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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血邪珠之妖乱君怀全文阅读

作者:支柳含秋     赤血邪珠之妖乱君怀txt下载     赤血邪珠之妖乱君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赤血邪珠之妖乱君怀全文阅读

完结感应

    断断续续写了将近两个年月,中间差不多有好些日子没有更新,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玄幻类的故事,写得虽然不尽人意,但也总算是磕磕巴巴的写完了……

    你们以为我要开始抒情了是不是ོ嘿嘿,其实我想说:完结真爽✧⁺⸜(●˙▾˙●)⸝⁺✧

    不过还是要感谢那些不嫌我写得烂的朋友,因为有你们的鼓励我决定继续写下去,希望到时候你们赏个脸来捧捧场子,嘿嘿(✺ω✺)

第001章讨伐之征

    东何蓬池山上,此时正是午夜,黑风习习浓烟滚滚,四周的山色宛如魔障一般,寒气四射让人不寒而栗,天黑得像是盖了一张玄黑的黑布一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处,安静得可怕,没有一点活物的声响如同墓地一般的死寂。

    白鹤一族是当年百妖混战以后幸存下来的妖族,也因为势力强悍,白鹤族的君主被选为众族仙君,此时的蓬池山门口黑压压的汇聚了众多人,如蝼蚁一般,那声势浩大的阵容像极了当年的百妖混战的阵势。

    白鹤一族的院庭里,灯火通明,熊熊燃烧的火把被一片片排列有序的妖士举在手中,黑夜黑得像黑色墨水铺了一层,四处寂静无声死气沉沉,那一把把火光冲天的火把也照不亮四周,只可看见那众妖士黑乎乎的脸。

    “父亲…!”

    一道声音从木格子门外传来,从那窗棂的倒影可见一个高瘦的人影站在门外,声音低沉有力。

    “都来了吧?”屋子里的白鹤一族的君主宋北旭低声问道。

    “嗯。”

    “吱……!”门被从里拉开,宋北旭脸色木然,眉头微蹙的看着前方,他银发白须脸色像是一块老旧的木头,眼眸浑浊但却散发着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寒气,他手里还拿着一串沉黄佛珠,显然心事重重的。

    “父亲,其他三族已经全部到了,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宋北旭看着一旁的少年,叹了一口气,又才沉重道:“玄青,这蜈蚣一族阴险狡诈尤为恶毒,此事事关重大,拖别人我不放心。”

    宋玄青一脸平静,双眸流露着寒光,一副大义凛然从容点点头:“嗯,父亲我竭尽所能,为妖族除孽保我妖界安宁。”

    说罢,宋北旭便在他耳畔轻声细语说了些什么,宋玄青点点头,便拿着自己的灵剑朝着一旁的墙面一跃而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宋玄青乃白鹤族宋北旭的长子,性子孤傲,如霜似雪冷淡,但学识渊博,灵力为家族之首,十岁时灵力修为便远超寻常人,天赋异禀是众家楷模和典范,只是向来性格孤僻鲜少与人交际。

    宋北旭来到大厅,大厅内猫族、白狐族、灵蛇族三族的君主都已经到齐了,众妖汇聚阴翳重重,气氛沉重没有人敢说话,都焦急的看着宋北旭。

    见宋北旭来此,蛇族的君主沈允便立马站了起来,愤愤不平说道:“仙君,我等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同去去碧山,杀他九龙洞个片甲不留,此恨若不报难解我心头之恨!”

    灵猫族与蛇族向来交好,于是灵猫族也有人接话:“是啊,这妖孽实在是大胆,居然盗取了我各族的五色灵珠,这要传出去颜面不挂不说,若叫他炼成了赤血邪珠那整个妖界怕是都不保了啊!”

    宋北旭阴沉着脸,用手不停的滚动着手里的佛珠,似在暗忖什么。

    “此事重大,当年就因为妖界大乱,所以才造成了百妖混战一大乱,百妖混战以后幸存的大家族就只有鹤、狐、猫、蛇、蜈蚣五族了,当年众妖怨气被仙界炼为金木水火土五色灵珠,本意为众族以灵气修炼,可铸造为仙珠可帮各族早日位列仙班,不料这蜈蚣族君主谢荣狼子野心,盗了各族灵珠,铸造邪恶无比魔力无穷的赤血邪珠,他若铸造成功之日,便是妖界毁灭之时,到那个时候人间也会遭到灭顶之灾,仙界恐怕也无能为力,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抓拿谢荣一族,将五色灵珠物归原主才是。”

    说话的白狐一族的君主白山岳,他也是一界元老了,眉白银须,模样沉重老成。

    一直沉默的猫族君主温岘,一默默的开口:“这赤血邪珠的铸造我也曾在天书上看过,汇五色灵珠一体,再取五族人都的血液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再取人类女童之血,便可练成,一旦炼成威力无比,震慑四方毁旦六界,但毕竟是邪物,也有吞噬的可能。”

    这温岘是五族中最年小的君主了,与宋玄青同年,不过因为当年百妖混战他父母族人惨死,年幼的他便担任了君主一职,因为年小他的话一般没有什么分量,其他家族也不怎么拿他当回事。

    温岘话一出口,便受到了白狐族君主白山岳的冷嘲热讽,他揶揄道:“呵呵呵,温君主这样了解,恐怕也是暗中下过功夫了吧?”

    温岘脸色一白,赔笑拿着手里的折扇,一副讨好的模样回道:“白君主说笑了,那是邪物我不敢触碰,只是略微的知道一些罢了。”

    白山岳白了他一眼,显然很是不屑。

    宋北旭缓缓转过身来,目视前方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眼里的寒气似剑,双手抬起来,义愤填膺:“好了,各位君主别多言了,此事确事关重大,刻不容缓,这蜈蚣一族有心,我们必须齐心,一同剿了他的念想,以保妖界平安。”

    白山岳也站了起来面朝着门口,对蓄势待发的众妖士喊道:“同心协力,讨伐蜈蚣一族,保我妖界安宁!”

    话音刚落,门外一片轰轰烈烈的声音响起,那声势浩大的声音,像是一把劈开黑夜死寂的大刀,把死气沉沉斩杀。

    “同心协力,讨伐蜈蚣一族,保我妖界安宁!”

    众妖士气大发,气势滂沱短发请战,那浩浩汤汤的气势宛如炙热腾腾的岩浆爆发一般,那一支长长的大队在黑夜里像一条血色长龙,排列有序的涌下山去,气贯长虹地朝着碧山涌去。

    就在宋北旭要离开时候,一个细小而坚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父亲…!”

    宋北旭转过头去,见黑漆漆的角落里,探出一个黑脑袋出来:“父亲,去也想去。”

    宋北旭一看,是自己的次子宋流若,他阴着脸冷呵一声:“流若快回去,不许跟来好好练功。”

    说罢,便大步流星的朝外离开了,宋流若站在角落失落的看着那大部队离开的方向,他心里忿忿不平。

    他只比宋玄青小两岁,他今年都17了,可宋玄青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成了他的心腹了,授灵剑传授鹤族仙法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碧山九龙洞……

    谢荣已经在自己的洞府中修炼了七七四十九天了,他从炼丹炉内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枚赤色珠子来,那枚主子样子怪异,暗红的珠体一丝丝裂痕状,倒像是一颗人的眼珠子一样的瘆人。

    洞中传来谢荣肆无忌惮的大笑:“哈哈哈哈,就差一步就大功告成了了,什么位列仙班我根本不屑,这赤血邪珠一旦炼成,我将成为六界之首,所有人都以我为尊…!”

    “大哥,不好了。”这时候一个身穿黑红长袍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神色慌张。

    谢荣一把紧紧的抓住那浑浊还冒着黑气的赤血邪珠,不屑一顾斥道:“什么不好了,我这赤血邪珠已经炼成了,就差一个女童的血液融合了,就可大功告成了,到时候什么都不过尘埃尔尔,别人的生死也可随意拂去,怕什么。”

    “大哥,灵珠失窃的时候已经被其他家族知晓了,而且白鹤族宋北旭已经带着其他家族的人往这里赶来了,怎么办!”

    说话的人是谢荣的弟弟谢卫,他忐忑不安的说着。

    谢荣看着自己手里的赤血邪珠,恶狠狠说着:“想不到这帮老东西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们还有多久到?”

    “最慢不过两个时辰!”谢卫胆战心惊的说着,慌得连说话都语无伦次:“大哥,这,这可怎么办,蜈蚣一族恐怕难逃此劫了。大哥你快想个办法啊。”

    “你慌个屁,等我将赤血邪珠合成,叫他们有来无回。”谢荣说着将赤血邪珠放进体内,又转头对谢卫道:“我先去合成赤血邪珠,这里你先挡着。”

    说罢,谢荣便要转身离开,谢卫一把抓住他哥的手臂,声音快哭出来了:“别,别啊大哥,我怎么打得过,我害怕啊!”

    谢荣一把甩开他的手,一脸嫌弃:“没用的东西,打不过不知道跑吗?这洞中有密道,你带着兄弟们冲出去,然后你再趁机从密道逃走,我合成以后会回来找你。”

    “那,那你要是失败了呢,我去哪里找你。”谢卫点点头,还是提心吊胆的问。

    谢荣一听,就要伸手去打他:“我打死你这个废物,我怎么可能失败。”谢卫连忙躲开,谢荣白了他一眼又才语重心长道:“如是失败,就去青绵山等我。”

    说完,谢荣便转眼间消失不见了,谢卫静静的握着自己手里的大刀,踌躇不决的走了出去。

第002章血洗九龙洞

    碧山上九龙洞门口,汇聚了黑压压的一帮妖士,那火光冲天的火炬,照亮了九龙洞的整片天空,把那黑漆漆的四壁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杀…!屠谢荣首级,保妖界安宁。”宋北旭一声号下,众妖蜂蛹而上,宛如一股泻了洪的江海之水,沆瀣一气倾力朝九龙洞涌去,瞬间九龙洞的大门便被踩平,一股黑流涌了进去,如同灌入一般。

    蜈蚣一族的哨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那涌上来的妖士一剑刺丝,现场一片混乱,刀光剑影短刀见红,各族大显神通,灵光妖法四处冲击着,瞬间九龙洞内灵光四射,一片狼藉的景像。

    蜈蚣一族的妖士全全出动,手里挥刀舞剑四处黑血四溢,一片喧嚣之声……

    “砰…!啪…!”九龙洞内黑气腾腾,乌烟瘴气不见天日,日月无光,昏天黑地四处横尸遍野,一阵激烈的厮杀,残尸宛如断垣残壁一般四处随意堆积着,黑云压抑着黑烟滚滚。

    各族妖族手里拿着唐刀、倭刀、朴刀各种刀具,四处皆是刀刃相击的声音,一片血腥味充斥着九龙洞内……

    宋北旭与温岘一同闯进九龙洞的内府,找了一个遍也不见谢荣的身影。

    温岘一身素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寻视着四周,见内府内一片狼藉遍地,他摇摇头从容不迫道:“这里也没有,该不会是跑了吧,他应该还没有炼成邪珠,不然怎么会认怂落荒而逃呢!”

    温岘正从容不迫的说着,突然一个黑影从背后窜出来,他丝毫没有察觉,只见一股黑色的液体就朝温岘喷射而来,宋北旭见状眼疾手快,伸出手去,瞬间一道蓝色的灵光,将那股黑色液体包裹住,宋北旭轻轻一用力,一道蓝光就形成巨大的灵力,瞬间背后的那个黑影便被打倒在地,瞬间化成了一只黑红色的蜈蚣。

    温岘吓得不轻,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呆若木鸡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宋北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君主当心呐!”

    说完,看了他一眼便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温岘一副柔弱的样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的随身侍从温却故连忙从外赶到,他见温岘心有余悸的站在那里,连忙问:“君主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没事…!”温岘摇摇头,看了看他一眼,见温却故一声黑衣上沾了不少深蓝色的血液,他拍了拍心口,缓缓朝外走去。

    宋北旭走到门口,见院子里血流成河横尸遍野,那堆积得宛如乱木一样的妖尸,横七竖八的摆在一起,四处都是蜈蚣的尸体,各族妖士也有死伤,现场一片狼藉,烟火腾腾,乌烟瘴气,黑气蒸腾着似乎把天空都染黑了一般,东边上山头,一轮火红的太阳似乎也沾染了血腥之气……

    “仙君,都找了不见谢荣兄弟二人的身影。”蛇族君主沈允脸色难看,从另一旁走出来,朝宋北旭道。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时候传来,是白狐一族的妖士:“仙君,有新发现!”

    说罢,几人面面相觑相互看了一眼,便连忙朝着那另一边的内府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进了内府,只见白山岳站在一道墙壁旁,正专心致志的观摩着什么。

    “白君主,可有发现?”宋北旭赶到,连忙问。

    “仙君,你看。”白山岳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到墙体上的一块突出了的岩石上,轻轻旋转一周,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一面岩石墙壁竟然像是一块布帛一样,从一旁缓缓的滑开,中间出陡然出现了一条密道,那密道两侧都有一盏盏明灯,照得那密道亮堂堂的,不过即便如此那密道还是阴森森的,似乎有寒气侵来。

    密道一眼看不到头,墙壁上有绿色潮湿的绿色青苔,潮湿得像是落败的杂院,宋北旭朝前走了几步,用指腹捻了墙体上的青苔,微微沉默。

    “你们几个进去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有何玄机。”猫族君主微微侧头,朝身后几个妖士道。

    宋北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不必,这密道并没有什么玄机,只不过是一条通往外的逃生密道罢了,不必大费周章。”

    蛇族君主沈允冷冷的笑了笑,复杂的看了猫族君主一眼,一脸不屑:“这密道阴冷,外壁潮湿,但越往里越干燥,而且前方不过百米便可见光线,这是一条通外的甬道,我说得不错吧?”

    “嗯,不错。”

    白山岳揶揄着:“温君主还始终是年轻了,见得少了。”

    温岘难堪不说什么,他身旁的侍从温却故,就要上前,被温岘暗中挡住,给他使了一个眼神。

    蛇族君主见温岘有些难堪连忙又继续道:“现在怎么办呢仙君,这孽畜怕是带着灵珠跑了,这也是一大祸患啊,一日不除一日难安呐!”

    “我早料到他会潜逃,各位君主先回去吧,不出七日一定把灵珠夺回,蜈蚣一族不过秋日蚂蚱,不必担忧,我自有打算。”

    各位君主面面相觑,似乎还是有些担忧,猫族君主倒像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笑了笑朝宋北旭行了一个礼,又继续说:“那这件事情既然有仙君发话了,我等也心安了,我等恭候仙君佳音。”

    说完,宋北旭点点头,温岘又朝各位君主行礼弯腰言道:“各位君主,那我就先失陪了,有劳各位了。”

    说完,与侍从温却故一同离开了内府里,白狐君主白山岳瞥了一眼温岘,不冷不热的说:“这果然年小不能胜事,还记得当年的灵猫一族君主的风骨,雷厉风行叫人闻风丧胆,可现在嘛……”

    “仙君,白君主那我等也退下了。”蛇族君主只是淡淡笑了笑,也退下了。

    宋北旭见白山岳还没有离开之意,便朝他道:“白君主,也回去吧,有消息一定会告知大伙的。”

    白山岳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只好点点头,微微行了一个礼转身出去了。

    青绵城……

    谢荣一路潜逃,仓促的下了山去,去了离九龙洞最近的青绵城,他心里也是忐忑惶恐的,他知道自己的宗族此时此刻想必已经是遭到了灭顶之灾了,他心里越发的仓促,当务之急便是要找到一个不满十岁的女童,然后取之血液将赤血邪珠合成,也由不得他多想,便直接闯入了一个小镇。

    青山绵延不绝,山脚下有一小镇,百姓幸福安宁,小镇有溪水淙淙有绿柳依依,青砖黛瓦处炊烟袅袅,小镇里错落坐落着一户户人家,鸡鸣狗吠烟火平常。

    可他们并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的靠近。

    谢荣仓促的来到一户人家前,诚惶诚恐的一脚将一户人家的小木门踢开,横眉立目的闯进屋子里,屋子里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一个坡脚的男人,面黄肌瘦估摸四十来岁。

    见谢荣闯进来,他先打量他一遍,有些生气的质问:“你谁啊,找什么人?”

    谢荣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伸出那怪异的手来,轻轻一用力一股黑色的邪气就悬空将那男子抓了起来,瞬间就将那男子拧住了脖子,恶狠狠的问:“哪里有女童?”

    那男人隔近才看清楚他的面容,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支支吾吾:“大侠,饶命,饶命啊,我,我不知道啊!”

    谢荣也不与他啰嗦,微微一用力那男人就被他掐住脖子双脚离地,只要他微微用力那男人就会被拧断脖子一般。

    “我再说一次,哪里有女童!”谢荣那宛如黑洞一般的眼睛盯着他冷冷的问。

    那男人被吓破了胆:“我,我说,前走左拐有一户陈姓人家,门口还挂着白布灯笼的,那家就有一个小女孩。”

    那男人话音刚落,谢荣眉头一皱手上微微一用里,那男人便没有了呼吸。

    “啪…!”

    一声巨响,那男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谢荣一个转身朝那陈姓人家走去。

    来到一户人家前,见门前门沿上果真挂着两个白色灯笼,“砰…!”一声巨响那陈旧的门被他劈成了两半,放眼望去见一道小院,院子里一片荒芜的感觉,四处还挂着白色的围布,见大堂前还布置有还没有拆卸的灵堂。

    四处寒风凛冽,阴森森的感觉,一片荒凉之意顿时倾来,谢荣缓缓的走了进去,四处查看,这一家人户似乎是刚刚办完丧事,就在这时候,一个老妇人突然从里屋走出来,这老妇身体臃肿样子憔悴,眼睛没有神,见有人来她还是打起精神来,朝谢荣打量一番又缓缓问:“请问你是?你找谁啊?你是峻生的朋友吧?”

    谢荣不语,突然从院子外蹦蹦跳跳跑进来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女孩,女孩样子清秀双眼有神,只是穿着粗布麻衣,略显寒酸。

    “奶奶,奶奶我饿了。”那小女孩直接绕过那谢荣,朝那老妇跑去,谢荣定睛一看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女童吗,微微伸出手去,一股黑色的妖气就将那女孩团团包围着,一步步的朝他靠近。

    “奶奶救我,救我。”那女孩瞬间崩溃,又哭又闹,放声大哭起来。

第003章邪珠碎片

    那老妇见状似乎也瞬间明白了谢荣的用意,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蹒跚着就要冲上去将那小女孩抢过来,那老妇颤颤巍巍的,似乎全身细胞都在抖颤一般。

    “你干什么,把孩子给我放下,绾意别怕,奶奶在。”那老妇就要去抢夺,可她的力量与谢荣的那强大的邪力根本不能比,谢荣瞳孔一缩,只是微微一用力那老妇就一下子被弹开了,重重的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得起来。

    这时候,屋子里也跑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老头一副枯瘦模样,一把老骨头全靠手里那根拐杖支撑着,他怒火中烧见老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孙女儿又被人桎梏不得动弹,他伏身大叫:“老婆子,老婆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那老头见那老妇人没有回应,心里乱如麻,悲痛欲绝的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拐杖就要冲上来,他眼眸中的血丝牵动着,举起拐杖就要冲过来,“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他似乎连脸部神经都在用力一般,只是刚刚举起拐杖走了两步,可谢荣只是微微一动手指,那老头子便一下子被甩到一旁的门板上,瞬间鲜血不止不省人事。

    那小女孩被谢荣抓住衣领整个拎了起来,她挣扎不已,看着倒地的爷爷奶奶,她又哭又闹,对着谢荣拳打脚踢:“呜呜呜,放开我,大怪物放开我,我要我的爷爷奶奶!”

    谢荣冷目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猎物,他缓缓摸出来了了一把匕首,又从体内取出来了已经炼好的赤血邪珠,他举起匕首就要朝小女孩的脖颈割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头顶处一道暗影侵来,一股凉风从那小女孩的脖颈处掠过宛如轻羽掠过水面一般,她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瞬间,“咔…!啪。”

    谢荣的匕首被一把长剑砍成了两截落到了地上,谢荣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怀中的女孩就已经不见了,等他反应过来,便见一身穿白衣的少年已经站在了他的对面,怀里还抱着那个心有余悸的小女孩。

    宋玄青一袭白衣,发束蓝冠面目清冷,眉若凝霜唇似寒冰一般,白色袍衣腰处还配一青色玉佩吊坠,右手握着还未开鞘的一把白色长剑,剑柄上雕刻卷云花纹。

    谢荣将手里的赤血邪珠紧紧捏住,横眉立目:“是你,我告诉你宋玄青,别不识抬举,坏了我的好事,现在快滚兴许我还能饶你不死。”

    宋玄青将手里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寒眸一沉腾空而起,手里的玉昭剑脱鞘而出直朝谢荣逼去:“别废话,受死。”

    说罢,只见一道纯白若雪的虚影手执长剑天空而起,似一道青光刹那般直逼谢荣的脖颈之处,谢荣连忙闪躲,片刻两人都悬空在半空之中,电光火石灵光交刺,只见两道灵光不停的闪动宛如雷电一般。

    不过三个回合,谢荣就快败下阵了,明显宋玄青占了上风,谢荣只得一步步的往后退着,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宋玄青的灵力可是五大家族之中的佼佼者,除了几个年长的君主外,宋玄青的灵力是最高的,要硬拚谢荣无疑是自讨苦吃。

    谢荣屡屡后退,显然已经有些灵力不支了,他被一道白光逼到了地面上,宋玄青与手里的灵剑几乎融为一体,垂直而落就要自逼谢荣的要害,谢荣眼里都是他那令人目眩的白光,他顿了顿暗声低骂:“找死。”

    说罢,谢荣便化身变成了一条黑红色的大蜈蚣,黑色甲壳外张牙舞爪的朝着宋玄青一鼓作气,喷射黑色的毒液,这蜈蚣一族本就擅长用毒,这毒杀伤力尤大,宋玄青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小女孩看见这一幕,早吓得目瞪口呆的,可她却没有哭闹,而是匆忙的朝宋玄青大喊:“大哥哥小心,妖怪变身了!”

    宋玄青余光瞥了一眼那一旁的小女孩,转眼间他立马转变了一个方向,手里的玉昭剑横向朝天空之中化了一个弧度,立马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保护罩,将外来的毒液都抵挡在外,谢荣见状也不想继续与他纠缠,想暗度陈仓,一边佯装与他争斗,其实一边早把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的小女孩身上了,他只要把赤血邪珠与那小女孩的血液融合了,就算整个妖界来对付他,恐怕都难以抵挡。

    随即,一个分身瞬间移动的功夫,只见谢荣便已经瞬移到了那小女孩的身旁,宛如一道黑风一般让人反应不过来,小女孩瞬间被这个庞然大物吓得呆住了,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心里一片荒芜……

    谢荣从口里吐出来一个赤色的珠子,那珠子邪气十足全身散发着黑色的魔气,他举起那黑压压的蜈蚣脚就要朝她刺去,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光从半空中刺来,宛如一条白色巨蟒一般。

    “啪…!”

    那谢荣举起来的蜈蚣脚就被那道白光劈成了两半。一股黑色的液体就如喷泉一般洒在一旁的土地上,瞬间草地上的花草枯死一股黑烟而起。

    那小女孩还没有看明白发生了什么,突然一道红光逼近她的眼眸,狠狠的撞入了她的脑门,她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宋玄青举剑手起刀落不过眨眼过分,那谢荣就被负了重伤立刻变成了人形,而那地上落下的除了他的残败肢体,还有三片赤血邪珠的碎片,谢荣躺在地上,知道宋玄青的厉害也不敢再与他争斗,还是逃命要紧,一边忍着剧痛一边连忙随手拾起落在自己身旁的一枚碎片,便化为一抹黑烟而逃了。

    “哪里跑!”宋玄青提着剑就要追上去,,可余光之中他注意到了脚下的两枚碎片,怔了怔他停下脚步,捡起那两枚碎片,便放入囊中。

    转身,他看见了晕倒在地的那个小女孩,他微微犹豫片刻,便将她抱起,进了院子内的屋子里去。

    夜阑深深轻风微微,小院里的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从破旧的木格窗外洋洋洒洒的飘进来些许槐花的香气,月华如流水倾泻了一地,从窗外流淌进来。

    陈旧的木屋里点了一盏灯,微黄的灯光若昏黄色的薄沙盖在狭小而安全的屋子里,火苗随着窗外微微漾起的微风而不停晃动。

    小女孩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觉到有些冷,睡梦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醒来眼角湿润。

    她缓缓睁开眼睛,趁着微黄灯光和月色朦胧中,她看见窗边凉席上坐了一个人,他身穿一袭素色华服,双腿盘踞而坐,眼睛虽然微微闭着的,但手里还是紧紧的拿着一把长剑,身板像一棵寒风中孤立的松柏一样挺拔,微风将他的青丝微微摆弄。

    “大哥哥……”她支起瘦弱的小身板,眨眨眼睛咽了咽口水,朝着他的方向小心翼翼呼唤了一声。

    他闻声不紧不慢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睛甚是好看,微微扇动的睫毛似乎使他未开口就已经说了千言万语一般,他看着天真无邪的她,微微启唇:“你醒了。”

    “嗯,哥哥你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吧?”

    那个小姑娘点点头,一边说着,肥嘟嘟的脸蛋鼓囊着,一边慢慢的爬下床来,小心翼翼的来到她的身旁,蹲在他的旁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他,充满了未知和好奇。

    宋玄青没有说话,看着面前的小孩,他突然变得很温柔,收敛了以往的冷淡,摸摸她的头又摇摇头:“我不是,只是一般寻常人罢了。”

    “不是呢,哥哥就是神仙,你打妖怪我都看见了,你可厉害了。”

    听着那小女孩的话,宋玄青被她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都融化了一般,这也是第一次接触人类的幼子,并没有族人说那样邪恶狭窄自私,只觉得可爱至极。

    宋玄青微微沉默,斟酌片刻:“你不害怕吗?如果我也是妖你怕不怕?”

    她瞪着眼睛一脸认真的模样,软软的声音跟他说道:“就算哥哥是妖,那也是好妖,我娘亲说了,妖和人一样有好坏之分,人有好人坏人,妖也有好人坏人,好妖和好人一样好,所以我才不怕。”

    宋玄青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瞬间觉得有一股暖流而过,又低头问:“你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陈绾意,因为父亲是陈姓,名字是娘亲取的,不过,爷爷奶奶说她们都死了…!”

    看着小女孩云淡风轻的说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说起生死来,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哪里知道生死的意义。

    “那你可还有亲人,若有等天亮以后,我便送你去可好?”

    宋玄青话音刚落,那小女孩不知道何故,便毫无征兆的哭闹起来,呜呜咽咽的抽泣着。

    “怎么了?”宋玄青心惊忙问。

    那小女孩吸了吸鼻子,看着他哭着:“大哥哥,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要我,爹爹娘亲不要我,爷爷奶奶也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

    宋玄青哪里见过女孩哭闹,还是一个年幼的人类女孩,一时之间没了主意,那小女孩突然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还往他的裤腿上抹鼻涕,擦完抬起头看着他:“大哥哥,你带我走吧,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好不好,求求你别让绾意一个人,晚上太黑我一个害怕。”

第004章改名换姓

    宋玄青眉头微微一蹙,看着她这撒娇又可怜兮兮的卖萌样,也没了办法,沉默半晌又才缓缓道:“那你可真愿意与我走?我要去的地方非比寻常,而且我是习武之人……”

    那小女孩就那样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茫然而又天真的模样,哪里听得懂他的话。

    宋玄青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什么了,想,自己怎么糊涂到与一个稚子谈及这些……

    “那好,那从即刻起我便收你为徒,你我二人师徒相称,不过从此以后,你就是白鹤族人了,你不叫陈绾意,你叫宋愠欢,陈绾意是宋愠欢但宋愠欢不是陈绾意,你明白了吗?”

    宋愠欢点点头:“好,我都听大哥哥的。”

    宋玄青:“……往后称我为师傅便可。”

    她圆鼓鼓的眼睛转着奶声奶气叫了一声:“好,师傅,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说罢,宋玄青微微抬手一道白光而起,宋愠欢便昏了过去。

    宋玄青将自己的灵力传输了一成到她的体内,让她拥有白鹤一族的气息,封闭了她体内的人类息体,还顺便抹去了她的所有记忆……

    天亮,宋玄青便带着宋愠欢与那两块赤血邪珠碎片回到了东何蓬池,将那两块邪珠碎片交给了宋北旭,因为白狐一族的兵力和灵力仅次于白鹤一族,而赤血邪珠的邪气过盛,需灵力之气强盛的妖族,才能镇压,故而,两块赤血邪珠分别为白鹤白狐两族所存,并且日日夜夜以正气灌溉,以便邪气镇压。

    关于宋愠欢的来历,旁人问起,他便谎称,宋愠欢是他拾得的一个族人的弃婴,觉之可怜便收为徒弟,这事便就此瞒了过去,而且一瞒便是十年以后。

    十年后……

    清晨,东何山上的雾气正浓,处在大山之中的蓬池宛如一位正沐浴山泉的仙子,轻薄雾沙香风缭绕,一片璀璨而朦胧的日光从山边侵染而来,逶迤着一股金光色祥光……

    白鹤一族的诸多弟子已经精神焕发的汇聚大院之内,神采奕奕的开始练功,一副生机勃勃之相在蓬池展开。

    麟阁室内,聚众多修习弟子正专心致志听宋玄青讲义,尚在麟阁听学者,多为修习资浅修为不足,年岁也尚小,还不足可御灵剑的弟子,多为族人的幼子。

    宋玄青身穿白色长袍,发束蓝冠,面容清冷,手执一册竹简汗青,不愠不怒:“白鹤一族,从古至今至修剑道,剑道为之根本为心性端正心无杂念者可修,剑道者心志正派不可心生轨意,不可黑白颠倒不可罔顾人伦,不可善恶不分不可……”

    突然,正在大家专心致志听讲时候,一个白影鬼鬼祟祟的从后门钻了进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席地而坐,拿出书本佯装若无其事。

    宋玄青缓缓放下手中书册,词严厉色看着那偷溜进来的宋未辞冷言质问:“未辞,何故迟到?我在此讲义你迟到而不恭敬,素日里学的礼法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宋未辞是宋玄青的四弟,宋北旭共有四子,长子宋玄青,次子宋流若,三子宋忘凌四子宋未辞。

    宋流若与宋玄青性格相似,冷言少语心思深沉,做事也缜密,不过资质与宋玄青差得远,故而不受宋北旭的宠爱。

    三子宋忘凌倒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性格友善做事陈恳,得人信任。

    唯独这四子宋未辞,尤为让人头疼,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也不好好修习,修习之道学个一知半解,世界里只有游玩要事一般。

    宋未辞缓缓将掩面而举起来的汗青放下,嬉皮笑脸满脸堆笑的看着宋玄青:“大哥,我我,我睡过头了,所以来迟了,见你正讲得何其认真,我才没有打搅你,大哥快些继续讲义吧,我还想好好学习修习,早日配得灵剑呢,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看着宋未辞嬉皮笑脸的说着,这迟到早退缺勤之类的事情,对于宋未辞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宋玄青也很是头疼。

    “油嘴滑舌不知悔改!”宋玄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淡淡的道:“那你就站在听讲,今日午时后院练基本功,不足三个时辰不许回来!”

    “啊……大哥!”宋未辞一听下来便不乐意了,连忙要求情。

    可宋玄青看了他一眼,他便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了,知道他的脾性,若继续死缠烂打结果怕是更加难堪。

    一旁端坐的宋忘凌,性子善便为他求情:“兄长,四弟身体单薄,修习也从未那么恪严过,这三个时辰的时间,怕四弟会吃不消……”

    宋忘凌面相温和,平和的眉眼更添几分和善,明眸皓齿一身正气,素日里也得族人信任。

    “溺子如杀子,忘凌不必为他求情,他若还是不改,我便更是要罚。”宋玄青丝毫不听,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话罢,麟阁里一片肃静没有人敢再继续求情,宋玄青将竹简放到桌上,冷目横扫不冷不热问道:“今日讲义还有谁没有到?”

    四周一片死寂,都埋头不言不语,宋忘凌微微沉默嗫嚅说:“还有,还有小师妹没有到。”

    宋玄青眉头一皱冷言问道:“可知她去哪里了?”

    就在这时候,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宋愠欢,一觉惊醒来,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慌忙慌张的穿好衣裳,慌慌忙忙的跑来麟阁,刚到门口便听见了宋玄青的声音。

    “我来了,我来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宋愠欢急急忙忙的从外跑来,慌忙慌张的样子像是被人追杀一般的仓促。

    “啊…!砰!”

    宋愠欢慌慌张张的跑来,结果刚刚迈进口口的时候,脚底一滑直接一下子就扑到在地,直接在宋玄青的面前来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行礼。

    瞬间现场一片肃静,安静得可怕,几十双眼睛全都盯着她,宋愠欢忍着疼意,趴在地上抬起头便撞上了宋玄青那张冷漠如寒冰,而又嫉妒嫌弃的脸色。

    “呵呵呵,嘿嘿嘿……”宋愠欢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干笑了几声:“师傅,师傅早啊…!”

    “哈哈哈哈…!”瞬间,全屋的人哄堂大笑。

    “嘿嘿嘿!”宋愠欢也转头看了看众人一眼,笑了笑又才缓缓的爬了起来。

    宋玄青转头看了众人一眼,众第子便连忙闭嘴,全都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全都噤若寒蝉一般。

    “师傅,我,那个,我睡太晚了昨天晚上,所以……起晚了。”宋愠欢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

    “昨晚去了何处?”宋玄青面带愠色,冷冷的问。

    “额……!”

    宋愠欢顿时尴尬不知道怎么掩饰,这时候坐在角落的宋未辞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笑死我了,小师妹你胆子可不小啊,我还说就我一个人敢天天迟到呢,大哥你看小师妹不是也迟到了吗!”

    宋玄青正容亢色的看了他一眼,拂手转过身去厉色道:“竟然你二人无心听讲也无悔改之意,那么就去后院挑水,今日不挑满后院十口水缸不得回来。”

    宋忘凌一愣,看看二人,又看看宋玄青想要替二人求情,宋玄青又道:“任何人不准求情,违者同罚!”

    宋愠欢一下子便愣住了,脸色尴尬,急促的看着宋玄青:“啊……师傅,师傅这…!”

    这时候,宋未辞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与宋愠欢勾肩搭背洒脱的说着:“哎呀,小师妹,敢作敢当嘛,受罚也是应该的,大哥那我们就先去领罚了,就不打扰你讲义了,你继续啊!”

    “哎…!”宋愠欢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被宋未辞推搡着出了门去,宋玄青只是眉头微蹙摇摇头后,转过身去又不再理会。

    宋愠欢与宋未辞二人,因为年岁相当,也贪玩调皮,性格相同,所以经常玩到一起,成了“志同道合”的难兄难弟,经常一起迟到早退嘻戏玩耍,当然也常常一起受罚,这些都是常事了,所以大伙也都司空见惯了不以为奇。

    两人来到后院,后院里矗立着十口比人还高大的水缸,宋愠欢一下子瘫坐在地,捶腿抱怨着:“哎呀,宋未辞你干什么啊,我可告诉你,我才不想领罚呢,你刚刚还不让我跟师傅解释,你成心的是不是,这后院的十口水缸跟无底洞一样,什么时候才能挑满啊!”

    宋未辞面带微笑,坐在她一旁:“你还解释呢,让你解释指不定将我们昨天晚上偷溜出去摘人家的桃子一事抖落出来,那要是被他知道了,指不定更惨呢!”

    “哎不说了,还是老老实实挑水吧。”宋愠欢摇摇头,站了起来,起身拿起水桶,便朝着远处的清泉处走去。

    “哎小师妹,你等等我啊!”

    蓬池山上,四面环山,山青水绿鸟语花香,内有蓬溪有丛林,是一个幽静的修炼圣地。

    宋愠欢两人来来回回挑了三两次水,可一会儿就力不从心了,瘫坐在一旁精疲力尽,可一口水缸都还没有灌满。

    宋愠欢盯着那水缸看,心里越发的心烦意乱:“哎呀,怎么这水缸这么大啊,这样下去要到什么时候!”

    宋未辞见她精疲力尽,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神神秘秘的笑道:“小师妹,别急嘛,反正大哥一时半会不会来查看的,你看我的。”

    “什么?”宋愠欢一脸茫然。

    只见宋未辞站在原地,微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似乎在念叨什么咒语,而后一道白光出现,只见那十口水缸竟然全都满了,里面的水清澈见底还都漫了出来…!

    “啊,这…!”宋愠欢先是一惊,而后立马反应过来,脸色一变不屑的说:“你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他一眼就识破了。”

第005章清若道馆

    “我知道啊,不过他怎么可能亲自来看,一定是让三哥来看,到时候骗骗三哥那个小古板就好了嘛,再说了这样就不能那么累了!”宋未辞一本正经的说着。

    宋愠欢先是不苟言笑,而后突然笑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哈哈,有道理,聪明啊小师弟!”

    “叫谁,小师弟呢,我可告诉你我是你师兄,你才是小师妹!”宋未辞一脸不服气的说着。

    宋愠欢笑而不语,片刻宋未辞又神神秘秘的看着她,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以后,宋未辞才轻声细语的与她道:“你想不想见点儿新鲜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哪里?什么地方?”宋愠欢一脸好奇。

    宋未辞神神秘秘挑眉一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去了就知道了,跟我走!”

    说罢,一阵白烟两人用瞬移术离开了后院。

    两人顺着羊肠小道,穿云越雾的沿着青青小道下了山去。

    到了山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青山绿水环绕着一片祥云,云蒸霞蔚的晚霞普照着山峦,四处绿意盎然。

    穿过一片蓊蓊郁郁的树林,突然一座道馆毅然出现在眼前,林深之处幽静不可侵犯的静谧,一座威严而肃穆的道馆赫然耸立于林间,红墙绿瓦古朴幽远,在清曜的光辉照耀之下显得别有风味。

    “这是?”宋愠欢看着眼前的道馆一脸茫然而好奇,但眼中尽是惊喜和欢喜,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如此静谧庄严的建筑物。

    “会认字吧?‘清若馆’那么大三字儿看见了没!”宋未辞漫不经心的说着,双手叉腰很是轻松的模样。

    宋愠欢白了他一眼:“就你有嘴,我到是认识字儿,只是这是干嘛的?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嘿嘿,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准儿叫你大开眼界大饱眼福!”宋未辞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笑,坏笑着说罢,便拉起宋愠欢从一旁的墙角跑去。

    “干嘛?”宋愠欢看着蹲在墙角弯腰伏背的宋未辞一脸嫌弃。

    “上来呀,还能干嘛自然是翻进去咯!”

    说罢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背,示意她踩上去。

    “你出门儿都不带脑子的嘛?翻什么墙,我们可是妖啊小师弟,真是个这里有问题的弱智!”宋愠欢瞥了他一眼,又指指自己的脑袋。

    “哎,你不说我都忘了,嘿嘿是呀!”

    宋愠欢简直没眼看,转身一个瞬移术便穿墙而入。

    两人进了道馆去,道馆里一片肃静,院子空旷却空无一人大院中间摆了一个大坛里面插了高香,像是一个祭奠坛一般,院子里烟火缭绕一片肃然之气,耳畔还传来敲钟的梵音。

    “这是干啥的啊,咋一个人也没有!”宋愠欢小声嘀咕着。

    “跟我来,这个时辰美人儿们都去梨池了。”宋未辞满脸堆笑一便吊儿郎当的说着,一边拉着宋愠欢就朝一旁的小道穿了过去。

    两人来到了一片竹林后,是在清若馆的后院,后院幽静竹林遮天蔽日宛如一个天然屏障,而屏障下有一椭圆形的大水塘,层层叠叠的竹林包裹其中,水塘四周铺满琳琅的玉石,水清见底宛如幽兰缎帛,还有一团团白色雾气腾腾水面。

    “你这样看起来不合时宜,让我想想。”宋未辞看了看一声男士装扮的宋愠欢,微微沉默,突然笑了笑从地上抓起土灰就往宋愠欢的脸上抹去:“这样嘛就像多了!”

    “干什么呀,抹的啥脏兮兮的!”宋愠欢满脸不满的看着他。

    “咱们出来都是男人装扮,但你这样不太像,现在这样像多了。”宋愠欢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那个大池子。

    “这是?”宋愠欢看着那大水塘有些疑惑,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她脸色骤然一变:“啊,好啊你该不会是要偷看别人洗澡吧!”

    话音刚落,宋未辞一把捂住她的嘴,又与她使了一个眼神,而后两人缓缓蹲下隐蔽在一旁的大石头后。

    这时候,竹林小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一串宛如银铃的少女笑声,正往这边走来。

    片刻,只见五六个少女走近,她们身着素色衣裙穿着白色布鞋,手里还拿着水盆浴巾等物品,有说有笑的来到水塘旁。

    她们模样俊俏,身体轻盈裙袂飘飘宛若仙子,片刻便一一在水池边宽衣解带,漏出香肩玉脖,盈盈一握的腰肢若细柳扶风,她们轻轻入水中嬉闹沐浴……

    其中有一女子尤为出众,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眉眼处似一蓑烟雨淡淡忧愁,肌肤如雪,看得两人甚是兴奋。

    “啊,此女仅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呐!”宋愠欢一边自惭形秽的暗自感叹,一边欣赏着。

    宋未辞笑了笑,看着她满脸自豪:“怎么样,还可以吧,告诉你跟着小爷我,叫你日日看些新鲜的,这地我蹲好久了,叫你也来大饱眼福一下,谁叫咱们关系到位了呢!”

    “妙,妙,甚妙!”宋愠欢看了他一眼,眉飞色舞:“没想到你还蛮仗义的,有福同享够意思!”

    “那可不,不过同样都是女人,怎么这差距如此之大嘞?”

    宋未辞一边漫不经心说着,一边还打量着宋愠欢。

    宋愠欢猛然回头白了他一眼,满脸不服气:“咋了,我可告诉你,我要是女人的时候比女人还女人呢!”

    “我看未必。”宋未辞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看人家身姿曼妙前凸后翘的,你嘛……除了这脸像女人,其他的都不太符合,做为一只女妖,你太不合格了!”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一种睥睨揶揄的目光看她,宋愠欢立马不乐意了,全然忘却了两人的处境,直接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顿时,宋未辞感疼痛无比一下子叫了一声:“啊,疼疼,疼!”

    这刚一开口两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正沐浴的女子全都被吓得花容失色,全都慌忙慌张的上岸抓住衣服,尖叫起来。

    “是谁在那儿?”那个眉眼清冷的女子脸色大变,朝着这边大叫起来。

    “快跑啊,快!”宋未辞立马反应过来,抓着宋愠欢就跑。

    两人落荒而逃,仓促的跟逃难一样朝着那片竹林跑去。

    突然,那女子慌忙裹上衣裳拿着一把短剑就追了上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把就抓住了宋未辞的衣角。

    宋愠欢也来不及反应,跑了很远才发现宋未辞不见了,又急急忙忙的折回。

    “你这无耻之徒,竟敢偷看本姑娘洗澡,我看你是活腻了。”那女子揪住他的衣领,词严厉色的骂道。

    宋未辞一个转身,朝她的手击了一掌,才挣脱了她的束缚,转身就想继续逃跑。

    “淫贼,哪里跑!”

    不料那女子依旧不依不饶,拿着短剑就追了上去,随即只见那短剑便贴上了他的后背,她轻轻旋转剑柄,宋未辞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都落到了脚踝处,原来腰带叫那女子跟从背后割断了。

    宋未辞连忙弯腰去提裤子,他又羞又恼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哈哈哈,叫你跑。”

    宋未辞满脸羞红,转过头怒目而视:“你这女子蛮横不讲理,还脱我裤子,到底谁是淫贼!”

    “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不料那女子并不就此罢休,反而眸色一凝拿着短剑又刺了过来,还冷冷的道:“淫贼看剑!”

    “啊…!”宋未辞简直防不胜防,来不及反应,只觉那寒气越来越近,吓得他呆若木鸡,连忙叫喊:“救命啊小师妹,小师妹快来啊!”

    眼看着那短剑就要刺上他的胸口,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天而将,刹那间,那女子瞬间就被弹开,短剑也被踢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宋愠欢笑比清河的看着那被踢得几米远的女子,她挡在他的面前,宋未辞又惊又喜的拉住她的手臂道:“太好了小师妹你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就要英年早逝了呢!”

    那女子又重新拿起断剑看着二人,严肃的说:“好啊,刚刚就是你们两个无耻之徒偷看别人洗澡,淫贼!”

    说罢就拿着剑冲了过来,宋未辞连忙躲在宋愠欢的面前,一副提心吊胆的惶恐之色。

    宋愠欢赤膊上阵,与她纠缠起来,只见那短剑横冲直撞尖锐无比,一刀刀逼来,宋愠欢一招招的连忙躲闪,还不忘解释:“这位姑娘误会啊,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是有心的。”

    那女子哪里听得进去:“哼,废话少说无耻之徒。”

    说罢,一剑自逼她的胸口之处,宋愠欢连忙后退宛如一只自由弯曲的弓箭弯下腰去,那白刃而起的凉风,将她刘海掀起,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那女子回剑便又朝她的下腹刺来。

第006章不打不相识

    “小师妹小心啊!”宋未辞只躲在她的身后,大惊失色的叫喊,他虽习武,但那三脚猫功夫不值一提,只能用来逃跑还差不多,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

    宋愠欢眉头一皱,迅速闪躲朝一旁移去,躲开了她的攻击,她仓促道:“姑娘不听我解释就罢,还刀刀击我要害,非要置人于死地,我非是打不过你,你却要我性命,那我也不客气了。”

    说罢,那女子便又想继续拔剑而来,宋愠欢直接腾空而起,一个跟斗便翻起躲避了她的攻击,双脚借助一旁的竹子轻轻一蹬,一个回旋便轻而易举将那女子踢翻在地,那把短剑又随即落入宋愠欢的手中。

    竹叶如雪一般,纷纷落下,风声随起……

    那女子瘫坐在地,冷冷的看着她,宋愠欢道:“姑娘,我不是有意伤你,只是你非要伤我,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自保,得罪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两个大男人公然闯入我清若道馆,还偷看我洗澡,还对我大打出手算什么男人!”那女子愤愤不平的看着二人,说着。

    宋愠欢顿感内疚,与她行了一个礼,又才缓缓道:“姑娘,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若你……”

    突然就在这时候,她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突然从竹林深处传来一声狗吠声音,而且听声音正往这边跑来,越来越近。

    那女子呆若木鸡,楞在原地,三人同时朝那狗吠声传来处看去,只见一只灰黑色的大狼狗,龇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正往这边跑来,它身体圆厚有半人之高,样子凶残。

    “啊,狗,狗…!”

    那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惊恐万状的盯着那大狗,脸色瞬间苍白,方才的烈焰全无。

    见那大狗朝她扑去,宋愠欢连忙上前,朝着那狗腹一阵猛打,张皇失措的连喊:“师弟,快救人。”

    说罢,宋未辞连忙从一旁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已经吓得失魂落魄的女子扶起,慌慌张张的躲到了一旁去。

    那大狗扑了个空,扭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看着宋愠欢,它那深褐色的眼眸之中流淌着凶狠之色,顿了顿,突然就猛然的朝她扑来。

    宋愠欢见着那满嘴獠牙的血盆大口就要朝着自己咬来,她连忙用双手狠狠顶着它的狗头,可无奈那畜生力气过大,她实在是难以抵挡,好不容易才将自己身体猛然一移,那獠牙的大狗才没有咬伤她。

    那大狗的狗头,就在她头侧几公分的地方,被她的手紧紧的桎梏着,还大口喘着粗气,流着臭气熏天的哈喇子,那味道令人作呕,宋愠欢实在是忍无可忍,拼尽全力用力一掷,狠狠将那狗踢了出去。

    可那大狗竟对此无半分伤害,她也只是将它从自己身上推开而已,还没有等她踹一口气人功夫,那大狗又卷土重来,又面目狰狞的朝她扑来。

    宋愠欢只觉眼眸中有一庞然大物直直逼来,她那一瞬间连忙躲闪,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滚到旁侧才免受其害。

    突然她看见了掉落在她一旁的短剑,眼神一凝,连忙拿起一个转身就朝那大狗刺去,那大狗体重如熊,瞬间整个压到了她身上,张着大嘴,她的短剑刺在它的左眼处,瞬间鲜血淋漓。

    突然,那大狗似乎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一阵的抖动,宋愠欢紧紧闭上眼睛,不敢与那大物对视。

    片刻,她突然感觉到身上的大狗起身了,身上一阵轻松,她连忙睁开眼睛,只见那大狗已经倒在了一旁,被砸得面目全非了,而宋未辞手里还拿着一块大石头,精疲力尽的瘫坐在一旁喘着粗气。

    “小师弟,不错啊!”宋愠欢喘了一口粗气,看着他,笑了笑道。

    宋未辞摇摇头,笑得尽然:“小师妹,你果真猛如虎啊,让小爷我佩服佩服!”

    “这大狗怎么会突然冲出来伤人啊?方才差一点就被它撕成碎片了!”

    宋愠欢漫不经心的说着,话音刚落,那一旁被吓得心有余悸的女子才缓缓开口:“这林间本就有这野狗,都快修炼成精了,每每出来伤人,人人避之不及谈之色变,今日你们也是为民除害了,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谢谢你们了!”

    “没事儿,小事一桩了。”宋愠欢摇摇头道,她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继续朝她问道:“姑娘方才说这大狗修炼成精了出来伤人,又是个什么说法,还有就是为何这荒郊野岭的,还有这一座道馆出现,竟然这里有异物精怪,你们怎么不搬走呢?还坐以待毙呢?”

    “恩人有所不知,东何山下的百姓也苦不堪言,东何城外有一条大川河,那里常常有精怪出没,偷人家禽都司空见惯了,还闹得城中每每发大水,近三年来都淹死了不少人,后来又一大师说得为这精怪造一座道馆日日供奉,牛羊猪鸭的祭拜才得以安生,后来建了这道馆百姓生活才慢慢宁静,可这山里经常有精怪出没,我们又无能为力,只是躲避。”

    听那女子说完,宋未辞勃然大怒,脸色大变:“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供奉菩萨山神我听说过,哪里听过祭拜伤天害理的精怪的。”

    “可百姓要活命就只能如此。”

    宋愠欢微微蹙眉,沉默片刻又继续问:“那为何道馆里全是女子?留你们女子在此地不是等死吗?祭拜这精怪以后,城中可安宁了些?”

    “那大师说女子性阴,若留男子怕阳气冲撞了供奉之物,而且我们一旦来了此地永远不得离开了,常常有被妖孽吃掉的女孩,可我们无能为力,我命叫玉歆,家里世世代代习武所以我略懂些防身之术。自从供了这些东西以后,城里倒安分了不少,只是便苦了这里的姐姐妹妹们了。”

    “原来如此,玉歆姑娘你不必害怕,这怪物已除,暂时你们总是安全的,我族里也是除孽的,待我回去禀报族人,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宋愠欢安慰着她,听完她的话心里也很忿忿不平。

    玉歆微微点头满脸歉意,眸里也一片诚心:“如此,便谢过二位恩人了,玉歆无礼望二位公子原谅。”

    话音刚落,一旁的宋未辞便噗嗤笑了出来:“公子?哈哈他哪里是什么公子。”

    说罢,还满眼笑意看着宋愠欢,“啊?这……”玉歆一脸茫然无措的看着她。宋愠欢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笑。

    “其实我和你一样,是女儿身了!”宋愠欢尴尬的笑了笑说到。“可,可你这…”玉歆看着她那一身男人装扮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宋愠欢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又连忙将自己头上带着的黑色毡帽取了下来,又手忙脚乱的用手在自己脸上胡乱揩拭了一番。

    一头青丝若瀑布一般垂在两肩,两道青眉似山黛均匀两眼之上,一双明眸善睐下,靥辅承权。擦干净的脸颊灵动而满有活力。

    玉歆都看惊了,眼睁睁的看见她从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变成一个清纯可人的少女,心里颇为震惊。

    玉歆咯咯笑了起来:“你,你还真是个女孩儿啊,呵呵,可看不出来,你方才打怪的那一瞬间,英姿飒爽可不比男人逊色呢!”

    “嘿嘿嘿,一般,一般了。”

    “是啊,我小师妹可是人人都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呢,那大狗今日碰上我师妹,还不知悔改算它倒霉了。”宋未辞一边玩世不恭的笑着,一边如兄弟一般与她勾肩搭背。

    “这样一看,二位都是大义凛然一身正气的谦谦君子呢,为何,为何还要做偷看姑娘洗澡这一羞耻之事呢!”玉歆轻声细语的说着,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额……呵呵,这个嘛!”宋愠欢尴尬的挠挠头,支支吾吾僵硬的笑了笑,她突然看见了一旁一脸若无其事的宋未辞,瞬间来了主意,故意又提高音量:“哦,哈哈哈,这个还不都是我这性格顽劣的小师弟的主意,玉歆姑娘多有得罪,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管教他!”

    “哎,我说…!”宋未辞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想要力争什么,宋愠欢伸出手去暗中朝他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宋未辞吃疼,连忙改口:“啊………呵呵呵是,是我,是我不好,玉歆姑娘,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他艰难的说完,宋愠欢才尴尬的笑了笑,朝她点点头“刚刚多有得罪,体谅体谅啊。”

    “无事,都说不打不相识嘛!”玉歆微笑着道。

    与玉歆告别,两人才慌忙慌张的回到蓬池去,两人一刻也不敢多多逗留,可到蓬池的大门口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此时的大门紧闭,四处静悄悄的,连一只鸟叫都没有,安静的两人敏感得草木皆兵了,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

    两人习惯性的爬墙,刚刚从外面翻进来,原本以为平安无事放松警惕时候,突然一个人影陡然出现在面前,两人被吓得惊魂未定。

第007章难兄难弟

    两人定睛一看,眼前人一身白色玄服,身体笔直如劲松一般矗立在面前,面无表情眉目冷淡,似一个雕塑般立在那里,只是眸中寒气森森,正注目着两人叫人不寒而栗。

    “师,师傅。”宋愠欢结结巴巴的轻唤了一声,心里也是紧张得不行。

    “呵呵,大哥。”宋未辞也连忙干笑几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大哥,你,你这么晚出来看月亮吗?今晚,今晚这月亮真亮啊!”

    尴尬的笑着,又抬头看看天,不巧的是,黑沉沉的黑幕天色无星无月,暗得似黑墨浸染的一般。

    见宋玄青脸色冷漠,面上看不出来如何表情,宋未辞也尬笑道:“今晚,今晚天色不大好哈,月亮的不出来了,没什么好看的,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既然如此,那大哥您就快些安置吧,嘿嘿。”

    “你二人何处去了?”宋玄青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与那黑沉的天色相得益彰。

    “我,我们……”宋愠欢支支吾吾的,一边尴尬的说着,一边朝宋未辞使眼色,两人相视一笑,心里想,这下完了忘对口据了。

    宋玄青眸光如雪,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那气氛尴尬到了零点一般。

    “后山摘果…!”

    “蓬溪捉鱼…!”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只是不巧,两人各有说辞,刚刚出口,两人便又连忙换了一种说辞。

    “蓬溪捉鱼…!”

    “后山摘果…!”

    两人谁也没有想到,对方会重新说辞,这一次一样异口同声的各有说辞,说完两人相视一看,宋愠欢眼中的不耐之色简直要把宋未辞瞪死,宋未辞同样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宋玄青眸色之中已有不快之意,声音越发的低沉:“深夜而不归,我罚你二人挑水一事非但不为,还擅自出山去,谎话连篇,无半点诚心,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平日里太过于放任你们了?”

    “不不不,没有没有,师傅我们错了。”

    宋愠欢连忙服软,她可知晓他的怪脾气的,硬杠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及时服软还有的救。

    宋未辞摆着一副可怜样,十分熟稔的求情:“大哥,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们真的知错了!”

    宋玄青冷眼看了二人一眼,认错快但坚决不改,这已经是二人惯用伎俩了,他冷冷转过身去,侧脸低沉暗道:“知错何用?知白守黑屡教不改,你二人自己去祠堂处长跪反思吧,等想明白了再与我好好坦白。”

    说罢,抬脚拂袖而去。

    “唉,唉师傅你听我解释,师傅…”

    “别喊了,这次大哥是真的生气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罚跪吧!”

    宋愠欢侧过头来,瞥了一眼不以为然的宋未辞,她满脸的无可奈何,见宋玄青走远,便小声与他唠道:“这个木头人师傅,你说,他要是和咱们一样,看见了那么漂亮的美人儿洗澡,会不会比咱们还激动啊?”

    说罢,宋愠欢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宋未辞双手抱胸,暗想着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有道理,听说越冷漠的人,其实这内心越是闷骚着呢!”

    说罢两人便老实的去跪在了祠堂面前,面对着族内的列祖列宗,长跪反思着。

    跪到午夜,宋愠欢的双腿早已经麻木酸痛的不是自己的了,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轻轻锤着腿嘟囔着:“这要咱们跪到啥时候啊,腿都酸死了。”

    “别喊了,留点儿力气吧,说不定天明时候,大哥气消了就让咱们起来了。”宋未辞轻声道。

    宋愠欢无奈,只好不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跪着,脚下的酸麻之意,让她是无半点睡意,只是清醒着活受罪,还好是夏日,夜间不冷,如若不然怕是又痛又软又寒。

    突然,就在两人刚刚安静下来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从门外的长廊里传来,俩人以为是宋玄青过来了,连忙打起精神,把腰背挺得直直的,一副认真的样子。

    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盏明亮的灯光也照了进来,似乎有人来了,就站在门口处手里还提着一盏灯。

    “师傅,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下次不敢了。”宋愠欢腰杆挺得老直了,还不忘解释着。

    背后没有人回应,只是突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似乎是人朝着祠堂走了进来,脚步声轻微而仓促,那盏明明晃晃的灯也越来越近。

    正当宋未辞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嘘,不要说话,是我!”

    两人一同转过身去,一脸茫然的看着身后,只见宋忘凌一身素白色长衣,手里拿着一盏明灯,神色慌忙慌张的走了进来。

    宋未辞看着宋忘凌,嘴角微微上扬,半分疑惑半分讥笑的道:“三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也来了?难道你和我们一样也是被罚跪的嘛?不会吧!”

    “你以为三公子是你嘛。”宋愠欢白了他一眼又才缓缓朝宋忘凌道:“三公子你怎么来了啊?”

    “方才我在院子里练剑的时候,刚好见到了大哥守在院子里,不一会儿便看见你们俩翻了进来,不知道大哥同你们说了什么,见你们来了祠堂,我想大概又是夜不归宿被罚跪了吧,我想着这祠堂里的地板硬冷,你们长跪怕吃不消,所以拿了两个垫子过来,见大哥房里的灯熄了我才过来的,所以你们放心他现在不会过来了的,不用担心。”

    宋忘凌温和的说着,将灯放在一旁,又小心翼翼的从衣袍里拿出两个棉垫来。

    宋未辞接过他的垫子,又随手递给宋愠欢一个,他喜上眉梢眉开眼笑的看着宋忘凌,笑了笑道:“哈哈,三哥你太好了,简直太懂我了,感谢三哥了。”

    “没事儿。大哥性子冷淡对你们严厉了些,我也说不上什么话,所以只能拿来这个你们垫上会好些,以后你们可得收敛些了,大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宋忘凌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二人担忧的说着。

    “好,谢谢三哥,我们记住了。”宋未辞满脸笑意,云淡风轻的说着。

    宋愠欢点点头,又轻声细语道:“嗯,那三公子就快回去吧,这夜也深了早些休息吧,别让师傅见你来了,不然怕是要连累于你了。”

    “好,那我就走了。”

    宋忘凌说完,提着那盏灯便转身离开了。

    垫上了垫子,两人的膝盖才微微好了一些,后半夜两人跪依着彼此,昏昏沉沉的便眯了一会儿。

    过了五更天,天渐渐明了,一轮薄日从东边缓缓升起,晨曦微漾一抹晨光从门外穿射到祠堂里来。

    宋未辞缓缓睁开眼睛,他全身的知觉缓缓苏醒,他这才慢慢的感觉到自己的右边肩膀酸麻得不行,一股沉甸甸的重量全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微微侧目,见宋愠欢整个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她匀称素净的脸微微泛红,微卷的睫毛微垂,眉黛根根分明,清朗的像是一朵洁白无瑕的茉莉,均匀的呼吸让她的胸口微微起伏,一副美好的模样。

    宋未辞就那样静悄悄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生怕把她惊醒了,突然,宋愠欢的睫毛微微扇动,似乎是醒了,宋未辞吓得连忙转过头去。

    “啊,天都亮了啊,没想到跪着都能睡得如此香。”宋愠欢睁开眼睛,立直了身体,伸了一个懒腰,软软的声音淡淡的说着。

    睡眼惺忪的她,揉揉眼睛才清醒了,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宋未辞缓缓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不然等会儿师傅来了,见我罚跪还睡觉,岂不是要罚我永远跪在这里。”

    宋未辞瞥了她一眼,佯装嫌弃:“你睡得跟个猪一样,谁叫得醒你啊,那么沉还靠着我,你该减肥了!”

    “我乐意呗,本姑娘靠你是给你面子好吧!”宋愠欢没好气的反驳着。

    就在俩人叽叽喳喳争执不停的时候,却不知道宋玄青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处,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一道低沉而冷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真是朽木不可雕!”

    宋愠欢俩人,这才停下了争执,一同朝门外望去,便见宋玄青一脸黑线的看着两人,斜撇了一眼彼此膝下的棉垫以后,转身便离去。

    “哎,师傅…!”

    “大哥,大哥我们是真的反省好了。”

    两人跪着面向门外,嘴里还连忙解释,可看见的只是宋玄青那个凛然的背影。

    就在二人失落又忿忿不平的时候,一个灰影陡然出现在面前。

    “二哥!”

    宋未辞看清楚那人以后,好奇又惊讶的叫了一声。

    只见宋流若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处,一身素灰色的袍衣,脚下穿着黑色的靴子,手里握着他配剑枯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第008章妖祟重现

    宋流若一般鲜少出面,平时里也只是在自己的内阁内修习剑术,偶尔帮衬宋玄青打理又些事物。

    他的灵力也不是最差的,只是比起宋玄青来微微逊色一些,但比起宋忘凌和宋未辞来说,简直是绰绰有余,可不知为何一直以来就是得重用,素日里他性子孤僻,来去无常,也无人注意他的行踪,对于家族之事他也不感兴趣,所以他今日陡然出现在这里,让宋未辞也很是觉得奇怪。

    “二哥你怎么来了?”宋未辞满脸疑惑不解的问道。

    宋流若并没有接他的话,而只是不冷不热的道:“你昨日下山去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是一种肯定的语气。

    “嗯。”宋未辞点点头。

    正当两人茫然无措的时候,宋流若瞥了两人一眼又才继续问:“你可都见到了一些出其不意的奇异事情?”

    “二哥怎么知道?”宋未辞略带谨慎的反问道。

    宋愠欢目不转睛的看着宋流若,微微暗忖又开口:“难道二公子也同我们一样遇见了一些奇骇的事情么?”

    “嗯。”宋流若只是点点头,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流动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他又微微转过身去轻声道:“你们跟我来。”

    说完便提脚朝外走去。

    宋愠欢两人面面相觑,两人都一样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回事,微微楞了楞,两人连忙起身,可跪了一夜,俩人的腿脚早麻得跟互换了腿脚,不是自己的用着不习惯一样,只能强忍着,踉踉跄跄的跟了出去。

    宋流若来到了兰阁门前,兰阁为宋北旭的寝阁,兰阁大门紧闭,四处一片肃静听不见任何杂乱声音,唯有门檐上挂着的蓝色风铃,被轻风微微吹起,发出哗哗的声音。

    宋玄青与宋北旭,正在房中商讨事情,便见一道人影站在门口,黑色的影子倒影在门上,宋流若还未来得及敲门,便听见门内传来了宋北旭的声音。

    “流若来了,那便进来吧。”

    宋流若微微停顿,侧头去瞥了一眼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宋未辞两人,面无表情没有说什么,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进了屋,见宋玄青站在宋北旭的身旁,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失礼数的与他行了一个礼,才看向宋北旭。

    “父亲,原本不该来打搅你清净,可我实是有要事要与你禀报。”宋流若说着,又毫无情绪的看向宋玄青:“可不知大哥在此……”

    “玄青又不是旁人,你有何事但说无妨。”宋北旭只是挥挥手,淡淡的说着。

    宋流若点点头,又才缓缓的开口道来:“近日儿臣下山四处游历时,发现一异事,山下林中黑烟森森,孽气沉沉,时有妖鸟飞过,而且以我近来夜观天象,天象有异,恐有孽障重新危害妖界人间,邪气与星象相冲,怕是有比孽物更骇然于物的东西出现,此事事关重大,儿臣担忧会危及妖界,所以特来禀报父亲大人。”

    宋流若话音刚落,宋北旭大手一挥,抬手重重拍在一旁的桌上,怒不可遏的斥责道:“荒谬,当年百妖混战,乱祟已除化为无色灵珠,哪里还有孽障作祟,再说了蜈蚣精一族也已经被铲除了,哪里还有孽障,一派胡言。”

    见宋北旭大怒,宋流若连忙单膝下跪,双手握拳低头低言:“父亲大人息怒,此事儿臣若不是肯定,是万万不能来此与父亲大人说的,说不定,说不定当年的乱祟并未除尽……”

    “不可能,胡说八道危言耸听,素日里你性格内敛倒也安分,如今怎么满口胡言,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宋北旭怒气冲天的反驳着。

    宋流若跪在面前,低着头也不敢再妄言。

    一旁的宋玄青眉头一沉也连忙开口:“父亲,流若说的也不无道理,与方才我与你言讨的,东何山下的百姓,屡屡也遭妖祟的霍乱,想来此事恐怕也有几分真切……”

    宋北旭的右手撑在一旁的桌面上,手心一直冒汗,眉头紧锁,听了宋玄青一言,他似乎也开始相信了。

    “父亲,此事蹊跷,四弟与小师妹也曾下山巧合碰见过此事,若父亲不信我,可信四弟……”

    宋流若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宋北旭,他满眼真诚模样,宋北旭沉默片刻才回过头来,宋玄青示意他先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前去巡视一番,若真有余孽,早日将它铲除,也好安心些。”宋北旭沉着脸看着二人道。

    “谢过父亲。”宋流若满脸感激的说到。

    宋北旭点点头,手里还不停缓缓滚动手里的那一串沉黄佛珠,似乎在暗忖着什么:“流若你先下去吧,我再与玄青交代几件事情,等事毕后,你们二人再一同前去吧!”

    宋流若行了一个礼数便才转身出去。

    宋北旭转过身去,叹了一口气:“当年潜逃了的乱祟和蜈蚣一族的余孽,没想到隐匿了这么些年,终于还是出来了…!”

    当年宋玄青拿回两枚赤血邪珠碎片的时候,便如实告诉了几位君主,碎片还有一块被谢荣携着逃逸了,可几位君主协商一番以后,决定,为了安抚人心,为了妖界安宁,不惶惶终日,便宣告妖界各族妖士,邪珠碎片已夺回,蜈蚣一组全军覆没……

    可没想到,短短数十年,这一余孽还是出来了,那一块邪珠碎片也不得而知炼化成何物了,所以这也是宋北旭一直隐隐担心的。

    宋玄青见宋北旭隐隐的担心,便连忙宽慰:“父亲不必过于担忧,当年谢荣被我伤了灵力和内力,他元气大伤,至少少了几百年的修为,他想要短短数十年恢复如初,想来是不大可能的,也许是我们想得过于紧张了,许是一些百妖混战中流落人间的杂碎小妖也说不定。”

    “不得不防啊!”宋北旭长叹一声,微微沉默片刻才缓缓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宋玄青语重心长道:“玄青,那你就先与流若前去查看一番吧,回来再与我说说是何情况,若真的是谢荣一族重现,势必再汇聚四族联手,这次必须得斩草除根,一日不除,祸患难安呐!”

    “是,父亲。”

    话罢,宋玄青便握着他的灵剑从兰阁内出来,刚刚推门便见老老实实跪在院子里的两人。

    “师傅,师傅你出来了,师傅我们知错了。”宋愠欢见他出来,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连忙开口承认自己的错误。

    “大哥,经过一晚上的沉重反思,我们是真的知错了。”宋未辞也忙道。

    宋玄青只是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便缓缓的从石梯上走了下来,面上清淡看不出任何情绪,站在两人面前。

    “昨日你们下了山,还见了一些异于寻常之物?”宋玄青冷冷的看着二人,并没有回答她们都话,只是淡漠的寻问着。

    “这……”宋未辞吞吞吐吐,不太敢言。

    宋玄青看了两人一眼,见二人吞吞吐吐的,便转过身去欲离去:“还是不肯说,那便罢了,喜欢跪就跪着吧!”

    “哎,师傅,我们说。”宋愠欢见他有离去之意,连忙开口,宋玄青听见她的话,便站在原地。

    “师傅,我们的确是下了山去了,但是我们已经知错了,以后坚决不会犯了,我们也的确遇见了些奇怪的事情。遇见一条好大的狗,像这么大,像这么肥,好凶,差点把我咬死!”宋愠欢一边绘声绘色的说着,一边连忙站起来,张开双手比划着那狗的模样。

    “是啊,幸亏小师妹猛如老虎,不然我们就差点回不来了!”宋未辞也连忙补充。

    “还有呢?”宋玄青冷目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比划着,面上丝毫不为所动。

    宋未辞突然灵光一现,笑了笑满脸兴奋:“还有,还有山下有一道馆,里面的女子个个肤白貌美美若天仙!”

    宋玄青冷眼瞥了他一眼,宋未辞才连忙闭嘴。

    “什么道馆?”

    “嗯?……”宋愠欢想了想,又想起来了继续道:“那山下林中确有一道馆,不过那道馆竟然是供奉鬼祟精怪的,而且道馆中全是妙龄少女,这就很奇怪了!不过听说她们都是被迫的,是山下城里一大师让建的,说什么,供了以保山下百姓平安。”

    宋愠欢说完,宋玄青暗眸一沉,握紧了手中的玉昭剑,便朝着大门外走去,宋愠欢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忙开口大喊大叫:“哎,师傅,师傅你去哪里啊。”

    宋未辞见宋愠欢追了上去,不为所动,只是起身拍拍灰土,大摇大摆朝自己寝阁走去。

    宋愠欢喜欢黏在宋玄青身旁便罢,他那一张千年冰山脸,他可不想贴,还是喜欢一个人玩乐自在些。

    宋愠欢一路追了出来,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师傅,师傅你是不是要去抓妖除祟啊,我也要去,带上我啊,我还能给你打个帮手呢!”

    “不必。”宋玄青不理会她,继续朝外走去。

    宋愠欢两条小短腿扑腾着跟上,在他耳畔又道:“师傅带上我让我也见识见识呗!人人都说师傅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斩妖除魔令人闻风丧胆…!所以让我也见识见识啊!”

第009章幻境

    “回去!昨日让你二人罚跪,谁准许你们起来了?”宋玄青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她面前,冷眼看她,词严厉色的说着。

    “哎呀师傅,那也等回来再说啊,那道馆里都是女子,你一个大男人,有些时候总是有些不方便的,带上我总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再说了这也是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师傅就让我去吧!”

    宋愠欢喋喋不休的说着,宋玄青微微沉默,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说得也有些道理,宋愠欢又连忙道:“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决不朝西,一切以你说的为准。”

    “也罢。”宋玄青无奈,说完便继续朝前走着,宋愠欢喜出望外,美滋滋的紧跟其后。

    “太好了师傅,我就知道你会……”宋愠欢欢天喜地的像个孩子一般,在他身旁手舞足蹈的,宋玄青侧目瞥了她一眼:“不可多言。”

    说完,宋愠欢连忙用手捂住嘴,不再多言,可那乐滋滋的笑意,还是从眼眸中流露出来。

    宋玄青宋流若兄弟二人,与宋愠欢三人一同朝着山下走去,不一会儿,三人便到了清若馆的门口。

    四周参天大树重岩叠嶂,将那座古朴的道馆包容在内,四周阴气森森,抬头乌云密布清若道馆依旧大门紧闭,没有一丝生气,一股寒气若有似无的传来。

    “咚咚咚…!”宋愠欢三人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连敲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回应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三人面面相觑相互看了一眼,宋愠欢又转过头来,朝着门内叫唤了几声。

    “有人吗?有人在吗?”

    话音未落,门突然就像是被人拉开一般,陡然的就自己开了,大木门发出来咯吱的声音显得格外诡异。

    这时候,天空之中邈邈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声音凄惨而冷淡,一种空谷而哀怨瞬间将整个道馆包裹一般。

    宋愠欢见门开了,连忙侧脸看着宋玄青,宋流若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宋玄青,宋玄青冷眉微蹙一手握着灵剑,一手从容淡定的背在背后,他目视前方面不露任何情绪,微微迟疑便朝大门内走了进去:“进去吧。”

    说完,宋流若与宋愠欢也不紧不慢的连忙跟在其后,进了院子内去。

    院中空旷无一人,院中央正对大门口有大一铜鼎,其内插满密密麻麻的神香,四处烟雾袅袅,鼻息顿时充斥着缕缕香火之气,味道过重宋流若紧锁眉头,宋愠欢连忙从衣袖中取出一张丝帕来,捂住口鼻。

    院子呈一个正方形状,四周竟筑起三丈多高的高墙来,除了大门并无其他出处,香炉后正对一穿堂,穿堂内也是一片寂然空无一物体。

    宋玄青面如往常冷淡,站在那香炉前,见那香炉内还插有几支未燃尽的神香,他微微沉默似乎在思量什么。

    宋流若朝着那穿堂走去,四处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炉内神香未尽,想来也不过半个时辰,馆内却空无一人,一定有蹊跷。”宋玄青捻了捻炉旁香灰,不苟言笑的说着。

    “师傅,那我们去前面看看吧。”宋愠欢看着他说道。

    三人又继续朝里面走去,穿过那偌大的前堂,便又见一庭院,穿过那庭院便见一排黑木漆房子,院子中央有一棵大槐树,看样子有百年之龄。

    宋玄青站在那棵槐树前,暗忖着什么,他心里不由得想:见这房屋建筑,模样新颖木料鲜新,应该不会超过三年,但这院中竟然有一棵百年之久的槐树,且与一般的寺馆建造大有不同,穿堂之院正对槐树,槐树又正对一排沉暗之室,这一建设不像供庙,倒像一个阵,一个邪门歪道之阵。

    他微微迟疑片刻,猛然抬头看着那槐树正对的大堂,心中暗念一咒语,那一双寒眸便发出蓝色的光,即刻他便见那黑木门中央,竟然画了一道暗符,隐隐约约中还散发着黑气,怨气冲天寒意深深。

    就在这时候,宋流若与宋愠欢二人已经推开那黑木门走了进去,突然就在这时,那暗室里传来了一阵惊吓之声。

    “啊…!”

    是宋愠欢的声音,宋玄青闻声便仓促的进门赶了过去。

    “怎么了?”宋玄青站在两人背后,急切而冷淡的询问。

    宋流若站在最前方,面色惊诧难看,宋愠欢站在其后,她张大眼睛面色惶恐不安,眼眸中透露着震惊与惊悚之色。

    “大哥你看。”宋流若仓促的朝他说着,语气微微颤抖。

    宋玄青连忙走了过去。

    只见那暗房内,有一小供坛,供坛上供奉着牛鬼蛇神,模样惊悚难看,供坛前有一张黑木台桌,上面摆放着香火烛台之类的东西,最为显目的是那牛鬼蛇神的雕像,竟鲜血淋漓,像是被上灌溉上了什么液体一样,看上去又黏又腥。

    “是人血。”宋流若用指腹捻了一点,轻轻闻了闻道。

    宋愠欢眉头紧皱着,甚至不敢去看那鲜血淋漓面目狰狞的供坛上的东西。

    何玄青盯着那满是鲜血的雕塑,眸中寒光略略一沉,他微微抬手,手中的玉昭剑便脱鞘而出,只见那玉昭剑宛如一条银蛇一般,朝那雕塑而去,随即‘啪’的一声那雕塑就被劈成两半,玉昭剑便又‘嗖’的一下重新回到剑鞘之中。

    那雕塑分成两半掉落在地,随即便听见一阵‘轰轰’之声,又有山崩地裂般巨响,像是地板开裂一般,一阵黑烟而起滚滚缭绕,宋流若连忙拔剑防备,宋玄青右手持着剑柄将宋愠欢护在了其后。

    不过片刻功夫,那声响便停止了,那烟雾就渐渐被散开,屋内恢复了平静。

    “那是何物?”

    突然宋流若大叫一声,两人才反应过来,一同朝宋流若所指方向看去。

    只见,那神坛已从中裂开一分为二,那黑木地板从中央裂开一条巨隙来,那缝隙足有一人之宽,下方陡然出现一大坑,下方还散发着白色光芒由下而上穿透而来,瞬间将那黑漆漆的暗室照得通亮。

    三人面面相觑,相互交换了眼神,宋玄青向二人示意,又才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还未靠近便闻见一阵奇香袭来。

    三人站在那坑沿,朝下俯瞰去,见那巨坑足有十来米,下方呈一圆状,四周还点了不少盏灯,照得四壁宛如白昼,坑底有有大池子烟雾缭绕看不清楚东西,只是见那大坑水呈暗红色,即便被数盏灯光照耀,那水也黯淡无光浑浊无比。

    宋愠欢看着那下方,轻轻嗅了嗅淡然道:“那下面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香啊,倒像是花香呢!”

    “封闭神元,小心这异香有毒。”宋玄青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面无表情的与二人道。

    “大哥,这大坑着然可疑,我先下去探探,若有异样你再下来。”宋流若抬头朝宋玄青一本正经的说着。

    “嗯。”宋玄青看着他迟疑片刻才点点头:“那你当心。”

    宋流若说罢,毫不犹豫便跳入大坑之中,宋玄青二人在外焦急等候。

    下了坑底,宋流若便感觉一阵寒风凛冽,后脊阵阵发凉,那大池四周仅有一人可站立之地,奇怪的是那四周石板地上竟然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女子的衣裳,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再往那大池看去,见池面寒气飘凌白雾沉沉,那水竟然同血色一般,他朝水面望去,突然他见那水中央竟有一只手,他微微犹豫便朝那水中央飞去,凌波微步在水面漂移,走近才看清是一女子泡在其中,似乎已经溺亡。

    不由分说,他将她拦腰捞起便往池边而去,在池边他又用剑柄挑起一件纱衣,轻轻盖在了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约十七八岁模样,全身赤裸面无血色,脖颈处有两个小洞像被什么东西咬的一般,已然没有了生命特征。

    就在这时候,那池边的灯突然一盏盏的接二连三陆续的熄灭,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般,那大池里的血水也开始如同沸腾一般往外冒着泡沫。

    瞬间地动山摇,一盏盏灯瞬间熄灭,那大池里的血水如同山泉一般突然就喷射而出,一阵边压泄而来,宋流若见状不妙,便连忙朝着那上方的出口而飞去。

    可就这时,那上方的出口就犹如一片黑幕罩住一般,看不见了一点光线,瞬间没了方向,耳边又传来一阵波涛汹涌的声音,像是一股洪水正如猛兽一般朝着这边涌来。

    宋流若也来不及反应,只得跟无头苍蝇一般四处躲避,可四处宛如一片虚无之景,一片黑暗,脚也永远抵达不了地面,黑漆漆一片四处万千杂沓之声犹如万马奔腾一般,扰得他心神不定,没了方向。

    黑暗中,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而来,一股妖风侵来他连忙转身,拔剑而出,不由分说便朝暗处刺去。

    可那剑就犹如刺在棉絮上一般无力,正当他忐忑不安时,一道奇力就渐渐而来,一把悃住了他的脖颈,像是一条铁链一般紧紧勒住他的要害,宋流若将手里的灵剑枯骨,狠狠抛向空中,枯骨之剑便顺着他的后背劈下,那后背之物瞬间被枯骨斩断,松开了他的脖颈。

第010章噬血祟

    随即那枯骨剑又重新回到宋流若手中,那祟物也瞬间消失殆尽,只是四周依旧一片黑暗无半分星亮。

    就在他心神不宁惶惶不安时,就在那黑幕的上方骤然响起一道巨响。

    “噗…!”

    那声音仿佛是剪刀剪开布帛的声音一般。

    突然,一道亮光犹如一道闪电一般从头的上方穿射而来,他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那亮光过于刺眼,宋流若微眯着眼睛,手里紧紧握着枯骨剑就朝那一道烈光飞去。

    “二弟,怎么样?”

    宋流若朝着亮光飞了上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了宋玄青的声音。

    宋流若晃了晃头,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宋玄青:“大哥,我方才在下面看见了一个血池和一具女尸,还碰见了一个幻境。”

    “我知道。”宋玄青看着他眼眸中有担忧之色:“方才我见你许久不见上来,那大池也变成了一口大土坑,我便知道你已经了幻祟,便才破了那幻境。”

    “多谢大哥。”宋玄青看着他,点点头。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宋愠欢也焦急的问。

    “此馆中有幻祟,应该还在馆内,我们要处处小心,这幻祟极其阴险狡诈变幻莫测,要小心为妙。”宋玄青语重心长的说着。

    “呵呵呵…!”就在这时候,门外竟传来了一阵女子的笑声。

    三人相视一看,便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三人站在门口处,那一串笑声又似乎在后院的竹林之中,宋玄青站在门口处眉头微蹙似乎在思量什么。

    “师傅,好像是从后院传出来的。”宋愠欢连忙朝他道。

    “你们先去后院看看。”宋玄青目视前方,眸色沉重低沉的说着,两人点头便欲走,他又继续说:“切记小心为妙。”

    宋流若两人便急急忙忙朝着后院奔去,宋玄青站在门口面色沉重,微微侧目,便见那门上的邪符咒已经消失不见了。

    微微思量,他心中便已经有了主意。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有异物从背后窜去,宋玄青立在门口处微微侧目,冷眸略略一沉手腕轻轻一动,手中那柄玉昭剑便脱鞘而出,‘咻’的一声便朝着院子中央那棵大槐树刺去。

    ‘呜……哇!’

    随即,那棵大槐树猛然的抖动像是被人狠狠摇动一般,上面传出来一阵凄惨的乌鸦叫声,那大树颤抖槐树叶瞬间宛如雨落一般。

    骤然呼的一声,那大槐树上便飞出来一个黑影,宋玄青斗然一跃而起朝那槐树飞去,玉昭剑轻轻旋转似乎是刺到了什么异物一般,那大槐树古老的躯干上流下褐色的液体来。

    玉昭剑又还鞘落到他手中,宋玄青朝那槐树中央瞥了一眼,见那大树中央被什么东西凿了一个大洞,里面还不停的朝外面流着褐色不明液体。

    那黑影从眼前一飞而过,宋玄青微微抬起,见那异物似一只黑鸟模样,便心里有了底大概只是声东击西,并不打算去追,他站在树下朝着那大槐树转了一圈,他见那大树干上竟然有着宛如人体血管一般的纹路,见到这儿,他连忙拔剑朝着那树干劈了一剑。

    “啪…!”瞬间,那大树干受了重力从中间裂开,宛如受到了雷击一般,随即轰的一声巨响,那大树便倒了下了,从中分成了两半,那大树干内竟然流出了鲜红的液体宛如割到了人体大动脉一般。

    刚刚落地,瞬间一阵黑烟从中往外涌散,宋玄青伸出右手广袖微微一抚,那黑烟便渐渐散开,那树干内的树木竟然变成了一堆残骸枯骨,白骨森森十分的恐怖。

    “噬血祟……”宋玄青看着那满地的白骨和鲜红液体,眉头微微皱了皱说着,突然他又想起来了什么,提剑便朝大门外冲了出去。

    宋玄青看着那鲜红液体,便才突然想到了大院中央那一鼎青铜香炉,那香炉外也隐隐约约有着这样的痕迹,想着,便冲出庭院,他站在那大香炉面前一丈之处,手臂微微晃动玉昭剑突然咻的一声脱鞘而出,便朝着那大香炉劈去。

    “砰…!”那大香炉瞬间被那巨大的灵力劈成两半,在半空之中便迸崩而烈开,香灰如雪在半空之中飘散一地,瞬间眼前一片浑浊,白茫茫一片乱人视线。

    就在一片混乱之中,一个黑影从香炉中飞了出来,幻化为一股黑烟就要朝宋玄青撞来,宋玄青眉头紧锁余光中见那异物飞来,连忙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跃躲开了那黑影的暗击,那暗影又紧紧跟了上来。

    宋玄青迅速拔剑,一个转身便若化成一道青光一半,白衣飘飘在半空中,与那黑影正面交锋,那黑影被玉昭剑射发出来的一道蓝光逼退到了几丈之外,稍作停顿,宋玄青便执剑直逼那团黑影。

    “咻…!”玉昭剑在半空中刺起一道蓝光,活生生就将那团黑影劈成了零零碎碎的黑烟,随即竟随风而逝,凭空消失了。

    再说后院竹林这边,宋流若与宋愠欢两人提剑追击那一串女子的笑声,那笑声隐隐约约仿佛就在几米之处,却永远追击不着。

    竹林内大雾浓浓,五米内皆看不见动静,两人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朝前试探着。

    就在这时候,突然那大雾之中突然侵来一团团黑影,宋愠欢呗对宋流若还尚未发觉,宋流若连忙拔剑抵挡:“小心!”

    宋愠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来一并抵挡着那一团团从前突来的黑影。

    宋流若挥动着手中利剑宛如一条长蛇舞动,将那一团团黑影砍得七零八碎,宋愠欢因为灵力不够故暂不能御灵剑,手里护身的只是一把极其普通的短刀。

    突然,宋愠欢微微侧目便见身后也有一团团黑影奔涌而来,她急忙转身:“这边也有啊!”

    说罢,宋流若瞥了后方一眼,不料便又见她的旁侧竟有一团黑影就要击中她的腰腹,宋流若一个转身手中的枯骨剑便将那团黑影碎成碎片:“当心。”

    两人又继而继续抗击那源源不断的黑影袭击,不料那大雾弥漫着,肉眼能看见的范围也越来越小,似乎是一个圆圈将两人团团包裹了起来。

    “二公子,这东西是什么啊,怎么越来越多了啊!”宋愠欢灵力不够,已经快招架不住了,趁着防御的缝隙说道。

    “我也不知,我们似乎又中计了。”宋流若与宋愠欢背对背而站,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就在这时,一片黑气似一张大网直接从四个方向笼罩而来,将两人逼得越来越紧,宋流若也来不及说什么,将手中的枯骨剑朝着半空一掷,一手提着宋愠欢的衣领,便朝半空飞了起来,在半空二丈有余的高度,枯骨剑便接住了二人,两人这才算是脱离那一个困境。”

    片刻,那团黑气消失不见,那竹林中的大雾也竟渐渐消失不见,两人站在林中,警惕的朝四周打量着。

    “好险。”宋愠欢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继续道:“刚刚的东西怎么消失不见了。”

    宋流若看着她道:“方才也许只是那怪物设的幻境而已,真正的真身或许还真在暗中虎视眈眈,我们要小心为妙!”

    “这妖怪也太厉害了吧。”

    宋愠欢略带钦佩的语气说着。

    突然,两人便又听见前方不远处的竹林里传来一阵呼救之声。“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宋愠欢一本正经的说着,宋流若点点头:“我也听见了,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宋愠欢试探着问。

    “嗯。”

    说罢两人便朝着那声源处走去。两人沿着那呼救声源处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竹林中央,这里的竹子似乎更高更大,也比外面更密。

    林中寂静无声,一片森幽,时有寒气森然,这呼救之声便就显得很是尖细而寒瘆。

    走近一看,一淡黄色长裙女子被人用一张黑网吊在了一棵又粗又大的竹子上,那女子双脚并绑,正挣扎着呼救。

    “救命啊,救命…!”

    声音凄惨而可怜,那女子见两人站在不远处,便连忙求助:“两位大侠,救救我吧,求求你们了。”

    宋流若冷冷的打量着她,并没有打算立即施救,只是厉声盘问:“你又是何人,为何被人绑住双手双脚吊在在荒郊野岭?”

    那女子一边抽泣一边可怜兮兮道:“大侠,小女子本是前面道馆中一道姑,可因为做了错事便被道馆中管事姑姑绑在此处,已经两天两夜了,那管事姑姑不知为何一直不管我,大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这声音宋愠欢听得颇为耳熟,仔细定睛一看,那女子不正就是当日与自己交过手的玉歆姑娘吗……

    她暗想:那日记得她说道馆中并无年老姑姑,全是年轻女子,而且以她的身手,不可能被吊在此处两日都无法脱身,还有她怎么一副不认识自己一般的模样……

第011章手刃树妖

    “这位姑娘好生眼熟,像是在何处见过呢,姑娘可曾见过我?”宋愠欢看着她,试探着说道。

    “姑娘虽然我们不曾见过,但想必如此也一定是有眼缘的,所以还劳请二位救救我。”

    那女子只是朝两人哀求着,似乎并没有认出宋愠欢来。

    宋愠欢微微抬头朝宋流若看了一眼,还轻轻摇头似乎是在示意他不要轻言相信一般。

    宋流若只是看了她一眼,微微迟疑,突然他伸出右手来朝着那方向“咻”的射出一道灵光来,那捆住那女子的绳子“啪”的一声便断了,她也径直的一团摔下地来。

    那女子摔倒在地,又缓缓的从那乱网之中慢慢挣脱出来,半跪在地上,满眼都是楚楚可怜的模样,朝二人拱手道谢:“谢谢二位英雄相救,小女子无以回报,日后若有用得到小女子的地方,小女子一定鼎力相助以报今日恩德。”

    “姑娘不必客气。”宋愠欢淡淡说着。

    二人似乎还是仍有所顾忌,离她远远的,那女子似乎也看出来两人的隔阂,只是眉头一皱面色有些疑惑和可怜。

    “二位英雄,你们为何面色沉重看我的眼神也如同看怪物一般?”她一脸平静的说着,见二人不语她轻叹了一声:“也难怪你们如此,想必也是与那怪物交手了吧?”

    听到这儿,宋愠欢二人相似看了一眼,宋流若眸色微沉:“姑娘口中怪物为何物?”

    “二位有所不知,这林中有些怪物常出来害人,那道馆中供的也是些怪物,只有让怪物吃饱喝足了,才不会下山去祸害百姓了,只是就苦了我们,说是道姑不如说是那怪物的口中饱腹之物。”那女子语重心长略带悲哀的说着。

    宋流若看着她,似乎也开始信了她的话。

    见二人开始动容,那女子又继续道:“姑娘,我的腿动不了了,好像是骨折了,你可否扶我一段,将我送出这片竹林吗?这竹林里时常有怪物出没,我一个女子也实在是害怕。”

    “嗯。”宋愠欢微微沉默,便缓缓走上前去,宋流若虽然半信半疑但心中仍然有疑心,还是提防着她的一举一动。

    宋愠欢走到她身旁,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搀扶起来,只是刚刚起身那女子便大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宋愠欢连忙关切的问。

    “我的腿……”

    说罢,宋愠欢微微低头,轻轻抚开她的裙摆,抚开那长裙才见那膝盖上,正往外流着鲜红的血,将她的素白裤子都沁湿了一大块,看起来伤得很重。

    “你别动,伤到膝盖了,怕是走不了了。”宋愠欢一脸担忧的说着。

    “我来背她吧。”一旁的宋流若见此状,便站了出来。

    “那就多谢公子了。”

    三人便缓缓朝着竹林外走去,可不知为何越往外走,宋流若便觉着背上便越重,仿佛是背着一块大石头一般,他心里也有了主意,知道这女子八成也有问题。

    “二公子……”突然,宋愠欢一个转头,便见宋流若脸色苍白,手臂上竟然开始长出一根根白色的羽毛来,这是要显现原型了。

    白鹤一族,修炼了数白年才变成人形,一旦变成了原型便是元气大伤,或是使出大招数时候才会如此,不过这样很容易自损元神,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而易举的显出原形来,看见这一幕宋愠欢又惊又怕。

    “什么?”宋流若只感身体越来越沉。

    看着宋愠欢脸色铁青,一脸惊悚的看着自己,他这才注意过来。

    “你这妖孽,竟用如此阴毒手段。”他大叫一声,在原地站在叫,双手用力便要将背上的人丢下来。

    可那背上的怪物,哪里会轻而易举的被丢下,只见那女子突然间脸色变得苍白,继而面目狰狞,五官扭曲像奇丑无比,双手也迅速伸长来,像藤蔓一般疯狂生长,将他身体紧紧缠绕着。

    “你这不识好歹的妖孽,竟敢欺骗你姑奶奶!”宋愠欢见到此幕,不由得破口大骂,说罢便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匕首来,便朝她扎去。

    “找死…!”那妖孽扭头瞥了她一眼,似乎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宋愠欢还未靠近,便被一条条褐色藤蔓缠住,那一条条藤蔓犹如一条条蛇一般,蜿蜒而有力,将她的手腕缠住,“啪”的一声,她手里的短刀便落在地上,那藤蔓缠绕着她的腰和身体越来越紧,将她举在了半空之中。

    宋流若双手与腰肢也被藤蔓缠绕住,根本无力挣脱,他低头注释着腰剑的枯骨剑,默念了一句咒语,那枯骨剑便开始抖动着……

    “砰…!”那枯骨剑突然脱鞘而出,挣脱出藤蔓的束缚,立在半空之中,即刻化为一道白光便朝着那怪物刺去。

    就在这时,那藤蔓便疯狂的生长朝,犹如百条灵活的蛇身朝着那枯骨剑缠去,枯骨剑立在距那怪物半米不到的位置,便被那成千上万条藤蔓紧紧缠着,只是发着凌冽的白光不停抖颤着。

    “放开我,你这阴险小人。”宋愠欢大叫大闹,在半空中又踢又骂。

    宋流若似乎也力不从心了,脸上也开始长白色的羽毛了,他的灵力不断在下减,这妖祟似乎能吸取灵力。

    就在此时,突然,天色一沉宛如一片黑云将天空遮住一般,那藤蔓也渐渐的停止了生长,慢慢的变得萎靡起来。

    “咻…!”陡然之间,暗中一道蓝色之光蓦然出现,犹如一道闪电一般凌厉耀眼,那蓝光围布飘逸着一袭宛如流风一般的白衣衣袂,由风而飘过。

    那妖祟被那蓝光重重刺了一剑直中面门,一股黑气油然飘起,那鬼祟立马从宋流若的后背滑下,那紧紧困住宋流若二人的藤蔓,也极速的往回收缩,宛如蛇影一般。

    宋愠欢重重的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没有丝毫防备。

    宋流若轻轻一抚,那枯骨剑便回到了他的手中,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哎呀,痛死我了,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咋的。”宋愠欢一边幽怨的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肢腰。

    那妖祟受了重伤,便缩成一团就要遁地而走,宋玄青只是微微一顿便知晓了他的意思,斗然腾空而起,手握玉昭剑白衣飘然,朝着那地面上重重劈了一见,瞬间四周冷风四气,一股蓝色青光化为一道强力,将那四周包裹住,随即只闻‘砰’的一声,地动山摇般地面激起巨动,地面崩裂四周白烟腾腾而起宛如投了一颗炸药一般的巨大威力。

    宋玄青双手持平,一手握剑从半空中徐徐下来,那地面上竹叶落了一地,四处都青竹还发着轻微的颤抖,那怪物化成了一根古藤,面如百岁老翁皱皱巴巴的脸色,已经脱离了那女子的肉身,伤痕累累的躺在一旁,浑身黑烟显得年老无比,空洞的看着他。

    宋玄青站在他面前,冷面的质问于他:“你一个树精,为何频频伤人吞骨噬血残害众生,到底是受了何物依靠,何物指使?”

    那树妖只是不屑一顾的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满脸不屑:“不要以为你族是妖族之首,是仙君之子我就会屈服于你,凭什么?你们妖族只会一家独大追杀一切其他妖族,即便今日为你所杀,我也绝不会屈服于你,就算我死了,还有成千上万的精祟,妖族与你们作对,呵呵呵,你杀得完吗?”

    一旁宋愠欢忿忿不平,一边还揉着自己疼痛的腰,一边道:“你看不惯大可光明正大来找我族人挑战,我倒还敬佩你是条汉子,可何必伤害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可曾侵犯与你?”

    “一个黄毛丫头,不配同我说话!”那树妖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宋玄青手里握着剑,犹豫不决,他暗想:“这树妖不过百年修为,怎么可能有着如此神通广大之能,妖力大得倒像千年之修为才有的妖力,变化多端灵力大升实在是可疑。”

    宋流若看着宋玄青,一脸正经的说:“大哥此妖实在是可疑,要不要先带回去交给父亲处理,也可以查出他的背后同盟,此事实有蹊跷。”

    就在宋玄青犹豫不决,此时突然一道暗影咻的一声,便从眼前飞过,继而便听见“砰”的一声,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头。

    只见宋愠欢径直的倒在了地上,而胸口处,还插了一根被削得尖锐的树枝,那伤口处正源源不断的流着红色的血,伤口处暗暗泛黑,那根木条全身冒着乌黑的气体显然有毒。

    “师妹…!”宋流若大吃一惊,脸色一变连忙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就在刚听见宋愠欢倒地的声音时,宋玄青便反应了过来,举起手中的玉昭剑毫不犹豫的,便朝着一旁的树妖斩去,一道闪电搬的灵光一现,只是刹那那树妖便被斩成几段,连神元都斩得宛如碎片一般,瞬间灰飞烟灭…!

    宋玄青侧目看了一眼那灰飞烟灭的树妖,眼眸中的寒气宛如千年寒冰一般的阴冷,收起剑,他才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第012章突然的变异

    “怎么样了?”宋玄青连忙朝宋流若问道。

    宋流若将宋愠欢抱了起来,一脸沉重而憎恨的模样,宋愠欢已经昏迷了过去,只是伤口处还在流血不止,只是血液慢慢的变成了暗红色。

    “昏过去了,不过没有显形,还有救。”宋流若说着。

    宋玄青看见宋流若焦急的模样眉头一皱,眸色略沉,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宋流若一眼,才道:“我来吧,你的灵力耗损不少。”

    宋流若一听,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生长出来不少的郁闷,才点点头,将宋愠欢交给了他,站到了一旁。

    宋玄青将宋愠欢放在地上平躺着,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指腹,在她胸口上方划了一道符状,瞬间一道蓝色之光显现符咒模样,他手道微微一用力那符咒便附在了她身上,这时候她的伤口处便止住了血。

    宋玄青又才小心翼翼的将查在她胸口处的,那根木箭拔了出来,广袖轻抚她的伤口便慢慢愈合了,只是伤口处仍然有血液痕迹。

    “师妹为何血液会是红色?只是一箭,她便大伤昏迷,难道这箭剧毒无比?”宋流若看着宋愠欢,脸色疑惑,漫不经心的朝他说着。

    宋玄青听之后,只是斜眼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并将宋愠欢打横抱了起来,朝他瞥了一眼淡淡道:“木箭带有邪术,何况愠欢修为尚浅,抵御不了这邪力也是常事,一切的还未知,切莫妄下定论肆意揣测!”

    宋流若立马闭嘴不再多言,突然他见到了地上躺着的女子,便又问:“那她怎么办?”

    “不过半个时辰她便会醒来,走吧。”

    说罢,宋流若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跟着上前。

    蓬池密阁内……

    宋愠欢躺在一冰床上,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全是发青宛如一个已故之人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密阁乃蓬池内的重地,内室封坛内供有一块邪珠碎片,也是白鹤一族的机密内阁,位于白鹤一族后庭院的地下室。

    宋玄青脸色略微沉重,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旁,宋北旭双手背在背后,脸色铁青在阁内踱步,心情沉重。

    “这树妖不过百年修为竟然有此能力,一定有人在背后助他,不然他不可能有这翻天覆地的本身,一个小小的树妖竟然敢如此作乱。”宋北旭义愤填膺的说着。

    宋玄青微微沉默,沉凝片刻道:“父亲,可有可能是百年前百妖混战的余孽,与其沆瀣一气而此作乱?”

    “不可能,就是如此,他们也没有这个兴风作浪的本身,一些余孽小妖成不了气候。”宋北旭立即反驳着。

    宋北旭心浮气躁,越想越发可气,突然他心里想到了一个人,顿时心间冒汗。

    “会不会是……”

    “父亲说的是谢荣余孽吗?”

    宋玄青连忙接话,两人相视相互交换了眼神,似乎正是如此,两人心情都宛如乱麻一般。

    “父亲若真是如此,谢荣一族怕是卷土重来了,其实也不必担忧,他敢来,我们就再除了一次。”宋玄青一如往常的冷淡说着。

    宋北旭叹了一口气:“一个小小的谢荣我倒不会讲将他放在眼中,只是当年血邪珠碎片还有一片在他手中,我担心他利用血邪珠碎片作祟……”

    “父亲,一块邪珠碎片不成气候,还有两片在我们手中,量他们也不敢放肆!”

    宋北旭忧心忡忡的看着宋玄青,摇摇头:“赤血邪珠已经炼成,只是碎片那又怎么样,一样有一定的邪力,我只是怕他用其邪力作乱啊!”

    “那父亲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用其两颗邪珠碎片联合起来,以邪制邪……”

    宋玄青话音未落,宋北旭脸色大变立即暴跳如雷一般,横眉立目的看着他,声音提高了几个度:“荒谬绝伦!”

    宋玄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赔礼:“父亲…!”

    “简直荒谬绝伦不可理喻,这种罔顾人伦的事情你怎么说得出口,以邪制邪,你如此与那谢贼何异?伤及天理的事情断然不可,玄青啊玄青,你太让我失望了,我重心栽培了,就是想你做一个善明事理的正派君子,以承我白鹤族高洁风骨,坦荡一身为我妖界,如今你竟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实属叫人失望!”

    宋玄青低头不语,片刻又才缓缓道:“父亲,玄青失言,定牢记父亲教诲。”

    “也罢,只要你牢记我今日一言,言出必行则可。”宋北旭挥挥手道。

    “是。”

    “这段时间你得多多出山去四处游历,一来查看四处有没有谢荣一族的消息一可看看,有没有似树妖此类的邪祟,二来你可去一趟锦川渌水,与白狐君主知会一声,今日之事叫他务必好生保管邪珠碎片,也可去查看邪珠有何异常。”宋北旭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供坛里被寒气冰封着的邪珠。

    也不知为何,这日午后起那块邪珠碎片便蠢蠢欲动,发出赤色光芒邪气森森,通体赤红。

    邪珠碎片相互之间尚有感应,此灵珠碎片有此反应,说明一定有另一块邪珠就在附近,或是另一块邪珠有异变,因故,宋北旭才会隐隐担忧。

    “父亲是担心邪珠碎片就在附近,或是谢荣一族已经蠢蠢欲动吗?”宋玄青又问。

    “嗯。不过也不全是。”宋北旭转过身去,也缓缓道:“你一定要当心,除此外我更担忧的说白狐一族,白山岳自命不凡心高气傲,若他有异心也不难怪,你此前去要多多留意他的心意。”

    “嗯。”宋玄青听到心里心里一阵的紧,暗想,虽白鹤一族为众妖之首,站在顶峰可这仙君之位也处处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而且行事都如履薄冰一般,实属艰难。

    一边要自保一边要安妖界安定……想到此处,他有些为宋北旭担忧,也为白鹤一族担忧。

    宋北旭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宋玄青一脸平静:“明日就出发吧,今夜可与白狐一族飞鸽传书,递去手信让其有个准备,以不失礼数。”

    “嗯。”

    说罢,宋北旭转头瞥了一眼躺在冰床上的宋愠欢,他眉头微蹙一脸平静:“你这徒儿天资愚笨,不过一点小伤就伤及元神,不堪一击,你这个做师傅有这般弟子……”

    宋北旭话音未落,宋玄青连忙开口:“父亲,愠欢虽生性顽皮但心思纯良,只是略有惫懒,待她伤好以后,儿臣一定严加看管严厉要求,断不会叫你失望。”

    “也罢,那你好好给她疗伤吧,我便先回去了。”宋北旭见他低眉顺眼模样,便也不再说什么。

    宋玄青见他欲走又道:“父亲,此次流若被妖祟所伤,也伤及元神……”

    宋北旭听言,只是心神微定便云淡风轻道:“叫他好好养伤,这小小挫折就不堪一击,实属太过羸弱。”

    宋玄青见他微有不满便只好不再言语:“是…!”

    宋流若一直来便不受慈爱,也不得器重,宋玄青也不知其中缘故,屡屡在他耳畔为宋流若说些好话,可宋北旭也满脸不悦,此罢,他也不好再多言。

    宋北旭离开后,宋玄青便在冰床一侧坐了一下来,双腿盘坐双眼微闭,双手似打禅一般放在双腿前。

    一道蓝色灵光缓缓从他双指流出一股股宛如流水一般,静静注入她的体内。

    突然,宋玄青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怪力,宛如烈焰一般横冲直撞的与他的寒凝术相撞,本就是以内力相输,可那股怪力竟然宛如一道盾牌一般,狠狠将他的灵力冲撞…!

    “砰…!”一身巨响,那道奇怪的怪力将他狠狠撞开,宋玄青飞腾而起直被那股怪力冲击到一丈多远。

    宋玄青一个踉跄,不受控制的往后接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步,他满心疑惑不知那股怪力到底为何物。

    心神微微迟疑,才又走了过去,只见那宋愠欢竟然全身通红宛如烈焰包裹一般,连发丝都变成了鲜红色,全身弥漫着暗红色是烟气……

    宋玄青先是大吃一惊,愣愣的站在她面前,就在与此同时那供坛内用寒冰封印住的邪珠碎片,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瞬间,整个内阁竟然也开始抖动起来,越来越剧烈地动山摇一般,那邪珠碎片通体也散发着鲜红色的烟气。

    这时,宋愠欢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宛如铜铃一般,眼眸中充斥着鲜红的血丝,身上的素衣竟然也变成了一声赤黑色的玄服,神情可怕双目无神,身后还燃烧着赤焰,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愠欢,你怎么了?”宋玄青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急切问道。

    话音刚落,宋玄愠欢突然宛如额恶妖一般嘶吼一声,随即便犹如一团烈焰,张牙舞爪的就朝着宋玄青飞来。

    暗红的裙袂从半空之中腾气,双手犹如千年树妖一般,迅速生长出长条来,那些腾条便直朝宋玄青伸去。

    宋玄青陡然腾空而起,双脚轻轻立在那伸过来的藤蔓上,一个蜻蜓点水般又朝半空飞去,一个轻轻旋转白衣飘然,只是刹那功夫,一道蓝色凌光电光火石般迸发儿出,直逼那些宛如蛇段的藤蔓。

    “轰…!啪。”一道巨响,那些藤蔓便从中断成碎片,迅速宛如剑影一般朝后退去,似海浪退潮一般。

    与此同时,宋愠欢脸色变,她的脖颈宛如可自由扭动的螺丝一般,左右扭动发出声如洪钟的咔嚓咔嚓声,就似乎是一个的骨头被人生生扭断一般。

第013章接二连三的疑点

    宋玄青双眸略略一沉,手中的灵剑始终没有脱鞘而出,他暗忖,不知道这一切为何会突然如此,只是沉吟不决的盯着她。

    “砰砰砰…!”就在此时,一旁冰坛里的邪珠碎片也开始剧烈的抖动,宛如有一怪物蠢蠢欲动就要又涌而出般,那邪珠碎片表层的寒冰块也开始极速的融化,正往冒着森森寒气……!

    宋玄青沉眸一凝,又瞥了一眼欲要扑过来的宋愠欢,刻不容缓伸出右食指来,放在唇边毫不犹豫的咬破了指腹,朝着半空中刷刷几笔便画了一道粹金色的符咒来。

    他表情沉重浓眉紧锁,手腕上青筋虮起,“砰…!”这时候宋愠欢满身邪气焰火的朝他扑了上来,宋玄青微微迟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快速举起手中的剑柄,随之一道蓝光形成一道半圆形的屏障,将她挡在了外面。

    随即,只见他右手手腕微微旋转,轻轻一用力那一道符咒便宛如一张罗网一把,“咻”的一声便朝着一旁寒潭飞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罩在那枚邪珠碎片上。

    瞬间,那邪珠碎片上激起了一片寒烟,发出“呼呼”的声响宛如烈焰瞬间被清水浇灭一般的声音,随之那邪珠碎片渐渐平静下来,由暗红色渐渐变成了暗黑色,一会儿便没了动静,寒潭内的寒气瞬间又将它冰封起来,仿佛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而这时候内阁内也迅速恢复了一片平静,风平浪静得一片肃然。

    宋愠欢也宛如被人控制了开关键一般,瞬间如同被抽离了魂魄昏倒在地,身上的烈焰也消失不见,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宋玄青瞥了一眼,那静静躺在供坛里平静如许的邪珠碎片,心中惴惴不安着。

    第二日一早,宋愠欢才缓缓苏醒过来,等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她脑子一片翁然,睁大眼睛脑袋里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闪动着。

    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伤了,当时也没有感觉到痛,只是眼睛一黑便晕过去了,想到这里,她连忙低头手忙脚乱的解开自己的衣裳,四处随意乱摸着检查着自己的伤口,可让她疑惑的是,自己的身上竟然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什么伤口。

    “啊…!”她大叫了一声,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慌张极了:“完了完了,没有伤口,我也不痛我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她悲切的叫唤着,那惊天泣地的哭喊声简直地动山摇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你不会死的,你是妖啊,妖死了是魂飞魄散,你若是死了还有力气哭得出来么?”

    “啊…?”

    宋愠欢一脸呆然,这时候宋未辞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香气扑鼻叫她一时都忘了哭喊了。

    “是啊,那我是没事儿了?”宋愠欢又惊又喜,破涕为笑,看着宋未辞。

    “小师妹,你这次是捡回来的一条命了,你可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回来时昏迷不醒呢,还是大哥救了你,否则啊你就小命不保了!”宋未辞一边略带嫌弃的说着,一边将那碗热乎乎的汤放在一旁。

    “原来如此。”她敷衍的说着,说罢眼睛却被那碗汤吸引了过去,一边咽着口水一边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差点就吃不着你做的东西了,今儿煮的啥?”

    宋未辞将那碗汤递了过去,佯装一本正经道:“看你眼睛瞪得跟绿豆儿似的,我就没见过你这样能吃的妖,你若再肆无忌惮的吃,到时候怕就飞不起来了!”

    “嘿嘿,能吃是福嘛。”宋愠欢用勺子舀着白瓷碗里的东西,突然她眼里一亮,满心欢喜:“啊,是虾滑汤,我最爱吃这个了。”

    “瞧你那样。”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宋未辞也微微笑了起来。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来了!”宋愠欢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朝门外说着,还用看着宋未辞:“快去开门!”

    “吱…!”门被拉开,宋玄青面如往日冷淡的站在门外,依旧是一袭白衣胜雪,腰间美玉与发束青冠同色相得益彰,一把寒光凌冽的灵剑握在手中。

    “大哥。”宋未辞看了看宋玄青,又回头看了看宋愠欢。

    “师,师傅你来了。”宋愠欢一看宋玄青来了,连忙仓促的吞咽下一口虾滑汤,又急急忙忙的欲下床来。

    宋玄青提着剑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心平气和的看着她,宋愠欢忙低首做恭敬状。

    “师傅,弟子向你赔罪,弟子罪该万死罪不容诛。”宋愠欢低眉顺眼的朝他说着。

    “你何罪之有?”宋玄青不以为然说问着。

    “师傅,我,我成事不足,原本想着将功赎罪的,结果,结果没成想还拖后腿了!”宋愠欢微微低头,满脸自责的道。

    “你可感觉好些了?”宋玄青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看了她一眼问着。

    “嗯,师傅我好多了。”

    “你们二人上一次去清若馆时可有与什么人接触?”宋玄青打量着二人问道。

    “啊?”宋愠欢一脸茫然片刻也道:“没有啊,就一个姑娘,是道馆里的一个女子。”

    宋未辞挠挠头一脸不知所措:“大哥咋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宋玄青看了二人一眼,心神一凝欲语还休,缓缓转头去又瞥了二人一眼:“你二人这次可知错了?”

    “嗯,知错知错。”两人异口同声都回答着。

    “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行擅自出山去,这一次就算一个教训。”宋玄青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便转身拂袖而去。

    走到门口处,宋玄青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才缓缓回头:“对了,我要云游几日,这几日的讲义和修习就由流若暂替,你们定要好好修习,早日御剑。”

    “哎大哥,二哥听见伤了元神,你把这交于他,他还要养伤呢……”宋未辞精灵鬼怪的看着他,笑了笑道。

    宋玄青看了他一眼微微犹豫,那让忘凌代替也可,不过你二人不可顽劣,忘凌性子温善不由得你们逆性。

    “好了,知道了大哥,你快快去吧知道了,我们一定听你的。”宋未辞满脸堆笑。

    宋玄青看了二人一眼便转身离去。

    锦川渌水……

    锦川渌水位于远极一隅,在一麓台山上,山脚下山川秀美水绿天蓝,风景隽丽四季如春,山台上对立却有一奇山,高峰耸立一冰川千年不化,四处一片白雪皑皑晶莹冰封蜜雪,白狐一族便修习其处。

    宋玄青只身一人便前来此处,收到飞书的白山岳得知宋玄青前来,极早便安排了人在城门口迎接……

    “你是何人?”刚刚到麓城,眼前便被两个白狐妖士拦在了门口处,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便从城楼上传来。

    “东何蓬池宋氏长公子,宋玄青,只身前来拜谒,还请劳烦通报一下白君主。”

    宋玄青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淡淡的说罢。

    话音刚落,俩妖士面面相觑连忙站到一旁,低眉顺眼作一个行礼之姿。

    “东何蓬池?宋氏长公子?”

    那城楼上的女子暗忖,突然便又道:“啊,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宋玄青宋长公子?”

    宋玄青不语,微微抬头便见那城楼上站着一个身着水粉色的女子,正满面春风的看着自己。

    突然,那女子便直接从那城楼上飞跃下来,桃色衣裙宛如一树桃花一般翩翩然落到地上,一袭粉色倒显得敏活阳光。

    那女子杏眼桃腮,柳叶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肤色雪白笑起来时有两个浅浅酒窝。

    “你就是宋公子,我常听旁人说起你的故事,没想到今天真见到真人了!”那女子只是毫不忌讳的打量着他道。

    “正是,姑娘知道我?”宋玄青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淡淡的道。

    “当然了,他们都说你是英雄呢,当年是你将蜈蚣一族打得落花流水,夺得灵珠呢,听他们说着你老成稳重万里挑一,我以为……哈哈!”那女子一脸轻松愉悦的说着,话还未说完便笑了起来。

    “以为什么?”

    “还以为你是个白发苍,年过半百的耄耋老头呢,再者也是一个彪悍无比有勇无谋的莽夫呢!”那女子说着便又笑了起来,见宋玄青面色不露喜怒,她倒是觉得奇怪,还以为他因为自己拿他说笑心生不满,便连忙解释。

    “你可别误会哦,我的意思是你跟我想的不一样,宋公子相貌堂堂风度翩翩,是个谦谦君子呢!”

    “姑娘言重了。”宋玄青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回道。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有力而浑厚的声音从城门内响起:“宋公子有失远迎啊,今日你劳驾,未能及时接迎礼数不周,多多担待啊哈哈哈哈!”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话罢,那女子便连忙转过身去。

第014章麓城拜访

    只见一白发银须的老者,从城门内大步流星的走来,身上穿着沉香丛纻丝氅衣,面色老成红光满面,细长眼下高耸如山的鼻子,一副精明模样。

    “白君主。”宋玄青见他过,不失礼数也不失据傲的朝他行了一个礼。

    “哈哈哈,宋公子,我这小女不识礼数顶撞你了吧?我这小女生性顽劣,你莫与她一般见识。”白山岳笑了笑,满腹慷慨的说着。

    “爹爹…!你尽是胡说。”那女子站在他身旁满脸不悦的看着白山岳,还撒娇的模样反驳着。

    白素月满脸欣喜,站在白山岳面前俨然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她抬起头满脸自信:“宋公子你好,我叫素月,素心不改的素,皓月千里的月。”

    说罢,还与他行了一个礼,宋玄青也微微低头与她略行一礼。

    白山岳抚须干笑几声,又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继续说:“宋公子前来我麓城,乃我麓城之荣幸,仙君前来的飞书已阅,知道宋公子是为邪珠碎片的事情而来,那我们先进城去说吧!”

    几人便朝麓城走去。

    白狐族大堂内,宋玄青坐在左侧,白山岳位于上位。

    “宋公子仙君近来可安好?改日回去替我带个好罢。”白山岳派人斟了茶水,又一副亲近的样子,用客套话开头。

    “一切安好劳白君主挂记。”宋玄青只是淡淡回应着。

    “那便就好。”白山岳喝了一口茶水便又继续道:“在飞书上听仙君说,邪珠碎片有了异动可是当真?”

    “嗯,邪珠碎片已有异动,也在前不久,曾发现了一些不合乎寻常的妖祟作乱,所以仙君便担忧是怨邪之气所致,故使我前来与白君主知会一声,以防祸乱。”宋玄青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这邪珠本为一体,当年被你碎成几片,其中自有相互之间的牵连,这邪珠异动想必必然是受到了另一颗邪珠碎片的影响,如此说来,难道是另一颗邪珠碎片现世了?”白山岳脸色沉重的说着。

    宋玄青眸色一凝,淡淡说道:“当年谢荣元气大伤,至少伤及百年修习,如此算算也不过数十年,也还不至于如此高调的兴风作浪。”

    白山岳听到这样,面子上已经挂不住,笑容渐渐收敛亦庄亦谐道:“那宋公子的意思是我白狐一族监守自盗,背后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宋玄青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从容:“我并无此意,只是现在一切都还未知,仙君一来担心妖祟重现祟乱妖界,二来担忧邪珠异变会殃及各妖族,因此故派使我前来查看,也是为了妖界和白狐一族着想,还望白君主莫怪。”

    白山岳皮笑肉不笑,干笑几声,听着宋玄青这话,他似乎也猜着几分,明着是查看邪珠碎片有无异常,实则不过是为了提防自己罢了。

    白山岳笑了笑站起身来摇摇头,一脸毕恭毕敬:“也罢,仙君心系妖界,事事为妖界着想,我等也该配合才是,请吧宋公子。”

    说罢,二人便移步到了白狐一族的地宫。

    地宫位于麓城中部,上有冰川十里,左右乃清泉流经之地,四处正气凛然,至阴至阳日月可浴,是一处化起邪怨之气的绝佳之位。

    一座冰窑内,四处空无一物皆是冰墙雪地,窑中间有一八卦阵模样,正上方有一宝塔,而邪珠碎片就妥妥当当放在其中。

    暗黑色邪珠碎片,肉眼看上去与一般灵珠碎片并无异处,宋玄青站在一侧目不转睛的盯着凝视久时。

    “宋公子,邪珠碎片就于此处,并无半分异常变化,每日也正气灌溉,以求化怨积其灵气。”

    白山岳话音刚落,宋玄青便转过头来,一脸平静:“白君主有心了,见灵珠无恙我也可回去与仙君交代了。”

    “哈哈哈哈,也好。”白山岳笑了笑又继续道:“这邪珠无异,那也可放心了,这麓城天寒地冻风气阴冷,我已备了薄酒,宋公子不如我们就移步大堂,借一步说话如何?”

    “谢过白君主。”宋玄青微微点头,二人便离开了地宫。

    麓城内阁……

    “姐姐,姐姐!”

    白素月眉开眼笑,喜出望外的一路从城口直奔麓城内阁,内阁乃白狐一族的居所。

    内阁一方庭院内,满园红梅始盛,梅蕊挂着晶莹的宛如绒花一般的薄雪,一片雪白里点点红梅宛如烈焰,而院中有一红衣女子,手执双剑身姿绰越,裙袂飘逸动若狡兔,正练剑。

    一身鲜红纱衣薄似云霞,细腻雪肤若隐若现,一头黑丝盘踞脑后,眉眼宛如一汪淡水清冷得如烟似雾一般,两柄寒如冰芒的利剑在她手中游刃有余,似两条蛇影一般灵动。

    忽闻门口处传来一阵声音,随即便见一身粉色衣裙飘逸而来。

    见白素月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她也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拿着双剑在冰天雪地里挥舞着,只是漫不经心的问之:“找我何事如此匆忙?”

    “姐姐,白鹤族的长公子,宋玄青来咱们麓城了。”白素月气喘吁吁的说着,眉眼处皆是笑意和惊喜。

    两道白光如浮光掠影一闪而过,突然兀地停在了半空之中,双剑锋芒闪烁着锋利的剑芒,落在梅花旁侧,剑芒上还倒影着点点梅花的鲜红。

    “你说什么,白鹤族的长公子?”白霓衣眼神微微一亮,朝白素月反问着。

    “嗯。姐姐是真的,他现在就在大厅呢,姐姐要不要过去瞧瞧?”白素月那白净的脸上扬起笑意。

    “早闻这宋玄青武力高强,灵力皆在众族门派中出类拔萃,我倒要去看看,是徒有虚名还是实至名归。”白霓衣那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眉眼处,微微浮现一抹讥讽而好奇的笑意。

    只见她将手中的青霞双剑往半空轻轻一抛,转过身来看着白素月:“走吧,去会会这个传说中的宋长公子。”

    说完,只见她利落的伸出手去,青霞双剑稳稳当当便落她的玉手之中,无半分差毫。

    “好!”白素月喜气洋洋的模样,与白霓衣一同朝外走去。

    “姐姐你可不知,这宋公子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生得也是极其俊美的呢,可谓气宇轩昂气度不凡呢!看着倒像个温润的翩翩公子”白素月一边走着,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白霓衣面色如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心里却是欣奇得不行。

    传说宋玄青天资卓尔不群,尚有踔绝之能,品性高尚人如皓月十里,且是一武力高强的精明之才,不仅仅胆识过人年少时便能力超凡,在数十年前还曾大伤蜈蚣一族的君主将邪珠碎片追回,可谓立了一大功,关于他的传说在妖族各说风云。

    白霓衣自小天资聪颖,是一练武奇才,右时便能单挑众妖士,在她十八岁时便担任了白狐一族的将军,是众妖族来唯一一位女将军,能力过人一直独孤求败。

    白霓衣在此前也听说了许多关于宋玄青的传说,便对他早有耳闻,听到这消息自然是心中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得想与他过招过招。

    两人来到大厅门外,白素月那清脆的嗓音便传来:“爹爹,姐姐来了!”

    “爹爹!”白霓衣清淡的声音传来进来,朝白山岳微微据礼。

    一张精致而冷淡的脸,一身干净利索的华服,两把精美而凛冽的剑别在腰间,就如此陡然出现在宋玄青面前。

    宋玄青闻声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眼前这女子,一身鲜红色的纱衣落地,袖口处用黑色缎带缠了起来,纱裙下竟然穿着一双黑色靴子,眉眼清冷而带些锐气,一看便是个习武之人,与身旁穿着静淑纱裙的白素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白霓衣自然也是在打量他。

    见他一身轻盈而华贵的白色衣着,腰间束一水蓝色腰带上面吊了一个青色美玉,节骨分明的手握着一柄长剑,面若刀刻五官大气而眼神寡淡,倒是一副书生的儒雅模样。

    白山岳笑了笑,与他介绍着:“宋公子,这是小女霓衣,该是与你年纪相仿,同时也是我族要领,是我的左膀右臂。”说着又转身让白霓衣与他打招呼:“霓衣啊,这是白鹤族仙君的长公子。”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那吊眉处一颗红色眉心痣下,眼眸微凝,朝他行了一个便礼,又大大方方的道:“宋公子,我想我该是认识你的,今日一见,到像是如逢旧识。”

    说着微微一笑,宋玄青点头示意,又平静如水看着她:“我与白姑娘初次见面何来旧识一说,莫非姑娘曾见过我?”

    “哈哈哈,我虽与宋公子从未见过,但我可像是见过宋公子千百回了。”

    白霓衣又继续故作玄虚说着,见宋玄青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便又继续道:“当年宋公子单枪匹马孑然一身,大伤谢荣余孽拿回邪珠碎片一事,早在妖界传得妇孺皆知了,关于你的传说,我倒听了百余次,如今见到真人,心里还真是感慨良多。”

    白霓衣似笑非笑的说着,一张如寒冰雕琢的脸上,隐匿着的不屑与暗嘲,被宋玄青看得分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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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血邪珠之妖乱君怀介绍:
妖界五族各有一灵珠,不料灵珠被盗,被修炼成威力无比的赤血邪珠,男主肩负使命追回邪珠,途中救回一女童,邪珠被粉碎为碎片,想要将其碎片重组一同毁灭以保妖界安定,不料碎片还有一片,消失了数年的碎片竟然在女主体内,碎片存而女主存,碎片亡而女主亡,在爱情与苍生面前,男女主又该何去何从……赤血邪珠之妖乱君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赤血邪珠之妖乱君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赤血邪珠之妖乱君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