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号,请假
宝藏今天走了袁家界一圈,又是魅力湘西一圈,已经累瘫了……
是的,宝宝们应该猜到宝藏要说什么了……
宝藏要请假!
哈哈哈~
明天行程不累的话,准时更新~
么么哒~
晚安~
6.5 还要请假
宝藏又来请假了…
今天没想到去了天门山,然后又赶往凤凰,现在才在酒店坐下来…
明天!
明天一定更新!
等宝藏回去了有时间会加更回来~
么么哒~
啊,对了,天门山真的不错~
6.28号 请假
周末熬夜,今天请假,月底了最后休息一天。
明天晚上更新。
晚安啊宝宝们~
7.5 请假
对不住了,宝藏今天又要请假,实在是......码字的路上太多拦路虎了。
要陪着一到了晚上就只要妈妈的崽儿了......
抱歉了。
么~
大家也早点休息,晚安~
7.27 请个假
请个假,台风过后的疲倦~
7、29号请请假
emmm,就挺秃然的,请个假吧......
原本宝藏以为自己能完成更新,可是,说多了都是累,明天更新......
晚安啊......
第1章 她死了
承德宫正殿的灵堂中摆了一副棺材,上面堆满了绫罗绸缎,旁边挂满了白幡,棺材前面摆满了香蜡烛,中间一个大大火盆,里面堆满了香灰,还有好多燃着的香,风一吹,呛得不行。
一女子身穿妃嫔宫装,披散着头发坐在棺材上,晃荡着双腿,把玩着手中的头发,嘴角噙着冷笑,听着那些来给她哭灵的人的嘲讽和庆贺声。
“死了死了,她死了。”
“终于死了,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好日子朝我们招手呢。”
“要不说呢,祸害就该早点死。”
“可不是,我们的皇上也是深明大义,不让她成为皇后,不然的话她怕是更加得意,更要迫害我们了呢。”
“是啊......”
“不管怎么说,我们心底里高兴就是了,可别让人抓到把柄了,怎么说她曾经也是太子妃,当朝的德妃。”
“对对对。”
“......”
女子听着这些话,回想着她这一生,。
从遇到还是皇子的宋忪起,他对她的那浅浅一笑,说道,“姑娘可是在寻人?不知道我是不是姑娘寻找的那人?”
那时候的她竟然天真的以为,这话是为了搭讪,或者说是宋忪对她有别样心思。
现在想来这话实在是轻佻了些。
可她偏偏沉沦在那个笑容中,她总觉得那个笑容和小时候遇到那人的笑容相同,那样的治愈又温柔。
自此后,她收起了自己本身的性子,努力成为他口中喜欢的模样,端庄大方,稳重贤淑,无意得到先帝的夸赞,被指婚嫁给他的时候,她心中窃喜不已。
成了他的太子妃,她更是时时谨记自己的身份,朝着他喜欢的样子努力迈进,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是他成为皇帝,她作为太子妃本应属于她的皇后之位,她的堂姐坐上去了,而她只是四妃末尾的德妃。
德......还真是配得上这个称号呢。
只是她搞不懂为何这些她没有交集的诰命夫人,甚至是一些低位分的嫔妃,竟然会欣喜自己的丧命?
“你说德妃怎么就这么走了?总不能因为她的堂姐成了皇后,她只是妃嫔,就不甘心,然后不堪一击就自戕了?”
“你说她不甘心我还信,怎么可能不堪一击?”
“你是不是忘了她的《女规训》里可是写了,不随意自戕,要自强不息,怎么看也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人才是。”
“也是......哎,要我说,要是这德妃不做那什么女子典范,垂范百世,也没有那什么《女规训》,我觉得她还是一个可交的人。”
“得了吧,你因为她受到家中长辈荼害得还少吗?竟然想和她结交?!”
“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吗?”
“.....”
原本被呵斥下去的议论声又小声地入了叶嬉的耳。
恍然大悟地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些人,就因为她的规整和作为,竟连累其他的闺秀要因她为傲,学习和模仿她的一举一动。
她苦笑。
她们一定想不到那不是真实的自己,实际上的她也是性子跳脱,活泼外向的人,家中父母哥哥对她尤为宠爱。
只是......
那都是曾经罢了。
她看着承德宫内一片白色的景色,虽然殿内跪满了人,可她还是觉得空荡寂寥。
她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外面的阳光,这点儿皇上应该下朝了才是,怎么还不来她的承德宫呢?
那些夫人们一早都来了,一夜过去,皇上没来,这半晌又快过去了,皇上还是没来。
“皇后驾到。”一道声音响起,整个殿内安静下来,不管是跪着的还是挨着坐一起哭着的,都朝着承德宫宫门口跪了过去。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众人整齐地请安,“见过皇后娘娘。”
“不用管本宫,你们该如何就如何,本宫只是来给德妃上最后的一炷香。”一身正红宫装的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对众人说道。
“谢皇后娘娘。”
奴才们依旧跪着,只有那些诰命夫人们才被搀扶了起来,当她们看到皇后装扮的时候,相互看了看。
心里涌上同一个想法:皇后......是不是太隆重了些?
叶嬉看过去,好家伙......这穿得比平时她们去请安还庄重,很难让叶嬉觉得她不是来炫耀和彰显自己地位的。
“还是皇后娘娘对德妃心怀感恩,还纡尊降贵的来给德妃上香。”说话的是皇后娘家的嫂子,皇后扫了一眼她,笑笑没接话。
叶嬉冷笑一声,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这皇后娘娘还天天给她请安呢,现在都成了纡尊降贵了,说出来还真是可笑,风水轮流转说的就是如今的她了吧?
说话间,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已经把香给点好了,恭敬地递给皇后。
皇后接过香,一步一步地走向棺材,总管太监已经将周边的人清退了,留下来的都是皇后身边的亲信。
“知道吗?皇上喜欢的一直都是妩媚妖娆,多姿性感的女子,而如今你这样的模样是他最厌恶的。”皇后说地很轻。
叶嬉晃荡的腿一顿,目光灼灼地盯着皇后,死了还能听到这些事儿?该不该高兴呢?
“本宫特地来告诉你,因为你死了大家都高兴得很,连皇上昨夜用膳都多吃了一些,宿在本宫宫里的皇上,昨夜可是精力旺盛,害得本宫今儿都起晚了……不过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死了。”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朝会过后,本宫的父亲会继承侯府的爵位,而你们二房的人就要消失了。”说完,皇后回头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想来圣旨已经到了叶府,皇上的人也已经动手了。”
“要不说老天还是开眼的呢,什么天下女子的表率啦,什么闺阁中的典范啦,你不知道……这些是荣誉也是枷锁,争斗了这么久,油盐不进做事滴水不露的你,可不还是死了吗?”皇后嘴角带着笑容,说起这个心情颇好。
叶嬉脸上显而易见的愤怒,飘向皇后叶如眉的面前,盯着她得意的脸,伸手就要去抓。
第2章 意外之喜
却不想,被正好照进来的太阳晒到,叶嬉‘啊’了一声缩回手,一脸的痛苦。
她忘记了,她如今只是一缕魂魄,最怕的就应该是这阳光。
退回到棺材旁,手臂上灼热感一阵阵地传来。
皇后全然不知这些,拿着香的手晃了晃,端地有些软了,“算了,多的话现在说都没意义了,反正都没了,以后这皇宫内本宫才是主人,皇上……只会是本宫一人的,至于叶府自然也是本宫父亲的天下。”
“叶府从此后便只有有侯位的大房,还有那不争气被迁出了京城的三房,至于二房......就永久消失了,你的死亡就是终结了。”
说完,皇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总管太监,后者忙上前接过香,然后插到棺材前硕大的盆中,跟在皇后的身后,走出殿内。
“众位夫人若是有身子不适,或是府中忙不过来,脱不开身的,只管派人到凤栖宫来告诉本宫,本宫定会妥善安排。”皇后端着笑容,话语中无不体现了亲切和关心。
众夫人都是当家主母,都是人精儿,瞬间便明白了皇后话外之音,既然皇后都发话了,她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皇后走后,不到一个时辰承德宫内的诰命夫人们就走的七七八八了,唯一剩下来的,都是闺中和德妃交好的夫人。
她们叹了叹气,德妃……也是作茧自缚。
皇上……非良人。
叶嬉就这样挨着棺材等到了天黑,她在等皇上,等他的解释,等他来告诉自己白日里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许久都等不到人,她不再等,伴随着月光到了勤政殿,飘了一圈没见到皇帝,后殿也没有。
突然听到,“皇上去皇后娘娘宫里了,你们该当值的继续当值,不用当值的早点回去歇息吧。”
是勤政殿副总管的声音,叶嬉记得。
原来皇帝在叶如媚那边,行,正好她想听听看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凤栖宫的寝殿内,帝后两人相拥着,正说着掏心窝子的话呢。
“皇上用德妃的死,逼得皇叔回京,可做好万全的准备了?”皇后把玩着皇帝身前的头发,眼底溢满了柔情,眉眼间全是魅惑。
“媚儿放心,朕这次定要他有来无回,归政于朕。”皇帝眼底划过一丝狠厉,转瞬即逝,“届时,还需要媚儿配合,将他引到承德宫。”
“臣妾做事何时让皇上失望过?”皇后笑得更加得意。
不管是帮着让叶嬉成为天下女子典范,还是帮着皇帝将叶嬉设计躺在如今的棺材中,她从未让皇帝失望过。
是以,她能凭借外貌性情,还有自己的机智站队,叶府大房的支持,从太子侧妃成了如今母仪天下的皇后。
“是,朕的媚儿最是厉害。”皇帝伸手在皇后的身前抓了一把。
皇后娇笑一声。
“可是......皇上,德妃一家真的?”叶如眉细眉轻蹙。
“他们已经去给德妃作伴了,有了他们卖国的罪证,想要拿下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地事情?此事还需要等皇叔回来,只要他去了承德宫,朕就能说叶府二房叛国是皇叔一手策划。”皇帝脸上出现狠戾神色,“到时候,朕就能成真正的掌权之人,万人之上!”
叶嬉震惊!
皇上竟然藏着这样的心思,为了拉皇叔下马,让她作饵,以叶府二房为杆,这心思还真是让她意外。
“皇上如此机智又严谨的计划,一定会完成的,到时候皇上就能自己掌权,不用再看皇叔的眼色行事。”叶如媚夸着皇帝。
皇叔可是辅助着眼前这个皇帝从太子成为皇帝的人,当初若是没有皇叔的坚持和鼎力相助,这太子之位怕是早就易主了。
哪儿还有他的今天?!
叶嬉再也看不下去,飘着离开了凤栖宫。
突然,她想去叶府看看,也不知道她的家人是否真的如叶如媚所说,已经......
思绪间,她已经出了皇宫。
叶嬉很快地来到了叶府,怔怔地看着叶府的牌匾已经换成了侯府的牌匾,还真是尊贵啊,就是不知道叶冶公能保住这个尊荣多久?
大房的书房中,叶冶公坐在案桌前,不知道再看着什么发笑,书房内一人都没有,叶嬉凑过去一看。
原来案桌上摆放着的正是他封侯的圣旨,还有......皇帝给他的密信。
让他里应外合除掉自己父亲,除掉他亲弟弟,皇帝就许诺他侯位,还答应让叶如媚成为皇后的密信!
叶嬉瞳孔放大,这些都刺激着她的感官,一向看着和善的大伯,竟然包藏着这样的祸心。
她怒气攻心,伸出手就朝叶冶公重重地挥去,可右手却穿过叶冶公的身体,他依旧在得意的笑着,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叶府大房的人都是刽子手,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叶嬉愤恨地盯着叶冶公,直到他心满意足了,将东西稳稳当当地藏好,才离开了书房。
她看向那个暗格,眼神悠悠。
......
随后,她去了他们二房曾经居住的地方,已经没了任何的生息。
如今的她已经是一缕孤魂,若是她的父母亲和哥哥也……为何,她见不到他们?
她看着曾经和哥哥打闹过的地方,看着父亲曾经教她读书习字的案桌,看着母亲给她梳发裁衣的卧房。
捏紧了拳头,猩红着双眼,忽然一阵风袭来,她的发被轻轻吹起,露出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庞,太过白皙的肤色让她看起来有些吓人,幸好没有人能看得见她。
过了许久,叶嬉慢慢平静下来。
对了。
皇叔。
那个手握朝政大权,皇帝也只能俯首称耳的皇叔,如今能帮她的只有他了,皇帝不说了要将他引回皇城?
她就利用他!
此时的叶嬉已经忽略了皇帝所说的,是利用她的死来设计皇叔的事情了,她一心想要绊倒皇帝等人,没有深入地想过一字一句都是有它自己的深意。
这般想着她已经身体力行的飘到了圣暿王府,王府外一个人都没有,就两个高悬的灯笼在风中晃荡着。
第3章 一切都不是巧合
圣暿王府因为皇叔的出征,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此次出征只是一群小小的山匪,叶嬉一直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小事也值得皇叔亲自上阵,只是......到底隔了辈分,她也不方便过问太多。
入了圣暿王府,里面的布置极为精简,只是守卫及其的严格,要不是她是个魂魄,无所顾忌,哪儿能在圣暿王府这样随意?像是逛园子一般......
可皇叔不在府内,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能等。
她找到王府内正中间,也是守卫最森严的一个院子,想必这便是皇叔的居所,穿门而入,她愣住了。
这......装饰怎么似曾相识?
想了许久......她想起来了,是她还未出阁的时候,她闺阁中的摆设装扮。
皇叔的寝殿怎么会和她的屋子相同?
左右晃荡了一圈,她在内室的一个书桌上,看到一副正展开的画,出于好奇凑上前去......是她!
这画上的是她没错......蹲在小溪旁的她正伸手探向溪水,转头开怀大笑的样子。
可是,她和皇叔没有过交集才对啊?每次见面最多也就是止于礼节和辈分,更何况这画中的情景更是她改变之后,难得露出真性情的样子。
这些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了。
晃了一圈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她决定等皇叔回来。
子时到来,一天里阴气最重的时候,夜色渐渐地更深了,叶嬉双手环抱着趴在桌子上,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茶壶。
没想到......她竟然碰到了茶壶,实实在在地感知到了茶壶地存在。
大喜过望。
迅速地跑到书桌前,熟练地磨墨,拿起毛笔和宣纸,在上面将叶冶公的事情写到了宣纸上。
刚写完......手中的笔划落,她着急地又想去拿起毛笔,却已经接触不到实物,她抬起头看了看......子时过了。
叶嬉无奈,看到宣纸上的内容,只有叶府大房的罪行,至于皇帝......她眼神一暗,只能抱希望皇叔能因为叶冶公的事情,查一查皇帝,哪怕不能将他拉下皇位,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叶嬉竟然坐在书桌前睡着了。
一夜过去,天开始大亮了。
叶嬉在寝殿内小心翼翼地躲着,不让阳光照到自己,以免被灼伤,昨日手臂上被灼伤地地方还隐隐作痛呢。
不负所望,皇叔竟在午膳前便回府了。
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玉冠高束起的长发,皇叔浑身散发着戾气,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让叶嬉浑身一震,可她也没有忽略他身上风尘仆仆地气息,他好像是急忙赶回来的。
此时地她都忘了自己是魂魄,不自觉地喊了一声,“皇叔。”
皇叔脚步一顿,片刻继续走着,直到在桌前的凳子坐下,犀利地开口问他身后跟着的侍卫,“怎么回事?”
叶嬉在隔壁的书桌前都觉得不寒而栗,皇叔身上的杀伐之气当真是骇人。
“皇帝让皇后在承德宫设下陷阱,想利用娘娘的死将主子引过去,然后将主子一举歼灭。”暗卫长禀报。
皇叔沉默不语,冷冷地盯着他,暗卫长冷汗涔涔后脊发凉,“娘娘是被皇后害死的,是受了皇帝的旨意,昨日白天叶府二房也被处死,大房成了侯位的接班人,三房被赶出了京城。”
“承德宫内的人不都是本王的人?还让人死了?”
暗卫长,“......”
他也不想,真的,他发誓。
“查的怎么样了?不会这点儿小事还要本王吩咐吧?”皇叔手指敲击着桌面,心中想的却是那个女子。
“属下得知娘娘殁了的消息起就已经派人去收集信息和证据了,是皇帝暗中培养的吴将军,之前在前线将军事图卖给了敌方,把此事嫁祸给了叶府二房,落了个抄家灭门的罪,而检举他们的人正是叶府大房,皇帝依此让大房继承了侯府。”
“他最后目的为何?”皇叔手指停下,敲击声戛然而止,一下问中事情重点。
“让他们把卖军事图的主谋,设计为主子。”
“倒是好计谋,卖国可不是小事,纵然本王是摄政王,也逃脱不了罪责。”皇叔夸赞着,暗卫长却听出了玄外之音。
“阿嬉如何死的?”
暗卫长一愣,他都将话题引开了却还是逃不过,低下头轻声回答,“还未查出来,娘娘身边亲近的人全都死了,无一活口,活下来的都是些末等伺候的人。”
皇叔脸色沉了下来。
“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暗卫长感受到主子散发出来的杀意,跪了下去。
良久。
皇叔沉静下来,“既然证据已经收集好了,就去办吧,另外把先帝留给本王东西拿出来。”
“那圣旨可是先帝留给您保命的东西,主子这时候拿出来做甚?”暗卫长一脸的疑惑,想也没想的就问出来了。
“本王做事还要和你交代不成?”
“属下这就去。”
“传本王的令,让众大臣在太和门候着,他那些背地里的爪牙和小动作,证据都准备好,另外,去将宗正家的那个混小子也给本王抓到太和门。”
“是。”
......
等人离开后,皇叔站起身走向书桌,叶嬉急忙侧身让他过去,希望他能看到桌上自己留下来的证据。
皇叔看到书桌上的画被挪了位置,可他顾不上,因为他看到一旁的宣纸上熟悉的字迹。
“阿嬉,是你吗?”他侧过脸来,柔声细语地问道。
叶嬉被吓了一跳,他看得到自己?
“当初疯癫和尚看我将屋子设计成你闺房的模样,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聚阴气挺好,如人随行’,难道是这个原因让你出现在我身边了吗?”皇叔说着说着有些黯然伤神。
他不想也不愿是以这样的方式让阿嬉在身旁。
烛火摇曳,叶嬉感受到身边人的悲伤,那是一种极致地悲痛,也是叶嬉死后第一次感受到有人会因为她的离世,而这般痛苦。
可她想不通,一向没有交集的皇叔,为何会这般?
皇叔收拾好心情,从衣柜深处拿出一把深紫色油纸伞。
第4章 动手
皇叔撑着伞走出房门,叶嬉见伞下晒不到阳光,且皇叔所站的地方好像是特意在等她一般,不再多想,身体力行地跟了上去。
耳边的鬓发无声地动了动,皇叔转过脸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右手边,可他想起曾经疯颠和尚告诉他的,‘若是有一日她不在了,记得,在阳光下撑起那把属于她的油纸伞’。
此时,他总觉得她在他的身边。
他咧开嘴朝右边笑了笑,“阿嬉,走吧。”
叶嬉脸都僵硬了,这人......这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皇叔,还有刚刚那个笑容,那温柔的语气,都冲击着她的感官。
容不得她多想,皇叔已经撑着伞走了出去,她急忙将自己护着在伞下,此时若是她抬头看看就能看到,这伞全遮在了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都牢牢护住。
......
勤政殿的皇帝没有等到皇叔去承德宫的消息,反而身旁的总管太监神色慌乱地来禀报,“皇上,圣暿王......圣暿王将皇后捆了,现在在太和门等着。”
“什么?”
宋忪来不及震惊,急匆匆地往太和门去了,一路上一直想着皇叔怎么会没去承德宫,皇后又怎么会被绑了?为何要选在太和门?
满脑子的疑问。
.....
皇帝到太和门的时候,宋司卓已经站在高位,撑着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过是出去剿匪几日,皇帝的胆子就练就出来了。”宋司卓盯着皇帝。
众大臣行礼问安,随后便是沉默不语,被绑起来已经衣衫凌乱跪着的皇后,怎么看这件事儿都不简单.
“皇叔说的什么话。”皇帝心里打鼓却强颜欢笑,“侄子都是按照皇叔平日里的方式处理,还是皇叔教导有方。”
不管怎么样,奉承总没错。
宋司卓冷冷一笑,“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你啊,宋忪。”
皇帝,“......”
一下子被叫了名讳,心中更加慌乱,不经意地看了看旁边的某人。
“王爷就算是先帝亲授的摄政大臣,但皇上毕竟是九五至尊,王爷怎么能直呼皇上的名讳呢?”一大臣站出来指出宋司卓的漏洞。
后者看着虽然害怕却依然强作镇定低头说话的人,“礼部侍郎?”
“是微臣。”
“这礼部虽然不是最挣钱的,油水最多的,可你......却丝毫不比他们差啊。”宋司卓话落。
关于那位大人贪赃枉法的证据就给摆了出来,在大臣中一一传看了起来,一时间脸色各异。
“你们还有要说的吗?”他以前能对这些睁只眼闭只眼,全是因为叶嬉是皇帝的人,他动皇帝意味着叶嬉也会受到创伤,他不愿。
如今却是不同了。
“皇上即使有什么不对,王爷大可以教导,行使摄政王的权利,可如今这般......待皇上收回皇权时,还有什么尊严?拿什么震慑万众臣民?”
现在站出来的武将,宋司卓等的就是他。
一文一武,两个人暗中早就投靠了皇帝。
“那按照吴将军的意思,将我朝边境的军事地图给到敌军首领,这样叛国的行为,如何?”宋司卓淡淡地反驳。
被点名的吴将军脸色一变,“末将不知王爷这话是何意。”
其余臣子自然也是大惊失色,圣暿王一定是在同他们开玩笑吧?这么明显的意有所指,再笨也能听出来了。
皇叔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给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将叶冶公捆了上来,那神色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看着圣暿王的侍卫将他藏好的证据拿出来,他怎么能不怕?怎么能不慌?
如今看到这样的阵仗也知道,他完了,他女儿这个皇后完了,连皇帝也完了。
侍卫将新一份证据给到臣子们的手上传阅,一时间大家看他的眼色就变了。
皇帝也傻眼了,此时那些证据还没有经过他的眼,不清楚什么状况才是最恐惧的。
皇后也跟着慌了。
要是皇帝废了,她就成了废后,她还没有享受够荣华富贵呢,皇后的威风还没有逞够,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没了呢?
“呜呜呜......”她扭动着身子,不断地挣扎想要说话,可身边的人看都不看她一眼,但等她一动作脖子处就传来刀剑冰冷的温度。
吓得她不敢再吭声了。
“这些证据你们可看清了?如此这般的人,可还能做帝王?供万人敬仰?”皇叔冷冽地声音响起,众大臣都低下头。
伙同臣子陷害忠良,为了夺权不惜将军事图给了敌军,这样的君他们可不敢跟随,也不相信他能治理好本国。
叶嬉看着一直顺势局势,她感慨皇叔运筹帷幄的同时,也反思怎么会对皇帝这样的人心怀欢喜,吴将军和礼部侍郎的所作所为,后面怎么可能没有皇帝的手笔?
不过是借他们的手,行自己的便利,为自己接手朝政大权做准备而已。
“既然都无话可说,将先帝的圣旨拿出来吧。”
暗卫长拱手一礼,然后从袖中取出圣旨,众人跪了下去,皇帝也没有例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叶府二房女,贤良淑德人品贵重,待新帝登基需将其封后,若不遵,可废其皇位另立储君,圣暿王仍为摄政王,掌军政大权,待新帝长成方能交予权利,钦此。”暗卫长念完将圣旨递到内阁大学士的手中,让其检验真伪。
皇帝紧张的看着大学士的神情,虽然他想反驳这个遗旨,但是他清楚地记得先帝在离世之前,当着重臣面前给了圣暿王一道并未公开的圣旨。
宋司卓盯着一声不吭地皇帝,心中冷哼,废物。
就这样的胆量也敢和自己作对。
大学士和一众内阁大臣检验结束,确定此遗诏为先帝亲笔,且上面有先帝的私印。
皇帝不可置信地望向宋司卓的方向,“当日朕将叶嬉封为德妃时,皇叔并没有将此份遗旨公诸于众,为何今日却又拿出这份遗诏?难不成是皇叔有什么不为人知的.....”
众大臣听着皇帝未说完的话,自然知道后面是什么,皇室的争斗他们臣子无法插话。
第5章 因
“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倒是不少。”宋司卓懒得多话,大手一挥,侍卫将才从叶府那边搜来的证据呈了上来。
“你们面前的这位若是能好好待德妃,将这些心思用在朝政之上,少些歪门邪道的想法,本王也不会有这想法,哪怕他想要本王的命,只要他是一位好帝王,本王也愿意将命给他,但是你......”宋司卓指向皇帝,冷冷地吐出,“......不配。”
“大家也都看到了,本王也是遵循先帝的遗旨做事,本王让宋鄣继承大统大家有意见吗?”宋司卓一句话就将事情定下了。
众人只能应是。
“叶冶公交给刑部处理,皇帝交给宗正处理,至于皇后......既然名不副实就给德妃陪葬吧。”宋司卓看向远方。
叶嬉顺着他的眼神望出去,什么都没有啊。
......
宫里虽然大洗盘,并不影响正常运行,宋鄣已经入住皇宫,内心里已经将宋司卓给骂了无数遍。
明明他可以只做一个纨绔世子,现在好了。
自由没了,规矩有了。
老子也变成了孙子,在他面前俯首称臣了。
他真的是头疼死了。
......
是夜。
宋司卓坐在卧房的书桌前,看着面前的画和宣纸上的东西发呆,这宣纸上的东西让他心中有股莫名的感觉。
叶嬉飘到他的对面,看着他认真又温柔的神情,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
不知不觉又快到子时。
当她看到一旁那把深紫色油纸伞的时候,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伞......怎么这么眼熟?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在乞巧节的时候,自己做过类似的伞给宋忪。
难道?
思及此她飘到伞的旁边,当她的眼神看到伞柄的细微处那个小小的‘嬉’字的时候,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
这真的是自己动手做的那把伞!
可是她明明送到宋忪的手里了,怎么会到了皇叔的手中?
正巧,宋司卓的目光挪到这把伞上,拿起伞呢喃,“你亲手做的伞,被他无情的扔到了一旁,若是你早知他对你不是真心,你是否还会这样扑身进去?”
他的手在伞上来回摩擦,“若是我早些向你表明心迹,你......”
突然,叶嬉虚幻的身影开始变实,就这么突兀地站在了宋司卓的身旁,叶嬉愣住了,而被她的影子挡住的宋司卓转头看到她的时候,也愣住了。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你......”
“你......”
“你先说......”
“你说......”
两人都笑了,一个释然,一个坦然。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此时的宋司卓垂下来的手,手心全是汗,心里紧张。
他能运筹帷幄,也足智多谋,面对敌军亦是骁勇善战毫不畏惧,可此时的他如一个毛头小子,羞涩又拘谨。
“听到了。”反观叶嬉倒是坦然了许多。
许多东西一旦看开,人的眼界和心境就会变得全然不同,一如现在的叶嬉。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宋司卓迫切的想要知道叶嬉的想法。
叶嬉捂嘴笑了,用着轻松又揶揄地语气,“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孤魂,我的想法重要吗?”
“重要,很重要。”宋司卓此时格外的执着。
叶嬉愣住了。
“很难回答吗?”
“倒也不是。”
“那你是怎么想的?”宋司卓直勾勾地盯着叶嬉,等着她的回答。
叶嬉低下头想了想,“皇叔,我一直很敬重你,你是个好臣子也做好了一个摄政王应该做的,只是......”
从‘皇叔’两字开始时候,宋司卓的心就开始往下坠,眼神开始低垂。
不等叶嬉说完,宋司卓突然走开,到了衣柜前在里面翻了起来。
叶嬉暗自后悔,是不是自己说话太过分,说的太重了?才导致他做出这样......反常又没有理智的事情来?
那头宋司卓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深紫色的油纸伞,脚步急促地回到叶嬉的身边,“这个,你可还记得?”
叶嬉盯着那把伞,伞柄处地流苏她记得。
“这......这是......你从哪里来的?”叶嬉抢过那把伞,眼中溢满了柔情,不断地抚摸着它。
这伞和叶嬉做的相差无几,颜色形状都相同,不同的是叶嬉做的伞,在伞柄处加了她的‘嬉’字,而她现在手中的这把伞,伞柄处地淡金色的流苏。
“这是我的。”宋司卓肯定地回答,他从她的行动中看到了期望,他想......她是在乎的吧?
“你的?”叶嬉疑惑。
宋司卓点头。
“那个寺庙,是你,不是宋忪?”叶嬉此话一出,虽然是在问宋司卓,可也带有肯定的成分。
“是,是我。”
叶嬉听到肯定的回答,脑子里‘轰’地一声然后一片空白。
“所以,我这些年做的改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大错特错了是吗?”叶嬉红着眼看着眼前承认了一切的人。
“这么多年,你就看着我被宋忪耍地团团转,躲在背后看我笑话,还让我的家人也陪葬了进去,是吗?”一行清泪落下。
此时地叶嬉已经口不择言。
“对不起......我......”宋司卓见到叶嬉一哭,心底更慌,手足无措地想要替她抹去眼泪,可到底还是忍住了,“你家人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也没想到宋忪敢突然发难,对你们出手。”
“我也没有笑话你,我满心眼都是你,心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看你笑话呢?”
“宋忪向我保证过,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是把他当成了我,也不知道你竟然是为了报恩,才开始接近他,讨好他。”
“等我知道的时候,你们已经成婚,你成了他的太子妃,我......我看着你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不敢去打扰你,也不敢再去戳穿这件事,只能在背后保护你。”
“对不起,我已经不敢奢望你能接纳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一向强势尊贵又说一不二的铮铮汉子摄政王,此时卑微又讨好,眼神中带着祈求看向叶嬉。
“都怪你!”叶嬉朝他大吼,“都怪你......全怪你。”
第6章 疯颠和尚
然后......冲进了宋司卓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都怪你让我爱错了人!”
宋司卓僵硬着身子,双手悬在半空中,脸上全是错愕神情,旋即大喜用力抱住叶嬉,轻声呢喃着,“阿嬉,阿嬉......”
不等叶嬉和宋司卓再说什么,辰时过,叶嬉身体开始虚幻,瞬间消失。
宋司卓的怀中一下子失去了温度和真实感,怀抱的动作僵住了,“阿嬉,你在哪儿?”
叶嬉伸出手摸向宋司卓的脸,果不其然,她又回到魂魄的状态了。
无奈苦笑。
“阿嬉,你等我。”宋司卓捏紧了拳头,走到外室,“来人。”
“主子。”暗卫长章绍躬身抱拳。
“去把疯颠和尚给本王抓来。”
“是。”
宋司卓侧过脸看向方才叶嬉站的位置,伸出手,“阿嬉,你在这儿吗?”
“放心,等疯颠和尚来了,你就有救了。”宋司卓满脸的坚定。
这一夜和衣躺在床上的宋司卓睡不着,撑着下巴坐在书桌旁的叶嬉也睡不着,看着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宋司卓,突然她觉得好像皇叔这个人蛮有意思的,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放佛感受到了叶嬉的注视,宋司卓翻身过来看向叶嬉的方向。
叶嬉一个机灵,收起笑容,有种被抓包的无措感。
相比起叶嬉来,宋司卓更不自在一些,本来以为表明了心迹,让心上人知道真相,眼看着就能获得回应了,结果......
这人说消失就消失了。
搁谁心里都郁结于心不是?
“阿嬉,你想不想见一见宋忪?”宋司卓目光灼灼地盯书桌的方向,虽然他也不确定叶嬉是否在那个方向。
宋忪?
叶嬉坐直了身子,想着这个问题。
“是我想多了,你如今怎么还能和他面对面对质呢?”宋司卓嘲笑自己,“更何况,我不想你们再见面了。”
叶嬉怔愣。
这皇叔还是这样多变的性格吗?
在她的记忆中,他应该是沉默寡言,一语千金,冷漠孤傲的性子,这也是许多闺秀虽然心仪他,却望而却步的原因。
可现在,她竟然看到了这么多面的皇叔,叶嬉感觉都能够她吹嘘一辈子了。
不过。
她这辈子已经结束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来世,一定让她先遇到皇叔,不再认错人,这样......她,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你会不会冷啊?要不要我让人把屋子弄的暖和一点?”
“没人陪你说话,你会不会觉得无聊啊?”
“你说,若是你还活着,也知道我就是那人了,你会不会来我的身边?叶如媚和宋忪我都让人把他们抓进府里的地牢了,待时机成熟了,我再替你报仇,好不好?”
“你想让他们怎么死?”
“对了,叶府......我已经给新帝传话了,给你父亲他们平反,至于大房......我想了想,还是用他们的血,才能祭奠和慰藉已世的他们。”
“你觉得呢?”
“你睡着了吗?”
“......”
叶嬉真的在宋司卓的碎碎念中,趴在桌子山睡着了。
宋司卓看着摇曳的烛火,久久无法入睡,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会说这样多的话,哪怕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也甘之如饴。
......
第二日。
阳光初升时叶嬉就醒了,几日过去,她已经习惯了白日和夜晚。
等意识清醒看向床榻位置,早就空荡荡了,站起身走出卧房,外室桌上摆满了早膳,叶嬉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也太有诱惑力了。
“来人,将这些东西撤下去。”
不等叶嬉欣喜,一道冷冽地声音传来,是皇叔。
王府下人见主子生气,手脚麻利地撤下桌子上热气腾腾地没事,叶嬉一脸急切地小跑上前,“等等啊,别撤下去啊,我还没吃呢......”
凑近了才听到坐在主位上的宋司卓呢喃,“阿嬉这些东西都吃不到,准备这些玩意儿有何用?”
叶嬉,“......”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
这些东西都是看得着,摸不着,更加吃不到。
不是给她的贡品,怎么吃?
思及此,叶嬉都快哭了,那些一盘盘撤下去的早膳,真的很香也很可口的样子,它们都在朝她招手,等着她去一口一口吃掉它们......
“主子,疯癫和尚已经在正厅内了,主子可要现在过去见见?”章绍从屋外进来禀报。
宋司卓看了过去,脸色稍霁,“走。”
随手拿起那把深紫色油纸伞,叶嬉明白这是让她跟着一起,她很自觉地走到伞下,宋司卓感受到一股微风袭来,笑笑。
他知道,一定是叶嬉来了。
......
王府正厅内,一身破旧和尚服,手里正拿着果子酒轻轻抿了一口,发出了一声感慨。
“早就知道你要找我来,呐......我自己送上门来了。”疯颠和尚放下酒杯,熟稔地和宋司卓打招呼,转头的瞬间眼神一暗,“哟,德妃也在?”
叶嬉,“......”
“你看得到?”宋司卓脸色变换,四下看了看,想要找到叶嬉的影子。
“我看的到很稀奇吗?”疯颠和尚说的云淡风轻,可宋司卓却变得有些紧张,“你......”
叶嬉从疯颠和尚看过来的眼神确定了,这和尚是能看到她了。
“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的话吗?”疯颠和尚又端起酒抿了抿。
“记得。”宋司卓回答地很轻,好似深怕吓到身旁的人儿,“你说若是某天她不在了,我却能感受到她存在的时候,就一定要撑着这把伞。”
“还算不错。”疯颠和尚点头。
“这伞本是属于她的,用了心思做出来的东西,带着灵性,你房间内的阴气重,虽然现在能让你们短暂面对面,但是人鬼殊途,时日一长你的阳气会被她的阴气所累。”
“况且,她一魂魄在阳界逗留太久,只会让她无法投胎转世,成为孤魂野鬼。”
疯颠和尚淡定地说完,又满足地喝了一大口果子酒。
宋司卓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叶嬉更甚。
“你有办法的吧?!”宋司卓收起油纸伞,直勾勾地看着疯颠和尚。
方才他的所作所为,他已经确定过他有办法了。
第7章 废帝
“办法嘛有倒是有,可是救她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呢?”疯颠和尚放下小酒葫芦,似笑非笑地望着宋司卓。
“你想要什么?”宋司卓眼神一暗,“只要你能救她,本王能做得到的,都可以满足你。”
“不行!”叶嬉急忙阻止。
“嘿嘿,她说不行呢。”疯颠和尚笑眯眯地指了指宋司卓的身旁。
叶嬉,“......”
“这件事我说了算。”宋司卓瞥了眼什么都没有的身旁,声音笃定。
“行,那就劳烦王爷给我立个字据,也算是个凭证,等我想到了,再来找王爷,如何?”疯颠和尚依旧笑着,可叶嬉总觉得这笑容里带着算计,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意味。
“好。”
“后面的话德妃娘娘就不方便听了,睡一觉吧。”疯颠和尚对叶嬉说着。
不等叶嬉拒绝,她竟然真的如他所说,睡着了。
……
“你去准备准备,待到了头七那日,用小皇帝的血让她重生。”疯颠和尚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宋司卓却看不见的叶嬉。
“可需要我做什么?”宋司卓脸色急切。
“不用,此术法会有反噬,若是你来,我怕出现什么意外。”疯颠和尚摆摆手拒绝了宋司卓的话,他明白他心里的急切,想要为叶嬉做点什么,可也不能用自己来做赌注不是?
“没关系,只要能帮到她,我做什么都可以。”宋司卓异常的坚持。
既然要让叶嬉重生,他希望她的新生和他有关,而不是再像这一世,他们只能隔着辈分,连他心底一直藏着的秘密,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你......是认真的?”疯颠和尚终于正视眼前的人。
宋司卓重重的点头。
“行,那就不用准备什么了,等她头七吧,记得把这世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别出现什么麻烦事。”疯颠和尚说着便出了房门。
虽然说的轻松,但是对于疯颠和尚来说,事情很重大。
这是有违天道的事情。
若不是......
罢了,那些过往就不提了。
......
是夜,叶嬉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
“她醒了。”疯颠和尚的话传来,叶嬉猛地坐起来,渐渐回笼的记忆袭来,她还是觉得自己脑子晕乎乎的。
“阿嬉,我带你去见见宋忪他们吧。”宋司卓看向床榻,温柔的问道。
叶嬉却看向疯颠和尚。
现在不到辰时,她和宋司卓没办法直接交流,只能依托疯颠和尚这个中间人了,“你告诉他,我跟他去。”
“她说行。”
叶嬉,“......”
她明明说的是七八个字,怎么到了他口中就成了‘行’这一个字了呢?
......
她跟在宋司卓的身边来到王府内的地牢,里面有宗正给宋司卓送来的人,废帝宋忪。
“你不该动她。”宋司卓看向废帝宋忪。
“呵......我当皇叔有多能耐,不也没护住叶嬉?有她作陪,我死了也值了。”宋忪冷笑,心底却后悔不迭。
到底傲气在,不愿意认输。
“是啊,是我无能,没有护住她。”宋司卓瞬间黯然神伤,周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叶嬉抬起手想要拍拍他示意安慰,可手穿透了他的身子,她叹了口气垂下手来,继续聆听着。
“她也是蠢的,竟然以为当初在山匪手中将她救出来的人是我,因为我一句话就信了我,就因为那把破伞。”
“谁稀罕她做的东西?恐怕只有皇叔你了。”
“你说说,我不就随口一说,喜欢端庄大方,稳重贤淑的,她还真就将自己的性子全部收起来,她也不想想,朕是太子是储君,难不成要说朕喜欢妖娆多姿妩媚无双的?”
“只是......皇叔,你何苦要苦恋着她呢?”
“你有权有势,想要什么女子没有?你看看她,她心中可有一点你的位置?”
“没有,一点都没有,她的心已经被我填的满满当当,再也挤不出一丝一毫来装下你,真是可怜呢。”宋忪脸上全是怜悯。
宋司卓算是听出来了,他是在用这样的话来恶心自己,给自己添堵。
果然是个废物。
“本王是不是可怜用不着你来费心了,你现在只需要等着,最好祈祷自己还有能让我利用的,不然......你随时都会丧命。”
“不对,是生不如死。”宋司卓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敢!”宋忪没想到他都这样说了,对面的人还能不为所动,“朕可是皇帝,这天下都是朕的,你要是敢对我动手,不会有好下场的。”
叶嬉听到这些话,内心里的怒火已经全部被点燃。
被欺骗,被利用,把她当成傻子一般戏弄,可宋忪却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引以为傲。
她到底是瞎了什么眼,做了什么孽,被猪油给蒙了心,才会做出这些蠢事情来?!
“我向来尊重阿嬉的想法。”宋司卓背过身去,“不管是她将把你认作我,要嫁于你,还是她为你做的那些改变,我从未想过要拆穿。”
“我想的愿的不过是她开心便好,如此便够了。”
宋司卓的话只让宋忪觉得他愚不可及,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到这样。
连他对他的羞辱,他都能系数咽下去。
宋忪以为宋司卓这次来,应该不是这样简单两句,可宋司卓愣是没再多说什么,侧过脸的温柔,然后就离开了。
......
回到卧房,疯颠和尚已经被安排去客房休息,宋司卓不确定叶嬉有没有在身边,站在屋子中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沙漏不断地的流逝,终于......辰时到!
宋司卓四处寻找叶嬉的身影。
叶嬉靠在门口,望着外面的一轮弯月,全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宋司卓知道方才在地牢的对话对她会是一个冲击,可他......还是这样做了,他是有私心的,他想要让她知道明白他的心意。
也想让她知道事情真相。
“阿嬉......”宋司卓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叶嬉转头回来,“辰时了吗?”
“嗯,辰时了。”
叶嬉走进屋内,这屋子是一个阵法,只有在这个屋子地界内她才能被看到。
第8章 大仇得报
而阵法厉害之处是,屋外的人看不到里面情况。
“阿嬉是因为他的话在难过?还是在乎他,是吗?”宋司卓问的很轻,生怕又激起她的痛点,可他心也疼,也难过。
这么多年,多少的日月,他看着她对宋忪的付出和爱意,他也是备受折磨。
叶嬉摇摇头,找了位置坐下来,“我不是在乎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么些年当真是喂了狗……我不想轻易放过他,我家人的命,我的命,怎么偿还都不为过。”
“对了,我怎么会在你床上醒过来?那和尚和你说了什么?他是何人?”叶嬉转移话题。
这和尚有点诡异。
能看得到她的人,除了辰时的宋司卓,就是他了。
很明显,他比宋司卓看到的更多,知道的更多,而他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他是修道之人,知道的东西比普通人多一些。”宋司卓说的隐晦,“如果......能有让阿嬉重新为人的机会,阿嬉可愿意?”
“嗯?”叶嬉不解。
“就是阿嬉不用死,可愿意?”宋司卓试探地问。
“什么代价?”叶嬉直击重点。
宋司卓眼神微闪,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疯癫和尚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他这样超凡脱俗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想要什么?”
“况且,我的能力你还不信吗?即使他真的想要什么,凭借我的地位和身份,想要什么没有?他想要什么我不能满足?”
叶嬉将信将疑,“当真?”
“自然。”
“阿嬉,你想怎么处置宋松和叶如媚?”宋司卓还是觉得转移叶嬉的注意力比较好,若是一直纠结这事儿,他怕自己露出马脚来。
听到这话的叶嬉,脸色一变,“自然是要血债血偿!”
“好,明日,我带阿嬉过去!”
“嗯。”
......
是夜,地牢中。
一天一夜没有喝水吃东西的宋忪,全然没了往日的尊贵和高傲。
嘴唇已经干涸开始外翻,脸上也出现干皮,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显然在地牢中受到了暗卫们的‘特殊对待’。
谁让这人让他们主子不高兴了,害得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比往日辛苦百倍,也艰难百倍。
他们不好过,为啥要放过这个罪魁祸首呢?
留着他的命给主子就行了。
“呵,你的人也就这点本事,你这个做主子的本事也就这样了。”宋忪看到衣冠楚楚,神色冷漠的宋司卓,心里恨得牙痒痒。
却也知道自己如今是人肉,他为刀俎,只有在嘴皮子上过过瘾了。
宋司卓慢条斯理地摸了摸衣袖上的纹饰,是叶嬉喜欢的细长竹叶,“本王是没什么本事,只是能让你上位,也能将你拉下皇位......仅此而已。”
“你看看,在太和门可有人敢反抗本王的话?”
“啊......”宋司卓转而抚了抚额鬓,讥讽,“也有那么一两个狗腿,只是还不够本王塞牙缝的,就这样的货色也敢在本王面前丢人显眼,也是你这个主子没做好。”
“养的狗,怎么就不会指哪儿咬哪儿呢?”
宋忪,“......”
他内心里已经将眼前得意的人给咒骂了千百遍,若不是自己技不如人,他手握朝政大权,自己怎么会输的这样惨?
“是啊,是我这个主子没做好,才会让狗养野了,连我这个主子都能反咬一口,还当真是白瞎了。”宋忪意有所指。
“不过呢我也值了,有了叶嬉作伴,想来我的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孤独,皇叔......你说呢?”
宋司卓冷笑。
以为拿阿嬉来说事儿,就能戳到他同痛处了,若是没有疯颠和尚,或许真的能,只是可惜了......
宋忪没想到自己摆出叶嬉了,他还能这么淡定,磨了磨牙继续说道,“皇叔或许不知道,这叶嬉虽然死板,看着端庄稳重大方的样子,到了夜里......”故意停顿了一番,“啧啧啧,那叫一个销魂啊,那身段还有低呼的声音......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可惜了,让她这么早就死了......只是皇叔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宋司卓冷冷地盯着宋忪。
他知道这是他的激将法,为的不过是让他不高兴,心中梗着一根刺罢了,即使心里在意,可他却不会表现出来,让他得意。
“你就这么笃定?”宋司卓的淡定让宋忪心里一咯噔。
随后在心底安慰自己,人死不可能复生!
叶嬉已经死了!
面前失去了挚爱,眼前的这些淡定和震惊都是他装出来的。
“看在你作为晚辈的份儿上,我呢……就不给你留全尸了,章绍。”
“主子。”
“那些个猛兽许久不吃人肉,想来也嘴馋了,今日就让它们打打牙祭,一会儿将他送去吧。”宋司卓盯着宋忪,看到他脸上神色的变化,很满意,这恐惧和焦虑不安才是一个面临死亡的人,该有的表现。
“不……不可以,朕是皇帝,你怎么敢?!”
“皇帝?”宋司卓冷笑,“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现如今的皇帝是宋鄣,而你……”
后面的话不用说明白,大家都懂了。
“本王就不和你废话了,还要去隔壁看看你的废后,用你的话说,要死也要有个伴儿才是,本王会成全你们的。”说完,宋司卓往隔壁的地牢走去。
叶嬉瞧着宋忪恐惧又心有不甘的模样,很是解气。
如此……用他的死,才能慰藉二房所有人的牺牲。
她也能安心去投胎转世了。
如此想着身影跟着宋司卓,来到了隔壁的地牢,这里关着的是叶如媚,那个被宋司卓当众说了给叶嬉陪葬的人。
她和宋忪被秘密的送给了宋司卓,随他处置。
叶如媚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此时早就看不见了,衣衫依旧是大红宫装,想来是为了庆祝宋忪能计谋得逞,提前做的庆贺。
只是可惜了。
“阿嬉,便是她害得丢了性命,如此……我便让她也尝尝蚀骨之痛。”宋司卓侧过脸对一旁的叶嬉说道。
话落,便有侍卫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呈了上来。
第9章 以命换命(上)
“本宫是皇后,戕害一国之后,你可担当不起!”叶如媚慌乱的神色,威胁的话丝毫没有作用。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话都和宋忪那个废物一样。”宋司卓不屑和她多话,微微抬手,侍卫走上前拿起毒药就给叶如媚灌了下去。
到底是女流之辈,怎么挣扎都无用。
毒药系数被灌了下去,众人等着毒药发作。
很快,叶如媚面部抽搐扭曲,痛意袭遍全身,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她的身体,痒且痛。
侍卫将捆着叶如媚的链子解开。
全身传来的感觉,让叶如媚忍不住挠着整个身子,多年的养尊处优,蓄起来的长指甲,一道又一道的在身上留下痕迹。
每一次好像都挠到了痒处,却又好像没有挠到痒处,痒和痛的感觉一直持续着,叶如媚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叶嬉看着她身上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的抓痕,指甲中已经沾染了自己的鲜血,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觉得心中的那口气好像也疏散了。
到底是心底善良。
他们死了,她也不会过多的追究。
宋司卓冷眼旁观,叶如媚痛苦的叫声传遍了整个地牢,直到她渐渐没了声息,呼吸停止。
这时候的叶如媚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全都被自己给抓地面目全非,鲜血淋漓,面容的扭曲彰显着她生前受过的痛苦。
“阿嬉,她死了,我也算是为你报了仇。”宋司卓说的很轻,“还有宋忪,我们一起去看看他的结局,如何?”
叶嬉点头,带动着一旁的烛火微闪。
宋司卓笑了,他知道烛火闪动是叶嬉在应和着他,他高兴。
……
一边被王府侍卫带到猛兽圈养处的宋忪,此时正站在场中央,和对面的猛兽对峙。
不对。
不是对峙。
宋忪单纯的是看到对面凶狠面露的猛兽,给吓得不敢轻易动弹,生怕自己任何的动作会让对面的猛兽攻击而来。
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宋忪的双腿发颤,而裤子的内侧开始湿了。
宋司卓带着众人看不见的叶嬉,站在远远的高台上,周围的火把将整个场地给照的通明,他们欣赏着场地里对峙的一人一兽。
“阿嬉,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说他能坚持多久?”
“或者说,你觉得他会不会受不住了,然后朝我求饶?让我放过他?”宋司卓脸朝着右边,轻声询问。
叶嬉,“……”
“我想你应该不会舍不得他吧?”宋司卓试探,他还是不确定。
即使自己设计让宋忪说出那样的话,他也没有自信到让叶嬉完全的站在他这边,或许……他们的缘分在宋忪顶替他的时候,就没了,断了。
“即使你舍不得,我也要替你报仇。”宋司卓自嘲地笑笑,“且看着吧,这猛兽可是好几日没吃东西了,如今有个大活人,它一定会大快朵颐的。”
叶嬉,“……”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在宋忪身上了。
说实在,她现在想的都是皇叔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时而惆怅……有太多她没有见过的样子,这死后好像给了她额外的福利一样,看到了许多之前没有看到的。
许是注视地太过于明显,让宋司卓感知到了什么,轻笑一声,“阿嬉,你该不会在盯着我看吧?难道是突然发现我这个摄政王还不错,想要改嫁于我了?”
叶嬉,“……”
这样随意且说出这样话的人,一定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不近女色的摄政王!
一定不是!
“啊……求求……你,放过……我,我……错……错了。”广场内传来痛苦的求饶声,将叶嬉和宋司卓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不知何时,广场内原本宋忪站的位置,此时已经瘫软在地,双手撑地不断地往后爬着,满脸的恐惧和害怕。
神色痛苦,他的脚已经被对面的猛兽咬了,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皇叔,是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饶过我吧,求求你了。”
求饶声还在不断传来,宋司卓不为所动。
叶嬉冷眼看着广场内的一切,这些都是宋忪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没有宋司卓发话,自然不会有人去将宋忪给救出来,从脚开始,不断往上,一块一块。
猛兽每一次下口,都要退后一步慢慢咀嚼,享受美味,待食物吃完咽下去后,才朝着对面的人再次朝宋忪发起攻击。
再无限的恐慌中,宋忪昏厥了过去。
即使宋忪昏了过去,也不代表着猛兽会停止自己的攻击,再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之下,宋忪终于承受不住,死了。
失血过多,身体已经七零八落,猛兽也已经吃饱喝足了,慵懒地躺在地上,不断地舔舐着自己的爪子。
“阿嬉,我们回去吧。”
叶嬉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回到宋司卓的卧房。
宋司卓坐在圆桌旁,安静如斯。
他报复的手段于常人来说,太过于血腥,他怕阿嬉会觉得他为人不好,内心底揣测不安,微低着头好像在等着叶嬉先开口。
屋内的沉默氛围让叶嬉乖乖地飘到床榻上坐着,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宋司卓,她在想此时的他在想什么。
就这样……辰时到了。
叶嬉的身体渐渐变实。
宋司卓第一时间找叶嬉的踪迹,眼底抑制不住的惊喜和激动,“阿嬉……”
独独两字,多余的话却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谢谢你。”叶嬉直视宋司卓,诚恳地说道,“谢谢你替我报了仇,看着他们痛苦的死去,我心中唯一的那点不快已经消散了,有叶府大房给二房赔命,想来父亲他们也能含笑九泉,到了地府,只期望他们不要再相见。”
“不知我为何会流连在这人世,想来之前是心中又太多的疑惑和不解,才让我不甘心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如今……或许要离开了。”
叶嬉轻叹了口气,“最近我总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拉扯,想来是日子快到了……”
……