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零章 海中有国名耽罗
从大汉徐州东海郡的郁洲山岛乘船出海,一直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航行,大概十天之后,便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海岛耸立在蔚蓝色的海洋之中。
这座巨大的岛国,在很久以前便有人类活动,到了东海时期,已经是一个独立的海中王国,东海附近出海打渔的汉人称其为耽罗。
耽罗是朝鲜半岛南部海域之济州岛的古称,耽罗、州胡与星主位于今韩国全罗道南部海域的济州岛。
济州岛古代称为州胡、东瀛州、耽罗。此岛“幅员四百余里”,是韩国最大的岛屿,“北枕巨海,南对祟岳”。山川秀美,号称形胜,且盛产柑橘和马匹,所谓“家家桔柚,处处骅骡”。
在耽罗岛上生活着原始的土著,汉人典籍中称它们是岛夷、东屠、海上东夷和州胡。这里民风淳朴,风俗简陋,老百姓身上穿着用豕皮做的衣服,夏天睡在皮革搭建成的房屋之内,冬天则猫进洞窟之中。这里的土地肥沃,生长着五谷,人们耕田不知用牛,而是用铁齿耙土。
早在郁洲山岛军港建成之后,赵兴便将大致的东海海图绘制出来,交给了太史慈。太史慈在东海一带召集了一批经验丰富的渔民,然后乘坐大型的帆船,按照海图标示的位置和方向,经过一番摸索便来到了耽罗岛。
想象一下当年哥伦布的探险船来到南美洲时当地土著人是如何迎接他们的,就可以知道太史慈派出熟悉东海地型的船只靠上耽罗岛所受到的接待。这时候的耽罗土著百姓,他们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艰辛与残酷,所以他们捧着清水,拿出粮食来招待了从大海上远道而来的客人。
尽管语言不通,但登上岛屿的这群人显然不是由强盗和匪徒组成的探险队,他们与一千多年后从欧洲出发的哥伦布探险队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不贪婪,他们只好奇。所以,耽罗的土著百姓们从晋国水师海图标绘组登上岛屿的那一天起,便迎来了崭新的生活。
海图标绘组作为晋国水师的先遣队,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赵兴描绘出来的海图仔细认真地走上几遍,将一些没有注明地名、山川、河流的地方都进行补充标绘。这是一项充满危险、艰辛而又富有浪漫色彩的任务,每当标绘组的队员们在茫茫大海上航行很多天之后,终于发现了一片海岸线或者岛屿时,他们就会在甲板上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熟悉东海、掌控东海,不过是赵兴促进以陆为尊的汉朝子民睁眼看世界的第一步。在这个海区范围内,只要远航的船只足够结实,携带的补给足够充分,实际上的危险并不多。
当绘图组如愿登上耽罗岛时,他们首先举起的不是晋国制式的兵刃,而是香气浓郁的长河大曲。这个举动,立即赢得了岛上本地居民的热烈欢迎。
尽管双方语言不通,但踏波而来的客人显然具有高超的沟通艺术,他们使用眼神和手势以及笑脸,明确表达了自己前来不是找麻烦而是交朋友的意思。
于是当地的土著居民与绘图组的队员们一起围着篝火,畅饮着长河大曲,吃着岛上特产的小黑猪烤肉,说着相互难以听懂的语言,醉倒在徐徐的海风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绘图组在本岛居民的引荐下,见到了这个岛国的国主,其实也就是一位酋长,献上了晋国的美酒、精美书籍、精致手工艺品等,获得了国主的友情以及岛上的一些特产。
实际上,以岛为生的当地百姓,也曾经听说过在大海的西岸,有一个大到没有边际的国家,那里简直可谓是人间天堂。还有一些胆大的岛民,曾经驾驶着小船试图向西而行,跨过大海。他们其中还真的有人在数年之后带着一些岛上从未见过的物品返回耽罗,然后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大海之外的世界。
绘图组队员的到来,证明了一直流传的一些故事是真实的,所以自然勾起了岛上居民跨海前去的愿望。这也正是绘图组队员最希望看到的,要不然等到三万黑山军乘坐数百条大船来到此地时,真怕会把当地人吓个半死。
在耽罗岛上居民的帮助之下,队员很快便完成了对全岛地形的勘察和绘制工作。在几个有人居住的海湾的高处,队员们还通过支付长河大曲作为报酬的方式,雇佣到了一些本地居民每天晚上燃放篝火,从远远的大海上看去,就仿佛是一座座灯塔。
队员们离开的时候,搭乘了一批岛上的年轻人,甚至包括那位岛主的一个儿子。又经过不到十天的航行,他们顺利地返回了郁洲山军港,然后有人专门护送这些目瞪口呆的耽罗从东海出发,一路穿州过郡终于到达了那座雄镇北地的城池——卧虎城。
实际上,用刘姥姥进大观园来形容这群耽罗人的感受,并不准确和充分。因为刘姥姥好歹和贾府里面的人生活在一个时代和文明之中,而土生土长的耽罗人明显与大汉子民还差着一到两个文明呢。
用了大半年时间,这群年轻人被太行书院的师生们当成是练习语言的小白鼠,实行一对一的超级训练,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这群耽罗年轻人已经可以用汉语进行交流,他们对于汉人和大汉帝国也有了较为客观和准确的认识。
给这群传递和平与友谊的耽罗年轻人准备好丰富的礼物之后,绘图组的队员们再次扬帆《》,将他们全部平安送回了耽罗岛。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轰动性和爆炸性的。一百多位来自岛上不同族群的耽罗年轻人,将他们向西而去这大半年的所见所闻如数珍宝一样全都讲了出来,加之他们现在带回了一些精美的画册和书籍,更是可以绘声绘色地向族人们描述大海西边的神奇见闻。
几乎毫无悬念的,耽罗岛国的国主便在归来儿子的劝说下,接受了晋国的封赐,从此正式投入到晋国的旗帜之下。赵兴封耽罗国主为东胜国王,赐予金印和玉玺以及官服等物品,于是耽罗人从自自称东胜人,与一海之隔的东海人共同接受一个皇朝的管辖。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黑山军的到来便成了水到渠成的的事情。东胜国的百姓对于他们的到来除了感到惊奇之外,倒是没有太多的恐惧,原因就在于之前的铺垫做的恰到好处。
东胜人都知道,路过东胜岛的黑山军,接下来是要向东而行,渡海前往弁韩的。他们的到来,正好给岛上居民带来了一笔丰厚的收入。
第六九一章 谁来接替黑山军
就在年初玉门惊变的消息四处传播正厉害的时候,在冀州战场上与雄武军联合对抗朝廷联军的黑山军,忽然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 于是广年和广平一带出现了一道巨大缺口,只剩下三万雄武军苦苦支撑着冀州东南曲周至经县的防线,已经很难对驻守在邺县附近的六万南军形成牵制。
一向谨慎的朱儁,在发现黑山军消失之后,担心这是晋国玩的以退为进的把戏,所以并没有立刻率军向北争夺有利地盘,而是派出小股部队前往广平和广宗一带进行骚扰,结果没有遇到任何反击。
在徐州战场已经被张辽和李铁柱玩怕了的袁术,不顾朝廷的反对,直接命令前往冀州支援朱儁的三万部队在主将蒋钦的率领下,经过兖州曹操和豫州刘焉的同意,借道兖豫之地,回援扬州。
南军副帅张飞于是建议朱儁,正好可以趁蒋钦南归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北面的黑山军是不是真的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朱儁觉得张飞的提议可行,于是让张飞组织六万南军和前来支援冀州的五万刘表、刘焉的军队进行一次佯装的换防行动,结果发现黑山军仍然不露踪迹,而雄武军在看到南军动起来之后,竟然扭头向北而去,撤到了安平国的南宫和信都一带。
朱儁和张飞由此推断黑山军已经撤出冀州,要么是通过壶关返回晋国加强晋国的防御,要么是撤到冀州北部加强幽州的防御。
既然冀州战场上晋国部队出现了防御薄弱的情况,一直算计着北上的南军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大为有利的时机,于是张飞立即领兵三万,从邺城出发直扑广平一带,毫不犹豫地收复了赵国南部和巨鹿郡的大半地盘,将部队开进到了大陆泽的南岸,距离冀州腹心之地瘿陶城仅有不到百里之遥。
到了这种时候,黑山军仍然不见踪影,只能说明他们确实已经撤离了冀州。于是朱儁命令刘表一部前来支援冀州的三万部队,在主将霍峻的率领下,北上接管张飞打下来的地盘,然后让腾出手来的张飞继续将部队向北推进。
瘿陶城中,一直苦苦忍耐的冀州军团长吕布,看到张飞的部队已经逼近瘿陶,终于忍耐不住,逼着大军师田丰允许他率军出城与张飞进行一战,结果还是被稳坐钓鱼台的田丰给劝阻下来。
按照晋国的军队指挥体制体系,如果大军师不同意本军团的作战方案,则军团长没有权力单独调动指挥部队作战,田丰不同意吕布出城迎战,吕布还真没有胆量违反这条重要的指挥制度,独自带着部队去跟张飞打架。
有一个明显的问题就是,吕布虽然为冀州军团的一把手,可冀州军团旗下如今只有雄武军和黑山军两支部队,其中黑山军已经撤离冀州,而雄武军则由军长庞德统率,吕布手中其实除了两千军团护卫队,并没有直属的部队,他如何率军出城跟张飞的三万部队正面硬撼呢?
原来,黑山军虽然悄无声息地从渤海郡登船去了海中的东胜国,但冀州军团又在暗中组建了一支新部队。
这支部队的全称叫做晋国水师第一陆战旅,暂时隶属于冀州军团指挥,满编人数为两万,旅长王路。陆战旅的士兵,基本上来自于李铁柱前后俘虏到的袁术帐前张勋和纪灵两支丹阳兵。
当时,李铁柱前后两拨共计从袁术这里俘虏了三万五千人,经过淘汰,去掉了五千人,剩下的三万人中有一万人划归新组建的青淮军,另外两万人则是被及时从海路转移到了冀州北部,直接交给了秘密任命的陆战旅旅长王路进行整编和训练。
等到张绣率领的两万苍狼军从夫余国传回捷报之后,原本驻守在幽州的三万熊罴军,只留下雷铜率领的重装师和鲜于银率领的轻步师合计一万人驻守渔阳,其余的混骑师、远攻师、特战师等两万部队,则由叶雄和田畴二人率领,秘密南下冀州,与特战旅相互配合,为即将到来的瘿陶战役做好准备。
吕布只知道他手中现在还有两万的陆战旅可用,但却不知道秘密南下的熊罴军还在路上,所以担心瘿陶城被张飞所围,因此想亲自带队出城前往大陆泽的西岸一带阻截张飞,而东岸则有雄武军防守。
田丰将吕布劝说下来,然后提出自己准备让出瘿陶,然后引诱张飞前来,最终以两万熊罴军、两万陆战旅作为主力,将张飞率领的三万南军困死瘿陶的计谋。
吕布提出疑问:“如果南军后续部队赶来增援怎么办?”
田丰一脸轻松地回答:“三万雄武军用来阻击足矣。”
吕布又问:“若雄武军自大陆泽以东调往西岸,其防线又由谁来接替?”
田丰回答说:“战事真若发展到如此之大,则紧急与幽州军团徐庶商议,借调两万晋国水师登陆接替雄武军驻守冀州东线。”
吕布于是不再异议,安心等候田丰算计张飞。
再说悄悄渡海的黑山军,在晋国水师的运兵船上渡过了头晕目眩的十来天海上生活之后,一群原本出身大山的士兵们吐了一个七荤八素,终于眼泪汪汪地看到了陆地,于是结束了这段让他们刻骨民心的航行。
东胜国王赵忠在黑山军尚未抵达之前,已经接到了晋国的通知,所以他命令东胜岛上的居民做好数万大军蹈海而来的准备,千万不要被接天蔽日的大船前来时的景象吓坏了。
东胜国的这个赵忠,可不是昔日汉灵帝身前的“十常侍”之一的大太监赵忠,而是原来的耽罗岛国主。只因为他仰慕大汉文化,又表示愿意真心服从晋国的管辖,所以特地让自己的儿子帮忙取了这么一个含名,而且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威震四方的赵太傅一个姓氏。
有了赵忠的提前安排,摇摇晃晃的黑山军士兵们登上东胜岛时,暂时住进了岛民的家中。在当地百姓的帮助下,他们先把随船运输过来的大量军需物资搬运上岛,然后开始在岛上修筑适合大型战船停靠的军用码头以及岸上设施。
随船而来的一批毕业于太行书院的年轻学生们,则带着大量的书籍、笔墨纸砚以及农具和种子,开始了教化东胜岛民的伟大任务。~
第六九二章 猛虎训羊强如狼
在夫余国站稳脚跟的张绣,按照军师李恢的建议,经过与夫余国主的商议,从夫余国内征募五千青壮入伍,按照苍狼军的训练方法进行训练,今后作为苍狼军的后备兵源,与苍狼军一起作战。
这些夫余的青壮男丁,原本只是擅长于在大小兴安岭之中挖个陷阱、放个捕兽夹、射个猎物什么的,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全副武装的苍狼军,更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所以他们入伍的最初一段时间,除了被负责训练的苍狼军士兵不停地修理之外,没有别的出路。
这些被不停“修理”的生瓜蛋子们,他们的性情之中似乎都保持着一种如同大兴安岭这座山脉憨那般厚重和坚韧的品质,只要训练的教官不对他们进行人格上的侮辱,不管训练有多苦多累,大家都会咬紧牙关憋着劲儿坚持下来。
对于夫余士兵这种能够忍耐和吃苦的品质,张绣非常的欣赏和认可。为了进一步鼓动他们的训练热情,张绣与李恢经过商议之后,决定正式给夫余士兵发放军饷,并且为训练成绩突出的尖子配备苍狼军的制式装备。
尽管为夫余士兵发放的军饷只是苍狼军士兵的三分之一,尽管为夫余士兵中的训练尖子配发的制式装备不到百人,但这两条手段却极大地刺激了夫余士兵的训练热情,使得这些原本就很能吃苦和忍耐的士兵更加的积极热情。
张绣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得到了一支初具战力的万人后备队,而且还是那种十分听话和好养活的部队,这一手玩的真是漂亮。如今这支后备队被平均分配到了各师,就等着南下打跑了乌丸人之后,秘密接受郑东来贩运到辽东的一批武器和装备,从此成为赵兴统治东北的第一支雇佣军。
就在张绣训练夫余士兵的时候,已经抵达东胜岛的张燕和秘密进入冀州河间国乐成一带的陆战旅,也在抓紧时间进行适应性的训练。
或许是受赵兴“走到哪里拐到哪里”军事思想的强烈影响,黑山军抵达东胜岛开始适应性的山地丛林作战训练时,军师贾穆极力撺掇张燕不妨忽悠一批岛上的青壮一起参加训练,将来登陆弁韩时,正好可以让他们担任侦察兵和后勤支援队。
张燕仔细寻思一番,觉得贾穆的这个建议很不错。东胜岛上有居民七八万之多,因为距离三韩本土较近的缘故,有一些人经常驾舟来往于东胜岛与三韩之间,不仅能够说三韩的语言,而且对三韩半岛上的地形和风土人情比较熟悉,正适合作为先头部队打探虚实,等到战事胶着时,如果有一支东胜人组成的部队进行支援和保障,说不定还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
于是张燕和贾穆联袂前来拜访了东胜国主赵忠,将黑山军希望在岛上青壮中招募男丁的想法说了出来。
赵忠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对张燕提出了两个条件。一个是东胜国的子民人数较少,一次抽丁的人数不可超过四千,否则无法保证正常的农业生产和畜牧养殖;另外一个是被招募进入黑山军的东胜士兵,今后在东胜国遭受攻击的时候,有义务返回本岛参加保卫家园的战争。
贾穆不等张燕跟赵忠进行讨价还价,便抢先将这两个条件给答应了下来。事后张燕问贾穆为何这么爽快地便答应了东胜国主的要求,贾穆笑眯眯地回答说:“我原本以为顶多可以在岛上招募两千士兵,而赵忠却答应了四千,万一他反悔了,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张燕有些毫不在乎地说:“他要是敢反悔,我直接带人将他那座比不上卧虎城内公共澡堂子大的王宫给拆了,看他怎么办!”
贾穆摇摇头,耐心劝导张燕说:“千万不可抱着这种心态跟东胜国交往,留着赵忠帮我们管理岛上的百姓,在目前的形势下是有利于我们的。三万黑山军若是愿意,确实可以血洗这座岛国,但我们今后就白白缺少了一批可以为黑山军源源不断地提供给养的百姓,而且还会背上杀戮无道的罪名。”
张燕皱着眉头说:“可是非吾族类,其心也必异。万一东胜国在我们的帮助下今后走上了强盛的道路,到时候尾大不掉,我们岂不是养虎遗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贾穆一脸自信地说:“不过是一座海中的岛屿而已,东胜国的地理位置注定了他只能成为晋国的附庸,就算今后岛国走向繁荣,又怎么抵挡主公的平夷八策?”
张燕知道贾穆口中所说的主公一直都是赵兴一人,于是有些好奇地问:“太傅大人还专门制定了平定东夷的策略?”
贾穆于是点头,然后说:“平夷第一策,教化大军所到之处的百姓说汉话、明汉礼、用汉制;平夷第二策,鼓励军中士兵娶当地女子为妻,加速汉夷之间的融合;平夷第三策,吸引当地的部落首领子女前往晋国求学和生活,培养亲晋国的当地首领接班人……”
看着贾穆滔滔不绝地背诵着赵兴定下的平夷八策,张燕听得有些头大,狠狠地搔着脑门说道:“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真是不少,俺老张只知道谁要是不听太傅大人的话,老子就把他杀光,这不就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吗?”
贾穆发现自己说了半天算是对牛弹琴了,翻个白眼给张燕,然后叹口气说:“跟你这个粗人将平夷八策,真是浪费我的口水!你除了知道杀人之外,就不会想一想如果走一处杀一处,人都被杀光了,咱们汉人谁又愿意到这些偏远苦寒的地方繁衍生息?今后你给我记好了,需要你大开杀戒的时候,我会暗中提醒你。否则,一定要控制大军所过之处不停地杀戮,这是太傅大人的命令!”
张燕一听这是赵兴的命令,赶紧一脸严肃地说:“保证按照太傅大人的平夷八策夺下三韩岛!”
相比于张绣训练夫余骑兵、张燕训练东胜山地士兵,首任陆战旅旅长王路训练两万丹阳兵就简单很多。
这些丹阳兵原本就是袁术帐下训练有素的士兵,虽然战斗力比不上卧虎军和先锋军这种强横的步兵精锐,但也知道服从纪律、听从指挥,并非是一群乌合之众。
王路清楚,这些士兵在袁术一方时之所以会屡吃败仗,是因为统率他们的将领能力低下、训练的方法存在重大缺陷、配备的装备过于普通,还有就是遇到的对手实在过于强大。
现在这两万丹阳兵既然归了王路统率,这位曾经在晋国多支精锐部队中担负师长职务的将军太守,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将新组建的陆战旅训练成水陆皆精的钢铁部队。~
第六九三章 一群乞丐混寿春
孙尚香离家出走已经一个多月了,如果不是因为命中注定的一场相遇,说不定会因为花光了随身所带的银钱,就会老老实实返回吴县,让已经快要急疯了的孙坚和孙策父子俩能够安下心来。
然而,因为在寿春城内与某个浑小子的偶遇,不仅使得孙妹妹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且还在接下来的时光中,差点没把袁术和他儿子收拾的断了气儿。
孙尚香与赵振邦在寿春城内相遇的经过,只能用“欢喜冤家”四个字来形容。如果赵振邦事先知道这次瞒着李铁柱从淮陵城内偷跑出来,会被一个女孩子套牢一辈子,那么打死他都不会离开淮陵。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暗影队员从冀州方面传来消息,说袁术帐下的蒋钦一部已经脱离冀州战场,正从兖州和豫州方向借道返回扬州。正闲着无事可做的李铁柱便计划安排几名暗影队员前往寿春刺探袁术的军情,结果此事不知道怎么竟然被赵振邦知晓了。一样无事可做的赵振邦立即主动请缨,要求由自己带几个少年班的队员前去执行此项任务。
李铁柱哪里敢冒让赵振邦潜入寿春城内这么巨大的风险,自然是死活不同意赵振邦的请求。赵振邦见没法说动李铁柱,于是便想到了惯用的伎俩,直接于当日夜里带着典满、关敬等十几个小兄弟偷摸着出了淮陵城,路上假扮成无家可归的少年乞丐,一路向东前往淮陵以东的东阳县城。
等到李铁柱发现赵振邦不见了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的事情,他立即派出一队龙骑兵向西而行,希望在通往寿春的道路上发现赵振邦等人,却是走错了方向,无功而返。
李铁柱仔细想了半天,也没有搞清楚这群孩子是如何在夜里从四门紧闭的淮陵城内逃了出去,如今他也只能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李铁柱大张旗鼓地四处寻找赵振邦,只会适得其反,引起袁术等势力的注意,反而会将赵振邦至于危险的境地。
赵振邦带着十四个小兄弟到了东阳县之后,他们确定已经脱离了龙骑将的视野,于是折向西南而行,先过了高山县,又绕过位于徐州西南端紧邻扬州的东城县,从这里进入了扬州的地界。
这群人小鬼大的家伙,为了担心被袁术抓丁,一个个将小脸涂抹上特制的易容药膏,只看脸色,就像患病多日的痨病鬼,如果再加上他们有气无力的咳嗽和散发着汗臭的褴褛衣服,简直有多凄惨就要多凄惨,而且还属于那种人人躲着不敢靠近的乞丐群。
赵振邦领着一群少年乞丐,在扬州百姓的鄙夷眼神中穿郡过县,经过十来天的沿路乞讨,终于来到了寿春城外。
一群小子在城外一个小镇上暂时落脚,赵振邦和典满二人则在河边将自己洗刷干净,然后装成是进程寻亲的农家子弟,大模大样地来到了寿春城门。
守城的士兵看到两个衣着朴素、神情大方的少年想要进程,于是便问二人从何处来,进入寿春城干什么事情。
赵振邦不慌不忙回答说:“我们两个从徐州琅琊国而来,是诸葛家族留守琅琊国族内的后生,今次特意前来向诸葛子瑜大人报信,他的一位族叔如今病危,想问诸葛大人借一些治病所用的银钱。”
守城的士兵见赵振邦虽然穿着不华丽,但一脸的严肃认真,而且口齿伶俐,明显不是普通农家子弟的表情,加之来人报上的居然是诸葛瑾的名号,于是信以为真,放赵振邦和典满二人进城。
进了城的赵振邦竟然真的一路打听着向诸葛瑾的府邸而来,这可把典满给唬住了。典满压低声音问赵振邦:“大哥,方才你在城门口骗那卫兵也就罢了,如今进得城来怎么还真去诸葛瑾的府中?万一被人识破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赵振邦也压低声音小声说:“离开淮陵之前,我已经暗中让人帮忙调阅了诸葛瑾家的情况,我们这次冒充他的本族人,保准让他看不出来!”
典满于是一脸释然的表情,贼兮兮地又问:“那日夜里我们能够顺利从淮陵城内摸出来,是不是也跟那几个暗中帮忙的人有关?”
赵振邦瞪了典满一眼,然后说:“就你话多,不该问的别问,小心我让关敬他们几个趁你晚上睡着了扒你裤衩!给你屁股蛋上画乌龟!”
典满一听赵振邦这话,当即闭嘴,再也不敢多嘴,老老实实地跟在赵振邦的身后,安心当起了跟班。
实际上,典满虽然年纪比赵振邦还小一些,但力气可是一点都不小。似乎跟典家天生出大力士有关,年仅十一岁的典满如今在少年班里,除了关敬能够跟他打个平手,其他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当然了,赵振邦从来没有跟典韦交过手,但却有很多花样让典满服服帖帖。
扮成主仆二人的赵振邦和典满,来到诸葛瑾的府邸正门,被府中家丁拦下。家丁问赵振邦:“你是哪家小哥,前来诸葛大人府上又有何事?”
赵振邦当时两眼一红,有些哽咽地回答:“总算是找到诸葛大哥家了,我们这一路可真是辛苦啊!”
家丁一听赵振邦答非所问的这个回答,一时有些发懵,急忙打住正想放声大哭的赵振邦,疑惑地问:“嗨,我说小子,谁是你诸葛大哥?诸葛家三位公子,老大便是我家大人,二公子如今在洛阳坐大官,三公子则居住在诸葛别驾府上诸葛玄,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赵振邦于是哭哭啼啼地告诉看门的家丁,他是诸葛一族留守琅琊国的族中后生,因为父母于年前死于几路大军引起的战乱之中,如今无所依靠,听了族中长辈的指点,这才前来投靠本族兄长诸葛瑾,希望能够留在府中讨口饭吃。
家丁听说来的是诸葛家留在琅琊国内的族中后人,也不敢随便将这两人给打发了,只好向诸葛瑾报告了此事。
诸葛瑾听说琅琊老家来人投靠,亲自接见了赵振邦和典满两个后生,听赵振邦的回答确实与琅琊老家的情形相似,于是信以为真,将二人收留在府中,做了家童。
说实话,诸葛家在琅琊乃是名门望族,一个姓氏之下有人口数百,枝繁叶茂之下,光是诸葛瑾一家离开之后就填了几十个年轻后生,这些人诸葛瑾又不曾亲见,哪里分得出来真假?
就算诸葛瑾日后有所怀疑,派人返回琅琊老家进行查询,只怕那时候赵振邦早带着一群兔崽子们完成任务,溜回淮陵了。~
第六九四章 小子敢跟我动手
赵振邦和典满两个小子,被诸葛瑾收留在府中当了家童,干起活来倒是十分卖力,遇到府中的下人也是“叔叔长、伯伯亲、哥哥长、姐姐短”地喊得十分热情,只用了几天时间,就跟府中的下人们混得溜熟。
暗中派人留意这两个忽然冒出来的本家少年几天之后,诸葛瑾发现自称诸葛方的赵振邦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的那个小伙伴大牛也是地道的乡下土孩子,两人相依为命,倒也不似藏着什么心计和企图的人,于是心中释然。
既然是本族之人,诸葛方的身世又如此可怜,诸葛瑾于是安排他去跟着府中的管家做了一个跟班,明显有意栽培诸葛方今后接替老管家的班。
有了诸葛瑾的这层特殊照拂,赵振邦在诸葛府上的身份地位立即得到提升,这为他接下来的将要实施的计划铺平了道路。
老管家见诸葛方机灵勤快,于是将一些不太重要的差事交给他去完成,比如出府去采买一些零碎的生活物品,偶尔去城中的孟记酒庄沽几壶好酒回来。
赵振邦将老管家交待的事情都十分麻利地完成了,尤其是他讨价还价的本事竟然比老管家还有厉害几分。比如,让他去城东头陈记杂货店去买几块晋国特产的香皂,以往都需要一两银子买一块,可诸葛方只花了八千银子就能买到;以往老管家在孟记酒庄沽一坛走私进来的长河大曲,都要花上三两银子,可诸葛方居然只用了二两银子,而且这酒的品质似乎比原来的还要甘醇。
一来二去的,老管家便发现诸葛方既会办事,还会来事。每次因为砍价多余下的银钱,小家伙都是规规矩矩地拿回来交给了管家,从来不私自揣进腰包。于是老管家渐渐地将更多的事情交给赵振邦来办,竟然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小管家了。
诸葛府中的人所不知道的是,哪里是赵振邦善于砍价了,这个家伙不过是暗中偷偷地接受了别人的资助,用自己的钱在贴补诸葛府。
赵振邦的钱从何而来呢?答案是他进入寿春之后悄悄地启动了“种子”计划。
赵振邦是赵兴十分看重的大儿子,赵兴是“种子计划”的策划者,所以赵振邦走到哪里看似无人保护,但总能在暗中找到极为得力的帮手。
潜伏在寿春已经多年的暗影种子,与襄平城内的郑东来一样有着合法身份作为掩护,他们或是经营一些生意,或是混进当地豪门大族之内做了极有地位的家丁,总之一旦被启动,就可以形成一股十分可观的力量。
天下人谁也不会相信雄霸北地、富甲天下的赵兴的大儿子,会一身乞丐打扮地混进袁术控制的寿春城,但赵振邦真就这么做了,所以注定了他会在寿春城内掀起滔天的波澜。
与孟记酒庄的孟二掌柜接上头之后,赵振邦立即让这位暗影队员设法与城外的关敬等队员取得联系,然后分批将他们带进城里,分散到城中几个据点之内,分别做了跑堂的小二、打零工的学徒。
混进城内的十五个少年班的队员,都是赵振邦精挑细选出来的机灵鬼,他们迅速适应了各自所处的环境,然后开始想办法向袁术和袁耀的府邸之中进行渗透。
某一天,化名为诸葛方的赵振邦和化名为大牛的典满二人前来陈记杂货铺为府中采买一些生活日用品,他们这次主要买的是牙膏、牙刷、香皂、肥皂以及爽身粉等物事。眼看着天气已经入伏,一日热过一日,府中的公子小姐、妇人丫鬟们使用这些日用品的耗损明显增快,所以老管家只好让头脑灵活的诸葛方多跑几次陈记杂货铺子。
走在路上,典满小声问赵振邦说:“老大,自咱们入府以来,你前后贴补诸葛瑾家的用度该有好几百两银子了吧?”
赵振邦一脸无所谓地回答:“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我们接下来要办的大事相比不值一提。”
典满于是撇撇嘴,提醒赵振邦说:“问题是从卧虎城出来之后,我们这一队五十人的压岁钱可都交在你这里,万一你一个人把我们的银子都花光了,大家回去的时候岂不是真要沿路乞讨?”
赵振邦又拿眼睛瞪典满,说:“瞧你这点出息!老大我自有发财的妙计,这次不让那头鹿放点血,我还不回去了!”
不多时,两个浑小子来到陈记杂货铺,赵振邦于是摆出一副小管家的架势,指挥着身后的“大牛”开始挑选起需要的物品来。
“掌柜的,你这剩下的七十三块香皂、八十六盒爽身粉我全要了,价格还是老规矩!”小管家说道。
“好嘞,诸葛小爷你慢等,我这就给你收在一起包好了!”陈记掌柜一脸灿烂,笑眯眯招呼着诸葛府上新来的小管家。
“慢着!凭什么你一人就要买走这许多的香皂和爽身粉?老板,给你家小爷我来两块香皂、三盒爽身粉!”从赵振邦和典满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呵斥声。
赵振邦和典满都是心头一震,然后不动声色地慢慢转过身来。
赵振邦从七岁起便开始学武,第一位老师就是精通枪、戟、弓、剑等武器的太史慈,之后又得到几位牛的不能再牛地伯伯和叔叔指点,更有胡子发白的童爷爷天天看着,他的武艺只能用无法估量来形容。
就连典满这种在少年班特别能打的家伙,平素都是从来不敢在赵振邦面前得瑟,因为他老子特别交代过,不要跟赵振邦比武,因为赵振邦学的全是一招杀人的技艺,两人若是打起来,死的必定就是典满。
两个武艺不凡的少年,竟然没有发觉身后五尺之内来了人,这才是他们心中暗自吃惊的地方。
赵振邦和典满缓缓转过身来,然后便看到了扮成少年男子的孙尚香。
此时的孙尚香年方十三,身体上一些该凹凸的地方还不明显,加之吴越之地的女孩子本来就身材娇小,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个十一岁左右的男童,基本上不会让人怀疑她的女儿身。
赵振邦尽管没有怀疑到孙尚香的性别,但他明显对于这个能够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身后的小家伙感了兴趣。他说:“敢问这位小哥是谁家公子?说话倒是好大的口气!生意买卖自古便讲的是先来后到,我先来的这里,正好又需要用着这么多香皂和爽身粉,为何就不能全部买下?”
孙尚香也不是省油的灯,眼睛一眨就冒出来一堆扯谎的瞎话:“我是谁家的公子关你何事?你毫无先兆地就一人就买下了这里所有的香皂和爽身粉,却让我们这些赶来零买的人落了空,你就不会先跟店家约好,让他家专门给你府上送一批过去?”
赵振邦一寻思,也还真是这个道理,但他知道这时候不是跟身前这位比自己还奶油的小子讲道理的时候,于是蛮横地说:“是你来晚了,还扯什么淡!老板,抓紧时间给我全部包好,小爷我今日还要去别处采买呢!”
“小子你敢!今日若不给我匀出几份来,看我不揍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已经被气坏了的孙尚香终于爆发。
“我就敢!你来打我呀、打我呀……哎呀,妈呀!你还真敢动手……呜、呜,我的鼻子……大牛,给我打他!”
随着被激怒的孙尚香一记王八拳捣中了赵振邦的鼻梁,赵振邦应声倒地捂着出血的鼻子,一幕不打不相识的好戏终于开演了。~
第六九五章 扒掉裤子画乌龟
孙家小妹不知道被自己一拳打倒的小管家就是他哥哥口中所说的赵兴长子,自己未来很有可能要嫁给的夫君。 尚香妹妹只知道对面这个讨厌的家伙忒不经打,自己不过只用了三分力气,竟然将他给撂倒了。
但是典满明显不是这么认为的。他知道以赵振邦现在的功夫,如今就算是对上二流的成年武将,都不见得会吃亏。所以典满认定了赵振邦是在演戏,但他还是毫不迟疑地第一时间冲了上来,跟孙尚香厮打在一起。
赵振邦为了不被人看出自己会武功,所以半真半假地挨了孙尚香一拳,现在躺倒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偷偷用眼角观察敢于动手打自己的小子使用的武功路数。
典满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其实身负绝技,所以很多招式都打得乱七八糟,看上去似乎全凭着一身蛮力在跟人缠斗。
陈记杂货铺的少掌柜眼看着任凭事态发展下去,就会闹得官兵前来处置,到时候就会将卧虎城方向派来的这俩小子牵涉进去,于是赶紧出面制止。他大声喊到:“大家不要打啦,不然待会官府的兵丁过来抓人,你们细皮嫩肉地进去,非得脱层皮才能出来!”
陈少掌柜的这一声提醒果然管用,典满和孙尚香立即停止了打斗。典满是担心影响了老大的潜入计划,孙尚香是担心被官府的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这就对了嘛,不就是几块香皂几盒粉的事情嘛!诸葛小管家,你卖我个人情,今日便匀这位小哥几份,来日我将贵府商缺的亲自送去,价钱再便宜一成,你看可好?”陈少掌柜向赵振邦挤挤眼睛,示意他不要将失态扩大。
赵振邦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瞪着孙尚香转头对陈少管家说:“匀他几盒也可以,那他动手打了我怎么说?”
陈少掌柜又转头对孙尚香说道:“这位小哥,你一言不合就打人显然是不对的,人家诸葛府上小管家既然愿意息事宁人,你是不是也该上前陪个不是?要知道在这寿春城内除了袁府的人之外,就属诸葛府上的人惹不得啊!”
孙尚香在心里嘀咕一句:哼,要是再吴县城内,又有谁敢惹我!但她也担心这么一闹,万一挨打的讨厌家伙死缠着自己不放,她的身份可就有可能暴露,刚才冲上来跟自己打架的小家童明显功夫不弱,自己不见得就能脱得了身。于是孙妹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刚才是我不好,不该动手打你,还请原谅!”
赵振邦于是捂着鼻子哼哼着说道:“算了,也不跟你这小蛮子一般见识,你打我一拳,是不是该去酒楼摆一桌请我吃顿饭?”
孙尚香当时就有了再打一拳的冲动,不过她发现刚才动手的那个家童似乎一直在防备着自己,于是只好作罢。她气呼呼地说:“你这讨厌的家伙,怎么恁多地废话!想让我请客吃酒,门都没有!你到底是匀还是不匀?”
赵振邦一看对面的小子荤素不吃,于是打算换个套路。他对陈记少掌柜说:“东西既然是我买下来了,再匀给他的话,他就该付钱给我是吧?”
陈少掌柜点头,说:“理应如此。”
赵振邦于是转身对孙尚香说:“我也不哄抬物价,这香皂一块是五两银子,爽身粉一盒是八两银子,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匀给你五盒香皂、五盒爽身粉,合计六十五两银子,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
典满听了赵振邦报出的价格,眼睛越挣越大,但一言不发。
孙尚香听了赵振邦报出的价格,也是眼睛越挣越大,伴随着还红了脸和脖子。她转头问少掌柜的:“他说的价格是否属实?”
陈记杂货铺少掌柜一脸诚恳笑容地回答:“诸葛小管家月月来小店采买,说的确实是个实价。”
这下,孙妹妹的心都要碎了,她身上如今只剩下四十两银子不到,原本想在寿春城内买点女孩子用的必需品,然后继续向北而行前往卧虎城的,这要是买了香皂和爽身粉,那就只能饿着肚子往后走了。
“可不可以只匀给我一盒香皂和粉?”孙妹妹涨红了脸,将头低的不能再低,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
尽管孙妹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赵振邦还是听出了大概。实际上,他就算什么也没有听见,就看对方的神态都能猜出这个骄横的小子实际上荷包之中没多少钱。
赵振邦将孙妹妹的肩头揽过来,将嘴巴凑近妹子的耳朵,轻声说:“是不是身上带的钱不够啊?没事,我今天就偷偷送你一份,就当咱们交个朋友,你看咋样?”
尽管被赵振邦揽着肩头让孙妹妹十分不自在,但此时这个小管家说的话却让妹子十分的受用。孙尚香没想到诸葛府中的小管家原来也是通情理的,心里还为刚才动手打了他而有了愧疚之意。
“那就多谢啦,你这个朋友我跟你交定了!”孙尚香小声说道。
一场争执就此圆满解决,孙尚香拿到一小份包装好的香皂和爽身粉,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赵振邦给拉住了。
赵振邦热情地说:“兄弟别急着走哇,到现在还不知尊姓大名,我们如何交朋友?”
孙尚香情急之下,胡乱说道:“我叫尚任,今日多谢兄弟仗义帮助,这就告辞!”
“别介啊,尚兄弟,今日既然有缘相见,正好去孟记酒庄喝酒庆贺一番,走、走、走!今日便由我来做东,打击不醉不归!”赵振邦不由分说地便拖着孙尚香往南城孟记酒庄而去。
本来也想找地方吃饭的孙尚香,一看有冤大头愿意花钱请客,也就半推半就地跟着赵振邦来到孟记酒庄。
进了孟记酒庄,赵振邦就是到了自己的主场,那还能让孙尚香有什么好?他充分继承了他老子阴人喝酒的好作风好传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化名尚任的孙家妹妹彻底灌醉了。
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赵振邦对典满说:“大牛,来!帮我将这个臭小子弄进客房,我今天不给他屁股上画只大乌龟,怎么能解我白挨了一拳的羞恼!”
已经喝的迷迷糊糊地典满,于是和赵振邦一起将本来就不怎么重的孙尚香,抬进了孟记酒庄二掌柜特意给赵振邦预留的一间客房,然后便歪歪斜斜地醉倒在地。
赵振邦冲典满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跟你爹一个德行,见了好酒就贪杯,看来只能我一人来画乌龟了。”
说完这句,赵振邦来到孙尚香醉倒的床边,双手轻轻一用力,便将仰面躺着的孙尚香给翻了过来,变成面朝下卧的姿势。
房屋内本来就备着笔墨纸砚,赵振邦于是扒下孙家妹妹夏天只穿一层的裤裤,露出白花花的屁屁,洋洋自得地在两座结实紧致的肉丘上画起了乌龟。~
第六九六章 我什么都没看见
?赵振邦的画技只能说是马马虎虎,他可没时间成天专研琴棋书画,所学的一些绘画技法,主要是为了标绘山川地貌以及记录人物长相,所以注定了他在孙妹妹的臀部所画的两只乌龟难以做到栩栩如生,但却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
看着两只头对头的小乌龟,赵振邦十分满意,自言自语地说:“屁股后面画两只乌龟,这小子也不一定看得见,嘿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给他前面的小鸟上也画个小号的乌龟,看他醒过来会不会哭鼻子!”
于是,赵振邦一使劲,又把孙妹妹给翻了过来,然后伸手拽下了人家的裤裤。
当赵振邦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小鸟时,他楞了一下,然后还特意靠近了一些,狠狠地揉了揉眼睛。赵振邦定睛仔细一看之下,当时就愣在了床边,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几份酒劲刹那之间全部化作冷汗流了出来。
以最快的速度帮孙妹妹穿好衣服,盖上被子,赵振邦像是一个小偷般背起还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典韦,悄无声息地便逃出了孟记酒庄。在离开的时候,赵振邦特意嘱托孟记二掌柜:“帮我好生照顾屋内那位‘小哥’,帮我查出她的身份背景!记住,她是女扮男装,看谈吐举止,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而且还有一身很不错的武艺。”
赵振邦背着典满返回了诸葛瑾的府中,到了这时候一个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总算是平稳了下来。以他的估计,如果被尚任知道自己扒了人家的裤子,而且还看了不该看的地方,要么跟他拼命,要么就得悬梁自尽。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好就是好几条人命,所以他趁着尚任还没有酒醒之前,赶紧逃回了诸葛府中。
到了夜里,孙尚香终于因为口渴难耐而苏醒过来,当她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房屋之内,周围什么人都没有的时候,差点惊吓的叫了出来。她隐约记得午间曾经和诸葛府上的小管家一起喝酒,那酒水的味道果然很甘醇,一时没有提防,竟然醉死了过去。
孙尚香慌忙地检查了一下全身上下,发现除了脑袋有些沉之外,倒也没有别的异常,接着她又觉得屁股后面黏黏糊糊的有些不妥,趁着屋中无人,便悄悄伸到后面摸了一把,结果感觉手上确实沾上了东西。于是她急忙喊人,结果还真有人在门外伺候着。
孙尚香有些紧张地问叩门进屋的跑腿伙计:“小二哥,我如今是在哪里?”
跑腿的小儿回答说:“自然是在孟记酒庄的客房内啊!客官难道不记得中午饮酒大醉被人扶进客房之中休息的事情了?”
孙尚香支支吾吾地说:“刚刚酒醒,头还有些沉,一时没有记起。可知中午与我痛饮的那两位兄弟去了哪里?”
“他们是诸葛府上的小管家和跑腿的,吃饱喝足之后自然是回了诸葛府啊!”小二回答。
见屋里的客人还在发懵,跑腿小二提醒说:“客官,既然你已酒醒,我这就去给你打些热水来洗个澡,这天气正热,晚上不洗一洗,一身汗味实在难以入眠。”
孙尚香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听小二说一身汗味这种字眼,立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自然是点头说好,巴不得赶紧将这几天沾上的汗水和尘土冲洗干净。
等到跑腿的小二点亮屋内的蜡烛,打来热水,孙尚香急忙将房门闩死,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准备痛快地冲洗一番。可是当孙妹妹脱下贴身的藕荷色亵衣时,竟然一不留神便发现了亵衣包着臀部的位置上竟然黑乎乎的,似乎像个图像。
孙妹妹于是手持蜡烛就近了仔细一看,发现那亵衣之上的黑色纹路竟然像两只头顶头的小乌龟,当时就把她吓的魂飞天外。
孙妹妹实在不死心,于是将后背靠近浴盆,将蜡烛放在浴盆的沿上,然后缓缓转头向侧后方的浴盆中看去。当孙妹妹终于看清楚倒映在浴盆中的雪白肌肤之上,竟然真的被人画了两只乌龟之后,她的泪水终于难以控制地流淌了出来。
早知道出门在外是这么凶险艰辛,她说什么也不会私自翘家了。
在无声地流过两行清泪之后,孙妹妹红着眼睛擦干了脸上的泪珠,她已经从这个近乎致命的打击之中清醒了过来,现在脑中正在飞快地寻思着到底是谁坏了自己的清白,而自己又该如何将其碎尸万段。
孙尚香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一直对自己笑眯眯地,不停劝自己喝酒的家伙!因为除了他,孙妹妹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能够做出这种卑鄙龌龊下流无耻的事情来!
一想到在自己人事不省的情况下,竟然任人轻薄,在难以启齿的地方画上了两只乌龟,孙尚香就感觉到自己有一种想要立即提刀杀人的冲动!
当日夜里,孙妹妹足足让跑腿的小二打了五回洗澡水,差点没把人家累趴下,这才算是彻底的将自己洗干净了。
第二天,孙尚香一路打听着来到了诸葛瑾的府外,然后客气地跟看门的家丁说自己是诸葛方在城内新交的好友,今日他来邀请他一起出去游逛。孙妹妹说完之后,还十分大方地丢给门传家丁一块足有二两重的银块,嘱托起千万不要告诉诸葛方是谁在门外等候,为的就是给他一个惊喜。
拿了人家的手短,门传家丁前来传唤诸葛方的时候,果然没有说出来人的特征,只是含糊地说陈记杂货铺的伙计上门来送东西,让他出去验收一下。
赵振邦信以为真,便出了府门前来寻那陈记杂货铺的送货伙计,没想到刚一出门,便被躲在一边的孙尚香一把抓了个正着。
孙尚香不由分说地就使劲“揽着”赵振邦向远处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笑呵呵地大声说:“诸葛兄,今日我们便出城去游玩一番可好!”
被孙尚香死死抓着的赵振邦,已经感觉到了几分不妙,趁着二人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时,忽然使上了近身格斗的擒拿术,哧溜一下便逃脱了孙尚香的掌控,将自己与孙尚香的距离拉开到一丈多远。
孙尚香没有想到这个名字叫做诸葛方的家伙竟然有这么利索的身手,联想到昨天他故意挨自己的一下,顿时更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人给蒙骗了。
孙妹妹俏眉倒竖,死死看着眼前的赵振邦,然后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一个小小的府中下人,为何有这么厉害的功夫?昨日你明明可以躲过我的一拳,为何假装中拳倒地?昨日我酒醉之后,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赵振邦一听孙妹妹的问话,知道在人家屁屁上画乌龟的事情可能已经败露了,但他死不认账地说:“你喝醉了,我就帮你订了一间客房扶你进去休息,然后我就回府了,有什么问题吗?”
“诸葛方,你混蛋!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孙妹妹被赵振邦的无耻嘴脸彻底激怒了,说话间便拔出腰间佩戴的饰剑要跟赵振邦拼命。
赵振邦急忙冲着孙妹妹只摆手:“姓尚的,我不就给你屁屁上画了两只可爱的小乌龟嘛,你至于要跟我拼命吗?”
“小贼,还敢狡辩!人家的清白全被你毁了!纳命来!”孙妹妹说完话就提剑上来猛砍赵振邦。
赵振邦急忙躲闪,一边躲还一边猛解释:“我就在你屁屁后面画了乌龟,什么也没有看见,要不我也让你看看我的屁股,咱们就算扯平了好不?”
孙尚香心烦意乱地挥了数十剑,结果没有一下能够碰到赵振邦的身体,于是将长剑丢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恸哭起来。
“呜、呜……,你们都是坏人,一路上人人都想欺负我、诓骗我,我一定让爹爹和哥哥把你们这群坏人碎尸万段!”
赵振邦不动声色地说:“切,你爹爹和哥哥还能有多厉害?难不成还比袁州牧厉害?”
“我爹爹乃吾州牧孙文台,我哥哥孙伯符人称江东小霸王,我这就回吴县去,让我爹爹发兵攻打寿春,一定把你们诸葛家杀个精光!”~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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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七章 北地五小龙之首
感觉受了欺负的孙尚香,哭起来之后便如同突然爆发的山洪,其声也惶惶、其势也滔滔,似乎是要把积累在心中数月以来的苦闷全都抒发出来。
远远看着的赵振邦,昨天就在怀疑孙尚香的身份,等到他无意间看到了人家的“底细”之后,就越发地怀疑,如今不等孟记酒庄的二掌柜传来消息,小姑娘倒是自己全都抖了出来,这下可把他难住了。
赵振邦凭直觉判断,面前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真有可能是吴州孙家大小姐,而他则是一不小心干涉到了父亲统一天下的计划,如果今天不能把眼前的女孩给摆平了,说不定会给收服江东造成巨大障碍,甚至会搭上许多无辜士兵和百姓的生命。
一想起自己那位在情场上一直东躲西藏的老爹,赵振邦的心中忽然豪气顿生,他觉得此生想要在别的领域超越父亲实在困难,但在情场上却一定有机会比父亲做的更强。于是,对面还在掩面痛哭的孙尚香就成了赵振邦练手的第一个对象。
赵振邦凶巴巴地训斥孙尚香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自己吃了亏就想着让你老子和哥哥帮忙报仇,那你当初还离家出走干什么呢?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嘛!怎么混到了连几盒香皂和爽身粉都买不起的地步?”
被赵振邦这番奚落说中的痛处,孙尚香哭的更加伤心。
“哭、哭、哭!除了仗势欺人和啼啼哭哭,你们这种金枝玉叶的富家小姐什么用处都没有,连个暖床叠被的活都不会做!我将来要是娶媳妇,宁可要个小户人家的丫头,也不娶你这种花瓶!”赵振邦有些刺耳的奚落还在继续。
“诸葛方,你给老娘闭嘴!”孙尚香终于发觉两人之间的攻守似乎不经意间换了位置,有些心虚地呵斥道。
“切,你以为声音大,耍蛮横就能让人害怕吗?这里是扬州寿春,不是吴州吴县!亏你也是大户人家正儿八经的闺女,怎么不长脑子!我若是坏人,昨日既然发现你是女子,当时何不趁你不省人事的时候玩弄于你?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个姑娘,只不过一时兴起在你后面画了两只小乌龟而已!我们一群要好的伙伴,每一个都被我画过,有时候甚至连前面的小雀上都画,你这点小事算什么呀!我要是你,就算发现了这件事情,那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谁还会说什么闲话呢?”赵振邦翻动三寸不烂之舌,循循善诱地劝慰着孙家妹妹。
听赵振邦说他们经常玩画乌龟的把戏,甚至连前面的雀儿上都画,孙尚香既觉得好玩,又有些害羞,终于忍住哭声,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一群没羞没臊的臭家伙!”
“啧、啧……也不知道谁是臭家伙,那一身汗味重的,当时我脱你裤子的时候,还以为你一个月没有洗澡了呢。”赵振邦不知道死活地又说了一句。
这下孙妹妹是彻底不哭了,再次发飙大骂:“赵振邦,你个臭不要脸的!竟敢脱我的裤子,老娘今天死活都要跟你拼了!”说完话,孙尚香捡起地上的佩剑又冲过来劈砍赵振邦。
赵振邦见自己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对面的野蛮妹子还要拼命,心里头也起了火,于是三下五除二地夺了孙尚香手中的剑,将孙妹妹制服在地,然后不由分说地抬起右手照着孙妹妹结实浑圆的小屁屁上轮圆了就是几巴掌。
“啪、啪、啪!”赵振邦一边用大巴掌抽孙妹妹,一边还训斥说:“叫你耍横!玩心计十个你也不是小爷对手,比功夫我一只手就能制服你,比后台,小爷的老子、伯伯、叔叔、婶婶、姑姑、哥们哪一个会惧怕你老子和哥哥?小小年纪就要方言杀光人家全族,早知道这样,昨天我就该来个先奸后杀,趁早除了你这个小祸害!”
孙妹妹从小到大都是被吴夫人当掌上明珠一般养着,何曾受过别人一指头,如今竟然在小巷子的僻静处被一个轻薄少年摁倒地上打屁股,那种又羞又恼又痛又痒的感觉,真是从未曾体验过,一时之间竟然红着脸、闭着眼动也不动,任凭赵振邦乱来。
狠狠拍了孙尚香几巴掌之后,赵振邦似乎也消了气,低头一看小姑娘满脸通红地不再挣扎反抗,于是赶紧将其从地上扶起来,有些讪讪地问:“我给你说好话,你要更我拼命。我现在打你屁股,你怎么反倒老实了?要不以后见了面,咱见一次打你一次屁屁?”
“你!无耻!流氓!老娘我跟你拼了……”
“唉,天啦,又来了!拜托,能不能换句话吓唬我啊!”
……
“坏人,你刚才下手怎么那么重,打的人家好疼!”
“打你你身上,痛在我心里啊……”
“你不过是个小管家,吹什么牛!竟然敢说你的后台比老娘的还硬!”
“你没有听说过山鸡变凤凰、青蛙变王子的故事?”
“没有听过,你讲给我听啊!”
……
经过一番折腾,孙妹妹的情绪终于回归正常,赵振邦的驭女实验似乎获得了成功。
还是在孟记酒庄那间奸情发生的房间内,孙妹妹坐在桌边乖乖地听着赵振邦给他讲《青蛙王子》、《白雪公主》等有趣的故事。
“坏人,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孙妹妹一脸崇拜地望着赵振邦。
“唔,我是什么人其实不重要,只要你知道我其实是一个好人就行了!”赵振邦顾左右而言他。
“不行,如今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名和身份了,你也要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不然我明天就去诸葛府上揭发你!”孙妹妹威胁道。
“嘿、嘿,你信不信我现在先奸后杀!”赵振邦装出一脸淫笑,恶狠狠地反威胁。
“我其实是一个好人……好人啊,你来啊!”孙尚香一脸的无所谓。
赵振邦被孙妹妹一句话噎死,想可片刻,然后盯着孙妹妹的眼睛说:“你发誓不告诉别人?”
孙妹妹点头,说:“嗯,我发誓不告诉别人!”
“不行,这个誓发了跟没发一样。你要这么说:我发誓,绝不将诸葛方的真实身份告诉除了赵振邦之外的任何人,否则一辈子嫁不出去,还要被赵振邦画乌龟!”赵振邦纠正孙妹妹。
迫切想知道赵振邦身份的孙妹妹,于是急忙说道:“我发誓,绝不将……”等她发完誓之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问赵振邦说:“咦,我为什么要对着赵振邦发誓?”
“笨死了!到现在还不明白。小爷我就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北地五小龙之首赵振邦是也!”
“什么!你是赵振邦?”孙妹妹忽然跳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抓住赵振邦的两个肩膀使劲摇晃起来。
“如假包换。”赵振邦无可奈何地翻个白眼。
第六九八章 少年班添新面孔
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比自己还要清秀的男子,孙尚香的心理泛起了一股莫名的酸味。
如果真的如“诸葛方”所言,他的真实身份便是雄霸北地的一代枭雄赵兴的大儿子,孙尚香的后台跟人家还真差了一截。
孙美美在翘家之前,他的长兄孙策可是说的很明白,父亲孙坚拒绝了曹操和袁术派来提亲的使者,一门心思想着跟晋国赵兴结为儿女姻亲,而东吴一干文武心仪的便是赵兴的长子赵振邦。
刚才赵振邦绕来绕去地让孙妹妹发誓的时候,小姑娘就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终于想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所以一时心底里涌起了交织着不甘心、不服气还有一丝甜甜的感觉。
孙仁不甘心,是因为她出来翘家,就是想告诉家人自己对于别人不经自己的同意,就随便给自己定下亲事十分反感。如今费了老大劲儿,在外面委曲求全地混了数月,竟然还是一头栽进了家中圈定的夫君的坑中。
孙尚香不服气,是因为她一向被人当成小公主般疼着和宠着,大家都夸她长的美、武艺好、为人热情大方,有母仪天下的姿态,如今却遇到了比她长的还俊俏、武艺更强、计谋更高的赵振邦,这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被超越的感觉。如果她知道赵振邦的母亲在后世被人称为“四大美女”之一,或许她的不服气就会减轻吧。
孙妹妹心中忽然多出来一丝丝甜甜的感觉,那是因为她觉得如今虽然被可恶的小贼画了乌龟,但好歹是让赵振邦看了自己的清白。这个小贼虽然有时候说话很招人讨厌,但他真的很聪明、也很会哄人开心,如果以后真嫁给他做夫君,想必生活也不会过于单调和枯燥吧?
在知道了赵振邦的真实身份之后,孙尚香愣神的一会儿功夫,便在心底涌出如此之多的想法,但她嘴上却说:“你爹爹把人家袁家欺负的这么厉害,你个小贼竟然敢溜进寿春城内搞风搞雨,真以为袁家人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赵振邦盯着孙尚香的眼睛说:“所以我才让你发誓不得将我的身份告诉别人啊!”
孙尚香迎着赵振邦直勾勾的眼神,有些挑衅地说:“如果我把你的身份告诉别人呢?”
“嘿嘿,放心,我不会杀人灭口的!我会把你变成我的女人,然后让你跟我一起被袁家人追杀!”赵振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貌似赵兴在言不由衷的时候,也有摸鼻子的习惯?
“哼,你就是无赖!”孙尚香佯装生气,将头扭向一边。
赵振邦忽然一把揽过孙妹妹,狠狠地在她的小嘴上香了一口,然后志得意满地说:“嗯,这下你算是我的女人了,也省得你还有别的心思。”
被人偷吻的孙尚香等到赵振邦的嘴唇离开自己嘴唇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满面羞红地嗔怒道:“谁是你这无赖的女人?我才不要做你这坏蛋的女人!”
“香香乖!不要闹了!老公这里有很好玩的事情等着去忙呢,你想不想参加?”赵振邦故意岔开了有些暧昧尴尬的话题,虽然他没有推到女人的经验,但他已经充分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自己保持了十四年的童子身就要破在今晚了。
孙尚香一听说有好玩的事情,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来,急忙说道:“快讲、快讲!这几个月在外面四处晃荡,一点都不好玩,成天提心吊胆的,如今跟着你这小恶徒,一定可以好好整人玩儿了!”
赵振邦于是将自己溜进寿春城内的行动中一些不太重要的内容告诉了孙尚香。即便不是关键的行动计划,但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的孙尚香听完了之后,也是眼冒绿光,一副急不可待的表情。
当孙妹妹得知溜进寿春城内的不仅仅是赵振邦一人,和他同窗的十数个小子也一起混进了寿春,孙妹妹于是缠着赵振邦讲述外界偶尔有传说的神奇卧虎少年班中的故事。
赵振邦被缠的头疼,只好捡一些已经被人所知晓的事情,讲述给孙尚香。当孙尚香听说吕绮玲、贾莹、丁蕊、赵思平、赵思齐甚至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只要经过了严格的淘汰和选拔之后,便有机会进入神秘的卧虎少年班接受丰富多彩的训练和教导,那激动的模样简直无法形容。
孙尚香毫不犹豫地告诉赵振邦,她也要去卧虎城报考卧虎少年班。赵振邦听了一个头两个大,急忙说道:“如果吴州今后愿意跟着晋国走,或许爹爹会特批你进入少年班。可如今我们两家连八字都没有一撇,卧虎少年班怎么可能收你呢?”
“那我这就回吴县让爹爹派人去晋国给我做媒!”孙尚香想都不想地回答。
赵振邦有些痛苦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无可奈何地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上杆子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女子!”
“你个混蛋,给老娘闭嘴!如今我看也被你看过了,亲也被你亲过了,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你倒是给老娘说说看!”孙尚香两手掐腰,恶狠狠地瞪着赵振邦说。
“我的天啦,又来了!你怎么跟五娘指糜贞一个德性,三句话不离老娘。我被你击败了,今天我就私自做主将你招进卧虎少年班,回头再跟老爹说一声,估计这次擅作主张,肯定要被老爹给骂一顿。”赵振邦有些郁闷地说。
“嘻、嘻……今后老娘吃你赵家的、穿你赵家的,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谁要你得了人家清白!”孙尚香一副计谋得逞的嘴脸。
就这样,一对欢喜冤家在客房之中一会笑一会哭,一会骂一会闹地过去了大半天。
孙尚香终于不再为女儿家清白被毁而伤心欲绝,甚至是有些赚到了的感觉。赵振邦也暗中自得,觉得在不露痕迹的情况下就把东吴孙坚的女儿给搞定,今后一定会为顺利收复东吴而帮上父亲的忙。
两人临分别之前,已经商量好了下一步混进袁术和袁耀府中的计划,只等合适的机会到来时,便按照计划组织实施。有了孙尚香这个生力军的加入,小虎队的行动成功概率在不觉之中提高了不少。
第六九九章 一生能容几回败
彻底将孙尚香搞定之后,赵振邦指挥着十几个小跟班开始了有条不紊地渗透计划。
赵兴曾经告诫过儿子,搞秘密潜入和渗透卧底这种工作,千万不可操之过急,要以润物细无声的心态去实施,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偷鸡不成蚀把米。所谓的“机事不密祸先行”,也就是这个道理。
赵振邦对于自己父亲的告诫,从来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因为已经有许多的事例来证明他的父亲,很多时候确实拥有别人所不具备的思维和见解。所以,赵振邦从一开始就采取的是循序渐进的方法,慢慢朝着袁家府邸靠近。
赵兴临走时曾经跟赵振邦有过一次长谈,仔细分析了目前的形势,也透露了自己先占西北,然后东北,接着才是华北和华东的战略思想。所以赵振邦很清楚,现在的青徐战场暂时会维持现状,很难有大的战役打响。徐州军团需要提升战力,稳固后方;豫州刘焉和扬州袁术如今也是自保有余,毫无胆量对徐州发起攻势;最可能发生变数的江南孙吴势力,如今看来也不是问题,因为赵振邦把孙尚香给搞定了。
赵振邦已经命人秘密给五叔张辽送去了一封密信,禀报了偶遇孙尚香的事情,而且还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已经将孙家妹子搞定了。相信张辽接到这封意外惊喜之后,一定会妥善处理与东吴孙坚势力的关系。
徐州方面暂时无事,但冀州方面却到了收官的阶段。
表面上只有一支雄武军维持局面的冀州军团,实际上还有整整的四万预备兵力,在田丰的精心组织指挥下,他们尽量隐藏在山林丘陵地带,并与预先设伏的瘿陶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等张飞率领三万南军一头闯进来,然后被瓮中捉鳖。
驻守在大陆泽东部的雄武军,这些天来一直在秘密制作一批简易木筏,其用途就是为了横渡湖面宽度有近五十里的大陆泽。
按照朱儁和张飞的作战意图,他们是采取稳扎稳打的办法,先让三万南军作为开路先锋,在前面占领一片地盘之后,接着调动前来支援冀州的刘表和刘焉军尾随跟进,及时驻扎进入一些坚固的大城池,保证张飞前去的一部始终与后方邺城的朱儁之间连在一起。
雄武军的意图就是等张飞的三万南军打进瘿陶的同时,趁着夜色突然从湖上横渡,在大陆泽的西岸登陆,然后在任县与柏人之间占据有利地形,迅速楔入张飞军与刘磐军之间,将张飞的后路彻底断绝。
雄武军参加渡泽作战的战士一共是两万人,却要对付前出的张飞三万兵马和后续的刘磐三万士卒,任务并不轻松。
为了防止留守在南宫一带的一万雄武军,可能遭遇兖州曹操驻守在馆陶一带的曹仁军突袭,田丰及时与青州军团的赵云和郭嘉取得联系,请求飞虎军派出一万骑兵从临济出发,紧贴着渤海湾向北绕道而行,秘密进入南宫以东五十里外的信都附近,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
张飞自从率军从邺城出征以来,已经连续攻打下来大小十数座城池,如今陈兵在任县城内,三万大军稍做休整之后,便要再度北上,直扑冀州的重要城池瘿陶。
当年袁绍旧将张郃仅凭不到两万凑合在一起的士兵,便可以死守瘿陶城三个多月,生生地拖住晋国的黑山军和雄武军不能南下。如果张飞这次能够拿下瘿陶城,则冀州的南部就会完全落入中央朝廷手中,不仅可以极大地牵制青州晋军与冀州晋军的联系,还可以从东面对晋国形成有效的威胁。
已经在汾河边上吃过一场大败仗的张飞,如今行事愈发的谨慎小心,如果再出现一次汾水大败,就算刘备可以原谅他,张飞本人都会因为羞愤难当而直接自杀。
张飞派出大量的哨探和奸细在瘿陶附近活动,收到的回报皆是瘿陶城内仅有数千士兵留守,雄武军目前驻扎在南宫和信都一带,似乎是为了保卫渤海郡的出海口不会出现意外。
那么,南下支援冀州的两万熊罴军和两万陆战旅的士兵是如何躲过张飞派出的哨探侦查的呢?
原来他们如今都藏匿在瘿陶城东北四十多里外、紧邻着漳水的阜城一带。熊
罴军的两万人是从泉州水师城乘船从渤海上转移的,到了渤海郡东北部的漳水入海口时,船队便逆流而上,缓缓逼近阜城一带。
陆战旅的两万丹阳兵,原本是在渤海郡的乐成附近训练,接到秘密转进的命令之后,他们便化整为零,一小股一小股地向西移动,直到抵达预先指定的集结区域邬县。邬县在漳水北岸,距离阜城仅有三十多里路程,距离瘿陶也只有八十里路程。
经过数天休整之后,张飞接到刘磐报告,刘焉一部陈到所率领的两万部队已经赶到广平一带接替自己,所以刘磐正率领三万荆州兵火速向北行进,准备接替张飞一部驻守任县。
等到哨探前来报告刘磐军已经抵达任县以南二十里外的平乡之后,张飞于是立即率军挥师北上。以张飞看来,两军之间只有二十里的距离已经十分的微小,根本不会给敌人任何的可趁之机。
等到刘磐率军抵达任县时,张飞刚好率队贴着大陆泽经过了柏人以东。
当天夜里,张飞指挥大军休息,营寨周围埋下伏兵,结果一晚无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第二日大军继续向北行进,在中午时分终于抵达了瘿陶城外。
张飞让士兵休整片刻之后,立即全力发起攻城之战。守卫瘿陶的两千冀州军团卫队经过一番苦战,终因寡不敌众而弃城向东逃逸。
见到城中守军弃城而走之后,张飞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命令大军进驻瘿陶城,而是指挥部队沿着城中晋军逃走的方向缓缓向东追击而去,起目标霍然竟是大陆泽以东的南宫城。
张飞的这一举动,可是出乎了田丰的预料,埋伏在阜城一带的四万联合部队又该如何逼迫张飞退回瘿陶城内呢?
第七零零章 吕奉先拦路道中
?张飞之所以攻克瘿陶而不入,率军继续向东而行,并非他未卜先知地发现了田丰欲以瘿陶为饵,诱他入瓮的战略意图。《》 .
张飞此举的用意,是为了对驻守大陆泽以东的雄武军形成压力,等到陈到一部接替了刘磐驻守任县,则刘磐部便可以顺势向北进入瘿陶城,对张飞一部形成有力的支援。如果驻守南宫至信都一带的雄武军不撤离的话,下一步将会面临南北两路遭受攻击的危险,这样的不利局面绝对不是庞德所期待的。
已经撤出瘿陶的吕布和田丰,接到暗影的紧急密保,发现张飞居然没有见城便入,而是直接挥师东进,不免有些愕然。
田丰说道:“张飞此次的行军倒是出人意料,如果我推测无误的话,他向东行军的目的是为了逼迫雄武军撤离南宫,只是如此一来,倒给我们兵围瘿陶制造出许多麻烦。”
吕布说:“既然张飞不入城,而大陆泽以东区域又不容有失,看来我们只好紧急调动伏兵在瘿陶以东五十里外的濗落亭阻截张飞了。”
田丰皱眉,说:“只是如此一来,我们的真实战力便为张飞掌握,只怕难以达成预定的作战目标。倒不如我们故布疑兵,让张飞以为雄武军已经在瘿陶前往南宫的道路上埋伏了重兵,使其知难而退!”
吕布看着军用地图思考着田丰的建议,然后说:“大军师的意思是让留守南宫一带的雄武军迎着张飞部而行,阻拦在南军前行的道路上,逼迫张飞调头返回瘿陶?”
田丰回答说:“正是此意。只要横渡大陆泽的两万雄武军把握时机,正好卡在刘磐一部从任县动身前往瘿陶的前一刻抵达,则张飞必不能察后路被断。在前路受阻,后有援军的情况下,他一定不会冒险跟雄武军立即进行决战,而是先退回瘿陶,然后想办法调动其他兵力从大陆泽东岸前来偷袭雄武军的身后。”
听完田丰的分析,吕布又提出自己的疑问:“只是如此一来,在大陆泽以东便仅剩一万飞虎/骑兵,如此一来,岂不显得有些单薄?”
田丰回答说:“此事倒也不难,命令佯作伏兵的一万雄武军见到张飞一部后撤时,直接尾随前往瘿陶参加合围作战即可,而雄武军驻守南宫的任务则临时交由熊罴军一万人接替即可。”
吕布点头,十分佩服地对田丰说道:“大军师用兵大气严谨,不拘泥于细枝末节和形式,布受教了!”
田丰笑着说:“奉先如此称赞,田某愧不敢当。只因我们信息传递迅速,各军又能够做到号令统一、军纪严明,加之太傅大人多年来大力培养中低层指挥将领的能力,无论各军如何进行分割组合,仍然保持基本战力不便,所以才可如此灵活用兵。若是换了其他势力,这么临时调整部队任务和作战计划,只怕会适得其反,自取灭亡。”
吕布对田丰的这番话深以为然,由衷地说道:“太傅大人雄才伟略,每有奇思妙想,必能影响深远,吾辈能够跟随左右,实乃大幸也!”
田丰默然点头,表示同意吕布的说法。“奉先,现在有一紧急任务,还需由你亲自出马!”田丰又说。
“大军师直言无妨,布欣然愿往!”
田丰说:“张飞一身武艺已经臻于大成,吾担心雄武军中无人能敌,是以由你前去坐镇,会一会这位南军副帅!”
“此事易耳,吾这便前去!”吕布说完话,只带五百护卫辞别田丰,前往濗落亭。
不等吕布走远,几路暗影队员紧急出动,向叶雄、王路、庞德、李封等各路参战将领发去调整后的作战命令。
当日夜里,张飞率军驻扎在距离瘿陶二十里远的地方,吕布则连夜赶往濗落亭。第二日早晨,张飞率军继续向东前行,而原本计划留守南宫的一万雄武军已经接到紧急命令,离开大军向西开进,直奔濗落亭而来,雄武军剩余的两万人则继续做好旁晚开始横渡大陆泽的准备。
第二日夜里,张飞率军抵达濗落亭,前方探马来报,说亭前有敌军数百,还有一位十分厉害的将军,使一杆方天画戟,背后负着一张大弓,举手投足之间便射死了数名不知深浅的探子。
张飞闻言大惊,猜到前方拦路的很有可能便是晋国冀州军团的一号人物吕布,于是率领一队护卫前来会吕布。
等到张飞赶到濗落亭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看到远处有数百火把闪烁,当中一人骑在马上正好拦在道路的中央。
张飞于是远远地放声问道:“拦于路中之人,可是吕奉先?”
吕布答曰:“吕某在此等候多时,来者可敢报上名来!”
张飞于是打马回转,扭头就走,也不与吕布接战。原来此时天色已晚,明显不适合双方交战,张飞担心附近埋伏有晋国的刺客,所以并不暴露自己身份,一旦确定了拦路之人是吕布之后,便立即返回本军,做好夜里防范晋军袭营的准备。
当日夜里,紧急出动的一万雄武军终于赶在拂晓之前抵达濗落亭,与吕布合在一处。
天放亮后,张飞率大军向濗落亭围拢过来,结果发现在吕布身后影影绰绰的有许多兵马移动的踪迹。张飞怀疑这是吕布故意摆下的疑兵之计,在他身后可能仅有廮陶城内逃出来的数千士兵,所以派人前来向吕布发起挑战,言明双方主将在阵前斗将。
吕布向来不惧与人单挑,既然张飞派人前来下战书,他便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
双方约定在巳时进行斗将,地点便选在濗落亭前五里处的一片开阔平整的旷野上。
约定的时间快要到来时,吕布和张飞不约而同地出现在决斗之处,他们身后一里开外,是双方前来助战的将士。
吕布仍然骑着他那匹纯白色的骏马,手持伴随自己征战十年的精钢方天画戟,身穿一套黝黑铮亮的板甲,头戴虎头形状、只露两只黑洞洞眼眶的护面盔,看上去与晋国其他各路主将的配置并无太大的区别。
张飞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大宛马,提一根超过一丈长的利矛,矛尖呈现出蛇形的波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清冷的光辉。张飞身上穿着的仿制晋国板甲样式的盔甲,头上竟然也戴着一顶掩面的套头盔。
尽管没有人嘴上愿意承认,但经过这些年来的较量,晋国将领所用的武器和盔甲无论从适用性和防护能力上都是最好的,所以朝廷将晋国每年向洛阳提供的一些钢材用来制造了一批较以往更好的武器和盔甲,虽然与晋国所产相比还有差距,但进步也很明显。
场上二人皆是武艺高超之辈,所以省略了所有的废话和客套,一上来便全力催促战马奔腾,使出了各自最为犀利的进攻招数。
两人两骑无可阻挡地在场地中心相遇,张飞的铁矛直取吕布前心,吕布的画戟斜劈张飞的脖颈……
不知不觉之间,张飞和吕布矛来戟往地已经交手超过八十回合,两人尽管骑得都是极为健壮的宝马,但都累的气喘吁吁,似乎有力竭不支的迹象。
到了第九十回合的时候,张飞被吕布一戟刺中了大腿,顿时鲜血直流。张飞利用双方调转马头的时机,直接催促战马向本阵撤退。吕布掉过马头之后,发现张飞怯战败走,于是从后面猛追上来,奈何因为双方战马皆已疲惫不堪,终于让张飞返回本阵。~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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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一章 捷报频传收获大
张飞斗将负伤,侥幸逃回本阵,急忙命令手下哨探继续侦查濗落亭附近是否有晋军埋伏。
不多时,四散出去的探马回来报告,说濗落亭一带果然有大军活动的踪迹,人数不少于万人以上。张飞于是忍着伤痛指挥大军回撤,先进驻廮陶稳住本军的阵脚,静候刘磐前来接应再说。
埋伏在廮陶附近的数万大军,静静地注视着张飞率领大军开进城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廮陶城的四面城门给堵死,包括尾随而来的一万雄武军。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田丰只凭区区四万人就想将张飞率领的三万大军围死在廮陶城内,是否有些过于托大?
如果以常规兵力和常规战法来衡量,这么做确实有些违反兵法之道,但只要见识过晋国火器部队的大规模集射之后,大家就不会嫌四万人少。
前来助战的熊罴军一万部队,其中一个师为薛兰指挥的远攻部队,一个师为侯成指挥的特种作战师,两支部队共同的特点就是火力十分猛烈,可以成片成片地迅速杀伤敌军。
两万更换了制式装备的丹阳兵,因为将来主要承担登陆作战,所以部队的作战功能介于重装步兵与轻甲弓兵之间,也就是既考虑单兵的防护能力,又重视单兵的远程杀伤能力,属于各方面比较均衡的部队。
吊在张飞部队后面而来的一万雄武军,原本是要承担驻守南宫的重任,其战力自然不会低于新成立不久的陆战旅。
如果只是简单地让来自三支部队的士兵各自负责围堵一座城门,那么陆战旅两万将士负责的两道城门势必会成为容易攻破的方向。
但田丰再次调整了各部队的任务,他命令熊罴军一万人分成四个中队,主要承担火力支援;命令雄武军一万人也分成四个中队,主要顶在最前面作为肉盾;命令陆战旅两万人分成五千人一组的四个中队,作为承接雄武军与熊罴军之间的中间部队。
同时,田丰对指挥各门作战的主要将领也进行了统一调配,由吕布亲自坐镇最危险的南门,由叶雄负责东门,由王路负责西门,田丰本人带着薛兰与侯成负责北门。如此一来,不仅在战力配置上还是在将领配置上,四门上的一万混编部队都基本保持了一致,使得城内的南军很难发现漏洞。
被困城内的张飞,一开始并未急于突围,他在等待后续的刘磐赶到。然而,张飞等了五天,也不见刘磐的踪影,此时他也大概猜到了刘磐一部有可能已经被人拦在了任县,无法北上。于是张飞忍着伤痛指挥部队从西门上突围,结果遭遇了王路的铁血手段。
王路作为晋国一系中最早跟随赵兴起家的将领,走到今天的位置上绝非偶然,而是凭借其绝对的忠诚、冷静的头脑以及出色的大局观。
王路很清楚这一次之所以要在廮陶城内围住三万南军,而不是像上次在汾水边上大规模杀伤南军,关键就是赵兴担心将朝廷的部队削弱的过于厉害,会导致大汉王室迅速灭亡,这可不是赵兴想要看到的。赵兴希望使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逐步将围绕在大汉朝廷周围的势力一个一个地吞并,而不是一开始就灭了刘氏皇族,结果造成军阀混战的局面,导致人口大量消亡。
所以,不等冲出城外的南军士兵抵达一窝蜂发射后的杀伤区域,王路便命令后方的熊罴军发起两轮疾风暴雨般的怒射,虽然看上去声势极为骇人,但并没有消灭太多的士兵。
尽管只是恐吓性质的两次集射,但已经非常明确地告诉了张飞,如果还是不顾士兵死活往外冲,接下来晋国军队可就要真的动手了。
幸好张飞很快便看清楚了王路的决心,所以立即命令部队撤回城内。过了一天,他又指挥部队试着从令人意想不到的北门突围,结果仍然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万箭齐射。
张飞没有再试着从南门和东门突围,因为前两次的突围已经让他损失了三千士兵,而对方连一名士兵都没有伤亡。他不用想也猜到吕布坐镇的南门和叶雄坐镇的东门更加难以突破,与其毫无意义地损失士兵,还不如返回廮陶城内,以城墙为依托,与城外的部队形成对峙。
接下来,张飞率领不到三万南军在廮陶城内苦挨度日,直到朝廷宣布司马家为谋逆,剥夺司马氏一族各种官爵之后,已经身处卧虎城的赵兴这才通知围城大军放开一条道路,让张飞率军返回邺城。
若不是城外的晋军时不时地向城内守军提供粮草,三万南军能否活着离开廮陶还是两说。懂兵法的人如果再想一想两万一夜之间与翼县同时化作灰烬的益州军,那么也就不难看出这次晋国对于张飞率领的三万部队时多么的优待了。
自从赵兴秘密返回卧虎城之后,各路大军报捷的公文便如雪花般在《晋报》和其他报纸刊发出来,一改年初晋国危机四伏、朝不保夕的颓废局面。
驻守西域的关羽来报,已经完成了对昆仑军和平西军的训练,七万大军如今士气如虹,只待平西王一声令下,便会同马超率领的西凉军横扫诸番。
驻守交河城的方悦和马岱联名上报,已经将交河城用砖石和灰泥里外加固一新,只要城内驻守三千步兵,足以对抗乌孙国的十万大军。另外马岱又一次采取“抛砖引玉”的计谋,将士兵装扮成为前车师国的百姓,混进后车师国内活捉了其国主,然后逼迫后车师国投降,如今已经将其百姓转移至骊威城附近。
驻守汉中的张郃来报,已经完全控制了汉中郡下属的九县,并且意外地在上庸和西城一带发现了两位可用之人,分别叫做申耽和申仪,如今汉中内部团结、人心稳定,秋粮丰收已经在望。
进入夫余的张绣来报,已经完成一万夫余士兵的训练工作,并且指挥这支部队初步与乌丸人和鲜卑残余进行交手,从未失手,今后可堪重用。
驻守东胜岛国的张燕和贾穆联名来报,黑山军已经完全适应了山地丛林作战样式,并且在岛上训练了五千前导部队,已经做好登陆三韩的一切准备。
到了此时,赵兴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遮掩什么,于是大大方方地在卧虎城醉仙楼七层的摘星阁内举办了一场见面会,邀请各州使者前来会商因为战事已经被延误了数月的卧虎商展会。
第七零二章 一扫颓势新气象
时间已到了光熹六年的七月份,尽管卧虎城地处黄河以北,在这个七月流火的时节里,仍然让人觉得有些闷热。。
尽管天气闷热,进出迎宾门的过往商旅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亮晶晶的汗珠,但自从《晋报》、《商报》等报纸刊载了一条令人惊讶或者说令人兴奋的消息之后,天下商旅便不约而同地向这座总是能发生奇迹的城市汇聚而来。
报纸上说,经过出关的西征军将士浴血奋战,已经成功营救出太傅大人,如今太傅大人安然返回上党,正在积极筹备今年差点被耽误了的卧虎商展会。
既然太傅大人已经回来了,此前关于晋国、关于卧虎城以及关于赵兴本人的许多谣言便不攻自破,那些已经从与晋国通商中尝到巨大甜头,那些还在犹豫是否与晋国建立持久贸易往来的家族和势力,到了此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派人前往卧虎城,不管今后如何,先亲自验证一下消息的真假,想必总不会错的。
卧虎城内如今虽然熙熙攘攘、热火朝天,但城中的百姓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抒发他们被压抑了近半年的情绪,人人都如同食用了狗肉火锅一般亢奋,不停地在城内游逛着、述说着、嬉闹着……男人们三五成群地混迹于酒楼茶馆之间,乐此不疲地讲述着太傅大人出关之后种种光怪陆离的见闻,以及他在遥远的西域指挥大晋军队在各个战场之上获得胜利;女人们穿着时尚暴露的衣装,仿佛一道催情的**,让这座城市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炫目多姿。
已经在卧虎城内停留超过三个月的大汉司徒黄琬,因为朝廷不是在这里吃败仗,就是在那里全军被围,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一次又一次跟大晋国相王允讨价还价,或是营救或是赎回朝廷的将士兵马。
到了现在,朝廷能打出来的牌已经不是很多,反观晋国则是满把的好牌都不知道该出那张才算赢得轻松潇洒。
朝廷被赵兴逼迫着宣布了司马氏的谋逆罪名,并且剥夺了其族内所有人的官爵职位,虽然无力强制性地执行,但赵兴绝对有许多种办法将益州玩得死去活来。人们依稀还记得赵兴当初警告过益州的狠话,这一次大家认为赵兴有充分的理由对益州动手。
像一阵风般闯进长安的五万胡骑,又如同一阵风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据驻守在玉门关的晋国士兵透露,三万定远军的将士从长安一路追杀着胡人骑兵,等到胡人逃至玉门关附近时,已经剩下不到五千人,结果正好被关上的将士与后面追上来的定远军包了饺子,如此一来,搅得洛阳惶恐不已的五万胡骑,竟然如此轻松地便被三万定远军将士全歼。
皇甫嵩已经被人从卧虎城直接途经箕关送回了洛阳,这位纵横一世的名将自从遭遇赵兴以来,似乎再也没有获得过真正的胜利。虽然他回到洛阳时看上去红光满面,但依然无法掩盖自己是被晋国俘虏之后遣送回来的事实。
也不知国相王允当时在上党与皇甫嵩说了些什么,使得这位老将萌生退意,回到洛阳之后,只字不提重返长安指挥御林军的事情。朝中的一些人也巴不得皇甫嵩从此远离权力斗争的漩涡,将手中的兵权彻底交还给朝廷。
雕阴城里还羁押着皇甫嵩的从子皇甫郦以及三万多御林军将士,若想让他们安全返回长安,那就得看朝廷封赏赵兴为平西王的诚意了。
面临着同样命运的,还有被围困在廮陶城内的近三万南军将士。张飞现在虽然不知道晋国的军队为何围而不攻,但他很明白自己的命运如今就是晋国与朝廷在牌桌之上稍微有些分量的筹码而已。
筹码从来都是被人用来交换的,那怕他所代表的数目惊人地巨大,但仍然无法摆脱作为筹码的命运。如果玩弄筹码的人忽然觉得四条腿地大桌子有一个脚不够稳当,他完全可以装逼耍酷地将筹码垫在桌角。
还好,赵兴做人做事似乎总是喜欢给别人留条退路,从来不会把事情做得过于决绝,这就让许多对手如今还可以找到一个能让他们脸上过得去地理由或借口,仍然派出特使和商团前来卧虎城参加定于今年中秋过后举办的商展会。
当然了,已经被朝廷和赵兴同时列入黑名单的益州司马家绝对不会自取其辱地派出什么使者或者商团,他们现在正有些惶恐不安地招兵备战,防备着不知哪天晋国的大军从葭萌关和白水关两路齐出,对益州进行疯狂的打击。
同样无法派出使者和商团的还有辽东的公孙度家族,因为如今他们已是焦头烂额。为了对付高句丽和乌丸人,公孙度已经下了狠心也赌上了自己的全部老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今暗影队员已经从陆上和海上同时掐断了公孙度家族与中原的练习,他们通过小道消息获知赵兴被封为平西王的事情,估计是要等到明年去了。
虽然少了益州司马氏和辽东公孙氏的参与,但今年卧虎商展会的规模不减反增,居然比以往还要热闹许多。
远在西域的焉耆国、车师郡派来了王子和商队;远在大海之中的东胜国派来了公主和商团;远在东北的夫余国因为道路受阻,虽然没有派出商队,但也秘密派出了观礼的使臣。
明着暗着由晋国控制的各州郡,如今自然有晋国的商人前往进驻,他们充分发挥自己善于推销和忽悠的本事,将当地的商家都鼓动起来,按照郡国为单位,合力凑成一个个商队,组团前往卧虎城参加展览和订货会。
东吴孙氏这次依然派出鲁肃作为全权代表,带领着一支相当庞大的商团前来参与展会。孙家人如今已经不再为大小姐的下落而发愁,因为张辽透过一些渠道已经暗示孙家,孙仁大小姐在旅途之中邂逅了太傅大人风流倜傥的大公子,两人一见钟情,如今正在畅游北地大好河山,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鲁肃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心里哭笑不得,看来他这原定的和亲使者也不用忙乎了,人家小两口都携手畅游北地了,他还操哪门子的心呢?
曹操派来了陈留大商家,也是当初资助自己起兵的孝廉卫兹之子卫臻作为使者,肩负着商贸以及政治交换的双重任务。
袁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委派诸葛瑾为使者,让其前往晋国与赵兴谈判,希望能够赎回被李铁柱俘虏的大将纪灵和张勋。而诸葛瑾为了旅途之中方便,又阴差阳错地带上了小管家诸葛方和家童“大牛”。
刘焉因为惧怕赵兴之威,派出了名士臧洪前往卧虎城,估计他是觉得赵兴总不至于跟臧洪这样的名人过不去。如今刘焉手下几个能用的将才之一潘凤还被羁押在下邳城内,他十分担心日子久了之后,潘凤会被赵兴拉拢过去。
荆州的刘表这次派出了重量级的人物前往卧虎城,此人便是襄阳第一豪门的家主蔡瑁。尽管每次朝廷讨赵,刘表总要派出兵力参与,但到目前为止,他派出去多少兵力,基本上都能收回多少兵力,可见双方还没有彻底翻脸。
远在交州的士燮(xiè)居然也派出了自己的弟弟士壹作为特使,不远万里地前来参加卧虎商展会。估计士家如今日益感觉到了东吴孙氏的压迫,这次想来跟赵兴套个近乎、讨点交情,好给自己壮个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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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三章 太行之巅论中国
?也许是半年的压抑过于久长,当晋国的军民通过非官方渠道获知他们心中崇拜和爱戴的太傅大人,如今终于要裂土封王时,没有丝毫理亏心虚的感觉,只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不时从一个地方传到另外一个地方。《》 .
在晋国所有的军民心目中,如果太傅大人没有资格封王的话,天下就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既然胆大妄为的西域胡人敢于冒犯太傅大人的威严,那么就必须让太傅大人当这个平西王,亲率大军前去好好地教化和开导他们,让普天之下的人都看清楚,只要太傅大人愿意,拥护和爱戴他的百姓就可以将他的王旗插到世间任何一处土地之上!
为了充分尊重晋国所控制范围内各地百姓的强烈呼声,在本届卧虎商展会正式开幕之前,将在卧虎城的摘星阁上举行一场隆重的加封仪式。仪式的具体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一个既成事实的结果。卧虎城需要以最强的声音向外宣布:卧虎城主赵兴便是平西王!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为赵兴加封的并非朝廷派来的特使,而是由晋国各界经过一致推选之后,确定的一位十分普通的老人。这位老人名字叫做赵大胆,是当年伸手将赵兴从棺材中托出来的一位普通农夫,但正因为他当时的伸手一拖,才造就了如今可以睥睨天下的“平西王”!
在加封典礼上,老农赵大胆将会亲手把一面刺绣着护国军队各军番号、晋国各界团体名称的王旗交到赵兴的手中,这意味着不论赵兴的封地在哪里,晋国军民今后还会矢志不渝地跟随着他、拥趸着他、围绕着他。
在加封典礼结束之后,平西王将会当众宣布两门实际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的婚事。当然了,通过平西王的口宣布出来之后,就意味着两门婚事不仅仅是两对新人成亲那么简单,而是对天下发出了又一个十分强悍无匹的信号,那就是平西王的两个女婿也是王!
赵兴的二女儿赵思平将嫁给晋王刘镕为妻,赵兴的四女儿赵思洁将嫁给凉王刘蔄为妻。
虽然这样的结果看上去有些过于霸道,平西王的女儿似乎就得嫁给皇子为妻,这是赤果果地外戚干政,但没有谁敢表示反对。在很多人看来,赵兴能够大度的将两位皇子抚养成人,并且为他们从大汉皇室手中争夺来大片的封地,本来就做的十分仁义,如今又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这无异于对着天下人说:“我赵兴是不会对汉室刘姓赶尽杀绝的!”
赵兴嫁女儿给皇子,实际上是给了两位皇子每人一道免死金牌,而且还是不用担心被收回的那种。
凡是熟悉和了解赵兴的人都知道,尽管赵兴的子女如今有二十多个,但他对于孩子的爱似乎比对争霸天下还要看重,在他的眼里,每一个孩子都是那么可爱。赵兴从来没有表现出重男轻女以及过于偏爱某一个孩子的举动,即使长子赵振邦深得赵兴看重,但他也从来没有溺爱和娇惯过。
虽然十分痛恨政治联姻,但有时候赵兴也不得不承认政治联姻是最经济实惠的安抚人心或者收服人心地手段。所以,在很早以前,赵兴就有意安排刘镕和刘蔄两位皇子跟在自己儿子赵振邦身后晃荡,还让几个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女儿也参与其中,给两个刘姓的小子制造接近自己女儿的机会。
这些孩子们从两小无猜慢慢长大,在相互的接触中,自然会有一些情愫产生,经过多年的观察之后,赵兴最终才定下了让刘镕迎娶二女儿赵思平,让刘蔄迎娶四女儿赵思洁的决定。
尽管赵兴对于汉灵帝刘宏昏聩无能加贪婪好色的基因十分地不看好,但他坚信只要自己作为一名严格的父亲、威猛的岳父始终存在,那么两个刘家的小子在自己一手教育出来地女儿的监督下,谁也不敢瞎搞乱折腾。
以后就算自己老了,赵兴相信他的一群儿子们一样可以把刘家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前些日子赵兴刚刚收到五弟张辽送回的密信,信里提到大侄子赵振邦竟然在江东猛虎孙文台的长女屁屁上画了两只乌龟,这就充分证明了自己儿子具备了收拾任何调皮捣蛋之人的本领。以后等到赵兴老去之时,就凭一个赵振邦震着,估计天下也没有几个敢造反地,更何况这小子现在就收拢了一批十分厉害的帮手。
站在太行山顶,赵兴举目向东远眺,心里头在琢磨着今后自己的儿子这么多,这天下的地盘用来封王到底够不够呢?
琢磨了很久之后,赵兴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在他身旁陪他一起登山远眺的陈珪于是开口问道:“国昌是否想到了什么困惑已久之事的答案?”
赵兴点头,于是回答说:“我在想,如果天下以大汉为中心,四方之国皆为吾之子孙镇守,今后是否还会出现外族番邦入侵华夏之事?”
陈珪凝神思索许久,然后说:“如果天下诸国始终能与我大汉有着血脉相连,而大汉始终保持着中心之国和引领历史洪流的地位,则国昌所言必能实现。”
陈珪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指出了实现天下归汉的三个先决条件:一是各国的百姓要始终与大汉保持血脉相连,也就是意味着各国与中原的联系不是一代两代人,而是要不断地进行融合和同化。
二是大汉始终处于中心之国的地位不动摇。何谓中心之国,便是中国的简称也!想成为万国之中心,那不是一句话这么简单,而是必须树立起不可撼动的绝对强势地位,这里面包括了军事、科技、文化、政治、经济等许许多多的方面。
三是大汉要始终走在历史潮流的最前端,可以用无形的影响力引领万国的发展向前。这话放在当今的世界格局中理解,就是要树立绝对领先的软实力,不用动刀子就可以影响和改变世界的发展潮流。
对于陈珪的回答,赵兴觉得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此时的人竟然也有此等眼光和胸怀,看来大汉百姓从来不缺乏眼光长远之人,缺乏的不过是这样那样的契机罢了。
赵兴满怀豪情地对着远处起伏的群山大喊:“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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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四章 天下首富只姓赵
金秋八月,正是卧虎城中一年最美的季节。在这个秋风送爽、五谷丰登的大好时节里,街上的行人自然是如织如潮,似乎大家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吃不过来的筵席,说不完的话语。
而今年的八月,因为商展会的举办,比起往年来,卧虎城还要更加热闹炫目一些。
原本宽敞易住的卧虎迎宾苑,如今早已住满了各地来的使者和商团,一些实力逊色的商队只好选择价格更加实惠的中小型客栈入住。当然了,从西域焉耆和东海东胜两国远道而来的商团,虽然实力并无法和入住迎宾苑的那些超级富商相提并论,但因为其特殊的身份,还是受到了上宾的待遇,十分荣幸地住进了幽静华美的迎宾苑。
住进迎宾苑十七号小院的是曹操派出的使者卫兹以及商团的几名重要成员,还有几个贴身的护卫。作为兖州首富卫家的嫡长子,卫兹有着属于他的骄傲和自信。当年若非他父亲倾力资助兖州牧曹操征募士兵清剿黄巾,也就没有今天曹氏一族在兖州的繁荣强大。
而曹操也确实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在稳定兖州局面之后,极力维护豪门世家与新兴贵族之间的平衡,重用卫家之人治理和经营兖州,不仅自己赚得盆满钵满,还富了百姓,养肥了卫家。虽然卫家现在已是不争的兖州首富,但曹操依然处处维护着卫家的利益,比如这次兖州商团的负责人便由卫家未来的接班人卫兹担任,这样的安排无异于是将大把大把的银票塞进了卫兹的手中。
按理说,拥有如此显赫的身份,卫兹应该感到得意和高兴才是。但他最近几天一直阴着脸,似乎心情并不怎么好。
卫兹心情不好是有原因的,只因为卧虎商展会主办方给他安排入住的迎宾苑小院上的门牌号是二十五号。排在卫兹前面的既有住一号院的朝廷全权特使黄司徒,又有亲近晋国的青州和徐州商团代表,还有东吴孙坚派出的鲁肃,更有焉耆国、东胜国等番邦的使节。但是就算把大汉十一州两国一司隶全算上,再加上几个番国,兖州的使节和商团怎么也能住进排名前十五的别院才合情合理。
二十五与十五虽然只是相差了十个门牌号码,其实院子的格局和陈设皆在同一档次,但卫兹还是结结实实地感到自己被冷落和怠慢了。
按照卫兹心里的想法,黄司徒住一号别院无可厚非,凉国、焉耆国和东胜国的使者住前五个别院也还说得过去,但从第六个号码开始,兖州就差不多有资格排上号。兖州的待遇不如幽州、冀州、青州、徐州也就算了,可其他州全被安排完了之后,仍然不过排到第十三号别院。从十四号到二十四号之间的十一座别院,竟然都轮不到兖州,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羞辱兖州。
卫兹的感受是真切的,晋国的确没怎么给兖州好脸色。但卫兹的感受又是片面的,因为跟他一样挨人白眼的还有好几家,比如扬州、豫州以及司隶地区。待遇不如兖州的还有两家,比如辽东的公孙度和益州的司马氏,这两家直接被晋国列为了拒绝往来户,这次根本都没有前来参展的资格。
所以说,卫兹拿自己当盘菜,可在卧虎商展会主办方的眼中连个屁都算不上。如果不是考虑到赵兴需要卫兹给老曹带几句话回去,估计他连二十五号别院都住不上。迎宾苑可不是单纯盈利的机构,而是正儿巴经的“外事”招待中心,阿猫阿狗的可别想住进来。
被人当成阿猫阿狗的卫兹很不忿,于是憋着一股子邪火在卧虎城内到处乱转,希望能够寻找到一掷千金,让自己得瑟显摆的机会,好抒发一下心中的憋闷。
卫兹带着几名护卫,慢慢悠悠地从食品街走到服饰街,然后又晃荡来到了金银饰品街。这条街汇聚天下奇珍异宝、玉器字画、金银饰品以及名贵香料,可谓是卧虎城内最能销金的一条街道。能来这条街上出手的,都要先摸一摸自己荷包之中的银票是否带的足够,不然万一说好了价钱却掏不出真金白银来,传扬了出去就会成为笑柄。
卫兹来到一间精致的头饰店时,忽然眼前一亮,只因为他看见店内正有几个身段背影都很婉约的女子正在与掌柜的讨价还价。
其中一个年约十五的少女,脆生生地对另外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妇说道:“五娘,这个头饰过于贵重,还是不买了吧,不然被爹爹看了,定会责怪我爱慕虚荣。”
少妇一脸不在乎地说:“别怕,这次说什么五娘也要给齐儿买副好头饰,前些日子五娘我光顾着帮你爹筹钱了,都顾不得给你们这几个已经长开了的花骨朵们买些耐看的首饰。”
到底是少女情怀,禁不起那副白银镶着翡翠和玛瑙,做工极为精细的头饰诱惑,想买又担心被爹爹责怪,不买吧又真心舍不得,那副蹙眉犹豫,不知取舍的神态,落在刚进店门的卫兹眼中,怎么看都觉得怦然心动。
被少女唤作五娘的少妇,想必也是一位十分泼辣能干之人,不由分说地交待掌柜:“掌柜的,你这店中像这样的头饰还有几副?我全买下来!”
头饰店的掌柜想必也是见惯了有钱的阔少贵妇,倒也没有表现的过于惊讶,而是好意提醒到:“这位夫人,我这店内这样的头饰还有十套,如果您全部买下的话,可以打个九折,一共三千六百两银子!”
那位妇人听了掌柜的报价,倒也没有表示出什么异议,正准备取出荷包付账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夫人且慢,小生陈留卫兹,今日正巧路过此店,看到夫人与令媛,惊为天人!还请夫人和小姐勿怪小生唐突冒昧,在下家中乃兖州首富,不如便由我来代付帐资,也算是见面之礼。”
被打断的那位妇人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唐突冒昧,还不赶快从我眼前消失!区区兖州首富也敢在卧虎城内卖弄,当真以为晋国无人耶?”
卫兹被人当众给了个冷脸,心里自然十分不服气,嘴上说道:“夫人怎么如此不懂礼数,在下只因见到贵小姐风姿绰绰,心生爱慕之意,是以赠饰示好,您却冷言相加,真的好不通情理。”
那位妇人听了卫兹这话,脸色更加不悦,正欲言辞训斥,却被另外一个年纪还要小些的少女挡了下来。少女转头对卫兹说:“我们今儿个还有事要办,懒得在这里跟你饶舌,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天下首富只姓赵,你这兖州首富就不要在卧虎城内摆阔绰了!”
说完话,几位女子给掌柜的留下一个送货上门的地址,然后睬都不睬卫兹一眼,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