你且与我立下字据,然后派人随我到府上取粮!咱丑话说在前头,明日午时之后家具如果没有送来,且看我带人前来拆了你这鸟店的招牌!”
“兴哥,真有你的!空口白牙地就能卖东西!”李进思一脸崇拜地说道。
“小兴,我肚子饿了,你看是不是去汾运楼吃点?”李进武一脸讨好地说。
“不去!婉婷姐已经去买酒菜回来了,她做的饭菜比酒楼里面的好吃!”赵兴直接否定了李进武的无理要求。
“咦,对了,婉婷姐怎么还不回来,昨日她去买菜不过用了半个时辰啊,今天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李进思嘀咕着。
听了这话,赵兴心里却是“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们在这里看好店铺,我去寻她回来!”赵兴拎起一根结实的哨bang,急吼吼地冲了出去。
一路打听,赵兴寻着贩卖酒ròu菜蔬的地方而来。还未到地方,却看到两条道路jiao叉之处围着一些人,赵兴本不想上前看热闹,但是当他听到其中有nv子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之后,却心如火烧一般,扒开众人就冲了进去!
那nv子的声音正是赵兴已经熟悉,甚至有些mí恋的许婉婷出来的。进了人群中间,赵兴看到几个纨绔子弟正拉扯着许婉婷,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一些yín词1àng语,心中的怒火瞬间就燃烧起来。
赵兴飞起一脚,踹飞了正拉扯着徐婉婷的一个1àngdàng公子,一把拽过许婉婷藏到自己身后,哨bang往xiong前一横,口中怒骂到:“光天化日之下,一群人模狗样的畜生竟敢当街调戏良家nv子,莫不是觉得狗命太长?!”
“张公子、张公子,你快醒醒!”只见被赵兴一脚踹飞的公子哥口吐白沫,居然人事不省,只吓得一帮随从呼天喊地,六神丢了五主!
“你好大胆子,打了张家三公子,大祸不远了!”一个随从站起身,恶狠狠地冲着赵兴喊道“兄弟们,一起动手,擒了这厮,送进衙mén里,看不教他脱层皮!”说完就如恶狗扑食般冲了上来。
赵兴目前正在气头上,前世最看不惯的就是官二代、富二代仗势欺人,现如今一帮1àngdàng子竟然调戏到自己表姐头上来了,那还能有好?别看赵兴现在年纪小,可前世特种兵训练的招式自己都记着呢,揍这帮小畜生,那就是一个字——“狠!”
一顿脚踢拳打过后,七八个王八蛋全被撂倒在地,哭爹喊娘。赵兴一手拉着许婉婷,撒tuǐ就往城外跑去。
虽然刚才赵兴动手的时候一点没有犹豫,可他还是十分冷静的,听那群1àngdàng子所说,自己打的有可能是长子县第一大家族张百万的三儿子。现在着急出城,却是怕被人现自己跟“达芬旗”家具行有关系,他还指望着明天去张府拉粮食呢。
一口气跑出城,找了一辆马车,赵兴带着许婉婷先是往西面走了几十里,然后又折向北面绕了一大圈,只到天黑才返回了李家庄。
在路上,仔细听了许婉婷的叙述,更加坚定了赵兴揍人的心意。当时徐婉婷像前一天一样,买了几样赵兴爱吃的酒菜,就兴冲冲地往回走,没想刚走到十字路口,便迎面撞上了整日里在长子县城内提笼架鸟的张家三公子和一群纨绔子弟。以徐婉婷这种红颜祸水般的容貌,立即就引起了这群狂蜂1àng蝶的注意。三句话没说完,居然就动手动脚起来,正巧赵兴赶来,要不然还不一定出什么事情。
“小兴,今日打了那张家三公子,今后咱们也不敢在城里出入,我们的家具该怎么卖呢?”许婉婷有些心虚地问道。
“婷姐不必担忧,进思和进武他们可以应付得了。我们先在别院躲一阵子,等家具卖完,我还有后手!”赵兴坚定地说道。
“谢谢你,小兴!其实,我现你揍人的时候,真的好酷哦!”徐婉婷微红着脸说道。
“嘿嘿,我揍得也tǐng爽的!”赵兴一脸满足地说。
虎踞上党 第十二章 换来粮食堆成山
第二日一大早,赵兴便派裴元绍带着几十个庄户,用牛车拉了上百套家具去了县城。走时,他特意给李进思写了一封信,如此这般地jiao代了一番,生怕因为自己不在城中,李家俩兄弟吃亏。
别看李进思人小,其实鬼心眼多着呢。前一日他们左等右等不见赵兴和许婉婷回到店里来,就悄悄四处打听,现城中张府的家丁正在四处寻人。李进思一琢磨,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八,所以也没声张,自领着几个庄户去了张府,找到管家,将充作定钱的粮食搬运回了家具行。
张府家大业大,那管家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反复叮嘱明日一定要将家具送到。李进思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反正李家庄那成堆的家具是真的,自己心里也是有底。
由于赵兴是第一次进入长子县城,许婉婷一个姑娘家,以前也很少抛头1ù面,加之赵兴打的那个张家三公子不是什么嫡出,张百万平日里本来就没少责骂,所以事情很快就算平息了。等到裴元绍带着庄户进城来时,人们都快要忘记了昨日之事。倒是看他们大呼小叫地拉着很多木器家具直奔“达芬旗”家具行而去,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大家都说:自从张员外家小姐前日里去了一趟郡守府,见过了“手帕jiao”郡守千金之后,回来对着张员外一通撒娇,张家下人就jī飞狗跳地满城找什么“达芬旗”家具。据说,“达芬旗”这个怪怪的称呼正是张家小姐从郡守千金正用着的“青net靓丽”高低柜的一条柜子tuǐ上看到的。
正午时分,满城人都看到一群衣服上写着“达芬旗”字样的乡下人将十套家具送进了张府。再后来听说,张家老太爷逢人便夸:达芬旗牌家具好哇!自从用了“摇晃安乐椅”,我这腰不酸了,背不痛了……
有了第一个主顾,顺理成章地,长子县城里凡是有头有脸地大户人家都前来抢购新式家具。这期间,赵兴还给李家庄庄主李亭安,外公李庆等人也送了几套家具。半个月后,李进思在县城里面卖出了最后一套家具。
扣除店面费用和一干人在县城里的开支用度,算下来卖家具总共换回来了五万八千多石粮食,赵兴自己就能分到两万三千多石,足够他和他娘三辈子吃了!
李家别院那些佃户按照出工多少,每家也能分到五、六百石不等的粮食。按照当时的生活水平,六百石粮食足够一户五口之家吃上六年了(一人按照一年五百公斤粮食的高标准来算。
“兴哥,你是不是可以把欠我的钱还了,就还粮食算了”李进思追着赵兴说道。
“小兴,咱们是不是卖些粮食,换些钱,去‘汾运楼’好好地摆一桌庆祝一下?”李进武一脸讪笑。
“哇,好多的粮食啊,我张旺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见呢!”张旺财留着口水感慨道。
“这下我家铁牛有白面馍馍吃了。”李二狗嘀咕着。
“切,瞧你们一个个这点出息,这点粮食不算啥!跟着哥干,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一脸得瑟的赵兴摇头晃脑地说道。
当李家别院所有佃户望着广场上堆积如山的粮食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们眼中救苦救难的“文曲星”加“财神爷”——赵兴的心里却想得更远:历史上山西出好酒,一个汾酒、一个竹叶青,那都是号称中国历史名酒的。卖家具的暴利经营模式不可持续,相信用不了多久,很多能工巧匠会在赵兴新式家具的启之下,做出更多更好更便宜的家具来。
但这个年代酿制的白酒却不像后世那么清澈透亮,度数也没有后世那么高,毕竟蒸馏提纯技术要很久之后才被使用在酿酒工艺上。如果自己组织一帮酿酒的工匠,改进白酒制作工艺,自己手里掌握核心技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挣得盆满钵满。
现在有了大量的粮食,并州又有最好的酿酒师傅,有现成的酿酒作坊。只要酿得好酒,自己用美酒来引yòu三国猛人上mén的小计谋就能得逞了!
想到这里,赵兴不禁豪气顿生,拽着李进思、李进武两兄弟钻出人群,一头扎进了自己书房里面。
虎踞上党 第十三章 大方女人偶喜欢
“什么?不卖家具改酿酒?”,李进思一脸不解地看着赵兴。
“对,酿酒!”赵兴肯定地回答。随后他将卖家具的高收益不可持续xìng以及介入酿酒行业的地理优势和粮食优势详细地对李进思、李进武两兄弟做了详细的分析。
一旁没有说话的许婉婷却是眼睛一亮,小声地说道:“要说酿酒,大师傅和酒方子是关键,并州到处都有酿酒的作坊,大一些的能将酒卖到西域去,小一些的就在本地出售,相互之间争的也很厉害……”
看着许婉婷言犹未尽的模样,赵兴一边点头,一边用鼓励的眼神看向许婉婷,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被赵兴直勾勾地盯着看,许婉婷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烧,心里的小兔子跳的更快了。一旁的李进武看到脸红红的许婉婷,不免奇怪,关心地问道:“咦,婉婷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烧了啊?”
“烧你个大头鬼!”早已现赵兴、许婉婷两人之间眉来眼去的李进思心里骂了他堂哥一句,赶紧cha了一句话“婉婷姐家里就是酿酒的,他爷爷和爹爹在上党这一代可是有名的大师傅,不过能不能请得动他们,就要看兴哥的分量了!”说完这话,李进思还好死不死地对着赵兴挤眉nòng眼,嘴角朝着许婉婷努了一努。
赵兴听到这里眼睛更亮了,他心里只想着有许婉婷的穿针引线,招揽大师傅的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可落在别人眼里,他那双本来就有些勾人的眼睛里面冒出来的全是电光石火,书桌对面坐着的许婉婷脸sè更红了。
神经有些大条的李进武忽然现房间里有种暧昧的味道。要说李进武其人并不是没有脑子,只不过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加之一心钻研武功,对男nv之事倒是很少在意。可他只要一留意,再琢磨一下最近经常往别院跑的徐婉婷,再迟钝也感觉到许婉婷与赵兴之间可能有了一些不得不说的小秘密。
“我爹爹和爷爷一直按照祖上传下来的法子酿酒,手艺在这一带还算有名,可家里有个传男不传nv、传内不传外的规矩,恐怕小兴还得从别处想办法……”被三双各怀鬼胎的眼神盯着的许婉婷硬着头皮轻声说道。
“这有何难,如果小兴娶了你,你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嘛。”李进武扮作一脸无知的神态,大咧咧地说道。
刷,只见赵兴和李进思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到了李进武脸上。之后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房间里只听得几个人的呼吸声。许婉婷被臊的已经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进武哥,你、你、……你不是好人,我去陪姨娘了……”,许婉婷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呆下去了,转身一阵小跑逃了出去。
“都是你这张快嘴!”李进思埋怨着李进武,“现在人跑了,我们没法再商量下去了。”
“其实,唔,进武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赵兴有点心虚地说道“你说我请外公帮着说媒,婉婷家里能同意吗?”
“还是小兴像个爷们,敢想敢做!”李进武像个过来人一般拍着赵兴的肩膀。
“只要姑母欢喜,我看这事十之**能成。”李进思满脸兴奋地说道,“若是你娶了婉婷姐,许家那个酒作坊以后就是你的,连买坊子的钱都能省了。婉婷姐只有一个妹妹叫许婉琳,现在还不满九岁,许家人正在为没有男丁这事情烦心呢。”
“好,那我这就去找娘亲,央求她去李家庄找外公为我做媒!”赵兴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只惹来李家俩兄弟一阵白眼。
来到赵氏屋内,看到脸上红霞还没有完全退去的许婉婷正跟着李yù娉做nv红,赵氏的脸上一脸幸福,彷佛许婉婷是自己亲闺nv一般。
看到赵兴进得屋来后迟迟不做声,赵氏停下手中活计,慈爱地问赵兴:“兴儿,你们哥儿几个不是在商议事情吗?”
“娘亲,唔……孩儿有些话想对你说,看你和婉婷姐正忙,晚些时候再来见过……”说话间,赵兴就想脚底抹油,开溜大吉。开什么玩笑,有当事人在场的情况下,对自己老娘说想娶人家黄hua大闺nv,自己又不是“萝莉控”,这种场合实在是无法说出提亲之事。
“兴儿啊,婉婷又不是外人,看你一脸急匆匆的神sè,肯定有要事说与娘听,就不要遮遮掩掩了。”赵兴娘神sè恬静地说道。
“哎,让你着急,让你着急,也不观察一下敌情,现在要出糗了吧!”赵兴用左大脑同右大脑做着jī烈地思想斗争。“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横竖这事也会被婉婷知晓,豁出去了!”赵兴给自己鼓了一口气,“娘,我想请你去央求外公为我做媒!”
在一旁一直不敢出声音的许婉婷听到这话,忽然身子一阵颤动,把头埋得更低了,刚刚由红转白的俏脸刹那间红yànyù滴。“这个偷心的小冤家啊,胆子可是真大,那边进武哥的话音还没消失,这边就急吼吼地过来给自己提亲了……,不过自己心里怎么这么欢喜,甚至隐隐约约地有些期待呢?”许婉婷在心里做着天人jiao战。
“哦,我家兴儿想媳fù啦,不知你看上了谁家姑娘?”早看见眼前一对璧人的反常举动,有所察觉的李yù娉挪揄地问赵兴。
“娘,这家姑娘却是眼前之人,我想娶婉婷姐为妻!”反正已经开了头,赵兴豁出去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嘻嘻,我家兴儿好眼光!只是不知这家姑娘看不看得上你呢!”李yù娉盯着许婉婷继续挪揄。
“姨娘,你取笑人家……”羞不可耐的许婉婷终于憋不住开口娇嗔道,一边说还一边拽着李yù娉的手来回不依不饶地摆动着。
“好!好!娘亲明日就去李家庄央求你外公为你做主。”
“多谢娘亲!”赵兴高兴地说道。
一旁的许婉婷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居然也期期艾艾地说道:“谢谢姨娘成全!”
“这个nv人偶喜欢!”赵兴对自己说,“有勇气当着男人的面将心中爱意和期盼直言不讳地表达出来,大气不做作,在这个年代还真是极品啊。”
同时,咱们的男猪脚心里泛起阵阵臭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魅力四shè,像大热天里当空的太阳,全忘了有个说自己是太阳的疯子名字叫尼采!
虎踞上党 第十四章 推倒新娘精神爽
第二天,李yù娉收拾停当,便一早去了李家庄,随行的周仓和裴元绍现在那是满面红光、衣着干净,再也不见当初拦路劫道时的落魄和颓废。
许婉婷和李家两兄弟却是前一日午间便已离开,其中许婉婷更是返回李家庄之后,和李庆打了个招呼就着急忙慌地回了邻县高平的本家。
李庆听闻nv儿的来意之后,也是颇为欢喜。虽然李yù娉不是嫡出,却很恭敬孝顺,而赵兴作为外孙,在过去的几个月间已经将过人的能力和才华展示了出来。
且不说现在的赵兴自打当上“董事长”,卖家具早已经了财,光是遣人送来的两套新式家具就让李庆老怀感慰,只觉得虽是外孙,却比自己家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好上许多。
最近看到二儿子膝下的李进思和三儿子膝下的李进武与赵兴打得火热,整日里合于一处谋划些什么,李庆更是觉得李家庄有了希望。
所以,对于李yù娉提到的亲事,那是举双手双脚赞成,马上派了家丁去许家接许满堂夫fù——自己的三nv儿、三nv婿前来商议外孙nv许婉婷与外孙赵兴的婚事。
没错,是外孙nv和外孙,而且是亲的。很多人看到这里可能就要说了,你这不是扯吗,怎么整出近亲结婚来了?!
在今人眼里赵兴和许婉婷那是确实不合适,直接违反了基本国策,但在汉代人们看来,这事儿再正常不过,甚至会一力促成。
君不见,当初汉武帝和皇后阿娇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姑表亲,刘彻管阿娇娘叫姑姑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姑表亲、亲上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电脑前坐着的各位**们,谁敢说自己年少风流时没有偷偷将狼眼瞄向自己的表姐表妹呢?嘎嘎,有点扯远了。
不几日,正在李家别院书房里写写画画的赵兴童鞋收到了好消息——许家已经允诺了这mén婚事,只等着赵家送上彩礼,便把这mén亲事当众定下来。
“我是吃呢,还是吃呢,还是吃呢?”(模仿热播剧《男人帮》中左永邦的一句经典台词,个中妙处只有细细揣摩人物心理才能体会只见听了这个消息的赵兴一脸纠结,嘴里说着让人不太明白的话语。
书桌对面的李进思和李进武只以为他肚子饿了,便冲着隔壁屋里喊道:“姑母,小兴肚子饿啦,赶紧开饭吧!”
“我开你一脸!”赵兴没好气地对着李家俩兄弟翻了个白眼。其实啊,我们的赵兴童鞋心中纠结地却是一旦和许婉婷订了婚,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亲入dòng房,虽说赵兴童鞋加上前世的经历,在男欢nv爱上已经不是雏鸟,可面对现在才十六岁的许婉婷,真有些下不了手或者说是下不了口!
不过赵兴在想到了另外一些事情之后,却是坚定了一旦成亲,不管自己是不是“萝莉控”,dòng房之日便把许婉婷推倒的决心。你道赵兴想起什么事情呢?
原来东汉末年人口衰减的厉害,若是再经过三国时代的兵荒马1uàn,中华大地的人口将由当初汉代兴盛之时的近六千万下降到八百万!好家伙,比之当年抗战时期中华民族损失的人口还要多!读者如果感兴趣,可以查阅关于东汉末年人口锐减的相关资料,绝对是触目惊心,想当震撼。
赵兴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半年,对当时的历史大事也熟悉和掌握了不少,知道因为瘟疫的流行和蝗虫肆虐,前几年九州大地死了好几百万百姓。他更知道三国鼎立之后,孙权为了鼓励治下百姓多生育人口,曾经要求十一岁以上的男子必须结婚。
在农耕时代,人力资源才是国家和民族繁荣昌盛的根本。而中华民族之所以历经五千年,在四大文明其他三个文明相继陨落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存在,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汉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人口优势,那怕是五胡1uàn华之后、méng古人统治时期以及满族人统治时期。
民为帮本!这是古代先贤早就得出的结论。“以人为本”更是赵兴前世学习政治理论时接触的重要观点。本着“造人先从自己做起”的实践主义思想,赵兴决心做这个时代多生多育的模范和榜样!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家别院的乡亲们在农忙之余都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赵财神、赵曲星将要成亲的佳话。一些八卦的大姑娘、小媳fù们忙着为赵兴布置婚房,李庆也罕见的jīng神好转,亲自cào持外孙的婚礼。
在所有人都为赵兴的婚礼忙碌着的时候,我们的男猪脚却悠哉悠哉地到处1uàn窜,把长子县周边的大小酒坊跑了个遍,更是经常呆在自己未来岳父许满堂开的许记酒坊里面,一泡就是好几天。知道内幕的人,心里面想:原来赵兴口中所说的“调研”就是东游西逛;不知道内情的人却以为赵兴心里惦记着未过mén的媳fù呢。
婚礼定在五月初八(肯定是农历或者称之为夏历,那个年代还没有阳历和公元纪年法。今后文中凡涉及日期,皆为农历,中间还有两个多月的空闲时间。
赵兴白天忙着考察古代白酒酿制工艺,晚上却让周仓和裴元绍陪自己练武。
经过一个冬天的调养,周仓和裴元绍爆出了真正的实力。尽管赵兴前世军事科目训练全优,三套军体拳打的虎虎生风,可跟这哥俩比斗起来还是明显差着水平,一开始的时候只有被虐的份。
不过随着后来赵兴身体力量的增长,以及对童老传下枪法的练习,周仓明显感觉到了压力,一开始只用六分气力,现在就得打足十分jīng神,不然随时有可能被赵兴神出鬼没的枪法揍得鼻青脸肿。当然,更多的时候,被虐的还是赵兴。
不知不觉之间,两个多月已经过去。李家别院张灯结彩,欢天喜地迎来了赵兴的婚礼。
按照当时的风俗礼仪,赵兴像一具提线木偶般随着司仪的指引,做足了各种动作和姿势,陪足了笑脸之后,终于将许婉婷纳进dòng房,也就是当初自己的卧室。
红烛高照,暖帐net满。一对佳人相拥而卧,赵兴再一次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历史使命”;许婉婷也是娇莺初啼、婉转承欢,完成了从姑娘到fù人的转变。有道是net宵苦短,没过多久,芙蓉帐里被翻红1àng,一场大战起起伏伏……(以下省略一万多字。
虎踞上党 第十五章 上党酿得瑶池液
新婚燕尔,本该缠绵netg第之间的赵兴却在婚后第三日便携妻回mén,这一去竟是三个月之久。(_
早在当初订婚之时,赵兴就答应了许家的要求,承诺今后挑一个自己与许婉婷的男丁继承许家的产业,并改姓为许。一开始许家父子还担忧赵兴不肯答应,有可能错过了一个好nv婿。然而对于赵兴而言,姓氏观念根本就没有古人那么强烈,更何况只要自己努力一些、辛苦一些,将来儿子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来到许家酒坊之后,赵兴就和许满堂父子仔细研究起白酒工艺的改进措施和办法。因为之前做过深入的调研,赵兴对这个时期的白酒工艺有了全面的认识。
当时的情况是:并州一带大多采用固态酵法酿制白酒,在酵时需添加一些辅料,以调整淀粉浓度,保持酒醅的松软度,保持浆水。常用的辅料有稻壳、谷糠、高粱壳等。
除了原料和辅料之外,还需要有酒曲。曲是以含淀粉为主的原料做培养基,培养多种霉菌,积累大量淀粉酶,是一种粗制的酶制剂。为什么茅台酒只能在茅台镇上生产,据说只有沿用原来传承下来的酒窖才能获得相同的霉菌群,一旦离开就不行,这也是为什么茅台酒不能大量生产的原因。(酿制白酒的具体工艺和流程在这里南道就不再赘述,都是专业术语,你看得累,我写得也累。
通过分析,赵兴意识到当时中国的白酒工艺已经相当的完整,但因为科学技术的限制,仍然存在一些难以克服的问题。
比如,因为没有采取蒸馏萃取技术,烧酒(白酒的度数一般难以过35度,像“衡水老白干”那种72度的白酒,在当时简直无法想象。
因为没有采用活xìng炭净化技术,白酒其实应该称之为“浊酒”,普遍比较浑浊,根本不像现在比矿泉水还透亮。
因为没有采取调酒技术,又没有香jīng之类的添加剂,白酒的香味也没有现在那么浓郁。
赵兴之所以知道得这么多,全在于前生家里有个堂兄弟就是调酒师,俩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经常一起喝酒打屁,在这个兄弟的耳濡目染下,赵兴对白酒的酿造懂得不少。
赵兴将自己的认识和看法提了出来,一些后世才会出现的酿酒工艺也被他模模糊糊地描述和讲解出来。虽然许满堂父子听的不是完全明白,但对其中的一些关键所在却是十分认同,听了之后两眼放光,显然是大受启。
光说不练假把式。接下来的时日里边,赵兴和许满堂父子一心扑在了改良白酒酿制工艺上,赵兴主要负责攻克活xìng炭的研制,许满堂负责白酒蒸馏提纯技术的研究,许清源(许婉婷的爷爷则负责简单的香味添加办法。
有道是:术业有专攻,经过两个多月的反复试验和比对,许满堂父子在自己负责的方面取得了突破,而赵兴的活xìng炭制作还没有取得成功。
着急之下,赵兴跑到当地的炭窑上亲自跟烧炭师傅拜师学艺,也不顾当时已是七月流火的天气,一把汗水一把灰地爬进爬出,很有点张思德同志的jīng神。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前世知识的指引之下,在赵兴同志的不懈努力之下,简化版的活xìng炭终于被赵兴搞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具体的生产由许满堂父子过问,赵兴时不时地提出一些改进的设想,本来他还琢磨着是不是把玻璃烧制技术也整出来,为即将问世的上党烧锅酒配上透明的瓶子,但想到山西本地以产煤为主,高岭土的产地实在记不得在哪里,只好等到将来派人远去西域学得此项技术。
当第一壶采用改良工艺酿制的白酒放在了赵兴的书桌上后,许满堂父子一脸紧张地看着赵兴,只见他滋滋地抿了一口白酒之后,诗兴大:“上党美酒扑鼻香,yù碗盛来瑶池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好诗!”一旁的李进思不由赞道。
“真的好湿!进思你的口水全滴到我手上啦!”李进武一脸的抱怨。
“好酒配好诗,当真是相得益彰啊!”许满堂一脸兴奋。
“不如让小兴为咱家的新酒取个响当当的名字吧?”许婉婷也是一脸开心地说道。
赵兴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了“长河大曲”四个字,并随口解释道:“长,意指长子县;河,意指黄河;大曲既可以解释为黄河在此拐了一道大弯,也表示咱家烧酒工艺中采用的新式大酒曲与原来的小酒曲有别。你们看这个名字如何?”
众人纷纷叫好。
“长河大曲”从此名扬天下!
在漫漫岁月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文臣武将、文人sao客、走卒贩夫醉倒在上党酿出的好酒里面。销得万古愁,不知何处是他乡,忘却了心中的伤痛、忘却了“1uàn世人命贱如狗”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